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诸神皇冠》 序章加尔提兰的荣光 “尊敬的茜尔莎女王,商会关于弗莱德里王国的经济交涉一直被弗方以国内民众反感为由拒绝,商会由此产生了些许怨情,特此向您申请对弗方的谈判,希望能在您的帮助下促成双方的经济发展。” 金碧辉煌的殿堂中,端坐着一位身着锦衣的贵族,她的脖颈上挂着一串洁白无瑕而又饱含光泽的珍珠项链。她如同金子般闪耀的长发被编成了马尾样搭在头上,两鬓则是结成了一道道麻花辫,自然的顺在耳边。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而这对眼睛又像藏着苍穹般,显出天蓝的色彩。光是坐在座椅上,便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如桃花般的粉红唇色又让人感到她像是邻家活泼可爱的妹妹,但搭落在座椅旁边用来防身的利剑足以体现出她的强势,让人清醒过来明白这是一位真正的女王。 “弗莱德里王国向来就是以钢铁手腕著称,而商会又以利益为主要目的,弗莱德里是不会答应对自己利益小的事情,显然商会想着跟弗莱德里双赢,但是是商会大赚,弗莱德里小赚。再说弗莱德里人的性格就跟他们的长相一样倔强,我可不想去和牛谈判。”茜尔莎女王开口便表明了她的态度,“和商会说,他们应该学会不去先想着如何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而是想着如何把成功放在第一位。” “好的女王殿下。” 此时,殿堂外走来一位两鬓苍白,身着盔甲的另一位贵族,但对比来看,这应该是位骑士。 “茜尔莎女王,我有要事想要与您谈论。”这位骑士向女王发出了申请,示意他希望闲杂人离开。 “好的叔...勇武骑士,卫兵们,在殿外驻守。”茜尔莎女王对面前的这人十分看中,也十分信赖。 “好了茜尔莎,现在没有人了,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很重要,你让我去北方打探蛮族的消息,此次我去了许久,不仅打探了他们的消息,还获得了其他有趣的消息。” “叔叔,先从蛮族的事情说起吧。”这位勇武骑士便是茜尔莎的叔叔,可以说是她最信任的人。 “首先,古特人和其他蛮族近期来的相互征伐越来越少,根据我获取的消息,古特王族正准备联系一切可以合作的势力反攻大陆,他们的首要征服地似乎是赫雷斯特最北端的霜浪堡和我国的东都堡,另外海牙堡的古特人越来越多。这些只是我不确定的消息,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蛮族们现在非常活跃,他们想搞些大动作。” “另外,听说他们从商会那里获得了去其他大陆的地图,并且已经与其他大陆的国家取得了联系。而在遥远南方另一个大陆上的玛夏帝国,似乎也与他们有勾结,只不过现在还不清楚玛夏是如何跨那么远的距离联系到古特人的。” “茜尔莎,我希望你知道,现在的和平是短暂的,和平底下暗潮涌动,我和你加里叔叔他们只是解决了各个国家的内部矛盾,还有弗莱德里王国的侵略,但事实上,弗莱德里的侵略还有许多疑点,玛夏帝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定要对他们多加防范,还有商会也要多调查。” “叔叔我很清楚我现在的地位,您能不能不要老是把我当做跟以前一样去看待,我肯定能做出正确选择的。” “希望如此吧。真希望我的兄弟们还在,当年我们就是在这种危机四伏的情况下闯出自己的一片天的,英灵殿堂如果能随时进便好了,我此刻实在是太想念他们了。”勇武骑士想起了以往的一些事与人,表情黯淡下来。 也许我也到了该安享晚年的时候了吧——勇武骑士如实想。但他不想就这样告别自己的人生。他当了半辈子佣兵,半辈子骑士,而一辈子,都奋斗着,他实在无法去享福。 等这次风暴结束,就去安享晚年吧,自己的子孙都那么多了,也该去享享清福了。 前提是他能活下去,撑过这接下来席卷大陆的风暴。 “殿下,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能提醒一下希尔王族。”勇武骑士的表情又凝重起来,用了殿下这个词。 “我的骑士,我当然会去向他们表明这次暗潮,不过我不会告诉他们全部,以免打草惊蛇。”茜尔莎此时也散去了拉家常般的神情,女王的气质又显露了出来。 百年的纷争远未结束,而新一代的英雄正准备大显锋芒,广阔的大陆等着人们去探索,英雄的史诗仍要编写下一篇幅,捍卫,征服,一切都在生根发芽,而新的英雄会遇到怎样的危险,或许是她的哥哥不同意这件事? 第一章种子 又是一年春,此时为大陆的启航节,海外的商人满载货物来到了大陆,也有大陆的不同国家间的大型通商,当然,普通百姓是很难参与这一天的,因为参加启航节,要不然你很有钱,要不然你有足够的物资。 但来凑个热闹的人还是不少的,所以造成了各个港口的人头攒动。 “喂,拉普利,来这里看看,据说这是从海外传来的红宝石,珍惜的很呢!”一个年轻人对人群中喊着,周边环境很乱,声音嘈杂,真的怀疑这个叫拉普利的人能不能听到这声呼唤。 “来了达姆,我在这里,把你的手举起来,让我看到你的位置。”好在拉普利的听力可能比常人好,竟然精准无误的听清了达姆的话。 “这里,这里。”达姆举起了手——距离不远,不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倒是让拉普利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挤到了达姆身边。 “嗨老兄,看看这颗散发着迷人气息的石头,通体火红,还真不愧是红宝石。”达姆盯着红宝石,眼中透出些许贪婪。 “昂的确如此,不过达姆,我们这种平民也只能看看了,这种华贵的东西,是我们接触不到的。”拉普利对自己的身份看的很开,虽然他也不甘心这样的生活。 “拉普利,我想出去闯闯,现在的生活与以前大不相同了,现在是和平时期,各个国家都允许通行,而且银币通用,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去拜访东方最雄伟的城市雄月城,不,我更想去法拉希尔看看千年古木和寻找那些神奇的生物。”达姆显然也对现在的平淡生活不满,手舞足蹈的讲述着自己的期望。 “嘿小鬼,注意你的动作,再碰到我我就宰了你。”达姆手舞足蹈时碰到了一旁一位提着把斧头的强壮男人,他看上去挺凶的,把达姆吓得连连道歉。 “达姆,你看看你这个样啊,怎么能在外面活下去,我们不过是平民,跟那些农民比,我们充其量不过是出生在了城里面罢了,你父亲的铁匠铺等着你去继承,而我也要经营好我家杂货铺的生意。”拉普利劝道。 “也许你说得对。”达姆沮丧的低下了头。 “达姆,拉普利,你们原来在这里,可让我好找,怎么,又对红宝石起念头了?”另一个衣着朴素的年轻少年拍了拍拉普利的肩膀,问道。“哪里敢啊,这种奢华品,怎么轮得到我们呢。”拉普利摊了摊手,“话说,奥古斯特你特地来找我们有什么事?” “主要还是你们的父母在找你们,看样子是有什么急事。”“他们能有什么事情,无非就是做事缺把手要我们去打打杂罢了,不过达姆父母也同时找他让我有些好奇。”拉普利回答道。 “先回去再说吧,我们留在这个地方也没啥可以做的,无非就是到逛逛,只能看不能买。”达姆已经不想留在这里,可能是拉普利刚刚的一番话打击到了他。 “话说女王正在征兵,广场那里就可以报名,你们没有什么想法吗?”在回去的路上,奥古斯特向两人问道。 达姆冷哼一声:“参军这种东西是白痴才会去做的,现在这么和平,去军队干什么,割稻草吗?再说了,谁知道军营的生活怎么样,说不定还不如我们现在呢。” “你不要想得这么坏,说不定父母找我们回去就是让我们去参军呢?”拉普利说道。事实上,拉普利并不反对参军这件事,起码参军会让他摆脱现在的平庸的生活,即使他并不知道参军之后的生活。 谈话间,三人便已经回到了他们所居住的生活区,这是属于唤潮港这座城市的较边缘地区了。这座城市临海而坐,最中心地带是贵族和经济贸易区,也有一些大型手工业,而再往边扩散便是普通百姓的居住的地方,当然也有一些纪念碑及教区,而最边缘则是流浪者和一些贫民农夫的居住地,很多人甚至无法在城墙的庇护下生活。 “喂拉普利,还有达姆,我们在这里,”一位中年人向他们呼唤,“真是感谢你了,奥古斯特。”“没事的叔叔,诶父亲,你怎么也在这里?”奥古斯特在拉普利的父亲旁边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很是疑惑。 在拉普利家的杂货铺中,不仅有拉普利的父亲,还站着拉姆和奥古斯特的父亲。“那么,各位长辈把我们都喊道这里是有什么事吗?”拉普利问道。 “是这样的孩子们,现在女王正在招兵,我们希望你...”达姆父亲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的儿子打断了,“参军?我才不要参军,我可不想去披着护甲去割草。”“并不是这样的达姆,我们是看女王在招兵,我们也想让你们去锻炼自己,出去见见世面,而拉普利父亲他认识商会的人,这次起航节结束,商会会回到威弗提亚王国,他们之后会行走于大陆很多国家,我们希望你们可以跟着商会长长眼界,毕竟你们都已经成人了,也该出去闯闯了。”奥古斯特父亲说道。而拉普利父亲只是在旁边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好了小伙子们,明天就该起航了,起航节的结束是你们航程的开始,一路上要听好沃斯先生的话。”拉普利父亲说道,从他身后走出来一位胡子杂乱,但衣着整齐的大叔,想必就是沃斯了。“哈哈哈,老兄,我们当年不也是这样的吗,不过当时是乱世,现在和平点罢了。他们跟着我啊,肯定不会出什么大事的。”“我们这把年纪了,想像他们一样也难了啊。”奥古斯特父亲有些怀念的说道。 “过去的就过去了,孩子们,你们都先回去休息吧,为了明天的旅途养好精神,这次一出去就是几年,我希望你们回来的时候与现状有所变化。”达姆父亲是打铁的,倒是很豪迈,看他的样子是还有什么事情,赶着拉普利他们走。 “兄弟们,我们也去酒馆喝一杯吧,十几年了,再相聚一次可真难啊,你说是吧大忙人沃斯。”达姆父亲说道。“我也很想来看你们,不过商会真的很忙。”沃斯有些不好意思。“说这些干什么,走走走,喝酒去。”奥古斯特父亲说道。“也真是让人怀念啊。”拉普利父亲总算开口了。 四个大男人,就这样你拥我拥的走向了酒馆,留下了拉普利几人在杂货铺望着他们。“对了拉普利,把杂货铺门关上,今天不营业了。”拉普利父亲在走前也不忘嘱咐拉普利。“他们原来曾经也有冒险吗。”达姆望着几个大老爷们走去,喃喃道。 “达姆,我们也会有这样的故事这样的冒险的。”奥古斯特此时兴致很高。 “那么,你们就先回去准备好行李吧,也真是突然,明天就要走了。”拉普利此刻也很激动,但是他还是一脸平静。 “明天见。” 第二章起航 “拉普利,该起床了,今天你们还要跟沃斯叔叔一起走呢。”一大早拉普利便被他的母亲喊了起来。“知道了妈。”应了一声后,拉普利便下了楼。“拉普利,你准备那么多行李,能带走吗?”拉普利的父亲问道,“我帮你简约点,你带上钱,带上日常用品,这个被子,就不用带着了,还有你带三个盆干什么,带一个就够了,这里是你路上可能用到的物资,也带着。” “什么啊...”拉普利迷迷糊糊的走到了门口,门边放着两大包行李,“我出去一趟为什么还要带上一块铁啊。”其中一个包袱中放了一块铁板,不过色泽明亮,一看便是一块好铁。“带着,会用到的。”拉普利的父亲依旧是那副少言寡语的样子,也不想为拉普利解释一下。 “儿子,达姆他们都在城门口那里等着你了,这次去外面可能会去很久,妈妈爱你,不要出事,安全回来。”拉普利的母亲看起来十分担心拉普利,也是,这次旅行是拉普利第一次出远门,难怪他的母亲会担心。“好的妈妈,我会的。”在走前,拉普利与他的母亲拥抱,母子两人都有很多的话想要说,但到了嘴边成了“平安归来”和“会的”。 “儿子,我就不送你了,沃斯叔叔会带着你们的。赶快去吧,他们应该都已经到了。”而拉普利的父亲也没有多话,微笑着挥手送拉普利离开。“你说他这次出去会遇上危险吗?”拉普利的母亲问她的丈夫。“不会的亲爱的,我们要相信他。我们要给年轻人一个闯荡的机会,要让他们出去开开眼界,即使是在和平年代,”拉普利的父亲望着他已经年近四十,却还是风姿依旧的伊人说道,“小家伙走了,我们也应该重新拾起我们的二人生活了。”“你啊,虽然沉默寡言但是实际上浪漫的很呢,即使是年纪大了也是这样真不知道是好事是坏事。” 拉普利望着自己身后的街道,心中不免有些难受,毕竟这一次离开会很久,自己从小的生活在这一条街,墙面记录了他童年的时光,包括他拿着小刀在上面划下的痕迹,都让人不舍。想着想着,拉普利便走到了城门口,卫兵们检查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们持有的通行证,在城中没有户籍的人必须要办一张临时驻城证才可以入内,而城里面的人出去不需要任何证件,除非有通缉犯在这座城内。 “拉普利,你总算是来了。”达姆热情的走向拉普利,搂住了他的肩膀。“达姆,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到了。”“我哪里快啊,沃斯叔叔跟奥古斯特比我更早。快过来,我父亲为你准备了礼物。”达姆将拉普利拉了过去,还小跑了一段,可以看出他的急切。“看看这把长剑,这是我父亲专门为你打造的。因为我们在路上可能会遇到突发情况,所以我的父亲就让我带了三把武器给我们防身,我的是一把斧头,上面还有挂刺,奥古斯特的是把长枪,他本人似乎很满意这把武器。你呢拉普利,你对这把剑满意吗。”达姆很热切的问道。“嗯,很不错,话说这是我第一次拥有自己的武器。”拉普利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的满意。 “大家都是第一次拥有武器啊,如果不是这次旅途,说不定我们就要在这个城市度过自己的一生了。”奥古斯特此时也凑了上来。“小伙子们,这么激动的在讨论什么事啊,武器吗?”“是的沃斯叔叔,”达姆看向沃斯,发现沃斯没有武器,“沃斯叔叔,你的武器呢?”“我?我没有武器,但是我有防身的东西。不过嘛,这个不能透漏给你们,至少现在不能。” “真让人想知道。”奥古斯特充满好奇的说道。“沃斯叔叔不说,说明我们现在还不用知道,说不定我们知道了还会有什么危险。”拉普利说道。沃斯向拉普利投去赞许的眼光,但没有说什么。 “好了小伙子们,在这里再等一会,商会马上就要起航了。”沃斯说道,此时城门大开,正在来往的居民们突然都让开了条道,看样子是商会的车马要通过了。 “喂沃斯,我们要走了,你身边的就是你朋友们的孩子们吗?”在商会的车马通过时,一位身着略微华丽的中年男性向沃斯问道。“是的肯尼迪老兄,这位是达姆,他旁边的是拉普利,那个个子高一点的是奥古斯特。”沃斯向肯尼迪一个一个介绍。“喔喔,还真是一群看起来精气神很好的小伙子们。你们加入我们的队伍就要跟紧,掉队了我们可不会特地跑回去把你们找回来的。沃斯,带上他们,我们要走了。” 城门中出来一匹匹深色的拉车马,车上装满了这次起航节商会在赛尼斯特换到的一些商品。拉普利注意到了,在几个着甲整齐,列队工整的士兵中,有两匹披着华丽的**的高头大马。“沃斯叔叔,那两匹马就是战马吗?”“是的,拉普利,原谅我让你们步行跟着商会,因为随行人员是没有马骑的,就连最普通的马都没有,不过我会陪你们一起走,你们的行李我可以用我的马车拉着。”“那真是感谢你了,沃斯叔叔。” 商会此次来的人很多,带回去的商品也不少,听说那颗珍贵的红宝石也被商会带走了。“沃斯叔叔,你这次换到了什么东西?”达姆在路上,向沃斯问道。“我?我换了些很珍贵的布,叫做丝绸,这种布与一般的布不同,质地很柔滑,我带回商会说不定能买个好价格。”“真想看看这种布长什么样啊。”奥古斯特说道。事实上,奥古斯特对自己不知道的东西都十分的好奇,求知是他的天性。“我们这一路上会见到许多有趣的东西的,回头一定有机会让你看看丝绸的样子,说不定还能让你摸摸。”“那真的是感激不尽了。” 这次商会的返航线是先上船,在唤潮港的西部港口有他们专门的运输船,其中一批人在和风港下船,另一批整顿一下直接在商会的中心城市帕斯特利斯下,而拉普利一行人准备在和风港下船,毕竟在海上枯燥无味,在威弗提亚王国内能看到更多有趣的东西。 第三章古特 在靠近唤潮港的海岸线上,一只挂着图案为两把斧头旗帜的有些破损的船停靠着。虽然船体有些损伤,但一列列挂着的绳索让人明白,这并不是靠炮架这些远程武器来轰击为主要攻击方式的船,而是作战彪悍,以船员硬碰硬为主要作战方式的海盗船。 甲板上堆着一些生的鹿肉及其几只被拴着的活着的羊,而一旁的船员——应该说是海盗,正聚成团抱着生鹿肉啃,不需要火烤去加热消毒,直接生吃。这种粗犷而又直断的处理方法让人不难猜出他们是北方蛮族中最凶狠也是规模最大的一支族群,古特人。 此时从舱门走出一位裹着皮草的男人,他的左眼有一道很深的疤痕,但没有用东西挡住,而手腕上带着一对带刺的手环,就连武器都是双刃的长刀,刀背也令人胆颤。他的脖子上戴了一圈骷髅头,按照北地自由民的说法,这应该是掠夺者之颅,可以提现出他的地位之高。 而底下原先还杂乱无章的吃着肉的海盗们,一看见他的到来,便立刻扔下了手中的肉,列成了一个方队站好,目测也有四十来人。每个人都配了一把斧头,留齿带上了血槽,斧面也刻上了一些奇怪的动物图案,连斧柄都用一种看起来十分厚重的金属制成,说实话,一般人连拿起来都很难,而他们却能人人都单手持斧,并且站得笔直。 “兄弟们,在来之前,我应该跟你们说过,我们这次的目的,是杀光抢光,物资,要保留,人,全杀掉,对于我们伟大的古特族来说,所有王族都是废物,尤其是切瓦利王族,欧里克不过是躲在海里面的一条脏鱼,伟大的帕洛会引领我们走向战争的胜利。古特雅尔万岁!”“古特雅尔万岁!”四十多个人一起震声高呼,竟然喊出了百人之势,惊的远方书上栖息的鸟扑轮着翅膀远离他们。 “那么好,我们即将起航,目标是掠夺这次商会的所有商船,一个人都不要留,注意不要破坏船,我们直接用他们的船离开就好了。”说罢,这艘破破烂烂的船开始启动,向着唤潮港方向的海域驶过去。 此时的拉普利等人已经登上了商会开往和风港的船只,而去往帕斯特利斯的船只则是跟随在其后,商会的船队浩浩荡荡,目测商船也有四五艘,每一艘都要比古特人的海盗船大上七八倍,而一旁环绕着的护卫舰,虽然体积不大,但是数量很多,少说也有二十艘,大部分都是从塞宁王族雇佣的或是从码头找的雇佣兵。总结来说就是极其不靠谱,毕竟大部分雇佣兵都以生命为主,所以这些护卫舰可以说就是让那些海盗看的,让他们打消来劫船的想法。 “嗨,拉普利,你在甲板上做什么?”此时拉普利一行人都在舱内休息,除了拉普利,而沃斯则是出来寻找他。“沃斯叔叔,你还记得你跟我父亲曾经的事吗?”“哦记得,怎么了?”“我父亲,他,有其他亲人吗?”“怎么会没有,我们都是你父亲的亲人。” “不,我说的是我的爷爷,为什么我一直没有听过我关于我爷爷那一辈的事情?沃斯叔叔,你知道什么吗,可以告诉我吗?”“哦拉普利...”沃斯沉默了一会,“我...我不知道。”“是吗?”拉普利笑了笑,将头转过去,看向远方的大海。 拉普利的爷爷,在他年幼的时候似乎见过他一面,但是后来就再无音讯,而拉普利的父亲,也没有提过。拉普利一直都很想知道自己的爷爷身份,和他的真实身份,因为他不经意间知道,他家并不是平民家庭。说来也很玄乎,在一次启航节,有一位很奇怪的男人和他搭话,说拉普利长得像他的一个老朋友,还问拉普利的家族,但拉普利并不是贵族,那个人也就打着疑问走了,也没过问什么。 如果单是这样的话,拉普利可能只会认为是这个男的跟他开玩笑,但是,在依旧是起航节,是在去年的起航节,从法拉来的商人带了一个占卜师,有着尖尖长长的耳朵,而且头发很长,是一种很奇怪的白色,并且蒙着一个面罩,看不见他的面容,但露在外的眼睛,仿佛藏着星河一般深邃,拉普利认为这是故事中的精灵。 但是他当时也只是心中激动了一下,并没有去太关注,两人的交互是那位精灵主动喊住了拉普利,要给他算一下血脉。告诉拉普利他是塞宁的贵族,拥有着塞宁王族的血脉,这件事拉普利连他的父亲都没有告诉。 两件事交杂在一起,便是拉普利对自己的身世产生了怀疑——当然,感觉自己是隐藏的贵族的青少年不在少数,也可以当成是拉普利的青春妄想症。就像另一个时空一样,一位姓王的富家子弟在16岁之前并不知道自己家很有钱,后来有一天他的父亲告诉他,儿子,其实我们家是大富人家! 拉普利也期待着有一天他的父亲会这样跟他说,不过他都要成年了,还没有等到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有的时候他也感觉,他的父亲是不是太会隐藏了才一直不告诉他。 正回忆着往事的时候,拉普利发现周围的护卫舰有几艘开始停下,他们似乎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船员们在甲板上手舞足蹈,“或许他们是突然想跳舞了呢?”拉普利这样想。不过现实可不会跟他想的一样,在远方的海域,出现了一个小黑点,随着小黑点的逐渐靠近,黑点中间隐隐约约能看见一点白色,这点白色越来越清楚,这个黑点也越来越清楚,而那几艘护卫舰上的水手们也越来越紧张,手舞足蹈的程度也越来越大, 甚至有艘船开始调转了航向,向着港口的方向转弯开去。 “那黑点...沃斯叔叔!沃斯叔叔!能看见吗,那个方向,出现了一艘海盗船,他们的旗帜挂着两把交叉在一起的白色斧头,护卫舰的水手们仿佛很害怕那艘船,沃斯叔叔...那,是什么?”拉普利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妙,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起来。 而沃斯眼中也显现出了一丝凝重:“看样子是古特人,古特人已经那么多年没有打过大陆的注意了,怎么这次...是要掠夺我们的商船吗?拉普利,你快回舱内去通知其他人,我去告诉船长!事情刻不容缓,十分紧急,现在就行动。”还没等沃斯说完,拉普利便冲进了船舱内喊道:“我们遇上麻烦了,有一支传说中的古特海盗准备袭击我们。就是吟游诗人经常说的那个,北方穷凶极恶的蛮族!” 在拉普利进到船舱传达这个消息之前,奥古斯特问了问他身边一个中年人在海上的日子,和对古特人的看法,而船舱内的人似乎也听到了奥古斯特的这个问题,开始表达自己对古特人的不屑——“当年神灵们平定蛮族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生,如果我有幸在那个年代,我一定要当个屠蛮骑士。”“一堆野蛮人而已,就算他们现在回来,依旧是要被我们打跑的,说不定还会被我们赶尽杀绝。”“哈哈哈哈,反正我是不怕古特人,你怕吗?”“古特人是什么东西,我就算怕我老婆,我都不会怕古特人。”之类的勇者发言让达姆听的耳朵疼,于是他便找了个地方躺着休息一会。 而等拉普利大喊古特人的入侵时,达姆正躺在一堆干草上睡觉,而奥古斯特完完整整的听完了拉普利的话,愣了一下,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而周围商会的人听到后,纷纷紧张了起来,有几个人指着拉普利警告他如果是在恶作剧会把他扔到海里喂鱼,而又有几个人不相信的跑出了船舱去一探究竟。 事实上,那些跑出船舱的人在没几秒后就大喊着跑了回来,嘴里念叨着:“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种族,我们活不了了,我们活不了了!”舱内的人听到这种话,恐惧感开始散播开, 有几个胆子小的直接开始在舱内疯跑起来,而领袖模样的几个人则是在尽力维持秩序,即使他们眼中也有藏不住的恐惧感。 古特人,这是当年入侵大陆的凶狠蛮族的领袖种族。他们崇尚武力,力大无穷,嗜血残暴,即使是同类之间,也有互食的现象,这让他们成为了北方蛮族的领袖,并且带头入侵大陆,如果不是精灵的武器及其当年大陆的六位神灵,那么古特人很有可能雄霸整个加尔提兰,所以,古特人一直是大陆上各个国家的噩梦。而古特人被打回北地之后,沉沦了一段时间,用来平定内乱和征服其他部落,实际上,他们一直都想着侵略回来。大陆上的人们也心知肚明,不过大家都把自己的恐惧埋藏在自己的心底。 而此刻,最恐惧的古特人又杀回了大陆,即使只有一艘船,也让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们开始恐惧。船舱内的吵闹,让达姆醒了过来,正当他好奇是什么事情让船舱内如此热闹的时候,便看到了奥古斯特在掂量他的长枪:“达姆,拿起你的武器吧,我们遇上了海盗,而且是古特人。”“古特人?是真的吗?”“是真的,我们有人目睹了古特人的旗帜。”“那也有可能是别人假冒的啊,不要紧张。” 达姆冷静的态度让周围的人也停止了慌张,并且达姆的说辞让领袖的人找到了个好说法:“对,就跟这个小兄弟说的一样,说不定不是古特人,只是一支普普通通的海盗而已,我们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商人了,还会怕海盗吗?都拿好自己的武器,准备御敌。” 拉普利也听到了这一说法,于是出舱去看,事实上,情况并不容乐观,这艘海盗船正笔直的冲向一只护卫舰,随后,拉普利看到了让他震撼的作战方式:在海盗船即将撞上护卫舰的时候,海盗船发生了很神奇的偏斜,整体向右侧倾斜了起来,而它的左侧正对着护卫舰,并且扬的很高。 原来是海盗们将原本放在甲板左侧的东西全都移到了右方,但这样应该也不会偏斜,拉普利猜是本来右边的船舱就放满了东西,甲板上放的重物是为了稍微平衡,并且在这时候产生偏斜。还没等拉普利去继续思考,海盗们又做出了一个十分大胆的举动:全员带着一个有抓手的绳索,以极快的速度和果断的态度跑上左侧甲板上扬的部分,并且将绳索抛出,勾到了护卫舰上。 这一系列动作,甚至让这艘护卫舰上的弩手还来不及填装弓箭,一切发生的都那么快。但这些弩手也是有反应的,连忙去射击这些海盗,并且那些拿刀的护卫们也开始割绳子,但是这绳子似乎用了特殊材质,用多大的力气去割,也看不出来任何要断的迹象。 海盗们迎着箭雨冲向护卫舰的甲板,其中也有被射中的海盗,可以说是箭深入肉,但是这依旧没有对海盗们的速度产生任何影响,反而可以说他们更加兴奋了起来。随着第一个海盗登上甲板,从背后拿出斧头,护卫舰的水手们开始宣告死亡,完全没有任何防守的可能,一斧头便是一个人,即使隔了很远,拉普利也能感受到挥舞斧头时带动的风和被砍到的人的惨叫声,有些人甚至还来不及惨叫便被一斧头砍中了脑袋结束了生命。 周围的护卫舰开始向这个护卫舰集中,但是,结果是一样的,海盗们不断登上新的护卫舰,如同杀蚂蚁一般,一个一个收割着水手们,卫兵们的生命。就连王族派来的人,也无力抵抗。 拉普利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不断有人反应过来这一残忍的事实:剽悍的作战方法,残暴的对敌态度,力大无穷,战无不胜,这无可置疑的是古特人。不仅仅是拉普利这艘船上的人开始惊慌,其他船上的人也反应了过来,而沃斯提醒船长的效果也达到,商会开始提速,远离这些被攻占的护卫舰。 海盗们的攻势越来越凶猛,已经屠杀了八艘护卫舰,而其他的护卫舰看到了这种情景,似乎也明白了,自己再不走,命就该送在这里了。于是出现了第一艘远离海盗的护卫舰,如同推金山倒玉柱般,第二艘,第三艘,很快,海面上只剩下了商会的船和海盗们所占领的一艘护卫舰。 商会们的船庞大无比,并且数量有五艘,在数量和质量上都完虐古特人那单单一艘护卫舰和那小的不行的体积。但就这一艘护卫舰,却在追赶着五艘庞然大物,既让人想笑,又让人为之担心。 “看样子,我们的攻势有了效果,其他的护卫舰都已经离开,现在只有几艘满载宝藏的补给船等着我们去收取,分成五队,坐特艇,杀向商会!”说罢,招了招手,从护卫舰的后面跟上了八艘小艇——原来这是先前那破损的海盗船甲板上和船舱里放的重物,此刻,这八艘小艇也体现出了他们的作用。海盗们选用了其中五艘,分别冲向一座商船,每艘上面约有八九个人,每个人都力大无比,划船的速度居然比靠帆还要快,更何况此刻海上风并不是很大。 而拉普利他们看到护卫舰没有再追来,心中也是呼了一口气,但是,随后让他们再次紧张起来的事情发生了:海上出现了五只小黑点,每一只都冲向一艘商船,他们的小与商船对比起来,实在是大象与蚂蚁的差距,加上距离之远,甲板上的人甚至都看不清。但他们知道,等到这几只小黑点到自己所在的船旁,等待自己的,只有死战,或是投海自尽。 商船的速度完全比不上海盗们全力划桨的如同海鸥贴着海面滑过般的速度,此刻,船上的人们都开始拿出自己的武器,就连达姆都紧握了自己的斧头,眼中也失去了先前的冷静,但多了一丝严肃。 此刻沃斯也回到了拉普利他们的身边,是的,唯有死战,才能找到出路...真的只有死战才可以活下来吗?我们不可能战胜古特人的,连职业卫兵和雇佣兵都挡不住他们,这些商人怎么可能挡得住...拉普利想道。 死战不可能成功的,几率渺茫,为什么不逃跑呢,不,战术性撤退...拉普利开始思考起来。 随着海盗的逐步靠近,拉普利也越来越急切,突然他发现,海盗是朝着他们的右后方而来的,这说明,他们是有存在视野死角的,只要能卡好这个视野死角,就有机会逃出这个死局... “沃斯叔叔,达姆,奥古斯特,我有一个计划,可以让我们逃出去。一定能行!”说罢,拉普利把三人带去一个角落,说出了自己的计划。而听完后,沃斯的眼中也开始出现了希望,是的,按照拉普利所说的,完全有可能逃走,但是,不能做到很多人离开,最多五六个人,他们无法做到带很多人离开。沃斯他们一共四个人,看样子...沃斯想了一下,“拉普利,带上肯尼迪吧,他一定要带上,不然我们就算逃出去也难以存活。” 第四章逃脱 拉普利的计划很简单,利用海盗视野的死角,在他们登录商船的时候从甲板的另一侧爬下去,就是爬下去,而且是趁着混战的时候再离开,一是可能海盗会在上船之前巡视船的四周有没有准备逃跑的,二是趁海盗还没上船的时候做好一些准备工作,包括找到那个肯尼迪。 幸运的是,拉普利他们所在的船并没有成为古特海盗首领的目标,这位首领的目标是最远的商船,因为止住了最远商船的航行,就更容易控制它后面的几艘商船。拉普利他们所在的船居中,所以可以说是给拉普利的行动提供了良好条件。剩下的就是作战动员,得先去找到肯尼迪,听沃斯说,肯尼迪也在这艘船上。 而此时,正如同拉普利所想的一样,海盗们到了商船附近并没有立刻上船,而是在商船的四周巡查了一圈,商船很大,并且也足够高,虽然说这使海盗们上船需要更多的时间,但是这个距离也使得船上的拥有弓弩的人们难以射中海盗们,只能坐以待毙。 此刻,船底传来了一声惨叫,原来是有人想趁着海盗还没来之前,先下到海里,结果低估了海盗的速度,在快要进海的时候便被海盗发现,被其中一个海盗扔的斧头精准的钉在了船的侧面,也将他的身体钉了上去,直接穿过了他的肚子,斧头上的倒刺挂住了他的身体,也让他承受了非人的痛苦,使这位想要逃离的商人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在船上的人听到了这叫声,和他肠子从肚子流出,将整个腹部胸部整的血肉模糊的情景,自觉的闭上了双眼,属实惨不忍睹。而这人还在挣扎着,哀嚎着,伤口被划的越来越大,于是乎,随着他的挣扎,斧头从他的左腰划出,而他只剩下右半边一小部分还连接在一起,掉到了海里,染红了周围的海水。 而那斧头还插着的地方,不仅仅留下了大片的血迹,还挂着他被划烂的肠子和滴着血的肉,这种惨状,让人们转过头去,有些人甚至趴在地上吐了起来。冰冷的海水很快掩盖住了他的惨叫,也冻结了他的生命——与其流血过多而死,不如溺死来的更痛快,也不会那么痛苦。 是的,海盗们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阻止这位商人的逃离,也是为了杀鸡儆猴,否则直接扔向他的头部给他一个痛快便可以了,也不至于要制造出这种血腥而又惨淡的一幕。 这的确有了效果,达姆成为了趴着呕吐的人们的一员,奥古斯特捂着耳朵,转过头背对着海面,颤抖着问拉普利:“我们能不能换个办法。”就连沃斯都沉默不语,但从他脸上不难看出,他的内心也被这一幕给威慑到了,他看向拉普利,希望他能说出一些让自己不那么紧张的话。 而拉普利则是依旧很冷静的看向海面,观察着海盗们的动向。“斧头挂在这里,海盗们一定要来取,但是他们现在没有立刻拿下来,说明他们之后才会拿,那么,很有可能他们会改变上的船面,直接从这一侧上来,因为这样可以顺便取回斧头。 但是我们无法从另外一侧离开,因为另外一侧虽然避开了我们这艘船的海盗,但是会让我们和掠夺其他船的海盗们处于同一侧。并且如果想等其他船海盗离开海面,那么我们这艘船的海盗也上了船,我们就没有时间再下去了。 不管怎么想,似乎这个卡视野的办法都已经行不通了。该死,好端端的有个呆瓜出来影响我的计划,现在又该如何是好。”拉普利心中十分焦急,但是他依旧表现在外的是那股常驻的冷静,那种泰山崩于眼前也不为之所动的冷静。 “沃斯叔叔,你还是照之前计划一样,去照肯尼迪,要快,我们就在这里等你们,我已经有计划了。”听到这话,沃斯和奥古斯特眼前一亮,看样子,拉普利胸有成竹的发言和冷静的态度让他们也不再那么恐惧惊慌。 “好,我现在就去。”话音未落,沃斯便跑了出去。等到沃斯离开,奥古斯特便急忙向拉普利提问:“拉普利,你的办法,到底是什么?”拉普利沉默了,事实上,他只是找个办法让奥古斯特他们不再惊慌,他本人并没有想到办法,并且他内心也有些慌乱,但是他本人不会表现出来。可所谓,外表稳如老狗,内心慌得一批。 海面...海盗...那把插在船侧的斧头...拉普利向奥古斯特摆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不要大声:“我自有妙计,但是我现在不方便说。”丢下了这句话,拉普利就开始盯着海面发呆,此刻海盗们还没有决定正式上船,因为对他们来说,上船是早晚的事,而船上也不过是一群没有抵抗能力的蚂蚁,自己主要要做的,就是不放跑这群蚂蚁。 “死战...行不通,逃跑也没有合适的办法了...这种死局,究竟怎么样才能破解...”拉普利喃喃道。海风吹在他的脸上,带来的不是清凉,而是冰窖般的寒冷,直击他的心房。这种寒冷并没有让他有些慌张的心平定下来,反而乱了他的思维。 实际上,拉普利一开始的计划是趁着海盗们在船上屠杀时,他们偷海盗们的小艇划走,毕竟海盗们都在船上,想要立刻下来追他们也不容易。但是此时,这个办法被封闭了,正面战斗也不可能战胜他们,就连人海战术拉普利都懒得考虑,因为人海战术首先需要的就是一定的职业素质,专业的军队才有可能用人海战术战胜比自己强得多的敌人。 而自己眼前的这群商人,虽然他们的经验可能很丰富,但是,他们没有配合,利用人海战术,很有可能自己人打自己人,更别提有些人可能临时叛变,虽然这个叛变也应该难逃一死。 正当拉普利苦苦思索的时候,沃斯拉来了肯尼迪。肯尼迪作为此次航行的重头人物,他很清楚古特人杀戮成性的特点,上百年古特人的不曾入侵让他们早就放下了过重的防范,虽然也有海盗,但是不会像这样,出现这么多古特精英的狂战士。 当沃斯找到他的时候,他也在思考,自己该怎么逃走,是的,他没有想过战斗,因为他很清楚双方的实力差距。事实上,没人想要战斗,但是大家都无法逃走,只能说服自己,去强行提着武器,去面对自己这辈子都没面对过的恐怖敌人。 “拉普利小兄弟,我听沃斯说你有办法,到底怎么样才能让我们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肯尼迪向拉普利投去了求助的目光。拉普利没有看他,依旧是低着头,思索着问题。正当肯尼迪失去了耐心,准备向沃斯发火的时候,拉普利低声向众人说道说道:“肯尼迪大叔,沃斯叔叔,达姆,奥古斯特,我来带你逃离这个地方。不要跟紧我,跟我保持一段距离。” 说罢,他便大喊了起来:“完了,我要死了,我还不想死啊!”之类的话,边说边跑了起来,漫无目的的瞎跑,并且还做出一些很让人诧异的动作。这让周围人一看,完了,终于疯了一个。之后也没有再去管拉普利,毕竟自己虽然现在没像他一样疯掉,但是,自己说不定也会跟这个疯子下场一样——被古特人一斧头砍死。 实际上,他们不可能跟拉普利下场一样,因为拉普利的以生为希望,而不是战胜这群古特人为主要目的,打,是不可能打的过的。跑,就硬跑。而拉普利在发疯了一段时间后,开始有着一个规律的跑起来,向着一个方向。而这个时间点,也刚刚好跟古特人登陆是同一个时间。 古特海盗们又拿出了他们惯用的钩锁,不过这次他们采取的行动是钩锁和斧头一起用,钩锁先卡进船侧的木板,再爬到钩子旁边,拔出钩子。古特人的装备确实适合掠夺,就连钩锁的钩子都能穿透制船的木板,而古特人本身也力大无穷,短时间内便可拔出深入木板内的钩子。 船上的人看见了古特人的登船更加惊慌,虽然他们早已有所准备,武器也都拿的好好的,不过看到战斗离自己越来越近,还是止不住的手发抖。不能说他们没有战斗的经验,而是一个普通人是难以打赢拥有高端配置的战斗机器的。 此时这支古特海盗的首领奥尔夫并没有将自己也投入战场,对于他来说,这场战斗无非就是屠杀,单方面的屠杀是无法让他激起战斗的欲望的,作为古特王国的被特封的杀戮男爵,这场战斗甚至让他无法有兴致将他那厚重锋利,杀人夺魂的两把斧头带上,而是拿了一把普通的狂战士的标配武器。 他也没打算用这把武器杀一个人,不是因为他善良,不然他也不会叫杀戮男爵,而是因为他认为这样是对他自己的一种侮辱。但是他也开始登船,因为他很享受那种统领全局的感觉。 终于,在达姆挠了半天的头,想看清楚拉普利想要做什么的时候,拉普利停止了奔跑,开始了他的下一步行动——此刻他正在储物仓的门口,他想到了,沃斯这次带了丝绸,而这种珍贵物品,应该是放在一个独立的舱室内,并且有够大的空间去放下其他东西。 “肯尼迪叔叔,开门,快,我特地挑了这个所有人都提着嗓子眼望着古特人的时机,这个情况下很少有人会注意我们的。”拉普利恢复了往常的状态,而他的计划也提现出来:海盗们的目的无非就是两个,杀人,截货。并且他们还需要用这艘船回去,所以不可能破坏船的,自己只需要待在最船中就能保证安全。 实际上,丝绸这种珍贵的布匹是正常人能看出来的,所以海盗们不会去检查丝绸——因为海盗们会害怕自己弄坏这些珍贵的物品,毕竟他们没有见过。 果然正如同拉普利所想,放着丝绸的船舱内,是储物仓中最靠后的位置,而丝绸铺在一个巨大的木板上,并且遮盖住了木板的下侧,完全可以藏得下拉普利一行人,并且还有其他的装饰品,更好的隐藏了木板的下部。 所以,拉普利的计划便是,藏在这木板下,因为海盗们很大概率不会碰这珍宝。但这也是一场赌博,立刻有人提出了其他意见:“你这个办法简直是铤而走险,实在是太不可靠了。”说话的是肯尼迪,他实在不相信这个毛头小伙子,以他多年的经验来说。 “事实上,大叔你并没有任何办法能逃走,爬船板的那个人下场你也看见了,现在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要么去跟古特人拼命,要么,藏在这里,依靠智慧活下去,大叔,您选吧。”拉普利面无表情,摊摊手对着肯尼迪说道。而沃斯则是完全相信了自己兄弟的儿子:“现在看来的确只有这一个办法,我赞同拉普利。”“我也赞同”“我也是。” 在周围人都赞同的情况下,即使肯尼迪不愿意,也只能藏在这里。“那么,我也赞同...” “都赞同的话,就藏好吧。”说罢,拉普利便钻进了木板下,确实,下面地方很大,但是很昏暗,很难看清:“你们也进来,我待在最外边,沃斯叔叔待在我旁边。” 拉普利这样安排,是因为他相信沃斯也十分冷静,而肯尼迪,人的感觉是相互的,拉普利也不相信这个看起来人精一样,实际上却在关键时刻很无能的老大叔,至于达姆跟奥古斯特,拉普利很熟悉这两人,他们不过是普通的青少年,难以在古特人进来搜查,就隔着一层布的时候保持冷静。所以,拉普利让他们待在了后面。 过了一段时间,传来了第一声惨叫:看来海盗已经登了上来,并且杀了第一个人。而第二声,第三声惨叫也接踵而至...也有人高呼:“加尔提兰万岁!”随后便没有了声息。这种屠杀一直持续着,期间还有一个人撞开了储物仓的大门,但随后便是一声哀嚎,看样子是被一斧头了结了性命,之后拉普利甚至能感觉到地上有个圆的东西在滚动,拉普利猜很有可能是这个闯入储物仓的商人被砍下来的头。 强忍着想吐的感觉,拉普利示意身后的人捂上耳朵,木板下很黑,所以拉普利做了多遍手势,才保证后面的人都按做了。 随着屠杀的推进,惨叫声越来越少,之后便是逃跑时鞋跟砸到甲板上的声音,古特海盗令人胆颤的笑声,还有断断续续的哀嚎所交融的交响曲。这比之前人多时杂乱的惨叫声更令人恐惧,拉普利实在无法想象外面是怎样的一番人间地狱,他能做的,只有沉默安静,并且让周围的人也不发出一点声响,仅此而已,只追求活下来。拉普利第一次感觉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跟人命的卑贱,人命的不可贵。 第五章危机 很快,拉普利就听不见任何惨叫声了,在一阵短暂的脚步声之后,类似于这一小支古特海盗队长的人发话了:“人都已经清理干净,剩下的任务就是验货。你们去看一下储物仓里有没有红宝石,毕竟我们这次的主要行动便是这颗宝石。还有,不要乱碰那些看起来很华丽的东西,老大说那些东西有很重要的作用,碰坏了我们就完蛋了。” “太好了。”拉普利心中暗喜。果然如他所料,本次海盗的目的是杀人劫财,而那些重要的货物自然要等最高层的首领来检查。不过拉普利可没有任何想要做斩首行动的想法,毕竟古特人崇尚武力,他们的首领绝对不会是那种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谋官人士,而是比自己面前这些杂兵要强上不知道多少倍的杀神。 拉普利的想法只是能拖一会是一会,总能有机会逃出去的。只要自己还或者,就有机会摆脱被命运刻上死的这牢笼,逃出这绝境。 “砰”的一声,储物仓的门被粗暴的打开,厚重的脚步声不断往拉普利等人耳朵里传,拉普利相信,他们只是来检查普通的货物,像丝绸这种珍贵的宝贝,他们是不会敢动的。 果不其然,在一阵翻箱倒柜般的声响过后,脚步声在离拉普利他们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这个应该是队长所说的那种,比较珍贵的货物吧。”有个海盗问道。“应该是的,这种光泽的布,我从来没有见过,就连掠夺东都堡的时候都没见过这种货色的布。”“那看样子,应该是我们不配检查的货了。”说完,脚步声又响起,听起来越来越远,拉普利知道,他们应该是逃过一劫。 不过正当他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突然感到那脚步声产生了分叉,居然听着又清晰了,拉普利心觉不妙,看样子是有人又朝着这个方向走来了。在黑暗中,自己身边的人虽然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是拉普利能感觉到一丝紧张的气氛在他们之间环绕。甚至拉普利能感觉到,他身后某个人的呼吸声都开始不均了起来,即使那个人已经很克制自己的呼吸声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没有错了,拉普利等人更加紧张起来,甚至有人想去拿自己的武器。不过虽然拉普利他们把武器带着了,但是都摆放在了最后面的位置,就算要拿,也很麻烦,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想要不发出声响去拿到自己放在后面的武器无异于是天方夜谭。 拉普利轻嘘了一声,示意那个想要拿武器的人停下这种危险的行动。也许是听见了拉普利的嘘声,也许是那个人自己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危险,他取消了想要去取武器的想法。 是的,拉普利现在只能赌,赌那个脚步声只是想过来看一看这珍贵的丝绸,而不是意识到丝绸这里还藏着人。他们现在就算拿了武器,也不一定能以多打少战胜这骁勇善战的古特海盗。所以此刻他们只能安静再安静,争取不因为自己发出的声响而去让这个海盗意识到下面还藏着人。 声音停了下来,似乎是在距离拉普利他们一行人不远的地方,此时此刻拉普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而他相信,自己身边的几个也是如此。性命攸关的时刻,又有多少人能保持冷静,现在不发出声响,就是最大的临危不乱。拉普利紧张无比,竖着耳朵,等着动作停下来的这人下一步要做的事。 突然,拉普利感觉自己面前的丝绸稍微动了一下,但是仅仅是动了一下:“不亏是大陆的高级货,果然摸着的感觉都跟那些粗布有很大的差距。” 原来只是想趁着人都走的时候来感受一下珍宝触感的一个好奇海盗啊。拉普利松了一口气,但就在这时候,自己身后的肯尼迪似乎没有沉得住气,他见面前那丝绸忽然动了一下,以为是自己被发现了,便准备站起来跟这海盗决一死战,但随后他才听到这海盗的话,又连忙中断自己想要站起来的动作,结果没有安稳的坐好,整出了一声撞击木板的声响。 那海盗似乎被这声响吓到了,在他一个小小的退步之后,拉普利面前的丝绸被大幅度的掀开,甚至光线都能从下面被提起来的部分照射进来。身处最后面靠着墙壁和武器的达姆与奥古斯特都摸到了自己的武器,握在手上,准备在掀开的那一瞬间便跟对方拼命。 而拉普利心中已经杀了肯尼迪一万遍,表情狰狞,借着这不充足的光线,沃斯可以看到拉普利表现在脸上无法用冷静去掩盖的愤怒和惊恐。而导致这一切的肯尼迪像一个没事人一样,端坐在地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任何动作,也许他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也许是已经放弃了反抗。 正当所有人都已经放弃隐藏的时候,从舱门外传来了让拉普利等人想要站起来跳支舞庆祝的话:“喂,还在舱内的那家伙,队长要求我们集合,再不来你可就要完蛋了。”“来了来了!”拉普利面前这人匆忙回应了一声,便放下了掀到一半的丝绸,赶忙出了门去接受队长的训斥。 而此时拉普利后背早已经被冷汗浸透,还没来得及去向肯尼迪这罪魁祸首发泄情绪,肯尼迪反而是恶人先告状了:“你这人的计划竟如此的危险,差点就送了我的性命,念在你们极力想要保护我的情况下,我就不追究了。” “愺!”达姆咽不下这口气,咒骂了一声。“嗯?”肯尼迪似乎很不满意达姆刚刚发出的声音,沃斯连忙摆出手势示意达姆不要招惹肯尼迪。达姆也只好气喘吁吁的握着拳头就此强行停下自己即将发泄出来的怒火。 “都不要吵了,虽然我们现在活了下来,但是还不能保证我们就一定安全了,我们还得逃离这艘船。”拉普利对着众人说道。“那么,拉普利你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呢?”沃斯很显然已经停止了思考,把主导权交给了拉普利。 “从海盗们的聊天我发现了一件事,东都堡已经被他们所光顾,但是在最近却没有听到任何关于古特人入侵了东都堡的事情。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古特人完全占领了东都堡,并且封锁了消息。第二种,女王已经平定了东都堡被掠夺的事件,但是刻意没有让东都堡遭受袭击这一消息放送出来。不过最近大规模征兵可以确定一点,那就是我们的国家确确实实的遭遇了袭击,再退一步说,也是受到了外方势力的威胁,所以现在的情况刻不容缓。” “这跟我们脱身又有什么关系呢?”达姆问道。 “我的一个脱身计划,与东都堡有很大的关联。假设,古特人已经攻占了东都堡,那么根据东都堡靠海的特点,古特人一定会在那里停船补给,到时候我们就有逃出这艘船的机会。如果古特人并没有占领东都堡,那么这艘船开往的应该是古特人的大本营,我们也会被带过去,这是十分危险的,但是有一点我们可以利用。东都堡作为我国西部沿海的最大堡垒,关乎了我们西部海域的主权安危,但是对于古特人来说,这座堡垒也同样迷人。” 拉普利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所以他们一定会在这座堡垒渗入他们的间谍,当然也会招募我们加尔提斯人做间谍工作。不过间谍的身份只有他们的最高长官才能知道,但是间谍的存在应该不算机密。所以我们只要把我们当做所谓的间谍方可,也就是说我们也许展露一手演技。”拉普利说完,脸上表现出一丝骄傲。是的,他在听到海盗们的话之后记了下来,刚刚才开始分析,毕竟海盗还在的时候他过于紧张,分析不来。 “又是个危险的办法。我说你这小鬼,是不是真的是间谍,想要害死我?”肯尼迪怀着敌意的望着拉普利。“呵大叔,我要是想杀了你,只要大喊一声就可以了,大不了一起死呗。但是您的命多高贵啊,怎么能跟我这样的贱民一起死?”拉普利脸上漏出不屑的神情,阴阳怪气的说着。“嘁,我勉强暂时听你的。”肯尼迪冷哼了一声,就此作罢。而沃斯在一旁沉默,也没有站出来劝架,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大叔,你要是不情愿的话,我还有一个办法,绝对安全哦。”拉普利笑了笑,收起先前奇怪的表情,说道。“说出来。”肯尼迪带了几分命令的口吻说道。“嘛很简单,只要你趁着海盗们清理尸体的时候离开就好了啊。” “对啊,这样似乎也可以。”奥古斯特忽然开窍了似的说道。“不过呢,这个办法只能让一个人逃出去哦,毕竟人多可能动静会大,这样就是去送死了。”“哈哈哈哈,小鬼,这个办法其实我也想到了,不过是考验你的谋略罢了。看来你还是有几分智商。不过这让一个人逃出去,可是我的特权,毕竟我是你们当中地位最高的吧。”肯尼迪在听了拉普利的话之后,以一种十分嚣张的姿态很自豪的说出了这段话。 拉普利摊摊手,看起来很不愿意的说道:“那么,这个机会就给大叔你吧。”“万恶的资本主义。”达姆突然开口说了一句,即使他也不知道他所说的资本主义是什么东西。“小鬼,我再考验考验你,趁着海盗们清理尸体的时候离开的具体办法是什么呢?”肯尼迪即使装作胸有成竹的模样,可是还是藏不住他眼中对拉普利接下来要说的话的好奇。 “也很简单。海盗们现在没有什么动静,不过搬运尸体的时候动静一定会很大。所以我们可以很轻易的感受到海盗们的行动。其次,古特人是会吃人的,所以有可能他们会留下一部分尸体当做食物。但是呢,他们应该也算一定程度的精英,吃这种被乱斧砍死而且还在甲板上的显得有些肮脏的尸体似乎会降了他们的品味。”拉普利想了想说道。 “所以我推测海盗们之后留下一小部分尸体作为食物,毕竟这艘船上还有其他可以食用的。而其他尸体,他们应该会选择扔到海里面。所以我推荐大叔你可以选择出去装死,然后被他们扔到海里后寻找他们留下的那些小艇离开。不过从这么高的船上被扔下去,即使一开始没死,也会在水上摔的五五脏俱裂吧。”拉普利似乎已经习惯了这可怕的古特人,风轻云淡的便说出了一系列令人听了反胃的词。 “你是在耍我吗,喂喂!”肯尼迪有些生气,全然忘记了他一开始是装作一副已经了解拉普利计划的形象来询问拉普利的。“啊呀呀,大叔不要着急嘛,我话还没有说完,”拉普利脸上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似乎对肯尼迪的生气很满意,“也请你适当的安静一点,如果你还不想现在就死的话。” “还有一种办法,是我之前所说的办法改装而来的。就是趁着海盗们处理尸体的时候,注意,是将一部分尸体甲板上尸体搬进他们的放东西的地方的时候再开始行动。他们不会选择这里作为盛放尸体的场地的,一是因为尸体有臭味,而他们可能会害怕这种味道影响一些珍贵的货物。二是负责搬运尸体的一定不会是队长,而那个队长一定会担心自己手下人来到这个储物间又有什么歪念头来乱摸货物,所以这个储物间很大可能已经被他下了禁止进入的命令。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在出去通过储物间门的那扇小圆窗给你寻找最合适的行动机会。”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拉普利气都喘不上来。 “如果你真的这么做,我勉强可以相信你。”肯尼迪说道。现在的他,眼睛里面全部都是追求活下来的欲望,甚至连之前的趾高气扬都少了几分。“真是自大而又狗眼看人低。”达姆冷笑着说道。“你这小鬼,胡说些什么呢?”肯尼迪表情又开始提了起来,露出了;他的怒气。 “达姆,不要跟他吵。”拉普利虽然心中高呼达姆说的很好,但是表面上还是要装一下的。“那么,我就出去寻找机会了,为了我们尊贵的肯尼迪先生。”说罢,拉普利屈身溜出了木板底下。 再次见到外边的世界,拉普利真的很想高呼一声,毕竟他刚刚躲过了死亡。即使拉普利带头出来了,剩下的人还是躲在木板下。“这样也好,防止生出其他事端。”拉普利心想。 “那么,来让我看看这群已经做完工作的海盗们现在在做些什么。”拉普利小心翼翼的找了一个从小窗平行的角度难以看到到的死角,开始观察外边的海盗。 跟拉普利所想的一样,海盗们正在列队,而他们的队长似乎在给他们颁发任务。在拉普利看着他们没多久,队长就宣布了解散。接着,海盗们开始搬运起甲板上的尸体,向着之前达姆他们休息的船舱搬过去。 拉普利大致观察了一下,留在甲板上的只剩下了四名海盗,并且都是在搬运尸体。拉普利推测剩下的海盗应该有一个人是去船长室了,而其他的人,拉普利目前还想不到去了哪。拉普利开始观察舱内的东西,他发现了一瓶葡萄酒:“也许能用到...舱内好像还有点香啊...”拉普利看向了四周,发现有个角落还放了几株植物,看样子香味是因为那些植物。 之后,拉普利便回到了木板周围,掀开盖着的丝绸,外面的光照了进来,让几个坐在里面的人突然有点不适应,纷纷都闭上了双眼,而拉普利做出一个请的动作,示意肯尼迪跟着他。 “你可不要反悔啊,这个机会是我的。”肯尼迪在出去的时候,还强调了一遍。“真的只能让你去吗,能带我一起吗?”拉普利装作很不舍,也很想活下去的样子。“拉普利,爷真的是看错了你,没想到你也这么怂。”达姆怒骂道,拿起奥古斯特的枪便戳中了拉普利的手臂。“安静,达姆,你到底在做什么,”沃斯按住了达姆,“拉普利,没事吧,快带肯尼迪离开。” “没事,只是流了点血,达姆没有用力,没事的,走吧大叔,”拉普利说道,“注意你的脚步声。”说完,便自顾自的走到了门边。“大叔,接下来你一定要快,速度一定要快,门又我关上,你只管冲出去就好了。我也不跟你争这个活下来的机会了,毕竟你的地位很高,你的命更宝贵。”拉普利假装很不舍得这个机会一样,声音哽咽的说道。“哼,有自知之明就好了。”肯尼迪摆出一副胜利者的模样。 两人在窗前观望了一会,等到海盗回来搬起尸体,再次进入船舱的那一瞬,拉普利发出了离开的信号,肯尼迪的动作也算迅速,立刻打开了门冲向甲板边。不过他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背后有点湿漉漉的,但他也没有去管,毕竟自己就要逃出去了。而拉普利没有继续管肯尼迪,在他出去之后火速关上了门,并且还关的悄无声息, 随着肯尼迪的离开,拉普利又回到了众人周围。“拉普利,该把话说清楚了,不然达姆会一直不明白的。”沃斯无奈的看着拉普利说道。“那么好的,既然碍事的人离开了,那我讲一下我完整的想法吧。” “事实上,肯尼迪这个人很讨厌,并且他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一点都不冷静,也许他是过度贪恋自己的地位和财富才很怕死,我相信他的地位跟他的能力是成正比的。不过这是生死面前,他慌张了,并且慌张到了现在,所以他的智商无限下降,以至于被我牵着鼻子走。而他表面看上去是逃走了,实际上,他已经死了。”拉普利一脸自信的说道。 “为什么呢。我说了,海盗们一共大约有八九个人,所以他们要保存的尸体也不会很多,最多让那四个海盗来回三次,而我看到的时候他们已经搬运了一次,我来通知肯尼迪的时候是第二次,他离开的时候是第三次。其次,海盗们之后会开始将尸体扔到海中,那么,肯尼迪这个时候在还在想着爬下去。所以他一定会被发现。并且是被动被发现,一斧头下去,他就直接去世,连出卖我们的机会都没有。而他本人为什么当时没有意识到这是个完全行不通的办法呢?因为他慌了啊。他想保住自己的命,他可不愿意死。” 还没等拉普利说完,门外便传来一声惨叫,之后便是海盗们的咒骂声:“没想到还有一个没死的,看样子我们还得再拿斧头砍一遍这群尸体,防止有装死的。” “看样子,已经被爆头了。”拉普利摊摊手说道。 “我还可以确定,海盗们绝对不会怀疑到他藏在储物间里面。”说罢,他像是炫耀般的抬起自己的手臂,并且拿出只剩下半瓶的葡萄酒:“我在肯尼迪走的时候拿葡萄酒撒到了他的身上,并且甩了点血在他身上,伪装出他是从死人堆中跑出来的场景。过远的距离海盗们应该分不清血和葡萄酒,但是我撒上去的血发出的血腥味应该躲不过他们灵敏的鼻子。所以让他们有了个错误的想法,” 拉普利笑了笑,看向达姆,“达姆还是很懂我的,看到我当时身后的葡萄酒就懂了我的意思。”“那,那是自然!”达姆不好意思的说道。他也明白拉普利是在为他找台阶下。 “好了,接下来就等着海盗们的行动吧,我们暂时是安全了。”拉普利一脸轻松的说道。“拉普利,你想过你杀肯尼迪的后果吗?”沃斯突然发话了。“能有什么后果,又不是我杀的,沃斯叔叔你这话说的。”“我知道不是你杀的,但是,如果我们还活着,而肯尼迪这个最顶级的人物死了,那么商会那一边,我们不好交代,这也是我之前让你带上肯尼迪的原因。”沃斯说道。 拉普利沉默了。“不要说这些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奥古斯特跑上来劝道。“是啊是啊,好不容易安全了,就不要想这些了。”达姆也跟着说道。 商船依旧在航行,不过现在,它的目标是北方,而不是南方,并且,商船的也换了个主人。 第六章东都堡(两个字的题目完全是因为我懒 初生的太阳将海面与天际染得血红,海风吹上东都堡沿海的沙滩,吹动赤红的沙子翻滚着装饰着远方血红一片的海天。原本应该是只有白浪拍打的沙滩此时多了一具具尸体,原来是赛尼斯特王国已经与古特人发生了冲突。 东都堡的堡主阿尔杰伯爵早已被战事纠缠的焦头烂额,虽然他早就向女王发出了求救的信号,但是女王的援兵迟迟不到。好在东都堡原先是一座军事要塞,所以有很多精兵悍将,并且也不会出现因为装备拉低军团战斗力的情况。但这依旧无法阻挡古特人的进攻,令阿尔杰烦恼的是,东都堡领海上的四座岛屿已经完全被古特人所占领,也就是说,古特人现在取得了主动权,而阿尔杰只能被动防守。 阿尔杰一开始也不相信古特人这群野蛮人能打败他们纪律严明的军队,毕竟他们都有着精良的武器,也有着先进的兵种。但令阿尔杰没有想到的是,古特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到了重弩机车,并且有一群蒙着面的人操纵这些机车,从他们娴熟的手法上来看,他们是十分专业的重弩手。 阿尔杰也不是没有重弩手,但是这毕竟是南方大陆兴起的兵种,而赛尼斯特主要是以骑兵和重步兵为主,重弩手自然不多。并且安稳的日子过久了,士兵们虽然都有着一定的作战经验,但长时间没有真正上战场,刚交锋的时候还是被古特人们压着打。 好在古特人人数不多,靠着人海战术,东都堡的将士们一直都取得胜利,不过代价却十分惨重,古特和东都堡的伤亡人数比几乎是一比十几的情况。在这种巨大伤亡的局势下,即使能不断取得胜利,但是士气也不见得提高了多少,反而出现了许多逃兵。 更令阿尔杰担忧的是,古特方面很少派出他们的主力兵种狂战士,在以勇士为主要兵种的情况下,还打的阿尔杰守卫军伤亡惨重,局势的危机不可谓不重。而昨天晚上,古特人趁着夜色也是再次发起了进攻,虽然早已有了防备,但是这一次古特人派了一支狂战士小队,就凭这一支小队,大约有十二个人,便能在防卫军之中乱杀。不过防卫军毕竟是纪律严明,凭着重步兵们冒死的拦截和弓兵们密集的火力,还是让这支小队留下了四条人命,随后古特人便发起了撤军的指示。 也有人建议直接派骑兵们突围去焚烧古特人的船,这样可以让他们有来无回,阿尔杰思前想后,斟酌了一下,发现想要突破古特人到达他们船的面前简直难如登天,即使能做到也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并且破坏了他们的船会让他们失去撤退的想法,这种情况的军队反而更加危险,毕竟哀兵必胜,即使无法打败守卫军,但他们临死前的反扑也能让守卫军元气大伤。 实际上,阿尔杰一直在考虑,为什么古特人他们不直接派出主力来攻打东都堡,因为就现在来看,古特人完全是可以一口吃掉东都堡的,不过他们却打打便走,仿佛是在等什么时机一样。这一点也让阿尔杰难以猜透。 而此时,拉普利一行人正睡的香的很,只留了个沃斯在看班。虽然拉普利认为海盗们是不可能跑进来的,但是为了防止到岸之后海盗们搬运物资的时候发现他们,所以拉普利还是决定让一个人醒着防止海盗们到达目的地。 一开始是让达姆来做这个差事的,只不过沃斯睡醒了之后,发现达姆睡着了。沃斯本着自己是个长辈,于是在达姆熟睡的时候不经任何人允许的便接了班。 随着达姆起床的一个懒腰,拉普利跟奥古斯特也醒了过来。拉普利看了看虽然打过了懒腰但是还没完全醒来的达姆,再看看一旁微笑的看着他们的沃斯,便明白了达姆的失职,不过拉普利也没有去责怪他,毕竟经历了一场死劫的人谁不想好好休息一下。 “既然大家都醒了,那我们开始分析一下我们现在所处的情况。距离商船被劫大概已经过了一天,我们出发的时候是距离唤潮港有些远的海面,而从那里想要到最近的港口东都堡需要多久,到古特人的领地有需要多久,沃斯叔叔,您可以分析一下吗?”拉普利问道。 “嗯...到东都堡的话,大概要两天吧,差不多就是今天下午或者晚上的样子,而到古特人的领地...我不能确定,但是应该会超过三天的样子。”沃斯想了想,回答了拉普利。 “那么,我们先假设海盗们会到东都堡,也许海盗已经占领了东都堡,也许没有占领...”拉普利突然停止了他的分析,因为他的情报不足。而一旁的奥古斯特看拉普利陷入了迷茫,带着试探的语气说道:“我的父亲曾经告诉我,在东都堡的附近,有四个小岛,因为盛产珍珠而被誉为是明珠群岛,不过北部还有几个小岛也是如此,但是那里是古特人的领地,所以...” 奥古斯特还没有说完,拉普利眼中就放出了光,摇着奥古斯特的身体说着感谢的话:“奥古斯特,你此时补充的情报真的是太有用了,我现在明白了局势。海盗们是占领了明珠群岛,但是没有直接占领东都堡,此时东都堡应该还在抵抗,而这几艘商船上又恰恰有着那么多狂战士,所以我推测,海盗们的目的地便是东都堡,为了参与对东都堡的最后一击。” “拉普利,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海盗们要带着满载货物的商船去往战场?”沃斯突然提出了问题。“嗯...目前情报不足,不过我的初步推断是,这几艘商船有着战马红宝石这样的稀有物资,并且红宝石是我们国家很少见的宝石,所以很有可能,东都堡或者是其他地方有古特人的内鬼,并且他的地位不低,古特人应该要用这颗红宝石作为他的情报报酬。” “分析的有点道理,但大部分还都是推测,没有事实情报去证明,算了,这也不重要,那么拉普利,海盗上岸之后,你打算怎么脱身呢?”沃斯又再次问道。“如果海盗们是去东都堡,那么脱身办法就多了起来。首先,商船的确不应该直接去往战场,所以他们不会利用这艘商船登录东都堡,而是会停驻在明珠群岛。但是,明珠群岛的原住民是我们赛尼斯特王国的人,古特人应该不会将他们杀光,所以古特人会存在搬运货物的时候被攻击的情况。我认为他们也会注意到这一点,因此我推断他们不会直接将货物搬下船。” “拉普利,你的如果太多了,而且为什么我们一直要处于被动呢,这样我们始终处于危险啊。”达姆迷迷糊糊的醒来后,在听拉普利说了半天,他终于清醒了过来,而拉普利连续的防守计划让他有些不爽。 “你说的也是,我也想创造一个主动的机会,但是我们现在实力完全不够,主动出击反而是去送死。”拉普利思考了一会,对着达姆说道。而达姆只是叹了口气,就此作罢。 不过正如拉普利所推理的一般,此时的古特人,正策划着下一次进攻,这次进攻的目的是清理东都堡附近的闲杂人和陷阱,为了主力部队的出击而做好基础。 与此同时,进入了完全戒备状态的东都堡内,每个人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而阿尔杰伯爵虽然一直说着鼓励将士们的话,不过能不能守住东都堡直到女王支援的到来,他本人也不清楚。但他的信早早的便让人送往了王座堡,按理说女王就算是在乡下巡游,此时也应该带着军队到了啊。 苦思冥想之时,阿尔杰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自己的信并没有送到女王手中,而是被古特人的间谍所截了下来。是了,这种可能太大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女王现在很有可能对东都堡遇袭的事情还毫不知情。如果是这样的话,支援将会遥遥无期。这个想法在阿尔杰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以至于他身边的侍女在给他递水杯的时候,他都没有用心去拿而导致水杯跌落在地。 当阿尔杰还在被他自己的胡思乱想所担心的不成样的时候,远方的暮色堡却是大地都被撼动了起来,一支完全由骑兵组成的部队正在行军,每一个骑兵都装备精良,并且连战马都是高头大马,这不难让人联想到这就是赛尼斯特王国能够雄霸大陆的兵种,皇家骑兵。 而这支队伍中间,是一个扎着高马尾,英姿飒爽的女人。从她闪着冷光的佩剑可以看出,她的地位很高,不过厚厚的铠甲完全遮住了她的身材。“女王殿下,根据我们的行军速度,大约还有半天时间就可以到达东都堡。”原来这位有着女将军般姿态的人便是加尔提兰至高无上的女王。也是,能调动那么多皇家骑兵的人,除了茜尔莎女王,应该也没有人能做到了。 而这支飒如疾风的部队,将要去往古特人决定吃掉的堡垒,东都堡。阿尔杰并不知道女王已经前来支援他,实际上,正如他想的一样,他派出的人已经被暗杀了,连信都被销毁。原本女王应该是不会知道东都堡遇袭,但是女王也在早在这附近安排上了探子,没有及时支援,不过是将计就计,想要顺着古特人的意思,将古特人进攻东都堡的主力一网打尽,而不是打草惊蛇让这群古特人继续留在明珠群岛上一会跑来骚扰一下一会跑来掠夺一下。 女王的计划成功了。在烈日当头的时候,古特人再次发起了一次进攻,不过这一次防卫军却伤亡很小,因为古特人并没有直接与防卫军交锋,而是分很多小支队伍将东都堡周围给排查了一遍,除了一些陷阱以外,并没有其他任何的收获。 而在此之后,古特人便打算发起最后的进攻,吃掉东都堡。与此同时,拉普利他们所在的商船也到了明珠群岛。 船速开始放慢,并且海盗们动了起来。拉普利明白,这是船要靠岸了,不过速度也真是够快,明明才下午的时间,便已经到了,和拉普利推测的一样,海盗们是打算停在明珠群岛。 当商船完全停靠下来,达姆正准备问拉普利计划的时候,却听到外面一阵杂乱的争吵:“奥尔夫男爵,您不是说就停靠在明珠群岛吗?”“现在临时改了,那个该死加尔提斯人,居然命令我们趁着这次进攻东都堡,直接将宝石送到他那里去。”听到这里,拉普利立刻眼睛放起了光,看样子,果然是有间谍这种身份存在的。不过听这个奥尔夫的话,这个间谍并不是完全忠于古特人,更像是个情报贩子。 “所以男爵,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稍微整顿一下,马上跟着大部队直接进攻东都堡,依旧开着这几艘船过去。开战了后注意保护这几艘商船。”奥尔夫的语气中透漏着暴躁,毕竟被加尔提斯人牵着鼻子走是每个古特人都十分讨厌的事。 随后,外边便又没了太大的声响,随着海盗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和他们讨论酒馆的声音越来越小,拉普利知道,他们应该是已经离开了这艘船。“嗨兄弟们,我现在有个好消息要说,海盗们很大概率已经离开了这艘船。” 听到这话,达姆兴奋了起来:“那我们还不赶紧离开。”而一旁的奥古斯特皱着眉头问:“为什么是很大概率?” “嗯...因为海盗们要休整去,然后晚上的样子进攻东都堡,带着货物一起进攻,所以他们现在是去休息了。不过我认为周围还有看着商船的海盗,所以我们现在贸然出去,还是有些危险的。”拉普利解释道。 “事实上,我们就算在这里离开了,也是危险的,”沃斯拍了拍达姆的肩膀说道:“因为这里现在还是被海盗们所占领着,我们如果想要完全脱身,只有在东都堡那里才能离开。” “海盗们要进攻东都堡...嘿,好像也很刺激,如果在东都堡离开的话,似乎也不错,能目睹一场大战。”达姆又兴奋了起来。 不过达姆不知道的是,这场战斗的规模,要比他想象的还要大,因为他可能一辈子都没有见过,以完全由皇家骑兵组成的军队的冲击力有多大。 第七章交锋 晚霞盖住了大海,落日告别了孤雁,远在明珠群岛的港口,却并没有因为光明的消逝而沉寂下来,反而,一艘艘帆船下水,每一艘帆船上都有不少衣着粗犷的古特士兵。而一旁停靠着的硕大的商船则和和它们形成了对比,即使走上商船的古特人也一样衣衫不整,但是他们身上披着的毛皮一看就与普通的士兵不同,而且他们拿着的武器也散发着血腥味,并且时不时能让人感到寒光闪过。 当然,古特人留了一部分士兵在明珠群岛驻守,不仅仅因为这是他们侵占大陆的第一片土地,这也是防止他们离开的时候岛上的原住民发生暴动。 海盗们浑身蘸着酒气走路踉踉跄跄的上了船,实际上,军队内是不允许喝酒的,但是这支古特海盗却认为作战前喝酒可以提高他们的作战能力,能更好闪避敌人的攻击,这也着实让人迷惑。但作为他们的领袖,奥尔夫自然是滴酒未沾,毕竟他不仅仅要作战,还要承担起指挥的职责。不过他心里知道,这场战斗还有更大的指挥官,并且他也是古特人这次侵略的隐藏实力。 海盗们的晕晕乎乎并没有让拉普利放松警惕,虽然他从海盗们不均的脚步声和之前他们聊天的内容可以推测出,他们此时已经喝了个半醉,但是依旧不能贸然行动。不过海盗们现在的状态,倒是给拉普利之后行动提供了一定的保障。 “奥古斯特,你激动吗?”达姆此时有些上头,逮着奥古斯特分享他的兴奋。“不激动不激动,你快坐下吧你,在这站的跟真的一样,就算拉普利说了海盗们喝醉了我们现在很安全,你也不能这样激动啊,回头你又蹦又跳的海盗们是傻子也能感觉到动静了。”奥古斯特无奈的拍了拍达姆,想让他老实的坐下。 “我怎么能冷静的下来,大战在即,我们从小就在城里面长大,见过最壮观的战斗估计就是强盗们跟卫兵搏斗,眼下终于可以看到大陆上数一数二的力量交锋,怎么可能不让人心潮澎湃,更何况我们还有可能也参与其中。”达姆手舞足蹈的表达着自己内心不断涌动的情感,不过在奥古斯特看来,他更像是一个戏剧里面演技过分夸张的男配角。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了。而且,我可不希望我们卷入这场战斗。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我们才刚刚拿上武器没几天,你这想法简直天方夜谭。”奥古斯特扶着额说道,不过他的内心也十分渴望这场战斗。 “奥古斯特说的没错,我们的确是要尽量避免和职业军人硬碰硬,毕竟大家都没作战经验。”沃斯出来总结道。“说到这里,沃斯叔叔,你的武器到底是什么啊,你有什么作战方法啊。”达姆歪着头问向沃斯。 “我啊,我的作战方法,现在没有办法展现。其实我是一个药剂师。”沃斯自信满满的说道。“药剂师?调苹果汁的吗?”达姆此时也许饿了,听到药剂师便从瓶子联想到了苹果汁。 “什么苹果汁,我说的是药剂师,嗯...跟炼金术师有一点联系吧。”沃斯解释道。“炼金术师?这个我听说过,就是能用一些石头玩花样的神棍吧。”奥古斯特突然冒了出来说道。“......”沃斯发现,自己跟他们说自己的职业简直就是对牛弹琴,自取其辱,还不如不说的好。 商船很快步入海域,在黑暗的海上,这几艘商船和周围的海盗船都不加以任何照明,只有部分船的舱内闪着灯光,这让海盗们的行动增添了几分神秘感,不过这神秘感掩藏住的,是古特人们嗜杀成性的凶残。 而此时灯火通明的东都堡内,阿尔杰真在大厅中来回踱步,周围的侍女没有一个敢上前,每一个人都低着头,害怕触怒了这位在崩溃边缘的伯爵。阿尔杰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派出的几个信使会全军覆没,明明都是在内战的时候经验丰富的信使,怎么分配给了他之后就这么不堪一击呢? 实际上,阿尔杰不知道,古特人以掠夺北地的猛兽为荣,所以他们自然也有一套暗杀技巧,再退一步说,古特人的体质大部分都不差,并且动作也不像他们的体格那样看起来那么笨重。肌肉隆起的他们,反而动作要比一般的信使更加敏捷。 不过这时候,从大殿之外传来了异动:“伯爵正在里面考虑对敌的战略,你这个老头子怎么回事,再不退下去别怪我们的刀枪不长眼了。”一群卫兵正在堵着一个老头,不过这个老头虽然两鬓苍白,但是眼神依旧如鹰一般锐利有神,而他的着装一看便是一位骑士,手上拿着的刺马枪尖锐的令人胆颤。不过卫兵们知道,伯爵如果被激怒了,就算他平常很和善,在这个时刻,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这群看门的卫兵。 而阿尔杰此时被打断了思绪,也是有些生气,刚好想找一个发泄的途径,就有人送上门来了。正当他准备发怒的时候,门外的这个老骑士开口了:“我是勇武骑士,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女王殿下派我来的。” “勇武骑士?”阿尔杰在听到这个名号后,心中突然安定了下来,这是女王的直属骑士,在塞宁贵族的圈子里声誉极好,甚至于在女王不在的紧急关头,这位骑士可以代替女王发号施令。此时他的到来,让阿尔杰心中一惊,连忙赶出去迎接:“是勇武骑士啊,快进来说话。” 而看到了自己的上级都对这人如此尊重,周围的卫兵赶紧放行了自己拦着的这位老骑士,毕竟他们也知道,这个骑士的身份一定不低,不然不会让伯爵如此重视,亲自出来迎接。大家都是要恰饭的,还是顺从一点为好。 而勇武骑士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他的身份大部分人都不太了解,但是他的佣兵团却是赫赫有名,不对,应该改名叫做骑士团。不过这位骑士团的团长却不被世人所了解,因为当吟游诗人歌颂他的故事时,只是用“沼泽深处的那位骑士”来代替他的名字和骑士名,所以不仅他的骑士名很少有人知道,而且连他的本名,也没有多少人了解。 人们只知道他是从一个叫做荒塔村的小村庄走出来的,不过对于他同村的兄弟们的名字世人却都能铭记在心。因为“沼泽深处的骑士”的故事中,他的兄弟一个一个都战死了,而这位骑士选择在荒塔村为他的兄弟安葬,当地的贵族不经允许的为他的兄弟修建了铜像,并且许诺这位骑士,在他死后会修一个更大的雕像,并且安排一场华丽的葬礼。 不过,说这话的贵族,似乎没有熬过这位勇武骑士,当勇武骑士还活着的时候,他就已经被他的子孙举行了一场风光大葬而长眠地下。 但塞宁王族明白,这位骑士一直都没有死,而是为了大陆的和平去做了一位隐形守护者,虽然不知道他的行迹,不过所有人都知道,他行走在了最危险的路上。所以每一个贵族都对他十分敬佩,而他的故事,也被吟游诗人传唱,也被贵族们作为教育后代的经典故事之一,甚至于有人专门为他出书,因为他诠释了骑士精神的内涵。 此时这位伟大的骑士出现在了阿尔杰的眼前,他早已经年老。脸上的皱纹和他少有的黑发表明了这位勇敢的骑士曾经的年华已经逝去,他的时代也开始远去。不过他胸前佩戴着的皇家圣徽和女王亲自颁发的行刑之徽可以看出,他的身份很高;他满手的老茧也让人明白他是一位拥有极高战斗素质的一位老兵。望着自己眼前的这位老骑士,阿尔杰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自己的摇杆,用一种很严肃的语气,对着勇武骑士开口了:“女王有什么指示,您说。” 而勇武骑士则是示意他进去说:“不要那么客气,伯爵大人,我不过是个普通骑士而已,您不需要对我这么尊敬的。”“应该的应该的,您为王国和大陆做了这么大的贡献,我尊敬你是应该的。”阿尔杰连忙说道。事实上,他根本不需要对一个骑士奉承,他是真的尊敬这位老骑士,所以才一直用敬语。 勇武骑士摆了摆手,说道:“女王带着皇家精锐来了,一整支部队都由皇家骑兵组成,这场保卫战我们势在必得,不仅要取的胜利,而且要生擒敌寇首领。古特人已经许久没有对大陆宣战,他们不可能就只进攻东都堡,我们需要获得更多的情报。” “我明白了,女王大人现在才到,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吧。”阿尔杰内心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下,心里也安稳了多。“正是。女王不希望这次反打有任何情报泄露,让你担惊受怕这么长时间,也是辛苦你了。” “不不不,为了国家,我完全能经受的住。既然我接受了女王的赏封,我就要对这片土地负责,对人民负责,怎么能撤退。”阿尔杰此时眼中闪烁着些许泪光,实际上,这段时间对他来说真的是种煎熬,面对海盗们的不断进攻,和增援的迟迟未到,阿尔杰有过无数次带兵撤退的想法,不过如果他离开了,那么东都堡就会落入敌寇的手中,沿海的居民也会被他们所掌控,这对平民们来说,无疑是场灾难。 所以阿尔杰不能走,即使古特人还有大军未动,即使支援没有任何消息,即使有可能前方等待着他的是死路一条,但是他相信自己的国家,为了塞尼斯特,他将战斗到最后一刻。 不过这些话他都没有说出口,对勇武骑士所说的只有寥寥几句听起来像利益关系的话。但勇武骑士能够明白阿尔杰,也能看见他藏在眼底的点点泪光,能让一个地位这般高的成年男子落泪,他所受的煎熬,勇武骑士能懂。而勇武骑士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拍他的肩膀,对他说了一句:“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们。”之后,便转身离去,并且吩咐殿内的侍女们离开。 在看着勇武骑士的身影远去之后,在他的身影逐渐模糊之后,阿尔杰发现,自己似乎是因为眼睛已经湿润所以才看的如此模糊。他需要休息了,这几天的提心吊胆和还要故作镇定去给将士们打气,他已经撑不住了。 一位安稳了半辈子的伯爵,突然遇到这般灾难,并且无法联系到友军,这种情况就如同让一个新兵指挥官上战场,并且自己只有一个小队,而敌人是一支军团,并且你不知道增援什么时候到,自己有的只是一座牢固的堡垒,但是对方却拥有很先进的攻城武器。 在出了东都堡之后,勇武骑士找到了在东都堡后方安营的茜尔莎女王,此时的她依旧穿着战甲,防止古特人到来的时候不能及时亲自带领将士们作战。勇武骑士不禁有些感慨,当年的这位女王还只是连马都不会骑的小姑娘,如今却身披银甲成为了这个大陆的女王,并且还是一位女将军,属实让他感到了事变境迁,不禁又有些怀恋故人。这也是老年人的通病,喜欢怀恋过去的事物,勇武骑士虽然身份很特殊,也经历过大风大浪,不过他依旧会和那些很寻常的上了岁数的人们一样怀恋往事。 而茜尔莎在看到勇武骑士之后打了个招呼,问道:“您跟阿尔杰说清楚了吗?”勇武骑士立刻收回了自己的回忆,回答道:“尊敬的女王殿下,已经通知过了。”“很好,通知军队,随时准备战斗。” 而此时,古特人也看到了远方的东都堡显露在了黑夜中。于是各艘船的古特士兵们都立刻进入了战前准备阶段,随时准备以最快的速度登录海岸,夺下东都堡。 不过奥尔夫却总有一种矛盾的感觉。他既感到对将要到来的战斗的渴望,又有些一丝不祥的预感,总感觉这场战斗可能会失败。但他看到自己身旁这群骁勇善战的部落中的佼佼者,他又收起了这些疑惑,是啊,自己这一方虽然不是古特人进攻塞尼斯特的主力部队,但是对于东都堡来说,应该也是足够了的。 很快,一艘艘海盗船停靠在了海边,此时的海滩居然没有任何把守,奥尔夫冷笑一声,心中暗暗嘲讽塞尼斯特人的软弱,竟然就这样放弃了第一层防线,实在是让他看不起。 在听到船靠岸的声音之后,达姆也随之振奋起来:“好哦,终于靠岸了,要开始我的屠蛮计划了!”而一旁的奥古斯特无奈的捂上了脸,说道:“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拉普利不说你,我来说你。”“奥古斯特,你真的是...我连说说都不行吗?你没有这种雄心壮志就不要说我。”达姆极为不屑的说道,虽然他的语气中有一种被拆穿的羞愧感。 而拉普利在听到外面喧闹的声音之后立刻做出了决定:“此时出去!”一旁的沃斯提醒道:“拉普利,你要想好,说不定现在的海盗们还没有走完,我们出去如果刚刚好跟他们碰上该怎么办?” “不,这时候出去是最好的时机,首先我们我们舱内没有光照,外面也很昏暗,在声音嘈杂的情况下,没人会注意到舱门打开。而我们现在出去,便可以直接观察到战场的全程。这对之后的战略制定也有着巨大的作用。”说罢,拉普利便身先士卒的打开了舱门,压着身子放慢脚步走了出去。“拉普利等等我们。” 看到拉普利的离开,达姆和奥古斯特连忙跟上。而一旁的沃斯虽然很不情愿,但是也只好跟上这群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们,毕竟自己不能让他们出事。 外面的确跟拉普利猜想的一样,海盗们全体下了船,不过留了一个海盗在上船的路上看守,看样子不能直接走海盗们走的途经下船了...拉普利心想。不过趁着这种漆黑的情况,爬下船也不是不可取,就是有点耽误时间。 而此时达姆和奥古斯特也出了舱室,沃斯也不急不慢的赶到。几个人便开始一起商量对策:“可以直接下船的路被海盗给看住了,而现在如果我们爬下船的话虽然可以,但是需要很长时间。我这次听取你们的意见。”拉普利说道。 “要不然我们就爬下船吧。”奥古斯特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嗯...爬下船也可以。”达姆这次也不勇了。只不过沃斯在一旁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那么,就决定爬下去了。”拉普利说罢,便开始从背面往下爬。而奥古斯特也跟了上去,不过达姆却没有跟上。奥古斯特对着达姆喊道:“达姆你怎么了?快点爬啊!”“???”虽然达姆没有说话,不过他足以表达出来一种疑惑和愤怒——对奥古斯特所说的那句快点爬啊的疑惑和愤怒。 “什么叫做我快点爬?我是看沃斯叔叔在这里没有动,所以才在等他的。再说了,我们拿个武器爬船太麻烦了。”“为什么要拿武器?你没看见拉普利直接扔下去了吗?”奥古斯特说道。“什么?拉普利把武器扔了下去?”沃斯突然大惊。 而拉普利此时也开始往上爬,并且对着奥古斯特说道:“快点回船上,我刚刚失策了,把武器扔下去虽然我们在船上听不见什么声音,但是那个古特人说不定是能听见的,此时他可能正觉得奇怪,很有可能要回到船上巡查一遍,我们又无法做到快速爬下船,必须得上船回到甲板上藏起来或者埋伏他了。”说罢,拉普利便手脚并用快速的爬回了甲板。“什么?”奥古斯特还没反应过来情况,不过他听到了一句话,回到甲板上,于是他也开始爬了上去,而一上船便看到了达姆嘲笑的表情:“奥古斯特,不是让我快点爬吗,你怎么又爬回来了啊?” “不要吵起来了。”拉普利拉住了奥古斯特,示意他现在需要冷静,因为现在情况似乎并不好。而沃斯看了看船下,确实,那个留守的狂战士发现了些许不对,在下面走了一圈之后,现在正准备上船。 “快躲起来。”拉普利对众人说道。但当他们准备各自找个地方躲起来的时候,被沃斯拉住了:“别急着跑,只有这一个狂战士的话,我可以搞定。”说罢,沃斯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小铁盒,里面放着一小瓶紫色的药剂。 “这个是能令人迅速陷入昏迷的药剂,用在一些小动物身上甚至可能会令其死去。只需要让这药水碰到那海盗的皮肤,或者让他闻到一点就可以了,不过这个药水在直接暴露于空气中之后似乎会效果大减,我也是特地选用了这种玻璃瓶来保证它的药效不完全失去,所以在扔出去的时候,必须得扔准了,不然没有第二次机会。” “看样子,我们也许可以杀了这个狂战士。”拉普利说出了这句令达姆十分激动的话。“真的吗,我一定要拿我的斧头狠狠的砍爆他!”达姆自信十足的说道。“嗯...现在不是说大话的时候,该怎么作战呢?”拉普利开始思考。 “我这里有一套完全可以的作战方法,拉普利,你拿着这个药剂,因为你现在没有武器,而达姆和奥古斯特,你们两个在拉普利砸中这个古特人之后立刻冲上去将他毙命,至于我,来引诱这个古特人。我相信在那么近的并且只有我一个人的情况下,他应该会放松警惕。”沃斯很自然的说道,似乎完全没把自己作为诱饵这件事放在心上。 “沃斯叔叔...你,不会有事吧。”奥古斯特担心的问道。“放心吧孩子们,相信我,如果你们真的担心我,那就尽你们所能,去猎杀这只巨型猎物!作战开始!”沃斯语气激昂的说道,实际上,他也许很怕,但是,这个诱饵必须他来做。虽然拉普利很冷静,但是他是自己友人的孩子,他不能把这个风险让孩子们承担,所以,他自愿承担了。 而拉普利也没有说什么,他是个聪明的人,很够了解此时沃斯心中所想,所以只是对着沃斯笑了一下,便去找便于自己行动的位置了。 而此时,那个古特人也终于上了船。在漆黑的夜里,他看见了一个想要慌张躲起来的中年男人,他冷笑了一声:“看样子,有命大的人还活着啊。你的运气很好,可以活到现在,不过我不会给你一个痛快的。”说罢,露出了满嘴尖锐的牙齿,配合他奇丑无比的长相,活脱脱的像一个嗜血的怪物。 而此时的沃斯虽然看上去很慌张,但是他心中却有一丝因为信任拉普利等人而产生的冷静——他相信拉普利他们可以成功击倒面前这个拿着巨斧一步步向他走来的怪物。“求你了,不要杀我,我有钱,很多的钱。”沃斯开始了自己的表演,他几乎要跪下,并且抱着自己的头,说话的声音也颤抖着。 这一幕让这个古特人更加的兴奋:“哈哈哈,那怎么能行呢,我不仅仅要杀了你,还要在你没死的时候一点点把你吃了,让你好好看看自己是怎么被吃掉的。”说完,他的嘴角甚至留下了口水。 而正当这个表情狰狞到一种怪物境界的古特人要砍向沃斯的时候,身后却感到了一阵风声:“想动沃斯叔叔吗?那你就想想吧。”伴随着风声的还有着少年清脆的声音。 “还有一个人吗?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头?看我砍下你的头下酒!”这个古特人反应也着实很快,在感觉到风声的时候便转过了声,并且立刻举起了斧头对着拉普利砍去。 “啪”的一声,拉普利正对着这个古特人的脸扔出去了手中的药剂瓶。但这个古特人却不以为然,在要被砸到的时候立刻切开:“就这种小花招也想碰到我?还不乖乖的趴倒让我砍下你的头!”但是,当他说完之后,便发现自己的意识开始溃散,手中的斧头也落到在地。 “轰”的一声,眼前这巨大的怪物正对着拉普利倒下——原来是在他切开瓶子的时候,药剂有几滴碰上了他的脸,并且因为距离过近,他也闻到了足够多的气味,所以轰然倒下,再起不能。 而此时在一旁潜伏依旧的达姆和拉普利两人如同闪电般的冲了出来——奥古斯特一枪戳上了他的腿,而达姆则是用力的砍下了他的脑袋:“恶心的东西,不仅恶心沃斯叔叔,还想杀了我的朋友。去地狱吃你的祖先去吧。”达姆此时很生气,虽然他平常很不靠谱,但是在他的心里面,朋友是非常重要的,并且他也十分喜欢沃斯,也很尊敬他。而面前这个长相丑陋的东西,早就让他心里面感到恶心,不仅仅是他的外表,他的动作和他的话,都让达姆感到了一种生理上的反胃。 “好了伙计们,带上自己的武器,快点离开吧。”沃斯此时恢复了他往日的冷静,不过达姆看着这个古特人的斧头发呆。“达姆,如果你喜欢他的斧头,那就带走。”拉普利说道。“太好了!”达姆听到拉普利这样说,立刻拿起了这个古特人的斧头——非常沉重,拉普利不用两只手完全拿不起来,并且他也只是能勉强拿起来而已,根本挥舞不动。 “看样子你还得多练练。”奥古斯特在一旁说道。“我知道。”对于奥古斯特略带嘲讽的语气,达姆此时并不想跟他吵起来。因为他此时很心情很好。 解决了这个古特兵,众人便坦坦荡荡的走下了船,只留下一个裹着些许兽皮的尸体——是的,达姆把他身上的皮甲也扒了下来自己穿了。 而当拉普利等人走下船之时,东都堡的守卫军正在顽强抵抗:方阵步兵们用自己的身体组成了一堵人墙,而面对这场没有办法进攻的战役,连骑兵们都放弃了消耗作战,有部分骑兵甚至下了马充当起了临时的方阵步兵。不过他们的却一直在后退,似乎是想让古特人深入战场,事实上,古特人本来就打算攻下东都堡,所以他们并没有对守卫军的节节后退起疑心。 而正当守卫军们退到东都堡的时候,古特军也差不多全体从海滩上离开,进入了城堡前的这一片平原。而此时的奥尔夫有些奇怪的感觉,他想了想,这种地形似乎很适合骑兵的冲锋,说不定守卫军们还留了一手...不过,就算他们再怎么留一手,也无力回天,毕竟他们没有后援,送信的人都已经死在了路上。 几乎所有古特军的指挥者都这么想,他们此刻下达的命令很单一,只有进攻和冲锋。而底下的士兵似乎也杀红了眼,因为守卫军一昧的防守,让他们的进攻几乎没有人员伤亡,所以每个人都放心大胆的在冲锋,以至于战线都拉的很长,后面的异国重弩手和远程支援单位根本跟不上这些古特人进攻的速度。 就在他们杀的上头的时候,大地突然撼动了起来,东都堡内吹响了巨大的冲锋号,并且守卫军们开始让出一条巨大的通道。此时的古特人都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以为那些让路的人是为了给他们的领袖让出一条道好投降,还有人准备嘲笑守卫军死到临头了还在想着反攻。不过奥尔夫却没有想这些,他的心激动了起来,因为他感觉到了挑战。 看样子东都堡有增援,不过那又怎么样,依旧进攻冲锋!这是古特人指挥官们下达的非常统一的命令,他们的好战,似乎在这个时候变成了莽撞,并且让他们之后为之后悔。 随着大地被撼动的程度越来越强烈,古特军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会这样:从城堡的两侧杀出了一群全副武装的皇家骑兵!看到这一幕,古特人们也开始有些恐惧,就如同大陆人恐惧狂战士一样,古特人也对皇家骑兵存在一丝恐惧。不过这点恐惧很快被他们的意志克服。 古特军们也不甘示弱的冲了上去:事实证明,永远不要用步兵和骑兵比冲锋,古特军一碰上皇家骑兵的冲锋,便立刻被撞飞,有的甚至直接装上了骑兵们的尖利的刺枪。一时间,古特军伤亡惨重,整个战场血肉横飞,而茜尔莎女王,则是在队伍的中前方也冲锋着,并且大声嘶吼着“杀敌卫国”。 这一呼喊振奋了不少塞尼斯特的士兵,战局立刻发生改变,原本一直气势正盛的古特军被打的连连败退,只有那些狂战士还硬生生的挥舞着巨斧,对着这群骑兵给与回击。不过即使这群狂战士擅长以一打多,但是在大陆的精锐骑兵的围攻下,依旧无法脱身。他们浑身浴血,有的杀出一条血路撤了回去,有的在死前砍落几人给他们陪葬。但就算狂战士凶猛无比,也比不过这只皇家骑兵的人海战术。随着冲锋的号角,古特人很快退回了海滩。 正当古特人准备上船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船已经开始着火:原来是在古特人冲锋的时候,就已经有一只骑兵队杀到后方,不仅把看船的守卫的古特人解决,还突袭了古特人后方的重弩部队,这也是为什么古特人在后撤的时候后方没有给予密集的火力支援的原因。 此时,古特人算完完全全的大势已去,只有背水一战:每个勇士和狂战士们都疯了一样的冲了上去,此时的他们比之前要强了几倍,因为他们抱着死的信念作战。不过,骑兵们也有自己的信仰,他们守护的是整个王国!即使自己的战马的马蹄踏过了队友的尸体,自己也不能停止冲锋,这场战争是无比残酷的,如果要保卫自己的家园,就不能仁慈和后退。 双方都抱着绝对的信念,开始交缠在一起。但古特人仍然是无力回天,随着激战的进行和黎明的破晓,古特人抵抗的声势慢慢减弱。正当女王准备给他们最后一次冲锋的时候,发现西侧始终推进不下去:有一位看起来比其他狂战士更要狂野的古特人正在杀戮着,精锐的皇家骑兵在他的斧头下似乎也跟普通的骑兵没有什么区别,但他的身上依旧有着被刺枪捅穿的伤口,不过他没有任何停下的迹象,反而是越杀越凶。 “看样子,这个是个猛人。让西侧减少对他的围剿,先把剩下的古特人杀完。”茜尔莎女王发出了指令。她明白,对于这种古特人,如果不做到完全的压制,很难杀死他,所以她转而让骑兵先清剿掉其他的古特军。 而这个猛人便是奥尔夫,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杀红了眼,他的身上几乎都是血迹,有他自己的,也有着那些被他一斧头砍死的骑兵的,也有战马的血。不过他不管那么多,血反而会让他杀的更加畅爽。不过就在此时,身边的敌人突然少了起来,他开始嘶吼起来:“怎么跑了?胆小鬼吗,来让我杀个痛快!”实际上,他是择人而战,这群战斗力顶尖的骑兵,正是他屠杀的好对象。不然他也不会杀的这么畅爽。 但随着自己身边人的减少,他开始慢慢从红眼状态回到正常,环顾了四周...看样子,自己必须撤退了,毕竟他不希望死在这种被围攻的情况下,他要死,也得死在堂堂正正的决斗中。 而奥尔夫想要离开,便没有人能阻挡他,他直接在骑兵中杀出一条血路,冲向了西部的森林。“算了,不要管他了,清理残局,清点伤亡人数。”而茜尔莎也是看到了他的离开,也明白现在难以追上他,即使追上了人数不够也不好截杀他。所以放他离开, 太阳再次升起,照耀着这片土地,被血染红的土地,上面都是尸体,不过好在古特人被完全击退,当然,也留了几个高管座位上审讯对象。虽然骑兵们有伤亡,但是并不是很大,主要是奥尔夫一个人便杀了数十骑兵,而总共加起来,伤亡不过刚刚过两三百。对比古特全军加起来几千的数量,确实伤亡不大。 而拉普利一行人,在这场战斗中其实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当那支骑兵队伍在敌后开展工作的时候,发现了鬼鬼祟祟在船边观察战局的拉普利等人,差一点就把达姆误认为是狂战士,而达姆也差一点便被捅死。好在达姆长的还不算丑,加上拉普利等人的极力劝解,才让达姆逃过一劫。之后经过解释,拉普利等人成功加入纵火小队,几个人分工开始焚烧那些海盗船,并且把上商船的跳板给搬走,就这样,跟着骑兵们一起完成了阻断古特军后路的任务。 而此时的达姆,还正在回想着刚刚的战役,说实话,他真的被震撼到了,而传说中的皇家骑兵也出现在了他眼前,还是一大堆,并且亲眼目睹了顶尖战力之间的战斗,甚至他还跟皇家骑兵有了交流。达姆现在感觉自己甚至可以就此回去唤潮港,光遇到皇家骑兵就够他吹一段时间了,他认为他一定可以成为树荫下讲故事的一员。 战争结束之后,拉普利等人便被带到了勇武骑士面前:拉普利发现自己见过这个老头。这个人似乎跟之前启航节那个问他是不是塞宁王族的人长得很像,但是他无法确认。 不过从他的看到拉普利的反应来看,那么平平无奇,应该是不认识拉普利的。此时,这位骑士发话了:“几位小伙子们,哦,还有一个已经长大的小伙子,我代表女王感谢你们对于我们行动的帮助。”“不用谢,我们也是凑巧。”拉普利回答道。“嗯...我想了解一下你们经历过的事,能进堡内聊吗?”勇武骑士对拉普利一行人发出了邀请。 “当然可以!”达姆替拉普利做了回答。“那么走吧。”说罢,勇武骑士便向着东都堡的方向走去,而拉普利虽然不是很想跟去,因为他并不太想跟贵族打交道,不过既然这位骑士都发出了邀请,自己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八章宴会 此时的东都堡内,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众人庆祝着战争的胜利,也歌颂起了女王英明的指挥,不过此时的女王却有些闷闷不乐,没有参加宴会,而是在阿尔杰为她准备的房间中躺在床上思考问题。 茜尔莎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古特人会获得海外的武器,如果他们真的跟玛夏人勾结在了一起,那么很有可能玛夏人也想着攻占大陆,或者他们只是简单的贸易交易?还有那个在战场上溜走的古特人,让他跑了还不知道会引起什么骚动。如果玛夏人真的要跟古特联手攻占大陆,那该怎么办啊...双方都有那么强的兵力,而我们大陆还不一定能够团结一致对敌,加上那些可能当叛逃者的和可能投敌的,啊啊啊啊好多问题... 此时的女王就像是一个小女生一样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并且很急躁的摆弄着自己的头发,完全没有之前作为女王的风范和将军的英气。如果让外人看见了,并且不知道她的身份,也许会以为这是一个因为青春的恋爱问题而苦恼的小女生,但事实上,这位看起来就像刚成年的小女生此时正在思考关于大陆未来的严肃问题。 茜尔莎在床上打了一会滚之后也许是累了,便把脸埋在枕头里面,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大概可以知道,此时的她脸上一定是一种很烦闷的又很无助让人见了想要安慰她的神情。茜尔莎想起了自己还不是女王的时候,有那么多人宠着她,并且帮她出谋划策,就连她以为是敌人的加里叔叔,都在最后反转了之前做的以前,让她成为了女王。 茜尔莎将头埋得更深了,身体蜷缩在床上,一阵困意涌来,确实最近也没怎么好好休息,伴随着曾经的记忆在脑海中的回放,茜尔莎的意识也开始模糊,慢慢便睡了过去。 而此时拉普利等人也是跟着勇武骑士进了城堡内。望着城堡内的一片金碧辉煌,拉普利等人不禁被这些华丽的装饰给震撼到,这是他们第一次进入这种皇家领地。而在前面领路的勇武骑士似乎也意识到身后众人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笑着说:“很豪华吧,我曾经第一次见皇家建筑的时候也是跟你们一样。”拉普利听到这话,来了兴趣:“这么说,您曾经不是贵族?” “我的身份跟你们一样,都是平民。不过我除了勇武骑士以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你们听的故事里面的那个沼泽骑士。”勇武骑士说道。 “您就是沼泽骑士吗?我从小就听着你的故事长大!”达姆兴奋的跑了过来,急切的握住了他的手,就如同大难过后看到救命恩人一样激动。“如果是沼泽骑士的话...的确是从平民出生变成了声望极高的贵族。”奥古斯特扶着下巴点了点头。 “哈哈哈,声望极高倒是算不上,我只是一个运气好些的逆袭者,不过在你们的身上我看见我当年的影子,所以对你们很感兴趣。”勇武骑士摆开了达姆紧紧握着的手,对着奥古斯特说道。 一旁的沃斯没有说话,实际上,他也清楚勇武骑士的身份,不过对方不认识他而已,所以他也没有说什么。“很快就要举行宴席了,我们找一个地方坐下聊吧。”勇武骑士环顾了一下四周,对着拉普利等人说道。 为了庆祝这场战争的胜利,阿尔杰决定开一场皇家盛宴,不过开这场盛宴的一个目的是为了取悦女王,但是此时女王正在她的房间休息,所以这让阿尔杰感到了一丝吃亏,不过无伤大雅,因为阿尔杰平时的生活在伯爵中算是比较节俭的了,通常这些奢华的食物都是要拿去卖的,不过这次刚刚赶上了这张战争的胜利,所以就刚刚好用于庆功宴。 宴席很快开始,在座的大部分都是参与了这场战争的高管,当然也有一些附近村庄前来支援的村长和一些来支援的骑士。不过众人的身份显得格格不入的便是拉普利等人,他们所穿着的麻布衣裳和身边这群贵族色彩鲜丽的服装形成了对比。有部分贵族在看到拉普利等人后便皱了皱眉头,不过看到他们身旁坐着的都是女王军的高管还有勇武骑士,只好就此作罢。 不过达姆等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些恶意的眼光,他们只是把自己的目光放在了美食盛宴上——平时不可多见的牛羊肉此时成堆成堆的摆放在桌面上,在市场高价出售的牡蛎在白银制成的盘子中一个挨着一个正对着达姆笑,不过壳中已经盛满的汁水象征着已经可以食用。 而在达姆碰不到的地方,摆放着一团团黑色的东西,放于用黄金打造的容器上,并且周围用上了胡萝卜等蔬菜点缀。这种如同黑炭一般的食物不超过鸡蛋大小,皲裂花纹凹凸不平。每一块都被用刀子切开了很多道半开口的刀痕,露出其中灰色的部分。实际上,达姆并没有感觉这种黑黑东西有什么能吸引人的地方,不过看这仗势,应该是一种很珍贵的食材。 或许达姆真的是饿了,在拉普利等人惊愕的目光下,他率先叉起了一块蘸着酱汁,还带有几分血丝的牛肉放到了自己的盘子里面,顾不得旁人的目光他便开始大快朵颐。入嘴时达姆感到了这块牛肉的松软,肉筋和肥肉含量并不高,肉中的油花分布均匀,吃起来香嫩无草腥,并且包含着一股牛油的香气,虽然肉筋不多,但是却依旧让这块牛肉吃起来很有嚼劲,以至于达姆沉醉在这美味当中。 离达姆不远处有一位似乎是男爵的贵族轻咳了一声,而达姆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只有自己一个人在享受这美食,于是他疑惑的抬起头,问道:“吃啊,为什么你们不吃呢?” 勇武骑士用手拐了拐达姆,小声的说道:“在这种宴会上,要等音乐停止了才能开始用餐,并且在此之前还有着开胃汤,大家都在等待音乐停止,所以才没有开始用餐”说罢,勇武骑士又大声的向旁边说道:“咳咳,这位...是我的朋友,他协助我们的战斗取的了胜利,饿狠了,所以才忘记了礼仪,请各位见谅。” 众人立刻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并且还有人对着勇武骑士说道:“早就听说勇武骑士对平民很友好,不纠结于对方的身份而用人,今天您的身边都是这种平民,不过他们却为战争做出了贡献,您不亏是会用人的行家。” 随着达姆的道歉和勇武骑士的几句客套话,这场闹剧很快便落下帷幕。正播放着的音乐戛然而止,原来是阿尔杰要开始发表他的庆功词,拉普利并不认为这段词写的很好,因为这段词甚至写到了达姆也没有写到他。接着便是对于每个人的赏赐,由于拉普利一行人只是杀了一个狂战士和帮助焚烧海盗船,所以只分了些银币。一些是对于贵族们来说,对于拉普利等人来说可是他们人生的第一桶金,其中达姆分到的是最多的,可能是因为他斩下了狂战士的头颅。 随后,东都堡内的仆人便端着一碗碗色泽鲜明,虽然粘稠但又十分鲜美的开胃汤走来,依次放在每个人面前,之后又带来了开胃酒,与拉普利他们喝过的麦酒不同,这种开胃酒有一丝丝的甜意,据说是夹杂了其他国家的葡萄酒而制成。 拉普利注意到周围用餐的人都没有去夹那一盘黑乎乎的东西,于是他有些好奇的小声问向沃斯:“沃斯叔叔,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是个什么,看上去好像很珍贵,一般的贵族都不敢去吃它。” “这种东西叫做黑松露,是一种极为珍贵的食材,我这辈子也只是吃过一次,味道很鲜美。”沃斯解释道。“黑松露吗...”拉普利暗暗记下。 这种场合似乎是达姆的天下,当拉普利和沃斯在谈话的时候,他如同上辈子是饿死的人一般,开始席卷桌子上的各种食物:之前便吃着香的很的牛肉,外焦里嫩的羊排,鲜嫩多汁的牡蛎,还有难得一见的熊掌。说实话,如果在外冒险能一直吃到这种好东西,达姆一定不愿意回唤潮港那个闷死人的城。虽然之前在商船上也看到了不少好东西,但是能吃的只有面包而已,不过葡萄酒倒是让拉普利等人喝了个够。 酒足饭饱,有些人选择去庭院逛逛,而有些人则是留在了大厅听音乐。此时的达姆和奥古斯特等人则选择去往城堡内的庭院,沃斯则是去城堡内的各处看看,而拉普利则是被勇武骑士叫去了谈话。沃斯对勇武骑士极为放心,不相信他会对拉普利做什么,所以就放心的让拉普利跟去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勇武骑士,那么拉普利一行人根本就进不来东都堡,更别提还能在这里面吃顿宴席,并且吃完还能逗留一会。此时拉普利被勇武骑士叫到了一个四下无人的会议室。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拉普利是吗?”勇武骑士问道。“是的先生,你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拉普利此时有些拘束,毕竟他也是第一次跟贵族独处。“你不需要这么紧张,孩子。我只是想问你一些关于你们经历的事情,毕竟那几艘商船明明是去往南方商会的,为什么会被海盗开着?” 拉普利听到这话,突然有点吃惊:“您难道不知道吗?明明就有护卫舰逃脱了啊,为什么您会不知道商船被海盗掠夺的事情?”听到这话,勇武骑士也神情不对劲了:“不应该啊,根本就没有任何船返回唤潮港,而且我们也查到了,那几艘护卫舰里面有几艘船是黑户,没有任何在任何部门登记过。” “等一下,那那几艘贵族租给商会的护卫舰呢?”拉普利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那几艘是北方海牙堡贵族租出去的,并且到现在我们都没有跟那边的贵族取得联系,女王的下一步行动就是讨伐海牙堡,我们推测海牙堡可能已经被古特人占领了。”“勇武骑士先生,我有个很坏的推测,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这场掠夺除了被屠船的护卫舰以外,其他的护卫舰都是古特人的帮凶。”拉普利脸上的表情开始自信起来,因为又到了他的推理环节。“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勇武骑士问道。“很简单,挑起商会与塞尼斯特的纠纷。”拉普利打个了响指,开始进入了状态。 “哦?”勇武骑士也想到了一点,但是他决定让拉普利继续说下去。“古特人不可能让商船的所有护卫舰都是他们的人,所以进行了屠船。其次,古特人的进攻是有顺序的,他们刻意的对一个方向的护卫舰群进攻,原因可能是其他方向是他们的人,所以安排好了方向。否则,古特人完全可以进攻一艘护卫舰之后直取商船,他们的实力允许他们这么做。而他们屠杀护卫舰的目的并不是表面的杀鸡儆猴,而是确保除了他们的人以外,其他人都不会说话,也就是全部杀死。” “这样实行了他们的第一步,封口。并且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的目的并不是商船和商品...也不能这么说,但是他们的主要目的不应该是这些。设想一下,如果古特人成功的攻下了东都堡,那么这些商船的行踪或许就成了谜,而那些古特人方的护卫舰上的人再跳出来说:‘是塞宁王族动的手,他们是想抢那颗红宝石。’这样,或许就会挑起商会和塞尼斯特的纠纷,而此时我们又拿不出来证据去证实这件事。” “确实如此,但是他们挑起纠纷后有什么目的呢。”勇武骑士赞同的点了点头,并且示意让拉普利继续说下去。 “目的很简单,让商会不继续对塞尼斯特提供支持,这样当古特人入侵的时候,商会就不会插手这件事,甚至有可能会阻止威弗提亚对塞尼斯特的支援,而古特人如果同时入侵赫雷斯特,那么塞尼斯特将会没有任何友军,加上佩尔亚诺支援赫雷斯特的道路险要,这样一时间塞尼斯特和赫雷斯特都难保其身。别忘了当年打败古特人的是整个大陆,而不是大陆上某一单个国家。我说完了,先生。”拉普利做出一个欠身的姿势,意味着该勇武骑士说话了。 “年轻人,你的推理很棒,并且我十分认同你,我可以从你身上看到远大的前程。事实上,我完全没有想到那么多,也不知道商船被古特人掠夺的真相。很感谢你告诉了我这么多。”勇武骑士将手放到胸前并且低下头以示谢意。 “不过你们的运气也很好,竟然没有被古特人所杀,或许是你们其中有个人善于谋略?”勇武骑士带有些试探的问道。“嗯...实际上这一路上我们都一直听沃斯叔叔的意见,包括我刚刚说的内容,很多都是沃斯叔叔已经分析过的了,所以我才能说得这么连贯。”拉普利神情自然的说道。 其实,拉普利是一个很低调的人。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谋略而被人盯上,不太喜欢贵族是一点,树大招风也是一点,他充分的明白谦虚和低调的重要性。自己要做的,只是用自己的智慧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而不是用这种智慧去给自己惹上麻烦。 “我想也是如此,你的叔叔一看便是一位经验老道的商人。不过,除了你们几人之外,还有其他人逃了出来吗?”勇武骑士问道,他很希望拉普利说有,不过拉普利只是冷冷的说道:“没有了。” 这让勇武骑士感到很失望,因为这次被海盗杀掉的商会高层中,有不少都是长期与塞尼斯特合作的大商人,所以失去了他们,也就相当于对于塞尼斯特和塞宁王族的利益造成了损失。 而拉普利知道,这其中是有一位可以活下来的,不过因为拉普利个人的原因,这位“德高望重”的肯尼迪的尸体永远藏在了海里。当然拉普利认为这是肯尼迪的个人原因,并且他也不会傻到把这件事讲出来告诉勇武骑士。 “好了感谢你的帮助,你可以离开了。”勇武骑士对着拉普利说道。 等到拉普利离开后,勇武骑士则是笑了笑,说道:“不亏是你的后代,这种心机和谋略都跟你有的一拼。”这话似乎是说给空气听的,毕竟此时在勇武骑士面前也没有其他人。 此时的拉普利回到了城堡大厅,并且准备去庭院寻找达姆等人。虽然拉普利沉默寡言,但是在朋友身边他会感到一些安心。 奥古斯特此时就在庭院内,但他的身边没有达姆,不过...洒满阳光的草坪上并不止有奥古斯特一个人。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位带着金蕾丝边遮阳帽的女孩,帽子上点缀了几朵白色的用一种丝滑的布制成的花。五官清晰,脸上似笑非笑,俊挺的鼻子和樱桃般的小嘴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可爱,一双金色而又有神的眸子和她金色的长发,让她纯白如雪的肌肤看起来更加的美丽。 她穿的是传统的塞尼斯特贵族礼服,上半身的衣服紧紧的勒在身上,显露出她笔直的背和没有因为她年纪尚小而小的一对酥胸,胸前有一颗传统礼服包含的大纽扣,而她礼服的色彩以绿色为主,似乎是用丝绸所制成,而手臂处则是典型的七分袖,露出她如同白玉一般的手腕,左手还佩戴了一只白里透红的镯子,而她手腕和这镯子对比起来,竟然让人感觉到她的手腕不仅仅有着镯子色彩的特点,还多了一分细腻柔滑的感觉。 在她的腰部,则是采用了紧身束腰,并且系上了一条用以装饰的腰带,虽然多绕了一层腰带,但是这盈盈一握的细腰依旧让人看了便想轻触手感。她的腿舒展在草坪上,长长的拖尾裙盖住了她的腿,只露出了一双穿着纹着花带着白绒的厚高跟的纤纤玉足。 她优雅的在草坪上晒着太阳,就如同一副让无数贵族为之心动的画作。此时的奥古斯特正在费劲口舌的跟她聊着天,但这个贵族女孩似乎并不抗拒,反而是温柔的给他扇着风,脸上似笑非笑竟然还透露出了一丝宠溺。而奥古斯特也被这人间尤物所彻底吸引,就连拉普利也没有见过他这般模样。 事实上,奥古斯特不丑,并且他高大的身材和他五官分明的脸还让很多女孩为之尖叫。不过奥古斯特相信缘分,每次春临节,都有很多的女孩向他表白,不过一一都被拒绝。这一点让达姆十分眼馋,他经常对奥古斯特说,你不要可以给我啊,然后被奥古斯特迎头一顿说教,什么不能欺骗女孩子的感情,什么他不想态度不明确的暧昧,反正一大堆说辞,每次都让达姆捂着耳朵转过身。 奥古斯特的异性缘不管让达姆眼馋,甚至于拉普利有的时候也很羡慕。不过奥古斯特有一点很好,就是他很专一,曾经有个希尔贵族来到唤潮港过启航节,他的女儿看中了奥古斯特,当时奥古斯特如果答应了,现在也许是个男爵也说不定,最差也是个骑士。不过,他以他有喜欢的人为借口躲了过去。后来拉普利问他喜欢谁,奥古斯特说还没有遇到。 总之现在奥古斯特也许是真的看上了他面前的这位贵族女孩,不过这可跟之前不一样,之前是别人看上他所以他才有机会攀上贵族,但是这次是他看上别人贵族,作为一个平民,他基本上可以放弃对这个女孩的追求。 拉普利刚刚准备过去劝奥古斯特离开,不料刚刚走几步便被人拽到了旁边的草丛——原来是达姆。达姆捂着拉普利的嘴,迅速的说道:“别出去,就在这里看戏,奥古斯特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喜欢的人,我们不能这样破坏他的人生!”有一说一,达姆虽然恨不正经,但是他对待朋友却很真诚也很好。 看拉普利不挣扎了,达姆也就放开了手。拉普利开口的第一句便是打击奥古斯特的:“你要知道奥古斯特不可能成功的。”“不,我相信他,他总要喜欢上一个人的。”达姆眼神坚定的说道。 拉普利还准备说些什么,不过看达姆的神情和奥古斯特此时开心的样子,心一软,也就放弃了继续说下去,转而跟达姆一起在草里观察着奥古斯特。 实际上,这个地方很难听清奥古斯特跟这个少女的对话,不过也没有时间让拉普利他们去仔细听了,没过一会,这个贵族女孩便被她的长辈叫走,不过这一声名字拉普利倒是听清楚了,这个女孩叫做“艾德文娜”。 当女孩走后,拉普利和达姆便从草丛中走了出来,而奥古斯特迎面走向了他们两人,脸上的喜悦显然还没有退去:“我的老天啊,我感觉我爱上了那个女孩了。” “你加油。”拉普利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而达姆对着拉普利投去了感谢的目光:“是的奥古斯特,我也这么感觉你真的爱上了她。所以你要加油,我很希望能看到你抱得美人归。”说罢达姆还笑了笑。 “不过她可是贵族啊,看样子可能身份还不低。”奥古斯特露出了一副为难的表情。“贵族算什么,我们兄弟三个早晚也要成贵族的!或者干倒贵族!”达姆嚣张的说道。 “孩子们,在这种地方说干倒贵族可不好哦。”此时的沃斯也走了过来,刚好听到他们的对话。 要告诉沃斯叔叔吗?奥古斯特对着拉普利小声说道。 不要。拉普利摇了摇头。 “孩子们,刚刚在说什么呢?”沃斯看出了他们的小动作,问道。“啊没没没什么,我们三个在草坪上捉蝴蝶呢。”奥古斯特慌张的说道。 “是吗?”沃斯有些疑惑,不过也没有继续问了,“勇武骑士通知我们四人过去一趟,可能有任务交给我们。”“为什么,我们为什么要替皇家干活?”达姆问道。 “因为...他们开出了很丰厚的报酬。”沃斯笑着说。 是的,钱果然很重要。拉普利在心里暗暗吐槽。 第九章北方(本章后面有点小血腥) 海牙堡的春天一直都不怎么寒冷,不过这也不会造成海牙堡周围的居民们在家蜗居的情况,相反,在春天的时候他们特地前往南方采购商品。不过海牙堡今年的春天便大不相同,街道上空空荡荡,每家每户都紧闭门窗。 要说其他的不同,那就是海牙堡的城头上挂了一个人头,如果你是当地居民的话,会认出这是海牙堡堡主杰夫的头。是的,此时的海牙堡已经被古特人所攻占下来,并且他们是从西岸海边登录,从海牙堡的南方包抄而来。 而当时保证西岸安全的东都堡正被古特军一波又一波的骚扰着,所以没有任何机会外出保证海岸的安全,这也让古特人们可以顺利的安全登岸,而从后方包抄的战术,则是为了防止海牙堡有人逃出去放出被袭击的消息。虽然古特人知道,这是瞒不住的,但是这样会给他们多拖延点时间。 从东都堡战役中逃出来到的杀戮男爵奥尔夫,此时正打算前往海牙堡。不过他并不知道海牙堡已经被攻占下,他只知道古特军已经开始进攻海牙堡。所以他这一去,不仅仅是去传递消息,也是为了去协助古特军攻下海牙堡。东都堡的那一战,让他此时的斗志十分高昂,越杀越上瘾是他成为杀戮男爵的原因之一。 不过当他到了海牙堡的时候,看见城门上挂着的那颗人头和城头上插着的北地自由民旗帜后便知道,自己享受不了战斗了。不过这也没让他有多沮丧,毕竟之后女王军应该就要赶来,古特军必定要在海牙堡这里跟女王军展开一场战斗,不过...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奥尔夫嘴角露出一种诡异至极的笑容。 而此时的女王军,还正在东都堡休整。而勇武骑士则是包揽了茜尔莎的所有工作,女王大人给出的理由正正堂堂:我累了!也就是这简简单单三个字,让勇武骑士开始了如同管家一般的工作,不过他管理的是整个国家。 “尊敬的勇武骑士,我们听从您的吩咐。”此时的沃斯已经带着拉普利等人到了勇武骑士面前。有一说一,虽然沃斯平时不露山水,但是他对于一些礼节还是把控的十分到位。在进门之前,首先跺了两下地板,之后再轻叩门板,表面自己的来意。 “嗯,我找你们来,是为了一项很慎重的工作。我在你们的身上看到了我曾经的影子。不过说实话,我并不是很相信你们。只是这个任务很危险,虽然交给其他佣兵团也可以完成,不过我认为你们需要这一次机会,并且我也认为你们有胆魄去完成这个任务。”勇武骑士放下手中正在研究的地图和文献,站起身对拉普利等人说道。 “那么,请您说一下是什么任务吧。”沃斯思考了一会,向勇武骑士问道。 “前往海牙堡,去打探消息。我们推测海牙堡已经被攻下,也有可能是跟东都堡一样还在死战,不管怎么,你们都要收集到足够多的消息,只要是能对战争有利的消息,都要去全力收集。并且为了防止被我们这边内部的间谍透露消息给古特人,我决定不给予你们任何人员支持。” 勇武骑士收起了往日老年人的慈祥,满脸严肃的说道。 “那又怎么样,我们在狂战士面前都能存活下来并且杀掉一个逃脱,这次不会被困在船上,我们的成功率更大。”达姆自信的说道。 “就是因为你们之前便和古特人交过手,所以我才让你们去。不过海牙堡距离古特人的大本营非常近,而且早就有古特人的势力渗透,所以当地的危险程度要比东都堡高得多。甚至可以说派皇家精锐去都难以完成这个任务。”勇武骑士意味深长的看着拉普利。 而拉普利也被这一眼盯得有些慌:我又不是皇家精锐,这样看我干什么?正当拉普利奇怪的时候,勇武骑士又有些不怀好意的笑着开口了:“不过你们队里倒是有个善于谋略的人,听拉普利说,好像是你啊,沃斯先生。” “我?什么...哦哦哦对就是我,这群孩子能想到什么啊,路上面几乎都是我在出谋划策,不过拉普利这孩子居然告诉您了还真是不好意思,毕竟我只是耍耍小聪明。”沃斯一开始听到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因为拉普利事先也没有跟他说清楚。当他看向拉普利的时候,拉普利则是一副冷淡的表情,仿佛在说:跟我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知道,我不清楚,你自己处理。 好在沃斯反应还算快,迅速理解了拉普利的意思。不过脸上的慌张却没有完全藏住,只能祈祷勇武骑士人老眼花看不出来吧。 而勇武骑士在听了沃斯的话之后,又摆出了他慈祥的笑容:“果然是个商人,不仅有胆识也有谋略,是个人才啊。”说罢,还乐呵呵的笑了几声。而沃斯听了这几声笑声,虽然心里面的紧张感稍微退散了一点,但是还是感觉有些奇怪。不过只要勇武骑士能相信就够了。 正当沃斯跟拉普利都在心里面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奥古斯特开口了:“这一切不都是...”还没有等他说完,拉普利便捂住了他的嘴:“哎呀奥古斯特,你是不是准备说‘这一切都是正常的’?这种话就不用说了,勇武骑士大人跟沃斯叔叔的谈话我们还是不要插嘴的好。” 而奥古斯特只是“呜呜”了几声,还想要说些什么,不过感受到了拉普利另一只手在他腰上使的劲,被疼的皱了一下眉头之后,便也不再有什么动作了。 看到奥古斯特没有动作,拉普利又看向达姆,害怕他又搞出什么幺蛾子,好在达姆此时神情迷离,似乎在想一些什么其他的事情,应该也没有注意听勇武骑士和沃斯之间的谈话。看到达姆这个样子,拉普利舒了一口气,心中默默对奥古斯特在关键时刻的达姆行为进行谴责。 这一闹剧勇武骑士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他只是看着几人笑笑,感慨了一句年轻人还真是有活力啊,之后便又继续讲解这次任务的细节:“海牙堡附件及其危险,但是我不能给你们分配人员,不过可以给你们分配一些武器,要比你们现在手上拿着的武器好得多,至于那个拿了狂战士武器的...是叫达姆吧。” “是我是我!”达姆之前还在发呆,听到勇武骑士喊他的名字,立刻回过神来。 “那么,你就不需要提供武器了。”勇武骑士说道。“啊?怎么这样?”达姆顿时感觉接受不了,沮丧的低下了脑袋。“好了,任务可以开始了,根据你们之前的武器,我已经找人定制了。该踏上征程了。”说罢,勇武骑士便继续坐下处理事务了。 拉普利几人面面相觑,也没搞清楚为什么勇武骑士突然就冷淡了,拉普利在心中暗暗想到:一个原本是有志气的雇佣兵,成为了贵族之后便有了这种嘴脸,贵族,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而勇武骑士并不知道拉普利等人在心中议论他,他坐下只是因为自己的腿有些酸。最近长时间骑马作战,加上这几年的奔波,让他的腿出了些问题,仅此而已。 拉普利等人低着头一声不吭的走了出去,像是做错事了的孩子,不过等到他们看到自己的武器时,都亮起了眼,除了没有分配武器的达姆。“达姆看看我的这把长枪,枪头都发着光,一看就是皇家武器。”奥古斯特挥舞着自己手上的武器,对着达姆略带嘲讽的说道。 “不过如此。”达姆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理奥古斯特。事实上,达姆的武器也不比奥古斯特的差到哪去,但是他们的心中始终偏向于皇家的武器,所以达姆才会感觉自己的不如奥古斯特的好。 而拉普利看着自己手上的这把有着白银纹路的略显有些细致的佩剑,不禁陷入沉思,毕竟自己的武器是不是好的有点过分。一旁的奥古斯特看到了,也很夸张的喊道:“拉普利,你是不是贿赂了皇家,他们怎么给你这么好的武器?”而一旁的达姆则是讥笑的说道:“奥古斯特,你的武器不是很好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还是低调点好,就这也配嘲讽我?” 奥古斯特想反驳回去,但是看了看拉普利的剑,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委委屈屈的像个吃不到糖的孩子一样。而沃斯在一旁做出了解释:“拉普利这剑,是用他父亲给的特殊的金属制成的,所以跟你们不一样。” 拉普利的行李中带了一块铁板,在从商船逃出来时拉普利也把它带上了,并在之后交给了沃斯保管,想必是沃斯拿去给皇家打造了。“沃斯叔叔,你为什么要动我的东西?”拉普利有些迷惑,但是并不因为沃斯动了他的东西而生气。 “因为你父亲...呸,因为我认为你父亲给这块金属就是为了我们到达银风堡后给你打造一件好武器所以才让你带着的。”沃斯似乎在隐藏什么,而拉普利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形式的回了一声“哦”。 “那么小伙子们,在拿到了自己的武器之后,就可以开始我们的任务了吧?”沃斯问道。“当然可以。” 当拉普利等人整装待发的时候,海牙堡这边的古特军也开始准备。杀戮男爵将东都堡之战报告给了古特军的上层,也就是此次攻占海牙堡的古特伯爵,被誉为剑鱼智囊的约里克。 古特人这次攻占东都堡,攻占海牙堡的所有战略几乎都是他一手制定,包括对商船的掠夺,挑起塞尼斯特和商会的矛盾,这也算是古特人当中有智商的了。不过从奥尔夫嘴里得知,自己的计划失败了的时候,这位伯爵先是有些生气,之后的表情开始变化起来,有一丝兴奋,也有一丝疑惑。 因为他不明白,到底是谁看穿了他的意图,根据塞宁王族内部间谍的消息,勇武骑士已经回归塞尼斯特。约里克相信,自己总不可能会输给一个小女孩,也许东都堡的支援是因为女王军本土作战有情报优势,但是商船的计划他不相信那个年轻的女王能够破解。那么,应该就是勇武骑士所为。 事实上,古特高层早就有刺杀的意图,不过一直都没有好机会排除杀手,因为王座堡太远,虽然他们拥有来自其他大陆的一流刺客,但是这群刺客并不想用自己的命去换塞尼斯特高层的命。所以他们给出的条件很明显,不能让自己的暗杀地点在对方的深营。不过现在,女王军也许很快就要到达海牙堡附近了,此时便可以派出这些刺客。 但是约里克依旧没有发布这项命令,因为这群刺客就相当于是来领工资的雇佣兵一样,以自己的生命为先,所以约里克害怕把他们派出去后,被敌方抓住,从他们的嘴里逼出古特军的情报。 情报的获取一直都是战争中重要的环节,有的时候甚至比正面交锋的实力对比更加重要。不过古特人自己是不会出卖情报的,东都堡一战中,茜尔莎企图从那些俘获的古特战俘嘴里面套出些情报,结果在押送回去的路上便咬舌自尽了几人,塞尼斯特方重伤的士兵也很多,所以没有足够的医力去及时止住这些古特战俘的失血自尽。 还有一部分,也利用起咬舌自尽这一方法,只要嘴里的布被拿走,就立刻开始自残,即使被救活,也会因为舌头的原因而不能继续拷问情报。面对这群血气方刚的古特人,女王军这边又是敬佩又是气愤。到最后一个古特战俘咬舌后,女王军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将他们全部击毙,因为他们没有一个可以继续说话的了。 相比古特,海牙堡的士兵们就显得无比软弱。不少战俘都乖乖的把情报送给了古特军,不过他们并没有得到相应的脱身,而是在说完情报之后便被一斧头砍死。 再说说海牙堡的居民,实际上,连士兵都难以在古特人的拷打下守住自己的嘴,那么这些平民又怎么能在古特的压榨战略下继续坚持自己保家卫国的心呢。不过古特人对待平民倒是没有言而无信,那些投靠古特人的平民,甘心为古特人做间谍的,卖力的,基本上都得到了相应的食物。 这其中有很多平民都是为了养活自己的家人,养活自己,才不得不去当这个叛徒。也有的人是为了过上好日子,为了在另外一个政权下飞黄鹏达才做了叛徒的。不过在这群叛徒中有一个人与众不同,他便是宏梦。 他从小便没有父母,听说他原本是南方一个村庄的居民。但是他的父亲被强行征兵参与了内战。而在兵荒马乱中他的村庄接连遇到劫匪和雇佣兵的掠夺。最后他父亲所在的一方夺权失败,而这个村庄因为政治原因被加里家族所屠杀,不过他的母亲带着他逃了出来。 他跟他的母亲一路向北逃跑,结果在洛克斯堡和海牙堡的交界处被洛克斯堡的军队发现,之后他的母亲被那些万恶的士兵带走。好在当时附近有一位正在砍柴的海牙堡居民,他便被那个人带走。不过之后他的母亲就被军队所找到。他依旧记得当时隔了很远,他母亲的尖叫声也贯彻了他的耳朵,长大了才知道,他的母亲当时也许是被那群恶心的士兵满足了自己的欲望后便杀了。 不过他的童年也不全是悲惨,来到了海牙堡之后,他被那个砍柴的家庭收养。并且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照看。并且邻里街坊也因为他可怜的身世,对他照顾有加。 但是这一切好意并没有磨灭他心中的恨。当古特军到来的时候,他正偷偷溜出城去寻找自己家邻居在城外埋下的金币时,被古特军逮了个正着。一开始他十分惊慌,嘴里一直念叨着别杀我,不过当他听到古特士兵的谈话之后,便转变了态度:“小子,给我们找一条合适的道路,能够直入海牙堡的,不然我就杀了你。只要我们能控制海牙堡,那么继续南下,推翻那该死的女王也就指日可待了。” 听到这里,宏梦动摇了,他无比仇恨加里,也无比仇恨塞尼斯特的王族。而当今的女王,便是加里家族的一员。想到这里,宏梦嘴角抽搐起来,止不住的笑,一旁的古特人也被他笑的奇怪,正准备一巴掌闪过去,便看见宏梦低下了头,像条忠犬一样说道:“只要您不杀了我,我一定帮尊贵的古特军杀进海牙堡。” 当时那个古特人便感觉这个塞尼斯特人与其他人的不一样,便稍微放下了态度,甚至有些和蔼的说道:“好,你带我们进去,等我们攻下了海牙堡,便让你过上好日子。”哪知道宏梦一脸狰狞的说道:“我不需要好日子,我想看尊贵的各位杀入海牙堡,杀入王座堡,砍下那该死的女王的头,杀光所有的塞宁王族!” 这话倒是对了古特军的味,他们立刻分配给了宏梦武器,并且收入了宏梦当做他们的临时一员。没有人怀疑宏梦说话的语气和当时的表情是装的,实际上,宏梦也没有装,完全是本色出演。 古特军跟着宏梦,从一处被一丛灌木所掩盖的破洞进了城,随后,便开始了对海牙堡的屠杀。首先是对军营和城头的屠杀,士兵没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整个军营就如同人间地狱,而城头上也到处都是守卫军的尸体。 而等古特军攻入海牙堡的堡主城堡中,杰夫甚至还没有召集皇家守卫,便在自己的寝室中被古特人一斧砍下了头颅。而之后便是对居民的屠杀,对那些企图反抗居民的屠杀。 宏梦也加入其中,那些平日里没有对他好的人,几乎是株连九族。屠宰店的老板看宏梦是个孤儿,每次卖肉给他都会少一点。结果当他在家熟睡的时候,他被自己妻子的惨叫声所惊醒,睁开眼只看见宏梦提着自己妻子的头浑身是血的站在自己面前,还没听到他说什么,自己的头便被斩下。 平日里一个骂过宏梦孤儿的商家子弟,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醒来,看见自己家人的头被有顺序的排列在自己床旁的地上,一下子又昏了过去。还没昏一会,感到了腿上剧烈的疼痛,睁眼一看,自己的小腿被人拿着斧头砍了下来。再抬头,只见宏梦满脸是血面色狰狞靠近他的耳边,的用恶魔般沙哑的声音说道:“现在...谁是孤儿了?我啊,要让你更爽一些,不仅仅让你成为孤儿,也要让你的身体成为孤儿。” 说罢,便对着这个商家子弟的手臂砍了下去,一声惨叫,血溅上了洁白的墙壁,又是一斧头,右边床头柜上的蜡灯的灯罩被附上了一层血,连光线都暗了不少。这个商家子弟的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惨,等到宏梦砍下他最后一条腿的时候,他已经哑了嗓子。 而宏梦没有罢休,将他已经被砍下来的腿再次分支,用这六个肢体在地上摆成了两个三角形交叉在一起的模样,在中间又放上了这个商家子弟男人象征的肢体。有些自嘲的笑了一声,再看了看面前这个光溜溜的躯体,和摆在脸上的那一副惊恐的表情。宏梦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如果宏梦只是想报复他们的话,这些已经足够了。不过在那天晚上之后,宏梦依旧为古特人所卖力,并且被他的古特“同伴”所看好,实际上,宏梦此时已经麻木了。在他人眼里,他此时是个变态,在他自己眼中,也是如此。 宏梦阻止了古特人对自己寄宿家庭的那条巷子的屠杀,即使那些人流着泪痛骂着宏梦,即使他们将宏梦所驱逐出去,宏梦依旧没有让他们死。实际上,现在的宏梦想要杀了他们,易如反掌。 不过宏梦没有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保护他们,他的心在童年的时候就已经是空的了,即使有很多人想填它...有着洞的茶壶依旧是空的,灌入再多的善良也不会改变。但是那一天晚上过去,宏梦发现了,有着洞的茶壶只要摔碎了就好。 他似乎大概已经死了。 第十章为官 在距离海牙堡不远的一个小城镇中,是湃尔斯的领地。说来奇怪,古特人只是单单入侵了海牙堡,除此以外并没有对附近的其他城镇发起侵略,所以导致湃尔斯这里成为了海牙堡的难民集中所。甚至有不少海牙堡内的贵族也来此避难,这让湃尔斯很是欣喜,毕竟他只是个小小的镇长,如果能因此跟其他贵族交好,那便可能成为他人生的转折点。 狄洁罗是海牙堡的一位男爵,此时他正带着一家避难,虽然有很多人劝他不要去劳派的地方,但是他还是带着一家子去了。因为他不想跑的太远,反正古特人如果真的要把这个小城镇打下来,他也来得及逃走。 此时的湃尔斯正花尽心思的想要讨好这位比自己尊贵多了的男爵,便将一些难民与原本就住在这里的居民召集过来。难民们是随便挑选的,不过选来的本地居民却又一个共同点——都得罪过湃尔斯。 召集这些人来干什么呢,自然是为了取悦狄洁罗。狄洁罗是个很奇怪的男爵,他因为住在海牙堡,所以对古特人的习俗也有所了解,他也很崇尚武力。于是湃尔斯便制定了一个剧本,让这群难民和居民们互相搏斗,以他们的战斗来取悦这个男爵,奖赏很丰富,免税三年以及享受一切公共服务的优先权。 这确实让这群被选中的人兴奋,以至于他们甚至把这场搏斗当成了一次让自己过上好日子的机会。不过本地的居民并没有那群那么看起来那么开心,虽然他们也希望自己成功,但是以他们在这个地方居住多年的经验来看,湃尔斯,出了名的会压榨人,想要从他身上获利,简直是从铁公鸡身上拔毛。 这场搏斗说来也荒唐,每个人只能选择木棒和木板当做自己的武器,并且是二选一。不过当参赛者们拿着小木棍敲着对方的木板,小木板横着跟木板对着打的时候,场面十分滑稽,这种别致的搏斗倒是让狄洁罗感到有趣。 此时的拉普利等人也到了海牙堡附近,好巧不巧看见了湃尔斯的镇子。拉普利等人从东都堡出发,随着一支商队到了洛克斯堡,之后便开始了徒步前往海牙堡,此时他们已经走了接近一天,正准备找个地方休息休息。 这个城镇的入口虽然有士兵防守,不过由于最近难民的涌入,湃尔斯降低了检查力度,所以拉普利几人只是简单的口述了一下情况便顺利的进去了。拉普利等人并没有直接说自己是女王军的人,事实上任何一个有点脑子的人也不会这么说。拉普利在进城之前便向路人问清了情况,得知了海牙堡被古特人所占领的一系列消息,也了解了难民的情况,所以他们便以海牙堡商人的身份混了进来。 而此时城镇内的居民们正朝着一个方向跑去,嘴里还念叨着看热闹一类的词,这让奥古斯特很是好奇他们是准备一起去干什么。于是奥古斯特便打算问问路人:“嗨朋友,你们这是这么多人是准备打算去干什么,有什么特殊节日吗?” 被奥古斯特拉住的这个人是位跟他差不多大的小伙子,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有些气愤的说道:“这个该死湃尔斯,为了取悦男爵,把我的父亲抓去参加搏斗。我看你们这一身商人打扮,应该是其他地方来的吧。” “是的。”奥古斯特回应了一句。“也对,毕竟在这个老贪官面前,哪有商人想着留下来。我的父亲因为之前举报过这个贪官压榨民众的事情,所以被他记恨在心,现在找到机会了,来报复我父亲了。”说完,面奥古斯特面前这人就头也不回的向一个方向跑去。 “拉普利,我想去看看热闹,可以吗?”奥古斯特对拉普利问道。看着奥古斯特好奇的模样,拉普利实在难以拒绝,不过去看看这个热闹说不定也能获得一些情报,所以拉普利允许了奥古斯特的提议,并且跟着他一起去。 果然如同那个人说的一样,广场的中央被用铁栅栏围了起来,中间几名裸着上身的男人正在用木板木棒互相搏斗着。在广场的台上摆了一个制工精美的坐席,席上坐着一位身着华丽的贵族。这个贵族旁边还有一个中年男人似乎在献殷勤,对着这个贵族不断手舞足蹈,似乎在对场中的搏斗情况进行解说。 “这是什么情况?”拉普利对着奥古斯特问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当地的管事为了讨好贵族所以才举行的活动。台上的应该就是那个贵族了吧。”奥古斯特挠了挠头说道。 “那他旁边的应该就是本地的镇长了吧。实在过分,为什么为了讨好贵族他要以自己的民众作为讨好的方式。”达姆愤愤不平的说道。 “这很正常,”沃斯一副见惯不惯的样子,风轻云淡的说道,“大家都是一样的,这是贵族,想要混好,只能讨好贵族。”听了这话,达姆还想再说什么,但是看了看那个男人献殷勤的模样,又有些理解他,便也没有继续说什么。 “这人...应该是湃尔斯,而他身边的应该是海牙堡的一位男爵,名字叫做狄洁罗。”拉普利开口了。在沃斯几人交流的时候,拉普利便已经去打探了一部分情报,得知了台上这两个人的身份。 “台下那些参赛者,似乎有的人是海牙堡的难民。”奥古斯特补充道。“嗯...我们想获得海牙堡的消息,应该可以从他们身上去问,但是不确定这些从海牙堡出来的人有没有是古特方间谍的,所以我们还得谨慎一些。” 正当拉普利等人思考怎么问出情报的时候,一位骑着马的打扮如同斥候的人闯进了场地,对着湃尔斯喊道:“湃尔斯,你还不准备组建民兵团吗,我们周围几个村镇都已经开始组建了,只有你迟迟不动,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一下可扰了狄洁罗的雅兴,湃尔斯看身边这大人面露怒色,立马喊道:“你有什么事情,私下再说。没看到这里有位尊贵的男爵吗?你莫不是想死了!” 不过这人却毫不胆怯,提高了音量,指着狄洁罗和湃尔斯喊道:“国难当头,你还有心思伺候贵族?还有你这个贵族,如果我们不抵抗古特人,我们都得死。我不相信在古特人面前,你这个皇室贵族可以比我们的结果好到哪去。” 不过湃尔斯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理直气壮的喊道:“丢勒,我什么时候没有组织民兵了,我明明派了不少人加入你们的联盟。”湃尔斯话还没说完,就被丢勒打断:“你派出的人都是什么?都是一群被你排挤的,对你有怨言的可怜人,不仅如此,你还不给他们武器,连军事补贴也不愿意发放给他们的家人,你到底是有多贪?” “你...你简直胡说八道,而且我不知道需要发放武器给他们。”湃尔斯急的脸都涨红,话也说不清楚了。不过他看一旁的男爵面无表情,似乎也没有生气,于是又平静了点,对着男爵低着声说:“狄洁罗大人,要不然,今天您先回去休息吧,我跟这个不懂事的来扰您清闲的家伙好好说说。” “嗯。”狄洁罗冷冷的答应了一声,便让身边的侍卫带着他离开了。拉普利见这情况,立刻对沃斯说:“沃斯叔叔,你跟达姆奥古斯特在一起,我去跟着狄洁罗。”说罢,头也不回的追了上去。 沃斯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友人的这孩子,虽然能力超群,不过有的时候还是太喜欢单独行动,算了,自己看好其他人吧。不过此时的达姆和奥古斯特并不需要沃斯看着,他们看着湃尔斯和丢勒的争吵,似乎看的很上瘾。 丢勒又开口了,依旧是围绕着征兵的事情:“正常人应该都会知道组织民兵要发放武器吧,难不成你指望这些保卫我们的民兵拿着割草镰刀和干草叉就上战场?你说话都不嫌丢人的。”说罢,丢勒露出了鄙视的笑。 不过此时人群中却有几个人不快活了:“你怎么这么说湃尔斯大人?他明明做的都很好,如果不是他的带领,我们怎么可能从几家几户的看以砍树为生的村子发展成一个小城镇?”“呦,湃尔斯你还学会忽悠平民了啊,让平民来给你说话,这一招玩的可以啊。”丢勒的表情更加不屑了。 “我从来没有对我的民众做过任何洗脑言论,你这是凭空污人清白!”此时的湃尔斯脸上露出了一股很委屈的表情,似乎这群人真的是从心而论才帮湃尔斯说话的。 “好好好,就算你没对他们洗脑,但是你没有发军费,没有给我们一个合适的交代,这可有假?”丢勒有些不耐烦的问道。“是...”湃尔斯终于不再继续狡辩。“那么,我们再给你一个机会,组织一支合适的民兵队伍,不然,我们必定攘外先安内。”说罢,调转马头,长奔而去。 而现场只留下湃尔斯和一群看热闹的群众。打破丢勒留下的寂静的是一个穿着麻布衣服,看起来似乎有些财富的男人:“湃尔斯老爷,我们支持你,你尽管去组织,我们可以帮你出资。不能让别人看不起我们的镇子。” 这话引起了很大的反响,有支持他的人:“是啊,我们也有钱,我们可以集资帮助你的,湃尔斯老爷。”不过人群中也有反对的:“你们这群人就是湃尔斯的走狗,湃尔斯关照了你们,所以你们才会帮他忙,而我们这些普通人呢,就活该要被抓取参军吗?让这死贪官安安稳稳的在后方享福?”说这话的人穿着很简朴,一看便是个不富裕的平民。 “你们怎么好意思说这话?我们出钱,你们出力,不应该很正常的事情吗?难不成你们还准备什么都不做,让我们既出钱又出力吗?”之前帮着湃尔斯讲话的那个男人又发话了。“你们出钱?你们的钱哪里来的?凭什么只有你们能有钱,以前大家都是一样的,就是湃尔斯,害得我们出现了贫富差距!”这话是那个平民说的。 而达姆和奥古斯特哪边都没帮,只是做好自己观众的身份,不过他们注意到,此时的湃尔斯低着头,一言不发,似乎在思考什么,也似乎在忏悔什么。 正当台下吵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湃尔斯突然抬起了头来,说道:“你们说的都对,今天就这样散了吧。”说罢,一个人走下了台,身边也没有任何侍卫,显得有些落寞。之前叫嚣要找湃尔斯的事的人此时也没有了声响,所有人就这样目送着他离开。 奥古斯特和达姆有些好奇,于是便决定分头行动,问各执不同态度的双方居民,沃斯也很赞成他们的做法,虽然他认为去调查这事跟古特人没有任何关系。 达姆去问的是那个有些贫穷的平民,也许是他认为这种人比较好说话。不过问的过程并不像达姆想的那么顺利。达姆打算找他搭话的第一次...被他无视了。 这让达姆很是郁闷,自己又不是隐身着的,而且自己也表明态度是要找他一个人的,不过在第二次询问后,达姆便明白了为什么这个人不理自己。 只见达姆和和气气的再问了一遍:“您跟湃尔斯是有什么矛盾吗?”得到的回答却是:“走开,你这个该死的富家人。”看样子,这个人把达姆当成了支持湃尔斯的一派,达姆赶紧表明自己是外乡人,他才有所放下戒备。 “现在能告诉我,你们跟湃尔斯之间有什么矛盾了吗?”达姆和颜悦色的问道。不过对方依旧十分凶神恶煞:“还能怎么样,当年我们都是穷小子出身,整个村子也都是靠砍柴为生。突然有一天,湃尔斯决定要带我们发家致富,于是我们开始筹资建造第一个伐木场,进行有秩序的伐木和出售,结果效率的确提高了很多。” “这应该是好事啊。”达姆打断了他的回忆。这人瞪了达姆一眼,表达自己被打断的不满:“让人生气的之后的事,我们明明都干得一样认真,湃尔斯却让一部分人负责进货到海牙堡,结果那群人每次出售都能获得一点提成,而且工作轻松,大家都干一样强度的活,结果他们却能比我们更有钱!”这人似乎湃尔斯的这一决定很不满。 达姆这次没有打断他的发言,静静的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而此时这人情绪有些激昂:“之后,这个该死的家伙就暴露出他的真面目了,他开始利用出售木材的钱去讨好海牙堡的商贾,从他们那里进货再买到南方,我们只能给他当马车夫一类的角色,不仅如此,他还经常克扣我们应该得到的报酬。” “这的确有些过分。但是他这仅仅只是贪而已,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啊。”达姆表示了不理解。这人有些抓狂的看着达姆:“你没有理解事情的重要性吗?我的天啊,他凭什么让我们穷,让他们富?” 听到这话,达姆总算是明白了,原来面前这人,不仅仅是因为厌恶湃尔斯的压榨行为,让他生气的主要原因,是湃尔斯等人的发家致富。 “谢谢您的配合,我明白了,这湃尔斯真该死啊。”达姆道了谢就离开了,走之前不忘记配合对方的情绪,骂湃尔斯几句,不过他认为湃尔斯的行为并没有什么不妥。 此时的奥古斯特也问好了情况,两人开始核对信息,差不多都一样,不过奥古斯特打探的消息中,有一条是达姆没有的:那些被湃尔斯提拔出来的人,都是在工作中干得认真,并且做事有一定自己看法的人。至此,达姆和奥古斯特一致认为,湃尔斯并不恶。事实上,真正坏了的不是湃尔斯,而是那群仇富的刁民。 不过事实便是如此,穷人仇视有钱人,并且仇视原本跟自己一样,之后却发达的有钱人。而当他们成为有钱人的时候,又不想着自己曾经也是个穷人。这种矛盾处处可见,只是在这个小镇,有些更明显了而已。 不过奥古斯特发现了整个故事的关键点,那就是湃尔斯。这个人有胆识有志向,也有行动力,但是让他被民众辱骂的原因,是因为他的贪。也许他真的好财,不过贪这点并不能因为他的才干而被冲淡。 如果拉普利在的话,此时一定会制止奥古斯特和达姆的继续讨论,因为他知道,这两个麻烦的人就喜欢多管闲事。但沃斯并不知道,还在津津有味的看着两个年轻的小伙子学习人生之道。不过接下来这两人的行为让他后悔之前的对两人的不理不管。 只见奥古斯特和达姆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对着沃斯说道:“沃斯叔叔,我们能不能去调查一下湃尔斯,很快的,您就在这边等我们。”还没等沃斯回答,这两人便跑了出去。 此时,沃斯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怪不得这三个人关系这么好,原来都是冲动的主,拉普利跑去跟踪狄洁罗,这两人跑出管湃尔斯的事情,而自己作为四人中唯一的长辈,竟然一个都没管到。这让沃斯自觉惭愧,但是此时要去追,却是一个人都追不上了。不过拉普利应该不需要自己去操心,自己还是去管管达姆和奥古斯特吧。沃斯这样想到。 而此时被沃斯认为不需要操心的拉普利正在做一件让沃斯想不到的事情:潜入狄洁罗的家。其实拉普利本来不想潜入的,不过他总感觉狄洁罗身上有什么藏着的秘密,并且只有狄洁罗自己知道。拉普利因此决定潜入监视他独处的时候所行所为,说不定能获得一些有用的消息。 十一章潜伏 狄洁罗现在住在这座城镇中央的一栋与周围看起来截然不同的房子里,这种建筑倒是让拉普利想起来唤潮港的帝国教堂。不过面前这建筑虽然很像,但是在这种城镇中,玛夏的教会应该也不至于来特地修个教堂。 而在这建筑物的周围,被派了一圈的卫兵,这让拉普利感到潜入的困难。不过从来没有人潜入是正大光明的潜入的,只要能找到进入府邸的路,就算有多少重兵把守都无济于事。但是此时拉普利感到了自己携带武器的不便,他的剑有一些长,如果是把小匕首的话,携带起来可能就会方便的多。 环顾四周,这里正处于城镇中央,周围倒是有不少商铺,看样子这里是经济区,不过这样的建筑为什么要建在这种商铺林立的地方,或者这个建筑还有其他用处?狄洁罗住在这里,应该是湃尔斯临时安排的,所以这栋建筑原本应该有其他用处,我不妨去问问在这附近做生意的商人们。拉普利想道。 附近的商铺不少,这倒是让拉普利有些眼花缭乱,他也没决定好自己到底要去问哪一个。都问一遍的话可能动静会有点大,毕竟你出入商铺又不买东西,不仅会引起商人的反感,也会引起那群卫兵的怀疑。 拉普利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附近的所有商铺,发现有一座贩卖武器的商铺,一座贩卖布匹衣服的商铺,还有三座贩卖日常用品的商铺,剩下还有一座,店面蒙着黑布,不能直接看到其中的情况。虽然这几家商铺身后还有其他商铺,不过拉普利认为,把最近的几座商铺调查了即可,其余的商铺...应该不需要,毕竟最近的都打探不到消息的话,更远一点的也没有可能。 倒不是说拉普利鄙视卖衣服布匹的,是他认为狄洁罗来到这个城镇的时候,自己的衣物一定带的整齐,再说,民间出售的粗布皇家也看不上啊。武器店的话,拉普利也不认为狄洁罗手下的卫兵会去这种武器店选装备。实际上,卖日常用品的店铺才是最有可能了解这建筑,尤其是在狄洁罗入住的这段时间,他跟他的亲属不可能没有来过这种店铺。 确定目标之后,拉普利开始行动。想要忽悠这些商人是很难的,但是如果你直接让他们尝到甜头,那么行动的成功率将会大大提升。不过在此之前,拉普利需要做一些其他工作。 虽然不用调查武器铺,不过拉普利依旧进去买了一套锁甲和头盔,这一套可以起到隐蔽的作用。随后,拉普利便在离这里稍远的一个街道角落换上了这一套粗制的盔甲。之后便趾高气昂的回到了狄洁罗所在的建筑的附近。 拉普利刚走进第一家店铺,便开始展示他不知道从哪学的忽悠功夫:“最贵的木材,最贵的食材,都拿来,你有丝毫怠慢,我们家老爷都不会让你好看的。” 是的,拉普利想装成贵族的模样,而且是狄洁罗手下的人。不过这说话的语气,倒真有几分贵族的嚣张,把面前这留着八字胡看起来很精明的商人吓的唯唯诺诺。立刻低着身子带着拉普利去看最好的木材和食材。此时的拉普利带了个头盔,不过声音还是有可能暴露的,于是拉普利把声音也压得更低:“嗯...很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大人,我叫约瑟,就是个普通的商贩。”这人低着头,不敢大声说话。“抬起头来吧,我也跟你一样,只是个普通人而已。”拉普利收起了之前的嚣张,用一种较为和悦的语气说道。 最开始的嚣张是必要的,因为拉普利要体现出他是一个贵族的手下,他可以做到“狗仗人势”,所以才嚣张,不嚣张反而显得奇怪。至于之后的放低姿态,则是为了跟面前这人谈上话,毕竟拉普利的主要目的便是从他嘴里打探到消息。 “啊这...真的可以吗?”面前这人对拉普利还有些恐惧。“没什么不可以的,我只是想找个普通人聊聊天。身边的那群卫兵都对贵族忠心耿耿,我虽然效忠于贵族,但是我依旧怀恋我平民的时光,所以才会想跟你谈谈话。”拉普利和声悦色的说道。 “哦您真是一位平易近人的贵族。”约瑟似乎也放下了防备,十分自然的说道。“我其实想知道,先前那些来替我们家爵士买用材的家伙们,有这么对你吗?”拉普利显得很自然的问道。 “哦先生,他们比你的态度要恶劣的多,导致我在看到你的时候也十分恐惧。不过现在看来,您和他们差距可大了去。”约瑟情绪有些激动的说道。 倒也是不怕我真的是那群贵族,我要是真的狄洁罗手下的人,就凭你刚刚说的话,你说不定就没了。拉普利在心中暗暗的吐槽到。 虽然心里对约瑟的口直心快有些担忧,不过拉普利是来探情报的,并不是来纠正约瑟缺点的,他继续装作自然的问道:“他们都是一群狗仗人势的家伙,我是狄洁罗爵士的亲属,自然不一样。我还想找你打探一点消息,这是我们内部的问题,除了狄洁罗爵士,你不可以把这个问题透露给别人。” 拉普利认为面前这人不管怎么样应该也接触不到狄洁罗,所以自己这样说,应该效果更好。“哦先生,我会竭尽所能的帮到你,提供给你想要的消息。只是...”约瑟对着拉普利使了个眼色。 “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拉普利大气的说道,这也让约瑟安心多了。“我想知道,每次来采购货物的那些人,他们都有什么特点?”拉普利问道。“先生,这个我可不太好说啊...不过您问这个干什么?”约瑟反问道。 虽然拉普利知道,询问情报的时候,被对方反问太多不是好事, 不过为了打消约瑟最后的一点警惕,拉普利决定编一个合情合理的谎话:“爵士认为他的管家背叛了他,认为买来的东西和花掉的钱不匹对,现在正打算找到管家下一个选择出来采购的人,并且当面拆穿他们。” 拉普利知道自己说的这话很假,不过自己编造出来的谎话如果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怎么能让别人相信。于是说这话的时候,拉普利还装作一副警惕四周的样子,像是在防备什么一样。 看到拉普利这个样子,约瑟则是更加相信了一点,更多的还是因为拉普利许诺会给他好处:“我好好想想吧...他们每个人似乎都佩剑,并且身材略显臃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内甲太厚的原因。而且他们都带着头盔,面部也有面罩。先生您应该是要他们的具体特征吧,不过每次我都看不到他们的脸,所以无法给出具体特征。只能描述一下他们着甲的外观。” 好样的。拉普利此时在心中暗暗赞叹着约瑟,约瑟所说的正是他所需要的。不过他表面不会显现出来一丝喜悦,反而是有些怒气说道:“我需要这个消息干什么?我需要的是他们的长相!既然你不知道就算了。”说罢,拉普利丢下一小包银币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说实话,拉普利现在很激动,因为他已经获得最直接的情报,并且利用这个情报,他很有可能直接潜入狄洁罗的住所。不过令他好奇的,是另一个蒙着黑布的店铺。这么长时间了,拉普利也没有看见有任何人走进那个店铺,也没有看见有人走出店铺,这点让拉普利着实好奇,不过现在他明白自己不应该去管这件事。毕竟天色不早,再不找机会进去,到了晚上,估计无论自己怎么样,都进不去了。 没有过多的浪费时间,拉普利立刻再去武器铺买了一件面罩。现在装备都已经齐全,自己也有一把合适的剑作为佩剑,内甲即使劣质但是垫在衣服里却是一样能让人感到臃肿。虽然显露在外粗制的头盔和面罩会让人感到一丝违和,但是拉普利认为这点问题不是很大。 “嗨,我买好东西回来了。”还没到守卫面前,拉普利便对着他们打起了招呼。事实上,拉普利是为了离得远让他们听不清晰拉普利的声音,虽然影响的程度不大,但是有胜于无。果不其然,这群守卫并没有怀疑拉普利的身份。见面寒暄了几句,而拉普利也只是哦了几声,让对方无法确定自己的声音。之后便拎着一包又一包的物资光明正大的走了进去。 这栋建筑内部采用了一种城堡内饰的风格,穹顶的下槽贴着壁画,旋转式的楼梯分布在大厅的两侧。而大厅则是一副居家的风格,不过所有家具的摆放都让拉普利感到一丝不自然,似乎是最近才改变的一样。 还没等拉普利仔细观察四周,便听到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拉普利一开始是不打算躲起来的,不过当他听到了一句“采购物资的事情就拜托你了”的时候,他立刻不淡定了。看样子不躲起来就得上演一出冒牌遇到本尊的事故了,如果被抓起来,拉普利认为自己不会有好下场。 此时的拉普利顾不得带上自己手边那大包小包的东西了,连忙一个加速俯冲后滚到一个正对着火炉的沙发前面,这个地方刚刚好背对着大厅,处于死角地带,只有在火炉这个方向才能看到拉普利,而这个火炉又刚刚好在房间的角落。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拉普利终于看到了一位身材臃肿的家伙走了下来,跟约瑟描述的一样,他的确上半身都遮挡了起来,看不起一丝脸部特征,而衣服内部也应该是锁甲的原因,拉普利可不相信正常人会胖成这样不协调的样子。 不过拉普利并不想着这样躲下去,他要做的,是把面前这人给解决掉。当然,不是杀了,只是单纯的让他昏过去一段时间。 随着脚步声的逼近,那人也从楼梯上下来了,当然,他并没有发现拉普利。不过当他看到拉普利留下的那一堆大包小包的时候,着实有些疑惑了。拉普利正在等着他接下来的行动,他接下来应该只会有三个选择,上楼梯询问男爵,出门询问守卫,还有一种,便是自己独自在这个大厅寻找可疑点。 不过拉普利认为,第一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他最有可能的,便是直接出门询问守卫。而此时拉普利已经慢慢移动到了沙发靠近门的一侧,只要面前的这人敢动,就会立刻把他的后背留给拉普利,这样拉普利便可一击制敌。而刚刚好,他的头盔后半部分有些许间隙,这也为拉普利的行动提供了有利的条件。 果不其然,在短暂的思考之后,这人选择向着门的方向走去,而恰好在此时,他的后背留给了拉普利。随后,这人便感到自己的脑后遭到了重物的撞击,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拉普利甩了甩自己的手臂,他是利用了自己的剑柄将其击晕。在这种情况下,即使他的反应速度再快,也会被拉普利成功得手。更何况谁能想到,门外有人把守的情况下,公然摆在门口的货物会是陷阱。换任何人都会以为,这是这栋建筑内,或者是在外的友人送来的东西。 不过拉普利更在意自己有没有把面前这人直接毙命,触了触他的鼻前,还好,呼吸还在。确定了眼前这人没死之后,拉普利便将他藏于沙发下。不过拉普利并没有穿上对方的衣服,一是因为时间很紧,二是因为拉普利就算假扮成这个出去买东西的家伙,也不会从狄洁罗嘴中听到什么有趣的消息,因为这人身份实在太低,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卫兵罢了。 而刚好马上就要到夜晚,狄洁罗从海牙堡内跑出来,一定对这次事件进行了一定的记录。拉普利不想直接去询问狄洁罗,因为这样可能会打草惊蛇,暴露自己是女王军探子的身份。目前形势这么复杂,谁知道也没有古特人的眼线。所以拉普利选择连着自己队友一起欺骗。 不过回想过来,自己的运气也实在是好到不行,自己刚好卡在狄洁罗派人去采购物资的这个时间点上,如果有一点时间的偏差,拉普利都不可能这么轻轻松松的成功。 这座建筑楼层倒是很高,一共有四层,除了狄洁罗自己所住的房间以外,其他的应该都是他亲属所在。正当拉普利上到第二层的时候,便听到楼下响起了铃铛声,并且声音不小。 拉普利自然是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他迅速的躲在了二楼一处盛放垃圾的角落。说实话,拉普利认为这种臭味简直能冲昏他的头脑,让他不能继续保持清醒,这比面对古特人的时候还令人感到难受。 随着“铃铃铃”的铃铛声,不断有房门打开,这时候拉普利才意识到,是到了他们晚宴的时间。自己只要躲过这一波人流即可。 过了一会,随着铃铛声的停止和脚步声的远离,拉普利知道,现在各个楼层应该已经没有多少人了,毕竟没有人会像他一样,这个时候还不去乖乖的吃晚饭。不过此时让拉普利很难办的是他并不知道狄洁罗的房间到底在哪一层,也不知道狄洁罗的房间有什么特征。 思考许久,拉普利决定从最高层开始搜寻,因为在他的印象里,这种贵族都位高权重,所以应该会喜欢住在高层。虽然有些牵强,不过拉普利认为这完全有可能。反正他不是贵族,贵族怎么想的他也不知道,就是给自己的赌苟行为找个理由。 为了避免被突然闯进屋内的时候屋中还有人,拉普利特地在进每一扇门前都敲敲门,因为这种正常的行为即使被对方怀疑了,自己解释起来也会比较简单一点。但是如果你鬼鬼祟祟的闯进别人的房间,而对方刚好又在,那么真的是百口难辩。 而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拉普利可以直接排除对方不给自己开门这个问题。如果对方没反应,那就强行打开,如果有回应,那就听声音,如果跟狄洁罗不匹对,自己就赶紧溜。这样一来一回,一个个排除,总能找到狄洁罗的房间。 一开始,拉普利还有一个顾虑,就是房间上锁这个问题。不过随着拉普利看完第一间房间的情况后,拉普利便明白了什么叫做运气好是无可匹敌的——也许是因为这门是新装的,每一扇门都只是一块装饰精致的木板,没有任何安全装置,连个能挂锁的地方都没有。 这着实让拉普利乐开了花,也让他的速度大大提升。终于,在最角落的屋子中,拉普利感受到了与众不同。不说别的,这间房间就连屋内的照明物品都是有着金栏杆装饰的蜡烛,就凭这一点,拉普利便可断定这是那位男爵住的地方。 这房间抽屉和书柜不少,拉普利只好一个一个开始翻找。翻出来的东西倒是让拉普利大跌眼镜:几乎有一大半都是武器手册和格斗技巧,拉普利知道这位男爵对战斗着迷,不过这也太过了点。而在这男爵办公的桌子抽屉中,拉普利还翻到一个有趣的东西:茜尔莎女王的袖珍画像。 是的,这种对战斗痴迷的家伙也会欣赏女王的美丽,更何况他还是个已婚之夫。拉普利在心中实打实的敬佩了茜尔莎女王一次,如果不是因为女王自身足够有魅力,也不会让这种已婚男士都为她着迷。 不过翻了半天,拉普利都没有翻到跟这次古特人入侵的相关记录。正当他准备无功而返的时候,过道楼梯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这属实让拉普利吓了一跳,而且仔细听,会发现,这脚步声是对着这间屋子而来。 是的,运气是个消耗品,之前拉普利可能已经用完了他这段时间的运气,所以报应来了。拉普利估摸着这人应该就是狄洁罗,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快他就吃完赶了回来。现在也来不及出去了,因为狄洁罗估计已经走到了过道。 看了一眼自己的周围,说实话,虽然这房间很大,但是能藏的地方真的很少...衣柜有风险,窗帘可以藏,但是太容易被发现,书架...也还是算了吧。经过一个短暂的思考后,拉普利决定藏在床下,实际上,也是因为床底下是有毯子的,这样躺着也舒服一点。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后,拉普利立刻俯下身子爬进了床下,黑是真的黑,只有两边有一点光亮能透进来,这情况倒是跟之前拉普利在古特人劫持的商船上很相似,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拉普利是单独行动了,也要更灵活一点。 “砰”的一声,门被踢开了,从拉普利这个视角看过去,这双脚,似乎并不像是成年男性的脚,再看看鞋子上面点缀的花纹,这让拉普利确信,这并不是狄洁罗本人。 随后拉普利便听到了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和一串急切的自言自语:“到底在哪里,这该死的家伙,怎么这么会藏东西,在海牙堡我就没有找到,我不相信他会不带着。” 是个女性。拉普利确定了。虽然她是一脚直接踹进来的,但是这声音,着实很甜美,像是清晨里甘露滴落在草叶上一样清脆,又自带着一种腔调和韵味。听着这种声音,让人感觉自己的耳朵像是吃了一块薄荷糖,又蘸了些蜂蜜,而且越听越想听,就如同陈年的葡萄酒一般令人着迷。 不过拉普利对所有女性几乎免疫,无论是先前清纯阳光的艾德文娜,还是英气和美貌都不失的茜尔莎女王,拉普利的心中都没有意思感觉。他曾经一度怀疑过自己的性取向,不过每次看到达姆和奥古斯特心中的郁闷让他明白,自己并不喜欢男性。 他对女性的无感,也让他自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性冷淡。但是他始终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认为这种事情无关紧要,自己的能力才是最重要到。 只是此时,拉普利对这个跟他一样似乎是潜入进来的家伙有了点兴趣。看她说话的样子,似乎也是秘密潜入,并且再次之前便开始跟踪狄洁罗了。这一点倒是让拉普利又有些疑惑,难不成狄洁罗身上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正当他思索时,又听到地板有些震动:因为他是贴着地板,所以能听清脚步声。而外面正找着东西的那个女生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他吃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这话倒是让拉普利有点想笑,因为他之前有过这种想法。两个人都是潜入,都是进来搜查狄洁罗,都是想找到一些东西,就连搜查的时机也是一样的,甚至于有人来的时候两人的感觉也都一模一样。这种巧合,倒是让拉普利感觉到很有趣。 他本以为凑巧到这种程度就已经够了,没料到上天似乎在跟他和那个女生之间开玩笑。只见拉普利的左边的光线突然被遮住,随后,便感觉到有什么温暖的东西挤了过来:他是真的没有想到,碰巧还能巧到这个地步。 而之后的事情,让他更为大跌眼镜:两人在黑暗中似乎感到了彼此的存在,拉普利担心她会因为害怕而叫出来,便伸手捂住了对方的嘴,而对方...也恰好捂住了他的嘴。 十二章缘起 这种奇妙的感觉让拉普利很纳闷,面前这家伙是跟自己开了同步吗,怎么想法和动作都能做到这样完全一致。不过他的心里面有又一点小小的喜悦,从小到大,没有人能和自己想法如此契合,拉普利对所有人几乎都有一种鄙视的心理,只是他从未展现出来。 而对方似乎也拉普利的行为感到一丝诧异。拉普利先行放下了手,虽然触感不错,但是他还是故作嫌弃的在自己身上抹了抹。而对方在看到拉普利放下了手后也跟着拿开了手,只不过拿走的时候大拇指使劲的按了一下拉普利的脸,似乎是在对拉普利嫌弃的行为表示不满。 此时脚步声虽然依旧在靠近,但是离房间还有一定距离。 正当拉普利准备问问对方名字的时候,对方先开口了:“我叫艾尔芙,你呢?” “我...我叫...等等,你叫艾尔芙?”拉普利愣了一下,随后轻笑一声:“不瞒你说,我叫格纳尔。(在游戏中,艾尔芙跟格纳尔是夫妻关系。)” 而对方明显也被拉普利这回答给弄懵了,如果光线足够,拉普利可以看到她脸上原本如同小魔女般的坏笑转为一副痴呆脸的有趣模样。不过现在拉普利看不见,并且他认为现在对方脸上的表情一定不是很好,因为他被重重的踢了一脚。 “好啊你,占本姑娘便宜是吗?”面前这女子勃然大怒,似乎是没踢过瘾,又对着拉普利的小腿给了一脚。“疼疼疼,别踢了,不是你先用假名的吗,现在跑来恶人先告状?你这姑娘怎么回事?”拉普利也被面前这“艾尔芙”(作者偷个懒,后面艾尔芙就不加引号了)弄的有些生气。 “我用假名,是本姑娘的事情,你不一样,你是占了我便宜,而且还用假名。快点,告诉我你的本名。”艾尔芙用着也许是人间最甜美的声音,讲出了最蛮横的话,至少拉普利认为这很蛮横。 “你这人好不讲理,你不报真名,我也不报。还有,狄洁罗都要回来了,你就不能安静点?”拉普利虽然很没有办法,但是依旧硬着头皮跟艾尔芙讲道理。 事实证明,跟在生气的女人是没有道理可言的,你只能顺着她去哄她。拉普利只感到自己的腿上又传来一阵痛感。 还没等拉普利开口宣泄怒火,艾尔芙又摆出了她那一套:“我告诉你,今天你必须给我讲清楚。就算我们两个都被抓起来,我都要你讲清楚。” 好嘛,看样子是个好胜心还不弱的野丫头。想到狄洁罗就快要来,拉普利实在头疼,只好乖乖投降:“好好好,我亲爱的艾尔芙女神,我不是格纳尔,我的名字叫达姆,我是您忠实的崇拜者。”拉普利依旧不想报上自己的本名,而达姆变成了最好的挡箭牌。 “这还差不多。好了你安静点吧,看这样子你也是潜伏进来的,不想被抓就理智一点,不要脾气用事,乖乖听我的话。”艾尔芙总算是收起了她的一副小孩子耍脾气的模样。 而拉普利是彻底对面前这人无语了,“理智一点”“脾气用事”这是自己说自己的吗。虽然心里不爽,但是拉普利从小被母亲教育要忍让女人,并且不对女士发脾气也是一个骑士最基本的修养。所以拉普利只好忍下自己的那一丝怒火。 两人就在这种静悄悄的环境下一句话也不说,打破这宁静的是房门的被打开和狄洁罗略带怒意的声音:“今天也真是不爽,不仅表演没有看的尽兴,就连吃个饭都得受逆子的气。” 看样子,狄洁罗这么快回来是因为晚宴上发生了什么变故,并且应该是他跟他的家人产生了什么矛盾。 拉普利叹了口气,这是中年男人的烦恼,不仅仅要处理工作的同时,还需要处理家庭关系。之前拉普利便和他的父亲吵过一架。其猛烈程度,用拉普利母亲的话来说,就是两座冰山的碰撞。 虽然两人都是处事冷静之极并且平时有些沉默的人,但是他们吵起架来,不比普通人冷静到哪去,甚至尤为过之。这也证明了吵架真的是人的本性,即使是个神经病,他也能在吵架的时候理智的找到一堆词然后不理智的跟你骂起来。 而狄洁罗在抱怨了几句之后,便开始安静的处理起了他的公务。虽然现在海牙堡已经被占领了下来,但是家族中商业贸易等行业还需要正常运行,所以狄洁罗依旧需要保持每天任务决策。不过,他似乎不止这些工作要做。 虽然外边的狄洁罗开始了他的工作,但是拉普利仍然不敢轻举妄动。而他身旁的艾尔芙也是如此。 不过就算两人之间隔了一段距离,空气依旧让人燥热的有些难受。双方都已经尽力去抑制自己的呼吸,却还能在模模糊糊间听到对方的呼吸。两人的呼吸声交杂在一起,竟然让这两个有着超脱同龄人智慧的年轻人感受到一种奇怪的情感在心中蔓延。 这种感觉拉普利从来没有体会过,也许跟他的冷淡有一点关系。从小到大,跟拉普利说过话的同性人就不过达姆奥古斯特等人,异性朋友更是没有。 要说唯一有接触的异性,也许就是拉普利的母亲了。拉普利超脱同龄人的成熟和优秀,让不少女孩子都对他心生爱慕,不过在拉普利一次次的“哦”“嗯”之后,这种女孩子越来越少。到最后,在唤潮港的年轻女性之间甚至流传着拉普利性取向有问题这一类的话题。 算起来,除了拉母以外,这应该是拉普利第一次跟异性靠这么近这么长时间。而两人因为极力想抑制住自己存在的迹象反而让两人彼此间能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或许是少年少女间涌动的青春荷尔蒙。这种让双方都有些奇怪的感觉,就这样持续了下去。 不知道距离晚宴结束过了多长时间,狄洁罗终于发出了第一声代表困意的哈欠。从艾尔芙进来开始算起,这段时间简直是拉普利人生中最漫长最难熬的时间。 外边的烛光开始变暗,一支支蜡烛被吹灭,而床下也完全陷入一片黑暗。拉普利知道,狄洁罗是要就寝了。不过也算奇怪,不知道为什么,狄洁罗是自己一个人睡觉,也没有跟他的夫人一起睡。可能这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过现在却是对拉普利极为有利的条件。 在蜡烛熄灭没多久后,从上方便传来了一股压迫感,虽然狄洁罗不胖,但是他着实很壮。向床上一躺,拉普利能感受到自己头上在震动。不过这对拉普利影响不大,拉普利总不会因为这个而暴露自己。 两人在床底继续保持自己的呼吸,等待着头上那人的入眠。等了好一会,拉普利的头顶终于传来一阵呼声。 而艾尔芙也听见了这呼声,便急着想要出去。不过却被拉普利一把抓住了手。拉普利的行为此时在艾尔芙的眼中无异于是性骚扰,她直接一巴掌扇在了拉普利的手上。 这巴掌声似乎有些大,反正拉普利是这么认为的。这不扇不要紧,扇完后拉普利的头顶便传来一阵异动,似乎是翻身的声音。再看看艾尔芙,她似乎已经完全惊到了,没想到自己一巴掌居然会惊醒狄洁罗。 此时的艾尔芙楞在原地,还保持着半个身子在外边的状态。眼看着艾尔芙就要被发现,拉普利又拉起艾尔芙的手,紧接着便一把拉了过来:似乎是拉的力度有点大,拉普利感到自己怀中一阵温暖,还有什么柔软的东西碰到了自己的另一双手。 而在拉普利拉过之后,艾尔芙也算是反应过来了。但此时狄洁罗似乎已经被惊醒,自己想要调整姿势从拉普利怀中离开,说不定会惊动狄洁罗。 于是艾尔芙只好乖乖的呆在拉普利的怀中,不过她依旧尽力的一点点像外挪。而拉普利一开始也担心艾尔芙会因为情绪激动立刻挣开他而导致被狄洁罗察觉到。 而艾尔芙也算是机灵,虽然之前她表现的很像个小女生,不过在关键的时候还是拥有一定大局观的。能够冷静的分析现状的情况自己改做什么,这一点还是让拉普利很欣赏的。 实际上,拉普利虽然很冷淡,但是这样一个活生生的异性在自己的怀里,还是让拉普利感到有一点愉悦。以至于他甚至想去抱的紧一点。 不过拉普利并不是那种控制不了自己欲望的人。就如同哲学大家烟浮梦说的那样,男人本来就是好色的,但是如果你能控制你好色的本质,那你就是圣人,如果你控制不好,那你就是变态。 两人就这样各怀心思的紧挨着了一会,直到头上的呼噜声又开始均匀的响起,艾尔芙才敢强硬的从拉普利的怀中离开。说实话,当艾尔芙挣脱开的时候,拉普利居然有点小可惜。 不过很快拉普利就恢复了他一贯的冷淡,不带感情的小声说道:“我刚刚抱你,没有任何其他的意图,就是为了防止你被狄洁罗发现而已,你不要以为这种事情恩将仇报。” “呵,虽然你是要帮我,可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贪图我的美貌。你帮我不假,但是你也再一次占了我的便宜。”虽然艾尔芙相信了拉普利的话,不过她还是表现出一副自己很吃亏的模样。 “喂喂,我希望你清楚一点,我根本不知道你长什么样。我就当刚刚是抱了鬼了。”拉普利很纳闷,也许艾尔芙真的很美,但是她也不能这样自信,这也胡搅蛮缠。 “我也就当我被鬼抱了。”艾尔芙满不在乎的说道。 “话说,你怎么知道他会醒过来?”在短暂的无声后,艾尔芙打破了这寂静,向拉普利问道。 “你自己不注意观察而已。我的父亲也经常这也,在刚开始打呼的时候有可能打着打着就醒了,而且这期间有一点声响都很容易吵醒他。”拉普利有些鄙夷的看向艾尔芙,不过在黑暗中艾尔芙并不能看到拉普利这个神情,不然她可能又要发脾气。 “我父亲不打呼,谢谢。”艾尔芙依旧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不过谁也无法察觉到她说这话的时候眼底闪过的一丝悲伤。 而之后两人又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沉默,直到拉普利示意艾尔芙可以行动了:“现在应该差不多了,狄洁罗似乎已经进入沉睡了,我们可以就此机会离开。” 而艾尔芙没有回答他,只是在听了这话以后直接展开了行动。而拉普利则是也从自己的右手边爬了出去。 此时的狄洁罗确实已经熟睡,整个人呈一个“大”字样横在床上。拉普利在离开了床下便急着要开门离开,不过他注意到艾尔芙还没有走。转头一看,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到了这种关头,艾尔芙还敢留下来寻找她先前没有找到的东西。不过这倒并不是很危险,只是让拉普利有点小担心。因为艾尔芙只是在搜索狄洁罗脱下的衣物。 不过随后发生的一幕,让拉普利想要把艾尔芙好好的骂一顿:只见艾尔芙直接走到了狄洁罗的枕边,直接将手伸进了狄洁罗的枕头下面,然后迅速抽出了什么东西。 这一整套动作让拉普利都没有反应过来。随后,艾尔芙迅速冲到门口,拉着拉普利离开了这里。走前还不忘记带上门。这倒是让拉普利稍微降下点了怒火,因为起码她没有忘记自己。即使路上艾尔芙一直在强调只是她害怕拉普利被抓到出卖了她。 两人一路狂奔,丝毫不理会身后会发生什么,不过艾尔芙只是拉着拉普利的手跑了一小会,之后便甩开了拉普利的手。 就这样,拉普利跟艾尔芙冲到了一楼大厅。楼上似乎有些嘈杂,不过拉普利并没有管那么多,此时最重要的,应该是离开这个地方。 拉普利后撤了几步,而艾尔芙迅速的打开了大门,不过外边似乎有几个侍卫正在守夜。 还没等他们询问拉普利跟艾尔芙准备干什么,就被冲过来的拉普利撞倒在地。如果不是因为多后撤了几步,拉普利还真不一定能撞的动对方。 剩下的卫兵也迅速清醒过来,立刻开始保卫拉普利跟艾尔芙。而楼上也传来了呼喊声。拉普利也不是没有想过去蒙混过关,但是他感觉后面的人很快就很赶过来,而自己跟门卫扯谎有需要一段时间,所以根本来不及,只好采用武力。 被拉普利撞到的那警卫还没有缓过神来,自己的头盔便被拉普利的掀起,随后便感到一股冰凉在自己的脖子上蔓延。而拉普利握着他的佩剑,将其架在了面前这守卫的脖子上,一旁的艾尔芙则是躲在拉普利的身旁,因为她没有任何武器。 拉普利持着剑,不断的带着这守卫向后撤。并且降了几分自己说话的音调后喊道:“都离我远一点,我只是针对贵族,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不希望我们这种普通人互相残杀。”好巧不巧,被挟持的这人刚刚好护卫队的队长,周围的守卫没有一个敢轻举妄动的。 而这队长也是如果有一点点小动作,便能感受到自己脖子上的那把剑更用力一分,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脖子已经被划破一道小口子。所以他不敢再继续乱动,只好随着拉普利不断后撤。 看到自己的手下似乎还有想要冲上来的,这队长立刻大声喊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们装装样子给贵族看就好了,大家都是打工的,别把命赔上。” 不过这队长并不知道,挟持自己的只是一个刚出来闯荡的年轻人。看着他熟练的手法, 队长误以为他是个长期在贵族间游荡的劫匪,自然也就不敢多加反抗,毕竟那种人的作战经验并不比自己少。 就这样一点点的后退,拉普利终于到了街道上,没有过多的迟疑,他立刻一脚踹开自己挟持的这队长,之后便拉着艾尔芙的手开始头也不回的跑了起来。 两人就这样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而被拉普利一脚踢过去的队长也在几个护卫扶持下站了起来,喃喃的说道:“这种盗贼,如果真的只是劫贵族,也实在有几分胆色。” 而拉普利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还会被自己劫持的对象给夸耀,他现在心中只有跑和自己被艾尔芙又是一巴掌打的生疼的手背。 随着两人不要命的狂奔,身后的建筑也消失在了无穷夜色之中。不知道跑了多久,拉普利开始停下了脚步,而艾尔芙也跟着停了下来。 两人互相沉默,也不知道对方是在想什么。而艾尔芙先开口了:“今天晚上,很感谢你。不过你还是占了我便宜。” 拉普利刚准备回些什么,艾尔芙又接着开口了:“我的名字的确不是艾尔芙,至于我到底叫什么,以后再告诉你。因为我感觉我们也许以后还会再见面。” “别急着走,我有话,要对你说。”拉普利此时似乎有些激动,这让艾尔芙也有些情绪紧张。“你从狄洁罗枕头底下,抽走的到底是什么?” “你就说这种话?我不想告诉你。”艾尔芙似乎有些失望,话语间也带了些怒气。可怜拉普利,就没跟除了母亲以外的异性说过几句话,怎么会知道少女心中期待的小暧昧。 不过艾尔芙也很快的恢复了镇定,对着拉普利补充道:“但是我可以留给你一条消息,狄洁罗,他是古特人安排在我们塞尼斯特的奸细。我此次来,就是为了找到他通敌的证据。至于为什么会感觉他藏在枕头底下,女人的第六感。”说罢,还得意的笑了笑。 “我也没有理由要相信你。”拉普利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模样。 “你不相信我也罢,我要走了。再见了,爱占我便宜的臭小子。”说着,便转进了身旁的一道小巷。拉普利没有去挽留她,因为他知道,这个艾尔芙不简单,自己想拦,也拦不住。 不过,他的心中倒是对这艾尔芙感了兴趣,这也许,是他第一次对其他异性感兴趣。 不过此时更大的问题则是,狄洁罗是古特人的间谍这一问题。现在拉普利的赶快跟达姆他们会合,虽然拉普利自己也可以行动,但是此时还是需要达姆等人的帮助。并且他也不想这样莫名其妙的失踪,让沃斯他们过分担心。 十三章博弈 此时的拉普利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已经没有办法找到沃斯等人了。这深更半夜的,街上空无一人,到哪里去找沃斯他们。但拉普利还是徒步走向了广场,说不定自己能正巧碰到沃斯他们。 而事实是广场也没有任何人,这种时候不会有人逗留在外边,沃斯等人应该早就找了个旅馆睡了。不过拉普利来到这里本来就不感觉沃斯真的会在,只是想来找一些线索,用来推断沃斯在哪。 不过经历了这样一场惊心动魄的潜伏和逃脱后,拉普利显然没有精力继续让自己在这种黑暗中继续摸索了。他找了个墙根靠倒,如同一个流浪汉一样躺在墙上闭上了眼睛。 此时已经是春天,但半夜依旧寒风刺骨,而拉普利身上也没有多穿什么衣服。在强忍着冷风尝试着睡了一会,拉普利实在是受不了了,这风吹的他浑身发抖。 拉普利只好站起身来重新风稍微小一点的地方休息,这次他找了一个死胡同,倒是背对着风。因为有堵墙的原因,风也吹不起来,不过偶尔从胡同口岔进来的冷风依旧让拉普利感到难以入眠。 这让他开始感叹起穷人和流浪汉的生活。他们每个夜晚也如同拉普利现在一样,睡在街头,睡在贫民区。即使有自己的屋子,也不过是雨天不遮雨,刮风不挡风的破屋子。 但可怜之人也有可恨之处,也许有的穷人是因为被压迫,被压榨,所以才穷下去。但大部分穷人穷的原因,大部分流浪汉露宿街头的原因,拉普利还是认为是他们自己的关系。 如果他们能够有足够的上进心,有一定的自制力,克服自己的惰性,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他们有手有脚,又为什么不能自己去工作,偏偏靠乞讨为生。 也许有的人是乞讨习惯了,再让他去工作他也不愿意。不过有的人也是因为找不到工作的位置,即使是种田,也被领主压榨。 造就这种情况的,虽然主要原因是他们自身,但是,整个国家整个社会也脱不了关系。如果自己能够掌控塞尼斯特王国的话,自己一定会积极的提供岗位给这些穷人。 但是自己绝对不会去随便施舍自己的善心。要知道,这群流浪汉和穷人之所以乞讨为生,就是因为他们的乞讨有效果。他们并不傻,他们知道自己稍微卖卖惨,就会获得怜悯和帮助。也正是因为一些拥有过分善心的家伙,才造就了流浪汉中某些死性不改,乞讨成隐的群体。 思考着这些问题的同时,拉普利的意识也渐渐模糊。巷子口外的风依旧猛烈的刮着,不过拉普利早已进入了梦乡。 拉普利经常做梦,不过他从前梦中的内容都是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最多也只有达姆等人和他的父母。即使他在生活中遇到过很多奇奇怪怪的人,比如启航节的那个神秘男人。 但拉普利从来没有做过有关他们的任何梦,也就是说,拉普利根本没把他们放在心上。不过今天晚上,拉普利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他梦到了一个女人,也许是那个艾尔芙。 梦中的她,一袭白衣,飘飘然好似故事中的圣女,而自己只能远远的望着她。她的身边是一团迷雾,自己无法靠近,一靠近就会被迷雾推开。 “喂,你到底是谁?”人在梦中是难以分清梦境和现实的,拉普利此时完全将梦境当成了现实。 对方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对着拉普利微笑,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这倒是让拉普利感觉不像是艾尔芙,不过自己也没有见过艾尔芙的面容,说不定她很丑呢。 但眼前的这位圣女般模样的她,也是跟艾尔芙一样,让拉普利看不起她到底长什么样。她全身沐浴在强烈的圣光中,但又被黑雾所环绕,她是污秽中唯一的美,是拯救污秽的女神。 拉普利依旧想要知道她是谁。于是拉普利开始不断的被黑雾推开,被甩出去...而拉普利不知道冲了多少次后,他被黑雾直接扔到在了远方。黑雾中间的那个女神依旧微笑如初,但她也在被黑雾侵蚀着。 直到她把她的那柄泛着红光的阵剑挥到了自己的脖子上轻抹,挥手向自己告别,拉普利的梦才结束。 醒来的时候,晨光已经洒满了拉普利的眉间。外面喧闹一片,拉普利揉了揉自己的头,昨晚的一场梦让自己睡的很沉,但起来后又头痛欲裂。 这让他难以去继续思考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也让他无法分析自己到底梦见的是什么。梦中的记忆随着他的醒来开始迅速的崩塌离析,而外面的喧闹让拉普利想要找一个洞把自己藏起来。 他抱着自己的头蜷缩在地,想要控制自己这该死的情况。不过这依旧没有使正在消失的记忆速度有任何减缓。 一片空白。让拉普利难以忍受的头疼终于结束,同样的,他的记忆也所剩无几。对于昨天晚上的那场梦,自己只记得她挥剑自刎的场景。拉普利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梦见了什么。 使拉普利回归这人世间的,让他的大脑继续思考运转的,是位住在这胡同口里面的年轻人:“这位先生,请问您身体是有什么情况吗?” 拉普利感到有些丢脸,自己的这副模样居然被别人看见了,虽然是陌生人,但拉普利还是感觉有些难堪。 拉普利睁开了眼,看了一下外边的晨光,大概也才六七点的样子。摇了摇脑袋,拉普利强撑着自己站了起来,说道:“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我只是个流浪汉而已,昨天在这里睡了一会。” 说罢,拉普利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后面的那人看拉普利这样,想要搀扶他一下,不过想到拉普利说自己是个流浪汉,也便就此作罢。倒不是说歧视流浪汉,大部分人也许都很可怜流浪汉,但是真正让他们碰流浪汉,他们不会碰的。 虽然拉普利现在衣衫整洁,但是他自称是流浪汉,还是让那个年轻人有点顾虑。不过拉普利也不会需要他的搀扶,就算他真的上来硬要扶拉普利,拉普利也会拒绝。 就这样,在这年轻人的视线中,拉普利摇摇晃晃的渐渐离开。而大街上此时已经有很多人,居民们都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不过大家都在窃窃私语的讨论些什么。 拉普利装作不经意的靠近一群扛着农具准备外出农作的农民,偷听起了他们的讨论内容。 “你听说了吗,昨天狄洁罗大人被劫匪拜访了。”农民甲说道。 “有这种事?快说说。”农民乙的消息似乎不是很灵通,对这事一无所知。 “有一对雌雄大盗,在半夜的时候从狄洁罗男爵的屋子里面冲了出来,我听别人说啊,是偷走了狄洁罗大人的首饰珠宝。”农民甲对着农民乙说道。 “你说的不对,”一旁的农民丙反驳道,“我听住在狄洁罗男爵附近的人说,狄洁罗男爵是有什么文件被偷走了,现在正对镇长发火呢!” “你们说的都不对。我告诉你们吧,那个男盗贼,是找狄洁罗男爵的夫人偷亲去了!”农民丁突然自信的开口了。 “这怎么会,那那个女盗贼呢?”剩下的三个农民都不相信他的说法。 “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那个女盗贼是男盗贼跟爵士夫人的女儿!”农民丁显现出一副“我消息灵通”的模样,信誓旦旦的说道。 “那这也不对啊,那为什么后来这个男盗贼又跑了呢?”农民乙问道。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因为狄洁罗爵士把男盗贼的偷亲对象留在了海牙堡,男盗贼一生气,就偷走了狄洁罗爵士的东西跑了出来。狄洁罗爵士不止一个夫人你们应该才也能猜到。”农民丁回答道。 “那你凭什么说那个女盗贼是他们的女儿?”农民甲不服气的问道。 “我告诉你们一个细节啊...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的哥哥是卫兵队的。他说当时那个女盗贼一直躲在男盗贼身后。这不就证明这个女盗贼要不然就是男盗贼妹妹要不然就是他女儿吗。一般的雌雄大盗两个人都应该很强才对。”农民丁小声的说道。 “原来如此,”其他三个农民都发出了赞叹和崇拜的声音,“果然还是你懂得多!” 而此时在一旁偷听的拉普利早就已经听的一脸问好。由于他刻意的走在了几个农民的前面,并且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所以这几个农民没有注意到他而且还被拉普利偷听到了说话的全部内容。 不过让拉普利好奇的是,这件事是怎么能传出来这么多版本的。 偷珠宝还能理解,偷文件已经契合了,但是,偷情这事就完全忍不了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而且自己一个十几岁的小年轻,怎么会有孩子。 就算自己当时刻意的压低声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成熟点,也不可能真的让人直接就把自己当成一个女儿都老大不小的人的爹吧。 此时的拉普利有很多问号,不过他基本上已经了解了情况。自己跟艾尔芙闯入狄洁罗住宅的事情已经被传了出去,看样子此地不宜久留。留久了反而是给狄洁罗查到自己的机会。 所以现在更要去找到达姆他们,而且如果艾尔芙说的不假,狄洁罗是古特人的眼线的话,那自己就有必要跟女王汇报一下情况了。不过此时倒是不能跟其他人说,以免打草惊蛇,还给自己害了。 不过此时也找不到达姆等人,拉普利决定先去湃尔斯家看看情况。毕竟湃尔斯肯定被狄洁罗找了,说不定自己现在去能获得一些其他的情报。 拉普利编造了一个以商业为借口的谎言,随便找了个居民问了一下,便得知了湃尔斯家住的地方。 说实话,湃尔斯这人的确够贪的,他的家旁边全都是矮房子小木屋。而湃尔斯自己的家,占地是平民的几十倍,修筑房子的材料也用上了花岗石和一些坚固的木材,跟周围的房子比起来,就如同一直巨兽一样盘踞在老鼠之间。 不过此时湃尔斯家门口已经被守卫们围了起来,拉普利仔细看了看,这其中还有昨天下午在狄洁罗家门口守着的人。看样子狄洁罗应该是真的来了湃尔斯的家拿湃尔斯问罪。 不过现在自己又该怎么样混进去呢?此时的拉普利完全没有办法进去,毕竟湃尔斯的家不会像狄洁罗的住宅一样缺东西,肯定不会有采购员的那种机会给自己。 正当拉普利冥思苦想的时候,从湃尔斯的家门中被赶出来了一个人。这人有些小胖,整个人身高中等不是非常高但是也足够及格。背上背了个斧头而身上穿了一身皮甲。 拉普利定睛一看,这不是达姆吗,怎么从湃尔斯家里被赶了出来?虽然拉普利有很多疑问,但是他并没有去直接找达姆,而是等着达姆远离湃尔斯的住宅后再行动。 不过达姆似乎此时正在气头上,被赶出来了后他对着门后大放厥词:“什么狗屁贵族,就你们这个样子早晚要受到报应。要不然因为你们人多,你爷爷我早就一斧头砍死你们了。我祝你们以后娶的老婆比帕洛还要丑!来啊,一对一单挑....” 达姆话还没说完,门后就钻出来一堆铁皮疙瘩拿着铁戟准备给达姆打一顿,给达姆整的撒开腿就跑。而那群人看到达姆跑掉后,也就不继续追了,毕竟他们的任务是守护贵族而不是跟这种小混子一样的人计较。 不过达姆不管那么多,他只是闭着眼睛跑,结果被拉普利一把抓进了一个胡同口。而达姆反应也算是快,闭着眼睛给拉普利来了一拳。 可怜拉普利根本没有想到达姆会给他来一拳,这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到了拉普利的脸上,给拉普利一拳干倒在地:“达姆你在搞什么?打人不睁眼的吗?眼睛不要可以给需要的人,我是拉普利!” 听到这声音达姆才把眼睛睁开,看到拉普利捂着脸坐在地上,达姆吓了一跳,赶紧扶起拉普利:“拉普利,谁给你打成这样?告诉我,我一定打他一顿。” 拉普利瞪了一眼达姆,说道:“谁打的谁心里有数!”而达姆则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话说,你为什么会在湃尔斯的家里?”拉普利的脸虽然还疼着,但是这不影响拉普利压着怒火问达姆问题。 “你走之后,又出了点事情,我跟奥古斯特就打算去跟着湃尔斯,看看能不能获得什么消息。”达姆说道。 达姆想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们就这样跟着湃尔斯一直跟到了他的家,结果被发现了。不过说清楚了来意之后,湃尔斯热情的招待了我们,还跟我们大谈理想,认为我跟奥古斯特是有志之才。”达姆居然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不仅如此,他还以为我们真的是别的地方来行商的商人,说如果可以的话,他可以扶持帮助我们。这湃尔斯也挺好的,也很有眼光和领导能力。”达姆认真的说道。 “不过他还是贪啊...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反对他,你再看看他的房子。虽然一般镇长的房子会很大,但是他的也大过头了吧。”拉普利一脸惆怅的说道,嗯...这一脸惆怅是被达姆刚刚一拳打出来的。 “都不好说,一个人是善是恶不是你我能决定的。”达姆用一副讲哲学道理的语气说道,随后达姆又问道:“那你呢拉普利,你昨天晚上到哪去了?” “我去了狄洁罗的家...”拉普利还没说完,就被达姆一脸兴奋的打断了:“这这这,你就是那个雌雄大盗里面的雌性的...呸那个雄大盗?” 拉普利听到这话,终于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达姆头上:“什么雌雄大盗,你倒是听我把话说完。”而达姆挨了一巴掌之后老老实实起来,不敢再打断拉普利的话。 “我当时潜入了狄洁罗的家,然后,还有个女人也潜入了进去。我不认识她,我对天发誓,我们只是遇到了一起而已,稍微碰巧了有点缘分。”拉普利义正言辞的说道。 “我就说嘛,你一个性冷淡——”在看到了拉普利“友善”的眼神后,达姆立刻改口:“你一个高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被凡间的普通女人所吸引。”听到这话,拉普利才收起了他一直盯着达姆的眼神,而达姆也在心中舒了口气。 “对了,你为什么被赶出来的?”拉普利突然想到这件事,对着达姆问道。 “如你所见,我对贵族有怨言。这次你偷了狄洁罗的家,他认为是湃尔斯管理有问题,就跑来找他了。狄洁罗发火的时候我也在,我只是看不惯他的那副嘴脸,就说了出来,结果就被他派人赶了出来。”达姆有些沮丧的说道,不过他神情又转为激昂:“但是我不后悔,让我再来一次,我会直接骂死他!” 拉普利在心中夸了一句达姆好样的,但转头开口却说:“你真的是让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属实倔脾气。沃斯叔叔和奥古斯特呢,没因为你出事吧?” “这倒没有,当时他们两个还在睡觉,此时应该看到狄洁罗了,不过他们不会像我这样莽撞直气,所以应该不会被赶出来。”达姆笑了笑说道。 “亏你还有自知之明。我们接下来得再进去一趟才行。”拉普利说道。 “这个啊...我现在应该进不去了,我感觉你也进不去。湃尔斯也真的是,虽然他人不坏,但是他身上官气太重了,做人贪财,对于上级领导言听计从,唉,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他才好。”达姆叹了口气,一副惋惜的模样。 “我已经有了计划,你跟着我,按我说的配合我就行。”说完拉普利便大步流星的向着湃尔斯的住宅走去。 “什么计划?什么配合?你还没有说清呢拉普利,等等我!”达姆也追了上去。 拉普利的计划很简单,自己算是罪犯,但是自己也是最清楚细节的人。只要能说个大概,那么对方很有可能会相信自己,而自己再修改一些决定性的细节,就有奇效。 而此时拉普利进入湃尔斯住宅的办法也需要借用他了解这次事情的这一点,他要做的,是一个情报提供者。 拉普利已经走到了守卫面前,而身后的达姆也跟了上来。守卫看了看达姆,又看了看拉普利,一脸不屑的说道:“呦,还找了帮手吗?不过这依旧是找打。”说罢,就准备喊人来教训拉普利和达姆。 这时候拉普利开口了:“别这样啊,我是来提供情报的,我清楚那个盗贼的事情。”“哦?”守卫听到拉普利这样说,倒是感了兴趣,毕竟他们的主子现在正因为这件事弄得焦头烂额。 本着让自己也有可能捞上一笔的原则,这护卫向拉普利说道:“我不能让你进去,但是,你可以把消息告诉我。我来告诉男爵。” 而拉普利笑着说道:“哈哈哈,老哥你太会开玩笑了,这种重要的事情,还是叫男爵出来吧。”说罢,便自己大声的喊了起来。 守卫一看这样,立刻不高兴的,对着里面招呼一下,之前那几个全身铁皮套的铁疙瘩又出来接客了。达姆看到这个情景,立刻就想拉着拉普利跑,不过就在此时,狄洁罗满脸不高兴的走了出来:“谁喊我的名字?如果没有一个好的交代,那他就完了。” “男爵大人,您来了啊。就是这个之前对您出言不逊的小鬼的朋友,这次估计也是来忽悠你的。”那护卫一脸讨好的说道。 “哦?是这样吗?给他们两个打死在这。”要说这男爵生气的时候也真够凶,直接就是打死。 此时的达姆听到这话顿时不高兴了,拿出自己的斧头就是一句脏话:“*****,跟他们拼了。(这个星字号我自己打的,害怕系统又给我算成黄色暴力给我这张封上。)” “大人不要着急啊,那一对劫匪,是不是男的带着头盔女的蒙着面呢?”拉普利突然对着狄洁罗来了一句。 “哦?你小子倒是有点意思,你怎么知道那个男劫匪带着头盔的?”狄洁罗问道。显然,拉普利的计划成功了,此时狄洁罗已经被拉普利勾起了兴趣。 “请大人放我进去,我慢慢告诉您这件事情的经过。”说罢,拉普利就如同旁边没有人一样,非常自然的从那几个铁皮护卫旁边走过,脸上没有一点畏惧之色。 而达姆见状,也跟了上去,路过那几个守卫的时候,不忘翻几个白眼。 此时的狄洁罗虽然很不高兴达姆的回来,但是依旧对拉普利即将要提供的消息十分感兴趣。于是便带着拉普利来到了大厅。 此时大厅中,沃斯,湃尔斯,奥古斯特等人都在,还有几个拉普利不认识的人,想必是狄洁罗带来的亲属或者是部下。 狄洁罗拍了拍手,说道:“都静静吧,这个小伙子有话要说,我们都听听他怎么说的吧。” 第十四章离队 “拉普利,你怎么来了?”此时沃斯正坐在湃尔斯的旁边,看样子是跟湃尔斯交谈甚欢。“我啊,我是来为我们的男爵大人提供消息的。”拉普利笑了笑。 “男爵大人的家被盗贼光临,我们这个镇子中的人都应该要承担责任。所以我便特地前来提供我所知道的一切。”拉普利带了几分献媚的语气说道。 这是拉普利的惯用招数,在自己有所想要完成的事情面前,他会改变自己的形象。让对方对自己没有疑心便可。至于自己这个伪造出来的形象,只要自己成功了,他人就算对自己改观,拉普利也懒得去管。 “我呢,昨日看见一位小姐美丽动人,便脱离了我的叔叔他们去和那位小姐搭讪。结果啊,我的叔叔他们为了摆放湃尔斯先生,没有在原地等我回来便离开了。”拉普利开始度起步来,脸上一副回忆的神情。 “于是我便在城中寻找我的叔叔他们,找着找着,发现了一家蒙着黑布的店铺,我对那家店铺很好奇,但是周围的人都提醒我不要进去。”拉普利此时在赌,赌狄洁罗没有进去过那家店铺。 “是有这么一家店铺,我也注意到了,并且那家店铺整日没有客户。你这么一提,我倒是有些感兴趣。你继续说吧。”狄洁罗指了指拉普利,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是的尊敬的爵士,”拉普利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接下来我便想要去找到一家旅馆休息一会,每天再去找沃斯叔叔他们,因为当时天色已经不早了。但是我发现我身无分文,住不起旅馆。”拉普利说这话的时候轻笑了一声,似乎在嘲笑自己当时的无助。 “住不起旅馆的我只好在地上打地铺,不过那天晚上太冷,我又害怕半夜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正巧发现您的住宅附近有守卫看守,所以我便在附近睡下,如果遇到什么事情也起码能去寻求帮助。这也是为什么我要主动来向您提供消息的原因。”拉普利说的声情并茂,似乎他真的在狄洁罗守卫的保护下睡了一觉一样。 “或许您觉得这没什么,但是我拉普利是一个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人。”说罢,拉普利还对着狄洁罗鞠了一躬,这让狄洁罗很是满意,指着周围的人让他们学着点。 “接下来,便是我要说的重中之重,”拉普利咳了一声,继续说道:“当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一阵喧嚣声。一开始我以为是天亮了,后来发现是卫兵们似乎在围堵着谁,所以我便想去凑个热闹。” “不过当我摸着黑过去的时候,争执已经到了尾声。我看的清清楚楚的,有两个黑影跑掉了,不过我并不清楚他们衣服的颜色之类的,因为当时天色太黑了。”拉普利摊了摊手说道。 “那你打算汇报什么?你是来汇报情报的,还是来说自己的露宿故事的。”前一秒还对拉普利满意的狄洁罗现在似乎有些微微生气,对着拉普利问道。 “别急啊爵士,我还没有说完呢。”拉普利表现出一副很慌张的样子,似乎是害怕狄洁罗处罚他。“当时他们跑过我所在的巷子口,也没有发现我,而我当时很清楚的听清了那个男人对女人说:‘还好有你的眼线...’之后还说了什么,不过我没有听清楚,他们跑的速度太快了。” “眼线...”狄洁罗嘴里开始念叨起了这个词,似乎在思考自己有什么没想到的地方。 拉普利的计划便是,让狄洁罗认为他遭遇这种事情,是他的家中有内线,或者是古特方有内线。狄洁罗毕竟是塞宁的男爵,就算他是古特人,离开古特那么久,如果他被出卖,他也会怀疑自己的上级是不是出了问题。 这是间谍的通病,每个间谍都在担心自己的情报有没有被敌军的间谍在自己的大本营中偷到,自己有没有被自己人出卖。按拉普利所想,狄洁罗完全有怀疑古特方的可能,就算他不相信自己,他的脑海里也会有这个念头。 有了这个念头,他就会从这一方面继续探查,就算没有主要从内线这一方面追查,拉普利依旧会有很多时间行动。说不定狄洁罗还有可能去与古特人碰面来证实这一点,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情,那不是危险,是机遇。 拉普利没有发现,在他制定计划的时候,他就已经相信了那个艾尔芙。虽然他嘴上说着不会相信艾尔芙,实际上不知道为何,他的内心认为艾尔芙是可信的,这种潜意识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 “你的消息,我已经了解了。很感谢你提供的消息,你要什么报酬,我会尽量给你的。”狄洁罗还算一个正常的贵族,不像一些鄙视平民的贵族。如果换做一些看不起平民的贵族的话,拉普利提供完消息就可以滚了。 “爵士,我不需要任何奖赏。因为这是我对您的回报。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能给我一笔小小的财富,防止我下次依旧没钱住旅馆。”拉普利很清楚,自己需要表现出来一些贪欲。 如果自己分文不取的话,反而会让狄洁罗产生怀疑,但是自己也不能太贪财,如果与之前伪造的形象相差太大,也会让对方起疑心。拉普利充分的意识到了这点,于是他表现的很委婉,这种态度也许不会引起狄洁罗的怀疑。 事实上,拉普利每一次的计划都在赌,他很少有百分百的把握,每一次都是在祈祷幸运女神的眷顾。不过拉普利的运气也算不差,当然,很大原因是因为拉普利本来计划成功的概率就很高。 狄洁罗扶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对着拉普利说道:“那好,你可以离开了。我会让部下给你发五百银币的,作为这次你提供情报的报酬。”说罢,狄洁罗便也打算起身离开。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湃尔斯此时谄媚的也跟着起了身,小心翼翼的走在狄洁罗的身边,满脸微笑的送狄洁罗离开。不过狄洁罗此时表情倒是很让人难懂,有一丝迷惑又有一丝愤怒,拉普利认为,他还有一丝恐惧。 狄洁罗去追查这件事情的时间完全够自己成功脱身了,说不定还游刃有余。 等到狄洁罗和他的护卫都离开后,湃尔斯如同解脱了一般,一屁股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便坐在了地上。是的,狄洁罗找上门的时候他甚至都打算让人去准备自己的后事了。 湃尔斯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镇长,他连骑士应该都算不上。在这个国家,平民惹怒了贵族,很少能有好结局的。也正是因为他内心一直有着对贵族的恐惧,所以之前拉普利开始说事的时候他一言不发。 此时狄洁罗终于离开了,湃尔斯自然也就松了一口气。 一旁的达姆上去拍了拍湃尔斯的肩膀,说道:“别害怕了,事情差不多已经过去了。来,带你见见我的好兄弟,拉普利。”达姆热情的对着湃尔斯介绍拉普利。 “您好,湃尔斯先生。”拉普利淡淡的笑了笑,伸出了自己的手。 “啊啊...真的是太感谢你了,拉普利。如果不是你突然来救场,我肯定要被这该死的贵族逼死在这里。”此时湃尔斯说话都有些颤抖,看样子是被吓狠了。 “哪里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毕竟您现在是沃斯叔叔的朋友,那也就是我应该帮助的人、”拉普利这话倒是发自内心所言。即使湃尔斯再怎么不堪,但是沃斯叔叔不会希望他出事,起码现在不会希望。所以拉普利就尽力帮助湃尔斯解围。 “沃斯兄弟啊,真的,你身边的这些小伙子们都是青年俊才啊。”湃尔斯感叹道,此时他的声音已经不是那么颤抖了。 “哈哈,他们都是我友人的孩子,你能看得起他们,就说明我的友人也不错。”沃斯难得的笑了笑。 “对了,沃斯叔叔,我想要跟你说些事。”拉普利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对着沃斯招了招手。 “沃斯叔叔,我现在了解到了一个大情报。”拉普利拉着沃斯到了一处墙角,小声的说道。 “什么情报?”沃斯问道。 拉普利伸出自己的手,在沃斯手上写到:狄洁罗...他...与古特人...有联系... 在写到古特人时,沃斯的表情就已经有些不对劲了,而在知道狄洁罗跟古特人有联系这一情报后,沃斯更加的震惊了。“你怎么证明,狄洁罗是古特人的间谍。”沃斯小声的说道,他并不喜欢在手上写字这种办法。 “很简单,沃斯叔叔。我,便是那个偷溜进狄洁罗住宅的人,我从他家偷出了他是古特人的证据,不过期间出了点意外,证据现在不在我手上。”拉普利也小声的说道,他也放弃了手上写字这种办法。 “那可真是有点意思了。”沃斯点了点头说道。“沃斯叔叔你先不要急着把这个消息透露给达姆和奥古斯特他们。其他人也不要透露,避免打草惊蛇。”拉普利小声说道。 而一旁的奥古斯特对他们所秘密谈话的内容似乎感兴趣的很,伸长了脖子想要听听他们到底在讨论什么。不过因为两人是背对着众人的,而且说话声音比较小,所以奥古斯特一无所获。 而拉普利也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的时间有点太久了,对着沃斯做了个手势后,便转过身来。看着盯着他们的达姆等人,拉普利也没有说什么。 达姆跟奥古斯特两个人现在并不成熟,他们说不定就说漏嘴了,而湃尔斯虽然是沃斯叔叔新交的朋友,但是拉普利并不能完全相信他。毕竟此时拉普利所行的是隐蔽之事,能保密尽量保密。 “我可能有些事情要独自出去几天,各位这几天就留着湃尔斯先生的家中吧。”拉普利沉默了一会,突然开口对着众人说道。 拉普利有个想法,他连沃斯也没有告诉,那便是独自调查狄洁罗,顺便找机会潜入海牙堡。 听到这话,沃斯的表情有些变动,他能够猜到拉普利要去做什么。拉普利是个行动派,他不可能甘心等待时机的出现,他一直都想要靠自己去创造时机。 正如这次拉普利支开狄洁罗一样,拉普利的计划除了支开狄洁罗,还想要跟踪狄洁罗与古特人的会面。不过拉普利并不认为狄洁罗就一定会跟着他的计划走,所以他还做了双重打算。 就算狄洁罗没有与古特人会面,他也要硬着头皮混进海牙堡。而怎么个混法,拉普利打算根据情况而定。 拉普利的计划已经定下,虽然他没有跟沃斯提及多少,但是沃斯也能猜到一些内容。只不过此时沃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因为拉普利没有向其他人透露他的计划。 奥古斯特有些不解的问道:“拉普利,你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吗,怎么老是独自行动。” 而沃斯意味深长的看了拉普利一眼,说道:“追求你的目标去吧。” 拉普利轻轻的点了点头。不过这一切在达姆的眼中却变了味:“拉普利,你不会真的要去追那个女盗贼吧?虽然你是...”达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拉普利重重的敲了一下脑袋:“你脑子里面天天都在想什么,我是有重要行动,我要去进货,懂不懂?我们是商队啊别忘记了。” 拉普利这话中还有着其他意思,他想向众人传达一个消息:我要去做情报工作了。并且拉普利也在提醒众人:我们此次来,是间谍(商队),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当然,拉普利并没有指望达姆能听懂,但是他认为沃斯能够听懂他的话,有人听懂就已经足够了。 “那么朋友们,我要离开了。”拉普利转过身去,向身后挥了挥手,没有再管奥古斯特的疑惑,也没有去管达姆想要挽留的开口,他再一次脱离了队伍。 待到拉普利走后,湃尔斯才把自己憋了好久的话说出来:“你们的这个朋友,到底是不是你们的朋友?我怎么感觉他像一个旅客一样?” “他是朋友也好,是旅客也好,我永远会支持他。”达姆淡淡的说道。即使拉普利再怎么冷淡达姆和奥古斯特,他们两个人也会把拉普利当做自己的朋友。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从小玩到大,也不是因为他们的父辈都是朋友,而是他们之间已经产生了一种默契:你尽管去行动,我永远会等着你回来。 这很难得。如果换做其他人,遇到拉普利这样性格有些孤僻的怪人,说不定早就忍不住离开了。 在这三个人中,拉普利可以说是神秘的了。曾经奥古斯特问过拉普利,为什么不愿意交其他朋友,拉普利很干净利落的回答道:“我不喜欢。” 虽然拉普利表现的很冷淡,但奥古斯特很清楚,拉普利是一个很重视感情的人,即使他不表现出来。他也许喜怒无常,也许飘忽不定,他的热情和冷淡总是并存,这也让他比一般沉默寡言的人更难以让人接近,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拉普利就会变脸。 不过此时拉普利并不知道他正在被人议论着他的性格,他只知道自己的计划必须得要自己去负责。虽然狄洁罗改变了调查路线,但是拉普利仍然要去确认一下,他是否已经开始调查。 走着走着,拉普利便又看见了先前自己几番周折的那栋建筑。此时狄洁罗的住宅附近有了比先前更多的守卫,不过拉普利认为并没有必要,因为这群守卫不过是狄洁罗拿来骗自己的心里安慰。 他是古特间谍的证据已经被拿走,拉普利不相信那种重要的会暴露自己身份文件狄洁罗会弄很多份。反而这种东西是越少越好,所以那一份被艾尔芙偷走的便是狄洁罗唯一留着的能证明自己身份的文件。 不过拉普利此时又开始好奇起来,为什么艾尔芙会知道狄洁罗的身份,而艾尔芙又属于哪一方势力。当下情景来看,赫雷斯特和塞尼斯特应该会在短时间内结盟组成反古特联军,所以这个艾尔芙很有可能是赫雷斯特人。 但是听闻赫雷斯特的女性都是一些看起来极为壮实的女强人,因为生活在高地,她们的声音也略显粗犷。这倒是跟那个少女有很大的不同。可惜的是拉普利并没有看到艾尔芙的正脸,不然说不定他能看出艾尔芙是哪里人。 虽然说狄洁罗的文件已经被偷走,他的防备也没有用,但是对于拉普利来说,这个防备却又让他头疼起来。因为此时他是想要再次潜入狄洁罗的住宅的,不过周围的卫兵这么多,加上之前已经用过的招数,拉普利现在还真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混进狄洁罗的住宅。 不过拉普利却又想起来了什么:那做蒙着黑布的店铺。先前计划紧急,拉普利没有机会进去。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拉普利有充分的时间进去一探究竟。 “有人吗?”拉普利直接掀开黑幕布向其中喊道。 店内让拉普利感到很诡异,漆黑的一片,没有点开一盏灯。拉普利很懊悔,他应该之前好好问问湃尔斯,这家店铺是干什么的。而不是就这样莽撞的跑进去问一句有没有人。 等了一会过后,拉普利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于是他大着胆子向里面走了进去,他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并没有什么目的。 所以拉普利才会显得如此莽撞,如果换做其他情况下,拉普利一定会先好好问问周围的人,再进行各种勘测工作,最后才敢走进去。 不过往里面走,需要放下黑幕布,但一旦放下,拉普利眼前又要陷入一片黑暗。拉普利思考了一会,还是决定继续往里面走。这种开在大街上的店铺,总不能是什么黑魔法**店吧,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拉普利想道。 就在他放下幕布的一瞬间,周围立刻亮起了火把,从拉普利的身边窜出来一个蒙着面的家伙,挥了挥斗篷,对着拉普利说道:“欢迎来到,‘诺多商铺’。” 还没等拉普利说话,面前这个蒙着面的人又说道:“这位老爷,您是误打误撞进来了呢,还是有什么想要买的东西,又或者是想要寻求帮助呢?” “我...”拉普利刚刚准备说自己是误打误撞进来的,但又想多了什么,改口说道:“我想要一种能改变我容貌的魔法,你这里有吗?” “哦先生,你可真是来对了地方,我们精灵族无所不能。”面前这人得意的说道。“精灵?你是精灵?”拉普利有些吃惊的问道。 “是的先生,如你所见,这里是精灵的商铺,不过我不能让您看到我的容貌,这是个人隐私问题。”面前这精灵谦恭的说道。 “那么,你能提供我那种魔法吗?”拉普利问道。“可以是可以,不过先生您需要拿等价值的东西来换才行。”面前这精灵搓了搓手说道。 “真是没有想到,这个年头连精灵都会做生意了。”拉普利依旧很是吃惊,毕竟精灵这种东西都是传说中才有的。“我身上只有一些银币,你看可以吗。”拉普利摸了摸自己的腰包,发现自己身上只有之前狄洁罗赏赐的银币。 “这个...我们从不收钱,我们习惯以物换物。”精灵店主有些尴尬的对着拉普利说道。 “可是我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拉普利无奈的说道。 “你的剑,可以让我看看吗?”精灵店主看了一眼拉普利的腰间,小心翼翼的问道。 拉普利低头一看,才发现,此时自己的剑的剑身,就如同镀上了鳞片一般,正淡淡的发着一丝白光。 十五章改貌 “欧呦,小哥你的剑倒是很不错啊,还会发光呢。”店主瞥了一眼拉普利的剑说道。 “这把剑,我也不太清楚为什么会发光。”拉普利老实的说道。他这样老实,倒不是因为他脑子突然短路了,而是他从小便听说精灵的故事,就算他的思维超乎常人,但面对这种传说中的生物也会有些畏惧。 “拔出来让我看看吧。”店主向拉普利说道。 拉普利听到这话,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还是乖乖的将自己的佩剑拔出鞘来。 如同银蛇般,它的光泽足以照耀时间一切浑浊的邪恶。剑身通体闪着耀眼的银光,闪的拉普利也发楞了起来。先前这把剑明明是黯淡无光的,顶多也只是有点金属自带的光泽,怎么此时如此耀眼... 店主仿佛看穿了拉普利的疑惑,笑了笑说道:“这把剑也许是你偶然所得,它用了非常好的原料锻造而成,不过制造他的工匠手艺并不是很好。” “不会吧,这把剑是皇室的人锻造的,手艺怎么可能会差。”拉普利有些质疑的说道。 “嗯...不怪你,毕竟住在大陆西岸的人还是太世俗了。你知道我是精灵吧。”店主问道。 “你自己说过了。” “那你知道精灵的手艺吗?这把剑的原料很好,导致就算它已经是把成品,依旧可以做到回炉改造。不过想要让这把剑变得更好,还需要更多的原料。”店主摇了摇头说道。 “那你知道我这把剑的原料是什么吗?”拉普利急切的问道。 “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我这么会知道。”店主果断的回答道。不过拉普利看他的模样,似乎并不是不知道。 这倒是让拉普利对自己的身世感到更加好奇了,自己父亲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杂货店老板,怎么可能拥有这么好的金属呢。 “嘛,你的这把剑跟我精灵的身份挺有缘的,当然,我不是想要你的这把剑。”店主突然开口了,向拉普利说道。 “那你准备干什么?”拉普利有些警惕的问道。从店主的话中,拉普利差不多了解了自己这把剑的宝贵。 “别这么紧张啊,你有这把剑我总不能让它的主人还那么愚昧无知吧。”店主打了个呵呵说道。 “你说我愚昧无知?”拉普利有些小脾气。 “这么说吧,我们精灵看你们所有种族,都感觉愚昧无知。”店主轻佻的说道。“你可以骂我,但是这是事实。” 还没等拉普利开口反驳,店主继续说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让你大吃一惊。就当是我开导愚昧之人了。” 虽然心里面有点不爽,不过拉普利还是乖乖的侧着耳朵准备听听他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在我们东方森林,有许多神奇的存在。比如兽灵这种东西,就是一些进化到了极致的生物有了超乎同类的智慧和实力所产生的。” “不过我要跟你谈的是另外一个种族,矮人。”店主卖了个关子,顿了顿,接着说道:“我相信你一定没有听说过矮人这一种族。他们是东方的原住民,他们的王国建在东方山脉中。他们是锻造武器和研究金属的一把好手。” 拉普利的确没有听说过矮人,但是东方山脉有其他种族这一点拉普利倒是挺吟游诗人谈到过。 “不过这一种族很早就消失在人世间了。不应该说是消失,用封印和囚禁似乎更妥当一些。”店主脸上露出一股难以言说的表情,夹杂着一丝厌恶。 “我的种族,精灵族。自认为高人一等。实际上我也如此。当年我们为了东方山脉中丰富的矿产和一些不知名的贪欲,想要奴役矮人族。”店主仿佛陷入了沉思,缓缓说到。 “后来我们与矮人之间发生了战争。他们不过是一群只会打铁的家伙,怎么可能战胜精灵的魔法呢。”说道这里,店主脸上似乎又添了一分自豪,但是随之又消失。 “我们大举入侵山脉附近的所有矮人种族,最后只留下了山脉中矮人的王国。” “随后,我们决定赶尽杀绝,直接攻打进了他们的王国。结果可想而知,矮人王国完全没有抵抗能力,统统折服在了我们精灵族的牢狱中。” “人类的生命多么短暂,而关于这件事的外界所有记录也被我们所焚毁。当然,我们精灵族内部还有着对这事记录则还保存了下来。” “我们终生囚禁着矮人的种族,他们永远也无法获得自由。期间不断有矮人起义,可是都被我们血腥镇压了。而我们在东方山脉的周围布下法阵,正常人都无法进入山脉的内部,这也是矮人族到现在没有被世人所知的原因。” “至于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店主脸上出现了先前的厌恶的表情,“精灵的狂妄自大,对其他种族的蔑视和不尊重,已经把我彻底恶心到了。我虽然也是精灵,但是我看不惯他们。所以我打算推倒那些旧大德鲁伊的统治,让这群矮人从囚禁中解放出来。”店主脸上露出一丝激昂。 “你跟我说这些,不怕我泄密吗?”拉普利忍不住问道。 “自然是不怕。”店主风轻云淡的说道,“因为我已经失败了。所以我才会被流放到这个地方,开了这样一家店铺。” 接着,店主又向拉普利说道:“我跟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告诉你,你想要重新锻造你的武器,就必须得到矮人族的帮助。所以你也必须要解救他们。我想拉你上贼船,就这么简单。”店主轻松的说道。 但是拉普利却轻松不起来,跟传说中的种族,而且还是统治者做抗争,他这种正常人...还是算了吧。 “或许这个筹码真的不行。也对,正常人不会因为一把武器就选择一条几乎必死的抗争之路。但是我就是无法看着那群矮人没有人权的被奴役的活着。说到底,这都是因为精灵的贪欲。我们自认为自己很全能全知,实际上还是无法逃脱被贪欲控制。” “再怎么样,我们也都只是欲望的旗子。高傲的精灵?应该说是贪婪的精灵才对。这样的精灵族,真的让我很看不起。”店主满脸写着对精灵族的厌恶,好像他自己并不是精灵族一样。 看到拉普利不再说话,店主收回了自己的表情,冷淡的说道:“你不帮我,是本分。但是我可以帮你,这本书里记录了改变容貌的方法,你拿出照着上面的做,应该可以做到最低级的易容效果。” 拉普利接过了书,没有说什么感激的话,只是回了一句:“你这样做,倒是让我不得不帮你。” “这也随你,我是无条件不求回报的帮助你。”店主笑了笑。 “有缘再见吧。”拉普利转头就打算离开。说实话,呆在这里,他感觉压力很大,离开真的是他心中一直想着的事情,“祝你好运,当然,我们会再见的。”店主回答道。 出了诺多商铺,拉普利仍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跟精灵遇上了,还得知了这么多往事,让人难以相信的往事。 他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嘶,好痛,看样子不是梦。 如果不是梦的话...拉普利看了看店主给自己的那本书,沉思了一会,决定翻开看看,毕竟那个店主没有骗拉普利的必要。 书中讲解的内容十分详细,不过这还是让拉普利感到有一丝难以理解。虽然大部分用的是大陆通用的加尔提兰语,不过在很多重要的地方依旧充斥着一些拉普利看不懂的文字符号。 但是仅仅是前面的文字描述已经足够让拉普利进行简单的改貌魔法吟唱。 “a a fu shou a a fu shou ” 不过结果却不如他所愿,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并没有任何变化。 “奇了怪了,我念的也没有错啊,怎么会没有效果呢?”拉普利有些不解的低头继续翻看着手上的书,终于在这一页的末尾看见了一段很小的标注字体:“念咒语时,请在心中想象你要变化的容貌。” 看样子,自己如果想要变一个守卫的模样混进去,还得要先记住一个守卫的模样。不过眼下这群人全都蒙着面罩,自己也看不见他们长什么样子啊。拉普利有些苦恼的想到。 突然,拉普利想到了一个人——狄洁罗。这个人自己可是牢牢的记住了他的模样,而且变化成他也更不容易被别人怀疑,就算有人怀疑,也不会敢说出来。 说干就干,拉普利找到了一个巷子的角落,在心中想着狄洁罗的模样,嘴上念起了咒语。而在念完咒语后,拉普利感到自己的脸有一股被灼伤的同感,不过持续的时间很短暂。 等待这痛感消失,拉普利再摸摸自己的脸,的确粗糙了不少,而且连胡子都仿照了出来。这倒是让拉普利欣喜的很,如果能模仿到这个地步,那么他的成功率就有很大的保障。 拉普利挺了挺自己的胸,装作一股成熟的样子,迈着大步走向了狄洁罗的住宅,而一旁的护卫看到拉普利这个模样,自然是不敢多说什么,所以当拉普利走过他们的身旁时,他们也只是请了个礼,表达自己的忠心。 不过当拉普利走进大门的时候,听到后面的侍卫小声嘀咕起来:“男爵大人是不是今天比往日要矮了一点啊?”一旁的侍卫回答道:“我也这么感觉...男爵大人转过头来了!” 拉普利听到他们的讨论,顿时心中一惊,但还是强装镇定的转过头去,狠狠的看了他们一眼,而那几个侍卫也立刻认怂,乖乖的站好不再讨论。 当拉普利把头转过去的一瞬间,他开始大口的喘起了气,因为他没有想到,自己念的咒语只是仅仅的能改变自己的容貌,而不能改变身高。如果刚刚那群侍卫起了疑心,那自己就差不多凉了。 所幸自己变的是狄洁罗,如果换做其他人的话,也不会有这样的威信,很有可能就当场被检查了。 拉普利也一直认为,自己能够走到现在,完全靠的都是运气,而不是自己的智慧。说到底,每一件事情都有运气成分在其中,不过运气也算一个人成功与否的标准。 不过就在此时,拉普利的脸又感到一股灼伤的疼痛,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胡子居然消失了,看样子是时间到了回归了原样。 正当拉普利准备吐槽这持续时间的时候,从楼上又传来了脚步声,吓得拉普利赶紧又躲进了先前的那个沙发。 望了一眼沙发下,之前的那个倒霉鬼看样子已经醒来离开了。从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则让拉普利感到一丝慌张,不过拉普利稳了稳心神,静悄悄的爬进了沙发的底下,等待着从楼梯下来的那人的离开。 很快,脚步声便随着开门的声音消失了。此时拉普利才敢从沙发下面出来,翻开自己手上的那本书一看,在首页清楚的标着,改变容貌的效果取决于使用者的感知,持续的时间取决于使用者的意志。 看样子,自己是吃了意志不坚定的亏。不过拉普利并不认为自己的意志不坚定,也许这个意志指的是对宗教信仰的坚定程度。 拉普利望了望外边的情况,差不多已经没有危险了,便公然走了出去。 拉普利此次潜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看看狄洁罗到底在想什么。不过说危险也危险,这个楼层里面住的全都是狄洁罗的亲属,是不是自己人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 而正当拉普利上了三楼的时候,看见狄洁罗在过道中向这边走来,拉普利大喊不妙,又连忙跑下了楼。跑下楼的途中小声念着咒语,并且想象着狄洁罗的模样,在路途中,拉普利便变为了狄洁罗的模样。 而到了大厅拉普利没有迟疑,立刻推开门准备出去。几个侍卫看到拉普利有些好奇,毕竟拉普利不久前才进去。但是对于他们来说,面前的这个人是爵士大人,无论他做了什么,自己也不能怀疑到他的头上。 就这样,几个侍卫看着慌慌张张的爵士大人像逃离灾难一样冲出了大门。正当他们好奇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从门后又出来了一个狄洁罗。 这可把他们吓了一跳,甚至有个胆子小的直接坐在了地上,声音颤抖的问道:“大人...你是人是鬼啊,怎么学会了瞬移术?” 而狄洁罗听到这话也有些疑惑,问道:“你们在害怕什么,你说的瞬移术是什么东西?给我解释清楚。” 此时这几个侍卫也勉强的缓过神来,连忙解释自己刚刚所经历的一切,这让狄洁罗万分生气:“什么?之前有人伪装成我的样子想要进来?” 狄洁罗的怒火把这几个侍卫吓了一跳,他们连忙都开始下跪求饶,说着自己疏离职守的话,求着狄洁罗的原谅。 狄洁罗没有管他们的求饶,只是问道:“先前那个模仿我的人去哪了?哪个方向?快给我指出来!”侍卫颤抖的指向拉普利先前离去的方向,随后便又低下了头,不敢看狄洁罗。 而狄洁罗也没有忙着怪罪他们,一句话没说便拨腿向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现在的狄洁罗怒火中烧,并且还带了一丝恐惧。生气是因为他被那个该死的家伙假冒,而恐惧则是他更加确信自己很有可能是被身边的人所出卖,不然怎么会模仿自己模仿的能骗过自己的侍卫。 拉普利不知道,自己随便的模仿一个目标居然取的了这么多对他有利的成效。此时的他只想跑的越远越好。那群侍卫一定已经跟狄洁罗说清楚的状况,狄洁罗现在也应该追了上来,自己要是不逃掉,肯定要遭殃。 不过拉普利更好奇狄洁罗这个时候出来是为了什么,所以在逃跑的过程中,他也在等着目前改貌的效果过去。 当脸上传来疼痛的时候,拉普利知道,自己已经可以变成其他人了。快速的记录下自己身边一个路人的面貌,拉普利找了个墙面,背对着众人,化作了另外一个人。 而在拉普利改变自己容貌没多久之后,他便看到狄洁罗跑了过来。不过此时拉普利已经改变过了容貌,所以丝毫不担心被狄洁罗抓到。 只见狄洁罗风尘仆仆的路过了拉普利的身边,继续向着前方追去。可怜的狄洁罗,不知道自己反复的和罪魁祸首擦肩而过。 拉普利想了一下,决定追上狄洁罗。因为拉普利想看看狄洁罗没有找到那个假冒自己的人之后的动作。 狄洁罗跑的很快,拉普利缺乏锻炼,还需要保持自己的隐蔽,的确不是很好追踪。导致拉普利一跑一藏一跑一藏,很快便气喘吁吁。眼看就要到了镇子口,狄洁罗也停下了脚步,看样子他也放弃了追赶。 不过此时狄洁罗并没有想着原路返回,而是向着镇外走去。 拉普利心中狂喜,看样子突破口到了。 而此时刚好有一车运送粮草的车队也准备出镇口,拉普利连忙跑到那个车队队长的身边,小声的说道:“给你三百银币,带着我跟着前面的那个人。再顺便给我一个草帽。” 眼前这队长似乎没见过这么多钱,连忙收下并且找了个草帽对着拉普利说道:“有钱老爷你要做什么都可以找我,只要钱够多。不过前面那个人,好像是贵族吧。” “有钱你就赚,别问那么多。”拉普利装作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说道。 “好的好的。”这队长连忙回答道。 就这样,拉普利混着这车队,跟踪上了狄洁罗。 而出了城门后,狄洁罗似乎也有些察觉了。时不时转过头来往往这车队。 终于,在一个岔路口,狄洁罗回头向着车队走来,抓住了车队队长的领子口,问道:“你们这群人,一直在我后面是打算干什么?” 这队长被吓的差点哭了出来,连忙回答道:“我我我,我们是镇子里面的农民,这次出镇是去其他镇子送粮食的。” “哦?”狄洁罗看了一眼他身后的车队上面放着的粮食,便也打消了一点疑心,恶狠狠的对着队长说:“你们换个地方送粮食,要不然就滚,别在我身后跟着!再看到你们跟着我,就杀了你们!” 这把队长吓了一跳,他说话声音都颤抖了起来:“好...好好好啊好...好大爷我这就走我这就走。”说罢,队长便带着车队离开了狄洁罗。 在离开了狄洁罗身边之后,拉普利冒出头来问道:“刚刚那个人,要去的那个方向,是哪座城市哪座镇子?” 眼前这队长似乎被吓得不轻,现在还说话断断续续的:“那..那个是是是,海牙堡。” “嗯...干得不错,没有出卖我,这四百银币你拿着,算我给你的报酬。”拉普利慷慨的说道。 “谢谢,谢谢。”这个队长连忙回答道。 而拉普利看了一眼狄洁罗走的方向,沉思了一下:嗯...海牙堡,看样子,接下来会有趣的多了。 第十六章捕食 宏梦此时很生气,因为他的提议再一次被古特人所否决。 此时的宏梦应该算得上已经完全背叛塞尼斯特,投靠了古特。不过虽然他果断的背叛了,但是他依旧没能在古特人群中得到相对应的地位和权利。 这应该说是他个人认为,因为其他背叛者都获得了一定的地位,但是他不甘心只有这一点权利,他想做大事,想要杀入王座堡,屠戮塞宁王族,因此,他需要更大的权利。 所以宏梦希望古特人能够战胜塞尼斯特,因此他不断出谋划策,只是大部分都没被古特人采取。但被采取的基本上都成功了,即使这样古特人也不相信他,宏梦真想把古特人的脑子撬开看看里面是不是全都是水。 现在宏梦在海牙堡郊外,正打算再去给古特驻海牙军上层出谋划策,不过他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人,一个朝着海牙堡赶来的人。 这让宏梦有兴致了多,因为古特人驻扎在海牙堡期间,一直都是只有逃离海牙堡的,没有这种逆行者,朝着海牙堡而来。 宏梦打算好好看看这个逆行者想要做些什么,便在海牙堡外的一处干草堆后藏好了自己的身影,监视起了这位逆行者的一举一动。 当然,宏梦不担心这个逆行者会进不去海牙堡,因为古特人早已经下令海牙堡大门口不允许设置检查点。这也是宏梦提出的方案,这种情况下,平民们都想着逃离海牙堡,只有那些敌人会想着进来。 那么干脆不要设置检查点,他们想要进来就让他们进来。现在海牙堡被古特人占领,他们进来后,古特人想要跟踪他们,监视他们,不让他们发现,这些行动都比想象中的要简单的多。 的确,用着这个法子,古特人已经连续抓获了四个周围城镇的探子。一开始他们被抓获,或许还没有了解古特人不设检查点的用心所在。但是他们的第二个探子毫无音讯了之后,周围城镇就已经猜到了古特人做了什么。 但是他们相信自己的探子只要混进海牙堡,就能够潜伏下去,也正因为这个想法,他们派出了一个又一个探子,不过最后都再无音讯。 这也是宏梦计划的一部分,正常的潜伏工作难点就是如何进入,他们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们认为进入海牙堡才是最危险最难办到的事情。但是现在古特人放弃了这一重要部分,所以他们会理所应当的感觉,就算古特人在海牙堡内安排了一堆人监视他们的探子,根据以往的经验,也不会有多大的事。 事实上,让进入海牙堡这一件事变得简单,或多或少都会降低这群探子的警惕性,就算他们知道是古特人故意所为,也会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而在此之后继续不采取行动,就会让他们更加感到轻松,就算他们怀疑这是古特方故意而为,也会从心感到轻松从而降低警惕。 思考的和心里面所认同的,往往难以统一。即使他们认为古特方埋了陷阱,想要让他们放松警惕,但是因为潜入海牙堡这件任务的危险性和真正潜入海牙堡的轻松两者带来的落差,也会让他们的从潜意识想要放下警惕。 这也是宏梦所向古特军方提出的计划。实际上,这种现象是宏梦在生活的各处所发现的:海牙堡有一家赌馆,曾经有一位能人在这里设下自己的赌则,那就是随便对方挑选游戏,并且前三次挑战方输了也不需要任何代价,但是必须挑战完五局。 由于前三次输了无代价,并且可以自己挑选游戏,很多人都跃跃欲试,认为在这种大优势的情况下,即使对方是个赌徒,是个敢大放厥词的赌博大师,自己也不一定就会五盘皆输。 自然,他们前三盘或多或少都能嬴一两局。不过后面两局,却无意外都是惨败。即使这样,依旧每天有很多人去挑战,其中不乏输了一次又一次的。 宏梦曾经问过一个输了很多次的大叔,那位大叔也不是赌徒,他只是感觉,这是个机会,即使对方是个大师,但是自己这边有这么多压倒性的有利条件,不试试怎么知道,再说自己也能赢一两局的。 这也许就是赌徒心理,宏梦牢牢的记下了。即使那个大叔说自己不是赌徒,但是他的心理,已经跟一个好赌的人无异了。赌博游戏一共就那些,虽然可以随意挑选,但是依旧自由性不高,甚至有可能,对方精通所有的游戏。 而前三把输了也没有代价更是一个诱人的陷阱。大家都抱着前三把自己输了又不算,剩下两把也不一定会输的想法,一个又一个挑战。当然,他们赢的那几把也是对方想要的结果,因为这样才能保证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来挑战。 要问为什么对方会这么做?这样虽然收益很低,但是对手却是源源不断,如果你赌五把,你全赢了,但是之后几天都没有人敢来挑战了,那就是亏大了。但是你给他们胜利的甜头,让他们感觉自己有机会,这样慢慢来,那么从长远的角度来看,是稳赢不亏的。 这是赌徒心理,也是一种落差心理,即使知道双方实力悬殊,但是依旧因为赌徒心理迈出了脚步,在尝试过又感觉轻松,即使已经提高了警惕,但是实际上此时的自己早已经放下了戒备变得可以说是有些无理智。 宏梦正是靠着这种心理去抓获那群探子。不过他的计划还有下文,那就是将计就计,让那群探子继续探查,自己这边只要控制他们获取的信息就好了。但是古特方认为这样做的风险太大,甚至开始怀疑宏梦是塞尼斯特的间谍,这让宏梦只好乖乖闭嘴防止自己风评遇害。 而此时的这个逆行者,在他看来也无异是个探子。所以当那位逆行者打算进入海牙堡时,宏梦已经失去了兴趣。不过当他看见这个逆行者后面还跟着一个小逆行者的时候,他又感了兴趣。 那个逆行者身后跟着的小逆行者,似乎是在跟着对方,东躲西藏,倒是十分隐蔽。这让宏梦又重新审视起这个逆行者,如果是他是被跟踪了,那么他就不一定是真的是“逆行者”。当然,也许他们两个人之间还有什么私人恩怨也不一定。 狄洁罗也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人跟踪了,所以时不时回头望几眼。这让拉普利感到压力很大,说白了,军人还是军人,就算他是叛徒,但是他的对于危险的感知还是惊人的敏锐。 不过此时的情况倒是也很有趣,狄洁罗认为自己被人出卖,急着想要跟古特高层碰面;而拉普利跟踪着狄洁罗,想要获取更多的信息;宏梦观察着两人,他的目标是获得更大的权利。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着,直到狄洁罗进了海牙堡也一样。狄洁罗和拉普利在看到海牙堡无人看守的大门时都被弄的满脸疑惑,不过在短暂的迟疑过后两人都选择无视。 因为狄洁罗打算来海牙堡应该是突发性事件,应该不会有人在这种时候下陷阱。狄洁罗和拉普利此时倒是想法一致了。 海牙堡的街道上空无一人,民众们都已经放弃了日常工作,现在只存活。而狄洁罗也察觉到了这异状,心里有些小小的怀疑,但是为了抓紧时间,他还是没有任何迟疑,火速向着海牙堡的中心赶去。 但是拉普利注意到了这一点,当然他自己给自己的解释是因为民众害怕古特人的暴虐统治所以才闭门不出。但是这种情况属实有些诡异过度,按理说那些背叛者应该不会害怕古特人了,但是现在道路上连那群背叛者也看不见。 狄洁罗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还好,不过跟踪的拉普利总感觉自己背后有一股阴风。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但是拉普利就是忍不住的心里面有些悸动。 狄洁罗的坦荡下面装着的是一颗慌张的心,而拉普利的慌张之下却是为国效忠的坦荡,两人的关系十分有趣,却又有些嘲讽。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塞尼斯特开始从内部腐败,从外部衰落,王国的反动派加里曾经将国家整顿的一团糟,但是这种情况又给茜尔莎重新建立一个塞尼斯特提供了契机。 拉普利由衷的叹了口气,他忽然想到了在战争中这群背叛了国家的人,是不是在生活中有什么苦衷。 或许狄洁罗这个人受到了王室的不公平待遇,当然,也许他本身就是古特人。但是拉普利知道,自己路上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他一件事,这个国家需要改革。 拉普利曾经听他父亲说过塞尼斯特内战的故事,那是一个混乱的时代,百姓们被职业军队所掠夺,被土匪掠夺,村子中大多数人都外出当了雇佣兵,因为除了当雇佣兵,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不过时势造英雄,“暴犬”佣兵团,也就是现在女王亲卫骑士团的前身,便是从那个时代被磨炼出来的。而这个佣兵团跟塞尼斯特内战的最大祸首有密切联系,加里曾经委托过他们很多任务。 当女王上位后,那些曾经被加里所清理的家族,又从苟延残喘的状态活了下来,他们借着女王刚刚上位大权不稳并且对政事不够了解的特点,开始清剿加里残党。并且以叛国罪,杀害了加里家族的许多人。 拉普利一直感觉这其中有疑点,如果加里真的是叛国,那么当时女王的实力,应该做不到推倒加里统治才对。这个问题,拉普利早就想当面问问女王了,但是他只是一个平民,没有这个资格。 或许加里想要改革的,但是没有成功,不过女王现在也没有成功。对于塞尼斯特来说,不进行改革,这个王国将会越来越腐败,别说战争时期了,就算是放在和平时期,拉普利依旧见过许多饿死的农民。 拉普利暗暗的将这个想法记下,之后便又开始全神贯注的跟着狄洁罗。不过拉普利没有想到,他自己也被另外一个人所跟踪。 当狄洁罗走到海牙堡主堡时,拉普利心中窃喜,看样子他的想法是正确的。而拉普利身后的宏梦嘴角扬起一抹笑容,看样子他能看一出有趣的戏了。 狄洁罗跟大门边的侍卫交涉了一下,随后其中一个侍卫跑进去打算喊人出来,不过正巧撞上了一个古特高官。 而拉普利也摸到了墙边,正靠着大门旁边的墙偷听狄洁罗的交谈。海牙堡主堡的大门设置的很有趣,并不是平行于墙,而是跟墙呈一个九十度的角度在墙后。这也导致站岗的守卫无法发现贴着墙站着的拉普利。 狄洁罗好好看了看对面那个古特人,心中有一股熟悉感,但是却无法说出他的名字。 “你是?”那个古特人开口了。 “我的编号是37。”狄洁罗说道。 “三十七号吗?跟我来。”对方露出一股恍然大悟的样子,带着狄洁罗走了进去。 不过拉普利此时却没有了办法进去,面对古特人,拉普利还是尽量少动点歪心思。在狄洁罗那里被抓住最多拷打一顿,在这里被抓住就真的是把命送掉了。 不过现在也够了,至少自己已经知道了狄洁罗是个间谍,并且编号为37。 连男爵都是间谍,这倒是让拉普利没有想到。不过也对,狄洁罗没有什么大家族,似乎是一位孑然一身的男爵。 正当拉普利打算转头回去的时候,却发现了自己身后的宏梦:“哈喽,逆行者,在跟踪谁啊?” 拉普利迅速一拳打去,之后绕开他转身就跑。 “喂喂,别这么冷淡嘛。”宏梦挡下了拉普利的这一拳,阴森森的笑了笑说道。 而一旁的守卫也听到了声响,走了出来打算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谁在这附近喧嚣?” 此时的拉普利可以说是情况非常紧急,如果说自己被那个喊自己逆行者的家伙抓住了,那么自己说不定就出不去这座海牙堡了。再加上身后的侍卫也赶了过来,该怎么逃脱... 来不及思考的他立刻拔出了自己腰间的那把佩剑。此时拉普利的剑居然变化了一个颜色,转换为了幽暗的蓝色,那种深邃的感觉,仿佛能乱了人的心智。 就连宏梦看到这把剑,也楞了一下。不过随后他立刻招手说道:“我是情报部的宏梦,现在听我的命令,把这家伙给我抓起来!” 身后的侍卫似乎也认识宏梦,立刻回应了一声“是!” 而拔出剑的拉普利此时大脑依旧无法运转起来,眼看着那两个侍卫就要跑来把自己制服,拉普利急的实在没有办法:他也畏惧死亡,所以无比冷静的他,此时也开始慌张了起来。 侍卫越来越近,而自己的佩剑也越来越亮,似乎在告诉拉普利决一死战。但是拉普利实在缺乏锻炼,跟别说跟这种古特侍卫打上一架了,而且还是一打二这种情况。 不过在短暂的慌张后,拉普利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一般,手中的剑忽然扬起,嘴里大喊:“以格纳尔的名号,塞尼斯特的光辉,斩!”说罢,拉普利一个大步向前,而手中的剑也随着距离的拉近大放光芒。 这让宏梦和那两个古特侍卫吓了一跳,宏梦连忙说道:“退后退后,他似乎还有什么阴招,快点别让自己被打到了!”说罢,宏梦便转身向后拉开了距离。 而两个古特侍卫看见宏梦都跑开了,自己也没有那个必要拿命去赌对方能不能击倒自己,随之也转身拉开。 而拉普利看到三人都拉开了距离后,也没有继续追上去,则是嘴里念叨了什么,又扬起了剑:“以纳格尔的名义,收鞘。”说罢,便把光芒黯淡多了的剑收回了剑鞘。 而宏梦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大声喊道:“上,抓住他,他只是唬人的而已。他那把剑是因为我们靠近了所以才光芒大放,并没有任何实际的效果,而他喊得话也是在迷惑我们!” 旁边的两个侍卫一听宏梦这样说,立刻拿着武器冲了上去。不过此时拉普利跟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一定的距离,这个距离足够拉普利逃跑了。 而且当侍卫反应过来的时候,拉普利已经迈开了自己的脚跑了起来。而侍卫也没有放弃,坚持追了一会,在一个岔路口停了下来。 虽然两个人可以分开去追,但是他们迟疑的这段时间已经看不见拉普利的人影了。因为海牙堡的街道交错相杂,而路上又没有一个人,也没有办法去询问平民拉普利逃到了哪里去。 宏梦在心里暗暗咒骂起了拉普利。虽然他不知道拉普利的名字,但是这一次两人的交锋,是拉普利嬴了,而且是用这种让宏梦感到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的办法嬴的。 而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拉普利也在当时感到了一丝危机。那个叫宏梦的家伙,也是个打探情报的好手,居然能够跟踪自己而不让自己有任何危险的预感。 当然,这也因为拉普利还同时在跟踪另外一个人。如果不是因为拉普利手中的这把会发光的剑,也许拉普利真的已经被抓了起来。 无论如何,那个叫宏梦的,他带给了拉普利危机。这让拉普利有些兴奋,不过他并不知道门口没有驻防也是宏梦的计划,如果拉普利知道,或许他会更兴奋。 拉普利看了看手中的剑,看样子自己的剑不仅仅会发光,还根据对方的种族而改变光芒,比如这次对上古特人,就发出了蓝光。的确,这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剑。拉普利在心中暗暗想到。 拉普利是劫后余生了,但是宏梦却无比懊恼,因为他感觉到了,拉普利是塞尼斯特的人。而在之后的询问中,宏梦也得知了狄洁罗是个男爵。经过简单的推理,宏梦也得出了狄洁罗是古特方间谍这一结论,即使没人这样告诉他。 能够了解三十七号是间谍的,并且敢跟踪三十七号,宏梦断定,这个逆行者一定是个大鱼,不过这条大鱼竟然因为自己的掉以轻心而放跑了。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想玩玩,拉普利完全跑不掉。自己如果当时直接从后面把拉普利打晕,也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虽然现在古特人有的时候会采取自己的方案,但是他们只是把自己的方案拿来思考而已。对了他们的胃口,那么这方案就可以实行。宏梦不得不说,古特人的脑子确实有问题,如果他们跟自己一样,那么塞尼斯特早就被攻下来了。 脑子有问题也不是他们的错,他们错在还不听自己的方案。宏梦在心中咒骂道。这也是他想要获得权力的原因,只要自己有足够的权力,就可以直接推行自己的方案,这样的话就能更好的打下塞尼斯特,为自己的父母报仇。 今天便是个机会,不过却被自己放跑了...宏梦懊恼的抱起了脑袋。 不过拉普利和宏梦两人此时都在心中一致的认为,对方是个大危险,必须铲除。 通知 作者因为学业原因,所以每周可能只有双休日才有机会更新,上学期间我也会找机会不定时更新,但是质量绝对不会下降,依旧是五千字一章,希望各位老爷能够谅解。 因为写这个书就是为大家写的,之前也有人问我,有没有钱拿。这个问题没有意义,我写这个书的最开始最开始的原因是因为在官方一群跟大家闲聊,yy剧情,发现大家对后续的剧情都很有想法,所以我写了这本书,想让大家看看我个人向的加尔提兰大陆之后的故事。我只是想分享故事,其他的啥也没图,所以那些无缘无故怼我的和看不起我的人请你们嘴下留情,因为我能坚持更新的动力就是自身的兴趣和大家的热情。 说了这么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突然想矫情一下。这本书肯定不会太监的,我会坚持到把我所设想的所有剧情都写完为止,当然也请真的喜欢我的故事的,对我的书有热情的朋友们可以帮我推推书。虽然我官群差不多都加齐了,但是因为学习还有生活一系列的事情无法抽出时间宣传我自己的作品。 你们的热情就是我创作的最大动力,所以我那么喜欢推书,就是为了让更多人看见而已。我也让那些很期待更新的人失望了,我在这里道个歉,因为写书毕竟是我的兴趣,我还有学习,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做,所以不能把自己绑在这上面,再加上写这本书无利可得,我有的时候想更新也因为莫名其妙的疲倦,让我停下打字的手去做其他的事情。 让大家看了这么多我的矫情话也挺不好意思的,但我还是厚着脸皮希望大家能够多多支持我。停更是不可能停更的,就算这本书只剩了最后一个读者我也会写下去,但是读者越多我更新的动力自然也就更高。 最后感谢各位的支持,浮梦在这里为我的拖更向大家道歉。 十七章亡者 侥幸逃离的拉普利此时显得有些疲倦,独自找了个墙边靠倒。回想刚刚所发生的的一切,拉普利感到了一丝嘲讽,自己自诩为高超的情报探员,却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他人跟踪,还险些把自己命送给对方。 是个耻辱。 拉普利此时很想报复回去,想去抓住那个宏梦,一雪前耻,好好的证明自己。 但是拉普利显然不能这么做,拉普利此时正处于敌方的控制区。如果这个时候拉普利想着凭一己之力去抓获一个敌方的人员,而且对方还不属于那种毫无智商的人物,成功的概率几乎为零。 但是分析一下现在的局势也是好的,拉普利暗暗的想到。 那个叫做宏梦的家伙,没有明显的古特人外貌,说明他很有可能是个叛投派。但是从现在他满身古特人的服饰来看,并不好说清楚他到底曾经是塞宁的王族还是塞宁的平民。 如果是塞宁的平民,那么他能走到现在这个位置,可以说算得上是不容易了,也反映出他这个人的不简单。但是如果他是塞宁王族出身,那么他叛投的时候为古特人提供了多少情报,这个是拉普利需要思考的、 其次便是狄洁罗这个人...他的编号为三十七,如果这个是间谍编号,那么说明还有三十多个间谍潜伏在塞尼斯特。当然,也有其他可能,比如这个编号实际上是古特人对于这次参战高层的编号。 但是编号是不会暴露本名的,所以编号更有可能用于这种间谍工作。拉普利现在很相信,狄洁罗的编号反映的信息应该是塞尼斯特还藏着最少三十多个间谍。 说实话,推理到现在,拉普利感到了自己情报的匮乏。自己来到这个海牙堡,结果才获取了这点消息,就被敌人发现并且强行逼退,不仅让拉普利感到了难言的愤怒,也让拉普利此时感到了缺乏情报的无力感。 但是可以进行推理的情报也就这些,拉普利也没有办法再去找。面对现在这种情况的最好办法就是守株待兔。拉普利知道,那个叫宏梦的肯定会把自己的情报直接汇报给上级。 像他们这样的人,绝对不会贪图于一时博弈的快感,只有真正胜出的,才算是赢家。中间没有什么需要遵守的规则,两人可以各出阴招,只要自己能够取胜。 因为继续活下去才能获得更多增长自己才干的机会,大家都不是真正的天佑之子。拉普利也不是出生便比他人更加的冷静,而且他相信,那个叫宏梦的也是一路磨炼才有了今天,所以双方都会不择手段的获胜,去为自己图一个更好的未来。 不过相对于忧心忡忡的拉普利,宏梦在向他的上级汇报了情报后显得异常轻松。因为他向领主提了个建议,便是让海牙堡的居民都紧闭门窗。当然,本来这群居民就因为害怕古特人的残暴而闭门不出。 不过这次古特人则是利用了从古至今最能迷惑人民的宝具:“传说” 古特人挨家挨户的宣传了他们所谓的传说,当然,居民们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从古特人说的如此确切,也让居民们稍微有些相信。 不过拉普利对于这一切浑然不知,他此时还想着找一户人家劝说他们收留自己。 在经过了一番修整,拉普利此时差不多已经镇定过来了。走出自己藏身的这个小巷,外边的街道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冷清。但是拉普利此时不能因为这种冷清就决定游荡在外,他必须得找到一户人家才行。因为在外游荡被巡逻的古特人抓到的可能性实在太大了,拉普利没有那个身手,做不到在古特人的地盘中还能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拉普利就近找了自己所在的这条巷子中的一户人家,还没等他敲门,就听到巷外一阵嘈杂的声音:“速度快一点,通知下一家,工作量很大,别懈怠。” 虽然拉普利不知道来者何人,但是他嗅到了一丝危机,所以他停下了自己的手,转身朝着墙边跑去。 但是这个巷子很小,从巷子口就能看到尽头,是一条死胡同。当然,这里也有每家每户盛放垃圾的地方。 虽然难以忍受,但是为了大局,拉普利还是毅然决然钻进了他身旁的这堆垃圾中。好在海牙堡的居民比看起来有素质,拉普利在扒开表面的垃圾后,发现被垃圾掩着的地方还有几个盛放垃圾的木桶。 木桶后面倒是可以给拉普利提供一个良好的藏身环境。再加上这一片本来就是个角落,拉普利所在的地方格外的昏暗,而且谁也不会特地来这个恶臭无比的垃圾堆搜查。虽然有几个木桶可以藏身,但是依旧改不了这一堆垃圾给拉普利熏得头昏眼花。 拉普利发誓,自己以后如果要潜入什么地方,一定优先获取这个地方的综合信息,最不济也要有个地图。不然每次藏身都藏在垃圾堆里,不说别的,就说自己这个鼻子,早晚因为闻这种垃圾的恶臭味气的离家出走。 待到拉普利安定下来,便听到外边传来一阵敲门声:“刁民们,我们古特人念及你们也算人命,特地来劝告你们一句,这几天千万千万不要乱开门,不然赔了命就跟我们没有关系了。” 拉普利稍微伸出头探望了一下,几个壮硕的古特兵站在自己刚刚站在的地方。他们似乎有些着急,在说完这句话便急匆匆的离开了这个巷子口,转头到了下一家。 看到他们离开,拉普利才小心翼翼的从垃圾堆里面出来。试着敲了敲先前那户人家的门...无人回应。 看样子这群居民是相信了那群古特人,要不然就是把自己当成了古特人。拉普利抱着一丝侥幸,回答道:“你好,我是塞尼斯特人,是王座堡派来救你们的。” 没有任何动静。 过了好一会,等到拉普利都打算离开的时候,门后的人颤抖的说道:“如果...如果塞尼斯特还真的把我们海牙堡当做王国中的一个封地,那么我们也不会年年遭受古特人的掠夺,更不会今天被古特人统治。我不相信你是来救我们的。再说了,谁知道你们是不是那群该死的叛徒,赶紧滚!” 拉普利听到了他话中的愤怒,也就不再做多解释。实际上,拉普利明白这里的人民过的有多苦,远离经济繁荣的地方,年年都要遭受古特海盗的袭击。换谁都会对王室不满意,拉普利能够理解他们。 如同这户人家一样,拉普利随后又敲响了几户人家的大门,但是得到的无非就是死一样的寂静和居民们愤怒的抗诉。 拉普利实在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连门都不愿意开,就算再怎么对王室仇恨,也应该开个门让自己证实一下吧。就算他们以为自己是叛投古特的塞尼斯特人,也不应该怕成这样,因为自己没有动机去害他们。 但是当拉普利想到这一点的时候,突然感到了一丝凉意。自己并不知道那群叛投者的所作所为,说不定他们打着塞尼斯特人的名号,跑到平民家里面抢劫掠女。 是的,完全有这个可能。拉普利心中又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丝悲哀。在和平时期,居民们遭到领主贵族的压迫;在战争时期,居民们又要遭到敌人和叛徒的掠夺。 自己生活在唤潮港,塞尼斯特的大城,所以感触不是很深。但是现在,拉普利算是知道了,这群居民过的有多艰苦。 拉普利再次在心中默默的记下了这一点,发誓自己要尽自己所能去改善这一情况。是改善,而不是改变,拉普利深知,这种情况的出现是因为贵族,因为国家,因为有阶级。而自己不可能逆转这一切,所以自己也做不到完全拯救这群平民。 随着拉普利各种挨家挨户的敲门摆放,天色也开始渐渐黑了下来。看着外边渐渐暗下去的夜色,拉普利的心中也莫名其妙开始慌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拉普利就是感觉街上随着夜幕的降临开始越发的阴森起来。 拉普利稍微的思索了一下,安慰自己这里是北方,晚上肯定要比白天冷得多,加上这街上人又少,自然显得阴森。 但即使是这样强行为自己解释,拉普利依旧是感到了自己由心而生的恐惧。拉普利强行的挺了挺胸,故作镇定的继续一家一家的寻找能收留自己的地方。 不知不觉,拉普利就到了靠近海牙堡的大门处。这里和白天一样,依旧是敞开着让人进来。但是拉普利知道,自己现在不能贸然出去,不然肯定会被监视着大门的隐藏起来的侍卫发现并抓起来。因为没有人半夜会想着跑出去,就凭这一点他们就有理由抓自己拷问。 但是也没有人会晚上在街道上游荡啊...拉普利想到。他必须找到一户人家安顿下来,不然自己早晚被逮到。 正当拉普利思考自己到底该怎么劝说居民们收留自己的时候,从大门那个方向传来一阵骚动:随着大地被撕裂般的声音和巨大的踏步声,拉普利看到了黑暗中迷迷糊糊的有什么大规模的东西在移动。 有点诡异。 拉普利决定找个墙边静观其变,等它靠自己近了一点的时候在好好思考这个东西是什么。拉普利本着打探情报的想法,留在了原地,因为他认为,这说不定是什么古特人的增援,自己如果能大概的了解一下这支军队的数量,那自己也算是获取了新情报。 但是随着那支“部队”的靠近,拉普利越来越感觉不对劲:从远处看过去,他们的主体颜色就跟黑夜是一样的,黑漆漆的一片,让人看了有些不舒服。 拉普利似乎是嗅到了一丝危机,但是这次他的身边没有垃圾堆了。看了看慢慢靠近的那支军队,拉普利决定继续静观其变。 近了近了...那群人浑身冒着一股腐败的臭气,即使是隔了大半条街,拉普利也能被熏的皱眉头。 不对...拉普利仔细的看了看,发现他们的盔甲之下,是一团黑漆漆的东西。拉普利甚至已经开始思考这支部队到底是不是人了。靠得越近他心中的恐惧也就更深,拉普利面对这种从未见过的部队,在心中萌生了一万个对它的猜测。 诡异...真的很诡异。 拉普利在心中默念这句话,也不继续观察下去了,谁知道这群长得没有人样的东西会对自己做什么。思考了一下,拉普利决定溜之大吉。 因为这支部队从进了城开始就一直是直走,所以拉普利认为他们并不会拐弯到自己所处的这个巷子来,自己只需要找个角落藏好不发出声响即可。 不过接下来的一幕让拉普利明白了什么叫做未知的事物才是最危险。那憾地般的脚步声在靠近拉普利所在的小巷后就停了下来。正当拉普利打算伸出头看看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遇到了令他害怕的说不出来的话情况:那支部队原地驻扎在了巷子口,所有人正盯着拉普利的方向看。 拉普利迅速的镇定了下来,这个巷子里面比外边更加昏暗,他们的视力再怎么好也是看不见巷子里面的东西的,所以他们可能是遇到了什么其他的突发情况。 拉普利的这一番自我解释确实让他暂时的冷静了下来,但是随后的一幕令他又开始慌张:那支部队在短暂的迟疑过后竟然笔直的向着拉普利冲了过来。 这让拉普利再也无法静观其变,他们就快要到自己的眼前。此时拉普利终于看清楚他们的模样了,他们的盔甲之下藏着的是已经腐坏的皮肉,白色的蛆虫在他们的肉中来回蠕动,他们的武器盔甲也已经蒙上一层层厚厚的铁锈与铜绿。 拉普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真的活人的部队吗...他的心中所有的疑惑顿时全部消失,只剩下一个猜想:这是死人组成的军团。 是的,拉普利面前的这一支部队确确实实的是由死人组成的军团。而他们现在在慢慢靠近拉普利。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黑暗中确定拉普利的位置,但是拉普利知道,自己也许真的要葬命于此了。 没有任何办法能让自己从这个巷子口跑出去,自己的身后也漆黑一片。拉普利开始回想自己来到海牙堡所作所为,开始向着自己身后的漆黑奔跑。 拉普利无法克服自己的恐惧,他开始痛恨起来,自己进入海牙堡的一系列慌张。明明他是这样一个能够在困境中冷静的人,但是此时却如此的狼狈。 拉普利终于发现了原因,自己所经历的事物还是太少。遇到很多新奇的东西,自己便开始难以保持镇定,也许这也是父亲让沃斯叔叔带自己出来游历的原因。 随着拉普利的奔跑,身后的死人部队也开始跑了起来。他们似乎是确定了目标似的,不再像之前慢吞吞的一摇一摆的移动,而是疯狂的跑了起来。他们全身的骨头随着他们剧烈的奔跑而发出巨大的摩擦的响声,身上如同接上去的皮肉也在奔跑的过程中掉了一地。 但是拉普利没有理会自己身后的声音,他此时只想活下去,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跑! 但这群死人完全不知疲倦。跑着跑着,拉普利已经开始放慢了脚步,而身后的死人速度不减。随着声响的越来越近,拉普利明白自己已经命悬一线。 不过拉普利没有放弃,他依旧是竭尽自己的全力奔跑着,但是这次幸运女神并没有眷顾他。正当拉普利打算给自己打个气,强撑着自己继续跑下去的时候,他一头撞上了墙壁:他拼尽了全力在跑并且又因为周围的环境过于昏暗,导致他无法看清楚前方还有一面墙。 拉普利的感觉自己的五脏被撞的都在对自己抗议,而一下被撞到在地的自己的身体此时也不能正常的站立。因为体力透支的原因,也因为这突然的暂停和疼痛,拉普利此时连站立都摇摇晃晃了起来。 眼看着死人大军就要追上来,而自己的身后却无路可退,拉普利只好拔剑作战。手中的剑依旧是包含金属光泽,但是面对这种亡灵生物却没有发光。但拉普利也无暇顾及这么多,他闭上了自己的眼,握好了剑,打算在死前再进行一场壮烈的反抗。 但一声娇呵打断了他对于自己壮烈死亡的幻想:“傻站着干什么,拉好这根绳子,快点给我上来!” 这声音...让拉普利感到了一丝熟悉,他努力在脑海里面回想,谁拥有这嗓音。但是此时拉普利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再加上现在的危机,拉普利决定先听这家伙的话,尝试着脱离险境再说。 身旁的确有一根绳子,似乎是通向身旁房屋的屋顶。拉普利没有继续迟疑,立刻拉着绳子爬了起来,但是那群死人已经赶了过来,开始往下拉拉普利的绳子,眼看自己刚刚爬上来就又要被拉下去,拉普利急中生智,一把拽下自己的衣服,扔了下去。 果不其然,拉普利的衣服在落地的一瞬间,那群死人便立刻扑了上去把那套衣服弄的支离破碎。而拉普利在看到这一情况也是舒了口气,还好不是自己被抓到,不然自己要是这副下场,那真的是“死的悲壮”了。 好在这里的楼层并不是很高,等到那群死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拉普利差不多已经爬上了楼顶。在楼顶等着自己的是一位背着弓箭身材窈窕的少女,但拉普利实在是没有任何影响自己见过面前这人。 不过这个身材倒是让拉普利有点印象。两人互相沉默了一会,对方那个少女先开口了:“你怎么也在这?” 拉普利听到这个问题,立刻思考了起来,看样子对方应该是认识自己的,不然不会这样问。于是拉普利回答道:“我们又不是不认识,我在这里难道很稀奇吗?” “哦?嗯...确实也不稀奇,毕竟先前我做潜伏的时候也遇到你了,不过能在海牙堡也刚好遇见你倒是挺新奇的。”眼前这少女笑了笑说道。 拉普利思考了一下她说的话,又结合她的声音想了想,立刻反应过来面前这人是谁:“那么艾尔芙,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呦,开始盘问我了?”艾尔芙轻佻的一笑,“明明你还没有说清楚你来这里的原因呢,就开始问我问题了。” 拉普利想了想,艾尔芙似乎也不是敌人,不然她也不会救自己了。于是拉普利开口说道:“自然是为了跟踪狄洁罗。不是你说的吗,他是古特人的间谍。” “嗨呀,你还是有几分机灵的啊,居然还知道跟踪他。但是海牙堡真的很危险,你有跟踪的勇气很好,但是还是缺乏了一定的准备。”艾尔芙一脸认真的说道。 “好好,我们都差不多大,就不要对我进行说教了,”拉普利无奈的摆了摆手,“好了,现在到你说你的来因了。” “我啊...我的话你也解释不通,但是跟你差不多,我也是监视一个人所以才在海牙堡的。有些事情是不能说太多的,嘻嘻。”艾尔芙说完还故作可爱的笑了笑。 不过拉普利看不见她的面容,所以对于她的卖萌直接无视。但是对于艾尔芙这一副隐藏的模样,拉普利倒是感到了一丝不爽:“喂喂,我都说的那么清楚了,你还藏着掖着干什么呢?” “不能说就是不能说,”艾尔芙有些不耐烦,“说了对你我都无好处的,知道的多反而危险。” “你信不过我?”拉普利问道。 “才认识没多久,我为什么会信任你?”艾尔芙反问道。 好嘛,看样子自己被诈了。拉普利在心中郁闷的想到。 “不过我这次也算是救了你一命,跟上次你带我出来互相抵掉啦。”艾尔芙俏皮的说道。 “那你现在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艾尔芙?”拉普利在说“艾尔芙”几个字的时候特地加重了读音。 “嗯...我的名字就是艾尔芙哦。”艾尔芙很认真的说道。 “我还是感觉你在跟我开玩笑。”拉普利一脸不相信。 “你不相信也没有办法。”艾尔芙摊了摊手说道。 “那么接下来呢,你要干什么去?”拉普利问向艾尔芙。“大半夜的,能去干什么,自然是就在这里睡一晚上啦,你帮我当守夜人哦。”艾尔芙眨着眼说道。 “也不是不行,让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我我就愿意做守夜人。”拉普利说道。 “哦?”艾尔芙感了点兴趣,“你问吧,我能会回答会尽量回答的。” “对于那个死人军团,你了解多少...”拉普利沉思了一会,问道。 “那个啊,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这支军队属于冥界女王伊斯塔卡。按理来说古特人无法跟伊斯塔卡这种神取得联系,不过,如果帕洛还活着,就有可能了。”艾尔芙轻笑着说道,说的好似饭后家谈般。 “但是帕洛不是死了吗?”拉普利急切的问道。 “谁知道呢。”艾尔芙丢下了这句话后,就靠在了屋顶的一处角落低着头开始入睡了。 所获得的情报依旧很少,自己还要当个守夜人。拉普利郁闷的想到。 拉普利开始抬头看看天上的星空来消磨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拉普利的耳边传来了少女均匀的呼吸声。而此时的拉普利也显得困意十足。 海牙堡的星空依旧闪烁,北地的天空与南方也没有什么区别。拉普利看着自己熟悉的这片星空,开始昏昏欲睡了起来,虽然他强撑着精神告诉自己,现在还不能直接睡觉... 寂静的夜里,除了亡者军团前进的踏步声,便再也没有什么声响了,如果仔细听的话,或许能听到黑暗中透露的一丝疲倦,和少年少女熟睡的呼吸声。 十八章因果 北方的清晨也许没有让人心里温暖的阳光,但是一定会伴随刺骨的寒风。当拉普利浑身颤抖的被冻醒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自己似乎昨天许诺守夜来着...不过太困了直接睡着了。有点不好意思啊。拉普利想到这里,面露一股尴尬之色。 他是许诺艾尔芙要守夜的,但是他却睡到了天亮,如果艾尔芙醒了,看见自己这个样子,肯定要批判自己不守承诺,然后再笑话自己一顿。 所以拉普利打算先看看艾尔芙醒了没有,四周环绕了一圈,在不大的屋顶上,拉普利没有找到艾尔芙的踪迹...不过在一个角落,却发现了几块石头压着的字条: “嗨,当你看见这张纸的时候,我已经走了。我原本是打算说因为你睡觉打呼噜我忍受不了而离去,不过你似乎没有这个癖好。但我突然发现,我似乎也不需要任何理由。所以我走了。” 读完文字的第一段,拉普利已经确信这是艾尔芙所写。这几句文字的语气透露出的一丝俏皮,很显然是艾尔芙的风格。忍不住笑了一下,拉普利接着读了下去。 “不过你真的好过分啊,说好的守夜,自己却倒头大睡了。要是让本姑娘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真是。” 不出所料,果然批判了拉普利不守承诺的行为。 “嘛,反正也没出什么事情,就原谅你啦。接下来就要说正事了。”看到这里,拉普利也开始严肃起来。果然,艾尔芙不会无缘无故的特地给自己留下一张字条。如果是为了说自己睡觉的事,那就有点太计较了。 “这支亡灵军队,是货真价实的亡灵军队,早在东都堡事件,我便已经了解了这支军队来到了加尔提兰大陆。”读到这里,拉普利眉头一皱,心里不免有些纳闷,为什么艾尔芙会知道东都堡事件。虽然这个事件不小,但是她应该也不会知道的这么快吧,看样子她背后的势力也不会太小。 “不过更有趣的不是他们的真伪性,而是古特人为何能把他们喊来效力。目前我还没有任何情报,这个可能要靠你自己去探索,不过我有种猜测,他们应该是找到了帕洛的武器等和帕洛有关的东西,以此为媒介与冥界进行了联络。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再给你留下点有用的信息吧。这支军队似乎整体视力极差,但是他们能嗅到生者的气味,不过理论上他们不会主动袭击生者。昨天晚上挺意外的,也许你身上有什么气味,所以被他们当成目标袭击了。” “根据一些历史文献记载,他们的生命力及其顽强,并且非常抗击打。似乎还有复活的能力,由于那些记载的文字过于奇怪,我也只能看出个大概。但是你小心一点便可,切记,千万不要主动惹怒他们,也不要想着与他们交战。普通的武器难以对他们造成伤害。” “我想想啊...似乎也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再提醒你最后一句吧,古特人比你们想象的要强的多,能不战最好不战。” 看完艾尔芙留下的最后的一句话,拉普利的眉头显现出一股焦躁之意。拉普利目前也看得出来古特人实力的雄厚,不过他认为,女王所统帅的塞尼斯特军队也不会差到哪去。 但是艾尔芙的意思很明显,分明是再说塞尼斯特完全无法和古特人匹敌。且不论她是如何知道古特人还有更多战备的,她所告诉自己的消息,完全是影响塞尼斯特这方士气的话语。 自己也不能就这样告诉女王,毕竟自己只是一介平民,女王会听自己的情报,但是也可以不听。像这种无凭无据的有损士气的事情,拉普利就算告诉女王,她也不会相信拉普利,说不定还会把自己批判一顿。 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古特人真的拥有这么雄厚的实力,那么拉普利没有成功的告诉女王,很有可能就会造成塞尼斯特方的节节败退。但是这个消息实在是难以让人信服,就算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也只是半挂在心上,不会因为这一句话而去费尽心思考虑对策。 这种纠结的状态很让拉普利焦躁。除此以外,拉普利也有些担心如果古特人真的有这种实力,那么女王军要是陷入了由于对敌方军力情报不足的圈套,那很有可能被埋伏一波大伤元气。这样塞尼斯特便岌岌可危。 自己现在能做些什么...拉普利开始思考起来。也许自己可以找到艾尔芙去好好询问一番,但是艾尔芙行踪极其神秘,自己想要找到她,在这座自己行动受到约束的海牙堡,似乎显得有些困难。 也许自己能够独自去探查古特方的军备? 拉普利在心中对自己发出了这样的疑问,不过他很快便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在古特人全面警戒的情况下,想要成功在他们内部打探到情报简直难如登天。 但是自己现在不能什么都不做。当然自己也可以选择找机会逃出海牙堡,毕竟自己现在已经搜查到不少的情报,也可以回到大部队求安全了。 先脱离这里吧。拉普利决定了。因为生命是最重要的,如果此时他还贪着跑去再孤身涉险,那么被抓住了基本上就宣判死刑。所以此时拉普利的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跟沃斯等人会合。 不过想要离开海牙堡对于现在的拉普利来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如果想从古特人手中逃出生天,就必须防备那个之前跟踪自己的家伙。他肯定意识到了自己的威胁,此时不知道在想什么花招来阴自己。 而此时宏梦也确实在想着拉普利的事。倒不是说他对拉普利抱有警惕,而是他总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 思考了片刻,宏梦认为拉普利如果是个聪明人的话一定会选择离开海牙堡,自己只需要做好措施把他拦截下便可。 但是不排除他有可能想着继续探查的可能性。不过自己手上的权利太小,就算自己能精准的预判到对方每一步的行动,也没有足够的兵力去拦截他。说到底,还是自己权利太小,那群古特人太蠢。 想到这,宏梦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如果对方要离开,那么自己又该如何是好,大门那里他是完全无法逃脱的。这样他只能去从城墙边缘找机会离开。 自己是很清楚的,海牙堡的一节城墙下被树木围着,那里恰巧有个可以通行的破洞。关于这个破洞,宏梦是再清楚不过。 在他被带到海牙堡几年的时间,他曾经也对塞尼斯特的贵族有过好感。不过这点好感完全被一些趾高气扬的贵族和一些仗势欺人的家伙破坏了。 宏梦还小的时候,偶然被一个贵族子弟威胁着当了他的仆从。有一天这个贵族在自己家中的仓库找到了一袋黑乎乎的东西,询问宏梦是什么。宏梦虽然是个平民,但是经常想尽各种办法看书。也正因为如此,宏梦知道这袋东西的名字是**。 宏梦老老实实的把**及其作用都告诉给了那个贵族。那个家伙听完之后十分高兴,并且想找点东西测试一下威力。在他炸城墙之前,宏梦便已经劝阻他,不要乱玩这种东西。不过那个贵族在这时便不听宏梦的话,执意要尝试一下这个新玩意,还动手打了宏梦一顿。 这让宏梦十分委屈。所以他之后便不再阻止这个贵族的行为。那个贵族挑东挑西,终于把目标放在了城墙上。他们找到了一处偏僻的城墙角落,那个地方是个贫民窟。而这个贵族也成功的运用了他的特权驱逐了附近的贫民。 期间宏梦也担心过,如果这个**威力过大伤了自己跟那个贵族怎么办,他要是受伤了自己肯定没有好结果。不过好在那个贵族一开始并没有倒很多**,只是撒下了一小撮试了试威力。 那一小撮**并没有多大威力,甚至只是把城墙的内侧炸了个小缺口,掉了一点砖瓦。但是那个贵族在看到这点**有如此大的破坏力之后开始欣喜起来,秘密的从家中又带来了几袋子**,并且让宏梦全都撒出去。 宏梦照做了。“轰”的一声,天地似乎都震动起来,宏梦兼任点火的任务,来不及离开,便被爆炸的余波给波及到。整个人的耳朵都开始轰鸣,身体也不受控制的倒下。待到爆炸声结束,宏梦只感觉到一阵头晕,连站立都不稳。看着前方模糊的景象中高兴的直拍手的那个贵族,宏梦舒了一口气,因为如果那个贵族还不满意,肯定会闹出更大的事情。 但是等到宏梦回头望去自己身后景象时,整个人都被震惊到了:城墙底部被炸毁了一个破洞,而附近没被炸毁的墙体也显得破破烂烂并且蒙上了一层泥土和黑色的灰层。爆炸发生的整个地面变成了一个大洞,其中乌黑一片,似乎在申诉自己受到的伤害。 而这巨大的响声自然是引来了之前被驱逐的贫民们。在看到了这种景象后,这群贫民都被惊的说不出来话。几个胆子大的高呼着“你们有罪。”,而随后便被那个贵族一脚踹倒。 那个贵族对贫民们恶言相向,告诉他们如果敢说出去有关自己的事情,结局无非就是死和残。随后便匆匆忙忙的逃离了现场,甚至没有理会身后的宏梦。 而宏梦见这贵族这番模样,也是慌慌张张的跟了上去。两人在之后内心都十分忐忑,尤其是宏梦,他是执行者,虽然这件事不是他想出来的,但是他一定会承担代价。 果然,不久之后,宏梦便被堡主的人找上了门来,并且被指控破坏城墙。没有人为他辩护,他就这样被判入了牢中等待惩罚。 而那个贵族,宏梦了解到,就是他举报了自己破坏城墙。得知了这一消息后的宏梦整个人差点发狂。他知道自己是个平民,面对这个贵族的倒打一耙,自己无力辩解,也不会有人听他辩解。而那些在现场的人,也一定会认为离爆炸最近的宏梦便是动手的那个人。 在牢中昏暗的生活让宏梦的身心彻底发生了改变,他对塞宁王族好感全无。不过在之后他却被放了出来,原因是那个贵族的敌对家族挑准了这个事件,想要对对方造成影响,于是调查了这件事,发现**等一切东西都是从那个贵族家中拿出的,而宏梦也被放出来作为证人提供两人的谈话内容。 不过这件事还是被压了下去,而宏梦也随着那贵族的警告被放回了他的日常生活中。那个被破坏的城墙附近也种上了一堆植物,以遮掩曾经的旧迹。至于为什么不直接补上,宏梦也不太清楚。 而这破洞也成了宏梦成功引入古特人的法宝,也可以说是因祸得福。宏梦一直说不清对这个洞的感情,如果没有当年那个事件,或许自己对塞宁王族的态度还不会那么绝对,最多是因为自己父母的原因有些仇恨罢了。 但是也正因为有这个洞,自己现在才得以因古特人而混的风生水起。 叹了一口气,宏梦决定不再想这些陈年旧事。 不过想必对方一个外来者,应该也不会知道那个洞的存在,毕竟当年参与这件事的无非都是一群贵族。除此之外虽然有些贫民,但是那些人自己都叫不上号,怎么可能刚好被他碰上。 现在只要加强对于城墙周边的巡查就可以断绝他找到这个破洞的可能性,而对于大门的警惕也是必要的。剩下的可能性就需要自己去思考了,怎么样才能断了掉对方的退路。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宏梦匆匆的走出了自己的住宅,向着一处建筑跑去。 而拉普利这边也在思索,怎么样才能让自己的逃脱计划不与对方撞路。现在自己身处敌营,行动受到很大的限制。但是如果自己能够找到对方对于自己情报的盲点,那么就可能成功。 自己是刚进入这个海牙堡,除去和那个宏梦的对垒,对方对自己一无所知,包括自己的名字。但是他应该看清楚了自己的样貌... 拉普利忽然想到,自己似乎还有突破样貌这一点的技巧。自己手上持有改变样貌的魔法,虽然很劣质,但是对方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具体长相,如果还顶着自己这副样子在外边活动,那被抓到的可能会大大提升。 而拉普利想的也的确对准了宏梦的想法。宏梦此时已经到了城堡行政处,向当地代理的古特堡主汇报了拉普利的情况,并且提出制造拉普利的画像。不过对于对方的名字宏梦依旧是无法得知,所以汇报的时候一直用“塞尼斯特的狗”来替代。 而这个堡主似乎也相信了宏梦的话,允许宏梦去找人制作画像。得到了这条命令,宏梦便欢喜的去找人批量制造画像和悬赏了。 宏梦完全没有想到,拉普利还有着一手改变样貌的法子。 此时的拉普利正计划着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自己既然有一招能出乎敌人意料的法子,那自己就应该找机会去灵活的运用。 拉普利思考了一下,突然发现了一点让他兴奋的细节,那就是宏梦作为一个叛徒,一定还没有得到古特人的全盘信任。如果此时自己变换成他的模样,做一些影响他在古特人心中信誉的事情,效果似乎要比想象中的好。 不过随后,拉普利又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此时他的首要任务是逃离海牙堡,而不是各种花样作死节外生枝。如果因为这点自己的小贪心而导致自己逃离的计划无法实现,那损失就大着了。 自己目前能够改貌的合适人选似乎也只有两位:宏梦和狄洁罗。狄洁罗的话应该不适合,因为他此时肯定不打算回到湃尔斯的小镇了。但宏梦也不会莫名其妙的出城才对。所以想要改貌这两位从大门正大光明的出去的想法可以直接排除了。 除了大门以外,自己似乎没有其他的办法从这里离去了...拉普利陷入了沉思。不过此时他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经在吟游诗人嘴中听过的诗歌和那些堡主的故事。每个城堡都或多或少有一条暗道,这条暗道可以通往野外的树林或者城外的农户家中。 之后这些堡主便逃出生天,靠着自己的人格魅力又召集一群军队,然后打败城堡的叛军和敌军,重新夺回自己的城堡。这些故事拉普利小时候倒是挺爱听的,不过长大后他便嗤之以鼻。没想到此时居然还能用上这一说法,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倒是有尝试的价值。 说不定在海牙堡中也存在这样的暗道。但是这条暗道肯定是位于堡内深处,是堡主所能在短时间能尽快到达的地方。 不过此时海牙堡原堡主早就被古特人砍下了头。砍下了...头?拉普利突然想到了什么,如果能确定堡主是何时而死的,那么自己说不定就能更进一步的确定暗道的位置。 拉普利找了个角落,将自己的容貌改变成了沃斯的模样。随后他敲响了一户人家的门,说道:“可以开门吗,我是外来的商人,想要了解一下海牙堡发生的情况,会给你报酬的。” 与先前不同,拉普利此时转变了说辞,以商人的身份来接触这些居民。因为商人是和他们毫无关联的,跟这海牙堡被贡献也毫无关联,所以这群居民应该不会对自己发怒,加上自己许诺对方的报酬,对方怎么可能拒绝。至于自己为什么一个商人会到这里,随便找个借口骗过去就好了。 果然,过了一会,这扇门开了,传来了一声低沉的男人嗓音:“进来吧,要问些什么,我会告诉你的。” “谢谢谢谢。”拉普利一边做着手势道着谢,一边礼貌的迈过门槛。他家的门槛很高,并且跟门不是水平的放置,拉普利险些被门槛绊倒。 “随便坐吧。”那男人对着拉普利说道。 “好的。老哥你家里面只有你一个人吗?”拉普利环顾了四周,忍不住说道。 “对。”面前这男人说道。 拉普利刚准备同情这已经步入中年的光棍男人,就听到了他下一句话:“我的老婆孩子都被古特人杀了。” 听完这句话,拉普利突然嘴如同被封上了一样,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拉普利看着这中年男人,他的表情如此的平静,仿佛刚刚说了一件很不经意的事情一样。但是拉普利注意到他的眼睛是那么的无神,而他的嘴角也略微有些抽动,都暗示着他心中的痛苦。 拉普利憋了半天,只说出来两个字:“节哀。” 两人之间的空气都沉默了片刻,没有一个人开口打破这安静。终于,那个男人发话了:“你是要问什么的,尽管问吧。” “啊啊..”拉普利回过神来,慌张的口胡了两声,接着回答道:“我想问一下关于古特人入侵海牙堡的详细经过...不过老哥你现在应该不好回答吧。” 男人沉默了一会,就在此时,外边又响起了敲门声:“开门开门,古特老爷有事通告。” 男人面不改色的开了门,门前站着两个塞尼斯特人,他们的身后是一个高大魁梧的古特人,那个古特人手上拿着一幅画卷,对着男人说道:“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拉普利仔细的往那边看了看,心中一惊,那是自己的画像。不过随之舒了口气,因为自己现在已经改变了模样。 男人沉默了一会,没有出声。而那两个塞尼斯特人嚣张的说道:“快点回话啊,古特老爷问你话呢,是不是哑巴?”说着,就要一巴掌打过去。 而就在此时,拉普利冲了过来,拦下了这个嚣张的家伙,之后满脸赔笑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哥哥他确实是个哑巴。我们没有见过这个人,耽误了大人的时间,真是不好意思。” “哑巴还来开门,还这样嚣张,要不是古特老爷今天心情好,你早就被他砍死了。”说完,这两个人带着那个古特人便转身朝向另一家走去。 “呼...好险老哥。”拉普利舒了一口气。 而对方依旧是一副冷淡的模样。说实话,拉普利难以在他的脸上找到多少生气,他整个人就如同死了半截一般失神。 “谢谢你。”那男人沉默了一会,嘴角缓缓抽动,挤出来了这几个字。 拉普利强作着笑容说道:“没什么没什么,老哥你既然这么难受,那我也就不问了,我换一家问。” 正当拉普利打算离开的时候,他的脸忽然传来一股疼痛,看样子是改貌的时限到了。拉普利没有想到自己改貌的时间这么短。也许是因为自己耽误了点时间,但是就算这样也短的离谱了点。 那个男人似乎察觉到了拉普利的不对劲,抬头看了一眼拉普利,随后表情有些变化,波澜不惊的脸上显出了一丝惊讶。而在一段时间过后,又回归平静。 对面没有说话,拉普利感到了一丝尴尬,正当他打算赶紧离开的时候,那个男人说话了:“你就是那个悬赏上的人吧。” “是我。”拉普利尴尬的回答道。他清楚的看见了,那个悬赏下面标明了一千二银币的赏金。一千二,这对于一个平民来说,也许是一年的生活费。拉普利无法确定面前这人是否会因为贪念而举报自己,或者说因为本分而举报自己。所以拉普利做好了武力突围的打算。 “我不会举报你的,放心吧,”面前这男人发话了,“我跟古特人不共戴天,他们杀了我的妻儿,我没有理由帮着他们的敌人。” 虽然拉普利心中还有些警惕,不过他如果想要武力突围出去必然会引起古特人的警觉,还不如在这里与这个男人交谈。 “我知道,你在心里面提防我,认为我会举报你。我不会的。你也不要离开,因为呆在我这里比你在外边要安全的多。”男人对拉普利说道。 “嗯...那老哥,你叫什么名字呢。”拉普利放下了些警惕。正如他说的,在这个男人家中呆着实际上更为安全。 “我叫弗里德里希。古特人入侵海牙堡的那个晚上我也不是很清楚具体的情况,因为我的家被他们所掠夺,之后我便逃了出去,加上晚上昏暗,我也不清楚具体的情况。” “没事老哥,你说说你知道的便可。”拉普利说道。 “那好吧,也许我的消息对你没有帮助。古特人选择晚上攻入海牙堡,当时我也正在熟睡,听到外边传来喧杂的声音后便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透过窗户望去,外边已经成了一片火光血海。我当时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立刻拿上了自己的斧头打算保护自己的家。” “果不其然,我的门在我拿上斧头没过多久后便被古特人砸开。当时我还没有意识到是古特人,以为是什么叛军,便提着斧头迎面砍了上去。我家的门槛很高,你应该也发现了这点。而当时那个古特人可能因为晚上光线不好的缘故,被我家的门槛刚好绊倒。当时我便一斧头砍上了他的背部,但是谁知道他被砍了之后还能挥动他的手。” “他也持有一把斧头,当时他就半爬起来,打算一斧头挥向我。而我距离他不是很近,因为我先前便意识到他没有立刻死去,所以勉强躲了过去。随后我拿起家里面的椅子又向着他的头砸了过去,可是似乎对他没有太大的影响。” “但是我插在他后背的斧头他一直没有拔出来,因此我与他周旋了一会,他显然因为失血过多而开始无力。但是接下来让我一辈子都痛苦的事发生了,他在他快要倒下的瞬间,把他的斧头向着我的妻儿扔了过去。” “我的妻儿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件事,连我也没有反应过来。他明明已经要死了,居然还能有力气扔出斧头...并且这斧头的冲劲非常大,我的妻子意识到了这斧头是朝她和我们的儿子飞来的,她决定去挡住这斧头,给我们的儿子留下生路。” “可是我没有想到,我的妻子也没有想到。谁也没有想到,那斧头在贯穿了我妻子的身体后,居然还继续飞向了我的儿子。我是万万没想到,他临死前能爆发这么大的力量,能做出这种事情。就这样,我目睹了我的妻儿在我眼前离去。” 拉普利在一旁听的很入神,不过这并不是他所想要打听到的消息。 “随后我便冲出了家门,因为我知道,还会有古特人闯入我家的,所以在大街上比在家中还要安全。” “街上没有多少古特人,实际上也只有部分房子燃起了火。但我听到的惨叫声却是实实在在的。我找到了惨叫声的主要来源,是在贵族区和堡主所在。不过当时天太黑,并且那里有太多的古特人,我也就没敢过去。” “直到第二天,我才知道,古特人并没有多少杀入平民家中的,我妻儿的死被称为意外。但这怎么可能是意外,古特人是从地底来的嗜血的魔虫,我发誓我这一生都不会原谅他们。” 弗里德里希的故事似乎说完了,但是拉普利并没有听到他想听到的情报。于是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关于原堡主的死亡,老哥你有什么了解的吗?” 弗里德里希沉思了一会,说道:“我没有直接目睹原堡主的死亡,不过听别人说,他是在他的卧室被人所杀。” 拉普利听到这句话,眼睛一亮,嘴里嘀咕着“卧室”两个字。一旁的弗里德里希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帮助吗?” 拉普利握了握他的手,兴奋的说道:“的确有帮助,帮助很大!” 死在自己的卧室中,只有两种可能,要不然就是在睡梦中被杀,要不然就是醒来没来得及离开被杀。而后者便反映出了海牙堡堡主的暗道已经不是存在于他卧室之内,这样便可排除一点。 加上考虑消息的真假性,这个消息就算是假的,堡主也差不多是在靠近卧室的地方被杀,所以传出来是在卧室被杀。 所以还有其他的可能性便是卧室附近的地方都没有暗道,包括卧室。不过这并不能确认,只是一个大概率的可能。但是在此时也对拉普利有些帮助。 拉普利锤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对着弗里德里希说道:“老哥,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弗里德里希爽快的回答道:“你尽管说,就算让我跟着你混也无所谓了,你的敌人是古特人,我的敌人也是古特人。所以我可以无条件的帮助你。毕竟你都被古特人特殊通缉了,那说不定你的身份也不低。” “那真是很感谢你了,”拉普利回答道,“不过我身份倒是不高。” “你跟着我,帮我指路就可以了,因为我对于海牙堡不是很熟悉。”拉普利接着说道。 “这个没有问题,那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弗里德里希问道。 “我的名字是拉普利,等我离开了海牙堡,我会去湃尔斯的镇子。”拉普利说道。 “刚好,我也不打算呆在这里了,如果你成功离开海牙堡,我是个伐木工,想要出城很简单,不过需要登记。但是如果我直接离开了,那这个登记就没有意义了。”弗里德里希笑了笑说道。 拉普利刚听到弗里德里希前半句话的时候,心中莫名有些兴奋,不过等到他听完后半句,又冷静了下来。因为他打算改貌成弗里德里希出城,但是听到要登记,那自己如果这样出去了,岂不是断了弗里德里希的后路。这样会让他陷入危机中。 拉普利在不知不觉中,把弗里德里希当做了盟友看待,也许是因为他们两个利益一致,也许是因为拉普利同情弗里德里希的遭遇,不过拉普利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态度的转变。 就这样,两人结成了临时的同盟。 十九章欺骗 弗里德里希曾经是个拥有平凡生活的人。幸福,平淡,是他家庭的真实写照,也是他人生所追求的一切。 他是个伐木好手,周围的人都这么认为。从年轻的时候他就开始伐木,直到现在已经成为海牙堡内数一数二的伐木师傅。 海牙堡的小伙子们都挺仰慕他,除了他高超的伐木技术以外,他还同时是海牙堡内数一数二的大力士。往日的工作中,他总是能够一个人扛起一整棵树。这是独一无二的力量,是上天给他的赐福。并且在曾经一场酒馆召开的扳手腕比赛中夺得了冠军。人们称呼他为海牙力神,但是他从未肯定过这个头号。 他参赛也不是为了炫耀自己的能力,而是为了那一笔奖金,让自己的家庭过上更美好的生活。往来的一些旅者看出了他的实力,邀请他护送自己;堡主也对他盛情邀请,想要雇佣他作为自己的贴身侍卫,不过都被他一一回绝。 拥有过人才能的人,却追求着平凡的生活,日复一日的生活,枯燥无味的生活,一般人难以忍受。 他忍住了,并且热爱着这种生活。 直到那个晚上,直到母子二人的血花在他眼前绽开,直到海牙堡变得死气沉沉。 直到他再也无法打起精神面对生活。 埋葬了母子二人后,他想要寻死,想要陪伴自己的妻儿。但妻子的日记让他放下了喉前的利刃,终止了疯狂的想法。那是一个妇人对于自己生活的厌倦和难以割舍,又是对自己家人的真挚情感。两人一样深爱着家庭。 他明白,自己的妻儿不会希望自己就这么死去。至少,他们也会希望自己能为他们报仇。 但是以一人之力对抗古特人,怎么可能,无异于天方夜谭。他本以为自己的人生就这样沉寂下去,在想要报仇而无力的漩涡之间回转。 他本以为自己就这样了,无力的一切,无力去改变。直到那个满脸笑容也掩不住举止间慌张的年轻人出现。 眉间的英气,处事的冷静,遇事的巧变,都告诉弗里德里希,面前这个年轻人并不是什么俗人。 自己本应该和家人过上平凡生活的,本应该是这样的,本应该在夜晚坐在火炉旁聊着天入睡的...却因古特人,消散了。 追求平凡的生活也许没有错吧,但是自己的人生也需要冒险了。 在心中下了某种决心,弗里德里希向拉普利发出了邀请。 两人就这样结伴而前往海牙堡主堡。 路上依旧是一片空荡的景象,偶尔能看见几个巡逻的古特士兵和几个拿着画卷大摇大摆在每家每户间吆喝的塞尼随从古特老爷组合。每当看到后者,拉普利心中都有些不是滋味。 但是拉普利无法否定他们,对于他们来说,他们便就是那样的人。或许他们自己也能意识到自己行为多么令人厌恶,多么懦弱。但是他们不会回头,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 他们成为这种人,也许曾经在生活中过的便不如意。总有些人被社会压的喘不过气,如果站在自己的立场去理解他们的行为,之后又对他们进行自己主观的理解,这样的理解是非常错误的。 但拉普利忍不住在心中去批判他们,不过拉普利从不会说出来自己的这种想法。看不起是真的看不起,但是这就是他们的生存方式,如果不是因为先前生活的不如意,怎么可能舍弃自己的曾经,去变成一个被自己亲人都唾弃的人。 在心中默念了几句后,拉普利的神情又回归了正常。前方有几个古特士兵正打算走到这一片来巡查,不过拉普利并不担心,因为此时的他已经改变了自己的容貌。只要不与那几个古特人耽搁太久,应该就不会出什么事。 在和他们会了个面,汇报了自己的情况后,那几个古特士兵便放拉普利离开了。也不怪他们,因为他们收到的指令是抓捕搜查画像上的人物。他们不可能想到,也更不会往易容这个方面想。无论是古特人还是加尔提斯人,只要没脱离平民的范畴,他们的知识储量几乎为零。他们只会知道自己业内的事,捕鱼的人了解捕鱼的技巧,伐木工清楚树木的构造,厨师能够分清楚各种食材... 他们了解的知识,几乎与他们的职业重合。因为他们只是追求活着,追求暖饱。而了解自己业内的知识基本上和提升自己职业技巧是等同的,这也是驱动他们去了解这些知识的动力。 往上一点,再往上一点,也许还需要在贵族中再进行筛选,才能出现那些主动获取知识的人。在加尔提兰大陆上,每个富有学识的人几乎出生都不平庸。的确,读书是贵族才可以享受的特权。 改貌易容这种奇技淫巧自然是记载少之又少,但是仍旧有很多书籍多多少少有一些模糊不清的提及。而每个看过的人都会发出感慨,之后几乎都会记住世界上还有这种神奇的技巧。 不过这些古特士兵显然不是看过类似书籍的人。或者说整个古特军中也没有多少人是看过的。毕竟古特人要比塞尼斯特人对于更崇尚武力斗争而缺少对知识方面的探究。 此时拉普利和弗里德里希两人已走到了主堡门前。海牙堡和塞尼斯特的其他堡垒有些不同,这里是塞尼斯特的边境,并且长期受到古特人的骚扰,所以海牙堡的居民大多数都居住在主堡附近。 原先这里是没有城墙的,有的只是主堡,这也是最开始的海牙堡。不过在历史上海牙堡曾经出现过一位宏才伟略的堡主,他主动抗击古特人,并且大力发展捕鱼业和手工业,与内陆频繁贸易。 据说那个时代海牙堡曾经被作为国际性的港口,因为这位堡主的对古特人强硬的态度使得古特人也不敢频繁骚扰。不仅仅保证了海牙堡商业不受掠夺,甚至还与古特人通起了商。 不过这已经是很悠久的故事了,历史的波涛早已将当年那位有才的领导者所创造的硕果湮灭。如今也只是作为海牙堡居民闲时听的故事罢了。 主堡的墙壁显得有些古老,因为拥有高大坚固的外墙原因,海牙堡的主堡城墙已经常年没有修整,此时更像是一种装饰。 大批的古特兵此时正在堡垒的门口站定巡查,看样子古特人对首领的防护意识很强,也有可能是那些嗜血好战的高官不希望自己死在刺客手下而不是战场。 海牙堡主堡并不是拉普利现象中的那么容易进入,虽然城墙已经东缺一块西缺一块,但是想要在墙上开个洞依旧会有很大的动静。 门口的古特士兵们拉普利也不认为自己可以武力突破,就算自己身边有这样一位会使斧头的能人,也不可能做到以一敌多。 自己现在唯一的办法就算改貌为宏梦的模样,但是自己并不是很了解宏梦在古特军中的地位,这次伪装将难上加难。 也许这群古特士兵和宏梦不熟,但是海牙堡中一定有宏梦的同僚或者高官。自己如果选择在进入海牙堡后就变回自己的容貌那显然是危险的,因为本来能进入海牙堡的人就不多,里面的人一定互相认识。突然出来一个新面容一定会引起其他人怀疑。 如果在里面暴露,那真的就是在老虎的嘴巴里面不小心掉进喉咙出不来了。 但是自己此时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好硬着头破上了。 虽然此举危险,但是拉普利有很大的自信可以成功,因为宏梦绝对不可能想到,自己拥有这种改变容貌的神奇魔法,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想着从海牙堡的内部一举突围。 危险,在危险中,在黑暗中,寻找希望,生的希望。 抱着充分的自信,拉普利找了个角落念起了咒语,之后便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在路途上,他已经跟弗里德里希沟通过了。一开始拉普利打算让弗里德里希领自己找到主堡后便离开,但是弗里德里希主动想要保护拉普利的安全。 如果在海牙堡内露馅了,那么不用古特士兵,那些古特军中的指挥官也能将自己击倒。因为自己实在是太缺乏锻炼,自己连达姆都不一定能打得过,更别说体格雄壮的古特人了。 所以拉普利再三思索了一下,允许了弗里德里希的加入,并且让他成为自己作为宏梦的奴仆。毕竟宏梦也算是个小队长样的存在,有个跟班护卫应该挺正常的。 不出拉普利所料,那几个古特士兵果然没有怀疑自己的身份,并且也认同了自己身边的护卫。 不过拉普利所在意的是,宏梦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他的地位到底有多高。以拉普利对宏梦的理解,宏梦应该是属于那种很懂得权术博弈的家伙,那么他应该有很大的野心。 但是他作为刚加入古特军的人,也不会得到太高的官职,也许他只是古特高管的一个顾问也说不定。 拉普利思考了一下,决定先不对宏梦的职位进行推测。因为现在的情报还太少,自己现在应该做的事情是模仿好他的言行。 从宏梦先前不直接抓捕我可以看出,宏梦是个有些自负的家伙,并且好喜乐。当时没有抓捕自己,也许是为了看自己之后有何反应,也许自 己的惊慌会给他提供欢乐。 不过这种人应该不会太张扬,因为拉普利认为真正心里有些变态的家伙,他们变态的心理都需要一定的智商或者情商来支撑。而宏梦也不例外,再加上他拥有的野心,拉普利断定他是官场中人精的存在。 这种人体现为八面玲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得罪自己的上属,也不会太欺压自己的下属。所以自己现在只需要装作一副假惺惺的样子即可,见到谁都保持一副低声下气的谦卑模样应该就行。 拉普利这般想到。 但是他又害怕自己所想有错,如果自己猜错了,那自己所作所为就极为不符合宏梦的形象。 那么自己也会被怀疑,然后命悬一线。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拉普利快马加鞭,直接在海牙堡内跑了起来。一个角落一个角落的寻找着可能是暗门的地方。 拉普利在来之前便已经对暗门所在地进行了一定的排除。首先堡主房间是不可能的,其次暗门应该是在第一层,或者是其他能与地面连接的地方。 拉普利在进门之前好好观察了一下海牙堡的外貌,主堡没有任何斜出的过道,而屋顶更是平整。在城墙附近也没有什么能看出来的类似于管道之类的凸出。 所以拉普利的搜查范围已经确定的差不多。拉普利决定在自己的范围内进行地毯式的搜查。 不过拉普利不能让弗里德里希和自己兵分两路,不然自己带他进来的意义就没有了。 第一层有些大,海牙堡主堡的外观让拉普利有点自己吃的三明治的感觉。底层十分宽大,而后往上便更加狭窄。 所以第一层的搜查需要很长时间,拉普利所幸就跑了起来。 刚开始是挺顺利的,但是在排查了几个区域之后,拉普利便迎面撞上了一位古特人。 他长得凶神恶煞,让拉普利第一眼便足以看出他的古特人身份。血红色的发色加上满嘴的獠牙让拉普利凑近了看极为不舒适。 不过拉普利此时还是宏梦的模样,而且他丝毫不担心自己会变回原样。因为在此之前他刚好重新了一次改貌。 “你干什么呢宏梦?在这里鬼鬼祟祟的,是在找原来这里留下的宝藏吗难不成?”说罢,面前这古特人发出了一阵难听的笑声。 拉普利强忍着恶心感,卑恭的做了一个请安的姿势,回答道:“大人,如你所见,我就是在寻找这里的财宝。” “哈哈哈哈,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有着这些塞尼斯特人恶心的礼仪,虽然看着很不爽,但是我就是不知为何剑鱼来的那几位会喜欢你这种动作。算了,不说了,你做好你的事情就可以,有什么可以帮到我的计策尽管告诉我。”那古特人发出了一声酒嗝后便大步的离开了。 拉普利长呼了一口气,自己总算是骗过去了。根据那个古特人说的来看,宏梦的确跟自己想的一样,虽然他是个叛徒,但是他还有着一定的贵族礼仪。 这也应该是他为了拥有权力而特地学习的。拉普利心想。 拉普利猜的的确对。宏梦从小跟随贵族,自然学了许多贵族的礼仪。他原本打算靠这些成为塞尼斯特境内的一个小贵族后找机会再次挑起内战,不过刚好遇上来犯的古特军,便转变了自己计划。 拉普利在心中重新对宏梦下了定义,此时拉普利对宏梦自然也是了解的更深了些,不过了解的越多拉普利就越感觉宏梦有些矛盾。 也真不愧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拉普利在心中想到。 一旁的弗里德里希发现拉普利在原地站了半天,便稍微推了一下他,这时拉普利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思考的入神了。 没有继续迟疑下去,拉普利换了一个地方继续搜查。一层并不是古特人居住的地方,所以大部分房间都没有上锁,拉普利自然也可以很顺利的一间一间探查。 但是有一个东西引起了拉普利的好奇,那就是第一层的火炉。 从最外边看,虽然能发现烟囱的存在,但是那烟囱似乎是连接一旁的厨房的。 不过这个火炉极大,而一旁刚好便是厨房,自然会让人联想到这会不会就是海牙堡的暗道。 但是拉普利对厨房和这个火炉都进行了半天的搜查,也没有找到一点暗道的痕迹。不过这巨大的火炉还是让拉普利有些留意,加上厨房并找不到烟囱的管道,让拉普利再次对这个火炉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也许那个管道只是个装饰... 拉普利心中想到。 不过就在这时,弗里德里希呼喊了一声拉普利的名字,原来他发现了厨房中管道的存在。 厨房中的管道的确存在,不过是位于锅炉后面的墙壁,而不是位于锅炉的正上方。 这也让拉普利起了疑心。但是当他向管道内看去的时候,却只是呛了一鼻子灰。 拉普利不死心,又到一旁的火炉去搜查。他几乎将整个身体都贴在火炉上,用手一点一点的摸着火炉,想要寻找缝隙之类或者是开关的东西。 不过拉普利失败了,整个火炉包括炉内都没有任何藏着的开关。反而是拉普利在炉内寻找的时候还弄上了一身的灰,这让拉普利十分难受。 而就在拉普利打算离开这里,换另外一个搜寻的地方时,从自己的身后过道传来了宏梦的声音:“我是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能跟我长得一样。虽然我很想跟你与我一样的家伙点上根蜡烛好好吃一顿晚饭,不过现在你需要配合我的调查,不然你的下场也许会成为我军中惩罚的标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拉普利突然打了个寒颤,他不知道为何会在这里碰上宏梦。这一切都巧得出奇,此时拉普利只想离开这个地方。 身边就是楼梯,还没等拉普利反应过来,弗里德里希便已经闻到了危险的味道,拽着拉普利就开始往楼梯上跑。 宏梦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这个情况,拍着手说道:“别想着跑了,这个城堡内已经被封锁了。虽然我没有告诉我的上级你们会闯进来,但是我已私底下做好了万全的打算,你始终无法逃离我的手心。” 拉普利听见楼下一阵喧嚣,有点像是古特兵集合脚步声。随后便听到了宏梦含糊不清的指挥声:“你们守好下面的大门,剩下的人跟着我上去抓捕逆贼。” 拉普利有些想笑,自己在塞尼斯特的堡内中被塞尼斯特的叛徒率领古特军并且喊着逆贼,这一刻充满了戏剧性。但是拉普利笑不出来,因为他现在已经陷入了死境。 第二十章逢生 拉普利和弗里德里希只得开始狂奔起来。单躲在一个楼层应该是行不通的,所以拉普利只能往上跑。 不过这件事和弗里德里希关系不是很大,拉普利决定让他留在二楼,找个地方躲好。由他将众人引上去。 因为宏梦的目标是拉普利,而拉普利身边的人宏梦一定不会太关注。就算他能反应过来自己身边少了个人,也不会太在意,最多在抓到自己后再搜查一遍屋内。 拉普利毅然决然的甩开了弗里德里希,头也不回的向着楼上跑去。两人在上楼时已经商议好了此事,不过弗里德里希万般不愿。但面对拉普利强硬的态度和他充满信心的眼神,弗里德里希只好听从拉普利的安排。 眼神...自然是装出来的。 拉普利怎么可能在这个状态下继续自信,面对自己完全不熟悉的建筑,多于自己几倍的敌人,拉普利完全没有任何胜算。此时他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压在所谓的暗道上。 此时拉普利有些后悔了自己对暗道的猜测,也许海牙堡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 一股难言的情绪在拉普利心底涌了上来。有后悔,有愤怒,也有一丝不解。他不知道为什么宏梦能蹲到自己,拉普利在心中安慰自己对方只是凑巧撞见自己罢了。 还未跑到顶层,拉普利便已经开始疲倦。此时的他像个孩子般无助,孤身一人的拖着自己的身子继续往上前进。 身下不停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并且越来越近,伴随着的还有宏梦的挑衅与嘲讽,这让拉普利十分不爽。但是此时自己已经无力回天,面对对方的嚣张自己也无可奈何。 终于爬到了顶层。果不其然,顶层的窗户也被封了起来。第一层没有窗户,所以拉普利没有发现这件事情。现在想来拉普利实在是后悔,因为在外部观察时,拉普利并没有太在意窗户的异常。 虽然他注意到了每个窗户都是黑压压的一片,但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认为这是因光线的原因所以导致自己看窗户是漆黑的一片。 往上已经没有楼梯和楼层了,拉普利的双眼黯淡了下来。不过他并没有放弃找机会生存下来。 这里是堡主所住的楼层,整个楼层及就两个房间,一个是堡主工作的地方,另一个则是堡主和他的夫人所就寝之处。 拉普利拖着自己疲倦的身子拉开了堡主卧室的那扇沾上了血迹的门。入眼帘的是一副略显温馨的场景, 红瓦砌成的火炉,不知什么动物的皮毛修成的毛茸茸的地毯,远超一般双人床尺寸的大床...这一切显得即华丽又十分温馨。除了拉普利脚下的那一滩血迹。 拉普利此时可没心思去享受这温馨的场景,他现在正全力搜寻着屋内可以躲藏的地方。不过说实话,这里虽然华丽,但是可以躲藏的地方实在少之又少。真要说的话,似乎也只有那个衣橱可以来藏身了。 正当拉普利考虑之时,身后的宏梦已经上了楼。他指着拉普利的身影说道:“还在跑吗?你已经无路可走了!” 说罢,带着身后的古特军一步一步向着拉普利走来。拉普利转头看到了宏梦那张熟悉的脸,而宏梦此时也见到了拉普利的脸——拉普利在他上楼的时候就已经褪去了伪装。 拉普利不认为自己能在原主人面前还能继续演下去,做到迷惑众人的效果。因为他手上的情报实在少之又少,完全不能与原主人对峙。 此时的宏梦露出一股得意的笑容,一步一步的向着拉普利走来。而拉普利也一步一步的后退着。宏梦满脸轻松的看着一脸沉重的拉普利,轻声说道:“总算是把你抓住了。不过也对准了我的猜测,果然你是可以伪装成他人的容貌的。不过我更对你的名字感到好奇。在你死之前,我倒是不介意听一下你的自我介绍。” 拉普利爽朗的一笑,说道:“我的名字是拉普利,其他的信息你不配知道,不过是死而已,在我死前,就破例的告诉你的姓名罢了。” 拉普利表现的这一番样子与他的内心完全不同,他无法接受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但是他仍然想做殊死一搏。 不过拉普利自然是不能与那些武人一般在死之前拼死一搏的去斩杀对方几人,拉普利想要做的,是在绝境之中找到那一丝生机。 拉普利放下了自己的姿态,对着宏梦说道:“在临死前,我倒是想知道我到底是怎么失败的。如果你能告诉我这个将死之人,我倒是会对你产生一丝敬意。” “敬意我不需要,像你这样的人,就算对我有敬意也与我无关。不过你的确与其他人不一样,有几分小聪明。但是仍然在我之下。”宏梦说完这番话,嘲讽似的对着拉普利笑了起来。 “不过我有好生之德,在你死之前,就勉强告诉你我是如何击败你好了。不然你这废物的自尊心不知道会不会在心里面精神胜利,一想到这一点我就感到恶心。”宏梦笑着说道。 眼前这人如此嚣张,但是拉普利却没有将自己心里的愤怒搬出来。因为他知道如果想要活下去就得拖时间,说不定就会有什么奇迹发生。只要自己没有死了就还有希望。 拉普利一边这般想着,一边听着宏梦讲述自己获胜的过程:“你也许以为自己拥有这一招便可以躲过所有人的眼睛。但是不然,有的时候搜查并不需要靠眼睛,如果你的行为和我所认为的行为有太大的相似之处,那我便会锁定目标。这样盯着,早晚会有进展。” “我一开始并没有怀疑你的长相这一点,所以才会派人去制作画像寻找你。但是事实却与我想象的违背。不过倒是有人见过你。他们告诉我,你的行动一直都很诡异,并且在大街上行走一段时间过后就会找个巷子钻进去。” “在调查了你经过的每个地方和周围人家的说法之后,我得出一条结论:你进入一个巷子,进入一个角落之后,就会让另一个人出现....起初我是这样想的,不过后来我又考虑了一点,为什么你人消失了呢?” “如果那些出来的人是你的同党,那么这跟你出不出来应该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大部分目睹到你行为的人都告诉我,你每次进入后,基本上就不出现了。虽然有少部分人在看见你进入巷子之后便离开了,但是大数据告诉我,你的消失是确实存在的。” “除了传说中的传送魔法外,我实在想不通你是怎么凭空消失的。所以我将目标放在了出来的人身上,我猜测进去的人和出来的人实际上是同一个人。” “进去和出来都需要在阴暗的角落进行,这是为什么呢?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之间发生的事情是不能让外人看见的。所以我推测进出都是一个人,而进一步推测,那个人一直都是你,你运用了易容的办法。” 面对宏梦满脸自信的讲解,拉普利完全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他只是在心中暗暗赞叹面前此人的行动力竟然是如此之强,也许对方的智商并没有比自己高多少,但是这份行动力倒是比自己高得多。 当然,拉普利也在心中安慰自己,对方只是能动用的人比自己要多得多,所以才能击败自己。 宏梦没有停下,接着说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便是你可以预料到的了。我在心中有了这种想法后,推测你会怎样离开这里。你没有直接伪装成其他身份从城门离开这一点是挺让我赞叹的,因为我早已经下令封闭城门不让任何人出去。当然,除了那些古特上层。” “正面逃离的方法不复存在,但我所想的是你为何不从正门离开。后来我反应过来一点,如果你想伪装成古特上层,那你自然是需要见到他们才可以对他们的容貌开始伪装。这一点也告诉我,你现在是可以做到跟我一模一样的。驻守城墙和城门的人连我也不允许放过。” “之后便是对你行动的推测。如果你想要见到高层人物,那必然是需要来到高层人物所在的地点的。那便是海牙堡主堡。” “所以我提前让我的上司离开了这里。当然,他们很艰难的听从了我的劝告。之后便是等你来到这个出不去的陷阱。”宏梦得意的摇了摇手,侧靠在墙壁上,表情挑衅的望着拉普利。 “你也不出我所料,顺利的进入了主堡。而主堡内的人此时基本上全都是我安排的演员,局势也一直都处于我的掌控之中。” “那可真是,令人敬佩啊...”拉普利抬起头来四十五度角望向天空,当然,这里被天花板遮住,拉普利看不到一丝蓝天的边。 此时的拉普利似乎真的已经放弃了希望,抬起的头过了一会又低垂了下去,就像是没有捕捉到猎物快要被饿死的动物般丧气。 宏梦望着眼前这人,心中突然出现了一股说不清的感觉。他倒是有些欣赏拉普利,不过对方不见得会欣赏他,毕竟自己是个叛徒。宏梦自嘲的笑了一声。 但宏梦还是向拉普利伸出了橄榄枝:“如果你愿意做个聪明人,放弃腐败不堪的塞尼斯特,加入我们古特,那么我就会给你一个生还的机会。” “是吗?”拉普利眼中又燃起了希望,对着宏梦感激的说道“如果古特人真的愿意收我,那我背叛塞尼斯特也未尝不可。毕竟这个时代这个世界适者生存,只有顺应才能活下来。所谓的忠义不过是弱者对失败的说辞罢了。” 听到拉普利这样一番略显无耻的发现,宏梦居然面露了一丝喜色,点了点头说道::“看样子你还是有点智慧的,能够与我想到一块,说明你这个人还有机会教化。” “那是自然...我听完您的话后发现我实在是愚蠢无比,所以我打算追随您的步伐,成为一个智慧的人。”拉普利眼中透露出崇拜的目光,让宏梦好生满意。 拉普利跪了下来,慢慢的爬了过去。宏梦见到这番场景,自然是得意至极,满脸都堆满了邪狞的笑容,一遍还说着:“没想到你这样的人,还藏着狗一样的性格。甘愿做狗,实在是让我不敢恭维啊。” 拉普利低着头,没有说什么,继续爬着靠近宏梦。而宏梦此时更加嚣张,似乎是走到了拉普利的面前。接下来拉普利便看见自己眼前出现了一只鞋,不过他现在是趴着的,所以看不见宏梦。 接着宏梦的声音想起:“好好帮我把这只鞋舔干净,就算你通过了我的审核。另外,别太用力捏,爷的脚上有伤。” 听到这话,拉普利似乎是确定了宏梦在自己面前。 紧接着他立刻拔剑,然后顺势起身,一剑向着前方刺去。 这让后面那群古特人都大吃一惊,纷纷大呼出声。而宏梦与拉普利之间也有一人大呼出声。 那便是拉普利。 宏梦此时和自己之间还有一段距离,而那只鞋...似乎是宏梦扔过来的。 拉普利再次感到自己的内心犹如重创,连连后退了几步。而宏梦则是一脸微笑的看着他。 两人都知道对方在演戏。 拉普利想到了对方应该不会放自己一条生路,但是自己却可以断了对方的生路。 所以他放下了自己的尊严,打算在生命最后这一刻,殊死一搏。 可惜失败了...拉普利没有想到面前这人比自己想象中要高明的许多。而那些古特人也不是因为拉普利刺杀宏梦而大呼,是因为宏梦提前预料到拉普利的行为而大呼。 拉普利不再挣扎,瘫坐在地上,往后一靠,正好靠在了那个壁炉上。此时这个壁炉已经熄了火,里面都是炭黑,拉普利看不清其中有什么东西。不过他此时也没有这个心情去查看。 拉普利想了想,此时他现在已经全然没有办法。面对这宏梦的笑容越来越猖狂,拉普利闭上了自己的眼,回想了自己这一生。从小自己便向往着外边的世界,也向往着冒险,何曾想过会陷入这个情况。更不会想到自己的生死都无法被自己掌控。 宏梦对着拉普利拍着手说道:“我还以为你会开窍呢,没想到还是一个迂腐的塞尼斯特忠狗。” 面对宏梦的挑衅,拉普利再也不低三下四的默认,而是满脸正经的睁开眼,带着一股正然之气说道:“古特人与我们本身便不是一个族群,几百年前他们入侵我们之时,出现了几位英雄带领我们取的胜利。但古特人犯下的罪孽却无法被我们的胜利所弥补,他们杀的人,破坏的家庭,就算我们取的了胜利,也无力改变。” “所以我们更应该珍惜我们的胜利,也要拿出更积极的态度去抗争北方这群蛮族。你这样的行为,对得起你的祖先吗?”拉普利正色的问道。 “我的祖先?我的祖先虽然被古特欺压,但是他们在和平时期何尝不被贵族们欺压?”宏梦满脸自然的说道。 “这便是你背叛的借口吗?”拉普利睁大了眼前问道。 “我这叫背叛?我这叫弃暗投明,选择正确的道路!”宏梦回答道。 “真是无耻。”拉普利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一口痰吐在了地上。“古特人杀掠无数,他们所犯下的罪行,难以被神明原谅,也不会被我们所原谅。他们害得多少**离子散,如果我能活下去,我必将用尽我的全力去为我的同胞报仇。而不是像你这样苟且偷生。” “真是嘴硬。”宏梦从身边的古特人手上借了一把斧头,一斧头向着拉普利砍了过去。而拉普利不躲也不藏,就这样看着这个斧头向自己砍来。 不过宏梦似乎是缺乏锻炼,在刚打算向着拉普利砍来的时候,手上的斧头便脱落下来,让他有些尴尬。而他打算去拿起来再来一次的时候,却又发现自己没有力气拿起来了。 看到这个场景,拉普利满脸不屑的说道:“死在你这种废物手上,我实在是不甘心。” 宏梦冷笑了一声,从身上掏出一个匕首,让身边两个古特兵按住拉普利,并且夺下他的武器,一刀刺在了他的大腿上。 拉普利闷哼了一声,但是依旧睁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宏梦:“畜生,要杀就给我一个痛快,不然让我找到机会,你一定会死的很惨!” 宏梦没有理会拉普利,继续一刀一刀的刺着。一刀刺在拉普利的大腿上,一刀刺在手掌里,又一刀刺在肩头上...拉普利痛的无法自己,终于克制不住,痛苦的嘶吼了起来。 而此时从楼下传来一整异声。古特人散开了几人,其中又有几人叫了起来,随后,拉普利看到从人群之中冲出一个壮汉:他便是先前与拉普利说好的弗里德里希。 拉普利不知道此时他还回来干什么,但是他感动万分,双眼也湿润起来。不过这样一激动,身上的血倒是流的更快了,沾满了拉普利的衣裳。 “拉普利,我回来了!我本就没有什么活下去的意义了,在听到你先前说的那番假话的时候,我都打算离开了,不过听到后面的话,我还是决定回来救你。我没有看错,你是我所敬佩的那一类人。所以我就算死在这里,也无所谓了。砍死几个古特人,总好过苟且偷生!”说完,弗里德里希大笑了起来。 随后,他冲到了拉普利的身边,一斧头打算砍向宏梦,但是宏梦在先前便已经拨腿离开。而拉普利身边的那两个古特人也反应了过来,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冲向弗里德里希。 弗里德里希大笑了一声,一斧头劈上了古特兵挥来的斧头,两个斧头相撞在一起发出一阵轰鸣。让拉普利不敢想象的是,古特人居然被这样震开了一个。 随后弗里德里希转身砍向另外一个向自己砍来的古特人,又是一样的场景,对方也像之前那个一样,被震倒出去,差点没有站稳倒下。 而弗里德里希此时也大喘着气,手上已经有些握不稳斧头,不过他还是坚持站在拉普利的面前:“想要动他,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把!” 而拉普利此时也反应了过来,感激的看了弗里德里希一眼。刚打算扶着火炉站起来的时候,腿上的疼痛又让拉普利坐了下去。 但是拉普利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一般,顶层的壁炉...底层的庞大壁炉...拉普利思考了片刻,开始趴在壁炉上搜寻起来。 似乎是摸到了什么东西,拉普利大声的叫了出来,那是包含着激动和希望的喊声:“弗里德里希,快点,往后靠过来,我们可以离开了!” 拉普利左手拿着剑,右手似乎是握住了什么东西一样,往下一扳,似乎是触动了什么东西似的,壁炉发生了一声巨大的声响。随后拉普利和弗里德里希好像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一样,被吸进了壁炉中。 拉普利此时的心情无以言复,有些激动自豪又有些低落。自豪是因为他推测主堡中有暗道是正确的,低落是这个暗道处于自己最先排除的搜查范围。 不过也好,总算活了下来。 拉普利和弗里德里希落在了似乎是一个矿车样的东西中,此时这辆矿车正高速行动着。而弗里德里希高兴的大声呜呼了一声。 拉普利也想这样高兴的喊一声,不过刚打算喊出来,他的意识就开始模糊,倒了下去... 最后的意识停留在了弗里德里希的呼喊中,随后拉普利便昏了过去。 第二十一章杰夫 天地之间皆是一片白色,仅此而已。 拉普利抬了抬自己的手,很轻,他苦笑了一下:果然自己还是太冒险了吗...这里应该就是...所谓的天堂吧。 头顶上是一片白色,脚下也如此。不过整个世界似乎在有规律的波动。这让拉普利十分费解,但是他也没有过多的疑惑,因为他认为自己已经死了。 他想起小时候,总好奇苍穹之上藏着什么,云端之上有没有自己不知道的世界。他也好奇海的另一端是什么地方,城外的小路会通往哪里... 想了想自己登上商船的那一刻,拉普利的心忽然悸动了起来。 死了...是啊。人的生命就是这么脆弱,自己明明刚踏上旅途... 明明刚从船上下来 明明还没有过几天 明明自己还有这么多地方没有去探索 为什么就这样死了呢? 拉普利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对着自己发问了起来。 有股无形的力量让拉普利喘不过气来,但是他对自己的发问越来越强烈,最后在喉咙里化作了一声嘶吼:“为什么我要死?” 这一声在这个空荡荡的世界里十分悠扬,拉普利能感受到自己的声音传去了很远的地方,可惜现在也没有什么用了。 他大口大口的蹲倒在了地上喘起了气,悔恨的心情在他心中升起。 心中的悔恨越来越强烈,拉普利举起了自己的手,狠狠的向着地上砸去:都是虚幻的...拉普利的手无法触碰到这一片白茫茫的地面,或许说拉普利根本就没有处于这地面上。 一切,都是拉普利已经无法到达的真实了。 不过在拉普利愈发绝望时,在他不远处的一片白色中却孕育出了一抹其他的色彩。 凝重的黑色,纯粹之极的黑色。 与这一片白色相对应的黑色,以一种不慢不快的速度蔓延着。 拉普利不知道,他也没必要睁开眼睛。 他累了。 黑色蔓延到了他的身边,将他包裹了起来。 拉普利感到了一丝温暖,也感到了一丝真实。 当他猛地睁开眼,他只能看见自己眼前的黑暗,深邃的黑暗,笼罩着自己。 但这股黑暗是那么的让人入迷,比起外边广布着甚至有点刺眼的那片白色,拉普利甘心在黑暗中沉睡。 一切回归安静。 待到拉普利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弗里德里希已经在他眼前睡着了。 自己似乎...并没有死?拉普利有些惊愕,他一直以为自己刚刚处于天堂。 他使劲的掐了掐自己的手臂,生疼! 看样子自己真的回到了自己所在的世界,但是,这又是哪里呢? 拉普利使劲的想让自己回想起之前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最后的记忆,也只停留在了进了矿车后的那里。 拉普利看了看自己的周围,自己此时躺在一张床上,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完,这里是一个相对封闭的地方,拉普利除了能看见那一扇门以外,其他的他无法得知,因为没有任何类似于窗户的东西。 “自己应该是找到了海牙堡领主的暗道了吧...”拉普利喃喃的说道。 虽然身上有点疼,但拉普利有所想证实的东西,也就顾不了那么多,立刻翻下了床去。 这一动静可不小,直接给一旁迷迷糊糊睡着的弗里德里希给整醒了。 “嗯嗯...啊...什么情况?拉普利你醒了?”弗里德里希显然还没有睡醒,在跟拉普利对视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拉普利已经醒来。 紧接着,在拉普利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弗里德里希便已经扑了上来,紧紧地将拉普利抱在怀中,说道:“老兄,你不知道,当时我们真的差点就死了。你流了很多血。我尝试着去救你,但是我毕竟只是个樵夫,没有任何急救技巧,只能不停地摇你。” 拉普利对他的自我否定有些不满,能和以巨力著称的古特人相持只能算是樵夫的话,那正规军干脆都去砍树算了,不对,他们连砍树都不配,因为他们比不过樵夫。 不过现在轮不到拉普利吐槽,因为周围的陌生的一切让他十分警惕,并且他们此时正处于一个狭小的空间,这也让拉普利不太舒服。 还没等拉普利询问状况,弗里德里希便继续说了起来:“ 老兄,你不知道,你能活下来有多不容易,也不知道应该说你是运气好还是这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如果是后者,那可就太神了!因为这个轨道的尽头,是杰夫堡主的避难所!” 一切正如拉普利所猜想的那样,他忍不住嘴角略微上扬。 不过弗里德里希似乎没有注意到拉普利的表情,依旧滔滔不绝的说着:“老兄,你不知道...”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拉普利打断:“我想我还没有那么傻,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我们现在是在杰夫的避难所,但所幸有吃喝。”拉普利望了望桌子上的水和事物说道。 “是这样,但是不完全。”弗里德里希说道。 “我们是在杰夫的避难所内,但是我们被隔离了,只是每天被提供可以保证存活的水和食物。那扇门被锁上了,所以我们出不去。” “这样说来,我们是被人关在里面了?”拉普利有些不相信的说道,但他随后沉默下来,思考了一会,问道:“外边的,是不是杰夫的亲戚?” 弗里德里希点了点头。不过拉普利有些不适应,因为弗里德里希此时依旧离他很近,他对弗里德里希示意了下自己的不适。 此时弗里德里希才反应过来,自己还保持着一种抱完后半靠着的姿势,这种姿势可能让弗里德里希太过于靠近拉普利的伤口,所以他才如此不适。 弗里德里希马上起身,并且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声,拿了一只橘子给拉普利剥了起来,以表示自己的歉意。 拉普利挥了挥手,说道:“没事,你继续说吧。” 弗里德里希将橘子递过去,说道:“我们确实是被杰夫的亲戚给囚禁了起来,但准确的说,这个人的身份比杰夫更加特殊。他是杰夫的儿子。” 拉普利咬了一口橘子,问道:“他的儿子?只有他一个人吗?” 弗里德里希回答道:“自然不止他一个,似乎他的弟弟和一位外来的使臣也和他一起。” 拉普利点了点头,这不意外。这里有人是他在先前就考虑到的。此时被如同囚禁般的困在这里,也是他所考虑到的一点。 实际上,考虑到密道这一点的时候,拉普利就已经想到了这条密道必然是会通向一个避难所的,而这个避难所有没有人,不能完全肯定。 最开始,拉普利考虑过杰夫本人这一可能性,但是想了想挂在海牙堡城头上的人头,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过,杰夫儿子居然逃了出来是拉普利没有想到的。因为杰夫儿子的住所在杰夫下面的楼层,一般来说,下面的楼层应该在杰夫被杀之前就已经死了才对。 拉普利没有迟疑,说道:“我不知道他的态度是怎么样的,但一定对我们有警惕,所以我们必须得先消除这一点。你快去将他喊来,我得和他谈谈。” 弗里德里希回了一句好后,便转身到了门口去使劲的敲了起门:“喂,杰夫小子,我的兄弟醒了,你不来看看吗?” 拉普利有些诧异的看着弗里德里希,问道:“他也叫杰夫?” 弗里德里希有些无奈的摊摊手回答道:“在得知了自己的父亲死讯并且头都被挂墙上这一消息后,他就改名叫杰夫了。据他说,他要用这个名字,为父亲报仇。尽管,我已经劝过他用死人名字是不吉利的了。” 拉普利点了点头,实际上,杰夫儿子的心情他也稍微能理解些,虽然他没有经历过。 不一会,门开了,不过只开了一条小缝,门外被铁链绑着,不能完全打开,或许是害怕因为开个门,就被拉普利他们得逞而做什么事情。 拉普利望着门外闪烁的眼睛,笑了笑说:“你其实大可不必警惕我们会是古特方的人,看看我身上的伤你也该想到了。”不过杰夫完全没有相信,他回问拉普利道:“谁知道这是不是古特人的故意而为,就是为了让我们放松警惕。” 拉普利有些无奈,虽然他知道这个时候小心是好的,但是这让他确实有些不舒服。 不过他此时确实没有什么能有什么手段可以证明自己不是古特人。但他还是有耐心的和杰夫交流着:“你不相信我不行。此时你出不去,一定是因为有所阻拦。你如果愿意和我们合作,或许我们可以让你们出去,这样我们双方互赢不好吗?” 门外的杰夫听后沉默片刻,没有继续说话。 拉普利似乎察觉到了杰夫的情绪变化,紧接着说道:“避难所的食物和水总有一天会消失殆尽,与其坐以待毙的等死,不如相信我们。说不定赌这一次,会让你有意想不到的收货呢?” 在拉普利的诱惑下,杰夫有些动摇。而拉普利乘胜追击的说道:“我知道,我能活下来全靠你们的包扎。既然你们救了我一命,那我肯定不能恩将仇报,对吧?再者说了,你们现在除了相信我们这一条路,大概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吧。” 在沉默了片刻后,杰夫开口了:“是...你说的对,我们出不去,确实是有原因的。但是没有你说的那么绝对,我们不可能坐以待毙的饿死在这里面。我可以相信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不负卿意。”拉普利有些文艺的回答道。 伴随着一串链锁碰撞的声音,那扇门总算是开了。此时外边的环境暴露在拉普利的视野中:避难所的客厅似乎不是很大,只是简单的摆放了些家具,除此外,还有四个门和一个大门。拉普利猜测,那个大门应该就是通往外边世界的门。 不过此时拉普利伤势还没有完全好,下床还有些困难。在弗里德里希的搀扶下,他勉强的走到了杰夫面前。 杰夫有着明显的塞宁王族特征,金发白肤,看起来有些壮,至少比拉普利壮。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另外两个人,此时正警惕的看着拉普利和弗里德里希两人。 拉普利没有太多的拖延,对着杰夫行了个礼:“杰夫爵士,拉普利,为您效忠。”一旁的弗里德里希见状,也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杰夫爵士...我..不对...弗里德里希为您效忠。” 杰夫看到两人这副模样,心里也稍微少了点戒心,扶起两人,说道:“我不需要你们的效忠,你们只需要帮助我离开海牙堡即可。在此期间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好的,杰夫爵士。”拉普利依旧是有些恭敬的说道。 拉普利很清楚,贵族都吃这一套,尤其是在自己穷困潦倒陷入困境的时候,如果还有人以这种姿态对他,会让他的心里产生巨大的满足,自然亲近些。 “那么,现在能否请爵士为我们讲解一下目前的状况呢?”拉普利问道。 “当然可以。不过现在的情况有些复杂,按照你的朋友弗里德里希所说,外边早已经被古特人彻底占领。而我们的避难所位置,就在城中。出去,太容易暴露自己,被发现就是死,因为我们的武装不够精良,自然难以突围。” 拉普利点了点头,这样看来,他们龟缩在这里确实有情可原。不过和杰夫所说一样,等到他们没有粮食的时候,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等死,而是会出去送死,说得好听点,叫突围。实际上,没有任何生机可言。 “为了获取武装,我特地将矿车推回原本的位置,并且在矿车的终点设了张网。这样,如果是古特人,我就可以截取他的装备。并且那个矿车不大,最多有四个古特人同时而来,有网的束缚,我自然可以成功。” 拉普利笑了笑,他知道,所谓的网,对于古特人没有任何用。徒手撕网对古特人来说完全可能,至少拉普利是这样认为的。 不过既然这位常年和古特人打交道的北方人都这么说了,拉普利自然不方便反驳,他也没有反驳的必要。 “不过,杰夫爵士,您是怎么活下来的呢?”拉普利问道。 “这个啊...当时古特人闯进来的时候,我和赫雷斯特的使臣当时正在讨论一些事务。所以古特人夜袭的时候,我们还没有入睡,自然反应过来躲了起来。” “我们当时在一楼的客厅谈话,而我的弟弟刚好在客厅陪我。当时我们三个人立刻躲进了客厅沙发的底下,所以没有被发现。”杰夫有些兴奋的回答道。 而拉普利满头的问号:古特人是没见过沙发还是怎么着,自己躲在沙发底下能躲过去,这杰夫三个人躲沙发底下,也躲过去了。难道和古特人沾上关系,都不喜欢检查沙发? 杰夫没有发现拉普利表情的变化,继续说道:“此时,我们最大的问题就是出去怎么样才能躲过古特军的审查,并且混出城门外。” 拉普利有些绝望,因为他本以为,堡主的密道就是通往城外的,可没想到,这个堡主修密道不是为了防止外敌,而是为了防止类似于强盗火灾一类的事情。避难所居然还修在城底下,这让拉普利着实有点无语。 “据我所知,海牙堡没有什么特殊的通道,基本上只有一条大门可以出去。但是那个大门此时重兵把守,爬城墙,我认为更不可能。”拉普利说道。? 杰夫点了点头:“没有特殊通道是真的,不过拼命区那里似乎有一处破损,是一个叫宏梦的家伙弄出来的。” 拉普利捂了捂脸,说道:“那宏梦...我认识,现在是古特军的一员。所以那地方,别想了。” “他居然成叛徒了?也对,他的遭遇确实不是很好。”杰夫刚开始有些惊愕,随后又平静下来。 “那该怎么办?”杰夫问向拉普利。 “没办法。但是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是被古特人所伤,我现在到了避难所,他们一定也知道,或许不久后,他们就会来到这里,将我们一网打尽。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动起来。”拉普利回答道。 众人听了这话吗,都沉默了下来,场面十分寂静,让人有些害怕。 忽然,拉普利想到了什么,问道:“杰夫爵士,请问我们此时的避难所,具体位置是哪里呢?” 杰夫耸了耸肩说道:“是城堡的地下排水渠。开门一段距离就能看到。” “排水渠...吗。”拉普利沉思了下。排水渠,是塞尼斯特王国一些大堡垒的标配,分为地上的和地下的。地上修的比较大,但地下的一般都很小,因为技术原因,不能修出大的排水渠。 不过对于排水渠的发明,始终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也没人知道排水渠最早是谁提倡的。传说中,似乎是主神的意志造就了排水渠,为了让人类所受的疾病少些。 不过拉普利此时没工夫想这些。地下水渠修的不大,估计只能让人弯着腰经过。而且水渠很脏,再说了,通往哪里也是个未知数。 但就在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弗里德里希发声了:“地下水渠?我知道,我先前在城外砍树的时候,见到过水渠的终点,它注入海牙河里,最后注入北海中。” 极为有用的消息!拉普利等人抬头望了弗里德里希一眼,并且向他投去赞许的目光。 弗里德里希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说道:“我作为一个砍柴的,能提供的帮助也就这些了。” 拉普利激动的说道::“足够了。既然这个地下水渠通往城外,那就说明我们还有救!” 杰夫也同样的激动说道:“就算这条地下水渠再怎么脏臭,但是作为海牙堡真正的主人,我必须忍耐这些活下去,夺回海牙堡。” 而他的弟弟和那位使臣也同样激动的点了点头,赞同杰夫的说法。 “那么,事不宜迟,我们快点出发吧。留在这里再多一秒,对我们来说都是坏事。”拉普利举了举手说道。 “但是,拉普利,你的伤...”弗里德里希担心的看了一眼拉普利。 “没事的,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留给我养伤了,必须出发了,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你们去准备一下,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正如拉普利所说的那样,我们得动身了。”杰夫指挥着众人说道。 大家应了一声后,都分散开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不一会,几个人都集结在了门口,就等着杰夫打开门。 而此时的杰夫有些激动,手颤抖着打开了门。 门外一片黑暗,只有着恶臭和流水的哗哗声。 但是拉普利等人知道,这条黑暗的路,会通往光明的地方,他们要做的,只是放开手去做,忍受这股恶臭。 杰夫先动身了,作为贵族,虽然他不太愿意,但是为了起带头左右,他强忍着恶心,淌进了水中。 而其他几人看到杰夫都这般,自然是也跟了上去。 拉普利是最后一个进水的,他身上的伤口有些危险,所以让弗里德里希背着他走。好在这水渠和其他地方的不同,虽然窄了些,但是和别的地方不同的是,没有那么矮,刚好能容纳下背着拉普利的弗里德里希。 拉普利再次在心中感谢了上天,他的运气再一次好了起来。虽然在好运之前遭受的事情不太好。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