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灵异奇说》 ??????简单说两句 emmmmm,大家好,如果你们看了我这本书,我感觉很荣幸。 可能一开始的故事不是太吸引人,这是我这个新人犯得一个大错误,但已经几十章节,再改动就有些太麻烦,剧情方面也要进行大的变动。 希望各位能忍下去,坚持往后面看看。 如果实在觉得后面也没救了,麻烦走的时候给我评论一下,告诉我问题出在哪里,我好做出改正。 我已经在尽力把内容做到更好,我也不怕各位提出意见,指出我的不足,怕的是直接走人,连我差在哪都不说?? 当然了,如果不介意,各位有什么好的鬼故事可以分享给我,我会进行改编创作,最好是听长辈说的或是自己想到和梦到的,千万别是其他作者写的故事,涉嫌抄袭就不好了。 用了你的故事我会特别在文中感谢你。 我是一个比较佛系的写手,不能保证天天更,毕竟我也要工作维持生活嘛!但每周肯定会有新章节奉上。 最后 嘤嘤嘤~?????? 前言 世界上有鬼吗?肯定地回答是:有。 人在死后,他的魂魄就会离开身体,去往另一个世界,就是所谓的——阴间。 身为阳,魄为阴,而魂魄却是操控身体的关键,人没有魂魄的话就如同一个木偶,没有意识,没有想法,也无法行动,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植物人,如果你偏要说植物人是有意识的话,那就错了,那只是大脑还在运转,而没有魂魄,哪怕大脑再运转,里面的一切其实也都是空白的,不会有任何想法。而魂魄就像是雾气,一旦离开了身体,是无法在白天出现的,因为"雾气"被太阳照射就会烟消云散。 所以,人离不开魂魄,魂魄也离不开人。 有人可能会问了,那人死是怎么回事?如果魂魄不离开人,是不是就不会死?不,只能说你没理解透,人是由体内的大脑器官支撑的,而魂魄是给于大脑意识的,一旦大脑停止运转,人就死了,这跟魂魄是没关系的。 人死后,魂魄自然就离开了身体,去往一个它该去的地方,再待在这具身体里已经没有意义了,身体不会动,有意识又有什么用呢? 有句话说:"阴阳不相犯",魂魄是无形的,所以人看不见它,魂魄也碰不到人,就如同空气一般,哪怕面对面相撞,魂魄也只会从人身体里穿过去。双方是谁都害不了谁的。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如果人死后憋有一股怨气,比如被人害死,那魂魄在离开身体后自然想的是为自己报仇,而这个时候,就会变成怨灵,就是我们所说的"鬼"。 提到鬼,就又有的讲了,鬼其实跟人一样,有好鬼和恶鬼之分,好鬼只为了给自己报仇,不会去害无辜的人。而恶鬼就如同贪婪的人,不会管那么多,它的目的就是吸取活人的阳气,达到另外的境界,当达到一定境界就可以在白天也出现,而且极为厉害。 阴间也有阴间的规矩,报仇可以,但如果害了无辜的人,到了阴间会被阎罗将魂魄打散,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消失,所以,恶鬼是不敢下阴间的,只能在阳间待着,白天躲着,晚上出来吸阳气,直到自己吸到白天也可以出来的境界。 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既然有鬼,尤其是那些害无辜人的恶鬼,那肯定有专治它们的办法,于是就有了"驱灵人"。 驱灵人与普通人的区别就是驱灵人的眼睛能看见鬼,这为他们驱灵起到了最关键的作用,毕竟如果看都看不见,还提什么捉鬼,而这,就是"阴阳眼"。 这种能力是天生的,只是潜藏于体内,需要激发出来,激发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被动的,一种是主动的,这讲来麻烦,所以留着以后的故事中再说。 【总之,还是希望各位读者能多多支持这部小说,让我们一起来陪伴着主角开启他的驱灵之旅。】 七宗罪.贪婪(一) "晦气,又他妈输了"。 一男子骂骂咧咧的从屋里摔门而出。 这是一个30岁左右、面容憔悴、胡子拉碴的男人,他的眼神无光,头发蓬乱,看样子像是一夜没睡。 只见他来到院子里,从口袋掏出一根烟点上,然后便靠着墙边蹲了下来。 这地方是一处山村,村里有一百多户人家,整个村子都被大山包围着,虽然离城镇远,但青山绿水的,也不失是个好地方。 男人叫徐二虎,本村人,普普通通的农民,脾气不好,还喜欢惹事,在村里名声挺臭的。 平时他会在地里不忙的时候出去打工,但因为爱好赌博,所以挣的钱基本也都输掉了。 村里爱赌的人都会到这儿叫张秃子的家来凑一起,小赌几十,大赌几百的。 这张秃子是个光棍,一个人生活,也没人管,所以到这儿来也清净。 说来也倒霉,徐二虎这几天一直在输,昨晚又是赌了一夜,到现在输得干干净净,要不是输光,他才不会从屋里出来呢。 “我在遥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 一阵歌声传来,原来是徐二虎的手机响了。 他不耐烦的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他老婆,嘴又嘟嘟囔囔的骂了起来。 “倒霉婆娘,一会儿一个电话,跟他妈催命一样的。”他把手机放在耳边吼道: “催什么催,老子一会就回去了,看老子回去不把你腿打断,老子打牌输了就是你他妈打电话闹的。”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的妻子说了什么,徐二虎便把电话挂了。 这时,屋里又出来一个年龄相仿的男人,他走到徐二虎身边,靠着墙嬉皮笑脸道说道: “虎哥,运气不行啊!我看你都连输几天了呀!” 徐二虎大吸一口烟,然后一把甩掉烟头恨恨的说道:“谁说不是呢,感觉跟他妈摸了屎一样,手气真的臭。” “诶,你孩子不马上开学了嘛!照你这么下去,有钱交学费吗?” “学费?”徐二虎想到这儿愁了起来: “栓子,要不你借我点?我这钱全没了。” 叫栓子的男人此时苦笑道: “虎哥,我这几天也输啊,你也知道,我家那老娘们钱管的严,我还是借钱来赌的,被她知道又是几个耳光子抽上来。” “这怎么办呢!”徐二虎面露难色道: “身无分文啊!还欠别人钱没还,你说我运气怎么能这么背,一把好牌都摸不到。” 栓子这时探头看了一眼屋里,里面几个人正赌的起劲,他轻轻踢了一脚蹲着的徐二虎,然后挥手示意先走。 徐二虎疑惑的跟着栓子离开了张秃子的院子,然后追上前问道: “干啥啊!看你这样子像有事跟我说啊!” “虎哥,想弄钱吗?”栓子小声说道。 “啥意思?”徐二虎有些不解。 栓子鬼鬼祟祟的瞟了一眼四周,确保没人在附近后,他把徐二虎拉到一棵树下,两人坐了下来。 “咋弄钱?说。”徐二虎催促道。 栓子坏笑一下说道: “张秃子这家伙可是有钱的,他最近赢钱就不说了,关键是那天跟他喝酒,他喝醉说漏嘴,跟我说他在镇上看到一辆车里有块金表,名牌的,估计值五万多块钱,他看车窗没关就给偷了出来” “五万多?这家伙运气不错啊!”徐二虎羡慕了起来,然后问道:“你跟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吗?弄过来啊”栓子一脸奸诈道 “你准备带我去偷啊?”徐二虎好奇道。 栓子忙摇头: “偷?开什么玩笑,咱俩谁都不能偷。那张秃子只跟我说了这事,其他人都不知道金表,一旦金表被偷了,再蠢的人都知道是我偷的,或者是我告诉别人后,别人去偷的。” “妈的,那你跟我扯半天扯了什么东西。”徐二虎有些生气的骂了起来。 “去劫。”栓子一肚子坏水道: “我这几天一直琢磨怎么把金表弄过来,唯一合适的就是劫,,找时间半夜到张秃子家,打他一顿,越狠越好,越狠越让他认为是外人干的,除了咱俩,再找一个别村我认识的,要说话就让那人说,咱俩一声不吭,免得咱得声音他能听出来,把他家的钱和表一块抢了。” “既不能提表的事,还要让他把表拿出来,你挺敢想啊!”徐二虎觉得不太靠谱。 “放心,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张秃子,这家伙怕死,打他狠了,他自然就交出来。”栓子信心满满道: “至于详细计划,咱等另个村的那人来了之后,咱三个好好讨论。” 徐二虎虽然为人差了一点,但让他为钱坑村里人,他还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最关键的是,一旦张秃子报警,早晚会被查出来,到时可真的是没脸见人了。 栓子狡猾的眼睛似乎看出了徐二虎心里的纠结,他继续怂恿道: “好好想想,没钱可是寸步难行啊!你也不要担心他报警,金表丢了,表的主人肯定已经报警了,张秃子也不傻,他也考虑到这点了,敢报警,那一旦警察查出来,金表的事也会跟着漏馅,他也要被抓,想到这儿还敢报警吗?” 这番话,仿佛就像一记强心剂,让徐二虎内心的顾虑一下子全释放了。 他看了看栓子,然后点了点头,答应了这个计划。 其实原本栓子知道张秃子偷了块金表后,是打算以报警做要挟想跟张秃子平分金表的钱,但无奈自己也做过犯法的事,有把柄在张秃子手上,敢要挟的话,自己的事肯定也要被张秃子抖出来,谁都落不到好处。 总之,这个计划算是定了,剩下的就是找时机了,徐二虎和栓子两人也在害怕和兴奋交杂的情绪中各自回了家。 不得不说,总有那么些人,当利益摆在面前的时候,任何的仁义道德都是狗屁,张秃子偷了别人的表,而徐二虎和栓子为了钱又打起了张秃子的主意,一切的一切都源于内心的贪婪。 可是张秃子这块儿骨头并不好啃,事情并不会这么简单。 很快,两天后的凌晨,徐二虎和栓子以及找来的临村叫大东的家伙,三人潜入了张秃子的院子,今晚就是他们动手的时候了。 夜很静,除了偶尔远处传来的微弱狗叫声外,再没别的声音,平时繁星满天的夜晚,今晚一颗星星都没有,出奇的暗。 三人都戴着一顶帽子,一副口罩将自己伪装起来,在翻墙进入院子,确保没人发现后,便打开张秃子堂屋门,蹑手蹑脚的溜了进去。紧接着毫不犹豫的转入卧室。 俗话说,什么人交什么朋友。 徐二虎、栓子以及大东这三人平时也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只是干些偷鸡摸狗、小打小闹的事,很明显,打劫是他们第一次干,看似稳健的他们,其实内心都慌的很。 除去徐二虎,其实栓子和大东都急需要钱,甚至比徐二虎都需要,不然也不会来冒这个风险。 栓子背着老婆在城里借了高利贷,要每月还一部分,不然就是高昂的利息,劫来张秃子的这点钱,三人分后可能没有多少,但起码能解暂时的燃眉之急。 至于大东,也是赌博欠了一屁股债,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最主要是前两天打架失手打死了人,正被通缉,需要一些钱跑路,关系铁的栓子就找到躲在山里的他来干这件事。 卧室里,张秃子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丝毫美察觉到有人进来。 栓子推了推大东,示意让他行动,因为徐二虎和栓子的声音张秃子能听出来,所以主要戏份还是交给大东来演。 大东点了点头,然后拔出腰间用来吓唬人的匕首,走向了床边,把刀背架到了张秃子脖子上,随即用另一只手将其拍醒。 醒来后的张秃子睡眼朦胧,正准备开灯,突然感觉脖子上凉嗖嗖的,他慢慢抬起手摸过去,一不小心将手划伤了。 此时他明白了,这是一把刀。 本来还迷糊的张秃子一下子精神了,他知道旁边有人,撇眼过去想看,却因为房间太黑,根本看不清,只知道有个人影。 "谁,谁啊!"张秃子颤颤巍巍的问道。 “江湖救急,找你弄点钱花花。”大东开口道。 张秃子也算见过世面的,很快便镇定下来了,他想到刚刚摸到刀的时候,刀刃是朝上的,也就是说,不会构成威胁,只要出手快,是伤不到的自己的。 没错,张秃子要反击。 只见他猛的抬起双手,握住大东持刀的手腕,然后迅速坐起身,滚下床,借着惯性将大东拖倒在地,随即骑在身上一顿锤。 看似很帅,但他没想到来人不止一个,躲在角落的徐二虎和栓子见状赶紧冲上来,捂着张秃子的嘴,将他一顿拳打脚踢。 惨了,竟然还有人。 七宗罪.懒惰(五) 医院里,景逸醒了过来。 看着趴在旁边累睡着的父母以及张成,欣慰的笑了,庆幸着自己捡还能回一条命。 这不得不算是张成的功劳,虽然祸也是因他而起,但景逸完全可以选择不去,或者中途退出。 至于伤势,景逸的一半脸还是被烧毁了,不过好在没影响到眼睛,头发也烧焦完了,剃了个光头,就连眉头也给刮了。 而身上呢!因为有衣服再加上张成也救得及时,倒不是太严重,只是大面积烧红了,慢慢就会恢复过来。 这时候,电话铃声响了,同时把睡着的父母和张成也吵醒了。 看着醒来的景逸,三人都满是心疼。 “呦,真看不出,这破手机还挺能抗的,竟然还能用。” 景逸强撑着疼痛的身体调侃了一句,为的是不让父母更伤心,但声音却极为虚弱。 “是你师傅打来的。” 张成看了眼来电人后对景逸说道,随后拿起电话按下免提放在了景逸耳边。 电话那头的晋慷率先发话,听声音很着急,看来他感觉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景逸是吧!怎么了?我看你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因为案子根本没时间给手机充电,所以没接到电话,出什么事了?” 面对晋慷的追问,景逸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犹豫了许久,他还是选择说谎: “没事,就闲的无聊打你电话玩呢!我好的很呢!” 可这有气无力且低哑的话,能骗的了谁呢? 只听晋慷在电话里近乎咆哮了起来: “你小子跟我说实话,到底出什么事了?!别让我担心了,现在事已经够多了,你说啊!” 看晋慷能急成这样,景逸终于不再假装坚强,自责的哭了起来,接着一五一十的说出了发生的事情 …… 而在晋慷那边,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五雷轰顶,又气又怜悯,他只好明天再回到景逸那边,去看看景逸的状况…… 不得不说,这情况真的是愁人,因为现在的晋慷也正在某市的一家医院的病房里待着。 只不过受伤的不是他,而是前面帮晋慷忙的崎池浩诚。 同时旁边还站着崎池浩诚的三个好兄弟,曲胜、王成阳和陆涛…… 只见崎池浩诚躺在床上仍旧处于昏迷状态,左肩膀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双腿也打上石膏,看样子伤的挺严重的。 那么. 在吴凯兄妹的案子之后,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崎池浩诚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呢? 还有就是,这崎池浩诚究竟是什么人?和晋慷又是什么关系?旁边的三个兄弟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而这所有的疑问,都会在接下来的故事里讲清楚 …… 深夜,某小镇的一户人家里,五六岁大儿子哭闹着要吃冰激凌。 但这个时间段,附近小卖部和超市都已经关门了,没得买,如果真要吃,只能去镇外的那家二十四小时盈利的便利店去。 可妈妈还要照顾几个月大的小女儿,爸爸又在隔壁朋友家通宵打牌,根本没人能陪大儿子去。 而大儿子却不依不饶的非要吃冰淇淋,耐不住一直哭闹,又生怕吵醒已经熟睡的小女儿,妈妈只能让大儿子去找爸爸陪他去。 听到这话,大儿子便停止了哭闹,蹦蹦跳跳的去找爸爸了。 但是正在赢钱的爸爸又怎么会因为仅仅是儿子想吃冰淇淋就不玩了呢?就先不说牌友们同不同意,就是爸爸自己也不乐意啊! 运气正好着呢!停下去买冰淇淋?等回来哪怕再上桌,手气也没了呀!这可是打牌的人最忌讳的事。 于是爸爸对儿子说太晚了,等明天再买,可儿子就是不愿意,随即又哭了起来。 不想离开牌局的爸爸干脆直接给儿子拿点钱,告诉儿子自己去镇外的便利店买,反正离得也不是太远,就一条路直达,来回走个十分钟就行,有路灯有广告灯的,儿子也认识路,其实没必要担心。 儿子当然也无所谓,只要能吃到冰淇淋就行,便拿着钱开心的走了。 可是,谁能想到,就因为爸爸的牌瘾外加确实也懒的去,最终酿成了一场无法挽回的悲剧。 要说在平时也确实不会出事,可今晚却偏偏发生了…… 在独自去便利店的路上时,突然一个骨瘦嶙峋的老头从黑暗的角落里钻了出来,他两眼空洞,一嘴獠牙,长的极为丑陋。 出来后二话不说,抱起儿子就跑了。 那跑的速度,完全不像是一个上了年纪老人。 更为可怕是,在经过一盏路灯下的时候,这老头竟然没有影子…… 在家等了半个多小时的妈妈还没看到儿子回来,以为是老公陪着买完冰淇淋后直接带到牌场去了,也懒得多问,于是就搂着小女儿睡觉了。 反正儿子还没有上学,晚点睡也没事,也可以在邻居睡…… 直到第二天早上,爸爸打完牌回去,妈妈也睡醒了,两人都发现儿子不在,对峙之下,这才意识到是出事了。 又着急又懊悔的两人连忙出去打听寻找,可始终没有消息。 无奈只能拨打了报警电话,希望警方能出面提供帮助…… 特别篇:青木神社出击(起因) 警方这边接到报案也是高度重视,单单近期小孩失踪的案子就出现不止一宗了,另外还有三宗大人失踪的消息。 这些案子目前都是由官方高级侦探陈正义在处理,这位三十岁的侦探对这些离奇的失踪也是急得焦头烂额,至今都没有一点线索,也找不到这些人的共同点是什么。 就在陈正义坐在办公室继续翻阅资料的时候,崎池浩诚就出现了…… “你好,能打扰一下吗?” 崎池浩诚站在门口对办公桌后的陈正义打招呼道。 陈正义思绪被打断后,抬起头疑惑的看向这位不速之客: “请问你是?” 只见崎池浩诚从外套口袋掏出一张证件,走上前出示给陈正义看: “我是.官方特殊案件侦办社.的社长,上面已经下了任务,从现在开始,你手上的失踪案子将全权交给我的团队处理,你们只需要辅助即可。” “你说什么?” 陈正义困惑的拿过崎池浩诚手上的证件准备细看,有点怀疑面前的这个人是在骗他,因为从事工作这么久了,还从来没听过有叫.特殊案件侦办社.的官方组织。 崎池浩诚也看出了陈正义的不信任,紧接着说道: “你可以看看上面的印章是否真实,或者直接打电话过去问问。” 在一番甄别之后,陈正义确认了证件是真的,这下想不信都不行了: “为什么案子又转交给你们了呢?那所谓的特殊案件是指什么?” 对于陈正义的不解,崎池浩诚并没有故扮神秘,毕竟后面双方还要有所合作的,于是如实的讲了出来: “我们是专门解决非人为的案件,通俗点讲就是灵异事件,我们的行动都必须对外界保密,特别是那些媒体,所以今天你知道的事情,只能藏在肚子里,任何人都不能说,包括你的同事们。” “灵异事件?!”陈正义惊讶道: “你是说,世上有鬼?” 崎池浩诚从陈正义手中拿回自己的证件,默认了这个问题,随后转身选择离开。 走到门口时,他又回头对陈正义提醒道: “记住,除非我们需要你们侦探帮助,否则不要管太多,这是在为你们的安全着想。” 说完便迈步而去,留下陈正义独自坐在转椅上震惊…… 崎池浩诚刚走出探局大楼,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一看才知道是晋慷打来的。 晋慷是崎池浩诚非常欣赏的驱灵人,曾经多次邀请其加入自己的社团,但因为晋慷习惯了独来独往,不想成为官方驱灵人而受约束,便婉拒了他的好意。 虽然晋慷没有加入,但天下驱灵人都是一家,位置不同,可目的一样的。 又何况崎池浩诚真心不想放弃晋慷这种大人物,于是承诺晋慷以后遇到什么棘手的事都可以找他帮忙。 而此时的晋慷正好在另一个市里处理吴凯兄妹的案子,正被突然多出来的杨璇璇魂魄弄得分身乏术,当他知道崎池浩诚的团队就在不远的邻市时,只好硬着头皮打电话寻求帮助了。 待晋慷说明本意后,崎池浩诚也没拒绝,很爽快的答应了。 随即又给社团里的兄弟通了个电话,告诉他们晋慷正有求于他,然后就亲自出发帮晋慷去了。 凭借着他的特殊身份,最后的结果就像s欲故事的尾声那样,很顺利 …… 崎池浩诚的社团叫“青木神社”,社团除了他之外,还有曲胜、王成阳和陆涛三个驱灵人,个个身手了得,道法高超,系官方专属的机密部门雇员。 当然,“青木”也会处理遇到的非官方灵异事件。 四人不同于晋慷这个独立驱灵人,既然是有组织的,那穿着打扮各方面肯定要跟普通人一样才行。 至于像晋慷那样留马尾辫,古风装,形象还略微邋遢的扮相还是算了吧!有点吸引人,不合适…… 崎池浩诚是r国人,二十七岁,在本国也生活了很多年了,所以本国话说的非常流利。 又因拥有驱灵的本事,被官方聘请。 当初的官方在全国有五个驱灵社团,分别遍布在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每个社团负责其所在的附近几个省份。 直到一次大事件,不知什么原因导致无数恶鬼聚集一处,使得五个社团必须合力才能解决。 尽管如此,在那场残酷的斗争后,最终也只活下来四个驱灵人,而这四人就是现在位于北部的“青木社团”四人了。 官方没有把四人分别安排到新建的社团里,而是凑到了一起,只因他们共同出生入死过,合作会更默契 …… 这次的灵异案件,是因为有几个盗墓人不小心挖了一座古墓引起的。 那古墓是几百前有位大道长用来封印当时的鬼战士而来的。 据说鬼战士因为身穿一件刀枪不入的鬼甲,导致大道长一人之力无法灭了他,便只好用毕生所学将其关在一口棺材里。 然后舍身取义,放干了自己的血,血染红了整口棺材,封印住了鬼战士,自己也牺牲了。 人们为了感谢大道长,将他和那口棺材一起葬在大山里,埋得很深,也没有设立坟头,在外人看着就跟山路一样。 而这么做的原因就是怕有人误放了棺材里封印着的鬼战士…… 可是几百后的现在,几个盗墓人却不知怎么找到了这座隐蔽的古墓,竟然还打开了那口该死的棺材…… 特别篇:青木神社出击(事件) 对于灵异事件,“青木神社”自然比官方侦探要在行。 陈正义无法找到的共同点,陆涛很快就找到了,他用电脑调出近期失踪的大人以及小孩的身份信息,发现这些人都是出生于“阴年阴月阴时”的纯阴之人。 有了这个结果,“青木神社”很容易就想到了这失踪的人一定是鬼战士当做“美食”给享用了。 因为鬼战士被封印了几百年,纵使现在出来了,鬼术也大不如前,如果不通过人的阳气恢复自己的能力,一旦被驱灵人找到,很容易就把它灭了。 鬼战士也已经察觉有驱灵组织盯上他了,故此时间有限,对下手的目标也必须有要求。 纯阴之人的阳气要比普通人有着成倍效果,可以为恢复过程减少很长的时间,方便尽快做好与驱灵人对战的准备。 同时有两个疑惑令“青木神社”的人很不解,那就是失踪的几个小孩是怎么回事? 小孩的阳气比大人要弱上很多,鬼战士不会蠢到在小孩身上浪费时间才对。 还有就是,曾经一晚上在城市的两个地方都发生了灵异事件,而且从阴气上分析,一个重一个弱,很明显不是同一个鬼所为。 难道说,鬼战士还有个帮手亦或傀儡?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联系探局,让他们配合搜索城市里所有纯阴之时出生的人,然后聚到一块儿保护起来。 而 “青木神社”则要找到鬼战士和它帮手的藏身地。 陈正义这边接到“青木神社”这个特殊组织安排的任务,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通知全城的分局开始将纯阴之人一个个找出来带到设立的集中营里。 这可是个大任务,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及时找到或是愿意配合的 …… 深夜,一个中年人加班回到家,简单洗漱了一下后就进入卧室躺在了床上,不多会儿,便鼾声如雷睡着了。 就在此时,空荡无人的客厅里突然冒出一团青烟。 只见青烟人性化的飘过客厅、穿过走道,一直来到了卧室门外,接着变从门缝里一点点的飘进了里面。 那本是团状的青烟慢慢变成了人形,随后,又幻化成了一个骇人至极的鬼男人。 这正是被误放出来的鬼战士,今晚它又找到目标了,床上的中年人就是它今晚要吸食的纯阴之人。 鬼战士的形象就如同一具干尸一般,身上没有一丁点肉,就是皮包骨头。 脸部呈青色,眼睛泛着红光,下巴奇长,嘴部没有嘴唇,牙齿完全暴露在外面,也没有双耳,颧骨很高,头顶只有稀疏的几根长发,还缺了一小块的头骨。 身穿着r国的古代战衣,战衣上少了一块胸甲,腰间挂着一把wu士刀…… 鬼战士动身向熟睡的中年人走去,刚迈开步子,突然从床底下钻出一只了花猫。 花猫见到鬼战士立刻受到了惊吓,又叫又蹿得把家具撞得哐当响。 响声也吵醒了熟睡的中年人,他睡眼惺忪的坐起身打开灯,不明情况向卧室里环顾,当他把目光定格到鬼战士身上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了几秒。 紧接着便歇斯底里的嚎叫起来。 鬼战士也从花猫的吸引中缓过神来,伸出枯瘦如柴般的手向中年人抓去,中年人下意识的抓起被褥扔了出去,随后仓惶的滚到了地上。 被褥甩到鬼战士的身上,它生气得拿起来用双手撕成碎屑,里面的棉花飞溅了出来,飘满了整间卧室,看上去就跟下雪了一般。 就在鬼战士喘着粗气再次向中年人逼近的时候,窗户玻璃却突然崩裂开来,一把匕首突如其来的从外面飞向鬼战士,紧接着一个黑影跳了进来。 鬼战士眼疾手快的拔出wu士刀挡下匕首,随后低吼着朝来人看去,发现一个小伙子站在窗边,眼神坚定,毫无惧色…… 而此人就是“青木神社”的王成阳。 “你是什么人?” 鬼战士张开它那没有嘴唇的牙齿,发出怪异的声音问道。 王成阳双手背后,面无表情、坦然自若的答道: “一个来阻止你害人的驱灵人。” “哈哈哈,那你可以试试……” 鬼战士怪笑过后,直接挥刀劈向王成阳,而王成阳也早有准备,侧身躲过明晃晃的刀刃,接着也拔出了腰间的另一把匕首反击回去。 显然鬼战士觉得房间太小了,根本施展不开身手,再加上现在也不是出手的时候,于是从一开始就无心恋战。 这打斗是假,逃跑才是真。 所以就在王成阳得刀刃迎面而来的时候,它化作一团青烟快速溜走了。 “啊?!”王成阳见状有些茫然。 但也并没有耽误时间,上前弯腰捡起最开始扔进来的那把匕首后,就双手各一把、握着“子母双刀”翻窗户追了出去。 只留下已经吓的僵硬、冷汗直冒的中年人。 没一会儿,陈正义便带着一帮探员赶了过来,是王成阳发现端倪后,事先已经通知了他们。 不为别的,就是让他们来把纯阴的中年人给带走保护,仅此而已。 探员们看着满地的棉花、破碎的窗户和木讷的中年人,并不了解发生了什么,只能先把中年人带回去问问再说 …… 靠着阴阳眼,王成阳沿着鬼战士所跑的路线展开追逐。 但毕竟人和鬼有区别,一个飞一个走,速度要慢上许多,不出意外的就给跟丢了。 “可恶,这家伙竟然能变成一股烟雾?真不愧是几百年的恶鬼,看来大问题要出现了。” 王成阳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将“子母双刀”插回腰间的刀鞘里,泄气的徒步在午夜的城市中 …… 某处的房子里,灯光昏暗,环境阴森,墙壁的四周摆满了花圈。 里屋放了一个大木桶,木桶里盛着一多半红色的液体。 而那晚抱起小孩狂奔的怪老头就在这里。 怪老头跟失了魂一样坐在一张木凳上,眼睛直勾勾盯着一处,随目光望去,赫然发现角落里竟然扔了五具小孩的尸体。 尸体的脖子被利器开了个口子,血都放干了。 很显然,桶里的红色液体就是这些可怜孩子的鲜血…… “怎么样了?” 鬼战士此时突然出现在怪老头身后问道。 只见怪老头仿佛被控制心智了一般,呆板的挪动身子看向鬼战士,缓缓的张开口道: “够了,接下来只需要浸泡七十二小时就好了。” “很好。” 鬼战士点点头叮嘱道: “你要注意了,今晚已经有驱灵人出现阻挠了我的行动,我怕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一旦有情况,不要恋战,带着我的胸甲就跑。” “知道了大王。” …… 压抑的夜晚过去,迎来了黎明的第一缕阳光。 在“青木神社”的临时营地里,曲胜和陆涛已经从一夜的奔波中回来了,正坐在沙发上等待着王成阳得到来。 三人在当晚都外出寻找鬼战士的踪迹去了,只不过曲胜和陆涛一无所获。 至于崎池浩诚,他已经帮晋慷那边处理好吴凯兄妹的事情了,正在回来的路上。 本来晋慷想跟着一块儿前来帮忙的,但被崎池浩诚给拒绝了,因为他就是要让晋慷欠着他这个人情,将来会成为拉他入伙的由头。 不多时,王成阳也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了营地。 “怎么样老王?” 曲胜一看到王成阳就着急的打听进展。 王成阳瘫软在沙发上,晃了晃脑袋强行让自己保持清醒后说道: “遇到了,不过很可惜,让它给跑了,这鬼战士异于其他鬼,想抓到它很难。” 曲胜掏出烟分给王成阳和陆涛后说道: “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鬼战士的藏身地才行,不然咱就像无头苍蝇的一样乱转,治标不治本。” 王成阳同意着: “鬼战士白天不太可能出现,但一旦到了晚上,它必然会出来寻找纯阴之人,拖一天就意味着有人会死,而我们也更难对付他。” “这鬼战士既然可以白天出现,那我们就不能放松戒备” 陆涛抽了一口烟后建议道: “等会儿我先出去,你俩休息一上午,等到下午再换换,反正浩诚也快到了,到时看他怎么安排吧!” “嗯。” 于是三人定好了作息时间,轮流休息起来。 特别篇:青木神社出击(线索) 除了“青木神社”,还有夜班一帮官方侦探也是一晚没睡,最可气的是他们还不是这个案子的主要负责部门。 ?现在已经到换班时间了,但陈正义坐在办公室里并没有走,手里拿着一张照片,在目不转睛的盯着照片上的女人。 女人是他?的妻子,然而却在一次抢劫案中去世了。 陈正义看着妻子的甜美笑容,眼眶渐渐湿润了起来,陷入对那件事的回忆: 那是很平常的一天,休假中的陈正义陪同妻子正在?“天下街”闲逛。 在路过一家金店的时候,突然里面的警报响了,有两个蒙面的劫匪惊慌失措的跑了出来,其中一个手里还提着看似沉甸甸的皮袋子。 身为侦探的陈正义见此情况哪能袖手旁观,他飞扑上去从后面抓住一个劫匪的领子给撂倒地上,然后不等同伙反应,一脚又踹了上去,两人被陈正义三下五除二就给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本以为事情已经解决了,却没想到金店里竟然还有第三个劫匪没出来呢! 第三个劫匪在里面瞅准时机,迅速冲出来掏出小刀劫持了陈正义的妻子,并要求放了他的同伙。 面对这样的情况,陈正义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乖乖的退到了一旁。 待劫匪找来一辆车之后,他们并没有释放陈正义的妻子,而是带着一块儿上车走了。 直到后来劫匪被抓,一番询问之下才知道,一路上并没有任何反抗行为的妻子竟然被这三个丧心病狂的劫匪给杀害了…… 想到这里,陈正义从思绪中回到了现实,抿了抿眼角的泪花后,换上便装就离开了探局。 他先是驾车去花店买了一束白菊花,接着又向妻子坟墓所在的陵园去了,打算为其扫一下墓。 陵园有一个老人看守,平时生活中也是孤身一人,无儿无女的,索性就住在了这里。 当陈正义到达地方停下车子后,却发现大门竟然被锁上了。 “奇怪,大白天的锁什么门啊?!” 陈正义不解的敲击着铁门。 许久之后,那个看管陵园的老人才从屋里慢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而他正是鬼战士身边的那个怪老头。 怪老头出来后并没有去看陈正义一眼,也没有说话,打开门后就转身准备回到屋子里。 “大爷,我看你怎么脸色发白啊?!是不是生病了?” 陈正义看着没有一丝气血的怪老头关心的问道。 怪老头这才回头用他那空洞的眼神看了下陈正义,挤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回答: “没有,我身体好的很呢!” 说完,便回到了屋子里。 陈正义望着“啪嚓”关上的木门,感觉这老头的行为举止跟之前来时见到的有很大区别,尤其是相貌上,变得还有些吓人。 除此之外,陈正义在某个瞬间还曾注意到有个不太劲的地方,只不过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是哪里不对劲。 难道是一夜没睡,导致自己神经过敏了? 陈正义也没再往老头身上多想,捧着白菊花就向陵园深处走去了…… “这鬼战士原本是古代入侵的倭寇,因杀心太重,死了之后又怨气难平,才化成厉鬼的。” 崎池浩诚已经回来了,坐在沙发上对刚和曲胜以及王成阳交接完的陆涛说道。 陆涛惆怅的挠着头: “哎呀!这个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想找到鬼战士太难了。” “失踪案全发生在这片区域,所以鬼战士一定在这儿,我们加大力度缩小范围,找到它是迟早的事。”崎池浩诚看起来信心满满。 陆涛此时想起来了什么,问崎池浩诚: “对了,你怎么不把晋慷那家伙喊来协助我们?反正你也刚帮了他。” “晋慷?” 崎池浩诚狡猾的笑了一下: “他巴不得赶紧还我人情呢!但我就是不给他机会,我要的可不是关键时刻喊他帮忙,而是要把他永远留在咱们社团。” 陆涛叹口气说道: “咱也认识他这么长时间了,又不是不了解,他要想加入我们的话早就来啦,没用的,我劝你放弃吧!” 话刚说完,晋慷的电话就打来了。 崎池浩诚皱着眉,疑惑的打开了免提: “干嘛啊晋慷?又有事找我帮忙啊?” 电话那头晋慷也用开玩笑般的语气回道: “你想得美啊!就这么急着让我再欠你人情?” “呦呦呦,你这么想我就没意思了啊!说吧!你打过来有什么想法?” “我就是觉得你那边的案子应该不简单,你确定不要我去帮你们?” “放心吧!我们四兄弟搞的定,你还是继续你那徒步回湖东省的行程吧!” “行吧!那你要这么说我就没办法了,你们加油吧!我挂了。” 打这个电话时,晋慷已经在路边拦出租车了,看情况他还是要到崎池浩诚这边看看,可不想就这样欠个人情。 白天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很快又到了晚上。 探员们在陈正义的带领下展开巡逻,顺便查找未能找到的其他纯阴之人。 路上,陈正义和曲胜碰巧打了照面,虽然间隔很远,但曲胜还是感觉出了陈正义的身上有股很重的阴气。 “陈正义探长,请等一下。” 曲胜叫住陈正义,快步走了过去。 陈正义虽然对“青木神社”的人有怨言,但出于工作交集,还是停下了脚步。 “有事吗?”陈正义面无表情的问曲胜。 曲胜看着印堂发黑的陈正义,神情严肃道: “陈探长今天去过什么地方吗?” “没有啊!换班之后就回去休息了。”陈正义回答道。 “中途没去过其他地方?”曲胜继续追问。 陈正义笑了一下:“你如果非要知道的话,我回去之前去过一趟陵园,给我妻子扫墓。怎么了?” “陵园?” 曲胜听到这个回答,马上兴奋了起来,他想到了鬼战士绝佳的藏身之地。 看着曲胜的表情变化,陈正义疑惑的问道: “你什么意思?陵园有什么问题吗?” 曲胜点了点头回答道:“有可能,反正目前这是个很重要的线索,你告诉我在什么地方,我去看看。” “照你这么一说,我今天早上倒也感觉出了不太对劲的地方。”陈正义若有所思了起来: “看守陵园的那个老头有个地方跟我们不太一样,但就是想不起来。” “没影子?”曲胜一语道破。 “嗯?”陈正义也醒悟般的看向曲胜: “对对对,他好像就是没有影子,当时他出来我就觉得他少了些什么,现在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 “正常,你们探员平时处理的案子跟这有区别,注意力没放在影子上没什么,总之陈探长,你真的帮了大忙,谢谢。” 曲胜心里这下可是有八成的把握了,他向陈正义询问完陵园的位置后,发现这位置离崎池浩诚那边更近一点,于是打电话给了崎池浩诚。 崎池浩诚接到电话,便马不停蹄的按照给出的地址朝陵园赶去。 不管鬼战士是否在那里,但那里一定能查出什么。 ? 特别篇:青木神社出击(交锋) 陵园都是死人,如果鬼战士在这里,那它的阴气可以被很好的遮盖起来,确实是个聪明的选择。 面对紧锁的大门,?崎池浩诚也没犹豫,准备翻过去。 只见他就像会轻功一般,站在墙边原地跳起,“蹭蹭蹭”几步就踏着墙面翻到了里面,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 望向里面一栋还亮着灯的小屋,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弄弄的阴气在周围飘荡。 崎池浩诚拔出他的龙头匕首靠近屋子,轻轻的推开了房门,瞬间一股尸体腐烂的恶臭味就扑面而来。 没办法,实在太反胃了,崎池浩诚只能选择用嘴呼吸,然后一点一点的走到偏房。 偏房里没有门,仅仅挂了一块破旧的门帘,崎池浩诚伸手掀开门帘,里面场景让他又悲又喜。 悲的是这里有五具小孩的尸体,而尸体因为天热的缘故,哪怕天数不长,也已经出现严重腐烂,上面爬满了苍蝇,眼球也被老鼠之类的给捅咕破了,空荡的眼眶留出黄色的液体。 喜得是这样的画面已经表明了确实和鬼战士有关。 在正中间摆放的大木桶已经是空的了,崎池浩诚用手指探进去对着桶沿擦拭了一下,然后放在鼻子一闻,确认了里面曾装的是血。 全懂了,这下原本令“青木神社”困惑的问题就解开了。 鬼战士之所以抓阳气不旺的小孩,是为了用小孩的童贞之血浸泡它的鬼甲,鬼甲也肯定是因为几百年的封印,导致失去了其刀枪不入的效果,所以鬼战士在激活它。 而王成阳在描述鬼战士特征时也说过,鬼战士的战衣上少了一块儿胸甲。 那晚鬼战士没有选择跟王成阳打,就是因为没有鬼甲护体,又不清楚对方到底什么实力,才不去冒这个险的。 鬼战士亲自抓人恢复鬼术,又控制守墓人做傀儡为它抓小孩来洗礼鬼甲,两不耽误。 这一切都解释通了。 只是很可惜,因为陈正义白天来过,事先惊动了怪老头,为了以防万一,怪老头已经将桶里的血和鬼甲转移了…… 离开屋子,崎池浩诚向坟场走去。 今天正好是鬼节,地府的很多魂魄都上来“串门”来了,所以今晚是处于一个百鬼夜行的时候,那么墓地的魂魄数量自然不用多说了。 崎池浩诚毕竟是修道之人,正气太重,那些在坟墓边游荡的孤魂见到他后都害怕的躲了起来。 这些魂魄中有吊死的、有淹死的,还有被杀死的,死状是一个比一个人渗人。 不过对于崎池浩诚来说早就司空见惯了,内心没有丝毫变动,就跟在人群中一样大摇大摆的走着。 其实这些魂魄都是好的,过了今晚就全老老实实的下去了,只要你不去惹它们,它们也必然不会惹你。 崎池浩诚深知这一点,肯定也不会傻到去给自己找麻烦。 甚至他还把手中的匕首收回了腰间,想以此来告诉这些魂魄他并无恶意,只要双方做到互不干扰就行了。 可就在此时,一道煞气迎来,紧接着一把长刀顺着崎池浩诚的头顶直劈下来,好在崎池浩诚反应及时,躲了过去。 崎池浩诚单膝跪地,警惕的望向四周,不得不再次拔出刚放回去的匕首。 “嘿嘿嘿……” 诡异的笑声传来,怪老头出现在了他面前。 这怪老头是被鬼战士变成了半人半鬼的怪灵,普通人唯一分辨怪灵的方式就是它们没有影子。 怪灵可以白天出来,但是身体会很虚,使不出鬼术。这也是陈正义白天为什么没有被怪老头迫害的原因。 `袭击我的是他?不可能啊!我明明看到一把刀出现在空气中。` 望着面前手无寸铁的怪老头,崎池浩诚担忧了起来。 很明显,鬼战士也在附近,而且很可能正站在他身后打算偷袭,只是现在前面的怪老头随时都会冲上来,所以他不敢分散注意力回头看。 果然,没等崎池浩诚再多想什么,怪老头就以惊人的弹跳力扑了过来,随即来的就是鬼战士从后面用刀也刺了过去。 崎池浩诚感觉到后面的寒意了,但是没办法,目前只能选择一个出手来缓解两面夹击的尴尬局面。 只见他跪着的腿一用力窜了起来,对着怪老头就是撞了上去,匕首虽然刺空了,但还是把怪老头给撞倒了。 然后不敢丝毫怠慢的转身就握着龙头匕首迎战已经露面的鬼战士。 可是在一对二的情况下哪有这么容易,还没过两招,他就被从地下爬起来的怪老头从后面给死死的抱住,张口就啃咬起他的左肩膀。 面对鬼战士马上又砍来的一刀,崎池浩诚忍着疼痛,努力定下心来,大声念叨: “天地无极,阴阳借法,破。” 瞬时身上秒闪一道金光,将怪老头给震飞了出去,并且极限躲过了鬼战士这看似致命的一刀。 可不幸的是,因为怪老头咬合力太大,肩膀已经被硬生生的扯下来一块儿肉,骨头貌似还断了。 “呃……” 崎池浩诚疼痛万分的捂着开始冒血的肩膀,额头豆大的汗水一个劲滴落在地上。 鬼战士看着重伤的崎池浩诚,也变得不紧不慢了,不屑的说道: “准备迎接死亡吧狗道士” 崎池浩诚哪是轻易就被打败的人,他强挤笑容,从地上抓起一把尘土,对着伤口就拍了上去,好以此来使血不再流出来。 至于那种疼痛感就不用多说了,崎池浩诚牙关紧咬,脸憋的杠红,一度差点疼晕过去。而且伤口不及时处理的话,尘土会导致感染。 “来吧!打下去,谁跑谁是孬种。” 崎池浩诚耐人寻味的大笑了起来。 他很确信自己社团的兄弟正在往这边赶,自己只要拖住鬼战士等他们到就行了。 鬼战士面对这么强硬的对手,愤怒的从鼻子里喷出一股雾气,双手握刀,摆出r国武士经典的姿势,挥刀而来。 “请你不要侮辱了我们r国的名声,哈!” 崎池浩诚青筋暴起,翻滚到鬼战士身后,一刀对着其后背刺了上去,但奈何鬼战士的鬼甲已经穿在了身上,功效恢复,刀枪不入的效果已经体现了出来。 鬼战士连头都不急着回,阴沉的眼神说道: “哼哼!你的驱灵匕首没用的,连当年的老道长都只能将我封印,凭你还想杀我?你知道当我再吸两个纯阴之人后会是什么后果吗?” 崎池浩诚失望的瞪大眼睛,盯着鬼战士后背一语不发。 “我会无敌,到时再多的驱灵人都拿我没办法。” ? 特别篇:青木神社出击(支援) 崎池浩诚刚刚因为憋足了力气,使得伤口愈发严重起来,身体已经虚的不行了。 就在鬼战士企图结果他性命的时候,王成阳和陆涛及时赶了过来。 只见王成阳飞奔着甩出“子母双刀”的其中一把匕首刺向鬼战士,然后拿着另一把朝一旁的怪老头冲了过去。 鬼战士被飞刃打断了出刀的动作后?,崎池浩诚又顺势将它摁倒在地上,电光火石之间,手握匕首使出最后的力气对着鬼战士的天灵盖扎下去。 可是刺天灵盖仅仅对普通的鬼有用,鬼战士的死穴根本不在那里。 崎池浩诚被激怒的鬼战士一脚就给踹飞了,接着一个瞬移飞起来要在空中斩杀他。 而陆涛哪会让鬼战士得逞,?也是一跃而起出手救场。 陆涛反手一刀劈在鬼战士的脖子上,将它头颅砍了下来,不过鬼战士的无头尸体在掉到地上时,手里的wu士刀还是划到了崎池浩诚双腿。 另一边,王成阳很快就灭掉了怪老头,在崎池浩诚?要摔下来时,迅速扑上去将其接住了。 “怎么样浩诚?没什么大事吧?”? 王成阳看着怀里的崎池浩诚问道,他的衣服被肩膀流出的血染红一片。 “放心,死不了,你俩不用管我,专心去对付鬼战士。”? 崎池浩诚腿的双腿也伤了,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 望着地上鬼战士那无头尸体和一旁的头颅,王成阳和陆涛两人小心翼翼的挪了过去。 此时,鬼战士的头颅率先飞起来冲向陆涛,随后无头尸体也握着wu士刀逼近王成阳。 十几回合比下来,双方打的是有来有往、难分胜负。 “道法天尊,驱魔伏灵,急急如律令。” 陆涛找时机将手指咬破,把血聚到掌心,念完口令后,一掌朝鬼战士的头颅拍了上去,直接把头颅给震成了残渣。 可在跟王成阳交战的无头尸体上立刻又变出了一颗脑袋,完全没用,鬼战士还有再生的本事。 这一幕简直不可思议,把“青木神社”三人都给吓住了。 而躺在一旁观察的崎池浩诚,此时也猜出了鬼战士的死穴。 如果天灵盖没有用的话,唯一的可能就是心脏,只有毁了心脏才能杀了鬼战士。 可这谈何容易,鬼战士身穿刀枪不入的鬼甲,四肢和脑袋能砍了再生,根本无从下手。 除非,人手足够多,能有人负责牵制才行。 `该死,早知道不装叉了,让晋慷过来就好了` 崎池浩诚在心里痛骂自己的自大和愚蠢至极。 当眼看王成阳和陆涛也快撑不住的时候,黑夜中,又出现了两个身影。 一个是曲胜,而另一个…… 天啊!竟然是晋慷!! 崎池浩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想到这家伙最终还是过来了。 原来在曲胜赶来支援时候,晋慷的电话也打过来了,说自己到了,问他们目前所处的位置在哪。 曲胜一看离得不远,就等着晋慷一块儿来了。 在斗法与冷兵器的交战中,鬼战士本来就要实现全面压制了,可见到半路又杀出的两人后,也不敢多逗留,再次化作青烟准备逃跑。 “不好,它要跑。”王成阳吃过亏,看此情况惊呼道。 “天地无极,阴阳借法,五行法阵,遁入幻境。” 晋慷和曲胜追来时已经晚了,晋慷的法阵并没有困住鬼战士,还是让它给溜了。 “妈的。” 王成阳气的都飙出脏话了。 想想也理解,鬼战士这见势不好就跑,关键还追不上,换谁谁不气,要是一般的鬼都死不知道多少回了。 “等等,发生了什么?!” 曲胜望向远方诧异道。 众人扭头看去,墓地那群本来躲起来的游魂竟然出来把鬼战士截住了,百鬼聚集,将它紧紧的包围起来。 天啊!这场景简直想都不敢想,鬼战士杀小孩,好鬼们都看不下去了。 可距离实在太远,再加上好鬼不吸阳气,都是没什么鬼术的魂魄,如同蝼蚁,不值一提。 不等晋慷、曲胜、王成阳和陆涛四人赶去。就被鬼战士强行冲破围堵逃走了,还因此让几个好鬼魂飞魄散…… ?看着这些好鬼失望的表情,驱灵人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好与坏真的和是人是鬼有关系吗?正与邪只不过是一念之间的选择而已。 “各位,谢谢了,天就快亮了,各位还是准备去下面吧!至于那个鬼战士,我们一定会灭了它,我们保证会的……”? ? 这话是陆涛对那些游魂说的,以表感谢和承诺。 ?听到这话,众游魂也回到各自坟墓,等待下一个鬼节再到阳间“玩乐” …… ?崎池浩诚伤势过重,已经昏迷过去了,必须赶快送到附近医院才行。 四人不敢怠慢,一边帮他止血,一边打电话叫救护车。 最后嫌慢,看到外面路上有辆过路车,于是干脆直接翻出去给拦停了。? ?医院里,经过医生和护士的专业处理,崎池浩诚的腿伤已经缝合住了,只是肩膀的伤因为缺了一块肉,加上骨又断裂,属实有点麻烦。 ?不过只要进行清创,每天用生理盐水冲洗,不吃辛辣刺激性食物,过阵子还是会愈合的,无非肩膀会凹一块而已。 至于消灭鬼战士的后续任务,崎池浩诚肯定是没办法参加了,但是好在还有晋慷的到来。? 手术过后,为了不给医生护士添乱,“青木神社”的陆涛、曲胜以及晋慷远远的站在病房外看着,然后讨论起鬼战士接下来的动向。 而王成阳呢,他必须先去搜寻鬼战士的行踪才行。 在这种情况下,鬼战士会狗急跳墙,要在有限的时间吸够剩余的纯阴之阳气,有很大概率会比白天就选择出手。 所以,不得不派个人继续跟进。 走廊里,陆涛在急得团团转: “鬼战士再吸两个纯阴之人就会有不死之身,这是绝对不能发生的事。”? 曲胜说道“目前官方侦探那边已经把同城所有的纯阴之人找到了,并且全部保护了起来,纵使鬼战士不怕警徽和枪支,也不可能会冲到探局出手啊!” “你们调查了民众,那探员调查了吗?”晋慷一语惊人道: “难道官方侦探就没有纯阴之人?” “对啊!”陆涛顿悟道: “鬼战士接下来的目标很可能对探员动手,有着纯阴体质的探员,他的阳气可以抵两个普通纯阴之人人!” “嗯,不能浪费时间了,现在马上去探局让他们查查探员中谁是纯阴体质,回头把结果也通知王成阳。” “好,全部开始出动。” ? 特别篇:青木神社出击(决战) 经过一番查寻,探员中有两个纯阴之人,一个目前正在上着白班,只要不出去应该没什么问题。 而另一个正是陈正义。 陈正义是夜班,现在已经下班回去了,再加上他之前去过陵园,鬼战士找上门的几率很大。 “王成阳,现在我把陈正义探员的住址发给你,你马上过去。”? 陆涛连忙把电话打给了王成阳,王成阳应了一声后便挂断了电话?。 晋慷、曲胜和陆涛也开始出发赶过去 …… 陈正义的家位于偏远的郊区,那边的房子几乎都是独栋,要隔很长一段路才能再看见一栋楼。 此时的陈正义也刚好回到家,把车子停到车库后就拿出钥匙进了屋。 妻子去世后,偌大的房子里就住着他一个人,心里不免有些空落落的?,他再次拿出了妻子的照片,忍不住吻了上去。 “咚咚咚。”?,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奇怪了,这个时间谁会来呢? 陈正义询问道是谁,听不到回应后,就动身准备去开门。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电话也响起来了,拿出一看,还是个陌生来电。 “喂,你好。” 陈正义边接电话边向门口走去。 电话那头的陆涛担心的提醒道: “陈探长,我是“青木神社”的,听我说,如果你还没到家的话就立刻开车原路返回,一路上不要停,我们的人正往你那里去,路上应该能碰面。” “怎么了?” 陈正义不解的问道,随即,去开门的脚步也停住了。 “听我的就行,原路返回,你被脏东西盯上了。”陆涛再次发来告诫。 陈正义望着大门,心里嘀咕了起来: “我现在已经到家了啊!而且外面有人敲门。” “什么?”陆涛惊讶道: “翻窗户出去,快点,那东西来了,它会变成烟雾进去的,翻出去。” “好,知道了。” 听到这么说,陈正义知趣的往卧室里跑去,然后从卧室的窗户翻到了房子后面,打算再绕到车库里开车。 与此同时,鬼战士见没人开门,直接来硬的,也化作一团青烟飘了进去。 楼上楼下寻找无果后,只听得房子外响起了汽车引擎声。 鬼战士知道情况不妙,赶紧钻出房子一看,陈正义已经驾车疾驰在路上了。 “八ga呀路。” 鬼战士愤怒用它的r国话骂了一句,随即飞身追了上去。 待追逐至距离差不多后,鬼战士的眼睛里射出一道激光打向陈正义的车轮,轮胎爆开后,方向自然也收到波及,车子难以控制的撞向了路边的大树。 安全气囊弹出把陈正义震昏了,车头也撞瘪了。 鬼战士追来落到地上,松了松筋骨后,拔出刀就向车里的陈正义走去…… 这时候,一辆出租车开到,远远的就停下了。 王成阳从里面出来后不等司机多看一眼,就付了车费催促他赶紧掉头离开。 “你们可真是穷追不舍啊!” 鬼战士看着跑来的王成阳咆哮了起来。 刚说完,身后也传来了曲胜的声音: “不解决你,我们怎么能停下来呢?” 回头看去,另外三人也已经到了。 原来,当鬼战士在空中追陈正义的时候,被赶来的晋慷三人看到了,于是就抄近路绕到了身后。 鬼战士阴险的笑了一下,然后再次试图逃跑,可所有人都做好了准备,这次是没戏了。 “天地无极,阴阳借法,五行法阵,遁入幻境。” 晋慷念完一串咒语后,比划了几下,当鬼战士化成青烟飞在半空中后就被一道无形的墙格挡住了,不管往哪个方向飞都离不开那片特定的范围。 鬼战士惊愕道:“这……这是什么?” 晋慷面无表情的嘲讽道鬼战士: “时代变了,驱灵术也变了,古代的那套黄纸桃木早就不实行了,你真以为逃跑就拿你没办法了?” 晋慷的这招叫“幻境之地”,可以创造出一个正方形的维度空间,总约十平方米宽,对人无效,就是困鬼用的。 这招其他的驱灵人会不会无从知晓,但目前这群人中只有晋慷和崎池浩诚能用出来,这也是为什么崎池浩诚一心要拉拢晋慷的主要原因。 不过唯一的缺陷就是,施法人的道术会严重削弱,说简单点就是和普通人无异,要不是还有曲胜三人在场,这招根本没法用,用了就治不了鬼。 所以,团队是很重要的。 “交给你们三个了。”晋慷无奈的说道。 三人各自拔出驱灵匕首,给了晋慷一个眼神: “瞧好吧您嘞。” …… 王成阳率先握着子母双刀上阵,曲胜和陆涛也分别拔出他们的直刃腰刀和闭月弯刀冲上了上去…… 不得不说,几百年的鬼就是厉害,三人各显神通始终无法伤鬼战士分毫,最主要是有那件刀枪不入的鬼甲。 “想办法毁了他的心脏啊!” 晋慷找了一个树墩子坐下,悠闲的抽起来了烟,同时还不忘对“青木神社”三人打趣着。 关键是现在的他上去也帮不上什么忙,还稍微有点送人头的意思。 “用你说?那也得有机会才行啊!” 曲胜无语的对“看戏”的晋慷说道。 又是几轮连躲带打后,王成阳实在崩溃了。 这刀枪不入就算了,肢体自动接合也算了,关键毁了还能重生就有点变态了,这还玩个锤子啊! 王成阳索性找机会用身体扑上去抓住了鬼战士的双腿,使它迈不开步子,然后陆涛见状也急忙绕到身后锁住了鬼战士的双臂。 总之不管鬼战士怎么挣扎,就是死死的抱住不松手。 “就是现在。” 王成阳大喊一声催促曲胜。 曲胜握紧直刃腰刀一个空翻将匕首从鬼战士的天灵盖刺下去,然后捡起王成阳的子母双刀,分别从两边的太阳穴捅了进去。 紧接着又拿过陆涛的闭月弯刀对着鬼战士的下巴穿了上去。 大呵一声后,一掌将鬼战士的脑袋从脖子上打了下去。 …… 不是毁了再生吗?那不毁不就得了,四把匕首同时插在脑袋上,难不成还能接到脖子上? 别说,还真能,简直恶心至极,完全就是BUG。 就在头颅准备飞起的时候,曲胜干脆也当起了肉盾,脱下衣服揉成一团塞进头颅的嘴里,防止被咬,然后用身体把它压在了地上。 观战的晋慷一看这情况,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于是站起身扔掉烟头,拔出自己没起名字的匕首就冲了过去。 到了之后绕过鬼战士的无头尸体,快速跑到曲胜的身边,然后将匕首递过去说道: “头交给我来压,心脏你来处理。” ……曲胜再次无语,但也没办法,确实是后面的操作晋慷现在做不了。 “大哥,快点啊!要锁不住了。”王成阳喊叫着。 曲胜眉头紧锁,神情变得严肃,一把夺过了晋慷的匕首,又咬破手指把血滴在上面后,再次腾空而起,接着空中翻转180度,头朝下、伸直拿匕首的手臂就倒立冲了下去。 (读者大大放心,不是从天而降的如来神掌,小弟还没跑偏到那种程度呢) 目标是鬼战士无头尸体,要从它脖子上方刺入身体里,然后直逼心脏位置。 曲胜连带手臂一起伸入,很精准的就刺中了心脏。 鬼战士痛苦的哀嚎起来,随即就浑身炸成粉末消散在空气中…… “青木神社”三人也被炸飞了好远,虽然并无大碍,但三人都没从地上站起来,因为实在是太累了,要躺下好好休息一会儿。 晋慷身下的头颅也不再抖动,看来这下是真的彻底 结束了。 收了“幻境之地”的法阵后,晋慷慢慢恢复了该有的道法,可惜这次是派不上用场了 …… “喂!救护中心吗?在xx路发生一起车祸呀!请派辆车来……对,车撞树上了,人我看了,没什么大事……我也不知道啊!路过,估计是司机喝多了吧!……” 晋慷看着路边还在车里昏着的陈正义,把电话打给了急救中心 ? 七宗罪.傲慢(一) 当晋慷去看望景逸的时候,景逸已经可以出院了,毕竟手脚还是好好的,不妨碍什么,无非就是脸毁了,按时去换药就好了。 而张成此刻正陪着景逸在医院门口等着晋慷。 看着头戴鸭舌帽、没有眉毛,半边脸贴满纱布的景逸,晋慷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慷哥。” 景逸招了一下手对晋慷打声招呼。 晋慷叹了口气,似笑非笑的拍了景逸一下肩膀,心里很不是滋味。 最终,晋慷还是开了口: “怎么出来了?回病房待着啊?!” “没事,我这四肢健全的没必要住院。” 景逸声音仍然沙哑,主要还是当时大量的烟熏进了喉咙导致的。 晋慷点点头,强挤笑容说道:“那你这脸肯定还要换药,就不方便回村了,不如我给你在这里找个住的地方,待一阵子。” “也好。” 景逸和晋慷的这两句对话,显得那么陌生和尴尬,因为两个人都是心里有愧于对方。 但凡景逸别管二狗的事,或晋慷及时回个电话,事情都不至于发展成这种结果。 同样,还有旁边的张成,虽然崇拜晋慷,但看到本人现在就在身边,却低着头一语不发,毕竟他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介绍下你这个朋友啊!” 晋慷指着张成问景逸。 景逸并不怪罪张成,坏笑着向晋慷介绍道: “他叫张成,是我小时候就认识的好兄弟,还特别崇拜你呢!你要不嫌麻烦的话,把他也收了吧!” 听景逸这么帮自己,张成满怀期待的抬起头望着晋慷,等待他的答复。 晋慷只是朝张成微笑示意了一下,并没有做出回答。 “你们还没吃饭吧?正好我也没吃,走,一块儿去找个地方吃点。”晋慷岔了话题。 随后又避免张成尴尬,便问道:“对了,你想吃什么?” 张成没得到晋慷的回答显然心里有些失望,但还是不愿放过认识偶像的机会,就强行拿自己打趣道: “嗯……我早就听说过咖啡和牛排这种高档饮食,但奈何穷人家,没吃过,要不带我去尝一下吧!” “哈哈……”晋慷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只要是食物,它都高档,咖啡牛排这类说难听点就是装模作样的人撑场面用的,所谓的品茶也一样,咱不渴就不喝,渴了喝什么都是一口闷,品个什么劲呢。” “对对对,这话在理。” 景逸就是佩服晋慷的爱说大实话的性格,随声附和着。 晋慷做出了选择:“行,那就听张成的,我们就去找家西餐厅吃点吧!” “好嘞。” 于是三人就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出发了,至于张成会不会成为晋慷的第二个徒弟,谁也说不准。 西餐厅,景逸拿着菜单翻了好一阵子,始终没决定点哪个菜。 “大哥,你到底点不点啊?” 张成一脸茫然的看着景逸。 景逸略显委屈的回过头对张成说道: “我也不想啊!关键这菜单上基本都是肉食,我不能吃,素的又全是沙拉之类的,我吃不惯啊!” “呀!也是,忘了你是吃素的了。”张成也醒悟道。 而坐在对面的晋慷一直在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然后指着景逸对旁边的服务员说: “给他也上份牛排吧!至于我就算了,不饿。” 然而晋慷其实还是有些饿的,只不过他吃不惯西餐的口味,所以没点,只是为了张成想吃才来的。 “那个……慷哥啊!”景逸压低身子小声的对晋慷嘀咕道: “我不能吃荤你忘了吗?还是你告诫我的。” 此时的晋慷却终于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搞得景逸和张成都很蒙圈。 “你在笑什么?赶紧跟服务生说把我的牛排换了啊!”景逸很不解。 晋慷摆了摆手,把笑憋了回去说道: “我的天啊!你为什么这么实诚?!我告诉你修阴阳眼不能吃荤你就信?” “什么意思?”景逸满头雾水。 “逗你玩的呗!”晋慷解释道: “我一个道士都吃肉了,你为什么不能吃?本来我只是随口一说的话,没想到你真信,竟然还坚持下来了。” ……景逸都无语了,合着这么久,自己戒了一条没必要戒的律规,亏平时看见肉馋的发慌也不吃。 景逸又问:“那不是不可以吃牛肉和狗肉嘛!” “对啊!我是不能吃啊!但你可以啊!你又不是道士。”晋慷很不厚道的坏笑着。 “奥,原来你在骗我啊!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交女朋友了?也就是说,我可以告诉你我谈恋爱的事了?!”景逸内心一阵窃喜。 晋慷这下变得严肃了: “你说什么?你谈恋爱了?!!这可绝对不行啊!驱灵人是最排斥这个的,你怎么能……” “哈哈!吓到你了吧!” 景逸不等激动的晋慷说完,就调皮的撞了一下旁边的张成对晋慷说道: “你骗了我这么久,我现在只不过是捉弄回去而已,我怎么可能谈恋爱呢!” ……这下轮到晋慷无语了。 其实,晋慷也不是故意骗景逸这么久,只是他给忘了这事,直到今天吃饭见景逸拿菜单左右为难的样子才想起来 …… 这家餐厅的生意还是不错的,客人们来来走走络绎不绝,里面的工作人员个个忙得团团转。 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打破了餐厅温馨的氛围,声音在众多客人的聊天中响亮的穿透了出来。 整个餐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客人们都不再说话,好奇向女人那边投去了目光。 只见一个长相貌美、穿着时尚的年轻女人在愤怒指着一个服务生破口大骂,时不时还会爆出粗口,那素质跟她的打扮显得完全不搭。 从训骂声中能够听出,应该是服务生不小心将女人桌上的红酒给碰洒了,导致她的名牌包包被弄脏了,因此才引发出这画面。 “你眼瞎?妈了个*的,知不知道我这个包多贵,把你卖了你也赔不起。” 女人依旧不依不饶的骂着服务生,尽管经理出面道歉也没用,继续口吐芬芳,而且说的话也越来越难听。 骂的同时她还不忘把跑车钥匙拿在手上,方便在指着对方鼻子骂的时候顺便炫耀自己的身价。 看着服务生马上就要哭了,边上的客人都看不去了,一位男士甚至直接站起身为其发声指责女人。 要说也是,女人的名牌包是皮制的,沾点酒也湿不了,其实拿点纸擦擦就行了,根本没必要为这点小事死咬着不放。 可女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狂傲,不仅拒绝接受店方的道歉和赔偿,反而还要让服务生当众多人的面给她下跪。 这行为,看着就像是一夜暴富的土鳖,因为太过突然而没能适应,才跑来为了炫耀而炫耀的。 服务生为了保住工作,无奈之下只能选择下跪。 就在腿刚弯到一半时,被挺身而出的晋慷给拦住了,随后景逸和张成也跟了过来。 晋慷把服务生拉到身后,转过头怒视着面前这个傲慢的女人说道: “我说,差不多就行了,做个人吧!别以为有点钱就可以欺负人,他是错了,但他凭什么给你下跪?!你是谁啊?!” 晋慷目前情绪看起来有些激昂,貌似还有种要骂人的冲动,是因为他被这女人满嘴的粗言秽语以及不尊重人给恶心到了。 而身后的景逸也头一次见到发火状态下的晋慷,着实有点小惊讶。 七宗罪.傲慢(二) 女人丝毫没把晋慷放眼里(准确的说,是没把任何人放眼里),理直气壮的质问晋慷: “那你又算那根葱啊?竟然来管我的事,跟你有关系吗?” 晋慷也是常年走南闯北的四处跑,什么样的人都见过,而面前这女人如此的豪横,一定不是单单有钱这么简单,说不定背后还有势力撑腰。 如果没有,只能说这女人是没遭受过社会毒打的蠢货。 但晋慷才不在乎女人是有钱还是有权,总之只要遇到不公的事肯定会管,得罪人这种事从来就不是他所考虑的。 晋慷厌恶得撇嘴笑了一下,对女人提醒道:“做人别太过分了,人在做天在看,给自己积点德,有好处的。” 女人此刻更加嚣张跋扈了,直接从包里拿出了手机: “看来你今天是非要跟我过不去了是吧?来来来,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叫什么,我非给你点教训。” 说完便开始拨电话。 见此情形,景逸和张成开始慌了,这是打算叫人揍他们啊!要出大事了。 可晋慷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眼神不带躲闪的死盯着女人。 女人电话拨到一半,转念一想好像不太合适,再加上又看晋慷不为所动,以为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竟然把电话放了回去。 为了不输气场,她对晋慷放了两句狠话,接着又骂了一句脏话后就拎着包直接走了。 走了?就这样?这是虚张声势啊还是心有顾虑啊?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 …… 女人愤然离去后,进入了停车场,找到停在那里的一辆豪华超跑后,不顾自己刚刚喝过酒,开着车就上路了。 现在正值下班高峰期,路上无论是行人还是车辆都是非常多的。 在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正巧处于红灯,于是女人只能停下车,等待另一个方向的行人和车辆开始通过。 女人则坐在位置上拿出化妆镜补妆,当准备打粉时她手一滑,拿在手上的粉底盒掉在了车座下。 弯腰去捡时,脚却不小心蹬在了油门踏板上。 这下可不得,人行道上此刻正挤满了行人,可车子却像脱缰野马一般径直的撞了上去。 两边的人还好说,幸运的免于了危险,但正中间的人根本来不及反应躲开,只能被冲撞碾压。 女人心里也很害怕,连忙坐直身子,一边控制方向盘一边踩刹车,可越慌越坏事。 她穿的是高跟鞋,鞋根竟然卡在了油门踏板下的缝隙里,鞋子还死活脱不下来。 “啊” 女人疯狂尖叫着用手一通乱拍,按的雨刷器左右摇摆,车子横冲直撞的穿过人行道又进入开向十字路中间。 “哐哐哐”,撞了一辆又一辆车,直到最后怼在了路边的护栏才终于算停了下来。 “我的天,这也太吓人了。” 见此情形的人都心有余悸的议论着刚刚发生的灾难,这起事故导致有四个行人和六辆汽车被撞,交通直接受阻,道路很快被堵的水泄不通。 交通人员和救护人员都相继赶来了现场,在把伤者送往医院、事故车拖走后,又花费半天时间才使交通恢复正常。 被撞的四个行人中有三个严重受伤,一个直接被宣布当场死亡。 死去的也是个女性,她是被车子的前后轮胎分别从胸口碾过,心肺瞬间停止运行,一命呜呼。 而那个傲慢的女人叫周晓倩,虽然是事故的责任人,却侥幸的捡了条命,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从急诊室移到单人病房了。 周晓倩的父母早就急匆匆赶到了,从夫妻俩形象上看,确实是个大户人家。 母亲金耳环、金项链配戴齐全,打扮的比女儿还时尚,父亲魁梧身材、满脸横肉,看着就不像是个善茬。 这家人是做药品生意的,很暴利的行业,几乎全国的大医院都用他家的药,而两口子就这周晓倩这一个女儿,娇生惯养下才促成了这种目中无人的性格 …… 医院的太平间门口,传来了阵阵的哭喊声: “小慧啊小慧,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难道就真的不管我和家治了吗?!啊……” 一个老太太跪倒在地上,脸上老泪纵横,身边还站着一个中年男人也在不住的抽噎着,心里都悲痛欲绝。 而他俩就是死去女性的家人,分别是母亲和老公,穿着朴素,是地地道道的农村人。 叫家治的男人姓陈,是个孤儿,在相识到叫小慧的女孩后,缘分使他们最终走到一起,并且因为他上无可孝之人,于是干脆入赘了过去。 小慧是单亲家庭,父亲过早去世,和母亲相依为命, 日子还算过得去。 当陈家治过去后,也是相当踏实能干,并且还学了一门修车的手艺,在镇上租了个铺子给人修车,到农忙时,他也一人挑起了所有的体力活,是个绝对的好男人。 小夫妻虽然还没有孩子,但很恩爱,对老太太也很孝顺,是个其乐融融的家庭。 可意外竟然就这么来了…… 陈家治此时擦了擦泪水,瞪大哭红了的眼睛,握紧拳头就往外面走去,显然,他要去找这件事的罪魁祸首算账。 当找到周晓倩所在的单人病房后,陈家治毫不犹疑的一脚踹开了病房的门,不等其父母反应过来,就冲上去拽住了刚刚苏醒的周晓倩病号服。 “为什么?为什么?” 陈家治歇斯底里的吼叫着。 突然,一个拳头打了上来,程家治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随即倒了下去。 打他的正是周晓倩的父亲,周淳。 “你是哪窜来的低等人?你他妈的是要谋杀我女儿吗?” 周淳紧握沙包一样大的群头朝倒在地上的程家治咆哮道。 听他说出来的话判断,也是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看来周晓倩就是成功遗传了他的“高素质”。 陈家治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恢复清醒,干笑一下的说道: “谋杀你女儿?呵呵,到底是谁在谋杀谁啊?!” 说完,站起身就像冲向周淳,下死手般的狠狠锤上去。 周淳也不是好惹的主,面对疯狂的陈家治同样手脚并用的暴打上去。 两人根本就没想着格挡,完全就是拿身体硬扛着互殴,直到医护人员赶到才讲他们拉开。 他俩脸上都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嘴角还流着血。 但就这样,两人还想要挣脱继续打,真的是打急眼了。 七宗罪.傲慢(三) 因为打架,陈家治和周淳都被带到探局进行了一顿批评教育。 在这期间,周淳始终保持着目中无人的感觉,翘个二郎腿、双手交叉在胸前,完全没把探员的话听进去,甚至还反教训起探员来了。 称自己每年给官方交很多的税务,官方人员全都是靠他们这种有钱的上流人士养活得,所以不应该对自己这么不尊重。 而探员们都对周淳的表现很不满,尽管心里都有火,但说大话又不犯法,于是只能在教育完后选择放了他。 至于陈家治,探员也告诉他先冷静下来,只要周晓倩的身体状况确定能够出庭,那么法院就会立刻进行审理,争取给他一个最满意的答卷…… 出了探局,陈家治步履踉跄的向自己修车铺走去,因为老母亲正在那里焦急的等待着他呢! 半路上经过一家面馆时,陈家治停下了脚步,想想母亲现在肯定是在铺子里思念小慧还没吃饭呢! 这就不是自己不吃也不能饿着母亲啊!于是打算进去买碗面带回去。 最重要的是,小慧生前两人就经常到这里吃饭的,和老板也很熟。 进去后,老板正在厨房忙活,看到陈家治来了便笑着说道: “呦,来了啊?!是不是老样子,两份叉烧面!一份微辣,一份不要辣,都多加一点葱花对吧?!” 这是陈家治和小慧每次来都点的,所以老板很了解,只是他不知道小慧死了。 陈家治有气无力的坐到凳子上,耷拉个脸缓缓的说道: “不,只要一份,给我妈带的。” “奥,原来是老太太从村里来了啊!行,稍等啊!马上就好。”老板应了一声后就开始往锅里下面条,但仔细一想又好像哪里不对劲,于是疑惑的又问: “不对啊!那你们今天是做饭了还是没做饭啊?为什么你们两口子吃了,老太太没吃?” 陈家治从头到尾在盯着桌子看,脑海里思绪万千,对于老板的问题,他苦笑了一下回应着: “以后,就是我妈没在,我也只要一份了。” 听了这句话,老板才停下手中的活对陈家治仔细打量,发现其脸色很不好,眼神低迷。 “怎么了这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老板关心的问道。 陈家治没有再说话,只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大概过了十几秒,这个大男人竟然当着老板和店里其他客人的面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 在医院的太平间时,他就想这么放肆的哭一场,但碍于母亲也在,身为顶梁柱的他不能表现得太软弱,这样只会让母亲更伤心。 现在好了,他终于可以好好的发泄心中的痛苦了,边哭还边用手掌掴自己的脸。 一巴掌又一巴掌,直到老板跑出来按住他的手才停止下来。 …… 周淳刚回到医院病房外,陪着女儿的妻子就连忙站起身把他拉到一边,似乎有什么事要商量。 两个人到了一个人没人的角落后,妻子担心的对周淳说道: “咱女儿这次可惹到大事了,一旦到时候上法院,最低也是三年的牢狱之灾。” 周淳似乎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表情很是镇定: “没事,只要受害者家属不起诉,晓倩就不用坐牢啊!咱又不缺钱,多赔点给他们不就行了,人哪有不爱钱的。” “其他人是好说啊!但今天跟我打架的那男人,恐怕不好办啊!这家伙看着不像是能用钱摆平的,再加上他妻子死了,就更难了。”妻子犯难道。 周淳左顾右盼了一下,确保没人能听到他们说话后,低声对妻子说: “我让老丘帮忙查了,那家伙是个孤儿,又是个上门女婿,这种从小没父母的人根本不懂亲情,妻子死了,家里就剩下一个老太太,他没有再留下来的意义了。” “你是说,他装的很气愤,跟你打架只是为了多勒索点钱?”妻子推测着。 “肯定是的。”周淳一副自大的样子说道: “他们这种穷人思维我摸的透透的,就是贱命,不为钱还能为什么?说不定拿到赔偿款就丢下老太太不管走了,毕竟不是他亲妈。” “你有把握吗?”妻子有点不太放心。 周淳撇嘴坏笑道:“就算那家伙有骨气,我还有别的对策防止女儿坐牢,放心吧。” 周淳正要说自己的另一个计划时,被来医院陪景逸脸上换药的晋慷和张成出现打断了,只能拉着妻子先回女儿的病房。 景逸看着他们的仓促的背影疑惑着: “发现没?前面那俩人感觉鬼鬼祟祟的。” “诶呀!你管那么多干嘛呢!起码他们是人不是鬼,就没我们事,对吧慷哥?!”张成回怼道。 晋慷笑了笑说:“好了好了,你俩别再耽误了,赶紧去取号吧!不然等会儿又要排上半天的队。” ……(这个故事是比较特殊的,没有鬼出现,所以晋慷将是客串,这里也是最后一次露脸了,直到本故事结束,他和景逸、张成都不会再出场。) 至于周淳的另一个计划是比较冒险的,他打算迫不得已之下就走水路把周晓倩给送到国外去生活,毕竟只要出了国,这里的法律就拿其没办法了,到时候等过了诉讼期再回来,以此逃脱法律的制裁。 尽管难度很大,尤其不太好躲过海关,但只要陈家治铁了心要追究责任,就算再难,他也要凭自己的关系把周晓倩送走…… 为了心爱的女儿,周淳已经安排人联系跨洋的船只了,同时也在向所有因为周晓倩而造成伤害的人家进行应得的赔偿时,再给出一大笔金钱实施贿赂,防止他们起诉。 金钱对大部分人来说都是极具诱惑的,经过不断的往上加价,几乎所有的受害者家人都同意了不再追究,唯独除了陈家治那边。 陈家治并没有向周淳那样想的没有骨气,他爱小慧,他也孝敬母亲,这是再多钱都无法弥补的,赔偿金是他应该得到的,而起诉也是必须要做的。 不管怎么样,对于小慧的死,周晓倩是绝对要付出代价的。 ? 七宗罪.傲慢(四) 眼看周晓倩的身体慢慢好转,这就意味着不久将要出庭,周淳为了保证到时能让女儿逃出国,便以医院条件不好为由,把女儿带回他们的豪宅修养。 与此同时,周淳的亲信老丘继续试图说服陈家治取消诉讼。 “滚蛋,我说了多少次了,滚蛋,我不要你这个破钱。撞死我老婆的那个女人我告定了。” 当老丘把一密码箱的钞票摆在陈家治面前时,陈家治进行了轰客,哪怕这是整整两百万的巨款。 老丘尽量压制怒火,苦口婆心劝说道: “你要想清楚了,这只是一部分,你如果接受了,剩下的钱马上会通过打卡的方式给你。” 陈家治冷笑一声,对钱满不在乎。 “不需要,现在拿着你的钱在我眼前消失,别逼我揍你。” 陈家治怒目道:“我就很奇怪了,你们有钱人就这么娇贵吗?连坐牢都不肯?我老婆可是死了啊!永远回不来了知道吗?” “知道,当然知道。”老丘还是赔笑脸道:“人死不能复生,就是我们去坐牢你老婆还是死了,为什么不干脆拿这钱重新生活呢?” 面对老丘死皮赖脸的纠缠,陈家治可不再多废话了,随手抓起墙边的铁锨就要拍上去,吓得老丘立马往后踱了几步。 “死脑筋,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这种人拿什么跟周家斗,周老板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贱命。” 老丘也不再有耐心,辱骂完陈家治就灰头土脸的走了。 经过几次的交谈都没效果,周淳放弃再再和谈了,既然陈家治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告,那就只能适应备用计划了。 …… 从小慧死后,陈家治基本就没睡过好觉,茶不思饭不想,近乎处于近乎疯狂的状态,他就盼着法院能早点开庭。 因为陈家治从小是孤儿,在没家人保护的情况下,他必须学会自己保护自己,所有一直都有很强的芥蒂心。 这些天他也一直伪装自己,关注着周家父女的一举一动,防止这种老狐狸耍什么猫腻。 毕竟做大生意的人都狡猾奸诈,也只有这样才能立于市场竞争的不败,所以要好好提防。 当陈家治去医院得知周晓倩被接回家后,他心里本来就存有的担心这下更重了。 这绝对不仅仅是接回家这么简单。 于是他就守在周淳家附近,只要周淳一出门,不管去哪,都会偷偷跟着。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发现了周淳这个天大的秘密。 这老狐狸想把女儿送走? 陈家治猜透了周淳的打算,嘴角不觉的撇出一抹笑意…… 很快,官方那边确定了周晓倩的身体状况能够出庭,于是法院的传唤单也送到了周淳手中,几天后开庭。 事不宜迟,马上出国。 周淳按照早就安排好的计划,开车将周晓倩带到码头,然后联络事先买通的船长,将周晓倩送上了获得出海许可、并且今晚出发的跨洋船只上。 一切弄妥当,周淳又掏出了一大笔钱给船长,然后就回去。 他不能走,毕竟国内还有他这么大的生意,至于法院那边如何交差,他也找好了律师来摆平。 大船在海上极速航行,正当要进入公海的时候,海关人员突然杀出截停了下来。 近百的海军威风凛凛的登上大船,开始底朝天的搜查,最终在船只的发动机舱找到了预谋潜逃的周晓倩。 显然,陈家治及时的把这个消息告知了官方,官方也做了关注。 周淳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女儿没逃了,自己也搭进去了…… 但这并没有完。 周晓倩是难逃牢狱之灾了,甚至还多判了几年。 可周淳顶多就是协助女儿逃跑,不是太严重,再加上有强大的律师团收黑心钱进行强有力的辩护,周淳只是被判处两个月的刑罚。 一个人要么只能有权、要么只能有钱,如果两个都有,那将会是很可怕的,而周淳就是这样的人。 他背地里其实还做一些黑市生意,认识很多心狠手辣的人。 原本是不想把事闹的太大,但当得知是陈家治背地搞鬼害他计划失败后,这个仇就不能不报了。 在老丘去监狱进行探望的时候,周淳给老丘说黑话,命令老丘去找黑市的人狠狠教训陈家治一顿。 哪怕不要他的命,也要断他一条腿,让他一辈子在轮椅上度过 …… 小慧被葬在了乡下,周晓倩坐了牢,陈家治也解开了心里的疙瘩,这阵子一直在村里陪着母亲。 至于修车铺的生意暂时就先放下了。 一天晚上,跟陈家治熟悉的面馆老板因为摩托车坏了,就给陈家治打去了电话。 得知他在乡下时,就想着先把车放在他的修车铺里,反正也不急着开,放在自己的小面馆还占地方。 陈家治铺子钥匙都是在门口的墙缝里塞着,这点面馆老板是清楚的,在打好招呼后,老板就推车过去了。 刚放好车准备转身回去,突然从外面冲进来几个蒙着面的男人把他堵在了里面,顺势还拉下了卷帘门。 “你们是谁啊?!” 老板看到这几个不速之客害怕的问道。 为首的一个蒙面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在老板面前甩了几下以示恐吓的问: “这修车铺的家伙在哪?” 老板得知这帮看着就是狠角色的家伙是来找陈家治的,也想到了可能是跟打官司的事情有关,出于朋友之间的道义,他没有说出陈家治目前的所在地。 “不……不知道啊!我好多天都没看到他了,他只是让我帮他看下铺子而已,其余的什么都没说。”老板替陈家治掩饰道。 可由于本身心里害怕,说这话时自然就打结巴,腿还一个劲儿的发抖,那帮家伙并没有相信他的话。 为首的人知道老板在骗他,于是就往后退了两步,坐到一把椅子上,吩咐其他人上去揍老板一顿。 那帮家伙捂着老板的嘴防止叫喊,然后拳头就跟雨点般密集的朝老板脸上落下。 一阵拳打脚踢之后,老板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缩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怎么样?还嘴硬吗?” 为首的人继续晃悠着弹簧刀不慌不忙的问道老板。 老板哆嗦着身子并没有做出回答,显然是吓愣住了。 为首的此时对身边的人说道: “看来你们下手还是有点轻啊!完全不管用的啊!去,拿我这把刀切他一根手指。” 说着把刀递了过去。 另一个蒙面人拿把刀逼近老板,就在蹲下来要动手的时候,老板连忙开口求饶,把陈家治乡下的住处说了出来。 为首的人冷笑一下说道:“早这样多好,何必逞英雄挨一顿揍呢!道义不是你们这种没实力的废物讲的,管好自己吧!” 讽刺一通后,这帮家伙就打开卷帘门要走。 临走时,为首的又转过头警告老板: “如果你敢跟探员说出今晚得事,我保证你下场很惨,我们可是分分钟能摸清你的住址,所以为了你的家人,嘴巴严点” 随后,在确保外面没人注意他们后,就坐上路边前来接应的面包车离开了。 下一步肯定是去陈家治所在的乡下去了。 七宗罪.傲慢(五) 遭到威胁,老板也不敢告诉陈家治有人要找他麻烦,只好憋着一肚子的委屈走了,毕竟向他这种没权势的人哪敢跟那帮家伙对峙。 又是一天晚上,陈家治母亲突然半夜发高烧,于是只能连夜带着老太太去隔壁村的一家诊所去看病。 这是方圆几个村子里唯一的诊所。 两个村子?之间相隔还是比较远的,要穿过一片树林,再过一座桥才能到,而且这段路都是无人居住的,大晚上走还真有点些许渗人。 而找他麻烦的那帮家伙,本来是打算用老一套的办法翻到陈家治屋里?动手,结果正巧看到他出来。 这就很合心意,同时风险也降低了…… 夜很静,这帮人蒙着面一路尾行跟踪着陈家治和老太太。 可这又不是拍电影,人都不是傻子,跟踪难免要弄出动静。 果然,当路过小树林时,陈家治听到了后面有声音。 拿手电筒回身看去,赫然看见远处有几个黑影站在那里,手里都拿着棍状的物体,既然被发现了,那帮人也没打算躲。 “家治,是不是有人啊?”? 老太太眼神不太好,不太确定的?问道。 而陈家治看着那帮人,知道这完全不是?附近村里的居民,尤其他们大半夜出现在这儿,手里还拿着东西,很显然就是来找他的。 陈家治也猜到周淳很可能不会善罢甘休,那么现在,应该就是来报复他的。 “妈,快跑。”? 说完,陈家治迅速的蹲下身子,背起生病的老太太就开始跑。 而后面的那帮人见势也开始追,在这无人之地堵截最好,绝不能让?放陈家治进村子闹出动静。 由于陈家治背着老太太实在跑不开,在跑到那座桥上时就被追上了。 其中一个人上来二话没说舞起手中的甩棍敲在了陈家治的小腿肚上。 这一棍子下去,令陈家治直接失去平衡,倒趴在地上,疼痛万分的龇牙咧嘴。 背上的老太太也滚到了地上,被那帮人拖到了一边,随后一股脑冲向陈家治,毫不留情的开始爆锤。 因为周淳本身没打算要陈家治的命,所以那帮人自然也就不会对他头部打,不然会很容易出人命的。 一甩棍接一甩棍的打在陈家治身上,看情况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而陈家治整个过程没有反抗余地,只能咬着牙忍着,没有哼唧一声。 倒是一旁的老太太被吓得又喊又叫的,对外求救。 可这地方呼救根本没人能听见,眼看实在没办法了,着急又心疼的老太太看桥上有块儿砖头,就捡起来对其中一个人的背砸了上去。 被砸的那人急了,生气的停下手来,转身一脚对老太太的腹部踹了上去,结果用力过度,老太太一个惯性的向后退出,撞到桥梁后翻到了桥下。 这桥说高也不高,说低也不低,虽然桥下有河流,可老太太不会游泳,只能在河里拼命挣扎。 那帮人见状都有点慌,急忙跑到桥边看。 此时的老太太已经开始逐渐下沉,没一会儿的功夫,水就淹没了头部,只剩一只手直直的伸出水面。 直到彻底被淹没,老太太也没等来救援。 为首的人此时明白闯了大祸,死人跟打人区别就不一样了。 他惊慌失措的对其他人道:“别楞着了,快跑啊!” “奥,快跑快跑。” 另外几个蒙面的人也从呆滞状态缓了过来,拔开腿就跑了。 而陈家治虽然看到了老太太掉进了河里,可因为实在被打的太狠,腿部和身上的骨头貌似还断了几根,根本没能力及时站起来。 当他忍着痛好不容易连滚带爬的到桥下时,河面上早已经恢复了平静。 “妈,妈。” 陈家治哭喊着蹿进河中,然后潜下去一通摸索,最终还是找到了老太太。 等把老太太拖上岸后,发现了老太太早已没有了的呼吸,必定是回天乏术了。 “妈~~” 陈家治绝望的仰天长啸,他脸上的泪水与河水交汇在一块儿落下,声音也撕破了午夜的寂静…… 好了,这下事情就彻底闹大了,本来陈家治只希望周晓倩坐牢,仅此而已,可周淳的高傲和不服气把事情演变的更严重了…… 陈家治心里认定了那帮人是周淳找来的,因为除了周淳之外,他和别人并没有结什么梁子。 现在生命中唯一的两个亲人都被周家给害死了,坐牢已经弥补不了什么了,于是他要血债血偿,决定让周淳死。 不止周淳,还有周淳的妻子也要死,如果不是周晓倩要坐几年牢没机会动手的话,周晓倩也一并带上。 穷人怕富人,富人怕横人,横人怕不要命的人,纵使周淳势力再大,只要陈家治拿命拼,这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的,周淳完全没法设防…… 陈家治并没有把母亲的死报告给官方侦探,因为他没有证据证明是周淳干的,何况周淳现在还在监狱里,几乎不用律师就可以把责任抛的一干二净。 除了自己报仇,他没得选择。 仇恨已经别的这个原本安分守己的老实人变成疯子 …… 在监狱的访客室里,老丘再来向周淳汇报情况。 “怎么样?” 周淳拿起电话问道隔音玻璃另一边的老丘。 老丘瞟了眼旁边,确认监狱看管员没注意他们后,低语道:“出意外了,那帮愣头青弄死人了。” “陈家治死了?”周淳也有些惊讶。 说这话时,他和老丘都保持面色平稳,不做出任何表情,防止吸引管理人员注意。 老丘深吸一口气说道:“死的不是陈家治,而是他丈母娘。” “那陈家治报案了吗?”周淳开始担心一些问题了。 “看情况应该没有,他可能不知道是你找的人。”老丘推测道。 “不不不,就算傻子也能猜到是我。” 周淳神情凝重了起来,他确信陈家治知道是他找人干的,可是没报警显然不对劲。 狗急了会跳墙,这把人逼急了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明确了心里的预感,担心的对老丘说道:“他不报警可能是要亲自报仇。” “什么?!你是说他会等着你出狱杀你?!”老丘震惊道。 “没错,但我更怕的是他会先对我老婆动手”周淳想的很周全: “你想,毕竟我们害死了他两个亲人,就怕他不止是想杀我,还准备杀我老婆。” “啊~这……” 有了这种感觉,周淳马上吩咐老丘回去,顺便在路上通知其妻子不要出去,再多找点人在别墅里守着,以此做好万全的准备。 目前只能这样了。 周淳又出不去,找官方探员保护也不实际,毕竟老太太死了,找探员会把他牵扯进来,等于自投罗网。 事不宜迟,老丘立刻离开了监狱,开始按周淳吩咐办事…… ? 七宗罪.傲慢(六) 陈家治的心里也很纠结,如果自己真的要让周淳也尝尝的失去亲人的滋味,而去杀了其的妻子,确实有点丧心病狂了。 可每当看到空落落的屋里再也听不到小慧和母亲的声音,复仇的心火又再次点燃,于是还是决定下手。 过了几天,当陈家治选择深夜去往周淳豪宅时,令他没有想到的一点是,周淳这老狐狸有点过于聪明,竟然算到了他的想法,提前做好了保护工作。 这可怎么办,周太不外出,而豪宅内又有多人在院里看守,硬闯简直是天方夜谭,可不共戴天的仇恨也不能不报。 正当躲在暗处的陈家治苦恼之际,突然旁边的下水井道引起了他的注意。 按说豪宅这么大,里面应该会有下水井道,而且说不定的跟外面这个就是互通的,量里面的人再聪明也想不到他会从这地方进去。 想到这儿,陈家治试探性的打开了井盖,然后抹黑蹬着阶梯下到了里面,凭着手机的灯光,他一点点的顺着下水道往深处走去。 当来到另一个有井盖的位置后,他也知道这已经是在豪宅的下面了。 轻轻的推开井盖,用眼睛瞟向外面,虽然能看到的范围有限,但侧边的游泳池告诉陈家治这应该是后院。 附近传来一阵脚步声,陈家治尽量控制心里的紧张,缓缓的盖上井盖,决定在下水道里先待着,等有机会就出去…… 一个小时.二个小时过去了……下水道里的味道实在太臭,把陈家治熏的呼吸都困难,正当他快要崩溃之际,听到上面传来了微弱的声音: “来来来兄弟们,吃饭了,这天也快亮了,今晚应该不会有情况,先吃饭再说。” 躲了许久的陈家治此刻知道机会来了,他再次爬上阶梯推开井盖,环顾一圈确保周围没人后,大胆的出来了。 那帮看守的人此时正在去拿快餐,戒备在这段时间是疏松的。 他悄声慢步的来到房子边,然后打开窗户就翻进了屋子。 来到了楼上的卧室后,打开房门,发现周太还在酣畅大睡,陈家治心头的怒火不由的又窜了起来。 “有钱人就这么没心没肺吗?害死了人竟然还睡得着。” ?心里想着,手上已握住了藏在身上小刀走进了卧室。 陈家治高高举起小刀,就在快要对着周太的胸口刺下时,他突然又停住了,内心又犹豫了起来。 可以说周太跟这件事没什么关系,妻子是她女儿害死的,母亲是她老公害死的,如果肆意杀无辜的人,跟周淳那个恶魔又有什么区别呢? 难道自己真的彻底疯了? 不不不,绝不能这样,陈家治内心在不断挣扎着。 最终,理智战胜了疯魔,他打算放过周太。 正当转身准备再按照原路线从下水井道离开的时候,周太却醒了过来。 “你是谁啊?!” 周太猛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打开卧室灯望着陈家治的背影问道。 还没等陈家治说什么,周太就歇斯底里的冲外面喊道:“救命啊!他来杀我了,救命啊!” 外面的人听到求救声,连忙丢下手里的快餐往这边赶来,而陈家治也是被逼的进退两难。 在逃也不是、留也不是的情况下,陈家治绝望了,事到如今只能一命换一命了,不然什么都捞不着。 想罢!又握紧小刀,扑上去把周太摁倒在了床上。 此时陈家治的大脑已完全空白,持刀的手臂机械性的一刀又一刀的刺进周太胸口,血就跟喷泉一般溅了他一脸。 但他却并没有停下来,仍然面目冷峻的挥刀而下,慢慢的整张床都被鲜血给染红…… 当院子里的人赶来时已经晚了,周太已经死在了血泊中。 而陈家治则坐在床边眼神呆滞一动不动,放弃了逃跑的念头…… “兄弟们,杀了他。” 其中一个“保镖”喊了一声,剩下的所有人都拎着水果刀砍了上来 …… “啊。” 陈家治从一家偏僻的旅馆房间里惊醒,额头上都吓出了冷汗,原来潜入豪宅里杀周太都只是他做的一场梦。 其实陈家治最终还是放弃了报复周淳的妻子,因为他还没有丧心病狂到那个地步,现在,他的目的只是杀了周淳一人即可。 他也想好了,等杀了周淳之后,不需要法院对他进行判罚,他会以自杀来结束自己的一生。 毕竟世上已经没有值得他可留恋的了,他要下去陪妻子和母亲去了。 而这家小旅馆几公里外就是周淳服刑的监狱,他在这里就是为了等着周淳出狱 …… 【本故事尾声】 很快,周淳出狱的日子的到了,老丘带了一帮人前来迎接。 而周淳心里是很疑惑的,为什么陈家治什么动静都没有,难道是自己猜错了?还是说,陈家治的目标仅仅是自己? 出了监狱的大门,待管理人员关上门之后,老丘就兴奋的上前跟周淳打招呼。 而陈家治此时正在远处停着的一辆小轿车里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这一切。 这是他租的车子,就用于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 他和周淳一起死的日子…… 撇嘴干笑一下之后,陈家治发动车子开到路中间,然后一脚油门直接飚到最高速度,对准周淳所站的位置,飞一般的冲了过去。 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周淳躲避不及被顶在了车头带着继续狂飙,最后一下子撞在了监狱的墙壁上,一命呜呼…… “哈哈哈哈……” 陈家治看着身子都被撞瘪了的周淳,竟然笑了起来。 那笑声,喜悦中夹杂着悲愤,悲愤中夹杂着绝望,绝望中又夹杂着疯狂,最终归于一点,那就是他报仇雪恨、解脱了。 不远处的老丘和带来的小弟都愣住了,监狱管理人员也听到动静赶了出来。 当打开车门的时候,发现陈家治趴在方向盘已经死了,脖子上划了一个口子,血流如注 他,自杀了…… 本来晴朗的天空一时间乌云密布,不一会儿便下起了瓢泼大雨,雨中的人们都呆立在原地,给这个故事画上了句号 …… 社会对待人与人之间从没有公平过,有些人生来富贵,有些人不管怎么努力都贫穷,也许你被上天眷顾,也许他被上天遗忘,但生而为人,请务必善良。 谁都不要瞧不起谁…… 七宗罪.暴食(一) 某庄园房间内,一张诺大的桌子上堆满了肉。 一双肥手在不停的将这些肉塞入口中,嘴巴填的满满的,狼吞虎咽,吃相十分难看,边吃还边有肉屑掉落在地下。 那人随后又拿起一块大“骨头”,在月光的照亮下,赫然发现,这竟然是一条人的胳膊,上面还全是血。 他面色铁青,用嘴奋力撕扯着这条胳膊上的肉,血液从他嘴角流出,滴在桌子上呈现一片红色污渍。 显然桌上的也全都是人肉,生的。 旁边还站着两个中年人,一个带着西式小眼镜,一身管家打扮,另一个则穿着宽松的T国服装,是个外国人。 两人看着眼前的景象,不免有些不寒而栗,反胃的干咽了一口唾沫。 正当两人看的出神,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传来,吃人肉的家伙说话了: “还需要,我还需要更多,这些可都是人间美味啊,你们再去给我准备一些。” 管家开口有些为难的说道: “这段时间我们已经出手太多次了,不谨慎点的话,我怕会出问题呀!” “怕?沙哑声音的主人有些生气的说道: “我才刚刚开始享受这个状态带给我的快乐,你就想让我放弃?要不,你们两个来当牺牲品?” 外国人听了,双手合十,用一口不怎么流利的普通话连忙说道: “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满足您的要求” 管家还想说些什么,却只见外国人给他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难听的声音再次响起: “很好,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了。” 外国人立马点头回应道:“ “没问题,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说罢,又是一阵对人肉的撕扯声音,这家伙又吃起来了。 管家和外国人也识趣的退出了房间,来到外面后,外国人长舒了一口气对管家说道: “当初你们让我对他使用养鬼术的时候我就说过,他死之前怨念很大,等真养起来怕是不容易控制,而如今就像我说的那样,他现在每天都大量进食人肉,身上煞气急剧增长,这种暴食鬼的成长速度极快,更何况他现在也渐渐开了灵智,我的养鬼术已经对他没什么控制效果了,咱们目前能做的就是尽量稳住他,以免他暴走引起更大的麻烦。” “嗯,知道了。” 管家点点头回应道。 …… 天亮了,在陵才中学一初二教室内,三个学生围坐在一起似乎在交谈什么。 一个胖子首先说道: “我说这明天就是学校七天长假了,你们有什么打算没啊。” 说话胖子名叫吴昊,看起来憨厚朴实,是个容易相处的人。 一个留着蘑菇头,叫黄吉的年轻人此时打趣道: “要不咱去网吧七日游,鏖战个痛快,我亚索贼六” 说完还嘿嘿的笑了起来。 “我看行,这一计划实行下来咱们铁定能名扬全班”另一位叫短发的宋天的说道。 正当三人聊的火热之时,只听身后传出又一个声音: “哥几个,你们猜猜我在网上发现了啥好东西。” 三人回过头看去,走来的是林松,带着眼镜,长的还挺清秀的。 吴昊坏笑的盯着林松,说道:“你该不会是发现啥隐蔽的学习网站了吧?就那种不穿衣服的。” 林松无语了起来,嗤鼻道: “一边玩去,我出淤泥而不染,别一天天净想些没用的,这不明天就放假了,我寻思着你们几个对去哪玩肯定没谱,然后我就在网上搜了一些游玩景点,正当我准备关闭网页的时候,一个名叫迷失庄园的景点吸引了我。” 林松顿了一下,又开心的说道: “我点进去看了看介绍,发现那地方简直就是人间天堂啊,貌似前段时间好像在装修,停开了一段时间,这两天刚装修完才又开了。” 说罢,林松将手机网页上主题为“迷失庄园”的介绍和图片给了疑惑的三人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地方就好比机器猫的口袋,是一应俱全啊!有山有水,有果园,还有娱乐城,真是个休闲的好地方。 “好,就去这里了。” 吴昊兴奋的拍了一下手说道。 于是四人一拍即合,就决定将“迷失庄园”作为长假七日游的目的地了,接着就网订了四张票,等着到时出发。 他们可不想跟着旅游团,那样太限制自由了,既然要玩就应该玩的尽兴点…… 次日早上,陵才F4早早的就整装待发了。 旅游车到来后,四人兴高采烈的挤了上去,发现车上的人不是很多,就随便找了位置坐了下去。 “迷失庄园”位于另一个市的郊区,坐车需要十多个小时的时间。 一路上,林松和宋天都靠在座椅上睡觉,或许是起来的太早,没缓过来。 黄吉和吴昊则是玩游戏,精神头很好。 “上啊!上啊!怎么不上啊?!我日,这是在梦游吗?” “就是,还有守约,跟个猪一样,躲在猪圈瞄半天不开一枪。”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当到达目的地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 四人下车后伸了个懒腰,当他们看到这个庄园的庐山真面时不禁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之前只是在网上看过这地方,现在发现这地方远远要比图片上看到的还要敞亮豪华。 “果然这图片只是仅供参考的。”黄吉笑着说了一句。 庄园是由红木制成的大门,上面还雕刻着多个飞禽走兽的图案,看上去十分气派。 通过大门,面前是一条鹅卵石铺成的道路,走上约100米的距离,道路开始出现分岔口。 岔路旁是一大片草坪,草坪上有这许多盛开的鲜花,还有一塑人工喷泉在草坪上喷着水花。 如果径直向前就是通往庄园的大堂,大堂看起来高大宏伟,在距离里面两百米左右还有两个巨大的游泳池,泳池内还放着气垫鸭,海洋球,看着就让人想直接扑入其中。 而另外两条边路则是通往庄园的景点与娱乐城的。 他们四人前往大堂寻找服务人员时发现大堂内聚集着一大群人,估摸着有一两百人左右,看样子都是跟团来的。 每组十来个人在各自导游的带领下整齐的排好队,之后又被交代一下游玩应该注意的一些事项及安全。 虽说是有一两百人的庞大阵容,但在这硕大的大堂内却并不显拥挤,反而更衬托了庄园的宏伟。 “我去,我寻思着咱们那车都没啥人,这其他旅游团也不能有多少人,可现在这情况让我是万万没想到啊!” 吴昊有些吃惊的说道。 林松扶了扶眼镜框: “毕竟要放长假了,像旅游景点人多很正常,这么大个庄园来了一两百人我才觉得奇怪呢。” 正当他们四人还在聊天之际,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响起,声音在话筒的作用下回响在整个大堂内。 说话的人正是管家,他身旁站着那个T国人。 “欢迎各位来到“迷失庄园”,我是庄园的管家,而我我旁边这位外国友人叫阿曼尼,同时也是庄园的经理人,他会为各位安排住宿,吃喝等问题,在这里你们可以尽情放松,忘掉所有烦恼,因为这里就是人类的天堂。” 说罢将话筒递给阿曼尼,阿曼尼接过话筒,清了清嗓子用T普说道: “我们这里分为六层,第一层就是这大堂,第二层是休闲区,第三、四层则是住宿区,第五层是用餐区,这第六层是庄园主人的住处,各位没事的话最好是不要去第六层,以免打扰园主休息。” 说这话的时候,阿曼尼眼中似乎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寒光。 一番絮叨后,阿曼尼就招呼员工将旅游人员有序的带入各自安排好的房间。 由于旅游团大多是喜欢扎堆的,所以三楼大部分房间都给旅游团居住了,林松四人则被带到了四楼的房间里。 每个房间内只有两张床,他们四人就被分在了两个房间。 吴昊和黄吉住在走廊中间位置的房间,林松和宋天的房间则在靠走廊尽头的位置。 四人收拾一下后肚子都有些饿了,于是就去了五楼的餐厅准备好好享用一下饕餮盛宴…… 七宗罪.暴食(二) 餐厅也是非常的富丽堂皇,无论是布局还是装饰都给人一种极显品味的感觉。 四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只听吴昊惬意的赞叹着: “我去,这沙发坐着也太舒服了吧。” 其他三人也是一脸享受的眯着眼睛,靠在沙发上点头表示忍同。 不多时,一个甜美的女声传来: “几位客人,请问你们需要点什么呢?” “啊?” 林松首先反应过来,连忙坐正身子,看向正对着他们微笑的女服务员,又看了看旁边还在一脸陶醉的三个人,有些无语了。 `喂喂,这样显得很没见过世面啊!`林松心里这样想着。 随后不好意思的对女服务员说道: “麻烦你把菜单给我看看。” 从服务员手中接过菜单后,林松点了几类肉食和两碟沙拉,又外加店里的特色骨头汤后,就将菜单递给了服务员。 服务员接过菜单依旧保持微笑的说道: “好的,请各位稍等一会。” 说罢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离去的服务员,林松又回头对另外三人说道: “我说哥几个行了呀,瞧你们那点出息,咱们好歹也是在高档餐厅吃饭,还是有必要保持点形象的。” “得了吧,还注意啥形象啊,咱也累了大半天了,现在只管舒服就完事了。”黄吉懒洋洋的说道。 吴昊跟宋天也在一旁附和道: “可不是,咱们再身强力壮也顶不住不休息啊。” 林松听他们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累了,毕竟一大早就坐十多个小时的车,到地方之后也没来得及休息,确实精力耗费过大了。 想想他也再次躺了下去。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空气中一阵香气直拍向四人鼻尖,勾的他们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吴昊率先坐直身子等待美食上桌,黄吉宋天紧随其后,林松则过于安逸,只是躺着睁开眼看了看。 之前那个声音甜美的女服务员向他们走来,身后还跟着几个男服务员,手里都端着香气扑鼻的菜肴。 等菜都摆好后,女服务员就微笑着开口说道: “各位久等了,这是你们点的菜,请慢慢享用,祝各位用餐愉快。” 随后礼貌的鞠了一躬后就带着几个男服务员离开了。 等他们一离开,吴昊首先就没出息的抓起一块大骨头啃了起来,边吃还边说着: “诶嘛,真香,这肉松松软软的,吃起来别提多有口感了。” 看着满嘴流油的吴昊,宋天三人也是急不可耐的拿起肉就大吃了起来,接着也是连连称赞味道不错。 现在的四人早已饿得不行,吃东西也是狼吞虎咽,不一会的功夫就将桌上的肉解决的精光,最后又都将事先分好的骨头汤端起来品尝起来。 这骨头汤的颜色略微有些不一样,呈淡红色,看起来十分浓郁,闻起来骨香味十足,汤表面还漂浮着用来提味的葱花,让人心生好奇的同时又食欲大开。 四人纷纷尝了几口,吧唧吧唧嘴后觉得不过瘾,最后所幸一饮而尽,这才满意的擦了擦嘴。 黄吉打了个饱嗝,说道: “今晚这顿大餐是我有史以来吃过最过瘾的,现在回想回想我还意犹未尽啊!特别是最后那碗汤,点睛之笔,也是我有史以来喝过最好喝的,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要是能每天喝上一碗,啧,那可就太爽了。” 听黄吉这貌似美食专家一样的点评,宋天回应道: “这汤确实是好喝,要不咱去打听打听秘方。”说完漏出一副坏笑表情。 吴昊同意着说:“我看行,到时候咱在学校门口摆个摊,用不了多久咱可就发家致富了呀,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说完,林松也打趣道: “你们呀,别想那些没用的了,这汤肯定是有什么特殊秘方,不过这重要的东西也不能告诉咱啊,怕不是要将保险柜用俄罗斯套娃的方法一个套一个的给它保管起来。” 吃饱喝足后,几人有说有笑的聊了会天,当他们起身准备要走的时候,吴昊突然小声说道: “我说哥几个,我发现一个奇怪的人。” 同时将手指向靠近角落的一个位置。 三人也扭头看了过去,在那里坐着两个精瘦的男人,而桌上的食物多的都摞起来了,大多还都是肉食。 他们看起来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只是面色略显苍白,至于吃相上,那实在是不敢恭维,比林松四人要难看数倍。 两个男人连餐具都没用,不管什么菜都是直接用手去抓,根本不在意形象,就是一个劲的埋头狂吃。 “这两人从咱们来的时候我就看他们在那吃,起初没怎么在意,想着他们肯定也是饿了一天了,饥肠辘辘的才这样吃东西的,但现在咱们都吃完了,而且都饱的不行了,他们竟然还在吃,莫非是什么大胃王在这里开直播吧,可看着他们瘦成这样也不像啊!” 吴昊既疑惑又打趣的跟朋友说道。 “别大惊小怪的了,人不可貌相,瘦子不一定吃的少啊!只是有些人体质就是吃不胖。”黄吉似乎不怎么在意的回答。 宋天听完也是来了兴趣: “可不是嘛,我这段时间还总刷到这大胃王吃东西的视频,那饭量惊人的都给我看懵了,我都怀疑那些人的胃是不是就是个无底洞,填不满的,还有些吃相跟这两个人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按理说,人的胃确实有延展性,但多少也都有个量,不能排除有些人是为了获得关注,然后打着大胃王的名头,拍摄假视频上传到网上。”林松推了推眼镜跟他们解释道。 听完林松的话,吴昊又说道: “网上那些可能是有水分,但这俩哥们我敢打包票是货真价实的大胃王了,都看着呢!这正常人谁能这样整啊。” 宋天跟黄吉也是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林松不耐烦的招呼道:“诶呀!走了走了,别拖延剧情了。” (这句话纯粹是自我调侃。PS:狗头保命0.0) 于是四人不再关注这件事了,转身就朝着门外走去。 刚走出门时,吃东西的两个怪人就一起抬头看向他们离开的方向,脸上漏出了十分诡异的笑容。 这笑容配着他们的面色,再加上那双散发幽幽绿光的眼睛,看起来让人不免有些不寒而栗…… 七宗罪.暴食(三) 吃饱喝足的四人离开餐厅后没有回房间,而是来到了二楼的休闲层。 休闲层内又分了几个不同的区域,有供旅客看书的图书区,打发时间的棋牌区,办公谈事情的咖啡区,年轻人喝奶茶的奶茶区。 几个区域各有各的style,互相之间也不会出现干扰,四人对于这样的布局也是有些惊讶与好奇。 四人没多停留就朝着奶茶区走去,不是因为想喝奶茶,就单纯因为离得近。 奶茶区大概有20个人左右,有聚一起打游戏的,也有情侣秀恩爱的,四人点了几杯奶茶就找了个靠窗位置坐了过去。 顺着窗户向楼下看,可以看到泳池那边聚集了许多旅客,时不时传来几声尖叫,然后伴随着一阵笑声,十分的热闹。 没一会儿,四人的奶茶就做好送了过来,他们边喝着奶茶边聊着天,顺便讨论讨论接下来几天的游玩行程。 估摸着呆了一个小时左右,阵阵困意袭来,四人这才起身离开回到各自房间中睡觉了。 这一天相安无事,晚上所有人都睡得很香…… 第二天早上九点多钟,吴昊跟黄吉洗漱完去找宋天他们吃早餐。 吴昊敲了敲门,但没人回应,心想:这两懒虫该不会还在睡吧,这太阳都晒屁股了都。 转头对黄吉说道:“算了,咱们去吧,他们估计还在梦里跟周公下棋呢。” “那行吧!” 说完,二人就朝楼上的餐厅走去。 两人到餐厅刚点完早餐正准备找位置坐的时候,听见有人在他们不远处对他们说道: “你们两个可算是起来了,本来打算叫你们一起吃早餐的,结果敲了半天门,愣是没人应。” 吴昊和黄吉回头随声源看去,原来说话的是林松,他和旁边的宋天正吃着早餐呢! 搞什么!原来这俩早就醒了啊! 吴昊跟黄吉对视了一眼笑了笑: “看来跟周公下棋的是我们两个了。” 正吃着早餐,宋天对其他三人提议道:“待会吃完,咱去娱乐城那边玩玩?” 三人咽了咽口中的食物,也都纷纷表示同意。 娱乐城就像一个独立的小城,进入之前要先穿过一个大门和一条宽阔的大道,道路两边是各类娱乐场所,内部布局和大堂休闲层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也是将一些平常的娱乐场所聚集起来,供人们玩乐,可谓是游戏者的天堂。 前来游玩的旅客也大都聚集在了这个地方。 “这也太奢侈了吧,在这地方我估计呆个两三年不出去都没问题。”黄吉吃惊的说着。 说实话,这满满的娱乐设施摆在眼前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选。 四人就这么边走边瞧,最后四人的目光被一个鬼屋吸引住了。 这鬼屋装修风格偏向古代风,与这现代化风格的娱乐城显得格格不入,故此吸引挺多人聚集在鬼屋前。 林松四人一过去就听见旁边有刚从里面出来的妹子们在哭哭啼啼的,一个个脸色也显得苍白,看样子是被吓得不轻。 黄吉首先说道:“哥几个,要不咱进去瞧瞧?” 其他三人也是来了兴趣,想要进去看看能有多吓人。 四人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进入鬼屋,这鬼屋内部也是古风装修,玩起来应该会是别有一番风味,待工作人员交代完他们一些注意事项后就离开了。 黄吉直接站在最前面,跟其他三人说道:“实不相瞒,我曾经可是鬼屋小霸王,阅鬼屋无数,待会儿哥几个淡定点跟着我就行了。” 说完还有些得意似得笑了笑。 三人听完似信非信,但平常三人也不怎么去鬼屋玩,不是很了解鬼屋套路,也就选则相信黄吉。 走了两分钟后,鬼屋都没表面出吓人的动静,连个突然窜出的道具鬼都没有,黄吉有些无聊的扭头对身后三人说道: “这鬼屋不行啊,我还以为能有多吓人呢。” 听黄吉这么一说,另外三人似乎也觉得有点无聊。 但是无奈只能选择继续前进,就在快要接近下个通道时,突然一声尖锐的怒叫响起,随后一个手持斧子的小丑从墙里冲了出来,一边大笑一边挥舞斧子向他们跑来。 走在最前面的黄吉立马连滚带爬的掉头就跑,边跑还边尖叫,尖叫声响彻鬼屋。 等黄吉跑到林松三人身后发现他们不为所动时,就大声嚷嚷道:“你们傻愣着干嘛呀,赶紧跑路啊。” 吴昊无语的对他说道:“行了,你别跑了,自己看看吧。” 黄吉这才停下,回头看向刚刚那个小丑。 小丑依旧面目狰狞,拿着血迹斑斑的斧子,衣服残破还带有血渍,仍是十分吓人。 但小丑却没有再向他们再靠近,而是停在了黄吉刚刚站的位置上不动,黄吉纳闷的走近了些才发现,这原来只是个投影,刚刚那些声音估计也是藏在某个地方的小音箱发出来的。 “我去,居然是这。” 说到这儿,黄吉看向林松他们,想起刚刚自己那副慌乱模样,咳了两声,然后尴尬的说道:“那啥,刚刚事发突然,见笑了见笑了。” 吴昊此时就直接不客气的拆起了台: “鬼屋小霸王,我看你还是跟我们抱团吧!要不待会我们没被鬼屋里的东西吓到,就先被你的魔音震死了。” 黄吉嘿嘿笑了笑,也不再去充大头当领头羊了,而是选择挤在了三人之间。 四人又观察了一会儿小丑后就继续前进了。 “你们别说,这个投影弄的是蛮逼真的,要不是他停在那里时身体有些虚拟条纹,说不定我也跟着跑了。” 宋天边走边说着,声音回荡在通道中。 当他们离开后,那个虚拟小丑缓缓转过身,发出了诡异的笑声后便消失了。 四人看着周围墙壁上挂着的血淋淋头颅和残肢,感觉十分逼真,顿时头皮发麻,汗毛不禁就竖立起来。 相较前面的无趣,看来重头戏是在后面啊! 他们走着走着,在前方约摸着二十米左右的距离好像发现了其他人,于是他们就开心的大步走过去。 鬼屋里能见到其他人心中多少有些慰藉,毕竟人多总是有点安全感的。 四人走近些后才看清是一男一女,身上穿着情侣运动装。 当林松开口喊他们时,那情侣俩居然直接头也不回开跑了,林松几人还纳闷他们跑啥呀,于是追了上去,可无奈几人不熟悉这里的环境,便跟丢了。 吴昊喘着粗气说道:“亲娘咧,可给我累坏了,不行了不行了,跑不动了。” 林松他们也停下来疑惑着: “咱们几个就这么恐怖吗?用得着连看都没看就直接逃跑了?!” 四人正谈论着,这时黄吉轻声说道: “你们有没有听见敲打东西的声音,好像是在那里。” 七宗罪.暴食(四) 四人仔细一听,发现还真有声音,抬头看去,见不远处有一个房间,窗户被木板钉住了,只留有几条缝隙。 他们轻手轻脚向那里移动着,当靠近窗户往里看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透过缝隙几人看到,房间内三个戴着死神面具的人站在那里,他们手里还都拿着沾有血迹的棒球棍。 再往地上看去,地上有两个侧躺着的人,看服饰正是刚刚见到的那对情侣。 看着这一幕的四人不禁有些傻眼了,他们面面相觑,都不敢大声喘气,只怕惊动里面的人。 可接下来,四人又看到了更惊悚的一幕。 只见戴面具的人将躺在地上的情侣摆成平躺状,然后拉了拉一旁的绳子,只听砰的一声,一个巨型铡刀落下,瞬间将地上的情侣从腰部切开,身体断成了两截,血液直接迸射了出来。 黄吉因受到惊吓,忍不住“啊”的叫了一声。 这也惊动了里面的三人,便把目光转移了过来,直接跟四人形成了对视。 还没等几人反应逃跑,就见面具男已经冲了出来,站在了他们面前,其中一个低沉的说着: “既然你们刚刚都看到了,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着就纷纷举起了手中的棒球棍要打向他们,四人绝望的大叫着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可等了十几秒后却不见有动静,林松这才缓缓睁开眼,发现三个面具人站成一排,并且取下了面具在偷偷的笑着。 林松这才恍然大悟,敢情这只是这鬼屋的套路罢了,于是他对其他人说道: “都别嚷嚷了,咱们又被骗了,这些也是假的。” 说到林松这么说,宋天他们也缓缓的睁开了眼,看见这一情景,内心是即害怕又郁闷。 “我去,还带这么整的,差点我就以为我要离开这美丽的世界了。”吴昊松了一口气说道。 “可不是嘛,这也太吓人了吧,但凡有个心理承受能力不行的就真要直接躺这儿了。”宋天也是渐渐放松了下来。 这下,他们四人也算是理解了之前见到的那几个女孩为什么哭哭啼啼的了,这种把戏确实有点狠啊! 眼前的三人是两男一女,估计也都20几岁左右,其中一个男生向他们解释道: “非常抱歉吓到你们,你们一开始看见的人就是我跟她。”指了指旁边的女生: “我们直接逃走就是为了有时间能换衣服,你们刚刚看到被分尸的人其实是假人,那些血也只不过是颜料而已。而且你们在鬼屋的一举一动都有工作人员通过无线电传给我们,所以我们才能及时进行工作。” 听完了男生描述,吴昊不解的说道: “不是吧?!你们这是为了吓人而吓人吗?” 那个男生连忙摆手:“当然不是,一方面是因为这是我们的工作,所以我们需要去吓人,另一方面是我们觉得大部分鬼屋的套路都是一样的,全靠假玩偶吓人,玩过的人多了就不会感到害怕,所以我们就尝试用真人扮演的方式去给体验者带来最真实的恐惧感。” 那男生看了看手表,又对他们说:“我们也差不多该出去吃饭了,不介意的话一起走吧。” 听到一块儿走,林松四人当然是同意的,有个内部人员在总算是不用担惊受怕了,毕竟谁知道前面还有怎样的吓人的套路。 在另外三人的带领下,大概五分钟左右他们就到了鬼屋出口,虽然中途他们又遇到了许多吓人的事情,但毕竟有内部人员带领还是完全不虚的。 出来后,鬼屋工作的三人跟林松他们摆摆手就离开了,看见外面的阳光,四人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还是在太阳下舒服啊。 他们四人又转了半天,等有些饿了也就打算回去了。 虽说附近有小吃,但他们更想品尝那些让人无法抗拒的肉食,现在这种饥饿程度可正是吃肉的好时机。 来到餐厅,他们依旧找了第一次来时坐的位置,刚坐下不久就有服务员走了过来,这次来的是个男服务员。 点完后还是十分钟左右菜就来了,那味道依旧香气扑鼻,还是会让人忍不住想流哈喇子。 等服务员一走,四人几乎同时动起了手,大口大口的吃着肉,吃完后几人心满意足的靠在沙发上。 不经意间,吴昊突然又看见第一次来这里时见到的那两个奇怪的人,他们俩也正看向吴昊他们,嘴角扬起了诡异的微笑。 吴昊猛的坐了起来正准备跟朋友们说时,却发现那两个人又不见了…… 旁边的黄吉看他猛的坐起来就问他:“干嘛呢,这刚吃完就想运动运动?” 而吴昊也很纳闷,难不成是我眼花了,这也太奇怪了吧。 回想刚刚那一幕,尤其是那个诡异笑容,吴昊不禁感到脊背有些发凉,或许是看错了吧! 吴昊在心里这样想着 …… 吃完饭后的几人也没出去了,所幸就在房间里玩起了桌游,这一玩就是一下午。 玩着玩着吴昊有些困了,于是就先离开回房间睡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吴昊醒来,房间内还传来黄吉打呼声,他看了看手机,发现已经半夜十二点多了,同时,他的肚子也饿了。 这大晚上的饿了是很难受的,不吃点东西是不行的,不然会导致睡不着,于是吴昊就穿好衣服独自去楼上的餐厅。 餐厅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而且食物依旧丰富。 吴昊要了份面,点了盘肉就吃了起来,吃完后他还点了个肉卷带走,边吃还边想自己的胃口咋就这么大了呢! 当吴昊走到餐厅门口时,隐约看见楼梯口处有许多晃动的影子,于是他就大步朝楼梯口走去,可等他到了楼梯口却又什么也没有。 正当他还在疑惑时,上一层传来了动静。 咦?这楼上不是园主的住处吗?这么吵难道就不怕打扰园主休息?上去瞧瞧应该没啥事吧?! 吴昊心里这样想着,在好奇心的催动下,他没有向楼下走去,反而是轻手轻脚的向楼上走去。 通往六楼的楼梯处灯光有些浑暗,眼睛需要适应一会儿才能习惯。 六楼看起来还是比较宽敞的,没有多余的装修,就连窗户都没几个,只有一个大房间,整个看下来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吴昊拿着手里的肉卷,蹑手蹑脚的朝房间门口移动,门没关严,看得出是刚有人进出过。 顺着门缝朝房间里面看去,房间里面更是阴暗一片,同时他隐约还听见了里面的谈话声。 一个声音说着:“这些是今晚的献祭品,昨晚那些我都已经处理好了,不会漏出破绽。” 接着又有另一个声音说道:“他们都已经彻底迷失自我了,吃了那么多特殊的肉,体内已经有足够多的死气了,您可以尽情食用了。” 吴昊听着这两个声音觉得有些熟悉,想起来这不正是管家和大堂经理嘛!! 七宗罪.暴食(五) 他们两个在跟谁说话呢?!怎么尽说些听不懂的话? 这时,吴昊的眼睛夜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借着月光,他才看清房间里有一张巨大的桌子,管家和大堂经理站在一个巨型靠椅旁,椅子上似乎坐着一个体型肥大的人。 除了他们,房间里还有大概二十人左右,这些应该都是游客。 吴昊扫了一眼这群人,猛然发现人群中就有那两个餐厅里奇怪的人,此时的他们站成一排,一动不动,每个人脸上都是那么苍白。 “很好,你们果然没让我失望,继续这样保持下去,我的功力将会发生质的转变。”坐在椅子上的胖主人缓缓的说道。 刚说完就听见咔擦咔擦咬碎骨头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阵咀嚼声响起。 待咀嚼声停止后,就看见刚刚那群人一个接一个的朝那个胖主人的人走去。 胖主人抬起手放在他们肩上,将头凑了过去好像在吸什么,不一会儿就有几个人纷纷倒地。 借着月光的光芒,吴昊看见倒地的人浑身就像被抽干了血液一样,脸上呈现青紫色,浑身干瘪,接着他也看清了那个肥大身躯主人的脸。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直接将吴昊吓得瘫坐在地上,一张脸有将近一半都是没有皮肤的,直接将血红的肉暴露在外面,还时不时的渗出血液,嘴巴部位更是有白骨直接裸露在外。 这哪还是张人脸啊!这分明就是张极其狰狞的鬼脸。 吴昊尽量让自己不发出尖叫,哆哆嗦嗦从地上站起来,准备掉头就跑。 可当他刚要转身,一只拿有手帕的手就从背后捂住了他的嘴和鼻子。 吴昊挣扎了一会儿只觉得意识开始有些模糊,没一会儿他整个人就昏迷了。 房间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厨师服的人走了进来,他将吴昊扔在地上后说: “这小孩刚刚在外面偷看,估计知道了不少秘密,要不要把他分解了做成食物” 边说边拿起菜刀走向吴昊。 “慢着,他可不能就这样死掉,这小孩是纯阴体质,体内阴气多于阳气,如果再给他体内添点死气,他就会成为我最好的补品。” 胖主人阴沉的声音说道。 随后,只见他拿出一个小罐子,将罐子打开后取出了一只绿色小虫,随既一挥手就将小虫扔向吴昊那边,小虫化成一团黑气直接进入了吴昊腹中。 接着胖主人就对厨师说道:“我已经给他下了蛊虫,他会忘掉今晚发生的事,剩下的让他体内的蛊虫去做就好了,你们就不用管了。” 说完,念了一句咒语,紧接着吴昊从地上缓缓的站了起来,慢慢转身离开了房间。 “过几天你们准备一下收尾工作,这段时间进食后我还没好好休整过,我准备休养一段时间,这期间,不需要再有行动了,我也不希望被打扰到。” 房内的管家、大堂经理和厨师三人应了声后也关门离开了,接着房内又传出撕咬声与咀嚼声…… 接下来的两天,吴昊虽然还是跟着林松他们,但他却常常突然就不见了,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直到一两个小时后才能再见到他。 而且吴昊也变得越来越奇怪,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魂不守舍,面色也有些苍白。 起初林松他们都很好奇的问过吴昊,可吴昊却总是支支吾吾敷衍了事。 于是林松他们也就没在过问,毕竟吴昊人好好的,他们也就没多想。 转眼间,几人的假期生活就结束了。 走之前,林松他们都跟父母通了电话,说了自己到家时间,好让他们准备接人。 可当他们收拾好要出发的时候,吴昊又不见了。 三个伙伴给吴昊打电话也没人接,只能到处去找,可始终发现吴昊的身影,而且他们在找人的时候都发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庄园里的人好像变少了,转了一大圈也才看见零零碎碎的几个人。 虽然说度假时间到了,但也不至于瞬间就都不见了。 三人气喘吁吁的回到在大堂里坐着,黄吉有些郁闷的说道: “这啥情况啊?!这之前都说好了,咋还突然整这一出。” 林松也思索道说:“吴昊这两天真的太奇怪了,常常消失不说,再见到他时他整个人身上改都有一股肉香味。” 没等林松再接着说下去,宋天就猛然想起来什么: “等等,肉香味,他会不会在餐厅,咱们还没到楼上找过。” 说罢三人对视一眼,就直接去了五楼。 到五楼后,餐厅居然没有一个人,空荡荡的。 直到三人把五楼找个遍。依旧没发现吴昊的下君。 此时他们将目光放在了六楼,如果这一层都没找到吴昊,那就真的无能为力了。 当三人刚到六楼,从阴暗角落就出来几个人,其中就有管家。 他们将林松他们围住后,只听管家对其他人说: “把他们绑起来带到隔层去,我们还要忙其他事,不能再浪费时间了,不然我们都要玩完。” 指挥完,这伙人就直接扑向了林松他们。 面对几个大汉,林松他们哪有反抗之力,挣扎着大叫了几声后就都失去了意识,接着被绑起来带到了休闲层的隔层内关了起来。 如果林松他们醒着就会发现,隔层里还躺着一个人,那就是吴昊 …… 某小区房间内,围坐着几位大人,看起来都一脸的焦急。 “你们说这是咋回事啊?!这孩子们说好了早就能回来,结果到现在没回来就算了,打电话也都没人接,该不会是出啥事了吧? 说话的是林松的母亲,刚说完就哭了起来。 宋天的妈妈的安慰道: “林松妈你先别伤心,孩子们也都不小了,知道怎样照顾自己的。” 吴昊的爸爸此时提议道:“不然咱们去探局报案吧?找官方侦探帮忙也总好过我们在这瞎担心强。” “行,我同意吴昊爸说的,咱们这么下去确实不是办法。” 于是,四位孩子的家长就一块儿去探局跟官方侦探说明了情况。 探长一听就是一惊: “又是迷失庄园,这两天接到了不少关于去迷失庄园后失踪的案子,我们已经有专案组的人去调查了,你们不用太担心了。” 刚说完,从门外走进来三个人。 正说着话的探长一眼就认出了他们,这正是上面对于这次案子特别派来帮忙的人,个个都是有着真本事的。 而这三人就是“青木神社”的曲胜、王成阳和陆涛了。 那个探长走向他们,握下手后说道: “我叫廉阳,是这里的负责人,我听说你们组织不是有四个人吗,怎么就来了三个人?” 曲胜礼貌的笑了一下回复道: “我们社长在上个任务中受了伤,所以不方便过来。” “奥,原来是这样啊!” 接着廉阳又向他们说明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曲胜听完饶有兴趣的说道:“迷失庄园?听起来就是个诡异的地方,你们两个怎么看?” 曲胜转过头看向了王成洋和陆涛,王成洋首先说: “这个案子确实不简单,能让上百人都失踪的事情活人肯定是不好去做的,那么矛头指向就很明显了,这件事不是活人干的那么就只能是死人干的了。” 陆涛赞同王成洋的话并补充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对方的实力一定不容小觑,单凭我们三个可能还不好对付,为了保险起见,有必要把晋慷叫上,有他在我们会轻松很多。” 曲胜点头说道:“我同意,上次任务对付鬼战士的时候,他用了个困鬼术之后就开始吃瓜看戏了,这次就让他显示下真本事。” 说罢,曲胜就拨通了晋慷的电话。 七宗罪.暴食(六) 几秒后,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晋慷的声音: “稀客啊,打电话来是准备请我吃饭吗?” 说完电话里还传出了吸溜吸溜吃面条的声音。 另一边的曲胜有些无语了:“你这不正吃着面呢嘛!!不跟你瞎掰扯了,说个正事” 于是曲胜就将打电话的缘由讲了一遍。 说完后,曲胜就期待的等着晋慷回复,内心也是忐忑的。 毕竟上个任务是因为晋慷欠他们人情才去帮的忙,现在人情已经还了,晋慷会不会答应真不敢打包票。 电话那头晋慷又吸溜了几口面,喝了几口汤后,答应道:“位置发给我,我待会就出发。” 目前的晋慷已经从景逸和张成那里离开了,而且经过这来回,走回湖东省的计划只能宣告作废,难不成再从景逸那边从头走? 反正也闲来无事,就接受了曲胜的求助,等结束就直接坐车回自己位于湖东省的家了…… 等晋慷到地方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曲胜三人接完他后就一起去饭店吃饭了。 “你们对那东西有什么了解吗?” 晋慷边吃着东西边问着曲胜他们。 陆涛回答道:“目前还不清楚,官方侦探那边派去的人在得知这个案子不寻常后只是将那里包围了起来,没有贸然行动,而从无人机传来的庄园周边视频来看,那地方的风水布局是按照最凶的聚煞阵排列的,目前可以肯定一点,就是那东西绝对不简单,甚至可能比上次那个百年鬼战士还要厉害些。” 晋慷思量了一会儿:“或许没那么恐怖也说不定,毕竟都还没亲自去看看,不能单凭这些就先慌了阵脚。” 听晋慷这么一说,曲胜三人对视了一眼,好像在说,希望如此吧。 吃完东西,四人就直接回了住处,准备了些明天需要的东西后就睡觉了。 不是他们不急,而是没有养精蓄锐的战斗,就如同送死…… 第二天一大早,晋慷他们开车就出发了。 几个小时后,当车开到迷失庄园所在的郊区时,晋慷有些坐不住了,他看见沿途道路上居然种的全是槐树。 要知道这槐树属阴,有聚阴集煞的作用,风水中阴阳平衡为吉,阴盛就阳衰,阳盛就阴衰,另外槐树长的过高就会撞煞,这里的槐树又都十分高大,所以,这地方一看就是专门用来养鬼的。 晋慷脸色有些凝重,曲胜、王成阳和陆涛同样察觉出了这个问题。 虽说他们之前看过无人机视频,但拍的只是庄园内的布局,根本没有看到沿途种满的槐树,在这天时地利人和都齐全的养鬼之地,天知道会养出个什么怪物出来。 四人都没说话,而是各怀心事一直等待到达庄园的正门 …… 进入庄园,顿感里面煞气冲天,看来,这里的东西可远比鬼战士棘手,不过既然来了,也有必要会会那东西。 陆涛在前面探路,曲胜、王成阳走在中间,晋慷则殿后,四人摆成一个菱形向前,随时准备应付突发状况。 刚到大堂,阵阵阴风吹过,紧接着几团黑雾飘了出来,待黑雾散去,几个身影出现。 一个手持斧子面色狰狞的小丑,一个浑身湿漉漉面色发青的长发女鬼,还有一个脸上只有独眼的幽灵出现在晋慷四人面前。 如果林松这四个孩子在的话,肯定能认出这些东西,因为这些都是他们在鬼屋时遇到的恐怖道具,但现在他们都活了过来。 正当晋慷还在愣神的时候,小丑直接拿着斧子向他们砍了过来,长发女鬼也伸出长长的指甲猛扑向他们,而独眼幽灵在原地并没有行动。 曲胜、王成洋和陆涛分别拿出各自的武器就上去招架,晋慷则退在一旁静观其变,以防还有其他恶鬼没现身。 这种天煞之地,绝不仅仅是这几个看起来一般的“小喽喽”出没这么简单。 曲胜用直刃腰刀将小丑击退,正准备乘胜追击时,他猛然发现自己的双脚无法移动,小丑见状举起斧子就反劈过来。 果然,还有没现身的。 眼看曲胜要出事,一旁的晋慷赶紧甩出匕首,精准无误的刺中了小丑的脑袋,小丑顿时化为黑雾魂飞魄散。 与此同时,曲胜的双脚像是解开束缚一样,又可以活动了。 而使曲胜不能动弹的鬼叫“束缚灵”,没什么战斗力,但是可以将人束缚起来,无法进行活动。 看着躲来躲去的“束缚灵”,晋慷直接默念:天地无极,阴阳借法…… 在刚要咬破手指把血滴地上时,一直没出动的独眼幽灵杀了出来打断的他的施法。 腾出身子的曲胜见状也没犹豫,咬破手指将血抹在直刃腰刀上就冲了过去,大喝一声:“驱魔斩”,然后一刀将独眼幽灵灭了…… 晋慷刚救了他,现在立刻就还了回来。 原以为独眼幽灵一直不上是有多厉害,原来只是个装?货。 把血滴到地上后,“束缚灵”也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此时,还在跟王成洋、陆涛交手的女鬼见只剩自己,暴怒一声用阴气将二人击退便想要逃走。 可哪能让她轻易逃脱,陆涛王成洋同时念起: “道法天尊,驱魔伏灵,急急如律令。” 咬破手指将血抹在武器上,便朝逃跑的女鬼扔去,只见带有血光的武器直接插入女鬼后脑勺,女鬼惨叫一声就化为了黑雾散去…… 解决了虾兵蟹将后,晋慷四人并没有过多留恋就朝着楼上走去,在二楼搜寻时,发现了隔层,然后救出了奄奄一息的林松四人。 留下王成阳照顾这四个孩子后,晋慷、曲胜和王成阳则继续往楼上去,务必要找到大BOSS。 越到楼上,阴气愈发的重。 到达六楼,晋慷三人直奔大房间,刚踏入房间内,就看见了满桌子、满地的人体残肢,同时他们也感受到了些许压迫感。 不等晋慷三人行动,一阵阴沉的嘶吼声就传了过来: “你们居然想抢走我的美食?! 随身看去,站在他们面前的是看着将近2米多高,体型肥大且长相狰狞恐怖的胖园主。 三人不禁心里一惊,这鬼的块头可真够大的啊! 暴食鬼的成长速度极快,只需进食人肉就能极大提升修为,以他目前的成长来看,想将它抹杀或许有些困难。 陆涛预感到不好的事:“糟糕,这是T国的养鬼邪术,也就是说,为虎作伥的除了那几个鬼之外,还有人,至少也有一个T国人或懂这邪术的人。” “不知道有几个人,那王成阳在楼下会不会有危险?!”曲胜也察觉不妙道。 三人现在管不了太多,只能为王成阳祈祷了,毕竟他们学的都是对付鬼的,人就麻烦了,杀又不能杀的。 晋慷怒声对暴食鬼说道:“身为阴界鬼魂,死后不仅不步入轮回,竟还留在阳间残害无辜的人,实在罪无可恕。” 暴食鬼阴森森的笑道:“他们不过是一群贪图享受的人罢了,迷失了自我,吃着同类的肉,也是异常贪婪,与我无异。” 没错,餐厅所有的肉都是人肉。 听暴食鬼说完,晋慷三人更加生气,不再与他啰嗦,拿起武器冲向暴食鬼。 暴食鬼冷哼一声:“就凭你们也想击败我。” 说着握起双拳砸向地板,这一砸,可谓是地动山摇,感觉整个楼层都在晃动,把三人给震的后退了好几米。 “这么厉害?!”陆涛满是惊讶。 七宗罪.暴食(七) 与此同时,楼下的王成阳也被突如其来的震动弄的差点摔倒,刚要去看林松他们有没有事,突然听到身后传开了脚步声。 回身看去,竟然是厨师手里握着菜刀劈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王成阳一个高脚侧踢,踹到厨师握刀的手,同时把刀也给踢掉了,接着又是一脚高踢直击其下巴,然后厨师就直直的晕倒在了地上。 还不等王成阳明白情况,门一下子被躲在外面的外国人和管家给锁上了…… “开门,开门。” 王成阳拍打着房门喊道。 …… 楼上,曲胜边打边默念:“道法天尊,驱魔伏灵,急急如律令。” 手指的血抹在刀上,又大喝一声:“驱魔斩”就劈向暴食鬼,此时的晋慷和陆涛也同时持刀砍了上去。 暴食鬼抬起手臂去阻挡三人的攻击,虽然中刀了,看起来确并没有太大的效果,被砍处虽然张开了大口子,但只是冒出了黑烟…… 暴食鬼怒吼一声将三人震退,随既直接发起追击,直将晋慷三人打的无还手之力。 晋慷见情况不妙,连忙念咒:天地无极,阴阳借法,五行法阵,遁入幻境。 再次用出了幻境之地。 被困住的暴食鬼似乎更加暴怒了,对着幻境之地的结界就是猛击。 晋慷此刻脸色变得发白,从来没害怕过的他,终于害怕了: “不妙,他要破开结界了。” 话音刚落,暴食鬼就将结界击碎,一跃而起就跳向晋慷这边,体型肥大的暴食鬼这一落地,震的晋慷三人站都站不稳了。 “怪物,这东西竟然能破了幻境之地,比几百年的鬼战士还高出几个层次。” 晋慷惊愕的说了一句,随后一口老血吐了出来,虚弱的跪在了地上,又一头栽下去昏倒了。 是的,幻境之地是用了驱灵人所有的内力使出的,一旦被破,对身体就是重大的打击,虽不致命,也是如同被人挑断手脚筋一般瘫痪,需最少一年半载才能痊愈。 “晋慷~~” 曲胜和陆涛同时喊了出来,两人眼里都裹满了泪水。 此时的暴食鬼开始释放阴气,在阴气的加持下,体型肥胖的暴食鬼开启暴走,速度极快的冲过来,犹如重磅**一般。 为了保护晋慷,陆涛用身体顶了上去,跟暴食鬼对撞,结果伤的自然是陆涛,被撞得在空中翻了一圈半才落到地上。 “老陆。”曲胜痛哭道。 陆涛努力的撑起身子,然后用牙上都是血的嘴冲曲胜笑了一笑,似乎做了什么决定: “带晋慷走,咱们把他连累进来了,不能让他把命搭在这儿。” 曲胜听了陆涛的话,瞪大了双眼,豆大的泪珠掉落,他明白了陆涛要做什么。 “不,你不能这样做,再试试,或许你根本不用这样做。”曲胜劝阻道。 “没用的,这东西已经没有弱点了,匕首杀不了它的,只能做交易了。”陆涛苦笑的摇了摇头,不舍的说道: “记得替我给王成阳和浩诚道歉,让他们原谅我先走一步了。” 曲胜:“不行。” 陆涛:“别废话,帮我再拖最后几十秒,然后带晋慷走。” “啊~” 曲胜无奈又绝望的咆哮了一声,眼含热泪拿着刀跟暴食鬼打了起来,为陆涛争取最后的一点时间。 只见陆涛盘腿而坐,嘴里念道: “地灵应乾坤,特请阴间神,今夕命交替,助我度世人,一请取我魄,二请收我魂,三请七窍闭,不在阴阳存。” 念完之后,只见陆涛又用匕首在自己五官和太阳穴各划了一刀,然后任由鲜血染红整张脸,禁闭双目不在有动静。 顿时,陆涛周围被一团白雾笼罩,但随即白雾又转黑雾,接着一个阴冷的声音传来: “你的命我就收下了,就让我来帮帮你吧!” 声源处望去,只见一个青面獠牙,头戴黑帽,身穿黑衣,表情狰狞凶恶,肤色黑青的阴鬼出现。 这正是冥府十大阴帅之一的八爷——黑无常。 曲胜不忍看见这一幕,选择把心思全放在暴食鬼身上,但因为实在打不过,他最终被硬生生震飞了出去。 正当暴食鬼要杀了曲胜时,出拳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只见陆涛周围的阴气包裹住了暴食鬼的拳头,令暴食鬼想动却不能动。 五官已毁的“陆涛”冷冷说道: “哼,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暴食鬼察觉到异样,顿时心生恐惧: “你?” “怎么?连你八爷黑无常都不认识?” 也不等暴食鬼再说,附身在陆涛身上的黑无常直接一掌击在暴食鬼心口处,暴食鬼吐出一口黑血直接飞了出去,随即黑无常取出武器勾魂锁,又转动起来抛向暴食鬼。 锁链上霎时燃起蓝色阴火,直烧的暴食鬼浑身冒黑烟。 暴食鬼疼的怒吼一声,用烫的浑身发红的身体强行挣脱了锁链,又升了一个层次。 黑无常不屑的冷哼道:“垂死挣扎。” 狂化后的暴食鬼全身阴气迸发冲向黑无常,似乎准备做最后一博。 而曲胜则悲痛欲绝的扛起晋慷离开了。 黑无常挥动锁魂钩挡住暴食鬼的进攻,将暴食鬼击退后默念口诀,于是,一个由阴气凝聚成的巨大牢笼将暴食鬼困入其中。 之后黑无常又再次挥舞钩魂锁,只见笼中出现一个由阴气形成的巨型铁链悬挂置顶。 随着笼中的铁链进行的连续鞭策,暴食鬼也在一声声哀嚎中瘫倒在地上,身体逐溅开始膨胀起来,仿佛气球被充入氧气一般,越鼓越大,最后“嘭”的一声炸开了。 bao炸所产生的震荡效果,将墙体全炸飞了,整个六楼夷为平地,现在最高就只有五楼了…… 黑无常离开了陆涛的身体,将他缓缓的放倒在废墟中,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后便回到了地府里。 已经带着晋慷出来了的曲胜坐在喷泉边无声的抽噎着,他知道,这将是和陆涛的永别…… 至于王成阳。 在他被锁到房间内后也很快猛踹房门破门而出,接着去追阴谋败露欲逃跑的管家和外国人了。 追了好久,当王成阳一手一个拎着管家和外国人回来后,看到“消失”的六楼,和喷泉边哭泣的曲胜及昏迷的晋慷,他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 天亮后,官方侦探赶到,在搜出了迷失庄园里的林松四人和其他的几十个幸存者后,便下令找人拆了这个聚足了煞气的庄园,一切都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两百多人的旅游者,死的就剩几十个人,再加上之前还有被暴食鬼吸食的早批旅客,也难怪会这么难对付…… 【本故事尾声】 “喂!探长,我要告那个驱灵人啊!他抓我和阿曼尼的时候太暴力了,把我腿都打断了。” 探局的审讯室里,管家反而恶人先告状的控诉王成阳。 他的腿确实断了,脸也被王成阳打成了猪头,但这也是当时他和外国人拼命反抗才逼得王成阳下狠手。 廉阳咬着牙,一拍桌子怒斥道: “暴力?暴力至少没把你俩打死,而你们呢?!养鬼害了两百多人的命知道吗?那可是跟你们一样的人啊!!TMD,我真想把这事公布出去,然后让全城人一人一枪把你俩打成筛子。 但,我不能这么做……” …… “青木神社”里,崎池浩诚将陆涛的牌位恭敬的摆在了灵堂上,然后怀着沉重的心情和曲胜、王成阳一起向其作了三个辑。 因为晋慷全身绵软无力,没办法抬动手脚,只能坐在轮子上哀怨的看着。 待他恢复好,起码还需要一年多之久 …… 【解释: 】驱灵人和鬼是死对头,而活人管死人的事也是越界行为,所以驱灵人和地府的关系自然也不融洽。 若请阴差上身协助,就必须选择拿命去换,以此算是消掉他们身上杀了那么多鬼魂的罪孽,不然阴差不会同意来。 驱灵人换命后不会变鬼,而是直接魂飞魄散了,因为阴间是不会留他们的 当然,陆涛也是一样 …… 绣花鞋(一) 不知不觉间,距离“幻境之地”被暴食鬼所破的那件事已经过去一年多了,晋慷因此而重伤的身体也已经彻底恢复好了。 要说从前天开始,晋慷每次走在路上总感觉有人在跟踪他,但回头看去,人群中又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人。 他以为是自己太久了没捉鬼,闲得神经过于敏感了,也就没多想。 但今天再次出门闲逛的时候,那种被人跟踪的感觉又再次出现了。 为了测试到底有没有被人盯上,晋慷装作若无其事的转身进了一家商场。 果不其然的是,有一个头戴鸭舌帽,戴着口罩和墨镜、身穿一身男士黑色休闲装的人也跟了进去。 晋慷侧过脸假装是看旁边服装店里的衣服,实则是通过玻璃橱窗映出的身影观察后面的人。 而那个把脸蒙得严严实实得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确定了心里的感觉之后,晋慷故意在商场里七拐八绕了一番,很快就把那个怪人甩开了。 正当“怪人”犯愁跟丢晋慷的时候,突然一只手就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原来是晋慷已经绕到身后了。 “喂!一直跟踪我是什么意思?!” 晋慷面无表情的问着怪人。 那怪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猛的挣脱了晋慷的手就要逃跑,但不料晋慷早有防备,另一手迅速抓住怪人的衣领拉了回来,又用手臂锁住喉咙把其撂翻在地。 “哎呦,疼死我了。” 怪人摔到地上疼的叫了一声,听声音竟然是个女的。 “女的?!” 晋慷皱着眉头、疑惑的蹲下身子取下了怪人的墨镜。 咦,有点眼熟,晋慷心里想着,随后又取下了怪人的口罩。 当怪人的脸完全展露在晋慷面前时,晋慷整个人都呆住了,盯着面前的这个女孩好半天没说一句话。 只见女孩从地上爬起来,摘下了头上的帽子,接着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就柔顺的滑落在肩膀上。 天啊!这女孩竟然是——希晴。 看晋慷蹲在原地一动不动,希晴尴尬的双手背后,深吸一口气壮胆道: “大叔,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定住了呀?!难道被人点穴了?” 此时的晋慷才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一脸狐疑的站起身望着,好久才说道: “你……你出来了?!” “怎么了?难道你想让我一直在劳改所啊!”希晴扭捏了一下身子说道。 这害羞的表现,跟两年前第一次见晋慷时,完全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除了那个“大叔”的称呼没有变以外…… 刚刚的闹剧已经吸引了不少顾客和店家的目光,晋慷不习惯这么被一群人盯着,于是就招呼着希晴离开了。 两人到了一家快餐店后,晋慷双手交叉靠在座椅上,盯着希晴心里满是好奇: “你怎么会到湖东省来了?” “来找你啊?”希晴不自在的搓着小手回答道。 “找我干嘛?!” “感谢你啊!毕竟那件事是你救了我,还替我父母垫了几万块钱,我说过出来要找到你。” 说完,希晴从男士休闲装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塑料袋放在桌子上。 不得不说,希晴这两年成熟了很多,而且个子也长高了,比只有一米七的晋慷要高出半个头。 “这袋子里装的什么啊?”晋慷疑惑的看了眼塑料袋问道。 “钱啊!你当初垫的钱,这次来我父母特意让我带给你的。”希晴天真的说着。 其实晋慷都忘了这件事了,也并没有想着让还,这突然一笔钱摆在面前,心里纠结的很,不拿吧!感觉是不给希晴家人面子,拿了吧!这对驱灵人来说就算是不义之财。 尽管这曾经是晋慷借出去的钱,但还回来的并不是跟当初一样的钱,也就是说,钱出去了就是出去了,在没做任何事的情况下得到一笔新钱,就属于是不义之财。 “这样吧!这钱你先收着,等会儿我带你去捐了它。” “捐了?!”希晴诧异的高喊一声: “你钱多烫手吧!几万说捐就捐了?!” 晋慷苦笑一下说道:“要么你就留着拿回去,要么我就捐了,你选呗!反正我不能要。” “为什么?!” “一时半会儿跟你解释不了,你不懂我们这职业人的规律,反正,这钱我不能要,除非你想要我死。” 这话是晋慷吓唬希晴的,死倒没那么夸张,不过貌似是折寿。晋慷也不肯定,但也不会冒险去试。 听晋慷这么说,希晴伸手抓起塑料袋又装回了口袋,嘟嘴道: “我不想你死,我也不想捐这么多,这是我父母辛苦挣来的,我可以稍稍捐个几千,但剩下的要带回去。” “行,你不想捐也行,毕竟这事是自愿的,没人强迫。” 看希晴一副财迷样的同时又关心父母和自己,晋慷不由得欣慰的笑了起来。 就跟当初火锅店里对希晴的感觉一样,这个穷人家的女孩还颇有几分可爱。 最终,萧雪婷的父母没有选择再上诉,所以希晴才会在两年劳教之后重新回到了社会。 那你俩看来也都是善人,不想把这个女孩青春浪费在监狱里面。 只是,这突如其来的找到湖东省,属实让晋慷有些不知所措,并且希晴依旧没改耍宝的性格,明明两天前就到了,却一直偷偷跟着晋慷想给个惊吓。 当然,效果也很显著 …… 出了快餐店,晋慷带着希晴随便转了半天,又打听一些事情后,就开始打发希晴回去了。 “什么?!让我回去?!大叔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啊!我当天来就让我当天走?!” 希晴嘟着嘴不情愿的质问着晋慷。 晋慷尴尬的挠着头说道:“那怎么办?你一个女孩子总不能老跟着我啊!” “女孩子怎么了?”希晴撇嘴道:“你不会看不起女性吧?!” 晋慷连连解释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说,男女之间最好还是保持距离,尤其我的身份,更要跟女的保持距离,你留在这儿待两天也不是不行,关键我不是怕到时出个什么事。” “你咒我啊!” “没,我可没这个意思。” “我晚上住你那里吗?” “那你就想想吧!你住旅馆,到时我带你玩两天,然后你就乖乖回去。” …… 绣花鞋(二) “百艺话剧馆”是坐落于湖东省的一座百年老建筑。 在民国的二十年代,这话剧馆曾经是一家戏院,常驻在那里的也是方圆有名的戏班子,里面的人个个都是唱功雄厚的练家子。 不过,后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戏院里发生了一件闹鬼的事件,戏班子的人一夜之间全死了,而那家戏院自然而然便被停掉了,不过建筑还是一直保留至今。 经过时代的演变,闹鬼的传言到现在早已被人给淡忘了。 就在不久前,这家戏院又进行了翻新改建,成了现在的“百艺话剧馆”。 而话剧本身就是湖东省的传统节目,深受人们喜欢,所以现在改成话剧团后,第一场演出自然也不会含糊,请来了省内最好的话剧团队前来打阵。 目前已经开始宣传售票了,演出也将在一天后举行…… 一大早,话剧团众人就带着行李和表演服装来到了场馆里面,打算提前一天来熟悉环境,然后为明晚的演出进行排练。 这表演中心有足以容纳一千多名观众的座位,而座位前面就是敞亮且华丽的舞台。 虽然话剧团众人也演出了不下千场节目,如果很多地方,但如此大的场地还是头一次来,不由得心中一阵赞叹。 在熟悉了环境之后,团长又将所有的话剧演员召集到台上进行角色分配和节目安排。 又排练了有个大概半天的时间,演员们都有些累了,就纷纷到后面的休息室歇息去了。 一个叫阿芳的女演员因为在排练时不小心把茶水洒到了身上,于是便打算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说。 来到沐浴室,阿芳打开一个更衣柜将干净衣服放在了里面,突然,一只老鼠从她脚下“跐溜”跑过,吓得她“妈呀”的叫了一声。 “什么嘛!这剧院刚翻新怎么就有老鼠了?!” 阿芳定下神后不由得抱怨了一声。 好在阿芳并不害怕老鼠,刚刚只不过事发突然没做好心理准备才被吓到了,也就没多想,准备脱衣服洗澡。 刚脱下外套,角落又传来一阵物体撞击的动静。 抱着满满的好奇心,阿芳寻着声音找去,果不其然,在靠墙一排的更衣柜边上,有一只老鼠正拼命撕咬着一只绣花鞋。 “去去,走开。” 阿芳吓走了老鼠,然后弯腰捡起了绣花鞋,再看鞋上的雕缀的牡丹花,鲜艳且生动,想必做这双鞋的人,手一定很巧。 可是奇怪的是,在这个年代几乎已经没人穿绣花鞋了,唯一可能得是戏曲旦角演员会穿。不过,这场馆已经几十年没再用了,改成话剧馆后他们也是第一批表演者,那么这鞋究竟是怎么来的呢? 而且这绣花鞋看起来特别的新,不像是早就遗留下来的物品,更何况更衣柜什么的都是场馆翻新时才搬进来的,有鞋子也该被发现了啊! 带着种种的疑惑,阿芳又将那一排的更衣柜一个个打开,她想看看另一只在不在柜子里,毕竟鞋子是成双的嘛! 果然,刚开没几个柜子,另一只绣花鞋就出现在阿芳的面前,拿过来一比对,确实是同一双。 “喂!阿芳,你在干嘛?!” 一个声音传来,是阿芳的好朋友小玉,她也来洗澡了。 “没干嘛啊!”阿芳看向小玉说道。 “咦,你手里这双绣花鞋哪来的?”小玉惊讶的问道。 阿芳耸了一下肩,瞥嘴道:“我也不知道啊!就在这更衣柜里找到的,正好奇呢你就来了。” 小玉走上前拿过阿芳手中的绣花鞋仔细打量,也不由得夸赞这双鞋的漂亮。 “小玉啊!你说,这绣花鞋是不是来的有点诡异了,怎么会出现在刚翻新的场馆里,会不会有脏东西附在上面啊!” 阿芳想到这里,后怕对小玉说道。 小玉倒是表现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神经病啊!大白天哪来的脏东西。 “可是,确实很奇怪啊!” 阿芳不明鞋子的来历,苦苦思索着。 “哎呀!这无非就是哪个装修工人把给老婆买的鞋子忘在这里了,弄得你在这儿瞎捉摸。”小玉不在意的安慰着阿芳: “早告诉你平时少看点鬼故事你不听,天天抱着鬼面道人写的《灵异奇说》看的一个劲,能写出这故事的心理都有问题,当心哪天你也看出毛病来啊!” (嘻嘻,小弟再次调侃自己) 说完,小玉就将绣花鞋还给了阿芳,然后就去洗澡去了。 而阿芳犹豫了一会儿,觉得小玉说的有道理,兴许真是工人落下的也说不定,便把鞋子放在自己的柜子里。 她所不知道是,当她进去沐浴间后,那双本来倒了一只的鞋子竟然在此刻自动立了起来,并且跟另一只排的整整齐齐的…… 两人洗完之后,便回到了休息室,坐在沙发上,阿芳从装换洗衣物的袋子里拿出了那双绣花鞋。 盯着鞋上的牡丹花雕缀,她被深深的吸引住了。 “真漂亮啊!” 盯了好久,阿芳略带困意的说了一句,接着便倒在沙发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熟睡中,她做了一个梦 …… 民国时期,一家戏院里坐满了前来听戏的人,他们磕着瓜子、喝着小茶,悠哉的观听着台上演出。 当然最主要的是欣赏台上那位身姿维雅、声音动听的小花旦。 这花旦唤叫陆娇儿,八岁便被父母送到这里学唱戏,如今十八岁的她已是这家戏班子里的台柱子,几乎所有来客人都是为了听她唱戏才来的。 其中,就有一个叫江明生的富家人…… 江明生已有三十岁了,家中也娶了几放姨太太。 他本不爱听戏,但当有一天偶尔见到陆娇儿的绝美容貌后,便被深深的迷住了,于是隔三差五的就来戏院捧场。 甚至到了最后,他开始场场不缺,只要一开幕,他人准在台下坐着。 至于戏有没有听进去没人知道,江明生为的只是得到陆娇儿那一眼青睐。 给唱戏的封赏彩头,这是常事,但是像江明生这样,日日封赏这么多的,倒也是少见,而且这江少爷仿佛只捧陆娇儿的场,难免引得她的侧目。 陆娇儿约见了江明生,向这位捧场的座儿道谢。 只见江明生一身西装,彬彬有礼,与陆娇儿平常所见的青衫磊落之人大不相同。 陆娇儿就这么对江明生有了好印象,一来二往,两人就这么相熟了 …… 陆娇儿是名角儿,唱功也好,但她却是不识字的,于是江明生便教她认字,读书。 “陆,娇,儿。” 江明生从身后环住陆娇儿,握起她的右手,笔蘸了一点墨,小心翼翼地在宣纸上挥洒。 江明生的字是秀气的行书,不似楷书般端正,也不似草书般潦草,姿态朗逸。 江明生放开了陆娇儿的手:“来,自己再试试。” 陆娇儿认真地再写一遍,自觉甚好,满心期许地回过头“这下怎么样?” “很好,娇儿,真的很好……” 江明生目光如炬,看得陆娇儿脸颊仿佛生了火,赶忙害羞的逃出了江明生的包围圈。 两人其实早已相爱,陆娇儿不在乎江明生比你大十二岁,也知道他娶了几个太太了,但就是喜欢他,与其他无关…… 绣花鞋(三) 江明生看着陆娇儿红透的脸,轻笑了一声,“娇儿,可愿进我江家大院?” 面对江明生的突然说出的表白话,陆娇儿一时之间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也太直接了。 而此时正好跟包丫鬟走了进来招呼着陆娇儿: “陆老板,该上妆了。” 见此情况,江明生遗憾的耸了下肩:“等你这场唱完,我们再聊。” 陆娇儿娇羞的点了点头,撩开了珠帘,刚迈出一步,便停下了脚步,她心里已经下定了注意。 “这场过后,我便赎了身,跟江少爷走。” 陆娇儿低着眉,就这么轻声托付了终身。 可怜的陆娇儿也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姑娘,哪怕日日唱着各种各样的人生,也终究看不透人心,看不透这伤人的爱情…… 最后一场《霸王别姬》下了台,陆娇儿满心都是寻得情郎的欢喜。 “陆师姐,你这旦角唱的真是绝了。” “可不是,我什么要是能和师姐唱的一般好,我便无所求了。” 见陆娇儿下台,学徒们就纷纷围上来吹捧着。 陆娇儿半推半就的应承着,又谎称今天的眉吊稍微有点紧,便找个借口往自己的梳妆间赶。 “陆老板和刘老板这霸王别姬,真是一绝。” 陆娇儿的跟包丫鬟边理着戏服,边赞美着,边瞟了一眼门外,那不知站了多久的刘植。 “绝不绝的,现如今也没有什么用了,一会儿你拿着那边那个箱子,跟我去见班主。” 陆娇儿停下手中卸妆的动作,指了指一旁的箱子。 “陆老板,你这是……” “我要赎身。”陆娇儿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莞尔一笑。 门外的刘植听到此句,怒气冲冲的冲进了房间,指着陆娇儿,恨铁不成钢的怒骂: “你当真要为了一个相识不久的人,放弃学了这么些年的营生?” 陆娇儿没想到刘植会在门外,但转念一想,他早晚要知道,便也就释然了: “师兄来得正巧,我这眉笔可是个西洋货,上色极好,我悄悄给了你,免得那些小崽子跟你抢。” 刘植看着她手中的眉笔,更是气不大一处来,一把抢过来,便折为了两半。 “谁肯要你这背叛师门之人东西,你今日若走出这戏班,你我的同门情意便是尽了!” 陆娇儿递出眉笔的手僵在半空中,眼底起了雾。 “师兄……” 陆娇儿低声呢喃着,樱唇微张,忽又僵住,如骨鲠在喉,没说完的话消失在入无边的黑暗。 陆娇儿缓缓站起身,双眸中的雾气已然承不住,泪珠混了未卸尽的油彩,留下深深的泪痕。 轻轻的擦身而过,决心斩断了多年来的同门情意。 不久,陆娇儿花了重金赎了身,坐上了江家的花轿,愿为情郎而去,除了抬轿的四人,便只有她的跟包丫鬟伴在身旁。 她是妾,只能悄悄从后门抬入府,没有凤冠霞帔,更没有灯彩佳话,有的只有落寞,以及最后心软下来的师兄送她的嫁礼,一双绣花鞋。 入府的第一夜,江明生很晚了才来到陆娇儿的房中,他喝的醉醺醺,和陆娇儿所见往常的江明生像是换了个人。 那一晚,江明生很“残暴”的要了陆娇儿,然后便沉沉地睡了过去,而陆娇儿却一夜未睡,她的泪划过脸颊,滴在了那双做工精巧的绣花鞋上。 第二天一早,江明生便起身离开,没有留下只言片语,随后派人送来了一只金钗,那钗做的非常好看,钗尾处还刻了一个小小的“娇”字。 所有的埋怨就这么烟消云散,陆娇儿再次幸福的笑了起来,眼中闪烁着光芒,快乐仿佛要从眼中溢出来。 陆娇儿小心的将师兄所送的那双绣花鞋收了起来,起身前往正厅,按规矩向主母(大太太)敬茶。 陆娇儿走入房内,主母已经等候了很长时间,同时脸上带着不悦,轻蔑的审视着陆娇儿。 “戏子就是没规矩!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赶紧过来敬茶。” 主母的贴身丫鬟,有那么点狗仗人势的意味,没有丝毫遮掩的厌恶,对陆娇儿大喊道。 陆娇儿不敢耽误,赶忙走上前跪在主母面前,接过茶杯,恭恭敬敬的递去了茶。 陆娇儿举了很久,主母却仍没有接下这杯茶的意思,陆娇儿的手越来越酸,慢慢开始颤抖,直到拿不住,这杯茶就这么撒在了主母的腿上。 “啪——” 主母毫不犹豫抬手就是一巴掌,打的陆娇儿感觉脑子在嗡嗡直响。 “我回家省亲,不过月余,你这狐媚子竟就勾搭老爷,嫁进了我江家!不过你可不用急着开心,除了你,老爷可还有不少姨太太,而我是才他唯一的妻,要摆正你的位置!” 主母猛的站起身,陆娇儿被推倒在地,额头不小心撞在了桌角上,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浸染了陆娇儿干净的面庞。 江明生听说了这件事,遣人给陆娇儿送了好些药膏:“老爷吩咐,让陆姨太好好养伤,等陆姨太好转了,老爷再来看你。” 陆娇儿扶着昏沉沉的头,嘲讽的轻笑出声。 什么安心养伤……什么伤好再见……不过就是伤不好就不必再见了,他喜欢她的美貌,伤了美貌,她就没有被见的必要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没有人来探望,缺衣少食的陆娇儿也曾尝试去找江明生,但是怎么找的来呢?他又怎么肯来…… 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说的应该就是这样的场景吧。 她这才看清江明生的真实面目,悔恨当初被表面蒙蔽了双眼,傻得嫁过来…… 这一天,是江明生的儿子——江郓的生辰,搬运物品的人不断地从后门涌入,路过了陆娇儿的房间,赶往主母的院子。 陆娇儿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吵醒,穿上外衣从房间走了出来。 “哎呀!你们小些声音,陆姨娘还在休息呢!” 陆娇儿看着跟包丫鬟急得直跳脚,但是那些工人却根本没听见去。 陆娇儿低头理了理衣服,劝丫鬟:“没事,他们应该很快就好了,别管了。” 跟包丫鬟看着工人,气恼地跺了下脚,转身跑到了陆娇儿身旁,“老板,怎么起的这么早?” “这闹哄哄的……我正好也休息够了。”随后问道:他们这是又忙什么呢?” “今天是小公子的一岁生辰,老爷打算大摆宴席,这不忙着筹备呢。” 正说着,此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怎么?今天风这么大,你就由着她站在风口!” 陆娇儿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僵在原地,不敢回头验证自己的猜想。 绣花鞋(四) “刘老板!你怎么……” 跟包丫鬟看见刘植,惊喜的大叫出来,又看见陆娇儿微红的眼眶,赶忙禁了声。 “哪里还是什么刘老板,我现在……是江府的小厮,小刘子。” 刘植不自在的理着衣袖,看了一眼不愿面对他的陆娇儿,尴尬的笑了笑。 “陆姨娘,奉主母的命,来请您去前厅赴宴,另外主母有请,希望陆姨娘演一场《四郎探母》,为小公子庆生。” 陆娇儿皱了皱眉:“这生辰哪有听《四郎探母》的,演首别的可好?” 通传的刘值拱了拱手:“主母今日,就想听《四郎探母》,还请陆姨娘快些准备。” 说罢,刘值便转身离开了陆娇儿的院子,回前院复命去了。 陆娇儿嫁到江家,并没有带戏服来,只有当初入门那天,穿进来的红衣和那双绣花鞋,陆娇儿叹了口气,默然的转身走进了房间。 “咦~咦~啊~啊~”房间里传来陆娇儿开嗓的声音,“小茹,帮我去拿些白酒和红辣椒,酒一定烈,快去。” 小茹是陆娇儿给跟包丫鬟起的名字。 小茹愣了一下,不敢耽误,“嗷嗷。”应了两声,赶忙往小厨房跑。 刘植站在原地,犹豫地往陆娇儿房间走了两步,刚走到门口,又慌张地转身离开。 “来了,来了,辣椒来了。” 小茹取了白酒和辣椒,忙不迭地跑回去拿给陆娇儿。 陆娇儿一口辣椒一口白酒,强制性地开了嗓,赶忙换好衣服,前往主母的院子。 算是因祸得福吧,陆娇儿这一嗓,便唱进了江明生的心里,江明生看着陆娇儿,当初的那种悸动突然就回来了 …… 连续两个月的偏爱,这使主母的嫉妒心达到了顶峰,好巧不巧,陆娇儿怀了身孕,这惹得主母的情绪立刻就爆发了。 主母的情绪爆发,就意味着陆娇儿要遭殃了。 某天一早,天空飘起了小雪,江明生也赶出外经商,走前笑着承诺,会给陆娇儿和孩子带礼物。 小镇的雪总是下不大,薄薄的、柔柔的,落入掌中,六角的冰晶轻盈小巧,倏地又没了踪影,依稀有细小的水珠微凉。 隐隐地,大地之上渐渐覆了一层浅白,似洁白羽毛织就的一层薄毯,晶莹而轻柔。 陆娇儿感觉头很沉,想要醒来却睁不开双眼,然后就感觉周围的环境开始乱糟糟的。 “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简直丢尽了我江家的脸面!” 陆娇儿是被打醒的,她还未来得及搞清楚状况,又一巴掌就落在了她的脸上。 “一大早的,你要干嘛!你就算是当家主母,也不能这么放肆吧!” 陆娇儿感觉这两巴掌自己受得实在莫名其妙,不禁发怒。 主母不怒反笑道:“我干什么,你还有脸问?自己好好看看你做的好事吧!” 陆娇儿感觉莫名其妙的,然后感觉到,自己的床上好似不止她一人,僵硬地转过头。 “师兄……你怎么在……” 主母看着一脸茫然的陆娇儿,轻蔑的笑了一下: “哎呦,好无辜的陆姨娘,来人,把陆娇儿和她这个奸夫绑起来,今晚按照家法,沉塘。” “夫人,姨娘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请您明查啊!况且姨娘她还怀着老爷的孩子,您放过她吧!” 小茹跪在地上为陆娇儿求情,头磕的很响,额头很快就磕破了。 “是不是的大家都看得见,戏子就是下贱!” 主母抬手扇了扇面前的空气,仿佛和陆娇儿呼吸同一处的空气都是肮脏的。 陆娇儿反应过来,忙跪在地上,拽住主母的裙摆:“我没有,夫人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 主母俯下身子,贴在陆娇儿的耳边小声说道:“我的手笔,我当然知道你没有,但是呢!我说你有,你就有。” 主母看着陆娇儿恼怒的眼神,微笑着,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从裙摆上掰开。 陆娇儿和刘植被关在不同的房间,房间里一片漆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来人把她拽了出去。 主母坐在一个官帽椅上,喝着茶,冷笑着看着拼命挣扎的陆娇儿:“陆娇儿,你别再挣扎了,今天,家法是一定要动的。” “我没做过的事,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放开我!我还怀着老爷的孩子,你们谁敢动我!” 主母瞪了一眼陆娇儿,拿起了一旁的茶杯坏笑道:“是不是老爷得,这次说不定呢!” 陆娇儿面对主母恶意的陷害,再也忍不住了:“是不是,得老爷定!老爷还没发话呢,到时候发罪下来,你们谁承担得起?” 主母闻言,气恼地咬了咬后槽牙:“好啊,你陆娇儿我动不得,这小刘子今天必须死,来人呐,上棍刑。” 就这样,整整一个时辰,刘植的叫喊声越来越小,陆娇儿就这么站在死亡的边缘,看着生死离别。 陆娇儿疯了,江家主母打死了一个名叫刘植的家奴,然后陆娇儿疯了…… 大家都这么说 …… 因为陆娇儿连日来,都在练习生角,从声线到走步再到眼神,曾经刘植的一颦一笑都成了她。 或者说,她在把自己变成刘植。 要问像到什么地步?像到连陆娇儿自己照着镜子看,恍惚间都感觉自己成了刘植。 江明生回来了,听闻了这桩闹剧,没有为陆娇儿发出一句辩解,甚至没有一丝犹豫的下令。 “既然陆姨娘与刘值情深义重,不如赐死了陆姨娘,为其二人举办冥婚,也算成全了二人的心愿。” 这个结果,是陆娇儿没有猜到的,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等了这么多天的结果,竟是这个样子的。 曾以为,在他的心中,是有她陆娇儿一丝余地的…… 谁能想到,陆娇儿唱了这么多世间百态,终究还是看不清人心。只道是,“身后是非谁管得?满村听唱蔡中郎 陆娇儿换上入府时的那一身红袍,小心翼翼的穿上了那双绣花鞋,趁着看门人不注意,拼了命的跑出府,跑向戏班。 戏班已经歇业了,陆娇儿不认命的拍打着陈旧的木门: “来人呐,来人呐,把门打开啊!” 门开了,班主从院子中走了出来,陆娇儿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死死拽住班主的大褂。 “班主,你救救我,我不能这么死,班主,救我!” 没想到班主十分厌恶的甩开了她: “你还有脸回来?要不是你一意孤行离开戏班,刘植怎么会走,我这戏班又怎么会走到这个田地!” “班主,我回来,我给您赚钱,我能唱,我还能唱!我唱给您听……” 陆娇儿满怀希望的看着班主,但还未开口唱,就被制止了。 “我戏班里不收叛徒,既然走了,就不要再回来!” 班主再次甩开了陆娇儿,开门的学徒也深深啐了一口她,然后就关上了陆娇儿那扇本是希望的门。 绣花鞋(五) 陆娇儿仰头望着翩然而下的雪花,灰暗的颜色总是落不尽,落在那大红色的绣花鞋上,有种别样的悲凉。 冰凉的温度一遍遍地亲吻着脸面,陆娇儿的脸上渐似凝了一层薄霜,睫羽轻颤,一滴泪悄然没入白毯,融开一个不易察觉的小洞。 她被抓回去了,当晚被赐了一杯毒酒 …… 刘值其实很早就喜欢陆娇儿了,只是奈何脸皮薄,一直不好意思说。 当陆娇儿嫁去江家大院之后,刘值为了能向往常那样天天见到陆娇儿,也离开了戏班子选择到江府做下人。 主母知道刘值和陆娇儿是师兄妹关系后,就用有迷yao 的酒灌醉,放在一张床上进行陷害。 可怜到最后,陆娇儿上错了花轿嫁错了人。两个痴情人都落个喊冤死去的结局…… 而事情并没有完。 头七夜里,一个仆人起身上厕所,恍惚间看到不远的角落似乎挂着个物体,并且在空中微微晃动,远远看去倒像个人。 仆人揉了揉眼睛走上前去细看,这一看,差点没把他惊得尿了裤子。 只见主母被开肠破肚的尸体用绳子在房檐上挂着,血顺着耷拉出来的肠子柱流而下,嘴里也在往外冒血,地上还掉着半个舌头。 “啊~啊,来人啊!来人啊!”仆人吓得脸色苍白的大喊大叫。 可,这大院里哪还有活人,除了他,都已经死光了。 江明生的无头尸体正在水塘里漂着,心脏被挖了出来,头颅被一只野狗叼到草丛里啃咬着…… 所有但凡住人的房间,里面都是血红一片,死的惨不忍睹,其他姨太太和仆人不是没了舌头就是挖出了双眼。 一时间,江家大院充满了浓郁的血腥味。 就在这个唯一幸存的仆人愣住的时候,变成厉鬼的陆娇儿此刻也现身了。 她身穿一身红色旗袍,脚下是那双红色绣花鞋,脸色铁青,眼神空洞的飘在下人的身后。 不等仆人回头,陆娇儿就一把从后面掐住仆人的脖子,然后恶狠狠的叫了一声,手指直接刺进了脖子深处,活生生的将其掐死了。 接着手一甩,把仆人的头颅拽了下来,血如同喷泉一般从无头的脖子里喷了出来 …… “阿芳,阿芳,醒醒,醒醒阿芳。” 休息室里,小玉一脸紧张的推搡着沙发上熟睡中满头冷汗、身体乱晃的阿芳。 终于,将阿芳从恐怖的梦魇唤醒了过来,其中最主要的是,这个梦也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醒来后,阿芳还在呆滞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可奇怪的是,她明明感觉到了自己做了噩梦,却怎么也想不起梦里发生的故事。 虽说每个人对做的梦都模糊不全,但她的梦是彻底成了空白,一点一滴的内容都没记住。 小玉此时关心的问道:“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啊?!你刚刚的表现太吓人了。” 阿芳心有余悸的咽了口唾沫看向小玉,丝毫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东西,反正心里就是害怕: “我也不知道,但总感觉我刚刚看到什么吓人的画面,不过,我却一点都想不起来。” 听到这么说,小玉才舒了一口气安慰道: “嗨,那看来就是做梦没跑了,赶紧起来吧!天都黑了,一块儿出去吃个饭,然后再回来排练一会儿,明天就正式演出了。” “奥,好,好。” 阿芳茫然的答应着,不经意见又把目光放在旁边的绣花鞋上 …… 夜市,希晴拽着晋慷在人群中穿来穿去,一会儿这边的杂耍把她吸引了,一会儿那边的美食把她勾过去了,总之,什么东西都要凑过去看看。 晋慷被拽得心如死灰,无力的对希晴说道:“大小姐,要不你自己去逛行吗?我这老骨头受不了啊!” “什么嘛!刚逛一会儿就累了?就你这体力还做驱灵人?”希晴喃喃抱怨着。 晋慷一阵无语道:“一会儿?!你确定?夜市刚开始摆摊咱就来了,现在马上就快收摊了,有三四个小时了呀!歇都没歇过,你哪来那么大的好奇心,都转好几遍了。” 希晴调皮的笑了一下,然后对晋慷调侃道:“那行吧!既然你这个老年人体力跟不上,我就自己去逛吧!” 说完,开心的哼着小曲就准备走。 “哎,等等。”晋慷又叫停了希晴: “你口袋还装着几万块钱呢!太危险,拿给我,我先去自动存款机放我卡里,等明天银行开门了,我再去给你办个卡转进去。” “奥。” 希晴答应了一声,于是乖乖的把用塑料袋套着的钱交给了晋慷,接着就继续玩去了。 “什么年头了,装着现金跑到这儿,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晋慷看着希晴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郁闷的说了一句,然后就去找ATM 机去了…… 希晴正闲庭漫步逛着呢!这时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从她身边经过,还故意撞了她一下。 希晴看了一眼男的,也没多想,就准备继续到之前杂耍的地方再看一会儿。 不过在一旁大排档吃饭的话剧团众人把刚才的一幕看的清清楚楚,那个男人分明偷走了希晴的手机,是个小偷。 阿芳和几个男同伴率先站出来拦住了那个小偷,小玉也把没心没肺的希晴给留住了,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没了。 经过一番争执之下,小偷耐不住话剧团人多,只能认栽倒霉,把手机交了出来,并趁众人不注意,撒丫子跑了,他可不想等着报案被抓走。 阿芳拿过手机递给希晴后,温柔的提醒道:“妹妹,自己一个出来的时候多注意点,尤其人多的地方,小偷多的很。” “奥,谢……谢谢姐姐。” 希晴木讷的接过手机,心里一阵庆幸,多亏遇到好人了,又多亏晋慷把那几万块钱拿走了,不然恐怕丢的不只是手机那么简单。 “你们人真好,谢谢。”希晴又感谢了一下话剧团众人。 一旁的小玉则拿出她那大大咧咧的性格,直接对希晴说道:“嘿嘿,你要感谢我们的话,明天就去“百艺话剧团”看我们演出吧!” 接着,递给了希晴两张演出的门票。 当然,并不是小玉有多大方,而是那两张票本来是给她父母留的,还是第一排视野最好的位置,只不过父母临时有事来不了,扔了也是扔了,干脆送人好了。 反正能遇到希晴这事也算是缘分。 阿芳也开玩笑的说:“对,你看要有时间的话,明天就带你男朋友一块儿来支持一下。” 说完,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接过白白得来的两张票,希晴心里满是欣喜,根本没听清阿芳说的玩笑话,随即就答应着:“好,明天我一定去。” 弄得众人真以为她有男朋友,毕竟阿芳那话换单身的人都会反驳,而希晴只是光顾着免费的演出开心罢了…… 绣花鞋(六) 很快到了演出当天,话剧团众人早早就起来准备了。 表演是中午才开场,?还剩半天的时间可用于再排练几遍。 ?同时希晴也已经迫不及待的从旅馆赶了过来,现在正坐在观众席上观看排练呢! 至于晋慷嘛!他本来是跟希晴一块儿来的,但走到半路上被本镇的官方侦探喊去帮忙了,说是出现一桩古怪的死亡案件,怀疑跟灵异有关,就请他去看看。 要说晋慷?身为本地人,自然跟这里的侦探都特别熟,有很多牵扯到灵异的案件都是他解决的,可以说算是官方侦探的外援。 而这次又来找他,那肯定是要去看看的,于是就?让希晴先一个人去话剧馆,他则陪探员去案发现场了…… 待话剧团众人排练了一个多小时后,团长就下令可以进行休息了。 阿芳和小玉晃了晃酸痛的脖子,然后走下台来到老老实实在座位上坐着的希晴面前打招呼道: “呦,妹妹来这么早啊?!难道你不知道中午才开场吗?” 希晴调皮的笑了一下站起身:“知道啊!但是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就提前过来了。” “就你一个人吗?昨晚不是还说跟男朋友一起来?”阿芳提起了昨晚的那句玩笑话。 “男朋友?”希晴愣了一下: “我没有男朋友啊?!我是跟我……嗯……” 说到这里,希晴突然不知道怎么向阿芳和小玉介绍晋慷跟她关系,毕竟大叔的称呼两个之间叫就行了,外人面前肯定是不能这么说的。 “我是跟我大哥一块儿来的。”希晴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那他人呢?”小玉环顾场内就希晴一个人,疑惑的问道。 希晴叹了一口气,失落道:“临时被人喊去帮忙了,也不知道到时能不能来。” “哎呀!没事了,别伤心,走,带你去四处看看,或许开场时他就回来。” 阿芳安慰了希晴一句后,就和小玉带着希晴到场馆的个个地方转了一圈,接着又回到舞台上教希晴怎么演话剧,三个女孩就跟过家家一样的随便想段戏耍了起来…… 这时,希晴把目光放在了舞台边上一个袋子里,那是阿芳装衣服的袋子,最上面就是那双绣花鞋。 希晴走了过去,蹲在地上看着绣花鞋问道:“芳姐,小玉姐,这是你等会儿表演要用的鞋子吗?好漂亮啊!” 小玉看了看先回应道:“不是的,我们等会是现代戏,不穿绣花鞋,这是我们来时在更衣室找到的,看样子是没人要了,你要喜欢就穿上看看合不合脚,合适就送你了。” “真的?!太好了。” 听小玉这么说,希晴连忙拿起绣花鞋就要穿上试试。 可阿芳此时想到了昨天休息室睡觉时那莫名却空白的噩梦,连忙阻止希晴穿上去。 因为她本身就怀疑这双鞋的古怪,尤其是那场梦之后,她更怀疑是鞋子在操控她的梦境,而之所以还留着,是因为她认识一个驱灵人,想着到时拿给那位驱灵人看看。 毕竟万一是邪物,扔哪儿都是不安全的。 “希晴,这鞋子你还是不要穿了,毕竟不知道鞋子的主人是谁,我准备再留两天,到时没人来领就扔了。” 阿芳始终觉得鞋子古怪。 而一旁的小玉则不信鬼啊怪啊的东西:“你怎么总是这么迷信呢?一双鞋子试试能怎么样呢?” “可是……” “哎呀!没事的,要不我先来打头阵试试看,消除你心里的顾虑。” 小玉说罢,拿过了希晴手中正要穿的鞋,自己毫不犹豫的穿在了脚上。 “看到了吧?!不仅没事,还很合脚,我……” 小玉穿上绣花鞋之后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身体一下子抽搐了起来,紧接着又四肢紧缩的僵住,如同树干一般笔直的站在原地。 见此情况的阿芳和希晴都十分害怕,慌忙的喊着小玉的名字,同时后面休息的其他团员了听到动静也跑了出来。 “小玉,小玉……” 阿芳继续叫着丢了魂似的小玉。 就在众人不明缘由的时候,小玉此时却又动了起来,而且竟然还舞起了戏曲里旦角儿的身段,不过眼神呆滞、面无表情,完全就像个提线木偶在被人控制着。 “小玉”迈着小碎步绕着舞台走了一圈后,又做起旦角儿甩水袖的动作,然后一只手摆成兰花指放在脸边,神情哀怨的自顾自唱了起来: “我本是戏班里卖座的角儿,却为了那个男人弃了所学,我随他嫁入了那江家的院儿,到头来落得个一无所得,逼死了我的师兄又陷害于我,毁了我的贞洁名败其中,我连连喊冤无人能知,我投于班主他把我拒之,那负心人他把我置于不顾,那恶婆娘她将我茶水下毒,我含冤而去胎死于腹,而后化为了厉鬼前去报仇,只发誓杀了江家灭了戏班,那……” 这段唱,完整了向话剧团的众人以及希晴讲述了一个故事,很明显,陆娇儿的冤魂就在这绣花鞋中,当小玉穿上那一刻起,陆娇儿就附在了小玉的身体里操控了她。 此时听到曲儿的所有人也都跟小玉刚开始时一样,眼神空洞呆立在了那里,脑海里都浮现出了一段画面 …… 时间再次回到陆娇儿变成鬼后血洗两家那晚…… 在把最后存活的仆人杀了后,陆娇儿又来到了戏班子里,打算将班主和其他曾经的师兄妹们一块杀死。 毕竟当时她怀孕了,而死后就意味着未出生的孩子也没了,心里有多恨自然就不用多提,当时戏班拒绝收留她,肯定是要一块儿杀得,情义什么的就不重要了。 随着戏班子里的人一个又一个的死去,当她准备杀仅剩的班主之时,月光却意外的照在了卧室里摆着的关公像上。 这下子,整个屋里都有了镇魂的效果,直接把陆娇儿逼进了绣花鞋中以保全魂魄,想再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了,除非,有人穿上这双绣花鞋后借此附体。 班主连夜逃离了戏班,苟活到了最后,直到慢慢老死,戏班也因死人的事被封了,而有冤魂的绣花鞋却还在里面等着有人穿上它。 今天,它就等到了 …… 脑海里的画面结束后,众人也清醒了过来,他们基本上明白了一切的缘由。 看来,陆娇儿这次附在小玉的身体里,就是打算杀了他们所有人,甚至包括之后遇到的所有人。 就在陆娇儿准备动手之时,门口此时却站出来了一个身影打断了她的行动。 众人仔细看去,希晴也惊喜的叫了出来: “大叔。” 果然,是晋慷摆平了官方侦探委托的事后,及时赶了过来。 “啊!驱灵人?!” 陆娇儿感受到了晋慷身上强大的道气。 只见门口晋慷对希晴撇嘴笑了一下,然后不紧不慢的走过来,不用别人跟他解释,他就知道是有冤魂附在人身上了。 晋慷摆了摆手,示意话剧团众人退出去,同时让舞台上的希晴和阿芳也离开。 但陆娇儿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他们走,抬起手就要悬空抓希晴,但仅仅只是刚伸直手臂,就被晋慷做法打断了。 “走。” 晋慷回头看了眼吓得花容失色的希晴说道。 而陆娇儿也愤怒的将目标转移到了晋慷身上。 好在陆娇儿曾经是被封在了绣花鞋里,这使得她没机会得到更多阳气加强鬼术,所以不难对付,只要把她赶出小玉的身体就解决一大半了。 此时的陆娇儿借着小玉的身体面目狰狞着飞向晋慷,晋慷目前是不能用匕首的,只能掏出八卦玉坠迎了上去。 侧过身一只手抓住飞到半空中“小玉”的腿,把她呈趴状拉回到了舞台上面,然后用膝盖压着其后背,将玉坠套在了“小玉”的脖子上。 “啊~啊~~” 附在“小玉”身体里的陆娇儿忍受不了玉坠的灼烧,痛苦的叫了起来。 而晋慷则借机咬破手指,用另一只手掌托起“小玉”的下巴,把道家之血点在了她的眉心骨上。 “天地无极,阴阳借法,镇。” 念咒语的同时又双手拇指摁在“小玉”太阳穴上,把陆娇儿的魂魄从身体里逼了出来,被迫回到了绣花鞋里。 鞋子一前一后动了起来试图跑,晋慷反手就拔出匕首甩了上去,精准无误的把一只鞋钉在了舞台上,而另一只鞋也自然而然的不能动了。 晋慷走过去将手指的血挤在绣花上,又念道: “道法天尊,驱魔伏灵,灭。” 随着血滴下去,咒语念完,那双绣花鞋失去了艳红的色彩,变成了褪色严重且破朽不堪的烂鞋…… 回归平静后,除了被附体或小玉需要休息两天恢复精神之外,阿芳等人则可以不耽误演出,准时准点的开场表演。 伴随着观众一波接一波的鼓掌声,演出进行的十分顺利,台下的晋慷和希晴也看的很开心,甚至两人不经意间还对视了起来。 不过,晋慷看希晴的眼神倒是正常的,但希晴看晋慷眼神却不同于以往两人聊天时的那样,反而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含情脉脉的感觉。 晋慷被看的浑身不自在,立马将注意力放回到了表演上了。 而希晴也缓缓的转过头盯着舞台,可此刻她的心思已经不在演出上了…… 最后,随着演员谢礼退场,这场话剧演出完美的落下了帷幕 …… ? 校园危机(一) 每个职业里都会夹杂着几颗毒瘤,不是所有老师都配得上为人师表这四个字。 你永远不知道这个社会上生存着多少心理不正常的人,也永远不知道这些心理不正常的人会在何时何地开始犯病。 而接下来的这个故事,就是讲述学校的老师与学生之间的关系 …… 孙雯雯是武竹市的一所大学转校生,人长得非常漂亮,对待学习的态度也很认真,跟同学的关系也相处的十分融洽。 郭东阳是孙雯雯的班主任,从孙雯雯来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对这个女孩颇有好感,对她学习各方面很是照顾。 不过,这种好感可不是单纯的老师对于学生的赏识,而是更进一步的男女爱情。 没有错,郭东阳竟然喜欢孙雯雯,还想跟她交往做恋人。 当然,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的,只要两个人都中意对方,师生恋也无可厚非,没人能够说什么。 但郭东阳早几年前就结婚了,是有家室的人,儿子都有两岁多了。 身为一个教书育人的老师,在有了家庭的情况下还想着找别的女孩,更何况是自己的学生,这放哪儿都说不过去。 郭东阳在班级聊天群里加了孙雯雯的好友,平日里的聊天却根本与学习无关,总扯一些乱七八糟的话题就算了,还多次对孙雯雯示出自己的爱意。 要说郭东阳还不到三十岁,长得帅气也显年轻,再加上对孙雯雯也确实不错,时间长了,孙雯雯对他也有点感觉,慢慢就默认在一块儿了。 ?两人的保密工作做的还是不错的,学校里并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连郭东阳的妻子也不清楚,一切还是挺好的。 可是慢慢的?,孙雯雯发现郭东阳这个人控制欲很强,不仅经常要查看她的手机,还不允许她跟其他男生说话。 有一次,班里有一个男生去找孙雯雯聊天,想请她周末参加聚会,结果被郭东阳看见,狠狠地把那个男生训斥了一顿后,又转而把孙雯雯也数落一番。? ?最终,受不了的孙雯雯试图跟郭东阳撇清当前的关系。 但郭东阳是肯定不愿意的,并且选择用自残的方式吓唬孙雯雯,还威胁说如果分手就让她拿不到毕业证书。 天啊!这言语和举动让孙雯雯觉得郭东阳不仅德不配智,甚至还是个疯子,很奇怪这种人是怎么当上老师的。 几次提出分手,都被郭东阳以自残的方式宣告失败,终于有一天,孙雯雯被逼的忍无可忍了,她决定向郭东阳最后一次提出分手。 而这次,她是铁了心的,不管怎么样都不再妥协。 她想清楚了,这次郭东阳别说是自残了,哪怕自杀也绝不心软,因为这种人简直太可怕了,跟他在一块完全就被限制了人生自由。 ?于是,在这天晚自习结束后,孙雯雯再次去了郭东阳的办公室。 一进门,她就向正在办公桌前坐着的郭东阳说道: “我想清楚了,我们两个还是结束了最好,这样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听到这话,郭东阳有些哀怨的站了起身: “分手吗??雯雯啊!你怎么又提出分手了啊?!” 孙雯雯厌烦的挠了下头:“我不管了,我真的受够你了,你的心理不正常的,现在不管是学习还是平常的生活中,我都被你压迫的透不过气了来,我简直……” “雯雯,我那是在保护你啊!我爱你啊!”郭东阳打断了孙雯雯的话,边说边靠了过去,双手握住孙雯雯的手臂苦笑道: “雯雯,我这阵子已经在想办法跟我老婆离婚了,到时候离了婚,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块儿了。” ? 郭东阳只顾着劝说,完全?没意识到他用劲过大,把孙雯雯的手臂都捏疼了。 “你放手。”?孙雯雯疼的受不了,一把将郭东阳手臂挣脱开来:“你没必要跟你老婆离婚,我跟你不可能了,今天你别想再拿自残来吓我,我有自己的生活要过,不会再心软了。” 见孙雯雯如此决绝,郭东阳立马变了脸色,手背到身后威胁着:“你要是跟我分了的话,我就让你拿不到毕业证书。”? “呵!又是这句话,你是不是就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啊?”?孙雯雯真的无语了,也对郭东阳放话道: “你顶多只是我的班主任,不是校长,还有,这是法治社会,大不了我就对外说出咱俩交往的事,你能怎么样呢?” ?“你……” 郭东阳见劝说和威胁都不好使,索性又“噗通”?跪在了地上,拉着孙雯雯的裤腿卖惨了起来: “求求你雯雯,别分手,我保证,我保证以后会给你足够多的空间,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说完还对着孙雯雯的脚踝亲了上去。 ?看着郭东阳这病态的举动,孙雯雯觉得恶心至极,面前这个男人真是神经病的,现在已经没必要再说什么了,骂了一句有病后,就抬腿拽过被郭东阳抓住的裤角往外走。 谁料郭东阳迅速从地上站起来,一把从后面搂住了孙雯雯的腰,又对着其脖子一阵猛亲,边亲边说道: “雯雯,别走,我真的爱你,别走。” “放手啊!我要叫人了啊!”? “别走雯雯……” 此时的郭东阳似乎已经疯狂,根本就不顾孙雯雯在说什么,依旧?忘我的亲着。 而那原本只是搂着腰的手,也开始在孙雯雯身体的每一处部位上乱摸,甚至还把其校服的扣子都碰掉了,内.衣也漏了出来。 这下孙雯雯可被吓到了?,极力想要挣脱,但奈何力气没有郭东阳大,根本挣不开。 眼看郭东阳这个疯子一把扯开了孙雯雯的衣服,还把手探进她的学生裙里,她只能被迫大喊救命。 ?而郭东阳不等孙雯雯再喊第二声,就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接着用下面撑起好久的小帐篷贴着她的学生裙扭动着身体,时不时顶一下。 ?为了方便霸王硬上弓,郭东阳又用尽全身力气把苦苦挣扎的孙雯雯摁在地上,捂着嘴的同时用另一只手解着自己的腰带。 躺在地上的孙雯雯此时发现旁边掉落了一根圆珠笔?,距离不远,只要伸手就能够到。 于是迅速把圆珠笔拿到手中,用笔尖对着郭东阳大腿就戳了下去,郭东阳痛的叫了一声,捂着孙雯雯嘴的?手也松了开来。 孙雯雯见状慌忙从郭东阳的身下退出来,站起身边叫着边往门口跑。 但圆珠笔那一下并没有太大效果,郭东阳立刻又扑了上去。 这一下,郭东阳可不是捂嘴了,而是直接用手臂锁住孙雯雯的脖子,防止她再弄出动静惊到其他人,然后又一次拖拽到?地上,再用双腿绕着孙雯雯的腰,让她身体也扭动不了。 期间,郭东阳的眼神空洞,露出怪笑,脸贴着孙雯雯的头,嘴里一直嘀咕着: “我是爱你的,我是爱你的……” ?殊不知,这种锁法让孙雯雯根本喘不过气来,无法呼吸的她,从刚开始的手脚乱舞,到最后的一动不动,她眼睛一闭,气绝身亡了。 而郭东阳此刻的疯癫使他并不知道孙雯雯死了,?还在保持着那个姿势紧紧的锁着,依旧念叨: “我是爱你的,我是爱你的……”? 当发现?人已经死了的时候,郭东阳起初也表现得十分害怕,转而又变成了伤心,惊慌失措的抱着孙雯雯的尸体就开始哭了起来。 “雯雯啊雯雯……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郭东阳一切表现,都证明他已经魔怔了,哭了没两声,突然脑子里蹦出了个变态的想法。 只见他缓缓的将孙雯雯放在冰凉的地板上,又手忙脚乱的解下刚刚没解完的腰带,接着把孙雯雯的裙子掀至腰部,双腿扳直放在自己肩膀上,腰部晃动了起来 …… 校园危机(二) 就在郭东阳奋力对尸体做出(不可写)的行为时,恰巧有一个叫冯伟的学生路过。 冯伟听到了动静,好奇心驱使他想去看个究竟,于是便走近将窗户轻轻拉开了打开一个缝隙,想看看班主任在干什么。 而郭东阳因为正在投入的剧烈运动,微小的窗户开动声音他并没有听到。 当冯伟把目光放进屋里的时候,着实被里面的场景镇住了,不管是郭东阳的侧脸,还是孙雯雯头正好歪向他那边的整张脸,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的天啊! 冯伟的心里惊讶万分,也不敢再看下去,准备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偷偷溜走。 可好死不死,这时后面又来了两个学生,他俩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冯伟是被郭东阳喊进去训话刚出来呢!就叫住了他: “冯伟,你又犯了什么事了?” 这一喊,可不止冯伟害怕了,就连里面的郭东阳也听到声音吓住了,他连忙中止运动,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外面的冯伟见状肯定不会坐以待毙,拔腿就跑,同时招手示意那两个同学也跑,但那两个同学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一头雾水的在那里站着 …… 当晚,这件事情就败露了,那两个人学生知道后自然是满校园的喊着qj 了,杀人了。 一传十,十传百,仅仅不到半小时,所有师生都问询赶来,整个学校瞬间炸开了锅,议论纷纭。 而郭东阳却早已不在办公室里了。 “你确定是郭老师干的吗?”? 校长不敢相信的去问那两个学生。 那两个学生点点头,仍是心有余悸的说道: “我们确定,当时那屋里就班主任一个人,而且裤子还没完全提上,光着个膀子。”? “对,不信你问冯伟,是他先看到的。”? “冯伟?冯伟在这里吗?” 校长朝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喊道冯伟的名字。 可是冯伟并没有在人群中看热闹,此时的他正在寝室的床上躺着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盯着天花板发呆呢! 没错,就是发呆,他的内心此刻是很平静的,那件事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心理阴影,仅仅是刚发现时心里有些惊讶罢了,就好像他见过比这还可怕的事一样。 校园里,校长吩咐学生和老师都去找郭东阳的下落,目前已经报案了,官方侦探正在赶来的路上,可不能让他跑了。 但其实郭东阳并没有跑,他也放弃跑的希望了,很快就被学生们发现他在文艺馆的顶楼边缘站着,看样子是要跳楼。 现在的他其实已经疯了,或者说,他本身就是疯子,只是现在更明显了。 “郭老师,你先下来,有什么事等侦探来了再说,可别做傻事啊!” 校长极力劝说着郭东阳,可不管怎么说,从孙雯雯死的那一刻,郭东阳都没有打算活着,他不是怕坐牢,而是要去陪他心爱的女人去了。 一个病态人的思想,常人是无法摸透的。 随着一阵渗人的大笑后,郭东阳身子往前一倾,从楼顶光速落下,奔向他所向往的幸福去了 …… 学校里一夜间死了两人,对于大部分师生来说都是比较恐怖的事,尤其是那些看到郭东阳脑瓜迸裂的死在他面前的学生,胆小的直接就不敢来学校了。 当所有人多多少少有点胆战心惊的时候,唯独除了冯伟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的过着,平时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隔天晚自习下课时,那两个把郭东阳的事告知了全校师生的学生正在回宿舍的路上,其中一个叫大春的对另一个叫小刘的男孩说道: “我觉得学校就应该放两天假才行,都死过人了还继续上课,属实不吉利啊!” “可不是嘛!真不知道校长怎么想的。”小刘也随声附和道。 而冯伟这时候刚好走到他俩身边,听到他俩的对话后悠悠的说了一句: “这或许是好事,学校这么多人,阳气重,可能会安全一些。” “卧槽,吓我一跳…” 冯伟这突然开口,吓得前面大春和小刘都不禁跳了起来。 “大哥啊!你出现好歹打个招呼啊!我俩正在讨论死人的事,你猛的来这么一句,吓人的啊!” 大春用手拍了拍胸口对冯伟抱怨着。 冯伟不以为然的指了指路上一群晚自习下课的学生对两人说道: “这么多人你俩怕什么?再说了,就算怕也不是现在怕。” “?你怎么说话永远这么怪呢?我都听不懂。”大春对于冯伟的话很不解。 小刘也疑惑道: “就是,从我们认识你开始就总是神神叨叨的,平时喊你出去玩你也不去,难道去一次吧还跟个木头一样的,问你什么事你也不说。” 冯伟冲两人耸了耸肩,随后又强挤出一抹笑容:“我好的很啊!只是比较宅,不爱玩而已。”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大春所指的就是冯伟的那句“不是现在怕”。 可是冯伟并没有打算解释,他也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于是简单搪塞了两句后,又抛出了别的话题来阻止大春的追问。 而大春和小刘两人也没想那么多,跟着冯伟,三人有说有笑的就回到了宿舍了 …… 在冯伟的童年时期,他经常遇到很多奇奇怪怪的人,而且那些人长得都特别可怕,总是把他吓得哇哇大哭。 但当冯伟指着把他吓哭的人给父母看的时候,父母却什么都看不到,因为那个地方在普通人看来,根本一个人都没有。 此时的父母就意识到孩子是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于是就带着冯伟去了一座山上的道观里寻求一位大师帮助。 到了那里,大师一眼就看出了冯伟是个天生拥有阴阳眼的人,他所看到的也确实都是亡魂,但由于阴阳眼这种能力是没办法消除的,所以大师也无能为力。 大师曾希望把冯伟留在道观修行,有朝一日成为一个驱灵人,但当父母知道捉鬼职业的凶险时,果断拒绝了,带着冯伟就下山了。 不过因为从小就见鬼,慢慢的,冯伟其实也就不感到害怕了,在他看来,那些无非就是长得丑一点的人罢了。 而且大师和父母都告诫过他,以后见到鬼,一定要装作没看见,否则一旦让鬼发现有人能看到它,大概率会惹祸上身。 冯伟的内心也牢牢的记住了这个忠告,不管何时何地再碰上鬼,他都尽量绕着走,实在绕不开就坦然自若的走过,绝不惹是生非…… 但说到底这个行为是比较自私的,这些鬼中很多都是杀过人的恶鬼,身为一个有阴阳眼的人,就算自己不管也该找驱灵人来解决才对。 而他,真的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校园危机(三) 很快就到了第七天的凌晨,原本在床上熟睡的大春被一股尿意憋醒,于是便起身去上厕所。 每间宿舍的阳台处都是有个小厕所的,所以不需要外出。 当他准备打开厕所门的时候,却发现门从里面锁上了,灯还在开着。 “谁在里面啊?!” 大春小声问着,怕吵醒其他正在睡觉的舍友。 两遍喊下来,他都没有收到回应,好奇之余,他又不得不选择去走廊上的公用厕所解决。 在他准备出去时,也顺势环顾了一下床上的舍友们,想看看到底是谁耍大牌,在厕所也不出声。 在仔细确认了一遍之后,他郁闷住了,因为除了他之外的另外五个人都好好的在床上睡着呢!一个也不少。 既然都在,就说明厕所没人啊!那又怎么会反锁上呢! 不过,现在的他已经顾不得多想了,只想赶紧去方便一下,感觉尿已经刹不住闸滴出来了…… 公用厕所在走廊的尽头,大春一边加快脚步一边抬头看着天花板上忽明忽暗的昏黄灯光,好奇道: “怪事,短路了?” 这悠长寂静的走廊,配上那闪烁不止的灯光,多多少少有种渗人的感觉,令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来到公用厕所后,大春急不可耐的小解了起来,边尿边犯着迷糊。 这时,他感觉腿部一阵潮湿,而且还有温温的感觉,低头一看,呀!怎么底裤没脱啊! 这下可算是湿透了,尿顺着腿就流到了地砖上。 “不可能啊!我明明掏出来了?!” 望着湿漉漉的底裤,大春心里一阵尴尬和恶心。 没办法了,可能真是忘了吧!大春只能认栽,强忍着用手拉下满是尿液的底裤,继续排放了起来。 突然,厕所里的灯一下子就关了,周围瞬间一片漆黑,还不等大春惊讶,窗外又刮起了狂野的大风,吹的蹲坑隔间的门都乒乓作响。 黑暗中的大春吓得加足了马力,尿完后抹黑就准备往外跑,而仅仅只是刚迈开腿,他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到了地上。 “妈妈呀!救命啊!闹鬼了。” 大春哭喊着开始挣扎,但无济于事,。 在不可阻止的任由怪力拖拽了一圈后,又立刻被头朝下悬挂在了空中,紧接着飞到了一间蹲坑处,一头栽进了槽里。 值得一说的是,那槽里还有没冲干净的粑粑,他被糊了一脸。 “呃……呃……” 还没等大春缓过劲儿来,他再次飞了起来,这下可不是粑粑那么简单了,而是被神秘的力量按在了地上,嘴巴被强行掰开,空中冒出一汪水,精准的流进了他的嘴。 此时的大春已经不考虑那是什么水了,他只是想活下来,于是便一口咽了下去,对着空气无力祈求道: “鬼大哥,有怪莫怪,不管是谁,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求求您。” 别说,还真有效果,这句话说完后真的没有后续行动了,仿佛那股力量消失了一样。 大春留着眼泪,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跌跌撞撞的就朝外面走去。 刚走到厕所与走廊的拐角处,突然一张恐怖的鬼脸闪现在了他面前。 那张脸极为可怕,血肉模糊,眼睛出血,随即又扯开了血盆大口,像是要吃人一样。 不等认出这个鬼是谁,大春就因惊吓过度,“啊”的一声昏了过去。 “老师最讨厌打小报告的学生了。” 鬼说话了,是个男的,声音很是空灵,说的同时还把脸瞥向了一边。 在男鬼看去的地方,竟然还有一个女鬼在空中漂着,不过女鬼的脸倒没有毁,除了苍白之外,跟生前并没有多大区别。 而这个女鬼就是一个星期前死去的孙雯雯,至于男鬼,不用说都知道,是害死孙雯雯的郭东阳了…… 两人此刻都变成鬼停留在阳间,只是他们的原因各不相同。 郭东阳是属于心理不正常,把他和孙雯雯的下场归咎到学校所有人身上,尤其是满校园传这件事的大春和小刘。 而孙雯雯还和生前一样,受郭东阳摆布,本来她是打算杀了郭东阳就回阴间的,谁料郭东阳也是鬼了,而且怨念比她重,根本打不过。 当得知郭东阳还企图杀了学校所有人的时候,孙雯雯的善良再次被激发了出来,她不能让这个神经病再伤害无辜的人了。 于是就忍辱负重的同意跟郭东阳做个鬼恋人,条件是不要杀同学和老师。 郭东阳也同意了,但阴间是不容忍鬼魂谈情说爱的,所以他没有选择下去,并且也不让孙雯雯下去。 况且他只答应了孙雯雯不杀人,又没答应不吓人,便有了大春今晚悲惨的一幕。 当然,孙雯雯也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同意做鬼恋人也只是暂时的无奈之举,毕竟如今的结果都是郭东阳害得,她死后还被纠缠,完全忍不了。 孙雯雯只是在找时机,找一个能让郭东阳魂飞魄散的办法,哪怕最后她也要消失都无所谓,她恨透了。 “怎么样雯雯?我答应过你只是吓人,说到做到。” 对于刚刚对大春的恶作剧,郭东阳很是自豪的对孙雯雯炫耀。 孙雯雯心里再难受,也只能强颜欢笑的说道:“那要不就这样了!咱俩找个地方容身吧?!” 而郭东阳似乎已经把吓人当成了游戏,并且上瘾了: “不行啊!怎么能这么简单呢?学校那么多人啊!何况还有小刘没吓,不能结束。” 孙雯雯看着病态的郭东阳,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灭了他。 “雯雯,要不等下小刘交给你来吓唬,试试,很好玩的,真不知道原来做鬼是这么开心的。” 郭东阳已经在筹划如何捉弄小刘了。 孙雯雯低着头,反感的说道: “……不了,你来吧!” …… 宿舍里,熟睡中的冯伟由于阴阳眼的缘故,使自身他对鬼的感知也很强。 当郭东阳带着孙雯雯飘进来的时候,冯伟已经察觉到了,也醒了,只是他继续装着在睡觉,不管太多闲事。 郭东阳用血淋淋的眼睛看着宿舍的其余五个人,在找到小刘后,他立刻开始了他的游戏时间。 只见手一挥,让在上铺躺的好好的小刘一下子滚到了地上,瞬间把小刘给摔醒了,同时把另外三个也吵醒了,都一头雾水的探出头看了过来。 当然,冯伟也装出被吵醒的样子坐了起来,还特意的揉了揉眼睛胖自己更像是刚醒。 小刘捂着被磕的疼痛的脑袋站起身,以为是有舍友在捉弄他,便愤怒的骂道: “他妈的,这么危险的玩笑你们也开?说,是谁?” 面对小刘的无端质问,其他人都很迷茫,就在此时,郭东阳又出手了,隔空抓起墙角的扫把就扔向了小刘,狠狠地捅在了小刘的肚子上,疼的小刘面目狰狞的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紧接着,垃圾桶又飞起来扣在了小刘的脑袋上,桌子也移动撞了上去,可把小刘打的吱哇乱叫。 这场景着实把三个室友吓得不轻,冯伟也象征性的漏出害怕的表情。 但真害怕与假害怕是有区别,冯伟又不是专业演员,表情做的自然没有那么到位。 而一旁的孙雯雯则发现了古怪,便把目光移到了冯伟身上。 冯伟也觉得孙雯雯怀疑他了,心里也忧虑了起来,但眼神始终不瞟看一下。 校园危机(四) 又一番捉弄之后,郭东阳心里也舒坦了许多,便停手招呼孙雯雯走,还声称明天玩点更狠的。 离开前,孙雯雯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在装傻充愣的冯伟,心里似乎想到了什么。 确定了两个鬼魂消失后,冯伟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装腔作势的安慰了舍友一句后,就重新躺到了床上,庆幸自己又躲过了一劫。 尽管他们也发现大春并不在宿舍里,但就目前的情况来言,根本没有人愿意出去找,万一再遇到刚刚发生在小刘身上的怪事,那可真是太不值当了 …… 除了冯伟,宿舍里的小刘等人都难以入眠,心有余悸的坐在床上等到了天亮,直到走廊里传来一阵糟杂的说话声,他们才敢动身出去看。 走廊里,头发和脸上还沾着粑粑的大春,跟丢了魂一般的坐在地上,围观的同学都不明所以的议论着,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鬼,昨晚我们宿舍闹鬼。” 这话是小刘说的,但在别人听来就像是个笑话。 此时校长也走了过来,他也不相信世上有鬼存在,觉得是因为大春他们对郭东阳和孙雯雯的死产生了阴影,一切是心理作祟。 如果有鬼,那为什么别的宿舍人都没事呢?! 为了不让事情闹大,他就让大春和同宿舍的小刘等人回去休息几天再来,好放松一下心态。 当然也包括冯伟…… 什么都清楚的冯伟就是不说,回到家后心事重重的打开了电视机,选择看电影消磨时间,他也很为难,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电视上正在播放着《蜘蛛侠》的电影,刚好是彼得帕克叔叔死的场景,临死前他对彼得帕克说了这么一句话:“记住,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这看似很普通的电影台词,却在冯伟的心里扎下了根。 是啊!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他心里不住的重复着这句话,难道校园闹鬼真的袖手旁观吗? 正在思索着,小刘却突然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喂!冯伟,大春疯了,现在已经被送到精神病院了。” “什么?……” 冯伟很震惊。 原来,在大春回去后,一直忘不掉昨晚的事,再加上全校师生都知道他满脸粑粑的惨状,感觉颜面丢尽,走不出心魔的他,最后崩溃了。 听到这个消息,冯伟拿电话的手也僵在了半空,大春的情况多多少少跟自己有关系的,如果当时没有选择逃避,早早想办法处理这件事,那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和大春、小刘的关系是不错,明知道两人可能出事,却装傻充愣。 想到这里,冯伟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明天去看看大春,你要去吗?” 电话还没有挂断,小刘向冯伟说出了他的想法。 而说到底冯伟也不是个铁石心肠,只是对于灵异事件不知道怎么处理罢了,便答应道: “奥……好,我明天陪你一块去。” 挂掉电话,冯伟再次陷入了沉思,他也了解过鬼怪怕什么东西,但那都是网上看到的,至于有没有用并不清楚。 想要灭了郭东阳和孙雯雯的鬼魂,靠他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很快又到了晚上,冯伟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心里一直想着如何抉择。 就在此时,一股阴风从窗外吹了进来,惊得他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再一看,孙雯雯的魂魄竟然出现在了卧室里。 我的天,怎么找到家里来了,这是打算对我下手了? 冯伟心里想着,同时避免跟孙雯雯有眼神接触。 “你是不是能看见我?” 不等冯伟装下去,孙雯雯就直接切入主题问道。 而冯伟还存着侥幸心理,对着空气满是惊讶: “谁?!谁在说话?!” 见冯伟不愿意承认他有阴阳眼,孙雯雯随即放话威胁道: “你要不承认,等会儿我就去你父母卧室转转了。” 这下子冯伟可总算服软了,把目光放到孙雯雯的身上哭丧个脸说道:“大姐,都是同班同学,不用这么狠吧?!” “狠吗?” 孙雯雯证实了心里的想法后,质问冯伟: “我跟你比应该不算狠吧?!你为了自己,把真相隐瞒了下去,昨晚任由郭东阳胡作非为不管。” 冯伟此刻也哀怨了起来,无奈的说道:“那你让我怎么办?白白送死吗?我能看见鬼但不代表我会捉鬼啊?!” “做点什么也总比你什么都不做强吧!不是我,可能那晚要死很多学生,你最起码试着找人帮忙啊!”孙雯雯责备着冯伟。 冯伟的眼眶湿润了起来,也确实是为自己的懦弱行为感到丢人,抿了下眼角后,他对孙雯雯说道: “大春疯了后,我已经后悔了,也开始想办法怎么处理了……” “那就明晚行动,我帮你,到时咱俩联手灭了郭东阳。”孙雯雯打断了冯伟的话。 “什么?!”冯伟很诧异:“明晚?会不会太急了。” “越拖越危险,指不定郭东阳什么时候又犯病就开始杀人了,我是今晚趁他又去吓人才溜出来找你的。” 孙雯雯说出了自己私心:“郭东阳不让我去阴间,我又打不过他,只能找你帮忙,时间不多了,如果我过了期限,就只能永远留在阳间做孤魂野鬼了。” 对于孙雯雯说的期限,冯伟也稍微有一点了解,他神情凝重了起来: “如果咱俩也打不过他呢?!” “那我会不惜一切给你争取逃命的机会,不会让你死在他手里。” 逃命这两个字,在冯伟听来是一种侮辱,他终于醒悟了。 原来从小到大,自己其实一直都在逃命的路上。 上天给了他一种普通人没有的本事,肯定是希望他做点普通人做不到的事,而他,却因为贪生怕死,见到鬼就躲着走,愧对有一双阴阳眼。 咬了咬牙,冯伟点头同意了: “明天我准备一下,到时去学校跟你灭了他。” “谢谢。” 听了冯伟的话,孙雯雯感激的道了句谢,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冯伟下了这个决定,也是需要很大的决心的,尽管这一去可能没命,但总好过一辈子遭受良心的谴责。 不能再因为自己的懦弱之举,导致有第二个大春出现了。 校园危机(五) 天亮后,冯伟和小刘两人按照约定去了精神病院看望大春。 刚到那里,就看到院内拉起了警戒线,似乎是出了什么事,问了围观的群众才知道,原来是里面有个精神病人被人拿刀捅死了,暂时不允许外人进去。 “死的不会是大春吧!?”小刘脑海里突然蹦出了这个想法。 冯伟此时还在想着晚上答应帮孙雯雯的事,被小刘打断了他的思考后,随即安慰道:“不会的,别胡说,他又没惹到什么人,谁杀他干嘛!” 小刘压低声音在冯伟耳边嘀咕道:“会不会是鬼啊?你忘了宿舍那晚的事了?” 而冯伟则很肯定的回答:“放心。不是鬼,没听到是用刀捅死的吗?鬼杀人还需要用刀吗?所以死的也肯定不是大春。” 就在两人对里面的情况抱有好奇心的时候,身后一阵动听的女声传来: “抱歉,打扰一下,麻烦两位让让。” 冯伟和小刘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白大褂、身材高挑的美女正在他俩身后站着。 这美女叫庄娴,是个法医,除此之外,她还懂得一些驱灵手段,也是天生阴阳眼的人,并且跟晋慷还是老相识,她的驱灵术一小部分也是晋慷教的。 只是身为法医的她,单单每天的主职工作都忙得不可开交,捉鬼的事也就与她没什么关系了。 至于死去的那个病人,同时也是官方侦探的嫌疑人,由于脑子不清醒,探员无法从其口中获得想要的线索,只能先关在了精神病院里。 庄娴现在就是检验尸体去的,而恰巧冯伟和小刘站在正中间挡住了她的路。 待冯伟和小刘退到一旁后,庄娴下意识的扭头看一眼两人,发现他们的额头上都聚着一团黑气,显然是碰到过鬼啊! 不过,此时的她管不了那么多,毕竟里面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便只好皱着眉疑惑的走了进去。 “看来今天是不能见大春了。” 冯伟叹了口气对小刘说道:“我们先回去吧!晚上我还有点要办,等这两天有时间了再过来一趟。” “只能这样了。” 两人都同意后,便转身又各自回去了 …… 庄娴面对的这个案子是一宗连环杀人案,本来所有的线索都指向死者,但探员出动逮捕后,却发现是一个精神有疾病的人,这种人完全没有能力策划那么精密的犯罪的,所以不是凶手。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死者和凶手一定存在某种联系,于是就把其当做嫌疑人带进了精神病院,方便随时调查。 可是没想到,凶手竟然把死者给杀人灭口了,而在人员密集的精神病院里,除了乔装打扮混进来之外,根本没有其他办法,看来是个难对付的角儿。 庄娴对尸体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确定是同一个人所为后,便把结果汇报给了探长。 趁着短暂的空闲期,庄娴掏出手机翻找着通讯录,在看到晋慷的号码时,她深吸一口气按了下去。 电话拨通后,不等晋慷开口,庄娴就直接说道: “我同意了,你告诉青木神社,不用开示调岗申请,等找到替代我的人后,我就会过去。” “好极了!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从声音上能听出来晋慷很开心。 庄娴耸了耸肩,无趣的笑了一下:“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我早就对法医这个工作感到乏味了,就盼着能当驱灵人呢!” “那你还犹豫这么久?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感觉像是在逼迫你。”晋慷很不解。 庄娴嘴角上扬,坏笑着“这话说的,刘备请诸葛亮还三顾茅庐呢!我要那么痛快就答应了,回头青木那边就不重视我了。” 晋慷安慰道:“放心吧!崎池浩诚这两天一直向我打听的你的意向,就盼着你去呢!而且那家伙对谁都一样,不重视你是不可能的。” “嗯,那行吧!就先这样了,我还有好多工作要做,先挂了。” “好,那你去忙吧!” 电话挂掉后,庄娴找了张长椅坐了下来,脑海已经开始憧憬做驱灵人的日子了…… 原来,自从陆涛牺牲后,“青木神社”一年多来一直缺少懂电脑的调查人员,而这职位是不可或缺的。 要知道,只有一小部分的灵异事件是碰巧撞到了鬼怪的藏身之处,剩下的大部分都跟人犯的案件一样,是需要调查搜寻的,只有摸清里面的关联才能进行更精准的追击,不然连鬼可能出现的地方都不知道,想找就太浪费时间了。 这工作本来是陆涛的,现在空缺好久了,直到有一天崎池浩诚跟晋慷聊起这件事时,晋慷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庄娴。 懂电脑,有调查能力,还会驱灵法术,除了庄娴没人更适合了,于是晋慷就像崎池浩诚强力推荐了她。 通过长时间的观察和两次合作后,崎池浩诚也对这个女孩很满意,便向庄娴发出了邀请涵,希望她能正式加入“青木神社”。 就这样,便有了上面庄娴和晋慷的通话。 此时,疯颠的大春不知道从哪儿跑了过来,边跑边哭喊着有鬼,因为不看路,碰到了坐在椅子上庄娴的脚,结果被绊倒在地,嘴都磕破了。 庄娴刚想起身去扶他,只见他自己爬起来又跑了,惹得一群医生在后面追。 “诶,他怎么了?为什么说有鬼啊!” 拦下一个医生后,庄娴困惑的问道。 医生无奈的解释道:“哎呀!这个病人是前两天刚来的,说是突然疯了,送来时就一直嘟囔着有鬼,这不,刚刚看见你们被杀的嫌疑人后,就又犯病了。” 庄娴继续追问道: “他之前是干嘛的?!” “是附近大学的学生。”医生耐心的回答着,把他知道的说了出来: “听说前阵子死过一个老师和一个女同学,估计就是因为这个有阴影了,你说世上哪来的鬼呢!” “奥,这样啊!谢谢哈!” 了解个大概之后,庄娴又想起了进来时门口的两人,也就是冯伟和小刘,他俩看上去也像大学生,而且还沾有阴气,说不定跟这个病人是一个学校的。 “不会吧!还没加入“青木神社”就来灵异事件了?! 庄娴心里有了不详的预感,立马跑到门口想看看冯伟和小刘还在不在,好确定一下心里的想法。 当发现两人已经走了后,她略显失望的退了回去,打算等到晚上忙活完工作之后亲自去大学查勘一番 校园危机(六) 鬼最怕的是黑狗血和道家开光之物。 仅仅连入门都算不上的冯伟为了兑现对孙雯雯的承诺,从精神病院回去的半路上就拐到了动物屠宰市场里,准备弄点黑狗血。 因为狗血对老板来说不能卖,留着也是倒掉,所以干脆送了冯伟一些。 冯伟找个大饮料瓶装满后,就急匆匆的回到了家中。 至于开光之物,好在父母小时候带他上山的时候求过一把铜钱剑,放屋里很多年了,从来没想过会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都准备妥当之后,接下来所要等的就是天黑去学校一趟了。 而孙雯雯不能去阴间,主要还是考虑到郭东阳会对她家人下手,而冯伟如果不去帮忙,那孙雯雯一旦错过了期限,也一定会对冯伟的家人下手。 那么要解决这一问题的最好办法,只能是把罪魁祸首的郭东阳给灭了,只有这样才对孙雯雯和冯伟都好 要说学校方面,昨晚郭东阳没有吓唬学生,而是直接盯上了校长,毕竟是校长把大春和小刘两人放回去的,使他失去最好的“玩具”,肯定要捉弄一下。 可因为校长年纪大了,又有心脏病,结果直接被吓得心脏病发作,一口气没上来死掉了。 当然,也正是因为有心脏病,等到尸体发现时才没有人怀疑是鬼做的,学校依旧照常上课 …… 午夜钟声刚敲响,郭东阳带着孙雯雯就出现在了宿舍楼里。 经过昨晚校长死的事,让郭东阳心里产生了变化,他发现把人弄死的快感,远远要比吓人舒服的多。(其实他的快感是因为吸到了校长的阳气) 所以,今晚郭东阳打算违背对孙雯雯的承诺,想杀个人试试什么感觉。 而跟在身后的孙雯雯默不作声,正盘算着等会儿怎么配合冯伟灭了郭东阳。 只可惜昨晚太着急,没有仔细跟冯伟商讨计划,现在,也不知道冯伟到底来没来,人在哪。 正想着呢!突然走在前面的郭东阳停下不动了,似乎察觉了什么。 “怎么了?” 孙雯雯紧张的问道,以为是郭东阳知道了她的想法。 只见郭东阳用鼻子深吸一下,然后警惕的说道:“有一股很怪的味道,闻完感觉很难受。” 经郭东阳这么一说,孙雯雯也闻到了这个味道,她知道了,应该冯伟带着什么东西已经到了,估计在某处藏着呢! 为了方便下手,孙雯雯上前主动牵住了郭东阳的手,好分散其注意力,而做鬼都不正经的郭东阳,还坏笑着拍了一下孙雯雯的屁股。 孙雯雯强挤出笑容,心里想着:等会儿就让你好受。 在路过公用厕所的时候,突然一汪血液从里面泼在郭东阳的身上,连并排走的孙雯雯也受到了牵连。 而这血,正是冯伟泼的。 因为孙雯雯没告诉他怎么做,他就选择在公用厕所里躲着,想等到郭东阳行动时再出来,结果没想到郭东阳正好从这儿路过,于是就壮着胆子把装在瓶子里的“黑狗血”泼了上去。 不过对于从没抓过鬼的他来说,心里紧张万分,泼完之后腿正在不停的发抖。 可是奇怪的是,沾了血的郭东阳并没有表现出出灼烧的反应,反而冯伟自己还暴露了位置。 在孙雯雯也好奇这是什么血的时候,愤怒的郭东阳就直接穿过墙壁来到了冯伟的面前,恶狠狠的盯着他看。 正在角落后悔自己冲动的冯伟看到郭东阳发现他了,害怕的同时又低头看了看手中剩下的半瓶血,惊讶道: “为什么没效果?!鬼不是因为怕黑狗血吗?” 得知是来杀他的,郭东阳抬手就拎起了冯伟恶狠狠道: “好啊!真没想到你还是个驱灵人,早知道第一晚就杀了你。” 眼看郭东阳就要对冯伟动手,孙雯雯立马从身后一掌将郭东阳袭击在地,随后把冯伟拉到身边无语道: “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泼鸭血?” 鸭血?!冯伟愣住了,敢情忙活半天,老板和自己都装错血了,难怪没有用。 此时的郭东阳也都听明白了,站起来后,他目露凶光的看着孙雯雯和冯伟: “原来你俩串通好了。” 见已经露馅的孙雯雯也没必要装下去了,她对郭东阳咬牙切齿道:“你个牲口,害死了我,还侮辱我尸体,死后也不放过我,我就是把你千刀万剐也不解恨。” “是吗?那你俩可以试试。” 郭东阳不屑看着冯伟对孙雯雯说:“如果没猜错,这家伙根本不会驱灵法术,而你又打不过我,凭什么杀我?” 孙雯雯也很嫌弃的看了眼冯伟:“你难道一整天就准备了这?你还不如不来呢!” 冯伟也很委屈:“大姐,我也不想来啊!但不是怕你报复我嘛!你要早这么说我就在家睡觉了。” 刚说完,怒火中烧的郭东阳就冲上了上来,孙雯雯见状只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冯伟看着两个鬼打了起来,想转身溜走。 可刚走没两步,就听到孙雯雯痛苦的叫了一声,被郭东阳打飞了出去,于心不忍的他只能停住脚步,抽出了背在身后的铜钱剑。 郭东阳跟看傻子一样的看向冯伟,嘲笑道:“怎么?嫌自己的命不够长?送死?” 倒在地上的孙雯雯见郭东阳的注意力在冯伟身上后,迅速飞起来推了郭东阳一把。 这一推,让郭东阳不由得往冯伟那边倒来,冯伟见状,握紧铜钱剑就对郭东阳的肚子捅了上去。 别说,开光的物品确实很有作用,这下直接将郭东阳震飞了好远,身体跟触电一般乱颤,不过铜钱剑也因此散开了,铜板叮叮当当的掉落在地板上。 时不可失,孙雯雯趁机伸出利爪挠了上去,可是郭东阳立刻就清醒过来,反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没办法,即使成了鬼,男女的差距仍然还是太明显,根本打不过。 除非女鬼吸的阳气比男鬼多,鬼术自然也就更厉害。 郭东阳虽然很爱孙雯雯,但现在孙雯雯要杀他,他肯定也不会手软,连续几掌下去打的孙雯雯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而一旁的冯伟也深知自己没有回头路了,于是在郭东阳打算震散孙雯雯魂魄的时候,索性抓起地上的铜板冲过去拼了。 趁郭东阳没反应过来,从身后抱住,抓铜钱的那只手摁在其额头上,烫的其吱哇乱叫。 值得一提的是,宿舍里睡觉的学生早就被吵醒了,现在都门口站着呢!只是他们看不见郭东阳和孙雯雯,就看到冯伟在对着空气做各种表情和动作,跟傻子一样 …… 可铜钱终归没有太大的压制力,郭东阳忍痛抓住冯伟的两条的胳膊,轻松的将他扔了出去,正砸在门框上,还连累了几个围观学生也被撞倒了。 见冯伟被无形力量打飞,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其他同学还是害怕关门躲了进去,不敢再看。 至于冯伟,估计是腰被摔断了,躺在地上想动也不能动,痛苦极了。 这下子,冯伟和孙雯雯可都拿郭东阳没办法了。 已经胜券在握的郭东阳走到孙雯雯身边,怜惜的说道: “雯雯啊!何必呢!跟我好好在一块儿不行吗?干嘛非要让自己魂飞魄散呢?!来,现在说爱我,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 “呸!你这种伤心病狂的东西,早晚下场会比我更惨。” 孙雯雯绝望的笑了一下,为解不了心头之狠而伤心。 ……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声回荡在走廊里: “不用早晚了,现在他就要没了。” 随身望去,原来是庄娴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赶了过来,并且她已经知道了郭东阳和孙雯雯的故事。 同为女人,她很心疼孙雯雯的遭遇。 而病态的郭东阳见到庄娴不仅不怕,甚至还调戏了起来: “哟,来个大美女,怎么?难道你想代替雯雯嫁给我吗?” 庄娴厌恶的白了郭东阳一眼说道: “哼!生前是个人渣,死了还是鬼中败类,看来,我这回归的第一案要好好舒展筋骨了。” 说完,就从腰间抽出一把紫色扇子潇洒的打开。 而这扇子,就是庄娴的驱灵武器,经过特别定制的,用得是不易烂的棉纶牛津布,扇骨也都是由不锈钢打造出来的,顶上还各自镶着锋利且小巧的菱形刃,女驱灵人用它一点都不失美感。 废话不多说,庄娴迈着轻盈的碎步就打了上去。 郭东阳的实力在庄娴这种专业人士看来简直不值一提,身手敏捷的她,面对郭东阳这种笨拙的攻击轻松躲开,随后耍起扇子朝着郭东阳的肩膀划了上去。 见势不妙的郭东阳,捂着受伤的肩膀想要逃跑,可为时已晚,只见庄娴甩出手中的驱灵扇,扇子旋转着飞向郭东阳,顶上菱形刃又割伤了他的双腿。 要说这娘们也挺狠的,她明明早就可以用扇子刺进郭东阳的头部结束战斗,但她非要先划伤郭东阳四肢,让其瘫软在地上后,才选择对头刺下去。 一方面是她真的恶心这种变.态!另一方面也是替孙雯雯出气…… 待郭东阳痛苦的消失后,孙雯雯也感谢了庄娴,然后及时的回到了阴间,再也不用担心家人会出什么事了。 至于冯伟嘛!庄娴自然是通知了救护人员,把他送到了医院。 接下来, 她所要做的就是 等着加入“青木神社”了 …… 魔山惊魂(一) 在我国的西北部地区,面积广阔、人烟稀少,一个省份远比东南部的几个省份要大,山深路遥,所以出现几十公里的无人区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坐落于无人区的一坐大山上,这两年就传出有怪物生存在里面,许多外省的登山爱好者进去后就没有一个人能出来的,当地也曾派出搜救队进山找人,结果都无一例外的永久消失。 由于山林过于幽深庞大,大部分人还是相信失踪的人只是迷路困死在里面了,而至于所谓有怪物的谣言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为了防止再有外来人进去,当地官方下令将其封锁,所有能到山里的路,远在十几公里外便用铁网拦住,设为禁区,并让附近一些村庄的村民负责监督,遇到有人想进山就及时进行举报。 于是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而那座山,被称之为“魔山” …… 这一天,由八男三女十一个年轻人组成得探险队开车来到了禁区外,看样子是要进山。 在这群人中,年龄最大的不到三十岁,最小的可能刚成年,面对高大的铁网,其中两个还拿出了工具企图剪开一个口子钻进去。 就在准备动手的时候,附近的村民及时赶到狠狠地呵斥了他们一番,然后将他们带回了村子里。 村长听到这件事后也很震惊,便去询问这群人要进山的原因,当得知他们是为怪物而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感到很可笑。 村长和蔼可亲的对这群年轻人解释道: “怪物的事只是谣传,世上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你们如果要去别的地方玩我们很欢迎,但进山是绝对不行。” 对于村长的话,这群人中一个戴眼镜的女孩提出了质疑: “既然没有怪物,又为什么封山呢?!” 村长耐心的说道: “因为这座山太大,进去很容易迷失方向出不来,太危险了,所以干脆就封起来了,怕的就是你们外省人乱跑。” 戴眼镜的女孩摇了摇头,觉得村长的话实在太敷衍了:“我不信,也许容易迷路是真的,但封山估计是要掩盖些什么吧?!” “小姑娘,你是大学生吧?!”村长看着女孩反问道。 女孩点了点头自我介绍着说:“嗯,我叫张盼,刚毕业不久,目前在一家报社当记者。” “奥,这样啊!”村长很不解的看着张盼: “既然你是大学生,按理说就更应该相信科学,你觉得怪物科学吗?” “科学,很科学。” 这话不是张盼说的,而是他们中年龄最大的男子说的。 男子叫程豹,在此之前是个体育老师,他对村长说道:“也许这怪物不是天生地长的,但一定是人为的,我查过资料,我国古代就有一种邪术,类似于奇门遁甲之类的,就有能力将动物进化成怪物。” 此时村长都无语了,连连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咱不提怪物了,总之呢!山你们是进不去的,如果要硬闯的话,那我们只能通知探员将你们逮捕,所以,你们不走也行,但我会派人盯着你们!” 一个头发染的五颜六色、叫皮三波的男孩不屑的瞥了村长一眼,从形象上看起来,就是个十足的小流氓: “切,拿个鸡毛当令箭,官方让你们盯着,还真以为自己多大权利了,无非就是个狗腿子。” 这不过脑的话,完全就是羞辱村子里的所有人,先不说村长什么反应,就是几个村民上来就要揍他。 “住手,别跟孩子一般见识。” 村长手背在身后,对于皮三波的话他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展露,叫停要动手的村民后,他头也不回的说道: “不管权利大小,能管住你们就行,反正你们进山的念头还是打消吧!” 说完,村长就默默地走开了,因为跟这帮一根筋的年龄人再说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豹子,现在怎么办?!”张盼挪到程豹边上,小声的问其意见。 程豹紧锁眉头,环顾四周围观的村民后低语道: “先留下来,我来想办法” …… 村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由于经常会走一些观光客来,村子里还特意建有两个小旅馆,旅馆是村长出钱建的,而赚的钱他也留着用于村里修路之类的公用开支,是个挺不错的村长,很得民心。 俗话说,来者是客,虽然这十一个人是抱着看怪物的心来的,但目前也没干什么破规矩的事,肯定是不好撵人走的。 村长也说了,留这儿几天也行,但会有人盯着他们,所以就被村民带到一家旅馆里安排住下,去哪玩都行,但想往“魔山”的方向走是绝对不让的。 队伍里的三个女孩除了张盼外,还有两个分别叫冷琼和童潇潇,都挺漂亮的。 闲来无事,三人就结伴出去转转,想看看这个村子的风土人情,顺便去商店买些当地的小玩意儿。 刚到商店,正巧一个小伙子开着个三轮车停在了外面,车上装了满满一车物品,看来是出去进货去了。 他并不是商店的老板,只是为人比较热心肠,经常帮村里人的忙,再加上商店老板腿脚不方便,所以进货的事都是由他无偿做的。 “哟,李闯,可真是辛苦你了,每次让你帮我也挺不好意思的。” 商店老板看到叫李闯的小伙子后尴尬的说着。 李闯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爽朗的笑道:“诶呀!多大点事,待在家也无聊,还不如开个车出去跑跑,就顺路的事。” 说完就把车上的货物往商店里搬。 店里的张盼和童潇潇正在自顾自的挑选喜欢的东西,回头看去,却见到冷琼站在原地一直在盯着李闯看。 “喂!冷琼,你是不是爱上他了?眼睛都不带挪一下的。”童潇潇看了眼李闯后对冷琼开起了玩笑。 张盼也应声道:“就是,看不出来胃口还挺大的,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的,他长得还不如皮三波呢!” 被张盼和童潇潇打断思绪后,冷琼无语道: “你们再说什么啊!我像那种人嘛!我只是觉得这男的有点眼熟,好像我以前认识。” “呀呀呀,多老套的借口啊!”童潇潇鄙夷着。 不等冷琼再过多解释,张盼就调皮的冲门外忙得不亦乐乎的李闯大声喊道: “喂!帅哥,我旁边的美女说认识你。你看,要不要加她联系方式啊!” 这么一喊,让冷琼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她轻轻推了一下张盼低声道:“你干嘛啊!我只是说眼熟,并不确……” 还没说完,李闯就随声看了过来,当把注意力放在冷琼身上的时候,他也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两人对视没一会儿,就几乎同时认出了对方,惊喜的叫了出来。 原来,他俩和皮三波曾经是初中同学,三人都是随父母在外地上学认识的,当然得关系也很不错,直到初中毕业后,李闯回了老家就没见过了,想不到今天竟然能碰到。 现在,冷琼和皮三波还成了男女朋友。 这下好了,村子里有熟人,说不定进山的事能有所帮助,简单寒暄几句后,冷琼就直接切入了主题。 听到这个消息,李闯也很惊讶:“什么?你们要进魔山!!” “对啊!你看有没有什么办法?!都老同学一场了。” 冷琼寄于希望在李闯身上,一旁的张盼和童潇潇也满怀期待的等着回复。 要说李闯在村里也确实人缘不错,但封山是上面的命令,自己一个平常小老百姓,根本做不了这个主。 “你找我也没用啊!我又没权利,还有,听说山里有怪物,你们去那里干嘛!”李闯很是为难。 “就是有怪物才要去啊!”张盼插嘴道:“我们十一个人都想看看这是不是真的,还打算拍下怪物的照片呢!” 李闯狐疑的看着三人:“这简直太扯淡了,你们不要命了,村长说的对,怪物是假的,但大山迷路是真的。” “我们都带着指南针呢!怕什么。” “不行,这种事你们找谁都没用,明天还是收拾收拾回去吧!” …… 魔山惊魂(二) 晚上,一心要进山的程豹在旅馆外板凳上愁容满面的抽烟。 透过村口可以看到“魔山”的一部分轮廓,在月光的照耀下,山看起来有些许恐怖,像是一个侧躺着的大怪物,怪物的身体里还隐约飘出几股青烟,这更加重了他的决心,让他坚信山里有不知名的东西。 就在盘算着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身后有一只手搭在了他肩膀上。 回头看去,一个五十多岁男人在身后站着,嘴角还漏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第二天一大早。 村长把李闯喊了过去,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你应该昨天见过外省的那些人吧?!” “见过啊!”李闯有些奇怪村长找他干什么。 只见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起来心事重重:“我想了一晚上,决定放他们进山看看。” “什么?这不好吧!” 李闯惊讶的眼珠子几乎都快瞪出来了。 “这不是我的决定,是我昨天告诉了上面的领导之后,领导决定的。”对于李闯的困惑,村长也给出了解释: “你我都很清楚,怪物是不存在的,领导也自然很清楚,所以为了消除这个谣言,就同意让这群人进山,如果他们平安出来,就说明山里没怪物,以后也省的再出现他们这种好奇心重的人再来添乱。” “你确定这是上面说的?”李闯很怀疑村长说的话。 “怎么?难道你质疑我?难道我会拿官方的命令乱开玩笑吗?” 说这话时,村长面色平静,并没有因李闯的怀疑而生气。 想想也是,这么久了,村长为人一直正派,处处为村民着想,应该不是撒这种谎的人,于是又问:“那你找我干什么?” 村长带有歉意的看着李闯说道:“山里没怪物,但容易迷路啊!而你,方向感比较强,所以想着是让你跟着去,带他们出山,以防他们迷路。” 尽管不该怀疑,但村长的每一个解释都显得很牵强,只不过一时之间,李闯又不知道该怎么推翻村长的话。 面对犹豫不决的李闯,村长笑了一下:“当然了,我只是问下你意见,你不愿意去我也可以找别人啊!” `奥,那你找别人吧!我有点事,就不去了。` 这只是李闯的心里话,嘴上并不好意思这么说,还是有点死要面子的。 他想着,村长既然找到自己,说明是信任,而拒绝一个人也不是自己的作风,何况只是到山里带路而已,这点小事都拒绝的话确实说不过去。 思索片刻后,咬咬牙,李闯同意了。 这下好了,有了进山的命令,又有了引路人,探险队的十一个人可是高兴坏了,纷纷收拾好东西就向理想的“魔山”出发。 一路上,除了后面心不甘情不愿的李闯外,其余人都激动的浑身发抖。 皮三波放慢步伐,待李闯走近后抬起胳膊搭在李闯肩膀上嬉笑道:“你说是不是缘分?这么多年了我们竟然还能遇到,而且竟然就在你老家这里。” “呵呵……”李闯勉强挤出笑容算是回应,随后不解的问皮三波:“话说你和冷琼怎么跟这帮人认识的?你难道不觉得找怪物这事很幼稚吗?” 皮三波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的说道:“我也不相信有怪物,但冷琼对这很感兴趣,然后加了一个聊天群,在群里认识了这些人,可以说臭味相投吧!” 本来李闯不太想跟皮三波说话的,但听到这话后,觉得是个明白人,不像其他人那么蠢,于是又有了聊天的兴致,随即八卦道: “话说冷琼你俩交往多久了?” “一年多吧!我可不像你,不在一个学校后我一直在跟她保持联系呢!” “可以啊!当初的班花竟然能让追到手。” “那必须的,哥们儿的秘诀就是脸皮厚,死缠烂打。” …… 不知不觉间,加李闯在内的十二个人就来到山脚下。 说来也怪,李闯以前来这边玩的时候,空气清新,草木旺盛,可这次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怪味道,闻久了感觉很压抑,而本该草青叶绿的季节,却都有了枯萎的迹象。 进入“魔山”,众人就感到一阵阴森闷热的感觉。 树很高,把阳光都给遮挡住了,树叶“沙沙”作响,时不时还传来类似于布谷鸟的叫声,探员队员们都很清楚,要想见到传说中的怪物,那只有继续往大山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就越阴森,越往里走探险队员就越兴奋,只有李闯看着这山中的变化,不由得打了冷颤,内心甚至涌现出不好的预感。 走了大概有个半天,众人也累了,于是他们便决定原地休息一阵子再开始赶路。 独自靠着一棵树坐下的李闯,望着探险队年龄参差不齐的众人,愁容的问道: “我很好奇啊!你们为什么坚信山里有根本就不存在的怪物?!” “不存在?可别那么肯定,还是到时你看到再说吧!”程豹伸了伸懒腰说道。 李闯感到可笑的摇了摇头:“行吧!那我就陪你们走下去,不过我奉劝你们,还是趁早出山,不然再往里面走去,没有怪物不说,搞不好我也得迷路。” 这时张盼对李闯调侃道:“怎么?你这是害怕了吗?没事别怕,姐姐会保护你的。” 听到这话,众人也是被逗得哈哈大笑。 “既然不死心,那我就不说什么,反正到时失望的又不是我。”李闯无奈的说着,然后提议道:“我和你们都成一路人了,要不你们就介绍一下自己,最起码让我知道你们的名字吧!” 于是,探险队的人就逐个向李闯告知了他们的名字。 除了事先知道的程豹、张盼、童潇潇、皮三波和冷琼五个人外,剩下的六个男生分别是有些微胖的柳路飞、高大帅气的王一博、高高瘦瘦的刘南京、剃个平头的赵磊、斯斯文文的吴林,以及也带个眼镜的童俊杰,他也是童潇潇的弟弟。 这些人来自不同省份,干着不同的工作,其中吴林和童俊杰还是学生,才上高中。 李闯看着这怪异的组队,内心不自觉的冷笑了一下,可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学生相信怪物这子虚乌有的事还能理解,但当过老师的程豹和身为记者的张盼也来凑热闹,实在让李闯很不理解。 难道山里真有怪物? …… 短暂的休息过后,探险队众人起身继续赶路,李闯也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紧随其后。 这时,他们身后猛的有个黑影一闪而过,无声无息,快如闪电。 其他人并没察觉到,但走在最后的李闯感觉到了,他敏感的回头看了一下,然而却什么也没看到。 站在原地观望了一会儿后,周围除了树还是树,于是李闯便没再多想的撵上了前面的队伍。 魔山惊魂(三) 又是一段路程之后,时间来到了下午,探险队的众人也已经算是进入了大山深处,个个累的气喘如牛,于是再次停下来歇息。 任职记者的张盼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数码相机,打开了录像功能,让程豹帮她举着,然后自己则站在镜头前做起了播报工作: “现在,我们一行十二个人已经来到魔山的深处,我好激动,同时我有一个预感,我们马上就会见到传说中的怪物了,等拍到怪物的照片,我就是全世界最火的记者了……” 停顿一下,张盼又示意让程豹拍拍其他人。 随着镜头的扫摄,队员们有比剪刀手的,有竖起中指的,反正都很乐意被收入镜头,最后到了李闯,李闯不愿意被拍,就挪动身体移到了一颗树干后挡着自己。 “喂!开心点,别一直板个脸。”坐在旁边的皮三波安慰着李闯。 李闯瞥了其他人一眼说道:“我现在只想快点带这帮人下山,我的任务就结束了。” 心大的皮三波并不想那么多,劝告道:“别担心,你也知道没怪物,咱就当来玩的嘛!” “我不是担心自己,是担心这帮人,山里有狼群,万一有人走散了,很危险。” “别想太多,都不是傻子,怎么会走散呢!” …… 镜头前,张盼的演讲也已经结束,收起相机后,她和程豹也坐了下来。 沉闷的午后,不由得让人犯困,慢慢的,除了皮三波外,其他人都进入了梦乡。 一直在闭目养神的皮三波悄悄来到冷琼的身边,把熟睡中的冷琼推搡醒后,这对情侣就蹑手蹑脚的朝远离人群的地方走去。 刚好醒来的李闯,看到他俩离开,正要问其原因,就被也已经醒来的赵磊捂住了嘴,又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放在嘴边示意让他别问。 李闯推开赵磊的手,为了不吵到其他同伴,他小声问道:“他俩人去干嘛啊?!这乱跑万一出事怎么办!” 赵磊冲李闯坏笑一下:“一男一女还能去干嘛!肯定是发泄一下啊!” 李闯也明白赵磊的意思,诧异道:“你是说他俩去……不会吧!这地方还有心情干这事?!” “这地方才有感觉,够刺激,不信的话你跟去看看好了” 说完,赵磊眯上了眼睛,打算再睡一会儿。 至于李闯嘛!处于蒙蔽的状态,内心向道的他,对这种事很是反感…… 另一面,皮三波和冷琼走了一段距离,确定队员们听不见也看不见后,两人就搂在一块儿亲了起来。 接着冷琼缓缓躺在地上,皮三波骑在上面开始弯腰解冷琼的上衣扣子,冷琼还一副yin 荡样的抚摸着皮三波的脸。 不经意间,皮三波抬头看了一眼前方,突然,他整个人都愣住了,仿佛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哆哆嗦嗦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了?你不会这么快就出来了吧?!” 冷琼不知情的问道,躺着的她,看不见皮三波所看到的东西。 皮三波依旧惊恐的看着前面说不出话,刚要抬手指些什么,结果一个光影划过,人头就飞离了脖子,滚出去好远,血从脖子喷溅了冷琼一身。 “啊!” 冷琼吓得尖叫一声,一把推开了皮三波的无头尸体,慌张的从地上爬起来后,就木讷的转身朝皮三波所指的方向看去。 这一看,差点没把她心脏吓出来,她的面前竟然站着一个三米多高、浑身长毛、眼如铜铃般大、嘴着长着尖锐獠牙的恐怖怪物。 冷琼不敢再多待,连忙转身大喊大叫就往同伴那边跑去。 其他人听到声音刚起身准备一探究竟,就看到冷琼浑身是血,一脸惊恐的跑了过来,所有人都很诧异,于是忙上前询问缘由。 只见冷琼喘着粗气,脸色苍白,结结巴巴的说道:“怪……怪物,有怪物。” 听到这话,探险队的同伴都激动了起来,只有李闯不信道: “行了,你们别演戏了,是不是设计好了来骗我。” “没骗你。”冷琼此刻已近乎疯狂:“那怪物有两层楼那么高,青眼獠牙,好恐怖的。” 同伴是越听越有兴趣,完全没注意队伍里少了一个人,还七嘴八舌的打听怪物的其他特征,可冷琼被吓得这么狠,哪还有精气神描述别的。 李闯不屑于怪物的事,直接问道:“冷琼,皮三波呢?!” 经李闯这么一问,探险队的众人这才发现皮三波不见了。 心有余悸的冷琼蹲在地上抱头痛哭了起来,边哭边说道:“三……三波……他……他死了。” “什么!!!” 所有人都被镇住了,只有李闯还在认为这些人是在演戏,骨子里就不相信有怪物存在。 他认为,这情况也无非是让皮三波藏起来,然后冷琼弄些动物血在身上而已。 此时的程豹决定到出事地点看看,于是让惊魂未定的冷琼带路,接着十一个人就动身了。 是的,李闯也跟去了,他想看看这出戏还能怎么演,看看怎么收场…… 到了出事地点后,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地上是一片狼藉,血和肉溅的树上都是,皮三波的头颅滚落在一旁,脸上依旧是死前惊恐的表情,尸体的四肢被分解开来不见了踪影,仅剩的肚子被钝器划开,里面的内脏被掏空了。 童潇潇受不了这个恶心的场面,跑到一边呕吐了起来,冷琼更是直接晕了过去,幸亏被站在旁边的王一博接住了,才不至于摔到地上。 刚刚还在觉得是演戏的李闯,现在也不由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想不信都不行了。 “人弄不出这个惨状,看来怪物果然是真的。”柳路飞悠悠的说道。 …… 众人回到休息的地方后,一时之间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 冷琼也醒了过来,她跟丢了魂一般的发呆一阵子后,就双眼无神的说道:“我们跟着李闯下山吧!我不想再看到怪物的样子了,太吓人了。” 说完,眼眶又湿润了起来。 “下山?”程豹听不惯冷琼说要走,训斥道:“别忘了来的目的,我们就是来找怪物的,这么快就有了怪物的踪迹,怎么能走呢?!” 而被颠覆认知的李闯也赞同冷琼说的下山,便对其他人说道:“冷琼说的对,我们现在必须出山,没怪物的话我可以陪各位转转,现在有怪物,不能再待下去了。” “出什么出?你不是不相信怪物的事吗?”程豹白了李闯一眼:“没拍到怪物的照片就走,那皮三波不是白死了嘛!” 李闯此时也有点愤怒了,他对顽固不化的程豹吼道:“如果不走,会有更多的人死去。” “总之没拍到照片就不能走。” 程豹说着还握紧拳头,看样子要打李闯。 李闯苦笑了一下,实在不明白这群人的想法,他反问程豹:“你告诉我,到底是照片重要还是命重要?难道你们真的想全死在这里吗?” 程豹说道:“那你就走好了嘛!反正我们的小队本来也没有你,多你少你没区别。” 李闯被气的火冒三丈,他也不想再说什么,直接掏出手机要给村长打了过去,想让村长喊人强行带探险队出山。 可由于山太过幽深的缘故,手机在这里完全没信号,根本打不通 魔山惊魂(四) 这时张盼对李闯说道:“要不你走吧!我们不能白来,一定要拍到怪物照片。” “疯了,都疯了。”李闯苦笑了一下问其他人:“你们没有一个人愿意跟我走的吗?” 结果除了冷琼,众人都是连连摇头称不愿意。 多说无益,李闯只能决定带冷琼一个人走了,就在冷琼心里有些高兴的时候,李闯又临时改变主意。 因为村长是让他带所有人出山,而不是只带一个,还有就是,留下这么多人不管的话,那自己一辈子都会活在自责中。 于是李闯就试着说服冷琼,让她再待一阵子,等什么时候其他人都改变主意了就一块儿出去。 但冷琼实在是不想再看到怪物的样子了,所以不同意留下来,便带有祈求状的眼神看着李闯,希望能赶紧走。 李闯安慰道冷琼:“放心,你后面就跟着我别乱跑,我保证在下山前不会让你再见到那怪物。” 最终,冷琼选择相信了李闯,可李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哪有本事让怪物不出现,只不过是为了其他人而撒谎罢了。 见李闯又留下来,程豹反倒不乐意了:“你不是要走吗?倒是走啊!” 李闯看着程豹,也不悦道:“我不想再跟你废话,听着,找怪物可以,不过要我来带路,这里面我熟,跟着我或许能早点结束。” “凭什么?”一旁的柳路飞发话了,他早就看李闯不顺眼了:“希望你能明白,你的任务是带我们下山,至于进山的路怎么走是我们的事,你跟着我们才对。” 李闯此时已经憋了一肚子火了,但又不好做什么,谁让他从一开始就是外人,受排挤很正常,咬咬牙,只能继续忍着 …… 就这样,一批人又为怪物的行踪赶起了路,一路上,冷琼都神情恍惚没说一句话。 不知不觉间天就黑了,借着手电筒光亮赶路的众人也都又累又饿,虽说各自的背包里都带的有吃的,但由于目前的地方错综复杂,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加上天实在太黑,翻东西也不方便,就只能先放弃停下来的念头。 四周一片死寂,连风吹树叶的声音都没有,静的甚至都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幸运的是,很快众人就遇到了一洼小河,在月光的照应下,河面映射出点点微光,还有些许美感。于是他们就打算在这里休息一晚上,顺便填饱饥肠辘辘的肚子,等天亮后再说。 所有人都掏出干粮吃了起来,而冷琼完全没胃口,直接就躺在地上盯着天空发呆,至于李闯,他没想到会待这么久,所以进山时什么也没带,更别说吃了。 “给你。” 又高又瘦的刘南京拿着两个面包递给了李闯:“吃我的啊!我带的干粮多。” “谢谢。” 李闯接过面包,会心的笑了一下,然后大口大口的啃了起来。 吃过东西,众人也很快进入了梦乡,令他们不知道的是,天上时不时会飞过一排看不清样子的神秘物种,翅膀有点类似于蝙蝠,但体型远比蝙蝠要大的多。 显然,这座山就像是一张贪婪且巨大的嘴巴,它正在将这群年轻人一个接一个的吞噬进去 …… 深夜,童俊杰醒过来想要小便,但一个人又不敢去,便叫醒了他的好朋友吴林。 “我要尿尿,你陪我一起去吧!”童俊杰急不可耐的低声说道。 吴林昏昏沉沉的坐起身,睡眼惺忪的抱怨着:“大哥你不是吧?!尿尿也让人陪?就在这河边解决算了。” 童俊杰尴尬道:“不行啊!这还有女孩子,万一小便声把她们惊醒多丢人,快点吧!要尿裤子了。” “诶呀!你好烦啊!”吴林揉了揉眼睛:“行了行了,我陪你一块儿去把!” 于是童俊杰就拉着吴林,拿着手电筒进入林中,走了一段路后,童俊杰让吴林站着等他,自己又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在一棵树边方便了起来。 困意当头的吴林,在打了个哈欠后,就站着打起盹来。 这时,吴林感觉身后似乎有东西向他靠近,猛的睁开眼扭头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就在他回头准备催促童俊杰快点的时候,突然,一双大手将他举了起来。 吴林定下神细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魂都吓飞掉,自己竟然被一个大黑怪物握在手里,而且就被举在怪物的眼前。 那怪物的眼睛简单比他头都大,鼻孔里喘出的气说不出的难闻,臭哄哄的嘴巴虽然在闭着,但那两颗又长又尖的牙却在外边露着。 吴林面目狰狞的看着怪物,想喊叫但叫不出来,因为那怪物的大手掐得他连气都喘不上,更别说叫了。 惊恐万分的吴林用嘴去撕咬怪物的手,希望怪物能松开他,但这行为同时也把怪物惹火了。 只见怪物一只手抓着吴林的头,另一只手抓过吴林的脚,然后向两边一拉,硬生生将吴林的身体断成了两半,血飞溅出了好远,肠子滑落出体外,血顺着肠子柱流而下… 方便完的童俊杰来到吴林等他的地方,但并没看见人,他刚准备叫吴林名字,就听见前边的深草间传出了动静,他以为是吴林在那里,于是就拿手点筒照着向前走去。 这时,童俊杰照见前面有一个大的物体,看不清,感觉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走近一看,发现“石头”上竟然还有毛。 出于好奇心,他将灯光向上移去,但一直照到顶端都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吴林,你在哪里?”童俊杰喊道。 刚喊完,身前的物体就扭动了起来,这下子,童俊杰看清了,那是一张极为可怕的脸-怪物的脸。 怪物用蛇一般的眼睛盯着童俊杰看,那眼神就像一把利箭要刺穿他的心脏,大鼻孔里呼呼喘着粗气,看起来应该很生气的样子,嘴巴上沾满了鲜血,顺着它又尖又长的牙齿滴落下来。 童俊杰骇然的看着怪物的样子,心脏“噗噗”乱跳,他想大声叫喊好让同伴们听到声音跑过来,但不知怎么的就是发不出声。 怪物站起身面向他,天啊!竟然这么高,吓得童俊杰连连后退。 刚推两步,他的脚后跟就碰到了什么东西,一下子被绊倒在地,手摁在地上还粘了一手黏糊糊的东西。 他拿过手电筒一照,发现是血,惊吓之余他又向把他绊倒的东西照去,这一照更恐怖,竟然是个人头,而且是吴林的人头。 童俊杰惊鄂的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几乎都快从嗓子里蹦了出来,他再对怪物照去,发现怪物的后面有两节血淋淋的尸体。 原来,刚刚怪物是在蹲着吃吴林的内脏。 童俊杰不由的咽了口唾沫,见那怪物站着未动,便迅速站起身准备逃跑。 刚跑没两步,他又刹住了脚,转念一想,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拍怪物照片的,现在怪物就在他身边,而且看着好像已经吃饱了,应该不会再伤人,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 于是童俊杰就转了回去,取下随身挂在脖子上的照相机,然后打开夜光灯,准备给怪物拍照。 他又后退了几步,在确定能把怪物的整个身体都摆在镜头里后,就用眼对照相机的镜孔开始拍照。 透过照相机,他发现怪物越变越大,越变越宽,本来能照下怪物整个身体的,现在只能拍下几根毛。 童俊杰眼睛离开相机,向怪物看去,发现怪物走到面前了,他仰起头看向怪物的脸,怪物也在低着头看他,鼻孔呼出的臭气拍打在他的脸上,差点没把他熏晕过去。 童俊杰呆呆的看着怪物,知道大事不好了。 还未等他张嘴开叫,就被怪物一个手刀横砍过来,头就离开脖子飞了出去,撞在一颗树干上后又滚到了地上…… 魔山惊魂(五) “啊” 童萧萧尖叫一声从噩梦中惊醒,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呼呼的喘着粗气。 此时天已大亮,所有人也都被童萧萧的尖叫声给吵醒了。 “怎么了,萧萧?”张盼关心的问道。 童萧萧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心有余悸的说道:“我做了一个噩梦,好可怕,我梦见我弟弟被怪物杀了。” 听到这话,程豹安抚起童潇潇:“那只是梦而已,没什么可害怕的。” “那可说不定。” 人群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众人都把目光转投向了李闯。 柳路飞轻视李闯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闯也瞥看柳路飞一眼说道:“难道你们没发现童俊杰和吴林不在这里?” “啊”所有人吃惊的看了一眼,发现身边还真没有童俊杰和吴林,难道说,真的出事了? “呜…” 童萧萧捂脸大哭起来,她有种不详的预感,会不会真跟梦境一样,自己的弟弟已经死了。 而她的预感也是所有同伴所感觉的。 程豹站起身对同伴们说道:“我们不要把事想的这么糟好不好,可能是他们起夜的时候迷路了也说不定,不能确定他们就死了对不对?!” 张盼一边为平复其他同伴的心,一边安慰道童萧萧:“豹子说的对,也许是他们迷路了,我们不要往坏处想,现在让我们去找找他们吧!” 说着,一行人就收拾好东西去找“失踪”的两个同伴,唯有冷琼还在地上躺着,手遮住脸,身体微微颤抖。 赵磊上前去叫她,但她并没理会,依旧是保持着那个姿势颤抖着身体。直到李闯去叫她,冷琼才将手放开。 看得出,冷琼是极度的恐惧,脸色十分苍白,那个怪物的样子已在她心里打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迹。 在李闯一番劝慰下,冷琼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唯唯诺诺的跟着队伍走了。 “我觉得童俊杰和吴林都被怪物杀了。”冷琼紧贴着李闯小声嘀咕着。 李闯看了看走在前面的队伍,板着脸说道:“也许我不该这么说,但按目前情形来看,被怪物杀了最好,那样的话他们就肯出山了。” 这时,走在队伍前面的程豹突然刹住了脚,使后面的柳路飞一个不注意撞在他了身上。 柳路飞好奇的问程豹停下来干什么,程豹并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了一下前面不远的地方。 众人随手指的方向看去,赫然发现地上竟然有个人头,正是童俊杰的人头,而旁边是被掏空肚子的无头尸体,再往前就是吴林断成两节的尸体,死法都跟皮三波差不多。 童萧萧看见后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双眼混淆,差点晕了过去…… 他们围坐在一起,个个面无血色,低头不语,童萧萧捂着脸痛哭不已,知道自己闯了大祸。 她原本是告诉父母说和弟弟一块儿到不远的省市旅游的,父母根本不知道他们找怪物的事,现在弟弟死了,她也等于毁了。 李闯扫视了一眼剩下的人,然后眉头紧锁道:“刚过一天,我们队伍就少了三个人,你们怎么想?还不肯跟我一起下山吗?” 所有人都看向李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连最讨厌的他的程豹和柳路飞都不好意思跟他吵了。 李闯语重心长的继续说着:“我不管你们因为什么要拍怪物的照片,总之现在就问你们一个问题,跟不跟我出山?我没功夫和你们耗了。我承认,之前我不信怪物的事,但你们也要明白,我如果信,就不会跟你们进山遭这罪,所以当我为你们想的时候,麻烦你们也为自己想想。” 听了李闯的话,所有人低头思索了起来,冷琼紧张的看着同伴,期待着能得到一个好的回答,因为只要他们同意,那么李闯就会带她走了,就再也不用害怕见到怪物的样子了。 李闯虽然之前对冷琼说童俊杰和吴林死了最好,但他的目的也是让这群人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别再跟白痴一样送死了。 沉默了许久,刘南京缓缓的举了一下手说道:“我要出山,我不能为一张照片把命给搭上,我要走。” 李闯和冷琼听完后是各有各的喜悦,有人说走了,那就意味着马上就要出山了。 可是,继刘南京后,就再也没人说出山的话了,剩下的同伴都是一个劲的低着头没有动静,心里好像还拿不定主意。 李闯一看这可不行,才多了一个人,还有好几个人需要救呢!必须尽量都带走,于是就问道张盼: “你是这次行动和队伍的组建人,我想他们应该会听你的,你说出山就出山,所以我想问问你的看法是什么,跟不跟我走?” “这个……” 经李闯这么一问,张盼也很为难,她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取消这个疯狂的计划,于是就斜眼看向程豹寻求建议。 可是程豹很明显还打算找下去,便偷偷给张盼使了个眼色,示意让她别取消这个行动。 这个眼色也被李闯看见了,他知道了是什么意思,所以不等张盼告诉答案,他就生气的站起身说道:“行了,就这样了,既然你们都不想出山,那我不强求,我带着刘南京和冷琼出山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着,李闯就招呼两人离开。 刘南京满怀歉意的回头看了同伴们一眼,接着加快步子跟上了李闯。 要说最兴奋的当然是冷琼,虽然皮三波的死仍然让她悔恨至极,但起码现在心里的恐惧暂时减退了。 看着三人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林中,程豹愁容的对仅剩的同伴说道:“现在就剩我们六个人了,大家都要紧贴在一起,不管干什么事都不能分开。” “呜……” 童萧萧这时又大哭了起来:“刚才我也想跟李闯一起出山,但我把弟弟害了,担心回去后父母饶不了我。” 张盼怜悯的看着童潇潇,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轻轻拍了拍她肩膀算作安慰。 为了不让其他人也沉陷到悲伤之中,导致他们也心生退意,程豹便大喊一声: “出发。” 于是,六个人再次开始了作死之路 魔山惊魂(六) 张盼确实是一位记者,但那也只是曾经。 由于刚入社会,没有工作经验,也没有人脉关系,遇到新闻总是被同事捷足先登抢先报道,这使得她一度被几家报社开除,很不顺心。 但要强的她并没有就此一蹶不振,既然没人愿意请她工作,那就干脆做个民间拍客,去寻找一些能吸引人又不被部分人所知的特殊事件拍摄,一旦遇到,那到时就不愁没报社要她,甚至大红大紫。 要知道,大千世界,总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地方和生物,抱着这个念头,张盼开始四处打听奇闻异事。 当魔山怪物的事传到张盼耳朵里时,她第一时间想的就是去证实一下。 翻阅大量有关魔山的报道和资料,发现那里之前确实失踪了多个探险者,而官方给出的因迷路导致的说法她是肯定不信的。 于是,进魔山实地查看一番成了她心中的目标。 面对奇大无比的魔山,危险多多少少还是会有的,一个人去肯定不靠谱,便通过聊天软件建了个群聊,然后在各种社交平台上发布消息,寻求跟她一样感兴趣的人,尽管作用很小。 随着时间慢慢的过去,直到一个申请入群的消息出现在她手机上,让她本失落的心又充满了希望。 同意申请之后,程豹也就这样来了。 身为体育老师的程豹同样有着探索的心,而且远比张盼更早知道怪物的事,他几次跟朋友说出他的意向,想结伴同行去看看,但迎来的只是拒绝和嘲笑。 “怪物?别闹了,我宁愿相信有外星人。” 程豹没放弃,把自己“愚蠢的”想法告知更多他所熟悉的人,到最后,全校师生都知道了。 一开始都还觉得他只是开玩笑,而经过他不断的絮叨,令所有人都觉得他有病,产生厌恶,纷纷跟他拉开了距离。 见到张盼在某平台的宣传后,才算是让程豹觉得找到志同道合的人,想都不想加入了群。 即程豹之后,王一博、柳路飞、赵磊、童潇潇和童俊杰这些同样执念的人都慢慢聚集了进来,其中像冷琼、刘南京这两个,只是单纯的好奇,抱着去冒险的心才来的。 童俊杰拉来了好朋友吴林,冷琼带上了男朋友皮三波,十一个人就这样凑到了一块儿。 如今虽然死了三个人,但除了冷琼和刘南京两个本意不是为怪物来的之外,其他人都不打算退出,要打脸所有质疑他们的人 …… 仅剩的六个人继续在山里转了起来。 一路上,王一博总感觉后面好像有东西跟着他们,可当他回头看时却什么也没发现,越是这样他就越害怕。 现在正值中午,是太阳光最强烈的时候,在他的老家有个传说: 中午的时候千万别出门,因为那时的太阳看似炎热,实则诡异,你会没有精神,感觉浑身发力,而且一个人走在空旷的小路上,老想回头看,明明是白天却很没有安全感。 没错,遇到这种情况,只能说确实是有东西跟着你,那就是鬼。 鬼不怕中午的太阳,反而会在那个时候出来借太阳遮减阴气,如果有人路过的话它就会跟着那个人,只要那个人回头三次看它,鬼就能把他的阳气全部吸过来,从而变成半人半鬼的怪灵,不管任何时间它都能出现。 当然,阳气尽失的人这时也不会死,因为还有太阳在支撑着他,但只要到了晚上,没太阳的时候,那他就死定了,一旦睡下就再也醒不来,即使家人发现他死了,也会认为是自然死亡,侦探都查不出原因。 这种事很少,大概率是发生在夏天,除了这一种外,还有很多被鬼吸走阳气的情况, 想到这里,王一博不禁打了个冷激灵,难道是有鬼在跟着他们? 这样一想,王一博更觉得后面有东西了,不由的加快了步伐,挤在了同伴的中间。 另一面。 李闯带着刘南京和冷琼往出山的路走着,李闯在前面引路,按来时走的距离来算,出去起码还要半天时间。 这时,茂密的林子上方传来一阵尖锐的怪叫,他们的头顶好像被什么东西遮住了一样,短暂的暗了一下,随即又恢复的原本的光亮。 “怎么了?”刘南京有点紧张的问着前面带路的李闯。 李闯抬头看着因为树枝挡住,而仅能看到的一小片天空,什么也没看到,便对刘南京和冷琼说道: “我也不知道,听着像是鸟叫,但又不太像,虽然我能分辨出很多鸟类的叫声,但这个真没听过。” “那现在怎么办?!”冷琼害怕了起来。 李闯也很担心被未知生物盯上了,但他不能在脸上展现出来,因为目前他就是刘南京和冷琼精神支柱,所以绝不能露怯。 于是神情凝重道: “别想太多,继续走。” 刚走没两步,大片的树叶在一阵类似拍打声中哗哗落下,接又没了动静。 这下李闯可待不住了,示意让冷琼和刘南京原地等他后,便拔腿跑到一个相对开阔的地方想看看是什么东西。 当然跑的并不远,就十几步路,三人相互能看到对方,没什么好担心的。 到了空阔的地方之后,李闯看到天空中飞着一只认不清是什么的黑影,并以很快的速度消失在了视线盲区。 虽然没认出是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这绝不是正常的飞禽类动物,因为它的体型实在太大了。 看来刚刚的叫声应该就是从这个黑影的嘴里发出来的,而且听动静好像是要攻击他们,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又飞走了。 李闯惊讶的楞了几秒,然后马上强做镇定的准备折回去,边走边低头思量着。 与此同时,冷琼和刘南京正一前一后往李闯身边走。 突然,一个大黑影如光一般的闪过,一只手将后面的刘南京搂了起来,不等他张嘴叫喊就被带走了。 冷琼好奇的回头看过去,什么也没看到。 “啊!刘南京怎么不见了?”冷琼惊恐的叫道。 分神状态下的李闯听到冷琼的声音也看了过来,见到刘南京消失了,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如此迅猛,一会儿功夫就少个人,关键连旁边的冷琼都没反应过来。 李闯心里很诧异:惨了,被怪物盯上了,看来刘南京已经凶多吉少。 不能逗留,李闯快步来到丢了魂一般呆住的冷琼身边,二话不说,拉着她的手就开始跑。 但冷琼却用力挣开了李闯的手。 “你怎么了?快跑啊!”李闯疑惑的问道。 冷琼眼含泪水、摇了摇头说:“我们被盯上了,跑不了啦。” 李闯强挤一抹笑容安慰着:“别乱想,还有机会,怪物刚对刘南京下手,趁这个空隙,赶紧跟我走。” 冷琼边摇头边后退道:“不,我们出不去了,出不去了,我们被盯上了,我们死定了。” 李闯低头咬了咬牙,然后又抬起头刚想跟冷琼再说什么的时候,脸色却立马变得铁青,眼睛瞪得老大,表情就跟皮三波死前一般。 魔山惊魂(七) “别退了,冷琼,别再后退了。” 李闯盯着还在往后敦步的冷琼说道。 但冷琼此时已听不进李闯的话,仍旧往后退着,这时,她的背撞到了什么东西,以为是树干,便伸手去摸,却摸到一手毛,很明显不是树。 冷琼也意识到了什么,转身一看,果然,那个令她恐惧到现在的怪物就站在她身后。 李闯也惊恐的看着这个高大的怪物,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怪物真面目,没想到样子这么吓人,难怪冷琼见到它第一眼后会精神不振,像失了魂一样。 怪物的口水滴在冷琼的头上,张张合合的嘴巴似乎也要将她吞入肚子。 “快跑。”李闯在一边焦急的叫着。 但冷琼这次虽然没吓得大叫,不过双腿已软,完全跑不动了,她呆滞的仰头盯着怪物,混身不停的颤抖着。 怪物吼叫一声震彻山谷,然后攥紧它那比人头还大的拳头,往冷琼的脸上捅了过去去。 “不~要~。” 李闯这两个字刚喊完,冷琼的头就被怪物打离了脖子,正滚到他脚下。看着脸都被捅的凹进去的脑袋,李闯不觉混身起鸡皮疙瘩,干咽了一口唾沫。 这时怪物一步步的逼进李闯,李闯吓得一步步向后退去。 怪物步子大,尽管李闯以很快的速度后退,但也两三步就跨到了他面前。 不过,李闯肯定是不会坐以待毙的,最起码要象征性的反抗一下,不然就太卑微了。 怪物冲着李闯咆哮一声,那声音差点没把他震飞。接着握着大拳头就打了过来,谁料李闯一个闪躲加跳跃,抱在了旁边的一棵树干上,怪物一拳打了个空。 这也把怪物惹火了,它借着个子高的优势,一把将李闯从树干上抓下来,然后又往树上砸了上去,把李闯摔得内脏都快碎了,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呼吸都困难。 怪物再次冲李闯吼叫一声,抬起大脚就要踩踏下去,幸好李闯呼吸已顺畅了许多,凭着自己灵巧的身手从怪物的胯下滑了过去,然后爬起身,捂着几乎快被散架的胸口逃跑而去。 怪物当然不会这么放过李闯,它在后面紧紧追赶,就在快追上的时候,李闯突然一个转身往回跑,又与怪物拉开了距离。 虽然怪物个子大,跑的也快,但转弯并不灵活,等它转过去的时候,李闯已经跑出了好远。 不过,李闯再聪明,对“大长腿”的怪物来说都不是事儿,很快它就又追上来。 李闯眼看无法甩掉怪物,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此时的他已经是气力不足,加上胸口极为疼痛,实在跑不动了,只能绝望的停下了脚步,准备任凭怪物撕抓他。 但没想到这一停反而起到了好效果,由于怪物跑的太快,没刹住脚,从李闯身上跨了过去,而且正撞在一棵树上,把树都给撞断了,它也昏了过去。 李闯捂着疼痛的胸口,看着这个有点无厘头的画面,也顾不了这么多,独自一人往山下逃命去了。 一边小跑的他还一边抹着眼泪,主要是因为他答应把冷琼和刘南京一起带出去的,但现在两人都死了 …… “糟了,我们好像一直在转圈,走来走去又回到了原地。” 林中传来王一博的声音,此时天已经快黑了。 这群人在林子中转了将近一天,竟然硬是没有走出这个范围。 “怎么会这样,我们明明顺着一个方向走的,怎么会转回来的。”张盼不解的说道。 王一博想起了白天的事,他说道:“我知道了,是鬼打墙,鬼让我们产生幻象,所以才一直在林中打转。” “鬼?”柳路飞撇嘴笑道:“一博,你没事吧?世上怎么会有鬼呢?” “不能这么说,连怪物都有怎么会没鬼呢?”王一博显得很紧张。 “呜…”童萧萧这时又哭了起来:“怎么办?我们出不去了,要李闯在这里就好了,他信道,起码懂得怎么破鬼打墙吧!” 一听童潇潇提到了李闯,柳路飞当时就听不惯了,他训斥道:“哭什哭,有什么好哭的,别再提那个臭小子,他在这里又有什么用,你以为他真像电影里演的那样能捉鬼啊!现在的道士都是吃白饭的。再说了,哪有什么鬼。” “我们别再吓自己了,这样吧!先找个空阔一点地方休息一晚,天亮再说。” 在程豹的建议下,这群人就在林中一块较宽阔的地方休息了下来。 夜幕已经降临,月亮散发着诡异的光,淡淡的光照在他们脸上显得苍白渗人。 在所有人都睡得很熟的时候,旁边的草丛里却传来响动声,而且声音很大,把他们都给惊醒了。 “怎么回事?” 程豹拿出手电筒警惕的向有声音的方向照去,只见黑暗中有两个会发光东西,原本以为是萤火虫,但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光点也越来越大。 猛的,怪物从林中窜了出来,未等队员回神,就抓起了离它最近的柳路飞,所有人都很震惊。 原来,那两个光点是怪物的眼睛。 怪物张开血盆大口貌似要吞了柳路飞,吓得柳路飞扯开嗓门嚎叫了起来。 “好机会。” 程豹从呆木中回过神后,拿过照相机、打开荧光灯对着怪物拍了一张照片,也因灯光的这一闪,让怪物受不了突如其来的亮光,赶紧把手里的柳路飞扔了出去,用手捂住了眼。 程豹还在为拍到了怪物的照片而兴奋,可怪物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剩下的人都为他纠着心。 程豹知道自己可能活不了啦,便把照相机扔给了张盼,希望张盼能把这照片发表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 程豹冲队友叫道:“你们快走,我拖住它。记住,一定要出山,把照片发到网上,这样我和其他同伴才没白死。” 张盼接过了照相机,哭着答应了程豹的心愿,然后带着剩下的人(包括被摔的吐血的柳路飞)奔跑而去。 程豹干咽了唾沫,用不怕死的眼神瞪着怪物,看来他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来呀!混蛋。” 程豹做出打架的姿势来激怒怪物,气得怪物鼻子冒烟,一把抓过程豹就将他撕的四分五裂。 四肢掰断扔到一边,肠子抽的满地都是,粘稠的血一个劲的从肚子里冒出来,又把其余的内脏放进嘴里咀嚼了起来。 吃完后,怪物扔下程豹那仅剩空肚子的尸体,仰头冲月亮吼叫起来,似乎是在说它要把所有人都给撕碎…… 魔山惊魂(八) 张盼、王一博、柳路飞、赵磊和童萧萧这五个存活者在林中疯跑起来,直到最后都没力气了才停了下来休息。 找个地方坐下后,看着伤的有些严重的柳路飞,赵磊想拿瓶水给他喝,结果却发现竟然忘了拿背包,现在他们手中除了一台照相机和几个手电筒外,什么都没有。 虽然食物和水都没了,不过好在怪物照片已经拍到了,天亮后就可以开始下山,所以问题不大。 只是,不知道这“鬼打墙”到时会不会自己消失。 “路飞,你先忍忍,天亮后咱们出山带你去医院。”赵磊看着一动不动、嘴角还有血的柳路飞说道。 而柳路飞并没说话,只是呆滞的盯着地上…… 正当另外四人忧愁能不能出山的时候,附近又传来了动静,草丛“沙沙”作响,声音由小到大慢慢逼近。 吓得他们赶紧站起身,呼吸急促的用灯光四处照去,只见一个人用手遮着眼从黑暗处走出来。 “把手电筒移开,有点刺眼。”那人说话了。 待将灯光移开那人的脸后才看清楚,竟然是李闯。 此时的他们见到李闯是又惊讶又高兴,个个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王一博迎上前问道:“你这么快就把刘南京和冷琼送出山了? 李闯面无血色的说道:“没有,我们在出山的时候被怪物拦住了路,他俩都死了。” “那你还回来干吗?赶紧出山啊!是为找我们?”张盼满心疑惑。 李闯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也想啊!但出不去啊!我被“鬼打墙”了,所以在林子中转圈,这才遇到你们。” 赵磊看了看王一博,然后紧张的问李闯:“你是说?这里不仅有怪物,还有鬼?” “没错。”李闯肯定的回答。 “这下好了,还冒出鬼了,怪物起码看得见,这鬼我们看个屁啊!”赵磊心里又增添了几分恐惧。 张盼好奇了起来:“我从网上看,这鬼打墙不是天一亮就没了嘛!我们等到天亮就行了。” “不,没那么简单。”李闯悠悠的说了一句,随后问道众人:“如果我没猜错,这个鬼打墙应该是中午开始的吧?!。” 王一博点头道:“对,是中午开始的,从那时候开始我们就一直在林中转圈。” “就算是,那又怎么了?”张盼很不解。 李闯看着张盼解释道:“据我所了解,鬼打墙分为两种,一种深夜才会遇到的,就像你所说的那样,天一亮就没事了,纯粹是鬼的恶作剧,而我们现在遇到的这种,可是白天开始的,那就没这么容易了。” “什么意思?!” 听李闯这么说,其他人不由得脊背发凉。 “意思就是要让我们死。” 李闯心平气和的说着,看起来接受了这个结局。 在遇到张盼他们之前,李闯就一直山里转圈,心力憔悴,绝望至极,本以为就这样独自困死在这里了,可没想到的是,刚刚突然就听到了张盼他们说话的声音,于是就走了过来。 要知道李闯是出山,张盼他们是往山的深处走,完全反方向,就算困住了也不可能会遇到,何况还离这么近。 所以,与其说是鬼打墙,不如说是早已安排好了,在从进山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他们不能活着出去。 而李闯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并没有说出来,因为他不想磨灭这些人仅剩的希望。 “难道这种鬼打墙破不了吗?”童潇潇看样子又要哭出来。 李闯瞥了童潇潇一眼,然后把目光放在了一直发呆不语、时不时傻笑一下的柳路飞身上: “他怎么了?在笑什么?”李闯指着柳路飞问道。 张盼也不知道原因,于是上前叫道:“路飞,路飞?” 但柳路飞没有搭理她,依旧傻笑着。 王一博这时预感不妙道:“他,他是不是被吓傻了?” “吓傻了?”李闯疑惑的问着:“这是什么意思?” 张盼叙述道:“我们遇到那个怪物了,还拍了怪物的照片,不过,豹子死了。” 经这么一说,李闯发现确实没有程豹,自身难保的他,刚刚注意力根本没在人数上,少了谁也没察觉。 “人血可以。” “什么?!” 李闯突如其来的一句,让除柳路飞之外的四人都很诧异。 “我是说,目前咱们遇到的这种鬼打墙用人血能破,其实黑狗血也行,但没有狗。” 四人面面相觑,还是不懂李闯是什么意思,只感觉现在的李闯像是变了一个人,跟进山时大不相同。 李闯看着已傻的柳路飞,莫名的笑了一下,接着对四人说道: “你们也说了,刚遇到怪物不久,那么它找到这里也只是时间问题,说不定马上就出现了,想活下来还有最后一次机会,那就是用人血破了鬼打墙,然后在怪物找到这里之前,我连夜带你们出去。” “用……用谁的血” 四人都被李闯的话和神情吓到了。 “反正柳路飞已经傻了,留着只会拖累我们,就用他的。”李闯耷拉个脸,目露凶光的看着柳路飞说道。 “你开玩笑的吧!!杀人?”王一博震惊万分。 李闯阴险的笑了一下:“我只是提个建议,最后决定权在你们手上,要么死一个,剩下的还有几率活着出山,要么一起死。” “这……” 这是个艰难的选择,最终的决定会很重要,是保留人性的死去,还是开启兽性的活着,在这一刻,就看要怎么选了。 一番思量之后,赵磊干咽口唾沫,率先对李闯说道:“我……我觉得,牺牲柳路飞是值得了,我们必须要出去,不然所有的辛苦都白费了。” 李闯面无表情的看着赵磊,随后问剩下的三人的意见,而同样被吓得失去理性的三人,虽然没说话,但似乎心底默认了这个选择。 是的,在很多时候,人为了活着,会将内心埋藏的阴暗面展现的淋漓尽致,什么人性道德也都不复存在,只要能活下来,怎么样都行。 这恰恰也说明了,人疯狂的一面就是怪物。 既然都同意了,那李闯也不浪费时间,他从地上捡起一块儿小石头,也不管旁边的四个人害不害怕,抬手就朝傻了的柳路飞头上砸去…… 不顾柳路飞的疼叫,一下、两下,直到把柳路飞的头盖骨砸开个大口子,血如泉涌后才停下手来,那几十秒前还活着柳路飞,在李闯的疯狂敲击下也丧了命。 其实,原本进山前还理智的李闯,早在亲眼看到冷琼死在他面前、又从怪物手中侥幸逃脱、再到遇见鬼打墙的这些遭遇,已经使得他精神崩溃了。 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个疯子,一个装的很正常的疯子。 李闯看着面前的尸体,然后转身怪笑的对其他四个人说道:“好了,我们来把柳路飞的血抹在五官上,然后脱掉鞋子把血涂满脚底,这样就不会再在林中转圈了。” 四人惊愕的瞪大双眼,虽然是他们的选择,但还是被这一幕吓到了。 此时李闯给他们的恐惧感完全不亚于怪物,甚至比怪物还要可怕。 可不管怎么样,柳路飞杀都杀了,事已至此,只能按照李闯说的做,能活命才是最重要的。 魔山惊魂(九) 按李闯说的弄好之后,赵磊就迫不及待的催促起李闯:“走吧!你来带路,我们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然而李闯干笑了一下,眼睛一直盯着四人身后说道:“没那么容易,看来一时半会儿走不了啦。” “又怎么了?” 四人看着李闯的神情,都有着不好的预感,回头一看,恐怖,那怪物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身后,吓得他们赶紧躲到了李闯旁边,个个混身颤抖个不停。 怪物一步一步向他们走来,李闯则面无表情的望着它,呆呆的站着。 “怎么办李闯?怎么办?说话啊!” 张盼推搡着一动不动的李闯寻求意见,但李闯就是默不作声。 此时的童萧萧的心理防线已经被打破了,眼看怪物就到跟前了其他人都不跑,她受不了的尖叫一声然后跑了出去。 其他三人想去拦她,但被李闯制止了: “别追,正好借她把怪物给引开。” 果不其然,童萧萧疯跑后,怪物开始转身去追童潇潇了,而李闯就趁机带着张盼、王一博和赵磊反方向逃走。 看来,这就是李闯想要的,如果一起跑怪物就一起追,所以干脆就站着不动,谁先忍不住跑了,那么谁就是诱饵,正好给他和别的人挣来机会。 不得不说,这样的环境,虽然没搅乱李闯的思绪,但却让他变得丧心病狂了。 不用想都知道,怪物很快就抓到了童萧萧,吼叫一声把她拎起来后,又一把将她摔到了地上,接着一大脚踩在她肚子上,直接踩扁了,肠子都从嘴里喷射了出来。 紧接着,怪物也不停留,调转方向对剩下的人追去,不多时便看见了李闯等人的影子,怪物加快了速度,吓得四人也加快了速度。 这时,他们看见前面有一个小山洞,李闯呼叫着其他三个人都往洞中跑。 由于洞口很小,只能一个一个的进,而最后一个进去的王一博很不幸就被怪物抓住了脚。 王一博手抠着岩壁、惊叫着让前面的三人救他,三人见状,赶紧回身一齐拉着王一博的手,试图把他拉入洞中。 但怪物的力气很大,即使三人合力都拉不过怪物,而且再拉扯下去,王一博的身子甚至会断成两截。 李闯一时想不出好办法,无耐之下,他让赵磊和张盼先顶着,自己到洞深处找到了一根粗木棍,二话不说,对着王一博那只被怪物拉住的腿就打了下去,几下就把那条腿的骨头都给打断了,王一博疼的都昏了过去。 骨头一断,再加上怪物用力一拉,把王一博那条腿生生的从断裂处扯掉了,血“哗”的从残肢里流了出来,同时也算是把王一博从怪物手里救了。 因为怪物个子大,进不来这个洞,所以暂时也伤不到他们。 张盼和赵磊想给王一博断了的腿止血,可根本就没有止血的药物,仅仅用衣服包着也没用,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王一博血流干致死。 “什么破主意,还是死了。”张盼哀怨的说道 “行了,够好了,总比被怪物撕碎的强吧!”李闯丝毫不感到自责。 赵磊靠着岩壁,无力的说道:“都少说两句吧!我们死定了,那怪物就在洞口,我们又没吃的,坚持不住了。” 张盼看着手中那台拍有怪物照片的相机,许久后,她低头抽咽了起来。 李闯疲惫的坐在地上,绝望的笑了起来:“好吧!这场游戏结束了,我们输了,输的很惨,没救了。” “对不起啊!都是我们害了你,你本来可以不用进山的。”张盼转而失声痛哭。 但李闯很清楚,他进山跟“探险队”没关系,完全就是自己的意愿,同时也是村长让他去的。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用什么办法让村长同意放你们进“魔山”的。”李闯冷着脸问张盼。 “是豹子。”张盼平静下来后说道:“豹子说那晚他遇到了一个人,跟村长关系不错,又因爱好赌博,输了很多钱,于是豹子就把银行卡和密码给了他,条件是说服村长让我们进山。就是这样简单。” “没了?”李闯完全不敢相信。 “你不信?” “不可能,一定不会这么简单,不可能,不可能……”李闯喃喃自语着。 张盼又哭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找怪物,不该建群去让他们来送死。”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李闯阴沉着脸。 而张盼似乎也想通了,她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李闯和赵磊:“我最后有个心愿,你们俩能不能帮我完成?” 心愿?赵磊不明白什么意思,李闯也懒得问。 张盼说道:“我不想饿死在山洞里,因为这样会很难受,过程也很漫长。但我更不想被怪物撕碎,不想死前看到它可怕的样子,所以我求你们,把我杀了吧!只有杀了我,这样才不用经历这两种死法。” “你疯了?” 赵磊很是吃惊,显然他不会同意。 但李闯知道他们是不可能逃出怪物的魔爪的,所以他看着张盼,也没觉得这个想法有什么疯狂的,于是便决定完成她这个心愿。 李闯咬紧牙,瞪大眼,抬手就掐在张盼脖子上,要把她掐死,旁边的赵磊惊愕至极… 只见张盼的脸变得由红到紫,短暂的挣扎几下之后,便气绝身亡了,死时嘴角还露出轻微的笑容,看样子像是在感谢李闯替她达成心愿。 至于李闯,在掐死张盼后,他脸色惨白的起身,径直向洞外走去。 “你去干什么?”赵磊问道。 李闯回过头,双目无神的看着赵磊:“去让怪物杀我啊!反正死定了,不如早点去死。” 赵磊怕死,同时也抱有存活的希望:“万一……万一怪物等不及会走呢!或者它比我们先饿死。” “是吗?它如果能饿死的话,那这两年没人进山它早就饿死了,还能活到现在?”李闯冷笑一下对赵磊说道:“怎么样?是让我杀了你,还是跟我一起出去让怪物解决了我们。” 赵磊声音颤抖道:“都不用,我没那么傻,我不要死,你去死吧!别拉我垫底,你个神经病!” “随便,反正你迟早会饿死。” 说着,李闯迈步出了山洞,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怪物的“裁决”。 怪物咆哮一声,猛的冲上前,“唰”的将李闯的人头给砍了下来……… 魔山惊魂(十):崎池清子 “京都国际机场”里,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从拥挤的旅客中走了出来。 她扎着马尾辫,皮肤呈古铜色,一张瓜子脸上长着一双丹凤眼,面容姣好,神情严肃,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 虽然仅仅是穿着一套黑色的休闲装,但高挑且曼妙的身姿丝毫未被掩盖,可谓魅力十足,连已经走过去的人都忍不住一步两回头,只为再多看几眼。 女孩叫崎池清子,r国人,她的哥哥正是“青木神社”的社长——崎池浩诚,并且两人还是龙凤胎,可是兄妹俩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崎池清子也懂驱灵术,但并不是真正意义上驱灵人,手上有自己的工作要做,可以说就跟庄娴之前一样,业余时间才会捉个鬼消遣一下。 这次跨洋来到这里,也是因为目前处于休假期间,所以特意来找崎池浩诚玩的,顺便游历一下异国风情。 站在接机口,崎池清子环顾四周,并未见到她的哥哥,嘴里不由得嘟囔了起来: “什么嘛!都告诉他飞机落地时间了,还能迟到,根本没把我这个妹妹放在心上嘛!” 正抱怨着,庄娴突然出现在了她面前。 庄娴的手里拿着一张照片,比对了两下之后,也不确定是不是她要接的人,便用不太标准的r语试探性的问道:“你好,请问你是清子吗?” “啊?!对。” 崎池清子疑惑的望着庄娴,心里大概也明白了什么,随后用普通话说道:“你不用跟我说r语,我会国语。” “啊?!这样啊!你哥哥也没跟我说,我还以为你不会呢!”庄娴略微尴尬道。 果然,跟清子想的一样,崎池浩诚找别人来接她了。 “我哥怎么不来?”崎池清子有些不开心的问庄娴。 庄娴解释道:“说来也不巧,最近我们接到上面的任务,要到西北处的一座深山调查案子,你哥他们现在都忙着搜寻关于那座山的信息,实在没时间。” 说着,庄娴示意崎池清子往停车场走,毕竟时间紧,任务重,要赶紧回社团去。 坐在车里,庄娴随手将刚刚拿来对比的照片放进了遮阳板的夹层里,正准备合上时,崎池清子将照片拿了过来。 “……难怪你刚刚不确定是不是我,这是我十八岁时照片啊!”崎池清子无语的看着照片上稚嫩的自己,对庄娴说着。 庄娴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笑道:“可能你哥没有你现在的照片吧!” “他这个人除了灵异事件,其他什么事都不上心,真的是,早知道不来了。”崎池清子失落的叹了口气。 车子行驶在路上,为了避免无言的尴尬,庄娴找话题道:“听说你也会驱灵术啊!” “是啊!跟我哥学的,你呢?”崎池清子反问庄娴:“你是什么加入我哥的社团的?” “一个多月之前。”庄娴回答道:“我原先是法医,后来就被你哥的一个朋友推荐过去了,那个朋友同时也算我师傅,不过平时我都是直呼他名字。” “真好。”崎池清子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好什么?”庄娴很不解。 “当全职驱灵人啊!”崎池清子说出了这次来的真实目的。 原来,所谓的休假其实是假的,崎池清子是辞退工作不干了,为的就是当一个全职驱灵人,可是由于这工作很危险,所以父母并不支持她的选择。 要说当年崎池浩诚就是因为父母不同意,这才跑到我国当驱灵人的,为此崎池浩诚还跟父母关系闹得很不融洽,这些年也仅仅回去了一两次。 也正是因为这样,父母对崎池清子看管的就更加严了,生怕她有一天跟哥哥一样。 可千防万防,始终备不住崎池清子偷偷的接手灵异事件,直到现在彻底决定当驱灵人。 那既然父母不同意,就只能找哥哥了,为此,她就以休假旅游的借口离开了r国,还骗父母说是去其他国家,不是来这里。 加上平常崎池清子在家表现得确实很听话,父母也就没多问,心想应该不会骗他们。 虽然暂时过了父母这关,但哥哥这关就难了,因为崎池浩诚也不希望妹妹当驱灵人,毕竟这种风险度极高的工作,说句难听的,万一出事,总要留个人给父母养老送终啊! 更何况崎池清子做了驱灵人,就意味着长期留下来,父母肯定会知道,到时崎池浩诚这边没法交代。 “我觉得吧!既然你家人不同意你做驱灵人,那干脆就算了吧!别跟你哥一样让父母生气。” 听了崎池清子的真心话后,庄娴好心的劝着。 崎池清子笑了一下:“没事的,我父母其实挺开明,现在虽说不同意,但等我真的留下来,他们慢慢也就接受了。” “你……这确定?”庄娴不敢相信崎池清子的话。 “那当然了,他们其实也早就原谅我哥了。” 崎池清子扭过头,望着车窗外的景色,面无表情的说道:“人如果该死,喝水都能被呛死,不该死的话,就是被砍几十刀也死不了,所以啊!这跟工作危不危险没关系,就看命好不好。” 庄娴着实被这段话镇住了,感觉这女孩似乎有心事,但也不好多问,只能尴尬的笑道:“你这说的就有点负能量了啊!”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崎池清子把目光放回到庄娴身上。 “啊?……对,确实有道理。”庄娴敷衍的回答道。 显然,崎池清子身上有故事,而且是不好的事,虽然庄娴不知道是什么,但有必要跟崎池浩诚提一下,不然像这种心理是不太适合做驱灵人的 …… 之前提到过,官方在全国的东西南北中都有驱灵社团,而"魔山"位于西北方,那么调查任务交给西方的"天华驱灵社团"再适合不过,并且距离也近,可为什么会交给北方的"青木神社"呢? 其实啊!是由于有一起案子涉及到国外,导致"天华社团"的成员被调出去援助了,只留下了一个叫沈括的驱灵人,这就导致了人手不够的情况,所以只能让"青木神社"的人出马。 而沈括也早早与"青木神社"取得联系,到时会跟随一块儿进山。 魔山惊魂(十一):委托 晋慷前两天也接到了一宗委托案,需要到西北方的一处村子里调查案件,而接到案子时晋慷正在景逸那边参加当地的节日,同时张成也在,于是晋慷就带着景逸和张成一起去了委托人所在的地方,也算是让他俩实践一番。 委托人叫朱思雨,是李闯的同村兼好友,这么一说,那不用想都知道,这个村子正是本故事开始时出现的村子。 至于委托的任务,是希望晋慷来看看村里人近些日子的古怪,怀疑是遇到灵异事件了。 朱思雨此前一直在外地打工,这次回来也是对于突然联系不到的李闯心生好奇 …… 一番长途跋涉,晋慷、景逸和张成三人来到地方,在朱思雨的迎接下,一同前往村子展开了调查。 在距离村子越来越近的路上,晋慷便已远远看到了那座神秘的魔山。 笼罩在魔山上的那片天空呈现一片阴暗,一看便给人一种十分压抑的感觉,晋慷着实觉得那座山不寻常,里面绝对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到了村子中,朱思雨带着晋慷三人来到了家里,招呼三人先坐下后,自己进去厨房一番忙活,简单的做了点吃的招待。 坐了一上午车的晋慷三人早已饿的不行了,也不客气,直接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餐桌上,朱思雨也向晋慷述说了自己打听到的一些事,晋慷听完后稍加思索便答到: “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按你说的话,村民都忌讳魔山,也不让人前往,但李闯他们却在遭拒后的隔天又上了山,这期间也没出现村民去阻拦,显然是经人允许而且与村民达成一致了的,能做这些决定的恐怕也只有村长了,看来我们有必要去找村长了解一下情况了。” 吃过饭,晋慷一行人就不耽误时间的来到了村长家中,此时村长刚好从外面回来,看着家中的几人先是一怔,随即便笑脸相应: “哎呦,这不是小雨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啊,也不打声招呼。” 朱思雨挠了挠头,笑着回答:“也刚回来没几天,在外面也赚了点小钱,就回来看看顺便打听点事。” “哦,那挺好啊,年轻人就要努力啊!”说完,村长又看着晋慷三人问道:“这几位是?” “瞧我,都忘了给您介绍了。” 于是朱思雨便向村长介绍了三人的身份,当听说晋慷是一名道士时,村长眼神中稍微透露出了一丝怪异,但他立马又镇定了下来,恢复了笑脸问道: “这样啊!那你这次回来是想打听什么事啊?!说不定我能帮上点忙。” “我这次回来是想打听关于李闯的事的,之前我和他一起在外工作,互相照应,前些日子他先我一步回来,一开始我好能联系到他,只是这阵子我却怎么样也联系不到他了,我怕他出什么事所以回来看看。” 听到这儿,村长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表情似乎有些不自然,随即他便恢复过来,虽然只是片刻的转变,但这一幕也已被晋慷尽收眼底。 察觉到这个村长似乎没那么简单,晋慷未动声色,等待着村长接下来的回答。 村长说道: “你说李闯啊!之前村里来了一群外地人,似乎对咱们这的魔山很感兴趣,说想要上山看看,刚好当时李闯在,那群人里面好像还有他同学,于是就想让李闯带他们上山,起初我是反对的,魔山充满了许多未知的危险,他们上去会遭到危机,但后来上面有领导同意了他们的这次进山,说是就让他们调查也无妨,看看这让人恐惧了许久的魔山到底隐藏着什么,我也只好允许了。” 村长边说脸上还故作无奈的表情,好像这件事就真如他所说一般。 晋慷是知道这件事的不寻常的,于是他试探性的问道: “既然都知道魔山充满危险,那为什么上面领导还会同意那几个普通人进山呢?他们就不怕那群人遇到危险吗?况且在知道魔山充满危险的前提下,上面的领导却并未派出人员跟随前去,莫非那群普通人比训练有素的军人更厉害不成?” 一连几个问题问出,晋慷也一直注意着村长的表情。 但出乎意料的是,村长的表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甚至还很淡然的说道:“这些事我就不清楚了,或许上面的领导这样做有着他们的道理吧。” 这个回答可谓是十分的万金油了,既回避了问题又给自己开了脱,即便晋慷知道村长有问题,但目前来看他又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想法。 又在村长家呆了一会儿后,四人就离开了。 离开时已是接近傍晚,村长假意的要留四人吃晚饭,四人也客套了几句也婉拒了村长的邀请。 看着离去的四人,村长原本带着笑意脸渐渐变得严肃起来,眼神中也多了一丝冷厉。 回去的路上晋慷若有所思着,景逸和张成则跟在朱思雨身旁好奇的问着关于魔山曾经的事情。 吃过晚饭,也是时候休息了,朱思雨想着家里环境不好,就带着晋慷三人到村里的旅馆租房。 三个人开了一个大房间,两张床,就打算这么简单凑合一晚上。 安顿好后,朱思雨也回家了…… 乡下的夜晚还是比较冷清的,一般吃过饭也就没什么人出门了,都是在家中呆着,躺在床上的景逸和张成不知不觉间已经睡着了。 一上午的舟车劳顿加上中午的奔波期间也没有好好休息过,也着实让他们累的不轻,包括另一张床上的晋慷也只觉一阵困意袭来。 原本还在想事情的他渐渐眯起了双眼,没一会便进入了梦乡。 不知不觉月上柳梢,正当三人都熟睡之际,一个灵活的身影在朱村子里来回穿梭,片刻功夫就出现在旅馆内。 这个人身穿一身黑色夜行衣,脸也用面罩遮住看不清长相,只留一双充满寒意的双眼露在外面。 黑衣人身影一闪来到晋慷他们所住的房间门外,只见他掐着手决嘴里还念念有词,然后便在原地消失了,下一秒他直接出现在了晋慷房中,他再次双手掐决,紧接着室内弥漫起一阵暗紫色气体。 正当气体靠近晋慷时,晋慷也感应到了情况,双眼猛然一睁直接从床上翻身而起,看着室内的情形,也念了句口诀,随后便一阵肉眼可见的白光直接将暗紫色气体冲散。 景逸和张成也被惊醒了,见此情形的二人都有点懵圈。 看着黑衣人,晋慷紧锁眉头警惕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害我们?” 黑衣人冷笑着说道:“一个将死之人不必知道我的身份。” 说着,黑衣人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剑向晋慷刺去。 晋慷也不再与他废话,拿起放在床头的匕首就迎了上去。 屋内充斥着武器碰撞发出的响声,几个来回后,黑衣人似乎有些招架不住的趋势。 他连连后退,嘴中念念有词,接着用手指向还在床上坐着犯楞的景逸、张成二人,两人瞬间从床上立了起来,眼中都流露着暗紫色的光芒。 “摄魂术!” 晋慷不由大吃一惊:”你居然会邪术。” 黑衣人冷哼一声:“不错,有点见识,但你终究要死在这里。” 说完便又拿起短剑向晋慷冲去,与此同时被摄魂术控制了景逸和张成也向晋慷扑了过来。 屋内狭窄,晋慷不好出手,于是他便灵敏闪躲,打开房门向院内冲去,扑了空的三人也迅速反应过来一同向追了过去…… 魔山惊魂(十二):斗法 到了院内的晋慷不再觉得束手束脚,拿起武器主动朝黑衣人出击,黑衣人见状控制景逸和张成挡在他前方,晋慷只能被迫停手。 而黑衣人则趁机用短剑划向晋慷,虽说晋慷有所防备,但还是不慎被短剑划伤,一条血口在他胳膊处乍现,好在并不是很严重。 黑衣人并没有给晋慷喘息的机会,而是连续进攻,晋慷只得不顾疼痛紧张应对,俩人陷入对峙,一时间打的难解难分。 被摄魂的景逸和张成也没闲着,他们两个人一起握拳打向晋慷,双拳重重的直击其胸口处,直接将晋慷捅出了几米远。 晋慷的内心中不由得嘟囔道:“这两小子平时也没见有那么大能耐,打起我来倒一点不手软。无奈啊,这两人被摄魂术控制,没有了自我意识,而且力量也因摄魂术增大了不少,若被他们一直夹击,这不死也得残啊!” 想到这里,晋慷只好暗下狠心,决定先把景逸和张成搞定再说。 随即晋慷默念道决,只见他周身一层白光环绕,他大喝一声向景逸、张成冲去,灵光加持之下,他抬手化掌、一记手刀先劈向景逸后脖颈处,接着身体一转又是一记手刀砍向张成,把二人都打昏在地上。 待晋慷站定身形后,这才呼出一口气,终于可以安心对付黑衣人了。 黑衣人见“帮手”没了,一句咒语念出,召出几团黑雾飞向晋慷,而晋慷将环绕的灵光释放出去,与黑雾对撞,最终是晋慷更胜一筹,冲散了黑雾,而黑衣人因躲闪不及,也被灵光的余震击退了几步。 晋慷再次加持灵光,握拳蓄力迅速冲向黑衣人,一拳直击黑衣人胸口处,黑夜人慌忙抵挡,但晋慷这一拳威力巨大,直接将他击飞在地。 黑衣人捂着胸口,嘴里一股鲜血溢出,怎么也没想到晋慷的实力竟然这么强,看来开始确实小瞧他了。 眼看不是对手,黑衣人掏出一根长笛当嘴边吹了一下,待一阵怪异旋律飘出后,他便纵身一跃,跃出旅馆的院子向外逃去。 晋慷连忙紧追,可当他追到外面后发现,一群村民如同失了心智一般朝他缓缓而来,并将他围住,他们无一例外的眼神中流露暗紫色光芒。 与景逸和张成不同的时,这些村民显然中的不是摄魂术,因为摄魂术是全程由施法人操控,施法人一收功就恢复正常了。 而现在黑衣人并没有发功,那么这些村民的样子只可能是中了蛊虫。 蛊虫这东西一旦进去人体里,就会永远生存下来,随时听邪术师摆布,刚刚黑衣人吹笛子应该就是唤醒村民体内的蛊虫进行操控。 虽说晋慷有办法消掉蛊虫,但目前是没有腾不出时间的。 黑衣人跑出十几米的距离后,停了下来,回头对晋慷大笑道:“我看你怎么应付,是我低估了你的实力了,不过你如果敢继续查下去,终究会难逃一死。” 说完,黑衣人转身便要离开。 晋慷心知不妙,这案件谜点太多,要让他逃掉的话,那唯一的线索可就断了。 于是晋慷也不再与村民纠缠,他纵身一跃跳出了村民们围成的包围圈,直接向黑衣人逃跑的方向跑去。 前方的黑衣人察觉到身后的晋慷,不由加快了步伐,嘴角却还露出一丝微笑,似乎就是为了引他来追。 月光下,两个身影你追我赶,不一会儿,黑衣人便将晋慷带到了魔山脚下。 魔山周围天空诡异漆黑,天空中的云呈漩涡状旋转着,黑衣人没多做停留,直接隐入了魔山之中。 晋慷追到这里后感受到了一股股阴煞气息扑面而来,他不禁停住了脚步,感觉到会有陷阱。 这山里情况不明,不敢冒然进去,晋慷只得思索片刻后退回了村子里,打算先解决村民受蛊的事。 而至于黑衣人,必然跟这座山逃不开关系,到时准备一番再进山调查也不迟…… 进入魔山的黑衣人在一处空地驻足,虽然晋慷没再追来,但他知道早晚会等来这帮驱灵人。 黑衣人扯下面罩,向魔山深处走去,他的长相也看清了,正是“探险队”进山前一晚那个找过程豹的神秘中年人。 也就是说,“探险队”当时能进山并非是上面的命令,而是他控制了村长使同意的。 那么,想知道这么做的原因以及魔山里的秘密,就只能等“青木神社”和晋慷为首的两拨人进山调查才能清楚了 …… 同一时间,在“天华驱灵社团”的大门外,“青木神社”的人已经全部到来,同时崎池清子也跟来了。 这可愁坏了崎池浩诚,因为他并不想让妹妹来,但奈何妹妹跨洋来找他,也不好独自把她撇下,只能带着她。 而接待他们的,正是“天华社团”的驱灵人——沈括。 沈括的年龄也不大,留着板寸头,看起来十分清爽,他左眼的眼球天生就是全白的,也意味着那只眼睛看不见,仅一只右眼正常,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成为一个优秀的驱灵人。 社团之间都相互认识,所以崎池浩诚、曲胜以及王成阳三人根本没必要自我介绍,沈括都认识,双方熟的就跟亲人一般,但新来的庄娴和临时来玩的崎池清子就自然陌生了。 “这两位是……?” 沈括将“青木神社”的人带到客厅坐着后,分别倒了杯茶后问道。 不等崎池浩诚向沈括介绍,崎池清子就“噌”的站起身,用r国的礼仪端正的鞠了一躬后说道:“我叫崎池清子,请前辈多多指教。” 值得一说的是,崎池清子比沈括年龄大,所以问沈括叫前辈明显不合适,而崎池浩诚看着这个乱称呼的妹妹,心里也是惆怅万分。 “奥,她是你妹妹啊?!”沈括一听这名字就明白了,他惊讶的看着崎池浩诚:“你可从没对我们说过你有妹妹啊!” “……这个……貌似也没必要说吧!”崎池浩诚尴尬的回应着沈括。 “什么嘛!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心上?!这么多年你都没跟朋友介绍过我?”清子嘟着嘴抱怨道。 “你坐下喝茶吧!少说两句。”崎池浩诚揉了揉太阳穴,似乎对于妹妹的到来和扮可爱并不关心。 而通过崎池浩诚的表现,庄娴清楚自己没必要把清子来时的情况讲给崎池浩诚听了,因为很显然,崎池浩诚早已知道清子曾经的事,自己所察觉的皮毛完全不值一提。 崎池浩诚对清子说话的语气充满厌烦,这也令清子很不开心,她瞥了崎池浩诚一眼后,就坐下不说话了。 其他人见此情形,也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 崎池浩诚意识到自己让场面僵住了,也是充满歉意,他深吸一口气,强挤出一抹笑容,然后指了下庄娴介绍道: “庄娴,我们社团请来的新人,平时工作很认真,这次也是她进入社团以来第一次正面参与案件。” “你好。” 沈括朝庄娴点头示意,庄娴也礼貌得回了一下。 这时,看了半天戏的王成阳坐不住了:“行了行了,你们尴不尴尬啊!我都尴尬的起一身鸡皮疙瘩了,咱还是讨论魔山的事吧!” 曲胜也指责道崎池浩诚:“浩诚你也是的,你妹妹大老远来看你,结果你从开始就摆脸色,实在说不过去,你两兄妹有什么事不能敞开了说吗?” “好,我知道我的错,现在我们按看老王说的,对魔山进行分析,其他事先不管。” 于是,一番不愉快后,众人进入了正题。 而天亮后,他们就将要进入魔山一探究竟去了 …… 魔山惊魂(十三):进山 当晋慷回到村子时,那些被蛊虫控制的村民都已经清醒过来了,各自在迷茫中回到了家里。 来到旅馆,被打昏的景逸和张成也已经醒了过来,他俩对于刚刚被摄魂袭击晋慷的事完全记不得,只觉得脖子一阵酸痛。 “慷哥,你跑哪儿去了?” 看到回来的晋慷,景逸困惑的问道。 张成也说道:“对啊!发生什么了?我和景逸怎么从地上醒来了?我记得好像有个黑衣人吧?!” 晋慷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两个徒弟,语气平和道:“没事,就是你俩想杀我,我只能把你们打昏。” “啊?!不会吧!给我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啊!”张成很是惊讶。 “我知道,是你们被那个黑衣人控制了,不会怪你们的。”晋慷解释着。 景逸问道:“慷哥!这个村里到底有什么古怪?” 晋慷摇了摇头,也没有弄懂状况,他把目光移到隐约可见的魔山上说道:“村子没什么古怪,最多只是村民被控制了,倒是这山里有古怪。” 听晋慷这么说,景逸和张成也不由得看向魔山,虽说能力跟晋慷相差十万八千里,但同样能感觉到大山的诡异。 说来除了景逸之外,张成也跟晋慷一年多了,当时晋慷因暴食鬼而受伤修养的时候,也多亏张成搭手景逸来照顾,于是便收了张成为徒。 这期间张成的进步很大,一度可以向景逸看齐,所以现在两个人解决一些简单的灵异案子是没什么问题的 …… 第二天一大早,在晋慷的嘱咐下,景逸和张成找到了朱思雨,让其帮忙准备一些去除村民体内蛊虫所需的药物,在熬成大锅汤后再挨家挨户去让村民喝下,这样就能杀掉蛊虫。 同时晋慷知道魔山的事不简单,尽管不想欠人情,但他还是打电话给了崎池浩诚,希望能得到帮助,毕竟“青木神社”是官方团队,也有专业人的调查人员。 当电话打过去后,才得知原来“青木神社”已经对这件事展开行动了,现在一行六个人正在进山的路上了。 电话里,崎池浩诚开玩笑的对晋慷说:“你说巧不巧,这都能碰上同一件案子,不过算你运气好,现在由我们官方人员处理了,你可以不用管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虽说成了你们官方案件,但我好歹也是受委托牵扯进来的,这也算我委托案中的一部分,怎么可能中途撒手不管。”晋慷目的明确回答道。 果然,崎池浩诚就知道晋慷一定会继续下去,于是便问道旁边的沈括:“我们离晋慷现在所处的村子距离远吗?” 沈括不假思索的说道:“很远,不在一个市里,并且中间隔了一座魔山。” “奥,这样啊!” 听沈括说完后,崎池浩诚又把手机放在了耳边:“晋慷啊!本来我打算等你一块儿进山的,但很可惜是反方向,如果你要进山我也没办法,只是一个人就显得孤独了,哈哈,希望我们到时能在山里遇到吧!” “呦,搞得好像我身边没人陪一样的,行了,先挂了,不耽误你们赶路了,我收拾一下也出发。”晋慷最后还不忘打听一下庄娴的情况:“对了,庄娴跟你们一块儿了吗?” 崎池浩诚:“跟着呢!咋了?要不要让她跟你说句话?” 晋慷:“不用了,到时山里见吧!这次案子估计不简单,你们几个大老爷们照顾好她,如果受伤了,我也挺难堪的,毕竟是我让她去你们那里的。” 崎池浩诚:“诶呀!放心吧!还有,到时山里肯定没信号,联系不上,咱想遇见只能碰运气了。” …… 挂掉电话后,晋慷陷入了沉思,他在考虑要不要带景逸和张成一起进山。 单就黑衣人的表现来看,山里绝对不简单,说不准还有其他同伙在内,何况黑衣人的能力惊人,景逸、张成两个人根本帮不上什么忙,甚至到时会成了累赘。 思来想去,为了他俩的安全起见,晋慷决定独自一个人出发。 腰间的匕首,口袋里装的八卦玉坠,这是晋慷的此行的全部行李,确认都在身上后,他走向正在忙活的景逸身边。 “等你和张成让村民都喝下汤药后就打车回去吧!我有点事,需要先走了。”晋慷语重心长的对景逸说着。 景逸听到这话,也猜到了晋慷接下来的去向:“慷哥,你是要进山吗?” 晋慷眼神中满是歉意笑了一下:“对,山里有什么玄机我不清楚,带上你俩我不放心,这次我一个人去,等以后有其他案子了,一定从头到尾带着你俩。” “那你一个人岂不是更危险。”景逸有点不太放心。 为了让景逸放宽心,晋慷撒了个小谎:“我和青木神社的人联系好了,他们跟我一块儿去,我现在就是先去找他们的,所以不会有事。” “……” 景逸没再说话,犹豫着点了点头,他并不相信晋慷所说的有青木陪同。 然而事实也却是如此,晋慷是从西北方向进山,青木是从东南方向进山,虽说是有相遇的可能,但幽深大山,在里面也不可能只走直线,这七拐八绕的,相遇概率几乎是零,除非说是最后他们都找到“老巢”…… 晋慷一切交代好后,就点燃了一根烟,一边吸着一边踏上了征程。 景逸看着晋慷离去的身影,回头把远处的张成叫了过来,待把晋慷进山的事说出来后,便问张成的意见: “怎么样?咱是回去呢!还是偷偷跟着慷哥进山?” 张成坏笑着挑起一边眉毛:“还用想?当然跟着了。” 景逸见张成跟他想法一致,很是开心“我也这么想的,刚刚答应他只是无奈之举,毕竟他不让咱去,咱说再多也没用。” “没错,慷哥过于机警,跟的太近他会发现,先不急,等这边的事处理好再说。” 两人一拍即合后,就接着忙活去了 …… (景逸和张成现在也都有了自己的武器,同样都是开过光的匕首,晋慷送的 . 另外,景逸很早之前就有一个葫芦玉坠,这在《懒惰》中提到过。) 魔山惊魂(十四):端倪 “这山好阴森啊!虽说有灵异气息,但显然鬼魂并不是山里的关键” 这话是王成阳说的,现在他们“青木神社”和沈括已经进入了魔山。 “难道真跟我网上搜查的那样,有怪物存在?!”庄娴抬头环顾着周围的参天大树,心里也泛起了嘀咕:“不应该啊!鬼是人死后的魂魄变得,但怪物就简直说不通啊!” 走在最前面是崎池浩诚,他盯着一片死寂的山林,同样很不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按理来说像这种大山都会有野生动物,最起码也该有鸟类,而这座山静的那么怪异,似乎从来就没有生命在这里出现过一样。 摸不懂状况的一行人只得开始了继续赶路。 随着一点点深入,原本进山前凉爽的感觉开始慢慢散去,仅有的一丝丝微风也逐渐消失在空气中,阳光透过树叉照在一行人的身上,那难以言表的燥热席卷而来,使得他们顿时汗流浃背。 空气仿佛不会流动,每一口呼吸都是那么压抑和不足,山林中一股糜烂气味在他们感官间循环不止,闻着就像身上背着一具死了很久的腐尸一般,而且还是蛆虫遍布的那种。 偶尔落下几片树叶,还不偏不倚的直线落在地上,周围除了他们踩碎干枯树叶发出的声响之外,真的没有任何声音了。 这种感觉实在太难受了,六人感觉心脏都要拒绝为他们服务了,沈括建议先分开去四周转转,看看哪边像是有小溪、水潭的迹象,这样也好过去洗洗脸,减去一些疲惫,顺便休息休息。 这时,他们闻到一股很刺鼻的气味,接着伴随突然吹起的一阵热风,那气味就更是发酵的厉害,瞬间扑面而来,猛一下差点没把他们熏倒。 “嚯,什么味道啊?!我都快吐了。”沈括捂着鼻子难受道。 王成阳眉头紧锁回应着:“像是尸体腐烂的臭味。” 崎池浩诚点了点头:“王成阳说的没错,确实是尸体的腐臭味。” “既然这样,那只能期望是动物的尸体了。”沈括预感不太妙道。 曲胜提议道:“刚刚那一阵风是从西边吹来,说明那边有空阔的地方促使微风吹进,臭味的来源应该也在那里,我们往西边走。” “恩” 在曲胜的分析下,一行人共同向东边出发,而越往里走,味道就越重,越前进,恶心想吐的感觉就越浓烈,看来方向走对了。 终于,他们看到了臭味的罪魁祸首,只是不幸的是,那不是动物腐烂的尸体,而是人的尸体。 这也是沈括和其他人所不愿看到的,意味着在不久前还曾有人进山死去,因为如果是封山前发生的话,那么这两年时间,别说腐尸了,连骨头都没了。 这具尸体几乎快成了一具残骸,估计死后被某些食肉生物撕扯过,周围一片黑迹,应该是鲜血干了之后形成的,另外还有几截断裂的肠子散落在周围,腐肉上长满了蛆虫。 还得说这是一帮见过世面的人,唤作普通人,看到面前的场景,早就吓到惊声尖叫了,承受力再好也要胃里一酸呕吐出来。 虽说庄娴之前是法医,但此刻她无法从尸体的腐烂程度判断出具体的死亡时间,毕竟山中空气不怎么流通,再加上闷热,尸体完全会以很快的速度达到不该有的腐烂程度。 见崎池浩诚等人都在盯着尸体若有所思,一旁清子反感道:“差不多就行了,有什么可看的,办理灵异事件时那么多尸体还没看够吗?” “这不就是我们进山的目的嘛!肯定要弄清楚啊!”崎池浩诚瞪了清子一眼。 庄娴见兄妹俩又要发生争执,连忙出面解围:“这样吧!你们先探讨,我和清子去看看前面有没有空阔地带和水源吧!” 说着,庄娴就拉着清子先行赶路了。 团队两个女孩离开后,王成阳率先开口问道。“浩诚、老曲、老沈、你们三个猜猜这是什么动物造成的?” 曲胜捂着鼻子,走到尸体旁边蹲下,仔细观察残骸,那骨头上留有些许划伤的迹象,看样子又不像动物牙印。 曲胜站起身,向崎池浩诚、王成洋和沈括说道: “有点奇怪,如果尸体被食肉动物吞噬过,那它们一口一口的进食,按说不会吃的这么凌乱,但这满地腐肉肠子,还有留在骨头上那并非牙印的伤痕,倒像是爪子挠的。” “那么问题来了。”沈括疑惑道:“食肉动物用可以用爪子把食物送进嘴里的除了熊还有什么?据了解,这山中也没有熊啊?” “这就是古怪的原因。”崎池浩诚纠结的摇了摇头:“到底是什么东西造下了这么一个画面。” “我看啊!现在咱也想不通,只能继续前进,只要在心里确定这山里有别的未知生物就行,打好预防针,路上慢慢想。”王成阳说道。 “对,清子和庄娴已经走了有一会儿,我们还是赶紧跟上去吧!”沈括也说道。 于是,四人也迈步离开了。 此时的天空开始慢慢暗淡下来,大片大片的乌云汇聚在了魔山的上空,同时燥热感逐渐下降,有了一丝凉意,也令人他们呼吸顺畅了许多。 “怎么?刚刚还热的难受,现在就要下雨了吗?”曲胜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担忧道。 崎池浩诚失望的叹口气:“天公不作美,看样子还是场大雨,随时都可能会下,我们必须试着找个能避雨的地方,不然成为落汤鸡不说,生病就麻烦了。” 正说着,在他们面前还真出现了空阔地带,并且还有一洼小河,而崎池清子和庄娴早已在河边坐着了。 (这并不是已死光了的探险队所到过的小河,因为当时探险队是跟现在的晋慷同一方向进的山,所以既然是反方向,那么青木他们就没那么快到达探险队出现过的地方,只有晋慷有才可能。) 四人走到水潭边洗了把脸,也算略微缓解了一些身上的疲惫感。 “看什么呢?”沈括见清子和庄娴一直盯着半空,便好奇的问道。 “你们看。”清子抬手指着远处一个地方说道:“那是不是有个山洞?” 四个迟来的男人顺着清子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在远处的凸峰上确实有个很像山洞的地方,不过由于被树林遮挡了许多,不敢太确定。 “也不算太远,我们现在就赶在下雨之前过去看看,如果真是山洞,我们即可以避雨,晚上也可以在里面过夜,顺便看看有没有新的发现。” …… 魔山惊魂(十五):填坑 再讲晋慷这边,此时的他也已经来到了山的深处,一路上也曾遇到过两次腐烂的残肢断臂,而那些正是“探险队”死去的人。 眼看要下雨,晋慷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当经过一块儿岩壁时,听力向来不错的他,隐约听到有声音从里面发出来。 既然有声音,就说明岩壁是空心的,搞不好是个山洞。 “这么久了,总算察觉到动静了。” 晋慷心里想着,然后更加警惕的围着巨大岩壁绕了起来。 当来到另一面后,还真的跟晋慷猜想的一样,确实有一个小洞口,而且洞口的不远处有一颗干枯发黑的头颅,依旧像之前遇到两颗一样,已辨别不了样貌,旁边是一个掏空内脏的躯体。 肢体分离、没有内脏,这是这些尸体共同点,显示是属于同一种生物干的,但是没法知道到底什么东西只吃内脏。 晋慷把手伸向腰间,抽出了匕首,接着小心翼翼向山洞走去,他要去看看声音来源。 进去后,顶上有缝隙能使光线照进来,这也让晋慷很清楚的就看到里面的一切。 洞并不大,地上掉有啃食干净的骨头,至于听到的声音,是由一个怪人发出来的。 怪人衣衫破烂,蓬头垢面,在洞内哼着听不懂的歌曲,当看到晋慷进来后,他便惊叫一声,连忙蜷缩到角落里,用胳膊挡着脸,害怕得浑身颤抖。 而晋慷见到怪人的第一时间,以为是要找的黑衣人,握着匕首正打算要上,但怪人的恐惧让他及时收了手,同时产生了疑惑—— 这家伙是什么人? 晋慷没有再靠近怪人,他原地蹲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善意,这样才能在其身上得到一些信息: “抱歉,吓到你了,请问我可以跟你聊聊天吗?或许能够帮助你。” 随着这句话说出,怪人将胳膊放了下来,貌似是放下了戒备,但仅仅瞥了晋慷一眼后就又挡住了脸…… 相信各位都猜到了,这个山洞就是李闯等人最后为了躲避怪物而逃进来的地方,洞口的头颅和躯体就是死去的李闯,而这个怪人,自然是当时不愿出去被怪物杀的赵磊了。 在没食物没水的处境下,赵磊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是因为他吃了张盼和王一博的尸体,那地上的骨头就是最好的证明,渴了的话他就喝自己的尿液。 为了活下去,赵磊也是无所不用其极。 “不管你经历了什么,现在遇到了我,我会想办法带你出去的,别怕,现在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晋慷再次尝试跟赵磊交流。 已经痴呆的赵磊此时也终于支支吾吾的说话了,嘴里不断重复着:“怪物在等我,怪物在等我,我不想死……” “怪物?什么怪物?能描述一下吗?”晋慷一头雾水,他以为赵磊口中的怪物是黑衣人。 “怪物在等我,我不想死……” 赵磊依旧嘟囔着这句话,并且用手指向洞口。 晋慷扭头看了一下,洞外什么都没有,况且进山这一路,不对劲的感觉虽然很多,但也没发现所谓的怪物,于是只能把赵磊的话当成疯话。 没办法,面对傻了的人,根本问不出什么,不过,能把一个人给吓傻,足以说明山里有大秘密。 晋慷叹口气,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这突然出现的赵磊肯定不能不管,可如果带赵磊出山就意味着必须中断后面行程,奈何山里没信号,也没办法打电话找景逸和张成来将其带走。 “轰~” 伴随着一阵巨响,大雨开始如同决堤之水一般倾泻而下,天空瞬间黑了下来,仿佛直接来到了夜晚。 突如其来的雷声把晋慷都惊了一下,赵磊更是像个孩子一样哭喊了起来。 晋慷安慰赵磊平静下来后,自己也靠着岩壁准备闭目养神一会儿,至于要做的决定,还是等雨停之后再说吧…… 没一会儿,晋慷就听到洞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怎么回事?!” 晋慷猛的坐直身子,揣着疑虑、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洞口。 往声音来源的地方看去,只见稠密的雨水中,有两个人影向这边奔跑而来,仔细一看,竟然是景逸和张成,同时身后还有三匹狼在追着他俩。 狼的眼睛有些无神,嘴却呲的凶狠,看样子是很久没吃过食物的饿狼,而景逸和张成现在正是这三匹狼所要狩猎的食物。 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这两个家伙又不听话偷偷跟着进山了。 晋慷也不敢怠慢,拔出匕首就冲到雨中,等景逸和张成跑到身边后,就招呼两人进山洞,自己则留下来对付饿狼。 两人也没想到能危机关头正好遇到晋慷,心里无比的庆幸。 三匹狼将目标转移到了晋慷身上,其中一只更是直接一跃而起扑了过来,晋慷咬紧牙关,半蹲蓄力,右手握紧匕首,在狼跳跃一半的时候,他也飞身而起,手一挥,人狼交纵而过。 再一看,晋慷平稳落地十分帅气,而狼,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肚子被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倒在地上低吟了几声后,腿一伸,死了。 剩下的两匹狼看到同伴死了,便不敢再上,凶恶的气势也没有,只能后退几步后,转身夹着尾巴溜走了。 站在洞口看到这个画面的景逸和张成都愣住了,本以为晋慷捉鬼厉害,没想到对付别的也有一手。 张成惊讶的目瞪口呆,对晋慷的崇拜更上一层,本身都到顶了,现在直接是破顶而出:“等我有时间了,我一定要把咱慷哥的英姿写成书发表出去,这太强了。” 景逸也干咽口唾沫,悠悠的说道:“我也第一次见,不过,你确定你小学毕业的能写书?” “?”张成从呆木状态反应过来,抱怨道景逸:“咱讨论的是我什么学历吗?咱讨论的应该是慷哥的帅气。” 这时,浑身湿透了的晋慷回头看了两个“徒弟”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喊道:“你们两个,过来把狼拎上,等会烤吃了。” “奥,好。”两人异口同声的答应着。 “对了,顺便掰点树枝。” “知道了。” 此时,雨下得更大了 ……… 回到洞中,晋慷找了点干草,然后掏出打火机点燃,再把取来的湿树枝放在上面熏,一时间黑烟滚滚,属实呛人。 但等树枝都干了之后,火苗也就更旺盛了,然后就用匕首把那匹狼扒皮破肚,再把内脏清理出来,接着架在火上烤了起来,顺便烤下衣服和头发。 赵磊看着掏出的内脏,连忙用手抓起来往嘴里塞,幸亏被晋慷拦住了。 “他什么毛病?”景逸好奇的盯着赵磊问晋慷。 晋慷眉头紧锁,早察觉出端倪:“我怀疑他吃过人。” “啊?!不会吧!哇!我瞬间没胃口了,等会儿吃不下狼肉了。”张成反胃道。 晋慷不再讨论这个话题,转而问景逸和张成:“我不是说过让你俩先回去吗?跟来干嘛啊?” 这一问,让两人都很尴尬:“我们这不是不放心你嘛!” 晋慷惆怅的叹口气:“你俩跟来就该换我不放心了,刚刚三匹狼就把你俩追的满林子跑,到时遇到比狼更厉害的怎么办?” “话不能这么说啊!”张成嬉皮笑脸的说道:“主要当时狼出现的太突然,我和景逸没反应过来,不然掏出匕首就解决他们。” “好,我就当你没在吹牛吧!” 晋慷指了指旁边盯着狼肉流口水的赵磊,接着说道:“来了也好,带他出山的任务就交给你俩了,交给探员后你们也别再回来,不然我真生气了。” “那行吧!” 于是,在师徒三人荒唐的相遇后,一起吃着狼肉避起了雨。 魔山惊魂(十六):那是蝙蝠? 至于“青木神社”,他们六人在下雨之前便及时攀上了小河边时所看到凸峰,并且确定了是个山洞。 洞口很大,但看起来有些不祥,岩壁上了长满了青苔,洞口还被粗壮的蔓藤缠绕,遮挡住了下半部,只留上半部可以通行,除非能飞,否则想进洞里就只能把蔓藤砍掉。 “我来吧!” 清子拦下了准备去砍蔓藤的沈括,然后拔出身后背着的武 士刀,主动要求自己来。 这武 士刀本来是崎池浩诚早些年用的,后来觉得太长,即显眼又碍事,就换成了匕首,而刀则一直在社团放着,这次进山,干脆就让清子拿来用了。 要说其他人都是匕首,庄娴用的更是扇子,对清理蔓藤来说确实有些不方便,这时候清子长刀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 “小心点,洞里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曲胜提醒道清子。 “恩,放心。” 清子双手握刀,“歘歘歘”几下将密密麻麻的蔓藤挥砍干净,整个洞口浮现六人眼前。 里面很黑,什么都看不见,他们在洞口观察一会儿后,也没听到里面有任何声响,但为了安全起见,崎池浩诚让所有人都掏出自己的驱灵武器,然后再进入山洞,到时可以应对突发状况。 于是,王成阳、曲胜和沈括都拔出腰间的匕首,庄娴打开手中的扇子,在崎池浩诚的带领下,借着手电筒的光亮谨慎的进入山洞中。 刚进去的通道有些狭窄,最多只能容纳两个人并排前行,要是万一遭到不明生物袭击,根本没办法发挥全力。 洞里也很安静,静到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偶尔有一块儿小石子从岩壁上滚落下来,都能造成很久的回音。 还好,在这条狭窄的通道中没有遇到危险,不过,他们在岩壁上发现了少许血迹,还有动物的毛发,因为光线不足,不支持他们辨别那是什么动物的毛发,但可以确定的是,危险是肯定有的。 穿过通道,他们来到了洞的中心,这里非常的大,而且光线充足,比通道中差别太多。 关掉手电筒,崎池浩诚示意曲胜等人分开去周围探寻情况,过程中冷不丁还能看到人的骨骸。 这时,曲胜尽量压低声音呼唤道:“赶紧,都聚到一块儿,有动静。” “还真是啊!”王成阳也听到了:“听起来数量不少啊!只是不知道什么。” 待六人慢慢靠拢起来后,沈括说道:“我来逼它们出来,省得等下我们被动。” 说着,沈括把背包放在地上,从里面抽出一张符纸,接着又从裤子口袋掏出一个银色圆球,他用符纸包着圆球,然后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念着咒语: “天地无极,阴阳借法,百魅魂散,万物现形,急急入律令。” 念完咒语之后,沈括将符纸往空中扔去: “破” 顿时符纸炸开,空中黄烟四起,烟雾散开来飘向各个角落,一时间,一阵怪叫声响彻了整个山洞,震耳欲聋…… 崎池浩诚提高音量对成员说道:“注意防备,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一定不容小觑” 突然,一个长着翅膀、体型跟成年人一般大小的怪物从黑暗的角落飞了出来,紧接着,更多的怪物飞了出来,估摸着有二十多只,但它们跟第一个比起来体型要偏小一点,看样子第一个飞出来的是头领。 它们面相古怪,看不出是什么,像猴子一样的嘴里有着两颗尖长的獠牙,手部跟人类一样五指分明,但脚却是鸟类的爪子,背上的翅膀奇大,有点类似于蝙蝠的翅膀。 总之,整体看上去要像蝙蝠多一点。 “我的天,这是什么玩意儿?变异蝙蝠?!!”王成阳震惊万分。 “青木神社”以及沈括个个握紧手里的武器,他们准备随时展开战斗。 本来并不想被动,结果对手是会飞的家伙,如此一来就只好等对手先发动进攻,否则完全无法接触它们。 果然,领头的大“蝙蝠”怪叫一声,其他的“蝙蝠”就冲撞而来,张开它们的大嘴,想用锋利的牙齿撕咬六人。 面对众多的怪物,六人努力平静心态,摆出作战姿势,等着“蝙蝠”近身。 一只“蝙蝠”率先冲到清子身边,被清子用武 士刀毫不留情的一刀劈成两半。 其他人看到能杀死,也放心了不少。 “蝙蝠”群体攻来,社团成员奋力出击。 跟对付鬼不一样的是,本来是开过光的匕首,现在在这些“蝙蝠”面前就成为了普通利器,也因为太短,导致杀伤力不足。 何况“蝙蝠”飞来飞去,不容易刺中要害,想要杀死它们,需要很多下才行,于是,冷兵器的主力输出无形中就落在了清子的身上。 清子挥舞长刀,打的游刃有余,“蝙蝠”们甚至出现了刻意避开清子的举动,也正是因为打的太忘我,导致清子的手臂不慎被撕咬了一口,顿时鲜血直流。 而这,更是刺激了“蝙蝠”的作战欲。 看到清子受伤,曲胜手持“直刃腰刀”努力杀出一条血路,冲到清子身旁后,一边对抗“蝙蝠”,一边询问其伤势。 “不用管我,我还能打。”清子忍痛道。 说完,便继续握着武 士刀打了起来,曲胜则充当起保镖在身边保护。 庄娴把扇子甩到空中,用意念操纵扇子在混乱的“蝙蝠”群飞了一圈,虽然划伤了几只,但无法致命,几次下来也就死了一只。 再看崎池浩诚,他握着“龙头匕首”,朝一面岩壁跑去,期间抬起头用目光去找一只合适的“蝙蝠”,然后踏着岩壁上升四步,接着将力气全聚在了腿部,脚再一蹬,一个空翻落在了锁定好的“蝙蝠”背上,打算骑着它斩杀其他“蝙蝠”。 “蝙蝠”抖动着身体,试图把崎池浩诚摇下来,但崎池浩诚一只手挥刀,另一只手拽着“蝙蝠”的长耳朵,来努力保持着平衡。 王成阳耍着“子母双刀”来回穿梭,费了很大的体力才算杀了两只,杀得方式基本上都是用相对大一点的“母刀”戳进“蝙蝠”肚子,能拖下来的话就迅速用“子刀”对脖子砍下去。 沈括的匕首叫“夜幕”,起这个名字是因为匕首从刀柄到刀刃都是纯黑的,很是特别,即便沾有血迹,不仔细看的话也看不出来,而沈括手持“夜幕”,成为了除去清子之外,杀“蝙蝠”最多的人。 清子在手臂受伤前就斩了四只,最后又解决一只,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 “蝙蝠”头领眼看在这帮人类面前没有胜算,也无心恋战,尖叫一声后,就带着剩下的“小弟”从洞顶的大窟窿飞走了。 而崎池浩诚骑在身下的那只“蝙蝠”就比较倒霉,想逃时被崎池浩诚一匕首割掉了脑袋,在最后一刻死了。 崎池浩诚跟随“蝙蝠”尸体一起从空中坠落,快要到地面时一个翻身站在了地上,接着连忙往清子身边走去。 “怎么样?严不严重?” 崎池浩诚走过来后,终于露出了关心的一面问道清子。 至于清子,她没有说话,只是回应崎池浩诚一个白眼。 庄娴在给清子包扎伤口,见此情况,只能再次充当话事人:“没事,小伤,不严重,只是不知道那些“蝙蝠”有没有毒。” 一旁的沈括拍了下崎池浩诚的肩膀说道:“你妹妹真不简单,咱几个大男人都不如她杀得多。” “可不是嘛!”曲胜和王成阳也忍不住夸奖清子。 崎池浩诚笑了笑,也不再说话。 天已近傍晚,大雨还在下着…… 魔山惊魂(十七):张成死了 “这天上飞的是什么东西?” 景逸站在洞口,看着经过他们这边的“蝙蝠”疑惑道。 此时狼肉已经吃光,篝火也熄灭掉了,晋慷和张成也走到洞口查看。 “这么大的鸟?!”张成看到后惊呼。 通过“蝙蝠”的飞行轨迹,晋慷猜到了跟“青木神社”有关,同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再次缩到角落的赵磊,对其口中所说的怪物也泛起了疑虑。 晋慷拒绝景逸和张成参与此事,所以他没有对“蝙蝠”进行讨论,而是直接岔开话题,分散两人的关注点。 “这雨估计今晚不会停,你俩差不多就去歇着,毕竟明天出山的路更耗费体力。” 景逸瞥了眼痴呆的赵磊,感到很不满:“要不是半路杀出这个程咬金,我和张成就能跟着你了。” “可是把他带给官方侦探也是其中的任务啊!”晋慷提醒道:“对了,到时下山你俩务必做好记号,我看了,这山里容易迷路,进来时随意走没事,出去的话走错路可找不到出口。” “既然你担心我们被困住,干脆咱一块儿办案,再一块儿出去。”景逸又耍起了心眼。 “不行……”晋慷说完就回到了洞中。 所不知道的是,树林里有一个人影带着斗笠,正在大雨中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 次日清晨,雨已经停息,而天空仍旧是灰蒙蒙的一片,不见阳光。 晋慷将还在睡觉的两个徒弟叫醒后,就催促着他俩带上赵磊下山,自己则继续深入调查。 刚开始赵磊死活不愿意出这个山洞,劝慰了好半天才终于不情愿的跟着走了。 毕竟现在可没尸体供他吃了,不走就是饿死 ……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原本表现还算正常的赵磊突然大叫一声,接着拔腿就往回跑,仿佛前面有什么东西似的。 可景逸和张成却什么都没看到。 “这是又犯病了。” 张成嘟囔着,然后和景逸就去追赵磊。 眼看就要追上的时候,竟然有个人从旁边的一棵树上跳了下来,同时光速一刀就把赵磊砍死了。 “想不到你还没死啊!”那人看着赵磊的尸体冷着脸说道。 而他不是别人,正是当初跟李闯下山、最后被怪物抓走后就没下文了的刘南京,昨晚在林中偷看晋慷四人的也是他。 当然,景逸和张成并不认识。 这刘南京跟村子里袭击晋慷的黑衣人是一伙的,当初之所以混入了“探险队”,其目的就是能够确保“探险队”众人一定会来这大西北的“魔山”。 顺便可以了解众人进山后的动向,好指示怪物一个一个把他们杀了,这就是为什么怪物总能找到“探险队”。 相对于亲自动手杀人,他更乐意在旁边看着,人们的恐惧和绝望能给他带来快感,不得不说,他那个时候装的确实很好。 “你是什么人?”景逸惊愕的盯着刘南京问。 刘南京抬起沾有血迹的大刀,阴险的笑了一下:“哼!我就是你们师傅要找的幕后黑手之一,而这地方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了,不过放心,你们师傅很快就会来陪你们的。” 见此情形,景逸、张成只能选择逃跑。 可哪有这么容易,仅仅是刚转过身,刘南京就瞬间移动到两人面前,再次拦住了去路。 既然跑不了,剩下的便是殊死一搏。 景逸掏出匕首,示意张成进攻,但奈何实力悬殊太大,没两下就被刘南京轮番打倒,景逸惨遭一掌打中了头部,当场昏厥,张成更是被一脚踢飞了出去,口吐鲜血。 “好了,玩够了,该送你们见阎王了。” 说完,刘南京便向倒在脚下的景逸挥刀,准备致命一击。 昏迷状态下的景逸眼看必死无疑,此时张成却鼓足了劲冲过来扑倒了刘南京,并死死的将其锁住。 “老子还活着呢!杀他有没有问过我。”张成痛苦的挑衅道。 他的牙齿被鲜血染红,看的出来受了内伤。 “景逸,快醒醒。”张成一边锁住刘南京一边试图叫醒景逸。 终于,景逸醒了过来。 他本想捡起匕首捅向刘南京,却殊不知刘南京并未拿出真正实力,能被张成锁住也不过是在闹着玩。 只见刘南京大喝一声,身上汇聚黑气,瞬间将张成的两条手臂给震掉了,其中一只手臂还挂在了树叉上,同时余波把景逸再次震倒在地。 失去了手臂的张成疼痛万分,看着“哗哗”流出的鲜血,他虚弱的对景逸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跑,快跑。” 景逸眼含热泪看着将死的张成,他愤怒的咬紧牙关,狼狈的爬起来后向并非出山的路跑去。 显然景逸有自己的打算,给张成报仇也是必须的。 刘南京拎刀要追,结果裤腿被张成用牙紧紧咬住了,不管怎么拽就是不松口。 无奈,刘南京索性一刀把张成的 头 砍 了下 来…… 景逸跑的那个方向是一处悬崖,意味着死路一条,看着紧随其后的刘南京,他只好“绝望”的停了下来。 刘南京见景逸已经是瓮中之鳖,倒也不着急,悠然的转动着手里的大刀,慢慢的靠了过去。 “别挣扎了,我会给你个痛快,要怪就怪你师傅,明知道驱灵人不会有好下场还要收你为徒。”刘南京得意忘形的笑道。 看前面,是比恶魔还可怕的人,看后面,又是几十米的深渊,景逸苦笑的摇了摇头,然后便纵身跳了下去。 “开什么玩笑。”刘南京不可思议的小跑来到崖边,探出头朝下面看去。 这时,景逸的一只手从岩壁边伸了出来,抓住了刘南京的腿,接着另一只手也抓了上去,不等刘南京反应过来,景逸就拖着他双双掉下了悬崖 …… 其实早在进山时景逸和张成就来过这里休息,知道岩壁上长有蔓藤,面对刚刚刘南京对张成的残忍,再加上自己又打不过,于是灵光一闪想到了这个办法。 景逸也不知道会不会成功,但这是弄死刘南京的唯一办法。 他故意跳下去,实则迅速抓住了蔓藤,而正常人都会过去确认情况,刘南京自然也不例外,最后再借此机会将其一块儿拖下去。 还好,他成功了。 可能是景逸命不该绝,在悬崖下是一条河流,他正巧掉进了河里,至于刘南京的运气就没那么好了,掉下去时有些偏移,落在了岸边的大石头上,摔成了一滩烂泥。 魔山惊魂(十八):大战怪物 晋慷走在密林中,在地上发现了一些图腾,这些图腾像是某些部落或是族群里的象征,当他正打算仔细查看时,顿时感觉到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一个三米多高的巨大身影向他冲来。 正是分食“探险队”的那个怪物。 晋慷顾不得惊讶,神情紧绷的抽出腰间的匕首,咬破手指对着刀背一划,一道血红色光芒便笼罩在匕首的周围。 待怪物近身之后,用大手掌朝晋慷拍来,晋慷抽身躲到一旁,挥刀上划,匕首与怪物的利爪相碰,虽然不见太大效果,但明显感觉到削弱了怪物不少的力气,因为晋慷可以单手挡下怪物的重拳。 可怪物这时却用另一只手拎起晋慷,吼叫一声把他甩飞到空中,就跟扔个布娃娃一样,轻轻松松。 晋慷连忙抓住一个树叉,再借力翻到另一颗树上,双脚一蹬,高空扑向怪物,对着其脸上就是一刀,怪物立刻皮开肉绽,暗黑色的血流了出来。 这使得怪物更加愤怒了,它闷哼着从鼻子里喷出臭气,迈步跨向翻滚在地的晋慷,准备一脚踏上去踩扁他。 而晋慷握紧匕首,对着怪物的脚底就捅了上去,怪物猛的一阵疼痛,失去平衡的倒了下去,也由于块头太大,把地上的干树叶都震了起来。 机不可失,晋慷迅速起身拔出扎在怪物脚上的匕首,打算去攻击怪物得眼睛,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块儿石头飞砸了过来,晋慷无奈只好收手躲避掉了石头。 “好极了,你果然还是来了,看来不解决是你不行了。” 说这话就是那晚袭击晋慷的黑衣人,不过这次没有蒙面的必要了。 晋慷也听出来是谁了,他看了一眼还在地上躺着的怪物,愤怒的对这个神秘中年人说道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制造出了怪物,也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遇到我,这一切也该结束了。” 中年人淡然一下,回答道:“我看,你还是去陪你那两个徒弟吧!” “什么?!”晋慷瞪大双眼:“你把他们怎么了?” “这个问题你还是到时下去找他们问吧!” 说罢,神秘中年人便挥舞短剑劈向晋慷,怪物也站起身一同夹击。 晋慷默念道决,一圈灵光散发全身,灵光加持下,晋慷一掌击向怪物庞大身躯,打的怪物连连后退,随后也没做停留,再与中年人进行交战。 只见短剑和匕首连连碰撞,打的十分酣畅,可是怪物又冲了过来,并且由于这大块头除了莽撞外什么也不会,搞得中年人也必须跟晋慷一样闪开,免得被误伤。 “真是个没脑子的东西。” 中年人咒骂着,接着拿出一只小虫子朝怪物丢去,只听怪物怒吼几声,身影一闪出现在晋慷身后,又是一拳砸下,晋慷连忙抵挡。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次怪物的力量比之前大了不少,哪怕有匕首的削弱,晋慷都不得不用双手抗衡。 不仅如此,力量还在逐步上升,眼看就要撑不住了,晋慷也不再与怪物较劲,身体向后一翻闪到旁边,怪物拳头砸在地上,把地上砸出一个坑来。 正当中年人准备再与怪物一同冲向晋慷时,远处一阵怪异的鸟鸣声传出,他脸色不由一变,预感大事不好。 “算你运气好,我就不陪你玩了,你和这个大块头慢慢闹吧!。” 说完中年人一挥衣袖,一团紫雾出现后便离开了。 晋慷很清楚跟着中年人就能直接找到老巢,但奈何怪物在拖着他,完全没有机会,事到如今,必须速战速决杀掉怪物才行,这样或许还有时间去追。 这三米多高的丑八怪,硬碰硬肯定是吃亏,何况那只虫子导致匕首无法再削弱其力量,要想取胜,最好的选择是攻下盘,只有怪物站不起来就算赢了。 闲话不多说,看着横冲直撞而来的怪物,晋慷灵巧的从其胯下滑过,中途对怪物的脚踝就戳了一刀,随后不等怪物转身,瞄准脚后跟又接连几下。 怪物疼痛的弯腰用拳头狂锤向晋慷,结果都被蜻蜓点水般的跳过,地面一个坑接一个坑,锤击如同打雷一样。 “这力量,中一拳可不是开玩笑的。”晋慷想着 面对又一拳袭来,晋慷直接沿着怪物的手臂跑到其肩膀,接着一个空翻往地上跳,在落到怪物大腿根的时候,用匕首猛刺进去,把刀刃全部没入腿里,再凭借身体的重力带着匕首割下去,把怪物那条腿彻底贯穿到底,肉往两边乍开,里面的骨头清晰可见。 怪物大声哀吼着,血液簌簌从深可见骨腿上流出,在地上汪成一摊刺眼的黑。 这一刀即劈出了晋慷的气势,也让怪物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虽说在林中杀了不少人,但却从来没遇到这种狠角色,于是产生了逃跑的念头。 而晋慷又怎么可能给机会,飞起一脚踹在怪物的伤腿上,只听“咔嚓”一声,怪物那条腿的骨头便断了,然后脸朝下重重的摔趴在地上。 不等怪物起身,晋慷双手握住刀柄,刀刃朝下,跪在怪物背上,用尽全身力气朝其脖子捅进去,再拽着刀柄环切向一侧,反复几次之后,伴随着怪物阵阵低吟,也终于不再挣扎,脑袋被晋慷割掉了。 浑身沾满了怪物血的晋慷,整个人也异常疲惫,对付这个大家伙可谓是用尽了体力,但他现在不能歇着,需要赶紧向中年人跑的方向赶。 还有刚刚所说的话,让他又担忧起了景逸和张成,不由得眼含热泪。 …… 那么,中年人之所以临时放弃跟晋慷纠缠,主要还是因为“青木神社”的人逼近了。 确认了清子的伤势并无大碍,“青木神社”以及沈括六人一大早出了山洞,下了凸峰,回忆起当时“蝙蝠”的飞行轨迹,然后赶起了路。 路上他们还遇到不少阴魂,阴魂全身被黑气笼罩,普遍都是面色灰青,满嘴獠牙,一条长舌垂直耷拉在胸前,有着利爪,加上这些阴魂在魔山阴气的滋润下,魂体都凝实了许多,对付起来要稍微困难些,不过好在都解决了。 再走下去看见一个大瀑布,瀑布旁边的蹲着那昨天那几只幸存的“蝙蝠”在打盹,看到青木的人后就扑上来,最终也全死了。 当穿过瀑布,奇妙的场景令六人目瞪口呆 …… 魔山惊魂(十九):真相毕露 瀑布后面是一块十分宽阔的地方,并且盖着几间小木屋,环境也跟之前大不相同,就仿佛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阳光明媚,鸟语花香。 而幕后主使就在这里,一共是四个,去掉刚刚从晋慷那边赶回来的中年人,另外三个是两个小伙子和一个驼背老人。 那两个小伙子和死去的刘南京差不多大,看样子这些人应该是某个大家族。 崎池浩诚等人一路上也看到过图腾,猜想到山里曾经有村子存在,现在到了这地方,更是成功验证了这个想法。 可是,这跟魔山的现状又有什么联系呢?! “你……你们造就了这一切,究竟是什么目的?”崎池浩诚开门见山的问道这帮幕后黑手。 只见那驼背老人手里拄着一把奇特的拐杖,颤颤巍巍的上前两步,缓缓的对崎池浩诚六人说道: “各位,魔山的事与你们无关,希望你们不要继续插手,如果你们下山,我们便不再与你们纠缠。” 听老人这么说,曲胜觉得很可笑,他反问老人:“与我们无关?难道那些被怪物杀死的人就这样白白死掉吗?” 面对质问,老人又缓缓说道:“那些人对不该感兴趣的事起了好奇心,他们的死并不能全部怪我们,本来选择的是别人。” 老人指的别人其实是山下村子的村民。 曲胜简直无语至极,看向身旁同样憋着火的社团成员,愤怒的又问:“这都不是选谁的问题,而是从制造怪物杀害无辜的人开始,就是你们的错。” “无辜?他们无辜,那我们村子里的人就不无辜吗?” 老人轻笑一下,随即脸色凝重的讲了一个故事: “以前,这座山叫巫山,山中万物皆有灵气,我们巫蛊使一族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和谐美满,可是有一天,一群人来到我们村子中,他们会奇门遁甲之术,却心术不正,我们的先祖热情招待他们,带领他们参观我们村子保留下来的珍宝,可他们却起了歹念,夜间趁村里的人睡着后将宝物偷走,放火烧了村子,还将村里年轻貌美的女人掳走,仅仅只是一夜之间,这个村子变成了废墟,那些侥幸活下来的人虽然有报仇的想法,但奈何斗不过对方,只好在山里痛苦苟活……” 老人说着还咬牙切齿起来。 “巫蛊使?”除了庄娴,其他人都一头雾水。 庄娴有幸在网上看到过关于这方面的极少描述,对团员解释道: “这“巫蛊使”是古代就有的术师,听名字像是邪教,但其实他们驱灾解难、拯救世人,属于正道修行,与已经失传的奇门遁甲之术差不多,但不像前者被更多人熟知。” 老人哀怨的看了看晴朗的天空,接着说道: “后来,我们的先祖在山洞中寻找到了一本古籍,里面记载着可以让死人复活的阵法,虽然知道是邪门歪法,但为了复活村里人还是苦心钻研古籍,可是一代又一代下来,始终没有人成功,只是因为无法研制出最重要的复活丹……” 经过老人讲解,崎池浩诚等人也清楚了阵法的使用。 这阵法每隔一百年才能使用一次,而且需要赶上日食那天进行,除此之外,其他条件也很苛刻,不仅要凑够七七四十九个人的生命来献祭,还要一颗复活丹做引子。 如果天时地利人和都齐了,那么就把想复活的尸骨放在阵地上,再用一把古老的钥匙开启,等日食开始,扔进去至关重要的复活丹,然后日食结束,阵法也同样完成,逝者得到重生。 “疯了,你们疯了,我没想到巫蛊使一族还存在,更没想到有这种灭绝人性的邪术。”沈括听的怒目圆睁。 老人没搭理沈括和其他人,自顾自说着:“这个阵法在铸成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跟整座山生息相连,只要有人在山里死了,他们的灵魂就会自动被阵法吸入,我算过了,很快就是日食夜,很快我们可爱的族人就回来了。” “闭嘴。”崎池浩诚强行打断了老人的意yin :“人各有命,何况那是古代的事情了,到现在,就算他们没被杀也该老死了,你们把死了几百年的人复活像什么话?!!” “就是,何况不知道古籍上的阵法是真是假,这几百年,你们害死了多少人啊!。”清子也符合着哥哥的话。 …… 正争论着,这片异常晴朗的天空也阴沉了下来,随后狂风大作,看样子是日食即将来临了。 而老人愿意说这么多话,无非是在拖延时间。 “青木神社”面前的空地下发出奇异的光芒,惊得六人连忙后腿几步,伴随着一阵地动山摇,一个类似钥匙孔的大阵眼破土而出。 老人不由的欣喜若狂:“哈哈……先祖的愿望要实现了。” 说的同时,他拿起手中的拐杖走向阵眼。 崎池浩诚看着老人的举动,大叫不好,对团员喊道: “拦住他,他的拐杖就是开启阵法的钥匙,不能让他得逞。” 曲胜等人纷纷反应过来,赶紧分工合作。 由沈括去阻止老人,而“青木神社”的人,负责对付站在原地许久没说话的中年人和两个小伙子。 可是显然驱灵人们低估了驼背老人的实力,沈括在推开老人的过程中,被其一掌风打飞了出去,这功力与老态龙钟的形象大不相符。 不过好在沈括事先踢飞了老人的拐杖,迫使其第一时间没开启阵法,虽然被打了一掌,但幸好没有受伤。 既然这样,沈括也提高警惕不再留情,抽出自己的“夜幕匕首”就冲了上去,跟捡起拐杖的老人打了起来。 崎池浩诚、清子,曲胜、王成阳和庄娴五个人,本应占据人多的优势轻易制服另外三个巫蛊使,但没想到中年人召唤出新品种的怪物,局面一下子变成了劣势。 这些怪物不如晋慷杀得那个大,体型跟之前的“蝙蝠”差不多,而且长相各有不同,有飞的也有走的,完全看不出是什么。 打了一阵子,庄娴和曲胜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清子更是连带旧伤一起复发。 可是他们还在奋战,哪怕是拼尽最后一口气。 现在满状态的就剩下崎池浩诚、王成阳以及沈括了。 “天地无极,阴阳借法。” 随着一声咒语,几串道光从远处射来,把包围着“青木神社”几人的怪物震散开来,并且还打伤了一个没防备的小伙子,算是为他们争取到喘口气的时间。 所有人向道光处看去,崎池浩诚等人笑了,因为来人正是晋慷。 他东探寻、西摸索,费了很大的劲才终于找到这个地方…… 魔山惊魂(二十):结束了 晋慷第一时间先去帮助沈括,使得老人逐渐落了下风,就在加入战斗没多久,日食正式开始,而且还是日全食。 日全食的过程分为以下五个时期:初亏、食既、食甚、生光、复圆。 由于月亮是自西向东绕地球运转,所以日食总是在太阳圆面的西边缘进行,称为初亏,也就是日食过程开始的一刻。 老人这下才是真的急了,一旦不能现在打开阵法,复活丹也无法在“初亏”阶段扔进去,意味着这么多年的努力都会付之东流,等到下次就是一百年之后了。 更别说已经被驱灵人给盯上,机会估计不会再有,不仅如此,甚至巫蛊使一族也将彻底在这代消失。 “你们不能阻止我~” 老人咆哮起来,控制着拐杖逼退了晋慷和沈括,随后打算放手一搏。 只见老人周身升起紫色气流,瞳孔变成灰白色,阵阵阴寒气息弥漫开来,本来驮着的背也直了起来。 连远处跟怪物打的王成阳,看到这一场景都惊讶道:“啥意思?这老头还想变身不成?!” 晋慷对旁边的沈括的说道:“他吸收了山里阴气,邪术会更上一层楼,要小心应付。” 不等沈括回应,老人已经发起攻势,他挥舞拐杖,身形一闪,瞬间来到离得最近的晋慷面前,一杖击出,晋慷急忙应对,可不料背后却莫名其秒的挨了重击,一下子摔出去好远,口吐鲜血。 趁势上来的沈括也同样被中途打倒在地,不过他看清楚发生了什么,绝对没有错,那神秘力量是老人的影子干的。 老人施法让影子脱离自己的身体偷袭他们,而且非常光速,来回连一秒钟都不到,这看起来无法理解的事,在刚刚就确切发生了,令沈括不由得诧异古代的巫术真的这么神奇吗? 眼看“初亏”即将过去,老人也不再与晋慷和沈括纠缠,拿起拐杖就向阵眼走去。 另一边,王成阳杀了几只怪物腾出了时间,不敢怠慢的过来阻止老人,庄娴也甩出扇子打支援,但老人过于强大,利用影子突袭使王成阳也受了伤。 “他本身就是巫蛊使,体内蕴含家族历代传给族长的巫蛊秘术,加上刚刚他吸收过阴气,两种气息混合后激发了更大的潜能,同时他也会快速燃烧生命力,可以说这是以死亡为代价。”庄娴边往王成阳身边赶边说着。 “可是我们目前根本打不过他。”王成阳心有不甘道。 庄娴此时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冲晋慷喊道:“晋慷,用你的“幻境之地”试一下,他虽然是人,但吸收的阴气或许可以让“幻境之地”起到效果。” 经过提醒,晋慷觉得有些道理,他捂着疼痛的胸口从地上站起来,示意沈括、王成阳和庄娴合力去把老人拖离阵眼,防止在“幻境之地”里开启阵法。 于是,其他三人纷纷带着负伤的身体再次投入战斗之中,沈括和王成阳分别从两侧包夹,庄娴则在正面做保护工作,控制着扇子飞在周围,同时全神贯注盯着老人的影子,只要老人企图用影子突袭,她就及时用扇子抵挡伤害。 他们带着老人边打边移动,确定与阵眼保持距离后,晋慷念起咒语: “天地无极、阴阳借法,五行法阵,遁入幻境。” 纬度空间成型,老人当真被困在里面了,有了透明墙的间隔,他无法再接近的阵眼。 沈括和王成阳二人也不必再过多与老人打斗,赶紧出去和庄娴帮崎池浩诚他们了。 接下来,晋慷所要做的就是用“幻境之地”拖时间,只要等到日全食进入“食既”阶段,老人做什么都没用了。 看着太阳一点点的被遮住,老人发了疯似的攻击“幻境之地”,可是怎么做也没办法离开。 …… 终于,崎池浩诚这边也用尽浑身解数杀了所有的怪物,只剩下巫蛊使的中年人和两个小伙子。 三个人中除了中年人有点实力以外,那两个小伙子法力一般,更别提有一个早就被晋慷来时给打伤了,现在胜券在握。 崎池浩诚他们不想杀人,在制服巫蛊使三人后好心劝其投降,却没想到三人不听劝,其中一个小伙子更是一拳打在了放松警惕的曲胜腿上,把曲胜的腿骨打的都凹陷下去。 王成阳忍无可忍,旋转“子母双刀”就把两个小伙子杀了,而崎池浩诚没有说话,算是在心里默许王成阳的行为。 毕竟遇到巫蛊使这种亡命之徒,崎池浩诚也很无奈。 至于中年人,他运功炸碎了自己的五脏六腑,选择自杀…… “食既”来临,老人没机会了。 由于之前他吸收阴气加强实力,使得生命力也在燃烧,更何况本身也没剩多少寿命,“食既”到来那一刻,他也老死了 …… 日全食结束,七个驱灵人下了山。 “青木神社”五人和“天华社团”的沈括都需要去医院治疗伤口,于是便暂时和晋慷分道扬镳。 晋慷还有事情要做,那就是打听他两个徒弟的消息。 他先是拨通了张成的电话,可是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随后又拨通了景逸的电话,结果还是一样。 晋慷的心悬到了嗓子眼,拔腿便跑向朱思雨的村子,期望在那里能了解一些事。 当来到朱思雨的家,景逸就在床上躺着,但是不见张成。 景逸看到晋慷来了,本来就伤心的他,现在直接嚎啕大哭起来。 原来,景逸掉进的那条河正巧通向这个村子,他当时就顺着河流飘了下来,被路过的村民搭救上岸,算是幸运的保住一条命,最后被朱思雨带回家中。 而张成,是真的死了。 得知这个情况,晋慷也流出了眼泪,片刻后,他安慰景逸放心休息,然后再次出发进入了魔山。 这次,他是要把张成的尸体找到,好带回老家安葬 …… 一个星期后,伤势最严重的清子和曲胜也出院了,沈括也告别他们回到了“天华社团。” 在“青木神社”的返程飞机上,崎池浩诚对于魔山的事仍心有余悸,便问道社员: “你们说,万一咱发现的晚,导致老人开启阵法复活死人,会怎么样?” “不知道,但一定不堪设想。” 曲胜的腿还是很痛,不过勉强能走,他靠在座椅上盯着窗外的云说道: “复活丹究竟炼成没有,这点谁也不清楚,就像那些失败品一样,最终都变成怪物。” 王成阳、庄娴和清子点点头,同意曲胜的话。 …… 一百年前,上一代巫蛊使为了测验复活丹的效果,杀了许多山里的动物做实验,虽然有复活功效,但是副作用很大,动物们产生变异,导致有了怪物。 为了村民复活后还是正常的人,巫蛊使重新研制丹药,同时驯服怪物听命于他们,以免出山闹事惊动官方,从而毁了计划。 一百年后,后代接力,继续开启阵法,也就有了这个案件。 再说“探险队”,最倒霉的自然就是李闯,因为他不是其中一员。 阵法需要四十九个人来献祭,排除掉之前死的,还差十一个人,本来想的到时用山下的村民,可是“探险队”却送上门了。 “探险队”虽然是十一个人,但刘南京的真正身份是巫蛊使,所以不算数,于是被中年人控制的村长就拉来了李闯凑数。 关键的原因是李闯从外地打工回来的,当时对村民全体下蛊虫的时候他不在,那么身为唯一不能控制的人,选他就不奇怪了 …… 主线-01-:吴凯 黄昏的陵园里,一个男人握着一瓶打开的白酒、摇摇晃晃的走到一块儿墓碑前席地而坐。 他穿着一身灰色的水泥厂工服,脚上是一双迷彩胶底鞋,浑身上下沾满了石灰粉,连原本的黑头发都被石灰变成了白色。 在举起酒瓶又喝了一口后,男人醉熏熏的对着墓碑说道: “丽丽,哥想了,这口气不能忍,如果两年半前不是有个刀疤脸的长发道士多管闲事的话,咱兄妹俩早就把害你的死胖子给杀了,都怪他……” 正手舞足蹈的说着,一激动把手里的半瓶酒甩了出去,虽然掉在草坪上瓶子没破,可里面的酒还是流了出来。 男人一看,连忙起身跑过去捡,可由于实在太醉了,刚迈开腿就失衡摔倒在地,于是便选择爬着过去,这才算勉强挽留了对他来说珍贵的白酒,不至于流出太多。 “真浪费,真浪费,唉。” 男人把酒瓶放在眼前自言自语着,接着转过头又冲那块墓碑说道:“对了,还有一个家伙也不能原谅,就是让你魂飞魄散的人,他的长相我也记着呢!到时候,他和那个刀疤脸我都不会放过。” 说完,直接把剩下酒一口气全给闷了,然后打了个醉嗝,心满意足的躺在地上睡着了 ……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而是早在七宗罪:s欲故事里就出现过的男人——吴凯。 当时的吴凯是开出租车的,每到晚上就会到酒吧街拉客,目的是找到侮辱他妹妹的“捡尸人”,碰巧的是,晋慷遇到了这件事,受阻之下,他还和晋慷打了一架。 但最终,仇不仅没报成,妹妹的鬼魂还被晋慷喊来帮忙的崎池浩诚给消灭了,并且自己因之前打过很多“捡尸人”也坐了几个月牢,着实有点倒霉。 在出狱之后,吴凯倒也没想过找晋慷或崎池浩诚算账,而是老老实实的重新开起了出租车。 可是好景不长,一次心情不好,在开车时喝了点酒,导致注意力不集中出了车祸,驾照被吊销了,五年内不能再考,便只好找厂上班。 一年多来,吴凯也换了不少的工作,都是干一阵子不顺心就辞职了,这在两个月前才来到一家水泥厂做搬运工,活儿虽然说累点,但还算充实,工作带来的疲惫减少了他许多的胡思乱想。 不过啊!霉运来了挡都挡不住,就像今天,吴凯不幸的摊上事了…… 像往常一样,吴凯中午下班骑着同事的自行车,准备去两个路口外的快餐店吃饭,顺便吃完回家冲个凉水澡。 就在等红绿灯时候,一个正常过斑马线的老太太被右转且没打转向灯的小轿车碰了一下,当时便扑在地上站不起来。 至于小轿车的车主,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没看见,竟然加速扬长而去。 一般的厂都是远离繁华的城市,坐落于偏远的郊区,那一片都是工厂,而吴凯工作的水泥厂自然也不例外。 这地方本身来往车辆和行人就少,遇到这种情况,虽然旁边有几个同样等红灯的人看见,却没有一个人打算去查看老太太的情况,主要是害怕到时被反咬一口不值得,毕竟这种事在新闻上经常见。 出于最基本的善良,吴凯选择放下自行车支架,上前把老太太扶了起来,在询问伤势后,又打电话叫来了救护车。 由于检查需要交押金,老太太身上钱不够,吴凯就干脆好人做到底,给垫付了,想的是等会儿向其家人要回来就行了。 可当老太太的一对儿女来到医院后,看到后续要支付的费用,顿时不淡定了,觉得掏这么多钱实在太冤了,于是决定串通老太太,诬陷吴凯就是肇事者,好让他承担一切。 其实老太太伤的并不严重,仅仅只是扭到了脚踝,就算检查和治疗加一块儿也总共才一千多块钱,换个正常人都能接受,但这对儿女就是不舍的掏。 第一,他们农村人,也是下苦力挣钱,所以对钱特别在意,比较抠,第二,他们人品确实有问题,心里更多的是想讹吴凯一笔。 (声明:本人是正儿八经的农村人,上面这段没有丝毫歧视农村人的意思,只是说这是一小部分即不富裕-心术又不正的人,这种人哪里都有的,而我们也必须承认,确实有一些为了几百块钱就不择手段的小气鬼,也有一些拿不出几百块的可怜人,这都是有的O.O…… ps:我是农民我骄傲 ) 得知被诬陷成肇事者,吴凯心中不平,拉着那对儿女找老太太证实清白,可老太太竟然也一口咬定就是吴凯撞得自己,这让吴凯一时间百口莫辩,无奈只好报案。 在官方侦探来了之后,派人调取事发路段的监控录像,然而不巧的是,摄像头偏偏被茂密的树叶挡住了,什么都看不到…… “没撞人你会这么好心把我妈送到医院?还替我们交押金?你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老太太的女儿指着吴凯蛮不讲理道。 秃顶儿子还故扮大度的说道:“就是,好在我妈伤的不严重,我看啊!你把一千多的费用出了就不追究了,至于补品什么的我们自己买。” “人不是我撞得我出什么钱?!”吴凯愤愤不平,完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可没办法,现在无论是监控还是人证,都帮不了他,为了让事情有个了解,他只能认栽把钱给掏了。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吴凯在送老太太去医院的时候,同事的自行车停路边给忘记了,结果让人偷走了。 这都还不算啥,医院里的闹剧又耽误了他上班时间,当回到工厂后,直接就被老板开除了。 其实自从前几天老板知道吴凯坐过牢时就想开除他了,但奈何一直没理由,现在正好借此机会罢了…… 一系列的不顺,让吴凯决定借酒消愁,随后想起死去的妹妹,使他不自觉又回忆起两年多以前的事情。 就这样,吴凯那无处发泄的怒火顺势转移到了晋慷和崎池浩诚身上,认为他如今的狼狈、都是拜这两个驱灵人所赐,于是便发誓要找到他们为自己报仇 …… “小伙子醒醒,天都黑了,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看管陵园的老人叫醒了醉倒在妹妹墓碑前的吴凯。 吴凯缓缓睁开眼,迷迷糊糊着环顾四周,待看到老人后他呵呵傻笑了一下,然后坐直身子,手撑着地面站起来,接着就迷迷糊糊的离开了…… 出了陵园,吴凯的心里依旧不痛快,所以并没有往家的方向走,而是转身去了一个自己曾经最讨厌的地方——酒吧, 在那里,他打算继续喝下去了 …… 【未完待续……】 主线故事不会像其他故事那样一口气写完,而是穿插在其中慢慢讲述,有时一章、有时两章,不一定,毕竟这条故事线是关乎整本书结局的,直接写完就意味完本,那剩下的就写不了啦! 对了,主线故事的第二章将会出现大反派 未成年(一) “别吵了,别吵了……” 餐厅的某包厢里,曲胜无奈的站在桌边喊着。 王成阳按着崎池浩诚的肩膀,示意让他坐下平复一下心情,庄娴也试图拉清子出去走走,好缓解目前尴尬的局面。 当然,除了“青木神社”,晋慷也在这里。 只见晋慷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缓缓的抽着烟,皱起眉头盯着眼前的场景,虽然表面很困惑,但内心却毫无波动,甚至还伸手从盘子里抓几颗花生米吃了起来。 至于吵架的两人,正是崎池兄妹俩…… 从清子的到来,再到一起在魔山办案,直至一个月后的今天,崎池浩诚对这个妹妹的厌恶感仍然存在于心里。 既然这样,那么这种厌恶肯定不是一朝一夕生成的,估计早些年就开始了。 可是,这其中的原因只有当事人才清楚,其他人哪怕再困惑,也只能等崎池兄妹其中一个人愿意开口讲述给他们听才行。 面对曲胜、王成阳以及庄娴的劝阻,崎池浩诚和清子丝毫没有停止争吵的意思,依旧飙着他们国家的语言激烈执词、互不相让。 庄娴懂点r 语,能大概听懂吵的内容,曲胜和王成阳却是一脸懵,只能当和事佬。 而晋慷嘛!还是选择坐在旁边“看戏”。 因为他很清楚,如果“青木神社”自己人都劝不了这阵势,那他参与进去也无济于事,反而人多还会更乱。 倒不如等兄妹俩都吵过瘾了,到时自然就消停了。 果然,就跟晋慷想的一样,随着清子一跺脚离开了包厢,这场长达十几分钟的争吵也终于结束了…… 崎池浩诚长叹一口气坐在椅子上生闷气,曲胜和王成阳对视了一眼也摇摇头坐了下来,庄娴则在清子出去后也跟着出去了,打算好好安慰一下清子。 至于争吵的起因,就是清子想留在社团里跟着他们一块儿处理灵异事件,而且提过不止一次,但崎池浩诚不愿让她留下,并且还对其进行一顿训斥。 刚开始还好,清子对于崎池浩诚的拒绝和训斥并未还口,只是面无表情的吃着食物、默默听着。 直到崎池浩诚说清子不配当驱灵人,还说她应该为当年所做的那件事蒙羞时,清子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站起来,于是就有了开头的画面。 要说这次清子从r 国来找崎池浩诚,在某种意义上就是来认错的,只是“对不起”或“我错了”这几个字没从嘴里说出来罢了。 那么,当年清子到底做了什么事,使得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无法得到崎池浩诚的原谅和释然?!甚至说出了“清子不配当驱灵人”这句话呢? 而这,就是晋慷他们今天要弄清楚的 …… 大堂里,庄娴把清子拉到沙发上坐下,看到清子哭了,她又从口袋掏出至今递了过去,然后试图出其口中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到底做了什么啊?!为什么社长要这么说你?” 清子委屈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抽噎两下说道:“谁都会犯错的,可他那么说我不配做驱灵人真的太过分了。” “所以……当年发生了什么?”庄娴十分好奇。 沉默片刻,清子决定讲出那件事: “一件关于初中生的案子,由于当时我心软了,结果酿成了更加严重的后果……” 说着,清子又哭了,不同的是,这次是自责的哭: “我知道我错了,而且我也被控告了,最后在我哥的帮助下让我免于坐牢,不过被官方永久剥夺我在做驱灵人的权利,我哥也因为这件事觉得丢人,便远离我,独自来到了你们的国家。” 说完,她又向庄娴道歉:“对不起,在机场初次见面时我就骗了你。” “骗我什么啊?!”庄娴忘了当时的对话。 清子羞愧道:“我说我哥是因为父母不同意他做驱灵人才来这里的,那是骗你的,他来这里是因为我,总之,除了我辞去工作想专职做驱灵人是真的之外,其他全是骗你的。” “没事的,我不会介意的。”庄娴拍了拍清子的肩膀: “你看,从社长让你免于坐牢那刻,他的心里还是在乎你的,你始终是他妹妹,或许只是道个歉的事,你都能跟我道歉,为什么不能跟你哥去道个歉?!” 清子听着庄娴的劝导,思索了一会儿说道: “这么多年,我一直活在自责中,经常偷偷解决灵异事件就是想赎罪,但这样不是办法,因为我是被禁止参与灵异事件的,如果想光明正大,只能去别的国家,我就选择来到这里投奔我哥。” “所以,现在我带你回去跟社长道歉,又有曲胜他们替你说好话,会没事的,到时你就可以成为我们一员了。”庄娴安慰着。 “可是,他正生气呢!我怕……”清子有些紧张。 庄娴点点头:“有道理,虽说社长不是小心眼的人,但时机确实不成熟,不如咱俩先出去逛逛街,等晚上回去了,他气消了再说。” “嗯。” 清子在庄娴的开导下也笑了 …… 包厢里,此刻极为的安静,曲胜和王成阳双手交叉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崎池浩诚则在两人中间坐着思索着什么、沉默不语。 三人对面的晋慷抽完了最后一口烟,将烟蒂按熄在烟灰缸里,随着最后一缕烟雾消散在房间内,他率先打破了这令人尴尬的“静”: “她真的就让你无法原谅吗?” “什么?!”崎池浩诚从发呆的状态回过神来看向晋慷。 晋慷的眼神至始至终在盯着烟灰缸:“你妹妹,清子,她的错让你无法原谅吗?” “不。”崎池浩诚左手拇指揉着眉心:“清子也许是错了,但更多的是社会的错。” “呦,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有负能量了?”曲胜听到崎池浩诚这句话后睁开眼、坐直身子不可置信的说着。 崎池浩诚拍了拍曲胜和王成阳肩膀,苦笑一下说道:“我们这种职业什么事都见过,这些负面情绪确实不应该传播出去,但今天都是自己人,我抱怨一下也没什么吧!” 说完,崎池浩诚抬头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反问三人:“一个人被欺负或被害死了,然后他想给自己报仇有错吗?” “没错。”王成阳秒回道。 “可我们经常剥夺“他们”报仇的机会,经常在动手前就让“他们”魂飞魄散。”崎池浩诚话语里对自己充满抱怨,更多的反思。 “我们也没错啊!”王成阳也懂崎池浩诚的意思,无奈道:“是,被害死的人挺冤的,但总不能多死一个人吧!法律就是法律,死了就是死了,而凶手就应该交给法律审判。” “所以我还是不应该原谅清子喽?”崎池浩诚仍旧苦笑着问王成阳。 王成阳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愁容道:“我倒不是说清子怎么了,因为这本身就是很矛盾的事情。你说的也对,这个世界确实一直就没公平过,但人活着就要接受不公平,我们处于这个职业,我们只不过做了分内的事。” “对,至于清子,站在道义的角度上她没错,但站在法律上的角度她错了,造成的严重后果也是她没预料到的,她已经活在了自责里,而你,身为她的亲人,如果选择原谅的话,对她来说也是莫大的安慰。”曲胜对崎池浩诚劝解着。 随着晋慷再次点燃了一根烟,时间线回到七年前, 那时崎池浩诚还生活在他自己的国家—— r国 未成年(二) 【时间:七年前】 【地点:r国-神川市】 “好了,你先回去吧!这次的案子解决后我就立刻回来陪你去爬山,我保证。” 火车站里,崎池浩诚向龙凤胎妹妹——清子做了鬼脸说道。 清子抱有怀疑的态度点点头:“行吧!那我就相信你一次,如果你再骗我的话。我以后就不理你了。” “放心。” 崎池浩诚信誓旦旦回应着,随即转身进入了火车站。 此时的崎池浩诚是21岁,在念完高中后便选择了辍学,原因就是要全职做个驱灵人。 而在驱灵人方面天赋异禀的他,早在上学时就小有名气,目前在国内的灵异圈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今天的他再次接到一宗委托案,需要去一趟横岗市,大概有一天的车程,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并不知道,因为官方侦探那边没有丝毫线索,只能确定是灵异案件,一切都要在去了之后自己侦查才行。 望着哥哥消失在人群的身影,清子叹口气转身向一家大型商场走去。 她打算去买点菜回家,这也是出来时母亲特别交代的。 与崎池浩诚不同的是,清子还在上大学,并且成绩很好,这阵子正赶上学校翻新,学业也不重,所以放了一个月的假。 放假期间清子一直拉着崎池浩诚要去爬山,无奈崎池浩诚总有事缠身,计划就一直耽搁。 这眼看假期都过去一半了,结果崎池浩诚又走了 …… 在商场里挑好菜品,清子前去柜台结账。 排在她前面的是五个男孩,看样子像初中生,应该就是附近中学里的学生。 他们买了一堆零食和四个假面超人的玩具,收银员算好价格后,由其中一个留平头的、长相憨厚的男孩结账,另外四个则拿着东西在旁边等他。 看平头男孩的结账时的表情和动作,似乎很不情愿,隐约间还透漏一丝胆怯。 -五个人只买四个假面超人吗?- 清子内心很疑惑。 要知道假面超人在全世界都很火,每年都会出一些新款模型,别说小孩了,许多大人都很喜欢收藏。 这五个小孩只买了四个,要么是其中一个已经有了,要么就是钱不够,这是清子当时的猜测。 平头男孩结完账后,其余四个中的一个长发男孩坏笑着伸手走过来搭在他肩膀上,然后潇洒的走出商场,另外三个紧随其后。 可以看出平头男孩很拘束,在这个群体里略显不融洽。 身为已经经历过初中阶段的清子,第一反应就是平头男孩遇到了校园霸凌,而欺负他的就是旁边那四个看起来就像坏学生的男孩。 校园霸凌是世界上、几乎所有中学都会有的现象,大学基本就没有了。 因为中学阶段的孩子心理上还不是真正的成熟,对社会的认知以及为人处事并不清楚,他们把欺负人当成是一种强大自信的行为,认为这样很有面子,会有女生崇拜且喜欢他。 然而长大后才懂得,强大与自信是源于你的为人处事、工作上的能力和事业家庭的成功,并不是源于蛮横跋扈。 因为蛮横跋扈只会跟法律作对,结果一定不是好的,除了那不值一提的一小部分人,其余但凡正常的人都不会以“恶”为生。 想到这里,清子结完账便快步走出商场,她要跟上那五个男孩,看看是否会跟她心里想的一样。 就这样,清子跟着来到一个公园里,见五个男孩在一片空地上停下来后,她弯腰借着一排绿化植物挡住自己,然后静悄悄在一个长椅上坐下来。 在这里,男孩们注意不到她,她却可以通过植物的枝杈缝隙观察情况,也能听到说话。 只见刚刚那个长发男孩双手放进裤子口袋,拽拽的对平头男孩说道: “喂,之太,今天表现不错,我们想要的你都买了,但别忘了,明天游乐场的门票你可要准备好钱。” “啊?……佑哉,今天这些东西的钱都是我偷出来的,到时回去肯定要被舅妈大骂,恐怕明天……”叫村上之太的平头男孩结结巴巴的说着,同时腿还在发抖。 “你这是什么话。”叫虎口佑哉的长发男孩面露凶相:“你怕你舅妈,难道就不怕我们吗?” “就是,你舅妈只不过骂骂你,隔天就好了,但我们要是生气,你在学校的每一天都要挨打,你自己选吧!”另一个叫猪木成田的小眼睛男孩威胁道。 “可是……” 村上之太希望得到四个男孩理解,还想说些什么,但被虎口佑哉打断了。 “我们兄弟四个反正已经把明天的计划告诉你了,如果到时你没把票给我们,就等着尝尝我们拳头吧!” 放出这句话后,虎口佑哉便带着猪木成田、小林文野以及中森昌熊离开了,只留下村上之太落寞的站在原地。 窥视着一切清子证实了心中的想法,她本想出面安慰村上之太,不料此时母亲的电话打了过来,询问她为什么还没回家,还在等着菜做饭呢! “这个……抱歉抱歉,马上回去。” 清子尴尬的应付完母亲,当站起身再朝村上之太的位置看去时,发现这个孩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无奈,她只能拎着菜匆匆往家赶了。 …… 另一面,在”泾川家”的客厅,妻子泾川敏慧正在跟丈夫泾川浩二起争执。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家庭,女方身材微胖,长得还不错,在家当全职太太,男方高大精干,在一家汽车修理厂上班。 两人都快四十了,却没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主要还是妻子泾川敏慧患有不孕症的原因,但这并不影响泾川浩二对她的感情。 只听敏慧愤怒的质问道:“昨天才发的工资今天就不见了,如果不是他拿的还能是谁?” “哎呀!也许是我把工资给你后,你自己放哪儿忘了而已,要不你再找找?”泾川浩二努力安抚着妻子。 “不用再找,我都找遍了。” 敏慧双手插腰,大喘粗气满腹怨言:“你那该死的姐姐,和他男人外出打工几年不回来一次,把孩子留给你照看,结果那孩子还是个贼。” “胡说,之太是个好孩子,再怎么样也不能偷钱啊!”泾川浩二反驳着妻子的话。 显然,这两口子就是村上之太的舅舅和舅妈。 “那好,你等着,等那贼孩子回来后咱俩当面问问他。”敏慧非常肯定钱是村上之太偷的。 “你再提个“提”个贼字别怪我发火。” 泾川浩二刚说完,扭头看到村上之太已经回来了,正站在客厅门口。 敏慧一见村上之太,立刻上前板着脸吼道:“说,你今天有没有动我和你舅舅的钱?!” 面对敏慧的质问,村上之太心里害怕极了,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敏慧是个强势的女的,家里的一切大小事务都由她做主,一般她说什么,泾川浩二很少参与,除非那件事极为不合理。 “你说话温柔点,没看到孩子怕你吗?”泾川浩二提醒道妻子。 “行行行,那你来问。” 说着,慧敏转身坐到了沙发上,等泾川浩二问出个结果来。 泾川浩二看了妻子一眼,接着语气平和的问村上之太:“告诉我,你今天有没有拿钱?” “我……” 村上之太欲言又止,但答案却十分明显了。 “你要钱可以跟我说啊!为什么要私自拿呢!还有,那么多钱,你拿走用来干嘛呢?!”泾川浩二不解的问。 “我……”村上之太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舅舅说。 一旁的敏慧见这情况又坐不住了,很干脆的问道:“你就说你拿走的五万日元还剩多少吧?!” 【五万日元,约等于3200元人民币】 “还……还剩三万多。”村上之太满是歉意的回答道。 “那钱呢?!给我。” 于是,村上之太弯下腰,伸手从袜子里把没花完的钱掏出来给了敏慧 未成年(三) 原来,当村上之太上学时把五万日元都偷走后,又想到万一花不完,剩下的钱一定会被虎口佑哉四个家伙抢走,所以便藏了三万多在袜子里。 最后结果也跟村上之太想的一样,拿出的一万多在商场买东西也有剩,而找的零钱的确被四人霸道的夺走平分了。 虽说三万多带回来,但敏慧肯定不惯着偷窃行为,况且白白没了一部分钱,心里也是气愤到了极点。 她本想抬手手打村上之太,犹豫了一下有把手放下了。 “出去,别待在我们家,爱去哪儿就去哪儿,最好去找你父母,我和你舅舅不管你了。。”敏慧指着大门外,怒气难消的要撵村上之太走。 一旁的泾川浩二虽然心疼外甥,但偷钱就是不对,必须得到应有的教训才行? 再加上他也知道敏慧是刀子嘴豆腐心,说说罢了,并不会真的不管村上之太,等一两个小时气消了也就没事了。 “你到外面那个操场上好好反思一下今天的行为去吧!”泾川浩二也提高嗓音对村上之太说道。 同时用眼睛瞟了一下怒目圆睁的妻子。 既然连舅舅都这么说了,村上之太只好低着头,缓缓的退出了屋子。 此时的泾川浩二还不忘喊一句:“在空地上老实待着,敢乱跑就打你。” 目的是怕村上之太把敏慧的话当真了 …… “喂,哥哥,你到横岗了吗?” 卧室里,清子给崎池浩诚打去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崎池浩诚笑道:“早就到了,现在忙着找线索整理案情呢!?” “那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呢?”清子还期待着爬山的事。 崎池浩诚叹了口气:“唉,不好说啊!” 随后又担心清子情绪低落,转而扯开话题问道:“对了,咱爸妈有提到我吗?或是遇到什么有趣的事吗?” 清子果然还是心情不好了,抱怨着打趣:“提你干嘛!他们都忘了有你这个儿子了,不过,我倒确实遇到一件事,但不是有趣的。” “是吗?什么事啊?!”崎池浩诚来了兴趣。 清子说道:“我今天送完你回去的路上,遇到五个初中生模样的男孩,跟上去发现有四个孩子在欺负其中一个。” “校园霸凌啊!”崎池浩诚明白了:“这种小孩子干的事确实麻烦,找官方侦探也只能批评教育一顿,治标不治本。” “唉,可不是嘛!我就愁这个。”清子也郁闷。 崎池浩诚建议道:“这样吧!既然你这么关心孩子之间的事,那就多留意留意,正好在我回去之间你也有事做,剩的老惦记着爬山。” “这个不用你说,有时间我会管管的,但爬山的事我还是会惦记。”清子嘟着嘴说道。 “那行吧!先不聊了,我要工作了,不然怎么早点回去呢!挂了啊!” 刚说完,电话那头的就传来了盲音。 清子:“什么呀!才聊两句就挂,真是的。” …… 天彻底黑了下来,早已经吃过晚饭的敏慧起身走到厨房,把锅里的凉透了的饭菜进行加热,随后对泾川浩二说道: “去把他带回来吧!让他吃完早点睡,明天还要上学呢!” 正在看电视的泾川浩二听到妻子这么说,会心的笑了一下,起身出去招呼村上之太回家。 来到操场,村上之太正躺在草坪上,盯着布满星星的天空发呆,眼圈通红,应该是哭了好久。 泾川浩二在村上之太的身边坐了下来,轻轻的拍了拍其脑袋问道:“说吧!你为什么拿钱?” 话语间满是疼爱。 听到舅舅温暖的声音,村上之太再次哭了出来。 许久,才说出了在学校被同学长时间欺负的事。 “我从来没惹过他们,但他们就是针对我。”村上之太委屈说着。 得知侄子遭受了校园霸凌,泾川浩二心里也不舒服,他眉头紧锁,握住村上之太的手安慰道: “没事的,总有一些孩子还分不清对错,这件事我会帮你平息。” 村上之太看了看舅舅:“他们还说我是孤儿,因为每次开家长会父母都不在。” “胡说,你怎么能是孤儿呢?!”泾川浩二严肃的瞪着村上之太:“你有我,有你舅妈,还有你……你父母。” “你说我父母在国外做生意,可我除了几年前见过母亲一次之外,父亲从没有见过。”村上之太疑惑的问道。 泾川浩二拍了拍村上之太的肩膀:“你父母忙,而且从国外回来一次特别麻烦,别急,再等两年他们就都回来了,到时再也不走了。” “……好吧!” “嗯,走,赶紧回去吃饭,你舅妈都把饭热好了。” …… 第二天。 村上之太照常去上学。 至于舅舅泾川浩二,昨晚就说过会帮村上之太平息被欺负了的事。 于是,他今天便打算跟着一块儿去学校,试图找老师谈谈,顺便叫来虎口佑哉那几个坏孩子的家长也来学校一趟。 可两人走到一半时,一路上都心事重重的村上之太突然劝泾川浩二回去,还让其暂时先不要插手这件事,这就让泾川浩二很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泾川浩二问出了心中的困惑。 “我……我想自己先跟佑哉他们几个聊聊。”村上之太说出了他的想法。 泾川浩二思索了一会儿,觉得有点道理。 毕竟小孩子在成长的路上总会遇到麻烦事,如果能自己解决了,那将会是一种很好的历练。 不过,他还是不放心,就又问村上之太:“你真的不需要我吗?” “嗯,先让我试试吧!”村上之太肯定的回答道。 看着村上之太坚定的眼神,泾川浩二微笑着点点头,同意了外甥的决定。他不再迈步,伸出大拇指做了个“棒”的手势,示意其加油。 村上之太也点点头,装的跟没事人一样悠闲的走了。 可是他很清楚,这件事不会那么容易就平息的。 但如果大人参与进去了,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的糟糕,到时不仅会被说成是爱打小报告的胆小鬼,甚至还会被欺负的更惨,适得其反。 所以,要想有个好的结果,必须得由自己来解决问题才行。 未成年(四) 学校里,一个叫雅合子的女生早早的来到了班里,把书包往桌上一撂就坐在位置上开始生闷气,正巧虎口佑哉带着他那三个小兄弟也进来了。 虎口佑哉喜欢雅合子,看到对方不开心了,就连忙走上前询问情况。 当得知雅合子是因为上学时跟父母吵架了后,就连忙想办法试图逗其开心。 几套小把戏耍过后,雅合子脸上的情绪并没有丝毫变化,可能是平日里虎口佑哉经常用这几招的缘故,所以在雅合子看来已经没有新鲜感了。 这可怎么办!哄不好心爱的女生,这让虎口佑哉感觉很丢人。 于是他强迫身旁的猪木成田、小林文野和中森昌熊三人,要不惜一切代价逗笑雅合子,不然就把他们昨天从村上之太那里得到零钱和假面超人都收走。 为了能留住珍贵的假面超人,三人只好不留余力的耍宝,甚至故意出糗,但仍旧无济于事。 就在四人都一筹莫展的时候,村上之太很不幸的也来到了班里。 虎口佑哉见状,二话不说上前拽着村上之太的衣领拉到了雅合子面前,威胁村上之太道: “你,现在想办法把我女朋友逗笑,不然就教训你。” 而村上之太性格比较孤僻,总是沉默寡言,完全就没有喜剧细胞,听到这要求当然是十分的为难,他对虎口佑哉说道: “我……我不会啊!” 虎口佑哉直接照村上之太的后脑勺拍了一下:“逗笑你都不会,你还会干嘛?!八嘎,你可真是个白痴。” 此时另外三个人也狗仗人势了起来,都对村上之太开展言语攻击。 只听猪木成田说道:“可能就是因为他蠢,所以他父母才不要他的吧!” “嗯,我觉得成田君说的有道理。”小林文野附和着。 要知道,班里还有其他同学在,村上之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羞辱,感到丢人极了,但他又没能力做些什么,只能低头默不作声。 况且,他被欺负的事,同学们早就见怪不怪了,甚至这也是他们茶余饭后留着讨论的笑话。 本来几句话说完也没事了,谁料中森昌熊却突然来了一句:“要不我们把他裤子脱了吧!也许会有效果。” “啊?”村上之太吓得一哆嗦。 “对呦,脱村上之太的裤子可是头一次啊!一定能逗笑雅合子。”猪木成田也支持中森昌熊这个提议。 虎口佑哉眯个小眼,手摸着下巴装模作样道:“嗯!我早就想到了,正准备要说,就被你们抢先了。” “那是那是,怪我,我多嘴。”中森昌熊跟个“狗”一样陪笑道。 既然都有这个打算了,那说干就干。 不等村上之太反应过来,小林文野从后面“嗖”的就把其裤子脱了,一时间引开全班同学哄堂大笑。 当然,一直板着苦瓜脸的雅合子也忍不住“噗嗤”笑了。 虎口佑哉一看有效果,索性继续下去,他让猪木成田三人架着村上之太,自己则要脱掉村上之太的衣服。 村上之太这可忍不住了,他奋力挣开束缚,手忙脚乱的提上裤子,接着便想要离开教室,结果被猪木成田和小林文野拦住了。 推搡之下,村上之太不小心用胳膊肘撞到了小林文野的下巴,使得小林文野牙齿还咬到了舌头,疼的蹲在了地上,嘴里留出了血。 这也吓坏了班里的其他人,有人叫来老师后,老师连忙把小林文野送到了学校医务室。 经过检查,小林文野并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是舌尖咬破了,小伤,过一阵子就好了。 可是在此之前,猪木成田就打电话给了小林文野的父母,告诉他们儿子受伤的事。 当小林文野的父母来到学校之后,劈头盖脸的就对村上之太一顿骂,还扬言要报警将他抓起来。 无奈,老师又只好打电话通知村上之太的亲属,也就是舅舅和舅妈,想让他们来解决。 …… 在家里忙活的敏慧,得知村上之太闯了祸,迅速跑到泾川浩二上班的汽修厂,接着两人一同来到了学校。 “怎么回事啊之太?” 在敏慧正跟小林文野父母说好话的间隙,泾川浩二把村上之太拉到一边小声的问。 村上之太低着头,瞥了一眼人群中站着的虎口佑哉、猪木成田和中森昌熊,然后对舅舅说道: “不是我的错,是他先推我的。” 泾川浩二也随村上之太的目光瞄了一下虎口佑哉三人,发现他们无论面相还是站姿,都吊儿郎当的,一看就是渣子生,看来欺负自己外甥的就是他们。 同时以他的了解,也相信村上之太没说谎,一定是对方先找的麻烦。 可是在人群中,小林文野的母亲声音异常洪亮嚣张,指着敏慧吼着: “你不要跟我讲这些屁话,谁稀罕你赔医药费啊!缺你那点钱啊?!不让我报警也可以,让那小子……” 又指向村上之太:“让那小子,还有你两口子,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跟我儿子道歉。” “什么?!” 一旁的泾川浩二听到这话不乐意了,他走上前,把抵挡了对方半天口水的敏慧拦在身后,努力压抑心中的愤怒和气道: “这位太太,麻烦你搞清楚,是你孩子先欺负我们孩子的,我们孩子只是出于自我保护罢了。” “但你讲这些有什么用,现在受伤的是谁?”小林文野的母亲根本听不进泾川浩二的话,并且开始了恐吓: “要不,我们带儿子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看看有没有内伤,医药费你们出,如果没说猜的话,一套流程走下来,费用可不少啊!难道你们不心疼吗?,” 嘿,这下泾川浩二可是彻底火气上来了。 可当他刚要说些什么,敏慧却出人意料说道:“行,我们同意道歉。” “等等,你说什么?”泾川浩二诧异看向妻子。 “你别废话了,咱道个歉算了吧!”敏慧轻轻打了一下泾川浩二,面无表情。 “凭什么啊!你难道不了解之太吗?”泾川浩二很不理解。 直到敏慧瞪了他一眼,他才从护外甥心切的激动情绪里平静下来。 最终 泾川浩二携带着敏慧以及村上之太,在全校师生的注视下,给一直生龙活虎站在父母身边的小林文野道了歉。 小林文野还流氓气十足的坏笑着 …… 风平浪静之后,村上之太继续上学,泾川浩二和敏慧往家里走。 路上越想越不平的泾川浩二问妻子: “你怎么想的?我们没错为什么要道歉?” 敏慧停下来望着丈夫: “你是第一天做人吗?没钱注定要被欺负的,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 泾川浩二:“不就是全身检查的费用嘛!我出不完了嘛!还能破产?” 敏慧:“这是钱的事吗?这是安稳生活的事,如果不道歉,就算检查完了,那对夫妻还会想尽各种办法刁难咱们,没完没了。而且受伤的确实是他家孩子,不道歉以后让学校师生怎么看我们?说我们不讲理?最关键之太在学校会被更加排斥。” 听了这段话,这下泾川浩二才真正懂了,原来敏慧甘心吃亏,为的不是钱,而是外甥。 她,还是关心村上之太的,甚至可以说比泾川浩二更关心。 未成年(五) 虽说村上之太在照常上课,但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方面是害得舅舅和舅妈跟自己一块儿丢人,而另一方面是,本来今天都鼓足勇气想要跟虎口佑哉四个人谈谈,求他们以后别欺负自己了,结果现在彻底没机会了。 不过也因为这件事,虎口佑哉一整天也没再找过他麻烦,算是安稳的待到了放学。 可是,该来的始终会来,村上之太还是免不了要被欺负。 放学之后,村上之太在所有学生的注目下走出校园,毕竟早上的大动静已经让他成为学校名人了。 他唯唯诺诺的走在路上,时不时环顾一下四周,担心虎口佑哉他们会突然冲出来。 因为从放学后就没见过这四个人了,所以在半路堵截也不是不可能。 村上之太正这么想着的时候,猪木成田当真就从一条胡同里跑了出来,把他吓了一跳,并且由于这家伙长得又高又壮,比同龄人大一圈,于是仅靠一人之力就把村上之太拖进了胡同里。 而虎口佑哉、小林文野、中森昌熊三人就在那里等着。 村上之太惊恐的靠着墙坐在地上,虎口佑哉则一只脚踩在其肩膀上说道: “喂!还记得我昨天对你说过什么吗?” 虎口佑哉指的是娱乐场的门票的事。 至于村上之太,由于昨晚舅妈的训斥,以及早上临时拒绝舅舅来学校这一连串的事,他完全给忘了,现在虎口佑哉提了才又想起来。 没办法,只能实话实说:“我……我忘了。” 虎口佑哉痞笑一下,指了指小林文野:“哼,你不会以为伤了小林文野我们就不敢找你事了吧?!” “我……我可有没有这么想。”村上之太吓得快哭了出来。 “去你的。” 虎口佑哉用放在村上之太肩膀上的脚一蹬,把本来坐着的村上之太给踹躺在地上,咬牙道:“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分明看不起我,给我打。” 一个命令下来,另外三个人瞬间对村上之太的身上进行拳打脚踢,丝毫不手软,而村上之太只好用手护着头,吭哧乱叫。 其中小林文野打的最狠,边打边喊道:“八嘎,让你弄伤我,让你弄伤我……” 不知道打了多久,四个人终于心满意足的收手了,接着趾高气扬的走出了胡同。 出去刚走没两步,还正巧遇到了清子。 清子从昨天在商场碰见这五个小孩后,就一直耿耿于怀,在她心里,像是孩子之间的争执,尤其是校园霸凌,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因为孩子的童年应该是在欢声笑语中度过才对,而不是暴力。 所以她是特意前来关注此事的…… 当虎口佑哉看到长相身材都完美的清子时,哪怕不认识、哪怕对方比他年龄大,他还是吹了一个流氓哨,并且用言语调戏清子: “呦,大姐姐,你长得真漂亮,有没有男朋友啊?!如果不介意,我做你男朋友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清子整个人都傻了,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培养出这种孩子,小小年纪,竟然学人耍流氓。 “小混球,赶紧滚。” 清子白了虎口佑哉一眼骂道。 ‖要知道,驱灵人是绝对不能有情爱的,是属于职业大忌,这在之前的故事里也不只一次的讲过。 所以对于被人调戏这种事,在驱灵人看来就跟有人要杀他一样没区别,这么一来,那清子选择去骂一个小孩就显得已经非常客气了。 毕竟沾有情爱的普通人被调戏都会骂对方,何况对此万分避讳的驱灵人了‖ 虎口佑哉被骂完之后,也很识趣的跟三个小兄弟离开了,清子则还站在原地气的牙关紧咬,恨不得当时一巴掌扇在这个小混球的脸上。 直到听到胡同里传来一阵哭泣声,她才从愤怒中缓和过来,同时也意识到自己来晚了,便慌忙朝胡同跑去。 到了之后,看到了村上之太,他的脸上以及胳膊上都被打的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清子除了可怜这个小孩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就像崎池浩诚说的那样,未成年犯罪真的有些让人无可奈何。 他们r国的“未成年保护律”里有明确规定: 倘若那些已满十四岁且未满十八岁的未成年人犯罪,法律将根据案件的严重程度进行定夺,要么是两年劳教管制、要么是半个月拘留、又或是不受处罚。 而至于像虎口佑哉他们这种目前还未满十四岁的孩子,无论所犯情节是否严重,法律都不会追究任何的刑事责任。 也就是说,十四岁以下,在r国完全是无法无天的存在。 想到这点,清子一度有些质疑法律的严谨性。 毕竟法律本身就是约束犯罪之人的,可“未成年保护”的出现却有明显的冲突,难道未成年人不算人吗?如果算人,又凭什么可以逃脱制裁? …… 唉,考虑太多也没用,既然事情比较麻烦,想快速解决的不现实的,必须从长计议慢慢来,现在要做的,是送村上之太回家才对。 问清楚住的地方后,清子拦了辆出租车,把村上之太送了回去…… ` 当家里的泾川浩二和慧敏看到陌生人送村上之太回来时,很是诧异,但看清村上之太满身的伤后,表情立刻又变成了愤怒。 不用清子多说什么,夫妻二人也猜到一定是那早上学校那几个孩子干的了。 “谢谢你送我外甥回来。” 泾川浩二强压怒火对清子表示感谢,毕竟一码归一码。 可不管再怎么努力控制情绪,都能感觉到泾川浩二有想“杀人”的冲动。 清子看出这点,劝说着泾川浩二和敏慧:“先生、太太,对于这件事我希望两位能冷静处理,我也会帮你们,如果有必要,可以记下我的联系方式,到时……” “不必了,天不早了,这位妹妹还是快回去吧!免的父母担心你了。”敏慧挤出一丝笑容,打断了清子的话。 泾川浩二则直接拉上村上之太进了屋。 清子知道对方在撵她,但还是不甘心的介绍道:“我也许能力不大,但我有个哥哥,他很厉害,跟官方……” “嘭”的一声,又没说完,敏慧就把门给重重的关上了。 “我……我哥哥跟官方多个部门都很熟的。” 清子的这句话声音很小,小到只有自己听得见。 一是她意识到崎池浩诚的人际关系不方便大声宣扬,二是担心周围住户听到。 吃了个闭门羹,清子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未成年(六) 又是一夜过去了。 天刚蒙蒙亮,位于高档住宅区的“虎口家”门外,就有两位官方侦探因案子而来。 在接连敲了几下大门后,一个三十多岁的美貌女人不耐烦的打开了门。 这个女人叫虎口英理,正是虎口佑哉的母亲。 (对了,讲一下,r国的女性在嫁人后都是随夫姓,所以不要觉得奇怪,反正我真怕你们好奇为什么虎口佑哉跟母亲一个姓o.o,当然,敏慧也是一样的。 ) 当虎口英理看到是官方侦探造访,先是惊了一下,然后疑惑的问道: “请问,两位一大早有什么事吗?” 只见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认识英理一样的老探员客气的说道:“虎口太太,我们这边接到报案,说是您孩子和另外三个孩子涉嫌殴打同学,所以来调查一下。” “什么?!这怎么可能,我家佑哉平时很听话的。” 英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显然她不觉得儿子会干这种事,主要也是虎口佑哉平时在家里表现的确实人模人样的。 原来,昨晚泾川浩二看到村上的伤,越想越火大,一怒之下便报了案。 老探员示意英子别激动,认真的说道:“放心,我们会秉公执法,如果您孩子没打人,自然也就没事的。” 英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接着敞开大门把两位官方侦探引进了客厅。 “请问,你们探长知道这件事吗?” 在去客厅的途中,英理有意的问老探员。 “啊!您是说大禾探长啊!他还不知道呢!”老探员如实的说着。 “奥。” 坐在沙发上后,英理给两位官方侦探分别倒了一杯茶,嘴里嘀咕道:“也对,反正佑哉肯定不可能打人,没必要让他知道。” 她这话是故意说给对方听的。 “嗯,那是。”老探员喝了一口茶,尴尬的笑着回应:“身为大禾探长的外甥,肯定懂法,不太会干这种蠢事。” “那行吧!既然这样,我这就去叫佑哉起床,还麻烦你们等会儿好好问问他。” 说着,英理就去楼上叫虎口佑哉起床去了,只留下两位侦探面面相觑…… 没错,上面所提到的大禾探长,全名叫大禾久山,他是英理的亲哥哥,也就是虎口佑哉的亲舅舅 …… 当虎口佑哉起床,面对侦探的询问,他一口咬定自己没打村上之太,回答的面不改色、无比镇定,不管怎么问都一样。 这倒不是虎口佑哉的心理素质有多好,而是他确实没参与打人,因为打人的是他的三个小兄弟,他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只能说两位侦探没问到关键问题,他们除了一直问有没有打人外,其他的一概没问。 于是,这次的案件盘查就草草收场了,虎口佑哉很聪明的躲了过去。 而猪木成田、小林文野以及中森昌熊三人,不出所料的只是被带到“探局”教育了一顿,在写好保证书后就没事了…… 到了上学时间,村上之太在泾川浩二的护送下来到了学校,进校园时还碰巧遇到了虎口佑哉四个人。 真是正中下怀,泾川浩二准备拦住四人好好训斥一番。 原本以为四人会绕着自己走,结果没想到虎口佑哉竟然主动小跑迎了过来。 正当泾川浩二和村上之太以为这小混蛋是来挑衅的时候,虎口佑哉却出人意料的说了一句对不起,并鞠了一个九十度躬,看起来十分真诚。 随后,又招呼三个伙伴也来赔罪道歉,场面一度十分怪异。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在r国同样如此。 泾川浩二虽然对这四个孩子的道歉感到怀疑,甚至可以说是不安好心,但如今这情形,想训斥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实在对不起,叔叔。” 虎口单独向泾川浩二鞠了一躬说道:“都怪我们不懂事,伤害了之太,直到今天侦探叔叔们教育了我们,我们才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感到十分的后悔,保证以后绝不再犯了,实在对不起。” 接着又是深深一躬。 还不等泾川浩二要说什么,小林文野紧跟着对村上之太说道:“之太,原谅我们吧!都是我们错了。” “是啊是啊!原谅我们吧!我们想和你做朋友。”猪木成田、中森昌熊两人也异口同声着。 “这……” 村上之太很惊讶,把目光投向了泾川浩二。 而泾川浩二死死的盯着这四个狡猾的孩子,也没办法确定道歉的真假,一直拿不定主意。 如果是真的,那么说明报案有用,至少村上之太以后在学校不会被欺负了,但如果是假的,则意味着虎口佑哉他们有着令人无法得知的阴谋。 泾川浩二没接受虎口佑哉的道歉,不过也没有拒绝,他只是摸了摸村上之太的脑袋,然后警惕的对其说道: “之太,先进学校吧!其他先别管,放学后我来接你。” 说完,便转身走了。 看似简单的一句话,既提醒了村上之太不要轻易相信对方的话,同时又警告了虎口佑哉他们别想耍花样,因为自己以后会每天接送村上之太。 “叔叔再见。” 看着泾川浩二离开,虎口佑哉“乖巧”的喊了一声。 泾川浩二回头瞟了一眼这个心机很重的小混蛋,始终不太放心,毕竟仅仅一夜之间,他们态度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不对劲。 …… 整整一天,虎口佑哉他们果然没有再欺负村上之太,相反对他还特别好,不管是有好吃的还是好玩的,都第一时间积极的拿出来分享。 吃饭围着一张桌子坐,打球带着一起玩,就连村上之太上厕所他们都陪着一块儿去,中间遇到其他人找村上之太麻烦,他们也站出来帮忙出头。 虎口佑哉更是掏出了一万多日元给了村上之太,告诉他这是前天商场里买东西花的钱,现在还回来,让他带回去给舅舅、舅妈。 一系列的举动,就好像四个人真的知到错了一样。 不仅同学们觉得奇怪,就连村上之太本人都不太适应,可不得不说,这体验真的很棒。 因为从步入初中到现在,他就没交到过朋友,每天都很孤独,现在,突然有四个人跟他做朋友,哪怕是昨天刚打过他的人,感觉都很开心,早已经把泾川浩二暗示他的话抛到脑后了。 未成年(七) 就这样,五个人的“朋友”关系持续了有两三天,村上之太心里彻底放下了戒备。 甚至连默默关注此事的清子都以为没事了,还开心的向仍旧留在“横岗市”查案的崎池浩诚报喜。 崎池浩诚本身从头到尾也只是在电话里听清子描述一切,并未亲眼见过霸凌的场景,所以认为是小打小闹,和好很正常,便没再叮嘱清子继续留意。 只有泾川浩二的态度不变,依然怀疑。 而事实也跟泾川浩二担心的一样,虎口佑哉他们果然憋着坏心 …… 周末,村上之太受到虎口佑哉的邀请,说是去中森昌熊家里玩,还声称到时把前些天买的假面超人模型给他。 村上之太很兴奋,想都不想便答应了。 当泾川浩二得知后,坚决不同意,还让村上之太待在家里不准出去,并由敏慧看着,这让村上之太很失落,认为会破坏他和虎口佑哉四人刚建立的友谊。 于是,在泾川浩二出去干活,敏慧又需要买菜准备午饭的时候,村上之太偷偷溜了出去。 可他完全不清楚自己舅舅的抉择有多正确,也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一去会毁掉一生…… 中森昌熊的家里也很有钱,并且父母平时工作需要出差,好几天回不来一次,所以专门给雇了一个保姆。 今天,在保姆做完饭后,中森昌熊就打发其离开了,只留下自己一个人、以及院子里养的一只近一米高的大狗。 不多会儿,虎口佑哉、猪木成田中还有小林文野就到了,看到趴在草地上懒洋洋晒太阳的大狗,三人还过去蹲下抚摸它,看样子跟大狗很熟了。 “乖狗狗,等下看你的了。”虎口佑哉坏笑着说道。 中森昌熊从屋里出来,心事重重的走上前问虎口佑哉:“要不还是算了吧?!我怕出什么意外。” “能出什么意外,你家的狗你还管不了吗?等差不多的时候你就把它叫回来呗!”虎口佑哉握着大狗的爪子回应着。 “可是,就怕万一啊!”中森昌熊很纠结。 虎口佑哉站起身恶狠狠盯着中森昌熊:“没有万一,我们装了这么些天,为的不就是现在嘛!等之太那家伙来了,你就命令你家大狗冲上去。” “对,到时我和文野负责录像,事后让全班同学看看之太狼狈的样子。”猪木成田也贱兮兮的说道。 中森昌熊看了一下自家的狗,还是觉得不放心道::“你说,平时我们动手还可以控制分寸,但狗又没经过特殊训教,一口下去不是闹着玩。” “哎呀!你怎么婆婆妈妈的?!”虎口佑哉怒了:“四个人中就你最怂,除了恶作剧你花样多之外,其余真没啥用。” 中森昌熊小声说着:“说实话,其实这些天跟之太一起玩,感觉还挺不错的,真没必要老欺负他。” “不欺负他难道欺负你吗?要不你俩身份互换一下试试?!”虎口佑哉威胁了起来。 经这么一说,中森昌熊低着头不再说话。 小林文野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可是却没见到村上之太的身影,不由得泛起了疑虑: “之太那家伙到底会不会来啊?!这都几点了!” “放心,他一定回来。” 刚说完,村上之太就从远处的一栋房子后面跑了出来。 看到虎口佑哉四个人,村上之太高兴的挥起了手喊道:“喂,我来了,不好意思哈,这地方不熟,找了半天。” “没事,不介意,你快来吧!”虎口佑哉假装热情的大声招呼着。 而中森昌熊心却软了,他瞟了眼身前的三人,确定没人注意到他,便连忙摆手示意村上之太离开,口型还说着“别过来。” 可是因为实在离得远,村上之太无法看清中森昌熊的口型,还以为他摆手是打招呼呢!跑的速度更快了。 “走啊!走啊!” 眼看村上之太马上就到了,中森昌熊终于受不了啦,大声喊了出来:“之太,快走啊!他们要放狗咬你。” 这下,村上之太听到了,但听的不是太清,他停下脚步好奇的问中森昌熊:“你说什么?!” “快走啊!他们要放狗咬你。”中森昌熊急得又喊了一遍。 村上之太吓到了,愣了几秒钟后拔腿往回跑去。 可虎口佑哉哪能放过这个机会,即使大狗不是自己的,但这经过两年的相处,让大狗听自己话还是没问题的。 于是他让猪木成田和小林文野两个人动手,一个抱住中森昌熊不让其乱动,一个捂住嘴不让其出声。 自己则走到大狗身边,指着不远处奔跑的村上之太,命令道:“乖狗狗,快上去咬那个家伙,他是个坏人。” 一声令下,大狗如同脱缰野马一般,飞速跑出了院子,剩下中森昌熊气的乱扭动,试图挣开束缚 …… 人怎么可能跑得过狗。 即使村上之太事先已经拉开了距离,但这个狗中的庞然大物还是跟风一样的追了上来,紧接着后腿一蹬,跳起来一抓子把他给倒了。 “别咬我,别咬我。” 村上之太吓得哇哇直哭,同时手脚挣扎着想把大狗从身上晃下去。 他的行为在大狗看来不是害怕,而是一种挑衅,不仅没有成功,反而被大狗一口咬在了背上。 “啊~~” 村上之太疼痛万分,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也惊扰了周围的邻居,都好奇的出来查看。 没人出来还好,一出来更严重了。 大狗看着瞬间出现的一群人,本身就觉得被挑衅的它,此刻更是意识了危险,疯狂对村上之太乱咬,想早点消灭他然后对付其他人。 见此场景,邻居们吓得纷纷后退,较为清醒的人掏出手机赶紧打电话报警,但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 因为面对半人多高且处于发疯状态的大狗来说,除非是所有人都齐心协力拿工具撵打,否则足以于拿鸡蛋碰石头。 可有时候,齐心协力哪有说的那么容易…… 虎口佑哉三人知道事情闹大了,害怕的松开了中森昌熊,想让其唤回大狗。 而中森昌熊也不负众望,跑出去让大狗平静了下来,但村上之太却昏死了过去,整个身体包括脸部早已血肉模糊、坑凹不平。 伴随着救护车的到来,村上之太被送往医院抢救。 至于虎口佑哉、猪木成田和小林文野三人,早就各自偷溜回家了,把烂摊子全扔给了中森昌熊。 未成年(八) 在长达十几个小时的抢救中,医生成功将村上之太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但目前仍旧处于危险期,随时都可能需要再次手术。 由于村上之太身上多处的肉都被大狗撕落粉碎,一时间很难找到合适的肉块大小来进行填补,仅有少许两处还连皮挂着的肉完成了缝合…… 这场骇人听闻、残忍又可怕的未成年犯罪案件,一天时间闹得满城风雨,大小报社争相报道此事。 而这起案件的主要元凶——虎口佑哉、猪木成田以及小林文野三人,虽被官方侦探查了出来,却因未满十四岁,未被法律追究刑事责任。 唯一的判决就是要赔偿受害者及其家人法定的钱款,还有医疗费用的支出。 至于中森昌熊,哪怕他在关键时刻良心发现,没有参与这件事,但伤人的是他家的大狗,所以钱也还是赔的,同时大狗也按规定被一枪打死。 这样的结果,让人们讨论最多的,还是国家对《未成年保护律》的出台是否合理,一些小时候遭受过校园霸凌、现如今长大的人,更是强烈建议取消这条法律,犯罪就是犯罪,不管什么年龄段。 是,这条法律确实可以很好的保护孩子,但同时也保护了更多的小qin兽。 孩子小是借口吗?家长的责任去哪儿了?难道不应该加强对孩子的教育吗?如果说有一天法律规定孩子犯罪让家长坐牢,某些家长能接受吗? 年龄小就要给机会,可那些被暴力伤害而留下一生阴影,甚至丧命的孩子,他们年龄不小吗?谁给他们的机会了?凭什么他们来到世上只可以活短短几年、十几年? 给机会的前提下,更应该让他们得到巨大的惩罚,让他知道以后不能做这事,否则,长大也是坐牢的命。 所谓的“正义可能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这句话,完全被曲解了,只有傻子才会说,它的原话是:“迟到的正义从来就不是正义。” …… 病房里,坐在床边的泾川浩二和敏慧两口子,看着身体缠满绷带、嘴上带着呼吸罩昏迷的村上之太,心里痛苦万分,眼泪止不住的流。 从得知消息到现在,敏慧的眼睛都哭肿了。 “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泾川浩二幽幽的说道。 敏慧看了泾川浩二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的哭,看来她默许了丈夫的决策。 是啊!一个在十几个小时前还活蹦乱跳、完整无缺的孩子,突然间便体无完肤、连是死是活都不清楚,怎么能让人再忍下去。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敏慧问道泾川浩二:“之太的事要告诉你姐吗?” “我没有姐,她不是我姐,从现在开始,她在我心里只是一个牲口都不如的人。” 泾川浩二紧咬牙关,红着眼眶毅然决然的说道:“你说得对,她该死,我们泾川家族没有她这种贱人,至少,我不认她……” 此时,病房的门被打开,是清子得知消息赶来查看了,而两人的对话,也都被清子听的一清二楚。 看到门口的不速之客,泾川浩二愤怒的低吼道:“你这个女孩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么关注村上之太?” 清子表情凝重的说着:“我谁都不是,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人,我不是关注村上之太,而是关注所有遭受校园霸凌的孩子。” “你的关注就是偷听别人讲话吗?还是说不敲门就闯进来打扰?”泾川浩二显然对清子的行为不满。 “不敲门确实是我不对,但你们的对话只是我无意间听到的。” 清子伤感道:“泾川先生,对于你们外甥的遭遇我也很抱歉,但报复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这样只会把你自己也害了。” 泾川浩二很是无语,他不明白这跟清子到底有什么关系:“你到底在聊什么啊?!你这女孩怕不是个傻子吧!” 清子耐心的劝解道:“放下你报仇的想法,我们会通过法律给你完美的交代。” “法律有什么用?他们是未成年,未成年不犯法。”泾川浩二有些歇斯底里的说着。 “不,我哥会有办法。” 清子信心十足的告知泾川浩二:“事情经过我和我哥都清楚了,我哥跟我说,那三个孩子虽然没到追究责任的年龄,但只要你选择持续上诉,不达成和解,这件案子在某种意义上就不算彻底结案,等拖到十四岁再告,就可以判他们劳教改造。” “只是劳教改造?”泾川浩二笑了一下。 清子无奈的叹口气:“这是能给你们最好的答卷了,毕竟就算到那时候,他们还不满十八,依然处于未成年保护状态……” “不,太麻烦了。” “我觉得可以,同意这女孩说的。” 泾川浩二刚说完太麻烦,敏慧就开口了:“反正你只是想跟那三个孩子一点教训,还不如按这女孩说的做,这样你不用触犯法律。” “对,泾川先生,你看你太太就是个理智的人。”清子听到敏慧的话,天真的笑道。 泾川浩二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问清子:“那拖到十四岁后,你那个哥哥会在上诉中帮我们吗?” “会啊!当然会。”清子一副认真脸。 “嗯……那行,就按你说的来。”泾川浩二同意了。 然而,夫妻俩这只不过是在敷衍清子罢了。 清子听到了泾川浩二要报仇的想法,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程度的报仇,但既然知道就肯定会提前通知官方侦探留意,到时想实施就难了。 所以,倒不如假装放弃计划,按清子的想法来,这样侦探也不会盯上自己,就可以如愿的完成报仇。 于是,当敏慧说同意的时候,泾川浩二马上心领神会,跟着演下去,成功把清子给骗了。 只能说这个时候的清子还在上学,没真正办过大案子,经历还是太浅,看不出来。 要是换成崎池浩诚,早就通过行为分析和微表情变化看出对方在说谎。 …… 半夜,昏迷了快一天的村上之太醒了过来,伤势的严重性让他眼睛几乎都睁不开。 看到趴在床边累睡着的敏慧,他奋力抬起手臂,摘掉了嘴上的呼吸罩: “舅妈……舅妈……” 村上之太上气不接下去,用最大的力气喊出最小的声音。 不过,还是被听到了。 敏慧见村上之太醒了,喜悦的泪水夺眶而出,可还没等她说话,村上之太又说道: “让我死吧!不要救我了,关掉我的呼吸机,让我死吧……让我死吧……” 这次的声音在逐渐由小变大,到最后大的整个医院都能听见。 “什么?!之太,你别说胡话啊!之太!~~” 可是,不管敏慧有多诧异,村上之太的嘴里都一直嚷着“让我死吧!”,同时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把匕首,二话不说,对着自己的脖子就割了上去。 “对不起舅妈,只有我死了才能享福,只有我死了才可以杀了虎口佑哉他们。” 村上之太一边割着脖子一边大笑了起来…… “啊!” 敏慧从熟睡中猛然惊醒,擦了擦额头的上冷汗,才知道原来刚刚一切都只是梦,村上之太还在病床上昏迷着呢! 至于泾川浩二,他在走廊的长凳上躺着,正考虑着该如何报仇。 未成年(九) 寂静的深夜,在“虎口家”,一个留着络腮胡、身材魁梧的男人坐在客厅里接听着电话,只见他眉头紧锁,面容僵硬,似乎电话里有人在告知他不好的消息。 而他,就是之前提到的大禾久山探长。 在他对面的三人,正是虎口一家。 “哥,这件事算结束了吗?” 大禾久山刚挂断手里的电话,妹妹英理就担心的问道。 可大禾久山并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点了根烟,然后面无表情的盯着虎口佑哉,眼神不怒自威,吓得虎口佑哉紧缩在英理怀里。 “到底怎么样啊?!”英理看样子很急切。 “闭嘴,你们自己的孩子不管好,现在闯下大祸才知道着急。” 大禾久山对于外甥的行为也是生气,声音浑厚的说着:“碍于我们是亲戚,所以上面不让我这件案子,我也不知道情况。” 此时英理的丈夫,虎口次郎疑惑不解道:“不对啊!不是说十四岁以下不追究任何责任吗?怎么你们搞得好像佑哉要判刑一样的?” “你懂什么。”英理呵斥着同样不懂法的虎口次郎:“受害者是有权利在佑哉十四岁之后再告的。” “啊?那岂不是劳教改造没跑了?”虎口次郎惊讶万分。 英理郁闷的双手捂脸,失望问大禾久山:“受伤那孩子的家属不肯原谅我们是吗?” 大禾久山无奈的抽口烟:“从刚刚打来的这通电话看来,应该是的。” “对了,电话是谁打来的?”英理很好奇。 因为大禾久山在接电话的整个过程都很毕恭毕敬,像是一个不得了人物在给他下命令。 大禾久山叹了口气说道:“一个没有官职,但权利巨大的人,受上面直接管辖。他告诉我要派人盯着受伤那孩子的舅舅,怀疑此人会报复杀人。” “啊?”英理害怕将虎口佑哉搂在虎口佑哉。 大禾久山继续说着:“这电话不简单啊!之所以打给我,就是在明确的告诉我别想包庇佑哉,因为他参与进来了,另外也说明受害者那边不会原谅。” “这么厉害的人到底是谁?连你都怕他?”英理追问下去。 “我小小的探长算个屁啊!除非是首府里的官员,否则只要他下命令,谁都要给面子配合。他既然插手了,那案子谁也无法左右,只能顺其自然发展下去了。” 大禾久山摇了摇头:“他的职业你们普通人无法理解,我就不说了,但他名字叫崎池浩诚!!!!” 果然,崎池浩诚知道清子单纯,容易被泾川浩二骗,于是为了保险起见,他特意打电话给了大禾久山,好让官方侦探前来留意 …… 天亮后,泾川浩二疲惫的回到家,准备拿些换洗衣物回医院,毕竟一直在病房待着,自己和敏慧身上的衣服都酸臭了。 至于报仇的事,还要再等等,因为想要在惊动官方侦探之前把欺负村上之太四个孩子全杀了,必须要计划缜密、干净利落才行,最好是有一把枪。 而他今晚就打算去黑市找人mai枪了…… 就在泾川浩二在卧室打包衣服的时候,门外却意外响起了敲门声,这让他很诧异,自己还没开始呢!难道就被官方侦探找上门了? 泾川浩二疑惑走到门口,打开门一看,是中森昌熊在外面站着。 身为要杀得四个孩子之一,泾川浩二一见到中森昌熊气就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立马去厨房拿把刀砍死他,不过那样马上就会被抓,为了大局着想,他选择暂时克制杀人的怒火。 “你来干什么?”泾川浩二没好气的问中森昌熊。 中森昌熊红着眼眶,愧疚的说道:“叔叔,我是来道歉的,我根本不想放狗咬之太,我是被逼的,对不起。” 对于中森昌熊说的话,泾川浩二也有所了解,官方侦探曾在审讯结束后向他告知细节,确实有说过其中一个孩子大声提醒村上之太离开的。 看来,就是面前这孩子没错了。 这下泾川浩二的心里有些动摇了,他在想到时要不要放过中森昌熊,因为这孩子确实没参与进来,再加上现在竟然主动来道歉,这是另外三个小混蛋没做到的。 泾川浩二阴沉着脸问道:你父母知道你来我这儿了吗? “他们不知道,我偷偷溜出来的。” 中森昌熊低着头,不敢看泾川浩二:“我心里实在难受,觉得必须要来道歉,不然睡不着觉。” “你确实应该睡不着,但是,以后别再偷偷溜出来了,去哪儿首先要让父母知道,只有他们同意了你再去。”泾川浩二声音显然温柔了许多。 中森昌熊鼓起勇气抬头看向泾川浩二:“您……这是原谅我了吗?” “对,你快走吧!我原谅你了。”泾川浩二苦笑了一下。 他只所以这么简单就原谅了中森昌熊,还是由于那句“偷偷溜出来”的话让他想起了村上之太。 当时村上之太就是在他和敏慧不在的时候,选择偷偷溜出去,导致发生了后面的事情,同时他也看出中森昌熊本质并不坏,所以才告诉其以后要听父母的话。 现在,要杀的目标就只有虎口佑哉、猪木成田以及小林文野三个人了…… “哎呦。” 中森昌熊在离开的时候,由于心里内疚,走路心不在焉的,结果不小心被地上的坑绊倒摔了一跤,鼻子磕出血了。 在原地发呆的泾川浩二见此情形,选择上前搀扶,接着要带中森昌熊回屋治鼻血。 可不巧的是,这一幕被大禾久山刚派来盯梢的官方侦探给看到了。 他们没看到中森昌熊摔倒的过程,只看到泾川浩二带着满脸是血的孩子进屋,以为是报复开始了,立刻出动将猝不及防的泾川浩二给抓了。 一切发生都太过突然,中森昌熊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就一起被带走当证人了 …… 探局里,泾川浩二没有被关进审讯室,而是将他客气的请到了大禾久山的办公室。 “请坐。” 办公室里,大禾久山站起身礼貌的摆出请的手势。 “什么意思?准备起诉我伤害那孩子?”泾川浩二看着大禾久山不屑的说道:“你应该就是虎口佑哉的舅舅吧?!怎么?为了保护那小混球,强行给我按个莫须有的罪名?” 大禾久山友善的笑了一下,再次请泾川浩二坐,然后倒了一杯咖啡端到其面前: “泾川先生,那孩子证明了是自己摔得,而把你以这种方式请来也属于无奈之举,毕竟你并不想见我。” “知道就好。”泾川浩二丝毫不被对方气势镇住。 大禾久山指了下咖啡:“你也一夜没睡好吧!来,喝点提提神。” 泾川浩二:“有话就说,替你外甥求情就免了。” 大禾久山:“之所以把你请到探局里聊,就是为了证明这次谈话是公开公正的,不是私立审厅。” 泾川浩二:“这件事不会到此结束。” “泾川先生,我们都是当舅舅的人,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按照未成年保护条例,就算你拖到佑哉十四岁也无非是两年劳教改造,有意义吗?” 大禾久山眼神犀利,说出了泾川浩二内心的想法:“还是说……你另有企图?!” 而泾川浩二面不改色,用一句话回答了大禾久山的问题: “有时候,道歉的人不一定有错,坐牢的人不一定就是坏人。” 大禾久山:“可他们只是孩子。” 泾川浩二:“如果法律制裁不了他们,上帝能,我的任务,就是带他们见上帝!!!” 大禾久山:“你承认你要杀人。” 泾川浩二:“我只是有这个想法,并没有实施,怎么?想想应该不犯法吧?!” 大禾久山:“你不可能得逞,从现在开始,探员会二十四小时监视你。” 泾川浩二:“我可以告你们侵犯我隐私。” 大禾久山:“官方侦探有权利监视一个意图犯罪的人。” 泾川浩二:“那你们就试试,看谁耗得过谁。” 大禾久山:“你…………” 一番激烈的唇枪舌剑,最终以泾川浩二“获胜”拉下帷幕,接着潇洒的走出“探局” …… 未成年(十) 可就在一天后的晚上,大雨倾盆,狂风呼啸,幽静的医院里突然传来了难以置信的噩耗—— 村上之太死了。 这个死讯,让医生们猝不及防,让泾川浩二和敏慧伤心欲绝。 在处理好村上之太遗体后,泾川浩二选择留在太平间多外甥陪一会儿,而敏慧则失魂般的呆坐在医院大门外的石阶上,任由雨水拍打,一动不动。 此时,一把伞出现在她头顶,抬头一看,是清子撑着伞在她后面站着。 清子的眼神哀怨且困惑,盯着敏慧许久后,才缓缓的问道: “为什么?” 敏慧不明白清子所指的是什么,便用已经哭到沙哑的声音反问: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杀你外甥?” 清子眼眶湿润了起来,说出她知道的一切:“我早就在医院里了,也知道你外甥醒了,可就在我准备进去的时候,却亲眼看见你拔掉了他的呼吸机。” 清子的一番话,让敏慧有些惊讶,她完全没想到会有人知道这件事,连泾川浩二目前都被蒙在鼓里呢! 不过,她很快便镇定下来,平静的说道:“我只是完成他最后的心愿罢了。” 清子愁容的问:“他让你这么干的?” “没错,当他醒来后,知道浩二要替他报仇,于是就请求我杀了他,我不明白为什么,可在他一再请求下,最终还是动手了。” 敏慧痛苦的笑了起来,随即接着说道:“也许这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结果,浑身上下,没有完整的地方,就算治好,也跟个怪物没区别,被人疏远,忍受怪异的目光,生不如死。” 一旁听着的清子眼角不自觉留出了泪,用手擦拭后也不再问其他的问题,只是默默低着头、显得很纠结。 因为她知道敏慧没有说谎,同时,她也知道村上之太寻死的原因是什么。可令她纠结的就是,自己的能力恰恰跟村上之太要做的事呈反向。 村上之太是为了变鬼复仇,以此来避免泾川浩二动手而坐牢,但清子身为崎池浩诚的妹妹也学过捉鬼,如今碰上,肯定不能袖手旁观,可一旦管了,那就意味着村上之太无法完成心里的想法,白白的死去。 “你要报警抓我吗?” “啊?” 敏慧的话将清子从思索中拉了回来。 “我杀了之太,你既然知道,不应该报警吗?”敏慧双目无神的说着。 清子此刻为难极了,她恨不得时光倒流一次,好让自己今天没来过医院,没遇到这件事,这样也可以不用管了。 “我会报警……我……只能报警……” …… 如果有什么事比前两天的校园霸凌更惹人关注,那必然是敏慧“害死”村上之太的事。 舅妈亲手断送被霸凌而住院的侄子,社会再次引起轰动,到底为什么?目的是什么?吃瓜群众一片哗然,各自揣测。 这边敏慧刚被官方侦探逮捕,那边清子的手机就被崎池浩诚给打爆了。 十几个电话轮番轰炸,都是在提醒清子要留意村上之太的鬼魂,一旦回魂后去找虎口佑哉、猪木成田以及小林文野报仇,务必施法进行消灭。 值得一提的事,原本崎池浩诚是不打算让清子做的,因为清子的学校已经装修好了,都通知其开学了。 再加上之前清子都是跟崎池浩诚在一起的,自己从没单独处理过灵异案件,所以最开始是联系附近市区的驱灵人来帮忙。 可没想到清子竟然主动要求接手,并且向学校又请了几天假,没办法,这才同意了让清子来。 崎池浩诚心里想的是,反正是刚死的鬼,很容易对付,就算妹妹现在的能力再差,也可以轻轻松松的摆平,不会有意外的。 不过,毕竟是清子第一次独自办案,作为哥哥的崎池浩诚还是一个劲打电话说注意事项,虽然有点小题大做了,但无不透漏着对清子的宠溺。 只是没想到,这份宠溺,在之后的七年里,再也没有了 …… 时间来到村上之太的回魂夜。 在卧室熟睡的虎口佑哉一下子从床上飞了起来,接着猛的撞破窗户砸在了外面,脸上被玻璃碴子割的全是伤,还不等叫出声,脑袋就扭曲了九十度,直接死亡。 而本该出现制止的清子,却始终不见踪影。 变成鬼的村上之太在杀了虎口佑哉之后,紧接着又向猪木成田家飘去,然后便是小林文野。 总之,一夜之间,除了中森昌熊,那三个曾经一直欺负他的孩子都死了 …… 第二天,清子就收到法院传票,得知是痛失外甥的大禾久山把她给告了,理由是失职。 那么,清子昨晚到底在干嘛? 答案是,她在泾川浩二家…… 当天,清子先是去看守所看望了还没被判刑的敏慧,从敏慧口中得知:在村上之太还是婴儿的时候其父亲就死了,母亲两年后也改嫁抛弃了他,而身为舅舅、舅妈的泾川浩二和敏慧夫妻俩,因为可怜村上之太,再加上也不能生育,就选择照顾他,这一照顾就是十年。 也就是说,泾川浩二在某种意义上就是村上之太的爸爸,敏慧就是村上之太的妈妈。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在村上之太被大狗咬住院后,泾川浩二说出了姐姐连牲口都不如的话…… 告别了敏慧,清子随即又到了泾川浩二的家里,做法招出了村上之太的魂魄,目的是让泾川浩二再看一下村上之太,看一下这个即是外甥又是儿子的悲惨孩子。 两人一鬼在一番攀谈下来,最终,意志不坚定的清子改变主意了,她可怜村上之太的身世和遭遇,所以便觉得,村上之太要杀人没有错,本身那三个孩子就该死。 于是,清子跟村上之太达成协议,可以让其杀一个最恨的人,至于另外两个,绝不能再杀,而村上之太也同意了,保证只杀虎口佑哉就行。 可是,后来各位都知道了,村上之太把人全杀了,当清子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不得不说,清子这个决定简直荒唐至极,不仅辜负了崎池浩诚对她的信任,还违背驱灵人本该有的责任。 当然, 最后法院审理的结果,就像清子对庄娴讲的那样,崎池浩诚保她不坐牢,但剥夺了她在国内做驱灵人的权利。 这倒不是说崎池浩诚滥用职权包庇妹妹,而是按法律来说,清子的罪名顶多就是失职,甚至可以说连失职都不算上,因为她本身还不是驱灵人,连晋慷那种私家驱灵人都不算。 如果真要判,那也是判崎池浩诚雇“无证人员”。 再加上法律所针对的是人,而当时的村上之太是鬼,所以就是想判清子是帮凶都判不了,帮鬼能算帮凶吗? 等于就是说,崎池浩诚完全合理的用法律所没有条例把清子救出来了。 随着崎池浩诚只身离开了r国,这段使兄妹俩感情产生隔阂的回忆也彻底结束了 …… 【时间:现在】 【地点:饭店外】 “你俩跑哪去了?” 在饭店门口,等了庄娴和清子半天的曲胜见两个女孩逛街回来后问道。 庄娴冲曲胜笑了一下说道:“就在附近转转,陪清子散散心,你也知道,包厢当时的场面多尴尬。” 曲胜无奈的耸耸肩:“哎呀!都过去了,走吧!回社团。” 这时,不远处崎池浩诚的声音传来:“喂,快点,上面有任务了。” “来了。”曲胜应了一声。 此时庄娴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一下清子,示意道:“去,跟社长道歉。” 清子担心的看了庄娴和曲胜一眼,然后在两人的鼓励下才唯唯诺诺的走向崎池浩诚。 “哥。” 清子鼓起勇气喊了一声。 “怎……怎么了?” 崎池浩诚故扮严肃。 “对不起,当年的事……对不起。”清子终于道了歉。 对于妹妹猝不及防的道歉,崎池浩诚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应,于是瞟了一眼旁边的晋慷和王成阳,想让他俩帮忙。 没想到王成阳却直接拉着晋慷走了,边走边扯道: “呦,晋慷,你看这大白天的,星星都出来了。” “还真是哈!要不咱俩去赏月吧?!” “嗯,我觉的可以。” 两人走后,崎池浩诚一看没人来圆场了,也严肃不下去了,便对清子说了一句: “明天,我会向上面多申请一个职位,但你要记住,相同的错绝不能再犯了。” 清子: “知道了哥, ……奥,不,知道了,社长。” 主线-02-:酒吧纠纷 灯红酒绿的酒吧里,DJ陶醉的在台上打着碟,MC激情的喊着曲,台下的人则如同刚从精神病院跑出的疯子似的,癫狂的摇着头。 身穿兔女郎服装的服务员扭着小腰把酒端到了一桌客人面前,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看到穿这么诱人的服务员,心中不免起了色心,抬手对着“兔子”屁股就拍了一下。 这一拍,吓得兔女郎花容失色,托盘没端稳,上面的两瓶洋酒碎在了地上。 “你怎么回事?!酒都端不稳?!你看把我衣服弄的,你赔得起吗?妈的!” 坐在旁边的八字胡男人擦着外套上被溅到的酒滴吼着。 “实在是抱歉,真是抱歉。”兔女郎弯腰道歉。 这一弯腰,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更把控不住了,斜眼瞟着兔女郎高高翘起的屁股,用手摸着下巴细细打量,然后冲坐在主人位的胖男人使了个眼色。 胖男人抽了口雪茄,盯着兔女郎被白蕾丝覆盖的胸部,坏笑一下朝八字胡男人说道:“老三,我说你怎么回事?不是告诉你很多次了对女孩子要温柔点嘛!” 又指着兔女郎:“这么漂亮的女孩,只不过不小心把酒弄你身上而已,多大点事,怎么能骂人呢!” 面对大哥的唠叨,八字胡男人双手交叉没有说话,他明白胖男人是什么想法。 “来,妹子别怕,到哥这儿坐。”胖男人拍了拍沙发的空位置示意兔女郎过去: “来嘛!过来,哥给你塞点小费,至于酒的事就算了,别放在心上。” 兔女郎看着胖男人猥琐的笑容,胆怯的说道:“哥,真对不住,我还有别的事要做,不方便。” “咦,有什么不方便的,我跟你们老板很熟,放心,没事的,来。”胖男人显然不愿意放过面前的美人。 “不,真不方便。” 见兔女郎不识好歹,尖嘴猴腮男忍不住了,呵斥道:“嘿,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连我们大哥都敢拒绝,你是不想混了吧?!” “老二,你怎么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呢!人家妹子第一次见我们,害怕很正常,给她时间慢慢适应嘛!”胖男人继续装好人。 可尖嘴猴腮明显是欲望上脑,毫不掩饰扯了下兔女郎si袜对胖男人说:“大哥,费什么话,这么正点的娘们,直接带到包间乐呵完再说。” 刚说完,一个啤酒瓶子就“嗖”的飞过来,重重的砸在尖嘴猴腮男脑袋上,当场头破血流。 而原本“群魔乱舞”、噪音充斥的酒吧立刻安静了下来。 “他妈的,谁扔的啤酒瓶。” 八字胡站起身环顾酒吧内的所有人,企图找到砸抢他兄弟的人。 当所有人都躲在一旁的时候,只有吴凯淡定的坐在吧台喝着酒,这自然而然的就让八字胡把目光锁定在了吴凯身上。 只见八字胡眼神凶狠的从桌上拎起一瓶酒,一把推开兔女郎,晃了晃僵硬的脖子朝吴凯走去。 来到吴凯身边后,八字胡用空着的手拍在吴凯肩膀上,杀气十足的问:“喂,酒瓶是你扔的吗?” 吴凯并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的喝着酒。 “你他妈的,当我不存在。” 八字胡骂了一句,随即用另一只手握着的酒瓶准备砸上去,可手刚伸到一半,就被吴凯一脚踹翻在地。 要知道,吴凯好歹也是曾经跟晋慷纯武力打斗的男人,虽说最后没赢,但晋慷也没占多大便宜,足以说明实力不一般。 那么是不是就代表八字胡很垃圾呢?肯定不是,他既然敢这么自信的独自上阵,就说明也是有功夫的人,只不过没料到吴凯的能耐罢了。 “妈的,低估你了,有种实打实的来一场。” 八字胡从地上站起来后,捂着有些疼痛的肚子进行宣战。 吴凯喝了口酒,不慌不忙的说着:“酒瓶不是我扔的,所以架我也不会打,我现在不干这种见义勇为的事了。” 八字胡痞笑一下,恶狠狠的说道:“少装蒜,不是你扔的,还能是谁扔的?” 这时,角落里传出一个声音: “不好意思,酒瓶确实不是那位先生扔的,而是我扔的。” 循声望去,在犄角旮旯里还坐着一个人。 这人穿的倒是挺干净,但相貌长得却极为恶心,满脸烂疮、疮口流脓,头发稀疏,小眼眯缝,鼻子还是歪的,一说话满嘴污牙。 对比之下,给人的感觉就像他身上穿的衣服是从别人身上扒下来的,实在不搭。 别说其他人了,就连吴凯都露出嫌弃的表情。 而对于这个丑八怪的话,八字胡这次学聪明了,并没有像刚刚那么冲动。 他先是扭头望向自己坐的位置,然后又瞅了下跟他一样好奇的吴凯,最后才把目光彻底锁定在丑八怪身上。 许久,一动不动…… 相比较八字胡的镇定,一直在原位坐着的胖男人呆不住了,大声叫喊道:“老三,你站那儿发什么呆,管他是谁扔的,一块儿打。” 可八字胡只是“咂”了下嘴,完全没理会胖男人。 因为他很清楚,在当时那个舞厅中央挤满人的情况下,要想在丑八怪坐的角落里用酒瓶准确无误的扔到对面尖嘴猴腮男的脑袋上,理论上来说根本就办不到,就算瞎扔的也不可能,中途一定会被挡下来。 除非,瓶子会拐弯或者会自动瞄准。 综合以上考虑,如果酒瓶真是丑八怪扔的,那只能说这家伙不是普通人。 “怎么了小胡子?不打算给你兄弟报仇吗?” 丑八怪言语挑衅着八字胡,声音浑厚有磁性,跟其外表也不符合。 已经置身事外的吴凯喝口酒,也讥讽道:“喂,不是吧!?你刚刚找我时气势哪去了?” 显然,吴凯喝了太多酒,不像八字胡那样清醒,根本没意识到酒瓶砸的过于蹊跷。 八字胡眉头紧锁小声的问吴凯:“那酒瓶真不是你扔的?” 吴凯撇嘴笑道:“呵,你要害怕那丑八怪就老实回去坐着吧!充什么大头?” 还不等八字胡做出决定,定睛一看,身为大哥的胖男人已经走到丑八怪身边,抓住了其衣领拽了起来。 只见胖男人怒斥着丑八怪:“他妈的,长得真是污染眼睛,还敢砸我二弟,看我不废了你。” 说着,举起沙包大的拳头就打了上去。 令人不解的是,丑八怪并没有躲闪得意思,而是结结实实挨了这一重拳,然后整个人便径直的倒了下去,看样子是晕了…… 面对不堪一击的对手,胖男人转身对八字胡炫耀道:“看到没,这就是个废物,在装神弄鬼,看把你吓得,都不敢动了。” 此刻的八字胡内心也很诧异,不禁怀疑是自己想多了,看来这丑八怪真是个疯子,扔酒瓶的也不会是他。 于是,便又把目标放在了吴凯身上。 可是,就在胖男人得意忘形的时候,本该晕倒的丑八怪突然用手拍了一下地面,借力撑起平躺着的身体,紧接着一个后空翻站了起来,跟胖男人形成脸对脸,像没事人一样的笑了起来。 这操作,简直匪夷所思,完全脱离了地心引力,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出来的,看的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让吴凯酒杯举到嘴边的手都停住了…… “这家伙,果然有问题。” 八字胡嘟囔着…… 【未完待续……】 作家杀人事件(一) 夜晚,两束灯光照向路面,一辆小桥车在幽长的道路上平稳驶过。 车上的音响正大声放着时下最流行的歌曲,里面的两男两女在悠然的跟着哼唱,时不时还传来一阵笑声。 看来长时间的路程并没有给他们带来什么疲惫感,每个人心里都很开心。 由于是郊区,所以周围十分的安静,除了一排排转瞬即逝的树木外,就是偶尔有坐落于远处几栋亮着灯的房屋映入眼帘。 开车的是个年轻小伙子,叫马晓宇,而坐在副驾驶的女孩是他女朋友,叫何娇。 怎么样?何娇这个名字是不是很熟悉?不急,等我说出后排的女孩名字之后,你们就会想起来何娇是谁了。 在后排坐着的女孩正是希晴,此刻的她正陶醉在音乐之中无法自拔呢! 至于希晴旁边坐的小伙子,是马晓宇的同班同学,叫阿亮…… 大一假期来临,在外地上大学的何娇回到了老家找希晴玩耍,而碰巧几天后就是马晓宇的生日,于是便带上好兄弟阿亮开车跨省去接何娇,何娇则又带上希晴,四个人就这样开启了这次自驾游。 此行的终点站是几百公里外的南门市,那里无论景色还是当地的美食都堪称国内一绝,常年挤满了游客,虽然位于南方,但四季如春,并不会像其他南方城市那样,夏天热的要死。 “算算路程,我们大概天一亮就能进市区了。” 马晓宇迫不及待的说道。 旁边的何娇拿了一袋零食扔给后座的希晴说道:“尝尝,傍晚在加油站买的,我以为味道不会怎么样呢!没想到还好吃的出乎意料。” “是嘛!那我确实要尝尝。” 说着希晴撕开了包装袋,在吃了一口后也不禁点头称赞。 这时阿亮就坐不住了,抱怨道何娇:“不是,你就这么偏心吗?给你姐妹不给我?合着我就看你们吃呗?!” 何娇带有歉意的笑道:“哎呀!我当时觉得不好吃,况且又贵,所以只买了两包,你要想吃,我这儿还有其他零食。” “算了,我就说着玩的,刚刚的快餐吃得我现在肚子都撑呢!”阿亮慵懒的靠在座背上说着。 何娇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的阿亮和希晴,感觉两人有种莫名的般配,突然灵机一动打算撮合他们,于是对阿亮说道: “我说,你就不会跟你旁边的美女说会儿话,坐在那儿跟木头一样。” 阿亮瞅了眼身边吃东西的希晴,尴尬的挠着头:“我也想啊!但我嘴笨,不知道说什么,她不跟我说话,我就找不到话题。” “呦,你还知道你嘴笨,难怪到现在还是单身,这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何娇用某部电视剧的台词调侃着阿亮。 “嘿嘿……”阿亮呲牙笑了一下。 听何娇这么说,无辜躺枪的希晴脸“唰”下就红了,羞极而怒的皱眉道:“何娇你在胡说什么啊?!我心里有人了。” 说完便放下手中的零食,若有所思的看向被月光照耀下、有微弱光亮的窗外。 -啊……有人了?!看来我没戏了。-阿亮顿时心里失落了起来。 何娇也很惊讶啊!连忙八卦的扭头问希晴:“好你个陈希晴,都有人了竟然现在才告诉我,不拿我当闺蜜啊!快说,是谁?!” 经何娇一质问,希晴本来想对她说这个人你认识,但转念一想,那样的话就太容易筛选了,像何娇这么聪明,肯定几下就猜出来,于是索性不正面回答了。 “哎呀!等时机成熟了我会告诉你的。”希晴敷衍着何娇。 何娇看见希晴的嘴角不自觉上扬,不忘打趣道:“呦呦呦,面带桃花,这是又想起你的那个他了吧?!” “要你管。” 希晴害羞的扔下一句继续看向窗外,何娇也笑着摇摇头不再多问。 从绣花鞋事件一别,希晴也有几个月没见晋慷了,虽然中途也想过打电话寒暄,但就像阿亮说的那样,嘴太笨,不知道该说什么,怕打过去之后双方再次陷入尴尬的境地。 就像那次事件结束后观赏话剧演出一样,希晴只是故意碰了下晋慷的手指想看看对方反应,结果两人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沉默的连空气仿佛都静止了。 同时她也很清楚,如果自己不主动,就算过一百年,晋慷也不会主动给她来一个电话。 想到这里,希晴原本开心的情绪瞬间低落了下来,心里不由得怪晋慷为什么是个道士。 可她不知道的是,道士是可以恋爱结婚的,而真正阻止两人关系的,是驱灵人的身份 …… “不好意思,人有三急,我先下车方便一下。” 这时半天没说话的马晓宇把车子停了下来,随后打开车门往不远处的小树林跑去。 何娇也伸了个懒腰,对后排的阿亮和希晴说道:“我们也下车活动活动吧!坐这么久,肩膀都酸了。” “嗯,好。” 于是三人也都下了车在附近走动,顺便享受天上皎月带来的美感。 然而,还不等陶醉下来,在树林方便的马晓宇就出人意料的喊了一声: “是谁?!谁在那里?!!” 三人惊讶的面面相觑,接着朝马晓宇身边跑去。 “晓宇,怎么了?” 何娇担心的边跑边问。 由于希晴跑的比较慢,所以被何娇和阿亮给甩在了身后。 而就在此时,她的余光仿佛扫到了一缕红色的烟雾在眼角划过,可当她停下来扭头细看的时候,周围却没有任何红色的东西。 她认为是自己坐车太久,导致眼花了,所以没再多想,又小跑跟了上去。 七宗罪.贪婪(二) 被打倒在地的张秃子此时才怂起来,他也深知不能出声呼救,不然对方可能狗急跳墙,真会把他杀了。 “大……大哥们。”张秃子害怕道: “要钱好说,只要不伤我,我屋里有的您们都可以拿走。” “妈的,快点,把钱给我拿出来。”大东捂着被打的脸低吼道。 “好,好。” 张秃子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摸摸索索的走向床边,从床底掏出一些钱交给了大东。 “大哥们,抽屉里还有些零钱,你们要也可以拿去。”张秃子顺从道。 这时,徐二虎才拿出带好的手电筒,打开光亮,对着张秃子刚塞到大东手里的钱照去,大概能有个一千多块。 与此同时,栓子已经翻抽屉去拿里面的零钱了。 本身就暗,加上三人又带了帽子和口罩,哪怕有手电筒的光亮,张秃子也根本认不出徐二虎和栓子。 按照计划,他们的主要目标是张秃子偷的那块金表,不然这些钱能有什么用。 “就这些??”大东盘问道:“家里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张秃子看似老实道:“没了,现金就这些了,再说了,您看我这破房子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我不信,谁家还没点贵重物品啊!我看你是不老实啊!”东子继续向金表一点一点探进。 说完,一旁的徐二虎和栓子就按计划将张秃子进行暴打,目的就是打的他自己交出金表。 况且,如果不得到金表,张秃子就没有什么值得顾虑的理由,一定会以被抢钱为由报警。 只有把他偷来的金表也拿到,他才做贼心虚不敢声张。 徐二虎和栓子捶打着,东子还不忘继续逼问,直到张秃子感觉到对方可能会打死自己时,才终于说出他还有块金表。 行了,任务完成,其实一切还是挺顺利的。 可就在三人拿到金表准备走的时候,徐二虎手机响了。 “我在遥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 听到铃声,三人都紧张了一下,张秃子也觉得耳熟,这铃声不就是徐二虎手机用的嘛!他顿时脑袋清醒了。 虽然用这铃声的人很多,但大半夜的,村上这么多户,这三人偏偏来到自己家。 而且蒙着面不是为了偷东西,而是直接逼迫拿钱,拿到钱之后不走,还要值钱的物品,好像知道自己一定有似得。 另外,有两个人到现在从没说过话,什么事都是另一个人问,显然有问题啊! 张秃子大概猜到了什么,不说话一定是怕听出来是熟人。 自己有金表的事只有栓子知道,而且栓子不久前还想威胁自己分些钱,再加上他又欠了高利贷…… 想到这儿,张秃子胆子上来了,同时也很愤怒。 他追出卧室,拦住已经因为怕露馅而快步逃到院子的三人面前,自信道: “他妈的,如果老子没猜错,你们三个人中有个是栓子,另一个是徐二虎吧!” 听到这话,三人猛的一激灵。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张秃子竟然能猜出来是熟人,还知道是谁,认识这么久,真想不到这老小子这么精。 但三人并没有回答张秃子的话。 “不说话,哼,那就是老子猜对了” 张秃子在给自己找麻烦道: “你两个狗东西,鬼主意都打到老子身上了,赶快把这钱和表全还给我,不然我现在叫一嗓子,看看到时谁更惨。奥,对了,打老子的帐,回头慢慢跟你们算。” 不得不说,张秃子确实很聪明,但他似乎忘了,人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尤其这种时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那就更不用多说了。 徐二虎发现他们已经没什么退路了,于是只能认栽,想想应该道个歉后张秃子也不会拿他们怎么样。 但栓子和大东可不这么想。 要知道,栓子欠了高利贷,大东杀人被通缉要钱跑路,谁都耗不起。 栓子掏出身上抢张秃子的钱和表,假装还给他。 等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栓子立刻闪到张秃子身后,用手腕勒住他的脖子防止他出声,然后配合大东将挣扎的张秃子抬回了屋里。 栓子和大东这一举动把徐二虎看楞了,他并不明白这两人准备干什么 …… 翌日,栓子跑遍村子,告诉村民一个假消息,说张秃子从山上滚下来摔死了。 原来,昨晚张秃子已经被逼急了的栓子和大东给杀死了,并且将尸体抬到山上,扔了下去,伪造成张秃子摔死的假象。 至于徐二虎,跟他们是一条船的人了,即使他没参与杀死张秃子的行为,但也逃脱不掉干系了,只能配合栓子的谎言。 而大东已经连夜拿着抢来的现金跑路了,栓子承诺过等张秃子的事解决完后把金表卖了,然后再打些钱给他。 本身就处于山村,加上张秃子又是一个人生活,亲戚也没什么来往,村民们并没有对张秃子的死起好奇心,就认为是山上滚下来摔死了。 所以没有报警,甚至处于人道主义,村民们还凑钱准备给张秃子下葬。 这结果也正是徐二虎和栓子想看到的……………… 七宗罪.贪婪(三) 头七这天,村口走来了一个青年男子,看他对村子左顾右盼的样子,应该不是本村的。 此人个子不算高,估计只有一米七左右,长相平平,长发扎个马尾辫,一对剑眉下有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左脸上有一道疤痕,从眼角到腮帮的长度,皮肤黝黑,身形略微偏瘦。 他穿着一件盘扣的黑色外套,一条宽松的黑色裤子,脚上是一双的黑色手工布鞋。 都不是什么值钱的衣服,只是这身打扮颇有一种世外高人的感觉。 除了手上拎着一个小包裹外,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而他,就是本书的主角——晋慷。 晋慷是一位驱灵人,天生阴阳眼,虽然年龄只有25岁,但绝对是驱灵界的一把好手。 他处理过大大小小几百宗灵异事件,身手敏捷、经验老道,遇到的闹鬼案件,目前还没有解决不了的。 他的衣服口袋里有一个八卦图案的玉坠,以及包裹里的一把驱灵匕首,正是他捉鬼的法器。 八卦玉坠可以起到自保,一般的鬼魂无法近他身,鬼一旦碰到,便会灼烫难忍,套在鬼的身上可以让其烧的魂飞魄散。 而匕首是道家开光之物,普通匕首伤不到鬼,但他这把就可以,适合对付更厉害的恶鬼。 前面说了,鬼一旦吸取人的阳气到一定程度,就会达到另一种境界,成为怨灵,能在白天也出现,而且功力强大。 今天也是张秃子下葬的日子,村子主路两边站满了人。 抬棺材的六个人中,其中两个就是害死他的徐二虎和栓子,真可以说是很讽刺。 另外一些跟张秃子生前关系比较近的则穿上孝衣跟在后面送行。 身为同村,也算尽了人道,不至于让张秃子走的太冷清。 ? 这里的人去世后,都是埋在山脚下,所以要抬着棺材出村,而晋慷正好进村,就跟送行队伍打了个照面。 死者为大,晋慷很识趣的退让到了旁边。 不是本村人,自然会引起村民的目光,徐二虎和栓子也注意到了这个穿着颇有古风的陌生人。 当棺材在晋慷面前抬过去的时候,身为驱灵人的他顿时一阵不安。 他能感觉棺材里有一股很大的阴气,于是便扭头盯着那副棺材,借着自己的那双阴阳眼细看。 果然,棺材周围飘着黑雾。 看来,里面的“人”死时憋了一口怨气,导致魂魄不愿下阴间报道,而是还藏在阳间某地方,等自己的身体下葬后开始复仇。 虽然开头也说过了,但这里再科普一下。 人死后的七天之前,魂魄只能算是一种烟雾,伤不到人。 但如果过了七天,也就是所谓的头七,肉身一下葬,这个时候地下的阴气就会侵入肉身,魂魄再借助肉身获得阴气,便算是得到了进化,成为了鬼,就可以触碰到人了。 因为所有的地方都是头七过完才下葬,所以即便死的冤,魂魄想复仇,也只能等到肉身入土才行。 被人害死的人,死的只是肉身,魂魄不会散,所以可以成鬼。 而被鬼害死的人是无法变成鬼的,因为鬼是可以看到那人魂魄的,它们会在杀死人后一并将魂魄打散,防止也成鬼再找它们复仇。 晋慷饶有兴趣了起来: 里面的“人”怨气太重,魂魄不愿下去,准备化身厉鬼报仇,今晚就是时候了,看来,我来的还算及时啊! “诶,慷哥。” 就在晋慷思索的时候,不远处一个声音传来。 晋慷回头一看,原来是景逸。 而说到景逸,他与晋慷是属于亦师亦友的关系,只比晋慷小两岁。 景逸对灵异事件很感兴趣,而晋慷又是驱灵界大有名气的人,所以他知道晋慷这个人,并且很崇拜他。 在一次机缘下,他遇到了正在一个地方处理灵异事件的晋慷,于是便非要拜求晋慷收他做徒弟。 但晋慷并不想收徒弟,况且驱灵人几乎全是天生有阴阳眼的人,只要阴阳眼激发出来,教他捉鬼本事就很容易。 而景逸很明显是个平常人,要教会也行,但需要大量精力,所以便委婉的拒绝了。 不过景逸并没死心,他跟着晋慷,就想成为驱灵人捉鬼。 为了打发他走,晋慷就教了他一些基本的自保和捉鬼的知识,告诉他鬼怕什么。 但除了自保外,捉鬼的知识对于景逸来说根本用不到,毕竟没阴阳眼,都看不见鬼还提什么捉鬼?? 鬼只有想让人看见的时候,平常人才能看见。 可没想到景逸很聪明,他知道没有阴阳眼,这些知识完全用不到,所以还是要跟着晋慷想修成阴阳眼,于是继续赖着。 最终,经不起景逸的软磨硬泡,晋慷破例收了他。 但平常人想开启阴阳眼需要漫长的过程,不仅要背道家心经,还要禁se欲,禁荤腥,禁杀生,同时指点怎么打通太阳穴,强行逼出阴阳眼。 而天生有这个能力的就没这么多禁忌了,只需要打通太阳穴即可。 当然,也有快速简单的见鬼方法,比如:牛眼泪和柳叶。 其中牛眼泪最方便,但时间很短,只要眼泪一干,能力便消失,也就是说,或许你还没看到鬼,就已经没用了。。。 柳叶需要雄黄水浸泡后敷在眼睛上,而这烧多少水、掺多少雄黄、泡多长时间以及敷多长时间都是有规定的,同时还需要公鸡血或黑狗血任意一种点在眉心骨才行。 而就算这么麻烦,也只能维持一小时。 如果捉鬼,你有时间做这些吗?就算在捉鬼前完成,又确定能在仅限的时间里找到鬼并捉住吗??? 当然,这两种方法普通人不建议试,因为心里就算再有承受能力,见到鬼估计也吓楞了。 毕竟各种死法的都有,那恐怖的样子不是你能想到的,弄不好还会惹祸上身。 好了,回到正题。 总之呢,晋慷和景逸就这么认识了。 但晋慷并不让景逸叫他师傅,毕竟年龄差不多,叫起来别扭,于是便以朋友的关系相处。 景逸也确实很有决心,在家背道家心经,也戒了该戒的律例。 晋慷这次来,就是想看看景逸达到什么程度了,碰巧景逸就住这个村,就又碰巧遇到了张秃子的死有怨气。 “唉,从山上滚下来摔死的。”景逸望着远处送行人群跟晋慷说道。 晋慷讥笑一下:“没那么简单,这是被杀的,凶手就是你村里的人,而且,今晚冤魂必定复仇。” “什么!”景逸诧异道:“不会吧!村里人彼此都熟悉,谁会这么狠。” 晋慷看透人心般的说道:“贪婪、暴怒、嫉妒、se欲、傲慢、懒惰、暴食,这七宗罪但凡沾一样,都有可能是犯罪的导火 索。” 晋慷都这么说了,景逸就不得不信了,他于是便问:“你既然知道是我村的人,那是谁啊?!” “抬棺材的人中,按他们的方向看去,左前方那两个印堂发黑,煞气很重,很有可能就是他俩。”晋慷推测起来。 前面左边的两个。。 景逸惊讶道:“那是徐二虎和栓子啊!” “走吧!先去你家坐坐,坐半天车从湖东过来,累了。你总得让我喝口水吧!” 晋慷说道:“顺便带我认认你说的徐二虎和栓子家在哪儿,等他们回来我要跟他们聊聊。” “奥。”景逸答应着,然后带晋慷往自家走去。 “慷哥,我本来打算去车站接你的,但今天你也看到了,村里人下葬,我再出去不合适,只能让你摸索着过来了。” “没事,我还能跟你计较这些?” 七宗罪.贪婪(四) 随着晋慷的到来,徐二虎和栓子在给张秃子下葬过程中一直处于提心吊胆的状态。 因为做贼心虚,他们不知道这个陌生人的来意,担心会不会是有人发现了当晚的事,叫来了警察。 甚至在入土时,徐二虎还出现了幻觉,仿佛看到棺材板挪动了一下,当时就吓得他“啊”了一声。 还好一旁栓子机智的打了圆场,说不小心踩了徐二虎一脚。 待将张秃子入土之后,徐二虎和栓子就匆忙离开了,一边是心虚,一边是想弄明白晋慷的来意。 “今天咱村来了一个外人?”徐二虎回家后问道妻子。 妻子害怕的回答道:“对……对啊!就是脸上有道疤的那个,你应该也看到了呀!” “知道他来干嘛的吗?”徐二虎继续追问道。 “这个不清楚,不过他跟景逸应该认识,我看到景逸主动跟那人打招呼,然后聊了一会儿,他俩就一起走了。” 徐二虎点了一根烟,捉急道: “景逸?这小子大半年来都神神叨叨的,平时也很少出家门,听说好像还吃上素了。” “对啊!”妻子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听景逸妈说,他整天拿着一本书看,嘴里还念念有词,要不是看他脑子很清醒,都打算请神婆看看是不是鬼上身了。” 一提到鬼,徐二虎瞬时怒了: “闭嘴。瞎他妈的扯什么东西?这世上哪来的鬼。” 说这话的时候,他自己心里都犯嘀咕,做了亏心事,尤其是杀人,最避讳这个话题。 “可是。”妻子有种不详的预感道: “那刀疤脸看起来很特别,总感觉他跟普通人不太一样。景逸就对鬼啊神啊这类事入迷,你说会不会他现在这样,都是因为刀疤脸。” “你什么意思?那你说那刀疤脸是鬼还是神?我他妈都跟你说了别再提鬼这个事,你是又欠打了吧!”徐二虎愤怒道。 妻子也崩溃了,哭道:“你平时小偷小摸赌赌钱就算了,为什么这次要杀人,还是相处一个村的人。” 啪,徐二虎一巴掌呼到了他妻子脸上,然后抓着她头发低吼道: “死婆娘小点声,你是生怕别人听不到是吧?!我早说了,张秃子不是我杀的,是栓子和他朋友杀得,我是被拖下水的。” “还有。”徐二虎又扇了妻子一巴掌,咬牙狠狠地说道: “那晚本来都很顺利,不是你一个电话打过来,也没这么多事,老子就是被你个扫把星害得。” 妻子捂着脸只能低声抽噎着。 但其实徐二虎的妻子又有什么错呢?打电话只是担心他大半夜去哪了而已。 如果他们不去抢张秃子,就算是打了电话又怎样?明明错在自身,却怪罪妻子。 …………………… 另一面,栓子去村里唯一的一家小卖部买东西,恰巧看到晋慷在小卖部门口蹲着抽烟,他警惕的看了晋慷一眼,然后准备若无其事的进去。 但此时,晋慷说话了:“嘿,大哥,要不要找个地方聊聊?” 栓子愣了一下,然后有些惊恐的盯着面前这个人。 为什么谁都不认识谁,他会突然喊自己?他到底是什么人? “聊……聊什么?”栓子强作镇定道:“我跟你又不认识。” “你确定不想聊?”晋慷看着栓子面无表情的说道。 此时,栓子心里很清楚,面前这人来者不善,这身打扮跟其他人也不一样,而且明显他的话里有话,肯定………… “那就到我家去坐坐吧!”栓子说道。 晋慷撇嘴一笑,没再说话,便起身跟着栓子走了。 到了栓子家后,栓子就赶紧把门关了起来,然后回身看向跟来的晋慷,发现晋慷依旧是面无表情,而且双手背在身后,很悠哉的样子。 “我老婆回娘家了,现在家里就咱俩,你有什么事就说。” 栓子直奔主题道。他必须弄明白这人的身份和来意。 “你刚刚是准备去买东西的吧!”晋慷不慌不忙的在桌边坐了下来,点了一根烟说道: “可是,你这个钱不干净,花出去会倒霉的。” 栓子此时怒了,他愤怒的用双手对着桌子拍了下去,随即指着晋慷问道: “你他妈的到底是谁?” 晋慷依旧心平气和道: “别激动,我只是个懂些旁门左道的过路人,碰巧来这村遇到这档子事而已,我想,你应该懂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吧?。” “你不怕我灭口?”栓子脸色瞬间阴沉道。 “哥,别闹。你打不过我的。”晋慷故意一改说话风格,听起来很高傲的样子,目的就是击垮栓子作祟的内心: “我本来可以报警,让法医开棺验尸,但那样子你和那个叫徐二虎的朋友可能在被抓之前就死了。” “你知道我们名字??还有。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栓子确实被晋慷的装模作样吓到了,语气顿时软了下来。也算是晋慷的心理战术有效了。 但其实呢!身为一个有着阴阳眼的人,肯定能看出张秃子的棺材有异样,以及别人印堂发黑的,这也就自然能联想到有蹊跷。 再加上景逸告诉了他徐二虎和栓子的名字,所以一切都是摆明了的事。 而晋慷故弄玄虚只是为了确定栓子和徐二虎确实是杀了人、犯了罪。 “今晚,张秃子的鬼魂会回来找你们索命,没有我,你们活不到天亮,连坐牢的机会都没有。” 晋慷终于开门见山的说道,同时也是劝徐二虎和栓子自首。 栓子开始害怕的喘着粗气,半信半疑的问道:“鬼魂??你是说,这世上有鬼?” “哼!有没有鬼,你今晚就知道了。” 说完,晋慷便踩灭烟头,不再逗留,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栓子的家,只留下栓子楞楞的站在那里…… 不得不说,晋慷能耐很大,身为一个驱灵人,却不仅可以对付鬼,还可以替警察解决案件,冒着可能被灭口的风险去凶手家套话,真的不简单。 其实他完全可以只负责把鬼除了,尽了自己的职业就行,查凶手的事只需要报警交给警察。但正义之心使他决定把这个工作也揽了。 当晋慷回去时,景逸已经在门口等他了。 “哥,怎么样?弄清楚了吗?”景逸看晋慷回来,迎上去问道。 晋慷点点头道:“跟我想的一样,张秃子是被徐二虎和栓子杀得。” “啊?!” 景逸震惊道:“那要不要报警?” “暂时不要。现在最大的问题的是张秃子的鬼魂。”晋慷解释道: “你想啊!一旦报警,警方为了得到证据实施抓捕,还要开棺验尸,闹出这么大动静,张秃子是不会出现的。” 景逸疑惑道:“那不正好?等警察把徐二虎和栓子抓进去,他俩也死不了,张秃子也因为报不了仇可能就下去了。” “你想的太简单了,确实,他俩被抓进去后,张秃子不敢进警局或法院,毕竟这些地方都有国徽,魂魄害怕这个,但是。” 晋慷继续说道: “你也说了,张秃子生前也不是什么善茬,死后又怨气太大,那么一旦他报不了仇,很有可能会对无辜的村民下手,目的是为了提高一个层次,变得更强,到时国徽可镇不住它,徐二虎和栓子还是活不了,甚至执法人员也会受到牵连。” “这样啊!那只能按你说的做了。”景逸苦恼道: “你也跟我说过,魂魄没害人的话,咱就不可以驱它们,不然就是恶意插手阴间的事,会折寿的。。那么就是说,张秃子再没对徐二虎和栓子下手前,咱不可以用罗盘找出张秃子,提前灭了他喽。” 晋慷面露喜悦的看着景逸,满意道:“可以啊!看来你这几个月真学到点东西啊!” 景逸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慷哥,今晚要准备些什么吗?” “不需要了,这个程度的鬼很容易对付,可能连我的这把驱灵匕首都不需要用,单单这八卦玉坠就解决了。” 晋慷掏出口袋的玉坠对景逸说道。 七宗罪.贪婪(五) 很快,夜幕降临,村民们都进入梦乡,村子彻底安静下来。 伴随着偶尔风吹树叶的声音,月亮也慢慢划到了正上空,示意凌晨已经到来,一片乌云悄悄飘过,遮住了一半的月亮,让本就暗淡的光亮,变得更加的微弱。 忌惮于晋慷白天的警告,徐二虎今晚到了栓子家,和栓子待在一起,两人在卧室害怕的到现在不敢睡,所有门窗关的严严实实的,房子里的灯也都在开着,想以此来安抚内心的恐惧。 尤其是到了凌晨的时候,他俩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目光一刻不停的在房子四周张望着。 “栓子,那,,那刀疤脸今晚会来帮我们吗?”徐二虎颤抖的声音说道。 相对于徐二虎,栓子显得要镇定些: “会不会来他没有明说,这家伙说话兜三绕四的,但看得出来有些本事,他既然插手这件事了,就应该会来。” “那他也知道咱杀了人啊!等他处理完张秃子,不就轮到我们了吗?”徐二虎心有余悸道。 栓子似乎已经醒悟了,他沉默了半天,然后无奈的说道: “没办法了,看样子是老天派了这么一个怪人来惩治我们,能怎么办?难道到时把他也杀了??他和景逸认识,我们就再把景逸也灭口呗??然后就是等他俩鬼魂来找我们报复了。没完没了,越陷越深。” 徐二虎不说话了。 “虎哥,我对不起你,杀张秃子是我和大东的主意,把你也害了。嫂子和孩子也受到影响。”栓子悔不当初道: “那刀疤脸说了,他会给我们投案自首的机会,判刑能轻点,到时你就直说,你没有参与杀人,可以少坐几年牢。” “那…………” 徐二虎刚要向说着什么,突然,卧室的灯一下子灭了,吓得两个人惊出一身冷汗。 不过好在客厅的灯还在亮着,估计应该是卧室的灯坏了吧!于是他俩就起身往客厅走去,毕竟有光亮的地方能给人安全感。 可刚等他俩走到卧室门口,客厅的灯也“唰”的暗了下来。 紧接着,房子里所有的灯都灭了,黑暗瞬间袭来,眼睛一时间适应不了,伸手不见五指,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在两人心头产生。 还未等两人从慌神中镇定下来,院子外阴风四起,直接吹开了紧闭的客厅门。 随着门被打开,微弱的月光照了进来,让此刻气氛却显得更加诡异了。 “你们两个王八蛋,敢害死老子,今天就带上你们下去陪我。” 房间里突然回荡起这空洞又阴森的声音。 “秃……秃子?!!”徐二虎声音颤抖道。 栓子也惊愕的环顾四周,额头冷汗直冒,但什么都没看到。 这时,栓子的脖子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样,呼吸立刻困难了起来,他拼命舞爪双手想挣脱,但丝毫不起作用。 然后便双脚慢慢离开地面,悬浮在半空。吓得徐二虎一屁股坐在地上。 “找人害死我?你认为你会有好下场吗?” 声音再次从房间内飘来,栓子在半空双脚乱蹬。 眼看栓子的脸由红变紫,马上就要断气了,突然一个物体从门外飞进屋内,如同一道闪电,穿过客厅,扎进了墙内。 那是一把——匕首。 随着匕首划过,栓子也得到了挣脱,从半空摔倒了地上,他顾不得疼痛,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张秃子的鬼魂也在这时候现身了,因为是被栓子和大东捂死的,所以变鬼后面色发青,布满青筋,双眼突兀,眼珠几乎要掉出来的样子,看着很渗人。 徐二虎看着张秃子这样,吓得不由得大喊大叫,然后往墙边挪去。 张秃子没顾那么多,他扭头看了眼扎在墙上的匕首,就是这玩意儿刚刚飞来把他震了一下,导致掐着栓子的意念也被打断了。 现在身为一个鬼,张秃子能感觉到这匕首是道家之物,于是他警惕望向院子,而晋慷和景逸也在这个时候从一边走了进来。 张秃子用他那像是快掉出来的眼睛看了眼村里的景逸,然后盯着晋慷,愤怒的问道: “怎么?臭道士,你要插手这件事?” 晋慷毕竟专业的,他看着张秃子现在这恐怖的样子面色很平静,相对于其他鬼来说,这不吓人。 而景逸则第一次跟着来处理灵异事件,自然害怕的躲在晋慷身后,甚至看都不敢看。。 “既然死了,就应该乖乖的在下面待着。”晋慷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阴阳不相犯,害你的人固然可恨,但阳间自会收拾,你如果要破了阴阳两界的规矩,我就不能不管。” “规矩?”张秃子大笑一阵,指着躺在地上惊魂未定的徐二虎和栓子说道: “警察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杀了我,谁收拾他们?你所谓的规矩是什么?” “我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晋慷劝解道: “你收手,我也收手,他们去自首,这件事就算结束。你死的是冤,但这不是杀人的理由,徐二虎和栓子这一辈子都要在牢房,在你的恐惧和悔恨中度过。” 张秃子摇了摇头,显然不同意晋慷的说法: “他们三个我杀定了,至于你,如果非要插手,我也不嫌麻烦的多带走一个。” “三个?”晋慷也惊了一下:“除了徐二虎和栓子,还有一个?!!” “老子跟你废什么话!!” 张秃子吼叫一声,然后飞身冲向晋慷,很显然,不解决掉这个人,就没法对徐二虎和栓子下手。 “哥,小心。”景逸看到飞来的张秃子提醒道晋慷。 晋慷后退几步出了客厅`到了院子,然后掏出口袋的八卦玉坠握在手中。 待张秃子近身之时,一跃而起,在空中一个翻滚,将玉坠塞进张秃子口中,然后平稳的落在他身后。 玉坠也是道家之物,进了张秃子口中之后,张秃子瞬时浑身如同火烧一般灼热,吐也吐不出来,手也不敢碰,只能“呜呜”乱叫,说不出话。 “现在悔改,我不让你魂飞魄散,下去好好待着。”晋慷最后劝道。 只见张秃子立刻跪了下来,然后一个劲冲晋慷作揖,看样子是投降了,毕竟他这种能力的鬼,对于晋慷来说不费吹灰之力。 看到张秃子放弃了,晋慷手一伸,玉坠便从张秃子口中飞了出来,落在了晋慷手中。 “下去吧!害你的人我帮你让他们吃到苦头。”晋慷看着张秃子说道。 张秃子低着头,沙哑的声音说道好,然后邪笑一下,一下子窜到一旁的景逸身后,枯瘦的手死死的掐住景逸脖子。 “我不知道这小子跟你什么关系,但你肯定不想他死。”张秃子阴险的说道:“你只要敢靠近一步,我的手指就会刺进他的脖子,他就死定了。” 晋慷并未慌乱,面无表情、十分镇定的站在原地。 “去,去把客厅里的那两个人杀了,我就放了他,不然。。。。。” 张秃子逼迫着晋慷去杀徐二虎和栓子。不得不说,这招太毒了,想既除掉害死他的人,又让晋慷背上杀人凶手的罪名。 但是张秃子的能力晋慷根本不看在眼里,本来想放过张秃子的,不过看他这样子,是不打算保全最后的魂魄了。 只见客厅里,那扎进墙上的匕首开始颤动,然后脱离墙面,调转刀刃,再次如同闪电一般飞了出来,直直的从后面刺入了张秃子后脑勺。 张秃子浑身一僵,紧接着幻化成了空气,魂飞魄散了…… “本来你是没错的,可以在阴间重新开始,但非要让自己也变的有错,那怪不得我了。” 晋慷喃喃着,这话是对已经烟消云散的张秃子说的。 七宗罪.贪婪(六) 景逸也从刚刚的惊吓中回过了神,他惊魂未定的走到晋慷身边。 今天是他第一次实践就差点没命,看来要纠结是否继续选择做个驱灵人了。 客厅里,徐二虎和栓子感觉到似乎平静了,于是颤抖着探出头一窥究竟。 晋慷望着徐二虎和栓子,对于刚刚张秃子的话他还记得: “除了你们两个,还有一个参与杀害张秃子的人是谁?” 面对晋慷的询问,栓子直接回答道: “他本身就有命案在身,早就跑路了。” 晋慷摇了摇头,还伴随着一声叹息: “七宗罪,每个人自身多多少少都有一两宗,克制住就没事,克制不住的话,就是大事了。” 【本故事尾声】 最终,徐二虎和栓子通过那一晚的反思和惊吓,不等晋慷报警,便连夜去投案自首了,而且也向警察拱述了大东可能会藏匿的地方,也算是一种改过自新的表现吧。 也相信大东早晚会被抓住。 人,千万不要冲动,要知道,只要冲动必然会犯错,犯错就必然会受到惩罚。 虽然人多多少少都要沾七宗罪的其中一条,但记住,保持理智,悬崖勒马。 “慷哥,要不再待两天,给我多指点指点呗。” 村口,晋慷已经准备离开了,正同他来的时侯一样,身上除了一个小包裹外,什么都没有。 晋慷看着景逸笑问:“这次实践可比指点有用多了,怎么样?有什么想法?或者后悔了?” 景逸挠了挠头尴尬的说道: “说实话,那一瞬间我是有点后悔,考虑要不要当个驱灵人,但事情结束后,那种莫名的自豪感远远比那一刻的害怕要更让我深刻。谁会放弃一个当英雄的机会?” “这不是英雄,这只是我们这种人力所能及的事而已,也是该做的事。”晋慷道。 景逸点点头: “嗯,我知道了。总之,我的驱灵之路会继续走下去,而慷哥你,还会继续被我缠住。” 晋慷欣慰的又笑了一下:“好,你先回去吧!继续为你的驱灵路做准备,有时间来湖东找我。” “我现在就有时间啊!让我跟着你吧!”景逸兴奋道。 “但是我没时间啊!”晋慷一脸坏笑道。 景逸无奈道: “切,还不是嫌我是个累赘嘛!本来你这次都不想用匕首的,但因为我给你添了麻烦,只能用匕首灭了张秃子。” “话不是这么说,只是回去的路上还不知道要遇到什么灵异事件,说不定会很难对付,那你可不会像这次这么幸运了。” “嗯。” 于是,晋慷便告别了景逸,向湖东省出发,与来时不同的是,他这次要走着回去。 一方面是舒缓身心,游览沿途风土人情。另一方面,是解决路上可能会遇到的灵异事件。 旭日东升,暖风吹在晋慷的脸上,给他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爽,那本来二十五岁的年龄,却显露出中年人才该有的沧桑。 驱灵之路,还在继续。 七宗罪.暴怒(一) 告别景逸后,晋慷就带着他那个小包裹徒步来到了另一座城市。 街道十分热闹,来往着各色各样的人,有的为上班即将迟到而快步赶路,有的闲暇无事坐在路边闲聊。 不管是哪一种人,他们的心里都多多少少有着自己的心事。 酸甜苦辣是生活中不得不尝的味道,喜怒哀乐是人生中必不可少的情绪,没有人能够一切都如意,也没有人会一直倒霉下去。 活着本身就不容易,知足常乐,放平心态,其实每一天都有不同的精彩,只是看你怎么去发现。 有一首歌词唱到:有人爬上高楼大厦一跃而死,只为了让亏欠他的人背上人命官司,落下时才发现楼里那么多的难以启齿………… 所以,有时没心没肺未必是一件坏事对吧?! 赶了这么久的路,晋慷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于是便找了一家小面馆坐了下来,点了碗面,顺便歇歇乏软的双脚。 “呦,小哥,听口音是外地人吧?!” 面馆老板将面端到晋慷面前后问道。 晋慷狼吞虎咽的吃了两口,然后说道:“对,路过这里,来转转。” 老板和善道:“这小镇有什么好转的,还不如去市里,那里好玩的多。” “话不能这么说。” 晋慷喝了口面汤,然后掏出烟让给老板一根,自己又点上一根说道: “市里看着繁华,但那里的人要比小镇上的都压力大,为了稳定下来,满脑子想着挣钱,看着热闹,可缺少了人身上该有的热情。您看,如果我在市里的面馆吃饭,那的老板肯定不会像您一样还坐下跟我聊天。” “嘿!这话我喜欢听。”老板哈哈笑道: “小哥看样子也是见过世面的啊!不知道是做什么工作的?” 晋慷抽了一口烟说道:“我说我是驱灵人您信吗?” “信啊!”老板果断的回答道:“看小哥这穿着和气场就跟别人不一样,确实像个修道的。” 被老板这么一夸,晋慷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了,礼貌的笑了一下便不再说话。 “诶,那你懂灵异方面的事吗?”老板又找话题道。 “怎么?老板难不成遇到这种事了?!”晋慷好奇的问道。 老板摆了摆手:“我又没做过亏心事,哪会遇到。不过……这镇子有个地方可能真不干净。” “什么意思?”晋慷皱起了眉。 老板扭头看了看店里其他吃饭的客人,然后压低声音说道: “就不远有个小区,这阵子经常发生住户坠楼的事,都死五六个了,邪门的很,真正原因并没有对外公开,但女孩鬼魂复仇的事已经传开了。” “鬼魂复仇?”晋慷感兴趣了起来。 “对啊!在这种事发生之前,那小区是有一个女孩跳楼自杀了。”老板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女孩跳楼这件事都上新闻了,闹得沸沸扬扬的,不过舆论大多都是指责围观者的。” “跟围观者又有什么关系?”晋慷疑惑的问道。 “诶呀!当时那女孩坐在楼顶还在犹豫,但下面的围观者好多都在说风凉话,什么不敢跳就说一声,别浪费我们时间之类的怂恿女孩。结果,没等到救援人员赶到,女孩就跳下去死了。” 老板叹了一口气:“唉,真不知道有些人怎么想的,不劝人就算了,还有人竟然在直播跳楼过程。反正女孩死后没多久,那小区就开始发生住户坠楼死亡的事了。” 听完老板的讲述,晋慷若有所思了起来。 可以确定的是,住户坠楼肯定不是什么意外,那死去的女孩也一定幻化成鬼了,只是不知道现在达到什么程度了。 如果阳气吸到了一定程度,那么这个女鬼是可以在白天出现的,而且很不好对付。 于是,晋慷打算吃完面就去事发地看看。 “诶,老板,那小区在什么地方?”晋慷询问道。 “出门右转,过两个街道就是了。”老板撇笑了一下问道:“怎么?小哥,难道你真懂这些啊?” 晋慷搪塞道:“不不不,我可不懂,只是因为好奇,人嘛!都有点好奇心的。” 其实晋慷不太想让人知道世上是真有鬼存在的,所以他不能告诉老板实话。 而这时也正好来了两个客人,于是老板就去后面做饭去了,晋慷也算是舒了一口气,他可真怕老板会继续问下去。 吃完面,付了钱,晋慷就带着包裹向老板所说的小区走去了。 倒是不难找,很快,晋慷就来到了一个叫“安和小区”的门口。 站在外面,他就已经感受到里面有着很重的阴气,闹鬼是必然的了,当他想进去细看时,却被保安给拦住了。 因为他不是这小区的住户,也不认识里面的住户,再加上脸上有刀疤不像个好人,所以不给他进。 没办法,晋慷就只能先离开这里,准备天黑后找个机会进去。 就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小区里出来一批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穿着黄色道袍的中年男子,长得贼眉鼠眼的,后面还跟着三个身穿灰色道袍的家伙,看样子是他的“徒弟”。 而身为真正修道之人的晋慷,一眼就看出了这些人是假道士。 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小区发生这些事后,里面的住户花钱找来做法辟邪的,只可惜,找的是一帮骗子。 晋慷撇嘴笑了一下,然后也没过多逗留,便迈步离开了。 他准备先找个旅馆好好睡一觉,缓一缓旅途中所带来的劳累,顺便为晚上与女鬼的交锋做准备。 要说除了刚刚那批假道士外,“安和小区”也请过好几位道士来做法辟邪了,其中不免有真正驱灵能力的人。 但里面的女鬼并不好对付,虽说现在还不至于到白天都可以露面的境界,但吸了那么多人的阳气,法力已然大增,道行浅的驱灵人还真的治不住。 所以结果总是平静没两天,就又有人莫名其妙的坠楼,尸体总是在天亮时才被人发现。 七宗罪.暴怒(二) 一个叫李欣的女孩这些日子很不顺,很多烦心事都让她给遇到了,而就在今天,还被公司给开除了。 伤心的她打电话给城市另一边的男朋友陈文倾诉,电话那头的陈文安慰了她一会儿,然后便打车前往李欣住的小区了。 李欣和陈文两人相恋三年多了,在外人眼里他俩一直感情很好。 李欣不仅漂亮,心地也很善良,而且特别善解人意,但也就是因为太过善良,所以在公司才会被同事陷害,导致被开除。 而陈文性格很好,长得也很帅气,虽然目前收入不高,但是很努力,他一直相信自己在以后能和李欣有着很幸福的生活。 两人工作虽然在一个城市,但相距还是有些远的,所以为了上班方便,就各自在公司附近租了个房子。 陈文到了地方之后,便带着李欣就去逛逛街、吃吃东西,偶尔再蹦出一两个笑话,渐渐地,李欣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两个人坐在公园长椅上,李欣侧身看着陈文的肩膀,感觉虽然同事不友好,老板也不公平,但起码有一个体贴的男朋友,一切还没那么糟。 过了一会儿,陈文为难的开口道:“欣欣,我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说吧!咱俩还客气什么?” 李欣靠着陈文肩膀说道,脸上也有了笑意。 陈文犹豫了一会儿说道: “你也知道,我妈生病住院了,费用开支挺大的,这马上也要动手术了,我身上没有那么多钱了。” “差多少?”李欣直接问道。 “两万多。”陈文叹了口气: “所以,我想问你借一点。” 听陈文这么说,李欣毫不迟疑的坐直身子,拿起随身带的包包打开,然后拿出一张银行卡交给了陈文。 “这卡里有一万多块钱,我就这么多了,你先拿去给阿姨看病吧!不够的我再想想办法。”李欣说道。 陈文感激的接过卡: “剩下的我来想办法就行了,你就不要去帮我去借了。欣欣,谢谢你。” 说完,朝李欣额头亲了一下。 ……………… 可是伴随李欣的霉运貌似并没结束,故事的源头也慢慢的发展开来。 一天,李欣和闺蜜在一家餐厅吃饭的时候,一个穿着时髦的年轻女人走进了餐厅,来到了李欣的桌前。 她毫不客气的将闺蜜从沙发中间推到里面,然后自己做了下去,面对着李欣。 “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吗?”李欣好奇的问道面前的女人。 女人双手交叉在胸前,脸拉的跟别人欠她钱一样的: “你就是陈文的女朋友吧?!” “对,对啊!怎么了?”李欣疑惑的问道。 女人倒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陈文现在跟我在一起了,我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以后离他远点,别来打扰我跟他的生活。” “你胡说什么东西啊!”听女人这么说,李欣有些生气了: “陈文和我关系好着呢!怎么会跟你在一起,你是谁啊?!” “怎么?不信?”女人一脸高傲的说道:“不信的话你就打电话问问他好了,听他怎么说啊!不过,他可能都不会接你的电话。” 李欣虽然不信面前这个女人的话,但她还是掏出了手机拨通了陈文的号码,目的就是亲自证明她跟陈文的感情。 可电话通了之后并没有人接,不死心的李欣再一次摁下个拨打,但结果依旧没人接。 “怎么样?现在信了吗。”女人坏笑着。 李欣看女人当着自己的闺蜜的面这么挑拨她和陈文的关系,心里很愤怒,也没胃口吃饭了,她站起身拉着闺蜜就离开餐厅。 本身她想的只是陈文当时在忙工作所以没接电话,但接下来的一天时间里,她依旧打不通陈文的手机,她开始有些相信那女人的话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欣便出了小区拦了辆车向陈文公司赶去。 当到了公司后,得到的消息确实陈文在两天前已经离职了,她顿时楞在那里,脑海里一直回荡着昨天女人说的话。 但很快她便回过神来,再次向陈文租住的地方出发,可结果也是已经退房了。 李欣这一下彻底蒙了,她不知道如何是好,怎么也不可能想到前两天还好好的关系,怎么说结束就结束了,为什么?为什么连个告别都没有?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李欣也无心找工作,从电话无人接听到直接打不通,整个人近乎崩溃,她茶饭不思,脸上也十分憔悴,对于闺蜜的劝解也根本听不进去。 终于有一天,因为身体因过度的虚弱,走在大街上的她支撑不住倒了下去,好在有好心人开车将她及时送到了医院。 当李欣从医院出来,她跟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僵硬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 “跳啊!你到底跳不跳啊!我还急得回去吃饭呢!” 在“安和小区”的一栋楼下,站满了围观的人,只见楼顶一个女孩呆滞的坐在边缘,时刻准备从楼顶跳下去。 而下面围观的人群中却传出十分不友善的声音,竟然有很多人在催促女孩快点跳下来。 尽管也有好心人让女孩别跳,但这正义的声音远远压不住那些冰冷刺人的言语: “诶呀!这种跳楼的我见得多了,不会跳的,等消防员一到就下来了。” “就是,真要跳还用坐那么久,换做我,我直接爬上去就跳下来。” “喂!你快跳啊!我录着视频呢!马上手机没电了。” “来来来,老铁们,直播看别人跳楼啊!红心点一点,免费礼物送一送,没关注的不妨再给个关注,我们来猜这女孩会不会跳啊!” 有时候不发生一些事,你根本不知道有些人的心到底有多狠,那一句句无情的话,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尖刀一般刺入女孩的内心。 周围也有很多群众听不下去出面制止,但换来的只是一句:关你屁事。 能怎么办呢?!难道打他们?可那样不仅自己可能被带走,还会被讹上一笔钱,除了无奈没别的办法。 而那要跳楼的女孩就是——李欣。 七宗罪.暴怒(三) 听着楼下那些人冷言冷语,李欣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她的心里已经对这个社会绝望了,对社会上的人绝望了。 她怎么也走不出一次又一次被伤害的阴霾,走不出陈文背叛她的事实,本来还有些犹豫她,但现在,寻思的心已定了。 “我就是变成鬼,也要把你们全部带走。” 这是李欣最后的内心独白。 随着一个黑影从楼顶砸下,李欣的尸体出现在了围观群众的面前,她两个眼睛失去了光泽,嘴巴微张,呼吸已经停止。 是的,没等到消防人员赶到,她 死 了。 事情登上了各大新闻的头条,网上的舆论一边倒的谴责那些无良的围观者,但这种行为不犯法,法律拿他们没办法,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当初那些风言风语的人在懊悔和自责中度过。 从此之后,这个“安和小区”再也不安和了,三天两头就出现有人坠楼的事,莫名其妙,没有一点缘由。 为了事情大肆发酵下去,消息进行封锁,任何新闻不得对此报道,女孩魂魄复仇的事也渐渐传开了。 小区住户也多次请来道士做法辟邪,但除了江湖骗子就是没驱灵能耐的风水师,丝毫不起作用,没平静两天,坠楼的事便再次发生。 要知道,不是每个修道之人都会捉鬼的。 有经济基础的人搬离了这个小区,没钱的房子又不给退,只能继续住着,而有的住户根本不信鬼怪这种事,所以索性不多加关注。 至于陈文,他确实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了。 那女人家是做出口生意的,很有钱。 在一次机遇之下,陈文和那女人相识,女人看上了陈文帅气的长相,并主动追求多次,但都被陈文拒绝了,因为他是深爱着李欣的。 可陈文妈妈的手术不是一次就能解决的,本身就急需用钱,再加上女人确实很有魅力。于是最终跟那女人在一块了。 他很清楚这样会伤害李欣,但事情走到这一步了,也没办法了,他想着时间久了,李欣也就能从阴影中走出来。 而他,也是死在李欣鬼魂手上的第一个人…… 原来,陈文因为心里愧疚,他经常偷偷打听李欣的消息,直到知道李欣跳楼自杀后,他也感到了深深的自责,他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个傻女孩竟然会想到去死。 他打算到“安和小区”一趟,到李欣租住的房子里去拜祭,也算是为心灵的一种赎罪。 但不能白天去,因为白天人多眼杂,一旦有人发现他进入死过人的房间,怕被人联想到李欣的死跟他有关,于是便打算半夜等小区的人几乎都在家里睡觉了再去。 因为他曾经跟李欣在一块的时候,李欣给了他一张小区的门禁卡,所以他可以进去,不会被保安拦住。 可倒霉的是,他去的那一晚偏偏是李欣的头七,也就是回魂夜。 在这一晚,魂魄会回到生前住过的房子,包括其他值得怀念的地方,在莫种意义上算是对阳间的道别。 更别说李欣死时发誓要弄死全小区的人,已然成为恶鬼了。 当陈文半夜到了李欣的房子里后,便拿出了随身携带的三支香和一匝纸钱,准备简简单单的祭拜后就走。 可正当点燃了香之后,外面突然大风呼啸,房间窗户被吹打开来,地上的纸钱也被风吹的乱飞。 陈文站起身,强睁着被吹迷住的眼睛,走到窗口然后将窗子关了起来。 而就在他转过身的时候,李欣的魂魄竟然就站在他面前,泛红的眼睛在直勾勾的盯着他。 “啊!啊!”陈文被吓到退到墙角,紧紧的闭着眼睛。 成为鬼魂的李欣容貌已经大变了,因为是摔死的,所以她的一半脸已经扁了,上面大面积的烂肉在脸上耷拉着,里面的骨头都清晰可见。 李欣看着陈文,面无表情,没有什么动作,也没说一句话,就只是死死的盯着。 陈文从突然的惊吓中慢慢平静下来,他缓缓睁开眼睛,颤抖的朝前方看去,这才认出面前站着的是李欣。 “欣……欣欣?”陈文发抖的声音说道。 李欣在这个时候也终于开口了:“陈文?呵呵,我还以为你比我先死了呢?!” 这话听起来不像是从李欣嘴里说出来的,倒像是从房间某个地方飘出来的一样。 陈文强作镇定的盯着李欣那毁容骇人的脸解释道: “欣欣,你听我解释,当时是我一时脑子进水伤害了你,但我真没想到你会去寻死啊!我其实一直都在打听着你的消息,我的心里还是爱你的。” “哼!爱我?爱我你跟那个贱女人跑了?” 听到陈文的解释,李欣反而愤怒了起来。 “我妈生病了,我需要钱,需要钱。”陈文带着哭腔说道。 李欣咬牙切齿的摇了摇头,声音十分的空洞: “那你就可以连一点尊严都不要了?难道这就是一声不吭离开我的理由吗?你觉得这理由合适吗?”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陈文这时候彻底崩溃了,他瘫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但此时的李欣已经不是生前的那个心地善良的女孩了,她对这个社会充满了怨恨,她变鬼的目的就是要杀了所有人,先从这个小区下手,绝不会再讲一丁点感情。 但她怎么也想不到陈文竟然会主动送上门来,也不用以后再费劲心机的找了。 尽管相爱过,但那也只是生前的时候。 李欣的表情开始狰狞起来,她最后一次问道陈文: “既然你说你一直都在打听我的消息,那在我自杀的那天你在哪?难道没想过救我吗?又为什么现在才来呢?” 这个问题,直接把陈文给问愣住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合适,因为李欣自杀那天他正跟那个女人在一块儿,并不知道这个消息,也是上了新闻后才知道的,而女人老是缠着他,所以他也一直没有时间。 见陈文没有问答,李欣的心里也大概清楚答案了,她抬头冲天花板大笑几声,然后瞪大了血红的双眼,面目逐渐扭曲了起来。 陈文意识到李欣将要杀了他,他疯狂的扯开喉咙叫救命,可为时已晚…… 只见李欣一掌拍在了陈文的额头上,震散了陈文的魂魄,让其瞬间失去了意识,紧接着手一挥,将陈文身后那扇刚关上的窗户又给打开,拎起陈文直接从楼上扔了下去。 “呵呵,你以为你跟我处在一个房间里,别人能听到你的呼救?” 李欣站在窗边,低头看着下面陈文的尸体,面无表情的说道。 再接下来,就是小区开始经常有住户坠楼死亡的事了。 七宗罪.暴怒(四) 晋慷在旅馆睡醒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这一觉他睡得很舒服,把之前身上的疲惫全赶跑了,现在精神状态非常好,都巴不得赶紧到“安和小区”去和里面的女鬼较量一番了。 他打开包裹,将匕首拿出来塞入腰间,然后伸个懒腰抖擞一下精神,便走出了旅馆。 街上的霓虹灯已经亮了起来,路边卖各种东西的小摊也支了起来,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这热闹的场景真不像是该闹鬼的镇子。 但是没办法,那“安和小区”确实有鬼。 现在时间还早,抓鬼起码也要在凌晨开始,于是晋慷先去了一个饭馆点了份炒饭准备垫垫肚子。 但他并没有在店里吃,而是选择打包带走。 因为他要等一批人,为了防止错过,所以必须赶紧到“安和小区”早早的堵在那里才行,不然可进不去那里面。 因为白天就被保安给拦下来了,那晚上就算保安可能换班了,但不是小区的人,没有门禁卡又没受到邀约,依然不会让进去。 而他要等的人正是白天看到的那四个假道士。 不用想都知道,他们肯定是里面的住户请来做法辟邪的,白天来观察情况,晚上就开坛驱鬼,这是一直以来的流程。 尽管这些人是假的,但行业的流程还是要走的,不然不就被人看出是骗子了吗? 拎着打包好的炒饭到了“安和小区”外面之后,晋慷也不确定这些假道士到底提前进小区没有,只能碰运气。 如果点子背遇不上,那就只能再晚点找机会翻墙出去了。 晋慷蹲在路边,拿出塑料袋里的炒饭,然后大口的吃了起来,吃的那叫一个香。 过路的人都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 要知道,蹲在路边吃饭的行为也就在农村会经常出现,那里都纯朴、自然,不用顾虑那么多,但这城里真很少见。 再加上他本身穿的就略显古风,马尾辫,脸上又有疤,所以很引人注目。甚至有的女孩路过后都捂着嘴偷笑。 可晋慷并不在乎这些人的目光,他只担心能不能等到那些假道士。 吃完饭后,晋慷又习惯性的点了一根烟抽着,当烟快抽完的时候,远处走来了一批人,就是他要等的那四个假道士。 晋慷脸上露出了笑意,他把烟头踩灭后,便赶紧假装热情的迎了上去。 “诶,道友,你们这是准备去干嘛啊?!”晋慷来到那四个人身边后明知故问道。 为首穿黄袍的中年人警惕的看了一眼晋慷,然后双手抱拳,非常不标准的作了个揖后说道: “福生无量天尊,我们要到“安和小区”去办点事。” 晋慷也想不到,这帮假道士竟然装的还有模有样的,虽然作揖不标准,但这个“福生无量”还挺“敬业”的。 “请问道友去那里干嘛啊?!”晋慷装傻的问。 为首的人一脸正经道:“这事不方便说,这位道友还是别问了。” “诶,都是修道之人,就别藏着掖着了。”晋慷嬉皮笑脸道: “我也听说了,好像那小区不太平,你们是去做法的吧?!” “知道你还问?!!” 为首的人提高嗓门说道,然后觉得不合适,马上又装的沉稳起来。 晋慷就当注意到,他开始套路道: “不瞒您说,我也懂些驱灵辟邪的能耐,要不,我跟你们一起去,说不定还能把你们做些什么。” “这个……” 看那人犹豫了起来,晋慷马上又说道:“大家都是修道的,而且我能力尚浅,不如你们,你们就给个面子,带我进去学学经验呗!” 为首的被晋慷言语绑架后不知怎么回答,他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的三个伙伴,打算听取他们的意见。 “行了行了,就带这位道友去吧!顺便还能帮咱干点活。”其中一个伙伴说道。 听到这么说,晋慷知道有戏了,他马上点头哈腰道: “对对对,有什么体力活尽管吩咐我来干,千万不要客气,客气就是拿我当外人。” 可他本身就是外人……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带你去见见世面吧!不过,去了可千万别捣乱啊!”为首那人同意了。 “放心,放心,我会很老实的。”晋慷连忙应承着。 而他的心里在想着:要不是我进不去里面,谁会跟你们这些骗子待在一起。 跟随这四个人进入小区后,他们便前往一户住户家里去坐了下来,那住户也是请他们来的人。 因为做法都是在凌晨开始的,现在天还早,所以就先在主人家坐着等等,顺便喝喝茶。 晋慷也不会品茶,索性就直接端起来一口闷了,但他能看出来,那四个假道士也不会品,不过装的倒像是有那么点专业人士的样子。 “诶呀!不知道灵慧真人对这次做法有没有把握啊?!” 屋主客气的给为首的、叫灵慧的人续了杯茶后问道。 灵慧?还真人?晋慷听到这个称呼内心一阵迷茫: 一个道士起了一个佛家的法号,还配上了道家的尊称,这骗子还真的是个人才啊!, “怎么?善人莫非不相信我的能力?”叫灵慧真人的家伙拿腔作势道。 “不不不,”屋主连忙解释道: “其实在您之前,小区别的人也请过几个道长来,但都是安静没两天就又有人坠楼了,所以……” 灵慧真人说谎不害臊道:“那些修为都太浅,本事不到家,赶不走脏东西,而我,可是从小修道,肯定没问题啊!” “那就好,那就好。” 坐在旁边的晋慷一脸嫌弃的看着所谓的“灵慧真人”,被面前这个说谎不害臊的家伙彻底征服了。 他现在只想快点到凌晨,让这帮骗子忽悠完人赶紧拿钱走人,不然可能鬼还没捉,就被这些家伙笑死了。 七宗罪.暴怒(五)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午夜的钟声也已经敲响,开坛做法的时间到了。 只见小区内已经摆好了法台,桌子中间立着一塑钟馗像,插着一副杏黄旗,前面摆着两盘水果,两边分别点了一根蜡烛,一把铜钱剑放在上面,旁边是一碗雄黄酒和一叠符纸。 虽说这帮人是骗子,但学的还真像那回事,装备都挺齐全,一点看不出是假道士,看来已经是老手了,没少骗人。 晋慷替他们帮活完之后,就走到一边蹲了下来,点了一根烟静静地看着他们接下来的表演。 而小区的人因为害怕,所以都在自己家的窗户偷看着。空阔的地方除了他们五个没别人了。 那“灵慧真人”装模作样的走到法台前,伸手拿起铜钱剑晃了起来,然后嘴里叽叽咕咕的也不知道在念些什么东西,其余三个人就在他身后一人拿着一篮子纸钱向天上撒着。 过了一会儿,“灵慧真人”放下了铜钱剑,夹起一张符纸,然后放在蜡烛上点燃,紧接着喝了一口雄黄酒,又对着燃烧的符纸吐了上去,火苗一下子窜了起来……………… 一系列的流程做完之后,按道理来说,一般的鬼魂会被吓跑,而厉害一些的会被逼的现身想杀了做法的人。 但因为这四个人本身就是骗子,再加上钟馗像是地摊上买的便宜货,都没开过光,所以根本没有一点作用。 等这些人装神弄鬼完了之后,便收拾东西找雇主拿完钱就赶紧溜走了。 值得一提的是,晋慷其实已经报警说了有人在扮假道士骗钱的事了,相信那帮人在逃走的半路上就会被拦住,然后只要打假的一询问,那帮人就会露馅被带走。 而晋慷则早就去找闹鬼的那栋楼去了,并且已经找到了。 他站在那栋楼外面,凭借里面环绕的阴煞之气,已经清楚那恶鬼的能力了。 不能说太强,但要比在景逸村里的张秃子厉害的多。 晋慷迈步走了进去,接下来就是要找到那个鬼藏身的地方了,也就是生前住着的房间。 他不知道那鬼叫什么名字,生前经历了什么而选择去死。 他也不需要知道,因为当鬼伤害了人之后,就是破坏了阴阳两界的规矩,他所要做的仅仅只是把恶鬼消灭,让其魂飞魄散。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那肯定是个女鬼,而且就是面馆老板跟他讲的跳楼女孩自杀后的魂魄。 一层又一层的排查,为了防止吵到里面的住户,晋慷只能放慢脚步,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直到来到第五层的时候,晋慷感觉到这里的阴气相比其他楼层要重的多,显然,女鬼就在这栋楼的某个房间。 当然,女鬼也知道今晚有驱灵人在这个小区,所以藏了起来,并没有对这里的住户下手。 确定了楼层以后,晋慷掏出了口袋的八卦玉坠,然后用匕首将手指轻轻划了一个口子,挤出一滴血滴在玉坠上,接着便往里面走去。 玉坠染上道家之血后就赋予了灵气,只要走近鬼藏匿的地方五米处,玉坠就会发出翠绿色的亮光。 过道并不长,房间也不多,昏暗的灯光将气氛渲染的格外诡异。 平常人感觉不出来,但有着“阴阳眼”的晋慷看着弥漫在空气中的黑雾,觉得阴气逼人。 甚至让他开始好奇究竟这女鬼生前遭遇了什么事能让她有这么大的怨气。 终于,手里握着的玉坠亮了,看来就在这个房间没错了。 晋慷往两边看了看,确定没有住户出来发现他之后,便将玉坠放回口袋,拔出了腰间的驱灵匕首,对着门缝捣鼓两下,门就被打开了。 (如果有一天世上没鬼了,晋慷还可以凭借这个手艺专门给人开锁挣钱,哈哈。) 进去以后晋慷环顾房间四周,发现地上的瓷砖缝隙里竟然还插三支烧完的香,以及散的七零八落的纸钱,看来有人来这里给女鬼拜祭过啊! “你应该知道我来了,别躲了,出来吧!不然我会用道术把你震出来。” 晋慷对躲着的女鬼说着。 果然,李欣的鬼魂就从一面墙里走了出来,因为她感觉到晋慷身上的道气很重,能耐应该不小,躲是躲不了的。 “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也没受到这小区住户的委托,为什么要插手这件事?” 李欣看着镇定自若的晋慷,面露凶相的问道。 晋慷望向李欣那被摔变形而丑陋的脸,撇嘴笑了一下回答道:“这是我的职责,跟有没有受到委托,拿不拿的到钱没有关系。” “你知道我有经历了什么吗?你知道我在跳楼前这帮人恶心的嘴脸吗?”李欣抱怨道。 “本来我想了解一下的,但现在没必要了,对不起。”晋慷既怜悯李欣,但又处于正义不得不灭了她: “你已经害死了五六个人了,他们中间不可能都是当初调侃你的人,就算是,你也破坏了阴阳两界的规矩,我就要让你魂飞魄散,难道留你杀更多的人,吸更多人的阳气成魔吗?。” “哈哈哈……”女鬼一阵狂笑,转而悲愤道: “可真是毫无规矩的规矩啊!人类这种无情的动物就不应该存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是替这个世界清理垃圾而已。” “不,好人永远比坏人多,正义永远比邪恶多,人生的幸福也永远比不幸来的多。”晋慷义正言辞道: “你生前可能很可怜,但这不是你死后报复社会的借口,每个人都有选择活着的权利,而你剥夺了他们的权利,这种事不管是活人还是鬼魂,都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李欣听完咬牙切齿道:“呵呵,讲了一堆大道理,全是些屁话,你不在我的立场,不知道我的痛苦,只会在那里空口白话假装道义而已……你个垃圾,我跟你拼了!” 说着,李欣便张开利爪冲向晋慷,晋慷迅速闪躲到一旁,握紧手中的匕首,挥刀反击上去。 李欣吸取了几个人的阳气,法力已然大增,她一个瞬移就来到了晋慷身后,一掌向晋慷后背拍去。 好在晋慷身上有八卦玉坠保护,只见口袋的玉坠再次发出翠绿的亮光,将李欣弹了出去。 李欣倒在地上,抬头恶狠狠的看向晋慷,紧接着再次飞起冲了过去。 晋慷在地上一个翻滚再次躲开,李欣扑空一爪子挠在了墙上,墙被抓出了五个印子。 “谁呀?!大半夜不睡觉瞎折腾,还让不让别人睡了。” 晋慷弄出的声响和李欣打到墙体的声音吵醒了隔壁的住户,一个中年男子从自己房间走出来埋怨着。 突然,他想到声音竟然是从死过人的房间传出来的,马上打了个冷颤,刚要叫有鬼,就听晋慷的声音: “不好意思啊大哥,我是你们住户请来的道士,在做法辟邪,动静大了点,真是不好意思。” 别说,那中年男人还真信了。 “我的天,真是晦气。算了算了,你赶紧的,弄好了快走,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说完,便退回了房间。 晋慷和李欣都通过这男人一闹竟莫名其妙的同时停手了,场面顿时还有点和谐。 其实晋慷停手还好说,毕竟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但李欣停手就有点尴尬了,可能是处于本能,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打断就自然而然的楞住了。 “我要不是怕被怀疑,早应该先把这层楼的住户杀了再杀其他楼的人,毕竟如果都是同一层的住户死肯定说不通,然后他们会请来真正像你这样有驱灵能力的人来对付我。” 李欣对晋慷嘟囔道。 晋慷瞟了一眼李欣,皱眉道: “你跟我这些干嘛?我跟你很熟吗?” “也对啊!” 说着,一人一鬼又打了起来…… 七宗罪.暴怒(六) 晋慷甩出匕首刺向李欣,李欣虽然躲了过去,但被分散了注意力,晋慷迅速掏出玉坠,一个跳起跃到李欣身边,想把玉坠套在李欣脖子上烧死她,可李欣反应很及时,又躲了过去。 “你就这两下子?”李欣嘲讽道。 晋慷干笑一下,然后用意念操控掉在地上的匕首,匕首自动飞起来从李欣身后刺了过来。——这招他百试不爽。 李欣感觉到晋慷眼神不对,回头一看飞来的匕首,惊讶的再次闪了过去。 晋慷接过飞来的匕首,摇了摇头,没想到“偷袭”失败了,看来,这女鬼确实不简单啊! “我真的讨厌对付女鬼,都太机灵了。” 晋慷自嘲完,快速跑向墙边,把房间所有的窗户都给打开了,然后不等李欣挥手把它关上,就拿起玉坠把背面对着月光举了起来。 在月光的照耀下,再加上玉坠本身在之前就沾有晋慷的血,三者结合发出强力的光线射向李欣。 这次,不管李欣怎么躲,晋慷总能跑到合适的角度再次借住月光让玉坠发出驱灵的光芒。 李欣想逃走,但已经晚了,她被射中的一道光线给击倒了。 晋慷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另一道光线又照在了李欣的眼睛上,烫的李欣急忙用胳膊挡住眼睛,可胳膊又烫了起来。 趁着李欣现在看不见,晋慷赶紧把另一只手握着的匕首扔向李欣,而这次总算是中了。 随着匕首的刺入,李欣失去了战斗能力,她瞬间腿一软跪了下来,然后用仇恨的眼神盯着晋慷。 “卑鄙。”这是李欣最无奈的话。 晋慷走到李欣面前,心情复杂的看着她说道: “都结束了,你输了,不会再有机会害人了。” 李欣绝望的苦笑道:“哼!别让我下辈子遇见你,不然,我肯定第一个杀了你。” “不会有下辈子了。”晋慷叹了口气说道: “通过刚刚的某个瞬间,我感觉到你生前应该是个很好的女孩,只可惜,你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要让我魂飞魄散就快点,别那么废话。”李欣开始无力的说道。 晋慷伸手拔出刺在李欣肚子上的匕首后,他本可以再次刺进李欣的头部就能让其直接消失,只是那过程会很痛苦,他并没有选择这么做。 晋慷将匕首插回腰间的鞘壳里,盘腿坐在李欣的对面说道: “我超度你走吧!那样过程不会太痛苦,你只需要放下心中的执念就行了。” 李欣听到这话,脸上没有了愤怒的表情,而是一脸迷惑的看着晋慷,犹豫了一会儿后,她似乎也想通了。 ………… . 当晋慷念起了超度的道家经文,李欣也放下了怨气接受了超度。 随着李欣的魂魄渐渐飘散在空气中,这场较量也正式结束了。 “谢谢。” 这是李欣消失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 “老板,来碗面。” 晋慷走进了一家面馆后说道。 而这家面馆就是晋慷两天前刚到这座小镇时来的那家面馆。 “呦,小哥,是你啊?!”老板依旧热情的问道:“怎么?这是准备走了吗?” “对啊!”晋慷发给老板一根烟说道:“再来吃碗面,吃完就走了。” 老板笑道:“那好吧!看你人挺好,我给你多放两个荷包蛋,放心,不要钱,也祝你一路顺风哈。” “谢谢,谢谢。那我也祝老板生意兴隆啊!”晋慷也开心的说道。 晋慷点燃一根烟坐在店门口看着外面的街道,依旧还是人来人往那么的热闹,氛围也非常的温馨。 他只希望世上再没有什么不平事发生,这样也就可以好好的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安稳的过着自己的生活。 天上晴空万里,是适合继续赶路的好天气,但也不知道后面还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 七宗罪.嫉妒(一) 继续按照原本规划的路线准备走回湖东的晋慷,半路上手机临时接到一个电话,原来是有人要委托他去一座城市处理一桩灵异事件。 在接受了委托之后,晋慷便停止了目前的进程,打车到了火车站,买张票往委托人所在的城市去了。 毕竟这是已经接到了任务,所以肯定不会再选择步行了,不然到那里黄花菜都凉了,还捉什么鬼。 大概有个半天的车程,到下午的时候晋慷终于来到了这座城市,然后马不停蹄的又坐车按照短信上面的地址到了委托人所在的镇子。 本来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会在镇子上接晋慷,但因为晋慷习惯到哪儿都自己摸索,所以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进了镇子,那也就离委托人住的地方不远了,剩下的步行就够了,顺便半路上再吃点东西。 当吃完饭继续赶路后,才发现手机已经提示电量不足,紧接着便关机了。 "手机大哥,你别逗我,你这个时候关机我怎么导航过去啊?!" 晋慷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无奈道。 这个时候,不远处的一所高中已经放学,里面的学生开始陆续走出了校门。 有两个女高中生最先出来,一个剪了个披肩短发,另一个扎了个马尾辫,她们说说笑笑的,看样子关系很好。 晋慷走上前打听道: "两位妹妹你们好,请问"何家村"在哪个方向啊?" 短发的女生刚要说话,就被那个扎马尾辫的女生抢先了,不过她并不是要回答晋慷的问题。 只见马尾辫女生忍不住对晋慷笑道: “大叔啊!你都几十岁的人了问我俩叫妹妹合适吗?” ??晋慷听完不由得一阵眉头紧缩。 “同学啊!我才二十五岁啊!你们高中生起码都有十六七岁了吧!叫妹妹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晋慷不解道。 结果说完那个扎马尾辫的女生笑的更大声了: “大叔你就别开玩笑了,二十五岁长你这样?那你未免也太着急了吧!” 晋慷心如死灰的楞在那里,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话简直太伤人心了。 “诶呀!希晴你别闹了,大哥在问咱们路呢?” 短发的女生此时缓解了晋慷的尴尬说道。 “好好好,何娇,我不调侃他了。” 说完,那个叫希晴的女生又捂嘴笑了起来,而晋慷只能无语的看着她。 “大哥,你是要去“何家村”是吗?” 叫何娇的短发女生问道晋慷。 “啊对,我要去那里找个朋友。” 晋慷平复了刚刚黯然的心情,编了个理由说道。 何娇很甜的笑了一下说道:“正好我家就在那个村,走吧!顺路一起去吧!” “这么巧?!那真是太好了。”晋慷开心道。 “喂,何娇。”希晴此时又插嘴道: “你当心他是个坏人,你看他脸上的那道疤,一看就不像正经人,还有啊!一个大男人留个长头发,不三不四的,跟他一起回去小心有危险。” “你这么说别人有点过分吧!” 何娇轻轻的用手臂碰了一下希晴,然后小声的说道。 希晴就是不太放心何娇跟面前的这个男人一起回去,她对晋慷说道: “大叔,现在手机都有导航了,你为什么不用导航啊?!偏偏这么巧要去“何家村”,你是有预谋的吧?!” ???一旁的晋慷百念皆灰的站在原地,除了无语还是无语,面对这个叫希晴的女生的猜疑,心里一阵苦笑。 虽说学生对陌生人有点防范意识是好事,但被当成坏人还真有点不是滋味。 “我手机没电了,喏,你看。”晋慷面如死灰的掏出手机给希晴和何娇看。 “切。” 希晴切了一声,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对着晋慷拍了一张照片后对何娇说道: “我拍了一张这奇怪大叔的照片,如果你明天没来学校,我就打电话报警。” “诶呀!你胡说什么呢希晴?!”何娇顾及着晋慷的感受说道: “大哥,你别太在意啊!她这人就是这样,比较大大咧咧又爱开玩笑,没坏心的。” 晋慷无奈的摆了摆手对何娇说道: “没事,没事。我这长相被人误会惯了。不在意这些,她想叫我大叔就让她叫吧!我能怎么办呢?!” 说完,三人就分道扬镳了,希晴跟何娇不住一个地方,所以就单独回去了,而晋慷跟着何娇向“何家村”走去。 “喂,大叔,我在盯着你,你小心喽。” 希晴走时还不忘回头调侃晋慷。 而晋慷也回头对着希晴面无表情的“呵呵”两声,示意不想搭理她………… 七宗罪.嫉妒(二) 其实就像何娇说的那样,希晴确实没恶意,就是爱开些玩笑。 而晋慷自然也看得出来希晴只是纯粹的调侃,所以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要说到希晴,这女生还是挺可怜的,因为农村的家里穷,父母在她小时候就去外地打工了,爷爷奶奶去世又早,她就只能跟着外婆一起生活。 外婆心地很善良,但经济状况也不怎么好,毕竟年纪大了,种不了多少地,所以希晴小时候几乎就没有过零花钱,更别提吃各种各样的零食了。 虽然远在外地的父母每个月会打几百块回来,但仅仅只够外婆来贴补家用和交学费的。 小学生涯中,希晴遇到很多需要钱但拿不出的事情,有的同学还会嘲笑她脏、穿的破而不跟她一起玩。 但那个时候她还小,没有太大的自尊心,所以并不在意这些,每天开开心心的。 后来,希晴上了初中,只能到镇上去上了,为了方便,她就住到了镇上的姑姑家,吃饭睡觉在那里,过星期就回外婆家。 学校的一切开支还是由父母给外婆那些钱来维持的,不过姑姑和姑父对她也很好,偶尔会给她的口袋塞点零花钱。 但有时拿不出钱的局面的依然会发生,每当学校要求买学习资料时,很少的次数能及时上交的,不是晚一阵子,就是直接不买了。 她也不太好向姑姑家要,毕竟父母打回来的钱都在外婆那里,再加上姑姑平时本来就给她零花钱了,又在那里吃住。她真的开不了口麻烦姑姑了。 初中的年龄段已经懂得自尊心了,每当看到别的同学拿出仅仅只是一百多块钱买的手机玩的时候,她都买不起,觉得很没面子。 别人想吃零食就吃,想喝汽水就喝,而她,不舍得,她想留着钱以防学校又让交钱买资料,更主要的是她想买个手机。 因为从小父母就不在身边,所以那个时候的她还很内向,经常会被同学欺负。 后来,她为了不被欺负,就变得大大咧咧的,没事开开玩笑,甚至跟着坏同学主动欺负别人,就为了改变那孤僻的内心,不再被人欺负。 就这样,一直到了高中…… “姑,我回来了。” 希晴回到一栋两层小楼房后,对正在做饭的姑姑打了个招呼。 姑姑应了一声说道:“晴晴你先休息一会儿,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好的。” 说完希晴便回到了卧室,然后拿出手机,打开了聊天软件,翻着动态圈里好友发表的内容。 这时,她看到同班同学一个叫萧雪婷的女孩更新的动态,上面写着:放学后跟学长一起去吃甜品,很开心。 然后下面配了几张照片,照片是一个挺漂亮的女孩自拍,后面站着一个帅气的男孩。 希晴看到这条动态后,翻了一下白眼嫌弃道:“恶心,贱货。” 然后生气的退出聊天软件,打开通讯录,找出一个备注为“爱”的手机号码拨了出去。 一阵铃声后,那头一个男生的声音传来:“喂,希晴,什么事啊?” 希晴虽然很不悦,但依旧强扮欣喜,甚至声音有点嗲的问道: “木之,你现在在干嘛啊?!” “我??我在吃饭呢?” 电话那边叫周木之的男生说道。 而他就是萧雪婷发布的照片里的那个男生。 “和谁啊?”希晴明知故问着。 “没有别人,就我自己。”周木之撒谎道。 希晴强压怒火,声音平静的说道:“有时间咱俩一块儿去吃啊!我请你。” “行,等我下次看看有没有时间吧!”周木之敷衍道: “不跟你聊了,我还有事呢!挂了啊!” “那……”。 希晴刚要再说些什么,但电话已经挂掉了。 她愤怒的将手机扔到床上,然后抓起被子一通乱挠,嘴里不住的骂到“贱人”,很明显骂的是萧雪婷。 原来,希晴和萧雪婷同时喜欢一个高她们一班级的男孩,而那男孩就是周木之。 于是两人便协商公平竞争,谁能追到是谁的本事,中途不能给对方捣乱。 虽然说希晴长得也还挺漂亮的,但跟萧雪婷比要逊色了一些。 不止长相比不上对方,就连家里的条件也没法比,萧雪婷家也很有钱,每天穿的衣服都是名牌的,一双鞋子就要一千多。 而希晴只是穿些地摊货。 于是两人的竞争差距就很明显,萧雪婷整天给周木之买些小礼物,经常请他吃好吃的。 而萧雪婷因为没钱,只能单靠一张嘴跟周木之套近乎,就算能请去吃饭,吃的肯定也不如萧雪婷请的奢侈,更何况她还从没单独跟周木之一起出去过。 显然,周木之更喜欢萧雪婷,她是没机会的。 希晴想到这里,一头栽到床上,用被子把头蒙上,竟抽噎了起来。 …………………… 于此同时另一面,晋慷和何娇已经到了“何家村”。 “大哥,你到底来干嘛的?问了一路你都不说。” 何娇一路上都在缠着晋慷问他的来意。 晋慷都有点被问烦了,但又不能说出他是来解决灵异事件的,所以除了告诉何娇要去的那户人家的名字外,其他什么都没说。 “来玩的,就是找朋友玩的。”晋慷无奈的敷衍着。 “我不信,如果何成明真是你朋友,你怎么会不知道他家在哪?况且我也没见过你啊!”何娇依旧不依不饶道。 “祖宗,你别问了,能说的我都给你说了。”晋慷近乎求饶的说道: “谢谢你带我过来,我现在知道他家住哪儿了,你赶紧回家吧!我自己走就行了。” “我家还要往前走一段的,还没到呢?!”何娇也放弃道: “其实我就是好奇而已,既然你就是不说那算了。” 晋慷心里想着:早该算了。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后,何娇的家也到了,但并没有直接拐进去,而是问道晋慷: “要我把你送到何成明家门口吗?” 晋慷微笑的拒绝道:“不用了,你已经告诉我门牌号了,我找的到,你快回去吃饭吧!” “好吧!其实有一点我是赞同希晴的话的。”何娇此时说道。 “什么话?”晋慷不解的问道。 “你确实很奇怪。” 说完,她开心的跟晋慷挥挥手告别后,就往家里跑去了。 晋慷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按照何娇告诉他的委托人地址,很快便找到了何成明的家…… 到了之后才了解,原来只是件小事情,就是关于何成明前阵子刚过世的爷爷的事。 因为埋葬时选择的地方不对,风水不太好,导致去世的爷爷在下面待的不开心,所以魂魄上来想告诉他们一下把坟给挪挪 但因为爷爷生前信道,大门口挂着一个八卦镜,屋里又有开过光的天尊像,导致他的魂魄进不来,无法告诉他们,于是晚上就在外面喊着他们的名字来提醒,但声音全被天尊像给屏蔽了,所以只能向院子里扔东西,弄得鸡飞狗跳的。 结果就闹出了大乌龙,以为是闹鬼,就这么请来了晋慷。 当天晚上弄清楚后,第二天一大早何成明家就赶紧请人开始挪坟了,还让晋慷帮忙挑一处好的风水。 事情结束后,因为仅仅只是个误会,所以晋慷并没有开出太多的委托费用,只是让何成明将自己来往的车费钱给报销后就离开了。 七宗罪.嫉妒(三) 走的时候又碰巧遇到了准备去上学的何娇。 “我都知道了。”何娇跑到晋慷身边神秘的说道: “难怪你不说,原来你是来看风水的啊!嫌丢人不好意思说是不是?!” “呦,想不到还是被你发现了啊妹妹。” 听到何娇这么说,晋慷很满意,起码不知道他是个驱灵捉鬼的,这就够了。 何娇关心的问道晋慷: “你这就要走了啊?就为了看个风水从别的城市跑来这里?是不是有点太多此一举了?那何成明怎么会找到你的?” 连续四连问,问的晋慷不知道先回答哪个问题好了。 于是只能自己找话题逃避: “你喜欢吃什么啊!妹妹?” “干嘛?你想请我吃饭啊?!” 何娇微笑着等着晋慷回答。 “嗯……你要不怕我是坏人的话,那就请你。可以把你那个大大咧咧的同学给叫上。”晋慷笑了笑说道: “反正这次来也算是白跑一趟,我就多待一天四处转转,顺便感谢一下你为我带路。” “好啊?!那我还能告诉你哪里有好玩的。”何娇高兴的说道,然后问晋慷: “我想吃火锅,你应该没什么意见吧?!我和希晴都喜欢吃火锅。” “好,你说吃什么就吃什么。”晋慷同意道。 “那一言为定了,我加一下你聊天好友,中午快放学时把火锅店地址发给你,你先去等我们。”何娇这么说着。 毕竟现在聊天软件这么流行,几乎每个人都用,但偏偏晋慷就是少数的另类,他就不用。 因为他觉得这软件没打电话来的方便,打字的话要打半天,语音还要点开放在耳边听,太麻烦了。 于是就把手机号告诉了何娇,让她存起来。 ……………… 学校里,现在是课间休息时间,高二四班的教室里,一群女同学围着其中一个留着齐刘海发型、长得很善良的女生身边叽叽喳喳的,都在夸赞那女生新买的鞋子好看。 这女生就是萧雪婷了。 “哇!雪婷,父母对你真好!这鞋子我想买很久了,但是太贵了,我家里人不给我买。” “就是啊!雪婷,真羡慕你,家里有钱,长得还那么漂亮。” “对的,好气人啊!而且学习还好,心地又善良,真的感觉老天把所有的优点都给她了呢!”…… 这些赞美话听的坐在座位上的萧雪婷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害羞的低着头连连摆手。 “切,不就一双鞋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这些人跟在她后面阿谀奉承,可真恶心。” 这时,坐在墙边的希晴终于听不下去了,她用手拄着下巴一脸嫌弃的表情的说道。 “什么嘛!你就是嫉妒人家萧雪婷吧?!” “就是,我们跟雪婷说话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人有病吧?!” “诶呀!算了,咱们搭理她干嘛啊!你们看看咱班除了何娇之外谁还跟她说话啊!” “真的,典型的脑子发育不健全,何娇跟她玩也可能是看她可怜而已。” 这些女生说完就开始嘲笑着希晴。 在这番口水轰炸下,可把希晴惹怒了,她感觉到自尊心受到了羞辱。 于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二话不说就冲到那些女生身边拳打脚踢,打的她们有些措手不及,连坐在位置上的萧雪婷都吓楞了。 但毕竟希晴就只有一个人,等那些女生反应过来后,合力将希晴摁倒地上,又锤又挠的,打的她根本毫无还手之力,把她那扎的整整齐齐的马尾辫都被弄的乱七八糟的。 班上的一些男生看到这场面非旦没管,还一边拿手机拍一边瞎起哄,乐的都合不拢嘴了。 可想而知,希晴在学校的人缘是有多差。 还好何娇这时走了进来,看到这个情况,连忙跑上来劝那些女生别打了,然后大声的叫到老师,而萧雪婷也好心的站起来开始拉架。 看在萧雪婷的面子上,那些女生才停下手来,然后一个个火气未消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希晴坐在地上,脸上被挠的全是血印子,鼻子都打出血了,头发蓬乱的沾在脸上,看样子还挺严重的,但过程中她并没有吭过一声。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在何娇的搀扶下回到了座位上,本来还没什么反应的,甚至拿起书很平静的看着。 后来可能是因为心里越想越委屈吧!便“哇”的一声趴在课桌上哭了起来……………… 打架的事被老师知道了,老师让参与打架的所有女生明天叫家长来,而又因为是希晴先动的手,哪怕是吃亏了,也还是被老师狠狠地给批评了一顿。 气的希晴直接离开了学校。 回去的路上,何娇的电话打来安慰着希晴,还劝她下午赶紧来上学,然后好好的跟老师还有同学道个歉就行了。 而希晴的驴脾气肯定是听不进去的。 “你还记得昨天那个怪大哥吗?”何娇在电话里说道。 “刀疤脸大叔?”希晴还有些生气的疑问道。 尽管心里不高兴,她也知道跟何娇是没关系的,所以不会对何娇发火? “对啊!”何娇笑着说道: “本来我都跟你口中所谓的“大叔”约好了中午吃火锅的,还要带上你去,看你这样是不会去喽?” “你没事吧何娇?”希晴反过来关心道何娇: “你昨天刚遇到他,今天就敢跟他出去吃饭?你了解他吗?” 电话那头的何娇让希晴放心,自信满满的说道: “他是个看风水的,而且是我村里人请去的,说明肯定是有些知名度的,你说修道之人能是什么坏人呢?” “你简直太傻了,对陌生人根本没有戒心,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去。”希晴并不信任晋慷。 何娇为难道: “可我都答应人家了啊!说不定人家都在火锅店等着了,总不能临时反悔吧!让人家知道咱俩怀疑他,多不好啊!” “诶呀!好了好了,拿你没办法。那我在学校旁边的超市里坐会儿玩玩手机,等你中午放学陪你一块儿过去,他如果要是坏人,我就挠死他。” 希晴还不忘开玩笑的说道。 “额……你还是想想你的脸回去怎么跟你姑姑解释吧!”何娇无语道。 “呦?!信不信我打你。” 就这样,两个好朋友在你一句我一句中坐实了和晋慷的约定,同时希晴的心情也缓和了一些…… 七宗罪.嫉妒(四) 大家都知道,修道之人是不吃牛肉和狗肉的。 所以当何娇和希晴中午去了约定好的火锅店后,希晴故意点了牛肉还有牛肉丸,就是想坑晋慷,如果说店里还有狗肉的话,她肯定也会一块儿给点了。 尽管晋慷也解释了,何娇也阻拦了,但没用,希晴就是非要点,点完还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似乎忘了脸上的伤。 “这位同学,你的脸是怎么回事?被猫抓了?” 晋慷故意问到希晴脸上的伤。 “要你管。”正在埋头大吃的希晴放下筷子翻了晋慷一个白眼说道。随后还不忘继续调侃着: “大叔你怎么不吃啊?!你看这牛肉,肉质多好,你看这牛丸多有嚼劲,你为什么不吃啊?!” “我说了不吃牛肉。” 晋慷面对希晴的捉弄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那吃别的啊!还有其他菜啊!”希晴坏笑道。 “汤里已经有牛肉的味道了,所以里面的菜我也不能吃。”晋慷双手交叉着尽显无奈。 说实话,晋慷还真没遇到一个女孩子性格这么野的,简直跟男孩一样,而且是典型的没心没肺,脸都成花猫了竟然还笑的出来。 晋慷的心里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反而觉得希晴还有些可爱。 何娇此时说道:“大哥,她的脸是被同学挠的,自己一个人主动冲上去找人家一群人打,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我乐意。”希晴任性道。 晋慷嘿笑一下也调侃着希晴:“对,你就乐意被打。你知道吗?这是一种病,得治。” “大叔你信不信我把你的脸挠的跟我一样?” 希晴拿起一只鸡爪在晋慷面前比划着。 “你为什么跟同学打架啊?!” 晋慷好奇的问道。 见希晴不愿说,何娇对晋慷说道: “她是因为班里那些女生在夸另一个女生新买的鞋子,然后就毛病犯了调侃别人,最后就打起来了。” “切,一帮马屁精,她们就看萧雪婷家里有钱,就一个劲儿的说她好话,想捞点好处,我最看不惯这种人。”希晴埋怨道。 何娇劝和着:“萧雪婷人挺好的,早上还跟我说她后天生日,到时候让我跟你一块儿去她家玩。” “我才不去呢!她就是想在我们面前炫耀而已,尤其是想在我面前跟周木之秀恩爱来气我。” 希晴有点小肚鸡肠了。 而坐在一旁的晋慷静静的看着希晴的言行举止,觉得这可不是个好势头。 要知道七宗罪的其中一罪就是妒忌,如果希晴的妒忌心放大的话,可是不妙的事情啊! 晋慷赶紧跟希晴说道: “你可千万不要有这种心理,这对你没好处的,你管别人干嘛呢!自己过好自己的不就行了?” “呵!怎么个没好处法你跟我讲讲来,我会被打死吗?!可真有意思,你装什么哲学家啊!”希晴不屑于晋慷的话。 晋慷好言相劝道:“总之,你听我的准没错,你目前这种心理如果不克制住,最后吃亏的一定是你自己。” “你是谁啊?!轮到你来教育我了?” 晋慷刚说完,希晴就发火了。 坐在旁边的何娇只能尴尬的继续劝着希晴。 “算了,不吃了,吃个饭都吃不开心。”说完站起身问道何娇: “你走不走啊?!不走我就先走了?” 何娇为难的坐在那里,最终还是跟晋慷道了个歉,然后拉着满腹怒气的希晴走了。 晋慷坐在那里看着这两个女生离去的身影,只能无奈的叹口气。 两个人的性格都没什么问题,就是希晴的妒忌心太明显了,这并不是个好兆头。 但一码归一码,自己的行程还是要继续的。 于是晋慷离开了火锅店,回到了所租的旅馆里,打算睡一觉养精蓄锐后,从这座城市重新出发。 虽然原来的路线改变了,但目的地还是一样的。 两天后的晚上,正好是周末,萧雪婷的生日也到了。 她请了班里的所有的同学以及老师去家里玩,自然也有希晴和何娇。 起初希晴是不愿意去的,毕竟她和萧雪婷都在争周木之,再加上现在周木之已经明显跟萧雪婷走的很近了,她就更不想去了。 但在何娇这个好朋友的软磨硬泡下,她最后还是选择去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因为周木之也被邀请了,这是她暗恋这么久以来,唯一能和周木之近距离接触的好机会,肯定不想错过。 不得不说,萧雪婷家确实很大,坐落在这个这个小镇偏远地的别墅区,虽然这个小镇并不算繁华,但能住这里的人已经不简单了。 因为有些远,所以萧雪婷也只有在过星期时才会回家,平时都住学校的。 别墅的院子里支起了烧烤架,被邀请来的所有同学以及老师都在院里烤着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有说有笑的非常热闹。 而希晴则坐在角落眼睛时不时的瞟向其中一处地方。 原来,她看去的方向是萧雪婷和周木之那里,虽然旁边也围着其他同学,但明显他俩聊的很腻乎,丝毫不受旁边人的影响。 萧雪婷还将烤串上油故意摸到周木之脸上,紧接着就是两人的哈哈大笑。 “恶心。” 希晴看着这一切,嫉妒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希晴,你怎么不来烤东西吃啊!坐那里干嘛?!”不远处的何娇招呼道。 “不吃,不饿。” 希晴注意力一直停留在萧雪婷和周木之身上,看都没看何娇的说道。 何娇也早已看穿了一切,她拿着一把烤好的串串走到希晴身边说道: “算了吧!那周木之根本就不喜欢你,你约他都不出去,还那么执着干嘛啊!” “谁执着了!我又没看他俩。”希晴掩饰道。 “呦,你那两只眼睛盯得都没眨过,我过来你都不看我一眼,还说没看他俩?”何娇打趣道。 希晴回头对何娇翻了个白眼,然后一把夺过何娇手中的串串,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慢点,当心签子扎到你嘴。”何娇安慰道: “不是你的东西你再怎么样也得不到,不要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生伤心,把注意力放在学习上不行吗?” “你说的对,周木之有什么好的,长得连那个奇怪大叔都不如,我不会再喜欢他了。” 希晴面无表情的边吃边说道。 但很明显这并不是心里话,只是醋意上头说来骗自己的。 “哈哈哈哈,也不知道晋慷大哥被你这么一夸,会不会在回去的路上打两个喷嚏。”何娇开心的笑道。 希晴一脸嫌弃道:“那家伙都走了,你还大哥大哥的叫,好像你以后还能见得到他似得。” “那可说不定呦。”何娇说道。 ………………………… 很快,到了吹蜡烛切蛋糕的时候了,大家都聚集到客厅站成一圈围着萧雪婷。 身为寿星的萧雪婷站在蛋糕前连连感谢着同学们的祝福以及送来的礼物,嘴巴特别的甜。 希晴则慢慢挪动着小碎步一点一点向前面的周木之身边过去。 “嗨。”希晴害羞的跟周木之打招呼。 周木之扭头看了眼希晴,发现希晴脸上全是抓痕,虽然疑惑但也没问什么,只是礼貌性的笑了一下,然后又将头转了回去。 希晴死皮赖脸的找话题道:“明天星期天你准备到哪儿玩啊?!” “嘘”,周木之将食指竖起放在嘴边示意让希晴别说话,指了指被围在中间的萧雪婷小声说道: “在许愿准备吹蜡烛呢!” 希晴立马变了脸色,双手叉着腰,心生恨意的盯着萧雪婷。 萧雪婷许完愿后,轻轻的将生日蜡烛吹灭,接着客厅里便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许了什么愿啊雪婷?跟我们说说呗!” “就是啊!说一下。” 同学们都好奇的问道萧雪婷的愿望。 “不行的,愿望说出了就不灵了。”萧雪婷开心的说道: “我们来分蛋糕吧!别急,还有几个蛋糕没拿出来呢!大家都会有的。” 而希晴则在这些她听起来觉得反感的声音中走到了院子里,坐在板凳上独自生着闷气。 不多久,萧雪婷因为在客厅里看不见希晴,便走了出来寻找。 七宗罪.嫉妒(五) “希晴你坐外面干嘛啊?!同学和老师都在里面,你也进去吃点蛋糕啊!” 萧雪婷看见希晴后关心的问道。 希晴一脸嫌弃的说道: “不稀罕,我在等何娇出来后一块儿走。” “你生我气啊?!”萧雪婷心里明白是什么原因: “咱俩当时都商量好了,公平竞争,你不能因为我赢了就跟我翻脸吧?!” “你赢了?呵呵”萧雪婷仍不服输的说道: “你俩只要还没确定关系,我就还有机会,你就没有赢。” 萧雪婷善良道:“既然你都这么想了,还生什么气呢?走啊!跟同学们一块儿玩啊!” 说着便伸手去拉坐在板凳上的希晴。 “你别碰我。” 希晴低吼了一声,反应异常的大,她“噌”的一下子站起身,对着萧雪婷就是一掌推了上去。 由于惯性,这一推使得萧雪婷不受控制的向后退去,结果脚绊到了旁边的烧烤架支腿,紧接着便直直的向下倒去。 好巧不巧的是地上还有一块断开的砖头,并且还是立在那里的,裂开的那头向上。 萧雪婷就这样不偏不倚的后脑勺磕了上去,瞬间失去了意识,烧烤架还倒在她身上,里面尚有余热的灰炭也撒到了她身上。 看着这个情况,萧雪婷被吓的愣住了,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而客厅的同学也闻声跑出来查看情况。 “婷婷。” 萧雪婷的母亲紧张的冲到萧雪婷身边,抱起她喊叫着。 “叫救护车吧!快点啊!”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说道。 何娇一脸震惊的看了看一动不动的萧雪婷,又将目光放在了愣住的希晴身上。 站在一旁的希晴此时心里非常的害怕,浑身也在不停的颤抖,她没闲心考虑萧雪婷伤的严不严重,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跑,不然萧雪婷的父母可能会报警将她抓起来。 想到这里,希晴慌张的看向人群,发现人们都还没开始注意她,便拔腿冲出了院子,在马路上拼命的狂奔,直到消失在黑夜里………… 萧雪婷被送到了医院,但因为失血过多抢救无效死亡了,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女孩的生日竟然也成为了她的祭日。 悲痛欲绝的父母报警要求为女儿主持公道,当找到希晴姑姑的家,才知道希晴并没有回去,于是又联系了住在农村的外婆,但结果是一样的。 希晴躲起来了,至于躲在哪儿没人知道,就连何娇都不清楚。 不管是同学、老师还是家里人,在这个不大的镇上找了一天一夜始终没有音讯,手机根本就打不通,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明天就要上学了,到那时候搜索的人就少了一大半,希晴就更不好找了。 晚上,参与寻找的何娇无力的回到了卧室,躺在那里脑子非常乱。 一是萧雪婷突然死了给她带来的打击,二是不知道希晴怎么样了,就算被找到了法院会怎么判她呢! 她拿出手机想再尝试的拨打一下希晴的号码试试,结果在通讯录里看到了晋慷的号码。 她也很清楚找人这种事晋慷肯定帮不上忙,但萧雪婷死的事应该可以跟他咨询一下的建议吧! 当电话打通的时候,晋慷正在另一个城市继续走着呢!貌似正准备找今晚要下榻的旅馆。 何娇?这女孩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来了? “喂。” 晋慷有些疲惫的将手机放到耳边。 “大哥,你现在在哪儿啊?!”何娇出于礼貌的先问道。 晋慷点了根烟吸了一口说道: “走了两三天了,我马上就要出你们省了。怎么?有事吗?” 何娇犹豫了一下问道:“你除了会看风水外,还懂别的吗?比如人死之后的事情?” 晋慷觉得有些想笑,他本来就不是个风水师,只是闹个大乌龙,于是临时受命看了次风水而已,就让何娇给误会了。 不过,何娇突然这么问,肯定是有原因的,甚至可能有情况发生了。 果然,如同晋慷所想的一样。 当何娇说出昨晚发生的事时,晋慷的脸上并没有多大变化,毕竟身为一个驱灵人,这种事没什么,况且希晴的心理他也猜到早晚会闹出乱子。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晋慷算了一下,距离萧雪婷的死刚过去一天,头七回魂还有六天,时间绰绰有余。 自己可以赶过去后在萧雪婷的魂魄成为鬼之前做法请出来跟她好好谈谈,避免事情变得更严重。 “妹妹,你先不要着急,这事虽然比你想的麻烦,但目前的形势不算太恶化,等我明天打车过去就好了。” 晋慷告诉何娇说道,并没有把话说太清楚。 何娇疑惑道:“你还要过来?难道这事很严重吗?” “等我过去再说吧!你别担心。你最主要的事趁早想办法联系到希晴。” 说完,晋慷就把电话挂了。 另一面的何娇只能一脸茫然…… 第二天一早,晋慷就打车回到了原来的城市。 当中午何娇放学后,便去了和晋慷约定好的餐馆里见面。 晋慷问道何娇:“你害怕鬼吗?” “什么意思?” 何娇被这么一问有些吓到了。 晋慷示意让何娇放松下来,然后说道: “我想请你帮个忙,下午放学去萧雪婷的家里办件事。” “什么事?”何娇疑惑道。 只见晋慷从口袋掏出一张连夜画好的招魂符交到何娇手中说道: “你去萧雪婷家里后,找机会把这个符纸塞到萧雪婷的棺材下面就行了,然后我就可以做法把她的魂魄请出来。” “魂魄?!”何娇震惊道: “你是说萧雪婷成鬼了?” “还没有,不过快了。”晋慷再次提醒道何娇: “你要担心希晴安全的话,就听我的去把符纸塞到棺材下面,至于你所疑惑的事到时我会慢慢跟你讲。” “奥。”何娇答应道。 下午放学后,何娇便打车大老远的去了萧雪婷家的别墅区,然后以送别萧雪婷的名义走了进去。 待观察没人注意她时,便按照晋慷说的将那张招魂符塞到了萧雪婷的棺材下面,接着冲棺材三鞠躬后就紧张的离开了。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身为当事人的希晴找到了,不然结果不会有太好的转机。 幸运的是,当天晚上正准备睡觉的何娇就接到希晴打来的电话。 “希晴?” 何娇诧异道。 电话那头的希晴声音听起来十分可怜的对何娇说道: “何娇,我饿了,你能不能偷偷给我送点吃的,别告诉别人好吗?” “你在哪儿啊?”何娇的关心的问道。 “我在镇子外的小树林里躲着,你带点吃的给我行吗?”电话那边说道。 何娇好心的告诉希晴说:“希晴,你要不出来自首吧!萧雪婷死了,这是你犯的错,你不应该躲啊!” “可是我害怕,我不想坐牢。”希晴带着哭腔回答道何娇。 何娇此时不知道该怎么劝希晴,她只能起床出去到超市买了一些零食,然后打电话告诉待在旅馆的晋慷,将希晴的位置告诉了他。 接着就到了镇子跟晋慷相遇后,两人向镇外的小树林去找希晴了。 虽然答应了希晴给她带吃的,但可并没有答应她不告诉别人,毕竟何娇很清楚这件事是希晴的错,接受惩罚是应该的,出于朋友关系她只能这么做。 而晋慷见过的世面多,也可以替她劝劝希晴…… 七宗罪.嫉妒(六) 到了小树林之后,何娇低声喊着希晴的名字,不多久,躲在某个地方的希晴就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 “我不是不让你告诉别人吗?” 满身泥土的希晴看到一旁的晋慷后对何娇抱怨道。 何娇看着希晴这样,有些心疼的说道: “大哥是来帮你的,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的,大哥说了,萧雪婷肯定会变成鬼找你,所以来替你求情的。” “什么?!鬼?”希晴此时被震住了了。 她将目光转向那个他讨厌的晋慷的身上,眼神中既害怕又茫然,各种情绪交集在心里,委屈的看着晋慷似乎在祈求帮助。 “你先吃点东西垫垫吧!等会儿你按我说的做就行了。”晋慷对希晴面无表情的说道。 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高兴的,但不是因为希晴对他的厌恶,而是他最不希望看到人们因为自己的心理因素而犯下不可弥补的错误。 况且几天前刚提醒过希晴不要有妒忌心,没想到马上就出了这种事,他对这女孩除了无奈就是心疼。 现在,希晴不仅要受到良心的谴责,家人还会因为她伤心,而且还要受到劳教改造,严重的话还会在她成年之后被判刑…… 待希晴吃过东西,月上树梢之后。 晋慷一看时间到了,便拿出一张符纸贴在树干上,然后掏出腰间随身携带的匕首将自己的手指划破,把血抹在符纸上,接着闭起双眼,食指和中指在空中比划两下,嘴里念念有词道: “道法天尊,保求世人,五行合力,借法招魂,急急如律令。” 身后的希晴跟何娇只能揪心的看着,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待念完咒语之后,晋慷将符纸撕下来,包在八卦玉坠上,然后拿出打火机将带有他血渍的符纸点燃,放在地上,接着便不再有任何动作的站着看着。 当符纸慢慢烧完,晋慷蹲下将玉坠上面的灰烬扒开,只见八卦玉坠一道光芒窜出,直直冲向天空。 而萧雪婷的魂魄也在这个时候从玉坠中召唤出来了。 “啊!”希晴与何娇两个女生吓得向后退了两步。 “天上太乙度厄天尊。” 晋慷向萧雪婷的魂魄鞠了一躬后念道。 萧雪婷看了看晋慷身后的希晴,然后平静的问道晋慷: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晋慷回头摆手示意让希晴到她身边来,然后希晴惊恐的看了眼身边的何娇后,就唯唯诺诺的走了过来。 “妹妹,希晴也是一时妒忌心起,失手将你害死了,并不是故意的。”晋慷向萧雪婷求情道: “我希望你能放下心里对她的怨恨,待你身体下葬后不要再找她报仇了。” “那我就白死了吗?” 萧雪婷情绪并没有什么变化的问道。 晋慷感化道: “她犯的错自然会受到惩罚,但我希望惩罚她的不是你,毕竟阴阳不相犯,杀了她你也没办法活过来,为什么不原谅她,好好在下面重新生活。” 说完,晋慷用脚轻轻踢了一下站在旁边瑟瑟发抖的希晴说道: “跪下,给你同学道歉。” 希晴愣了一下,然后双腿一曲跪了下去,连连向飘在空中的萧雪婷魂魄磕头,嘴里带着哭腔不住的说道: “雪婷,对不起,对不起……” 善良的萧雪婷又气又无奈的看着,迟迟没有说一句话。 她虽恨希晴把她害死,但又不愿意报复而杀人。可以说,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要希晴的命。 希晴此时大哭起来继续跪求道: “我以后一定会每年去你坟前烧香赔罪,求你原谅我吧雪婷,呜…………” 萧雪婷眼眶也红润了起来,她伤心自己以后再也见不到父母了,再也见不到同学和老师了,再也不能在这个美丽的世界里生活了。 同时,也怪自己狠不下心来报仇。 许久后,似乎已经做下了决定。 只见萧雪婷并没有理会希晴,而是看向晋慷深深的鞠了一躬后,便消失在了玉坠里.…… “起来吧!她原谅你了。” 晋慷冲还在地上跪着伏地的希晴说道。 希晴两眼无神的抬头看向萧雪婷消失前的地方,整个人瞬间瘫软了下来。 晋慷上前捡起了地上的玉坠放入口袋说道: “走吧!带你去自首,躲着是没有用。” …………………… 最终,因希晴犯了过失杀人罪,又由于已满十四周岁而未满十八周岁,法院决定从轻或减轻处罚,判决她两年劳教改造,并赔偿萧雪婷家人二十万元的额款。 如果两年之内表现良好、同时萧雪婷家人也不再追究的话,就可回归到社会里,但如果追究,法院会继续审理对其判刑坐牢。 要知道,希晴家境并不好,二十万真的是天文数字,父母东拼西凑的找亲戚借钱,又卖了老家的房子也仅仅只凑够了十几万,还差几万块钱。 而晋慷知道希晴的家境后,也就明白了希晴妒忌心的起源,出于好心,他把缺的那几万给垫上了。 虽然嘴上说的是借的,但对于看淡一切的晋慷来说,还不还已经无所谓了…… 一切事情都解决后,晋慷去了“未成年劳改所”看望希晴,也算是离开这座城市前的最后告别,同时又给她讲了一大堆的道理。 而这次,希晴很认真的在听着,没有像上次那样不耐烦的指责晋慷了。 希晴很感激晋慷帮她,尤其是帮她替父母还了缺欠的赔偿款,她想到之前对晋慷不友好的态度时,感到心里很内疚,于是失声大哭了起来。 在那一刻,她确定自己出来后,一定会想办法找到晋慷,然后去亲自感谢对晋慷的援助之情…… 而看到希晴知错能改,晋慷也很欣慰,毕竟只要是人都会犯错,只要不是太恶劣,又能认识到自己错误的,为什么不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呢? 萧雪婷下葬了。 何娇心情沉痛的鞠躬告别,接着又代表希晴向萧雪婷坟墓深鞠了三躬,感谢她的善良和宽宏大量。 太阳高照,万里晴空,这个小镇再次回归了祥和,生活也继续着它该有的样子: 时喜时悲 时恶时美 不管哪一种,顺其自然,笑对人生才是最重要的。 七宗罪.se欲(一) “小哥,坐车吗?” 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司机吴凯将头探出车窗问着路边的一位男子。 男子摆了摆手,示意不坐后,吴凯无奈的开着车子走了。 今年快三十岁的吴凯,在这个城市里已经开了六年多的出租车了,每个地方他都轻车熟路,也很清楚什么时间去什么地方容易拉到客人。而且为人非常善良且健谈,只要车上有客人,他就能从初始地聊到终点站,嘴巴都不带停的。 当然,他也很会察言观色,如果看出客人不想聊天,他也不会说话来惹客人烦。 现在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吴凯准备再拉几单就回去了,反正车子就他一个人开,所以想什么时候歇着都行。 像目前的时间,最好的地方就是去酒吧街,那里整夜灯火通明,去狂欢的年轻人一波又一波,所以想拉几单客人是非常容易的,而且那里是他每晚必去的地方…… 酒吧相信很多人都去过,是个极其受欢迎的娱乐场所,尤其年轻男女最喜欢去那里找快乐。不过对于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其实并不建议去,因为那里面什么样的人都有,环境太复杂,人心难测。 有的人是因为心情愉悦单纯的去放纵一番,而有的人是因为工作不顺选择去借酒浇愁,这倒没什么,但可以喝酒的地方有很多,没必要非去酒吧不可。 要知道,在这个社会上,居心不良的人很多,而且专门打那些喝的伶仃大醉的人主意。有小偷小摸的,有生夺硬抢的,甚至还有那种专门蹲在酒吧门口“捡尸”的。——这种的被称作“捡尸人”。 至于“捡尸”,就是指等有些女孩子喝醉倒在路边意识不清、犹如尸体一般不会反抗时,去将她们给带走。然后弄到宾馆或随便找个没人的地方来侮辱女孩,以此发泄他们体内变态的欲望。 他们这种人可能会一整晚都守在酒吧门口,只要看到有大醉并且独行的女孩,便跟上去找时机。 在女孩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半推半就的也就得手了,而直接倒地不起的女孩对“捡尸人”来说那就更方便了,完全可以肆无忌惮。 那些被糟蹋的女孩们酒醒后,“捡尸人”也早就溜走了,所以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而当她们看着衣衫不整的自己时,也清楚发生了什么,但除了忍气吞声也没别的办法,毕竟这种事肯定也不想让别人知道。 这些还仅仅是一些幸运的女孩子,有的甚至会被“捡尸人”拍下私密照片以及视频,事后再给传到不良网站上面谋取盈利,更甚者会拿着向女孩进行勒索。 “捡尸人”是丧良心的,每个年龄段的都有,基本上还全是有家室的人,他们为了寻求刺激去伤害无辜的女孩们。有的“捡尸人”甚至年纪都很大了,而被糟蹋的女孩年纪可能只跟他的女儿差不多。 这种行为简直龌龊至极,让人感到恶心………… 吴凯将车子驶进酒吧街,每间酒吧的门口都有陆陆续续的年轻人出来。 有的是在里面呆的久了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有的是喝多了出来找地方吐的,其中还有一两个直接倒在酒吧门口睡着的。 按道理出租车司机都不愿意拉这种喝醉酒的人,容易发酒疯不说,还可能会吐在车上,所以太麻烦了。 当然,吴凯也一样。 至于为什么不愿拉还要来呢?!其实只是为了他内心或每个正经人内心该有的那份善良。 前面说了,女孩被心怀叵测的人“捡尸”是经常发生的,所以吴凯这么一个有正义感的人肯定不希望有这种事发生。于是他每晚都会来这里,目的不是为了挣钱,而是想看看有没有喝醉酒独自一个人回家、或已经被那些“捡尸人”带走的女孩出现,他好出面制止保证女孩的安全。 “师傅,走吗?” 这时一个油腻的胖男人敲了吴凯的车窗。 吴凯扭头看去,只见胖男人肩膀上扛着一个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年轻女孩,女孩长得很漂亮,穿的也有些暴露,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胖男人是个“捡尸人”,而肩上的女孩就是“尸体”。 吴凯内心一阵欣喜,没想到“禽兽”自动送上门来了。 “上车吧!”吴凯在车里轻轻招呼一声道。 胖男人将后车门打开,然后笨拙的将女孩放躺在后座上,接着便到副驾驶坐了进去。 吴凯什么话都没再说,面无表情的发动了车子,一脚油门开出了酒吧街…… “师傅,随便在附近找个宾馆停下就行了。”胖男人一脸兴奋的说道。 吴凯没有回话,只是通过后视镜看了眼依然毫无知觉的女孩后,加快了速度往前开着。 不多久,胖男人有些疑惑且生气的问道吴凯:“你没听懂我说的话吗?随便找个宾馆停下来,这一路上你都错过这么多宾馆了,怎么还不停?” 吴凯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用犀利的眼神憋了胖男人一下,然后盯着前方继续开着车。那眼神就如冰刃一样寒人,看的胖男人不仅打了个冷颤。 “我……我要下车,麻烦您停一下。”胖男人有些畏惧了。 吴凯还是没说话,平静的开着…… 胖男人此时如坐针毡: “大哥,要多少钱您说,我有的都给你,求你停下来好吗?” “闭嘴。” 吴凯终于开口了,他面目冷峻,说话掷地有声。 “救命啊!”胖男人吓得冲车外大叫了起来,他不知道身边这男人要对他做什么。 突然,胖男人感到大腿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感觉麻麻的,他低头一看,只见吴凯竟然拿着一把锥子刺进了他腿里。 “叫一声就扎你一下,只要你不怕疼就继续叫。”吴凯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十分镇定的说道。 …… 车子很快便开进了一处偏僻的胡同口,然后吴凯打开车门下了车,走到另一面抓住胖男人的衣领就从车里拽进了胡同。 吴凯身体挺壮的,个子也很高,面对这个举动,胖男人不敢反抗,只能嘴里祈求着任由吴凯拖拽。 到了胡同深处后,吴凯松开了胖男人,紧接着二话不说飞起一脚朝胖男人的肚子踹了上去,随后将倒地的胖男人又是一顿猛踩,踩的胖男人哭爹喊娘的。 “哥……哥,有什么事可以商量,求你别打了。”胖男人求饶道。 吴凯停了下来,愤怒的问道:“车上那女孩你认识吗?” “不……不认识。”胖男人捂着肚子回道。 “不认识你要把她带到宾馆准备干嘛?” 说完,又补了一脚。 胖男人明白了吴凯的意思,他忙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坦白道:“哥,我今晚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我听有些人说很刺激,于是就忍不住的想尝试一下,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吧!” “牲口,败类,你他妈的是个什么东西?”吴凯大义凛然道“为了一己私欲毁了人家女孩的清白,你们这种人就该去死,活着都是浪费空气。” “哥,我再也不敢了。”胖男人害怕道:“再说了,她们这种去酒吧的女孩也好不到哪去,说不定还很愿意被“捡尸”呢对不对?毕竟这种事谁都不吃亏啊?!” 听到胖男人竟然还能说出这种不要脸话,吴凯顿时火又上来了,伸手掐着胖男人的脖子摁在地上,握起拳头重重的接连锤下来,直打的胖男人吭叽乱叫…… ~ 这时,晋慷碰巧在附近吃完宵夜准备回旅馆,路过这里时听到胡同里有动静,他以为有灵异事件发生,便马上随声音跑了过去。 到了之后看到有一辆出租车停在那里,走近才知道原来是有人在打架。 但打架也要管啊! 晋慷喊停道:“住手,别打了你。” 听到有人说话,吴凯停下手来,回头望了过去,知道被人发现后,他也没有再过多逗留,迈步就跑向胡同口,在路过晋慷身边时也没正眼看一下,迅速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接着就驾车离开了。 而晋慷正准备去胡同里将被打的人扶起来时,结果那胖男人自己爬了起来也慌慌张张的跑了。 只留下一脸懵的晋慷独自站在风中凌乱,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 七宗罪.se欲(二) 因为车后座还躺着个大醉不醒的女孩,所以吴凯开车回到居住的小区楼下后,并没有上楼睡觉,而是选择靠在驾驶座位睡了起来。 毕竟如果抱女孩到家里睡的话,醒来肯定会闹出误会,到时就解释不清了。如果只是自己上去的话,那留女孩一个人在车里又怕有危险,所以思来想去只有这个办法最保险。 说是睡觉,其实吴凯趴在方向盘上脑子里在想着别的事情,想着一件这辈子他都不会忘记的悲痛,也是他开始去酒吧街搭救遇险女孩的主要原因: 原来,吴凯有一个妹妹叫丽丽,长得很漂亮。 丽丽跟大部分年轻女孩一样,也喜欢去酒吧这种地方玩,时不时就会约上几个同事或好友到里面寻开心,而且每次都是不喝醉不离开的那种。 尽管吴凯也多次劝妹妹少去那种不正当的地方,但丽丽根本不听,依旧是我行我素的。 要说丽丽除了喜欢去酒吧外,也没别的坏习惯,还是个挺不错的女孩的。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最终不幸的事发生在了吴丽的身上。 一天晚上,丽丽跟好友喝的醉醺醺的出了酒吧,如往常一样,她总会跟一个叫阿燕的女孩顺路一起回租的房子里。而阿燕本人不怎么爱喝酒,所以每次都是两杯下肚就不喝了,也正好可以带每次都喝的东倒西歪的丽丽回去。 但那晚不巧的是阿燕临时有急事,需要赶紧到隔壁的市里去一趟,于是阿燕就打电话让开出租车的吴凯来接丽丽回去。电话那头的吴凯正好就在附近的不远处,开车十分钟就够了,便答应了。 阿燕想着十分钟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再加上自己确实很急,就把丽丽扶到酒吧门口的座椅上躺着,叫来服务员帮忙盯一会儿,然后自己就急匆匆的走了。 可怎么也没想到,这就短短的十分钟时间里,事情就发生了…… 在服务员去忙手上的工作时,一个男人将熟睡的丽丽抱起来带进了事先停好的一辆车里,接着就扬长而去了。 当吴凯开着出租车来到时,怎么也没找到丽丽,打电话也没人接,他就只能打给阿燕确定一下位置,毕竟这条街酒吧多,担心找错地方了。可当地方确认没错时,吴凯的心里着急了起来,他拉来一个服务员询问丽丽的下落,但得到的答案是没见过。 酒吧街的混乱吴凯是清楚的,他的脑海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丽丽可能出事了,要求酒吧调查监控时却被告知门口的监控坏了,而报警的话,失踪不足二十四小时是不给立案的。 焦急无措之下,吴凯只能开着出租车满大街的找,可这简直就是大海捞针,根本不可能找得到…… 当吴凯再见到丽丽时已经是第二天了,丽丽竟然已经去了工作的地方干活了。 看着神情恍惚、无精打采的丽丽,直觉告诉吴凯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于是他便问丽丽昨晚人在哪里,但丽丽却支支吾吾始终没有说出实话。 算了,只要没出事就行了,吴凯这么想着,然后照常跑出租去了…… 直到有一天丽丽打电话向吴凯哭着讲出了那晚发生的事后,他顿时感觉被五雷轰顶一般难受,没想到,丽丽竟然被“捡尸”了。 丽丽之所以选择说出来,就是因为这些天她一直在受这件事的困扰,无法走出心里的阴影,整个人一蹶不振,都快要崩溃了。 吴凯虽然心里气丽丽不听劝,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能怎么办呢?报警只会将这件丑事被更多人知道,这肯定不是丽丽想看到的,于是只能每天到丽丽那里安慰着。 可最终梦魇战胜了理智,丽丽还是在租住的房子里割腕自杀了…… 从此,吴凯走上了匡扶正义的路,一边是为了帮助跟丽丽一样遇到危险的女孩,一边是为了找出糟蹋妹妹的人。 他相信那个人肯定还会在酒吧街出现,于是每晚都会去那里一趟,只要遇到“捡尸人”就想办法让其上自己的车,然后带到偏僻地方打一顿,顺便拿出丽丽的照片逼问是不是“捡”过这个女孩。 今晚那个胖男人虽然嘴上说的是第一次干,但这种人说的话肯定不能信的。 可就在他正准备问胖男人是不是见过丽丽时,晋慷就稀里糊涂的出现了,把他这个可能找出罪人的机会给破坏了。 为了不把事情闹大致使晋慷报警,他必须走,不然就没有机会替丽丽报仇了。同时他也不希望害丽丽的人被抓,因为他必须亲手杀了那个王八蛋才行………… 虽然现在时间很晚了,但对于一些类似于酒吧街那种地方来说,人依旧很多、很热闹,似乎这些人永远都不知道疲倦,每晚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 在一个大排档里坐满了出来宵夜的人,他们吃着小烧烤,喝着冰凉的啤酒,一个个的相聊甚欢,根本不在乎时间。其中也不缺乏一些出来卖唱赚钱的人。 卖唱的在路边陶醉的弹着吉他,伴随着悦耳的曲调,哼起了心中认为有感觉的歌: “酒红灯绿的灿烂春光,醉了多少个无知的疯狂,谁都有权利做梦一场,最后的结局是梦断情殇。。。眼花缭乱的yu 望天堂,有多少人迷失了方向,分不清那些虚伪心肠,却偏偏还要尝尝爱的芬芳……” 这时一个女孩醉醺醺的路过大排档,看样子是刚从酒吧里出来,家应该离的也不远,所以悠悠荡荡的独自走在回去路上。 而大排档里,有三个男人注意到了这个女孩,接着三人就互相使了个眼色,立马付了饭钱就站起身走了。 他们开着车一直跟在那个女孩身后,直到跟到了路灯不算亮、行人不算多的路上后,确定没人能注意到他们的行为时,便将车加速开到女孩前面停下,接着两个人就冲下车把那女孩给抬进了车里走了。 期间负责控制女孩的两个人手还不老实的在女孩的身上每一处部位乱摸。可是女孩醉的并不是太严重,脑子还清醒的她就开始奋力反抗,没想到遭来了一顿毒打。 这三人是惯犯,经常的在大晚上出来物色可以下手的猎物,很不幸,女孩就被盯上了。 车子一直行驶到郊区才熄火,这个时间的郊区才是真正的荒无人烟,不管干什么都不可能被察觉,于是车里的三人准备把强行绑来的女孩给**了。 柔弱的女孩肯定阻止不了被侵犯的命运,她绝望的望着车顶,任由那三个男人一件件的脱去她的衣服,一丝不挂的躺在那里被实施野兽般的发泄。 每一分每一秒对女孩现在的处境来说都是极其漫长的,她无可奈何,孤立无援。 完事后,三个人将女孩以及被脱去的衣服一块儿给扔下车,就疾驰而去了,看样子都毫无罪恶感,还有说有笑的。 而女孩淡然从容的穿上衣服后,就跌跌撞撞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七宗罪.se欲(三) 令人压抑的夜晚过去了,天也终于亮了。 吴凯早早的就开车将昨晚从胖男人手中救下的女孩送回去后,又回到住的地方准备吃点早餐后上楼好好休息一上午再出车,毕竟昨晚坐在车里根本睡不好。 他将出租车停在一处包子铺前,点了几个包子和一碗豆浆后,就坐在店里满腹心事的望着街道。 很显然,今晚他还要继续去酒吧街,去查找害死他妹妹的人。 “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啊大哥?”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打断了吴凯的沉思。 吴凯扭头向后面看去,发现晋慷就坐在那里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在盯着他看。 而因为吴凯在胡同时从始至终都没仔细看过晋慷,所以他并不认识晋慷。 但晋慷在吴凯从他身边跑过时就看清楚脸了,再加上那辆现在停在外面的出租车,号牌他也是记得的,所以不会认错人。 “你是?”吴凯疑惑的问道。 晋慷拿起盘子里的包子,离开了自己的位置,坐到吴凯面前后说道: “你忘了,我是住在胡同口的小王啊!昨晚喝的大醉还是你送我回去的,接我走的是我叔叔,就特别胖的那个人。” 晋慷这么说,是因为店里还有外人在的缘故,所以没办法明说,只好临时编了一个故事,再把最关键的胡同和胖男人给加进去以做暗示,他相信吴凯应该能听出是什么意思。 吴凯当然也很快明白了晋慷的话,在外人前装作热情道:“奥,我想起来了,咱们确实见过啊!挺巧的,吃个早餐想不到还能碰到。” “是啊!等会我要到公司去上班,你如果有空的话,不如开车再送我一趟呗?”晋慷在示意想和吴凯谈谈。 吴凯心知肚明的同意着:“行啊!那咱俩快吃,吃完就走。” “可以。”晋慷眼神坚定道。 吃完早餐,吴凯驾驶着出租车在路上一直兜着圈子,目的是和晋慷聊天,弄明白他的来意。 “你是什么人?”吴凯问道。 “驱灵人。”晋慷简洁的回答。 吴凯哼笑一下说道: “驱灵人就好好的去捉鬼,你找我一个活人干嘛?难道就为了胡同里打人的事?貌似这不归你管吧?!” 而晋慷既然插手,也自然是发现了什么,他对吴凯说道:“你现在身边就有一个鬼,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胡说八道。”吴凯有些反感的说道:“我身边有鬼的话,那为什么不来害我?” 晋慷神情凝重道:“这就是我要找你弄明白的原因,想看看这个鬼究竟跟你有什么关系。” “下车吧!” 吴凯将车子停在路边后赶晋慷下车。 晋慷近乎于威胁道:“你让我下车的话,我就会一直跟着你,直到摸清楚你的目的为止,只要你不嫌麻烦就行。” 吴凯通过后视镜观察坐在后面眼神坚决的晋慷:“我的目的跟你无关,别多管闲事,至于你说的鬼,也应该跟我无关。” “一定有关。”晋慷肯定着说:“那鬼不害你,说明你俩关系应该很好,她并没有让你知道她的存在,也一定是不想让你伤心。你昨晚打那个胖男人时,那女鬼就在你旁边站着,我之所以没有插手,是因为那女鬼还没害过人,按规矩我不能灭了她。” “你说什么?!女鬼?!” 吴凯惊讶了起来。 “说,她是你什么人?”晋慷追问道。 吴凯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带有求助的目光问道晋慷:“那你能让她出现吗?” 看到吴凯一下子语气和表情都变化这么大,晋慷皱起了眉,随后交换条件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我要你告诉我你的事。” 吴凯犹豫了一会儿,拿出一张他妹妹的照片给晋慷看:“你说的女鬼是不是长这样?” “对。”晋慷毫不迟疑的回答道。 “这么说我就懂了。”吴凯变得悲伤了起来:“她是我妹妹,叫丽丽。” 随后,吴凯就把丽丽的事一五一十的讲给了晋慷听,又把他每晚都会去酒吧街找“捡尸人”的目的说了出来。话到伤心处时,他直接趴到方向盘上哭了起来。 “那些人真龌龊。”晋慷同情着吴凯。 吴凯抽噎着请求道晋慷:“让我见见我妹妹的魂魄吧!就一眼也行。” 晋慷已经都清楚了,他对吴凯说道:“你妹妹也不知道害她的人是谁,所以当知道你要为她报仇后,就跟着你一起找。我想,一旦你找到,她就会在你之前抢先杀了那人。” “然后呢?”吴凯不解的问。 “然后事情就大了,我会让她魂飞魄散的。”晋慷义正言辞的说道。 “你敢?”吴凯突然吼了起来。 晋慷没有再说话,他心里也是有些难受的,虽然也心疼丽丽的遭遇,但是一码归一码,规矩不能坏,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晋慷就不得不这么做。 “道长,你帮我把丽丽的魂魄叫出来,我来跟她商量,报仇的事我来就行,不用她出手怎么样?”吴凯灵机一动的询问到晋慷。 晋慷怜悯的看向吴凯,着实被这兄妹感情打动了: “何必呢!那样你就要坐牢,难道报警处理不行吗?” “不行。”吴凯咬牙切齿道:“我不亲手杀了那家伙,就平息不了心里的愤怒。” “有我在,你可能没办法完成你的想法了。”晋慷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找人我管不住你,打人我也管不住你,毕竟就算我报警了你也是关两天就出来了,到时还是会继续。但你杀人,我一定会阻止你。” “那我们没什么好聊的了。”吴凯厌恶着晋慷说道: “至于见我妹妹的事,反正她就在跟着我,我到时会想办法见到她的,不求你了。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信息,我也得到了我妹妹的信息,咱俩谁也不欠谁,你下车吧!” 吴凯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晋慷也无话可说,看来是要在这个城市里继续待下去了,一直到这件事解决后才能开始继续他的路程。 无奈,晋慷只好灰溜溜的下了车,然后又劝告了吴凯一下之后,就心事重重的走了。 而吴凯也一脚油门愤然离去…… 、 至于凌晨时被那三个男人带到郊区糟蹋的女孩子,她穿好衣服后就在路上找到一块儿大石头,站那里发了一会儿呆,接着一头撞上去死了。 尸体是被早上路过的人发现的,警方已经在那里处理现场了。 女孩的身份已经被确认,叫杨璇璇,其父母也收到通知赶了过来。 经过询问才知道,原来女孩是因工作上的不顺心,所以晚上才去酒吧喝酒解闷的。 本身就难过的她,又不料经历这件耻辱的事,更是下定决心选择了轻生。 当判断出女孩生前被人玷污过后,这件事也引起了警方的重视。 也就是说,除了吴凯和晋慷外,最专业的人员也盯上了“捡尸人”这帮社会败类。 随后便开始提取女孩尸体上可能残留的DNA信息进行调查,就算那三个人再小心,指纹或唾液也一定会留下来的,但凡有一丝线索,犯人就别想逃脱…… 七宗罪.se欲(四) 很快,又到了晚上,再接近十二点的时候,吴凯一如既往的去了酒吧街。 他这一整天都在想着晋慷上午说的话,说丽丽的鬼魂每晚都在跟着他,也不知道到底是真的假的,于是便抱着试试的态度在车里叫着丽丽的名字,但一连几次下来,都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所谓的丽丽鬼魂也并没有现身。 吴凯有些失望,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被骗了,要知道自己是丽丽的哥哥,如果丽丽真的在跟着他,有什么不敢出现的呢? 想到这里,吴凯心里不免有些愤怒,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修道之人竟然会为了套话而说慌骗人。他发誓,要是再碰见晋慷,一定要把他狠狠地教训一番。 “哥,别瞎想了,目标出现了。” 这时突然一个声音从副驾驶的位置上传来,吓得吴凯立马从分神中清醒过来。 “丽……丽丽?是你吗?”吴凯惊讶的望着空空如也的副驾驶问道:“这声音真的是你吗丽丽?如果你在的话,为什么不愿意让我看见呢?” 此时丽丽的鬼魂才慢慢出现在吴凯面前,她苍白的脸上满怀愧疚的盯着吴凯说道:“哥,对不起,我本身不想让你知道我的存在的。而现在,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能继续躲着了,不然你会更伤心。” “可是……” 吴凯诧异的神情刚要说些什么,就被丽丽打断了。 只见丽丽指着前面刚刚起步的一辆小桥车: “有什么问题等会儿再问,现在我们的目标已经出现了,你赶紧跟上去。” 原来,在刚刚吴凯走神的时候,一间酒吧门口有一个男人扛着一个醉酒女孩上车走了。丽丽也是怕错过这个机会,才迫于无奈的提醒吴凯。 机不可失,吴凯赶紧也发动出租车跟了上去,甚至心里还有些小高兴,毕竟自己的妹妹现在就在旁边坐着,虽然只是个鬼魂…… 同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晋慷也从一个黑暗的角落里钻了出来,然后伸手拦了一辆停在旁边等客人的出租车,也跟着吴凯走了…… “你为什么不想让我知道。”吴凯一边追着前面的小桥车一边问道丽丽。 丽丽低着头,很是纠结:“我不想因为到时候你为我报仇而坐牢,所以我悄悄跟着,就是为了在你之前动手,这样你就安全了。如果我提早让你知道我的存在,你一定不会让我动手,因为我只要动手,驱灵人早晚会让我魂飞魄散。” 这么看来,晋慷那家伙说的都是真的。 吴凯好奇道:“今天上午那个驱灵人也是刚知道这件事而已,你完全可以早点出现,这样我也不会跟他说出你的事。” “没用的。”丽丽解释说:“回魂夜后的一个星期之内我如果不到下面报道,就只能留在阳间了,而现在为了报仇,期限早就过了,只要我还待在阳间,遇到驱灵人是迟早的事。” “那你就别动手,让我来。”吴凯严肃道。 “不行,我不能让你为我坐牢。”丽丽不舍。 吴凯命令着:“我是你哥,你得听我的,你现在这样,不就是因为不听我的非要去酒吧玩害得吗?” 说些,吴凯的眼眶湿润起来。 丽丽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对不起,恐怕我这次还是不会听你的,我已经去不了阴间了,留在阳间看着这么多的活人真怕有一天克制不住会吸取他们的阳气,万一成魔,我连你都不认了。” 是啊!面对诱惑有谁能够一直抗拒住呢?只要是鬼,就会想着吸阳气。这阴间下不去,阳间不敢待,其实被驱灵人弄个魂飞魄散也未尝是一件坏事…… 抛下吴凯和丽丽先不讲,再回到后面跟着的晋慷那里。 说来也是倒霉,这一路上,也不知道司机车技不够还是运气太背,不是被红绿灯挡下就是被其他车插到前面,导致跟吴凯的车距离越拉越远。 这倒还能接受,起码加点速还能看到吴凯的车子,但接下来的车祸就彻底断了跟踪的念头了。 只见来到一处街道时,莫名其妙的一辆车从路边店铺的停车位里缓缓倒了出来,这一下直接挡住了一半的路,而司机躲闪不及,就迎面撞上了去。好在情况不是太严重,司机和晋慷都没有受伤。 下车后才知道原来是那辆车忘记拉手刹了,再加上路面又有点坡状,使得车子自动滑了下来。 晋慷烦躁的掏了一根烟点上,然后又让了倒霉的出租车司机一根,安慰了两句后就把该付的车费付完走了。 现在就算再拦辆出租车也没用了,吴凯的车早已经消示在了霓虹灯下,根本不知道要去地方在哪儿。 晋慷叹了口气,准备回到旅馆等明天晚上再找机会,反正吴凯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找到害他妹妹的人,所以还是会去酒吧街的,只要有固定地方就不用担心那么多了…… 随着前面的小桥车进入郊区后在一片荒地上停下来,吴凯也在远处把车熄了火。 说来还是挺不容易的,因为这地方没有别的车或人,跟踪很容易被发现,所以这一段路吴凯根本就不敢开车灯,只能凭借小桥车那微弱的灯光判断路该怎么走,非常的危险,好在吴凯也是老司机,起码安全跟上了。 下了车,吴凯就蹑手蹑脚的拉近了和目标的距离,而丽丽倒不用在乎那么多,反正别人也看不到她,于是直接肆无忌惮的飘了过去。 只见小轿车里并没有人出来,而是时不时出现轻微的摇晃,从后窗户上映出的模糊身影来看,车里的人还不止一个。 而车里的三个人,正是昨天后半夜时对杨璇璇下手的三人。 …… 相比于杨璇璇,这个女孩醉的比较严重,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不过这也正合他们的心意,虽然感觉像是完全在摆弄一具尸体,但起码不用费力的按压着防止反抗了。 正当他们在车内再次准备伤害新猎物的时候,车门一下子被打开了,吓得三人一下子慌了神,扭头看向外面,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你没锁门吗?”其中一个男人问道。 “锁了啊!”另一个男人不确定的回答道:“也或许真的是忘了吧!” 其实车门是丽丽打开的,而且她就在边上站着,只是他们看不到。 就在一个人准备把门再给关上的时候,被随后赶到的吴凯冲上来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臂。 三人一开始是诧异的,但当察觉出只有吴凯一个人的时候便放下心来,毕竟三对一没什么好怕的。 “你他妈是谁啊!?找死啊是吧?!” 一个男人狂傲道。 随即同另外两个伙伴一块儿钻出了车子将吴凯围了起来。 吴凯瞟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丽丽,丽丽站在那里并没有什么举动,看样子还不打算被别的人看到。 那三人不解吴凯在看什么,也随吴凯的目光看去,不过他们看到得只是一片漆黑,于是心情不悦的再次问吴凯: “少他妈装神弄鬼啊!老子问你话,你是谁啊?!” 吴凯双手插进口袋,沉着冷静的回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三个很快就会被我揍一顿。” “卧槽!真把自己当盘菜上桌了,你一个人还想揍我们三个?哈哈……” 说完,三人大笑了起来。 紧接着其中一个就握起拳头打向吴凯,可还没碰到吴凯,那人的胳膊就“咔嚓”一声断了,疼的立马躺在地上哼唧起来。 另外两个看到这情况,也没多考虑什么,一起对吴凯动手,而吴凯则手在口袋里始终没拿出来,那两人却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控制住,相互冲对方的脸一拳捅了上去,随即腿也不听使唤的互踢,直到把对方都踢的站不稳倒地为止。 当然,这都是丽丽干的。 “你是人是鬼啊?”吃了闷亏后的三人害怕的问道吴凯。 吴凯并没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而是蹲到三人面前问道:“车上的女孩你们认识吗?” “不……不认识。”他们声音颤抖的回答。 吴凯一人扇了一巴掌后恶狠狠的说道:“你们要么现在把女孩给我留下然后去自首,要么被我打断你们身上的每根骨头,选一个吧?!” 凭着刚刚发生的诡异情况,三人不清楚面前的这个男人到底什么来路,也不敢反抗了,只能连连答应道:“自首,我们去自首。” 说完,慌张的准备爬起来离开。 “等下。”吴凯按住其中一个人的肩膀,另外两个也很老实的一动不动:“认识照片上这个女孩吗?” 吴凯将丽丽的照片拿出来给三人看了,这是他每次教训完“捡尸人”后必干的事,绝不放过任何可能害死丽丽的人。 为了能够确定对方是否说谎,他还苦读了有关“心理学”的书,虽然不太精,但一个人有没有说假话他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查了这么久依旧一无所获,他希望这次能够得到一些线索,而这也是一旁的丽丽所期待的。 看到丽丽的照片,三人的表情除了对吴凯所产生的恐惧外并没有其他变化,也就是说,他们根本不认识丽丽,捡丽丽尸的不是他们。 “认识别的跟你们一样干这种事的人吗?”吴凯看出他们没撒谎后又问。 “不,不认识。”其中一个男人说道。 “你说谎。”吴凯通过表情和语气变化听出了在说谎,于是掐着那男人的脖子问道:“把你们认识的“捡尸人”都告诉我,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说完冲丽丽偷偷做了个手势,然后丽丽会意的点了下头,用鬼术将吴凯掐住脖子的男人胳膊也弄断了,疼的哇哇大叫,也吓得另外两个在旁边冷汗直冒不敢说话。 “说还是不说?嗯?”吴凯再次逼问。 最终,三人在吴凯以及丽丽的暴利胁迫下,不得已说出了他们所知道的一些“捡尸人”住址,然后将车上“捡”来的女孩交给吴凯后,就仓惶逃走了。 很显然,这三个人并不会去自首,但吴凯也不会管这么多,只要他的目的达到了就行,他也没法亲自带这三人去警局,不然他的行为也可能会被供出来,就没法继续查下去了。 …… “这女孩怎么办?”丽丽看着倒在吴凯怀里大醉不醒的女孩问道。 “老样子,先带回去,等她酒醒问清住址后送她回去。”吴凯无奈的回答。 丽丽看着这个女孩,又想起了生前喜欢去酒吧的自己,心里非常懊悔,她又一次道歉道:“哥,对不起。” 吴凯并没有对于丽丽的道歉做出回应,而是说道:“现在咱知道几个“捡尸人”的住址了,明天我就按照地址去一个个的找他们问。你白天不能出来,如果我找到了,就留着晚上交给你处置。” 七宗罪.se欲(五) 事情不会这么容易。 白天吴凯按照那三人给出的其他一些“捡尸人”的住址进行寻找,要么是没人在家,要么就是与丽丽的事无关,没有一点转机。 就在吴凯泄气的坐在车里抽烟时,晋慷又出现了。 “放弃吧!你这就是大海捞针。” 晋慷趴在车窗外说道。 吴凯看到又是这个怪道士,心里顿时厌恶起来:“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晋慷撇嘴笑道:“我为了阻止你做错事。” “你有妹妹吗?你有家人吗?你懂什么叫亲情吗?如果事情发生到你身上你会怎么做?” 吴凯对晋慷展开了四连问: “你或许懂鬼的想法,懂阴阳界的规矩,但你不懂人的感情,你这种大义炳然的行为恰恰说明了你就是冷血的动物,你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给别人讲着你所谓的大道理,你真的配吗?” 晋慷也有些愤怒了,他强压怒火对吴凯说道: “我告诉你,无论是人是鬼,都应该遵守规矩和法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只要你坏了规矩、触了法律,你就该受到制裁。” “那跟你也没关系,我不需要你管,你要是有证据就报警抓我好了,没证据的话就带着你那仁义道德在我面前滚开。” 吴凯咬牙切齿道。 “哼!行,那我就陪你耗下去。” 晋慷放狠话道:“你想找到害你妹妹的人,那就最好抢在我前面找到,不然我肯定会把那人交给警方,你不会有报仇的机会,当然,就算是你先找到,也最好别让我知道,不然,你还是报不了仇。” “去你妈的。”吴凯忍不住骂了出来:“狗道士,我看你是修道修傻了。” 骂完后,吴凯再次驾车消失在街道中。 而晋慷纵使心里再不舒服,他也不能骂出来,毕竟这有违修道之人的身份…… / 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吴凯依旧没找到可能害死丽丽的人,而晋慷也每天不厌其烦的跟踪吴凯。 就在第七天的时候,警方那边对于杨璇璇的死亡调查有了进展。 提取的DNA结果已经出来了,害死杨璇璇的那三人也被警方注意到了,抓捕行动即将在晚上进行。 可就在警方悄悄潜入三人的居住地时,发现里面的情况有些不对劲,喊叫声此起彼伏。 随后有两个嫌疑人竟然跟见鬼一样的仓惶逃了出来。 见到来抓捕他们的警方非但不害怕,反而跟见到救星一样的跑了过去,求着被抓,嘴里还一直嘟囔着有鬼。 到底什么情况?警方也很疑惑。 当警方来到事发房间时发现,其中一个嫌疑人已经死了,死状很诡异,四肢扭曲,头插进了地板里,男性的重要器官也被硬生生的扯了下来,血红一片。 队长看着这个画面,不由得脊背发凉,很明显这不是干的,再看看另外两个已经面无血色、精神不镇的同伙,陷入了沉思…… 抓捕行动闹出的动静,也惊动了周围的居民,当然晋慷也知道了这件事特意赶了过来。 晋慷并不清楚这个镇子现在有两个女鬼,所以当他看出是灵异事件之后,脑海的第一反应就是丽丽干的。 于是他连忙赶到了吴凯的所在的小区…… 吴凯开出租车回来时,小区内已经很静了,别的住户都在家里待着,外面没别的人。 而车灯远远就照出他住楼下有一个人影站在那儿,想都不用想这个肯定是晋慷。 “丽丽,躲起来。” 吴凯对坐在副驾驶的丽丽说道。 丽丽也早知道了哥哥最近一直被一个驱灵人缠着,看到这个情形,她也很识趣的消失不见了。 而晋慷已经看到了她的存在,也知道她躲在了什么地方,只是现在还不急着管。 当车子在晋慷面前停下后,吴凯愤愤不平的下了车,甩手关上车门直接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晋慷也没有好脸色的说道:“今晚警方在抓捕嫌疑人的过程中,有个“捡尸人”死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吴凯咬紧牙关,拳头紧握的说道。 “那是鬼杀得,你说有没有关系?”晋慷怀疑是丽丽。 吴凯此时更加愤怒了:“你怀疑我妹妹?!!” 随后抓住晋慷衣领说道:“我告诉你狗道士,我妹妹今晚一直跟我在一块儿,绝对不可能是她干的,你少找借口来针对我。” 晋慷扯开被吴凯抓住的手,然后扭头看向丽丽所躲藏的一栋楼旁,发现丽丽也在探出头看他。 于是决定走近丽丽身边借助“阴阳眼”仔细观察,只要丽丽杀了人,那么就能从中感觉到阳气的存在。 而吴凯却以为晋慷要去让丽丽魂飞魄散,便在晋慷刚走两步之后,就直接冲上去将晋慷撂在了地上。 “别没事找事。”吴凯掐着晋慷的脖子说道。 晋慷此时呼吸也极为困难:“如果你妹妹没杀那个人。你有什么不敢让我看的?” “谁他妈知道你是什么居心?!”吴凯生气的说道。 没办法,虽然打活人不是晋慷的作风,但再不还手的话,马上就要被护妹心切的吴凯掐死了,只能动手了。 只见晋慷双手掰开吴凯的大拇指,然后往旁边一压,直接把吴凯的大拇指掰断了。 一瞬间的疼痛让吴凯松开了手,然后抬起一脚将吴凯踹倒在地,然后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妈的,有点功夫啊!” 不等晋慷劝阻,吴凯不顾手指的疼痛又冲向晋慷。 要知道,晋慷只要一米七,无论是身高还是力量都不是吴凯的对手,一旦被吴凯摁住,几乎就脱不了身,刚刚只是吴凯没下死手才被晋慷挣脱的。 所以晋慷连连向后退去,一边退一边劝吴凯先冷静下来,但吴凯并不管这么多,挥拳便向晋慷打来,灵活晋慷一个闪躲来到吴凯身后,然后一脚对着吴凯的背部踹了上去。 而因为吴凯比较高大强壮,这一脚并没有将他踹倒。 于是晋慷就赶紧冲过去想用巧力将吴凯摔倒,没想到吴凯迅速转身对企图乘胜追击的晋慷一个肘击上去,刚好怼在晋慷额头上,晋慷直接倒地,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不等吴凯扑下去,晋慷已经缓过神来,他“噌”的窜起来,一个扫堂腿将吴凯扫到在地,接着直接跳起,一个膝击磕向吴凯的腹部,疼的吴凯曲腰大叫一声。 就在晋慷正准备一拳打向吴凯额头的时候,丽丽出现手一挥制止晋慷的拳头。 七宗罪.se欲(六) “道长,别打了。”丽丽祈求道。 晋慷捂着刚刚被吴凯肘击打的刺痛的额头,不悦又无奈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吴凯一眼,随即又盯着丽丽细看,发现丽丽的确没有杀过人的迹象。 这就怪了,明明那个“捡尸人”是被鬼杀得,丽丽没有杀人的话,只能说明还有其余鬼魂的存在。 “真是疯了。” 晋慷站起身喘着粗气对吴凯说道:“我说过了,你妹妹只要没杀人,我就不会让她魂飞魄散,你跟我打一架的有什么意义?” 吴凯也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我告诉你,害死我妹妹的人我杀定了,这一架就当是先了解你的实力,等到时候就知道怎么对付你了。” 晋慷看吴凯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已经不可理喻了,于是只能对丽丽说道: “警方已经对这方面的事插手了,害你的人只要敢再作案,就一定逃不过法网,法律会制裁他。而你,就算真的杀了他,跟他有什么区别?你还不是没办法活过来!何必呢?” “其实……”丽丽犹豫了一会儿说道: “我只是担心我哥。当我知道我哥要为我报仇时,我就必须跟在他身边,因为我不想让他因为我而背上杀人的罪名,我跟着他,可以抢在他之前动手,这样他就没事了。” “所以你从一开始留在阳间的原因就不是为了找害你的人?”晋慷欣慰了起来。 “我是自杀的,虽然跟糟蹋我的人也有原因,但我还不至于狠到这个地步,就像你说的,我杀了他什么也改变不了。”丽丽开明的说道。 “丽丽……” 吴凯听到这话,哀怨了起来。 “听到没?”晋慷转身对吴凯说道: “现在你妹妹下不了阴间都是因为你,我可能不懂你对你妹妹的感情,但我知道的是,你妹妹不像你被复仇占据了理智。” “哥,算了吧!你好好生活吧,找人的事交给警察吧!”丽丽对吴凯哭泣道: “都怪我当初不听你的才变成这样的,如果有下辈子,我还做你妹妹,到时一定听你的话……” “……” 吴凯的眼眶也湿润了,他怜惜的看着丽丽,迟迟不再说一句话…… / ”你已经下不了阴间了,不如我超度你吧?!”晋慷此时对丽丽说道 “啊?……”丽丽有些茫然 “道长。”吴凯阻拦着: “我这才刚见到丽丽,能不能让我们兄妹两再待两天好好聊聊?我们就在这里,你也不急于一时啊!” 听到这话,晋慷用充满怀疑的眼神看着吴凯和丽丽,开始觉得这兄妹俩可能在假装悔过演戏骗他。 “对了。”吴凯也看出了晋慷有点不相信他们,岔开话题分散晋慷的关注点: “人不是我妹妹杀得,是不是就说明有别的鬼啊!这样的话道长打算怎么弄?” 这下可确实打乱了晋慷的思绪。 先不管这兄妹俩有没有在演煽情戏码,目前最重要的是另一个女鬼才对,因为那个已经开始杀人了,就轻重缓急而言,必须先除掉才行。 更何况当时的抓捕现场还有两个幸存的嫌疑人,女鬼的目的应该是要把三个人都杀了,但却并没有如愿以偿,那么着女鬼的内心一定会不解气,可能会开始选择性的杀人。 所谓的选择性杀人,就是说,只要其他人跟害她的人有着同样的不道德行为,就会成为下手的目标。 死去的和被抓的两个都是“捡尸人”,那么,这女鬼大概率会出现在“捡尸人”最爱盯梢的酒吧街………… 晋慷惆怅极了,又冒出一个女鬼,就造成了两边不能兼顾,不得不选一个先处理。 “我相信你们兄妹俩不会骗我,我给你们两天相处的机会,等我把另一个女鬼灭了后,会再回来的。” 晋慷只能选择相信。 吴凯感谢道: “嗯,道长放心,我和丽丽都能理解。” “对,我待在阳间确实不是长久之计。”丽丽也说道。 晋慷心绪不宁的点了点头,然后一筹莫展的离开了…… 待晋慷的身影消失后,吴凯立马变了一个表情,眼神充满杀气的看向丽丽,丽丽也撇嘴坏笑的看着吴凯…… 这兄妹俩果然在骗晋慷 …… 【尾声】 那么,到底捡丽丽的尸的人谁呢? 其实啊!就是故事刚开始时被吴凯的堵在胡同里打的胖子。 吴凯和丽丽又回到了当时事情发生的那个酒吧里,借着丽丽的鬼术恐吓,酒吧的负责人说出了实情。 原来,酒吧的监控探头并没有坏,他们之所以骗吴凯,只是怕事情闹大引来警方的关注,搞不好酒吧就要关门歇业了。 这既然知道了仇人是谁,又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他。 于是兄妹俩才骗晋慷,以此来拖延时间,然后找到那胖子,再杀了他。 至于由谁杀已经不重要了,反正那胖子必须死。 找人的过程很顺利,随便打听一下就能摸清胖子的住址,隔天晚上,兄妹俩就一起到了胖子住的地方。 自从上次吴凯打他那件事,他这阵子也没再去酒吧街过,但丽丽的死由他还是要买单的。 就在准备动手的时候,一道强光突然射来,直接将丽丽给震飞了,随后不知道从哪里冲进来一群警察把吴凯也给扣了起来。 “我现在控诉你预谋杀人未遂,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话将来会成为呈堂证供。” 警长给吴凯边扣上手铐边说着,随即吩咐手下带走……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吴凯不可思议的挣扎着咆哮道: “为什么警察会突然出现,为什么警察会有驱灵能力?” “别废话了,好好进去服刑吧” 其中一个“警员”不耐烦对吴凯说道。 而那道驱灵强光也是从他手上操作而来…… 当然,胖子虽然躲过了被杀的危险,不过牢狱之灾是躲不过了,“捡尸”的行为构成QJ,所以他一样被警察给带走了。 而至于丽丽嘛! 待警长和其余警察带着吴凯和胖子都走了之后,就剩下会驱灵术的神秘“警员”了…… 只见他不慌不忙的走到丽丽身边,蹲了下来。 崎池浩诚:“选一个,超度你还是打散你?” 丽丽: “你不是警察?” 崎池浩诚:“啰嗦,问你话呢?超度你还是暴力解决?” 同时,已经拔出了腰间的匕首…… 丽丽并没有做出回答,而是打算向崎池浩诚动手,可仅仅只是刚抬起手,就被崎池浩诚一匕首刺进其天灵盖上。 一瞬间,丽丽痛苦异常,而且痛感愈发的强烈,七窍也渐渐冒出了黑烟。 不多会儿,伴随着最后一声哀嚎,丽丽的魂魄犹如气球般一下子炸开,消失在了空气中 …… “喂,晋慷。”崎池浩诚跟没事人一样掏出了电话打给晋慷: “事情已经都解决了,你可记得欠我个人情啊!” …… 另一面, 晋慷笑着挂掉了电话,然后也拔出了腰间的匕首,迈步走进了酒吧街的一条胡同里。 在那条胡同里,杨璇璇的魂魄正准备对一位“捡尸人”动手…… 地上还躺着一位喝的不省人事的女孩…… “刷” 晋慷手一甩 匕首飞了出去…… 七宗罪.懒惰(一) 每个人其实都有一颗懒惰的心,这并没什么问题,因为劳逸结合才是正确的生活方式,可是,一旦慵懒过头,那么你就离罪恶的行经不远了。 抢劫、拐卖、诈骗这些都是属于懒惰的一类,不管你在这种方面再费心思都跟勤劳不沾边,这是在逃避生活中本该付出的努力,懒惰操控了你的心智,让你走上了错误的道路。 对与错,只区别于你有没有伤害到别人,有没有对别人造成危害或损失。 人性七宗罪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它一直潜藏在每个人的身体里,时不时出来迷惑你,一旦顺从,那就完了。 这个故事,就是因为懒惰引起的。 你可曾见过懒得把自己饿死的人?今天你就见到了。 “喂!慷哥,你现在回湖东了吗?” 景逸刚从地里忙完农活回家,一边开着门,一边打电话向晋慷询问行程。 电话那头晋慷的声音传来:“走路哪有那么快啊!最起码还要大半个月呢!” “奥,那你这一路都遇到什么有趣的灵异案件了?给我讲讲呗!”景逸对这方面还是很感兴趣。 “遇肯定是遇到了,但现在不方便。”晋慷那边听起来好像还有其他人在: “我接到委托案,现在在委托人的家人,情况有点棘手,就先不聊了,处理完我会给你打回去。” 说完,电话那边就传来一阵盲音,挂断了…… “唉。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解决一起灵异案件” 景逸失望的叹了口气,然后进入卧室一头栽在床上准备好好歇息一会儿。 毕竟干了一上午的重活,甚是乏累,尤其这季节天气太热,更容易疲惫。 就在即将昏昏欲睡了、进入梦乡的时候,“铛铛铛”,大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景逸很清楚不会是父母在外面,因为父母有钥匙。 所以猜都不用猜,一定是张成那小子来了。 要说这张成啊!也对鬼神这种事情特别感兴趣,经常打听这方面的事,但凡听说了,不管真假,总要去亲自实地查看一番。 可他没有驱灵能力,也没人教他正经本事,就是纯粹的瞎研究。 而景逸则比张成好点,起码他有晋慷指导,最入门的东西还是了解一点的。 村里人都知道他经常躲屋里苦修道家心经,认为他是魔怔了,只有张成支持他的做法。 也算遇到兴趣相投的人了,所以经常来找他探讨,还老是祈求他能不能介绍晋慷也做其师傅,弄得景逸对张成也有些厌烦。 这次来估计又是要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景逸有些不情愿的起床开了门,只见张成嬉皮笑脸的探着个脑袋说道: “景逸,这次我又碰到灵异事件了,要不要去看看?” “又来?!!”景逸愁容道: “大哥啊!你每次跟我说碰到灵异事件,哪次是真的呢?你听风就是雨,我可没闲工夫陪你瞎转。” 虽然景逸也渴望遇到灵异事件,希望自己试着用所学的本事碰碰运气解决掉,可是张成每次所带来的消息都跟灵异不沾边,总是白高兴一场。 “你放心,这次绝对是真的。” 张成貌似很有信心,变得一本正经道。 “绝对??这么肯定?”景逸并不信任。 “呃……” 张成又语气软了下来:“最起码比之前概率大,很有可能是灵异事件。” “行,我倒要听听你这次又从哪听来的消息”景逸略显无奈的对张成说道: “你要是把我说服了,我就陪你去,要不然我进房间谁觉了。” “好,没问题。” 于是,张成就把他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讲给了景逸听…… 原来,在张成母亲的娘家那村子里,有一个很有名气的木匠,这木匠的雕刻手艺非常高超,乃至在整个市里都是有名的。 在他手上出来的木制品,不仅做工精湛细致,而且还很便宜,这一点景逸也是有所了解的。 但很可惜,随着年龄越来越大,这位木匠最终抵不住岁月得摧残,在五年前离开了人世。 老木匠一生中都老实本分,他的作品再好也从不会开天价往外卖,都是几十几百的合理价,不坑不诈的挣着小钱,日子也算可以。 但老木匠有一个很没出息的儿子,贱名儿叫二狗。 这家伙可是出了名的懒,十几岁就辍学,一直到三十多了还什么活也不干,整天不是躺在家里就是出去跟狐朋狗友厮混,也不出去打工。 老木匠想让二狗学会他的雕刻手艺,以后是个吃饭的门路,但二狗就是不学,甚至看都不看一眼,压根就不感兴趣。 老木匠也气,整天骂二狗没出息,都三十多了无所事事,女孩都嫌他没出息不嫁,一直处于单身。 但又无奈家里就这一个独子,小时候溺爱惯了,改是难改过来了。 当老木匠去时候,家里唯一的顶梁柱也就没了,没有经济来源,老伴儿又身患重病,家里的积蓄很快也因高昂的医药费用的差不多了。 一边是病患母亲,一边是好吃懒做的儿子,仅仅两三年时间便坐吃山空,只能靠村里人送饭度日。 就这样了,这二狗都出去干过活。 终于有一天,母亲也去世了,下葬还是村民凑钱帮忙打理的。 原本挺好的一个家就剩二狗一个人了。 可“懒癌晚期”的二狗从来就没想过改变。 幸亏老木匠生前人品好,跟村里人关系都不错,他就借着这条件挨家挨户去蹭吃蹭喝。 开始还好啊!但一直这样换谁也受不了,慢慢的,村里人见到他就避之不及,满是厌恶,连亲戚都退避三舍,想不通怎么会有这种无可救药的人。 见村里人和亲戚都不想救助他了,他索性就去镇上乞讨要饭,吃饱了再溜达着回来,始终不愿意试着种种地、打打工什么的。 直到去年的冬天,寒风凛冽,冰冷异常,因为缺少可保暖的条件,二狗死在了已经脏乱的不成样子的家中。 至于是饿死的还是冻死的,没人知道,又或许两者皆有。 他的尸体还是在几天后才被村民发现,有人见几天二狗都没出来,于是就发善心端点吃的去看看,没想到看到了这样凄惨的一幕…… 怪谁呢?村民吗?应该不是吧! 村民已经仁至义尽了,谁能接受这样一个无可救药的人天天搅扰呢?但凡他有一点改变的想法,村民都不会置之不理啊! 这样的结果,只能怪二狗自己,内心的懒惰将他活活害死了。 而这件事也是上了新闻报纸的,毕竟能把自己懒死的人,百年难得一见…… 就在二狗死后没多久,那已经空无一人的房子就开始出现诡异的事情。 几乎所有村民都曾看到,在三更半夜的时候,那废弃的房子里灯会亮起,还有类似人一样的影子在窗户边走来走去。 那步伐很机械,像机器人走路,一顿一顿的。 为什么说类似人影? 因为那影子跟人一般高大,身体也没问题,有手有腿的,可唯独头部不一样。 因为它的头呈不规则圆型,上面貌似还有牛角形状得东西,再加上怪异的走动,很明显不是人啊! 这种情况,可吓坏了不少村民,有胆大的人曾经在晚上进去看过,但第二天就疯了…… 从此后,再也没人敢进去了,哪怕是白天也一样,村民路过那里都是快速跑过去,绝不扭头朝那房子看一眼。 而闹鬼的传言也就开始了…… 七宗罪.懒惰(二) “还有这事??其他的我都知道,但闹鬼我还从没听说过。” 景逸听完张成的叙述后,若有所思的说道。 “对啊!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所以我找你啊。”张成激动了起来。 景逸的好奇心也被激了出来,开始感兴趣了: “行,你说一下详细经过。” 天很热,但张成还是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我姥爷就是那个村的村长,这件事就是他告诫村民保密的,不要对外声张,任何人都不行,因为这种事说出去普通人不会信,村子还会因此成为封建迷信的象征。" 张成顿了顿:“但今天他受不了勒,来找我爸说了这件事,希望我爸能帮忙给他找一个有驱灵能力的道士去给那“鬼屋”做做法,驱散一下鬼魂,结果就被我听到了。” “那你找我?”景逸惊愕道。 “对啊!你不是懂一些这方面的事嘛!”张成兴奋道: “先不管是真是假,只要你以驱灵人的身份去,行不行都是有酬劳的,万一有幸解决了这件事,钱就更多了,听说到时村民一户凑一千” “一户一千……哇!一个村少说有一百户啊!”景逸诧异道。 张成顺势继续说道:“你想想,这次肯定不会白跑一趟,多少还是有跑腿费的,有可能直接就是十几万委托费到手。咱俩就算分,一人也能分五六万。潇洒了。” 景逸呆住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晋慷永远一副显得不缺钱的样子,原来接到一宗委托案能有这么多费用,像晋慷这种高手,岂不是就是大大大土豪?!!!! 其实景逸想的没错,驱灵人确实是个挣钱的行业,但要清楚的是,这是拿命在拼,搞不好要折寿的,能力差的就是死。 最关键的,驱灵人的钱是不能非法途径上的,晋慷的钱也几乎全是做慈善保安康,所以看似高收入,实则虚无缥缈。 当你成为驱灵人那刻起,情爱就与你无关了,喝酒吃肉可以,一旦碰色,道法尽失,寿命骤减,这也是晋慷一直在警示的景逸的话,要远离欲望。 “怎么样啊?!考虑的如何?”张成提醒道犯傻的景逸。 景逸犹豫了起来: “虽然我确实想成为真正的驱灵人,但现在我的功夫还不到家,这要是真的话,你和我什么也不懂,要出大事的,命搞不好搭进去。” “怕锤子,我啥也不会都不怕,你还有点实力,怕什么,带好你师父给你的道家之物,就算灭不了鬼,总能防身吧!” “可是……” “你看看,假的时候你抱怨我,这总算遇到可能的,你又怂了。” 张成看着犹豫不决的景逸的调侃道。 “好,拼了,那咱俩就去试一试,总要有第一次的。” 景逸一咬牙下了决定。 “漂亮,就是要这个回答。”张成鼓励道: “准备准备,放平心态,明天一早我们就动身,先去实地考察,已备晚上出手。” 张成还是有些经验的…… 晚上,景逸躺在床上辗转难侧,怎么也睡不着。 等事情真发生的时候,又突然没信心了,这是人正常的心理。 他几次试图给晋慷打电话告知这件事,但最后还是放下了手机。 也许这并不是真的灵异事件,没必要惊动忙碌的晋慷,等明天过去了解一下之后再说也不迟…… 第二天,刚蒙蒙亮,张成的电话就打过来了,通知景逸到村口找他,开始走。 张成姥爷的村子相距还是很远的,现在走刚好,等去到镇上时天就彻底亮了,到时坐上大巴车去县里,然后再拦个出租车坐半个多小时进入乡下,再走一段距离才能到达目的地。 大巴车这一路,景逸都心事重重的透过车窗望着沿途的景色不语。 唯独张成滔滔不绝的说着话,很开心。 “咱要不回去吧?!” 景逸开口了,心里发怵了起来。 “又打退堂鼓了??我的天啊!你那个晋慷师傅要是教我的话估计我早出山了,他怎么选了你?” 张成有些瞧不起景逸的胆量。 景逸愤怒指责张成道:“说我可以,别扯上我慷哥。”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你的胆量确定是要当驱灵人的?难道不是作死的?” 张成压低声音嗤鼻道,防止车上其他人听见。 “咱俩现在就是在作死。”景逸低吼道: “我是半桶水,你是一窍不通,不是作死是什么?我承认我想自己解决真正的灵异事件,但现在发现心太急了,火候明显不到。” 张成叹口气,转成安慰的语气的说道:“稳住,你不是说总要有第一次的吗?机会就在眼前,带好你的“护身符”就行,要是你现在连自保都做不到,那就过分了吧?!” “……” 景逸愁容满面的闭上了眼睛,听取了张成的话。 他说的确实有道理,实在不行就撤,然后咨询晋慷帮忙 …… 终于,到了地方,这村子就跟景逸的村子一样,四周都被大山包围着,不同的是,远远望去,这村子显得要诡异许多。 进入村子,里面很荒凉,貌似都没什么人了。 张成告诉景逸说,闹鬼的事发生之后,村里的年轻人都受不了出去了,现在留下的大部分都是老人和小孩。 正当两人走着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搭在了景逸的肩膀上,景逸心脏加速跳动了起来,紧张的回头看去,发现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人在他后面站着,那人见景逸看到他后,又一蹦一跳的笑着走了。 “是个傻子,没事的。”张成说道。 两人向村长家走去,路上却又遇到一帮初中生模样的小孩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很吊的表情看着他们。 “干嘛啊?!快让开。”张成训斥道:“信不信我抽你们?!” 为首一个黑壮黑状的小孩自大的走到景逸和张成面前说道:“老子就不让,咋滴,你抽下试试!” “咦,他妈了个B的,小小年纪跟谁称老子呢?你父母有没有教育过你们?”张成火冒三丈。 “算了算了,走吧!跟小孩计较什么!”景逸拉着张成要走。 但那帮小孩好像并没有让他俩就这么走的意思,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小小年纪装的跟社会人一样的。 正当张成要拎起其中一个教训的时候,他的村长姥爷及时赶了过来。 在村长的带领下,两人才算“平安无事”的走出了这帮初中生的“包围圈”。 村长让两人先到屋里坐下歇歇,但张成等不及了,提议先去看看那闹鬼的房子,于是村长只好答应了。 路上,村长好奇的问道:“成儿啊!你不是说带个道长来吗?人呢?” “他不就是嘛!”张成指着茫然无措的景逸回答道。 村长扭头看向景逸,也一脸蒙圈,这年轻人怎么看也不像是驱灵人啊!这身行头也不对啊!一点修道之人的感觉都没有。 但村长也不好意思没多问,以为是真人不露相,万一言语惹景逸不高兴了可不好。 七宗罪.懒惰(三) 在村长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就来到了村中那闹鬼的房子外。 附近的其他村民也都从屋里出来看他俩,期望有人能解决这件事。 要说不愧是老木匠的家,房子竟然还是木质的,还是两层楼。 按说这房子只有古代才有,现在真是见不到了,一看就是老木匠自己盖的,手艺真的厉害。 房子门前长满了青草,有的已经比人都高了,草丛里时不时还有癞蛤蟆跳来跳去,房檐和窗户上都结满了蜘蛛网。 看来自从老木匠去世后就没人好好打理过了,这二狗可是真的懒啊! 虽然没有阴阳眼,但景逸已经感觉到了不寻常,这房子好像被一股幽幽的黑暗笼罩着,尽管是白天,看起来都那么渗人,惊的景逸起一身鸡皮疙瘩。 闹鬼看来没跑了。 张成招呼景逸再进去看看,但景逸说不用了,已经了解了,等到晚上来就行。 是啊!这还用进去看嘛!已经明摆着了,现在当务之急是马上打电话将这里是告诉晋慷,问问他的意见。 张成走到村长身边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姥爷放心,我这兄弟可是能耐很大的,这件事一定会解决的。” “那就好,那就好。” 村长虽然嘴上说好,但看着景逸就是不太相信他有这本事。 张成也只是吹牛,根本就考虑后果, 景逸此时也没心情管张成怎么说,只考虑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随后没心没肺的张成便和景逸回到了村长家里,打算在晚上前好好缓一缓,眯一觉。 景逸则赶紧给晋慷打去了电话,可拨了几次号,结果都是传来无人接听的提示音: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sorry,巴拉巴拉(英语)…… “怎么这时候关机啊!慷哥啊!别这样啊!急着求助你呢!”景逸惆怅道。 没办法,现在唯一期待的就是在天黑前晋慷那边能回个电话过来。 可这个期待最终还是落空 …… 很快,到了让景逸担心的晚上。 村子寂静的连个狗叫声都没有,月亮也时不时被乌云遮挡了光亮,整个村庄好像被黑暗吞噬了一样,说不出来的恐怖。 景逸和张成硬着头皮来到了“鬼屋”,这个时间段望去,这房子就更阴森诡异了。 在微弱的月光照耀下,如同一个巨大的怪物从地下探出脑袋在窥视他们,那两扇窗户就是怪物的眼睛,充满了邪恶,开着的木门就像是深不见底的大嘴,随时准备将他们吞进肚子,外面长长的野草就是来自地狱的死亡之爪…… 再伴随阵阵癞蛤蟆的“咕咕”声,景逸觉得这地方可能就是他和张成的墓地了。 又拨一遍晋慷的号码,依旧是关机状态…… 而这次张成并没有直接喊景逸进去,而是拉着他躲到一边的草丛里,然后抖机灵的说道: “我实话实说,我其实不相信这里面闹鬼,因为鬼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更别提有影子了,我猜是有人装神弄鬼,咱俩先多这儿盯一会儿,事后抓住搞事这人,警告他一番,然后就可以找我姥爷说事情解决了,拿钱走人,爽翻了。” 这话如果早点说,景逸还会赞同,但现在晚了,这房子肯定是有问题的。 至于为什么会有影子暂时还不清楚,暂时躲草里也好,可以多争取点时间想想该怎么办。 “你不会真以为我拉着你来送死的吧?!” 张成对景逸说完,还自作聪明的笑了起来。 景逸则并没有回应……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午夜12点,两人趴在草丛里都困得眼皮直打架,身上都是蚊子咬的痒包,可房子里却依然没有动静。 那所谓亮起的灯、走动的人影都没有出现…… “唉,估计是恶作剧的家伙知道咱们在,今晚不玩了。” 张成泄气道:“走吧!回去洗洗澡睡觉了。真是抱歉啊!又害你白跑一趟,本来还想带你挣点钱的。” “再等等,这次你没带我白跑,这房子一定有鬼。”景逸开始神情凝重的说道。 “算了吧!别骗自己了,走吧!那…………” 天啊!!! 张成的这句话还没说完,房子里的灯突然就亮了起来,吓得两人立刻来了精神,趴在原地不动,静静等待接下来发生的事。 果然,没一会儿,窗户旁就出现了那机械般的身影,僵硬的身躯配着不规则的脑袋在屋里晃来晃去,不知道在干什么,貌似就是故意让人看到“它”的。 “景逸,快起来,进入抓住这家伙。” 张成还认为是人在恶作剧,不等景逸阻拦,张成便动身向门口跑去。 唉,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景逸也急忙追了过去。 屋里的“人”似乎也听到了有人来的动静,随即传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声音还很大,应该是找地方躲着去了。 到底什么情况?!!这下眼见为实的景逸郁闷了起来。 为什么鬼有影子?为什么会有脚步声?难道真是人为的吗?但这不应该啊! 景逸心里七上八下的,怎么也理解不了。 思考间,他和张成已经冲进了屋里,恰巧就看到一个身影冲上了楼梯,消失在了二楼。 张成的急性子可不管那么多,飞身就向二楼冲去,誓要搞清楚情况。 景逸站在原地想弄明白心里的疑惑,可又不能不管张成,随后也上了二楼 …… 楼上除了一些已经破烂的家具之外没别的东西,地上满是垃圾,房顶除了灰尘就是蜘蛛网,没关的窗户被风吹的噼里啪啦的,根本没有人住过的迹象。 这层有两个房间,先上来的张成已经不见了,估计在其中一个房间里。 景逸小心翼翼的朝一个房间走去,刚推开门,就看到一个可怕的人脸出现在他的眼前,仔细看,这张脸竟然还是木头的。 吓得景逸不由得后退几步,手忙脚乱的取下脖子上的葫芦形状的玉坠,握在手中,准备跟这“怪人大战一场”。 玉坠是晋慷送他的道家开光之物,跟晋慷身上的八卦玉坠效果一样,驱灵防身用的。 “哈哈哈哈……看你吓得吧!” 那“怪人说话了”,原来是张成在带着一个木制的面具在吓唬景逸。 看景逸的举动,显然他目的达到了。 景逸愤怒冲张成说道:“都什么时候还开玩笑?!!你闲的?忘了我们来干什么了?” 张成胜算在握道: “别急,就剩一个房间了,恶作剧的家伙肯定在里面躲着,估计现在正瑟瑟发抖呢!咱俩进去捉住他就行了。” 景逸憋屈的把玉坠戴回脖子,然后让张成小心,两人便唯唯诺诺的向仅剩的房间走去。 张成鼓起勇气一脚踹开了关着的房门,可当两人放眼望去时,却发现里面除了一具靠在墙边的木偶外,并没有什么人。 “怪了,这家伙跑哪了?从窗户跳下去了?”张成挠着头疑惑道。 而景逸野似乎明白了什么,注意力全放在了那个跟人一般高的木偶身上…… 七宗罪.懒惰(四) 这木偶的头部是不规则的圆形,五官由三角和长型组成,头上有几根木条,应该是当做头发的,脸上有着渗人的细红纹道,嘴巴保持着一副微笑,眼睛虽然也是木制的,但看着很犀利惊悚。 这形象,说不出来诡异。 综合这一切,景逸确定,窗边的影子就是这个木偶。 可是,现在这木偶看起来没什么不对劲的,无非就是脸雕刻的恐怖了一点而已,并没任何有生命的迹象。 那它是怎么动起来得呢? 张成也发现窗边的影子跟这木偶很像,可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怪事,难不成有人操控木偶移动?” 张成上前轻轻踢了木偶一脸说道。 这不经意的一句话,也彻底点醒了景逸。 “对了,附体。” 景逸突然灵光一闪,然后赶紧提醒张成离那木偶远点: “快退后,那木偶被魂魄附在了上面。” “什么?” 张成不敢相信,但还是下意识退到了景逸身边。 果然,当景逸想明白后,,那“木偶”也没必要继续装无生命体了,于是动了起来。 只见它机械的站起身子,带着渗人的假面微笑一步步的朝两人逼近…… 这时候,大胆了一整天的张成开始变得害怕,反倒是景逸淡定了起来。 木偶发出尖锐的笑声,那声音听的让人毛骨悚然。随即便伸出它那细长的手臂向景逸抓来。 景逸和张成向后退了几步企图躲开,却没想到那木制手臂竟然会无限延长,根本没法拉开距离,无奈,景逸被木偶抓住衣领举了起来。 附在木偶里的魂魄开口说话了: “臭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准备下去见阎王吧!” 这正是二狗的声音…… / 晋慷曾经对景逸说过,人死后有一种情况会让魂魄被迫附在其他物件上,那就是鬼最怕八卦、佛像或其他开过光的镇邪之物。 在进来时景逸注意到大门口挂着一面八卦镜,估计是二狗死的时候,月光巧合之下照在了那面八卦镜上,然后镜子就散发了驱灵之光,覆盖了整个屋里,导致魂魄离不开,又没办法回到肉身,只能找东西躲着。 这一躲就再也出不来了,久而久之,魂魄就和木偶合为一体了。 “你不是有玉坠嘛!为什么它不怕?” 张成紧张的问被木偶抓在半空中的景逸。 “傻啊!它和木偶合为一体了,木头又不怕道家之物,魂魄自然也就不怕。” 说完,突然一脚对着木偶的身子踹去。 虽然木偶被踹到在地,可手并没有松开景逸的衣领,还是在死死的抓住。 这一脚同时也惹到它了,直接一抬手将景逸甩了出去。 力度之大,使得景逸撞到了天花板后又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摔的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晕死过去。 木偶再次站起身,用它那死鱼眼又直直盯着张成,然后手臂再次向弹簧一样伸了出去,好在景逸硬撑着疼痛的身体爬起来冲着木偶撞了过去,才让张成躲过一劫。 “跑,快跑。” 景逸对张成喊道。 可张成也不是抛弃朋友、自私自利的人啊! 只见他从地上拎起一根木棍,狠狠的朝木偶的脑袋抽上去。这一下子,直接把木偶的脑袋跟身子打分离了,脑袋掉在地上还滚了两圈。 趁这个时候,张成赶紧掺起景逸就往楼下跑,紧接着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屋子…… 可事情不会这么容易结束,那被打掉的脑袋竟然飞起来又连在了身体上,随后一百八十度的转了一圈,再次尖锐的笑了起来,接着动身追了出去。 慌忙逃跑的景逸和张成在路上看到远处有火苗蹿升,好像是着火了,跑近一看才发现,原来是村长家的麦秸垛被一群孩子点燃了。 而那群孩子就是来时堵住他俩的初中生。 “哼!谁让村长出面插手的我们的事,就该给他点教训。” 为首的那孩子看到景逸和张成非但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自责,还语出嚣张的说着。 “他妈的,你们早晚就是坐牢的命,一群小流氓。”张成责骂道。 景逸还没从摔落中缓过来,难受的对张成说道: “提醒孩子们快跑,那二狗不会这么容易死的,很快会追到这儿的。” “跑??晚了吧!” 景逸刚说完,木偶就已经追了上来。 要知道,它可有二狗鬼魂附在上面,一点都不笨重,所有的表象其实都是演出来的,为的就是吓唬这村里的人。 在二狗看来,吓唬可远比出来伤人强多了,因为对身体造成的伤害是暂时的,对心理造成的伤害才是永久的。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惊吓,现在这些村民哪个没有阴影的,甚至连睡觉都会做噩梦,这才是它想要得到的…… 因为着火的缘故,很多村民也都从睡梦中惊醒了,纷纷跑出来查看情况,。 当看到一个能自由行动的木偶时,都被震住了,胆小的已经直接晕了过去,那群初中生早已惊叫着逃走了。 “你为什么要对村民这样?他们可没亏欠你什么。”景逸不解的问道二狗。 可没想到二狗恬不知耻的咆哮了起来: “他们不管我,害我受冻受饿而死,你还问我为什么?” 景逸无语的苦笑道: “真没想到,你都成鬼了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是你自己把你给害死了,你看看,哪个人不是靠自己努力换取吃住的?!你好吃懒做,死性不改就算了,竟然还把过错赖到别人身上的,你今天这样,完全就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我不需要你教训我。”二狗恶狠狠的说道:“既然演变成这样了,那我就不客气了,现在,这村子的人和你俩都要死,我希望你记住,这场灾难是你引起的。” “是吗?恐怕你做不到了。” 说完,景逸咬紧牙关,不顾疼痛冲向二狗的木偶躯体,抱着它憋足了劲向燃烧的麦秸垛跑去,然后一头扎进了火坑里,试图同归于尽 …… 要知道,魂魄跟木偶合二为一了,的确是不怕道家法器,但是木头怕火啊!有利就有弊,只要木偶被烧毁了,二狗也就跟着消失了。 熊熊大火,单单温度就烤的景逸受不了,再加身上也已经开始燃烧起来,一人一木偶就这样在火里乱挣扎。 村民被吓傻就算了,但张成哪能袖手旁观,二话不说立马冲过去,忍着被烤的发烫的脸,强行把景逸从火坑里拖了出来,随后推着他在地上翻滚,又拍又打、又哭又叫,用一切办法试着将景逸身上的火扑灭,最后干脆解开裤子对着景逸撒尿。 这个时候那还管这么多,这个方法其实是最可行的。 终于,火灭了。 虽然景逸烧伤并昏了过去,但起码命保住了………… 作家杀人事件(二) 对于喜欢灵异故事的人来说,应该也多少清楚猫和狗都是能看见鬼的,但不同的是,鬼害怕狗却喜欢猫。 原因就在于猫是种阴性动物,好吃懒做,浑身戾气,鬼和它们待在一块儿可以吸收阴气从而能增强鬼术。 这也是为什么驱灵界有个说法,就是人死后千万不要让猫靠近尸体,不然一旦变鬼,即便没有复仇的想法,也会因为猫提前传输的阴气而被误认为是杀过人的恶鬼。 阿亮了解过这方面,所以骨子里对猫也没什么好感,而当马晓宇说出这只花猫的行为似乎试图告诉些什么,他便显得很诧异。 何娇看到阿亮的反应趁机反讽道:“呦,你刚还嘲笑晓宇胆小,怎么现在自己开始害怕了?!” 阿亮没理会何娇,只觉得晦气的说道:“算了,别管这只猫了,大晚上的,咱还是赶紧开车走吧!” “不,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看看的好。” 马晓宇来了兴趣:“就当是探险嘛!也算为沉闷的旅程增添点乐趣。” “就是嘛!坐车坐的腰都酸了,你说是不是啊!希晴?”何娇认同马晓宇的话,随后询问希晴意见。 可希晴想起了刚刚眼睛扫到的莫名红色烟雾,心里也和阿亮有着同样的想法,就是晦气,还是不掺和为好。 于是她回答道:“算了,你俩去吧!我跟阿亮在车旁等你们好了。” “你怎么也这么扫兴啊!”何娇不满的责怪希晴。 没办法,既然两人都拒绝,那就只好是马晓宇和何娇这对情侣前去看个究竟了。 可是就在准备跟着花猫往树林里走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路边传来: “你们好,请问有看到一只猫在附近吗?” 四人随声向后方望去,只见有一个人站在他们停的车子旁挥手喊叫,碍于背光的情况下,看不清长相,只知道是个男人。 “你们有看到一只猫吗?” 男人又大声问了一遍。 “啊?看到了,就在我们旁边呢!” 何娇也大声回应着。 “太好了,真是感谢啊!我都找了快一个晚上了,急死我了。”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从往树林小跑过来。 待男人来到四人身边后才看清,这是一位三十多岁、体型消瘦的中年男人,带着个方框眼镜,看起来像是个文化人。 “你们好,你们好。”眼镜男客气的打招呼。 而一旁马晓宇则心存戒备的上下打量着对方,没有说话。 何娇热情的问眼镜男:“你的猫是什么颜色的啊?!” “是黑白相间的。”眼镜男不假思索的说道。 “那太好了,看来就是这只。”何娇开心的指着脚下。 可低头一看,花猫再次不见了。 “咦?没有猫啊?” 眼镜男茫然的盯着何娇指着位置。 何娇郁闷的嘀咕着:“唉,看来又跑到林子里了。” …… 至于马晓宇,他虽然没从眼镜男的行为举止上看出不对劲,但不知怎么的,就是感觉怪怪的,便试探性的问道: “你那只猫为什么老是想把我们带到树林里?是不是树林里有它在意的东西啊?!” 听马晓宇这么问,本来排斥这件事的希晴和阿亮也来了兴趣,四人把目光聚焦在眼镜男身上想知道原因。 只见眼镜男推了下有着歪的镜框,尴尬的笑了笑,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哎呀!是这样的,本来我是有两只猫的,一公一母,可是前两天那只母猫生病死了,于是我就把它埋在了这片树林里,可能这只公猫舍不得的缘故吧!才会往树林跑。” “原来如此。” 马晓宇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不过心里并没有相信。 对于这么无聊的答案,阿亮彻底不想参与了,他哈了一口气,有些犯困的说道: “行了,你们慢慢聊,我去车里眯一会儿,等会儿走的时候再叫醒我。” 说完,阿亮就往路边的车子走去。 待阿亮走后,何娇便提议跟马晓宇以及希晴去帮眼镜男找猫,等找到后就继续赶路。 可眼镜男却说:“没事,不麻烦你们了,我知道猫在哪里就行了,毕竟现在如果强行把猫抱回家,它还会再跑出来,干脆就让它多陪母猫一会儿,到时自己就回去了。” “嗯,我觉得大哥说得对,我们也走吧!”希晴不耐烦的催促的起来。 见此情形,马晓宇和何娇不好再做什么,只得认同眼镜男的话,带上希晴离开了树林。 而眼镜男也跟着一块走了。 来到车边,双方互相告别,眼镜男又言语感谢一番,接着便往远处亮着灯的房屋走去,他家就在那里。 马晓宇他们则开上车赶往目的地 …… 刚发动车子没多久,在后坐的希晴恍惚间又看到了那股红色烟雾在前挡风玻璃略过。 “烟,烟,你们看到那股红色的烟了吗?” 希晴激动的提醒着马晓宇跟何娇。 “红色的烟?没看到啊?!” 何娇从开始一直就在盯着前面,她确实没看到。 “不可能啊!明明就有。”希晴不敢相信问马晓宇:“你也没看到吗?” “没有。”马晓宇斩钉截铁的问答。 刚说完,行驶中的车子突然停下不动了,不管马晓宇怎么转动钥匙都没用。 糟糕,车坏了。 “怎么了?” 靠在后座打盹的阿亮睁开眼询问缘由。 “不清楚,估计是发动机出问题了。” 马晓宇说着下了车走到车头,抬手掀开了发动机盖子,想看看哪里出了问题。 可奇怪的是,发动机看起来好好的,用手触摸上去也并不烫手。 “这可真是怪事。” 马晓宇长叹一口气,只恨自己不懂修车,更不清楚是哪儿坏了。 何娇把头探出车窗问道:“晓宇,现在怎么办?” 马晓宇皱眉看了何娇一眼,苦笑着说道:“看来只能打电话找拖车的了。” 话虽这么说,可这大半夜的,拖车的都休息了,要找也只能等到天亮后人家上班才行。 无奈之下,何娇想到了之前的眼镜男,说不定那个人会修车,就算不会,起码四人可以到他家坐坐待到天亮,总好过困在马路上强。 反正离的不远,另外三人就都同意了何娇的想法,于是便撇下汽车徒步向眼镜男的家中的赶去。 希晴满腹疑虑的左顾右盼,企图再次看到那股红色的烟雾,因为她确信没有产生幻觉,自己是真看到了 …… 作家杀人事件(三) 郊区不好的一点就在于人烟稀少,离眼镜男家最近的一栋房屋还是在几十米开外的地方,也难怪路上好半天不见个过路车辆。 四人来到眼镜男家门口,何娇推了推马晓宇,示意让其去敲门,毕竟这是在打扰别人,谁都不好意思主动。 没办法,马晓宇深吸了口气,上前轻轻的对着大门拍了两下,随后矗立等待里面的回应,可十几秒过去后,什么动静都没有。 “你没吃饭吗?拍这么轻,人家怎么可能听得到。” 面对马晓宇扭捏的敲门方式,何娇郁闷至极。 马晓宇纠结的看着何娇,接着扩大手臂幅度,以此来增加拍打音量,“当当”又是两下。 而这次声音可是绝对够大,只不过还是没人来开门。 “是不是睡着了?”希晴猜好奇道。 “不可能啊!屋里的灯还在亮着,再说了,从树林分开到现在连五分钟都不到,怎么可能睡那么快。”何娇回着。 见一个个都这么磨叽,阿亮待不住了: “至于嘛!找人帮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让开,我来。” 阿亮挥手让马晓宇退到一旁,自己握着拳头“匡匡”锤了几下,边锤边喊着开门,看架势不像是来求助的,更像是来要债的。 果然,阿亮出马确实有效果,伴着由远到近传来的脚步声,房门终于被打开了,眼镜男站了出来。 “呦,是你们啊!怎么跑我这儿来?是有事吗?” 眼镜男看到是刚刚树林里遇到四个年轻人,疑惑的询问来意。 何娇尴尬的笑笑:“抱歉打扰了,是这样的,我们的车突然坏了,想来看看您能不能帮忙。” “车坏了?!呦,那真是不幸,我也不会修车,看来帮不了,要不你们再试试,说不定就好了呢,实在不行,我家里好像有工具,可以借给你们用。” 眼镜男如实的说着,看样子还挺热情。 不过,他整个过程始终用一只手扶着半开的大门,身子堵在门口,这个举动说明眼镜男心里对这四个不速之客其实是心存芥蒂的,另外也有拒客的意思,并不打算邀请他们进家里。 因为正常人如果真的热情好客,肯定会敞开大门先邀请对方进屋,或者在行为上有帮忙的样子,而眼镜男嘴上说着有工具可以借用,身子却一动不动,完全没有要去拿意思,更别提邀请进屋了。 什么叫再试试?难道车子还会自动好了? 这一切马晓宇都看在眼里,明白这是假热情,也不好多待下去,便说道: “行吧行吧!那不打扰你了,我们就先走了。” 可何娇、希晴以及阿亮三人没看出来啊!还质问马晓宇为什么要走,并且很感激的对眼镜男说道: “谢谢,您可真是好人,太麻烦您了。” 同时阿亮最没眼力见,直接厚着脸皮问:“大哥,如果不介意,我们能进去坐坐吗?晚上这温度降低了还真有点小冷。” 这一说,让原本想糊弄两下就撵人的眼镜男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极不情愿的说着: “那……那你们四个就先进来吧!” 旁边的马晓宇不由得感到汗颜,简直丢死人了 …… 屋里的装修比较简单,客厅除了桌子、沙发这种常规家具外,多余的一样也没有,显得非常宽敞,墙边立着一个书架,上面摆满了书。 马晓宇粗略的扫了一眼,发现这些书都是悬疑小说和恐怖小说两种题材,像什么《神探福尔摩斯》《大侦探波罗》《三毛猫》这样的世界名书都有,其中恐怖题材是最多的,可是除了《鬼吹灯》《灵异奇说》和《猎魔人怪谈》之外,剩下的书名连听都没听过。 阿亮也注意到了,再加上他平时也爱看小说,于是不由得赞叹: “哇!大哥这么多书啊!好多都是我喜欢的,尤其那本《灵异奇说》最好看。” 越说越激动,甚至还给不爱看恐怖小说的何娇推销起了《灵异奇说》,指着那本书说道:“何娇,建议你看一下里面魔山惊魂的故事,特别重口味,什么肠子、肝脏、残肢断臂应有尽有。” “好了,你别说了。”何娇嫌弃的吼着阿亮:“有病吧!这种恶心的书写出来作者是想表达什么?!完全没有一点价值。” 这时,眼镜男出面反驳何娇:“话不能这么说,《灵异奇说》这部书的每个故事都隐喻着社会的一种现象,所表达的都是正能量。” “对对对,我刚想这么说的。”阿亮认同眼镜男说的。 眼镜男继续说道:“实不相瞒,我也是个作家,目前正在模仿《灵异奇说》创作同风格的小说,这个作者是个天才,我在像他学习。” “你是作家?!!”阿亮很惊讶。 看到阿亮这么惊讶,眼镜男已经忘了对于马晓宇四人进屋的不愉快,自豪的指着书架上一片书炫耀着: “你们看,那些书都是我写的,我全出版了,刚刚给你们开门之前我正在卧室写新书呢!” 阿亮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奥,难怪敲几遍门你都没听到。” .马晓宇心里想着:原来那些没听过名字的书是你写的。 好不容易遇到小说爱好者,眼镜男变得开心了,连忙一改态度请马晓宇四人坐下,也不问他们想不想看,就到书架把自己写的书拿过来放到四人面前。 “看看,看看,看我写的怎么样。”眼镜男“热情”说道:“你们看几章然后帮我评价一下,我现在去给你们泡点茶。” 说完,眼镜男不自觉得手舞足蹈、像个小孩子似的向茶水间跑去。 看着眼镜男反差巨大的变化,马晓宇开始感觉到这人不对劲,似乎脑子有点问题。 何娇、希晴这两个女孩看着书上吓人的封面,打心里排斥去看,索性拿出手机玩了起来,马晓宇也只是拿着书在手里来回晃,目光却环顾着房间。 只有阿亮在认真的读着书里的内容。 没看几页,阿亮脸上露出了无趣的表情,瞄了瞄茶水间,确定眼镜男没看过来,他猫着身子小声对马晓宇、何娇和希晴嘀咕道: “写的真烂,完全不知所云,剧情乱七八糟,实在看不下去,还说模仿《灵异奇说》,完全就没可比性好嘛。” 马晓宇听完会心一笑,猜到了眼镜男的书不会好看。 因为写了这么多书,自己却一本看过的都没有,甚至连眼镜男的笔名都没听过,足以说明这是个扑街写手,水平高不到哪去 …… 再说希晴,她刻意微斜身子,用手机背面对着三人,尤其是何娇,当在确保没人能看到她浏览的页面时,故作镇定的刷着手机,装成在看新闻的样子。 其实哪里是看新闻,希晴的手机画面一直定格在晋慷的照片上,这是她上次偷偷拍的一张全身照,现在正在循环的放大缩小,入迷似的审视着晋慷那一点都不帅的容颜。 说真的,单看外表,晋慷长的绝对没女孩喜欢,而希晴显然是欣赏到晋慷魅力无限的内在了。 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用在此刻恰到好处,无非是性别调转罢了。 “你在看什么?!” 何娇发现希晴脸上难以克制的喜悦,探过头想知道希晴为什么高兴,还好希晴眼疾手快,及时把手机给锁屏了。 突然, 那股红色烟雾再一次从希晴眼角飘过,转瞬即逝。 “啊?!又出现了。” 希晴紧张的左顾右盼。 “什么又出现了?!别扯开话题啊!” 何娇三人依旧没看到所谓的烟雾。 就在希晴感觉到气氛有着凝重时,自称作家的眼镜男也泡好茶端了过来。 “尝尝,泡茶是我除了写小说以外最拿手的绝活,你们一定喜欢。” 眼镜男毫不谦虚的自夸道。 见有喝的,何娇一下子还真有些渴了,便率先端起一杯准备品尝,然而,怪事此刻彻底出现了…… 除了已经见过红色烟雾的希晴外,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马晓宇、何娇以及阿亮三个人都各自遭遇了不同的诡异状况。 唯一的共同点是,这种状况只针对当事人,别人是看不到的。 就像红色烟雾那样,只有希晴能看到 …… 作家杀人事件(四) “怎么样?我的书写的不错吧?!” 眼镜男用期待的眼神询问四人。 另外三人都是尴尬的笑着,只有马晓宇搪塞道: “不错,写的挺好。” 同时端起面前的茶、站起身向书架走去,想避开眼镜男继续问下去,毕竟他一页都没看,万一问里面的内容就答不上来了。 眼镜男看着走到书架旁的马晓宇,心里也猜到了大概,眼神中不觉得流露出一股厌恶,转而期待另外三人能回答他,渴望从中得到赞赏。 见躲不开,何娇跟希晴如实的告诉眼镜男她们没看过,因为不喜欢看灵异故事,会害怕,顺便拉来刚刚唯一看过的阿亮挡枪。 阿亮也感觉到了眼镜男有点神经质,凭借多年看小说的经验,他脑海中迅速捋顺眼镜男那狗屁不通的剧情,随后进行添油加醋夸奖一番,乐的眼镜男哈哈大笑。 而在书架前的马晓宇东张西望,见实在没什想看的书,便打算重温一下上面的《三毛猫》。 在拿书的同时又举起手中的茶杯准备喝一口,可是,当他低头不经意的瞥了眼杯子时,却发现里面的水竟然泛起了波浪状,持续好几秒。 马晓宇愣住了。 在屋里没风,自己也没吹的情况下,杯子里水不可能会起波浪,更何况这波浪很有条理,此起起伏,显然不合理。 他想把情况告诉何娇三人,但奈何眼镜男也在旁边,就暂时放弃了说的想法,并且何娇跟希晴都已经喝上茶了,她俩好像没遇到这个情况。 马晓宇疑惑万分的再次看向杯子,然而波浪又一次泛起…… “这不对劲”马晓宇想着。 …… 眼镜男看来真把阿亮当成知己了,还在继续与其攀谈,不停说着心里的写作思路。 尽管阿亮心里很不耐烦,但也只能佯装感兴趣,认真聆听,谁让他们这是寄人篱下。 这时看手机入迷的何娇不小心把茶水弄到了衣服上,便不好意思的站起身问眼镜男洗手间在哪。 眼镜男的注意力都在“倒霉”的阿亮身上,看也不看何娇一眼,随手指了下位置,何娇就往洗手间走去了。 来到洗手间,何娇以一般女孩都会有行为在镜子前看看脸上的妆有没有花,接着打开水龙头想擦点衣服上的污渍。 当水流出来的那一刻,出现在眼前的竟然不是清澈透明的水,而是黑乎乎的,中间还夹杂着淤泥,着实令何娇诧异。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想等等会不会流一会儿就变清。 直到发现不见好转后,她关掉水龙头,心有余悸的走到洗手间门口,假装没事人的喊着仍在沙发上坐着玩手机的希晴 “希晴,你过来帮我一下。”何娇伸手招呼道。 “怎么了?”希晴边问边起身过去,以为是何娇遇到女生间的尴尬事。 在路过书架时,还看了眼已经提高警惕的马晓宇,只见他神情严肃,偷偷摸摸的环顾房内四周,似乎在找着什么,跟做贼一样。 希晴虽然不解,但也没多问,径直走到何娇身边。 何娇紧张的将希晴拉到洗手间,把食指放在嘴边提醒其等会儿别吓出声音,然后小心翼翼的又一次拧开水龙头,可奇怪的是,这次流出的水是正常的。 “怎么了?水有什么好看的?”希晴迷茫的问道何娇。 何娇则郁闷的盯着水流,嘀咕着:“不对啊!这水明明是黑的,而且还有泥。” “别逗了,要像你说的,为什么水池干净干净?”希晴下巴前扬,示意何娇看水池。 何娇一看,还真是,瓷器水池洁净如新,上面的水滴也晶莹剔透,如果真像刚刚那样,应该会有淤泥残留在上面才对。 “奇怪了,难道我也眼花了?”何娇愁容道。 这话,不由得让希晴想起了自己三番两次看到的红色烟雾。 她没有再对何娇的反应产生怀疑,甚至有了打电话给晋慷的想法,不过,在什么都没搞懂之前,就算打给晋慷也怕描述不清,会妨碍其判断,再加上本身也羞于打过去,就只好暂时放弃了。 “何娇,我觉得这里有问题,从去树林开始就有问题。” 希晴终于聪明了一次,小声的告诉何娇。 何娇也尽量保持冷静,探出身子瞄了眼客厅的眼睛男问道:“那怎么办?” “我觉得马晓宇应该也察觉到了,我路过他时,看到他也有变化。”希晴此刻跟变了个人一样,脑子很清醒: “我们先去找马晓宇商量,问他的决定。” “嗯,好。”何娇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