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非致命病毒》 第一章征兆 个人日志：2037年10月25日 前两天，医院里来了一名很奇怪的病人。为什么说奇怪呢？一开始，他被初诊为恐水症，但是随后并没有出现衰竭迹象，医院化验科进一步作了病毒鉴定，也并没有发现恐水症的弹状病毒，而病人体液中却存在一种未知名的球形病毒。所以，这更可能是癫痫或者其他精神疾病，现在症状有些异样，医生也不能妄下论断，关键是这种未知名的东西，让人焦虑……主治医生正在忙于翻阅各项记录与文献，他被列为重点病患，主要由我负责监护。 他，今天已经注射太多镇定剂了，再增加剂量可能危及病人生命，但他每次从昏睡中醒来，身体就会更加地兴奋，抽搐得非常厉害，我们别无选择，只能暂用布条将他困住。我们不让家属接手照顾，因为尚不清楚该病的传染性。他三十六岁，家里的顶梁柱，家里人总是在隔离病房外小声哭泣。我安慰他们，应该没那么严重，不要太担心。 实际上，我可能来不及同情他们，因为我甚至有点害怕。他眼睑紫中发黑越来越明显，眼球有些外凸，苍白的脸色和憔悴面容，若不是抽搐，看起来真和死尸差不多。我倒不是害怕尸体，医院里这些东西多得是，我害怕的是……那可怕的攻击性！傍晚我给他换点滴的时候，他竟然从镇定中醒来，突然吼叫着冲向我，张着大嘴好像要对我撕咬，还有喷溅的白沫，吓得我连连后退几步撞在墙上——幸好他被布条捆着……胶袋点滴瓶掉落在地上，他嘴角流着涎液，还有喉咙里不断地低沉吼叫，我不敢再靠近，把情况汇报给医生。医生来后，见状仍是愁眉不展：“按住，再来一剂！”“可是，医生……”我看了看眼前这如同被困的野兽般的存在，“好！” 个人日志：10月26日 凌晨三点多他就已经从镇定中醒来，在病房吼叫，这已经完全不是正常人的情况了。我在监控中看着挣扎着的疯子一般的他，只祈祷医生能尽快想出对策，因为这病人已经折腾得我们三天了，我已经三天没怎么睡觉了。凌晨五点，主治大夫召集了有关专家开始会诊。诊断重点开始从病毒本身转移到患者临床表现上来，进一步诊疗发现，患者的端脑部分的神经元基本处于半萎缩状态，少部分已经失活，其中一位医生提出：“他可能已经是意识性脑死亡！”我是个护士，懂得不太多，但听他讲，大概就是说，这个病人已经永久性地失去意识了，剩下的只有……动物的本能，大概是与植物人相对，植物人是失去肢体能动性而可能保留意识，而他是没有了意识…… “我不太同意你的看法，虽然现在我也说不出别的观点。现在，这是很特殊的病例，很有研究价值，我建议尽快转院。”“那也得先征得家属同意，再做研究。”“这家人境况并不好，这是唯一的希望，他们肯定同意。”“看上去还是大活人，这样直接作医学研究有违伦理吧？”“照老周的说法，可以认为是死亡了，要么归于家属处置，要么家属签字，同意后再作研究。你说呢，老周？”“这只是我的假说，现在不是不救人，而是已经无计可施，所以我不反对做研究。”“家属应该也不会反对！”“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病的传染性不清楚，我们不得不留下他，虽然目前没有暴露出什么问题，但以后的防疫工作还得做好！” 在他们的会议之中，我好像听出了一些私欲，不是仁心。但转念一想，这种没有办法的办法大概才是最合理的办法吧，至少可以造福后来人，他们应该是考虑了大局的，我这样的妇人之仁也实属短见了。今天，我甚至有点高兴，因为这可怕的病患终于转走了。 个人日志：10月27日 今天又是可怕的一天，又来两名患者，症状与那个人的基本一致，不过还好不是我来监护。现在，大夫们开始留意该病的传染性了，传染科开始重点参与进来。下午传来通知，该病可能具有很强的传染性，可从患者涎液直接挥发到空气中，而且不同于寻常病毒，它们在空气中有着极强的存活能力，最可怕的是，它能入侵粘膜，至于本院为什么没有曝出医护人员的相似病例还有待进一步研究。可能是潜伏期，也可能是其他原因，对这种病症，还有很多未知。传染科通知我们进一步做好防疫工作。 下午我们去做了体液检测，结果显示——我携带了这种病毒！但庆幸的是没有症状，我想大概是我能免疫这种病，其他携带病毒的人大概也是如此。但是或多或少的，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个人日志：10月28日 现在我的心里还是有些恐慌，不只是我，整个院里都是如此。今天，两名护士和一名大夫开始发病，说他们是免疫能力较弱，其他人基本无症状，还有的甚至被病患咬伤了也没发病。传染科的人说得如此云淡风轻，但我是知道这种病的严重性的，我是为数不多的参与那次会议的护理人员之一。意识死亡意味着什么？就是人的死亡，留下人的只不过是行尸走肉，不过旁人看来还是活生生的人，但……！虽然不知道还能不能恢复意识，但仍令人细思极恐，我的心里又多添了一丝恐慌！治疗还未出现转机，我只能祈祷在此之前我不要出现症状！ 这些病患已经不能用常规方法控制了，真是有够闹腾的，有人被抓伤咬伤，还有个护士被严重咬伤，想想就觉得挺可怕的。我作为重要的相关护理人员，等会还要过去帮忙。他们明天会被转走，但今晚可能又是通宵折腾了。唉……就先记到这吧。 个人日志：10月29日 我感觉有大事要发生了！ 今天，已经送来的患病，五个人还没来得及送走，又陆陆续续地有这种病的病患送过来，总计有八人，加上院里出现的病患，已有十三例新病人，院里快人手不足了。我们贴出通知，非重大疾病患者，请去他院就医，要腾出空间给这些未知名病症的患者。 下午，有关部门从其他地方调了些医护人员过来，情况稍微好些了，但是我感觉院里仍然乱作一团，大家都在抓瞎，除了控制住病患，我们别无他法…… 个人日志：10月30日 现在我已经忙碌和劳累得不堪！一直有病患送来和转走，我们这已经不像是医院了，更像是病患的中转站，我也不知道他们会被转移到哪里。一整天都是体力活，那些病患的力气很大，有时我们四五个人才勉强能控制住。这几天下来，我感觉整个人都快废掉了，真不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熬过这段时间吧，我就请假回家休息两天。啊！好久没去那家烧烤店了，真是怀念，下次把姗姗她们叫上一起去。嗯！再坚持几天！ 个人日志：10月31日 今天，来医院的不只有病患和医护，还有……特警和公安，来维持秩序。我知道事情恐怕已经很严重了！我打电话给老家，那边没事，还挺好的吧。 真的很累，我太累了，感觉身体有些虚弱，我可能感冒了。有些低烧，没管那么多，就随便服了点预防感冒的药。唉，马上又要去病房了…… 个人日志：11月1日 我好害怕，真的很害怕！我已经出现症状了，我开始犯恶心，肌肉很无力，还不时地抽动，有点走不稳……不是那种病吧，我只是太累了，希望如此，希望如此，希望如此…… 我在卧室里待了很久，不敢出去，怕被认定是病患被抓走，我不知道他们被转移到哪里去了。我还不想死啊！老天保佑，老天保佑，没得病，没得病…… 个人日志：11月2日 怎么办？怎么办啊？我神忠不清了，我的日记要继续血下去，我不能死，我女子 害怕， 好还忄白，他们不能待走 我在卧窒， 我不出去，我 还要回去着爸妈，我我 我 害怕 伯不出 。. 个人日志：11月3日 (无记录) 个人日志：11月4日 (无记录) 个人日志：11月5日 (无记录) …… 第二章新生 新历2037年11月8日，下午15时许。 “大家排好队，请安静一点。”她穿着白大褂，语气好像比较淡然，看上去比较年轻。其实大家还算安静，只是外面的车声一直很嘈杂。 已经停课两天了，但是学校要求我们每天都要正常到校，今天学校要进行疫检。“我听说咱们学校有好几十个人都得病住院了，而且样子非常恐怖！太可怕了！”“我也听说了。真希望这场流行病早点过去啊，我可不想得什么病！”旁边排队的人都在小声谈论类似的这些话。我当然也多少听说了，但是这病又不死人，肯定没什么大问题，过不了多久应该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这次疫检有很多检测项目，有体温、血液化验、五官状态、肢体灵活性等等。“真烦，好无聊啊，平时多好啊！”我玩笑式地向身边的同学发牢骚。他笑了笑，但是突然地，表情凝固了，示意我往那边看……有很多人围了过去，好像出现了什么状况。此时，我觉得心里十分不安，我很犹豫要不要也过去看看，这时，那些人突然惊叫起来，仓皇逃窜！震惊与恐惧涌上大脑，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我猛然看见一张狰狞而沾血的脸，他正冲向附近的人群……整个操场开始混乱，我两腿发颤没有力气，只是本能地开始小跑，此时我的脑中只有一个概念“丧尸”！ 就近大门我跑出了学校，然而街道上却早已混乱不堪，密集而散乱的车辆，有不少奔跑的路人和倒在血泊中的躯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恐惧让我的脑中一片空白，四面的尖叫与鸣笛，我只是在跑，穿过人群，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喘息，我在跑，我想跑到没人的地方，这样我就安全了…… 我往城郊的方向跑，我跑得很慢，但我似乎并没感觉很累。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跑到了城郊，我跳进了农田里，在水渠边上，打了一个踉跄沾了一身泥水，我爬起身来，继续艰难地迈步——终于，我看到一个高高的土埂，我躲在土埂后面，惊魂未定。我抱着腿躲在那里，未有挪动。 “我是一名高中生，由于成绩不太好，上了个城边上的二流高中，每天都要坐很久的车才能到学校。今天我上学迟到了，匆匆忙忙跑进学校，发现……同学都变成了‘丧尸’！”—— 梦中惊醒！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我想不起来昨天我是怎么度过的，只知道我一直躲在土埂后面。脏兮兮的衣裤让我此时觉得十分寒冷，我不知道怎么办，我只想回家。看了看进水的手机，然后放回口袋。此时，我不敢再进城了，于是我就想从城郊绕到离家最近的方位再进市区。 疲惫的身体浑身酸疼，我拖着艰难的步伐向前。一整天没吃东西，此时的我饥饿力乏。我害怕到市区，只能继续在山野田间游荡。 不觉天色已经昏暗下来，可能是要下雨的缘故，此时的我早已疲惫不堪。前面有片还算茂密的树林，林间的阴暗让我恐惧，但转念一想，也许是个好的隐蔽之所，我鼓起勇气走了进去。我踩在落叶枯枝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此外，树林间格外安静，我踩的每一步都发出很大的响声，每踩一步，我心头都为之一颤，怕这声音惊扰了什么。“哇——哇——！”突然间，一只大鸟惊飞，顿时我恐惧得匍匐在地，好像是只乌鸦，我的呼吸缓缓地才恢复过来。爬起身来，缓缓向前走，前面不远就出了林子。在城外这两天，我没见人影也没见“丧尸”，我想我应该算是幸运的。 这两天，除喝了几口脏水外，没吃过其他东西。“这样我可能撑不到回家，得找点吃的。”看到远处的一个村庄后，我想，“那里至少应该比市区安全吧。”在到达前，我拾得一根棍子且用于防身。我慢慢地走近村庄，在村子的路中间拖着缓缓的步伐，村子异常寂静，寂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我将棍子挡在面前以应对万一出现的状况。大概是饥寒交迫的求生欲让心惊胆战的我还能在天色非常暗淡之时踏进这个死寂的村子。村口的几个宅子房门大开，里屋没有灯火，我心想，这里大概也是“空城”了吧。突然，隔着隐约的夜色，我注意到，不远处一家的房门前好像躺着一个人……的确是个人！我不觉地往后退了两步，脚底不稳坐在了地上。没有动静，可能已经死了。不管了，赶紧找找食物，然后离开这儿。我起身准备进屋，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激烈的犬吠，我慌张起来…… “谁啊？”在犬吠声停顿间传来了人声。 我非常激动，这里还有人，而且是正常人。我顺着声音快走过去，那是灯光不太亮的一所住宅，有人站在门前，拿着手电筒朝着我。我快走近的时候，他呵住了狗。一位老人，年纪挺大，但似乎很高兴，看着我狼狈不堪的样子好像明白些什么，便请我去他家坐坐。并没有丰盛的款待，但足以填饱肚子，他把孙子的旧衣服给我：“应该挺合适的，换了吧。”从与老人的谈话中，我了解到，村里的住户本来就不多，闹瘟疫之后都去逃难了，他是村里剩下的最后一个人。他在等他的儿子和孙子一家，是在另一座城市工作，现在联系不上，别人都劝他一起离开，他说“不了，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不想走了。”他老伴昨天刚去，今忙活了一天，才入土。村口那个人还没来得及埋，那人的家里人已经跑了，他们不敢动那尸首。他说，那个人很可怕，像野兽一样，咬死了两个人，最后大家合伙把他……他说明天让我帮帮他，把那人埋了，毕竟乡里乡亲的，别死得那么难看。老人不时咳嗽两声，我顺便问道：“他们逃？到哪儿可以躲掉这瘟疫啊？”他说，不知道，好像听说是在山里。我很不解，这病毒是空气传播的话，去山里不是也躲开吗，我不懂这些，我想再问问其他，但是老人又剧烈咳嗽起来…… “你也是城里逃出来的？我孙子跟你差不多高，狗叫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回来了。”他说道。 “希望我还能见到他。”他苦笑起来，但他似乎挺高兴：“我已经好几天没跟人说话了。”我们聊了很久才休息。 半夜里，风雨交加声中我模糊地听到老人的咳嗽。“他不会感染了吧？不会变丧尸吧？”我莫名地胡思乱想，只觉头疼得厉害。“可能是太冷感冒了，可能是太累……”迷迷糊糊，我甚至觉得浑身难受，觉得呼吸困难，头异常地疼，“不会就这样完了吧？好难受……”仿佛沉入海底，外界的声音和身体的触感逐渐消失，以至于自己的心跳与呼吸声也逐渐淡去。但又不像沉在水中，像是落入熔炉，身体上的剧痛让我感觉躯体似乎正被烧蚀殆尽，我无力挣扎……昏昏沉沉的痛苦之中，我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 早上，头有点昏沉，心里却感觉异常地平静。睁开眼，发觉自己身体出奇的正常，我甚至有点高兴，高兴自己还活着。除了庆幸之外，我没想太多，大概真是感冒了吧。老人还没起床，我就自作主张弄了点吃的，然后去敲了敲门，没有应声，老人……已经去了……身体冰冷僵硬…… 我用被子将老人的脸盖上，之后，我收拾收拾东西出发了。路过那具死尸旁时，那张可怖的脸令我十分惊恐——脸部苍白，睁大的眼眶里凸出的眼球上布满血丝，张开的嘴显得十分痛苦，痛苦的表情有些干枯……我匆匆离去。 “这片地区本不偏僻，这边的通讯却异常地没有信号，人类社会应该遭到了不小的打击。老人的病逝会不会跟“瘟疫”有关？但那明明是丧尸病毒啊？我不知道，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在一心忙于学习的封闭环境中，我们对外面的情况知之甚少。” 下午的天放晴了，阳光格外令人舒适，我来不及享受这荒诞中的平静，只朝着市中心走去。爸、妈，你们一定要等我！ 第三章绝望 11月10日下午，城东。 我尽可能选择了僻静的小道，以免遭遇上丧尸。傍晚时分，我来到了城东外围。昨晚在老汉家还一切正常，但是今晚的城市没有一点灯光，城市的供电系统可能已经崩溃。为了躲避昼伏夜出的丧尸，我决定明早出发。我坐在河边的灌木丛旁，似乎没有焦虑和恐慌，心里觉得很平静，这不该是我应有的心态才对啊，但我没想这么多。这一晚，我警惕着周围的动静，好像打了会盹，但应该没睡多久。 早上，天色已经很亮，我沿着大路，四处张望着前行，在路上的乱车旁边躲边跑。前面是个工地，但现在已经没人了，估计在病毒爆发前就停工了，我摸着过去，拾起路旁工地上的一根弯钩撬棒，未多做停留。我贴着建筑物靠墙走，转过弯，我看到远处有大概四五个人，身形踉跄，动作扭曲…… ！！！ 我迅速躲在墙后，那就是丧尸了！没发现我！但我的呼吸显得有点急促，我必须绕过它们，还好我对城东一带比较熟悉。之后，我借着绿化丛、车辆和建筑，又陆续绕过两波丧尸，情绪上意外地镇定，只是，我很诧异丧尸在白天活动。一路上看到的丧尸不少，没有见到正常人，但地上的死人却不少，死掉的人……或者是残肢…… 再往前走，丧尸开始密集起来，我行动得更缓慢了，前面有条小巷。在进小巷前，我迟疑了一下，因为听到巷子内远处传来的急促奔跑的脚步声，还有那些怪物的吼叫，而且……数量很多。我探出去侦查，那时，我永远忘不了那双充满惊恐与绝望的眼睛——她被丧尸群追赶，早已被恐惧压垮的她只能拖着疲惫的步伐向前缓慢地挪动。丧尸逐渐逼近，她却先摔在地上，惊恐而又绝望的脸变得十分僵硬，她看见了远处的我，只是缓慢地伸出右手，张了张嘴，却没能喊出声，眼神依然惊恐与绝望……我无法接受这残忍的一幕，回过头来，紧紧地捏着手中的撬棒，呼吸紧张起来，心中的慌张使我意识又开始紊乱。随后，我听到了痛苦的惨叫，此时，仿佛我的呼吸停止了，丧尸的吼叫，还有痛苦的嚎啕……我只觉心如刀绞，但我很清楚，我救不了她…… 听见巷里传来的哭号声逐渐低沉下去，我悲痛着跑开，根本什么都不能做，除了低声呜咽，什么也做不了，我根本什么都不能做…… 那大概只是和我差不多大的一个女生！或许刚从躲藏的某处跑出来，想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可是……可是……我仍在路边跑着，我在想着，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样的现实！她被怪物生吞，而我只能眼睁睁地观望，除了躲在远处捶打墙壁，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也做不了……我不知道本来平静的世界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疯狂，疯狂得将要把我们都吞噬殆尽！我恨这个世界，恨它的无情与残酷。这样的世界最好马上毁灭掉！化作烟尘，化作虚无，然后一切都可以消失湮灭…… 我痛苦地奔跑着，附近的丧尸发现了我，开始向我奔过来，而我悲愤着，只顾拼命向前奔跑，一直跑，似乎不管前面有什么危险，一直跑…… 后来，心里平复一些之后，我又开始东躲西藏，最后我甩掉了身后的丧尸群！慢慢地，我的位置移动到了我家所在的小区。在小区院子里游荡着三只丧尸，我绕过它们，但是——我碰到了地上的易拉罐！一只丧尸发现了我，吼叫一声，三只都向我飞奔过来。我迅速跑向楼道。然而，在楼道口，迎面站着一只，它转过身向我扑过来，我顺势躲开，继续奔向楼上。但是，把它们引到家就麻烦了，于是，我在五层出了楼梯口。在五层我看到一间开门的屋，我迅速进屋，锁上房门。但是！身后突然的吼叫声，毛骨悚然！屋内的丧尸向我扑过来，我转身用撬棒回挡，抬起一脚将他踹飞，它在地上挣扎了两下，起身又向我跑来，我也跑起来，过去，举起撬棒弯钩向它头部一挥——它被击倒在地，鲜红的不可名状的东西洒落一地。而后，内屋又走出来一只，我冲过去，当头一击，击碎…… 我靠在墙边，看着这血腥的一幕，没有忐忑也好像没有犯恶心，好像呼吸有些急促，我很疑惑我竟能轻松制服两只成年人丧尸。这时，门外的四只丧尸正冲撞着房门。“不干掉它们我可能出不去了。”我深吸口气，躲在门旁，拧开房门，丧尸全部冲了进来。我从它们背后那撬棒攻击，直接爆头，干掉两只，还有两只回过身来将我扑倒在地。我踢开一只，然后向旁边推开另一只，起身转过来将撬棒插在它身上，但它似乎没事，继续挣扎。这时，后面的那只扑过来，按在我背上，在肩上狠狠地咬了下去。“啊——”一声惨叫，我抓住它的头，一个过肩，摔在地上，然后迅速拔起撬棒，攻击了地上那只的头。被摔过去的另一只起身扑过来，我抓住它的手，反身侧移到它背后，手臂扣住它的脖子，使劲一勒，我听见咔嚓一声，它停止了动弹。 我坐在地上，摸了摸肩上的伤，还好穿得厚，否则说不定要尸变了。弯钩撬棒已经打变形了，我就找了一把家用菜刀，走上七楼。 我家的门打开着，我小心翼翼地走进去。我爸背对着站在那边。“爸！太好了……”我高兴地走过去，但是，不对劲！它转过身来，我看到了那可憎的面庞！它扑了过来！我本来已经惊慌失措地愣在原地，但突然神经反射似的紧张起来。“爸，爸，是我，我是熠晖！你清醒一点……”我丢下刀，用肘部挡着它的脖子。它绛紫色的眼眶和张大的牙嘴，在我面前疯狂地嘶吼，像恶犬一般，唾沫已经喷溅到我的脸上。“爸，爸……”我把脸偏在一边，几乎快要哭出来，我不知道它这样还要继续多久。眼前的人是我爸，但眼前的丧尸已经不是我爸了……“爸，我是熠晖……”持续了许久，即使看到我泪流满面，它仍然挣扎着想撕咬我，现在，在他的眼里，我大概只是猎物了……许久，许久，我快没了力气…… “爸已经死了，你不是我爸了……”我闭上眼，用颤颤的声音默默念着…… “为什么啊！为什么！！！”我大喊出来，一把推开它，它被推开连退了几步，此时我的眼中充斥着怒火。我捡起地上的刀，跨上去，奋力一刀，将它了断…… 菜刀掉落在地上，随着刀落地“当当”一阵清脆的响声之后，周围陷入寂静，脑海中亦是无尽的死寂，我站在原地呆了很久…… 我不知道我该思考些什么，这样的悲剧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我想回到以前，这是个噩梦吧，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啊？如果自杀可能就醒来了吧…… 脸上发凉，原来我早已泪流满面。眼前的一切，太过真实，我知道这根本不可能是梦，想到自杀不过是为逃避现实而找的借口啊！但我无法忍受这样的事实，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悲痛地哭出声，声音里充满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与消失的绝望感。我真的应该就此结束吧，就此了解的话，被那些怪物撕咬时，我就不会忍受痛苦了，别人受难时我也就不会因毫无作为而感到痛心疾首了……行吧，那就这样结束吧！……就这样结束吗？我好想又开始犹豫起来，好想还有什么顾忌…… “妈？”我突然间回过神来！我马上起身，我跑进了屋内，但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痕迹——屋里就我爸……就它一人！房间里有收拾过东西的痕迹，她肯定提前离开了。“妈，我一定会找到你的。”用衣服盖上了尸体，我也把沾满血渍的衣服换掉，准备寻找线索。 小区里有些户主的房门是紧锁的，逃亡的人是不会锁门的，那么屋内要么有人要么有丧尸，或者根本就没有回来。为了得到线索，我试着去敲邻居家的门，有的屋没声，有的屋传来丧尸的吼叫，直到敲了李婆婆家的门。 “是熠晖啊，你回来啦，快进来，快进来。”李婆婆领我进屋，“他们都逃难去了，说是去大城市有警察，不怕这些怪物，好像叫星什么城。你爸让你妈跟着别人逃难去了，你爸他说要留下来等你，接到你就去汇合，你爸在家吗？”“……”我闭着眼，非常痛苦。 “唉，孩子。我儿子和儿媳也没回来……”“孩子，婆婆最后想请你帮我个忙，我孙子小涵，你带他一起走吧，在这里东西吃完就只有等死了。我走不动了，但他还小……” “奶奶，我不走！我不走！奶奶，呜呜呜……”小涵听到婆婆的话之后，开始哭闹起来。 “别哭，小涵，别哭。”说着，李婆婆挪开凳子，在面前跪下了…… “婆婆，婆婆，您快起来！”我扶着她，“婆婆，我答应您。” “我真不想给你添麻烦，但我真的想让小涵活下去，他才五岁啊，就算拿我这条老命去换，就算做牛做马我也愿意啊……谢谢你，熠晖，好孩子。小涵，快叫熠晖哥哥！” “奶奶……” “快叫啊！” “熠晖哥哥……” “婆婆，我、我……一定会尽力的。”李婆婆擦了擦泪，勉强笑了笑，“来，婆婆给你们做好吃的。”说着，进了厨房。 吃过午饭，李婆婆抹去脸上的泪，说：“赶紧走吧，趁天还早。能跑多远算多远，比等死强。小涵……” “奶奶，奶奶，呜呜呜……” “小涵不要哭了，你这么勇敢，要坚强一点，这次你别不听奶奶的话啊！” “奶奶，我听话，我会勇敢的……”小涵抽泣着。 “快走吧！”李婆婆声音颤抖着，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又准备下跪，我一把扶住了她。 “婆婆，您起来，有机会我们回来看您。”婆婆脸上的笑容在泪光下显得十分祥和，尽管她知道这是不可能了。我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小涵拉着我的手，只觉他非常用力地拽着我，不肯走，但我还是拉着他出了门，他脸上流着泪，但是没有哭声。离开李婆婆家后，迟迟未听见身后传来李婆婆关门的声音。 李婆婆说的大都市应该就是上星城了，我必须去找我的母亲，无论生死。在这末世之上，带着小孩确实是累赘，但是……我尽力吧。去上星城，大概是东略偏南的方向，在地图上看大概有六十公里，顺利的话大概得花三天时间。主路有遇丧尸的风险，还是尽量选择小路吧，所以主要的行动方式还是步行。阳光依旧灿烂，只是感觉少了些温度，今年的寒冬要难捱了。 第四章流浪 11月11日黄昏，启远城东郊。 我背着小涵，穿梭在离开都市的道路上，心情很沉重，但脚下却感觉似乎十分轻快。尽管有的丧尸也跑得很快，但我仍然可以轻松拉开距离，即使背着一个人，并且没有明显的乏力与疲累。我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 很轻松地就甩掉了那些跟屁虫，前面是座不大的路桥，稍微有点累，“小涵，我们休息一下吧。”“嗯。”我们躲在桥洞下面，小涵很乖，一路上没有哭泣也没有出声。他低着头，眼里没有神采。“小涵，别难过，为了奶奶，你要坚强起来！我们一起！”“……”他的情绪很低落。我看着眼前缓缓的流水，回忆起了儿时之事。那时，经常和小伙伴们来这里玩耍，涉水、摸鱼，好不快乐，但后来这边改建了，而现在…… 夕阳之下，我们两人前行的身影，我拉着他的手，天空的晚霞彤红，之前发生的事真的就像一场噩梦，但是这样的噩梦恐怕难以醒来。这个崩坏的世界，将会走向何方？我曾经想，若是世界毁灭，我便就此随之终结。但现在，我冥冥之中感觉到，这不是末日，更像是发生了一种变化，这个世界可能正在发生某种转变，就像我自身的变化正在发生着一样。从前的我，断然不可能如此理智与冷静，而且体育成绩倒数几位的我，不可能有这样耐力和战斗能力。无论什么原因，至少多了点存活的几率。人，在末日降临时，大概最为珍视的是一份陪伴，我首先想到的至亲之人就是父母。我不知道在家的时候了结它是否正确，我不知道它还是否有救，但情急之下我可能没有更多选择。我也不知道能否找到母亲，如果没找到的话我又该何去何从。我陷入了迷茫…… 夜里，四周一片漆黑，没有人家，没有灯火，我几乎快看不清脚下的小路。夜空没有星光，空气中渐渐地吹起了凉飕飕的风。小涵在我背上，不知道有没有睡着。“小涵，冷吗？”“不冷。”“你饿不饿？”“不饿。”但是，这天恐怕是要下雨了。 不久，天下起雨来，雨不大，但是继续下着，这样下去始终都会湿透衣服，而我，是在担心小涵。现在很难找避雨的地方，我们就近在树下暂避。 “哥哥，我怕。”小涵低声地说。 “别怕，小涵，来哥哥抱着你。”我脱下外套给他披上，“闭着眼睛就不可怕了。”雨一直下着，没有要停下的迹象。我的衣服已经湿透了，他的应该也是，我能明显感觉到他在哆嗦，我除了抱紧一些，别无办法。 凌晨，天色渐明，在微光的刺激下，我睁开了眼，没想到在这种环境下我也能睡着，我好像在苦笑。对了，小涵？他身体冰冷，瑟瑟发抖，摸了一下额头，发着高烧。被雨水打湿了的皮肤，泡得发白。 “小涵？小涵？你怎么样了？” “哥哥，我的脑袋疼，难受。” 我感觉，他应该是感冒了。“小涵，坚持一下，我们去医院。小涵再忍一下，等病好了头就不疼了。”我背着他跑了起来。 不久，雾气隐约的远处有建筑物出现，看规模应该是个镇子。我们开始靠过去，“小涵，再坚持一下，我们就要到了。”我的语气显得有些急促。从远处可以看到街道上有不少缓缓游荡的丧尸，镇子不大，现在我们要去药店找药，但如果被追赶可不好甩掉它们。“小涵，你在这里等哥哥好不好？我一会就回来。” “哥哥你不要走，我怕。”他拉着我。但我摸着他潮湿的衣服，陷入焦虑…… 镇子上房屋比较密集，上屋顶进入镇上可能是唯一的办法。“小涵，我们走。”我背起小涵开始奔向镇上，靠近的时候它们察觉了，开始陆续向我冲过来。我只管躲开向前跑着，找到一栋合适的房子，跑了进去。客厅里出现一只，挡住了去路，我腾空起一脚，将它踹倒，它撞在墙壁上，倒地后挣扎着起不了身。我迅速找到了楼梯，沿着向上跑，直至楼顶，然后我赶紧锁住了通往楼顶的通道。然后只听见它们在里面用力地捶打着那扇锁住通道的发锈的铁门。 在不同房顶之间跨越，我发觉了自身惊人的弹跳能力——就是隔着街道，我也能跳到对面的楼顶。我不知道我还有多少潜力，关于我自身的变化，我想大概是在村子那晚身体剧痛之后。 终于找到了药店，我们从楼顶沿楼梯往下。很不巧的是，这栋楼里有丧尸。经过之前的战斗，我大概知道了头部应该是它们最大的弱点，所以徒手时，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拧断脖子，而且我的反应和速度也比它们快，只要不被咬住和被成群丧尸围攻就没有太大问题。下楼后面对这些丧尸，刚开始还是有点紧张，但是处理起来却感觉还算比较容易，我自身的敏捷程度确实是远远高于那些混蛋！ 我找了点药，然后在找了些塑料和纸壳，在楼顶升起了火，烤着衣服，小涵吃过药睡在旁边，我拿了些旧衣服给他盖上。我吃着之前带的已经潮软的饼干，天空依旧比较阴沉。 “小涵，好些了吗？”“嗯。”“我们出发吧，来，哥哥背你。”在离开这栋楼楼顶的时候，我看到楼下聚集了很多丧尸，它们应该是循着这上升的烟火过来的。 我在建筑楼顶跳跃，在高处前行避免了地面上的危险，前行的过程中我看到了镇上的警察局，外面广场上有一些尸体，也有警员的，也有些手枪、警棍之类的武器。对付少量的还可以，对于成群的家伙，恐怕也无用武之地。我很疑惑，为何没有见到军队的影子，电影里面的这种灾难通常都会有军队参与，可如今的军队毫无存在感，人们好像都是在自生自灭。 我们继续踏上了道路。小涵状态好些了，烧开始退了，但是——开始咳嗽起来……我想起了去世的老人……我开始警觉起来！“小涵？我们聊聊天吧，你都不说话。”“小涵，你长大之后想当什么？” “……”“我想学明星唱歌。” “哇，你会唱什么歌啊？可以唱给我听听吗？” “嗯！‘我是一颗星，在夜空中闪烁，不管有没有人看见我，我唱着自己的歌……’” 远处的大路上有几只丧尸发现了我们，向这边奔过来。歌声停止了……“小涵，没事儿，你继续唱，那些笨蛋它们追不上，哈哈！”小涵回头看了看远远被甩在后面的几只笨蛋，咯咯地笑起来。他的心情应该好些了：“哥哥，我还会唱《妈妈与天使》‘妈妈你是天使，你舍弃了飞翔的翅膀，换我降生于世，我要快快长大，长成像你一样的天使……’”小涵本来有些沙哑的声音渐渐变小了，“熠晖哥哥，我想妈妈了……”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小涵，哥哥也是……”我背着小涵奔跑着，向着上星城渺茫的希望…… 渐渐地，小涵的咳嗽逐渐减轻，感冒发生好转，也确实令人松了一口气，看来我之前是多虑了。 继续跟着便携指南针的指示，两天后，我望见了上星城高耸的建筑，最高的尖塔耸入密布的黑云。虽然偏离了挺远，但能看到目的地的建筑就不算是走错路。这几日阴沉的天，雨迟迟未下。我俩牵着手，向着那黑色笼罩的“地狱”走去。 此行将如何，是生、是死、有终、无果？我没有其他选择，我不愿东躲西藏地苟活，因为苟活下去也毫无意义。世界将走向何方，或好、或坏、终焉、重生？我没有答案，也没有期盼，我只想走向下一步。我，十八岁的高三生，二流高中的中等生，成绩甚至偏下，还有半年迎来高考，最多上个二流大学，然后到社会上摸爬滚打，碌碌终生。我对未来本就没有美好的想象，所以我并没有觉得这场灾难毁掉了我的人生，但是——它毁掉了我的生活，我的亲人和朋友在灾难中消失，所以我恨它。最初，我以为我是恨这个世界，但是，后来我想到，我们生于此长于此，我突然觉得我们没理由恨她。此时，我有点想拯救她，因为，可能错的并不是这个世界，她也是被病毒感染的受害者。但是，哼，这不过是在痴人说梦，我的所谓的拯救就像一滴墨水想染透整片大海一样力不从心…… 不知此时我为何会萌生这些琐碎的思绪，现在最应该担心的不是生存问题吗？耗尽的食物，转凉后过冬的衣物，都是需要考虑的。“哥哥，我有点冷，天快要黑了。” “是要下雨了，小涵。前面是座大都市，很大很大，肯定有很多好看的新衣服，走，哥哥带你去！”我拉着小涵的手，笑着看着他，他也笑了笑，看着我。只是——此去不可能是去逛街了。 第五章奢侈 已经有几天了，我没注意记日期，大概是11月15日吧。上星城城西，傍晚。 天色很暗，但从远处还是能隐约看到，在那车辆杂乱的萧条的道路上有不少缓慢游荡的身影。夜晚大概是这些家伙最为活跃的时候吧！我们真的要现在进去吗？早已饥饿的肚子不知还能不能捱到明天，目前的状态肯定是相对较好的，而且，今晚可能又是一场大雨，就算我能撑住，但小涵他尚未病愈，毕竟他只是个五岁的普通人。我时常在想，李婆婆狠下心来把他交给我真的正确吗？从目前的形势来看，至少可以确定，留下来肯定是错的！她克服了自己内心的情绪，做出了相对较好的选择。而我，本就自身难保，更没有保证他无恙的十足把握！无论如何，今晚，看来必须得冒险了，吉凶难测，虽然可能送命，但我好像也不想就地苟活，却又是在等死。 要想在偌大的城市里寻找某一个人的线索，可以说是相当鲁莽，不知是特殊能力给了我莫大的自信，还是突然的脑袋一热缺乏考虑！事到如今，不得不前进了。虽然丧尸变化是迅速爆发，但在此之前人们也是闻到风声而有些计划的，所以，若是能找到生还者，应该能知道一些人们的逃离方向或藏匿地点。尽管我感觉到希望越来越渺茫，但终究，寻找亲人是我唯一的目标，我不知道如果失去了这个目标我还能期待什么！我想着，若最后是一个令人绝望的结果，我宁愿永远找不到结果，这样，我还有坚持下去的目标…… “小涵，准备好了吗？我们出发！”我背起了小涵，望着那毫无灯光的密集阴森都市！ “好咳咳……”小涵刚开口说话一下子咳出来，他咳完笑了两声，“嘿嘿，我准好了。” “好！”我冲上了被车辆堵塞的城市干道，掠过街道上缓缓游荡的丧尸，向那阴暗的深处跑去。 我背着小涵大道上拼尽全力地奔跑着，踩在散乱的车辆顶上飞奔，只感觉速度非常快，这些家伙甚至还未发现，我就已经从它们头顶越过。但是，这里的丧尸远比小城市里的多，看着有些角落聚集的密密麻麻的尸群，是在让人毛骨悚然。在穿过这些家伙旁边的时候，我会警惕它们的行动，我发现了一个令我疑惑的现象，这些家伙的反应似乎有些迟钝，相比于之前遇到的——是天色昏暗？还是地理位置？我继续留意着这些家伙，好像确实比之前遇到的家伙迟钝不少。我又观察着身后惊动的丧尸的反应，它们似乎倦怠了很多，完全没有以前那么活跃！我推测最可能的原因是，它们并不是夜行动物，或许仍然只保留着人类简单的五感。从丧尸表现的反应看，它们应该不会选择昼伏夜出，它们既不是草原的掠食者，也不是诡异的吸血鬼，只是异化的人类。太阳西落，逐渐降临的黑暗似乎也会令它们昏昏欲睡。以后的经历，应该会证明我的推测。 “哥哥，我很难受，我感觉头晕……”身后的小涵突然对我说道。 头晕？难道……我猛然意识到，普通人他可能承受不住这样速度的颠簸！而且，我们已经跑了很长时间了！虽然它们反应慢，但仍然能发现目标并成群追赶，我不能停下来…… 我开始观察城市的环境，城市中暗淡的光线也开始让我看不太清，但还好，我们穿过了高层建筑密集区，前方突然敞亮了很多，这里的建筑普遍不高。我看着前面交叉路口的横向街道是双层立交，我踏在车顶，跳到一辆公交车上，踩着车顶我跃上去，抓住高架道路边缘，挂在了上头，“小涵，你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找个地方藏起来。”奋力奔跑的我也有些气喘了。我低头看到在下方的丧尸开始聚集而且越聚越多，继续拖延，恐怕就很难脱身了。小涵靠在的背上，我感觉他状态并不好，但我们恐怕不能再停留了！ 天色越来越暗，如果我之前的推测正确，那么利用建筑物内的无光环境，兴许能躲一躲。我抓着边沿，单手用力即跃了上去，驮着另一个人的重量，而且跃得很高。我并不意外我这样的力量，我已经对这样的动作比较适应了！我们在立交上开始奔跑，前方不远的转弯处是座百货大楼。我全力冲刺，在转弯处奋力一跃，跳了上去，撞在大楼的玻璃墙上。我真不知我当时为何能有这样的自信！我凭什么认为我能把钢化玻璃撞破！也许是，我对自己能力的认知与自己原来的知识融合之后，潜意识认为我可以突破这种障碍！此前，作为逻辑白痴的我，数学成绩一塌糊涂，竟不想还能有这样的推理能力，难道，我的智力也提高了？不管怎么说，没变成那些智商为零的蠢货丧尸就不错了！ 我破窗撞入了大楼的三楼。进去后，我趴到在地面，室内几乎是一片漆黑，我起身，赶紧看了看也倒在一旁的小涵，我很小声地问：“小涵，有没有受伤？” “没有……”感觉他的话也有气无力。 商场里有模糊的晃动的身影，并传来了丧尸的低沉而微弱的嚎叫声，我知道，它们虽然看不请，但已经开始警觉了！ 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中，敢在丧尸中间晃动的不可能会有人类了，所以，站着的家伙都得解决掉，而且，可能还有坐着或倒下的隐藏丧尸，必须尽快而且尽可能没有大动静地处理掉它们。放下小涵，借着微弱的光线，我几乎只能看清一些黑影，不过，这样就够了。我径直冲上去朝着人影挥动着拳头，拳头打上去，我能明显感觉到骨骼的脆断。虽然不怎么能看见，但凭借我敏捷的反应力倒也勉强能应付，尽管此过程中也经常撞在桌子椅子上磕绊。我一直战斗着，直到不再有站起来晃动的家伙和异样的声音。结束了，附近都安静下来，没有一丝声音！ 然后我在黑暗中摸索，找到了小涵。 “哥哥……”小涵紧紧地抱着我，没有继续说话。我能感觉到，刚才在黑暗中独处的这一段时间，已经让他有些哆嗦！ “小涵别怕。”我安慰他，“这里是个大商场，我们可以去找点吃的，走吧！” 我们在黑暗中慢慢地摸索翻找，途中也遇到一些丧尸，也有丧尸过于密集的区域，那我们只能选择绕过。终于，我们找到了食品购物区。“小涵，来，这个，尝尝，这个好吃，哈哈。”此时仿佛是在苦中作乐。我装了大包零食，又往下面摸索。万万没料到的是，我们后来竟然找到了床品区，已经忘了究竟是多久之前睡过暖床了。“太棒了，小涵，看我们找了什么！”我压着声音欢呼着。“今天就在这里睡觉吧，真棒！”我万分欣喜，小涵好像没表现出明显的高兴或难过，可能是状态还没回复吧。“小涵，好好歇息，别怕，哥哥保护你。”我把他安顿好，我躺在床上，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但周围静得很，仍然没有声音，我好像连我和他的呼吸声都能听见。已经很久没有过充足的睡眠了，长期的睡眠不足会不会猝死啊，可别，有了超能力应该不会吧。不过，这样的超能力也不算厉害，要是再强一些就好了！我的手抹在脸上，突然感觉有些刺痛，伤口，脸上和额头上都有，好像是撞破玻璃时划伤的。不过，我撞破了这钢化处理过的厚厚的玻璃墙，究竟是当时情急不顾后果的运气，还是潜意识推理后的直觉？还真不知道！唉，不管怎么说，丧尸围城之中，我们还能在市内的幽暗空间里勉强入睡，真是一种难得的奢侈！ 虽然周围没有任何动静，但我仍然不敢入睡，但有时困意来了，我也是时睡时醒…… 时睡时醒之间，总是会出现似梦非梦的场景，很多场景，我被尸群围攻孤立无援，梦到变成怪物的爸，找到了已经死去母亲，看到落入丧尸包围小涵而自己无能为力，还有那个尸变的陌生人，她拖着血淋淋的躯体来找我索命，抓着我疯狂地咆哮着：“你为什么不救我！你为什么不救我！！！”我甚至好像感觉到了她嘴里喷溅的血液！我就这样一次次惊醒，平复下来又在沉重的困意中睡着，然后又被另一个噩梦惊醒……但庆幸的是，这样的折腾并没有让我滑到崩溃的边缘！ 第六章险境 不觉已经到了早上，还好昨晚没有什么变故，丧尸在晚上变得迟钝倒也让我安心不少。今天的天色还是比较昏暗，又是阴雨天。但楼内已经算是清晰可见了。一会儿，小涵也醒了。“休息好了吗？小涵。” “嗯，休息好了。” “我们再吃点，然后该准备出发啦。” 早上环境明晰之后，我看到昨晚干掉的丧尸还不少，有些还未死透，还在抽动……我也不管这些了，小涵看到后仍害怕地躲闪。“小涵别怕，没事儿！”我又装了点吃的，塑料口袋很大，我把它系起来挂在脖子上，继续向前。“小涵你看，这不就是新衣服吗？哈哈。”我看到了前面的服装区。“这下有干净的衣服穿啦……”但是——游荡的丧尸走了出来！ “算了，该走了！”它们开始吼叫着陆续奔过来，它们的行动明显比昨天傍晚遇到的迅捷了很多，看来白天确实让它们有了更好的视野。我们不能与之战斗，因为战斗可能会引来更多。但出口的方向已经成片涌来的丧尸被堵住……这里是三楼，估计有十米来高，应该没问题吧！我背着小涵跳上去踩在窗沿，从窗口跃下砸在汽车上，车顶被踩扁，汽车发出了警报，附近的丧尸群立即发觉并开始涌过来。虽然跃下来没事，但好像没什么值得高兴的，我迅速起身开始奔跑。但是……小涵肯定也撑不住这样的速度啊！我开始焦虑起来……最安全的应该还是楼顶天台，但这附近都是高楼，楼道很长，电梯停运后楼道估计有不少丧尸，怎么办啊？怎么才能上的去？在这样的城市中几乎难以找到歇脚的地方！ 我有想过徒手攀上去！但是掉下来可就一命呜呼喽！但是，自从来到这座城市开始，我们不就是在搏命吗？所以，这次，我们可能又要玩个惊险的！ 我发现了个十几层的楼，从楼层建筑风格看，是比较适合攀爬着力的。“小涵抓紧，我们要当蜘蛛人了！”我跳上去右手抓住窗台边缘，左手扶着背后的小涵。然后奋力晃动跃上去踩在边缘，脚踩着用力蹬着墙壁边缘弹跳至三层抓住窗台边缘，重复这样操作不断往上。这样的动作，一两次没什么，但是后来我逐渐感觉吃力起来。下面已经聚集了大量丧尸，没有回头路了。我继续往上，感觉体力快要透支：“小涵，你长重了……”我憋着力气说着玩笑话，好像是要掩饰自己的乏力。 但小涵好像已经看出来了：“哥哥……”他显得有些紧张。 我想继续往上，但右手好像有些僵硬，不行，怎么能就此死掉，老天给的超能力可不能浪费啊！费力一跃，但是……只上升了一点高度，根本无法上脚，我又滑落下来，右手赶紧抓住墙边。但，坠落的一拉，把我的右臂扯得很疼，但我不能放手！掉下去，必死至此！我也不敢跳下去踩在下面一层的窗沿，因为窗沿太窄，我毫无把握能正好踩上去！上面还有最后一层，但我的左右手都几乎没有了力气，我……已经跳不上去了…… “小涵，我把你扔上去，哥哥上不去了……”我感觉说话都有些费劲！ “哥哥……”听小涵的语气快要哭出来。 “小涵听话，你要勇敢地……” “熠晖哥哥，不要，我不要你死……” “你忘了奶奶的话了吗！”情急之中我语气开始变得严厉。 “……” “来！”我伸出左手，让他慢慢挪过来。他抓着我的肩膀慢慢靠上去，我调整好位置后，奋力一推，小涵上去了。小涵很快跑回来趴在墙边，虽然上去的时候他的脸在地上擦伤了，但他没顾及到脸上的疼痛，他看着挂在墙边的我害怕地哭了起来：“哥哥……你快上来，快上来啊……” “哥哥没力气了，小涵，你……一定要活下去！”我说这话，完全是在安慰他，他要活下去，几乎没有是没有希望…… “哥哥……”他的哭声变大了…… 已经死了太多人了，我不想让他也随我一起落入丧尸的口中，尽管我知道在这样的丧尸世界里，他恐怕也活不长……我挂在墙边，上不去，也不敢跳到下一层的台缘上，因为我已经几乎丧尽了体力。我依然挂在墙边，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我左手抓在墙边，作为典型右撇子的我，左手根本没有很好的协调性，也无法上去，本以为会在双手力气耗尽之后掉下去！然而，竟奇迹般地，就在我挂在墙边的那段时间，左臂并不累，而右臂却恢复得很快。我突然意识到，在这静止状态，我只承受了一个人的重量，对于我拥有的这种独特的体能，恢复如初应该也不会觉得疑惑，之前应该是我上得太急了，如果节奏慢一点也许不会出现这种状况。 在我思考的这段时间，小涵一直哭个不停，而我却无心安慰他。现在，我回过神来：“小涵，别哭了，哥哥休息一会就上去。” 小涵的哭泣有停下来的意思，但还是有些抽泣着，脸上好像有些疑惑。过了一会儿，我跳上去了，顺势躺在地上，捏着酸疼的手臂：“啊，好累啊！”躺下的时候，脖子前挂的一包吃食砸在了脸上，突然觉得蛮好笑的：“嗬嗬嗬……” “哥哥……”小涵蹲在旁边，他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鼻涕和泪水，开始抑制自己的哭泣。 “好险啊，差点没上来。我也没想到还能上来，真以为自己会掉下去！小涵，刚才吓倒你了吧？” 小涵摇摇头：“我只要哥哥活着。” 我感觉很释怀，一瞬间也觉得很欣慰，脸上笑了笑。突然觉得，陪伴也是一种力量，这种力量激励着内心。“小涵你也休息一下吧，我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哥哥，你脸上疼吗？”他看到了我脸上干了的血渍。 我摸了一下：“不疼！”是真的不疼，就像没有伤口一般。“小涵你的脸上好像也擦伤了！” 小涵笑嘻嘻地：“不疼！”他也倒下来躺在旁边。 “现在，我们两个都是小花脸了，哈哈。”我跟他开起了玩笑。 他也在旁边咯咯地笑了两声。 接下来的路难走了。我们可以说是被困在楼顶了，接下该往哪里去，我心里丝毫没底。究竟哪里才能找到人类？上星城里是否还有活着的人类？都是未知。我望着阴暗的天空，没有什么打算。不过，最好是晚上再行动吧，白天的怪物太活跃，只是，晚上恐怕又会有场雨啊…… 第七章死亡 应该是11月16日，上星城，城中一栋12层居民楼楼顶，下午。 “小涵，这次的旅途可能没有终点，我们可能一直这样流浪下去，也不知道我们能这样流浪多久，也许到老，也许几年，也可能就明天结束。现在看来，我觉得找到亲人的希望几乎为零，我甚至开始怀疑此行的意义何在，我们以后该去往何方？我们可能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此外，好像并无意义！”我觉得小涵可能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那就权当我是自说自话吧。 “哥哥去哪我就去哪，我不怕。哥哥你好厉害，就像超级英雄一样，我只在电视上看到过。” “超级英雄，要是超级英雄就好了！小涵，你也要成为超级英雄！加油啊！” “嗯，我也要成为一名很厉害的超级英雄，我要打倒怪物。哥哥你可以教我功夫吗？”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有些事，天生或者叫命运，就已经为你决定了！如果你不相信命运，那只是还没有面临残酷的现实！ 小涵可能还不知道我这力量并不是后天修炼来的，说到底我也不知道这股力量究竟从何而来，莫名其妙地体能就发生的变化，力量、速度、反应力、思维、感觉、恢复能力都有明显提升，就像电影里的超能力情节。我不知道除我之外，是否还有其他幸存人类拥有这种能力。应该是有的吧，因为我不相信只有我一人所谓的什么天之骄子，如果能找到同类的话，那么生存的希望将会大大增加。不过，小涵应该只是普通人。 “来，小涵，我教你。”我教了他一些简单的技巧，主要就是，对付怪物要攻击它的头部，最省力的办法就是拧断脖子。我想，他大一点以后应该也能稍微应付一下一两个敌人，虽然不知道他有没有机会用得上。我不知道残酷的现实会可能带给他幼小心灵多大的创伤，但目前来看他还是表现得很勇敢的，也许灾难会使人更加坚强。 傍晚，天色还是很暗，只是这雨迟迟未下。我们伏在墙边，我望着远处的高楼和布满阴云的天空，感觉这座陷落的城市里气氛非常压抑，一片死气沉沉。可能是在高处的原因，这里吹着一些微风，风有点凉。 突然间——我注意到不远处亮起了一束微弱的光，在夜空中摆动，也在楼顶天台！在这电力中断的城市中，亮起的灯光想来应该是人类所为，我开始兴奋起来：“小涵，你看到了吗？那里，有光！” “我看到了！” “是人类，我们有同伴了，哈哈，小涵，快，我们马上出发！” “嗯！” 上来困难，但是下去容易。从楼道下，我强行踹开了天台锁上的门，借着昏暗的环境和下落的冲力，我以敏捷的速度，从楼道冲下去，甚至有时踩在丧尸的身上踏过，下了楼，我们开始向有光亮的建筑跑去。“小涵，你要坚持一下，我们就快到了！” 已经到了建筑前，虽然楼层更高，但好在也有凸出的露天阳台，而且阳台很大，上去的话就简单很多了。不久，我们跳上了楼顶。有四个人，一个男人拿着一支不大的手电筒往空中晃动，看样子是在作求救信号。他们看见上楼的我俩，吓了一跳：“你们……是人啊！你们……怎么上来的？！”那个男的估计三四十岁，还有三个女的，看穿着应该是公司职员，非常消瘦。 “我抓着阳台爬上来的。” 其中的男人有些疑惑我上来的方法，但也没多问：“小伙子，你们也是被困在这里的吗？” “算是吧。”此时，天开始下起了小雨。 “没办法，躲不了雨，我们已经把下去的路堵死了，楼道里全是那些怪物。”那个男人说道。 “这样求救会有用吗？”我问道。 “我们看到过一次直升机，希望这样有用吧。但是……知道我们还能坚持多久……你带的是吃的吗？我们已经……”他看到我脖子上挂着的大袋子。 “对，你们吃吧。”我取下大口袋递给他们。看他们这样应该已经饿了挺长时间了！ “谢谢，谢谢……”几个人道着谢从口袋里抢出零食，开始狼吞虎咽起来，捏着矿泉水咕噜噜地吞着…… 我拿起电筒，也学着晃起来，也不知是否有用。等他们吃得差不多，我开始问他们一些问题：“对了，灾难爆发前，这里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当官的说没事，让我们别乱，结果我们都被骗了，可恶啊！没想到这就是末日来了！” “丧尸突然间就爆发出来，想来也是隐瞒很久了。”我也觉得事实是被人隐瞒了！ “大多数人以为没事，但有些胆小的人听信神棍的话或者一些流言，跑去逃难了，唉，我也该跟别人一起去的，唉……”说着，那个男的很悲伤，几个女的也表现得很难过，说道这里有两个开始哭哭啼啼起来。 “那你知道别人去哪而避难了吗？”我又问道。 “反正不在城市，山区，南方，很多地方，好像有些人去了岭南城南部，还有西南山区，还有再往南的地方，西北地区也有，其他的不知道了……但我们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不知道我们还能活几天！” 我继续晃着手电筒：“希望我们运气好能好点吧。” 雨开始下得大了……但是…… 不对劲！！！ 墙边！之前我上来的地方！爬上来了，两个人，不对！丧尸！ 它们表现得非常警惕，慢慢向我们靠近。他们几个人害怕地往后躲，但是，除了跳下楼去，还能躲到哪儿？我也慢慢往后靠，因为，这两只丧尸不对劲，它们不像其他丧尸一样无脑，仿佛有思考！它们慢慢向前靠，非常警惕。很不对劲，这不该是丧尸应有的举动啊！我也开始紧张起来！ “小涵，你到他们那边去。”我对小涵说。 “哥哥小心！”他退到那几个人旁边去了。 我迅速冲上去，挥拳。糟糕！被它躲开了！怎么回事？！它们竟然知道躲开攻击，而且动作非常敏捷！不对！这不是普通的丧尸！难道是产生变异了？！麻烦了！！ 我继续冲上去，仍然被躲开，另一只绕后袭击了我的背部，利爪非常尖锐，我被划伤的后背火辣辣地疼。不妙啊！没办法，我只能继续与它们缠斗，虽然我也能击中它们，但多数都被它们给防住了。那是非常强的怪物！ 雨下得很大，视线很不好。它们应该也是一样。所以，战斗之中，听觉亦很重要，可以大致判断他们的移动。借着视野不佳的优势，我的拳头也打到怪物的腹部和脸上，它们受了伤，但我也被多处抓伤，体力有些不支。继续战斗，我攻击它的腿部，撂倒了一只，我跨上去，膝盖撞在胸前压着它，乱拳挥在它脸上……由于我此时神经极其很紧张，我只管猛击倒地的丧尸，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另一只的动向…… 突然！整个身体一阵剧痛！我停了下来…… 我看到，利爪已经将我刺穿，一片血肉模糊……我万分惊慌，剧烈的疼痛与死亡的恐惧占据了我的大脑，顿时我不知所措。突然，爪子抽走了，我捂着腹部，感觉整个身体都处在剧痛当中而且浑身无力。鲜血直流，我感觉浑身颤抖。我缓缓回头看到，是那个男的想帮我，结果被丧尸抓住提起来，他也已经被刺穿，他已经无力挣扎，只是在生物性地应激抽搐着…… 我这时情绪激动的我感觉身上有些发热，我好像恢复了些力气，我忍着剧痛，铆足了劲冲上去，从背后锁住了它的脖子，任它疯狂挣扎，我也没松手。我拼尽全力锁着它的脖子，我也不知道我还剩多少力气，就这样一直勒住它，但它比我想象的顽强，感觉经过了很长时间，我感觉可能随时被它挣脱……很长时间，最后，它不动了，我感觉到了好像有骨碎的的声音，它脖子应该被拧断了。我放开它，它栽倒在地上，我也瘫坐在地上，感觉状态极差，失血过多……而那个男的已经失去了意识，应该也是没救了……我也没有力气躺在了地上…… “熠晖哥哥……”小涵跑过来，哭喊着。 我说着话，但很费劲：“大姐，能走的话请带小涵一起，我应该不行了……” 我的意识有些模糊了，声音也开始虚弱：“请你们……一定带他走……” “好，好，我们会带他走的……”她们总是哭哭啼啼的…… “哥哥……哥哥……”小涵又放声哭起来。 “小涵，超级英雄不会哭的……勇敢起来……”说完之后，我已经不想再说话了。 周围逐渐安静下来，逐渐的，开始哭声开始消失，也没有雨声，我感觉雨滴越来越小，到后来几乎停止了。身体的疼痛也开始渐渐淡去，没有发热，也没有很冷，不知道这种感觉是麻木还是解脱，我感觉很累很困，我想放松下来睡觉。但是我仅存的一点意识告诉我，我应该是要死了，只要睡着，我就不会醒过来了。但我没有恐慌，也没有反抗，大概是我没有力气反抗了，也可能是我不想反抗了…… 虽然我逃过了一劫又一劫，但最终还是没能逃过宿命，这所谓的超能力也没能救得了我。身边的人一个个地死去，现在终于轮到我了，可能也是一种解脱吧。也好，反正我在这世界上没什么留恋，就让我与这即将毁灭的世界一同埋葬吧…… 我渐渐地停止了思考，一切好像也在渐渐地消失…… …… 第九章岭南 我带着小涵飞奔在上星城中，往城南的方向逃离。我变得更加谨慎，留意丧尸中出现的任何怪异举动，因为，上次遇到的变异个体仍让我心有余悸。我跑在城市中宽阔的主路上，不敢丝毫慢下脚步。但，很快小涵又开始难受起来，他承受不住这样的颠簸！我得找个地方停一会儿！我窜进了一个光线很暗的巷子，却发现这里停留着不少丧尸，我有赶紧掉头，出来继续向前跑。真的很难找到一个合适的歇脚地方，不但身后不断有追来的丧尸，而且四处也无法找到没有丧尸停留的地方！最后，我在阴暗处停下来，躲在一辆车旁边，后面的尸群从另一面穿过去。可正当我靠在车边准备休息的时候，背后的车里一只丧尸撞击着车门，吼叫起来，吓得我瞬间跳开，全身就像触电般一惊，小涵摔倒在旁边。还好丧尸没有撞开车门！突如其来的惊恐让我喘了几口气，然后，我带着小涵继续开始往前跑。东躲西藏，后来，又发现了街边的树木茂盛的一个公园，我先在外围溜了几圈，甩掉了跟在后面的家伙，躲进公园里的一座装饰性假山后面，现在，总算可以稍作休息了！ 休息的时候，我又想到楼顶的她们此时正命悬一线！这个世界总是喜欢把善良的人都置于死地，所有那些善良的人，都做错什么了吗？他们什么都没做错，他们只想活着，只想要大家都一起活着，但残酷的现实总喜欢享受这一场场悲剧！这场悲剧的源头是丧尸病毒，但是对于病毒我又能做什么呢？我从未感到如此的力不从心！我开始想象这是天意，这是命运的安排，我甚至开始有些迷信，因为我不知道应该如何结束这场悲剧，如何拯救这个世界。我想祈祷，但我知道，祈祷无用，我不知道老天给我这超能力有何用，在这早已腐败的世界苟活？这有何意义？我煎熬在这无尽的悲伤与烦闷之中，我真的受够了…… “小涵，好点了吗？我们继续跑吧。”休息片刻之后，我问起小涵的状况。 “嗯……”他说话的气力不是很足。 我知道，小涵仍然很难受，但……我发现那些家伙无脑追逐的动静太大，已经引来了更多的丧尸，它们在公园外围徘徊追逐，没有发现目标的丧尸逐渐停下来，但赶来的丧尸又会引起其他的躁动，导致外面的丧尸越来越多，也有的开始游荡到里面来。我们恐怕不能再多停留了，因为到时候恐怕脱不了身！ 跑跑停停，终于，我们跑出了上星城，但是小涵的状态很糟！他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子冒着，脸色苍白，断续呕吐而且呼吸微弱……这么小的孩子，肯定是坚持不住的！我不知如何帮他，我让他靠在斜坡上，擦着他的汗珠和嘴上的呕吐物，我万分焦急却不知所措…… 此时，公路上游荡的几只丧尸闻声奔来。“混蛋！！！”我怒火中烧，冲了上去，躲过它们的袭击，拳头挥在脸上，我用力地踹打着这些怪物，到停下来的时候，它们早已是骨折脱臼，躺在地上的尸体变形怪异不堪。不过，还好没有遇到变异。我略喘着粗气，心中的愤怒稍微平静了些。 “小涵！怎么样？”我对现状真是束手无策。 他仍然很难受。就这样，好像过了许久，小涵清醒了些：“哥哥，我渴……” “小涵，你坚持一下啊，我带你去找水喝！”我带着小涵到了小沟边，我捧着还算干净的水给小涵漱口：“小涵，慢点，别呛着。”接着，又休息会，小涵的状态才基本稳定。而此时，天色已经黑尽。我们仍然躲在野外，一棵树下，过夜。 次日清晨，我拉着小涵，走在乡间的田野上。“哥哥，我饿了。” “嗯，我也是，我们去找点吃的。”我们身上的衣服基本是被体温烘干的，不过还好没有让小涵再一次感冒。 就这样，我们踏上了前往岭南城的旅途。往岭南城，很远，很远，我不知道我们会走多久，十天，二十天，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去岭南城是为何目的，因为我几乎放弃找到母亲的希望了，去岭南城只是没有目的的目的地。我们只有个指南针的大致方向，还好没进水，但我们最终偏离既定的方向也是有可能的，所以，此次出发或许会更加盲目。 现在，我最害怕的是遇到变异。它们就如进化的人类一般存在着，而且，丧尸如果在持续进化……那可能会越来越多！此时，我深刻地体会到，灾难的出现也许并不是世界末日，而是世界的进化，进化的结果，必然要看幸存人类与丧尸之间战斗的结局。现在，我仿佛看到了老天让我存活下去的意义，那就是，为了人类的未来而战斗，无论胜负。 我开始想着去人们逃往的地方，去人们聚集的地方，那里有人类，或许还有进化的人类，可以创造出更大的生存机会。人类必须联合起来，肃清丧尸，这样，世界才能得到净化。此时，我想到了**，他们应该比平民更多地掌握着那些详细的情报，但直至最后也没有明确的通告与行动，除了警察的日常维持秩序。我认为他们显然隐瞒了实情，最终呢？庞大的政权轰然倒塌？还是自己逃命去了？我反倒希望是他们逃命去了，这样的话或许还能保存一些有生力量，与丧尸相抗。如果能驱逐所有丧尸，重回家园，那么人类应该不惜任何代价！哪怕联合一个不作为的**！当然，前提是他们还能在丧尸面前站得起来！ 我和小涵行走在旅途中，我们不想再步入周边的城镇，因为我怕遇到变异，再来一次，恐怕就没那么幸运了。为解决食物问题，我们会在田地里搜寻，有时会找到些诸如萝卜、白菜、马铃薯之类的蔬菜，也会有橘子、甘蔗这些，在山林里偶尔也有野兔之类，所以，我们也算是勉强能活下来。之前在商场摸到的打火机在生火的时候派上了用场，但我们是尽可能少地生火，尤其在晚上，因为可能引来丧尸和变异。在路途上，偶尔有少量丧尸，但幸运的是尚未遇到变异。我们也会在农家户里找些衣物，但不会多次踏足村落。 行路的途中，我会根据路牌指示和指南针方向调整位置，以确保方向无误。我不知道我们在田野间浪迹了多久，感觉很长时间，可能得有一个月吧。最终，我们抵达了岭南城。我看着路边树起的高高的路牌“岭南城 1公里”，我对小涵说道：“小涵，马上我们就到了。你再坚持一下，我们去找点药吃。” “嗯……”小涵发着烧。 小涵又患了重感冒，因为现在的天已经很冷了，即使在中午，也感觉阳光的温度是如此的无力。我不知道岭南往南会遇到什么，我现在没想别的，只希望赶快把小涵的病治好，要找到药品，就只能去失去冒险！不得已，他现在这样，我不能放任不管，因为再拖下去，小涵的身体可能熬不住。我开始警惕着向市区走去。 第十章聚首 大概过了有二三十天吧，我记不清多少号，因为我已经不再留意时间了，时间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岭南城，傍晚。 只是小涵现在的状况…… 果然还是只能等到傍晚。小涵身上发烫，他闭着眼，看上去很难受。“小涵，你再坚持一下，晚上我们就去药店，吃了药，感冒就好了，你再坚持一下，啊。” “嗯……我没事……”感觉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太阳下落得很快，我知道冬天已经越来越深了。傍晚，我背着小涵，闯进了这座陌生的城市。我飞速奔跑在街道上，四处张望着，寻找着药铺。穿过几条街，找到了一间，我迅速冲过去，踹开了门口的丧尸，放下小涵后，击退几只，但还有源源不断的怪物涌过来，我赶紧拉上了铁门。顿时，屋内一片漆黑，外面的家伙们敲打着铁门，而里面也有嚎叫的怪物，只是一片漆黑。我寻着吼声，放倒几只，然后开始用火机找着药品。我抹开玻璃橱柜上厚厚的灰尘，快速地寻着。找到了！我找了个袋子装了很多，“小涵，来，我们逃出去再说。”我们上了二楼，避开了室内的丧尸，从窗户跳下。 市区的建筑相当密集，怪物也很多，身后是成群的丧尸追赶着，而前面的路越来越窄，有很多巷子。我们进了一条空无一人的巷子，巷子很长，身后的丧尸群涌了进来，我一直跑着……但是——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远处出口的地方也涌进来大批丧尸！我们被堵在巷子中间了！两边是高耸的大楼和光滑的墙壁，此时，我开始恐慌起来……紧张地张望着两头，怎么办！怎么办！只恐怕没有生路了…… 上面！！！ 突然，头上坠下来两人，在我们旁边，重重地砸在地上！人类？！ 一个身材十分魁梧的大叔站起来喊着话，他身高应该超过一百八十公分。“没想到还能找到活人，小张，咋们运气还不错嘛！”他拿着一根粗大的铁棒子，估计有两米长。 另一个少年，他叫小张，看上去年纪可能和我差不多。他回着：“运气确实不错！不过，这么多丧尸，先解决再说喽，哼哼，大开杀戒啦。” 他们身上背着大包，衣服上还沾着血渍，应该不久前也经历过战斗。 少年是拿着……好像一把匕首，因为他动作非常快，我差点儿看不清他的武器，冲过来的丧尸在他的攻击面前接二连三地倒地。他直接砍丧尸脖子，身法相当敏捷，加上巷子里昏暗，我几乎看不清他的动作。另一边的那位大叔手持大棒捶打在怪物身上，能听见“嘭嘭嘭”的声响，虽然铁棒看上去很重，但他的动作似乎一点也不迟钝，受到棒击的怪物根本无法再爬起来，因为直接被打变形，有的甚至被打碎。但是，丧尸仍然不停地涌进来。那位大叔将大铁棒横过来，挡在丧尸前面，“啊——”他一边喊着一边向前跑着推动着大群丧尸退后，后面的丧尸被偌大的力气推动根本无法再前进，只能被推着走，仿佛他有着无尽的力气。丧尸群竟然全部被推倒在巷子外面！然后那位大叔回过头朝我大声喊着：“小子！腿没吓软吧！还不快跑！”我一下了回过神来，赶紧向出口跑去。他又朝小张喊道：“小张，走！” “别急呀，我正杀得过瘾呢……唉呀妈呀，又来了，溜了溜了！”少年也跟着跑了出来。 小张跑到我旁边：“跟上我！没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我觉得我能跟上他的速度。 然后他迅速冲在了前面，我也加快了速度，紧跟着他。那位大叔垫后，但随后也跟了过来。 不一会儿，我们逃出了岭南城。还好，小涵的状态还没有因为颠簸变得很糟。 出城之后，我们几人走在山野之间。“你们是城里的居民？”大叔开始问我话。 “不是，我们只想去找点药，他已经发烧几天了，继续下去，恐怕……” “不过，你们找到药了还算不错。”大叔说。 “真的很谢谢你们，如果没有你们的帮忙，我们肯定葬身于此了。” “所以，你得报答我们！”那个少年说。 “只要我能做得到，一定！”我没料到他开口就说这样的话。 “哎，小张，你就不能客气点。”大叔说道。 “哎，刚叔，这事不让他为难。只要你加入我们就行了，嘿嘿。”那个少年冲我笑着。 “加入你们？” “是这样的，小伙子，看到远处的山了吗？那里住着一些人，我们也在那儿，山里，那里算是可以躲开怪物的隐蔽地方了。我们这次来市里，是搜寻物资，但没想到后来就遇到你们，真是巧了！我们觉得，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我看你也是有超能力的，要是加入我们那肯定的非常好的！不过呢，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实力，也许我们不帮忙，你也能逃脱……” 小张断了大叔的话：“所以呀！我们才要强行卖你一个人情！啊哈！那么，如果你没有去处的话，欢迎到山里来。” “你又**话！”大叔很烦他。 “这话谁说不都一样嘛，刚叔你人这么好，还计较这些？” 我很意外这少年能这么活泼，感觉他似乎没有经历这些苦痛。“谢谢你们，现在能有个住的地方是再好不过了，我希望能过去。现在小涵状态很差。” “他是你老弟吗？” “算是吧，其实他是邻居家的孩子，我受人之托。” “嚯，哥们，你可真是仁慈到家了，之前还犹豫想着我们会不会救的人是个白眼狼，这样的话那我就放心了！”那个少年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得一本正经。 “我叫张祈悦，他——你可以叫他刚叔，你叫什么？”少年介绍道。 “叫什么刚叔啊！我听着特别扭。我叫方志刚。”大叔说道。 “刚叔多好听啊，如此地威武霸——气！”他俩争论着…… “我姓王，你们叫我熠晖就好了。” 他俩的争吵突然停了下来，互相看着对方。“刚叔，你这么深情地看着我干啥？”少年开起了玩笑！ “不是，你记不记得赵姐？” “赵姐？？”祈悦似乎很费劲地思考了一下，“啊，你咋突然想到赵姐了？你对她有意思？嗯嗯嗯？”少年挑了挑眉。 大叔严肃起来：“小张，我没跟你开玩笑！你记不记得她说过她的儿子叫熠晖？” 我突然万分紧张，顿时感觉心中一阵激荡，我迅速地喊出：“赵佑龄！！！” “对！” “她在哪？！！” “山里，就在那边。” 所以我就来到了这里！ 山洞里，柴火正悠悠地燃烧着，众人围坐在火旁，小涵服了药睡下了。此时，熠晖正与众人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第十三章兄妹 也许幼时的两小无猜和童言无忌！ “哥哥，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当然啦，我们不分开，一直到老。” 哥哥五岁的时候，妹妹出生了。“哇！好小哦！”小男孩看着母亲臂弯中的家庭新成员！ “你是哥哥，以后要照顾好妹妹哦！”母亲和蔼地说道，包含着满满的爱意和幸福！ “嗯！我一定会保护妹妹的！”小男孩挺起胸膛作着自信的担当！ 兄妹俩从小一起长大，感情非常好。 “妹妹，起床啦，上学迟到啦！”哥哥跑到她的房间吵嚷起来。 “嗯……”她拉起被子盖住了头。 “起床啦！”哥哥去拽她的被子。 她也紧紧拽着被子，结果被被子拉了起来，她无精打采地坐着，眼睛还不睁开。哥哥朝她吹了口气。“呼——” “啊啊啊啊啊！你口臭！”她两手胡乱地扇着。 “哈哈！我是故意的！你起不起？” “好了好了！我起床！”她才不情愿的爬起床。 吃过早餐，两人一起上学，下午也是一同回家，尽管不在同一所学校。 “她是我妹，你们不准欺负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哥哥总是会站在妹妹前面，这是至今他想起来也会发笑的黑历史！他那时是初中生，总是会教训教训那些欺负她妹妹的调皮小孩儿！ “我这份给你，你喜欢吃荔枝！” “谢谢哥，嘻嘻。” “瞧他们俩，我还总担心孩子不和呢，现在看来，我还真是捡到俩宝了！”父亲也挺高兴！ 今年哥哥二十一，在读大学，两人不在同一座城市，但哥哥会经常去妹妹的高中看望她。高中里家里挺远，她住在学校。 “哥，你又买这么多东西！”在学校外面，她找到了来看她的哥哥。 “高中很辛苦，吃点好的，来，这点儿钱拿着！”哥哥把东西递给她之后又拿出一些钱。“刚取的！要是学校不限制手机，我就直接转你了！” “不要不要……”她连连退了几步。 “这是哥兼职挣的，拿着没事儿！”他走过去。 “我不要！你还是留着娶媳妇吧，哈哈哈！”她开起了玩笑。 “媳妇不重要！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哥哥硬是把钱塞给了妹妹，“妹妹，加油读书啊，哥下次给你带点别的。” “嗯！好的，谢谢哥！” 两人每次见面都要聊起日常的学习生活，互相之间，仿佛是比父母还大的联系和依靠。这大概是同龄人之间的独特优势吧。“想吃啥玩啥？走，哥带你去。”今天是周末休息的一天。 “好呀！”妹妹万分开心！这是她每周最快乐的时光，但，哥哥也不是每周都会过来。“哥，我俩这样，我同学还以为我们是情侣呢，哈哈。” “你还笑？要是哥影响到你的生活，那我以后就少来了！”哥哥好像对这个问题很在意。 “别别别，不影响，不影响！嘿嘿！”妹妹连忙解释。 愉快的一天总是结束得那么快！“好了，那我这次就先回去，等下个月再过来吧。”哥哥准备上车了！ “嗯，哥，一路顺风，再见啦！”她流露出不舍！ 阴云罩上，淹没晴阳。暴风雨来临之时，花圃里，受到最残酷摧折的，还是那些开得最艳丽的花朵。 快乐总是短暂的，随着末日降临，一切都将终焉！ “哥——！！！爸妈他们……”电话那头传来凄厉的哭声。 “妹妹，你躲好，我马上来找你！一定要躲好，我就过来，等着我啊！！！一定要躲好！！！”本来也在逃窜中的哥哥听到那悲惨的哭声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在逃亡中，车辆侧翻，连环撞击，前排的父母都已经死去。妹妹从车里挣扎着爬出来，满脸鲜血，坐在地上，无助地痛哭……周围都是慌乱的路人。“求求你，叔叔，帮帮我，我们父母在车里……” “滚开啊……”路人根本无心帮助她。 “帮帮我，求求你们，阿姨……叔叔……求求你们，大姐，大姐，大姐……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赶紧跑吧……”一名妇女甩开了她的手，跑开了。 “求求你们……” “你都自身难保了！滚开！”她被推倒在了路边上…… 任她哭喊求助，但没人理会她…… 尽管她接受不了现实，但父母确实已经没有了存活的迹象。她拖着艰难的步子，一瘸一拐地往回走，周围都是奔逃的路人，着火的汽车、吹过的黑烟、惊恐的尖叫、嘈杂的声响，她的脸上写满了绝望。相当幸运的是，病毒爆发初期，为数不多的丧尸没有在这时盯上她，她得以安然地走到家中。 交通已经瘫痪了，哥哥骑着电动车，飞快地穿梭在小路上。虽然是相邻的两城，但此时的距离竟让人觉得是如此的遥远。“妹妹！妹妹！你赶紧回家，躲在家里不要出来，我就回来找你，我在路上了，等着我啊！！！”哥哥一手拿着电话一手骑着车，飞快地穿梭在混乱的道路上！ “哥，求求你，快过来吧！！！哥！！！”她蹲坐在家里，不住地哭泣。 “妹妹，妹妹，我在路上了，我在路上！等着我！！！”他也是万分焦急。骑得很快，他的车撞上了别的车，他摔下来，不过还好只有一些擦伤！车子还能用，他再扶起那勉强能用的车子，又在路上飞驰气来…… 当晚，哥哥到家了。“妹妹，妹妹，你在里面吗？是我，我回来了！”哥哥喘着粗气，敲打着家里的门！ “哥——！！！”妹妹开门之后抱着他痛哭起来。 “妹妹……”两人抱着一动不动，陷入了死寂，除了妹妹的哭声…… 哥哥洗净妹妹脸上的血迹，梳理好她的头发。“妹妹，你先休息一下吧。”妹妹躺在床上，没有睡着，但也没有说话。哥哥默默地去换洗了一下，也没有说别的，悲伤笼罩的家里没有一丝生气。“明天，我想去确认一下！”哥哥想去看看父母的遗体，妹妹没有说话！ 半夜里，妹妹开始难受起来。“哥，我的头好痛啊！！哥！” “妹妹，妹妹，怎么了？车祸的时候撞到头了吧！怎么办？？”哥哥也是束手无措！ “哥……”妹妹显得痛苦不堪。 “来，来你先吃点止痛药，我们再想办法……”哥哥焦急万分。 妹妹吃了一粒、两粒、三粒没有效果，“妹妹，不能再吃了……” “哥！我还是头疼！好疼！！” 哥哥看不下去：“管不了那么多了，来，你再吃点试试……”但是依然没有效果。 突然间，哥哥感觉一阵恶心，脑袋晕乎乎的。哥哥到卫生间吐了一阵，感觉非常难受：“可恶啊！！被感染了吗……怎么办？怎么办？天！！！我恨哪！”“不行，我不能待在家里，那样妹妹会有危险，我要出去，离开……”哥哥的头晕得厉害，他扶着慢慢地走到房间，妹妹依然痛苦地**着。哥哥身体虚弱跪在床边，有些神志不清了，摸着她的头，小声地说着：“妹妹……哥对不起你……”而妹妹却仍在痛苦的哭喊之中，没有听见他的话。然后他起身开始向外面颤颤巍巍地走去，很痛苦却很坚定，但他还没能开门，便倒在了门前，不省人事。 翌日，几近中午。“妹妹！妹妹！……”哥哥从昏迷中喊叫着惊醒，没有异样，他的状态很好。他迅速跑到妹妹房间，妹妹还在昏睡，但看上去很安详。“妹妹？妹妹？你醒醒……” 妹妹艰难地睁开眼睛：“哥，哥哥，我怎么了？感觉就像死掉了一样……” “没有，没有，我们都还活着！太好了！”哥哥激动起来。 “我想起来了……爸妈他们……”说到这，妹妹又悲伤地溢出眼泪…… “别怕，妹妹，哥会保护你的！”哥哥抱着她，再次陷入悲伤与沉寂。虽然两人幸存，但眼前这悲惨的世界，恐怕仍无法让人庆幸。 此后，兄妹俩都有了特殊能力。他们开始在乡野躲避，在城镇逃生，就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 “哥，我们以后怎么办啊？” “我想应该还有其他像我们一样幸存的人类吧，如果找到别人一起生存，以后的日子应该会容易些吧！” “那我们往哪去呢？” “我也不知道……”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哥哥说：“妹妹你冷吗？我们现在的衣物太薄了，可不够过冬的。” “我不感觉冷呀。” “别逞能，我都觉得冷，还是去找点衣物吧。顺便找点吃的。” “嗯，哥，我听你的。”就这样，他们来到了族西城。 傍晚时分，哥哥拉着妹妹的手奔跑在丧尸密布的街道上。“妹妹咱们找到东西就赶紧跑吧，这里怪物很多。” “嗯！……”两人气喘吁吁地。 “哥，我总感觉，这里很危险，要不，我们不找东西了吧……” “没事，继续跑，别停下来！” 两人奔跑在路上。“哥！有怪物来了！！小心！”一瞬间，哥哥还没有警惕。突然，旁边蹿出来一只变异，它蹿了出来，出腿一击，将前面的哥哥击倒在地。“哥！！！”哥哥起身与变异搏斗起来。但是——附近的丧尸已经围了过来。 “快跑！！别管我！快跑——！”哥哥大喊着！ “哥……”哥哥分心了，被变异摁倒在地，利爪在脸上乱抓，顿时血肉横飞……此时，丧尸群也围了上去，疯狂地啃食…… “哥！！！哥……”妹妹瘫坐在地上，哭号着…… 妹妹突然感觉到远处有人过来，惊异而又惊恐地朝丧尸堆里大喊着“哥！！！”然后她又陷入了悲痛的哭泣之中…… 大叔喊道：“丧尸会越来越多，迅速救人！”三人冲将过去。大叔大棒几挥，清开了这里团团围住的怪物们。变异见状，迅速逃离了。“那丧尸……”大叔十分疑惑。祈悦和熠晖清理着重新站起来的残余丧尸！ 围困的丧尸被击退之后，哥哥……早已面目全非…… 丧尸仍在不断涌来，祈悦两人抵挡不住了：“刚叔，快走，我们挡不住了！”祈悦跑过来，看着凌乱的尸首，感觉有点犯恶心。熠晖跑到妹妹旁边：“你还好吗？我们赶紧走吧！”但，妹妹过于悲痛，显然，已经没有了逃生的欲望……她抽泣着，表情已经僵硬。“大叔，你来带着她，我们赶紧走。” “小张，帮我拿着棒子。”大叔把棒子扔给了祈悦。 “哎哎哎，妈呀，好沉，我都要跑不起来了！”祈悦接住扔过来的铁棒子仰着后退了两步。大叔上去抱起了妹妹，她们开始撤离。 “刚叔，你就不能扔了这破玩意儿吗？好沉啊！”祈悦边跑边埋怨起大叔来。 “你小子别废话了！”几个人开始往城外跑去。 第十四章言音 “哥，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 “……” 寂静的夜色，一丝风也没有。周围一片漆黑，远处没有一点灯火。一颗大树孤立在荒野之上，树下厚厚的落叶，偶尔哗哗作响。熠晖时而张望着周围，尽管漆黑中几乎什么也看不见。大叔和祈悦躺着，似乎睡得很沉。妹妹靠在树旁，她抱着腿，头低着，没有睡，一直在啜泣，但是出城之后就没说过一句话。现在是半夜…… “你觉得冷吗？我把衣服借给你，不过有点脏……”熠晖小声地问道。妹妹没有说话。熠晖脱下外套小心地披在妹妹肩上。实际上，对于获得特异能力的人类来说，寒暑已经不再对他们具有威胁，他们完全能适应气温的变化。 熠晖坐到妹妹旁边：“我们要去找寻人类的防御基地，那里生存机会更大。你跟我们一起吧！我不知道他是你什么人，我也替你感到难过……其实，我们三个原来也都不认识，但现在大家也都是好伙伴了！我们也都失去了亲人和朋友，如今，现实逼迫我们走到一起，凑成同伴，生死之交的同伴——这样的伙伴应该会是永远的吧！希望你也能跟我们一起！”妹妹又开始低声呜咽起来，有了明显哭泣的声音。 “你们在干嘛？”祈悦装作刚睡醒的样子，也凑了过来，“怎么了？熠晖你怎么欺负别人？” “没没没，我只想安慰一下她……”熠晖连忙解释。 “哼！你这个人，信不得，妹子别怕，有我呢！是不是熠晖这小子欺负你了？看我不揍他，熠晖，你再多多嘴试试？嗯？”祈悦的语气里带着诙谐的挑衅。 为了避免尴尬熠晖没有说话。 “我叫言音……”沙哑的嗓子里冒出来一句话。 “熠晖你赶紧的，赶紧去睡你的！看到没！我一来，嘿嘿！人家言音只相信我！看你把人家气哭！”祈悦神气起来。 熠晖没有说话，挪到旁边躺下了。 “言音，嗯……我叫祈悦，祈祷的祈，喜悦的悦，二十一岁。你应该比我小吧，这样吧，你可以把我当作朋友、亲人什么的都可以，你也可以直接叫我哥，以后有什么要求尽管使唤，我都听你的。还有他们，也都随便使唤。你也可以把我们都当做朋友，或者亲人，或者嗯嗯嗯，都行……” “谢谢……”她又是另一声的沙哑！ “谢什么呀！”祈悦语气慢了下来，“不过，当时也真是很抱歉呀，我们来晚了，没能救你的同伴……” “……”言音没有说话。刚才一阵喧闹之后的突然安静却显得有些怪异。 “啊？是不是到我放哨了？”大叔好像从梦中突然惊醒过来，然后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 “没你的事，睡吧刚叔！”祈悦说道。 “哦。”大叔继续躺着睡下。 “身边的这个人，欢笑中带着本不该存在于这可怕世界的热忱与慈善，他的心底有一丝幽暗，他的行为的做作的虚情假意吗？不是！那禁锢着的幽暗，是无害的，就像一只受伤的小驯鹿，幽暗中透露出了些许可怜的气息。他的情感中带着一些神性，但他的行为却完全没有神的作风，正是没有那种自我至上的高傲，他才会和善地为人付出，甚至可以卑微地付出！ 躺着的少年，拥有着可以说是顽固的信念！那信念犹如箭头一般尖锐与锋利，指向的是前方，一个模糊的前方，模糊但是闪烁着微光，好像是希望的微光。他希望这什么呢？不用想应该也知道吧，在这样残酷的世界里，我们还能乞求什么！无非是生存与拯救！他心中的创伤很深，可谁不是呢！我们正是因为想填补这样的创伤，才能在创伤之后站起来，勇敢地站起来，创伤把我们的信念磨砺得像箭头一般锐利！ 还有那广阔的胸怀，恐怕再大的身躯也装不下这般坦荡，如辽阔的草原一般一览无余，直望天边，天边的红霞如火一般地灼烧着。它曾经灼烧了这边土地，但是如今的草原仍旧生机盎然。也许是曾经的痛苦与悲惨，让一片怒火焚烧到这辽远的天际。在这通红的晚霞之下，可以沐浴着这永恒的霞光，温暖油然而生，那是多么美好的场景啊！这里曾经住着最幸福的人吧，但是……现在深土之下是刺人的荆棘。我想，如果再有需要，他会再次点燃天边的火光，再次将这本已漆黑的世界烧成无尽的焦土！” 她看到了他们的内心，这些人的内心仿佛是毁灭殆尽的世界留下的最后的珍贵！ 第二天启程了，言音和大家一起。她也慢慢地从悲伤中恢复过来，只是，跟以前相比，似乎她的性格发生了一些变化。活泼开朗的人，经历过彻骨的悲恸之后，或许也会变得内敛而忧郁吧！ 一路上，祈悦总是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来来来，你俩走在后面，言音有安全感一些。” 他又接着说道：“言音，你有什么话想说的都可以跟我们说呀，不要憋在心里，憋着话不说是很难受的！我们都会百分之百地认真听你讲。虽然他俩都死气沉沉的，我敢保证，都是好人。他叫熠晖，很厉害的家伙，话说之前啊，他带着五岁的小弟，可谓是是多次死里逃生，强大得、强大得就跟小强一样！刚叔呢，虽然是个粗人，但非常有正义感，就是长得太壮实了些，有点吓人，哈哈！” 大叔有些不耐烦了：“小张，你真是个话痨！不说话要憋死你！” “话痨怎么了？要是整天憋着话不讲，这团队里啊，总感觉很不和谐！” “你整天嗡嗡嗡的，我很烦！” “什么叫嗡嗡嗡的？哦，天哪，够了，别提那该死的苍蝇！”祈悦模仿着电影里的桥段，抬起右手在面前扇了扇，变得骚气起来。 “你就是一只苍蝇！我竟然能忍你这么久！我也是服气自己！”大叔开始跟他争吵起来。 “唉，你们别吵了行吗？吵得我头都疼！”熠晖缓缓地打断了对话。此时，言音嘴角微微一笑。 注意着言音情绪的祈悦看到了：“哦吼吼吼吼，言音笑啦！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笑过的人就不许哭喽！嘿嘿！”祈悦凑在言音旁边，看着言音有些为难的神情。 此时，争吵停止了，大家心情也舒坦了些。 “谢谢大家，我知道你们都是很好的人，只是……我当时太难过！”言音说道。 “不用说客气话！对了，言音，你也有特异能力吧？”熠晖说道。 “哎哎哎！你这人话变得真快！人家本来心情就不好，你还问这些！这不是勾起人家伤心往事了吗！”祈悦打断了他的话。 “哦！对不起，我……说错话了！”熠晖赶紧道歉。 言音缓缓答道：“没关系，我……可能有吧，可能是感知比较灵敏……” “怎么个灵敏法呢？”祈悦也有了兴趣。 “你们即使不说话，我也能判断你们是大概什么样的人。” “啊？读心术？！”祈悦一惊。“那我说这么多想要取得信任话都白费了呀……”祈悦又从惊讶变得有些沮丧。 “但是……其他的我什么也不会，不会战斗，也不会逃命，只是个累赘……” 熠晖安慰着：“既然是伙伴，那就绝不会是累赘！” “对啊，别说什么累赘，你叔我从不把人当累赘，咱们都是一条战线上的！以前啊，我有个女儿，九岁，比你小，但是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叫我一声叔，你们几个孩子都由我罩着！没又怪物能动得了你们！”大叔的话豪情万丈！ 言音突然感觉到大叔所说的那“女儿”的影子从他脑海中略过一瞬，那是在灾难中失去的亲人，他说出来时却好像摆脱了曾经难以忍受的痛苦与心悸，我该像他那样坚强吗？但我真的好难做到……她在沉思中又陷入了悲伤。 “刚叔你快别说了，言音又要难过了。”祈悦注意到言音好像又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没有，谢谢你们！”她假装笑了笑。 第十六章毅心 几人已经来到了镇上，这里丧尸很少。因为在病毒爆发前，镇上的人多数都迁走了。几人走在街上，时不时跑来几只丧尸，但都能很轻松的解决。一会儿，他们来到了一家便利店。 “太好了！”祈悦欢呼着。然后他们准备收东西。 但突然言音说道：“大家小心，里面有怪物！”他们谨慎地往里走去，突然，一个身影在阴影中逃窜。“那里！”几人小心地挪过去。祈悦打着店里找来的手电筒，四处观察着。突然，那家伙蹿进了内屋。看着它那怪异的行动，大伙儿开始警觉起来。 “小心点儿！要么是躲藏的人，要么就是变异！”熠晖小声说道。 “是变异！但好像有些奇怪。”言音也小声说道。但大叔说得有些大声：“干掉再说！”大叔一脚踹开半掩的房门，手电的光打上去，是一只丧尸，蹲在墙角。它十分惊恐，用嘶哑的声音喊着：“别杀我，别杀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慌张而恐惧，哭得十分凄厉。众人皆惊。 “什么？！丧尸竟然……还会说话？！”祈悦拿着刀还没准备动手，就被变异说的话惊住了！ “是变异！”熠晖说道。 “还等什么！直接上！”大叔喊着。 “不要，不要！你们放过我吧，我不想死……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变异疯狂哭喊着，双手挡在脸前，连连摆动。看它的样子，变异前应该也是个十来岁的少年吧。这时，大叔拿着棒子就要上了。 “等等！大叔！”言音叫住了大叔。 “怎么了？”大叔疑惑。 “他不是怪物。”言音说。 “什么？！你说它不是怪物？！就因为会说话？！”大叔不敢相信。 “我能感受到，他跟那些怪物不一样，他不会害人！”“你们感受不到，但它，真的无害！” 听完言音的话，三人诧异万分。 “好，既然你会说话，那就好办了！”熠晖说，“你是变异的丧尸，我们想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你不吃人肉？” 此时，他才稍微安静一些：“我不知道，我感觉我失忆了。我醒来后，周围全是那些怪物……我也变成了怪物，我好害怕，因为周围没有人帮我，周围全是那些怪物，我不知道怎么办，可能没有人会接受我现在的样子，我已经是怪物中的一个……” 他边说话边小心地瞥着几人，神情十分惊恐不安。“那些怪物就像野兽一样，它们吃人，还吃同类，我不吃，我已经没有味觉，也没有痛觉，我经常会在商店找吃的，但很难吃。我不吃那些烂肉，我感觉很恶心，我也不会害人，我想活下去，求求你们，放过我……求求你们……” “我不信你不去害人，说几句话就想让我们放过你？”大叔很不屑。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相信我，求求你们，我不想死……”变异求饶着。 熠晖看着言音，言音点了点头。熠晖说：“大叔，算了吧，我们找点东西就离开。” “可是……”大叔语塞。他还是同意放这只变异一条生路！ 大家开始在店里收起东西来，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出来了，穿着肮脏破烂，个子比言音还稍矮点：“等一下，我……有个请求……我想跟你们一起走！” 祈悦惊讶得有些脸抽筋：“开玩笑呢吧！我们怎么可能带着一只变异同行？！” “我想跟你们一起走，请相信我，我不想再一个人！我会帮你们，丧尸不会攻击我，我会有用的……” “不不不不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祈悦摇着手。 大叔也表示：“绝对不行！你走吧，我们不杀你就已经仁至义尽了！” 熠晖思索了一会：“可以，你可以加入我们！” 祈悦和大叔就像受到晴天霹雳一样喊着：“什么！！！” “我们需要伙伴，言音说他可以信任，我们可以相信他一次。”熠晖说。 “现在是二比二，怎么决定？难道要划拳？”祈悦很无奈。 熠晖说着就开始往前走了：“他已经是伙伴了，所以现在是三比二了！” “什么！！！”祈悦又大声喊着。 熠晖喊着：“言音！还有那个，丧尸？我们走吧。”变异胆怯地小步跟了上去。 大叔和祈悦在后面大眼瞪小眼：“真不懂熠晖这家伙在想些什么！” 祈悦上来开始抱怨了：“哎，熠晖，你走它旁边啊，我，我害怕！” “行！” 几人在镇上找了间房子休息。 “熠晖啊，你跟他一起睡！”祈悦说道。 “为什么我要跟他一起睡？我们就不能都各睡各的？”熠晖说。 “随便你，反正你得放哨，你得盯着他点儿！” “好好好，行行行！” “反正我是真的服你！还要带着丧尸一起打丧尸！连电影里都不敢这么演！”祈悦啰嗦完躺下了！ 早上众人出发了。 “熠晖啊！你说这个，要探察敌情我们有言音，要对付丧尸，它又没战斗力，我不明白你留他何用啊？我觉得还不如放它走！”大叔也在抱怨。 “看来呀，熠晖大概是想用间谍战对付丧尸呢，啊哈哈哈哈哈！早知道当初应该多看看谍战剧呢，说不定现在还用得上。哈哈哈哈哈！”祈悦又调侃起来，话里带着讽刺的意味。熠晖没有说话。变异——开始小声地说起来：“对不起！我知道我的样子很难看，很可怕，长成这种样子的怪物，你们肯定厌恶极了，我，我也不想提出这种要求……”他的声音低沉而嘶哑，有点像野兽低沉的吼声，也有点像那种恶魔的叫声。“我的声音也难听。我早该去死的，但是、但是……我怕死！我想过跳楼，但是走到楼顶我就开始害怕！我连死都不敢……我、我是废物……”语气中，悲伤与胆怯。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熠晖问起他来。 “不知道，我已经忘了以前的事了，什么都不记得，我也记不得以前的样子……” “他以前也是和我们一样的人类，你们就不要再排斥他啦！”言音说道。 “……”大叔和祈悦没有说话。 熠晖接着说：“谁又能料到会有这场灾难！他也不过是不幸的受害者之一！” 祈悦虽然很不情愿，但也勉强同意：“也是，我觉言音说得对！嗯……刚叔，你就不能有点同情心？” “哎……你这小子咋还说变卦就变卦呢！唉，不说了不说了，我也不说了，烦死了！”大叔摆了摆手，走到前面去了。 “我帮你们拿东西吧。”他总是很勤快。“我去前面的村庄找找看，带点东西回来。”慢慢地，大家也都对他和气起来。 “喔唷，厉害呀，带了这么多东西。喔，天哪，还有纸巾。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挺讲究的家伙嘛！”祈悦高兴地翻找着袋子里的东西，突然停了下来，“你……不对！看来是时候给你起个名字了，不能老是你你你、那个那个那个地叫啊！” “祈悦，你想一个？”大叔说道。 祈悦歪着头，眼珠子转着一本正经地思考。然后蹦出一句：“来个大众点儿的，张三李四王麻子？要不叫李狗蛋吧？或者叫刘丧尸？赵变异？挑一个？” 大叔一脸鄙夷：“吁，你这什么鬼名字！” “要不你叫毅心吧，可以跟我姓楚！”言音突然说。 “谢谢你们！”毅心说道。 “好名字！人家文化人就是不一样，小张你这说的什么玩意儿！”大叔笑起来。 “不是你让我想一个的嘛？哼，现在又嫌弃！”然后，祈悦开始模仿起毅心的沙哑声音：“大家好，我叫楚毅心，请多指教，吼吼吼！” “哈哈哈……”众人都被逗乐了，毅心也笑了起来，只是笑声有些吓人。 第十七章强者 经过三天的行程，几人到达了顺水城。顺水，一座不大的城市，由于地处偏远山地，发展落后一些，不过，一些生存物资当然还是有的。城市人口较少，所以，现在城中的丧尸也远不及大城市的多。虽然大家带的东西还有一些，但也希望尽可能多地收集一些，因为再往前，山林会越来越多，城镇也就很少了。 “看来我们还是有必要去一趟，但是，见好就收，如有万一，不要停留！” 五个人趁着傍晚的夜色，进入了市区。 “毅心，勉强能跟上吧？”熠晖问道。 “可以。”低沉的变种叫声。 这里丧尸不多，在天色掩护下，可以躲躲藏藏，也可以干掉一些，或者可以甩掉聚集在后面的大群怪物。大家都还好，只是毅心跑起来有些吃力。大家跑到了一个还算较宽的巷子里，解决掉了里面的几只丧尸。 “这跟那些大都市的数量比起来差远了，幸好这里还能休息！呼！”前面的祈悦停了下来。 “休息一下吧。毅心跟不上了！”后面的言音说道。 说着，祈悦就开始走过去，想靠在旁边的汽车上。他跳起来一坐，汽车立马发出了警报，吓得他赶紧跳开：“咦？？？我错了我错了……” 这时，大叔抡起棒子，往引擎盖上一砸，“嘭！”砸扁的车头停止了鸣叫。 “呃……刚叔你真暴力。”祈悦说道。 “不然呢？你还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吗？”大叔又扛起了棒子。还好，没有丧尸过来。 言音突然不安起来：“熠晖哥，好像有是丧尸往这边过来……不对……是变异……” “！！！”熠晖开始警觉起来。 “怕什么！我们这么多人呢。”祈悦很不屑。熠晖又看了看言音。 言音继续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它们移动很快，几个方向，一，二……三！三只！” “是车子的警报声？！快走！”熠晖喊着。大家往巷子另一头跑去，但是走近了才发现，巷子口外面有不少丧尸挡着。他们战斗起来。 “毅心呢？”熠晖发现毅心没有跟过来。 “他是丧尸，没事的，面前的解决掉再说！”大叔喊道。 大家很快解决掉了附近的丧尸。只是，这时，变异已经闻声赶到…… “哟，不错嘛，动作挺快。”前面一幢不高的楼，楼顶上蹲着一只变异，它用尖锐而有些阴险的声音喊着，跟其他怪物低沉的吼叫声完全不一样。突然，身后的巷子里，跳下来一只，它大笑起来：“哈哈哈。”那变异砸在地上，体型非常庞大，比大叔还高得多。还有另一只，从远处慢慢走过来，没有说话。 “变异？又是会说话的！”祈悦说道。 “大家小心，它们很强！”言音已经觉察到了异样的气息。 “我先上了！”祈悦首先冲了上去。祈悦速度很快，匕首划过去，变异往后闪，同时手臂一挡，刀子就像割在韧性很好的橡胶上一样，它的手臂虽然被划到但没有伤口。 “来，傻大个，我来会会你！”大叔上去与巷子里的丧尸搏斗起来。大叔上去，棒子挥打在变异的腿上，没有动静，变异笑着：“哼哼哼！”大叔提起棒子，用尽全力“啊——”杵在变异胸口，变异后退两步，稳住了。 这时，高处的变异跳了下来。“嘿嘿嘿。”看着似乎很瘦弱，但速度非常那个快。熠晖也上去了，但是拳头根本近不了身。“快点儿，再快点儿，太慢了！嘿嘿嘿！”变异嘲讽着。 祈悦一刀刺过去，变异一个肘击挡住了他的手，右手快速的一拳打到祈悦脸上，他连退几步。“可恶……”他的攻击被变异躲开或防住，攻击下盘，变异的坚韧腿脚亦是切不动。变异开始反击，后仰，躲开划击，猛地向前，近身，膝撞，祈悦双手防住，变异右直拳，重击在胸口，祈悦被弹开，倒地。祈悦按着胸口，连连咳嗽。“你是跑得挺快，可还是比我的拳头慢了点。”变异说着话慢慢走过去。 变异拿住了大叔砸过去的棒子：“不错，来比一比！”变异顶着胸前的棒子，往前推，大叔力量不敌，脚在地上摩擦着往后退。它逐渐抬起棒子，大叔也逐渐被拉动，它用力一拉大棒，大叔跟着大棒被拖到变种跟前，变种以头撞击在大叔头上，大叔顿时感觉一阵眩晕，额头已经隐隐出血。变异扔掉棒子，朝他的腹部猛击一拳，然后抓住衣服提起他，大叔被扔出了巷子，重重落在地上。他缓缓站起来，此时他已经感觉非常难受了。 熠晖跟不上变异的速度，它在熠晖左右穿梭，非常得意。熠晖试着用非正常出招，右手一击甩拳，打过去被变异用手防住，后跳。“可以嘛，竟然能碰着我。”变异猛冲过来，熠晖出拳，未中，变异伸出利爪，抓划，他的胸腹被抓伤，变异绕后，他的背部又被抓伤，变种再迅速绕前，袭击脸部，熠晖防住，而手臂被抓伤。变异跳开，又突然猛冲，熠晖退一步，防御，变异附身贴地，用爪子攻击他的腿部，熠晖小腿割伤，很深的伤口让他有些站不稳，熠晖奋力腾空跳起，踏地，未打中变异，变异跳开。它站起身来：“怎么样？还要继续吗？下次就将你开膛破肚，哎嘿嘿嘿嘿嘿！” 大家慢慢地靠在一起，他们感觉这下麻烦了。 “你们要是乖乖受死，我可以给个痛快，要不然，嘿嘿嘿，可就得吃苦头喽。”那只变异尖锐的叫声，听起来非常可怖。 “言音，有什么对策吗？”熠晖喘着气问道。 “……，我也不知道……”言音的声音显得非常沮丧…… “啊……好久没尝到这种人类的血肉了，真是想念啊！嘿嘿嘿！那些垃圾，每天都吃得我想吐！”三只变异，开始慢慢向他们靠近。 “啊哈哈哈哈哈——”突然，周围回荡起了连续的放肆大笑声，这声音有些尖锐也有些怪异，但跟那变种的声音不太一样，其中仍带着一丝阴邪。 “又是变异吗？！”大家更加紧张。 “完了，死定了……”祈悦也开始有些慌张。 熠晖回头看了看言音：“变异？！” 言音回答：“不，人类，好像很强！” 从远处慢慢地走出来一个人影：“嘿嘿嘿嘿嘿，看我发现了什么！”他正常说话的时候便可以听出来，那是人类的声音，但是他的笑声里充满了与那只丧尸笑声雷同的阴邪。众人非常疑惑：“他是人类吗？”光线很暗，大家只能大概看出身形与轮廓，估计是个二三十岁的年轻男子，个子比大叔稍矮或者差不多，但要瘦一些，浑身是肮脏的血污，有些看不清容貌。若不是言音的感知，一般人肯定会认为他是那些怪物中的一员。 “哟，又来个送死的。要不就从你开始吧。”那只瘦弱的变异冲了上去。那男子，也迅速往前，“哎嘿嘿嘿嘿嘿……”他尖声笑着往前冲，一瞬间，甚至还没有看清动作，那男子一把抓住了那只变异的脸，简直像是瞬移到一边，他将变异的头往旁边墙上一摁，变异被拍得粉碎！大个头的变异一声怒吼，也跑过去，那男子腾空起身，在空中旋转一击后旋踢打在变异头部，那就如棒打西瓜一样粉碎！几人后面的另一只变异见状，转身要逃走。可那男子移动极快，仿佛在瞬间就冲了过去，已经站在了逃跑变异的面前。变异一脸惊恐。右手四指一并刺过去，变异顿时被击穿，他一挥右手，变异瞬间被撕成两半…… 顿时，周围安静下来。他缓缓抬起右手，望着指间滴落的血水：“这样，就完了？无趣。”语气装作很矫情的忧伤。然后又舔舐了一下指尖。“嗯——”他长舒一口气……他慢慢地从几个人的旁边走过，像是要离开。 “等等！”熠晖叫住了他。 “嗯？”他往后偏着头半仰着，显得十分傲慢。 “那个……谢谢你救了我们！” “哦。”他的回答十分不屑，然后慢慢地向远处的黑暗中走去…… “瞧他那样，看把他能的！”祈悦既嫌弃又厌恶。 “我们先离开再说！”熠晖说道。 “毅心呢？”祈悦想到刚才不见的毅心。 大家在巷子深处找到了刚才躲起来的毅心。 “你这混蛋，躲得倒挺好！”大叔对毅心躲起来很是不满。 “别说了，我们先离开。”大家赶紧离开了市区，没有再敢搜集物资。 第十八章冲突 众人跑出了城，气喘吁吁地非常乏累。祈悦直接坐在了地上：“哎呀……终于……终于出来了……”大家也都喘着粗气。祈悦接着说道：“还好……多亏了那个死变态救了我们……但我真是看不惯那人……” 熠晖缓了缓：“真该庆幸，这么厉害的家伙，幸好他没在敌人那边！” “对啊，如果他是变异，我们肯定会被秒杀了，天哪！这变态！”祈悦说道。 “看他的性格，我想，他应该不会愿意跟别人一起行动吧，有些遗憾。”熠晖觉得有些惋惜。 “他好像是经受了很大的打击，所以才会显得有些乖戾。”言音说。 “什么打击？”熠晖问道。 “是精神创伤，但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言音说。 大家在林子旁的草地上坐着。夜色已深，但今夜的月光十分明亮，周围的事物看得很清。四周有着少许的虫鸣，很静，只在有人挪动时，坐着的树叶会发出沙沙的响声。大家都没有睡觉，经历过刚才的事，大家多少都有些不安，熠晖三人的伤还有些不适。 “哎呀，累！”祈悦躺下了。毅心垂头丧气地，没有说话。大叔显得有些发愁。言音抱着腿坐着，很安静。熠晖也坐着，但好像在思考些什么…… 安静的环境突然被熠晖的声音打破，他问道：“毅心，你以前见过变异吗？” “见过……”毅心怯懦地回答。 “那你对这次的变异有什么看法吗？”熠晖问。 “对不起，我躲起来了……我当时，真的很怕……”他又结结巴巴说着。 这时，大叔站了起来，盯着毅心：“好啊，我就说这小子有问题，他肯定是跟那些变种串通好了！” “我没有，我没有……我不认识它们……”毅心开始惊慌地解释起来。 说着，大叔过去拿起了杵在地上的棒子，提起来指着他：“你现在狡辩还有吗？就是你这家伙把我们骗进去的吧！然后叫来那些变异，想把我们一网打尽是吧！变异来了就躲得远远的！很可惜啊，我们还没死！现在你跟来还想干什么！啊！我就总觉得你这混蛋不安好心！”大叔的言辞中充满了愤怒。 “没有，没有……”毅心开始哭喊起来，“对不起，当时我太害怕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他妈信你的鬼话！我早就恨透了你们这些丧尸！熠晖你让开，我马上杀了这混蛋！”大叔不想听解释，他走向毅心的时候，熠晖拦在了前面。 “大叔，等一下，我觉得事实可能不是这样，你先冷静一下！”熠晖也帮着解释。 “我还冷静个屁！我们差点死了！！！要不是有人来帮忙，我们现在还能剩几根骨头！啊！你说！”大叔越说越激动。 言音也劝着大叔：“大叔，你别这样，毅心没有骗人……” 大叔打断了言音，冲着她大声叫骂起来：“还有你！我甚至开始怀疑，你是不是真的有特异能力了！还是说你也在说一堆鬼话唬人！”大叔的情绪非常激动，声音很大。 “大叔，你别对言音这么大声！我觉得毅心不是坏人，不然他不会再跟过来了吧……”熠晖继续解释。 “是啊刚叔，我也觉得……”祈悦也在旁边劝起来。但他刚开口就被打断！ “都给我闭嘴！我不想听什么道理！现在我只想杀了它！都给我滚开！！”大叔又嚷起来。 “不，不要啊，求求你，不要……”毅心蹲在后面，害怕到极点。 熠晖仍然站在毅心前面：“大叔，请你冷静一下！先把武器放下吧！大叔！大叔，我不会让你杀他的！” “非要逼我动手吗？熠晖！！”说着，大叔开始往前走。 祈悦赶紧拖着大叔，但是拖不动：“刚叔，别！别动手啊！” “你们别再吵了……”言音开始哭起来…… 大叔走到熠晖前面，用棒子指着熠晖的鼻尖，大叔很愤怒，脸上的肌肉有些抽动，但他很犹豫，就这样的姿势停了一会儿，熠晖也站着直视大叔，没有退让。僵持了一会儿，大叔的怒气好像消退了一些，他大喊了一声：“妈的！”然后他一把甩开祈悦：“滚开！”他又把棒子往地上一扔“咚”。大叔非常气愤，走到不远处的斜坡处坐下，仍有些怒气难平。 大家在原地坐下，坐了一会儿，没有说话。过了一阵子，大家情绪平复了一些。几个人走到大叔旁边，坐了下来。 “对不起！我刚才是太激动了！我赔不是！”大叔缓缓地说道，“我答应过照顾你们的，现在反倒是我在闹脾气了。真对不起，我是个粗人，不明事理，说话太粗鲁。你们考虑得多，不会像我这样蛮干，我当然愿意相信你们。” 言音开始安慰大叔：“大叔，我知道你有些痛苦的经历，所以情绪很激动，我们……也不会怪你的。” “谢谢！”大叔说道，“言音，我不该这么大声，真对不起！” “没事，大叔，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讲讲你的往事，憋在心里可能挺很难受的。嗯……要是不愿提起的话，也没关系。”言音说。 “你们愿意听吗？那好吧，我就讲讲我的事……”大叔讲起了自己的往事。 “我家在凛天，国都，全国最繁华的都市。虽然也在山地，但是丝毫没有影响到建筑的拔地而起。高峰处的楼阁仿佛仙境，峡谷里的民居仿佛洞天。崎岖的地形和错落的建筑使人们居住得非常分散，人口密度不算大。道路在山间的半空中穿梭，时而高架桥，时而长隧道。还有上下通道中那些飞速的电梯系统，和纵横广布的轨道交通。高流的瀑布，参天的古树，还有宽阔的凛江——凛天的母亲河，她从凛天城中心横跨着流过，浩浩荡荡，非常壮观。我不知道，为何前人要在这样一个地形非常复杂的地方建都，但是今天看来，她确实美得超乎想象。与其他的建筑密集的都市的不同，如果说其他都市完全是科技的产物，那么凛天就是自然的产物和轻微的人工改造。她是异世界一般的存在。我和家人非常爱这座城市，我们最喜欢地方的是巨榕立交和彩虹峡。巨榕立交是一个很大很多层的立交，绕着一颗巨型榕树，那颗榕树有一千五百年的寿命。彩虹峡是个非常美丽的地方，那里有个大型的瀑布，叫做彩虹瀑布，由于角度和水流的问题，哪怕只有一点阳光，瀑布前面都会挂起一条美丽的彩虹。太美了，来这个地方的游客非常多。还有雄壮的凛江大桥，桥宽有一百二十多米，甚至可以在桥上并排踢足球。还有其他很多美丽的地方……在我眼里，凛天城，她就是完美的存在。你们有的应该也去过国都吧？ 我家两兄弟，我和我弟，父母健在。我有个妻子，一个女儿，我们一家人过得很幸福。只是……我弟残疾了，但是家里也没有很重的负担，因为我们的家庭还算殷实。我父亲是工程师，他希望我们继承他的衣钵，所以，我和我弟以前都在钢铁厂工作，我也很喜欢我的工作。只是，弟弟的残疾我有很大的责任……” 大家都听得很仔细。 “你们想继续听吗？”大叔问道，大家都赞成。 “这样的美好，我以为会一直持续下去，但是我从没想到，这些，这些美好的一切，都会被夺走，彻彻底底地被夺走，就在这些怪物开始肆掠的那天……” 第二十章大姐 次日，再次启程。 大家受的伤恢复得很好，现在已经基本无恙。 “嚯！这恢复力很强啊，已经没感觉了！嘿嘿，这技能真好用！”祈悦按了按胸口的伤。 “大概，只要不是致命伤，应该都能恢复吧。”熠晖回应着，“可能病毒改造了我们，就像……电影里的情节，呵呵，毫无科学性，或者说，科学尚未理解。所以，本质上，我们跟变异、丧尸没多大区别，症状不同罢了，对病毒来说都也是没什么区别，宿主而已。现在的普通人类，应该才能称得上完全的免疫体吧。” “好歹说，我们也还算是进化了啊。真庆幸没有变成丧尸！哈哈哈！要不然就跟毅心一样了，哈哈哈！”祈悦打趣起来。“哎，咱们现在是比那些丧尸厉害多了，那是不是可以说咱们是‘适者生存’的进化者了？哈哈，好像突然有了点儿优越感呢！” “但愿——上天选择的是我们，而不是变异！”熠晖好像有些严肃。 “对哦，还有变异……” 经过上次的危险后，众人对于进入市域地区都会有些顾虑，因为除丧尸外，隐藏的变异才是最大的威胁。为了得到补给，大家通常只在村镇搜寻。虽然毅心独自前往城区也能会带回来些东西，但是他行动太慢，众人都不太愿意久等，而且带的东西也不多，所以大家还是希望能一起去村镇。 “你们看，前面又是个镇子吧？”大叔说道。 “对，走走走，赶紧的。”祈悦很高兴，“我早就饿得慌了！”祈悦揉了揉肚子。 “还是小心点！进去之后，我们尽量迅速点，别多作停留！”熠晖说。 重石镇，一个还算比较大的镇子，丧尸不多，但镇里的迹象看，这里非常杂乱，可能已经被多次搜寻过，也可能是逃亡时人们相当慌乱。几人从主道快速跑进去，偶有冲过来的家伙，但都可以一击解决，相当容易。他们张望着街道两旁的店铺。 “祈悦！慢点，言音有些跟不上！”熠晖压着声音喊道。“大叔？” “没事，我照看着！”大叔跑在最后。 “我去！前面的丧尸数量有点多啊！快快快，先躲一躲！”祈悦带头跑进了一栋对外经营手工艺品的私人住宅。屋里没有动静，但他们也并没有想做搜寻，因为这里通常不会有食物补给之类。但祈悦却在这里翻箱倒柜起来：“哇哦，你们过来看！看我发现了什么！这家店的主人还是个管制刀具爱好者呢，哈哈哈！正好可以挑一把！”祈悦在一家店的里屋发现了店主人的藏品，他带了一把看着很精致的匕首，别在腰间，显得有些得意。熠晖也带了一把有些厚重的长刀，刀鞘负在背上。看材质应该是金属制的真刀，只是不太锋利，也不知道是否耐用。 “我就不要了！不好使！”大叔不感兴趣。 “言音，你也带一把防身！”熠晖给了她一把小刀。 “嗯！” 然后继续出发。他们从另一个门离开。他们慢慢地走在这小镇的街道上。 “小心，前面有不少怪物。”言音说道。 “能应付吗？”熠晖发问。 “没有变异，应该没问题！”言音说道。 “就前面路口是吧？有很多丧尸？若不是言音你提醒，还真是要转角遇到爱了！”祈悦抽出匕首。大叔和熠晖也准备战斗。 “哼哼，看来要大干一场了！”祈悦走在最前面，但是……突然他踢着了一个空易拉罐……“当当当当当……”易拉罐滚了很远……“呃哦……” 大群丧尸冲了出来，三人也上去，花了些功夫解决了。“呼——搞定！”地上还有只想爬起来，大叔过去，拿棒子朝它头上一杵，稀碎的东西飞溅。 “噫……刚叔，你真恶心！”祈悦说道。 “我们身上都脏这样了，还嫌弃这些？”大叔无所谓。 “……”祈悦很无语。 “好像这镇子中心地带的丧尸多一些。”熠晖说。 这时，言音不安起来…… “大家小心点！好像……有变异过来了！” 众人皆惊，警惕起来。 前方的下一个拐角处，慢慢地走出来一个大块头，估计有三米高，脚步很重，拖着一个大锤子，拖在水泥地上呲呲作响。那大锤子像是什么大型机械上的零部件，不知它从哪弄来的。可怕的变异！它踏着大步子慢慢走过来。变异很强壮，黝黑的褶皱皮肤，有些溃烂的面部，看起来有些恶心。它没有说话，只是喘气时发出咕噜噜的声响。 “言音，我们能对付吗？”熠晖说道。 “不好说……” “要不行我们就跑路呗，看这家伙也跑不快！”祈悦提议。 “不行！这家伙跑起来动静很大，要是引来丧尸群堵住我们可能比较麻烦，我们先试着直接解决它。”熠晖觉得逃走可能不是正确的战术。 “小张，你怕不是被变异吓得惨了哟！”大叔嘲笑起祈悦。 “谁被吓到了啊！”祈悦说。 “速战速决吧！”熠晖握紧了手中的长刀。 三人冲了上去。 祈悦冲在前面，近身，跳上去，匕首朝变异侧颈上一划，这变异厚实的表皮仍然像坚韧的皮革一般，根本切不动。熠晖的刀亦是砍不动。大叔的棒子打在变异腿上，它也是一动不动。它把锤子挥过来，三人迅速躲开，锤子挥过的地方激起的阵风很强，可以看出，变种的力量不容小觑。 “怎么办啊熠晖？这混蛋太肉了！打不动啊！”祈悦没辙了。 “攻击面部试试。” “天哪，它有面部吗！脸上全是烂肉……好吧……” 说完，祈悦冲上去跳起来，抓住它的手臂，绕圈跃到后背，骑在它背上，准备匕首攻击着头顶，但好像并不能扎透。变异一把抓住祈悦胳膊，拽下来重重砸在前面的地上。“啊！！！”他一声惨叫，变异提起锤子想要锤击。大叔冲过去蹲地给了他一脚：“闪开，小子！”祈悦被大叔一脚踹开。锤子砸在地上，咚的很大一声，地上砸破的地面成了一个大坑。 “啊呀！你……刚叔，有你这样救人的吗？”祈悦坐在地上搓着被大叔踹了一脚的肩膀。 熠晖试着砍其他地方，依然没用。大叔棒打变异的头，非常大力，变异好像晃了两步，站住，大锤猛地挥过来，大叔用棒子一接，但这一击力量很大。“当——！”大叔被击飞，倒地，大叔只觉双手被震得剧痛。然后变异向熠晖慢慢走过来…… “看来，可能只得撤了……”熠晖也已经无计可施。 这时，突然，旁边的高处跳下来一个人影，熠晖猛地一惊。那人喊着话，慢慢走过来：“连这种程度的家伙都对付不了，你们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她说完话就冲了上去。两把短刀，在变异身上快速划动。“对付这家伙，要这样：腿，韧带，然后——跪下！手，断，放下！然后是头，断开，再来，再来，再来……结束！”她边说，边打，速度非常快，随后凌空一踢，一颗很大很恶心的被切断的头落地滚到熠晖面前，还冒着暗红色的血。无头的变异跪在地上，脖子上还喷持续喷溅着…… 几人惊讶不已！她慢慢走过来。 那是一名年轻女子，个子挺高，目测应该比熠晖和祈悦还高点；披散的直发，很直很黑，应该是经常打理，完全不像是蓬头垢面逃亡的人，脸上似乎还有妆容，不过，凭她的实力，能做到这些应该不成问题；似乎有些性感的露脐短上衣，短的牛仔热裤，腿上是绑腿刀鞘，高跟鞋。高跟鞋？！没错！这种讲究的打扮，在病毒爆发之后，几乎见不到了。最令人惊讶的是，她竟然以这种状态作战，而且全胜！可见其实力相当不凡！ 她把短刀插入绑腿外的刀鞘中，其实最令人惊叹的是，她的身上竟几乎没有沾染血迹，这是怎样一种让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她慢慢地走了过来：“你们真幸运，在我来之前从它的手底下活了下来！” “大姐，谢谢你的帮忙！”熠晖说。 她笑着，语气有些怪异：“哦？小弟弟，那你要怎么报答我呢？” 熠晖一时语塞。“……” “只要是能做到的，呃，一定报答……” “报答的事，以后再说吧，哎呀，这里还有一只呢！”说着，她开始朝毅心走去！ “等等！”熠晖拦在她前面，“请不要动手，他是我们的伙伴！”毅心很害怕，躲在言音后面。 “什么！？你们跟丧尸做起了伙伴？！哈哈哈！”她觉得不可思议。“简直可笑！” “他虽然外表变成了丧尸，但他本性与人并没有不同，也不会伤人，我们保证！大姐，请放过他！”熠晖说道。 她似乎很为难地思考着。“唉，好吧，那我就放他一马。这是你们自己的决定！”“没事儿了！”说着，她就要离开。 “大姐！”熠晖喊住她，“你……要去哪儿吗？” “呵呵！怎么了？”她停住脚步。 “我想说……如果你是一个人的话，可以和我们一起行动！外面这么危险，人多了大家能相互照应……” “相互？你确定是相互？我并不觉得我需要照应！不就想拉人入伙吗！何不直说呢！”她说话倒是相当直接。 “……”熠晖顿时哑口无言。 “姐姐！对！其实我们是想请你帮帮我们！在这样的世界生存很困难，我们需要你的帮助！”言音也想劝人入伙。 “哼哼哼！”她笑得有些轻蔑，“帮助？我能提供帮助，那你们能提供什么？就像交易一样，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其实，我们来自岭南，现在是在前往西南林区的路上，去寻找可能存在的**防御工事，如果能找到，那么在岭南山洞里住着的一百多名幸存者，或许就能有个安歇之所，或许就能活下来。我们也是在给别人提供帮助，为了自己，也为了幸存的人们。灾难让我们失去了亲人朋友，但现在，命运的驱使又让我们组成了一个团队，现在，我们只希望，这个团队，能长存下去，其实我们可能更像相依为命的家人。希望大姐你能帮助我们，也希望你能加入进来！”熠晖解释着。 “从岭南跑到西南，哼！也真是够傻的！”“好久没有听到过‘家人’这个词了！不过，算了！我闲散惯了，适应不了你们的生活。”说着，她准备离开。 “求求你了，姐姐！”言音跑过去拉着她的手，“姐姐，没有你，我们可能到不了目的地呀！其实，我也是在半路上被他们救下的，但我们现在一起真的像家人一样照顾！姐姐，你别再一个人了！我们一起吧，姐姐！”言音央求着。 她迟疑了一会儿：“好吧，虽然我一个人惯了，但也不介意身边多点人。” “太好了，姐姐！”言音开心地笑起来。 “真好使啊，我们几个就算用尽蛮力也解决不了的问题，别人去撒个娇就搞定了！你说这……”大叔说道。 “那刚叔你也可以去撒娇啊！喔吼吼吼吼吼……”祈悦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熠晖也笑了：“你让大叔一个彪形大汉去撒娇？！可别！” 祈悦更是笑个不停。 “不过，我想，言音应该知道这招能奏效，所以才会用这种方法！”熠晖说。 “有道理啊！”大叔说。 她终于被言音说动了，跟言音一起向这边走来。 路过他们旁边的时候她说道：“还有你哦，小弟弟，我可还记得你说的报答哦！”她的眼神有点挑逗。熠晖咽了口唾沫，有些无所适从。 祈悦又快忍不住了，发出了忍笑的鼻音。 “去取背包！”她说着，然后，她逐层跳上之前的楼顶，取下了背包。 “柳叶柔！我的名字！”她说道。 “姐姐的名字好好听！”言音嬉笑着。 第二十一章叶柔 他们在重石镇搜集了些东西，离开了此地。 “哎，大姐，你这刀是哪儿来的？我看着是有点高端啊！”祈悦好奇地问道。 “那些当兵的身上拿的。” “军刀啊！这么厉害！好想要啊……” “士兵？”熠晖问道。 “没错！安山，当兵的死了很多，想要的话自己去找吧。”大姐说道。 西南山区果然有问题，大家好像看到了希望。 “我说，你们要去哪儿？”大姐继续问道。 “安山！大姐你过来的地方！”熠晖说道。 “又是那儿！天，那地儿没什么可去的，怪物多得很！”她表示反感。 “其实我们是想找西南山区隐藏的人类防御工事，安山可能有线索。”熠晖回答。 “都行吧！也好，正好我也想瞧瞧这防御工事长了个什么熊样！”大姐语气中带着鄙夷。 “找到之后呢？你觉得他们会收留你们的人吗？”大姐又问道。 “不好说！这得看所谓的防御工事的实际性质了，如果他们只为了自己的活路，当然不会收留他人；如果是人类的庇护所，当然，那就有希望！”熠晖说道。 “呵，但愿吧！”她说话时带着嘲笑的腔调，显然她并不看好此行的结果。 大家继续出发。慢慢地，大姐和大家也熟悉起来。 “大姐，你怎么穿得这么……这么……清凉！大冬天的，看着都冷……哎，不对，不冷！我是说……”祈悦吞吞吐吐想说些什么话。 “你想说轻浮还是暴露？呵！这叫性感，你这小孩儿懂什么！”大姐说道。 “什么叫小孩儿！我是成年人，二十一！哼哼，我可比熠晖还大呢，虽然他个子略比我高点儿！” “你比熠晖还大？”大姐反问道。 “对啊，我比他大三岁……”祈悦说道。 “谁问你年龄了！”大姐笑了笑。 “不然，那你问什么？”祈悦反问。 突然，祈悦感觉这气氛有点不对劲，“……”他看了看熠晖，熠晖装作没听见。“哈？……”祈悦皱着眉头很无奈。其他人也不知有没有听见。 祈悦愣在原地，皱眉张嘴，脸上好像还有些抽搐：“什么情况？！” 大姐得意地笑着从愣在原地的祈悦旁边走过。 他们的玩笑终于在无人应声中结束。 不宽的柏油路两旁是漆黑的林子，这里远离村落，虽然是条主干道，但应该不会有丧尸游荡至此。几人在路中间坐下休息，中间生起了个火堆。大家很安静，可能今天大伙都有点累了。大姐撩了撩头发，然后看到沾着泥土和草屑的鞋子上还刮出了几道口子，她长叹了一口气。大叔发话了：“我说你呀妹子，本来就不该穿什么高跟鞋，又不是旅游！” “呵！与你无关，我爱穿！”大姐不屑。 “不是，大姐你这么穿方便吗？而且要对付那些家伙！”祈悦疑问。 “有什么不方便的！就是因为现在跟了你们，跑这山里来晃荡了！算了，以后换双鞋得了！”大姐埋怨起来。 “……” 她继续说道：“哎，那个，快没火了，去找点柴火。”然后其他人疑惑地看着她。“就你！话最多的那个！”她盯着祈悦。 “我？”祈悦指着自己，好像有些不满，“我叫祈悦！大姐！我叫祈悦，张祈悦！叫我名字好吧！” “谁知道你叫什么！”她的眼神以及话语中总是充满了不屑。 “那你可以问啊！”祈悦争辩着。 “没必要！反正终究也会跟她们一样，死去，遗忘！”大姐抬头看了看天。 “我……”“我从未听过如此恶毒的诅咒！简直不要太过分！”祈悦语气装作气愤。 “呵，那就但愿它只是个诅咒好了！”她说道。 “我去找柴火吧！”熠晖走开了。 “小心点儿！”祈悦说道。 “姐姐，你能讲讲你的事吗？”言音小声问道。 “提它干啥！你们知不知道，又有什么意义！” “……”言音没有说下去。 “大姐，你真能把天聊死！”祈悦说道。 “切！”大姐嗤之以鼻。 言音试图探知她的内心，言音感觉到，她的内心似乎比想象中要柔软，越往里越温柔，并不像外层那样坚硬如铁。也正因为如此，她的本心并不像她的外表一样冷酷无情和不屑一顾。她将自己内心最柔软的部分包藏起来，生怕它会受到更多的伤害。但外层的坚韧又是如此令人惊叹，这样的坚韧竟会存在于女性的心灵之中！再仔细触摸这外层，它不止坚硬如铁，那无比坚固的外壳甚至比钢铁还坚硬，她的守护之心如此之强，强大得无可比拟，强大得无可匹敌！言音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能让她用如此坚定的信念去守护！ 在病毒爆发前，那是一个夜晚，雨下得很大。已经开始入秋了，天气有点冷。 一条张着红绿色彩灯的巷子，没有什么人来往，偶尔有撑伞的人快步走过。她靠在门边，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陷入了深思，脸上的浓妆艳抹似乎也没遮住那浓重的忧伤。 “哟！等谁啊？这么大的雨怕是不能来了哦！别在这儿卖骚了！”另一个女的从里屋走出来，阴阳怪气地说道。但她没有说话。 “哼！”那女人投来鄙视的眼神，“看你这脸色，莫不是想起哪个以前甩掉你的男人了吧！哈哈哈！”那人牙尖嘴利地又挑衅起来。 “你给我闭嘴！”她不耐烦了。 “我就是爱说！你管得着吗？不想听就滚一边儿去呗！”那女人跟她有生意上的过节，而且矛盾越来越大。 她直接走上去给了那女儿一耳光。 “啊！！！你这臭**！还打人！”那女人张牙舞爪地伸过手去想抓人，她抓住那女人的手腕，两人僵持起来。 “叶柔姐……”后面来了另一个女孩叫停了她们，“那个……晴姐叫你过去，说是有客人找。你们别打了……”争执停了下来。 “你个扫地的丫头片子，要是敢骗人我可饶不了你！”那个女人叫嚷着。 叶柔听到又一阵气愤，又想上去教训这泼妇，女孩拉住了她的手，叶柔也就算了，没有再争执。 “彤玲，你跟晴姐说，我今天不太舒服！我先回去休息了！”叶柔心情不太好。 “哎，叶柔姐……”彤玲叫到，但是叶柔径直从后面走了。 “哼！这贱人，肯定又要告晴姐那儿去了！”那个女人揉着自己的手腕，小声嘀咕着。“看什么看！”她朝着彤玲嚷叫着，彤玲没说话躲开了。 晴姐找来那个女人，质问道：“杏花！我不是没跟你说过！你没忘吧？” “晴姐！是她先动手的！”那女人狡辩着。 “我不了解她？！她可不比你来得晚！我不管是谁先动的手，我只认挑事的人！记住，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知道结果！虽然你有几分姿色，但是，即使花点钱我也不介意，以你为首的几个人，是这里乌烟瘴气的源头！”晴姐算是这里管事的，她对这里的人员都是相当的了解。 晴姐直接表明态度之后，杏花低着头，也没再继续狡辩。 终于，病毒爆发了。 “叶柔，叶柔！快！快收拾好！23点的飞机，我们去国外！”晴姐慌张地喊着叶柔。 “晴姐！国外也是一样的！我想，我想我们也不用去吧！” “说什么呢！那边会好些！已经安排好了，这是专机，都是有关系才能弄到票的，我给你两张，来，拿着！” “谢谢晴姐！” “谢什么啊，赶紧啊，我们22点就在大厅集合！”晴姐说完就慌忙走了。 两张票，给谁呢？妈已经死了，爸，太远了，算了，也没必要。要不就给彤玲吧，她只是个打杂的，晴姐应该不会给她票吧，她也是一个人，挺可怜的。 她找到了彤玲：“彤玲，你知道的现在外面很乱，而我们，也要走了！以后，你可能要一个人生活，但是……如果你愿意跟我们一起走的话……”她递出了一张机票。 “叶柔姐！你真好！”彤玲抱着她，感觉要哭出来了。“我想跟你们一起走！” “好了，赶紧收拾吧！” “嗯！”她缓了缓心情，她又开心地笑起来。 她们上了飞机，小型客机，机上未坐满，载人84。上飞机之后，她只觉得昏昏沉沉的，也不是晕机啊，她从来不晕机。“叶柔姐？你没事吧？”旁边的彤玲问候道。 “还好，我先休息一会儿，可能过一会就好了。”她靠在旁边，表情显得有些难受。 “叶柔啊！你还得坚持啊，现在才刚起飞！”晴姐也担忧起来。 不远处听到谈话的杏花心里窃喜起来：哼哼！恐怕要变丧尸喽！还好飞机上有警卫，只要一变，就等着被干掉吧！没想到第一个倒霉的是你啊！哈哈哈！真是老天开眼啊！ 但飞机上出现的意外却是在机长身上！机长隐瞒了病情，专用通道让他躲过了筛查，他本以为能借这次班机到国外，但却在机上病发！他突然倒在机上开始挣扎，副驾驶叫来人员帮忙，但很快就变异了的机长开始在驾驶室大闹不止！飞机失控，坠落在了南部山谷。当她再次醒来，从飞机残骸中站起来的时候，机上幸存的只有她一人。亲人、朋友都像那些来往的客人一样，走着走着都去了，最后还是剩下自己一个人，也许她命里就该孤独，她如是想着，坐在飞机残骸旁的树下，衣衫破烂。晴姐，彤玲，亲近的人去了，杏花那些，可恨的人也去了。也许我只能一个人走下起。 她走过了不少路，也救过不少人，但从不会与人为伍，因为这样的世界迟早会把身边的人吞噬进去，只剩独自一人，或者也会随着他人一同被吞噬，结果都一样。不用记人，也不用记名，因为他们始终都是过客，只是短暂停留的过客，以前的是，现在的是，以后的也是。她一直独来独往，直到言音拉住她的举动，让她想起以前的彤玲，一时心软留了下来。但她从心底始终觉得，这不过仍旧是在自找麻烦，因为这一切很快又会消失而去…… 第二十二章不巧 经过四天的跋涉后，他们来到了安山城。黄昏时分，他们开始入城寻找线索。 “虽然很不想进城……但愿这次不要再碰上变异了！”熠晖说道。 众人在街道上跑动穿梭的时候，祈悦突发奇想：“大姐，我看你的速度也挺快，来，咱俩比比呀？” “可以，奉陪。”两人开始跑快起来。 “哎……”熠晖没有叫住。 大叔也抱怨起来：“这两人！是旅游还是观光来了！当这些丧尸都是木桩啊！” “按他们的速度，这些丧尸可真就是木桩！不过他们也太过鲁莽，碰上变异可不是好事！”熠晖有些不安。 “这小子到底在想些什么！？”大叔也有些气愤。 不一会，两人又跑了回来，赶上了他们的脚步。 “嘿嘿，怎么样大姐，还是我跑得快一些！”祈悦得意起来。 “跑得快？溜走的时候有用！”大叔嘲讽着。“你这小子，要是变异引过来，我把你丢过去喂食！” “呃……” 众人跑着，前面有大片丧尸聚集。“要上吗？”大叔问道。 “等等！大叔！”言音喊道。 “既然冲不过去就绕开吧。”熠晖道。 “不是，有人过来了……”言音说着。 “哎嘿嘿嘿嘿嘿……”又是那个男的…… 还是那种尖锐而阴邪的笑声。他是从那片丧尸的另一侧过来的，大家还没见到他的人影，但他们知道那人已经冲进了丧尸群。他在丧尸群中间肆无忌惮地屠杀着、撕碎着，血肉横飞……“啊哈哈哈哈哈……”他好像很享受这虐杀的过程。很快，丧尸数量锐减，突然他的后方又涌现了大批丧尸。“哈哈哈，太棒了，简直太棒了，哈哈哈……”对付那些丧尸，与其说对付，不如说对付那些在他面前的丧尸，就像捏碎熟透的西红柿一样简单。虽然不断有丧尸，而他，却好像一直沉浸在杀戮的快感中…… 他们停了下来。“怎么办？我们要去帮忙吗？”大叔问道。 “我感觉他完全能应付……”熠晖回答。 祈悦有些惊讶又有些厌恶：“这货是变态吧！看他那得意的样子，好像很愉悦呢！” 那人笑着笑着，慢慢地笑声低了下去，开始有些愤怒！“死！死！死！该死的东西！都给我死！都给我死！嘿嘿嘿……死！！！”他的速度加快了，丧尸成片倒下。 “真是变态啊！这人是不是有什么精神病啊？”祈悦震惊。 “他好像确实有精神问题……好像是有受过很大的打击……”言音说道。 “不过这人应该长得还挺帅！要是血迹没糊着脸的话，应该不赖！”大姐说道。 “这么黑你都能看见？”祈悦疑惑。 “知道什么叫夜视吗？跟你说了也不懂。” “噢！还有这技能！”祈悦流露出歆羡的口气。 很快丧尸全部解决了，数百的丧尸，他一个人全部解决了，而且——丝毫没有气喘！铺了一地的碎尸…… 杀完之后，他好像很放松地长舒一口气：“啊……”他转过头来，看到了熠晖一群人：“哟，很巧啊！”他的语气不再那么夸张疯癫，好像挺很严肃。他慢慢地走了过来：“但不知是巧还是不巧！”眼神相当尖锐。 熠晖觉得不对劲：“不好！”熠晖站在了毅心的前面：“请放过他，他是我们的伙伴，不是怪物！” “伙伴？哈哈哈哈哈！”他狂笑不止，“伙伴？伙伴？伙伴？！都得死！！！”他的狂笑又转变为极端的愤怒。 毅心害怕得躲在言音身后。言音开始有些慌张。熠晖继续说：“请放过他，我们……” “滚开！！！”他没有停下，气势汹汹地走过来。 “我不会让你过去！” “那你就等死吧！” 他冲了过来，眨眼到了熠晖旁边，熠晖猛地一惊！他一击右拳，熠晖赶紧用双手手臂防御，他的拳头打在熠晖的手臂上，顿时，熠晖感觉痛感由手臂迅速传到胸腹，感觉好像手臂的骨头都已经碎裂。拳头的力量将熠晖瞬间弹开，弹出去熠晖的背重重地撞建筑的墙壁上，咳了一口鲜血，几乎难以站立起来，他很清楚自己已经无法再战斗了。祈悦奋力冲了上去，挥了两刀，他后闪躲开，前突，一下抓住了祈悦脖子，提起来，往地上一砸，地上甚至砸出了坑。祈悦顿时呼吸困难，动弹不得。大姐持着双刀，冲了上去，飞快挥舞这短刀，闪开，没有击中，他反身快速抬腿一扫，大姐躲闪不及抬手防御，但短刀直接被打落飞到了远处。大姐腾空一脚，他单手抓住大姐踢过来的腿，直接甩到出去撞到了墙上。此时，大姐还在卖弄：“帅哥，你怎么这么粗鲁啊，把人家的腿都捏疼了！”但实际上她受伤不轻。大叔挥起棒子，他手臂一挡，大叔感觉敲在了坚硬的石头上一样，震得双手剧痛，他侧踢一脚，击中大叔腹部，大叔被弹开摔在地上，剧烈的疼痛让他不能起身。那人气势汹汹地开始向毅心走去。“言音……”熠晖喊着，说话都有些吃力。 言音在拦在他前面：“请你不要杀他！” “你也想死吗！？”他仍旧愤怒难平。 “他真的是无辜的，他不会杀人的，我们可以保证，求求你……”言音的语气因为紧张开始颤抖…… “无辜？！哼哼哈哈哈……”他笑完之后，提起右手握紧了拳头。言音很害怕，闭着眼睛头偏向另一边，同时喊着：“我知道怡怜的事让你很痛苦……” 突然，他停住了举起来的拳头。“怡怜？怡怜？……”他仿佛陷入了思考。 “我不知道怡怜是你的什么人，但我觉得他看你这样也会很难过的吧！”言音继续说道。 那人开始有些痛苦的样子，他双手抓着头，好像是头痛的样子：“啊……怡怜？怡怜？是谁？怡怜是谁？是谁……”他仍在痛苦地思考着，在四处乱晃，摇摇晃晃地边走边重复着那些话，又时而抓住自己挺长的头发发狂，就像疯了一样…… 大伙艰难地站起来，开始走到一起。熠晖问道：“怡怜是谁？” 言音回答道：“我也不太清楚，他的思绪一片混沌，但是喊着‘怡怜’这个名字的声音却非常清晰！”“你们还好吧？”言音看着重伤的几个人。 “还行……你们呢？” “还能动……” 突然，晃着走到远处的那个男人停了下来，他的痛苦好像停止了，他慢慢地站直，抬头仰望着天，但是，他闭着眼睛，没有动作。 “我们要不要先溜啊？……咳咳咳……”祈悦咳嗽着很难受。 “你这样还跑得起来吗？”熠晖说。 言音说道：“我们等等恢复一下再走吧，我觉得……他好像恢复正常了。” 远处，这个男人低下了头，眼角划过泪滴，将脸上的血渍冲淡了两道划痕，他没有动作，显得有些悲伤。而他们只见到了这个人在远处停留的场景，或许言音能有其他的体会。然后，他没有回头，慢慢地向远处走去。 恢复一些之后，由于拖着重伤的身体赶路具有更大的风险，众人选择就地躲藏，他们进了一栋建筑，躲避起来，准备过夜。这是一栋办公楼，里面是有些杂乱的桌椅。这里面没有丧尸，也许都游荡到外面去了。 “这混蛋，差点要了我的命，真是可恶！”祈悦抱怨道。 “不过还好，他可能是手下留情了……”熠晖说着。 停顿了一会儿，战战兢兢的毅心开始说气话来：“对不起……都是我害了大家，我真是该死……我早就该去死的，我为什么还想活着啊……”毅心开始哭起来。 “你这家伙，别再哭哭啼啼了，你要是男人一点，会至于这么懦弱吗！”大叔训斥着毅心，“你继续这样软弱，总有一天，没人能救得了你！” “大叔，语气别这么重……”言音说道。“他年纪不大，按照以前的性格，应该也是如此……” “我这是为他好！”大叔说道。 熠晖也说道：“毅心！言音给你起这个名字，是对你有所期望！” “我知道了，我会勇敢起来的……”他收住了哭声。 祈悦在一旁笑起来：“哈哈哈，要不是言音说你以前年纪小，我看你现在这长相，感觉比大叔还老呢！哈哈哈！”“咳咳咳……”他的嗓子仍然挺难受。 “看来那人还没能把你多嘴的毛病治好啊！”大叔说道。 “算了算了，不想斗嘴……嗓子难受……”祈悦躲到一边去了。 其他人也好像没有心情开玩笑，随后，这里安静了下来…… 第二天，大家恢复得都很好。开始寻找线索，虽然都是被丧尸啃食过的残肢碎骨，但士兵的头盔衣物还很很好辨认的，很多，看来确实有蹊跷，甚至……还有士兵变成的丧尸，仍然不少。 “兄弟，看你佩刀不错，我暂时借用啦！”祈悦捡起了地上一些骨头旁边的一把匕首，匕首还插在皮制刀鞘里，刀鞘脏兮兮的。 “哇，这是什么枪啊？新式的？好炫啊！”他又发现了远处地上的步枪，跑过去捡了起来。 “别开枪！”熠晖说道，“会引来丧尸！” “不开枪不开枪，我就捡来玩玩。”他擦了擦枪身，然后瞄了瞄，摆了摆动作，最后拎在手里。 “不会玩枪的，用枪的效率还不如刀子。”大姐说道。 “等出城去了试试，嘿嘿嘿！” 熠晖说着：“那我们先出城吧！城镇丧尸太过活跃，我想他们应该不会选择市区才对！看这些不算陈旧的痕迹，他们应该在不久前在这里活动过。也许工事在山里传闻不假，我们到附近的山里找找。”大伙跑出了安山城。 大伙进入了安山城以西的山林中。 山林很茂密，基本都是自然生长的树木，还有一些很大的古树。森林里很幽深，有些茂密的地方几乎没有直射下来的阳光光束，即使在冬季枝叶枯落的时节，这里是亚热带气候区。森林里崎岖不平，长了很多草，但是草长得普遍不算高。 “你们说这森林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野兽之类的啊？”祈悦发问了。 “虎豹豺狼这些还是有的吧，不过靠我们现在的本事，还会怕那些？”大叔很自信。 “地面不是很平，大家小心点儿。”熠晖说着。 然后，祈悦回过头来，模仿着大叔的语气：“靠我们现在的本事，还会怕那些？” 突然，祈悦脚下一滑“哎哟”，突然没有了人影，他已经从坡上滑着溜了下去。他仰了几下身子，终于维持了平衡：“哇，有点刺激呀！”祈悦踩在坡上的流动的砂石上滑着走。“哦吼！” 这是一个很陡的坡，大家也跟着往下跑去。而毅心因为腿脚不利索在快到坡低的时候坐倒下去，坐着滑了下来。 “唷呼！”祈悦到了坡底，回头看着他们，“好玩！”他把枪扛在肩上，看着坐着滑下来的毅心，又大笑起来：“哈哈哈！毅心，你的屁股别着火了啊！哈哈哈！” 但后下来的几个人并没有笑起来，反而很严肃地看着祈悦这边！ “怎么了？我……玩笑开得过分了？”祈悦反问道，但他也感觉不太对劲。 祈悦再回头，看到不远处草丛中站着三个士兵，端着枪指着他们。吓得祈悦一仰：“别开枪别开枪，自己人，自己人！”说着，祈悦解下了挂在身上的枪，仍到地上，举起了双手。“嘿嘿嘿！” “你们是人类？还是能力者？”士兵问道。 “能力者？对，我们是。”熠晖说道。 他们慢慢放下了枪，但突然又齐刷刷地举了起来！他们是看到了毅心！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别开枪，他不是丧尸！”祈悦拦在前面，“他是我们的小弟，虽然……长成了丧尸的样子，但不伤人，不伤人！” 三名士兵互相看了看，觉得十分诡异。 “没错了，不远应该有基地吧？能请三位大哥带我们去吗？”熠晖向前走了两步说道。 几个士兵嘀咕着，有一个人通过通讯器联系报告了情况。然后他说道：“行，跟我们来吧。”几人跟着士兵往森林深处走去。 第二十三章西南 几个人跟在后面走着，士兵走在前面，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祈悦的枪也交到了他们手里。 熠晖开始说：“几位大哥，现在基地的情况怎么样啊？” 士兵回答，但没有回头：“也就那样，反正人是越来越少了。” “现在有多少人？” “不便透露。” “那基地的人员组成都是哪些呢？” “军队的数量近一半，大量的能力者，还有一些技术人员、医护人员、政要和其他。” “越来越少……是外出遇难了？” “对，寻找物资，搜集情报的，没有回来。”“快了，前面就到了！” 士兵问道：“你们是碰巧来到这里的？” “我们是听闻了防御工事的事儿，所以来寻找的。” “不容易，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吧！” “还好……” “可不是嘛！我们有好几次都差点玩儿完，还好我们命大！”祈悦开始啰嗦起来，“不过基地里的日子应该挺棒的吧？啊？大哥！” “食物是最大的问题，不知道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这……” 大家一直在下坡往山谷里走去，不久，前方出现了个比较宽敞的山洞。“到了！”大家随士兵走了进去，“有点黑，大家慢点。”大家在黑黢黢的洞穴里摸索前行，在洞穴里能听到滴答滴答的水声，渐渐地出现了明晰的流水声，有条暗河从旁边流过。“大家小心不要掉进水里。”再往前走，有扇发出微光的大铁门横隔在洞中。一名士兵过去，眨眼“验证通过”，大门缓缓打开。众人进去了。 与山间环境大相径庭，基地里科技感十足，给人的感觉甚至有点像潜伏在山里的科学所，这里面灯火通明。“天哪！好久没见过电灯了，简直像在做梦！”不久，大伙到了大厅。“哇哦！”高高的房顶，敞亮的大厅，可谓是富丽堂皇。非常讲究的摆设，地毯、桌椅、盆景、雕塑，墙上还有一些字画，仿佛是到了有品味的大户人家。大厅里还有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技工、医生、一般人、穿正装的是秘书？人也不少，他们随便看了几眼这几个浑身肮脏的外来人员，没太在意。“几位稍等片刻，马上有人来接待！”几位士兵准备离开。“请几位把随身的武器也交给我们吧，在这里你们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士兵见几人有些犹豫，继续说道：“在你们需要的时候，我们会交还！” 熠晖取下了挎在背后的长刀，其他人也拿出了武器。 “拿好！”大叔拿下扛在肩上的大铁棒子，立在地上推给他们。一个人接过棒子，但因为棒子太重，他差点儿没扶住，另一个人赶紧来帮忙，他们把棒子放到，然后两个人抬着，非常费劲地一步以蹒跚向那边走去。 大叔看到这一幕，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 “哈哈哈！”祈悦也笑起来，“真是搞笑！” 不一会儿，来了位女士：“几位好！欢迎来到西南基地！我是人事负责人的秘书，你们可以叫我于秘书。”说着她伸出右手准备握手，“你们谁是队伍领导？” “去，熠晖！”大叔推了一下熠晖。 “我？”熠晖与她握了握手：“你好！我叫王熠晖，我们都是……能力者。”她看了看后面，看到毅心后有些惊慌。“别怕！我们的伙伴，不伤人！” “哦……”“跟我来吧，各位先休息一下……” 他们被带到了安排的宿舍，同时给他们备好了换洗的衣物，还给他们指明了洗澡间卫生间等。 “我的天哪！热水澡啊，我得好好冲冲，啊——简直就是天堂啊！！”祈悦笑道。“想来，我们得有一个月没洗澡了吧，哈哈哈。”“要不是来到这儿，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洗澡了，哈哈哈。” “吼吼吼……”隔间的毅心发出笑声。 “吓死我了！毅心你别出声！”祈悦抱怨道。 “……” 另一边，“哎呀，这些都是什么老掉牙的衣服，真难看！” “姐姐，你就将就一下吧！” 换洗之后，秘书领大伙到了餐厅。“正好是晚餐时间，各位请用餐，食物缺乏，粗茶淡饭，还请理解。” “哪里哪里，热菜热饭已是盛情了，感激不尽！”熠晖说道。 “各位慢用，用餐后再请各位到医疗室做个检查，然后今天就安心休息一下吧。明天安排各位与指挥见面，指挥今天还有重要会议，不能接见，请理解。有任何问题，明天请与指挥请教。” “好的，辛苦了！” 他们在餐厅餐盘的不多的素菜中竟然吃到了肉末，这简直让他们惊喜不已，这让他们开始万分憧憬这里的生活！ 饭后，他们到了医疗室。 “我是能力者医疗检测的负责人，姓陈，大家都叫我陈姐，欢迎各位！”在医疗室，上来一位中年女医师，但是打扮得比较精致。 “你好！” “那位是……”陈姐看到了毅心。 “我们的朋友，不是丧尸，抱歉，请勿见怪！” “哦……”她继续说道，“我简单介绍一下吧！我们的检测只是想确定一下各位是否为真的能力者，以及能力的好坏！检测也很简单，就这么几个设备，都是体外检测，没有抽血也没有化验什么的，更没有疼痛，所以各位不用这么紧张！这样说的话，大家应该没有什么顾虑了吧？” 他们几个相互看了几眼，然后点头同意。 然后大家开始例行检查。在检查的时候，陈姐与众人谈道：“既然各位都是能力者，那么自然会有惊人的恢复力，想来都不会有健康问题，所以我们做的也不是常规的检查。不瞒各位，我们是要把能力者与一般人类区分开，至于原因，各位请在明天请教总指挥。各位可能对这次的末日病毒不太了解，这里，我可以给大家讲解一下我们所掌握的信息。” “这是一种未知名的病毒，而且是种很怪异的存在，它的变体种类极多，人类花了很多时间都没有弄懂对付它的方法。他会攻击人体的一切有生细胞，嗯，不能说攻击，叫做发生相互作用会好些，因为这种病毒对于每个个体的表现是不同的。在这种病毒的作用下，人体自身免疫系统完全不起作用，当然，免疫人群除外，人类尝试了很多药物，也对它没有作用。我们在免疫群体中提取血清，但是制备的药物、疫苗之类，在其他个体中完全没有作用，人类完全没能摸清它的底细。之所它能传播得如此之广，一是人类基本上无法免疫，第二就是这种病毒暴露在空气中极长时间才会失活！对，短期的暴露，它不会死亡！只是“休眠”，变成硬壳，当它再次接触人体时，复活！这个现象，完全违背了我们的认知，很奇怪吧！说个没用的，那些病毒有些不像是生物体的存在，我有时在想这病毒到底是不是我们世界的产物…… “完全免疫的人除外，不过病毒也存在于他们的体液中，只是不会与人体产生任何作用，数量也极少。至于为何会产生这样的差异，我们也没有弄明白，可能与基因有关。 “后来人类的研究开始从其病理研究转到它的作用机制研究上来，唉，也不能说机制的研究，因为我们研究不了，充其量不过是规律的发现与总结。这种病毒与人体细胞产生各种作用，有的强化细胞机能，有的导致细胞坏死，有的也使得细胞机能异化。这种强化机制也是我们完全无法理解的，强化机制的产生到底是不是病毒的作用我们也没有肯定的答案！这种现象已经完全超出了能量守恒的范畴，就像人类能力者和丧尸变种。 “这种病毒作用于人体，产生分化的类别从脑部开始。病毒作用于人的大脑细胞，产生五种结果：大脑直接坏死——死亡个体；消灭意识，意识死亡，动物本能还存在——丧尸，它们只知道捕食，由于意识消灭的时候，病毒也可能破坏一些运动机能细胞，所以有些丧尸行动扭曲；意识可能未消亡，但身体已经发生了强化，有着丧尸的外形，或者发生了更加怪异的变化——我们称之为变种；身体强化，强化程度视个人情况而定，其他无任何变化——能力者；还有就是与病毒没有发生任何作用——一般人类。至于比例，利用统计学的观点，我们有个推测的概数，最早是1:110:2:2:5，随着时间延长，格局将会发生一些变化。 “有时，强化的不仅是身体机能，还包括大脑机能，可能恶化，也可能是提高，记忆力、学习能力、逻辑、分析等等，甚至是性格，都会或多或少地改变。 “还有一点，你们应该也受过伤吧？受伤之后，只要不是即刻致命的伤，能力者和变种都能缓慢恢复，而且恢复后身体会进一步强化。我想，你们应该也能感觉得到。另外，有些个体在极端情况下，还会激发出独特的能力，当然，极端情况只是必要条件，我们认为是极端情况引发的极端情绪的才是激发出能力的要素。一个案例，基地有一个原本属性一般的能力者，后来激发出了铁皮特性，甚至可以防御一般子弹的近程射击。 “我们解剖过很多变种、丧尸和死去的能力者，得到的都是些调查情报，而在机理研究上几乎没有什么进展。” 徐姐边讲述，边做着检查。很快，检查结束。她继续跟跟几人谈道： “从各位的检测数据来看，几位可以算是能力者中能力强化的佼佼者，算是非常优秀的。这里主要通过细胞活性及机体的修复功能来判别，这样的判断显然不全面！但初步的判断没有问题。 “这位……好像是一个比较特殊的个体，失去了记忆但没有丧失意识，丧尸的外貌，属于变种，但好像强化的程度不是很高。它竟然能克服食肉的特性，你们能走到一起，真是前所未有的情况！很令人惊讶！ “我能讲述的就是这些，若你们还有疑问，请在明天向总指挥提出吧！你们很幸运，现在基地指挥正好有点空闲，不然你们恐怕只能见到人事部的人！好了，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来找我，我一定全力帮忙。小淓，完了吗？等会你送几位离开。我还要去看看其他伤员的情况，就先不奉陪了，各位！” “好的，辛苦陈姐了！” 小淓是这里的助手护士，刚才一直帮着陈姐整理数据。 大家例行检查完之后，回到了卧室休息。八人住宿间上下隔铺，不过没有办法，资源紧张，只能凑合一下。 “哎呀，虽然空间小了点，但这床还挺软的！”“啊，这地方也还真不错啊！”大姐直接躺下了。 “是啊，但我们还得想办法把大家接过来啊！”大叔说着。 “对，然后东山再起，剿灭丧尸，拯救世界，啊哈哈哈哈哈……”祈悦笑起来。 “拯救世界？就你？”大叔说着。 “这人叫啥来着？祈悦？”大姐说道，“你初中生吧？我看你病的不轻！” “我……”“本来想活跃一下气氛，没想到又被嘲讽，无情的嘲讽！”“唉！看来我以后得注意下言辞了！”“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你俩啥时候串通一气了？！” “切！”大姐没搭理他。 “这不叫串通，这就是正常人对你的看法！哼哼！”大叔笑道。 言音也跟着笑了起来。大伙聊得很开心，只有熠晖没说话，躺着若有所思。 “熠晖，你发什么闷呢？”祈悦见熠晖坐床边没说话。 “有些事不便聊！”他走到中间，然后开始小声说，“门外肯定有警卫！我们今天来这之后，无论做什么，都有警卫跟着！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在提防我们，还是在提防毅心，反正，该说的我们明天自然会跟基地的指挥讲！虽然现在的一些谈话应该也不会造成严重的影响，但是现在能少说就少说！” “啊？不会屋里也装了窃听器、摄像头之类的吧？”祈悦开始小心地张望起来。 “应该不至于！看痕迹能知道这不是新改装的卧室，这房间作为卧室使用应该有一段时间了，想来应该也不会装监控。再说，他们没必要像防贼一样防我们，他们派警卫应该只是为了安全考虑。” “哦，你说门外有警卫？正好，嘿嘿！”祈悦从上层的床边蹦起来，跳到地上，向外面走去。 “你去干嘛？”大叔小声问道。 “学习！”祈悦嘴里蹦出两个字，然后出门去了。 “这小子又耍什么把戏！”大叔疑惑道，其他人也不解。随着祈悦出去，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第二十四章真相 第二天上午，在会客厅，指挥接见了大家。他坐在会议长桌一头，十指交叉双手拱着，靠在桌上，身后站着两个人，应该是能力者。六人坐在一列，他们对面也坐了四人，一个是秘书，另外三个可能是领导人员，也有可能是能力者。 “几位上午好啊！昨天休息得还行吧？”指挥发话了。 “休息得很好，多谢关心！”熠晖说道。 “开场白什么的我就不说了！直接进入正题吧！是这样的，我们希望几位能留下来，与基地的幸存人类一起，为了活下去，为了人类的未来努力奋斗。我们基地很隐蔽，丧尸很难发现。这里基础设施还算完备，电力、通讯都有保障，衣食也能保证，虽然今后的食物供给可能会出现些许问题，但我们正在努力设法解决这个困难。个人认为，几位当前最好的出路就是留在基地，大家齐心协力，将会更容易生存。现在，我们的幸存人类组织群体还是相当庞大的！目前我国有主要有四个基地，南海群岛基地、东海海上基地、西北戈壁基地、西南林区基地，此外还有大大小小的许多其他基地。最大的是西北基地，居住人口过五百万，最小的就是西南基地，虽然最小，但这里可是战略要地，这里临近中原，是防御的前哨！ “我们目前的主要任务就是活下去，跟丧尸比比谁能活得更久。可能各位也了解丧尸的食物来源是什么，那只能是人类或者同类！所以它们这样的活法……很快，丧尸的数量就将锐减，能活下来的只有变种。对付变种，军队用处不大，所以我们需要更多的能力者。虽然基地里能力者很多，但变种的数量更多，所以我们真诚希望各位能留下，助人类一臂之力！” 熠晖回复道：“非常感谢总指挥的好意，但我们有个请求想问问指挥的意见！” “但说无妨。”指挥说。 “我们还有一些人类的同行伙伴，希望能带他们一起过来，大概一百多人。” “普通人类？” “是的……”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实在抱歉，目前基地只能收留能力者和重要的技术人员，对于普通人，我们不能收留，各位也是知道的，现在食物匮乏是最大的问题，我们无法养活闲人。虽然现在食物还有大量储备，但是，这是一场持久战。如果开了这个头，我们就会迎来更多的普通人类，基地的供给将无法长期续存。而且，这有上级的规定！抱歉，这个请求我不能答应！” 大伙陷入了愁思……熠晖又说道：“总指挥，我们还有一些问题想要请教。” “请讲！” “我想，现在的基地应该是属于**机构吧？那么，灾难发生时，**除了建设基地，还做了什么呢？” “哼哼，你们不会也要来责难我们吧？不过，没关系，我就直说了吧！ “病毒完全爆发前，**就已经意识到即将发生的末日般的严重灾难，所以开始集中全力修筑防御工事，而且必须隐瞒事态的严重性，不然建设根本无法进行。人在慌乱时就会像无头的苍蝇，一盘散沙的人类终将灭亡在丧尸的口中，为了人类的未来，我们集中了全军的力量维持秩序，召集了大量可用人员进行建设。不仅是我们，世界各国**一致采用了该计划，并采取了类似的措施。 “对外，我们会讲，这种病毒非致命，总有一天它将会被治愈。那些丧尸虽然看着活生生的，但实际上，丧失了意识，已经是精神上的永久死亡，不可逆转！所以大家还并没有了解到病毒的可怕性，一切工作都在正常地进行。在建设工作中变丧尸的人员，我们会集中起来送到附近城镇的监狱中，所以大家不要轻易踏足那些地方，丧尸数量很多。我们这样的隐瞒只是为了人类的未来，希望各位能理解！” “所以，**就瞒着所有民众，任他们自生自灭？”熠晖语气中有些愤怒。 “这也是不得已的措施，一切为了能保存人类的未来！有时，牺牲在所难免！” “但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统治者，可能并不知道，为了达成这种的想法，死了多少无辜的人们！任他们在这无情的世界垂死挣扎，你们仍旧无动于衷！也许，你们告知民众真相，提前预防之后，可能会存活更多的人！民众若是提前预防，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死于非命！你们或许根本不会见到那些怪物啃食活人的画面，你们也不会听到人们逃亡时凄惨的喊叫！那个惨死在丧尸口中的女生，孤苦等死的李婆婆，言音的哥哥、大叔的弟弟……这些普通人，你们根本不会见到，甚至说，毫不关心吧！还有楼顶的那三个大姐，你们的直升机也不会救吧，她们等来的终究还是死亡的绝望……你们就任他们在丧尸群里挣扎，无论如何挣扎也无法逃出生天，他们等待着突如其来的灭亡……这就是你们该做的事吗？！”熠晖很愤怒，愤怒得似乎没了顾忌。而大叔早已攥紧了拳头。 “请容许我再次说一声抱歉！但，末日来临之时，我们也确实无能为力。也因为事态紧急，若没有防范举措，即使存活了更多人，那也无济于事！我们**部门也有很多高层官员变成丧尸，送到了监狱，我们谁也无法料到谁最后会死去，这种病毒就像一颗隐形的定时**，不知道最终会在谁的身上爆炸，那时的**人员也是惶恐不安。现在，我们大家能坐在这里谈话，都是幸运的一群人！我知道，我们基地所有的幸存人员，都是那些牺牲者换来的！但这是必要的！我知道，生命没有可比性，没人有权利去牺牲少数换来多数！但，理智的决策，要求我们不得不这样做！这项计划是最为理智和科学的策略！所以，面对大家的质疑，我再次重申，我们所做的一切，所隐瞒的一切都是为了人类的续存和未来……” “去他妈的人类未来！老子听烦了！要不是你们这些混蛋隐瞒，我们至于死这么多人！？我弟弟就不会死！妈的，老子从来就看不惯你们这群当官的！民众们养的废物……”大叔捶打着桌子，站了起来，指着他骂道。他旁边的能力者开始有些警惕。熠晖拉了拉大叔：“大叔，算了……”大叔又重重地捶了下桌子，非常气愤地坐下了，“唉——”脸偏向一边。 “抱歉，我们的语气重了点……”“我知道你们有自己的考量，但我们还是不能接受你们隐瞒大众的做法！既然这样，谢谢指挥的款待，我们准备离开了！”熠晖说。 “你们一定要走？但我们真诚希望各位留下！我不想瞒着各位实情，因为你们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如果你们执意要走的话……明天是31号，就是跨年了，大家不妨留下来过个年再走？” “不必！”大叔语气很坚定。 “谢谢好意，不用了，我们这就离开！”熠晖也回复道。 “既然各位执意要走，我们也留不住！如果以后，各位想回来，随时欢迎！”这位指挥仍然是心平气和地作出邀请。 “谢了！”他们起身离开会议室。 “于秘书，送几位吧！”指挥最后说道。然后于秘书起身随他们出去了。 大伙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基地。 “什么狗屁**，简直是混蛋！妈的！”大叔说道。他们已经走出了基地，来到了外面的森林中。 “就是，出来后，空气都新鲜很多！但是……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啊？”祈悦说道。 “不知道啊……”熠晖感慨着。 “不是还有其他几个大型基地吗？就收留一百来号人应该不成问题吧？”大姐说道。 “恐怕行不通！都是**组织，想来都是统一的意见，因为，他们有上级存在！现在不是一百多人的问题，而是整个普通人口群体的问题！资源有限，他们不会试图招来一般‘闲人’，这些普通人都会被拒之门外！”熠晖解释道。 在洞口，众人停住了脚步，因为不知道接下来该追寻的目标…… 第二十六章覆没 西南的山林，这里远离村镇城市，这里竟然有变种的出现，这让人觉得十分诧异！他们轻松地就收拾了领头变种的手下，但言音仍对领头变种的能力表示担忧！对接下来的对战，领头变种毫无惧色。面对变种的挑衅，大叔提起棒子冲了上去。 他挥过棒子，变种仰身躲过，它起脚离地，身体落地，单手支撑，翻转，变种跳开。他再上，仍然是挥舞着大棒，变种躲开，并发起攻击，变种速度很快，扫腿，大叔没反应过来，被撂倒。变种站起，祈悦上去，挥刀，未中，再挥，变种手臂挡在祈悦匕首前，它力气很大，但突然松手，它一击外拳，打在祈悦脸部，祈悦脸部受伤，视力受阻，变种起身，转身后直踢，踹在胸前，祈悦被弹开。大姐上去，挥舞短刀，变种后跳。变种抬手，指头弯了两下，做着“过来”的挑衅动作。大姐再上，很快，挥刀，被变种抓住手腕，大姐很快抬腿，膝撞，顶在变异腹部，变异松手，退了两步。再上，变异躲避不及，胸口被划伤，它再躲闪，后跳，躲远，蹲伏地上，说了一句：“不错！” 突然，它开始低声吼叫，面目狰狞，身体在抽搐，而且……躯体开始胀大。原本身形正常的变种，现在变成了满是肌肉的大块头，但却是发黑的肌肉，筋脉暴起，看着非常恶心。 “不好！大家小心！”熠晖也站到大姐旁边。 变种捶地，起身，跑过来。熠晖上，刀砍上去，砍不动，变种很快挥拳，熠晖不防，长刀从手上被打飞，变种再一拳，熠晖用手臂挡住，但仍被击退很远的距离。熠晖只感觉手臂震得僵痛。大姐飞快挥刀，仍然刺不透。变种挥起乱拳，大姐闪开。大叔跳过来当头一棒，击中它，它好像有些眩晕，后退踉跄几步。大叔继续上前，挥棒准备打击。但它一把接过棒击…… 变种又开始产生了变化。它壮硕的身躯开始恢复成原来的形态，它笑了笑，显得很阴险可怕。“这么久，可以结束了。” 它迅速一把拽过大叔的棒子，武器被抽走……突然间，变异的手变大，手指伸长，如同根茎一般缠绕、聚拢、尖锐，急速穿刺……大叔被刺穿…… 变种缓缓抬起变异后的触手，将大叔扔到一边…… “！！！”“大叔！”“大叔……” 变种另一只手也迅速变化，它挥舞着两只巨大而摇晃的，如根茎又如触须一般怪异变异双手。 “可恶！”大姐冲了上去，挥刀，变异聚拢触须，挥打着。她只能勉强以短刀攻击变种挥过来的触手，只能勉强未被击中，她频频后退，根本无法近身。 “大叔，大叔……”言音、祈悦等到大叔身边，大叔只感觉痛苦不堪，喷出一口血…… 熠晖捡起长刀从侧面冲了上去。他准备攻击变种的头部！变种闪躲，注意力被熠晖吸引，大姐趁势，突进，变种后退，但膀子上还是被划伤。“啊！”变种吼叫一声，硕大的触手往它前面的大姐一拍，大姐跳起，变种也跟着跳起，在空中挥动触手拍击着，大姐被击中，击飞。祈悦迅速腾空，一击，刀子插进变种背后腰部。变种转身，挥打，祈悦闪开。变种落地，熠晖上前，滑铲至变种身下，一刀，割伤变种小腿，翻滚，远离变种。变种顿时腿力不支，单膝跪地，眼神猛地一转，熠晖刚从地上起身，变种触手伸长，捆住他，提起很高，然后重重砸在地上，砸出大坑。他晕眩得厉害，几乎快要昏厥…… 变种站起来，开始跑向祈悦，触手尖端又变利刃，飞快挥舞，祈悦躲避不及，因为触手伸长速度快于祈悦躲闪速度。一击，砍中祈悦，他的胸前被砍出一大道口子，祈悦重伤，倒在地上。 言音照看着大叔，大叔痛苦不堪，而且血流不止。“大叔，大叔……你坚持一下……”言音惊慌地哭了起来。毅心在旁边瑟瑟发抖，不知所措…… “祈悦……”大姐非常愤怒，奋力冲上前。变种挥动触手，大姐全力躲闪，她闪过，然后冲刺近身，跳起，持刀，插向变种头部。变种瞬间暴怒，表情狰狞，头部硬化！“当——”一声尖锐而强烈的金属撞击声，她刺不动！变种回手，缠住大姐，勒紧，砸在地上，触手端变拳头一般的钝器，猛砸，猛砸，猛砸…… “好，结束了！”变种站直，缓缓向言音走去，“忘了告诉你们，我造成的伤是无法自行恢复的，哈哈哈哈哈！”它得意地狂笑起来！ “言音，快跑……”熠晖开始勉强站起来，非常吃力，“快跑！！！” “来不及了！”变种慢慢走过去。言音惊恐地跪在大叔旁边，没有动作，惊吓之中的她可能已经身体僵硬了。变种走过去，一把抓住言音脖子，提起来。“你好像没什么能力啊。”它抓着言音，直接将她扔到悬崖那边坠下了悬崖。言音就这样几乎没有反抗一般地被扔了下去……毅心也是吓得没有任何办法，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变种朝着悬崖那边说道：“再见了！我不喜欢普通人的口味！”它转身回头：“你还能站起来？不错，不错！”它开始向熠晖走去。此时的熠晖已经无计可施，也无法逃走。他仍怒目而视，没有惊恐，只有愤怒！变种用恢复原形的手，拿出身上的佩枪：“你们的这玩意儿对付丧尸还可以，不知道用在你们身上会怎样！哈哈哈！”它拿着枪指着熠晖……这时不远处的祈悦振作着站了起来…… “崩！”枪声响起！ 祈悦冲过来…… 替熠晖挡了一枪，子弹正中祈悦额头。“祈悦！！！”看着应声倒地的祈悦，熠晖惊愕而慌张，他向前走了两步跪倒在祈悦身旁，“祈悦……祈悦！”颤抖的手和惊慌的神情，已经让他无暇顾及眼前的怪物。“祈悦……”祈悦额头的弹孔和紧闭的双眼，还有那已经不再动弹的躯体，在熠晖的手中显得如此沉重…… “哦——还有个自愿送死的！好笑！也行，反正都活不了！” 此时，变种毅心脸上开始抽搐着，怒目而视，咬得牙齿作响。言音的死以及其他人的伤亡已经让他悲愤到了极点！他喘着粗气，颤抖站着，不是恐惧而是愤恨，他攥紧了双手的拳头！变异没有察觉，它只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它笑着向熠晖缓缓走来，再次举起了手枪。 此时，愤怒的毅心已经表情扭曲，面目非常可怖！ 变种走着，“嘭！”它再次开枪……但突然被毅心从后面冲撞抱住，变种的枪打偏，而且直接扑掉了它的枪。“你杀了我的朋友！我不会放过你！啊！！！”毅心吼叫着！ “你这蠢货！还想留你条活路，现在好像没机会了！”变种触手伸长，在后面抓住毅心……但！似乎毅心黏住了它，无论怎么拉扯，拽不动。“混账东西！力气还挺大！” “你必须死，必须死！！！”毅心愤怒地喊道。 毅心从背后紧紧锁着变种，变种头转过去一个平角，那不是正常人能转过的角度，它盯着毅心。触手尖锐化，如长矛一般，如不断刺插在毅心身上。“我不会放手……不会……”毅心没有痛觉，但身体上的损伤正让他逐渐虚弱下去…… “该死的家伙，去死吧，死吧……”变种疯狂地刺在毅心背上…… “毅心……”“祈悦……”熠晖看到了反抗变种的毅心，还有眼前的祈悦，此时开始有些慌张，又很悲痛…… “啊……死吧！！！”毅心吼叫着…… 变种持续攻击着毅心：“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触手已经将它身体刺得破烂不堪…… “什么味道？！”变异察觉……“**！！！”几颗**早已被拉开…… “轰轰！”惊起了远处林中的鸟儿……熠晖被冲击波弹开…… 烟雾散去，熠晖缓缓起身。 “毅心？毅心……”熠晖慢慢走过去，在大坑旁找到了毅心。毅心和变种都已经只剩半截身体…… “毅心，毅心……”熠晖在坑边摔倒，艰难地爬过去，看着这些血腥而残酷的场景，熠晖也流出了两滴泪。“毅心……” “……我……我，我不想做……胆小鬼，我，你们是……伙伴，谢，谢……”毅心眼睛还没闭上，但已不再动弹…… “啊……！！！”熠晖哭喊着…… 喊声在山谷回荡，回荡之后，空谷又陷入沉寂。 熠晖抹着脸上的泪……此时的他，几乎无法冷静下来思考…… 大叔脸色苍白失去了意识，祈悦头部中了一枪，大姐在凌乱的土坑中生死未卜，言音掉下了很深的峡谷，变种和毅心都已经死亡…… 今天是跨年，往年的这个时候，人们应该都开始准备欢庆了吧！而他们却在荒山遇到了本不该出现的变种…… 两个月前…… “别怕，别怕！我不是怪物……”一只长得不高的变种说道，身高差不多一米五。 “啊……救命啊，救命啊……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但慌张到极点的人哪还会听他的说话。 “你们别喊！会引来丧尸的！”那只变种安慰他们。 “你别过来啊……”他们仍然害怕地喊叫着，根本没有听他的讲话。 “跟我走，我带你们出去……”这只变种仍在安慰他们，想为他们指明离开的道路。 “滚开！混蛋！滚开……”那三个人类中的男人害怕之余叫骂起来，好像这只好心的变种没有攻击的举动让他有了些抵抗的勇气。 这是一家三口，躲在角落。而他想为他们指引道路。 “老大，看我们发现了什么！”四只另外的变种走来了这个地方。 “哟，可以呀，三个！还有个小的，肉嫩！”它们高兴起来。 “不要，不要，请放过他们！”那只矮个子变种挡在它们目前。 “去你妈的！”变种一掌把他打开，他撞在墙上，头上出了血。 变种上去瞬间就解决了角落里哭喊着的那三个人，然后疯狂啃食…… “啊……啊……求求你们，不要啊……”他哭喊着，悲痛地哭喊着，无能为力……他爬到那些变种旁边，拽着它们。 “妈的！滚开！找死啊！”他被它们一脚踹开。 一直变种抓着血淋淋的东西过来了。“你这孬种！快给我吃！”它吼叫着。 “我不要，我不要……”他哭喊着，显得十分懦弱。 它们把血肉硬塞到他的脸上、嘴里：“嘿嘿嘿，味道不错吧，哈哈哈哈哈！”变种们兴奋得不行。 “咳咳咳……”他咳嗽着吐了出来。 “你还敢吐出来！”变种开始上去殴打他。 他惨叫着：“啊……不要……不要……” “你他妈就是丧尸中的败类！”它们叫喊着。 “老大，杀了他得了！”变种得意至极。 “不要，不要杀我……求求你们……”他抱着头蜷缩在地上，甚至不敢看它们，只是懦弱地求饶。 “不！留着它！它还想变回人呢，去做这蠢货的白日梦吧！到时候它死在人类的枪口下，哈哈哈哈哈，那该很有意思哦！哈哈哈哈哈……”变种们大笑着离开了。“呸！蠢货，你就在这里等死吧！” “啊啊……啊……不要啊……不要发生这些了……”他蹲在地上凄惨地哭着，但哭声却是丧尸的吼叫…… 想要做回正常人，可是他已经忘却了他的记忆，也失去了他的曾经，他已经做不回正常人…… 第二十八章祈悦 从我记事起，我就知道我是一名孤儿，没人要的孤儿！院长说，有好心人在路边捡到我，把我送到了福利院。我不知道父母为什么要狠心地抛弃我，我就像是他们的负担，就像是多余的东西，他们根本不需要，只想摆脱这个累赘。我本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但也许我又不应该恨他们，因为他们还没有把我扼杀在腹中。但也许在我出生前将我扼杀更好…… 院长说，我被送过来的时候，刚出生没几天，当时全身冻得发紫…… 我可能是那段时间被送到福利院的最小的婴儿，福利院也不好接手，又将我托给医疗机构照看了一段时间，直到我的状态稳定。我当时的体重很轻，身体比一般小孩虚弱得多，再加上奶粉导致的免疫低下，身体一直很虚弱。所以，我在幼年的时候，经常感冒生病，而且总是病得很重。我是福利院孩子里面最瘦小的一个。也正因为如此，院长对我付出了特别多的照顾。 当时的院长五十多岁了，是非常和蔼的一位婆婆，她和其他一些人还有一些志愿者在这个不大的福利院里照顾着我们二十几个孩子。志愿者经常换来换去，那些做护理的人有的也经常换，只有她一直留在这，做了院长。院长的丈夫走得早，儿女长期在外，她说，在福利院里就好像是照看着自己的孩子，她很快乐。 我们这些孩子的小名都是院长起的，我的小名叫小康，她希望我能健健康康地长大。我非常敬佩院长，她总是充满着长辈的慈爱。 我们慢慢地长大，开始陆续有夫妇来福利院****。我平时最要好的伙伴小明和小良也陆续离开了福利院。“小康，我们要走了。你别担心，会有爸爸妈妈来找你的。再见啦，我们会回来看你的！”他们一个个都走了。 “嗯，你们，你们不要忘记我哦！” 我当初也盼望着有爸爸妈妈能来接我，我一直这么盼望着的，但是……我等了很久……和我一同进来的很多的伙伴都被领走了，只有我还在这，因为他们知道我从小就是个体弱多病的孩子，而且我现在还是这么瘦小，一直是同龄人里最矮的一个。所以……没人愿意收养我…… 就这样，过了很久。慢慢地，我开始变得孤僻，变得内向，我不爱和别人说话，也不爱笑。院长总是看在眼里，她经常来跟我说话聊天。福利院里的孩子和志愿者总是来来去去，经常在换，只有我和院长在这里的时间最长，所以我最喜欢和院长说话了。“小康，来和我说说话吧，你总是一个蹲在这儿！” “院长，我都这么大了，是不是没有爸爸妈妈要我了？”我很难过。 “怎么会呢！傻孩子，爸爸妈妈呀，可能还没找到你呀，等他们找了福利院，就回来接你了。” “院长，爸爸妈妈会对我很好吗？” “哈哈哈……”院长开怀地笑了起来，“爸爸妈妈呀，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呢，他们会永永远远地爱着你，不离不弃，一直照顾你，关心你，你就是他们的宝贝，他们会像一样疼你，给你最好的东西……” “就像院长一样吗？”我抬起头睁大了眼睛以一种期待的眼神注视着院长。 院长慈祥微笑着：“爸爸妈妈会比院长还好呢！” 我仍然注视着院长，心里满怀憧憬。 又经过了很长时间，仍然没有爸爸妈妈来领养我。我又慢慢地陷入了苦闷，我感觉我可能就是个多余的存在，被人遗弃，到现在仍然没有人要。在其他小一些的孩子眼中，我可能就是异类，没人要的家伙，还在福利院赖着做老孩子。虽然他们没有这么说，但是我已经猜到你们可能就是这样想的，我不敢去说话，不想跟他们玩。我开始排斥任何人，除了院长…… “小康，你总是不太高兴呢，来跟我说说话吧！” “就是没人要我，院长……”我开始哭出来，“院长，我是不是很丑、很难看，才没人要我啊……” 院长坐在我旁边，抱着我，她贴着我的脸：“傻孩子，怎么会没人要你呢！我不是一直陪着你吗！你一直都是我的孩子呀！” 听到这里，我停止了哭泣，既惊愕又欣喜：“院长？你要我吗？”我扑在院长的怀里，抱着她。 “我当然要你啦，我们可以一直在福利院生活！就像这样！傻孩子，别难过了！没人要你，我就要！”院长语气缓慢却带着深厚的慈爱。 那时，我突然有了一种被爸爸妈妈收养的兴奋的感觉，尽管我并不知道爸爸妈妈是怎样的存在，但我觉得院长是就是超过爸爸妈妈的存在。我经常会听到别人谈论妈妈、姐姐、奶奶、外婆这些，我并不知道这些称呼到底会有怎么样的亲近关系，但是，院长一定是这所有美好称呼的集合，她就是这一切！我把院长当成自己的奶奶，当成外婆，甚至妈妈。无论别人提到什么亲情，我都觉得那应该是像院长一样美好的慈爱的人吧！ 那时，我突然觉得世界明亮起来，明亮得就像院长的微笑。我扑在院长的怀里，紧紧地抱着，非常温暖的感觉，很久很久我都不愿意松手。 “小康，你快七岁了，不能再用小名了。我给你想了个好名字！”我抬头期盼着，院长说我的眼里总是充满着期待与惊喜，眼神发自心灵就像冰湖一样纯净。 “你的正式名就叫祈悦吧，祈祷的祈，喜悦的悦。院长希望你能永远地快乐下去，并且把你的快乐带给周围的人，无论现实多糟，我都会为你祈祷快乐。你喜欢吗？祈悦！” “嗯！喜欢！”我感觉此时我便找到了我永远的归宿，不再提心吊胆地流浪在世界之外。“太好啦，我有名字啦！院长，我也要姓张！”因为院长姓张！ “好呀！”就在我七岁生日的时候，院长向大家提出了我的新名字。那一刻，仿佛是在为我颁奖一样，我感觉世界所有荣耀都聚集在我身上，我自豪得忘乎所以。 后来，我经常缠着院长，无论别人怎么看，我只知道院长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永远都是。后来，也有夫妇来提出想要领养我，但是我已经比较大了，我不想跟他们走，大家也没有办法，我留了下来。 院长是基督徒，每周都会去做礼拜。而我总是会跟着她一起去，一直如此，虽然我不知道院长她们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但我也跟着做，我觉得只要是跟着院长我就非常开心。“祈悦，坐下来，安静点！” “嗯！” 院长总是会把基督教义讲给我听：“祈悦，我们信仰、赞美我们的主，天父对我们施恩，也对我们宽恕，我们要永怀赞美和感激，永生永世！”“我们要爱自己爱他人，宽容、仁慈，但我们不能做到所有，每个人都是有罪的，所以我们每个礼拜要祷告，赞美我们的主，请求主的宽恕，真神的主，独一无二！” 我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院长要我做一个善良的人，爱自己，爱别人，帮助别人，给周围的人带来快乐。她没有要求我也信仰上帝，因为虽然上帝是唯一真神，但主允许人在思想上的自由。我不知道上帝是什么，但感觉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存在，我说就像院长一样，院长赶紧捂住我的嘴，让我不要胡说，主会降罪的。无论院长说什么我都听她的话！ 那段时光总是快乐的！我不羡慕那些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的孩子，因为我有院长，我觉得就已经没有其他奢望了。我们非常亲近，有时别人也会以为我是院长的孙子，院长笑着，我也跟着笑了。我觉得别人的亲情也不过如此，我不再羡慕他们。 慢慢地，我长大了。小学、中学，我一直住在福利院，那里就是我从小的家。最后到了大学，只是在大学的时候我去了另一个的城市。我原本想毕业后就回到原来的城市，这样的话我就能经常在家了，在那个城市找份工作，也可以在福利院帮帮忙、做做志愿者，那就是我理想的生活，可是……一切突然间就毁了，全毁了…… 外面传出流言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在意，然而，流言却不再是谣言，灾难降临的时候一切都太迟了…… 遥远的距离、瘫痪的交通，我根本无法赶回家去，我记得与院长的最后一次通话： “祈悦，主降罪了，要惩罚所有的人，主要消灭这世间的罪恶，末日到了！祈悦你别担心，我会一直向主请求宽恕，请主原谅你的罪！我会一直祷告，我会祈求主把我降至地狱，代你受罚，来偿还你的罪孽！”院长语气还是如往常一般和缓。 “院长！院长！你一定要活着！我会赶回来的！” “祈悦，你不用赶回来了，这是主的旨意，谁都违背不了，请你在危难的时候也做祈祷吧！还记得祈祷的时候怎么划十字吗？” “院长……院长……”我哭得像个孩子…… “祈悦，别难过，总有一天，我们会在天国相遇的，在我们所有的罪过都偿清的一天，我们都是善良的人，主会知晓的……” 通话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中断了，此时的我却只能在路上奔逃。两地之间遥远的距离令我如此绝望，我绝望地在路上跑着，累到路边，醒来的后，我发现我能跑得很快，越来越快。第二天我就赶回了那座城市，我跑着躲开那些怪物。在福利院，我没有找到院长，只一些有凌乱血腥的尸体。我很恐惧，又万分焦急。我想找到院长，因为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记起了她最后说的话。我去了教堂……却只在地上看到……血肉散乱的尸体……我看到了一件衣服……那是一件带披肩的黑色礼服，院长只在正式场合穿它…… …… 我……干掉了教堂里所有的丧尸，尽管院长说也要爱敌人，但我不是基督徒，我不会对这些怪物手下留情，它们是夺走了我的所有、所有美好的魔鬼，魔鬼横行人间，我不会等着让上帝来惩罚它们！一路上都有烧着的汽车，还有炸掉的油库，喷溅的火焰，当时的场景大概就是院长曾经对我描述过的地狱吧…… 我守在院长旁边，但那已经不再是院长，已经认不出那是院长……我在悲痛中绝望，在绝望中陷入虚无。我跪着伏在地上，把头埋在手心里，我想找一双大手，一双能抚慰我悲痛的大手……但我已经失去了一切，一切都在当时归零，归零之后一切都陷入虚无。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些？之后呢？我又该思考些什么？我不知道……我的思绪又开始陷入虚无…… 或许我也该随着我最爱的人离开这个世界吧，但是，如果院长说的，万能的主真的存在呢？我离去之后如果见到她，她会怎样的伤心啊！那我还是履行使命吧：院长教导我的，为他人带来幸福和快乐！太好了，终于，我终于完成了任务，我至始至终都奉献给了朋友们，没有一丝懈怠，没有任何的侥幸。太好了，我可以放下了，当我再见到院长的时候，她就不会再责罚我了，她一定会感到很骄傲，也会感到很欣慰吧！就这样吧，我应该很快就能见到院长了，我感觉很开心…… 我不用再思考了，也没有负担了，这样，就好…… 第二十九章归家 “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主是仁慈的，你一定会活下去，记得要快乐地……” “院长是我的一切，失去一切之后，我便陷入了虚无……” “我还记得我叫祈悦……院长希望我能永远地快乐下去，把快乐带给周围的人，无论现实多糟……” “院长！您的教导，我已经完成！我很快就能见到您了吧！” …… 言音双手放在躺着的祈悦的头两侧，她引导着祈悦的记忆，这样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她的能力消耗过大，额头上全是汗珠。不要啊……祈悦哥，你振作起来，还没有结束啊！“他……他的记忆……很强烈！” “言音，你休息一下。”大姐擦着言音脸上的汗。 “不行……我不能停下来，再努力一下就好了……”她闭着眼睛，眉头紧皱！ 祈悦哥！祈悦哥！！言音通过能力向祈悦的意识喊着，但是完全没有回应，因为要拯救一个几乎完全放弃希望的人是极其困难的。 祈悦哥！你不要放弃啊！你还有我们啊！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你快醒过来！果然……这一切的开朗与乐观都是你装出来的，你一直在装，装得别人都信以为真！你知道吗？我早已看出了你的虚假，但是我根本没有料到你内心的真实，存在那样的痛苦！你根本没有必要装成这样啊！大家都是承受了巨大痛苦的人，你根本没有必要把自己抛在脑后，却只是一味想去安慰别人啊！就算是院长的嘱咐也好，就算是你的善良也好，你欺骗了我们，你就要一直欺骗下去！我不会让你走的！我一定会把你拉回来！你不要以为你为熠晖挡子弹是勇敢！你就是想逃避！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走的，你在这里的作用甚至比我大，我们不能没有你！祈悦哥！你回来吧！这样，大家又能听你的笑话了。 言音闭着双眼，眼角却溢出泪水…… 帮助祈悦恢复意识的工作一直持续到晚上。言音很累得十分虚弱：“已经差不多修复完成了……就等着祈悦……醒过来……”说完，她无力地向一旁倒去，大姐一把扶住她。 “言音，你太累了……”大姐心情沉重。 “大姐，你扶言音去休息吧，我们看着。”熠晖说。 大姐扶着言音离开。大叔长叹一气。 第二天，天色很亮了，祈悦还是没有醒过来。 “对不起，我们已经没药了……这类的药本来储存得就不多……”小淓说道。她的这番话即是宣告了对祈悦的药物治疗已经终止！ 其他人也无可奈何，大伙焦急地等待着，希望奇迹发生祈悦能醒过来。这时，言音过来了：“我来试试吧……” “言音！你可以吗？看你状态挺差的……”熠晖看着言音没什么精神。 “没关系！现在只有我能起作用！我必须救祈悦！”她把右手扶在祈悦额头上，闭上了眼，平静而又有些困倦的脸上再次露出为难的表情。“不对啊，应该……应该已经没有问题了呀！怎么……他怎么还是没醒……” 言音很苦恼又有些自责，她急躁起来：“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沮丧得快哭出来……“我……我应该能救他的……” “言音，没事，我们再想想办法！”熠晖安慰她说道。 小淓开始尝试着唤醒他：“祈悦！祈悦！醒醒！祈悦！” 言音从自责中恢复过来，她好像想到了什么！ 这时，言音过去把手放在他的额上，再次进入他的潜意识，这时，她感受到了祈悦挣扎的意识。她尝试着在意识中与他对话： “祈悦哥，我是言音！还记得我吗？我是言音！！” “言音？” “对！那你还记得院长吗？你最重要的人！你记得吗？” “院长……” “对！记得吗？院长！！” “……” “祈悦哥？祈悦哥！祈悦哥……” 祈悦的脑中的潜意识停止了与言音的对话。 “我……还是，不行……”她不知所措……无力的悲伤让她再次哭了起来…… 言音擦着脸上的泪，断断续续讲着：“他……总是尽力帮助身边的每一个人，而自己却在默默承受……祈悦哥……” 而小淓在他耳旁继续呼喊着…… …… 突然！“你们快看！”小淓惊喜地喊出来。此时，祈悦脸部有了抽动！终于！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众人喜出望外！“太好了！太好了！”他们在旁边惊呼！ “祈悦！祈悦！”“祈悦！”“祈悦哥？”他们赶紧平静下来，观察祈悦的状态。 但祈悦眼里依然是那种没有神采的空白般的神情…… “祈悦？祈悦？” “祈悦，我是谁？”小淓问道。 祈悦摆着头，迟疑了一下：“小淓……” “还好，他还记得！” “你真漂亮……”仍然是脸上没有神情的机械式回答。 “怎么还是这句？”大叔也犯愁。 “祈悦你看看他们，认识吗？”小淓继续问道。祈悦看着众人，眼神就如孩童一般天真与好奇。 “我是熠晖！” “熠晖？好像听过……”祈悦死板地回答。 “言音！她是言音！”熠晖示意他看着言音。 “言音？……”“你真漂亮……” “啊？”“他是不是见到女的就说漂亮啊？”大叔不解。 “叶柔姐姐！祈悦哥，你记得吗？”言音“介绍”着大姐。 “叶柔姐姐……”他注视着大姐，面无表情，却没有了下一句。 “？？？”大伙陷入了迷惑。 “小张，我，你叔！快想起来！”大叔冲他喊着，拍着胸脯做着“自我介绍”。 祈悦愣了一下，无神的表情在突然间变得惊喜起来：“哎，好了好了，刚叔！吵死了，喊这么大声！我可是病人呐，你说话不能温柔一点吗？真是野蛮！真是不懂你家里人这么受得了你！”看到再次说笑起来的祈悦，言音突然高兴得笑出了声……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祈悦终于恢复了正常。 大叔开始责备起来，而脸上却带着笑意：“好啊，你小子竟敢装疯卖傻！清醒没有，我来给你一耳掴子！”说着，大叔抬起了手。 “别别别，刚叔，我错了我错了……”祈悦扯起被子蒙住自己的头。 “大叔，你别！他也是刚刚清醒过来。”言音叫住了大叔。这时，心里终于尘埃落定的人们长舒了口气。 “祈悦，你可真是让我们担心坏了！”熠晖说道。 “别瞎操心，我命大，死不了！哈哈！” “哟——还命大呢！不知道是谁一直喊着‘小淓姐姐你真漂亮’！”大姐调侃道。这时，大伙哄堂大笑起来。 “我？”本来要因此变得十分尴尬祈悦灵机一动，说道，“我说的没错啊，人家小淓姐姐不漂亮吗？” 小淓有些不好意思，笑着说道：“不陪你们闹了，我去跟主任汇报情况。” “谢谢小淓姐，真的辛苦你了！”熠晖与她道别。 “还有！不知道谁说的‘言音你真漂亮’！”大叔模仿着当时祈悦的口气。 “噗——”众人都止不住笑喷。 熠晖笑着说：“大叔你平时不都很正经吗？” “啊，小张？怎么说？”大叔追问着祈悦。但他的追问仍然没有让祈悦难堪。 “言音漂亮那还用说！追求者肯定大把！”祈悦自信满满地答道。他们这些调侃反倒让言音有些难为情。 “我……”言音有些口吃，她也想了个点子赶紧转移话题，“我……我也觉得小康挺可爱的……” “啊——”祈悦倒吸一口长气，这句话才真的让祈悦陷入尴尬的境地，“言音！你……你竟然偷窥人家隐私！！”祈悦再次扯起被子盖住了脑袋。 这时，言音突然笑起来：“好啦！祈悦哥，我不告诉别人就是了！我给你保守秘密！不过小康是真的很可爱呀！”言音又故意说着逗乐。 “哈哈哈！”众人沉浸在欢乐之中。 而祈悦只是躲在被子里一言不发。 下午，指挥接见了他们。 “可喜可贺！各位都痊愈了！”指挥说道。 “非常感谢基地的收留，还有指挥的挂心！我们准备离开。”熠晖说到。 “还是要离开？”指挥说道。 “是的！对于指挥和基地的恩惠，我们有机会一定回报！” “我倒不是要回报，至少目前没有这个打算！既然你们执意要离开，这样吧，岭南城往西的山里有个刚放弃不久的军事基地，地方不大，但是容纳一百多人完全没有问题，而且地方很隐蔽。我会请求南海基地派人去做维护改整，然后重新启用。你们和其他人可以前往暂避风险，虽然那里条件一般，但总比山洞里住着好很多！这也算是我为各位提供的一点帮助，如果各位能放下前嫌！” 熠晖说道：“指挥才是不计前嫌，一次又一次提供帮助！我们……我们真不知怎么感谢才好……” “先别急着谢，听我说完！南海基地虽然已经同意，但是，你们要知道，那个废弃基地维护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从南海到岭南路程也很远，路上也会很有风险，我想你们需要明白，此举的艰难性。另外，废弃基地可以暂住，但是那里没有粮食储备，你们必须自己想办法。” “真的很感谢总指挥，对于您和基地给我们提供的帮助，我们已经万分感激了，不会再奢求其他，再次感谢！”熠晖说到。 说着，几人站了起来，想鞠躬表示感谢。 而指挥则示意他们坐下：“不必不必，坐下吧！我们此举，也是想保存更多的己方力量而已！” 熠晖感到指挥的话里有别样的意思：“请问指挥，您说的保存己方力量是指……” “不知你们有没有设想过，我们与丧尸和变种终有一战！” 他们因震惊而陷入沉默。 “不过不必担心，我并不是想让各位给谁卖命！只是，我们处于同一战线，如果战争爆发，我们需要友军！也许你们并不希望选择战争，但战争可不会选择避开什么人！若到时候发生了一些状况，我也希望诸位能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我们能理解总指挥的意思，现在资源有限，基地也不能做无意义的事。没错，我们同一战线的友军！”说着，指挥伸出了右手，与熠晖握手言成。 “那我们就不欢送各位了，大家一路小心！”“当然，以后也欢迎各位前来拜访，西南基地永远欢迎。再有就是，在你们达到岭南之前废弃基地应该能修整完毕，这是一份山地的地图。”有人递过来一支塑料筒，里面是纸质的绘制地图。 几人离开后，总指挥也从大厅往回走。 在基地的过道里，指挥旁边同行的人问道：“指挥！为了那些为数不多的能力者，重启改造一个基地，这样的举措值得吗？” “物资和设备具有可替代性，但我们的兵力却难以补充，但愿这举措可以壮大同盟，哪怕就只有一点一滴的力量！”指挥说道。 “可现在在外面的人可以说基本都是亡命之徒，还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返回岭南，而且到时候他们肯不肯帮助我们还是问题！” “他们的能力数据很高，我想应该不会那么容易丧命，如果他们能存活下来，那才是我们真正需要的人！”“实际上，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即使他们不帮助基地，他们也应该帮助自己！”“但愿我的决定是正确的！” 几人告别之后，踏上了回家的旅程。此行也总算是有了收获。 路过当时战斗的地点，众人就着当时爆炸的大坑将毅心埋葬，以祭奠曾经的伙伴。 “变种出现在这荒山野岭也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不知道基地的人能不能查出点儿什么！”熠晖说完又感叹道，“这次的战斗，最后只剩了我一个人，还差点以为我们都会在此覆灭！现在看到眼前的这些环境，仍然是心有余悸……” “别说了，赶紧走吧，我也觉得有些阴影了……”大姐说道。众人离开后，奔跑在路上加快赶路。 大伙在路上跑起来的时候，言音现在完全能跟上其他人的速度，而且祈悦注意到言音有时甚至可以漂浮飞行，动作非常轻盈。“言音，你的这个也是反重力操作？！就像你能把泥土抬起来一样？” “这个应该就是当时特殊情况下激发的特别的能力吧。” “天哪！会飞！真好啊！”他语气一转，歆羡的口气突然又欢乐起来，“哎，我想到一个帅气的名字来称呼这个技能，就叫做‘重力掌控’吧，怎么样？” 大姐说话了：“这就是所谓的中二吗？” “人不中二枉少年！起名字什么的我最喜欢了！诶嘿嘿！”祈悦一路上说个不停。 “其实，我也不能悬浮很重的物体，而且只能近地漂浮，不能飞得很高，在高处，我就会对重力的感知变弱。其实单纯的漂浮前进是很慢的，还是需要通常跑步的方式，适当控制重力可以跑得更加轻快，这样我就能跟上大家了！”言音解释说。 “真是羡慕啊……我怎么没有特殊技能啊！”祈悦倒退着跑，很是顽气，好像一刻也不能消停。 第三十章女孩 时间已是傍晚时分，他们离开基地后又穿过了大片山林，此时已经来到了一片相对平坦的荒野之上，他们行走在小路上。 “你们说……最终，人类能赢吗？”熠晖突然间说道。 “那还用说！肯定是我们赢！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让那些混蛋好好活着！”大叔不假思索地回答，语气铿锵。 “我觉得，我们的胜算大一些吧。丧尸的数量虽然多，但它们都没有自主意识，应该很容易被击破吧。随着它们数量越来越少，我们的胜算就会越来越大的。不过那些变异会比较难对付。”言音分析着。 “对对对，只要我们撑到那时候，直到最后一只丧尸被消灭，世界就将迎来新生！”祈悦伸出双手，朝着天空做着期盼拥抱的姿势，“到那时候，我们就是拯救世界的英雄了，哈哈哈……” “英雄？还不知道啥时候会死掉呢！”大姐不以为然。 “死掉……死掉……那好歹也能算个烈士，额，不过还是不要死掉的好！哈哈！”祈悦说道。 “其实……如果言音和大姐留在基地的话……可能会更安全吧，也不用跟着我们流亡，朝不保夕……”“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随便说说……”熠晖的话有些奇怪。 “熠晖，你说什么话呢？！”大叔有些不满，“这是该对同伴说的话吗？！” 祈悦也开始责难起来：“熠晖你没毛病吧？提出这种问题？” “我只是为她们考虑，留在基地会安全很多……” “是我成为你们的累赘了吗？”“我也不会战斗……”言音好像有些沮丧……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熠晖慌忙着解释。 “那你是什么意思！”大姐也开始喊着。 “我，我……” “你小子，今天有毛病是吧！”大叔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背。嘭！ “哎哟，我说错话了还不行吗……”他被大叔拍得往前蹿了两步，然后停下来，又继续说道，“我们毋庸置疑是伙伴，正因为如此，我才想着不希望别把伙伴牵累。岭南也没有你们的亲人朋友，大可不用随我们再去犯险。我绝对没有嫌弃或赶走大姐和言音的意思，绝对没有！现在的西南基地是绝佳的避难所，如果你们留下便不用再这样冒险和受苦。大姐和言音在一路上帮助了我们很多，我绝没有其他意思。我是为了大姐和言音考虑，不过我还是得尊重你们的想法。” 祈悦一拍额头：“天哪！你这家伙真是理性的怪物！大姐和言音跟着大家走了一路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你还不知道大家的想法！？生死与共的伙伴还会被苦难吓退！？大姐和言音若是真想离开，还会跟我们一起翻山越岭走到这儿？！你呀你呀，说你智商高呢好像情商又堪忧！”祈悦摆起了手。 “我一个粗人都懂，熠晖你也真是个死脑筋啊！”大叔也责怪起来。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就不该说那些话！我太蠢了……我只考虑了利弊，但忽略了别的……” 大姐走过去，手臂扣住熠晖脖子：“怎么啦？这就想赶我们走啦，你还没说怎么报答我呢，啊，小弟弟？这可是大恩喏！”大姐语气有些怪异，可能是为了活跃气氛吧。 “……” “啊，小弟弟，你说说嘛……” “我，我，大姐你先松开……”熠晖倒不是被扣得难受，只是大姐这样随性的举动让他觉得很尴尬。 祈悦嗤嗤地憋着笑。 “来来，言音，我们仨一起走，别理熠晖那个怪胎。”祈悦凑到言音那边去。 言音笑了起来。但她好像有些担忧，熠晖的因为目标性太强烈变得越来越理性化，以至于她发现他心中的其他部分好像开始逐渐暗淡，这样下去……但愿是自己多虑了吧！她又应和着祈悦笑了笑。 另一方面，会启城…… 那名男子虽然被一个莫名的称呼震惊，但他还是没能回忆起，那所谓的“怡怜”到底是谁！他仍然在这座中部城市里与丧尸厮杀。“死！都给我死！嘿嘿嘿嘿嘿……”他恨透了这些怪物，恨得心理上产生了不可名状的扭曲…… 他在街道上、楼层里、车站、地铁站，愤怒而又疯狂地厮杀着，不断有涌来的丧尸，但丧尸都不断被撕碎，血肉横飞，即使叫血流成河都不过分，涌来的丧尸，流淌的血河，那些丧尸都是来送死的，无论多少，他仿佛就是有无限的体力一般，不断厮杀，未有停歇…… 还剩最后一只，它跑过来，他也冲过去，直接撞上丧尸，将它扑倒在地。此时的他可能比丧尸还恐怖，扑倒丧尸后，他将丧尸的头摁在地上，直接冲它的颈部就撕咬起来，不断啃咬着，将丧尸的血肉一口一口地撕掉，丧尸则在挣扎中最终停止动弹…… 他仰起头咽了一口啃下的血肉，周围的动静终于完全停止了，附近是一堆堆的丧尸尸首和残肢断头，地面的血流流进下水道，发出轻微的滴答声。数小时的战斗之后，他终于停了下来，然而在持续的战斗中他却没有受到一点儿伤！但是他全身已经都被血液染透，每一处，肮脏不堪，恐怖万分，甚至是眼眶里都有溅满了血水！附近已经没有了丧尸，他站了起来，好像在休息，但完全没有喘气，应该是稍微平静了一些。他开始上楼。他跳得很高，垂直高度十米的跳跃都是轻而易举，他抓着窗台边缘，蹬着墙壁跳跃，最后跳到了高楼楼顶。他在楼顶跳跃着，好像是在搜寻目标，但目标好像又不再是普通丧尸…… 夜色之中，一个男人和一个小女孩，是三叔和侄女，他们从地下室楼梯口的门里缓缓探出身来，谨慎小心。灾难后一家中仅剩的幸存两人，他们已经在地下室坚持了两个月，完全耗尽了食物、水、光源，以及生存的希望！三叔是个能力者，经常会外出搜寻物资，否则，跟本不可能撑到两个月，而侄女只是个普通人类。此时，他们准备拼一次，逃离地下室，逃离这座城市，虽然不知道去哪儿，但他们已经无力继续在地下室苟活了。 三叔背起九岁的侄女开始在丧尸围城之中逃亡。 “琬璃，记住，一会儿不论发生什么或者见到什么，都不要出声！虽然可能会很可怕，你可以闭着眼睛！”三叔说道，他背着侄女在街道上狂奔，穿过街巷和游荡的丧尸。 “叔叔，我会安静的！”琬璃说道。还好街上的丧尸不算多。 前面……尸横遍野，血腥不堪，令人作呕，尽管昏暗夜色下，一切都模糊不清，但能闻到极重的血腥味。“啊……”琬璃被吓得喊出声…… “闭上眼睛，别看！”三叔说道。 他俩小心翼翼地穿过这片血海，但附近已经没有了丧尸…… 然而，最大的错误就是……他们顺着风的方向前行……因为丧尸对血腥味很敏感，它们必然会闻风出现！ 他们继续向前，在路口，横街的上聚过来的丧尸发现了他们，尸群奔了过来。他们继续向前跑，但是前方还有更多的丧尸等待着，大量的丧尸将他们包夹……他们被困了…… 三叔惊恐之中，他对付不了这么多怪物，也难以脱身，毕竟他只是一般能力者。他在急促的呼吸声中选择了冲出重围，他拼尽全力冲刺，但是……大量的丧尸成为了致命的阻碍，在他即将冲出重围时，被绊倒了……重重摔在地上，侄女摔在了更远的地方。后面的丧尸开始扑向他，他挥着拳头和手臂，攻击和阻挡，但是……完全应付不过来…… “快跑！！！不要管我！跑啊！”三叔大喊着，但声音几乎被丧尸的吼叫淹没！ “叔叔……叔叔……”琬璃坐在地上，不知所措，没有逃跑，只有恐惧和绝望…… “快跑——！！！”他喊得撕心裂肺……但大量的丧尸终于淹没了他…… 女孩用袖子擦了一下眼泪，慢慢爬起来，开始往外面跑，一边跑一边无力地抽泣着，她跑得很慢，步子就像她的哭声一样虚弱无力，与其说是在跑，她的速度更像是步行……她的抓着右手手臂，她的右臂肩上在刚才的摔倒中撞伤…… “咦嘿嘿嘿嘿……”那名屠杀丧尸的男子在此发现了聚集的丧尸群，他非常兴奋地从楼顶冲过去，发疯似的狂喜！ 地上的残肢和尸体再次将她绊倒在地上，沾了一身的血，她非常慌乱，“啊……”喊声也是无力的绝望！她还不知道前方正有一大群怪物正在赶来…… 那名发疯的男子站在高处，看到了这一幕。倒在地上的女孩惊恐万分，她惊慌地回过头望着身后追赶的丧尸群，就在她转过头之时，他看到了她的脸！！！他睁大了双眼！她的脸！她的脸……多么像一个人啊！那样的相貌！！！瞬间，曾经的记忆全部闪现在他的脑海中…… 第三十一章怡怜 “怡然春芳风沉湎，繁华落尽敢遗怜。”他在文章抬头写道。 春风暖意萦绕，公园的健身步道，在傍晚时分，总是人来人往。澄风总是喜欢在晚饭之后，到公园散散步。他是个喜欢安定的人，每天做着同样的工作，同样的生活，反倒让他心安。如往常一样，那一天，他坐在了中途柳树旁的长椅上，每次散步后他都会在附近的长椅上休息。他十指交叉放在腹部，倚在上面，半仰着头望着天，闲适而安详。但是，身后的路灯很明亮，在这亮光的遮映下，天空只能是一片漆黑，星光也隐去了踪迹。他的动作很安详，但眼神却有些灵动，他正做着认真的思考。 沿着步道走来一个女孩，手机亮着光，好像是在路上寻找着什么，她走到了长椅处，她看到了长椅上停留的陌生人，又慢慢走过去，显得有些尴尬。 怎么会有人在这儿啊！我到底要不要请他让一让啊！还是直接找吗？会不会显得有些怪异？啊……烦死了！她纠结着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 他发现有人留在不远处，他转过头去，看着这个陌生的女孩，素衣白裙，拎着一个淡青色小提包，手机的灯光还亮着。 “请问……需要帮忙？”他问道。 她看着转过脸来的这名年轻男子，却觉得他相貌俊俏，另有一种别样的气质，看着这个人似乎让人感觉非常平静。但此时的她却好像一点儿也不平静，“哦……”她迟疑了片刻，“哦！我……那个，我钥匙掉了，刚才在这边坐过……” “这样啊！”他慢慢站起来，然后弯下身子在椅子旁边后面找寻着，之后半蹲下找着椅子下面。她也赶紧过去，在地面上找着，好像有些不自然。 他又说话了：“你家里没人在吗？” “我……我爸妈去外地了，我一个人，哦，唐姨应该也回去了，我不太想去麻烦她……哦，唐姨是我们家保姆阿姨……” “你家住在‘金街小区’？” “嗯？？你怎么知道的？” “附近的唯一的高级住宅区！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容易推测！”说完，他站直起来，显然没有找到。 “哦。”“还是没有啊……”她开始沮丧起来。 “别急！也许在前面的长椅附近，那边灯光不太好，椅子下面是草地，掉了东西更不容易发现！” “哦……” “别奇怪，我经常来公园，我对这边很熟悉！”“对了，你的手机还亮着！” 她一直没注意到自己的手机灯光还没关，“哦哦哦”她好像又有些紧张。 他们开始往前走去。“别紧张！我没有恶意！我自认为长得还不算太凶神恶煞吧！”玩笑式说着话，他脸上露出了笑容。 “哦，没没没。”她连连摇头。 到那边之后，他借着手电的光，直接看到了草地里反光的钥匙。“看！果然在这儿！”他在那长椅旁捡起了一把钥匙，然后递给她。 她捧出双手，他将钥匙放在她手里。“哦，谢谢你，我，我差点回不了家……” “举手之劳！”他只是微微一笑。“那现在，可以回家了！” “呃……”她接过钥匙，表示感谢后，又迟疑了一阵，好像有话说，但有没有说什么，最后只是又道了声谢，然后转身离开了，走得动作有些小心，又有些拘束。 澄风习惯乐于助人，那晚的一面之缘，他根本没有在意。但是，第二天傍晚，他散步至长椅处时，发现还是那个女孩，坐在椅子上。 “你是昨天的……”他有些意外。 “谢谢你昨天帮忙！”她自我介绍着，然后递过去一瓶水，“这是谢礼！”很自然地一笑。 自然点儿，自然点儿，本姑娘什么场面没见过！她故作自然。 “谢谢！”澄风欣然接过。“可以坐在旁边吗？” “……”“可以……可以！”她答应着。 但他这一坐让她不自在得想要马上站起来，但又不能站起来。一阵沉默，他突然说话，这又让她一惊。 “我叫天澄风！”他说道。 “我，我叫越怡怜！”她说道。 什么啊！就这样尬聊吗？不行不行，我得找点话题，说什么好呢？ “我……哦，你每天都会来这儿散步吗？” “基本上吧，下雨除外！” “哦……” “你也喜欢一个人散步？”他接着问。 “也不是啦，昨天我闺蜜有事，我只能自己到处转转了。结果，我坐在这儿翻包的时候还把钥匙丢了……”她说着，好像还想说更多话，但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今天，她也有事？” “呃……对对对……”她连声答道，又变得紧张起来。 后来，他开始聊起自己在出版社的工作和一些日常的琐事，家庭不富裕，生活到不算问题，他喜欢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对未来满怀憧憬。 她也聊到自己的家庭，父母，自家的保姆唐姨，还有为父亲工作服务的全职司机金叔叔，自己是家里的独女，父亲是生意人，母亲常跟他一起替他料理杂事，自己也找了份简单的工作，家里人没说什么，反正她挣的这点钱无关痛痒。 两人聊得挺投机！ 怡怜也是偶尔会来公园散步，但是那次的不期而遇，已经使得今后每晚的相遇不谋而合。兴许是心照不宣，抑或是心有灵犀，也许是一见钟爱，又或是久伴长情，情爱这种事，谁又能真正说得清楚呢！ “怡然春芳风沉湎，繁华落尽敢遗怜。”他在文章抬头写道。 心绪淡然的人也开始“藏头露尾”起来，大概，此风已经沉湎于春芳，或是春芳已经吹进了心房，等到繁花落尽，不想独留孤芳，惟余怜爱悠长。 但一切，却只能停留在此时。 父亲得知此事后表明了自己的反对态度，她也是不顾反对，当然父亲也就不想再提这事儿，随它去吧！但那天，父亲的公司与另一家单位在合同上产生了分歧，严重的分歧，双方不肯让步，可能最终会闹到法庭上。已经是焦头烂额的父亲与母亲一起回到家，父亲的情绪很差！时间也挺晚了，唐姨还在，等他们回来之后唐姨备好夜宵，收拾好房子就回去了。但怡怜还没有回来…… 父亲无心用餐，只是坐在客厅发愁。 “爸妈！”怡怜从外面回来。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父亲见到她似乎又想起不愉快的事，语气里带着责备。 “才十点呀。没有很晚吧。”她似乎没有明白现在的状况。 “才十点！你是不是又跟那小子鬼混去了？” 她知道父亲并不看好澄风，但没想到他今天竟然会说这样的话。她只是冷漠地说了一句：“没有。” “你狡辩有意义吗？”父亲继续不依不饶地责问。母亲觉得苗头不对，也慢慢走了过来。 “我跟闺蜜一起出去的。”她把脸转到一边，语气冷淡，有些不屑和傲慢，她并不想理会这故意发难的父亲。 “哼！继续编！你们往来又不是一两天！你也要来故意气我是吧！”父亲在之前会谈中的怒气仍没有平息，面对女儿的叛逆，他又发起火来，“你看上谁不好，偏要看上那小子！他那种迂腐的书生，一辈子就只有给人打工的命！”父亲呵斥着她：“现在早就不是学文的时代了！他写那些个破文章，能养家糊口吗？能发家致富吗？百无一用！” “爸，我喜欢他有文化，我不管生活过得怎样……”她争辩着，但语气很微弱…… “你怎么就这么固执！！我这偌大的家产怎么办？！他能是经商的料？！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去跟他，跟他一辈子当穷光蛋！不光是你，以后的子子孙孙都是穷光蛋！我完全看得出！这小子不会有出息的！就一窝囊废！”“那公司可是我一辈子的心血，你怎么也得找个有点儿本事的！”面对跟他争执的女儿，父亲的语言变得激烈起来。他似乎还没有与从白天的争论和对抗中走出来…… “好了，老公，你别跟女儿吵了！”母亲在旁边劝说道，“怡怜，你也是，你爸说得也有道理！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让以后的日子难过啊，那遭罪的可是你自己呀，我们都是为了你好，要不你就听你爸的吧！” “我们也不是不让你谈恋爱，你看陈叔儿子多好，早就跟你提了！现在你非要跟那个穷小子！有什么好处！你以后肯定会后悔！我跟你说，他现在找上你，指不定他是贪图我们越家的财产！”父亲继续吵着。 “不会的！我了解他……” “住嘴！你了解什么了解！真不知道你是被骗傻了还是长大了翅膀硬了！我们的话，你也听不进去了！”父亲情绪非常激动。 “你们根本不明白什么是爱情！” “爱情？爱情能当饭吃！现实一点！跟谁不是过！过得好不好还得看经济实力！你就是给惯的！思想太单纯！不知道生活的苦！根本不懂事！” 母亲觉得好像不对劲，父亲似乎并不只是针对怡怜与澄风的事，他似乎带进了工作上的情绪。“怡怜，你也少说几句，快回屋去！”母亲也焦急起来。 “随便你们怎么说吧，反正不是不会改变主意的！你们就只会看到自己的利益，说到底就是觉得他家没钱……” “够了！”父亲喊得很大声，“反正我是不会同意的！” “金钱的奴隶，只有自私，根本不了解……” “啪！”父亲走上去两步，一掌打在她的脸上。“你竟然跟我这样说话！！！竟然还为了那个可怜虫！？”父亲大声训斥！ “老公，你别打女儿啊……”母亲赶紧上来拉住父亲的手。 她惊恐地望着父亲，眼里闪烁着，她没有捂着脸，脸上慢慢地泛出红印。她惊恐的眼神中开始显露出坚决，语气中有些抽噎：“我真庆幸他不是你们这样的人！”她转头，径直走向了门外。 “要这个家容不下你，你就永远都别回来！！！”父亲喊着。 “怡怜……”母亲边跑边喊着。 “回来！！”父亲呵斥道，“你管她干什么！” “你做得太过分了！”母亲埋怨着他。 父亲一怒之下坐到沙发上。母亲追了出去，但是没见到人影。她拨通的澄风的电话：“澄风啊！是我！怡怜跟她爸吵架了，现在跑了出去，我想他可能会去你那边！要是她去了你一定告诉我啊！我打给她，她肯定不接的！”然后她又打给了怡怜的闺蜜和朋友，站在中间的母亲简直操碎了心！ 第三十二章落尽 出租屋内，两人依偎在沙发上。怡怜哭得很难过，自从跟父亲争吵之后她就再也没回过家。等怡怜的情绪稍微平静一些之后，澄风开始谈起一些事试图安慰她。 “怡怜！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真的，对于你经历的事，我感到如此的无力！我的能力太有限，有限得无法改变眼前的一切！而现在，我除了说一些安慰的话外，再没有其他有用的办法…… “怡怜！有时……我、我觉得很惭愧！不能给你富足的生活！但钱真的是个好东西吗？未必吧！如果我们都在普通家庭，会不会就没有这些闹剧？现在，你和父亲吵架，都是我的原因吧…… “但我好像又是这样的自私，我不愿因为自身的能力不足而放弃你，这样来说，我确实太过自私，自私得无法放弃你。但我又想感谢你，即使委身屈尊，也没有选择离开！你为我放弃了一切，我想给你我拥有的一切！ 她没有说话，只是抱得更紧了。 他停了一会儿，继续说：“我们宁做苦命鸳鸯，也不当分飞劳燕！”“日子——会好起来的，我相信！” 后来，他俩各自工作，生活有些忙碌，但是毋庸置疑的幸福。两人在生活中也经常遇到种种困难，但这些琐事完全不能成为美好生活的牵绊。 怡怜后来问了他的选择：“为什么会选择我啊？” “一种明净的纯粹，那是个未沾染任何点渍的清湖，在你的心里。相遇因缘，相知因爱，相伴成循，相守成情。非要说为什么的话，可能是因为爱情吧，在爱情面前，我们只有唯一，没有选择！”澄风显得有些困惑，却又突然微笑起来。她也是笑着，这样的日子，很快乐。 此后父亲一提到怡怜就会生气，她也没回过家，但是母亲偶尔会来看看她。 “伯母！你来了！来进来坐吧！这里就是有点窄！”澄风把伯母迎进来。 “澄风！”母亲笑着，然后观察着屋内的环境，“你们这里，还挺整洁的！” “妈！”怡怜从里面走了出来。 “怡怜！让我看看！”伯母仔细端详女儿，“倒也没瘦，就是没以前保养得好了！” “妈！家里都还好吧？”她问道。他们开始坐在沙发上休息和闲谈。 “好着呢！就是你爸！唉……我都没办法劝，每次提到这件事他都要跟我吵起来，我也不好提！也许过一阵子吧，等他气消了，你再回家！啊，怡怜！” “我不想回去！我在这里过得挺好！”怡怜又开始赌气。 “这……”“虽然女儿总是要嫁出去的，但你也不能一直不回家啊！我看你也在气头上！这样吧，我回头给你们打点钱，外面的日子也不好过……” “不用！”怡怜打断了母亲的话，“我不会要他的钱！” “唉！……你跟你爸，真是一个比一个倔！”“澄风，你把账号给我吧，我给你点钱用！” “谢过伯母！但我尊重怡怜的想法！”澄风委婉拒绝了。 “唉！我这个当妈的真是难做啊！”母亲叹着气，又开始说道了以前的事，“我跟你爸认识得早，那时我们也过着苦日子，当时创业非常艰难，所以现在你爸很珍惜自己一手打造的事业！他不想让自己的事业在自己无力管理的时候付诸东流！”“我们就你这么一个孩子，当初考虑还是不是再要孩子的时候，你爸直接拒绝了！他并没有因为你是女娃娃就嫌弃！一直以来他都对你很好，你也是知道的！所以，他这次的反应这么突然，也让你很痛心！”“你和他的事业，是他最珍视的两样的东西，他一直想着能把这两件宝贝结合到一块儿！但现实的冲突，又让他十分恼怒！那天也因为公司里出了点问题，他的脾气才差起来的！但说到底，造成今天的局面，都是他性子太倔！”“怡怜，你们就在这儿好好生活吧！过一段时间会好起来的！要是生活上困难就跟我说！啊！”母亲苦口婆心地协调着家庭的矛盾。 “妈！我真的没事，我在这过得很快乐，你别担心了！爸的事以后再说吧！” “嗯！澄风这个孩子，我也觉得挺可靠的！别有什么负担，妈支持你们！” “谢谢伯母！” “那我就先回去了！时候也不早了！怡怜，有什么需要就说！啊！” “知道了，妈！路上小心点！” 母亲离开了。 生活的磨难之后，他们以为，从此便在这纷繁尘世的偏僻之处，寻找到了一小块属于两人的乐土…… 但——安定的日子又如轻烟般很快散去…… 末日降临了！！ “快，怡怜，我们得马上离开这座城市……”他们赶紧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开这个已经爆发混乱的城市。 他拉着她的手，奔跑在混乱的街道上。车子堵住了，他们只能徒步跑着。 “澄风……澄风……我跑不动了……你先跑吧……”她已经喘得不行了。 “不行，我不会丢下你……”他也上气不接下气。 突然，怡怜摔倒了。“我真的……跑……不动了……” “来，我背你……”他在旁边蹲下。 “不行，这样我们……都跑不了……”怡怜不想上来。 说着，澄风把硬是拉着她要背起她。 “不，不要……管我……你先走……” “走！……死，我们也要一起……”他把怡怜背在背上，勉强站了起来，走得颤颤巍巍。 他们走得很慢……突然旁边冲过来一只丧尸，把他俩扑倒了。怡怜挣扎着爬起来，丧尸扑向她，她无力反抗只被推得连连后退，她已经没有力气了，然后重重地撞在墙上。“怡怜！”他奋力跑过来，拖住丧尸，但不知是因为自己没有了力气还是丧尸力气太大，大感觉拖不动。“啊！”这原本斯文的人也开始挥起了拳头，打在丧尸的头上。丧尸有些懵晕，被拉开，它晃了几步倒在了地上。 “怡怜？怡怜！！！……”“啊……”！！！ 那墙边应该是被车辆撞击过，墙边撞破的发锈铁管向外扯出，凸出了十分尖锐的一截，深深扎进了她的腰部…… 她动了一下，从铁管上脱了出来……他扶着怡怜，手颤抖着，想捂住伤口，但是深深的伤口不住地流着鲜红的血。“怡怜……”他开始呼吸抽搐着呜咽，恐惧而慌张…… “小心……”怡怜无力地说着，她看到丧尸扑过来，丧尸一口咬在他肩上。“啊！”连皮带肉，他的肩上被扯掉一块，丧尸的尖牙非常锋利，他与丧尸搏斗起来。怡怜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她非常痛苦，头上冒出汗珠，但她却只能无力地反抗着痛苦…… 终于，丧尸被打倒，晕厥在地。澄风背起她：“怡怜，你捂住伤口，我们去找大夫……”他喘息里是清楚的颤抖…… “澄风，我很幸运……以前那么多人追求你……你最后却选择了我……这些日子……我很快乐……”她在肩上说着有气无力的话…… “怡怜，你不要再说了……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我们说好……去……凛天，彩虹峡，那个，美丽的地方……可能去不了……” “怡怜，你不要说话啊，别说话……我会救你的，怡怜，你坚持一下、坚持一下……” “澄风，我好冷……” “坚持一下……怡怜！快了，就快到了！” “到了，我们到了！”澄风背着她到了一个诊所，他把怡怜放在了躺椅上。“有人吗？有人吗？大夫！大夫！”这时的她已经快要失去了意识，但他在惊慌之中似乎还没有注意到……“怡怜，你再坚持下……”他开始找人找药，但不懂医学的他根本不知道找什么药，况且现在没有手术条件，这种情况不是找药就能解决的，现在诊所早已经没有人了。当他在忙乱之中翻了些绷带和一些不知道有用没用的药的时候，听到了外面有丧尸的叫声……他丢下药跑了出来，却发现有只丧尸进来了，他亲眼见到丧尸咬在她的脖子上，而她却已经无力反抗……“啊！！！”他怒吼着，悲愤着，冲上去踹开丧尸。“怡怜！！！”他与丧尸搏斗起来。怡怜的颈部被咬伤，打倒丧尸之后，怡怜的呼吸已经极其微弱…… 他背着怡怜开始往外走。“怡怜，你再坚持一下……我们逃到城外……就安全了……”他说的这些不切实际的话只能让他自己悲痛得发出哭声…… 怡怜在他的耳边慢慢地讲着，语气已经极其微弱，大概只剩最后一阵气息：“澄风……别找、大夫……我们……就这样……在一起……” “我真没用啊！我真没用！……我根本保护不了你！”他边跑边喊着。 “真好……就这样……我……很……快乐……”怡怜的下颏靠在他的肩上，不再说话了…… 他万分悲痛地呜咽着：“怡怜！怡怜！别，你别说话了！不，我不能哭，怡怜会害怕的……我不能哭……” 但此时他好像已经知道，他已经彻底地失去了所爱之人，但他不肯承认，也不敢承认。他没有了力气，走得很慢，开始强装欢笑：“怡怜，别怕，我们就要……逃出来了……”他全身都沾满了怡怜的血液，他从脖子到指尖，沾满了鲜血，血水浸透了衣服。“我们还要去……凛天，凛天的、瀑布……我一定……带你去……” “你可能累了吧……你先睡一觉……醒来就好了……醒来就好了……” 第三十三章疯狂 “你累了吧……先睡一觉……醒来就好了……醒来就好……” 繁华落尽后，惟余可怜人独自彷徨……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从城区走了出来。中途有好几次被冲来的一两只丧尸撞倒，但他又拼尽全力爬起来，跟怪物缠斗，直到怪物倒地，他又背起昏迷许久的怡怜往外面走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么强的耐力，而且他也无心关注这些问题，他只想逃出去，带着心爱的人！ 他逃到了城边的一个有树丛的小坡上，放下怡怜。“好了……怡怜……我们……逃出来了，怪物，发现不了……我们……”他将怡怜一片苍白的脸上的凌乱发丝拨开，他的气息紊乱，极度疲劳和语气颤动，已经让他说的话几乎难以听清：“好……怡怜……你不能……再睡……起来……我们该走了……”但是他所说的一切话语，早已是在自欺欺人，他早已知道所爱之人已经离去，但是……他不接受…… “怡怜，你快醒醒……我们，我们逃出来……怡怜……我们逃出来了……我们已经安全了……求求你，快醒过来啊……”他悲痛地呜咽着，呜咽声突然很尖锐，转而又变得很微弱，就像垂死之人发出的微弱气息，又像是因病窒息的人开始无法呼吸…… 他匍匐在怡怜身上，痛哭着，但是没有哭声，只有哭出的气息声……撕心裂肺的他想嚎啕大哭，但他已经没有力气…… 就这样，他的匍匐着痛苦了很久……然后他开始慢慢抬起头来…… “不对，我不应该哭泣，那样、那样，怡怜也会难过，那她也会害怕，我要笑一笑，嘿嘿，嘿嘿……”他从怡怜身上抬起头来后，又开始笑起来，面无表情地笑着，显得有些痴呆，好像开始精神失常了……“嘿嘿，嘿嘿，不行，我要把你藏起来，这样，怪物就找不到你了！”他四处望了望，但没有合适的地方，他又爬到旁边的地上，双手撑在坡地的硬土上，他发现了“合适”的地方。他把手指硬生生地插进土里，滑动，他开始徒手在地上刨坑！这里的土质很硬，每一次刨动，都挖不开多少土，但神志不正常的人做不了理性分析，他的双手不断在这硬质土地上刨挖这，不断刨挖着…… “怡怜，来，我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等我做好的，我们一起躲进去！”他真的疯了！在土地上疯狂地刨坑，而且刨得越来越快，他时不时说一些话，又笑几声，他真的疯了！他刨了很久，满身是泥土，手指的指甲几乎全部外翻脱落，在土石的强烈摩擦下，有些指头都露出了指骨！手掌也全是碎石划出的口子，指掌的表皮几乎快被全部擦掉，沾满了泥土，肮脏血腥。但疯掉的他好像感受不到疼痛：“怡怜，你等等，我很努力，就快做好了……”他一边挖一变笑着说话…… 挖了很久，直到他耗尽了自己最后的力气，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机能在何时就已经无法在运作。最终，他倒在坑中，失去了意识，直到第二天醒来…… 醒来之后，他已经产生了身体机能的突变！他身上的伤，已经在昏睡之中完全复原！醒来之后的他更加疯狂，他飞快地刨着坑，坑中的土石也再没有对他的手掌造成损伤。坑已经挖好了，他把怡怜放进去，埋了起来。“咦嘻嘻嘻嘻嘻……在这里，它们就找不到了，诶嘿嘿嘿……”他面目狰狞，诡异地笑着。他开始起身，摇摇晃晃地走起路来，边走边笑着，面无表情，向着城市走去。 当他看到这座城市中乱窜的丧尸之后，面无表情的他突然龇牙咧嘴地笑起来，极其兴奋！狂笑的嘴，悲伤的脸，愤怒的眼，同时全在他的表情上。街上有游荡的丧尸看见他也都奔跑着聚集过来。他也冲向丧尸群，发狂地攻击着丧尸，那些丧尸就像草人一样被撕碎，他挥动着拳头，丧尸被击穿、被爆头、被撕成几截，他变成了丧尸群中最恐怖的存在！“哎嘿嘿嘿嘿嘿……啊哈哈哈哈哈哈……”他的样子比丧尸还可怕！！！ 他在城里疯狂屠杀着，丧尸就如蝼蚁一般被碾碎，他却像是沉浸在虐杀之中一样，似乎非常享受。他撕扯着、捶打着、冲撞着，踩踏着、乱抓着、踢踹着、撕咬着那些涌来的丧尸，血肉横飞，有时他啃咬着丧尸，生吞起它们的血肉。“啊哈哈哈哈哈……”尖锐的笑声在空荡的城市之间回响。他一直厮杀着这里的丧尸，从未停歇，仿佛他没有体力限制一般，从未停歇，一直疯狂着，厮杀着，直到……把最后一只丧尸头扯断……飞溅的血液，如雨倾洒……“雨声”过后，这座城市终于安静下来…… 六天六夜，他无休止地厮杀着，屠尽了全城的怪物……这座城市叫冬清…… 此后，他又辗转到附近的城镇，疯狂地屠杀着各处的丧尸。但他好像知道到，怪物数量实在太多。后来，他开始注意到，丧尸中独特的存在，变种。变种的气息相对于一般丧尸更加强烈，他开始针对丧尸中的变种，对付变种，可以说也是轻而易举，当没有变种的时候，丧尸也是他的目标。 后来，他游荡到了武都城附近，他觉察到了一股很奇怪的变种气息，他开始一路追踪这股气息。到顺水城，他与熠晖等人第一次碰面。他感觉异常的变种气息还在，他便也在附近徘徊，试图找到那个可疑的变种。搜寻未果，在安山，他与熠晖等人发生了冲突。那时，他决心要杀掉毅心，好在“怡怜”名字惊扰了疯癫的他。他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这个名字，在脑海的最深处。此后这个名字一直在他脑中激荡，但他回忆不起来…… 那时的他，已经无心再追踪变种，因为他无法集中精神。这个称呼一直在折磨着他，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一提起这个名字他就会非常慌乱、悲伤、恐惧还有愤怒！他开始返回中部地区，此中一直会有“怡怜”名字回荡在脑海，愤怒之时，他就会冲向丧尸群中，悲愤而疯狂地杀戮！ 有时在停下了对怪物攻击的时候，他也会做换洗，但那并不是他恢复了正常，只是他以前就习惯干净整洁。尽管如此，他的身上，也很难有干净的时候。他满身是血，根本无法辨别是怪物还是人类，无论是样子还是行为，似乎都比丧尸还恐怖。而那些见过他的变种，无一幸免，它们只能惊恐地奔逃，而最终却只能惨死无疑！ 他在中部几个城市之间辗转，那个名字一直困扰着他，他混乱的思绪无法停息，他无心追踪变种，在那些城市游荡，无处可去。 直到……他来到会启…… 他站在高处，看到了那一幕。那个小女孩惊恐地望着眼前的丧尸袭来，他看到了她转过来的脸！！！她的脸！多么像一个人啊！谁？像谁？…… 怡怜！！！多么像怡怜！瞬间，曾经的记忆全部闪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好像记起了全部的事情！他本来狰狞而张狂的脸，突然变得平静！ 下面街道上的丧尸群正在扑向倒在地上的女孩，他在楼顶天台的墙边飞奔起来，然后冲出去一跃而下，从百米多高的楼顶坠落，落地之后砸在丧尸群中间，如**落地一般，“轰！”强大的冲击力击退了整群怪物，厚实的混凝土地面已经砸出大坑，有些丧尸已经被砸烂。而他毫发无损，他站起来慢慢地走向女孩，但是她惊恐万分，他好像发现了自己可怕的外貌，用袖子擦了擦脸上厚厚的血渍，但是厚厚想血渍已经干结，难以擦掉，况且他的袖口也依然是肮脏不堪的暗红污渍。他轻声说道：“别怕，我不是怪物！”女孩哭泣着，回望丧尸包围三叔的地方：“叔叔……”那里仍有好几只丧尸围着啃食…… “已经……”他没说下去，然后说道，“我们走吧！”他知道三叔早已经没了。不想让她看到那惨烈的一幕，他抱起女孩，而她回头望着三叔离开的地方，呜声哭泣…… 他们离开了会启…… 第三十四章琬璃 自病毒蔓延开始，她们就一直躲在家中。虽然外面有时也有些喧闹声，但总的来说形势还算比较稳定。爸爸在外地没有回来，但一直保持了通讯，直到一天半夜…… 夜里，能听到外面街道上激起的越来越嘈杂的车声人声。她们关上窗睡觉，外面的声音并不明显，况且每晚都会有些各种各样的声音，所以这也并不会令人在意。比外面噪声更能吓人的是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响。妈妈都被这响铃惊醒，妈妈起来接过电话…… “快……快走！马上离开！”那头的爸爸带着急促的喘息，上气不接下气。 “离开？去哪儿？”妈妈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离开城区，去哪里都行……病毒，控制不住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我、回不来了……” 妈妈霎时震惊，手中的电话差点儿没拿住：“你回不来是什么意思？！你到底让我们去哪儿啊？！”她喊着的话中带着悲伤和责怪。 “逃去没人的，地方……我已经感染了……” “……”她的表情已经呆滞。 “照顾……女儿……” 那头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手中的电话也滑落到地上，她挪了两步，坐到床上，面目呆滞，心如死灰。因为在最后，她听出来，老公声音里的气喘并不是因为劳累，而是感染后出现的呼吸困难的喘息！继而她倒在床上掩面哭泣！ 大概过了两个钟头，外面的声音变得非常大，隔着窗户也能感觉非常嘈杂，就像白天喧哗的大街一样。她慢慢坐起来，脸上挂着冷淡和疲惫，眼睛有些发红，她慢慢走到床边推开了窗户。这时，混乱不清的各种声音扑面而来，声音告诉她，外面已经混乱不堪了！呼呼的风也一同吹了进来，凉飕飕的让人寒毛直立，这是要下雨的天气！ 妈妈叫醒了睡着的琬璃。“琬璃，收拾东西，我们天亮就离开。”她没有慌张也没有焦急，显得很平静，但那不过是悲伤之后的漠然。 “嗯……”琬璃起来开始收拾。但她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劲，她放下了手中的衣服，走到妈妈的房间：“爸爸不回来吗？” 妈妈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她不知道该不该现在告诉孩子，她陷入了之前的悲痛和恐惧，但情绪还没表现出来时，突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打声！ 两人都受到一阵惊吓！现在天还没亮，到底是谁在外面！随后门外传来喊话：“大嫂！你们在家吗？是我！” 她们听出来了，那是琬璃的三叔。她们开了门，三叔差点儿倒进来。 “小心，小心！你……” 三叔喘着气，身上还沾着一些血迹：“我没事儿！大哥呢？” “他……”妈妈还在犹豫。 “大哥呢？”三叔又问一遍。 “他被感染了……就在半夜，然后我们就再也没通过话……”妈妈低着头，不敢看他们任一个人。 她说完后就没人再说话…… “外面已经是怪物遍地，收拾东西，天一亮就离开。”三叔说道。 琬璃有些哽咽：“妈妈，爸爸感染了会怎么样？会不会死啊？” 妈妈喉咙一阵苦涩，眼中又要溢出泪水，她蹲了下去，抱着孩子：“琬璃，别担心，我们逃出去了就好了。”妈妈的话中也夹杂着哽咽。 “爸爸会怎么样啊？妈妈，你告诉我……爸爸他……”琬璃没能继续说下去，呜呜的哭声已经让她说不清楚…… 妈妈也没有做回答…… 三叔静静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天色微亮，他们就背着包准备离开。三叔没让她们带很多东西，因为外面的情况真的很凶险。三叔是一名能力者，他在今晚的不适之中陷入昏睡，醒来已是半夜之后，他发现了外面的混乱情况，这里已经不能再停留！于是，他冲出房门，准备前往相距不远的大哥的家。他边走边联系这里的亲人朋友，有的联系得上，有的无法联系，联系上的他都劝他们赶紧离开。但外面的混乱情况不是一般人想走就走得了的！ 他正打着电话，突然旁边冲过来一只丧尸，将他冲倒，他反抗着一脚踹开它，它爬起来又凶猛地扑过来，他也冲上去，撞上丧尸，将它顶着直往后退，一直推到墙上，将它顶在墙上，他听到了撞击将丧尸肋骨撞断的声音。丧尸还没有死去，虽然它没有刚才的力气，但仍然伸着手拽他，他朝着它脸上又是两拳，丧尸的牙被打掉几颗，下颚骨无力地垂着。丧尸仍然未被致命，还有些扭动，但神志不清的丧尸已经没了什么动作，倒在地上。 他捡起手机，但手机已经坏掉，他还没给大哥家打电话。他只能直接来敲门。 在后面路上，他又碰到几只怪物，也全都解决。在大嫂家，接到两人后，他们开始了往城外的逃亡…… 今晚是个不眠之夜，从入夜开始，就有人开始往城外逃去，而且加入逃离队伍的人越来越多，以至于街道上车辆拥堵，逃亡的人和捕食的丧尸成群穿梭在这混乱不堪的街道。 他们自然也没有办法使用什么交通工具。三叔说道：“等过了这一段路，后面的道路也许可以通车！” 三叔背着包快走在前面，拿着一根不算粗的干木棒，那是从家具上拆下来的，他走在前面，张望着周围的动静。两母女小心地跟在后面。偶尔会从旁边冲出来几只丧尸，但他拿着木棒一两击就打倒一个，没有太大问题。直到…… 他们跑到了另一条街道，这里非常安静，他们以为这里会很安全，但没想到这里停留着大量的怪物。它们听到动静后陆续冲了过来！ “往回走！”三叔喊着。 母女俩惊慌失措，在听到喊话后开始往回跑，三叔在后面边打边退。她们惊慌地跑在前面，慌张地都忘记了还在后面阻挡丧尸的三叔，她们与三叔的距离越来越远。在其他丧尸的追赶下，她们拼命逃窜，但那些活跃的怪物跑得极快。她们慌忙跑进了一个铁栅栏门，然后赶紧栓上了铁杆门栓，怪物们猛撞在铁栅栏门上，拥挤着，伸着手，张牙舞爪。 她们看着在铁栅栏门上扑打的丧尸，害怕地后退，但她们还不知道身后这片阴暗区域的恐怖！ 这里是一片老式小区，这里住的人相当密集！ 她们紧张地慢慢走近这片阴暗，但很快就有怪物发现了靠近的人类。一只丧尸吼叫着冲了过来，扑向妈妈，她甚至根本对付不了一只怪物，她被推到铁栅栏门上，丧尸咬在她的手指上，撕扯着，门外的怪物也抓着她的头发拉扯…… 她痛苦而恐慌地喊叫着…… 琬璃站在一旁哭起来，声音又因为恐惧而变得颤抖和微弱无力…… 三叔找到了她们，他对付这门外的丧尸，门外的丧尸被吸引过去…… “琬璃……你快走……”她几乎没有了挣扎的力气，左手无力地推着怪物的头，但怪物正在她被啃食得残破的右手上撕咬…… 但琬璃仍然站在原地呜声哭泣不知所措…… 三叔干掉了外面的丧尸，他趴在铁门外：“大嫂！！” 她松开左手，丧尸又扑过来咬在她颈肩上，她不顾眼前的怪物和身上的痛苦，伸出左手拉开了门栓。三叔进来，两棒子干掉攻击她的丧尸。“大嫂！” “琬璃……”她看着那边站着不动的孩子。而那边已经有更多的丧尸吼叫着冲过来。 三叔跑过去抱起琬璃，跑向门外，他放下琬璃，回头时，看到大嫂贴在栅栏门上，门栓哐当一声拴上！ “大嫂！！你干什么！？”他瞪大了眼睛。 “我跑不动了……带着琬璃离开……”她眼里无神，也是无力，她脖子还有流动的血液，右手垂着，断了两根手指…… “大嫂！！！”他喊着，眼周有些颤抖。 后面的丧尸已经大群扑上来，扑在她背后。三叔知道已经没有办法了，他退后了几步，拉着琬璃准备逃走。琬璃不肯走，死命地拽着：“妈妈……”她拼命地大声哭喊着…… 琬璃伸着手：“妈妈……” 妈妈紧紧抓在铁门上，任丧尸在在后面拉扯她的头发和背包，还有的怪物啃在她的脚上！她紧紧地抓着铁门，眼角划出痛苦的泪，她痛苦的表情可怕狰狞…… 三叔不想让她看到更可怕的场景，他把琬璃抱了起来，琬璃被拉走的同时，妈妈也被拽了出去，被怪物围了起来…… “妈妈！！！”喊声回荡着。 …… 三叔抱着琬璃奔逃着，前面冲过来一直丧尸，他跳起来一脚蹬开丧尸，它被踢开很远。后来又有遇到的怪物，他松不开手，只能踢打着那些围攻的怪物。他躲闪着，战斗着，他抱着琬璃摇晃着，怪物乱抓时扯到了琬璃的头发，他抓住琬璃的头发，用自己的头撞上丧尸，丧尸退后几步倒下。在慌乱中，他的木棒被打掉，他带着人对付不了这么多丧尸，但幸好他们最终冲了出来…… 他们想要逃离这座城市——会启，但有几个街区似乎都被大量的丧尸堵住，他们根本逃不出去。在慌乱之中，他们发现了一个地下一层的小型住房，也有办公桌椅，应该是个什么工作室。于是他们就在这里躲了起来。三叔听闻，对于现在的情况，会有军队和其他组织赶来救援，所有他们就一只躲在此处等待救援。他一直担心之前的经历会给孩子造成严重的影响，但这孩子远比他想象的坚强！躲在地下室没过几天，她似乎就从悲痛中恢复过来，这里的阴暗环境似乎也没有影响她的情绪，她还经常能跟三叔说笑调皮！似乎那一切的悲剧从来都没有发生过！那是妈妈教给她的开朗哲学！…… 三叔自觉不如，但侄女这样的乐观与阳光反倒让他心酸难受，外面的世界这么可怖，这样可爱的孩子本不该属于这样的世界！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带着最后的亲人逃出去！ 在这里，一直等了两个月，他们也没等到所谓的救援！他们耗尽了物资，也耗尽了希望…… 第三十五章重逢 “琬璃！快跑！！！”三叔被无数的丧尸围了起来…… 而她只能坐在地上无助地呜声哭泣…… 突然冲下来一名浑身是血的陌生男子，解救了这即将被丧尸围攻的孩子！ 澄风带着这个孩子离开了会启！他，已经清醒了！ 离开城区后的一条公路上，他把手中的琬璃放下。她还在因为刚才的哭泣而抽噎着。他知道，现在问什么话都是徒劳，他也就没提什么。现在天已经全黑了，周围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线，伸手不见五指，好在他能在黑暗中看得见。他看到了在不远处抛锚的一辆车：“那边有一辆车，我们去那边休息！” 琬璃没有说话，一直抽泣着。他拉起她的手，慢慢往那边走去。他发现琬璃走路时右脚有些吃力：“你刚才摔倒受伤了？” 她也没有回答。他想去抱起她，但刚碰到她手肘的时候，她好像疼痛地抽动了一下，他知道，之前那一下，她摔得不轻。他避开了她的肘关节处，抱着她走到停车的地方。那辆车子撞在路边的土坡上，门开着，里面的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把琬璃放在车里，她仍然坐着不动，只是漠然无心地抽噎着。 “你就在车里休息，我会守在外面！明天我们去找点外伤的药膏，希望你的伤没有很严重！”他说道。 琬璃没有说话。 他走到了路边，站着不动，望着天空微弱的星光，想起了以前的事…… 次日天亮了，她从躺着睡着的座椅上醒过来。她慢慢坐起来，走出车子，看到了坐在路边的澄风，他衣裤上满是干结的发黑的血渍，但他已经把脸上的血渍擦了擦。虽然他的头发胡子很长，但也能看出来人样。 “你醒了！”他说道。但琬璃还是没有回答。 “那我们离开吧，这辆车应该还能用！”说着，他走过去，就着车上的钥匙发动了车子。“上来吧！” 琬璃慢慢走上去坐着。 车子退到路上，然后发动驶去。 到了一个镇上，他们下了车。“我们去找点药！”他们刚下车就有丧尸听到车声跑了过来。琬璃害怕地往车边靠。“别怕！” 几只丧尸跑了过来，他上去手刀砍在丧尸的侧颈，直接打断了它的颈椎，丧尸当即倒地，后面几只丧尸也同样倒地毙命。 “我们走吧！”他回过头，对琬璃说。 “来，我背着你！”他蹲了下来，“你走路不方便！” 她迟疑了一阵，然后还是走了过去。 他们来到了一家药店，他放下了琬璃。这药店的格局，跟曾经他到过了那家很像，当时……他带着怡怜……后来，外面跑进来一只丧尸……怡怜…… 突然，里面冲出来一只丧尸，他盯着这只丧尸，眼神中充满了怒火。丧尸跑到他面前，他一把抓住丧尸的脖子，抓着它直接扔了出去，它被扔过去撞破了药店的玻璃窗，摔在外面，还在挣扎，但已经爬不起来。 他在里面找了些消炎药和外用药。“这些应该够了！” 他们离开后又到了一个村落，这里是一个空荡荡的村子，这里没见到人类也没见到丧尸。 他在这些村户中找寻着食物衣物，终于找到了这里仅剩了一个土灶，又找了些易燃的物品，在这大冷天就能准备热水和热食了。 “去换洗一下吧。”他语气和缓，坐在旁边。琬璃坐在台阶上，没有说话。 “来吧！”他把琬璃带到一个房间，一个大盆，装着温度刚好的热水，旁边备了些冬季的厚衣服。他把膏药放在旁边：“这是擦伤的外用药，等会儿擦洗完用一下，伤能好得快！”说完，他准备离开，但是琬璃仍站着不动。 “等会儿水凉了！”他有些犹豫，“你应该可以自己擦洗吧？”他看着琬璃黑黑的脸，脏乱的头发和破旧的衣服，她应该很长时间没有梳洗过了。 “我看看你的伤！”他说道。脱去脏兮兮的外套，他发现她的膝盖、髋骨和手肘处都擦伤，尤其是髋骨处擦掉了一层皮，不过现在已经有些干结。“不知道现在膏药擦上去会不会疼，好在没有特别严重，再用一些消炎药，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洗的时候小心点别碰到伤口！别等水凉了！”“我就在外面！”说完他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一会儿，她穿上了不太合身的村户家的衣服出来，看到了坐在外面的澄风，他也修了修头发和胡须，换洗了衣服。她完全没想到，洗净之后，这个男人竟显得如此俊俏，他笑了笑，又是如此和善，根本不是之前那个满脸污垢和血迹的疯子。 他看着琬璃：“你的头发还没洗，我想你肯定不方便，我帮你！” 琬璃躺在一张陈旧的沙发上，他慢慢地给她洗着头发。 “我叫澄风，你叫什么名字？” 她闭着眼睛没有回答，片刻之后她睁开了眼睛：“我叫琬璃。” “琬璃！”他顿了顿，“好听的名字！”“我也没了亲人……”“或许我们可以一起，活下去！” 琬璃睁着眼睛没有说话，但好像突然觉有些心安，她感觉这个人似乎可信！ “琬璃，你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他说道。 琬璃没有说话。 “这么小年纪就经历这些，对你来说真的打击太大！”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这个孩子。琬璃也没有回答，又闭上了眼睛。 两人沉默着，只有洗头时溅落的哗哗水声。他想着，如果不是这样的巧合，她的长相与旧人如此相似，他或许仍然在疯癫之中无法醒来，可能会在与丧尸的厮杀之中就此度过一生！人，有的时候可能真的得相信命运和注定！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琬璃突然说话了：“叔叔，你以后要去哪儿？” “好，洗完了，先把头发晾干！”他擦干了洗完的头发。琬璃坐起来，毛巾披在肩上，头发散在后面。“我们去外面，头发容易干！” 他们走到了外面，外面空无一人，非常寂静。他们走到了前面的一块大石头旁，坐下，那块大石头表面平整，是特意搬到这里供人坐下休息用的。 “我也无处可去，跟你差不多！”他说道。 她沉默着。 “倒不是因为外面的怪物，而是，没有了目的地！”他继续说道。 “随便去哪里，我想跟你一起走。”琬璃说道，无奈、伤感，还有依赖！ 他嘴角微扬，目光温情：“好啊！” 第三十六章美好 上午时分，朝阳很艳。两人行走在村落外的道路上，附近没有丧尸，也没有肮脏的血迹，空气格外清新。晨雾还没有完全散去，空气还不是很温暖，呼吸时，还有轻微的白雾。他们离开了村落，但路边仍有零落的房屋，以及冬季休憩的田野。清新的乡野之景，呈现眼前。若是不提起之前的事，此刻仿佛一切都很美好。 琬璃穿着之前在住户屋里找到的衣服，大是大了点，但保暖是没问题的。 “叔叔，我们要去哪儿？”琬璃走在澄风旁边，抬起头望着他。 “不知道，漫无目的。随便去哪儿吧！”他直视着前方。 “要是再遇到怪物怎么办？我……”她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 澄风轻轻一笑，很平静：“别怕，有我在。”“对了，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没有，我和三叔在地下室躲了两个月，我都快忘记外面的什么样子了……”她伤感起来。 “没关系，以后不用再躲藏了，我们可以，一直生活在外面！”他看着旁边的琬璃，脸上好像有笑意。 琬璃不解，她睁大眼睛这个人，觉得以后他们肯定还会躲到地下或者什么地方，因为外面的怪物实在太多了。“不躲起来，那怪物来了怎么办？”她问道。 “我能应付！”“那以前呢？你有没有想过去什么地方？”说完，又看着她。 “以前……我以前想去京海，那里有世界上最大的摩天轮，我想和爸妈一起去……”她停住了！她曾经未实现的愿望，现在彻底破灭！虽然她总是表现得很乐观，但每次提到那些可怕的事，她总会沉默不语…… “那我们就去京海！”澄风坚定着语气，打破了此时的沉默！ 琬璃不解，望着他：“我们走着去吗？那里不会有怪物吗？其实我早就没想这些了……” “不用担心，没事！可以不走着去，我们，跑着去！来。”说完，他蹲下来。 “可是……”她好像还是没有明白一些事情，但还是同意着走过来。 他托住琬璃的膝腕和肩背抱了起来，他们在路上跑起来，很快，但没有颠簸到令人不适的程度。他步伐轻盈，速度很快，琬璃披散的头发有时被风吹得拂过他的脸颊。 “叔叔，我觉得你比三叔跑得快！”琬璃说道。 “是吗？”“琬璃，你……可以叫我哥哥。我想还没到叔叔的年龄。”他看了一眼抱着的琬璃。 “但我觉得你和三叔年龄差不多大呀，我三叔二十四岁。” “我二十四。” “难道是叫你哥哥会显得年轻吗？”她咯咯地笑起来，看着这位年轻的“叔叔”。 “嗯……算是吧！” “那我以后就叫你哥哥啦？” “行！” “那好，就这样决定啦叔叔！嘻嘻！”她调皮地笑起来。 他也笑着，宽容而和善。 “叔叔，你跑了这么久不累吗？” “跟散步差不多。我跟你三叔一样，不过，我可能会稍微厉害一点。” “叔叔，前面有怪物！”她看着前面站着的低着头的丧尸。 “没事，我们直接走。”非常快，两人从路上的几只丧尸中间穿过。 她伸过头看着后面的几只怪物：“哇！他们都没发现！”发现目标之后的丧尸想要追赶，但它们的速度慢得可笑。 跑了很长一段路，两人在一个路边的小超市停了下来，看样子快到镇子上了。 “我们歇一歇，去找点吃的。”他放下琬璃。 “嗯……叔叔！”她看到了远处跑过来的一群丧尸，害怕起来，她害怕地往他身后靠。 “别怕，等我一下。”他走到路边，抓住旁边汽车的底盘边缘，猛地一掀，汽车飞了过去，砸在那群丧尸的头上，所剩无几，还有几只爬起来，嚎叫着跑过来。手刀，砍在它们的脖子上，砍断颈椎，剩下了几只也接连倒地。很快就解决了，澄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好了，我们进去吧。” “好厉害！叔叔！”她跟在后面。 他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表示回应。 两人坐在超市门口，吃着东西，附近没有了怪物。 “琬璃，我们去京海之后，我想去凛天。” “好呀，叔叔去凛天做什么呢？” “你知道彩虹峡吗？我也有个愿望，就是去那儿……”他扔掉手里的食品包装，嘴里也停下了咀嚼。 “……”琬璃沉默片刻，“是跟谁一起去吗？” 他很惊讶琬璃能问道这么敏感的问题：“和……以前的恋人……” “叔叔这么帅气，那叔叔的恋人一定很漂亮！”她的语气欢快起来，但忽然又觉得不对，因为他提到的是“以前的恋人”，她又开始道歉：“叔叔，对不起！” 澄风看着她笑了笑：“没事！琬璃，你知道吗？你跟她长得很像，真的很像！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可能以为我见到了她！”“她叫怡怜，在这次灾难中……离开了，永远地离开了……后来，我就遇到了你！” “叔叔……那你会把我当成怡怜吗？”琬璃又提出了尖锐的问题。 澄风不知道到底是她的碰巧问到还是感觉敏锐，也许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幼小！他仍是淡然一笑：“我想不会吧，你不是她，怡怜不会再回来……” 澄风看着远处，心情有些沉重。 “叔叔，嗯……可以的话……你也能把我当成怡怜，我陪你说话解闷！”她调皮地笑着，“嘻嘻。” 澄风看着她，勉强笑了笑：“谢谢！”但他，恐怕无法再自我欺骗！ 他看着琬璃就会想起另一个人，就会想起那段悲惨的往事，那他把这个女孩带在身边岂不是在折磨自己吗？谁说不是呢！有时爱情就像把刀子，即使把指掌割破得鲜血直流，你也不愿就此松手，还反而会将刀刃攥得更紧！无谓的执著有时会让人头破血流！当然，这也并非全是情感上的事，救人生死也是他的为人本善！ 澄风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狂人了。以前恨不得滴干丧尸最后一滴血的他，现在对付那些怪物，都是用比较简单和收敛的方式，不会再将丧尸撕扯得血肉横飞，更不会把怪物打得破碎一地。他清醒了，也开始顾及身边这小女孩的感受，其实他本来就是一个温柔的人！ 就这样，六天后，他们到达了京海。 澄风抱着她跳跃在楼顶，尽量避开那些怪物。琬璃说，当跳跃起来的时候就像是在天空飞翔一样！迅疾的风吹过脸颊和头发，此时她觉得所处的臂弯是多么的安稳！ 远远地就能望见那巍然壮观的京海摩天轮。不久，他们到了游乐园入口处。在高高的楼顶上，他放下了琬璃：“琬璃，你先在这等我一下。” “嗯！” 他直接跳下去，砸在地面，丧尸群闻声赶了过来。他抓住旁边的路灯杆，用脚一跺，灯杆断掉，他以之为武器，横扫着冲来的丧尸，灯杆断掉，他又以灯杆底部粗管捶打着来袭的丧尸，十分轻松。他尽可能不与怪物直接接触，他不想粘上那些怪物的血迹。很快，入口的怪物都解决了。他蹬着两边高楼的墙壁，跳上了楼顶：“琬璃，我们走吧。”“虽然我尽可能小心，但还是碰上了血渍！”他解释着。 “怎么会！以前三叔每次回来都全身是血，我都会以为他受伤了！”她很吃惊于他的能力。“我看到下面那么多怪物……” “怪物不是什么问题，我很厌烦那些血污！” “我们在地下室里那么久，一直都没穿过干净的衣服……” “我们等会可以去商场看看！衣服也该换了！”他抱起琬璃来。 “还是不用了吧……”她好像有些介意。 澄风看出了她脸上的忧虑，他只是轻轻一笑，没有说话。 他俩到了地上，拉着手，走进了这座不再能游乐的游乐园。眼前……有很多游荡的丧尸，还有很多……小的丧尸，几岁、十几岁的孩子……面目狰狞的它们已经不再是天真的孩童了！“叔叔，它们……”她攥紧了手，紧张而害怕。 “我们走吧！”澄风没有说别的。 他抱着琬璃，跑进了乐园中心，来到了摩天轮底下。他从摩天轮中部的钢支架跳上了摩天轮最顶部。他找到了一个开着门的轿厢，跳了进去，轿厢晃动两下，然后恢复平静。澄风放下她，然后用手稍微擦了擦座椅上的灰尘，“坐会吧。” 两人坐在最高的座舱里，澄风擦了擦两边窗户上的灰。这里景色很好，可以望得很远。只是，此时的京海，已不再有往日的生气了。没有一丝声音，此时的京海就如鬼城一般寂静！ “真是很遗憾！摩天轮再也转不起来了！”他说道。 “没事的，谢谢叔叔，我愿望……也算实现了，我很开心！”她脸上勉强露出笑意。 澄风明白，她肯定是有遗憾的，只是此时此景，游乐园怎会有往日的辉煌！还有那已逝的亲人，也根本不可能再回来！他不知该怎么回复，只是浅浅一笑。 琬璃看着下面如同蚂蚁一样微小的丧尸：“叔叔，我好害怕！我会不会变成他们那样？”她想起了刚才在下面看到了几只年龄很小的丧尸，语气有些沉重。 “当然不会！”他回答得很轻松，“就像你、我还有你三叔，我们不会变成怪物！” “真的？我还是很害怕……” 澄风看着她：“别怕，有我在！” 此时，他突然想起了另一个人，他多么想对她也说出这样的话，只是一切来的太快，此时却来得太晚，来不及等他说出这样的话。 琬璃的话打断了他的思考：“叔叔，你有怡怜姐姐的照片吗？能给我看看吗？” “有啊！”他轻轻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不过在这里！”“以后有机会我们去冬清吧，如果那间小屋还在的话，就能找到照片。” “叔叔一定很爱她！”琬璃注视着他。 “对，非常！”他正视前方的玻璃窗。 之后，又花了一天时间，他们去了凛天。 他们到了一栋大型服装商场，他清理了这里的丧尸。这里的设施和商品大多都保着完整。色彩缤纷的服装，即使经过了几个月的无人照看，依旧夺人眼球。 “哇，好漂亮！”琬璃欣喜万分。 “儿童区……不过……你现在的年龄不太好挑衣服，那边也有大人的，但得看有没有小码。现在天气凉，多加点衣服。”澄风说道，“试衣间在那边。” “叔叔，我去试衣服，嘻嘻！” “去吧！我在外面！”他轻轻一笑。 琬璃换上了厚厚的冬装，虽然是冬装，但穿搭还是十分讲究的，可以看得出，她原本是处在一个相对殷实的家庭。他也换了套整洁黑色着装，还带着一个人的愿望，要去那最美丽的地方！ 澄风和琬璃坐在彩虹瀑布旁边的峭壁边上，这里是挂上瀑布的石山，他们坐在一块灰色石头边上，石头因为苔藓枯萎发黑，下面的观景台上已经聚满了丧尸。澄风痛恨着这些怪物，但是他忍住激动的愤恨，不想煞了此处美好的景致。今天天气极好，瀑布前方的彩虹明晰，即使现在是冬季。下方的水雾和风流动着，好像有一些寒意，冬季水势不大，响声也小了很多，下面聚集的一些怪物似乎也并没有增添这里的“热闹”！ “好美的地方啊！”琬璃惊呼着，“童话画册里才会出现的景色呀！”琬璃看了看他，他只是望着远处鲜艳的彩虹，沉思着，没有说话。 琬璃也稍微收敛了欢喜的心情：“我觉得怡怜姐姐真幸福呢，叔叔这么爱她！” “我有时在想，如果怡怜，和别人在一起，或许能逃脱那次厄运！就像她父亲反对的一样，如果到了有钱人家，又何至于如此！”他说起以前的事，又像是在自说自话。 “但她肯定不会这么幸福呀，我妈妈说，钱是世上最廉价的东西！如果我是姐姐，我也会选你，嘻嘻！”琬璃笑着看着他。 这么小的孩子竟然会想着来安慰自己，这出乎他的意料：“谢谢！”澄风莞尔一笑。 “嘻嘻！”琬璃也笑着，然后好像高兴地摇起了搭在边上的双脚。 第三十七章士兵 安静无人的公路上，突然一群人快速穿过，熠晖等人，疾驰在返回岭南营地的路上。祈悦有时跳上抛锚的车顶部踏着跳过去。 因为急着赶路，他们尽可能少地进入城镇，自然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五人都是能力者，奔跑速度自然是远高于常人，但能力者之间也有能力差异，他们之中，言音的速度较慢，虽然依靠重力的调控可以勉强跟上，但她的速度相对于其他人也是稍慢。 几个人奔跑在路上。祈悦其实早就想说说言音反重力悬浮的能力：“言音，我觉得啊，你可千万别在晚上用这种技能，呃……因为从远处看着怪吓人的……”祈悦慢下来，跑到言音旁边。 “小张，你还真是胆小鬼啊，哈哈哈！”大叔回头嘲笑起来。 “这不是胆小的事儿，我是说有点像那种……‘幽灵’，哈哈！啊……别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赶路真累，我就想调节下气氛，嘿嘿！” “嗯，没关系的。”言音笑了笑。 “我们丧尸都不可怕！还能怕鬼？！”大叔说道。 “欸——鬼魂比丧尸可怕！”祈悦说。“鬼魂是魔法攻击，一般的物理手段对付不了！” “切，净整这些有的没的！”大叔转过头继续赶路。 在返回过程中，他们途径族西城。途径族西，他们并没有深入的打算，只想找点东西然后走人。穿过山林小路，来到了视野开阔的山头坡地，在这里可以望到下方的村镇聚落和远处的族西。站在此处，言音停下了脚步，大家也跟着停了下来。言音好像的有些犯愁，大家一时也没有说话。 “怎么了言音？”大姐走到她旁边。 “大姐还不知道，我们之前在这里遇到言音……但是她的哥哥……”熠晖说道。 “别难过了言音，他——会安心的！……因为现在，我们这么庞大的队伍，我俩，还有大叔、大姐，到营地之后还有更多的人……大家一起，人一多起来，还是很热闹的，哈哈哈……”祈悦开始唠叨起来。 “不，倒不是因为那件事！”言音说道。“总感觉那边有些异常……我也说不上。” “我看，就是因为那件事吧，情绪上面的一些事，还真不好说！”祈悦说道。“是吧刚叔？” “反正我们要经过那边，靠近了，你不就能感觉到了！”大叔把棒子杵在地上，在后面对言音说道。 “嗯……”言音没有放下忧虑。 在入城道路和周边的怪物还不是很多，可能聚集在其他地方。此时正是傍晚时分，丧尸活动开始迟钝，这样，他们才稍有胆量进入寻觅。随着他们越来越靠近城区，言音的感觉越来越明晰：“是、是战斗的反应！” “战斗？”熠晖说道。 “有变种，还有……不能是人类，是能力者！”言音确定了战斗的方位。 “那怎么办？我们要去吗？”祈悦看着熠晖。 “我也不知道此举是不是冒险，但，也许我们应该去，虽然我也说不出是为什么。我们可以先观察情况，你们说呢？”熠晖也很犹豫。 大叔清理了后面那群丧尸后，慢慢走过来：“那就去呗！犹豫什么，既然是能力者，或许能成为得力队友！” “我无所谓！”大姐说道。 “那……去？”祈悦问道。然后，他们循着那个方向而去。 跟着言音的指引，很快，众人到了目的地。 “右边，就在前面了！”言音说道。 “以免后面跟来的丧尸引起麻烦，我们先躲起来！大姐和祈悦先引开身后的丧尸，我们有可能会卷入战斗，你们引开后立即与我们汇合！”熠晖说道。 “了解——！”祈悦喊着，语气却显得有些欢快。 到了，是一个比较开阔的广场，广场中间围满了丧尸，吵嚷杂乱的吼叫声，很多很多。它们必然是围着“猎物”展开攻势。旁边是广场的舞台，舞台上站着三个丧尸，实际是变种，好像是在观看这场“好戏”。 “怎么办？继续下去，那中间的人肯定完蛋啊！”大叔激动起来。 “言音，那三只变种能力强吗？”熠晖问道。 “强！但是，等他们俩回来之后，我们应该能应付！” “现在最急迫的是解救尸群中间的人！言音你小心点！大叔，我们先帮忙解决围困的丧尸！”熠晖说道。 “好，上！”大叔提棒就上。 熠晖取下别在背上的长刀，和大叔一起，上去对付丧尸。那一大片的丧尸拥挤在这广场上，将中间的“猎物”围得水泄不通。若不是能力者，普通人根本顶不住这么多丧尸合力蜂拥的推力！ 站在不远处看台上的变种发现了救兵：“哦哟，又来两个送死的，很好！”那几个变种十分狂傲。“不急，先让他们乐呵乐呵！” 没过多久，在内外的合力攻击下，大群丧尸都被解决，广场上尸横遍地，遍地血流，血腥味极重，不过还好此时没有一丝风，腥味扩散很慢。中间的“猎物”有六个人，身着军装，不过早已被血液染透，六个都是能力者。可以看得出，他们已经高强度战斗很久了，疲累不堪，有的人明显受伤。不知道他们这样背靠背抵御丧尸进攻，持续了多久！“救兵？太好了……”他们非常激动。 “最难对付的是那三个家伙！我们恐怕得速战速决，否则可能会赶来其他丧尸！”熠晖严肃起来，拿着的长刀刀尖还滴着血滴。“你们还能作战吗？” “不战即死，不得不战！”其中一人说道。 耐心看完“好戏”三个变种终于有了行动，里面个子最高的一个拍着手喊道：“不错，我还真是小看了你们！”说着，它们从台子上跳下来，开始走了过来。“接下来，还是得由我们结束这场表演！”说着，它的头脸皮肤迅速变得通红，当然，是个光头。手部稍微胀大，好像是手上有硬壳不是皮肤，形成了利爪，大小看起来，像是戴着利爪手套一般，更加红热，从利爪周围浮动摇晃的空气可以看出，它的利爪应该具有高温。 它们开始突进过来。它挥爪，熠晖躲闪，但他能明显看到利爪挥过的地方，空气中有飘散的火星。大叔用棒子挡住攻击，“当当”，棒子上被击中的地方，已是局部红热，几招下来，大叔感觉棒子有些烫手。“混蛋！这是什么怪物啊！” 利爪变种继续攻击熠晖，后面的变种也发起了攻击，另一只变种对付上了大叔，还有只与士兵们交战起来。士兵中还有三人的状态相对较好，他们手持匕首军刀与变种搏斗，因为枪械子弹早已耗尽。变种也是持刀与三人交战，战斗中只是三人明显处于下风，身上都是多处被变种的刀划伤，一人伤势较重，败下阵来。第二只变种与大叔对抗，它的力量很大，手臂挡住棒击后，只是稍微向后滑动一小段距离，并且没有受伤，它拳头的强度可以与铁棒相当。另一边，利爪变种爪刺，熠晖用长刀格挡，当的一声，刀刃慢慢变红，再爪刺，长刀断掉，爪尖刺过来，熠晖侧头躲开，红热的尖爪从耳旁刺过，能明显感觉到爪子的灼热感。熠晖弯腰，俯身，旋转，起腿，后直踢，击中变种，被弹开，它落地，站住站稳。 它的表情好像严肃起来，继续上来交战，速度加快了。熠晖难以接招，只能闪躲，因为即使不接触利爪，他用手格挡变异肘部，这样的截断方式，也会被灼烧，他的袖口有些灼烧破烂，双手已经红热烫伤。 摸清了变种底细之后，大叔开始提高速度。他一棒子捅到变种腹部，变种后退，被击中后受了伤。 士兵处，又一人重伤，他被割伤腰部，口子很大。他捂着伤口，连连后退，最后不能站稳倒在地上。最后一个士兵也快招架不住，变种用刀刺想士兵，眼看着他不能躲闪就要被刺中……突然！！在变种后颈部，一把匕首刺入，刀把上又被踢了一脚，刀尖从变种的咽喉扎出，颈椎已经切断，变种手里的刀落地，倒地死亡。“看来，我还比较适合偷袭！嘿嘿”祈悦说着，走过去，蹲下，拔出变种脖子上的匕首。那个士兵站在原地张着嘴喘气，瞪大了眼，他既是疲惫，又是惊魂未定。 利爪变种持续挥舞着爪子，熠晖只能躲闪，无力招架，变种异常凶猛。瞬间，在变种面前，一阵刀光闪过，变种的利爪连着双手直接断掉飞了出去，掉落在地上。变种惊恐万分，“啊——”连连后退，断手处喷出赤红的光亮刺眼的流体，甚至像高温熔岩。发动突袭后的大姐，站在熠晖前面，他相对变种侧身，只是转过头去：“再送你一程，以免让你太痛苦！”大姐冲过去，挥刀，断首，变种倒地。 另一只变种，见状开始逃跑。“想跑！？”大叔准备追击。 “等等，大叔！别追！我们撤退！”熠晖叫住了他。熠晖抬着双手，感觉剧痛，有些颤抖。他又将手放了下去。 大家聚集了起来。 “怎么样？能走吗？”熠晖说着，“我们得先离开这个地方！” “我们有可以暂避的地方，跟我们来！”一名士兵说道，士兵们搀扶着战友，背起掉落的包裹，一行人走进了不远的一栋大楼里面。楼道里很黑，但是里面好像没有怪物。 “好黑啊，都快看不见了，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祈悦说着。然后，一名士兵，开始微微得发出光芒，越来越亮，是一种昏黄的光，有些像白炽灯，但是越来越亮，亮度远远超过白炽灯。 “啊……？！这是……特殊能力？！”大家不敢相信。 “对，不过，只能充当光源，此外，别无他用。”那名“发光”的士兵说道，“我们去楼吧，那里先避一避。我们在那里停了直升机。” 不久，摸过黑漆漆的楼道，他们到达了顶层，在顶层，他们开始躺在地上休息。有几名士兵伤得挺重，不过还好他们都是能力者，足够的休息时间能让他们恢复得差不多。 与几名士兵交谈后，他们了解到，士兵来自南海基地。关于南海基地，它的建设是个庞大的工程，而且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在原有的科研基地的基础上建起来，所以难免会有一些疏忽的质量问题。这次是因为水下部分的一个区域承受不住深水的高压，遭到破坏和溢水，这次事故死伤了两百多人，还有很多线路故障和硬件系统烧毁。南海基地可以做一些简单的生产，但是像一些复杂的零部件和电子处理器，根本无法制造，为了修复故障区域，目前只能前往各个城市的制造工厂搜寻。士兵们来族西也是这个目的。当然，他们之中只有一人是在役士兵，其他的都是普通人。但为了守护家园，人人都能是勇敢的士兵！为了人类的未来，人人也都要有成为士兵的觉悟。通过对话，士兵们也大致了解了熠晖等人的情况。 “所以，我们不能跟各位一起离开了！”熠晖等人拒绝了士兵的邀请。 “我们能理解！但是，无论何地，我们都是战友！我们永远忘不了这一天！这一天，我们曾并肩作战！”队长说道，然后他拿过来两把匕首军刀，是之前他们用过的，擦干了血迹，插入皮鞘，给了熠晖和祈悦。“你们的兵器都不成样子了，收下吧，一点心意！你们的救援原不止两把刀的价！我们本以为要全军覆没！” “哇，真家伙！多谢各位大哥啦！”祈悦接过刀，很是兴奋。 “那多谢各位的好意！”熠晖也接过。 “我们将各位送到城外，因为方向不同，我们得就此作别了！” “嗯，明白。” 两架直升机发动了。离开族西之后，他们找了个开阔的道路着陆，他们下机后，士兵们离开了：“再见了，战友们，期待下次再会！一路小心！” “一路小心！” 士兵走了之后，熠晖等人也继续踏上返回岭南营地的路程。 “我很在意一件事，无论是变种还是能力者，他们的能力都越来越怪异了！发光发热都能做到，真不知以后还会遇到些什么怪异的家伙！”熠晖说道。 “就是超能力呗，超能力不是想有啥就有啥的吗！”大叔说着。 “但那都是幻想的东西，我真不知道这些超能力的原理是什么！”熠晖仍旧疑惑。 “你想这么干什么！那些个科学家都没弄懂的事儿！”大姐对此事也不关心。 “其实吧，我觉得有时候还蛮好玩的。那个发光的人，穿着衣服，挡住了光，只露出个头，一个发光的头，哈哈哈……要是他没头发的话，还真就是一个大号的白炽灯了，啊哈哈哈……”祈悦笑得合不拢嘴，“当时我一直忍着，你们知道吗？哈哈哈……莫名的喜感，啊哈哈哈……” “你别说，这仔细一想，还真有种这个感觉。哈哈哈。”大姐也笑起来。 走在路上的大家也都笑了起来，即是对祈悦的笑话，也是对战斗胜利的释怀。 第三十八章归宿 搭在深山大树上的瞭望台，瞭望的人注意到，山林北部平地出现了几个人影：“有人在向这边靠近！”他通知了下方的人员。 “！”下方的人也紧张起来，“多少人？是不是丧尸？” “人数……5人！还不能确定是不是敌人！” “我马上通知他们！！”下面两人跑去传信。 很快，营地过来了几个人。长东拉着绳子，很快爬上了大树，他们继续观察着来人的动向。随着五人靠得越来越近，他们的轮廓也逐渐明显。这时，长东大笑起来：“哈哈哈！什么敌人！那不是志刚他们吗！哈哈！” 旁边的人没看清，底下的人也不敢相信！ “志刚的大棒子很好辨认啊！还有两个肯定是祈悦和熠晖了！还有两个……是他们的伙伴？”“可以确认了！就是志刚他们！” “没错，是他们！！”旁边的人也看清了。“他们回来了！！” 下面的人也兴奋起来！“志刚他们回来啦！”营地里的人呼喊着，万分欣喜。 北面山林口，长东、嘉文等人早就在这里等着了，看着他们几人走过来，长东大喊起来：“哈哈，志刚！一个多月没见了！” 大叔也扯开嗓子喊道：“喂！长东！哈哈哈！” “你们都消瘦了啊。”嘉文看着许久不见的几人。 “哈哈，你们也是！”大叔上去抬手跟他们拍掌握住。 “哈哈！嘉文哥！咱又见面了！在营地过得咋样啊？”祈悦爽朗地笑起来。 “还行！不问你们过得怎么样了，都回来真是太好了！哈哈哈！” “这两位是……”长东问道。 “路上结识的伙伴！同样是相当厉害的人物！”大叔说道。 “哦，哈哈！好，来来来，咱们去营地！”长东在前面引路。 他们回来的消息传开，引来了很多围观的人。他们在营地的一片宽阔的还算平坦的地上坐下，畅聊起来。 “怎么样？你们找到基地没有？”嘉文问道。 “正好，好消息！不光找到了西南林区的基地，我们还了解了外面的现状。我们找到了西南基地，但因为现在条件有限，基地不接收普通人，不过，他们最终还是决定为我们提供一个暂避的场所。来看！”大叔与众人聊了起来，然后拿出了地图。“这里，原来是个秘密军事基地，现在改成了可居住的基地，我们向他们申请的，其实也算是**的收容政策。以后我们可以迁到这里住，比这山洞里条件好得多。不过，最大的问题还是没有食物来源，这个，还是要自己想办法。但即使这样，情况也已经好很多了！” “好，这样也不错，好歹算是有个像样的归宿了！”长东说道。 “按照当时基地总指挥的说法，现在那里应该已经改建好了，我们可以先派人去那里探探，顺便摸清道路上各种状况，回来后再商议搬迁的事。”熠晖提议着。 “不错，我觉得熠晖说得对。那算我一个！要不小张也算你一个？跑得快！长东，你呢？小严也可以去。”大叔提议。 “好吧，谁让我如此出众呢！”祈悦骄傲起来，“不过，刚叔你就算了，太慢了！” “什么？！我太慢了？” “这次去又不是干体力活，刚叔你就不用去了！你的能力派不上啥用场！”祈悦说道。 “好吧！那我就等你们的消息！” 长东和小严都表示没有问题。 “这次去只是探察情况，若遇敌人，不必要交战！”熠晖说道。 “知道了——”祈悦拉长了声音。 “行！那明天一早就出发！”长东说道。 “对！我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们路上遇到的患难朋友，柳叶柔、楚言音！”大叔介绍着。大姐没有理会，显得有些傲慢。言音则笑着向大家挥手示意。 “她们是在路上遇到的伙伴，帮了我们不少忙，以后就算是加入我们了，还请大家多关照！”熠晖说道。 “肯定的！谁说不是呢！幸存下来的人类本来就不多，要不跟一家人一样，还怎么活下去啊！”营地的郑姐说道，“你们刚来不熟，要不我领你俩去转转吧！” “好啊！”大姐站起来，她俩便随着王姐去营地转悠了。 “哎，对了，回来好一会儿了，怎么没见老万？”大叔问着。 “他……”众人语塞。大叔见状，有些疑惑，也开始担忧：“发生了什么？！” “你们也知道的，营地条件很艰苦。现在是深冬，就在你们走后不久，这里发生了病毒性流感。感冒发烧的人很多，而我们只有一个诊所医生，而且医疗卫生条件很有限，所以年迈和体质虚弱的普通人，没有熬过来……老万也是……” 大伙再次陷入沉默。“妈，小涵……”熠晖惊觉，问起母亲。 “他也感冒了，很厉害，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但是还要一段时间恢复……他现在正睡着，所以我就没叫他！”母亲说道。 “我去看看他！”熠晖和母亲离开了。 嘉文继续说道：“他们的尸首被抬去埋在了那边的那片山坡下，比较远，防止二次疫情。陆续埋进去的，讲究不了太多，只立了块牌子，写了十几个人的名字。没必要的话，尽量不要去那边，防止染上病毒……” 旁人继续谈道：“还有五个人，有能力的，他们搜寻物资的时候，没有回来，连尸首都找不到了……” “我们会熬出头的！大伙别难过，我们从基地了解到，人类还是有大量幸存力量的！别灰心！会挺过去的！”大叔说道。 第二天，祈悦等人出发了。与之同行的长东和小严都是营地里数一数二的能力者，但他们的能力相对大叔和祈悦还是较弱，较弱的战斗能力。他俩敏捷力都较高，虽不及祈悦，但是长东耐力极佳，而小严具有极强的具象记忆力，他甚至可以将沿途经过的所有场景及细节描述出来，即使在很快速度的奔跑下也能全部记住，可谓是人肉照相机。 祈悦等人出发约三小时后，循着地图找到了秘密基地，路途都很隐蔽，都是山路，没有遭遇敌人。基地处是岭南地区最深的山，一条不宽的水泥路通往山里深处的基地。他们在基地岗哨铁门处发现一封信，或者说是一封文件。文件里除了寒暄的信件，还有基地的介绍和说明，落款“南海群岛基地人事部”。岭南基地远比他们想象的宽敞。起居室、厨房、会议室、信息化指挥系统、卫生系统、室内及室外训练场，还有兵器储藏室和弹药库，甚至还有几辆装甲车、军事越野车和一辆直升机，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用。基地里积灰很多，但打扫一下完全可以恢复如初。在主会议室的大投影屏上，是南海基地发来的邮件《请保持通信，人类未来需要你们的力量！》。由于条件所限，此处目前只能采用太阳能供电，冬季电力有限，信件里提示节省用电，但是对于一百多人来说，完全够用，毕竟基地原来最多可以容纳五千人。只是，他们不知道**为何要遗弃这个条件如此完备基地。也许是因为人员缺乏和无力管控。 祈悦等人与南海基地进行了一次确认通话，也顺便探察了一番周边的情况，确保没有威胁，之后一切准备就绪，就返回了营地。 祈悦等人回到营地后，他们对基地的条件赞不绝口，也给大家讲明了情况。在大伙商议之后，决定第二天早上出发。考虑到正常人的行进速度，137人的行进队伍，预计需要行进两三天时间才能到达基地，甚至更慢。 “根据祈悦他们的探察情报，那里设施挺全，我们只带一些消耗品即可，其他用具尽量不要带，以免增加负担。出发之前，我们再通知一下各处人员。”熠晖提议。 次日早上营地的人举家搬迁。 “呆了两个月的地方，突然离开还有点舍不得。”“有了好去处，这破地方有什么好留恋的！”有人谈论着。 “大婶，您别拿这么多东西，我们要赶几天的路的呢！那边都有，扔掉吧！” “我舍不得……万一没有呢？这锅很好用，我还得给孩子们做饭。这么冷的天，我多带两床被褥总是好的……” “……” “都扔了，没用，你这样只会给我们增加负担！你带这些东西能走得快吗！只能是拖延行进的速度！”鲍叔冷言相向，对那些他看不惯的人和事，说话从来都不讲情面。好在志刚他们此次的远行给营地带来了切实的好处，鲍叔才没有对他们发难。 “鲍叔，你好好说嘛！”旁边的人劝道。 “抱歉，我说话就是这么直！”鲍叔冷言之后，甩手走开。 迁移的人你言我语地谈论着各种事情。 “走之前，我还想去探望一下我老父亲……” “别去了，那么远，连坟堆都没有，一个木头板子有啥好看的，万一染上病！以后再说吧！” “不知道那边的基地怎么样呢，听说还很不错！” “但愿吧，不过，还是没有吃的。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哎哎哎，你们知道吗？听说啊，那里是个军事基地，有很多军火，哈哈，这下子，我们也能站上台面了，咱们普通人也可以跟那些家伙较量一番了，真是激动！” “我倒是想安心待着，上战场可就不一定能保住命了！” 营地里，收拾东西的人们议论纷纷。 终于出发了，但是队伍的前进速度远比想象中的慢。山间行路，道路崎岖，有人还带着很多东西，有的还会跌倒摔伤。由于营地的生活条件艰苦，有一些人身体素质变得很差，队伍需要经常停下来休息。另外，考虑到大多是普通人，所以遇到较大的道路障碍，河流山坡这些，人们还得绕远……种种因素使得旅途异常困难。 “哎，这太困难了！一上午！才走了多远？三公里？”祈悦叹着气，摇着头，无可奈何。 “没办法的事，最慢的一个人决定这整支队伍的前进速度。但是，我们不能像他们基地的人一样，因为他们是普通人就选择放弃！”熠晖也是显得有些无奈，但又有些坚定。 终于，在出发后第三天下午，队伍抵达了岭南基地。 “哇，我的天哪！这里真是比我想象的豪华得多！” “简直太棒了！” “太好了，真好，这地方！” …… 众人赞不绝口，祈悦领着众人入住和登记。为什么登记？这是录入个人信息，必要的话出入时验证，这是一所完全现代化的基地。当然，其实，这主要是南海基地的要求。但现在基地由于供电不足及其他水、油、气等资源的断绝供应，基地只有少部分功能可用。相对于原来的营地，基地处取水的水源要近一些，这是更加方便的。安顿下来之后，熠晖等人与南海基地发起了通信： “欢迎各位加入，人类组织的最后防线！我是人事部通讯员，机器智能代号SP196。各位都已经住下了吧，希望基地能给各位留下好印象，虽然客观上来说岭南基地条件不算很好。 “对于基地里的各项设施的使用，诸位若有需要和疑问，请联系。在此，我需要大概说明一下相关情况。基地除了电力系统恢复了部分，通讯基本恢复外，其余资源供应全部中断，各位需要自行解决相应的困难。基地的各种武器装备，数量很少，若各位需要使用，我可以给出各项使用说明，但是一定要谨慎使用，非专职人员使用毕竟会存在一定的风险。在当初军队撤离时，已经带走了较多装备，所剩不多，而且部分装备可能存在问题。如，基地还有十六套轻型装甲，但都有些故障，未予维修，所以谨慎使用，或不要使用。另外，在弹药储藏室，一定要注意安全！原基地驻军离开匆忙，我得到的数据全来自他们的记忆，所以弹药室储量未知！你们需要详细了解基地当前的情况，防止这种能毁掉整个基地的事情发生。我以上所说的这些内容，尽管现在来说不是什么机密，但是，也请各位不要对外声张，我们信得过诸位。至于不要声张的原因，诸位日后会慢慢知晓的。 “人事部通讯员，机器智能代号SP196，已经传达了人事部副部长的指示。人类组织最后的防线，总部——东海基地首长阁下致辞：未来遥远，请幸存的人类助我们一臂之力！ “此次通讯完毕，今后请诸位保持通讯！” 通话结束。 “我的天哪！我们竟然在跟机器人对话，而且毫无违和感！上次通话我们还以为是真人！这就是军事黑科技吗？！”祈悦惊呆了…… 在基地人员都安顿下来和基地情况都了解清楚之后，基地人员组织了主要人员参加的会议，商讨下一步打算。 “目前，基地的普通人尽可能不要参与行动和对外作战，因为他们身体素质很差。现在，还得靠我们这些能力者，把基地缺乏的物资补充上来，只有吃饱了才有战斗力，才能全体武装起来。”熠晖跟与会的人员谈道。 “没问题！我赞成！”鲍叔说道。 “全部武装？这不可能吧！妇女小孩和一些老弱的人就做后勤好了。”一人说道。 “我们在往西南基地的途中，遇到了这样的六名士兵，他们来自南海基地，其中有五人都不是士兵出身。他们说，敌人想要将我们彻底灭绝的时候，每个人无论弱小，都必须以士兵的姿态站起来，才能生存！我们现在不要求妇孺上战场，但灾难来临时，她们应能自保！”他说道。 “没错！无论多么弱小的人，只要反抗就还有一线生机，若不反抗，那就只能等死！”大叔赞同。 嘉文说道：“基地这么隐蔽，应该不会存在什么风险吧？” “这都是万一的事，但有备无患嘛！”长东说道。“现在肯定是能力者得做出表率！” “实际上，相对于之前，我们的生存方式并没有很大变化，只是住处变了而已！”熠晖说道。 第三十九章失败 凛天在北方，地处温带，现正是年初的一月中旬。此时的天，天色有些阴沉，不知会有雨还是雪。 一个不大的公园，沿着走道，能看到不少倒下了丧尸，都是被折颈而亡，没有血迹。远离这些死尸的地方，湖边小径旁的长椅上，坐着两个人，他们望着远处的湖面，稍有一丝微风，湖面轻轻荡漾，细长光秃的柳丝也微微拂动。只是，在有些阴暗的天气下，并不太适合观景。琬璃手里捧着一包薯片嚼着，发出轻微的嘎吱嘎吱声。澄风旁边的座椅上放着一把黑色的布伞，崭新的还没有使用过。望着湖面，他只是很喜欢这种安静的感觉，像往常一样。 “风有点凉了！”他说道。 “嗯！”琬璃答道。 “你冷吗？” “不冷呀！你穿的衣服好少！冷吗？”她看他直穿了一件深色衬衫。 他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 琬璃只是个普通人类女孩，但在他的保护下完全可以衣食无忧。然而，琬璃的存在，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庇护，一种心灵的庇护！这绝望的世界里，此人大概是他唯一的慰藉，他失去了所有，而仅存的不过是一份念想。倘若，没有遇到琬璃这个孩子，他可能仍在丧尸群里疯狂地厮杀，可能仍在城镇徘徊痴癫，为了杀戮而活，大概就与丧尸无异。当然这种假设是没有意义的。现在，至少是这样的一份念想，让他活成了人样！ “虽然现在，到处是怪物，但是我们想做的事，都可以做。你还有什么愿望？”他问道。 “嗯……我想做的事还有好多呢！下一个愿望……嗯……我想……去沙漠，我知道落日下的沙漠非常美丽。还有，我想骑骆驼，它们好温顺的，我想……”忽然，她不说了，“对不起……”她察觉到自己说了一些不合时宜的话。 他轻轻闭上了眼，微笑着，然后又缓缓睁开：“没问题！那我们，就去西北吧！但，路程有些远，在去之前，我想先回一趟冬清，可以吗？” 她瞪大了眼睛，望着旁边的这个人，明明是自己先提出了无理的想法，而这个人现在还来征求自己的意见！但内心的激动让她很快忘却了他表达中的不可思议，她惊奇地问道：“叔叔，我们真的可以去吗？” “当然真的！” “耶！太好了！”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结果薯片从袋子的开口洒了出来。她，立马停在原地，不敢动弹，好像是闯祸了一样紧张，涨红了脸。她倒不是因为害怕而紧张，只是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难为情，强行憋着没笑出来。澄风看着这画面，只是淡然笑过。 “我们有很长的路要走，走之前，我得先准备一些东西！然后出发！” “嗯！”她答应得很欢快，然后又跳过来坐在椅子上。 东海海上基地，特殊补给任务派遣小队。 南海基地因前几天的事故致部分区域功能损毁，为修复损坏区域和网路系统，基地派出士兵和能力者前往十几个指定城市收集需要的零部件及原材料。南海委托东海基地往国都凛天的首都制造厂，收集指定的网路电板和处理芯片。东海基地派遣了总计21人的队伍前往凛天。 四架小型直升机共四队，分三组前往三处地点进行任务以提高成功率。“小队全体注意！再次重申，尽量不要交战，目标物品为第一优先级！作战为最低优先级！” B、D两队共九人，能力者四人，普通士兵六人。他们用的消声枪械，没有动静地潜入厂区的库房，收集了目标物资。 “这里是BD小队，已经收集到目标物资，现在马上返回楼顶直升机处。AC小队请报告情况！” “这里是A小队，已经到达目的地，没有惊动丧尸，正在寻找目标物资！” “这里是C小队，现已获得任务物资，正在前往撤离点！” BD小队离开厂区，开始原路返回。有丧尸游荡着，而训练有素的士兵将它们迅速击倒。从队员反馈的情况看，弹药量充足！队长命令：“继续前进！” 突然通讯信号中传来了慌乱了声音：“这里是A小队！我们遭到变种攻击……正在撤离！正在撤离！……” “这里是总部，A小队尽快撤离，放弃任务，立即撤离！”总部通讯员给出了撤退命令！ “这里是总部，呼叫C小队！呼叫C小队！总部呼叫C小队！” “……”C小队没有回应…… “队长，AC小队任务失败！只要我们这还有物资了！”BD联合队的通讯员对队长说道。 “别说了，快撤离！”他们还算镇定，但在楼道上奔跑让他们气喘起来。 BD小队撤离还算顺利，不久，气喘吁吁的队员们终于到达了高层楼顶撤离点，但是…… 远处的直升机降落点等着五只变异：“哟，终于来了！”见到赶回来的士兵，坐在地上的三只变种也站了起来。说话的那只应该就是领头的，它手里一直拿着一块打火机，然后它拿起了手，推着了火机，将火机从头往后扔了过去！后面不远处是士兵们降落停靠的直升机，但油箱早就被捅破，火机落在淌着汽油的飞机旁，汽油着火，迅速蔓延，直升机油箱直接爆炸，残骸还在原地燃烧着…… “之前跑了几个，但这回你们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哼哼！”它们开始朝士兵走过去。 “准备战斗！”队长喊出来。 枪弹开始扫射变种，子弹几乎全部打在领头的变种身上，变种前面的衣服被子弹击打得破烂不堪，但没有一颗子弹打进了它是肉体，根本没有对它造成伤害！ 士兵中的四个能力者冲了上去。一人使出气拳，他挥出的拳头末端会有气力延伸攻击，在挥出的拳头的末端，未触及之处亦会有攻击出现；但变种完全看出了他的攻击，它用手全数挡下了能力者的空气攻击，变种瞬移，直接出现在他身后，扣住了他的脖子，他动弹不得，瞬间就被勒得几乎失去意识。另一能力者对上另一只变种，他脚步很重，踩在地板上发出“通通通”的声响，跳起，出拳，变种躲开，他的拳头砸在地上，地板砸裂；变异后跳几步，落地后又急速弹起，如离弦箭一般飞速冲过来，它头超快速度地撞在那个能力者脸上，能力者顿时被撞得满脸是血，不只鼻骨碎裂，其他部分骨骼也都开裂，他直接被撞得倒地不起。另一能力者持匕首上了，第三只变种，它挡着他的手应对他的刀刺攻击，又晃身躲开，然后凌空一脚，踹飞了他的武器；变异冲向前，对他脸上一拳，他的头被拳头打得外在一边，变种又对他胸膛连续拳，刺踢，打在他腹胸间，上踢，击中他下颌，浮空，变种腾起，踏在他身上，踩落，砸在地面，能力者死亡！还有个能力者，能力是意念恐吓，施加恐吓能力影响大脑活动从而减弱敌人的能力，变种在这种能力下感觉移动困难，动作缓慢起来，他趁机冲上去；变种突然身体一震，右臂坚硬化变成利刃，对突上来的能力者，横向一挥，顿时，能力者人头落地。“愚蠢的计俩！”它最后说了一句。还有一只变种移动极快的，它袭击了剩下的士兵，普通的人类士兵根本防不住，全体阵亡…… 被变种勒得昏死的队长也被变种从楼顶扔了下去，喂了丧尸…… 凛天城，另一边。 “好了，琬璃，我们走吧！”澄风背起了一个大包，很大的包，里面撞了很多食物、用品那些。 “叔叔，这些东西太多了吧？要不我丢掉一点，不然你会很累的！”琬璃对这个看着很沉的大包很在意。 “没事，根本不重，走吧。”他走在了前面。 “那好吧……嘻嘻！”她跟了上去。 他背着个很大的包，拉着琬璃，两人从超市出来。 “前面还能走一段，到后面怪物变多，我们可能就要跑起来！” “嗯！”琬璃也背着个小包，装点儿各种她喜欢的东西。 没走几步，澄风突然停下了脚步。 琬璃也停在他旁边：“怎么了？叔叔。” “没什么！可能有点小麻烦！” “哦哟，运气不错！又碰到人类了！”远处传来丧尸的喊叫！五只变种，就是刚才那伙。“马上了！今天就有杀灭十五人的量！就现在的情况来说，不错了！” “不不不，是十四人！那小孩是普通人！”另一只变种说道。 “哎哟，这个就稍微有点失望啊！” 远处的那五只变种谈起话来，听谈话的内容，它们应该是在城市里狩猎能力者。 “叔叔……”她站到旁边，贴着他。 “别怕，你看好背包就行。”澄风脱下背包，轻轻地放在地上。 “好了废话少说！”变种们结束了对话。 变种开始冲过来，他也迎头冲上去。移动最快的变种冲在前面，它拿着短刀，阴邪地龇牙笑着，他突然加快，以极快的速度一瞬间冲到变种前面，变种被这样的速度惊得瞪大了眼睛，但它在还没有动作之时就被他挥出的手臂碰在脸上，他的臂弯直接撞变种脸上，变种被这样的高速撞击撞到在地。另一只变种踢腿过来，却被他一脚踹在腿上，变种被踢出去很远。另一只变种挥动着手臂硬化变成紫色还有些硬质光亮的尖刀，挥过来，他躲闪两下，一拳出击，变异用刀面横挡，硬质壳被打裂，变种也被击退了很远。瞬移变种，它到了他身后，他还没有回头就一记肘击挥向后方，正好打在变种脸上，击得变种连连败退，他跳起一击后直踢，变种被击飞很远。另外一只，在变种们与他交手时也进攻了两回合，虽未被击中，但也没有得手，它也开始谨慎起来。突然，那只变种注意到了后面的琬璃。它跳到墙上，助力，弹射空中径直冲向后面的琬璃！琬璃害怕得下意识退了两步！ 他眉头一皱，眼神中出现了怒气。他飞快移动，飞在半空的变种突然感到一阵无法抗拒的拉扯，他在后面拽住了变种的脚，直接拽着变种从上面甩过来重重摔打在地面上，水泥地面被击碎，地面周围都是被震起的碎石和灰尘；然后他又提起变种的脚，摔向一边的墙壁，墙壁被砸出大洞，变种几乎全身骨碎，头骨破碎的变种当即毙命！ 他的本来平静的眼神变得尖锐起来，带着明显憎恨的凶光：“不要试图激怒我！”他说着。 另外的变种继续冲过来。变种飞踢，被他抓住腿，他肘击砸在变种腿上，变种膝关节直接已经反折，变种惊恐不止，他抓住变种前胸的衣服，提起，捶在地上，内脏震碎的变种，没有了叫声。另一只变种挥动另一只手的利刃，他直接单手抓住刀刃，瞬间折断，他拿着断下的利刃尖端，直接插在变种脑袋侧边，变种倒地。此时，迅捷变种准备开溜。他捡起了地上了一个碎石块，正在逃跑的变种被后面飞来的石块击中后脑，爆头……变种扑倒在地上，向前滑动了一段，留下一条长直的血迹…… 他在原地站立了片刻，平静了些，然后过来慢慢提起背包。 “叔叔好厉害！”琬璃高兴起来！ “我们走吧！”他走在前面。 “太厉害了！那些人看着好厉害，我还以为……没有！叔叔最厉害了！嘿嘿嘿！” “前面的怪物可能会多起来，来吧！”他半蹲在地上，伸着手，“来吧！” 琬璃坐过来，他抱起琬璃，在城市里穿梭起来。 东海基地，后勤部报告：本次前往凛天收集零部件的21人能力者，只有4人返回，其他人员阵亡或失联……物资不足，任务失败。 从各地收集的物资来看，本次南海基地的维修工作可以完成大半部分，剩下部分区域须暂时封闭，部分功能暂时停用…… 第四十一章会议 大爆发之后幸存的人类在惶惶之中煎熬了约一个月，在这段时间，他们中的少数出现了分化，即死者、丧尸、能力者的分化，而此时，他们状态已经逐渐稳定了下来。基地的秩序逐步正常。于是，人类开始考虑基地的发展问题。 基地秩序恢复后的第一次正式会议即将召开。 新任领导人对本次的会议安排并不满意，实际上没有什么事能让她完全满意，她总是擅长吹毛求疵！“这么小的会议厅！怎么能坐下如此多的议员！当时设计的时候有没有考虑周全啊！”新任领导人责难起来，“唉，算了，这样，首先保证议员的全息位，然后是其他基地的部门负责人，其他人就不要准备全息位了，发言人直接投到主屏上！”首长挑剔着会议的安排。 会议在东海基地主会议厅召开。 首长作会议的开场致辞：“各位议员、专家、基地各处领导负责人及其他朋友，欢迎来到东海海上基地，人类生存发展计划总部。今天，我们相聚在这里，将要讨论决策一件大事，事关人类今后的生死存亡。所以，各位务必认真与慎重！现如今，全球丧尸横行，人类的灭顶之灾已然降临！我们现能暂避于此，躲避祸患，不得不感谢先辈们所作出的英勇牺牲和杰出贡献，否则，我们可能会在绝望中走投无路！外面的阴霾让我们望而却步，但是此刻的窘境又不得不让我们重新振奋！我们必须活着，但，我们又岂能苟且偷生地活着！我们必须反击！我们哪怕只有一息尚存，也要拼尽全力夺回人类的土地……”首长作着誓师大会一样的致辞，却突然被会议通讯的声音打断…… “首长，首长，喂，听得到吗？”南海基地总指挥常释杰发起通话，他的视频被接到主屏上。不知道是技术上故障导致的通讯异常还是他有意为之，总之，他的这一举动引得在场与会人员一片哗然！“首长，哎哟！实在抱歉！通讯上有点问题，真是抱歉打断！您讲到哪儿了？要不……咱跳过开场直接开始吧！现在各基地事物都很繁忙！” 首长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但这场景已经让她很是不高兴：“常指挥，你作为总指挥应该知道纪律，虽然你经常目无体制，但这次是重大会议，希望你不要于太过率性而为！” “实在抱歉啊，首长，体制当然是要遵循，但这不是通讯故障吗！我也是很抱歉啊！首长，咱们开始吧！” “你……常指挥，你这样的态度丝毫没有给与这次会议应有的尊重！”她有些激怒…… 这时会议上开始嘈杂起来。与会者开始劝解这尴尬场面。 “好了好了，总指挥，你少说两句，你知道的，首长很看重规矩的。” “首长先生，您别动怒，可能真的是通讯上的问题。” “首长，总指挥，我们先不要争论体制和通讯的问题吧！我们还是以会议主题为重吧！这次会议讨论的应该是未来出路问题，我们先放下前一个问题，正式开始今天的议题吧！” “各位，各位！请各位稍安！我们开始今天的议题吧！”一个很大的声音压过了在场人员的喧哗，东海基地总指挥叶衷奇提高了声音，呼吁大家停下来。 然后他接着发表了自己观点，并引出会议的主题：“首长，请允许我先说出自己的观点：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当属人口数量的问题。统计学数据，世界幸存人口包括人类和能力者，略高于一亿，我国幸存人口，估计为八百多万。听起来，还算是很多，但是，各位也应该认识到，丧尸的数量是人类的一百多倍！！！世界上有许多小国，尽管提前预备了避难工事，但由于大爆发后，管理不力，最终还是覆国亡权，其中也包括了一些大国。有些国家幸存人员会试图去别国寻求帮助，但如今的末世，各国都难保，自然不会接纳其他的请求，我国亦是如此。现在，世界各国都在存亡之际挣扎，毫无策略。了解这个基本情况后，接下来请各位提出自己的意见和建议！” 安静下来后的会场开始了会议的讨论，有人开始提出问题：“那我们是否考虑过与别国联合起来？” “联合起来的优势并不明显！敌人的数量没有变，现在也不是装备落后或缺乏的问题，联合起来不存在优势互补。更重要的是，在丧尸世界，分散在各地的人类如何联合？迁移到一起？不！因联合而进行长途迁徙，那将会相当危险，很多国家都想作固守方而不想成为迁移方，所以这个这样的策略并不能很好地实行，我们最多与别国进行情报交流。再就是，丧尸不会迁徙，人类也是分散，我们也最好是进行逐个击破的战略。各国只能在统一战线上共同努力，而想要集中人员会变得很困难！” “丧尸就是一写没有思考能力的家伙，虽说是比例上人类是一比一百，但我们的武器装备，以一敌千都不是问题！现在基地局势已定，反攻回去，想来不成问题吧！”一名议员提出。 “哼！”常指挥嗤笑一声，不过这嗤笑声并没有在通讯中，然后他发起了通话，“请问在座各位，谁会用枪？如果幸存人类人人都是尖兵，我觉得可以一战！而现在，诸位知道我们的幸存原籍部队的规模吗？——约两万！” 会场议员无人应声，当得知人类基地士兵数量的数据时，他们很多人更是惊愕。叶指挥打破了寂静接着说：“正如常指挥所言，我们能战斗的士兵少之又少，所以我们正在训练其他可用人员加入战斗，最主要的就是能力者，也会从外面召集有战斗力的幸存者。人数究竟多少，举个例子，我国现有十六艘空天航母，但现在想要飞起一艘，人员都不够，我们正在培训可用人员，争取利用上这些先进的武器装备。其他军备也是争取在新入人员训练后能用上！” “利用空中力量，丧尸再厉害也不会飞吧！既然军备够的话，我们轮番轰炸，总会消灭干净的！”有人提议。 “我们想要夺回的是家园，而不是废墟，虽然不得已也要派上战场。并且，对于全国这么多城市，**当量是远远不够不够的。另外若大规模使用核弹，虽然我们距离大陆还有一定距离，但不可避免地，也将受到季风带来的辐射，受到污染的大陆同样不适合生存。另外，我们还考虑过其他武器。除了枪炮，我们还考虑过软武器。生化武器，我们备量极少，而且不知对丧尸作用怎样。声波武器，效果未知，作用范围有限。或许最优的还是第四代核武器，但是我们储藏量不多，现在的情况难以继续制造，只能留在关键时刻，但另一方面，它的延时性可能导致作战效果变差，目前还没有对丧尸实战的数据。所以，我们对外战斗，最主要力量的还是得靠战机、机甲、坦克近距离作战，仍然需要强力的破坏性才能对丧尸造成有力的打击！所以，各种**及轰炸机最好是用来摧毁关键目标和击中打击。但，这一切做起来却是相当困难，而且耗时极长。其实，此中最关键的还是，各基地的军备存量是相当有限，完全实现不了这些，我们城市的数量过于庞大，我们的军备，目前只计划用来做基地的防卫。” “我们不是有能力者吗？有些人那么厉害，我也知道，有些人的情况，可以称得上是超能力，将他们召集起来，对付那些无脑的丧尸，我觉得完全可以称得上所向披靡。这也算是我们的一张王牌！” “没错！能力者确实很强，而且我们也正在召集，但是基地的能力者基本确定下来，而流浪在外的能力者也应该不多了。能力者也分强弱，强的也只是少部分。比如我，虽然是能力者，但只属于较弱的大部分。另外，不能忽略的一点是，丧尸中的变种亦是巨大的威胁，完全可以与能力者抗衡。现在，我们恐怕还不能轻易冒险反攻回去，丧尸没有内部组织，也不会逼近我们，所以我们有较长的时间准备。反攻也不急于一时！” 还有与会者提出了其他方案，但都不太可行。 “叶指挥，基地的军事事物都是你在管，也掌握相当多的情报，议员提出的观点都被你否决了，那你也得拿出个可行的办法啊！”新任领导人提出了观点。 “首长，还有各位议员，我们目前还没有切实可行的办法，不过我们正在努力。我们考虑过很多方案，但都没有太大把握。我们必须对各种举措有着清晰的计划和稳定的考量，因为，走错一步，可能我们就没有重来的机会了！”叶指挥接着说出本次会议关于未来计划的重点意见和策略，“这次会议讨论计划的重点意见实际上来自南海基地，南海的联合科研部掌握了最多的研究和战略数据！下面我们请常指挥发言！” 常指挥发起通话：“各位好像都忽略了丧尸食物来源的问题！我们在战地的人员发现了个奇怪的现象，丧尸会且只会以人类或者同类的尸体为食。今后，在外逃亡的人类将会消失，它们必将只能以同类的尸体为食，尸体何来？饿死！或者其他形式的意外死亡！所以，我们即使放任其不管，终有一天，它们也将灭亡。至于多少天灭亡殆尽，机器演算数据是160天。也就是说再过大概半年的时间，丧尸就将基本消失。再有一点就是，经过研究与调查，我们推测，丧尸不具有生殖繁育倾向，但是，需要注意的是，几乎所有个体都有生殖能力，其生育周期或许会快于人类，亦或许相近，演算数据存在较大误差。 “丧尸应该不会繁殖，所以，这点基本不会影响演算结果。但是对于有思维的变种，我们认为，其可能会进行繁殖，这点必须留意，当前我们无法对这个问题进行考证。因此，其后代的能力如何，我们也未能得知，等待后续的调查和实验吧！总结以上结论，我们认为，未来将会是，变种和能力者之间的对决，因为人类可能根本无法插手超能力之间的战斗。变种和能力者之间数量相差不大，但是实力强弱却无从推测。所以，我们现在最好的策略就是，静观其变，我们现在真正需要研究的是，对付变种的方法。” “常指挥，你这情报可靠吗？万一丧尸继续存在怎么办？还有就是，我们的物资储备恐怕不能支持我们长时间等待吧？”有人提出意见。 “基地最初设计是计划了一年的物资储备，虽然基地收纳人员远超过最初计划，但坚持半年完全没有问题！只是，对付变种，我们无法预测会花费多长时间，所以严格来说，物资还是紧张的，不过，这都是以后的问题！对于——情报的可靠性，议员不用怀疑，南海基地科研人员有很大的把握！而且在这段时间，诸位也可以试着了解一下，丧尸数量是不是在减少！” 会场上与会者窃窃私语，但是没有继续提出异议。 “常指挥的杰出才能，我们有目共睹，但却不知南海基地的研究成果早已高出了我们一大截！我觉得此法可行，而且时间可以验证！况且我们并没有太多选择！”有人对常指挥的策略表示赞同，现场也是，大部分议员都表示赞同。投票结果表明，超过三分之二的与会人员明确同意这一计划，“静观其变，以逸待劳”。 “首长，您的意见如何？”叶指挥在投票后询问了*****的意见。 “既然常指挥提出了可行的办法，大家也都通过，那就照此实行吧。如果此举能以逸待劳，又能取胜，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首长表示同意并签署计划书。签署后，计划生效！ 会后，全程参会的易师长与常指挥谈论起会上的事情：“指挥，我还以为首长会因你之前的冒犯进行刁难！看来是我想多了！” “呵，首长她不是傻子，也不是泼妇，只是有些迂腐罢了！驰空，你只是跟她接触不多而已！” 第四十二章憎恨 新历2037年11月，病毒爆发之初，绝大多数的人类都在这场灾难中灭亡…… 早已死气沉沉的城市，偶有逃亡的人类惊动着这城中密集的尸潮！阴暗的城市角落，有五六只丧尸围着一起，疯狂啃食，显然，那中间有逃难者的尸首。其中一只，动作突然慢了下来，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和嘴里的吞咽，有些异常。它抬起头，慢慢站了起来，满身肮脏血迹的它愣在原地，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他停了下来站起身之后，面无表情。他，是第一个变种！ 变种从丧尸中诞生，当丧尸体内病毒畸变时，丧尸便会具有自我修复，变种由此诞生。丧尸脑部的损伤区域被修复，只是它们的记忆几乎完全失去，可以认为是新种群的诞生。虽然它们恢复了相当的智力和思考能力，但它们通常不会对人类有任何感情和联系，在它们眼里，人类不过是美味的食物。味觉丧失之后，它们只会觉得人肉还有些滋味。 他，是个首个变种，也是极其特殊的变种，他的脑中留存着非常强烈的情绪，使得他成为变种时，这样的情绪有增无减，尽管没有记忆的存在。不过……这些强烈的情绪……都是惨痛的和负面的…… 这些惨痛而强烈的情绪让他开始憎恨，是一种没有止境的无限的憎恨，情绪的根深蒂固使它们无法像人类的感情一样随时间弱化。无法想象，情绪中没有一丝快乐而全是悲惨遭遇的人，究竟会憎恨和扭曲到何种程度！ 他存在于丧尸之间，寻找和虐杀逃亡的人类，带着无比的憎恨以此过活。曾经，异变之初的他遇上了两个能力者，交战之后，他感觉可能不敌。恼怒的他吼叫起来，吼声震天，结果引来了附近无数的丧尸。能力者见势不妙，选择撤离。 他获得了独特的能力，他的吼叫可以产生次声传播，方圆很大范围的丧尸都能感应到，丧尸感应之后便会蜂拥而至，不仅是丧尸，变种也会被这种次声吸引，这就像是一种交流信号，但这比交流信号更可怕，这种次声传播附带着对变种和丧尸的强制控制能力。随着时间的延长，他的这种能力覆盖范围变得极大，而且他的战斗力也变得极高。此后，他再也未逢对手。 但他憎恨的对象是——人类，所以，这显然不是件好事！ 此后，他的身边聚集了许多变种。这些没有记忆的白痴，很容易被号令。在变种种群中，或者说是整个丧尸种群中，他就如同首领般的存在，于是，在变种和丧尸内部，他的控制和领导使那些无脑的家伙们形成了组织。 于是它们开始在各个城市展开了残杀幸存人类和能力者的行动，直到它们发觉，城市里的人类已然销声匿迹。正当它们无事可做的时候，有变种发现了头顶飞过的军用直升机…… 三架直升机在城市上空作低空飞行，速度很慢，可能在作侦察。 “有意思！去吧！”那只变种说着，旁边一只冲了出去，速度极快。它跳得非常高，利用墙壁摩擦助力，几下子跳上楼顶，然后，猛地一跃，蹿上空中，速度极快，跃得很高。它抓住了直升机着陆架。“哈！”这只变种得意起来！ 驾驶人员发现了异常！他努力抬升，但直升机被这变种牢牢抓住，升力完全不够，变种挂在下面，它晃了晃直升机，直升机开始摇晃不稳，然后它猛地一甩，直升机晃了出去，撞在高楼的上，螺旋翼直接打掉，机舱落地后砸了个粉碎。机上人员全部死亡…… “鲜血的味道！嘿嘿嘿……”变种们扑了上去。 “《东海基地物资收集名单》？东海基地装备部委，东海基地第五师团属……”那只变种在机舱残骸里发现了一份纸质文件。“哼哼哼……不错！”他开始高兴起来，这只变种头领。 此时，它们在武都城。这里聚集了很多变种，正在策划着一系列阴谋！ 实际上，丧尸肯定都是无脑的家伙如牲畜一般。但是，变种，只是失去了记忆，这并不代表着它们就很愚蠢，有些变种的智力出奇的高！ 另一方面，基地情报部在那段时间收到一份报告：国家信息与总控网络上出现了异常登录警示，但没有发起对话，登录地点是武都服务器。只是当时基地的人员大多处于惶恐之中，对此报告，他们只认为是武都幸存人类的徒劳之举，未有加以重视。 变种们在武都停留了较长时间。那时，那个疯狂的人——澄风，正好在追踪变种的时候来到了武都。在此处他感受到了异样的变种气息，但是，在他找到聚集的变种之前，它们离开了。因为它们将进行下一步计划！ “好了，你就是下一个！芦县！！！”变种们奔向了芦县城，芦县位于安山北部。 那个人疯狂的男人寻着变种的气息一路追踪到安山，却因痛苦激乱了思绪，他失去了目的，开始游荡，又回到了中部地区，会启城。清醒后的他便放弃对变种的追踪！ 而变种们留在了芦县城，开始分散着进入西部山林中…… …… 三十七年前—— “我想给我们的孩子起个名字。”“现在太早了吧，老婆！”“但是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好想早点看到我们的宝宝！”“我也是，那你想到什么好名字了吗？”“我想，如果是女孩就叫陌芊，如果是男孩就叫陌桑，行吗？”“真好听！哈哈哈！老婆，这名字啥意思啊？要是我有文化我也能想出好听的名字了！”“我很喜欢现在平淡的生活！陌芊和陌桑都是田园的景色，这是前人的安定生活，也是我们想要的！”“啊！对！就这样的生活就好！”“那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都很好啊，我可能更喜欢女孩一些。不过，是男孩的话，也很好，这样我们爷俩就可以一起喝酒唠嗑，哈哈！” 但——那段安定的时光并没有像他们期盼的那样长久，因为一次事故……酒驾的车为躲闪碰撞却冲向了路边散步的行人…… “大夫！大夫！求求你们一定要救她们，还有我的孩子！大夫！求求你们……”男人跟在正在准备手术的医生旁边，不停地乞求着！ “我们会尽力的，你别激动……先去处理一下自己的伤……” 他满脸是血，坐在地上痛哭流涕……护士劝他去包扎一下，“别管我，我要等着！”他坐在地上不肯离开…… 手术室门开了……“你是家属吧？患者早产，是个男孩，但是……患者挺不过来……”“请节哀！” 他又一次瘫坐在地上……但这次，表情麻木的他没有哭出来…… 逐渐的，他开始性情大变，变得暴戾蛮横。陌桑小时候还是由祖父母照顾，但是后来，情绪平复了很多的父亲说他想照管，陌桑被接走了。不过这性情暴戾的人并没完全恢复正常，一遇到生活和工作不顺就开始酗酒，酗酒之后他就开始发泄情绪，回家后打砸东西，打骂孩子。那时陌桑只有七岁！那天他过度酗酒，情绪不受控制，冲着孩子大声吼叫：“哭！还哭！！要不是你，你妈就不会死！！哭！再哭！！”他摔打着孩子，孩子哀嚎不止……“还有你这该死的酒！！”说着，他抓起几个酒瓶疯狂往墙上砸，砸得玻璃碎片乱飞。醉酒的他在这凌乱的家里来回摇晃着步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酒！酒！都他妈喝酒！喝！你也给老子喝！”他拿着酒瓶走向蜷缩在角落的孩子，把瓶口顶在孩子脸上给孩子灌酒，虽然没有灌进去，但陌桑也被折磨得痛苦不堪。“啊啊啊哈哈！”他狂笑着，那次车祸，是因为对方酒驾，但他竟然像疯子一样把愤怒发泄孩子身上…… 陌桑受尽了地狱般的折磨！爷爷奶奶知道真相后，接走了孩子，从此不会再把孩子交给他。但他经常会喝完酒来闹事，就像个疯子一样，虽然没有动手，但却开始谩骂起父母来。一旁的陌桑恐惧万分，“陌桑，你快到屋里去！”爷爷硬是把他推到外面，以后都不会让他轻易进门了！ 第四十四章被动 西南基地遇袭的同日下午！南海基地紧急会议！ “虽然现在已经排除了所有可疑的网络接入端，但我们的信息早已泄漏，泄漏数据多少未知，但可以肯定的是，大小基地的位置全部暴露，这已经是致命的威胁！我们真的过分低估了变种的智商！ “再就是变种的号令能力，它们发动了丧尸，非常可怕！我们不知道拥有这种能力的变种究竟有多少！还有，它们能号令的丧尸数量可以达到多少！从西南基地的战线情况看，已达到数千万！ “我们不能再等了，否则将是坐以待毙！现在最为迫切的是知道丧尸的下一步动向！西南前哨的重大牺牲，就是因为毫无防范！ “从现在起，你们必须密切注意实时卫星图像，尤其是各大小基地附近；再加派在外能力者，监视各大城市的丧尸动向！”常指挥对基地各方人员进行战略部署。 “常指挥，那我们没有实际的抗击丧尸的措施吗？”一名所在南海基地的议员提出问题。 “怎么抗击！抵抗得住吗！它们的人海战术，数量是我们的千倍万倍！”常指挥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前哨全军覆没！我们怎么抗击！把大城市挨个轰炸一遍？你们去看看战线情报，那些变种根本不怕你的轰炸！有的甚至还想抓着**玩儿！想得这么简单！谁去！你去抗击吗！” “……”这名议员顿时无语…… 常指挥呼了两口气：“抱歉！我的情绪有点激动！江议员！……我只是想说，我们现在无法抗击……”显然，西南基地的陷落对他打击很大！ “那我们现在也实在太被动了……”与会的一人说道，“常指挥，我们真的只能监视而没有其他措施了吗？” “我们的情报已经被敌人摸透了！你说我们这么主动？” “灾难的源头不是病毒吗？我们能否尝试在治愈这种病症方面努力？”又有人问道。 “如果你去问病毒学家什么时候研究能有进展，他们告诉你选择武力！” “我们只是监视，而没有动作，那丧尸大军下一次袭击怎么办？”另一人说道，“袭击一些小基地可能损失还小一些，但是如果袭击东海，袭击南海，或者袭击西北怎么办？即使能预知，我们又作何防范？” “东海南海基地与大陆隔海相望，大片的海域应该能阻止丧尸的聚集和进攻；西北基地位于戈壁滩中心，周边是广袤的戈壁滩和沙漠地，想徒步越过，这已经超出了丧尸的身体极限。所以，理论上，丧尸无法成片聚集攻击三大基地。再就是变种，变种可以聚集很多，但据我们了解，变种有自主的思想，很多是散漫生存在各地，不可能全部聚集，因此，凭各大基地的能力者，数量上应当可以抗衡！它们最多会袭击各处的小型基地，若小型基地遇袭，人员最重要，我们将下达直接撤离的命令！”常指挥表明对策。说完，他继续叹气和感慨，他的情绪还未能平静，坐在位置上没有继续发言。 “常指挥的分析不无道理！我们只能静观其变，越是关键时候，我们越需要冷静！”敖将军说道。 易师长补充道：“可能大家还不知道，西南基地的总指挥与常指挥是挚友！周指挥牺牲带给常指挥的打击甚至比基地陷落的打击还大！若是可以反攻，常指挥会比各位都着急！但是，我们恐怕不能去找那些混账拼命！我们拼不过！我们只能拼理智，只能拼谋略！其他的，我们拼不过……” 会场安静片刻后，人事部部长询问道：“前哨有多少人逃出来？” 指挥部的情报负责人回答：“长官，这也是我们刚得到的情报，正准备在会议上要提出！原3120人撤出，但是有四架直升机离开时空中遇袭，最终成功撤离2381人！直升机飞不到这么远，中转地点在南江口基地，到达时间预计在18:00左右。请指挥部安排人员接应！” 在西南基地遇袭之后，总部向各大小基地分发了通告： “各基地指挥，这里是指挥总部，现在传送重要通告：西南基地在今日午时遭到丧尸群体的袭击，丧尸数量庞大而未知，聚集原因不明！西南山区基地陷落，基地人员仅幸存两千余人！失去西南基地，我们即失去了作为前哨的存在，总部对内陆主要地区的情报收集出现了阻碍！对人类来说，前哨的陷落将是巨大的损失和沉重的苦难！以后情报的收集将分配给各处小型基地。请各基地做好防范工作，派出能力者监视周边城镇情况，若有异动，请保持与总部的联系！此次袭击的相关情报稍后将进行传输！” “西南基地……”岭南基地的人员收到了这份令人惊骇情报！ “通讯员！这里是岭南基地，西南基地究竟有多少人幸存？！有名单吗？”熠晖问起来。 “这里是通讯员SP196。西南基地在今日的遇袭中有2381人撤离成功。根据岭南基地权限，诸位只能获得牺牲人员名单！我对此表示抱歉！稍后将进行名单传输！” “总指挥撤离了吧？！” “抱歉！西南基地总指挥在名单之内！我们需要默哀！但英雄们的事迹必将铭刻！……” “总指挥没有撤出来……还有小淓姐……”熠晖默念着，他检索到了名单的人员…… “小淓姐……”言音沙哑了声音。 “小淓姐以前照顾我们那么多……”祈悦没有说完…… “唉！混蛋……”大叔重重地捶了下桌子。 熠晖继续审阅着传输过来的情报：“情报里说，以后丧尸很有可能会聚集起来进攻其他基地！我们必须做好防范！”说完，他很开始焦虑起来。他不知道丧尸聚集的原因，他能够想象丧尸聚集起来的可怕！ 变种已经开始主动出击，熠晖觉得人类已经不能坐以待毙了！而他，也开始致力于研究基地权限所能获得的各种战事情报！在岭南基地期间，他试图申请了解各种情报，但最新的战事情报，基地没有权限了解细节。他便开始申请其他对作战有用的情报，首先了解了部分装备部的情报： 轻型装甲：单兵作战装甲，全套装甲由108块部件组成，采用电磁强力结合方式组装。装备时，人员首先穿上缓冲服，再进入穿戴舱，由机械臂进行自动组装。组装完毕后，人员全身装甲，并且可以相当自由地活动，几乎不会影响人体关节的灵活性。这是因为装甲的设计十分巧妙。装甲每块部件及其结合处，主要采用钛铝合金减薄材质，和纤维质碳素材料，人员负重极少；关节结合处电磁智能结合，松紧程度随人体动作可变。背部设有装甲控制系统、武器系统、弹药配备系统。双手的前臂上方或下方可固定配备小口径火炮、格林机枪、各种常规枪械或者喷火器等，也可配备近战格斗武器，铁拳套、钢爪、利刃或激光刀等，对于体能更好的士兵，背部还可配备至多八发小型***。装甲也可以不配备武器，人员也可以装备装甲后手持武器。另外，装甲的防御能力很高，除***和大多近程射击外，可防御远程射击或一般子弹。但是，装甲对剧烈轰炸的冲击和电磁干扰冲击的防御能力有限。 重型机甲：5.3米高的大型机甲，最高处的中间设有驾驶舱，驾驶舱前方有小块区域的特种钢化玻璃，可观察实景，亦是战时数据显示屏。驾驶舱内可设置全方位的外景屏，驾驶者看到的景象与外面完全一致。驾驶者双手双脚操纵四支操纵杆，操作简单而且不会耗费太多体力，机甲行动规律也简单，即机甲与驾驶者手脚同步。机甲两只机械臂一般是左臂配备远程武器，右臂配备近战武器，左臂通常是速射炮管，有时也会配备***发射器，右臂可能配备大型链锯、大型利刃或者激光刀。这种大型机甲除了用于作战，也可在拆卸武器后用作搬运机械。它的防御力很高，沉重的体量，厚实的装甲，良好的抗干扰能力，这是比一般坦克还要强大的作战武器。此外，在无人员驾驶的情况下，它还能使用自动驾驶，但是其反应力和灵活性远不如有驾驶者的情况。其缺点是，机动性显然会比轻型装甲差很多。 装甲直升机：重量和防御力远高于一般战术直升机，两侧翼臂的双螺旋机翼加喷气系统，使它有更强的升力和更高的飞行速度，机动性也更高，能配备很多速射武器，近地作战能力极强，被称为近地战斗机。 重型直升机：最大型的直升机，同样具有很强的升力和高的飞行速度，续航能力较强，主要用于运送人员和物资，在保证快速飞行的前提下，净载重量仍可达十吨。 空天航母：空中航母，天穹霸主，除了四部螺旋翼外，在更高空时主要采用喷气动力，主动力源依然是核动力。战斗机的空中驿站，被称为移动的战斗机基地。中型战机满载量为五十架。航母配备专业人员需约2350人。一般来说，空天航母作战时，需要配备十五架以上独立护卫战机和三架以上运输补给机，形成空中航母战斗群。 海上航母：传统的海上航母，用于海上作战和对近海区域的支援，想用于对内陆深处的作战会比较乏力。主要可以用于对沿海城市的丧尸种群作战。 各种舰艇：面临着和海上航母同样的困境，难以对内陆作战，仅可用于对海岸线地区的支援。 核弹、射线弹等：从第一代到第五代核武器，还有各种新型的软武器，但最为有效的，或许还是即时杀伤武器，但对环境的破坏程度很大。对于具有延时性的武器，相对较为缓和，对丧尸群的作用效果有待试验。 以及各种常规及新型的战机(先进战斗机代表，狂鹰型战斗机；轰炸机，业海型轰炸机；攻击机，火凤型攻击机)、坦克、装甲车和各类枪械武器。 第四十五章侦察 人类防御战事指挥总部：“战事情报：自上次丧尸袭击西南前哨基地后，再次陆续袭击了中部诸多小型基地！遇袭基地人员的大多数已成功撤离至东海、南海基地！但继续下去，基地人口负担将会过载！鉴于目前的困境，我们不能持续被动下去。据情报分析，丧尸本是无智慧生命，对于它们最近多次有目的的聚集，我们推测，丧尸内部存在首脑团体，且首脑团体应为变种。变种中的首脑团体，是我们当前必须查清的主要任务目标！现在，为防止拖延产生的更大损失，我们不得不以身涉险，查明真相！ “来自总部的指令：中原地区各处基地，请指挥官即刻作出指示，派遣侦查型能力者，前往侦查。另外，三主基地也将派遣多批次能力者进行调查。调查地点：武都城。” 岭南基地，通讯室。 “南海基地人事部通讯员，机器智能代号SP196。以下是本次通告讯息，通告完毕后请进行确认回话。请即刻派遣能力者往武都城附近侦查，侦查目标——丧尸首脑团伙。最近遇袭的基地围绕武都呈点放射状分布，故总部推测，首脑团伙应该存在于武都及附近。武都及其附近将会有大量丧尸和变异聚集，请务必小心，任务为侦查，非必须情况下勿发生交战。执行此任务时，请务必派遣强力的能力者，以便完成任务和成功撤离。通告完毕！通告内容已加密！以下传输相关情报文件！” 通讯完毕，基地通讯室收到了传输文件。 熠晖浏览了相关文件：“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我们必须查明真相！如果‘首脑团伙’真的存在，必须消灭，人类当不惜一切代价！否则，人类恐怕难有胜算！此次侦查任务至关重要！” “我们基地这么小！也不过一百多人！也要派人去武都侦查？别开玩笑了！总部能给我们多少补给？”鲍叔说道。 “这不是补给的事儿！这是所有人共同的生存问题！我们也必须出力！”大叔说道。 “得，那我们派哪些能力者去呢？”当然，鲍叔不是能力者。 “我看这样吧，还是我们五人去吧！毕竟我们对外面的情况熟悉一些，其他人留守基地吧。”熠晖提议。 长东抬了一下头，向嘉文示意。“我们也去吧！你说呢，嘉文？把她俩换下来吧，咱们大老爷们怎么能一直躲家里呢！” “没问题！”嘉文说道。 “没关系！我们喜欢在外面闲游，在这里待久了反倒不自在！”大姐说道，表现得有些无所谓。显然，她对鲍叔的作风并没有什么好感。“不过，谢啦！”她又问道言音：“你说呢，言音？” “我也一起去。”言音说着。 “哎——！要不你俩就在基地吧！”大叔也说着。“别去外面冒险了！” “刚叔你……”祈悦语塞，顿了一下，又说着，“刚叔，我们几人，配合打得多好啊！你说什么呢！” “我觉得言音和大姐去很好！她们的能力或许更适合这次的行动！”熠晖解释着。 “那……”大叔有些犹豫。 “怎么着？你是怀疑我的能力吗？”大姐抱着双臂。 “也不是……”大叔说着，但突然被鲍叔喊着话打断。 “行啊！我觉得可以！那就这样决定吧！”鲍叔喊道。 当日下午，五人整理行头从岭南出发了，目的地，武都。从岭南到武都，正常速度为五天的路程。 三天后，他们已经接近湘水城，湘水基地是遇袭基地之一。 “前方就是湘水了！恐怕会有大量的丧尸聚集……”熠晖叹息道。 “不对……没有……”言音小声说道，“湘水城没有丧尸……**静了！甚至没有生命活动迹象！感觉……像是空城……” “哈哈哈！丧尸还摆起空城计来了，简直魔幻！”祈悦笑道。 “言音，你确定没有丧尸？！”熠晖满脸疑惑。 “真的！什么都没有……” “这样吧，我们慢慢靠近，探个究竟！”大叔说道。 几人慢慢走向湘水，果真如言音所说，从城郊至市区，真的无一只丧尸，也无一点动静…… 脏乱的街道上堆满了生锈的车辆，漆黑的地上满是泥土和污垢，还有成堆的腐烂落叶，堵塞在水道口。只是，没有一丝动静。但是地面上有着明显的新的踩踏痕迹，而且痕迹还很多。 大家困惑不已但又十分警惕。“大概已经迁移了……丧尸！”熠晖观察着一路的痕迹，“看来，所谓的‘首脑团体’，已经将城中的丧尸带走了！” “我的天！这么大的城市里，得有多少丧尸啊！全部迁走！”大姐惊叹道，“那它们肯定会袭击某个目标了！” “对！大家得小心点！”大叔说道。 祈悦凑过去：“言音言音，我们的精神支柱啊，察觉敌人的任务就得拜托你啦！” “嗯，我会仔细的！”言音笑了笑。 熠晖说道：“我们确实得小心点！但，这么大数量的丧尸聚集肯定不是为了伏击路过的几个人，想来基地才是它们的目标！我们继续侦察，确保情况属实！” 大半个城市已经跑完，仍然是没有一只丧尸。“对了，卫星通讯机，我们先把情况告知基地吧！”祈悦汇报着此处的情况。 “接下来继续前往武都，也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大叔道。 “希望以后的城镇有大量的丧尸聚集吧！”熠晖感叹道。 “还希望？！手痒？想干架了？要说是这暴脾气的大个子我还信！你什么时候也这样了？”大姐拐了一下大叔。 “哎，妹子，你怎么说得我就跟个莽夫一样！”大叔有意见了。 祈悦通讯完毕了：“那可不是莽夫嘛，啊哈哈哈……” “小张，你小子也凑什么热闹！”大叔无奈。 “其实！”熠晖打断了他们的玩笑，“我是不敢想象，如果有更多的空城，那么，这么多数量的丧尸聚集在一起，到底会干出多么可怕的事来！” “那我们去看个究竟，看看这些家伙想搞什么名堂！”大叔喊道。 “哎哎哎，等等，你们看现在天都这么黑了……要不我们先休息休息？”祈悦的语气怪怪的。 “小张你又要搞什么名堂？”大叔说道。 “看到那个烧烤店了没有？我们都饿了一天了！嗯？嗯？嗯？”祈悦挑着眉。 “哈，真没出息！”大叔笑起来。 “就算我不累，人家言音也累了啊！别人可是一直警惕着周围啊！你看多累啊！你们就不能体谅一下吗？” “没有没有，我不累……” “不！你累了！” “你就是拉别人当借口呗！”大姐说道。 “好吧好吧，我们就在这休息吧，反正天黑了也不好赶路！”大叔说道。 偌大的城市里没有一个人影，除了刚刚迈入空荡之中的五人。他们在烧烤店外架起了炭烤架，祈悦非常活跃地摆弄着烤架和碳火。 他们又去店里寻找着可食用的储物。大姐看到一个冷柜，一打开，恶臭袭来：“呕……天哪！这些肉放多久了啊！都发霉了！好臭啊！” “断电这么久了，能不臭吗！这个当然没法吃啦！”祈悦从旁边跑过去。 其他人翻找到一些袋装罐装的食品，还能食用。 祈悦开始在烤架旁忙活起来：“我找到了一些干货，来来来，我们洗一下。这个呀，得先泡一泡，稍煮一下，肉里入水之后，捞出来切好，然后涮点油，烤出来，别有一番滋味，嘿嘿！” 几个人照着电筒在屋内忙活，祈悦手忙脚乱地把准备好的肉串往外搬。“要说到烤肉，我可是一把好手！”他翻着肉串、洒着佐料，有模有样的，“好了好了！来尝尝！来尝尝！” “挺香啊！” “嗯！果真不错哎！” “哇，不错嘛！” “也真是很久没有尝过这肉味儿了！哈哈哈！” “来，试试这个酱，超棒！” 几人围在一起，享受着此时貌似安定而又美好的时光，没有怪物，没有饥寒，有朋友陪伴，热闹非凡，欢声笑语随着微弱的青烟飘向了上空。借着炭火的黄光，围坐在一起，他们勉强能看到彼此的笑脸。言音感慨道：“等到丧尸都被消失后，我们应该就会像这样吧！在某个城市的某个角落，坐在一起，聚餐、说笑……” “就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熠晖说。 “好啊，那我们就约定，等到人类取得胜利，咱们五个再到湘水聚餐！”大姐举起了酒杯。 “干杯！！！” 第四十六章空城 宁康城，位于湘水和武都之间，靠近武都。次日午时，几人翻上宁康城南部的山脉——宁静山脉之后，已经可以望见江北岸宁康城的高楼大厦。 “言音？”熠晖问道。 “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熠晖皱着眉头有些忧虑。 “别愁眉苦脸了！又可以去城里寻欢作乐，岂不美哉！嘿嘿嘿！”祈悦的手拍在熠晖肩膀上。 走在长澜江大桥上，冬季的江风有些寒冽，迅疾的呼啸声大概是此处唯一的躁动。 “你们还记得宁静基地遇袭时的情报吗？从山顶能望见成片无尽的丧尸袭来！江水中冲走了大量，但那些家伙仍然极其顽强地从下游爬上岸……”熠晖回忆着宁静基地当时的情况。 “对呀，也就是几天前的事，现在都见不到影子了……”言音回应着。 “所以，‘首脑团体’领导能力……可以说是相当恐怖！西南基地……覆灭的厄运，恐怕也无可避免！” “你们看！前面！”祈悦站在车顶，指着前方的桥头处。 不少的死尸……横在桥头处！是踩踏。数量如此巨大的丧尸群，想要通过看似宽阔的大桥，显然会造成拥挤和死亡。此后，在路上，尤其是狭窄的地方，经常会见到一些丧尸的尸首。但相对于如此庞大的数量，仅这些死伤也会有些异常。 来到了宁康城，城中仍是空无一人，但是，可以注意到，绿化灌木被踩倒的痕迹还很新。丧尸群迁移后应该没过多久。 “还是空城！难道……”熠晖小声嘀咕着。 “哈哈！没有怪物，真爽！”祈悦笑起来，“熠晖，接下来呢？继续去武都吗？” “等等，等等！等一下，我们去去就来！嘿嘿！”大姐很开心地喊着，她好像注意到远处的什么东西。 “怎么了？大姐！”“怎么了……”大家疑惑着。 “来来来，言音，走走走……”大姐拉着言音跑了起来。 “姐姐……” 然后她们朝着前方不远处的服装店街市跑去…… 大叔扭头一嗤：“去！我还以为啥呢！” 祈悦双手叉腰：“唉，她们对这些东西还真是毫无抵抗力啊！” 他们也走着跟了过去，不过他们仨并没有进去的打算。在外面，能听见大姐在里面大声喧哗着：“正好！这身衣服早就穿腻了！哈哈！” “来，言音！来试试这个！”“不了，不了……我不行……”“来呀，来来来，别害羞了！你一直穿这些老土的衣服！怎么可能有男人喜欢！”“不，我不用……”“来呀来呀……” “她们还要逛多久了啊？！”祈悦坐在台阶旁，有些不耐烦了。“熠晖，你咋一声不吭？” “哼！”熠晖轻声嗤着，“本该逃难的时候却要享乐起来，不过我不打算说什么，只要不影响任务，我就不打算自讨没趣。免费的东西摆在面前，谁还不想捡点便宜！” “别老是一本正经地啊喂！开个玩笑行不？”祈悦说着。 说着，大姐推着言音的肩膀从里面走了出来。“喂！你们转过来看看！言音终于换了身好看的啦！” “哇哦！”“……” 言音觉得有些难为情，表情显得很尴尬：“我还是换回来吧……”她又突然转身跑了回去。 “哎，言音……”大姐没叫住她。 言音回去又换回了长裤长袖。 “你怎么又换了呀！短裙好看！”大姐有些无奈地歪着头，叉着腰。 “你可别把言音教坏了！要像你一样穿成这样？！”大叔并不喜欢大姐的风格。 “你懂什么！也不看看自己丑死人的打扮！还好意思说别人！”大姐转身走到前面去。 “好歹，我像个正常人啊！哪像你花枝招展的，看着就让人觉得不太正经……”大叔玩笑式地随口吐槽起来。 “关你屁事啊！你要是见不惯就直说！你们这些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大姐有些生气了，语气有些激动。 “啊？那么激动干啥呀？我就随便说说……” “你不就是想说我是出去卖的吗！如你所愿！我就是！你满意了吧！”她非常气愤，扭头向前面走去…… “我……没有啊……我……”大叔不知道自己的话为什么让她如此生气！ “啊……大姐……”祈悦从背后喊着大姐，但她没有回头…… “大叔，你就少说两句吧！”熠晖说道。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知道她有这么大火啊今天！” “你这臭男人！自己得罪人害得我们也被骂！”祈悦还在调侃着大叔。 “姐姐！姐姐！”言音追了过去。 “走呗刚叔！还能怎样！去道歉呗！”祈悦碰了大叔一下。三人也走了上去。 “啧……唉……”大叔不知所措。 “去啊！刚叔！磨蹭什么呢！谁让你多嘴的！”祈悦在旁边说起风凉话来。 “我……我也没想说……”大叔支支吾吾地。 “别婆婆妈妈的！刚叔！这可不像你啊！”祈悦从旁鼓动着。 “替我拿着！”大叔把棒子扔给祈悦。 “哎哎哎！”突然扔过来的棒子，祈悦没拿稳。 大叔上去，走在大姐旁边。“呃……那个……妹子啊！我真不是故意刁难你的……我就是，就是瞎说的，你别往心里去啊！我给你赔不是了！啊？妹子，别生气了！我真没别的意思！” “大叔，道歉的时候是要称呼名字的，这样才有诚意呀！你应该叫叶柔妹妹！”言音在旁边调皮起来。 “哎，对！那个……叶柔妹子……”“不是，我怎么感觉有点奇怪……” “哈哈哈哈哈……”后面祈悦在后面捧腹大笑，熠晖也跟着笑了…… “……呃……不是，唉，反正我错了行吧……”大叔显得有些尴尬……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没生气！懒得理你这个榆木脑袋！”大姐也算是消气了。 “姐姐好像是想起了不愉快的事……”言音也多话起来。 “言音！！”大姐瞥了言音一眼，仿佛是带着杀气。 “噢！姐姐，我错了！闭嘴！”言音赶紧捂住了嘴。 祈悦凑上来，也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他翘起食指指着大叔，做着妩媚的动作：“哈哈，刚叔，你这个臭男人！还不赶紧去店里好好打扮打扮自己！” “得了吧，就这样挺好！再说那里面没有男装！” “女装也可以试试哦，噢吼吼吼……”祈悦坏笑。 “……” “去你的！小子！” 争论算是告一段落了…… 离开宁康城，他们出发前往——武都！路上有一些尸首，没有丧尸……次日，他们即将抵达武都。 “言音？”熠晖再次问道。 “没有……” “武都也没有！那这些怪物到底会迁徙到哪里？！”熠晖说道。“祈悦，我们先向基地说明一下调查的结果。” 祈悦取出背在包里的卫星通讯器。 “岭南基地！我是熠晖，目前我们调查了湘水、宁康、武都三城，城中没有一个丧尸，只有少数踩踏致死的尸首。我们推测丧尸在‘首脑团体’的带领下进行了迁徙，城中脚步痕迹凌乱，暂未查明迁徙方向和迁移目的。请向总部报告情况！我们等待下一步指示！” “熠晖！请你们暂且原地待命！”嘉文回复。 “熠晖！熠晖！总部传来的讯息，各调查小队传回的调查结果：以武都为中心的大片地区，无丧尸存留，它们进行了迁移！卫星图像显示，连绵不绝的丧尸群在进行移动，迁移方向，武都西北！途径的基地都遭遇袭击！ “卫星监控会一直观察丧尸群动向，但有时会碍于云层的屏蔽效应，得不到实时更新！总部的指示：目前尚不清楚丧尸群聚集的目的，各基地须派遣机动性很好的调查团队，跟踪丧尸动向，辅助调查。只用监视，注意不要发生交战！” “收到指示！” 第四十七章追踪 “走吧！我们需要赶路了！”几人往西北方向追去。 他们奔跑在空荡荡的城市街道上。大叔问道：“熠晖！你觉得这些怪物聚集起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不知道……再往西北，为数不多的小型基地，它们完全不必要召集如此多的数量。西北的尽头，是西北基地，但是路程极远，按它们的脚程，日夜兼行，至少也要二十天。丧尸也只是普通的人类体质，难以进行长途迁移。况且，在西北基地四周都是广袤的沙漠，正常人难以涉足！所以，即使大群丧尸赶到西北也无法通过，‘首脑团体’不会这么蠢才对！另外，沿途和周边已经没有了其他目标，对此我也很困惑！”熠晖分析着，但并没有得到对丧尸迁徙合理的解释。“你没看到了吗？城西连绵的山脉，那里应该是极好的观察点！那里应该可以观察到丧尸的动向！” 远处隐隐约约的山脉浮现在落日斜晖之中，很快，太阳就会沉下去，阴森的城市此时显得更加死寂。 五人在山野之间飞快地穿梭着，高低地势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但……也不是绝对的…… “哦，该死！这河拦在前面了！这么宽，跳不过去啊……”祈悦站在河边盯着面前的水流。 “直接趟过去呗！还能把人淹死喽！”大叔说道。 “算了！我还是去找桥吧，我可不想把身上弄湿！”大姐说着就要往上游去。 “哎……行行，我们去找桥过河！”大叔话未说完，但又不想再次引起争论了。 “等等，我有办法！”言音注视着前方的流水，“冬季水流缓慢，流量很少。”然后前方的水流缓缓升起，形成拱形，拱形下方露出潮湿的河床。她控制重力让这个区域的流水抬升起来。 “我们走吧！”熠晖说道。 “我的天哪！太强了吧！”祈悦惊叹。 “我们快走吧……我撑不了太久！” 几人从拱形水流下方快速通过。 转眼，天已经很黑了。“哎哎哎……”实现不好，祈悦被树根绊了一下，“什么东西！烦死了！停停停！我都看不见了，太黑了！” “我也是，我们就地歇息吧，等到天明！”熠晖说道。 “‘夜视’可真是个好东西呀！”祈悦感慨。 “只可惜我们没有！”大叔说道。 他们在一片稍开阔的平地上歇了下来。夜里，雨水滴落在休息的人的脸上，丝丝凉意惊醒了睡眠中的几人。“下雨了……”祈悦迷迷糊糊。 “唉，这鬼天气！这下逃不了了！”大姐抱怨起来。 天色微明，勉强能看清道路，该出发了。为了赶上前方的大批丧尸，了解动向，他们不得不抓紧时间赶路。 近中午的时候，雨停了。他们也到达了山脉的山脚下。“悬崖！还挺陡的！大家能上去吗？”熠晖仰望着峭壁。“我是没问题，就看刚叔了！”“没问题！走吧！”几人就似“飞檐走壁”一般，在峭壁上跳跃，只有大叔稍微慢一点。当然，言音可以沿着石壁缓慢地浮空抬升。 “快呀，刚叔！我说你把那棒子扔了上得快一些！”祈悦蹲在一块突出的石块上。 “你这臭小子！瞎得意什么！” “哈哈哈！” 已经上了顶峰。现在需要赶到山的另一面，以便观察平原上的怪物动向。 “那边……已经有人在了！”言音望着另一头，“能力者！应该也是调查小队！”她感应到那边山头的那边有人在！ “能力者？应该是其他基地的调查队！行，我们去汇合！不过，我们还是要警惕！”熠晖说道。 祈悦跑在前面：“走喽！” 沿着前面的山坡登上山头，就是言音感知到的能力者所在地了！“在那边！没错，是能力者！” “嘿，终于来了！我们都等得不耐烦了！南海基地第六师团调查组！你们？”那边站着的四人转过身来，看着靠近过来的熠晖等人。 “岭南基地调查组！”熠晖作了自我介绍。 “岭南？”中间那名青年男子有些疑惑，他旁边的人好像有话要对他说，他把耳朵侧向旁边的人。 旁边的人向他小声解释之后，他明白了：“自行聚集的幸存者小团队，有少数能力者，总部安排在前岭南军事基地暂住！没有指挥官也没有的正式编制的民间组织！”他对前面的五个人解释着，也是重复刚才旁边对他说明的话。 “原来都是统一战线的朋友啊！幸会！我是队长——易驰空！”说着，他走过来，看到他们几人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看来几位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避雨啊！”然后他伸出右手准备握手。 “方志刚！他是队长！”大叔侧了一下头，示意是熠晖。 “王熠晖！幸会！”熠晖与他握手，“我们的调查结果，武都周边都是空城，十几座城的丧尸变种都已经开始向西北移动，估算数量在五千万以上，沿途应该还会增加数量，但是目的不明！” “我们没有上下级关系，诸位首先表明自己的调查情报，也真是客气！”然后他有走到悬崖边，双手交叉在胸前，望着广阔平原上无尽的奔涌的丧尸，熠晖他们也跟了过去。 “公御外敌，情报的东西没什么好隐瞒的……”熠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远处的场面着实吓了一跳！ “！！！”“……”“这么多……”平原上是茫茫无边的丧尸，黑黢黢的丧尸大军密密麻麻延伸至远处的天边，仿佛无穷尽一般！ 那名队长继续说道：“我们的收获也差不多！尚不清楚它们的目的是什么！我们打算继续观察！你们可能看不清，当然，我也看不清，不过他——‘瞭望之眼’能看到，丧尸群最前端，有少数的变种奔跑着，但它们也没有任何古怪的动作，所以判断不了谁是、或者哪些是领头的。呵！这些家伙！给它们一座山，都得给踏平喽！” “往西北方向上，一路虽然小型基地已经不多，但还是要尽早做好撤离准备！”熠晖说道。 “哼哼！没错！”他看了一眼旁边的熠晖，“有个很关键的问题，丧尸群的续航问题，它们会补食倒下的同类！”队长给出了一个很关键的线索。 熠晖的表情开始严肃起来。 队长对刚才的谈话还算满意：“你很不错！少年！希望以后还能再见！我们就先走一步了！路上小心！”话音刚落，仿佛就在一瞬间，四人凭空消失…… “他们……他们去哪了……？什么鬼？啊……？！”祈悦惊呼不已。 “刚才……时间好像发生了错乱……”言音解释着，“好像是队长，不对，刚才出现了能力叠加，时间场发生了改变，现在他们已经走很远了！” “啊？言音，你在说什么东西？！”大姐完全听不懂。 “大概是种控制时间的能力吧？言音？”熠晖问道。 “差不多吧……” “哈？”祈悦还是有些不解，“不过听起来……很强啊，这几个人！” “熠晖！你和那个人，也没聊几句啊！怎么就没了？但好像又有什么玄机！我没听明白！”大叔问道。 “我感觉他们也想到了——丧尸的目标……是西北基地！”熠晖说道。 “你不是说它们不可能成功吗？”大叔疑问。 “‘首脑团体’的想法，或许不能用正常思维来推测。再就是，变种，肯定能抵达西北基地！！” “我们也跟上呗，先静观其变！”祈悦说道。 “言音！拜托了！”熠晖向言音示意。然后几人漂浮了起来，开始从这边陡峭悬崖处快速落下。 “哇哇哇哇哇，慢点慢点慢点，我恐高……”祈悦喊起来。 “祈悦哥，你闭上眼睛！” “不不不，闭上眼睛我害怕！” “言音，你别管他！”大叔弯起了嘴角。 “啊！！！别！！！别这么残忍呀！！！”他们极快地下坠。 第四十八章意义 丧尸大军在已经进入了山区。它们吼叫着从山中碾压过去，吸引了沿途和周边更多数量的丧尸加入进来，丧尸大军愈加声势浩大。山中回荡着咆哮声惊起了飞鸟，只是丛林的掩盖使得在高处的观察很难发觉它们的踪迹。林间的草木，甚至是更粗一些的小树，都已经被踏平，踩到泥土之中。 它们践踏之处只留下一片狼藉，和一些尸骨，准确来说，是一些空骨架。他们在丧尸经过的之处做了调查，结果真像那位队长所述。“哼，真是一点儿不留！”熠晖看着几乎没剩一点肉的骷髅和散乱的骨头。“利用得真是很充分！这些混蛋现在有‘脑子’了，唯一的‘脑子’！”与刚开始的空城不同，那时是踩踏后的死尸，但现在只有枯骨。当然，在需要“人梯”的地方，那些无法利用的“能量”，也只有放弃，留下的是千万人践踏后的烂肉……异常恶心…… “就靠这个续航？能撑多久？！”大叔不以为然。 “要知道，沿途增加的数量远高于这些掉队的！”“而且，它们已经成了一个整体！不是单独的个体！无脑的家伙不可能做得这么有序！那中间有一个很强的‘大脑’！”熠晖从“新鲜”的还沾着血肉的白骨旁边起身。“走吧！该绕到前面了！”他们踩在那早已被无数丧尸践踏过的泥泞不堪的污泥中，发出嘁喳嘁喳的声响，不过，他们的鞋子早就在赶路时变得肮脏不堪了。 “喂，你没开玩笑吧！到前面去？这些家伙一来我们就真的只能被碾压了！老哥！你不是认真的吧？”祈悦觉得不靠谱。 “被碾压？除非你想在前面等着它们！不过，我们当然要跟他们保持距离！”“这些家伙不是关键，‘脑子’！丧尸前线肯定是变种领头，我们需要找出这家伙，当然，肯定会冒险！但是，肯定不能交战。只要找到那混蛋，就好办了！” 大军浩浩荡荡，几乎不停地疯狂往前冲，停下进食的家伙会被周围的丧尸绕开，它们进食会迅速解决然后赶上。大军在山间的行进速度仍然很快，接近二十公里每小时。丧尸大军前沿和最后，已经拉长近十公里，也就是说近百平方公里范围内都是密集的丧尸，正在山间狂奔，稍一靠近，就能感受到它们发出的震颤的轰隆和杂乱的吼声！ 他们几人从左侧绕行，与丧尸大军并驾齐驱，但是显然不能与之靠近。不久，几人快要赶超丧尸大军了。 “哎呀！”言音的膝盖处被断掉的枯树刮了一下，绊倒在地，虽然没有受伤，但裤子的膝盖处还是划出了破洞…… 前面的人都停了下来。 “对不起！……”她站起来作着道歉。 “没受伤吧？言音！我就说啦，你穿短裙多好！短裤也行！看现在裤子挂着一截喽！”大姐说道。 “要不长裤挡一下，说不定还受伤呢！”大叔开始打抱不平，“现在是活命要紧，就不该讲什么体面！” “邋里邋遢的，你知道什么叫体面！”大姐心有不甘。 “对不起……是我的错……”言音有些尴尬。 “前面！好像有个镇子！我们去那歇息一下吧，赶了这么久，大家都累了！”祈悦似乎想化解争吵。 “唉……行吧！”熠晖说道。 他们在通向镇子的大路上，望着不远处的镇子，此处隐隐约约能听到远处丧尸大军的叫声，而且声音越来越清晰。“言音，里面的情况怎么样？”熠晖询问镇上的情况。 “很多！” “看来没时间休息了，但是也得去一趟，饿了这么久，大家应该也有些乏力！”熠晖提议去镇上补充给养。 几人闯了进去，迅速找了些补给。 “行了，走吧！”在在他们撤退的过程中，言音叫住了其他人：“等等！我感觉到那边有人！像被困住的人类！”熠晖皱着眉，有些烦扰。 “还等什么！走啊！”大叔说道，然后冲在前面。“走吧！”其他人跟上了。 熠晖跑在最后面。 前方是个独立住宅，屋外围着大概有三十多只丧尸，拥挤在门口和窗户旁边，疯狂地叫着想钻进去。“就是那里！”言音说着。 “我先上！”大叔提起棒子冲了上去，其他人跟着上了。“唉……”熠晖轻轻叹了口气。 言音看了看熠晖：“熠晖哥？” “我没事。”他也上了。 全部解决了。祈悦去敲门：“喂！有人吗？门口的怪物已经解决了！”里面好像没有动静。片刻之后，想起了拧动门锁的声音，然后门缓缓开了。是两个男人，衣服挺脏，拿着消防斧和家用刀，警惕又惊慌地盯着门外的几人，后面还有一男两女和一个小孩儿，即使望着拯救了他们的这些人，仍有些害怕。 “呃……别害怕！怪物已经被解决了！”祈悦解释着。 “别担心，我们没有恶意！”大叔把大棒放在一边。 “你们怎么会被困在这儿？”祈悦问道。 “我们想来找点东西，但是，没料到，这里的怪物这么多！昨晚来的，一直躲到今天。”“谢谢！谢谢你们过来搭救！”“你们也有超能力吗？以前我们当中也有一个……” “……”他们大概猜到了以前他们中的那个人的结局。 “你们快进来吧，等会又引来了怪物！”一个男人说道。 熠晖靠在墙边：“还是不用了！我们还有任务！”“该走了！大叔！任务还在进行！” “啊？就把他们晾在一边儿？他们只是普通人，生存很困难！现在我们正好可以帮他们！”大叔说道。 “已经解围了！或者可以再分些补给！也不至于带着他们！别忘了我们的目的！”熠晖说道。 “那可以带他们离开镇上再走，这也行啊！”大叔建议。 “大叔！别忘了！普通人的速度可跟不上我们！带他们，就只能一路杀出去，没引来变种还好，否则，我们甚至自身难保！我不建议这样做！他们进得来就应当出的去！”熠晖面无表情！ “唉，别说这些可能的事儿！我们不能留他们在这等死吧？！这镇上怪物不少，靠他们自己根本没法活着走出去！”大叔还是不愿丢下这些人。 “对啊！熠晖，耽搁一会儿没关系，我们能赶上任务！”祈悦也劝着。 “我无所谓，你们决定吧！”大姐说。 “徒劳冒险、耽搁时间、任务拖延，而且，这对此行没有任何意义……我是反对做这样的事情！算了，我不说了。言音已经知道我的想法了！或许你们可以问她！”他看了看言音，然后从屋檐下走了出去。言音也诧异地望着他。 “没意义？！救人不是意义？！你小子怎么想的？！……”大叔有些责备的口气，但被言音打断了。 “等一下！镇上的怪物开始往北移动了，应该是去汇合！”言音察觉到了镇上丧尸的动向。 “正好！我们省事了！等镇上的丧尸都离去之后，他们就可以自己行动了！”熠晖又走了过来，说着，熠晖开始进屋。“进屋避一避，防止被经过的丧尸发现！”众人也都进屋了。门关上之后，他们稍作休息。熠晖继续说：“记住，待在乡下才能生存，城镇，会让人丧命！”熠晖给这些普通人忠告！ “抱歉！我们不想拖累大家，谢谢你们的好意。一会儿我们可以自己离开！”一个男人说着。 “末日降临这么长时间，你们竟能活到现在！不过，活着不是靠运气，要靠脑子！”熠晖坐在椅子上。 “熠晖！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了！”大叔又责怪起来。 “行！我少说话！不管怎么说，这事已经解决，可以告一段落了！” “……” 看上去饿了很久的几个人，拿着东西吞咽起来。大叔他们也喝起水来。 镇上的丧尸撤走得很快，言音感觉镇上已经没有了它们的痕迹。 “走吧！”熠晖开了门。 “你们小心点儿，虽然镇上没有了丧尸，但有些屋里，可能还有被困住的家伙。”大叔叮嘱道，“我们还有任务！先离开了！” “谢谢！保重！”那几个人普通人与他们告别。 一行人已经离开了镇子。 “前面的山头，全速前进！但愿赶得上！那里或许能看到丧尸大军前沿的情况！”熠晖示意远处的山头。 “按我们的速度，还能比那些家伙慢喽？”祈悦自信满满。 “树林的掩护，渐暗的天色，除非你有他们的‘瞭望之眼’！否则，只能更近地观察！我们必须绕到它们前方！”熠晖说道。 “别管了！先去再说！”大叔喊着。 第四十九章情愫 冬青，原本一座美丽的中部都市，而现在已经是一座死城，彻彻底底的死城！自这座城市的丧尸全被屠戮后……这座城市便不再有生人来往！从那时起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城中遍地的尸骸，腐烂液化的尸首，臭气熏天！不绝的恶臭漂浮在城市上空，久久不能散去！若不是在冬季，恐怕这个地方早已像一具巨型尸体一般腐臭不堪；若不是冬季，恐怕地上的腐肉早已只剩白骨！成群的乌鸦和其他很多杂食性的飞鸟在城中周旋，尸首旁遍地的虫蚁，但是苍蝇不多。黑灰色的死尸表皮之下，蛆虫在皮下温热的腐液中涌动……人类的厄运，却似乎是大自然对其他生灵的馈赠！ …… 冬清城中的恶臭气息，被冬季寒冷的风散播着。若是有丧尸和变种的迁徙，经过此处，它们一定会兴奋地冲进去；不过，它们并没有来到这座有些僻远的城市。而途径此城的人类，他们的步伐也被这样浓烈的臭味排挤在外！ 大路上出现了两个背着旅行包的人影。澄风和琬璃走在冬青城外，他再次回到了这个地方。然而随着他们的脚步越来越靠近城市，这里令人作呕的气味就越发让人不适！“叔叔！这里好臭啊！” 他停下了脚步，回忆起了当时的场景，他知道了恶臭的来源：“算了吧……我们……还是别过去了！”但他还是没有打算就此离开，他站在原地，又继续说道：“我原本想回‘家’一趟，但是……现在冬清的环境很糟！我们绕过去吧！” “叔叔，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去……看看怡怜！那是一座无人照看的荒冢，很孤独！”他转身回头。 在那个有一片树丛的土坡上，埋葬着那可怜的女孩，同时埋葬的还有一颗炙热的心…… 长时间的日晒雨淋让那些松土紧实了很多，但还没有杂草生长。他再次来到了这个曾经使他发疯的地方，但他这次克制了自己的情绪，平静地面对着曾经发生的一切！他，在土堆旁边慢慢坐下，琬璃也跟做坐下来。 他“平静”地坐着，一只膝盖立着，手肘靠在上面，另一只脚自然放在地上，手也自然垂着。但他甚至还没有把身上的包放下来，他静静地看着前方，透过一些小树扶疏的枝叶，能看到远处的冬清。他说了一句：“怡怜！……好久不见……”……然后他停止了言语，而在心里念白着：“让你一个人孤独这么久……我……对不起！其实我早该说对不起……又或许，我当时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我还真是个自私的蠢货……最后一切消散，如梦初醒……而你却花颜早陨，于这粪土之地！”他深吸一口气，但气息中有些轻微的颤抖，平复了一些，他又在心里与不存在的人对话：“这里……偶尔会被流动的风带来那些恶臭！你又是多么爱干净的一个人！我又干了一件这样的蠢事！你委屈于此……我心难安！但我……却不能再惊扰你的安眠！我本想带些礼物或者鲜花！还有……不知道我们养的山茶花怎么样了，我没有回去，她们现在应该当正红艳吧！是你最喜欢的胭脂色！……” 琬璃安静坐在一旁，没有说话也没有发出声响，她知道他应该是回忆着以前的事。 安静之中，他突然说话了：“对了，怡怜，你看这孩子，长得多像你啊！她叫琬璃！怎么会有这样的巧合！”两个人互相看着。 他又转过去看着那平平的土堆：“我想留下来陪你的，可是……”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琬璃起身走了过去，蹲在平平的土堆前面，想了想，好像也没有什么话说：“怡怜姐姐！是叔叔救了我！……” 然后，周围安静了，没人说话。午后的阳光有些温和，只是空气中弥漫的恶臭，虽然不算浓烈，但足以能让人感觉不适。 他又开始了默不作声的“对话”：“等到春来花开之后，这些恶心的味道就会散去了吧！还得让你委屈一阵子！呵呵！总是让你委屈！……”“怡怜！你在那边应当安好吧！……不知何时起，我开始相信另一个世界会有天国，我也开始相信人会有来生！这样的话，即使我们不能再相遇，我想你也应当会有另一种美好的生活，而不会是永远的消失……” 他停了片刻后，继续内心独白：“怡怜……我们要走了！去塞北！这是她的一个愿望……那时，若不是这孩子，我可能还在地狱边缘徘徊！那时，我也变成了恶魔！这腐坏掉的世界，也许一切都应随之倾颓，但，可能也有些美好值得挽留！怡怜，我会再过来的！” 又坐了一会儿，两人慢慢离开了。 …… “琬璃，听说过沙之城吗？我们去那里！” “我知道我知道！是很大的旅游城市！嘻嘻，我们要去沙漠啦！” “只是，路程很远，很远！如果我们能在路上找到车辆，应该会快一些。” “没关系呀！反正在路上也算是旅游……”停了下来，她突然意识到，此时的他们还处在混乱不堪的悲惨世界当中，现在的安稳似乎快让她忘记了现在所处的世界和曾经的恐怖！ “但是这次的旅游，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够安静！”他们走上了大道，前方的路口堵住了很多车辆，车辆周围有一些游荡的丧尸。“因为总有人来捣乱！！”他注意着前方陆续跑过来的一群肮脏而丑陋的家伙。“别怕，我在。”他注意到琬璃有往后躲的动作。 她故作勇敢：“和叔叔在一起，我当然不怕啦！”她的语气中还有故作的一丝欢快。 “等我一下！”他走上前冲了过去。 他上去迅速解决了那些跑过来的丧尸，甚至没有把手弄上怪物肮脏的血迹。 解决路上的怪物之后，他们开始找寻着可用的车辆：“我们找找看！” “叔叔、叔叔，这车上有钥匙！但是……堵在里面了，开不出来！” “没事，我来。”他抓住车前的保险杠，慢慢拖走，旁边的车被清理开了几辆。他拍拍手上的尘土，“好了！” 车子发动了。“油量还挺足！”他用抹布拍了拍座椅上的灰尘，让车里看着没那么脏，“上车吧！” “嗯……那个……嗯叔叔，我可以坐旁边吗？”琬璃站在车门外。 “当然可以，为什么这么问？”他疑惑地看着车门外有些羞怯的孩子。“上来吧！” “嘻嘻！”她高兴地坐上来车来，“以前，我爸爸都不让我坐副驾驶，哼！他说这个座留给妈妈，除非妈妈没有一起来。哼！”她停了一下，“我现在有点想他们了……”车子开动起来。 “我们……相互为伴，以后可能还会遇到其他人，不会孤独的！以前的悲剧，也不会再发生！” “嗯！”琬璃转而高兴起来，“我们相互为伴！说好了呀！” “嗯！” “我觉得哥哥人真好！”她小心地说了一句话，望着车窗外。 “哥哥？”他看了看琬璃。 她笑着转过头来：“对呀！你不是说‘哥哥’显得年轻吗？嘿嘿！我现在觉得你也没那么老啊，哈哈！” “我现在觉得还听‘叔叔’比较习惯……随意吧！” “好的呀，哥哥！嘻嘻！”她看着澄风调皮地笑着，但又有些傻气。澄风勉强笑了笑，看着前方。 末日降临之后，这样的驱车行路可真是种久违的现代科技感，毕竟几乎所有城市都已没有了电力供应，除了一些小型城镇还有智能化的自动水力、风力等提供的电力供应，但是缺乏维护的设备恐怕在不久之后就会因故障而停转。 汽车飞驰在道路上。 “琬璃，我想，最终我们还是会去找其他幸存的人……” “我觉得我们两个一起挺好的呀，我觉得其他的无所谓了。” “人是需要成长的，毕竟你还小……” “我不小啦！我马上就要十岁了！2月12日就是我的生日，但是我不知道现在是哪天了！” 他似乎想逃避什么，继续说道：“成长过程中，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人类社会的环境，才是我们该待的地方，而不是此时的蛮荒世界！” “我不太懂……哥哥……你是要把我交给别人吗？”她的声音有些低了下去，“我知道我拖累了你……但是，能不能求你带我一起呀，我不想离开你……” 他察觉到了孩子伤感的情绪“好吧……我们不谈这个！别沮丧，我没有要赶你走！我们是好伙伴，当然会一起的！” 她扬起了有些泪花的脸，睁大了眼睛。 “……”她缓缓抬起右手，伸出了小指，“拉钩。” 他有些不安的神情缓和开来，露出笑容，“好！一起！”他伸过右手。他突然觉得这个年纪孩子的想法有时真的难以琢磨，虽然她相比其他同龄孩子懂事得多，但仍有着这个年纪孩子该有的稚嫩和天真！ 路上，琬璃开心得哼着童声小曲儿…… 相似的人，不同的人，相似的场景，不同的场景，曾经的美满，如今的慌乱…… …… “风清曲散似无澜，此中罹患可叹惋。”他脑海中如是念着。 此时的人似乎享受着平静，但是此中之伤，只有他一人独自悲叹，叹那消逝的魂，竟撞上了眼前的人！ 第五十章今昔 汽车熄火——在最后磨蹭一阵之后，车子彻底没油了。 澄风与琬璃下车，走在高速路上，宽阔的高速路上一片空旷，没有喧嚣，十分安静。 “哥哥！”琬璃的声音打破了寂静。走在宽阔的高速路上，长时间的安静步行和两人的默不作声让她感觉到无聊和冷清。 “嗯？” “你能说说姐姐的事吗？” “怎么了？” “我想听听，要是……哥哥不想提，那就不说了！” “好吧！”虽然他直接答应，但在说话之前他还是犹豫了一阵子。 “她……很爱笑，跟你一样！黑发，很长，飘散着，清新，令人舒心。怡怜是个很整洁的人，见不得室内的脏乱，我也是。所以，这给我们增加不少了任务，尽管房子不大…… “她在家里很喜欢养花草，狭窄的阳台上排了很多花盆，各种花草。她说，自己养的花草会是一种牵挂，也是一种惦记，或者说是一种陪伴。她不喜欢养宠物，因为宠物不太好管，有时还会带来麻烦，尤其对她这样爱整洁的人。花草，就很安静了，安安静静地生长着，直到有一天，它们会给你带来突然的惊喜，作为你辛勤培养的报偿。那一刻，仿佛之前所有的辛劳都是值得的！这大概就是养花人最开心的时刻！但是，有时也会出现意外，花草没有成功存活，需要移去那些萎蔫的‘躯体’，也带着淡淡的感伤，然后再给花盆换上新的花主人。名花，她固然喜欢，但她说，名花会有太多人喜欢了，而一些不太知名的花卉，她们的美同样值得倾心，她更喜欢养一些小花，当然也有价格上的问题。我记得她上次说，想种一株白紫色秋牡丹，窈窕，静谧，优雅，但是…… “还没来得及……她——今年二十三！ “怡怜，她很喜欢古装，也买了些服装，可是，我们的经济并不宽裕……但她对此并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曾经，还因为我瞒着她买了把稍贵点的梳子而责备我，不过，也不算真的责备！她有时会跟着教程学习传统发式的绾法，但是因为自己动手梳会不方便，所以她经常拉我一起学，可我也是笨手笨脚的，经常是忙活半天，却扎了个奇形怪状的发髻…… 他再次停下来，那些事让人痛心，他又试着换个开头继续讲： “她说，深沉高雅的韵味和清逸如仙的气质，让她觉得自己全身都散发着别样的自信与美丽。我说她这是臭美，他却说我没有审美，其实，我一直都喜欢她这样的装扮。 “只是，这肮脏的世界，再也不会有这样的高雅与气质！！！”这句话的最后他带着怒气吼了出来！！！ “嗵！”他猛地回头，一脚踹开了从他们身后冲过来的准备偷袭的家伙——一只变种！！！他冲了上去，手刀，被踹飞的变种还没落地，就被他一手砍掉了头…… 他本想用手刀打断变种的椎骨来解决，但因为突然的愤怒没有控制好力道，直接削掉了变种的头……手上沾满了血…… 他慢慢走了回来，在琬璃旁边蹲下：“对不起，琬璃！能帮我拿一下纸巾吗？” 他用纸擦净了手上的血迹。“我们走吧！” …… 走了一段路，这段路仍然是异常安静，琬璃感觉他已经从刚才的情绪中恢复过来，她开始吞吞吐吐地说起话来： “哥哥……嗯……你说，如果我穿古风装扮……会好看吗？”她结结巴巴地。 澄风迟疑了一下：“嗯……一定好看！” “那下次，你能带我去服装店吗？哦，不不不，我不是、也不是一定要去，我不是想添麻烦，我……没有……我……哎呀！不说了不说了……”琬璃陷在自我纠结与矛盾之中。他笑了笑，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却没想说话。 琬璃走路时，低着头，有时又抬起头，皱着眉头好像还什么心事，可能还在纠结那件事，似乎很苦恼…… 他注意到这苦恼的孩子，然后说了句：“前面的城市已经不远了，待会儿我们可以去看看，还有服装店。” “去服装店？不！我不去！太任性了妈妈会不高兴……”想到妈妈，她突然停了下来。 “我们去那里找些补给，顺便看看！” 但她心里还是有些矛盾。 在这偌大的陌生城市里，传统服装比想象中难找，更别说儿童的小码服装了。“哥哥，我们不找了，走吧，找了这么久！” “没事！汉宣城有条春华街，著名的服装商业区，只是现在还没找到那条街！不过应该不远了！”他带着人飞驰在街道上。 没过多久，他们找到了春华街，可这街道上挤满了丧尸。他停在了这街道口，然后快速冲进了这条怪物密布的街道，丧尸闻声而动。他放慢了步伐，让那些怪物紧随其后，将它们带出这条街后再加速甩掉后绕回来。进店后，他放下琬璃，里面又冲出来几只游荡的丧尸，几下子干掉这些怪物后，他们往里走去。 “这家店挺大的，你看看吧！” “嗯！”她跳着过去翻看着那些各式各样的服装，但这店里的光线却异常昏暗，“里面好暗，我看不清，我们到那边去吧！” 他跟在后面走着。 在靠窗的一边，光线好了很多！她抱着大堆服装去了试衣间：“哥哥，不要偷看哟！”她笑着跑了进去，过了一阵子出来：“哥哥，你看！” “好看！” “嘻嘻！”她又进去了一会儿。“这件呢？” “很漂亮！” “嘻嘻！”这样反反复复几次。琬璃换上新装出来，还带着一包衣物。“这个我自己拿，不能麻烦你了！” “可是，我带着你的时候，重量不还是在我身上吗？” “呃……”琬璃张着的嘴又抿起来，脸上有些为难，“那算了，我不要了！”她把那个鼓鼓的袋子放在了地上。 “没关系，带着吧！”澄风走过去，拿起了袋子。他看了看里面的服装：“这么薄！又是这么冷的天！” “没事没事，我里面穿得厚！”她又岔开了话题，“我头发弄乱了，哥哥帮我梳个头发吧！” “你可别冻着！”说着，他也跟着过去了那边有穿衣镜的地方。 她搬来椅子坐着，他蹲在后面。“我也要传统发式！”她高兴地说道。 “但……没有发饰，这种店，也许会有吧。扎个简单的吧，不然容易掉！” “额嗯！”她答应地很欢快。 琬璃坐在椅子上，他安静地梳着头发。 她开始说话：“哥哥，其实……我真的想帮你做很多事，但好像我什么都做不到……” “你不需要帮什么！我也用不上！” “我……我想着，”她支支吾吾说着，“嗯……如果我穿得好看一点，你会不会开心一些！你不是喜欢这样的穿着吗！” “……”他没有回应。 “哥哥……嗯……你喜欢我吗？” “……”他的动作慢了下来，然后假装无事发生，“喜欢！” “我是说……那种……”“我喜欢你！！” 他的动作再一次慢下来：“琬璃……以后再说吧！有些事你不明白！” “但我就是喜欢哥哥呀！你总是说我还小！为什么我就不能懂！”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大，“我真的喜欢你！！” 他彻底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感激与爱慕，有时不能混为一谈，以后你会明白的！也许真的是跟我独处的时间太长，我觉得，我们确实需要与其他的人共处，这样你会明白更多道理，而且，你确实应该多了解一下外面的情况。虽然是末世，但这世界上并不只剩我一个人……” “可我的世界就只有你一个人！！”琬璃喊出来！她不听那些解释和大道理！ “琬璃……”周围安静下来。 但是，她的声音又低了下去：“我明白，你还是想把我送走……” 他又动手绾起头发来，没有说话，直到把头发梳好：“好，扎好了！” “哥哥……你能告诉我吗？”她的话中带着欲哭的气息。 可能是刚才的喊声招来了丧尸，有几只开始晃进来。 “回头再说吧！该走了！”他挎上袋子，抱起琬璃冲了出来，离开了汉宣城。 …… 他们走在小路上，两人没有说话。天色渐晚，前方能隐约看到有村庄人家浮现。 “我们去那里看看，能不能歇一晚！” 琬璃没有说话，她的心里非常失落。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但是，最受折磨的却是他自己！ 逝去的爱人，本应该带着逐渐消释的爱，一并掩埋！可如今，却出现一个孩子，相貌如此神似的孩子，每一眼的相觑，都是一次旧伤口的撕裂。但他的善良与仁慈，完全无法容忍有任何残忍抛弃的行为，甚至稍微的冷漠带给这孩子的心寒，都会让他觉得不安！他保护着这世间可能仅存的美好！但他对待她的一切言辞与作为，仿佛都是往日情景的重现，但他却根本无法欺骗自己，因为越是欺骗，他的内心就会越加清醒，心口伤痕就会越加疼痛！自欺欺人结果反而是更加真切与现实！逝去的人永远逝去，永远的永远，彻底、绝对、永恒，直到虚无，逝去的人永远不会再相见，让人陷入一种无尽的恐惧与痛苦…… 她提到了所谓的爱，一个孩子口中，就更像是上天荒唐的玩笑，在玩弄他的无助可怜以及心中痛苦的无人问津！琬璃不是怡怜，永远不可能是！也不可能成为替代品！除了面相相似，其他没有任何联系。但她越是想成为怡怜的影子，来引起注意，就越是会刺痛他那颗敏感的心。但她没有错，她只是个无辜的纯真的孩子，想要爱与被爱，但更需要是在这残酷世界中的依靠，她担心自己被送走，被送到曾经极端的恐怖之中！所以，她才会努力做着那些事情，想要挽留现在的所有！他不可能责难与抱怨那个无辜的孩子，更不想伤了她的心。他在痛苦与迷惑中挣扎，但感觉软弱无力。他也本是个无辜的人，而怡怜更没有错，或许错的，真的是这个世界，以及它对人们的嘲弄！ …… 此时，他们快靠近了村庄。旱地上长满了不高的杂草，只是冬季的草都已经枯萎，踩上去沙沙作响。他警惕着前方，突然，猛地向前方投去目光，这时，前方不远处的地面上扫过大概一梭子弹。他停了下来，琬璃下意识地往他旁边靠了靠。是远处村庄的建筑上有人端着枪，警示着来访者，不许靠近，就像是在宣示领地一样。 “他们并不欢迎外人！”他说道。末日生存的压力早已让他们神经敏感，亦或是幸存人类的资源争夺，使得他们充满敌意。两人绕开了。但是，如果运气不好的话，今晚他们可能要露宿荒野了。 他们离开了。“看来我想错了！有些人可能还没准备好接纳其他人生还者，末日还在持续，生活重新开始也许仍是妄想！ “对不起！也许，我们并不应该现在去寻找其他幸存者…… “今后，我们会一起的！一切都能安然无恙！” 琬璃抬起头，仰着看他，眼里仿佛照进了希望的光亮。 “对不起！我又闹别扭…… “我害怕！怕你不要我！对不起！ “家人都不在了……现在哥哥是我最亲的人，我不想离开你，一个人真的好可怕！在地下室的时候，有时三叔出去两三天才回来，我知道外面的怪物挡住了他，但是晚上，我只能躲在黑黑的角落里哭……我好害怕！但没有一个人跟我说话……我好害怕，我害怕三叔再也回不来……我害怕……怪物跑进来，我害怕黑黑的环境和晚上…… “遇到哥哥以后，我以为可以不用再孤单了……但是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才会让哥哥留下来，我想跟你在一起……”她的声音哽咽起来…… 他停下了，在这个孩子的面前蹲下来，抚摸着她的头：“琬璃，你不需要做什么！”周围的一切都很寂静，夜色逐渐沉了下来，周围逐渐被迷离的夜色和寒冷的空气笼罩。他拉着孩子的手再次走上了路，坚实的大手传递着无限的温热。“别怕！我在！” 第五十一章中源 天暗得很快，这大概是山区和森林很特别的地方。在那个山头，望着丧尸大军前沿，若没有夜视，甚至分辨不出大军前沿，因为大军的前沿与模糊的远处之景融成一片，而且山中渐渐起雾…… “这……”大叔对于此行有些失望。当初本想着在这个山头能看清下面丧尸大军的状况，结果却不尽人意。 “果然徒劳！”熠晖说道。 “多待一会儿，说不定这里会是个看云海的还地方，哈哈！”祈悦笑起来。 “你可真有闲心！”大姐说道。 “太远了，我感知不到那里的情况！”言音也表示无能为力。 “只能等到平地。在此之前，我们得保持在它们的左前方。但是晚上无法行进，只能就地休息。不过还好的是，它们晚上的速度也会明显减慢。”熠晖计划着。 中源城，在河谷建城，周边地势比较平坦，再远处就是四面环山。按它们前进的方向，必然会穿过此城，然后带走城中的所有丧尸，队伍将越发壮大！ 清晨时分，河谷外的一个山头，悬崖边上，站着他们几个人。 “一个最佳的观察点！城西南的大厦！”熠晖望着中源城。 “大厦顶端！是不错！但是好像有些风险啊！”祈悦说道。 “风险是有，但不大！”熠晖说道。 “试试吧！”大叔走上前来，然后回过头去，“言音，我们走！” “嗯。”言音开始削弱重力，几个人开始往下跑去。 “祈悦，你的恐高症得好好治治喽！哈哈哈！”大姐笑着跑过来，经过祈悦身边，第一个跳下了悬崖。 “哎……”祈悦犹豫的时候，别人已经跟上了。不得已，祈悦喘了两口气，也咬着牙跟了上去。 他们几人在丧尸的先头部队出森林之前，就已经赶到了中源城外。 “那栋大厦！全速行进！现在是白天，丧尸比较活跃！抵达之后，言音接上，把我们送上去！”熠晖对大家做出计划说明。 “好！”言音回答道。 冲进了城中，移动很快，不久抵达大厦脚下。“言音！现在！”熠晖喊道。 只见无人缓缓浮空上升，但是……旁边还有一只丧尸……那是中源城中的丧尸，在他们赶路的时候跟着跑了过来，在上升时，也在重力削弱的影响之下随他们一起浮空起来。 “？？？”众人困惑不已。那只丧尸在空中挣扎着想靠近他们，但没有着力点的那家伙，怎么挣扎都没有作用。那就像是在无重力环境中一样无能为力。 “呵呵！这家伙还赶上顺风车了！”祈悦说道。 “呃……我还不能很好地控制附近的重力……所以……”言音也有些不好意思。 “那正好，你现在尝试着调整一下，就当是联系联系！”大叔说道。 然而就在言音尝试调整的时候，由于控制不当，众人一同失重下坠了不长的一段距离，然后立即停在空中。虽然这次失误没有对爬升的进度造成太大影响，但丧尸没有被“扔下去”。可这一失误把本来就恐高的祈悦吓得够呛！他一口凉气没吸上来，差点吓得晕过去！这段经历恐怕极大程度上加重他的恐高症！ “别别别别别……”祈悦已经吓得说不出其他话来，只能一个劲叫停！ “直接干掉不就行了！”离墙边最近的大姐作仰身状，脚尖踩着墙壁，着力弹开，后空翻至倒立状，抽刀，旋转一圈后，翻身落下踩在丧尸肩上，双刀插在它的眼眶。拔出刀，双脚一踏，丧尸坠落下去。丧尸解决了！ 但这一系列动作，给其他悬浮的几人带来了晃动。 “啊啊啊啊啊……”祈悦无力地叫喊着。 “言音！”熠晖发现言音的控制力度有些失常。 “有点高了，我不太能控制得住……”她好像有些吃力了。 “那先从这里进入大厦，再上楼！大叔！拜托了！”熠晖说道。 “言音！稳住！”大叔抡起棒子，径直掷过去，棒子击穿钢化玻璃墙壁，墙壁破出大洞。“走！” 众人进入大厦，里面也有少量丧尸，解决掉后，他们准备登上了大厦顶部的塔顶。但一直躲在墙边的祈悦两腿直抖，几乎站都站不稳！他们回头看着这可怜的祈悦。 大姐毫不掩饰地放声大笑。“啊哈哈哈！你要笑死我！” 熠晖无奈：“祈悦！能走吧？” 大叔也无语：“喂！小张！你别尿裤子喽！” “我……我能走！”只见他走得战战兢兢，就像拄着拐杖的老人一样！言音减轻了他周围的重力，想让他走得轻松一些。可谁知这更让他慌张，因为他双腿的颤抖并不是因为没有力气支撑身体，而是情绪紧张和害怕导致的肌肉痉挛！众人也无奈，只得等着他慢慢走上去。 他们登上了大厦楼顶，厦顶有座装饰和避雷用的很高的铁架塔，他们准备爬上去，那里可以避开城市中的其他建筑，看得更远。 “嗯……这里风有点大！我在塔下吧……就不上去了……嘿嘿，嘿嘿……”祈悦蹲在楼顶的铁塔旁，抓着铁塔的铁杆。 “唷——！”大姐投来鄙夷的眼神。 “怕成这样！！”大叔也不屑。 铁塔，是楼顶的景观性建筑，修筑的目的，一是使大厦更加壮丽美观，二是可供游客登上眺望高处的极致景色，当然观光只在晴天开放。四个人站在铁塔中部的灯光装饰板后面，观察着逐渐靠近的丧尸大军。 “我们最好收敛着气息！变种里可能也有‘侦察兵’，如果被发现，恐怕会有危险！”熠晖说道。 “大叔，说你呢！你的气太粗了！”大姐开始指责起大叔来，不知是因为前面大叔指责过她的缘故。 “什么？！妹子，你也开始叫我大叔了？！” “有什么关系！说着顺口！称你大叔还不乐意了？！” “好了！大姐，别说了！”熠晖叫停了。 “哎对，小张还在下面！”大叔突然想到还没有叫祈悦收敛气息。 “不用担心！他已经很难喘大气了！”熠晖说道。 “噗……”大姐没忍住笑出来，有赶紧道歉，“抱歉！抱歉！” 在这里已经可以看到，丧尸大军冲入大河，涉水之后，它们很快就会抵达中源城！ “看到了吗？前排的就是变种，与后面的大部队之间有明显的分割。”熠晖小声说。“因为它们的速度肯定更快，但又不得不保持距离，所以造成了那条明显的断层。” “所以，只要解决了前排就行了呗！”大叔说道。 “只有远程武器能行！应该可以解决大部分变种，但是……我研究过西南遇袭的作战记录，有些变种可不怕这个！另外，我想‘首脑’集团应该在前排的变种之中！” “虽然这些家伙暂时没有动作，但不能任它们逍遥啊！有什么策略？熠晖！”大叔问道。 “现在的地形，山川纵横，不好对付！再往西北，草原、荒漠，视野开阔没有障碍，要想解决的话，可以再等等。但，关键还是得看人类总部是否愿意出力和冒险！” 大军已经开始入城，从高处能看到，它们从街巷中汹涌着流过，密密麻麻地，几乎覆盖了整个中源城。这些场面，着实让人毛骨悚然。而且，很快它们便穿过了中源城，未有停歇，逐渐远离而去。他们下了铁塔。 “祈悦，先给基地联系……算了，我自己来吧！”熠晖从祈悦的背包里取出通讯器。 “岭南！我是熠晖！丧尸大军刚刚穿过中源城，行进方向仍是西北，请向总部报告！当大军到底平原地带之后，是削减其数量的好机会！另外，大军前排是变种领队，‘首脑’集团就在其中，远程打击可以对其进行有效的干扰，大大减缓它们的前进速度，请向总部建议！再就是，它们行动的目的还未明确！还有，嘉文哥，麻烦查一下，中源城与西北基地连线上及连线附近的基地！” 在与嘉文通讯的时候，熠晖拿出地图标记起来。他用一个大圈把一个地方圈了起来：“就是这里了！” “熠晖，这是？”大姐问道。 “木河基地！只要它们越过这里，那就可以确定，其最终目标是西北！那时，人类大概还有五六天的时间准备应对，果真如此，但愿来得及！” “徒步进攻沙漠腹地的西北基地？不太可能！最强的变种也做不到吧！而且防卫上完全来得及啊！”大叔有些怀疑。 “最好不要带着正常思维作预测，它们可不是正常的家伙！”“现在，继续跟着它们，似乎也没多大意义，我们直接去木河基地等着吧。” “万一它们不来呢？”大姐问道。 “不来，那就再好不过了！”熠晖走在前面，“出发吧！” “小张！走了！”大叔跟着跳去楼去。 “啊？……”祈悦慢慢站起来，不敢往前。言音不得不拉着他跳下去，祈悦再次被吓得紧闭双眼！ 绕过丧尸大军，四天后，风尘仆仆的几人抵达了木河基地的位置。这里一片荒原，硬质土地上有些浅草，地表起伏呈丘陵状，偶有几棵好像快要干枯的小树。这里常年刮着呼呼的风，迅疾而干燥，总是携裹着很多沙尘，而冬季的风似乎更加凛冽。当然，他们不会觉得严寒，只是飘飞的尘土和草叶让人觉得非常不适，并且视野变得很差。“呃咳咳咳……我好像吸进去了什么……咳咳……”祈悦咳嗽起来。 “熠晖，你知道基地在哪儿吗？”大叔问道。 “显然，我也没来过！” “这什么鬼地方啊！这基地的那些人也是真行！”大姐捂着口鼻。风中的沙尘很大。 “应该就在附近了……”言音也感觉呼吸不顺畅。 “喂！”远处传来呼声，众人警惕起来。“你们是那个什么岭南基地的人吗？”四人的巡逻兵，端着步枪，身着陆军服，还有护目镜、面罩和防风帽。 “等等！他们怎么知道的？！”祈悦不解。 “附近的石缝中有监视镜头，所以基地应该就在附近了！”言音说。 “对！我们是！”熠晖没有犹豫地答道。 “喂！就说了？会不会有诈？”祈悦还担心起来。 “好！跟我们来吧！”士兵说道。 他们跟了上去。熠晖对祈悦说道：“能有什么诈！是他们先知道了我们的行踪！不出意外，应该有熟人！” “熟人？”祈悦不解。 他们跟在士兵后面，一路上，士兵没有主动说话。熠晖也对想象中的“熟人”很好奇：“请问……几位长官怎么知道我们从岭南来？” “我们当然不知道，是上级下达的命令。”一名士兵说道。 “上级？”几人小声嘀咕。 “去就知道了。”士兵说道。 “哎，熠晖，通讯的时候我们并没有说会到这啊！？所谓的‘上级’怎么知道的？”大叔小声地问。 “我想是上级已经猜到有人回来这里！”熠晖说。 “地下！应该是比较深的位置，有人员活动的迹象。应该就是基地了。”言音小声说道。 他们随士兵走了不远，士兵掀开地上用作伪装的草皮和盖板，出现了向下的阶梯通道，阶梯很长，基地在地下很深的位置。进入了基地，士兵直接把他们带往会议室。“我们的长官在会议室等着各位！我们长官说，你们到了之后就明白了，我不用多做解释！”士兵说明之后就没再有多余的话。 到达了会议室，几人进了门。 “我们又见面了！熠晖！”正在翻看资料的那个人抬起头来，“对我还有印象吧？各位！”那是之前他们在山顶遇到的那个调查小队的队长，看着比较年轻，好像还不到三十，但实际已是三十多，他整个人看起来比较和善，说话的时候带着微笑。 第五十二章师座 木河基地里，队长易驰空在办公室继续埋头翻看着文件，旁边还有三人等待着，显得愁眉不展。队长没有向刚进来的几人投向更多的眼光，只是说道：“各位稍坐！我还有些事务处理！” “啊，原来是易队长……”祈悦高兴起来，但被言音拉了一下“嘘——” 再次的相遇让祈悦激动地有些唐突，甚至忘了这名队长正在忙着自己的事务。祈悦闭嘴之后几人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易队长等人在商议丧尸群的应对策略，而对基地军事防御部署不太了解的熠晖等人也听不太明白，不过，可以看出，现在的事态比较严峻。 “好了，先这样吧！谋先，你们把这些情况向总部报告一下！”队长在最后做出了总结，并把需要报告的信息梳理给了谋先，让他向总部汇报。 “了解，师座！”谋先敬礼之后，离开。 然后易队长把目光投向熠晖等人：“抱歉，各位久等！坐这边来吧，还有空座！”说完，他们慢慢走过来坐下。 而熠晖还没在座上坐定就开始急着问道：“队长，您是……师座？” 易队长的脸上露出无法掩饰的笑容：“谋先以前是当兵的，改不了这套，尽管我一直叮嘱，叫我队长就好。没错！他说的师座是称呼我！南海六师师长！只不过，徒有其名罢了，当时没有人手，就随便拉我去充数的，哈哈哈。不过我并不在乎这些头衔，若不是世界末日，我宁愿回学校去做一个班主任，哈哈哈！”易队长的话倒是随性。 “原来是易师长啊！真是冒昧……”祈悦一惊，想到了刚才无理的举动。 “得，你们也别称师长，当队长挺好，或者，叫我名字也可以。” “不敢不敢！还是尊您为队长吧！”熠晖说道，“但，为何您军衔已至师长还要亲自担任侦察任务呢？岂不是大材小用啊？而且这任务又有这么大风险！” “大材小用也好，冒着风险也好！如果最后只剩你一人，即使你是总指挥，那你也得上！非常时期，非常部署！现在就得用人看能，不看职。空缺的职位总有后人接替上，就如之前我的任职！而且，本次的任务也是我主动请缨！” “易队长真是明大义！”熠晖说道，“易队长，您与几位刚才讨论的应对策略是……？可以透露吗？” “哦，正好，我正想说这事！熠晖啊，之前我就在想，如果你们来到这里，那你们的能力应该不在我们之下！哈哈，开个玩笑！我是说，这里是丧尸大军目的地的决定地点！你觉得呢？” “对，只要它们越过木河，附近就不会再有潜在的目标，再往西北，它们的目的只有一个——西北基地！而且，我认为，它们一开始的目的地就是西北，只是，当时还不能确定！” “没错！所以我们刚才商议的就是西北基地的应对策略！我们暂时停留在这里，直到观察到敌方大军的来袭，届时我们就会舍弃木河，全员撤退！” “大军来袭的话，想来所谓的‘首脑’也并非谋划不足，它们必然有所准备！大荒漠是西北基地的天然屏障，常人根本无法徒步越过，但是，它们的补给是——同类！那么即使需要削减大量的同类，它们也必然可以穿过，而且，经过大荒漠的淘汰，留下的全是‘精英’——变种！”熠晖说着自己的想法。 “嗯！没错！西北是最大的幸存人类基地，人口总量近六百万。想来，对手也知道这一点，而拿下西北，恰是对幸存人类的沉痛打击！哼！微弱的病毒！竟能让人类自相残杀至如此地步！” 了解当前的严峻形势后，在场的人都陷入愁思…… 此时，祈悦又开始“搞怪”：“易队，我有件事儿不明白，这明明就是咱国内的事，为啥总是说人类人类的？难道是为了让对话听起来更壮烈？或者更有危机感？”几人包括易队长一方的几人都向这个提出了奇怪问题的小子看过来。 “哈哈哈！”易队长笑起来，“当然不是！我们作为世界最发达国家，一直以来都被人效仿，现在政权尚存的国家也照样采取了我们末日来临之时的紧急应对措施，各国一直保持联系，交换各种情报应对策略，而我们一直都是他们最大的指望。再就是，我国幸存人口最多，有近两千万，其余各国幸存人员加起来也就一个亿，而且人口数量还在锐减，那些国家仍在接连着覆灭……” “所以，任何损失都可能关系到人类命运！”易队长的语气有些沉重，“我向总部提出的策略主要有如下几点，可以简单向你们介绍介绍。在大荒漠无人区，东海和南海基地可进行战略**支援，因为，西北的储弹量可不多；我们不知道**支援能否达到预期效果，所以，这是第一层防御，尽可能削减其数量；地敌方大军再靠近一段距离，西北基地炮火覆盖，进一步削减数量，这是第二层防御；在西北基地高墙外围，能突破至此的也就只有变种了，这里，只能靠能力者与之战斗了，其他力量无法与其抗衡，这是也最后一层防御。如果能力者防线也被攻破，那再高的高墙也拦不住那些疯狂的变种……”他停顿了一下，呼了口气，然后继续说：“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西北基地的能力者数量较少，而且能力较弱，很多能力者都被调走了，因为，最初没人会想到它们可能袭击西北！我们总部网络中的信息泄露真是莫大的损失！” 熠晖提出看法：“现在还有时间！还可以从其他基地调遣人员，尽可能多地召集能力者靠拢西北！” “对！谋先正在向总部作报告，如果得到批准的话，总部会通知尽可能多的能力者赶往西北！但……这些能力者主要来自周边小型基地，而总部不会提供更多的支援！因为，总部不可能牺牲所有力量来保住一个西北！”易队长说出了无奈。“当然，各位也是能力者中的重要人员，如果可以，也希望能留下来迎战！不！不对！我们还是希望前两拨攻击就能将敌军击退！哈哈哈！不过，想来也不会有这么轻松！没关系！诸位下来考虑一下吧，我也不能勉强各位！毕竟你们是属于‘外援’！不过——人类的存亡确实跟所有人都密切相关！” “易队长！这种生死攸关的大事，我们自然不能缺席！”熠晖说得很果断。 “好好！先就这样吧！你们赶路也累了，先去休息下吧！我还有一些其他事务处理！抱歉！”易队长并没有急着回复他，而是安排人带他们去了休息区。 木河基地的住宿区卧室。窗外是一个花园，花园外的道路了上有少许行人在黄昏的斜晖下悠然散步，有结伴的老夫妻，也有推着婴儿车的妈妈，也有三五成群的孩童打闹着跑过去……当然，这些都是虚拟窗框里的电子影像，大概每个月完成一个周期，因为此时的“窗外”，已经无法传回实时美景了，但无论如何，它们也给这幽暗的地下空间带来了一些美好与希望。 熠晖看着“窗外”。 “啊，不管了，我先躺下了！”祈悦直接倒在一张床上，“舒服了。” 另一张床的床边上坐着言音和大姐。 “熠晖，不是我说，你这答应得也太干脆了吧！”大姐说道，好像有些不满，“你也见过那些凶残的家伙，要我们上去肉搏？！别开玩笑了！我们可不是来当炮灰的！”大姐对此决定显然不满！ “这确实是个艰难的时刻！但我们坐视不管吗？我们不去，其他的能力者也照样会顶上去，牺牲是无法避免的，但如果能换来西北基地的长存，也就实现了牺牲的意义。要知道，敌人的目的不仅仅是个西北基地那么简单，西南基地遇袭只是开始！如果具有防御能力的人类群体遭到灭亡，那其他为数不多人类的残兵即使幸存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对啊！我们肯定不能只想着现在好过啊，人类都是站在一个阵营，抵御丧尸大军，我们没理由拒绝啊！”大叔义正言辞。 “我可没说怕死啊，也没说要逃避责任！我只是怀疑他在把我们当棋子操纵，自己当着师长和指挥官在后方用这种方法安抚人心！”大姐说道。 “我觉得他应该不是这种人……”熠晖说。 “知人知面不知心！反正我就是觉得你答应得太果断了！”大姐还是有些担心。 “我能感觉到，易队长是个很好的人。”言音也解释着，“他说过他原来是个班主任，我能感觉到很温柔呢！” 这时，祈悦坐起来：“我看这样吧，我们去西北，大姐和言音留下，毕竟言音不擅长战斗，而且，就算我们回不来的话，大姐和言音也可以回到岭南照顾那里的朋友们，是吧？” “可以……”大叔表示赞同，大姐突然说话打断。 “喂——我可没说自己留下来啊！你们这些难缠的家伙，现在又想把我甩开了？！我们还是不是一个团队了？！”大姐不甘退让。“其实我倒觉得言音可以留下，毕竟，言音不是战斗型。” “我也去呀！大家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早就置开生死了，若不是大家一起努力，我们都无法走到现在！我们之间不应该有罅隙的！”言音试图凝聚各人的信念。“我也去！我不想再做最后被剩下的孤独的人……”“我可以战斗的，‘重力掌控’，祈悦哥给我的技能起了个这么威武的称号，我也能一起战斗！”她抿着嘴作出微笑，却好像是一脸心酸。实际上，言音并没有众人想象的脆弱。“这么长一段时间，我看着大家心里的悲伤和痛苦，也看到了坚强和挚心，大家的真诚和热情，又让我勇敢快乐起来。我觉得我不能再软弱和悲观下去了，只有跟大家在一起，我才不会对命运妥协……我不能离开你们！” “嗯，一起去也好。”熠晖紧接着说道。 “等等！这是……饭菜的香气！”祈悦短促地吸着空气中的味道。 突然门铃响了，是刚才的后勤人员：“两位女士，房间已经准备好了，跟我来吧！抱歉，基地资源紧张，不过还好能腾出空房间。” “真是麻烦你们了！”言音说道。 “没关系，跟我来吧，安顿好之后就可以一起用餐了！”后勤人员带着大姐他们离开了。 “我就说吧，该开饭喽！”祈悦站起来，却看到熠晖盯着“窗外”纹丝不动。“熠晖你在看啥？这不过是录像而已，没什么可看的！”然后，祈悦也盯着看起来。 叮……门铃响起来。“门没锁！”大姐等人进来了。 “你们三个在看什么？”只见熠晖祈悦大叔三人围着注视着“窗外”。“喂——！！！开饭了，老哥们！” “哦！来了！”但他们好像仍是不想移动。 “熠晖，易队长邀我们共同用餐！”言音说道。 熠晖回过头：“好，走吧！”然后他拍着大叔和祈悦的肩。 “你们到底在看什么啊！这么入迷？”大姐问道迎面走过来的熠晖。 “别问了大姐，走吧！”熠晖等人开始往外走，“如果你知道从众效应，这事就好解释得多！” “哈哈哈……”大姐笑起来，“无聊！” 第五十三章交谈 木河基地，修建于坚硬而厚重的岩石层之下，在空旷的岩石隔壁区域相当隐蔽，同时具有很好的防御能力。显然，这一基地早先是一个秘密设施，基地内的设施也是相当齐全。这是一个小型基地，现基地人员总近四千。 现正是晚餐时间。 “熠晖，各位，来来来，坐！”易队长热情邀请着初到的几位新人。餐厅算不上高档，但饭菜却十分丰盛。同桌的还有木河基地指挥，各部门的长官等人，易队长一一介绍。这几名毫无声名的新人能和他们共进晚餐，可谓是最高规格待遇了。 “易队长，还有各位长官，真是荣幸能与各位同坐！我们几个新人真有有些惭愧！”在易队长介绍完之后，熠晖开始表示谦虚。 “哎，你们这么优秀的团队，确实难得；熠晖啊，我感觉，你的智慧，并不在我之下！”易队长也开始谦让起来，但从神情上看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驰空最欣赏的就是有头脑的人，哈哈哈！”木恒川笑道，他是之前的小队四人之一。 “恒川，你是在夸你自己吗？你知道的，我经常说欣赏你！哈哈哈！”易队长开起了玩笑，餐桌上的气氛活跃起来。“熠晖啊，我们平时事务比较忙，难得吃饭这会有空闲，就多聊了会儿，别见怪啊！” “哪里哪里！易队长真是个和蔼的人！”熠晖微笑着，然后看了一下言音。“言音已经看出来了。她能力跟这位大哥有些相似。”熠晖示意是四人小队的张兆锐。 “哦？言音？不错，心思细腻的女孩子！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们的团队了！哈哈哈！哎呀！看我这人，大家用餐吧！等会饭菜都凉了，咱们边吃边聊！” 大家开始动筷。易队长又接着说道：“唉！若不是情况紧急，我可不想让你们去前线，现在总部正缺你们这样的团队……”沉默一阵。 祈悦开始搭话了：“易队？我怎么感觉话题好像沉重起来了？嗯那个……我想问一下，这个……这次如果在西北进行防御战，那我们胜算有……多少？您看？” “呵呵呵！其实，我们的胜算还是很大的！在我们估算了丧尸大军前排的变种数量之后，我们发现，现在能召集的能力者数量是高于变种的，再加上我们前两拨高强度火力防御对它们的消耗，对防御的胜负，我还是比较乐观的！但是……现在双方战力的强弱却没法对比。不管怎么说，我觉得此次防御战优势挺大。我们以逸待劳，准备充分，来对付这些试图蛮干的家伙，这么一想，突然觉得所有优势都集中在我们这边了，哈哈哈！算了，我还是别太乐观！”他边说边笑。 “易队谈话真有趣，哈哈哈！我一直以为长官都是高高在上的派头，哈哈哈，看看易队您其实不然。我在想，这大概就是别人家的班主任吧！哈哈哈！”祈悦也开起玩笑来。 “祈悦，论说笑的功夫，你也不差！哈哈哈！”“但是，呵呵，我这个班主任根本不称职，我的学生……唉算了，不说这个！”“你们不知道，平时吃饭都没人说话，我总说别这么拘谨，但根本没用，还是新人好啊，没什么顾忌！哈哈！” “驰空总是这么健谈！等会聊吧，吃饭要紧！”恒川劝道。恒川与易队是灾变后结识的朋友，一直一起行动，直至现在。 “对对对，吃饭要紧！” 晚饭后，易队长说想出来散散步，然后硬叫上了熠晖一行人，他总是善于欣赏他人。恒川和兆锐也跟着出来了。兆锐就是之前提到的“瞭望之眼”。后面还跟着两名警卫，但易队让他们回去了，因为外面太冷。塞外的夜晚是彻骨的寒冷，不过能力者们恐是无缘感受所谓的严寒的。 “易队长，我有个事挺好奇的，就是您的特殊能力，跟时间有关？！”熠晖问道。 易队长笑了笑：“没错，行，既然你感兴趣，那我就再当一次物理教师！可以这样理解，在这个宇宙空间，无处不充斥着时间，或者理解为充斥着时间的量。我们把正常时间的流速值设成相对为一，那么其他地方的时间流速就可能大于一或小于一，但流速值不会达到零及零下。比如，靠近极大质量物体或极高速运动时，相对时间流速小于一，但如果高速运动物体的时间流速为一，那其他地方就相对大于一。所以，时间是一个相对概念。这时候，我们引入场的概念，时间流速的分布就在空间上呈现出连续梯度。我的能力就是这样，在正常时间流速的区域，制造出时间场梯度。我控制周围流速为三，那么我就处在三倍于你的时间。我看我的时间流速是一，再看你的时间就是三分之一，而你看你的时间流速为一，再看我的就是三倍，同样的是相对概念。但既然是相对的概念，那么时间场对于每个人都是不同的！这个能力的好处就是极大地提高速度与力量！至于提高力量，我称这个叫做时间震荡，原理呢就是将时间场的边缘梯度极大化，但是场的高能会趋向于平静，然后时间场会像一个弹簧一样，释放强大的冲击。既然能扭曲时间场，那这种冲击能量是极大的！这里的冲击可以控制为两种：一种是能量波动冲击，造成类似于爆炸的破坏性；另一种是时间冲击，导致一定空间内时间流速值急剧减低，然后又能缓慢恢复……”他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后面放慢脚步的几人，虽然夜色下并不能看太清。 “好了好了，易队，我头疼！”祈悦扶住自己的额头，“本来我物理就不好，现在更是不明所以，仿佛又回忆起当初被物理学支配的恐惧……” 其他人也表示不太理解。 大叔：“没懂！熠晖，你说说！” “我也只是半懂，大概就是利用时间极大提高速度和力量的能力吧。” “嗯……就这样理解吧，反正也差不多！哈哈哈！”易队长笑起来。“毕竟我的理解可能也有错误！” “易队长，我有个请求，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详细了解下本次作战的各部分计划，当然，如果是机密，那就没办法了！”熠晖提出。 “当然可以！虽然岭南基本并非编制的正规军，但都是人类战线联盟的成员，对于详细计划，你们可以了解，毕竟我们知道，岭南基地是值得信赖的。” “谢过易队长了！” “话说，熠晖你还真是不苟言笑哎！不像祈悦那么活跃！” “熠晖这人可没啥幽默细胞，我们已经见怪不怪了！哈哈哈！”祈悦笑起来。 易队长将自己想说的话娓娓道来：“熠晖啊，致力于战事固然是好的，但……有些其他方面的事，你也可以关心一下。这里都是自己人，我就不避讳了。当时，我提出援助请求的时候你果断答应参战，但其他人却面有惊忡和虑色，像这种重要的事，你本不必急着决定，你们完全可以下来商量一番。那时，从各位的表现来看，显然还没做到心意一致。” “易队长，我们下来已经协商好了，五个人都会上阵迎战，为人类防御出力！”熠晖说道。 “不，我不是说协商的问题！你作为小队队长，应该明白，独断的领导人恐会失了人心。当然，我并不了解你们团队内的情况。我是想说，除了战事，你还得关注身边的其他情况，人不是孤独的人，合理的事并不一定是正确的事！一个人的合理未必是众人的合理！我知道你热衷于战事，可战争的胜利只是途径而不是目的！” “嗯，记住了，多谢易队长教导！”熠晖点了点头。但此时的他并没有完全理解易队长的用意。 “易队真是名师风范啊，哈哈哈！我也记住了！”祈悦又开起玩笑来。 “哈哈哈！祈悦，你可别笑话我啊，我也不是刻意要来说教大家！也许是**病了！”他也自嘲起来。 “哈哈哈……”笑声逐渐沉入越来越浓的夜色中，晚上的风不大，确实是个漫步的好时侯。言音感觉到，虽然易队这番话说得正是时候，但是熠晖似乎没有理解其中的道理。言音觉得，也许自己的担忧是多虑的吧，熠晖，虽然理智得过了一些，但应该也不会是坏事吧！ 第五十四章打响 木河基地，会议室正进行战事会议。 “总之，经总部商议和决策，三道防线的作战计划基本不变，具体安排上做了些调整，诸位还有不清楚的请下来详阅相关资料。既然诸位都没有其他的问题，好，那今天的会议就到此结束吧！”易驰空宣布了基地会议的结束。 现在是熠晖一行人在木河基地停留的第三天。荒无人烟的戈壁滩上，木河基地正等待着所有人都不愿等来的不速之客。 易队向来喜欢晚饭后到人静的地方散步，现在仍然如此。“熠晖！大战后，你们几位到总部任职吧！如果愿意的话，我推荐各位！当然，前提是我能活到战后，呵呵呵！”易队好像在苦笑。 “这样再好不过了！但前提是，我们也能活到战后！哼哼！”熠晖却似乎对易队长的建议有些满意。 “哎，驰空！咱们还没上战场呢！别这么悲观！”恒川在易队长旁边说着，相对于有些悲观的队长，他倒显得挺自信。 “易队也一同上战场？！不对！易师座！”祈悦疑惑。 “那是当然！其实对于本次的侦查任务，木河是最后的侦查点，本来在知道它们最终目的之后，我们就算是任务结束，可以返回总部。但是，现在西北基地急需作战力量，我们当然也不可能就此全身而退。就像之前所说的，师长这头衔我可一点都没在乎过，我不过是个门外汉，也没什么能力来胜任。总部建议我返程，但我认为返程之举毫无意义，不如留下与西北军并肩作战！敌军来势汹汹，战斗打响后，我将只是个普通的能力者战士。” “这次的侦查任务，驰空也是主动请缨！当时啊，也是在总指挥极力劝说下，驰空才勉为其难任上这一职位！可他却一直不太适应这个头衔啊，哈哈哈！”恒川说道。 “易队长可真是有担当的人啊！相比之下，我就很惭愧了！我以前可就是只想着活命，对敌人怀着满腔怒火却又无计可施！现在能随正规**军里作战，尤其是能跟易队长几位，参加大规模战役，还真是激动人心！”大叔似乎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这大概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上战场吧！” “哈哈哈，方大哥过谦，要论正义感和责任心，谁也不比你！”易队笑起来。“此战，或许将是人类命运的转折点，真希望能与各位一起见证此战的胜利时刻！” 然后他的语气放缓了很多：“其他小队侦查传来的结果，预计明天，我们远处的哨站就会观察到敌军的先头部队，然后，可以说，战斗就已经打响了！” “易队，放心吧！我有预感，我们必胜！战后我倒真想去总部见识见识，到时候向总部推荐的时候还请易队不要推托啊，哈哈！”祈悦十分乐观。 “一定，一定！”易队长也笑起来。 “小张你也是自信过头了！要说预感，得问言音！”大叔说着。 “欸，对！”祈悦伸过头往回看着言音。然后众人也跟着转头看向言音。 言音却有些不好意思：“我……我没有预言的能力！大叔！嗯……祈悦哥有！”言音说着。 “哈哈哈！”这尴尬的场面却逗乐了众人。 …… 次日，午时饭点，众人在食堂就餐。几名士兵前来传讯后，一些长官匆匆离开，人们已经预感到将要发生的事了！饭后广播里便传来了紧急通告：哨站及侦查队已经发现了来袭的丧尸先头部队！基地指挥要求全体人员按照既定预案有序撤离，立即准备！ “各位，基地运输工具有限，我们得先转移基地的普通人员，能力者留在下一批转移，抱歉了各位！我与另外几名管理人员也要先赶往西北参加紧急会议，就此暂别吧！诸位，西北基地再见了！”易队等人率先出发了。 “一小时后16点我们出发！立即传下去！”木河基地原指挥告知士兵，让能力者也做好准备。 按照既定计划，能力者徒步往西北方向，在木河大河谷等待下一批运输机的接应，这样是为了避免跟丧尸大军接触。木河基地往西北，穿过一片无人沙漠区域，在大荒漠的戈壁滩上横躺着沙漠腹地的木河，其实是已经干枯的河床，河流转弯处是木河最大的河谷称为木河大河谷。河谷是数百年前洪水冲刷形成的，而如今世界气候变化，木河只有在夏季才会有少许细流。冬季的大河谷只有一片空旷、寂静、孤独、凄凉。徒步越过五十公里的沙漠，也只有能力者可以做到了，这就是普通人员先转移的主要原因。 木河基地近千人数的能力者出发了，前往大河谷，由于西北基地赶来的运输机将在次日凌晨到达，木河基地转移的人需要在凌晨约定的时间点之前到达。拉长的队伍开始向大河谷方向行进。 祈悦双手背在后脑勺：“唉！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感觉空气中都尘土和沙粒的味儿！” “这还没到沙漠呢！”大叔说道。 “我不管，反正就是不好闻！” “去，真当旅游来了？” 两人也没争论几句便停下来。队伍拉得很长，并排的最多两三人，狭长的队伍踩在岩石和沙土地上发出沙沙声，人们很少说话，显然，这队伍里的人们对即将到来的大战十分担忧。 越过岩石隔壁，很快便到了沙漠地带。沙漠中行军，比想象中艰难太多。松散的沙子使人走路不稳，一不留神脚下打滑，虽然对能力者来说会稍好些，但鞋子里进的沙子仍会让人十分不适。不过，这些都是微乎其微的困难！“前面斜坡！大家当心滑下去！”前面传来喊声。前方的斜坡意外的陡峭，若是滚下去，估计是去到一公里外了。 “烦死了，这沙子！”祈悦停在了队伍之外，脱下了鞋子，倒着里面的细沙。“哎等等我！”他穿着鞋又跑上去。周围的人都跟着队伍同时小心着脚下，没什么心思去关注这个滑稽的“小孩儿”。 “大家穿的都是高帮鞋，就你鞋子里能进沙子！小张你也是个能人！”大叔又数落起来。 “我……”周围没人说话，除了行走的沙沙声外一切都很安静，祈悦也没想多再争论。 起风了！有些沙尘，大家都开始套上防风布帽，继续赶路。 “风越来越大了……继续下去可能不妙……”言音拉了拉面罩。 “我去跟指挥谈谈！”熠晖赶往前面去。 对熠晖的建议，指挥也表示赞同：“对！我也察觉到了！”然后叫传令兵通传下去——加快行军。队伍开始小跑起来。 没多久……“喂！你们看后面！”有人喊着。只见身后天际线处出现了波动的“黑线”，“黑线”正逐渐粗化明晰！“那是什么！？敌人已经赶来了吗！？”小队人员都停了下来，望着身后的异象，疑惑而又有些不安…… “是沙暴！！”言音喊着。 “！！！”“全速前进！！快！”指挥喊的声音很大。但是，要知道，并非所有能力者都擅长跑步，所以最后一个人决定了整个小队的行进速度。可是沙暴的推进速度不会因为谁的能力弱而留情，它正如猛兽般袭来，咆哮着、怒吼着，将要吞噬一切。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能力弱的人弃掉了物资的负重，但此举也不过只是杯水车薪…… “指挥！我们恐怕不能再等后面的人了！应当保存尽可能多的力量啊！大战在即！”熠晖提议。 “不等后面的人？！不！我们不会丢下战友！”他很严肃。“大家一起扛！” “指挥！现在不能被情感左右啊！我们真正的敌人不是沙暴！这样下去，我们必然损失惨重！”熠晖因心急而激动。 “行了！我是指挥！你不要再说了，我没有师座的脾气好！现在轮不到一个小孩来教我怎么做！”指挥的神情更加严肃，“我们是能力者，谁说我们就一定会死在这儿！你若是怕死，自己赶到前面去就行了！” “指挥！我不是怕死！我只想提出合理的建议！”熠晖解释道。 “合理？我不会抛弃战友！这是我的原则！你的合理不是我的合理！毋庸多言！”他慢了下来，朝着后面喊话：“快！加快脚步！” 熠晖站在队伍旁边，对于指挥没有采纳他的意见，即是担忧又是失望。后面赶来的其他人见到熠晖这样也就能猜出，他的建议没有成功。 “走吧熠晖，毕竟人家是指挥！”大姐安慰说。 “我建议先头部队不要被后面的队伍拖累，但指挥并不采纳。”熠晖说道。 “其实我也觉得我们可以扛住沙暴来袭，毕竟咱们不是常人嘛！嘿嘿！”祈悦一如既往地乐观。 “对啊！我也觉得不能抛下别人自己跑啊！就好像我们五个人一样，谁也不能丢下谁是吧！咱们是一个队伍！”大叔也赞同。 熠晖没有说话…… 很快！沙暴越来越近，铺天盖地而来，能见度开始降低，空中开始灰暗，也可能是傍晚的原因。沙暴前沿逼近，高耸的黄色沙尘巨浪遮盖了天空，轰隆隆的吼叫声，抛出的沙粒让人睁不开眼睛。“全体人员！到前面坡下躲避风暴！快！！”但是……并未来得及……暴风冲击下，人们冲散了……沙粒打在身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即使强行睁开眼，能见度也不过三四米，根本难以看清周遭的情况和人员，此时的人们已经分不清方向了…… “啊！！”呼呼沙沙声中传来并不明晰的喊叫。祈悦应声走过去：“啊！流沙！！”“小张！”大叔也在附近抓瞎，“啊……”大叔也陷了下去……熠晖和言音被狂风掀起来，两人相互抓着手，但却不知被吹去了何处……大姐不知去向……还有其他人，也在呼啸的风声和隐隐约约的呼喊声中不知踪迹，生死未卜…… 第五十五章沙暴 猛烈的风沙持续了数个小时，夜里，终于风沙散净。掠过的沙暴继续行进，风沙掠过之处便是一片寂静。在一沙子的低陷处，沙地在慢慢浮动，突然里面探出头来，然后一个人影从沙堆中缓缓爬出。“倒霉！一出来就遇到这种事！”大姐拍打着头发中的沙子，清理着衣裤里，发出沙沙的声响。“靠！”但是，当她回过神时才发现，附近只有她一人，无边的沙漠地域早已令她迷失的方向。她停下了动作，开始寻找队友的踪迹：“熠晖！言音！……”她四处喊着，但没有回应，她也在四处游荡，然而，即使是清晰的夜视也并未让她摆脱此时抓瞎的困境…… 时间已至凌晨，天色微亮。一处的沙土开始松动起来，里面挣扎着探出头来，言音咽了两声感觉呼吸吃力，她试图爬出沙子的掩埋，但堆实了的沙粒使人难以挣脱。她便停了挣扎，开始使用自己的特殊能力，附近成片的沙子开始抬升，抬升的沙堆里多股沙流往下流淌，窸窸窣窣，她慢慢地爬出了困境。“熠晖哥？”她感应到了附近不远处沙子里埋着的熠晖。熠晖并没有被掩埋得很深，她过去刨开了沙粒，清理了一下他脸上的沙尘。“熠晖哥！熠晖哥！……”他有些吃力的睁开眼睛，呼吸有些急促，从表情可以看出还有些难受：“这是……”他开始回忆起昨晚的沙暴，他俩似乎都被一阵强烈的风沙给拍晕。他看了看周围：“其他人呢？” “不知道，我也刚醒过来。那边，那边应该有人！但好像……已经……”言音感应到了附近好像有能力者队伍中牺牲的战士遗体。 “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其他人……”熠晖撑着起身，有些吃力，慢慢站起来。随后他俩开始往那边走去。 “埋得很深，已经没有生还迹象……”言音确认埋在下面的人已经死亡…… “大队呢？还有大姐和大叔他们？”熠晖问道。 “没有发现，我们只能找找看……”言音沮丧起来。 熠晖拿出在外时一直带着的便携式指南针，虽然不是电子设备，但仍产生了故障。“唉！”他把指南针放回背包，继续往前。“我们已经迷失了方向，如果找不到其他人，我们恐怕到不了西北，甚至，困死在这里！”他说道，没有惊慌也没有绝望，只是话语显得相当冷漠。 “熠晖哥……我们能出去的……”她停了下来，“我再努力试试……”她闭上了眼，试图感知更远处的情况。熠晖站在旁边未动。 “也许那个方向吧……”言音并不自信。 “走吧！”他们开始往那边去。 …… 另一边。“刚叔！刚叔！！不行啊！这……”“刚叔你个大傻子！天哪！你给点反应啊！”祈悦喊了很久，大叔还是没有反应。祈悦被吞入流沙，现在只剩个头在外面，他只能保持不动，否则会越陷越深。远处，大叔被沙子掩埋，只留下两只脚在外面，他也仍在昏迷当中。 又过了许久，远处逐渐出现了熠晖和言音的身影。“啊啊啊啊啊……”祈悦作着哭腔喊道：“熠晖！老哥！快救我啊！言——音——！啊哈哈哈……还以为要死在这了……”两人被解救出来。“哎呀，你不知道，我都快绝望了，这傻大个子怎么喊都喊不应声！”祈悦抱着熠晖在哭诉，一边说还一边拍打着熠晖的背。 “还能喊得这么大声，看来没事啊，甚至还能多埋一会儿！”熠晖冷言冷语地奚落着表现得夸张的祈悦。 “言音！你看他，这人这么这样啊……”说着，祈悦准备换个倾诉对象，伸着手朝言音走过去，但言音躲开了：“我……我先去帮帮大叔……” “啊……”祈悦呆在原地，“唉，我……这么都嫌弃我啊……”“诶，对了，大姐呢？还有大队？” “正在找！你的通讯器呢？”熠晖问道。 “没了，掉了，被流沙卷走了，全完了……”祈悦垂头丧气地。 在言音辅助恢复下，大叔醒了过来：“哎……这头晕乎乎地！啊？现在是什么个情况？” “走吧！找寻大部队！”熠晖准备上路了。 “掉队了啊！就咱们几个啊，叶柔妹子呢？跟大部队在一起吧？”大叔问道。 “但愿吧！”熠晖说。 “哟！刚叔你一醒来就想着人家呢，哼哼，有点意思哦！”祈悦从大叔旁边笑着走了过去。 “毕竟咱是一个队的……”大叔好像还是没太清醒。 “走吧，刚叔，别又掉队了！”祈悦也在前面走起来。 “之前还不是为了去救你！现在才……哎啊……”大叔拍着头跟着上路了。 …… 他们开始跟着言音的感觉却没有方向地行走在这无边无际的沙漠之中，不久，在很远的地方出现了两个人影。“是姐姐！”言音激动地喊着。 “好了，这下人齐了！嗯？不对？还有一个？”祈悦说道。 他们开始朝远处两个人的方向走过去，那两人好像也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也相向走过来。 “这都能撞见你们，哈哈！太巧了吧！”大姐高兴起来。 “好，那我们继续找其他人！这位是……”熠晖问道。 “我叫甄小许，木河基地的士兵，我也脱离了部队……还有，不用找其他人了，他们已经前往大河谷了，现在估计已经离开。我的通讯电话故障，只能听到声音，但却不能发送信号。我了解到了上级命令，掉队的人如果能找到了方向就前往大河谷，运输机会等到今天中午，如果今天中午不能到达指定地点，就只能自行想办法离开沙漠，以求自保。”与大姐同行那名年轻的士兵介绍道。 “现在能根据太阳确定东西方向，但是因为不知道当前的位置，所以还不能确定最终能否到达大河谷，或者说不能确定在运输机离开前能否到达，因为距离也是未知。我认为，现在最佳方案就是直接前往西北！”熠晖提出看法。 “徒步？”甄小许疑问。 “别开玩笑了！我们恐怕得死在沙漠里！兄弟！”祈悦也提出异议。 “背后的丧尸大军很快就会赶到，已经回不了头了！往左？往右？仍然是无尽的沙漠，谁确定最终能逃出去？你们还有更好的办法吗？”熠晖说着边果断地往前走去，似乎已经没有了其他选择。 “……” “没事……我们是能力者呀，应该能穿过沙漠的……我……支持熠晖哥吧！”言音说道。 “的确，这差不多也是最好的方案了！”大叔也跟了上去。 “行，走吧！”六人徒步踏上旅途，往西北方向。 第五十六章饥渴 大荒漠的沙漠中心地带，周围皆是望不到边际的起伏沙丘。几个人徒步行走在往西北的路上，有些风沙，不过幸好没有发生较大沙尘暴。为了不被身后的丧尸大军追上，几人也是尽快地赶路。时间已是第二天傍晚，大伙都已非常疲惫，加之两日来滴水未进，他们现在状态很差。 “熠晖，还有多久到基地啊？我都要渴死了……”祈悦拖着疲惫的口气。 “不知道……”熠晖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口气，没有掺杂任何情绪的冷淡。 “天哪！咱可别死在这沙漠里啊……这太憋屈了……在战场上牺牲好歹也光荣点吧……”祈悦开始抱怨起来。 “闭上你的臭嘴！啰啰嗦嗦个没完了！”大姐不耐烦了。 “喂！你们看那儿！”小许发现了远处的建筑，仿佛是一个小屋。 “不会是蜃楼吧……”祈悦已经疲惫得不敢相信眼前可能存在的美好事物了。 “不，我很确定是建筑，我猜测是沙漠探险者的休息处，我去看看，说不定有补给！”说着，他开始跑过去，估计他快绝望得疯了，此时的一线生机让这名年轻的士兵兴奋了起来。 “哎……”祈悦没叫住，“我倒没抱太大希望……” “应该是一个小屋，不是蜃楼。唉，我现在反应有点迟钝了，看不清……”言音说着。 “我们跟上吧！”熠晖跟了上去。 兴奋的小许远远地跑在前面，众人还在后面的时候，他已经进了小屋。“啊！等等！！”言音停住了，恐慌起来。“敌人！里面好像有感染者……” 大家警惕起来……！小许！！他们迅速冲向小屋，祈悦最先赶到，从门口看到了倒下的小许正在被变种啃咬……祈悦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丧尸，不，是变种，它发现门外有人，然后扑了过来！它跳在空中时，突然大叔站出来一棒挑向变种，变种被挑起，它赶紧爬起想再次进攻，大姐冲过来一刀断掉了它的头。“小张，你发什么愣！”大叔喊着。 “……小许……这才多久……”祈悦看着地上的尸首发愣…… 倒下的小许已被抓烂……大叔也被这场景惊吓住：“这……这里为什么会有变种？！” “走吧！”熠晖看到这一幕没有犹豫，准备离开。 “就这样放着不管吗？”言音似乎想处理一下尸首。 “还不如省点体力！”熠晖没有停下来。 前方便开始步入硬地荒漠，地上长着些稀疏的干枯杂草，虽是同样荒凉，但至少比沙子上更易行走。但是，几人已经体力不支……他们走得很慢，言音逐渐停了下来，她开始头晕，慢慢蹲下去…… “言音！怎么样？感觉很差吗？”大叔注意到落在最后的言音，然后慢慢走过去，大伙也都停了下来。他们停下来就地坐着歇息，因为太过无力以至于无人想说话。 “还好……”言音勉强站起来，又走了两步，实在乏力，也坐了下来，手撑在地上。 “唉……大家都累得不行了……”祈悦倒在地上，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 几人就这样坐在地上沉默了许久，然后熠晖突然站了起来：“你们歇着，我去附近看看。” “附近能有什么啊……干草？”祈悦睁开眼睛，但仍然躺着不动。 “若是还有活的植物，也能嚼嚼水分。”熠晖说道。 “这寒季的荒漠里哪还有什么植物啊！还不如省省力气多走几步！”大姐也不抱什么希望。 这时，言音突然无力地倒在一旁。 “言音！”“言音？”……几个人围了过去，但熠晖无动于衷。他开始离开：“碰碰运气吧，也许我们还没走到绝路！” “随你吧，你体力真好，反正我是不想动了……”祈悦看着离开的熠晖说道。 “天越来越暗了！熠晖，别迷路了！”大叔喊道。 …… 熠晖向之前路过的小屋的方向走去。 小许，在这样的世界中真是微不足道的一少许生命，就如他的名字一样，就在瞬间，瞬间就消失。面临死亡的恐惧时，他的惊慌害得他葬送了性命，如果他能稍微理智和谨慎一点，也许并不至于丧命于此。不过或许也是命运的安排，你命该如此，然后我们才得以免除祸患。这样的世界，这样的战争，牺牲是在所难免，而无谓的牺牲则要尽量避免。你的牺牲并不是毫无意义！熠晖如是想着。 四个人等了还一阵子，还不见熠晖回来。“熠晖哥还没回来吗？”言音休息后缓缓睁开眼，“天这么黑，我有点担心他……” 祈悦也挣扎着坐起来：“唉……我去找找吧……这家伙就会添麻烦。”正说着，熠晖回来了。夜色下的四周都已经是一片漆黑，他在黑夜中的影子逐渐清晰。 “哎哟！你可算回来了……”祈悦又无力地躺下了。 熠晖抱着一大堆干草，走过来扔在地上，又将几块儿大肉扔在干草中，新鲜的肉上面沾了些干草，他说道：“生火吧。” 祈悦发觉了熠晖带回来的“战利品”，激动地扑了过来，喜出望外：“我的天哪！这是什么！从哪搞到的啊？！” 熠晖坐了下来，平静地说着：“挺远的，是探险者的死去骆驼身上切下来的，虽然被啃过，但勉强能找到几块干净的肉，还挺新鲜！看来我们还没到绝境！” “哈哈哈，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大叔也挪过来。祈悦开始生火：“真有你的啊熠晖，嘿嘿。” 气温很低，肉块有些冻得发硬，拿着有些凉。肉被割成小块，穿在刀尖上烤着，发出滋滋的声响，众人咽着口水。“这也太香了吧，天哪，这，我忍不住了我！”口水直流的祈悦絮叨着。“忍不了了忍不了了，我来先为你们试毒。”他吹了几下，然后迫不及待地啃了一口：“嘶——烫烫。”嚼了两下，感觉不对劲——那是一种从未闻过的腥味令人直犯恶心，难以描述，总之那肉有一种让人反胃的味道使得这肉难以下咽。“呸呸！这太难吃了吧！骆驼肉这味儿啊？呕……” 大叔也试了一下：“确实很难吃啊……” 言音尝过了点儿后甚至干呕起来…… 只有熠晖好像还嚼得津津有味：“别挑了，想活下去就得吃！” “对，再难吃也得吃！”大叔也忍着大口啃起来。 其他人也忍着多少吃了些，言音吃得很少，她一直犯恶心，却不知道为什么，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吃不惯这肉。身体虚弱的她已经无力去感知和思考：“熠晖哥……这肉应该没问题吧？你说它被啃过……会不会是被变种啃过……” “我们不也是病毒感染人群吗！不用担心这些！吃不死人！”熠晖淡定地吃着肉。 “哦……我是说……”言音感觉熠晖好像有些奇怪，但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不知从何时起，她早已无法了解熠晖心中的想法，仿佛熠晖把自己的内心完全封闭起来，而此时她更是无法感知，因为她的状态实在太差了。于是她也没去想太多，她相信大家是生死伙伴，熠晖不会做傻事…… 第五十七章西北 现在已是在大荒漠徒步的第四天下午。 几人在荒漠里缓慢前行，动作非常吃力而且精神迟钝。言音挪着艰难的步子落在最后面，瞬间双腿无力倒在地上。“喂……等等……”大叔发现了，回过去无力地蹲跪在地上。“言音？”“她昏过去了……”大叔无力地喊着。前面的几个人也慢慢地走过来。 “言音……言音。”祈悦喊着。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反应迟钝，祈悦感觉她的气息已经很微弱了：“怎么办啊？言音现在……” 棒子从大叔肩上慢慢滑下来，他把棒子扔在一旁：“不要了……现在没办法了，我来背她。” “但刚叔，你自己走起来，就已经很艰难了……”祈悦说道，“熠晖，我看就你体力还好些了……要不你背会儿言音吧，我们换着来……虽然，我也是走路都困难……” 熠晖看着眼前的困境，陷入沉思：“要不……”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算了，我先来……”大叔在言音旁边蹲下去。“小张，帮我一把。” “行。”祈悦扶起言音，大叔背起来，开始走动，但双腿无力地开始摇晃，只是勉强能走动…… 没走多远，大叔没有力气跪倒在地，一只手撑着。不得已，大家停下来休息片刻，然后祈悦开始接力，但仍没有走太长时间。他们仍是停下来休息了很长时间，但恢复的体力却越来越少…… 然后换大姐带着言音，但走的距离却越来越短，还没走到百米，几人便又停下来休息…… 最后换熠晖，但他开始犹豫，坐在原地没动…… “怎么了熠晖？没力气了？……那咱们也得换着来啊……”祈悦说着话，有气无力。 “现在谁都没啥力气了……”大叔说道。“但我们不能丢下朋友……” “其实……要是没人倒下，我们可以走得更远。”熠晖说道。 “可现在就是有人倒下了啊……什么？熠晖，你该不会是想放弃言音吧？”祈悦觉得熠晖想表达别的意思。 “……”熠晖沉默片刻。“就当我没说。”熠晖站起来走过去背上言音。其他人也不想再去费力争论什么，跟着走上了路。他们枯黄的脸上开始起皮，嘴唇上的干裂更是严重，两眼无神，除了熠晖，他的眼神相比于其他人显得相当坚韧有力。 就这样，他们走走停停又一个小时左右，终于…… “喂……看！”熠晖在前面说着。 “？”众人没有说话。 “风电机！”熠晖望向远处。 “？”似乎大家还没反应过来。 “说明我们可能快到了！”熠晖兴奋地说着。“即使不是西北基地也会有其他设施！” “啊？？？” “加快步子，快！”熠晖激动起来。 “对，快，言音可能撑不住了……”大叔也铆足了劲加快步伐。 他们朝着远处的风电机群方向拼尽全力地快走起来。 西北基地，位于西北大荒漠腹地，其四面皆是广袤的沙漠和戈壁滩，这是天然的屏障。现基地所在原是个大型军事试验基地，在末日病毒爆发前夕，这里被扩建成了最大的国民避难所，这里也是世界上最大的避难所。西北基地当前容纳人口近六百万，它在戈壁滩上的硬质岩层上建城，由中央**领导与管理，这里容纳着军事人员、**官员、能力者、科学技术人员，及一定数量的普通民众。西北基地外围建起了混凝土高墙，墙高50米，厚度10米，高大的城墙雄伟壮观，可建墙之初的人们万万没想到，如今的围墙在来势汹汹的怪物大军面前或许并不能成为人类理想的庇护所！西北基地的围墙圈起了118平方公里的面积，内部是密集的高楼、房屋和工厂，这使得这里的人们可以暂时安居一隅。 “已经看到了！那就是基地了！”熠晖首先惊喜地喊出来。惊喜之中的他们似乎多了些力气，开始向着高墙走去。熠晖激动地开始加快脚步，但是，双腿无力的他背着早就昏厥无意识的言音一起摔倒在了地上，他无力地挣扎了几下，在地上爬了两步，然后又拼劲了力气站了起来，朝基地的高墙走去，似乎并没有在意背上背着的一起摔下来的人。 “熠晖……”大叔叫着他，但声音很小，也许他并没有听见。 “言音！……”祈悦走了过去，坐倒在躺下的言音旁边，右手撑着地，言音仍在昏迷没有动静。“这家伙，急什么……人都不管了……” “就这家伙体力还好了……不想走了，等他叫人来……”大姐也就地坐下不想再行动。 他们坐在原地，看着熠晖的影子越来越小，逐渐融入高墙的阴影之中。但坐在原地的几个人没有心情也没有力气去注意远处的高墙，他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辆车从高墙的阴影中开了出来，是辆挺小的运货车辆，几人迷迷糊糊地被人推上了车，车子有些颠簸地驶入了基地，辗转了一段路时候，他们被送到了一个像临时医疗中心的地方。舒适的环境让他们很快就沉沉入睡，也无法去在意周围的环境和琐事。 这天晚上，当营帐外的声响逐渐停息的时候，熠晖就神经敏感地从昏睡中醒来，而其他人还在虚弱中沉睡。他的状态很糟，护理人员并没有允许他离开病床。 不久来了一名着米黄色医用褂子的男性：“你醒得比我们预料的早！不过，你现在虚弱得很，还不能离开，你手上挂的是营养液。你的神经很紧张！你们一路上吃的苦应该超乎想象！” 熠晖开始整理自己迟钝的思维和模糊的记忆，没有说话…… 那个人拿着一块透明质电子触控板操作着上面的东西，又继续说道：“我的提问也许能帮你回忆一下！你需要休息，但时间不等人！你回答一些问题之后就继续休养！” 那个人提问了他关于沙暴的经过及后来他们几人身上发生的事，还有关于他们在木河基地的经历。熠晖将所知的事做了简略回答，之后又因为精神虚弱而开始昏睡…… 次日，身体逐渐恢复的几人陆续从睡梦中醒来，除了言音，她仍躺在病床上，挂着吊瓶，但睡得正香。用过早餐的祈悦还感觉肚子里有些空虚，便又找送餐人员讨了个面包，坐椅子上慢慢啃着。几人正坐在病房里休息的时候，易队轻轻地走了进来：“熠晖，各位……” “易队！！”“队长！！”众人惊讶着喊出来。 易队长竖起食指示意小声：“嘘——！言音怎么样了？”他注意到还没醒来的言音。 “没有大碍，现在是睡着了。易队来看我们，真是意外啊！”祈悦说道。 “那就好！我们小声点吧！”易队长一个人进来的，也许后面有其他人，但这个帐篷空间有限。易队长坐了下来，叹口气：“唉……那阵风暴……真是惨烈！幸好各位安全归来！” “易队长，那其他人呢？”熠晖问道。 “风暴让我们损失惨重，牺牲和失踪人数……一半……运输机在河谷多等了半天，但没有等到别的人。木河指挥有些自责，说是如果听你的建议或许能有更多生还者，但这肯定只是他自责的话，他是不可能放弃战友的人！但他也救不了所有的人……”“你们是脱离队伍之外仅幸存下来的五个人！” “易队，甄小许当时跟我们一起的，但是后来小许被变种……”祈悦说道。 易队长思考了片刻：“变种？” “我们在中途遇到了一个沙漠小屋，我想是变种也许原是沙漠探险者！”熠晖表示歉意。 “嗯。”易队长默默地应声。 “很抱歉易队！”熠晖说道。 “嗯……我也感到抱歉。我对这名叫做甄小许的士兵不熟，我也为他感到抱歉！但……更令我担忧的是这次风暴！要在冬春之交产生如此规模的沙暴，自然的天气条件很难做到！”“变种的前线部队刚入沙漠时，丧尸大军的前沿就出现了猛烈的大规模沙尘暴，这在卫星图像上，清晰可见，但正因为如此，敌军的行进开始变得无法预测！” “您怀疑沙暴是变种所为？”熠晖问道。 “我是害怕它们真具有这样可怕的能力！”易队长开始犯愁。“好了，我也不多说废话！各位，我也该走了，指挥部还有很多事务要部署！丧尸大军还有大概三天就抵达作战区域了！到时候希望能得到各位的支援，当然，前提是各位能养好伤。各位能来的话，就到指挥部报道吧！” “好的，一定！易队长您先忙吧！”熠晖说。 “嗯，暂别了各位！”易队长离开了帐篷。 熠晖也因队长的话陷入了愁思。 晚上，有护理人员来为他们做生理指标检测，虽然这里的护理人员见惯了各种能力者，但他对他们惊人恢复能力感到意外，他甚至还打趣地说了一句：“你们这类人，以后恐怕再也不需要传统医学了！”他说他们几人的健康已经达到了正常水平。 “哈哈哈！多谢医生啦！”祈悦送走医生。 “嗯，我也感觉已经没事了。”言音说着。 “那接下来我们就去指挥部吧。”熠晖从座椅上站起来。 “这么急干嘛！马上就天黑了！反正后天才准备。”祈悦不着急。 “早些去了解战斗部署和敌我情况，作战时才能掌握先机。”熠晖说。 “那咱也不用大晚上去啊！”大姐说道。 “行，那我们明天去！”熠晖又坐了下来。 “熠晖！别这么着急！我想，他们指挥部一定有妥当的安排，不用担心！咱就是几个普通士兵，掺和不进去，急也急不来，是不？”大叔说道。 祈悦附和着：“是啊！急不来的！” 第五十八章誓师 西北基地。 正当易队长于指挥部与其他人做计划与部署时，有人通报战略控制中心外有五请见。易队长请辞：“抱歉各位，我有点事处理一下，离开片刻！” 易队长对于他们的到来，既是意料之中，又是喜出望外。他们寒暄一阵之后，易队将熠晖等人交给了恒川的带队，能力者们将会陆续赶赴东边城墙。东边的墙内设置了临时指挥部——能力者师团指挥部，明日的战斗，在炮火攻击波之后，能力者战士就是主力！西北基地总指挥奚义锵统帅全局；能力者师团临时战场指挥官炎天高，副指挥易驰空，届时他们会带领十三万多人的能力者陷阵冲锋。 西北基地东区，这里搭起的营帐越来越多，聚集的人员也越来越多。营帐几乎快沾满了建筑间的空地，只留了勉强能通行的车辆和人员过道。这里人员聚集很多，却并没有明显的人声嘈杂，因为战前的紧张气氛压抑着这里的众人。不过好在，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没有见过汹涌而来的丧尸大军，否则，西北军可能在气势上就会被击溃！ 在队长忙于其他事务时，恒川暂代队长职务，在完成了任务部署后，他回来找到了熠晖等人：“几位‘新人’，我来大概介绍一下作战部署吧。”“我知道几位也算是身经百战了，但对于此时的新环境，你们还需要熟悉一下！所以，称你们为‘新人’也不要见怪！” “哪里！”熠晖说道。“不过！也许我们都是‘新人’，不是环境，而是这种场面的战斗！我们都没有经历过！” “没错！没有谁心里有底！”恒川也微微低了低头，然后又振奋地讲起来。“驰空对你们的能力非常看好，他认为你们一定能表现得相当出色！” “但愿吧。”熠晖平静地说道。 恒川领着五人在临时指挥部附近走动，以了解周边的情况。恒川作了简单的介绍：“对于炮弹部署、后勤支援及其他军事策略的实施，我们也不必关心，这些都交给西北总部的指挥。我们要做的就是与突围至城外的变种殊死一搏！至于什么时候冲锋，到时候听号令就行。明日作战由最强能力者炎指挥和易指挥带头冲锋。作战时，没有固定阵型，也没有既定的策略，自由战斗，就像冷兵器时代的冲杀一样，我已经想象到战场的惨烈了！……虽然现在各位暂时分配在我们的小队，但到时候也不用顾及这些，其实，你们五人组成一个小队，与往常的队友一起，我觉得更能打出配合。此战，不会有撤退的号令……要么是彻底击溃敌军，要么是身死于城外……所以！我们只有唯一的选择！！” 他们登上了高高的城墙。恒川介绍道：“我们会在这里望见大军的袭来和远处轰炸的漫天炮火。现在看着远处却是非常的安宁。战术轰炸之后，当变种逼近时，我们就会上阵。战斗打响时，能站在这里的人都是战力较强的，否则，在上场前可能就会被吓破胆！能力较弱的战士，最好还是从城门出去集结，集结完毕，大门将会封死。这城墙上的火炮只是一部分，看到后面远处的炮台的了吗？远程重炮。那才是主力！”城内不远处的宽阔平台上是备好的30门大口径重炮和15个近程速射**发射塔。“城外还有8个隐蔽的地下**基地。还有，到时候城外还会部署车载式火炮和**炮。到时候，如果对自己的能力没有太大信心，最好不要站在墙上，不仅是敌军气势的压迫，还有这里密集的炮声，可能会把你震聋，呵呵。” 他们又下了高墙，走到城外，视野是望不到边际的开阔，只有远处的一些密集的风电机群，而这些设备不可避免地会在明日的炮火中化为灰烬！恒川半蹲在地上，拢了一把沙土在手里：“就在明天天了！预计的开战时间是在下午，战争的序幕会正式拉开！”他看着手中慢慢流下去的沙子：“鲜血会把这片沙土染红，然后凝固！也许沙土上的鲜血还不能凝固，就会在持续的破坏性攻击中被吹起，散作同这些沙土一样的尘埃！我还是有些紧张，呵呵！不过，这里距离基地如此之近，即使我们血流成河，那些混蛋的血绝不可能流到此处！只是——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目睹这场胜利的悲壮！” 恒川开始自嘲起来：“瞧我这人！我本来是为大家介绍情况的！希望我这些情绪化的言语没有影响到你们！”突然，恒川收到了通讯，他有任务回到了营地。 几个人还在城外，风变得有点大，裹挟着一些沙尘，人们开始稍稍眯起眼来。 “明天的战斗，你们怕吗？”熠晖问道。 “怕什么！我祈悦就没怕过这些怪物！哼哼！不就是数量多点吗！咱们的人数也不少啊！” “我也一样！”大叔说。 “我是说……你们怕死吗？”熠晖继续问道。 “……” “别提什么死不死的啊！多丧气！”祈悦说道。 “我们只是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熠晖说道。“说实话，我怕死，怕得要命！但并不是怕死就能不死，即使我们选择逃避，但，当人类基地覆灭之后，我们还能苟活多久？几年？十几年？那时，我们只能是为活而活的，若活着没有别的意义，我们又何必朝不保夕地苟延残喘！不过，也许人类基地能在长期的艰苦作战中取得最后胜利，但我们不知道结局，这同样是在下赌，赌注同样是性命，只是交付期可能被延长而已！” “这么多大道理！”祈悦有些不耐烦。“乐观点嘛！那咱们在明天的战斗中努力活下来吧！加油！”他走到中间，手心向下伸出手，想让大家也伸出手掌表示同心同力。 “别玩这个了，俗！”大姐不屑。 “这……”祈悦无言以对。紧张与不安的气氛是的大家都没有祈悦表现得这么乐观。 “存活这种事，我想我们都会努力而为！”熠晖接着说。“然而成事在天！” 其他人也没有心思作更多的交谈，最终也在沉默中结束了对话。 …… 大战之日终于到来！在预计丧尸大军抵达指定位置前，能力者大军已在基地东门外集结完毕！ “今日，当敌寇势起，冬阳临头，即是吾等刀枪恭候！高日不暖！烈风凄惨！敌军压城，欲今日毁我大漠之城于丧乱涂炭！隐隐西南，区区弹丸！残暴之敌倾千万之兵，隳我哨站，烬我林山！同袍之亡，星尘浑然，天地惨淡！我军慨然，誓将诛敌于殆尽，聊慰我骨肉亲胞之天安！今敌再犯，我等必将殊死血战，逐戮荒蛮！ “西北为最终堡垒，西北之后再无西北！勿要逃遁，将士们！若无西北，人类只待族灭之毁，若无西北，敌寇尽可恣意妄为！余者何以安身立命！何等抉择？唯有生死一搏！西北之城，人类存生，皆悬于一线之下！众生注目之战，将士同心之力！诸将士，生不可惜，死不可弃，纵死亦要灭敌于大义，还家于生息！即在今日！吾等存亡之志，至死方休！！！” 西北基地战事总指挥奚义锵，战前对集结完毕的将士誓师致辞。 第五十九章战争 那年，他19岁，放弃了学业，他并不是上不起学，而是不想去“浪费”时间，他选择打工，不想成为家里的负担。爷爷的年纪已经很大，谋不到工作。奶奶仍然做着环卫，几乎每天都会拖回来一大袋压实的可回收包装箱和塑料瓶，等攒多了可以带去回收站换点零钱。即使有着基本的补贴，但他们的生活仍然拮据。父亲因为滋事打架被送进了监狱，而他们已经不想再管那个疯子，因为，他闯的祸早已让家里赔得一贫如洗！ 他送过货，做过商店收银员，后来还是觉得在工地能挣更多钱，即使很辛苦。他性格沉闷，不爱交谈。他是工地上年龄最小的，但干得很卖力。为了多挣点钱，他会争取每次的加班机会。在别人看来，他干活有劲是因为人年轻身体吃得住，但只有他自己明白，他真正经历的是什么！ “他们年纪大了，我得养他们，奶奶不能再打工！”当别人问他为什么想挣这么多钱的时候，他如是说。那时，快过年了，他想，在这次拿到工资后就给两老添套新衣，然后去外面玩玩，让他们开开心心过个年。他很努力，每天早上告别后就早早地到了工地，准备着今天的工作，他心里每想到那过年的温馨场景，就会让他倍感满足！ “老婆子，怎么咳得这么厉害啊？去让大夫看看吧！”“没关系，可能感冒了，买点药吃就行了！你别告诉陌桑啊，免得他担心。”“好！别逞能啊！”两老没有把“伤寒”的事告诉他。 “奶奶，你哪里不舒服啊？我听到晚上咳了好久！” “没事儿，你别担心了，小感冒，吃点药就好了，快去上班吧！啊！” “天这么冷，奶奶你多加点衣服，赶紧把病养好！” “好嘞！陌桑，来，趁热吃！”奶奶把俩鸡蛋塞他手里。 “嗯，谢谢奶奶！” 过了两天，奶奶的病情似乎“确实”好些了，他也就没太在意了，照常起早贪黑上班。他虽然想陪着二老生活，但却不想二老陪着自己穷困潦倒，他没得选。他照常上班干工，直到一天爷爷打来电话…… 他赶到了医院……奶奶晕倒在路边，后来被送到医院。她患了肺癌！…… 面对着高额的医疗费用，他不知道自己多久才能挣到这么多钱，五年？十年？但是，奶奶又还能等多久啊！ “医生……治疗费太高了……”他乞求着，语气卑微几乎可以答应医生的任何要求！ “这病拖了很久，加上病人本身身体素质就差，现在已经到中晚期了！费用确实很高，赶紧想办法缴费吧，然后我们安排治疗，凭现在的技术，治愈希望还是很大的！” “可是，医生，我拿不出这么多钱……能不能先治，我以后一定会还上的！”他多希望自己的求助的呼喊能得到医生的点头同意，他慌张、害怕，不知所措而无可奈何！ “不行……这是医院的规定。”医生也是见惯了这样的乞怜，他只是平静地表明了自己无能为力的立场。 “医生，医生，求求你，想想办法吧，要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他拉着医生的褂子，开始跪下…… “好了，别纠缠了，我也没办法，你还是想着怎么筹钱吧。”医生扯过衣服走开了……跪在地上的他开始失声哭泣，悲痛的无力使他从跪着坐倒在地上，倒在地上他只能用手肘支着地板。绝望开始让他感到恐惧，恐惧开始让他畏缩，无助的他开始缩到墙角，他缩在墙边小声哭泣，他向下埋着的因恐慌而扭曲的脸比他那破烂的袖口还不堪！路过的人就像这角落的人不存在一样从他前面走过，他无助而惊骇地蜷缩在角落，就像曾经在父亲残暴虐待下的孩童…… “陌桑……”爷爷也不知如何安慰…… 他去外面借钱，去贷款，但没有抵押，家境贫困，他借不到这上百万天文数字的钱……他只能无助地绝望，永恒地绝望…… …… 我只想救活奶奶，但是没人愿意帮我！我可以用一生来偿还，我可以用我的命来偿还，但是没人愿意帮我！为什么他们眼里只有钱？眼前的人就要不行了，但他们的眼里只有钱，卖不了利益的命对他们来说一文不值！他们习惯了别人的生死，有钱的人习惯了自己的享乐，他们觉得我们这些社会的‘累赘’就该被淘汰！最后奶奶在家里的床上撕心裂肺地咳嗽，咳得嘴里都是浆液和鲜血，脖子水肿让她呼吸困难，最后窒息…… 没人知道我有多么痛苦！！奶奶窒息的时候身体开始抽搐，最后她停止抽动的时候身体变得僵硬…… 我见到了这整个过程！！！奶奶离开的整个过程！！！我开始恐慌，无尽的恐慌，无尽……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承受这样的痛苦！她一直善良地对待这个世界，最后却被这个世界折磨至死！你们是自私的恶鬼！！就跟这世界一样丑恶！！！ …… “所以，今天，就让我们来清扫这些渣滓吧！哼！”跑在丧尸大军最前面的变种“首脑”突然停了下来，随着后面大军的赶到，他隐入了后续的茫茫大军之中。同时，密集的大军开始分散稀疏，近亿数量的大军覆盖了近千平方公里的面积，涌向西北！ 西北指挥部焦急地等待着，指挥部的人员密切注视着地面雷达和卫星图像信息，指挥部无人发出声响，只待着敌军进入指定位置！ “目标已进入打击区域，**进入发射状态，立即准备！立即准备！”西北指挥部的通讯系统立即在忙碌与嘈杂之中焦灼起来。 “时辰已到！出击！”奚指挥一声令下，战斗一触即发！ “批准使用核弹头，立即准备！”“程序设定完毕，准备发射！”“部署就绪，立即发射！”“远程支援已启动！”“远程支援将在四分钟内打击目标！”“海上总部支援已就位！”“南海支援即将抵达指定位置！”中远程**从东海、南海基地及海底齐射，卫星制导及定点巡航。 西北，东边城墙上站满了等待出击的能力者战士，城下也聚集了大批的能力者。“已经到了！”易队长看着毫无动静的远方。熠晖小队在他们旁边，另一边是西北军的“鹰眼小队”，注视着远处的动静。 “**已进入攻击状态！”“目标锁定！”随着通讯部的报告结束，西北基地东面的荒漠中，出现了火光和浓烟，随之而传来的是持续不断轰隆声响和吹来的猛烈风沙。 变种头领看着头顶陆续飞来的**，“咳！”憎恨而藐视！ 城墙上的人看到的远处火光和浓烟越来越密集，烟幕升得很高，而轰鸣声持续不断…… 很快，**支援还没结束，敌军的变种前锋就已经从爆炸的烈火中冲了出来，朝基地直袭而来！“突围的变种即将进入射程！”“鹰眼小队”给总指挥发起通讯。 “敌已突围！二层防御！启！” “各方小队立即准备！准备完毕，火力强压！”“射击！！！”城墙上的炮弹小队喊起来。 密集的炮弹和***打了出去，此处仅能听到“嗡——”的持续不断的沉重巨响，使人不知是聚集的炮声还是双耳失聪，聚集的炮声让空气剧烈震颤，似乎城墙也开始连续震颤。炮口的火焰已经将炮管灼得红热！易队长很镇定地望着远处的战火。熠晖注意到，前面的战友，手已经开始颤抖！而他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半握着的拳头中也攥出了汗…… “停止射击！”变种已经再次突围！炮声停止的时刻，仿佛天地都安定，但此时，才是真正战斗的开始！！东门外的炮车已经撤到门外，能力者战士已经站上了前线！ “存活敌军数十万，绝大多是变种！”“鹰眼小队”发起通告。 “驰空！活下来！”南海常指挥给易长的通讯，仅一句话。但他没有回话，只是摘下右耳上的通讯器，右手垂下，通讯器掉在地上，他闭上眼睛深吸口气，然后睁开眼怒视着前方！ 第六十章激战 敌军近四十万的变种前锋已经突破第二道防御直奔基地东门！ 炎指挥喊出指令：“进攻！！！” “啊！！！”城下集结的大军开始冲锋！炎指挥冲在最前面。 “出击！！！”易队长突然前倾，他们的四人小队瞬间消失，再次出现时，他们已经在了下方的队伍之中。 “走吧！”熠晖冲出去，从城墙上一跃而下，后面的人及城墙上所有待发的战士皆从城墙上直泻而下！ 双方的前锋还没碰在一起的时候，激战就已经打响！ 阵前，一颗巨大火球径直飞向变种军，砸在冲锋的敌军中间，猛烈爆炸的威力不亚于一枚超高当量**！已经开始交锋！闪耀的电光、爆炸的火光、席卷的狂风、炸裂的烟尘、旋舞的飞沙、狂乱的走石、轰鸣的爆裂、沉重的冲击、飞溅的血光、跳跃的变种、瞬移的人类……激烈程度也并不逊于炮弹轰炸！ 炎指挥单体作战，他双手燃起赤色火焰，直冲变种军阵地深处，他所过之处的变种皆被火焰拍碎。他腾空跳起，火焰从手掌喷薄到整个手臂，他疯狂猛掷，掷出的火球接触目标发生强力爆炸。落地之后继续交战。一只强力变种从他的火焰爆炸中冲了出来，对战两回合之后变种不敌，他一拳打在变种肋部，变种被击出灼烧出大坑，变种来不及反应脸上再中一拳，此时它已经被炎踩在了脚下。他停顿了一瞬，周围的变种开始围过来。突然他全身燃起了喷发的烈焰，随之而来的是数十声连续猛烈的火焰爆发。周围届时被轰碎和弹飞的变种！爆炸停息之后，他身处的爆炸大坑中，熔化而炸飞的熔岩液体开始回流，附近的战场开始烧灼！突然他后方飞来变种试图袭击，他回身一把抓住它打过来的拳头，直接向前摔在地上，又抓起来甩出去，同时掷出手掌上的火球，飞在空中变种被炸成碎块。一只变种刺穿了友军，他冲上去，拽过变种衣服，砸在地上，踩踏上去，爆炸，大坑，变种灰飞烟灭！ 驰空小队作战，他们四人穿梭在战场之间，周围的人几乎如静止一般，他们用刀兵飞快砍杀着所过之处的变种，即使是速度很快的变种也难以跟上他们的速度。易队长、恒川、谋先、兆锐，在加速时间场内，极快地消灭着就如静止不动的变种，飞洒的血水在他们附近几乎静止，经过之后，血光才开始飞洒。变种丧命于无形之中。四人同时跃向大批变种上方的空中，时间场开始收缩，他们在空中仿佛静止不动，然后突然能量反弹，震荡冲击使得下方的区域被夷平！ 熠晖五人以言音为中心，四方作战。挥舞的匕首，划动的宽刃短刀，旋转的双剑，还有大叔风炮筒大棒，棒击的重锤。三只迅捷变种袭来，开始于祈悦和大姐缠斗。迅捷变种在突击时，突然脚下浮空，它们还没意识到情况时，已经头掉了。浮空，大叔对付不动的东西可谓是最拿手的，浮空的变种，他一棒子下去，一击击碎两个。围过来的敌人，全部浮空，可谓吊起来打，无人可破。“言音！干得漂亮！”祈悦喊叫着。冲过来的变种即使不浮空也会因重力异常而行动不受控制，变种无计可施。 …… 另一边，变种“首领”疯狂地领虐杀着能力者们，他可以轻松撕碎能力者。“啊嘿嘿嘿！”他没有敌手！他开始注意到远处的爆炸，那是战斗着的炎指挥。他盯上了那强大的能力者，开始冲过去，抓着沿途的能力者，一把扔开。变种“首领”跳起来，砸向炎处，炎跳开，他甩出火球，击中，爆炸，他从火光中慢慢走出来，龇牙笑着。他冲过去，他发出炎爆，变种的衣服被烧掉部分，但变种几乎没有受伤。变种冲上去踢出脚，炎防住，但仍被变种强大的力量击飞。变种继续上，跳跃着躲过不断飞来的高能烈焰，炎指挥周围冲出球形的火焰范围，他撞击在炎的烈焰屏障上，并发起破坏性能量冲击，炎被变种的冲击击退倒下，他已经受伤。炎的速度跟不上变种，逐渐不敌。附近有能力者前来支援，但皆不是对手，扑过来的人被变种砸在地上踩碎……“哼哼！” “无法持续加速！常时作战，在必要时加速！”驰空小队在持久战中开始慢下来。慢下来的队伍终于还是因久战不利变得难以应付！兆锐脸部被抓伤，包括左眼，伤情未知。他失去了视野……“可恶！”易队长加速！他喊道：“兆锐躲开！”他慌乱躲了一阵。几人开始聚拢起来，围绕着兆锐作战，庞大的敌军数量开始让他们觉得倍感吃力！ 突然飞来巨石，速度很快，祈悦不防被重击背部，撑在地上，这一击将他打得伤重。突然袭来一阵猛烈的狂风，祈悦无力防御，直接被狂风掀起，摔了很远处，他从队伍中被打散了！一只壮硕高大的变种与熠晖交锋起来，变种被浮空，变种察觉异样，猛地下沉，它重重踩在地上，地面踩碎，踩出裂痕，它轻易地克制了重力反常！熠晖的武器被击飞，不敌，换位，大姐与之交手，战斗僵持起来，大姐没有突破的机会。重力反常似乎对之无效，大叔交战处也告急，言音开始着重对付大叔那边的敌人。但是，好像没了限制的变种开始变强，大姐应付不及，它一脚踩下去，她没被踩上，但它踩踏之处附近的地面被震动，她被晃得眩晕，连退几步。怪力变种很强，强大的怪力和坚固的防御，即是它被武器划到也似乎无伤。 变种头领开始冲向重伤的炎，变种冲刺的过程中，空中突然一阵闪电劈来，变种后跳，极限闪避开了强大的电弧光，闪电击在地面上，地面炸出大坑碎石飞溅。一个浑身闪烁着电弧的能力者附在空中赶来，粗大的电弧光不断追踪击打，变种迅速躲闪，但还是被击中几次。闪电攻击停止，变种也停下来，看着手臂上被击出的发黑印记。突然，一把飞刃袭来，他侧脸躲过，飞刃从他旁飞快划过，险些击中变种头领。飞刃回旋回到了那人手中，那是光骥小队的两个人！他们与变种头领交上了手。那把双刀飞刃再次飞向变种，带着闪耀的电光，不断击打这周围，飞刃来回攻击变种，变种防御着电击和躲避飞刃。变种躲过几个回合后开始发怒，变种眼神一定，一脚踹在双刃中间的刀柄上，双刃被弹回去，那个人跳起来接住了弹回来的双刃！ 变种开始环顾周围：“现在，差不多了！”变种说完这句话之后，开始了持续的低沉嚎叫，声音很大，而且传得很远。能力者们不知道他此举的目的，只是警惕地注意着这强得可怕的家伙。变种“首领”开始后退，同时嘴上还露出了得意而诡异的笑，然后变种“首脑”回头飞快地跑走……其他的变种也开始撤退，只有数量极少的普通丧尸和一些变种还停留此处。能力者们虽然不解眼前的情况，但看样子他们似乎已经击溃了来犯敌军，这使得他们开始振奋，开始着手收拾残局。 “它们……是撤退了？”电流强击能力者张光骥说道。炎指挥走过来：“应该吧。” “祈悦，还行吧？”熠晖等人找到了祈悦。 “还，还可以。”祈悦捂住胸口。 熠晖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变种军无论是在战况还是人数方面都有着相当大的优势，但它们为什么会选择撤退？他没明白变种撤退的意义。唯一的解释就是，它们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攻下西北，于是它们也只能选择保存力量，毕竟再次跨过大荒漠又将是一次巨大的损耗！不管怎么说，这次的防御战应当是以胜利告终！ 驰空小队这边还没有停下来：“谋先，看好兆锐！”其他人还在忙着对付留下的变种。 随着撤走的变种“首脑”的“一声令下”，撤走的变种越来越多，能力者也没有追击，这次的似乎战斗即将结束…… 第六十一章惨烈 若是变种军继续冲锋拼死一搏，我方恐怕难有胜算！幸好变种选择撤退，否则，能力者应该都会在与变种军的周旋之中耗尽性命！我们也不例外！熠晖如是想着。 他看见周围，能力者还在与变种残兵厮杀，但变种的气势已经大不如前。看这样的情况，西北军很快将取得这次防御战的胜利！ …… 十几天前，武都北部秘密军事基地，武器装备储备中心。 “这里的好东西还真不少啊！呵呵呵！”一群变种打着探照电筒走在地下军备储存库里面。走到军备仓库的尽头，它们停了下来。一只矮个子变种满意地查看着这里储备的大批军备，它像是这帮家伙的头领。矮个子变种个子约一米二，背着个双肩包，穿着略显幼稚，它在变异前应该只是个小学生。 一只变种用手指好奇地敲击着一个木架上的**外壳，还侧耳听着里面的回声音。 “别碰那个！蠢货！”小孩儿变种突然骂道。“我就不该把你们这些家伙带进来！如果到时候你去西北，你就知道这玩意儿的有多可怕了！”那无知的变种在它的呵斥下退了下来。 小孩儿变种向黑漆漆的地下仓库远处看了看：“这帮傻子怎么还没把发电机搞好！这么简单的事！” 不久，突然灯亮了。“哼哼，不错！”小孩儿变种走到刚才的木架旁，观察起来。 一个瘦高变种，它其实并不很瘦，只是在超过2.5米的高度下显得瘦长，走到小孩儿变种旁边问道：“这些东西咋用啊？” “不用问这么多！像那些傻子一样听话就行了！”“信息化是个好东西，只需一个授权，真巧，我们早就搞到手了！哼哼！”它表现出了“同龄”孩童不会有的诡计多端。 小孩儿变种又走动起来，其他变种跟在后面。“能用的都用上！装备系统的操作这么简单，教了你们这么多次，你们也该会了！”它走在地下库房，查看这里面的装备储备。“这里怎么都是这么小的弹头！还不到千吨级！卫星权限又被他们控制，靠，真不公平！” “这边的**不一样，要不要用？”那边有一个声音叫道。 小孩儿变种走过去：“生物电磁脉冲弹？哦——还有这玩意儿，四代核武，都用上吧！应该也有点效果。” …… 战争，即将爆发！“哦？要开始了！好玩。”它看着无人机传回的画面，那时，变种大军已近进入人类防御阵线的战术**打击范围。小孩儿变种看着有些模糊的画面，嘴里嚼着口香糖。 “你吃的啥？”瘦高变种在旁边问道。 小孩儿变种很不耐烦地递给它一片，没有说话。 瘦高嚼了几下：“呸！呸！什么玩意儿！我以为是啥好东西，还嚼得这么起劲！” 小孩儿变种翻了个白眼：“你到一边玩儿去！” “好，反正这儿也没意思！”瘦高变种离开了。 “这蠢货终于走了！真不懂老板留下这家伙留下能帮什么忙！”小孩儿变种自言自语。“好了，现在可以出发了！我们也来玩玩这些新玩具，啊哈！”只需手指一点，设定好程序的武器系统就开始自行运作。无人战机，弹道**，在武都北郊陆续启动发射。虽然还有很多可用的驾驶战机，但这种操作对变种来说毕竟过于复杂，也就无法派上用场。 “然后，就可以等着看这场精彩的演出了！”它躺到了椅子上。 …… 西北防御战阵地。 “丧尸撤走了……我们赢了吗？结束了？” …… “报告指挥官！雷达显示有**来袭！”西北指挥部，通讯员向总指挥报告来袭！ “**？！”指挥官惊。 “不是应该早就停止吗？难道……计算出错了吗？”旁边的长官也不敢相信，马上跑过去看控制台的画面。“会不会是其他的袭击？！” 通讯员再次确认：“根据目标的运动特性分析，目标是**！！” 西北基地城东战场。 熠晖望向了天空，先前东方区域轰炸之后的烟尘还弥漫在空中，但其中已经逐渐出现星星点点的火光，火光越来越明晰，当他能看清那是弹头拖曳的火光时，远处的己方阵营中已经传来了一阵爆炸巨响！ 第一枚击中战场，落在能力者中间…… “啊？！”战场上的人们还未反应过来！ “空袭！！！”有人呼喊出来，但此时的**已经密集砸下来…… 指挥部已经没有时间再问事发的缘由：“马上！扩大反导拦截区域！拦截东边战场！立即执行！立即执行！” 此时的东边战场已经成为一片火海……而先前的变种早已逃之夭夭……变种“首脑”在奔跑中停了下来，望着头顶掠过的战机和**，笑得得意又诡异！ 战场的人们开始惊慌失措！指挥部传来撤退的指令，但混乱的战场没有多少人能收到，在相互扶助下能力者们也开始陆续撤回！在持续不断的爆炸轰鸣下，炎指挥的撤退指令“喊不出声”，他不得已开始以焰光抵挡爆炸冲击护身撤离。光骥小队在撤退的过程中被命中，张光骥闪避开，玄宇被震伤，另外一人阵亡。易队小队在慌忙之中撤离，易队体力不支，已经难以利用时间加速，侧边的大爆炸将易队小队冲散，易队全力闪避开，谋先受伤，恒川……在爆炸瞬间身首异处……“恒川！！！”此时的易队已经听不到自己的喊声，耳朵里一直充斥着“嗡嗡”的鸣声。谋先愣了下，然后向恒川冲过去。“谋先！！！”易队扶着几乎快失明的兆锐，冒着身边的炮火，跑向谋先。“走啊！谋先！走！！！”但可能现在谁也听不见谁说话了。易队拉着谋先，又爬起来开始往基地方向撤退。 “小心！！！”大姐注意到头顶飞来的**。她拉着言音同时拽着祈悦闪避，但仍然被冲击弹开，陆续又有***飞来，没有选择的他们只能慌张躲避。 熠晖和大叔被冲击炸开，但还好伤得不重。一阵耳鸣的他们几乎听不见对方说话，周围的火海遮蔽四面的视线。“大叔！大叔！走！撤啊！”爆炸过后渐渐能听见喊声。 “其他人呢？！”大叔摆了摆有些晕眩的头，开始四处张望。 “别管了，撤退！”熠晖拽着大叔的衣服。 “他们可是队友啊！怎么能不管他们死活……”大叔还希望找到被爆炸冲散的队友。 “轰！！！”**在大叔后方爆炸，两人被炸飞，大叔背后皮开肉绽，失去了意识和行动能力……熠晖挣扎着从掩埋的沙土中抬起头来，他看到了伏在地上无法动弹的大叔，看大叔的伤势甚至不知道他是死是活！他毫不犹豫地爬起身开始向基地跑去，没有管大叔…… 跑了几步，他还算清醒意识开始作怪：可恶！我就这么跑了吗？但是大叔还在，我要救他吗？我能救他吗？我救不了他！我只会在这里跟他一起被炸死！带着他只会把我也陷在这里，而我一个人跑的话逃生的机会是更大的！我没办法救他，我救不了他，也许大叔已经在刚才的爆炸中死去！我这样做是最理智的选择！我这样做能挽回最大的损失！人类未来还没有出现希望，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我们必须尽可能活下来！ 熠晖向基地方向跑着，脑海里思考着这些话。突然旁边一阵爆炸的冲击，爆发的火焰瞬间将他吞噬，这次的火焰还没有燃尽，另一边的爆炸冲击又将他从火焰中推了出去将他震飞倒地，沙土随之倾盖倒他的头上，此时他的嗡嗡的脑中一片混乱。我这样做对吗？我抛下了同伴，他们都是我最亲近的人，我就这样抛下了他们对吗？但我是为了我们共同的目的啊，我抛下他们应该也没有错吧，他们不会怨我吧？毕竟我的能力也有限！就这样吧，我还是跑吧…… “可恶啊！混蛋！”熠晖站了起来，身上的沙子开始往下形成细流。此时的他已经是遍体鳞伤，破烂的衣服是被烧灼过的漆黑，不过，好在他还没有失去行动能力！好在他还没有失去人性似的理智！他——回头了，他开始回头寻找大叔！ 死就死吧！来吧！来吧！！！如果没有了朋友和亲人，即使实现了人类的希望又能怎么样！那将毫无意义！实现人类的希望不就是拯救人类吗！正是因为我想去拯救每一个人，认识的人，陌生的人，让他们都得救，才是人类的希望！不然，这样的胜利根本没有意义！要看到希望，我们也要一起去看！我不能一个人走到最后！同伴！永远不是累赘！！ 熠晖找到了大叔，他背起大叔，开始往基地撤去……炮火在两旁不断地轰鸣着，破碎砂石的不断冲击在他的脸上，几乎快睁不开眼，一次次跌倒，又一次次背起大叔往基地撤去…… 西北基地根本没有料想到，如今竟会进行如此规模的防空作战，所以当时草草准备的拦截系统，现在的拦截效果很差，更不用说还要覆盖基地东区的领域！有不少漏过的**和轰炸机还肆虐着这片区域，甚至连基地内部也被**袭击，城墙被炸出两个缺口！ “他们人呢？熠晖！！”大姐喊着，但在轰炸声的掩盖下，却似乎没有喊出声。视线被阻碍，言音试图感知附近的情况，但炮火干扰很大，她只得不断集中注意力。她努力地避开爆炸能量的干扰，试图探知周围人的能量反应……此时，一枚生物脉冲弹在她们头顶的上空炸开，生物电磁脉冲震颤了她此刻暴露在外的最为敏感而又最易受损的感知神经。“啊——！”她的头部像要炸开一般地一阵剧痛，她瞬间昏死过去。大姐和祈悦也是一阵剧烈头痛，祈悦感觉浑身僵硬，倒在地上几乎无法动弹。“言音，言音……”大姐伏在地上一手抓着疼痛剧烈的头，朝着言音爬过去。但她越是挣扎，就感觉头疼越是难忍，她开始感觉到好像精神开始错乱……此时，两枚漏网的机载***从上方飞快刺下来，大姐根本无法注意到的袭来***，而且此时的她也已经没有力气躲避了，火箭正中将她们所在之处，爆炸之后冲天的火光和浓烟…… …… 陆续有人从战火中撤离出来，但人数越来越少…… 大叔和熠晖上了急救车。大叔好像恢复了意识，缓缓睁眼：“熠晖……其他人……” “……”熠晖坐在旁边没有说话。 “他们……没有出来，是吧……”大叔又闭上了眼，但眼角却划过了眼泪，“你为什么不救他们……”大叔有气无力，他不是在责怪熠晖，只是他现在痛苦万分。“你救了我，为什么不救他们……”他的声音不知是因为身上的伤还是悲伤而变得哽咽。大叔的背部已经把被单染成一片血红…… “躺好！别激动！镇定！”旁边的医疗兵开始为他处理伤势。 熠晖身上也满是鲜红，他坐在一边的地上没有说话。他很表情漠然，但逐渐地他开始皱起眉头。他开始想起搞怪的祈悦，看似心大却总能考虑别人的感受，他想起了祈悦奋不顾身为替他挡的子弹；他想起落难时的言音，那个含蓄的女孩有时也爱调皮，总是默默为着团队奉献着，其实她早已把队伍当成新家；他想起危难时赶来救助的大姐，表面总是无所谓的态度，但内心却是十分善良，萍水相逢的她却愿意与他们同生共死；他想起了易队，毫无气派的师座，和蔼可亲的班导，他想起了他的话——人不是孤独的人，合理的事并不一定是正确的事！他一开始觉得回头救大叔会是愚蠢的决定，毫无理智的结果，但他现在发现，其实他是理智过头了，理智得忘却了人类必要的感情！他当时几乎想着一个人逃走！失去朋友的危难唤醒了他几乎快要死去的人情。他开始明白易队的话，易队仿佛早已预见到他的错误，他开始明白为什么合理的事不一定是正确的事！遵从理智的指引却可能做出错误的决定。祈悦他们的死，尽管他无能为力，但他开始对自己曾经的想法感到揪心的自责和愧怍，仿佛这一切是他一手促成……他好像开始伤悲，也可能是懊悔，但这样的懊悔可能来得太晚…… 第六十二章守护 “宝宝别怕，妈妈会一直守在你身边！” …… 她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傻瓜，我们当然会永远在一起，今生今世，不离不弃，不，永生永世！” 沉浸在美梦之中的傻瓜，一厢情愿地以为世间的美好在此时都属于她一个人，不仅是此时的美好，人往往会在现实基础上构造出异想天开的美好，永远的美好。她不觉得这是美梦，或者根本不会去考虑那是不是一场梦，即使是梦，她也想永远沉睡在梦中，享受此时的美梦，不再醒来。恋爱的人会失了智，不如说，是恋爱的人并不想要理智，可能理智的人感受不到恋爱的真实！ 那年她一个人背井离乡，来到发达城市谋生。当初父母其实挺反对的，怕她一个人在外面受委屈，她说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她憧憬着外界，在媒体上看到的世界是那么美好，尽管她也知道肯定会遇到些不如意，但不去看看怎么知道呢！她毅然踏上了远方！那一开始她就遇到了那个男人，那个影响了她一生的人。此时的她觉得自己已经“尝到了世间的美好”。躺在他的怀里，她看着身旁这个帅气了人，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 那个男人说：“我跟家里人闹掰了！他们想让我去娶于家的大女儿，说是门当户对，两家又是交好，但我不喜欢她，我想寻找自己的幸福！那天我刚刚从家里跑出来，我想，不靠家里人我也能活下去，我要找份工作慢慢做，我要证明自己，证明我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现在，就让我爸妈带着他们的成见独自享受他们的事业吧！可是，我也不会让你一直受委屈的！叶柔，再过一段时间吧，等他们开始慢慢接受现实的时候，我就带你回家，我们不会一直受苦的。叶柔，你还没去过海边吧？到时候我们去度假，那里有栋我老爸好不容易抢到手的别墅，超豪华。唉，现在我跑出来，老爸也不问问我过得怎么样，他知道我还活着就不会管我。真气人！但真的好委屈你呀，叶柔！”他做着难过的语气。 “没关系呀，正因为你跑出来，我们才能相遇呀！我觉得是缘分呢！”她觉得很满足。 “不知道老爸什么时候才会联系我！老妈说了又不算！他联系我的话就说明他心软了，到时候我就跟他讲我们的事，他肯定会同意！到时候你就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了！哈哈哈！” “哼！谁稀罕你的臭钱！只要我们在一起我就没有其他要求了！你也别老是什么荣华富贵的，我怕你有钱了变坏！” “你看那于家不有的是钱吗？但我只想找到我的真爱，我也不在乎钱，我想要回家就是不想让你受更多委屈，不然我根本不想要那些什么财产！我都是为了你呀！为了你，我会去求我爸的，跪下磕头，低声下气，无论怎样我都愿意……”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她躲在那个男人怀里，又笼罩在浓郁的幸福之中。 ……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呀？”她幻想着一家人是何其的快乐场景。 “我都喜欢，那都是我们的孩子呀。男孩会像我一样帅气，女孩会像你一样漂亮！” “你说，如果我们有了孩子，那叔叔和阿姨会不会更容易接受我们在一起呀？我还挺想见见他们的。”她幻想着。 “嗯，或许吧。没关系，他们总会同意的。孩子，啊，多好啊，我们的孩子，一定超级可爱吧，我都想捏捏他的漂亮脸蛋了！” “嘿嘿，看把你馋的！”笑起来的她抑制不住脸上的幸福。 他说自己一直想在外面找份工作，但多次未果，所以也经常呆在出租屋里。家里的经济主要还是靠她一个人操持，所以忙里忙外很难顾及到自己。一次，她感觉自己可能有了，那时她估计都已经快两个月了。现在生活还没稳定下来，她其实想还不太想要孩子。但当她每次谈道孩子的话题，他都满怀希望和期盼，他说他很想要孩子。那还是把孩子留下来吧，她这样想着，她打消了所有顾虑，但是她没有说出自己怀孕的事，她想去医院拿个正式的结果，然后给他一个惊喜！那天她拿到了医院的检测结果，于是她决定宣布这个激动人心的好消息，她都等不及要看他那又惊又喜的表情了。她甚至早早地就挑了一件喜欢的孕装。 “呵呵，你今天怎么穿这样啊？真丑！”他晚上回来，看着眼前的这个穿着孕装的女人，感到了不安，语气里失了一点往日的柔情。 “什么呀！怎么不好看了！不说衣服了，来，给你看这个！”她给他看了最近的检查结果，胎儿很健康。“我想生下来！你那么喜欢孩子！” “什、什么……时候？！”男人惊恐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报告结果。 “哈哈哈！看把你吓得！你不是一直说着要孩子吗？算是给你个惊喜吧！嘿嘿！” “你怎么不早跟我说？！”他激动起来，带着责怪的口气。 “我……我也是今天才去的医院，我想你会惊喜……” “你是怎么想的！怎么现在才去？！”他的语气近乎呵斥。 “你盼着孩子……我想……”她的声音很小，“对不起……” “不过还不晚，这个……”他的语气好像又和缓起来，“叶柔，你应该早点去告诉我啊！现在……现在我们还没准备好啊，要不……我们先不要这个……” 她惊异地望着那个男人，眼前的他仿佛变了一个人，她本以为他会欣喜若狂……她无论如何不敢相信他竟然会让自己把孩子打掉……曾经那个对孩子喜欢得发狂的人，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他曾经对孩子期盼的神情都历历在目，但此时的他竟又说出这样的话……她不敢相信…… 她很失落，坐在沙发上，蜷着腿。他慢慢走过来。 “你不是想要孩子吗？为什么要让我打掉？！”她哭出声来。 “这不是我们的生活还不稳定吗，而且我家里还没给我打电话……我怕……”男人开始支支吾吾。 “你不是说，无论多么辛苦，都会照顾我和孩子一辈子吗？现在怎么又变了？！”她哭着…… “叶柔，对不起，我刚才确实有些激动了。要不……要不这样吧，我明天先回家，我求求他们，让他们同意，然后把你接过去，怎么样？” 她没有说话。一晚上她都没有说话，尽管他断续说了一些安慰的话。 “叶柔，我先回家两天，我一定说服他们，然后来接你。这几天你要照顾自己啊！” 她没有说话，她不想理睬他，闹着自己的脾气表达着自己受到的委屈，以为这样的举动能博得那个男人的怜惜，让他改变主意变回以前那个对她百般疼爱的人！可是她错了…… 第二天那个男人走了……然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 她仍然没有醒悟，她想着可能是他回家遇到什么困难了吧……他的电话打不通，她也去找过他描述的美好的地方——他说的大公司、大别墅……但是没有……他去了他所说的做临时工的那家单位，别人的回答是这个人早就辞了……这一切就像梦境一样在一夜之间破灭！她不相信，不敢相信，不敢接受事实，直到……她在他的枕头下发现六百块钱的现金……以前是没有的……直到这时，她才知道，她才醒悟，她被丢弃了……这点钱是最后的补偿……她的世界崩塌了，在这狭窄的出租屋内……她不再去想那个人离开的原因，她只知道……她被抛弃了……就像一切都没存在过一样……一切都没有什么意义…… …… 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就一年多点，遭受这一切是因为她初入世事和自身愚蠢吗？或许不是，她曾说感觉这个男人就是她想找的人，不会错的，但是感觉这种事，通常都是错的！人最擅长的事就是自己欺骗自己！其实，也就是不敢面对可怕的结果，即使她发现了异常，又怎么敢去揭开那难堪而丑陋的真相？！但幻想终究是虚假的，终有一天，所谓的希望将会在**裸的现实面前支离破碎！她是个善良的人，但在这世上，受到欺负和欺骗的人，都是善良的人！罪恶，永远是良善的死敌，良善的人只不过是良善的陪葬品！ 她想过去死，想过回家，想过再次寻找那个无情的男人，但她从没想过打掉孩子！她承受下来了，为了孩子，陪伴她四个多月的孩子，她不想抛弃孩子，因为她极其深刻而又痛苦地知道那种被抛弃的恐惧和无望。她要把孩子生下来。“爸，妈，我在这么一切都好，别为我担心！”她没有告诉父母，一个人挺着肚子，生活，上班，艰难过活，直到把孩子生下来。 “恭喜了，是个可爱的女孩。”护士抱来了她的孩子。 “让我看看……”她无力的话语中是种接近慌张的着急。 “孩子的父亲没来啊？”护士问道。 “……，他在忙……”她喜悦的表情沉了下去，迟疑了一阵然后吐出几个字。 “哦，好好休息。” 来陪她的只有两个关系还算要好的同事，没有父母，也没有丈夫…… 她试图一个人承受这一切，但是，终于，她坚持不下去了。一整天都要带孩子的她几乎没有时间挣钱养活自己和孩子。她做过兼职，打过零工，甚至捡过破烂，工作的时候一直带着孩子，受尽别人的嫌弃和冷眼。“你不能把孩子放家里吗？吵死了！”“估计家里也没人带吧，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是谁的孩子吧！呵呵！”她憔悴不堪，面对被人的嘲讽她始终不曾还一句话。终于，再也坚持不下去的她，大病了一场，选择回到乡下老家。 “都说在附近谋个工作找个人家就好了，非要去外面！现在，知道回来了，啊？还不知道带着谁的野种！”父亲训斥着。她没有说话。 “好了！你就少说两句吧，再这么说，那也是自家的骨肉啊！”母亲劝道。 “孩子叫什么名字啊？”母亲问道。 “还没想好。” “哦……不急，以后慢慢想。”母亲倒是喜欢这个孩子。 她在服装厂了里找了份工作，孩子交给母亲带着，就这样过了三年。在三岁的时候，孩子经常发烧，有时还有肺炎，又经常流鼻，她终于发现孩子的病情不乐观，后来去医院检查……孩子患了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 孩子立即住院，接受化学治疗，直到有能匹配的可供移植干细胞。她本已麻木的心又开始撕裂…… 孩子发烧经常头疼，有时手脚关节痛甚至全身剧痛，孩子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家属先离开一下！”医生来做诊断治疗，打完止痛针后，哭喊慢慢停了下去。但她却在惊恐之中又提心吊胆起来。“我们建议把孩子转到无菌病房！她的感染情况不容乐观！”医生提出建议。 “好，医生，拜托你们！”她恳求着。 她与孩子的接触少了，经常只能在窗外看着睡着的孩子。孩子做脊髓针化学治疗，每次看到，她的心都被针扎一样。化疗的副作用，孩子经常呕吐、干呕，呕声有时像哭号一样痛苦，呕出的胃酸里常常带血……孩子平静的时候还是很爱笑的：“妈妈！太好啦，你来了……我最开心了……咳咳……阿姨说，你是好妈妈，我也觉得……咳咳……”她擦了擦孩子咳出的带血的唾沫，勉强笑了笑：“你也是好宝宝，妈妈在这儿。”离开医院后她总会暗暗哭泣，她的眼泪随着孩子的痛苦快要流干……但现实已容不得她再继续悲痛下去，因为治疗已经花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如果没有钱，孩子的治疗就会停止…… 她开始加夜班，开始借钱，开始寻找各种途径弄钱来救孩子！但弄到的这点钱根本撑不了多久！ 最后，她走到了红灯区…… “我就想救救我的孩子！请你们帮帮我！” “妹妹，你先起来！我们慢慢谈，嗯，你的底子不错，打扮打扮还是可以的！嗯……没问题的，包在我身上。”她通过一些途径找到了这个人，“她们都叫我晴姐，不熟悉没关系，慢慢地你就会适应这里的。” “叶柔啊，工作的时候大方一点，这样客人才会给更多的钱！别人都说你太死板了！”晴姐跟她谈着平日的“工作”。 “嗯，我会尽力的！”她开始强颜欢笑，忍住心中的剧痛，因为她想挣更多的钱，她开始学着笑起来，笑得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此时的滋味。 “来，叶柔，我先借点钱给你，孩子的治疗要紧！”晴姐看着这个伟大的母亲为孩子做出的超出常人的努力！ “谢谢晴姐！真是谢谢你们！”她看着收到的转款，眼前开始模糊和落泪，她不敢抬起头来。 “一家子的姐妹别说这些！”晴姐站在旁边抱着她的肩膀。 孩子的治疗可以持续了，但是……病情却恶化得很快，目前还没有可用干细胞…… 这天晚上外面下着很大的雨，一个紧急电话把她叫了过来，她打湿的头发有些凌乱，但都来不及擦拭，她就跑进了医院。孩子癫痫发作了，医生进了病房。心力交瘁的她已经看不得这些惨状了，她瘫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眼神无光。医生出来了：“孩子……”医生停顿了一下：“对不起，我们尽力了……脏器衰竭严重，已经……我们打了止痛针，过一会她会睡着，没有苦痛，还有点时间，家属进去看看吧！”说完，医生默默离开了…… 她早已干涸的眼睛又开始闪烁起泪光，应该是她的身体在抽动吧。她缓缓起身，擦了擦眼泪，整理了下表情，又把脸上做出微笑……她走进了病房…… “宝宝，妈妈又来看你了。”她笑着。 “妈妈，笑起来真好看……好久没看你笑……” “那我就一直笑着。” “妈妈，我害怕……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不疼了……” “宝宝别怕，妈妈会一直守在你身边！” “妈妈，你真好……” “嗯，宝宝，我在这！” “妈妈，我好累……” “宝宝……” “妈妈，我爱你……” “宝宝，我也爱你！”宝宝缓缓闭上了眼睛，她的笑再也笑不出来了，她捧着宝宝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低声呜咽着，呜咽声越来越大。“宝宝，我想让你活着……你别离开我……别离开我……”她的呜咽声开始随着身体颤动。“宝宝……宝宝，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我会一直守护你！一直守护你！！！” …… “我会一直守护！！！” 一阵强烈的旋风在大姐三人周围旋起，迅速环绕围成半球状，他们的附近张开了能量防御护罩。落下***的砸在护盾之上，爆炸被完全隔绝在护罩外围，持续不断的轰炸打在这能量屏障之上。但这些爆炸冲击根本无法都无法撼动这稳如巨石、坚若严冰的守护之盾，甚至连爆炸的巨响也都被隔绝在外！这张开的屏障似乎充盈着无限的能量，是坚定的信心与守护的执念！持续着，一直到持续到区域轰炸结束！…… 第六十三章战报 持续了近一个小时，城外的轰炸结束了，无人战机也都被击落。 “大叔，你好好休息，我去外面。”熠晖向外面走去。他想去战场，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再去那个地方，也许他对外面仍有什么期待！ “熠晖！如果可以，把他们找回来……”大叔喊着，然后把头侧向一边，眼泪又忍不住流着。熠晖没有回头，但停了一下，又向外面走去。 战场上是无数的大小的坑洞，原本平整的区域现已是满目疮痍……弥漫的硝烟滚滚冲向天空，还有很多烧着的不大的火焰，空气中弥漫着烤焦的气味和刺鼻的烟尘。救护人员和士兵陆续进入这片恐怖地带，搜寻着可能存活伤员，尽管希望极其渺茫，更多的是……清理这里杂乱的尸首…… 熠晖慢慢踏进这片区域，迈着沉重的步子，他自以为早已看惯了生死，自以为这些牺牲都是必要的，自以为只要尽快结束这场噩梦就行了……但是如果身边的人都不在，那新生的世界还会有意义吗？到时候自己会为什么而活？他长久以来第一次被情绪困扰！以前经过那么多悲惨与痛苦，他都没有迟疑，他相信只要驱逐这世间的那些“恶魔”一切都可以结束，他甚至很快都遗忘掉爸爸死去的悲痛，只想着前行！但事实上，这一切真会结束吗？他闭上了眼，挣扎着，这些无用的情感，他想全部抛弃，但是，到时候自己跟那些行尸走肉有何区别？他又睁开了眼，情感是基本的人性，他不想失了智。“希望我还能找到他们！”他走快起来，跑起来，开始在各处搜寻。 搜寻、搜寻，他寻找着，只希望还能找到些许遗骸，补偿心中的愧怍……直到他看见缓慢的身影，穿过飘扬的烟尘！大姐背着言音，祈悦按着自己的胸口，两人艰难走踩在漆黑的焦土之上！ 他睁大了双眼，瞬间清醒而又突然惊愕的脑海开始翻涌，远处的情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激动着眼眶开始颤抖，还没有冒出眼泪！他眨了眼，然后开始跑过去，不平的地面甚至有些让人打滑，但他已经没顾及这些！ “看，熠晖这小子还活着呢，呵呵！”祈悦苦笑着。 “大姐！祈悦！”他停在他们前面，然后走向祈悦，抱着，拍着祈悦的背，“太好了！” “额咳咳咳……你轻点兄弟……”祈悦疼得一阵咳嗽。 “我来背言音！”熠晖急迫地走到大姐后面。 大姐蹲在的时候由于体力不支跪在了地上，她放下言音后勉强站了起来。熠晖背上言音，他们开始往基地走去。 “她昏迷很久了！状态很差！得赶紧送去救治！”大姐说道。 熠晖整理了下情绪：“好！赶紧！那边有医疗队！”他开始小跑起来，向着医疗队…… …… “脑电紊乱，神经受损，虽然在缓慢恢复，但还要较长时间。我们修复了主要损伤，应该能完全恢复吧，不过我们也不太确定。注意不要太吵！我们还其他伤员！”能力者医生结束了对言音的治疗然后离开了。 “谢谢医生！” “你怎么起来了？不是让你静养吗？”大姐看到祈悦走了进来。 “没事没事，问题不大！我来看看言音。终于安心刚叔睡下了，你们不知道，前一秒他还哭丧着脸，现在却睡得打呼噜，哈哈哈，笑死我了，简直就跟装的一样！”祈悦左臂还用纱布吊在脖子上，左脸眼角的伤疤还影响着视线，他却又开始活跃起来。 “祈悦！小点儿声，别吵！”熠晖说道。 “哦！嘘……”祈悦停下了他的说笑。 “言音伤的最严重！我们被冲散之后，她在感应你们位置的时候，脑部受到冲击……”大姐说道。 “多亏了大姐的保护，不然我们早完了。”祈悦在椅子上好像有些费劲地坐下。“唉……” 熠晖没有说话。 …… 战役简报：本次防御战我方勉强取胜！但代价是巨大的，不计其数的炮弹消耗姑且不论，我们失去的能力者战士约八万人！其中包括从南海基地和东海基地及其他基地集结而来的战士！总数逾十三万的勇士现仅幸存五万余人，其中还包括重伤和残疾！为了胜利，一切都是值得！只是代价太大！敌军撤离的部队数量超过十万，他们撤离出大荒漠之后就分散而去。敌人远比我们想象的狡猾得多！它们早已控制了武都军事装备库，习得使用方法，致使此战我们损失惨重。它们为穿越沙漠配备“口粮”，还预见了我们的轰炸计划，它们计划一举拿下西北基地，但在我们士兵英勇抵抗下，敌军失事不得前进。我们推测，敌人远计划拿下西北的防御系统后，对西北基地进行轰炸，但不料此战受阻，从而它们将大部分火力倾向基地阵前！基地防御系统无法覆盖！敌方的大部分火力攻击了基地以东的战场，对于基地上空的来袭，防御火力竭力拦截，但最终仍有十三枚漏网的**。因敌方空袭导致的战场人员损失不计其数，而基地内人员在敌方漏网**的轰炸中也牺牲了三千余人！ 我们推测，经过此战的消耗，短时间内，敌军不会再次大举进攻，至少目标不会在西北，但为防万一，西北基地也必须加快建设，毕竟我们的损失也是相当巨大！人类基地也必须时刻关注尸群动向，同时，东海、南海基地将分配出部分能力者战士支援西北。此战中，指挥炎天高等与变种头领交上手，目击了它可怕的号令能力，我们可以认为它就是战争的罪魁祸首，西南基地的遇袭也是出自变种“首脑”之手。今后的首要作战任务，要针对“变种头领”作战，这个祸首，必须尽快消灭，以防给人类带来更大的麻烦！ …… 第二天，言音终于从昏睡中苏醒过来，但仍然觉得头痛，还需要时间休养恢复。“大家都在……大叔和熠晖哥……” 祈悦安慰着：“别担心！刚叔也躺着呢，还没恢复，不过已经没有大碍了！熠晖去找易队了！大家都没事！现在你伤得最严重了，好好休息！” “嗯……” 熠晖见了易队长，他们谈起了这场战役。 “恒川……牺牲了……兆锐……左眼失明，恢复不了！他感觉视线变差了很多……”易队长愁容满面。 “我们失去太多了……”熠晖说道。 “幸运的是，你们小队人员都安在！算是种欣慰吧。” “易队长……失去朋友，我感到抱歉！” “没什么抱歉的！这不是谁能控制的！我们也没什么精力去抱歉，现在需要的是振奋，而不是在频繁的悲痛中变得麻木……”易队长的悲伤还没有过去便又开始振奋起来。“好了，说正事吧！我们明天就要返回南海基地。那些家伙暂时应该不会再有大行动，但我们得主动出击，不能一直处于被动状态！熠晖，我想问一下，你们愿意一起来吗？” “当然，易队长！那是再好不过的去处了！但是，我们应该想先回趟岭南。” “很好。但是，恐怕我们就不能同行了。没关系，我可以托人把你们送到大荒漠以外，回家的路也很长，一路小心！如果决定的话，到时候就来南海吧，我会在那里恭迎各位！” “多谢易队长，您言重了！能与您和大家并肩作战是我们的荣幸！” “对了，你看看他们岭南住得怎么样？如果条件很艰难的话，我可以试试在主基地打听下还有没有收容的空间。” “真是非常感谢易队长，您真是对我们百般照顾！”熠晖笑了笑。 “别客气！我说过我喜欢你们这个队伍！这也算是我的私心吧！”易队长也是勉强一笑。 “我们先谢过易队长了！” “那我们暂别吧！熠晖，路上小心，我会在南海等着你们到来的好消息。替我向你的队员道别！” 次日，易队三人返回南海基地。又过一天之后，言音、大叔也基本恢复，熠晖等人也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第六十四章归程 空旷的原野，几乎没有树木遮挡，视野开阔。中间是笔直的大道，大道上同样的空旷，但偶尔会有几辆歪斜停靠着或者侧翻的车辆。路上偶尔有一两只丧尸，此外便是五个飞快掠过的身影。 “大家怎么样？歇会吧？”熠晖说道。 “可以啊。”大伙停下慢慢走起来。 “跑起来不觉得，这停下来好像还感觉有点累呢。哎，毕竟跑了大半天了！”祈悦把双手背在后脑勺，仰着头。“要是咱们也能像易队他们有专机就好喽！现在却只能跑回去！” “有啥可抱怨的！要不是别人托关系送我们一程，咱可能连沙漠都走不出来！”大叔倒很看得开。 “熠晖哥，我们在大道上走，会不会很容易被敌人发现？”言音问道。 “确实有点明目张胆的吼！”祈悦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这种开阔的地形，没有什么隐蔽的地方，走哪儿都差不多，不过当然还是大道好走些。” “哦。”她之前一直是捉摸不透熠晖的心思，她只知道它在一片阴影中藏得很深。但现在，她没再看到那片阴影，而是一种决绝，对目标的决绝，决绝到几乎可以舍弃一切。但她又发现了无数的微光，遏制着那些企图蔓延的阴影，或许就是这些微光，冲破了阴暗的闭锁…… “言音！”熠晖突然喊道。 “啊？！”言音一惊，有些失措，仿佛自己的探知被发现了一样有些慌张。“熠晖哥……” “也要辛苦你警惕着周围的情况！”熠晖说道。 “哦……好……好的。”她的神情有些不安。 祈悦开始插话：“熠晖，你说变种下一步的动作会是什么？” “这个难说！不过，它们肯定会有行动！它们应该比我们更急，但是似乎太急了些，凭那些家伙的智力，假以时日，我觉得它们会更加诡计多端，但现在看来，它们过急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或好或坏也不好讲。” “切……你这讲了一大堆……”祈悦不屑。 “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大叔也不屑，“那到底是好是坏啊？” “就当自言自语呗，反正他也没少自己唠！啊，熠晖！”大姐也调侃起熠晖来。 “得，话不投机，你们都开始数落我了！” “哈哈哈。” 祈悦又开始了新话题：“哎，讲到大姐！我又有话说了。你们不知道，在战场上我们遭到轰炸的时候，大姐带着我们四处逃窜。豁，那时候，大姐带言音，要么是揽着要么是抱着，而带我，就是抓着手直接甩开，或者拖着衣服，跟拖尸一样。这区别对待也是太过明显了！不过呢，我也没想说什么，毕竟大姐一个人能力有限嘛。那会儿，我被炸晕了好像，就感觉头痛欲裂，以为要死了，但后来睁开眼，看见大姐就跪在我们旁边，张开双臂，为我们挡着爆炸！天哪！简直不要太帅！那时候，我隐约看到大姐坚定的侧脸，妈呀，简直就是我心目中的战争女神啊有没有！还有还有，那眼角滑落的泪，简直不要太过凄美……” “停停停！”大姐打断，“谁说我流泪了！？” “本来就是嘛！我亲眼见到了，还能有假！”祈悦自信满满。 “胡说八道！那你是眼瞎！”大姐反驳。 “哼哼！我眼瞎？大姐你别不承认了！”祈悦阴阳怪气。 “我看你是找打！”大姐的脸板起来。 “哦哟！还要打我呢！来呀来呀！”祈悦跑到前面去，大姐追了上去。 言音咯咯笑起来。 “我跟大姐聊过大概，能量屏障，激发的特殊能力！这样的能力者真的很强！”熠晖说道。 “哈哈！我也想有，这样就能更强，就能干掉更多对手了！”大叔说道。 “或许吧，在西南基地检测结果表明，我们都是潜力股！哼哼！希望检测结果没错！”熠晖对大家的能力表示 “但，我这个能力好像比较弱……”言音说道。 “说实话，这个能力并不弱，只能说不太适合用于战斗。可能你还需要时间和经历来磨合自己的能力吧。”熠晖说道。 前面是大姐和祈悦，祈悦被扣住脖子，一边的脸被大姐揪着：“我错了我错了……大姐……大姐……” …… 路边是平坦的草坪，晚上大伙在此处休息。他们躺在草地上，草地出奇地柔软，大概是春季快到了，尽管草尖还未见新绿。 半夜里大姐起身向远处去。虽然大家都知道动静，但也没有太在意。 大叔坐了起来注意到，大姐在远处静静坐下了。他也起身慢慢走了过去。走近的时候，他从背后喊了声：“叶柔妹子？” 大姐似乎有些慌张，好像揉了揉眼，但没有回头：“干嘛？” “我能坐这儿吗？我想问个事儿。”大叔问道。 “有什么话赶紧说，说完去睡你的觉！”大姐“不耐烦”。 大叔在旁边坐下，夜幕遮掩下，大叔可能并没看清大姐的神情。“嗯……你是不是身体不适，还是说有什么心事？感觉你好像有点奇怪。”他语气平和。 “莫名其妙，你就想问这个？”大姐还是语气还是很“粗鲁”。 “也不是，呵呵呵，就随便问问。”大叔傻笑着。 “哼！这些不用你管！” “其实我是想问，你当时是怎么激发出特殊能力的，我也想努力尝试，要是能变强的话，就能做更多事了。”大叔问道。 “做什么事？” “杀敌吧！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已经没有一个亲人了，可能我就想着能胜利吧，这样也算是为他们报仇了！” “都是因为丧尸？”大姐语气缓和了，好像对大叔的经历有了兴趣。 “对，亲眼见到，我怎么也忘不了！！” “你就算杀掉所有的敌人，亲人也回不来……” “我不知道，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但这应该就是我唯一想做的事！” “既然你无聊睡不着，那就讲讲呗，以前的事。” “想听吗？好吧，我就讲讲。”大叔说起了自己的往事…… 大叔又接着说：“其实，除了报仇，我也想要跟大家一起活下去，胜利之后开始新生活。大家都是患难与共的朋友，今后大家相互扶持，我觉得生活还是可以继续的。”“对了，还没听你说过你的事呢！你讲一讲吧！” “我不想讲！都是些伤心往事，说出来难受！”“你要是想知道怎么得到特殊能力的，我可以说说。其实在战场上那会，我好像想起了以前的事，不知道为什么，情绪特别激动，然后……就下意识地释放了能量。反正就是种自然而然的感觉，不过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做到了，我也没有什么技巧，可能在这种激发跟情绪有关吧。” “哦。说道情绪激动，我倒是一直都很激动，也没见激发出什么能力啊。呵呵呵……”大叔自嘲着。 “你激发的都是蛮力！有什么用！”大姐说。 大叔傻笑一阵。 “其实……我以前，有个女儿，我挺想她的……”大姐语气有些悲凉。 “我也有个女儿，但是灾难后我……我没找到她，找了很久……她十岁了！在小学，但那所小学……”大叔没说下去。 大姐接着说：“我的女儿，如果还活着，现在也十岁了……但她永远留在了三岁……”大姐的声音有些哽咽。 大叔愣住了：“七年前……？” “得病……” “那……”大叔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两人坐在一起，沉默了很久…… …… 早上，大家啃着些干粮，然后继续出发。 “嗯呃嗯嗯……”“给我喝口水……”祈悦噎着了，哑着声音说起来，还一边摆手。熠晖把水递给他。他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呼……好了！” “又没人跟你抢！”大叔接着说。 “嗯……刚叔你不说话我还没想起来！哼哼哼！昨晚大半夜的，你跟大姐在那边聊啥呢？我很好奇喔！嘿嘿嘿……”祈悦又皮了起来。 “与你无关！”大姐不想理他。 “也没什么……随便唠唠。”大叔说道。 “噢——！我看不见得！话说，昨夜的月色挺美！这时候的人啊，最容易情感流露了！嘿嘿嘿！”祈悦坏笑起来。 两人坐着没有说话。 看着静静坐着的两人，言音也在一边嬉笑起来：“大叔和姐姐挺般配的！” “哎——！对嘞！你们看，言音就很懂！”祈悦抑制不住地笑个没完。 “没、没有的事……你们别胡说了！”大叔赶紧解释。 “谁、谁会喜欢这种人啊！”大姐赶紧驳斥。 “还没有！说话都烫嘴喽！”祈悦欢快得不行。 “我看你小子又想找打！”大姐仿佛生气起来。 “好好好……嗝！”“我不说了，行了吧！君子动口，嗝，不动手！哎，哎，哎！”祈悦赶紧摆手表示求饶。 大姐没有动手，但斜着眼注视着祈悦。祈悦连忙站起来：“不吃了不吃了，我去解手！”他赶紧溜走了。 “真是个活宝！”熠晖笑道，“看这气氛，我们竟完全不像是逃难的人！” …… “出发吧……嗝！”祈悦站在路上等着他们。 “打嗝？”大叔问道。 “对！” “活该你打嗝！”大叔说道。 “我……皮一下又不会怎样！大家都，嗝，开心！大姐，开心点呀！”祈悦看着仍然板着脸的大姐。 “我懒得理你！”大姐走到前面去了。 “走吧！”熠晖从他旁边走过去。 “好吧，走了走了……嗝！” …… 花了十来天时间，他们抵达了岭南基地。基地内人员早早地就观察到回家的人，好些人聚集在入口处等待。 热泪盈眶的母亲慢慢走过去，抱着儿子：“熠晖，你变瘦了！” “妈！这里还好吧？你好像也瘦了。” “熠晖哥哥！”小涵跑过来。 “嘿，嘉文！”大叔打着招呼，两人抱了抱。 “好久不见了，方大哥！在西北没过得很艰难吧！”嘉文问道。 “你看我这不好着的嘛！哈哈哈！这里还好吧！哎，怎么没见长东？” “他……”嘉文停下来，然后又向大家喊了句，“大伙别在这站着了，我们先到里面去，坐下慢慢说。” 在谈话中他们了解到，长东在一次外出时遇难了，但还好小严逃了出来。除了长东，还有几名其他人也遇害了，不过，基地又收容了十几个新来的面孔，他们都是流亡者，还好现在有了居所。现在基地里有30多名能力者，但战斗力都很弱，有的战斗力可能与常人无异，这给外出带来了很大困难。何况，周边较安全地带的物资已经基本搜寻完了，危险地带更难涉入。现在基地最大的困难是食物短缺的问题，每日基地人员勉强能充充饥。他们计划开春后种些作物，西边的平地已经开出来，基地里也有些有种植经验的人，搜集物资时他们也注意带回了些谷物和种子。但是，要种植远比想象的困难，至少，植物的生长周期是个大问题。但没有办法，他们不得不想办法生存下去。熠晖没有告诉众人，主基地可能安排住所的事，毕竟这还没有定下来。他们打算留几天，帮助基地的人收集物资，然后再去南海。 “外面的那些丧尸，他们什么时候能消灭完啊？真不想一直待在这地方！”鲍叔埋怨着。 “外面的丧尸，您也是知道的，极其庞大的数量，不是轻而易举就能结束的。”熠晖说道。 “那你们，还有他们**那些人，搞了一个多月，有什么成果呢？” “暂时没有进展，我们现在还处在被动防御阶段。” “哼！防御？我们都听说了，基地算是勉强保住了，不过，死伤还真是惨烈呢！”鲍叔冷言嘲讽着。 “老鲍！你差不多得了！就知道说些风凉话！你知道外面的士兵多么艰难吗！”大叔言辞激烈。 “有些人啊，真该去外面见识见识！有本事自己去对付丧尸啊！”大姐也不乐意了。 “什么时候轮到你这小丫头说话了！”鲍叔摆起自己的架子来。 “行了老鲍！让你参会不是来跟你吵架的！”大叔也不甘示弱。 “吼吼，让我参会？我是这里资历最老的！以前哪次会议决定没有我的意见！现在好像我是外人一样！不知谁才是外人！你们整天跑外面去，还不如来点实际的，找找物资都是好的！跑外面去跟那些人混在一起，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到时候死在外面都没人收尸！”鲍叔的话总是恶狠狠的。 “行了行了，大家别吵了！”嘉文劝道。 “你这人……”大叔很气愤，“老鲍，我看你年长，不想翻脸，你别倚老卖老，得寸进尺！净在这里说些伤人的话！” “我倚老卖老？是你们这些人听不懂劝！这会不开也罢！你们爱怎么就怎么地吧！”他一把推开座椅，气冲冲走出去。 “好呀！这老头儿终于走了。”祈悦舒了口气。 “说实话，鲍叔确实是目光短浅了些。不过得亏这毛病，那时大伙才能在那山中躲着，活到现在。”熠晖说道。 …… 晚上，母亲在熠晖的房间里，几人交谈着。 “你们明天就要去搜集物资了，一定要小心点啊！上次听说你们在西北打仗，可把我愁死了！我没什么奢望的，只想着你没事我就满足了！”母亲对熠晖的出行总是那么地谨小慎微。 “放心吧妈，没事的，我们几人都很强，没问题的。” “过两天你们又要去南海了，又是远门，唉……当妈的这心里整天都提心吊胆的！”母亲露出忧伤的神情。 “妈，都说您别操心了！没事的。” “熠晖哥哥，你一定要回来啊！我在这里等你们！”小涵扬起笑脸。 “嗯！哥哥一定回来！”熠晖摸着小涵的脑瓜。 “你们放心吧！熠晖命硬着呢！”祈悦躺旁边的床上，说着减轻熠晖母亲担忧的话。 “祈悦也强着呢！救过我多次！”熠晖说道。 “对啊，你俩在外面要多多关照啊！祈悦也是个好孩子！还有方大哥，他人也是很好的。两个姑娘看着人也很好！你们在外面要相互照顾啊……”母亲叮嘱着。 “好了，妈！我知道了！好了，先到这里吧，您先去休息，我们也要休息了，明一早就要出发！”说着，熠晖“赶走”了心神不定的母亲。“她还是跟以前一样絮叨。”说着，熠晖笑了笑。 “羡慕呀！都没人跟我唠叨！”祈悦躺着，双手背着枕在脑后，望着天花板。 第六十五章沙漠 沙之城，位于大荒漠外围以东约158公里，是沙漠东部距离大荒漠边缘最近的城市。沙之城西部，到大荒漠之间是日渐贫瘠的草地和一些灌木。尽管当地己经在着力治理土地荒漠化，但是效果极其微弱。沙之城北部的一些城镇早已被沙漠覆盖，已无法再适应人类生活，人类逃离之后，废弃的都市建筑却还林立在沙漠之中，像是一座座墓碑，祭奠那早已逝去的繁荣。 沙之城中，曾经居住的多是社会贫民，因为富人和社会上层，不会愿意待在这座经常被沙尘袭扰的城市。然而，沙漠旅游让人们看到了商机，他们将城西部草原风光和沙漠景观利用起来，开发了旅游产业，从而吸引了往日大量的游客，于是，沙漠的治理在就在实际上告一段落了。在沙之城，游客就是他们的上帝，百般讨好的策略使得当地人获得了巨大了财富。说是当地人，其实并不准确，因为在沙之城的城市变革中，获利的永远是屈指可数的资本寡头，而平民只能伴随着城市发展在社会底层舔食些被别人糟蹋过千百遍的残羹剩骨。 但是，社会上层大获其利的背后却没有表面的光鲜亮丽。对外笑脸相迎的资本家，其内部却明争暗斗，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在无尽的黑暗中演绎。阶级差距逐渐拉大，当地犯罪率也逐年升高。可是山高皇帝远，中央的调控政策，也只是杯水车薪，或许中央早就想放弃这座迟早会被沙漠掩埋掉的边缘城市。然而，在外界看来，沙之城一直都是座世界级的旅游胜地，毕竟当地人对待游客可谓是极尽友好的。但这些都只是表象。 沙之城，两个多月前。城北郊，白沙监狱。 “重要通知！各分区请注意！这是一则重要通知！我是白沙监狱典狱长！”上午八点，监狱广播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虽说是重要通知，但他语气十分缓和，完全没了往日他进行重要通知时的那种凶狠粗声。服役人员对这突然的变化也感到很是奇怪。他继续说道：“这次通知是给各位狱友的，请允许我这样称呼各位。曾经，我一直都叫你们‘混蛋’，然而你们也确实是混蛋！你们中的很多人永远学不会做一个合法公民！但是……现在到了特殊时期，对即将获得‘新生’的各位，我想再称一声狱友！没错！我即将告诉各位一个好消息：今天，所里的各位都将被释放！”整个狱所出奇地安静，不仅是因为他们感到事件的奇怪，更因为他们难以相信会有这种好事发生。“有些狱友应该也知道，身边的一些人因为传染病被隔离。其实，不止我们狱所，外界的世界都已经被传染病的恐怖笼罩。这不是普通的传染病，是全球范围内的严重流行病，更严重的是，人类几乎没有办法抵御。这不是恐吓各位，要说是末日病毒也不为过…… “早上，我们收到上级的紧急通知——我们即将释放各位狱友！希望你们在灾难完全降临之前，能回家与自己的亲友好好团聚。这是我们最后所能实行的人道主义政策。”听到这里，狱所里关押的人们已经热烈地欢呼起来。“各位可能还不知道外界的可怕情况，但很抱歉，我们并不能提供太多帮助，但愿各位都能获得上苍的救赎。但需要提醒各位的是，被释放的各位并不是无罪释放，你们必须铭记，你们是罪人！大多数人都是犯下了严重罪行的凶犯！但是现在，我们不再对你们进行监禁和刑法，你们将被释放，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们罪孽已被洗清，而是，你们需要用自身的行动、以另一种方式来偿还自己欠下的仁善的债务。这一切，上天的罪与罚会裁决！ “外面的世界已经混乱不堪，希望你们的离开能让这残酷的世界添一丝温情与慰藉！枷锁褪去，愿君善良！永别了！各位！我们永远不该在这肮脏的洗罪池里重聚！” 监狱中的人们领取了狱所准备的简单的衣物，陆续离开了白沙监狱。 监狱外停了很多箱式大货车，甚至还有很多加铁护栏的大货车，上面盖着墨绿的布蓬。当然，还有很多武警士兵，持枪护卫，只是这次，还出现了很多装甲车。监狱的犯人陆续离开之后，货车开始开进监狱。有个人注意到，车厢里传来了奇怪的吼叫声。 “鬼疤大哥！你看啥呢？”旁边的人问道。 “不知道那车里装的啥玩意儿！真他妈邪门儿！”这个叫“鬼疤”的人扯着嗓门叫着。 他右边脸上有严重的烧伤疤痕，看上去十分可怕和凶恶，他曾是帮凶！当时商界大佬暗斗，他就是一个巨商手下作恶的头子，脸上的疤自然是被其他派别的手下人报复的。大面积的可怕伤疤使得此人看起更加凶狠，人送称号“鬼疤”！此次入狱，一审死刑，但是由于商界大佬介入上层，二审无期，后又减刑至十年。 “别看了！赶紧离开！”他们被这里的警卫驱离。 离开白沙监狱后，他们开始游荡在路上。 “鬼疤大哥！咱老板真牛逼！把整个监狱的人都给放了！”出狱后，鬼疤周围还跟着很多曾经的随从。 “我觉得不对劲儿，老板还没这么大能耐！一定能有啥幺蛾子！这样儿，你们都回老板那儿，叫羊头儿那几个留下，老子要去查查！这沙之城，就没有能瞒得住老子的事儿！说不定老板也需要这活儿！都他妈五年了，也该哥儿几个活动活动了！”鬼疤嗅到了一些不详的气息。 “好，鬼疤大哥，我们先回！” “羊头儿，离监狱远点儿的地方，先搞辆车！利落点儿！”鬼疤准备行动。 “得嘞！” 路上车辆很多，还有些忙碌的行人。当地**发布通知，此次流行病疫情较为严重，沙之城作为世界级的旅游大市，人口庞大，为防止沙之城的疫情大爆发，期望外地游客、商人、工人等能尽可能返乡，缓解压力。这显然不是正确的防疫策略，不过，正因为如此，其中的端倪才可见一斑。加之人们也会听到一些风言风语，所以，最近离开的人也确实很多。但又非全是离开的人员，也有无视规劝、回城的人员，所以，这段时间在拥挤的人流中，交通一度陷入瘫痪。交通路况很糟，人与人之间也发生矛盾和争执，城内有些混乱，持续的混乱已经让警察们疲惫不堪。在这样的情况下，就会有人浑水摸鱼和兴风作浪！ 鬼疤“敏锐”的直觉告诉他，现在正合适行动！ “哐当！”车窗玻璃被砸烂，羊头儿掏出一个类似于钥匙头的铁片，在钥匙孔里捣鼓起来。“嗡——”车发动了，八个人挤进了一辆面包车，逃走了。 “喂！！混蛋！我的车！靠！！”车主在后面追喊着，“喂、喂，警察、警察，我要报案！我的车……我的车被偷了！”“您好，先生，请放慢语速，请录音！您提交的为非紧急事件，我们现在无法处理，适当时候我们联系您！”那头在机器语音之后断开了连接。“什么狗屁警察！妈的！”他又拨通电话，但另一头仍是同样的电话语音。 面包车开到了沙之城城内。“看到没？车牌儿，既有市内的，也有外地的。不久就有一辆，羊头儿，继续走！”鬼疤指着运往监狱方向的大型篷布货车。 “大哥，你说那车里会装的啥？”羊头问道。 “可能是野兽！想来是有人想搞些新鲜的东西啊！这种好处，咱不能漏掉啊！而且，数量这么多！哼哼哼！有点儿意思！不过，这他妈跟现在的瘟疫有啥关系？咱得好好弄个明白！” 市第五医院外的街区站满了武警警卫，实施管制。“大哥，前面咱过不去，那些车从那儿出来的！” “医院……？他妈的到底是什么名堂！靠！”鬼疤在车门上怒砸一拳，急躁起来。“估计他们还没回到老板那儿！石子儿，去给老板通个电话。”“我们等等，等那些鸡毛警察撤走，我们再摸进去！” 一群人在车里打着瞌睡。没过多久，老板那里来四个支援的人手：“大哥！老板叫我们几个来帮忙！东西！给！老板早就想查查这事儿了，但是之前没有合适的人手！” “来着正好，老孙！南街和北街出口去，去盯紧喽！”鬼疤吩咐道。 傍晚时分，警卫几乎都撤走了。“人太多不行，羊头儿、石子儿、猴子跟我进去！其他人在外面盯着！”走进去，医院里还是忙得热火朝天，有少量的警卫。进出的救护车很繁忙，也能听到病房里嘈杂的声响。“特殊时期！一般群众就医往第三大楼！”持枪的警卫拦住了他们，示意往另一边走。 “哼！那后面肯定有问题！老子不信了！等天黑一点儿，摸进去！”鬼疤说道。 “大哥！咱们摸进去也会被监控发现吧！” “所以我们得尽快得手！不过，老子看那些个警察现在没心思去什么管监控了！”“不过，老孙，路上监控你还是给老子处理了！” 晚上九点左右。三个人躲在昏暗的花园里，企图潜进去偷听或偷看些什么。“嘘！警卫！”看到巡逻过来的警卫，三个人迅速蹲下。“妈的！这混蛋还不走！” “大哥，好像是刚换班过来的警卫。” “靠！又要等下次换班！要是老子手里有家伙，早他妈上去干他了！”鬼疤忍着怒火。 他们就这样一直蹲到零点左右。“哎哟！哎呀！……”猴子开始小声**起来。 “猴子！你他妈搞什么鬼！别给老子出声！”鬼疤按压这声音呵斥着同行的猴子。 “我头疼，好疼！”猴子抓着头显得相当难受。 “我日！你他妈真给老子惹麻烦！快他妈滚出去！”鬼疤叫骂着。 猴子晃晃悠悠地跑开了。 “大哥，你看！那个警卫倒下了！”羊头儿惊喜地叫到。 “啥！？”两个人互相看了看，“趁这会儿！”跑的过程中，石子儿绊倒了，结果摔倒的石子儿就没有起来。“真他妈是在监狱里关成傻逼了！别管他！我们直接走！”在楼梯上，鬼疤和羊头儿也开始出现头晕，“我靠！什么毛病……”两个人最终都晃晃悠悠倒在了楼梯口…… 次日早晨，鬼疤从昏沉中醒来。“我去！跟他妈被人揍了一样！”他慢慢睁开眼，眼前！羊头儿的尸体正被两只丧尸啃食。“我靠靠靠靠靠！！什么鬼东西！”他坐在地上双手撑着连连后移。丧尸抬头看见了惊叫的鬼疤，他慌忙起身拔腿跑起来，但是慌张和恐惧已经让他的双腿有些疲软。两只丧尸追在后面，它们显然会优先攻击活动的目标。 街道上已经混乱不堪，开动的车辆，奔逃的人群，变异的丧尸……鬼疤跑着，跑到停车的地方，但是……他拉开车门，车里的小弟要么成了碎肉，要么都成了丧尸！“啊啊啊……”鬼疤被吓得赶紧跑开，同时又被“小弟们”追逐着。“啊！”他被地上的尸体绊倒，回过头，丧尸已经逼近。“别别别，别！！”那四只怪物就要靠近。 突然！刚才躺在地上的死尸动了！它抓住了丧尸的脚，丧尸绊倒。接着，鬼疤身后又站起来一具凌乱的死尸，他坐在地上，简直被这一系列的场景吓得动弹不得。但是，死尸竟和丧尸打斗起来，而且，明显可以看出，死尸竟然比丧尸更加厉害。而此时的鬼疤已经懵得不知所措。放到丧尸后，死尸开始向他走过来。崴到脚的鬼疤恐慌地挣扎着爬起身来：“别别别……”但是死尸只是停在他前面，没有了动作。“这……”“等等，老子好像可以控制它们！”“哈哈哈，真可以啊！哈哈，哈哈哈……”鬼疤逐渐从惊慌中缓过神来。“那不妨多来点儿！哈哈哈哈！”他扶着地面站起来，单脚跳过去，蹬了几下刚才倒地的丧尸。它们的尸首也再次站起来，尸体受到控制。鬼疤再次被吓得往后跳了两步，但很快他便适应了自己控制死尸的能力！“喔——不错，哈哈哈，不错！” 死尸架着瘸腿的鬼疤走在街上，不一会儿，他的崴伤便恢复了。“哈哈哈！老子获得了超能力！真他妈爽啊！哈哈哈！” “还有点儿饿！”他进了一家蛋糕店，啃着面包出来。一个路人妇女扑过来：“先生，先生！求求你帮帮我！我儿子、我儿子被……”她指着远处的一堆丧尸。但突然被鬼疤可怕的脸吓住！ “滚开！老子可没闲工夫管你！”他一脚踹开路人，路人被踹开很远。 “嘿嘿嘿！老子现在这么强了！”他又操纵着之前带着的尸体扑上去解决了丧尸，倒下的丧尸再次站起来成了他的傀儡！他的“手下”越发的壮大！他又看到了之前被他踹开的奄奄一息的路人，“嗯，你也一起吧！”路人也被他的傀儡杀掉……但是，他根本控制不了更多的尸体，当前只能有二十一具，那个倒下的路人没能站起来成为他的手下。 此后，他回到老板的公司，召集了一些幸存的小弟，又拉拢了其他一些幸存者，在这乱世之中为非作歹。但由于城中的丧尸数量实在太多，并非久留之地，他们开始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 沙之城城西北，穿过一片戈壁滩，到达麦青城，或者称曾经的麦青城，而现在已经是一片无人的城市废墟。可能不会有人能想象，曾经的麦青城周边无垠的翻滚麦浪，那是多么地宁静与美好！麦青城城东不远处，有个较大的水池，其实原来是个内陆湖，叫做麦青湖。水池的水很清，都是积攒的雨水，由于河床地质原因湖水下渗极慢，再加上气候湿润，曾经的麦青湖水源充足，称为麦青城的生命之湖。但现在如果长期干旱，池中的水也会枯竭。麦青湖未作为沙之城的旅游资源开发，只有一些探险家或者喜欢探险的游客会光顾此处。 鬼疤等人在荒弃的麦青城落脚，水源来自麦青湖，食物资源来自沙之城。他们在麦城发展壮大，不断搜罗物资，在物资上，他们收集了食物、衣物、车辆、油气、机械设备等，还有来自警局、军事基地的武器弹药。他们也俘虏幸存者，鬼疤手下已经有四百多人。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甘愿做他们的傀儡和成为不法者，对于不服从的人，要么掳到麦城栓上脚链做苦力，要么直接杀掉。麦城的苦力已经有三百多人，基本都是普通人类，他们在这里被奴役和折磨，但是，想要逃跑几乎不可能，麦青城周围不是戈壁就是沙漠，如果没有交通工具和方向指引，仅凭人力根本走不出去。手下服从和无人违抗，鬼疤，就是这个末世外沙漠国度的噩梦皇帝，而且随着麦青城俘虏的增加，这个沙漠牢笼还在持续增大。 在地狱中生活的人们，有时会企图自杀，所以，鬼疤会派人监视和管理，有时也会给予一些恩惠和克制自己的凶残，但人口数量还是在减少。为了维持这个野蛮国度的继续运作，他们需要人口、劳力、物资的持续供应，为此，他们开始把爪牙伸向了除沙之城以外的其他周边地区！ 第六十六章平静 “烟云褪却风澄天，黄泉两岸人不见。”他如是想着。 …… “今天能到平静城，明天一天，应该可以到沙之城。”澄风驱车在空荡的高速路上，偶有看见撞在路边的车辆，但如果遇到追尾堆积在路中间的车子，无法通过时，就得下车清理。此时的天灰蒙蒙，虽然是下午，但这天也黑得过早了点。 “咯咯咯……”坐旁边的琬璃开心地笑着，“感觉好奇怪呀，我们竟然要去旅游，嘻嘻！” “因为，无事可做！” “嗯！”琬璃欢快地答应着，又突发奇想地问道：“对啦，哥哥你姓什么？” “天！天空的天！” “天空的天？嗯……没听过。” “少见的姓。天……”关于天这个姓，他又想到了往事，他曾经对人许诺的一片天： 最初的我如闲云般自在散漫，后来我想努力，我双手撑起了一片天的时候——她却已经不再了……我曾想着别人口中的‘愿教化作光明藏，照彻黄泉不晓天’更深刻，但那又何尝不是来得最容易的去法！ 琬璃看着停下对话的他：“哥哥有心事吗？” “没什么。” “又想起姐姐的事了？” “琬璃，你冷吗？我把窗户关上……” “别，别关上，我要吹吹风！不冷，我穿得多。”“对了，我姓陆，陆地的陆！” “陆琬璃！好听的名字！” “嘿嘿！” 前面的高速路出口处堵了大量的车。“该下车了！”带的东西消耗得差不多了，现在他们去市里。他抱着琬璃飞驰在道路上：“生活或许总需要一些仪式感，虽然当前的条件很糟。我记得你说过你的生日，2月12日！今天，也不知是提前还是延后了。” “嘻嘻，你记得我的生日！我们现在去哪呀？”她听到这里，显得相当高兴，不过她总是表现得很开心。 “超市！”他们冲进了一家还算完整的超市，放下琬璃后，解决掉了周围的家伙。 “生日的时候，至少是要吃鸡蛋的。我家那边的习惯。”他看到了超市里摆放的鸡蛋。 “对！但我家一般都吃蛋糕！大大的生日蛋糕！” “不过现在只有这种包装的小蛋糕，总比没有好！现在没有条件，甚至连煮熟鸡蛋都难以做到！”“但如果有人类聚居的地方，要做点蛋制品应该会容易吧！” “嗯嗯……”她慢慢摇着头，“就这样就好了，开心！” “礼物的话……自然是可以随便拿，不过有点草率，等会还可以去挑个礼物包装盒！” “哈哈哈，好浓重的仪式感呀！”她选了把好看的梳子，装进了他挑选的盒子里。“就当是你送我的啦，哈哈！” 他用一根红色的塑料质丝带和彩纸把盒子包起来：“别人总是包得很好，但自己却系得难看。” “没关系！好看！谢谢哥哥！”她高兴得接过盒子。 很快，闻声跑来的丧尸把他们逼了出去…… 他们坐在楼顶的矮墙上，双腿垂在墙边，她还是摆动着双脚，两人望着远方的高楼和黑黑的天空。她旁边放着礼物盒子，两人身后不远处是蜡烛围城的圆圈，中间摆成数字10。烛火还在微风中摇曳着。“你知道我刚才许了什么愿望吗？”琬璃望着他抿起小嘴。 “别说出来，不灵验了！” “我要说！但是，不全部说出来！我想快点长大！” “快点长大？这算什么愿望？” “反正许愿又不是一定能实现，不如许一个很难的愿望，万一实现了呢，哈哈哈。” 他笑了笑。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 “哇！下雪啦！哇哇哇！”她伸出双手向天空挥动着。 “朔方春寒不减！”他感叹道。蜡烛在飘雪中逐渐地一盏盏熄灭。 “要是在白天的话，雪花一定很好看！现在看不太清了……”她捧出双手试图接着雪花，但落在手掌中的雪花却在温热中很快地消融，只留下残余而微弱的冰凉。 突然，一阵怪异的感觉！他警惕起来，这种异样的感觉，是特殊变种散发的气息！他猛地回忆起来，那股气息来自于他曾经追踪过的那只很强的变种，它还在很远的地方！他曾经追踪它很远，从武都到顺水再到安山，虽然他的气息感知能力很强，但对气息的方向判别却并不擅长，尤其是当目标处于较远位置的时候，所以他与那种变种始终未发生遭遇。此时，正巧，它出现在了平静城。那个家伙是他已知的最强的变种存在，如果解决掉，将会是除掉一大祸患。曾经的他一直追踪着这只厉害的变种，数十天来一直追踪着，而这只变种正是变种“首脑”！ 但是……他侧过头去，看着玩着雪花的琬璃，渐渐地，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嗯？看着我干嘛呀？”她把头侧向另一边，假装傲慢地说：“你在偷看我！” “雪下大了，我们到室内吧！”他又转过头看着前方深黑的城市。 “哼！你又不回答我！” 次日，又是个晴朗的早晨，化掉的雪让地面还有些湿润。那个怪异的变种气息已经不在。今天可以起程前往沙之城了。 “去沙漠玩过之后，我想去找找其他幸存的人类，我们一直流浪下去也不太好！” “好吧……那听你的。”她勉强答应了。 沙之城的沙漠观光胜地在城西外郊，那里有较大片的草地，更西边就是戈壁和沙漠。此处曾经一度繁荣。平静城虽与沙之城相距不远，但平静城却不太像内陆干旱都市，这主要是因为沙之城及两城之间的绿化隔离带对风沙一定的阻挡作用和平静城**对环境的重视。抵达沙之城城东之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当然，游玩只能留在明天。去城西之前，他们还要到城中的便利店带些食物和饮用水，也不知道现在，那边的情况如何，大概沙漠的空气会比较干燥吧。在城中的便利店和超市，很多都几乎被洗劫一空，显然这些都是人类所为。临时慌乱逃离的人不可能将有的便利店收拾得这么“干净”，所以，有很多“干干净净”的商店则表明，此处可能有人类的聚居。他如是想着，心里稍微有些高兴。他们跑了好几家店，终于找了些东西，放进背包，然后往城西去了。到城西之后，天已经黑尽，他们仍在屋顶过夜。他拿了几张厚厚的毯子铺在地面，琬璃躺着旁边，盖着毯子，他坐在一边。他觉得有些沙尘掉在头上和身上不太舒服，心想着，琬璃应该也不会喜欢这种流浪的生活，只是现在被逼无奈。“我们一直漂泊，现在也有很久没洗过澡了，哼哼！”他苦笑着。 “无所谓呀，反正我也不喜欢洗澡……”她赶紧捂住嘴，“没有没有，我是说……呃……现在不方便，就不用洗澡啦！嘿嘿。” 他也笑了笑：“如果人类聚集地较大，那洗澡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好吧，哼，只要你别把我甩掉就行。”她好像有些气愤，但又似乎是故意装出来的情绪。 “不会！” “你看天上的星星好明亮呀！”她很开心地望着夜空，沙漠的夜空没有一丝浮云，闪烁的满天繁星格外明晰。 “是啊，璀璨星汉，难见如此美景。只是没有月色，是朔月吗？真不知此时是何日月！” “也好呀，没有月亮，星河就更美啦！” “或许吧。”他望着远处的平地和更远处的沙丘，在夜视能力下能隐约看到沙丘上面立着不少丧尸，也有几只在慢慢挪动。不知明天是否能找到骆驼、玩得愉快，毕竟这世界和这里旅游景区一样，同样的混乱不堪。 凌晨，他早早地就起了，天还没亮，借着夜视，他处理掉了观光景区入口处大片区域游荡的丧尸。手刀断颈不断头，可以不见血光，然后他弄了点水洗了个手擦了把脸。水冰凉冰凉的，找不到加热的方法。水的冰凉这只是能力者的感觉，若换做常人，肯定是种刺骨的寒冷。现在的气温已经接近零度。 她在梦中咳嗽了两声。“琬璃？”他小声叫了下。 “嗯……”她慢慢睁开眼睛，“咳咳……” “哪里不舒服吗？” “额……没有！”她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没有！我醒啦！” “天冷，注意别冻着了！” “嗯！没关系！我的身体好着呢！”然后她猛地站了起来，抬起手臂跳了几下，“嘿，嘿，你看！” 他看着琬璃嘴边呼着白气，感觉傻得有点可爱。“我们晚点出发吧，现在天冷！把毯子披上！” 她过来坐在旁边，披着毯子。“如果我也有超能力就好了！那我就不会添麻烦了！”她靠在澄风身边。 “别说傻话了，你不是麻烦！”他看着下面躺着的之前被他干掉的那些丧尸。“它们才是！” “嘻嘻……”琬璃笑着，有突然咳嗽了两声。“咳咳” 他知道琬璃应该是感冒了，他早该知道，普通人太过脆弱，是经不起这些折腾的，这更使他决定踏上寻找人类聚集地的道路。 中午时分，他们出发了。避开那些家伙，活的或死的，他们找寻着骆驼。无人饲养的骆驼，很多都活活饿死在缰绳或圈笼的束缚之中。也有极少数挣脱的，也可能是圈养的，当它们看到远处的干草地上有很多只悠闲的骆驼时，他才明白，应该是主人在最后将它们放生了！他们走近了两只骆驼，它们在啃着地面的干草，已是在冬季缺少食物的条件下饿得消瘦不堪了！“它们好可怜！”她看着身体瘦弱的骆驼。 他清理着附近的丧尸，最后找到了仓库，打开仓库后，他破开很多袋装的饲料，把骆驼牵到此处，水槽也加满了水桶中所剩不多的水。“我们的灾难，它们也跟着遭殃！” “好可怜！”她摸着正在咀嚼饲料的骆驼低下的头。“多吃点多吃点！”直到两只骆驼不想再进食。最后，他又把仓库里的饲料都拎了出去，这下，这些可怜的骆驼可以饱餐一顿了！ “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它们应该已经吃饱了。”他说道。 “好！但是，我不想骑了！它们这么瘦，我想牵着它们去散步！你一只我一只！嘻嘻！”两人拉着瘦高骆驼的缰绳走进了沙漠。“咳咳……”“我想把它们带走，在这里好可怜！” “不行，如果路上遇到情况，可管不上它们！” “但是，它们在这里会饿死的。” “仓库里的这些饲料，足够撑到深春，到时候就不会缺乏食物，当它们适应之后应该会自己迁徙。我们可以把它们的缰绳解开。” “那好吧……”“嘻嘻，要是胖胖的就更可爱啦！”他们牵着骆驼，慢慢走在沙丘上。无云的天空太阳逐渐明亮，照射着行走在沙丘山脊的沙漠旅人！ 第六十七章诡计 楼顶，一群着装有些怪异而厚重的人，正眺望着远处的沙漠。 “豁！竟然还能看到活人！”一个人拿着望远镜看着远处。 “咋了？勇哥。”另一人问道。 “你看看，两个人，牵着骆驼，还特他妈观光来了！呵呵！”勇哥笑起来。 “我看那个小女孩，长得不错哎，嘿嘿嘿！”老黄打着鬼主意。 “你别想了，老黄！我的，我先看到！被跟老子抢！”勇哥坚定地表明态度。 “靠，早知道我他妈拿着镜子了！”老黄后悔自己没拿上望远镜。 “不过，男的可以归你！”勇哥说完，车里哄笑起来。 “但我们不是来找补给吗？”后面有人说着。 “这他妈补给又不会跑！但人要是溜了就不好找了！走！”勇哥就像直接过去。 “等等，那两人在这外面还敢这么嚣张，肯定有点本事，先想想策略。”有人说道。 “怕什么！我们一车八个人，谁还没点儿本事！再说，老子的厉害，打他妈二十个丧尸都没问题，还会怕他！”勇哥叫嚷着。 “勇哥，我也觉得还是小心点好！”老黄说道。 “老黄就你他妈胆小怕事儿！行，那你说怎么办吧！”勇哥说道。 “依我说，这样……”老黄给众人讲了他的策略。 …… 两人从沙漠里回来了。 “开心！”琬璃欢快地讲述着今天的旅程。“原来骆驼真的会吃仙人掌，咦……看着好吓人！”“这里景色真美呀，可惜……没有相机拍照，真想拍下来！” “其实有些型号的相机可以装电池，可是你早些没提。” “我忘了，嘻嘻。” 他们进屋里坐了下来。“哎呀，有点累。我们下一次去哪呀？”琬璃靠在椅子上，已经开始想着下次的观光了。 “接下来，我们去……”澄风的说话突然被外面传来的人声打断。 “救命啊！！！”外面传来了呼救声！ 人类！！！ “我们出去看看！”说着，他们就匆忙出了门想一看究竟。 他们出来之后，看到有三个人从城中心的方向跑过来，身后跟着大群的丧尸……“救命啊，救命啊！”那三人男人呼喊着跑过来，他们穿着有些怪异，但在混乱中，他也不会注意这些人的样貌和穿着。“救命！后面有丧尸！”那是三个普通人，他们跑过来躲到两人后面，丧尸群不久就开始扑了过来。 “看好她！”他让琬璃同那三个人待在一起，便冲了上去…… 那三个人，其中一个使了个眼色，他们行动了！琬璃被捂住嘴，被抱走了！悄无声息…… “呵！断颈！这人也就会耍些小聪明！老子对付那些家伙，一拳一个，头都给它们打歪！”勇哥等人在远处的车里，他用望远镜看着那里的情况。 很快，澄风解决了那群丧尸。但他回过头时……人都不见了…… 他皱起了眉头：“琬璃！琬璃！”他开始回头四处找寻，大声喊着，他的步伐越来越快，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的双手越发地颤抖，他的神情越来越慌张……他已经预料到了可能的结果——刚才的几个人已经将她掳走！但琬璃被掳走之后可能再发生的事让他陷入更深的恐慌！他不敢想象，但脑子却又在惊慌之中飞快运转，推测和思考得到的“答案”让他的痛苦与惊骇愈加愈深！“琬璃——！！！”喊声中似乎带着哭声，也带着颤抖，如此的撕心裂肺，相同的悲剧似乎又要上演！他惊慌失措，疯狂地找寻着，找寻着……一点点被恐惧吞噬，从体内恐惧根源生长出的恐慌与痛苦开始蔓延，开始爬满他的全身，最后，曾经一度的疯狂开始爬上他的大脑！他开始失了心智…… 突然，他睁大了眼……噩梦般的记忆再次涌进了他的脑海——那张血腥的脸庞、那阵微弱的呼吸，还有她那早已苍白的皮肤，他满是殷红的手黏滑不堪，早已拖不动泥土上躺着的冰冷的躯体……他脸部开始抽动……“啊！！！”双手捂住头，眼神颤抖，跪倒在地上，他非常痛苦……“啊！！！”他叫喊着，挣扎着……束手无措…… “哈哈哈哈哈……看那个家伙，快要发疯了！哈哈哈，你就真有这么重要吗？”勇哥问道被抓过来的琬璃，得意地笑着。 “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求求你们……”琬璃被抓到车里，她哭着向这些人乞求怜悯。 “别急！你们很快就要团聚了！”勇哥放下望远镜。“走吧，老黄，咱去把他收拾了，一起带回去，好歹也是个苦力！” “勇哥，没问题吧？”老黄看到这个男人刚才轻松解决了十多只丧尸的本事，还是有些畏怯。 “你他妈胆小如鼠啊老黄！老子都看过了，那小子没啥本事！只希望他还是神经正常的，别抓个傻子回去！哈哈哈哈……”车里哄笑起来，除了琬璃凄惨的哭声…… 跪在地上抱头痛苦的澄风却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的精神失常再次使得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怪异的狂乱和愤怒的极端——他感知道了附近微弱的能力者气息！本是哭嚎着的他此时又像是在狂笑，“诶嘿嘿嘿嘿……”他站了起来，转过头，充满怒气的眼神凝视着这边！ 另一个拿望远镜的人透过镜筒看到了这可怕的眼神，被着实吓了一跳。“他……他朝这边过来了！”他看到了那个正在跑向这边的男人！ “什……什么？！”勇哥一把抢过望远镜。“什么？！他发现我们了？！” “现在不太清楚这家伙的能力，我觉得，最好还是先回去！”老黄说道。 “就他妈你矫情是吧！”勇哥不服气。 “勇哥！我觉得老黄说的对啊！咱这次本来就是找物资的，但现在物资没找到，要是再损失点儿人手，回去可就不好交代了啊！”另一个人说道。 “去你妈的！别他妈给老子扯犊子！老大就养了他妈你们这一帮子废物！”勇哥并不想离开。“别他妈废话！听老子的！老黄，你跟老子一起去，其他人留在车里！”勇哥和老黄迎来他跑过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狂笑的他看到了前面等着他的两个能力者，也停了下来：“嘿嘿嘿嘿嘿……” “嘿！蠢货！完全疯了吗？”勇哥喊着，“要是还能动的话，就老实跟我们走，免得吃苦头！还有，也别他妈给老子装傻，因为，傻子对我们没用，就只能扔去喂丧尸！” 他慢慢往下蹲，眼睛一直睁大着盯着这两人，狰狞地咧嘴笑着：“诶嘿嘿嘿嘿嘿……” “靠！他妈这家伙不会真疯了吧！”勇哥有些吃惊，也有些警惕，但他仍然炫耀着自己的“成果”，似乎是想进一步激怒远处这个可怜的疯子，来得到快感。“告诉你吧！那小姑娘在我们手里，识相的话跟我们走一趟！她最后留个全尸应该没问题，哈哈哈……”正当勇哥仰天大笑的当儿，他已经冲过来了！勇哥一口气还没笑完，一只手就扎进了勇哥左胸，捏碎了心脏，勇哥浑身抽搐，他左手抓住勇哥的脖子，扯下了他的头…… “诶嘿嘿嘿嘿嘿……”他回过头，溅满血的脸上，是狰狞的眼神和疯癫的狂笑……他看着老黄，而此时的老黄早已吓得动不了身…… “我我……她在车上……放过我……”老黄颤抖地口吃着快说不出话来。 “哎嘿嘿嘿！”他一招极快的后旋踢，老黄的头被瞬间打得粉碎，溅了一地…… “不好！不好！赶紧开车！走！勇哥他们都死了！”车上剩下几个人慌忙逃窜。 “求求你们放了我……”琬璃还哭喊着向这些逃窜的人求饶。 “你他妈给老子闭嘴！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崩了你！把她的嘴给老子绑上！”那些人的吉普车飞快逃窜着。 “咦嘻嘻嘻嘻嘻……”他在附近飞快移动，找寻目标，但此次的目标不是丧尸——而是人类……突然，他停了下来，吸了一口气，他闻出了汽油尾气的味道！“咦嘻嘻嘻嘻嘻！”他发现了车轮印子，再次疯狂地追了上去。 车子全速开着，往麦青城的方向。“等等，远处有个……人？再开快点儿！再快点儿！防止被追上！”拿着望远镜的人好像看到车后方道路尽头出现的隐隐约约的人影。 “勇哥他们都打不过……那我们，会不会被杀啊？”有人胆怯起来。 “你他妈闭上嘴！开快点儿！”那个人叫嚷着。车子在笔直的公路上已经开到了150公里的时速，飞速疾驶！ “对了，我有个办法！麦青城入口那儿有很多陷阱和武器，本来是对付丧尸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呵呵，我他妈真想到了办法！哈哈！太好了！全速！全速啊！”车子在路上疾驰着。 澄风循着道路追赶上去，很快，到了麦青城废墟。车子开进了一栋废弃大楼，他冲进大楼后，看到车子停在里面没动，他笑着走了过去，在车子侧边发现车里没有一个人…… “再见，混蛋！”在大楼不远处的几个人，看到他进入楼里后，按下了引爆开关。大楼各处承重柱被炸断，大楼轰然倒塌，很快，废弃大楼彻底变成了废墟。“布置这么久的陷阱，用来对付这家伙，还真是大材小用！”随着爆炸烟尘的升起，他们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但是，突然，废墟之中一阵巨响，破碎的砖石炸飞溅开，烟尘再次从倒塌的废墟上升起。 ！！！ 他从废墟后面缓缓登上废墟顶部，满身尘土。“诶嘿嘿嘿……” “！！！” “这……这家伙……是怪物吧……” “火箭筒装好！快！！” 连续三发***打了过去！“一公斤**当量，杀伤半径二十米，能炸死几百的丧尸！这下，这混蛋不死也得残了！” ！！！ 他咧嘴笑着，从烟雾中冲了出来！ “啊？？！！”这些人简直不敢相信，怎么也解决不了的那个男人再次冲了上来！ 他跳起来，重重砸向那几个人躲着的地方，强大的冲击将隐蔽处砸出大坑，冲击不亚于**的袭击。那几人几乎全部毙命，只有一人还能爬动。“别……别杀我……”他在地上恐惧地爬动着，不断后退着，“不要……求你别杀我……” 他侧过头去，看着地上那个卑贱求饶的人，仍然咧嘴笑着。“嘿嘿嘿嘿嘿……” “等等，她……她在那边……放过我……”地上的那个人指着另一个方向。 透过烟幕，他看到了远处被捆着的那个孩子。此时的他仿佛记起了什么，他开始慢慢走过去，他停止了“笑”，但表情有些呆滞…… 趁他走向那个孩子的当，地上的那个人，赶紧爬了起来，左手托着右臂，一瘸一拐地跑开…… “唔……”琬璃手被绑在后面，脸被胶带缠着，说不出话来，眼角划着泪，还有并未散去的恐慌和激动着的喜悦……他在她前面蹲下了，但是没有动作，似乎在打量着眼前这熟悉面庞。面对面前绑着的这个人，他似乎没有更多的反应…… 那个人跑远了，然后开始自言自语道：“知道为什么把她放那儿吗？混蛋！一起去死吧！”他按下了引爆器…… 孩子周围的一圈**被引爆！轰隆声震天，升起了硕大的白烟！那个人得意笑了笑，愤怒地继续走向麦青城废墟深处。 …… 烟雾散净…… 弹坑下面，澄风紧紧抱着怀中的孩子，他的衣服上沾满了灰尘。她惊异地睁开眼，惊异于他俩都似乎安然无恙。他没有急着解开琬璃的绳子，只是一直抱着，闭着的眼，眼角渗出了两滴落泪…… 夜晚，两人走在空旷的戈壁荒野上，这条路通向沙之城…… …… 灾难，有时并不能让人类更加团结，它就像一次考验，考验着人的本性！可最经不起考验的就是人性，灾难就像***，点燃了人性深处最为原始的丑陋与罪恶。或许，去寻找幸存人类，并不是明智之举。他也不再想着复仇之类；仇恨，只会是疯狂之中的盲目，得不到挽回的心安，有时还会失去更多。拉着她的手，不再放开，他不想再变成曾经的疯子、曾经那个痛苦的疯子…… …… 星空浩瀚，繁星无穷。呼啸的风，荒漠之上更加冷寂，无限的冷寂，就像地平线一样，一直延伸到天边。 “人心豺狼逐恶鬼，桎梏释去何不为？”他如是想着，但是说这些话有什么意义呢？他已经不做文人了，这些东西带不来任何作用，就像曾经一样，也是毫无用处！或许我应该停下了这些多余的吟咏，流浪的日子总是不如安定的生活轻松自在。 夜里，荒漠上刮着风，寒冬时节正是刺骨的寒冷。他就坐在这没有边际的空旷荒野上，琬璃蜷缩着枕在他的腿上睡着了，他把那件些破损的外套盖在她身上，但仍然可以感觉到她在微微发抖，但他身上只剩一件薄衬衫。她厉害地咳嗽了一阵，他手背靠在琬璃额上，有些发烫。 “妈妈！妈妈……”她从梦中惊醒过来。 “别怕！只是做梦！”他安慰道。 “哥哥……”她坐到旁边靠在他身上。“咳咳！” 他理了理披在她肩上的衣服：“你有点发烧了。” “我没事，我不想睡了。” “嗯，晚上很冷。”他把孩子抱在怀里，作为对温度变化有极强适应性的能力者的他，也觉得有些寒冷，只不过这样的寒冷发自内心…… 第六十八章何谓之我 病毒大爆发后不久…… 阴暗的地下室，挤满了漫无目的缓缓晃荡着的感染者，这里肮脏、恶臭、潮湿、黑暗，但对那些没有思想意识的感染者而言，这里和外界并没太大区别。这里是一个大型监狱的地底，上部监狱内和地下室里全是病毒大爆发初期“收容”的感染者，总计有三千多。它们在这里晃荡着，不定时休息和进食，进食——其实就是吃掉倒下的同类，同类就是它们赖以生存的能量，但总有一天这些“食物”会耗尽枯竭。在晃荡的感染者中，有一个身着护士服、披头散发的个体，她肮脏的脸上沾满了干结和新鲜的浆血，护士服弄满了暗沉的污渍，几乎快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在晃悠之中，突然她停了下来，呆立不动…… “……” “我……” “我……是什么？” “此时，我思考着，思考意味着‘我’的存在。‘我’就是思考的核心，思考的核心就是‘我’。我意识到了‘我’的存在！我看到了旁边走动的同类，听到了他们的低沉的呼气声，闻到一些不是很喜欢的味道，这些……也是‘我’吗？后来我知道这些东西都具有很大的随机性，并不由‘我’之中产生，也可能由‘我’之中产生，但我更愿意把它们归结为除‘我’之外的东西，这样，不同事物之间会清晰一些。我会发出声音，很多种声音，音调高低、声音大小，我知道它们代表着一些含义，我现在思考着这些含义，我又想到了文字的概念，这些仿佛都是与生俱来的能力一样。我不知道说话和文字有什么作用，对了，好像是交流，对了，信息、情报。我尝试着与身边的同类交流，但它们对我的话几乎没有任何反应。我之所以认为它们是同类，是因为它们身上散发着别样的气息，通过这种气息，我下意识认为它们是同类，但似乎又有些不同。”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我发出的声音，于是我不想说话，而经常换做脑海中的思考。我思考着很多，我在这里度过了很久很久，不知道多久。我发现身边的‘同类’似乎不是同类，因为它们似乎没有思考，只知道休眠、进食和来回走动，一直很规律，它们好像并不能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没有思考。” “我在这待了很久，感觉‘我’的概念越发地空洞，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我思考的。我的思考快要停滞了，我不知道‘我’的存在有何意义。我意识到‘我’的存在，然后呢？就只是思考吗？但我快要无法思考了。我感到思考的空乏和疲倦，每天除了啃着‘同类’，看着这些无意识的‘同类’来回晃荡，真的无事可做，呆滞不前的思想，总有一天会沦为它们这般，思想停滞，‘我’可能就会消失。” “直到有一天，我注意到上面透下来的光，很明亮，甚至有些刺眼，但我觉得那是种新的东西，我想去接触它！” 突然，地下室的盖板被不知名的无形的“利刃”状东西划破，凸出几道大口子，然后“碰”一声被强烈的气流冲击破开。她从地下室底部缓缓升起，踩在了监狱的地面上，慢慢走着，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我出来了，离开了原来的地方。外面的东西多得多，我不断学习和思考着，觉得外面的世界非常有趣，这些新东西让我的思考十分满足，我非常愉悦。我感觉这里既是新鲜，又好像是有些熟悉。这里也有很多同类，但现在我很难认为它们是同类了，因为它们跟我不一样。后来，我又认识了新的同类。” 她离开了原来阴暗无光的地下牢笼，来到外面之后，她不断地认识和学习她“从未见过”的各种新奇事物。除普遍的丧尸以外，她开始接触到越来越多的变种个体。 她在城市中慢悠悠地走着，穿过晃悠的丧尸群，观察着城市的一切，她就像一个闲适的观光游客。这时，她突然被一种奇怪的感觉吸引，在那个方向。她走进了林立高楼掩映下的阴暗角落。 在这城市的角落，三只变种堵住了正在逃亡的六个人类，他们惊恐地靠在墙角，拿着棍棒，准备反击来袭的感染者。人类不是对手，五人倒地后，最后一名女子，已经瘫软无力，棍子掉落在地上，她坐在角落慌张恐惧地哭喊：“不要……不要过来……” 看着眼前的场景，她站在外面停住了脚步。“她为什么会惊叫？哦，对了，它们是想把她当晚餐，我见过他们被吃掉的场景。如果被吃掉会怎样？如果肉体不存在了，思考会消失吗？可能会吧！如果思考消失了，‘我’将不复存在，这确实会让人觉得有些可怕，所以她在惊叫！嗯，我明白了！” “我觉得那些特殊个体的同类更像是真正的同类，但他们……好像是叫人类，也似乎有思想，其实也只能算相似，但他们的气息跟我们完全不一样，所以只能当做口粮了！它们丢给我吃的，这味道确实比‘同类’的味道好太多，所以，我们更愿意捕食‘人类’！” “我在这广阔的世界不断认知和学习，还有思考和分析，获得了很多新东西。后来，我逐渐认识到，我们所处的世界原来是人类的世界，世界的很多设施和建筑都是人类文明的成果。我开始惊叹于人类的不凡，他们有着惊人思想和创造，我对人类种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努力学习着，我有着惊人的学习和认知能力。后来，我又发现，原来的我们就是人类，但因为一场病毒灾难，人类出现分化，所以，在一定程度上，我们和人类皆是同类。但——由于不同的生活习性，它们开始‘自相残杀’。不过，我倒不愿意虐杀人类，只要能吃饱了，我更愿意留下他们，我想了解他们。但与我同行的它们无论吃饱与否，都想不断杀戮，仿佛杀戮是一种欲望，所以后来我就开始单独行动了，我想去了解我感兴趣的一切。” “人类，除了跟我们的气息不一样，外形也不大一样。其实我还挺喜欢人类的外形，或者叫样貌，那就从这里开始吧！我开始研究人类的外形和审美，也开始接触他们的打扮和梳妆，好像还挺有趣的。我换掉了衣服，把身上脸上洗净，梳理了杂乱的头发，倒还挺像人类的，不过，脸色苍白，眼睛凹陷和眼眶发黑，皮肤有些褶皱。我想到了这段时间了解到的人类的化妆，那应该可以让我更像人类，我开始在人类都市里寻找他们的日常用品，种类繁多，但我用起来却很得心应手，好像之前就会一样。化完妆之后，感觉我跟人类几乎无异了，除了气息。不知怎么的，我似乎有些高兴。这样应该很容易接触人类了吧！但是我的声音很奇怪，那我最好不要说话，但是那又怎么交流呢？不管这么多，先去找人类吧。但是，我在城市中寻找了很久，还是没有找到一个人类，我有些失望……” 当她再次走上破败的街道后不久，有两只变种出现了，慢慢朝她走过来。 变种吼叫着：“我还以为是人类，空欢喜一场！混蛋，你扮成这样干嘛？找死啊！我们中的怪胎还真不少！”说着两只变种笑起来。“那边，有东西，把你的样子弄回来！我们这样才像话！”它指着远处烂掉的尸体，想让她变成变种应有的模样。 “它们想让我弄脏成它们那样，但我不想，看着它们脏污的外表，我觉得不开心。我不想说话，也不想理会它们，不想跟它们一起，我先走了吧。”她思考着，没有理会这两只变种，只是绕过它们继续往前走。 “喂！跟你说话，听到没有！还走！”一只变种，跑过去，抓住了她的头发，用力一拉！ “虽然我不感觉痛，但它的做法让我很觉得不高兴。我觉得它在冒犯我，它是要强制地扭曲我的想法和意愿，但我喜欢自由的思考，可是它的行动导致的这种产生在我身上的冲突让我很难受！”突然很快一阵强风从她前面向后刮过去，她身后的变种顿时被刮过的风割断成数截，落在地上。后面的变种吓傻了，呆在原地不敢动。然后，她仍然若无其事地往前慢慢走去。 “既然找人类这么困难……那这样吧，我以前也是人类，我想了解我的过去！其实是她的过去，因为，我是我，她是她，我们不是同一个人了，现在，我丝毫感觉不到她的存在！这具身体里寄居的前一个能够思考的灵魂已经消亡……” “我之前穿的衣服是……护士服，所以我应该去医院寻找线索。我在这座城市里找了几家医院，终于在一家医院的职员档案室里找到了我的名字。我叫曾可缘。曾可缘？曾经的东西值得追寻？是这个意思吗？年龄24，未婚，住址：缘溪街11号，籍贯：沙之城北城区……都是一些简历概述和身份编码等信息，这对于要了解她的思想和灵魂，并没有太大参考价值。那么接下来就去缘溪街的住所看看吧，一个人的住所最能反映他的性格吧。”医院的走廊、大厅、院子里挤满了游荡的感染者，她从它们中间穿过…… “我到了‘我的住所’，不宽敞，但屋内挺整洁的。积了一些灰尘，屋里的东西都未动过，但有个行李箱和一个捆好的包裹，应该是从外面带回的，而不是要带走。我好奇地打开了包裹里的东西，看到里面的物品确认签字单后，我明白了，这是我在医院员工宿舍临时住宿时的所有物品，有人替我拿回来了。我在包裹里找到一本厚厚的日志，我仔细翻阅起来。原来我几乎每天都会写日志，无论多少，我开始了解我以前的性格和生活。” “以前的我，总喜欢将琐事和情绪书写在纸页上，没有丝毫的城府和罪恶，我在想，会不会喜欢写日志的人都是这么天真。往日几乎无忧无虑的我，命数终止于灾难爆发之初，是第一批感染者。我在病毒爆发的忙碌和惶恐之中累倒，感染病变，日志上最后一页的潦草字迹预示着那时的我的意识消亡，我读出了她意识消亡前的恐惧和无力……” “我并没有为她的消亡感到不安和不快，因为正是她的消亡，我才会诞生，或许我还应该感谢这次灾难。然而，我也并没有为她的消亡感到愉悦，因为，如果她继续存在，‘我’将不会诞生，也就不会有现在的任何思考的存在，就不会有不快或着愉悦，一切都将归零。自然，历史不容假设，这句话是我在人类著作上学到的。” “从日志记录上，我知道，我以前还有一个妹妹，叫可期，和一个朋友，日志上写的叫闺蜜，她叫姗姗，但不知道她姓什么。隔壁就是她们的房间，三室一厅，我们在合租。我在卧室里找到之前我们的合照，我们笑得很开心。我们都是沙之城人士，从小一块长大，感情非常好，日志上写道‘她俩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以前，我们在原来沙之城的工作都不是很顺心，所以相约来这沿海城市打拼，不同的工作，但每天下班或者节假日都能聚在一起，我们想着，这种有人陪伴的日子真是幸福。” “看完她的日记之后，不知为何，我突然想去找她们，虽然不知道她们现在是生是死，为什么我想去寻找她们？我不太明白。我想可能是我想从她们那里了解更多关于我以前的事。她们会回到沙之城吗？还是说已经在这座城市中消亡了？或者，她们会在沙之城中消亡了吗？我无从得到答案！但接下来应该去沙之城，可是我并不急着赶过去，因为可能在目的地只是一场空。我开始寻找能显示方位的图纸，叫做地图，记下来这些地名和位置之后开始前往地图中的沙之城。就像我想的那样，我并不急着赶过去，我想，或许，在沿途我可能会发现一些新奇的东西。” 第六十九章城市荒原 早春，现在距去年初冬灾难大爆发已近半年，幸存的人们大多已经淡忘了当时突如其来的末日恐惧，或者说是已经适应了生存的恐惧，毕竟无法适应环境的人活不到现在。命运演绎的灾难片已经落幕，另一局生存游戏正在缓缓打开，而感染者已经给出了先手。 …… 伴着晨雾和阳光，行道树上一只雀鸟鸣声清脆，却又显得有些孤寂，不过，这只是开始，不久，城市中的枝叶散蔓的树上便会歇满各种鸟雀。无人修剪的绿化带，在春光的恩惠之下已经开始肆意妄为，杂乱无章，有些地方的木枝已经泛滥到路中间。阴湿处爬满了厚厚的苔藓，却显不出青翠的绿色，而颜色深得倒有些发黑，看着怪让人恶心。墙缝处钻出来的草叶和枝丫，抗争着似乎快要颓败的混凝土，以此来想显示出自己的强大，但也许又只是为了生存。大概无人管理的街道和城市，总是会老化得很快吧！ 远处高楼上的玻璃墙沾满了灰尘，仅反射过来了并不明亮的光线，照在此处爬上窗边的藤蔓顶端，藤蔓尖儿摇摆了两下，似乎在享受着这春日的阳光……一阵风略过…… 树上的鸟儿被惊飞了！几个人从道上飞驰过去——他们踏上了前往南海基地的旅程。 “这个城市的感染者真少！会不会是迁移了？”奔跑中的大叔问道，他提着一支长长的活木棒。 旁边的熠晖接上话：“更可能是自然消亡！仅把人类当做食物来源可不够它们活很久的！” “哎对！我也觉得！讲道理，最多再过个半年，就得跟那些普通感染者就得再见了！哈哈！不攻自破！省事不少！”祈悦笑道。 “不过变种才是最棘手的！”大叔说道。 “别慌！咱们也有底牌！”祈悦的话中饱含自信。 “底牌？啥意思？”大叔问道。 “就是基地总部计划组建精英部队，但没有细节，所以我也没告诉大家。此去南海，应该就能揭晓答案了！”熠晖说道。 “哦，那小张咋知道的？”大叔问道。 “嘿嘿！这你就不用管了！话说就这还机密！找不到资料也联系不出结果，最后我想去套那个机器人的话，但它可真是一点儿都不会说漏嘴，唉！”祈悦说着。 “哈哈哈哈哈！”大姐大笑起来。“你竟然会想到去套一个机器人的话……你是不是傻！笑死我了……慢点慢点，我都跑不动了……哈哈哈……” “我去……有这么好笑吗！”祈悦半眯着眼看着大姐。 “岭南并不是正规基地，防止信息泄露很有必要！毕竟变种的智力表现和行动计划总是出人意料！”熠晖解释道。 …… “前面应该是大道了，看看找个车！”熠晖说道。他们停了下来，走在路上，打算找到可用的车辆代步。 “好！”大叔说道。 “前面那个交给我！”看到前面路中间站着一只丧尸，一动不动，祈悦喊着就冲了上去。“咚”它被祈悦一脚踹飞，落在路边的沟里，上身已经腐烂掉，这一脚下去，更是把它打得稀烂。“噢！该死！恶心！”祈悦踹开丧尸的时候，陷进去的鞋子上沾满了肮脏的腐烂东西，恶臭阵阵。 “咦——！”大姐发出嫌弃的声音，但又觉得好笑。大叔和言音也笑了笑。 祈悦扔掉了那只鞋子，在路边的杂草上蹭着那些肮脏的东西，试图弄干净裤脚上的腐烂物，还一边叫骂着：“倒霉！晦气！看着挺正常，没想到这么恶心……‘你就像你的灵魂一样腐败’……”他的叫骂中还不时冒出一些书中的名句。 “又开始跟空气斗智斗勇了！别管他，我们先找车！”熠晖等去附近查看停着的车辆。 祈悦终于处理好了脚上的脏东西，抬头才发现众人都不见了。正当他疑惑之时，好像听到远处有车辆响动的声音，同时那边也响起了鸣笛。祈悦赶了过去。 “你总算来了！”众人正坐车上等着他。 “哈哈哈！”众人捧腹大笑起来，只见祈悦走过来的祈悦单脚穿鞋，另一只裤脚也被剪掉，一高一低，一瘸一拐的，看着颇为滑稽。“小张你可真是个人才！”“祈悦你可真逗！”“哈哈哈。”……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也很无奈啊！不处理一下等会儿坐车里还不熏死你们！”祈悦上了车。 “好了！出发吧大叔！看着点路！”熠晖说道。 “哈哈哈……好好好……”车子开动了。 “先开慢点，毕竟是半年没开的车，还不知道有没有问题！”熠晖说道。 “对！等确定车子比较正常的话再开快！”大叔同意。 车子表现还算正常之后便开得快起来，路上空无一物。 …… 车子开在路上。大家因赶路也有些疲倦，正坐车里休息，没有交谈。突然言音说话了：“我……感觉到一种奇怪的反应！很近了！”众人开始警惕起来。 “要停下吗？”大叔问道。 “先不用！也许不是冲我们来的！”熠晖说道。“言音，在哪个方向？” “很近，很近了，好快，好快！是变种！那边！！”言音感觉到了变种的反应，而且移动很快。突然间，从路边的树林中窜出来一只变种，它跳起来，砸在路中间，侧过头看着驶来的车子，阴险地笑着。 “来不及了！撞上了！！！”大叔来不及停车和转向，就直接向变种撞了上去。车子撞上变种，它纹丝不动，而车子的前方已经在撞击中压扁，撞击使车子抬起飞向空中，倒立着砸向远处的地面。变种回过头腾空跳起，砸向车子。 “不好！！！”言音示意变种再次发动了攻击。困在车里的人马上做出反应！两侧车门被瞬间弹飞，众人从翻倒的车子的两侧的翻滚出来。此时，车子已经被变种踩扁，侧边漏出的汽油轰的一声燃了起来。变种站在压扁的车辆上，在火焰中看着周围的几个人，然后开始冲向熠晖…… 变种腾空而起，抬腿，横踢！他极力闪避，后仰，险被击中，只感到面前有阵风袭过！变种落地，再起，极快，双脚起地，直踢！他抬手臂，防御，但在受到重击之后被强大的力量击飞！大叔接上，棒子上挑，逼开追击的变种！大叔持续挥舞追击，变种连续躲闪，很快，变种跳开，与大叔拉开距离！突然，变种身体一沉，它一愣，觉得不对劲。祈悦和大姐冲了上去。突然，变种向周遭发出一阵冲击，这似乎令它减轻了束缚，它盯上了言音，开始飞快冲向言音的方向，愤怒着！很快要接近言音了，大姐一个转身，甩出了短刀，短刀飞向变种，变种不防被飞来的短刀刺中大腿！变种右腿霎时无力，跪倒在地！变种周围的地心引力再度增强！变种顿时趴倒在地！它强行挣扎抬起头来，眼神充满了愤怒！大叔一击，击中其脸部，变种被击飞，落地，躺在地上！它挣扎着抬起脖子，咬牙切齿！祈悦落地一刀插上其额头，变种停止了动弹。 “言音！留意周围！”熠晖喊道。 “没有动静。”言音回复。 “不自量力的家伙！”大姐从它身上拔起武器。 “熠晖没事吧？”大叔问道。 “没事！” “该死！背包烧掉了！”祈悦看着烧着的车子，他们的背包都落在了车里。 “算了，走吧！”大叔说道。 “唉！这混蛋本事不咋样，还净爱捣乱！通讯器那些都在包里，还有补给！可恶啊！”祈悦很是气愤。 “这个变种并不弱，实力应该不在我们任何一人之下！而且，智力也不是特别差，知道先对付我们之中战斗力低的！只是它没有估计到我们之间的配合！我推测！”熠晖说道。 “有道理！”祈悦说道。 “所以，我们得小心再小心！变种同能力者一样，可能都会有战斗力的增长，以后必然会遇到更可怕的对手！”熠晖说道。 “对哦！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变强哦！”祈悦感叹着。“我看大姐和言音倒是有战力增长，这，难道是女性特权？” “数据量太少，没有这种结论！”熠晖说道。 “就这点增长！我倒是想要更强的能力！”大姐说道。 “大姐你真贪心！”祈悦说道。 “哈哈哈！谁还不想更强呢！”大姐笑起来。 烧着的车子上火还没熄灭，众人已经放弃回收什么东西的希望了，直接上了路。接下来，他们将抵达惑原城。 …… 惑原城，立交公路纵横交错，站在最高一层上面，看着近处和远处的楼厦，寂静荒凉，模糊无光。最下面是商业区，有少数晃动人影，远处的公路坡底也有一些聚集的感染者。立交公路边上的混凝土防护带上的铁杆上，沾满了尘土，被雨水凝结成硬块，粘结在栏杆表面。一群麻雀在一辆废弃车旁的破衣物上停留了一会儿，突然蹿过一只兔子，麻雀被蹿出的兔子惊飞，这兔子不知是野兔还是原本宠物店里跑出来的。 熠晖等人站在了立交上头。“惑原城！少了感染者到处晃荡，以后的城市应该愈加荒凉！”熠晖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说有那些家伙反倒还很热闹？”祈悦嘲讽起来。 “熠晖，你的笑话真冷！”大姐嗤笑一声。 “别误会！这是祈悦的玩笑！我可没开玩笑！”熠晖说道。 “走吧！等会赶不上了！”大叔催促着大家不要闲聊了，因为他们发现了一些动静——他们路过惑原，本没想要入城，但言音感应到了城内不远处有打斗的动静，最终还是决定去看看究竟。 第七十章桀骜不顺 三十多年前…… 一天晚上，这个懵懂的孩子终于再次鼓起勇气问道：“爹！我妈呢？” “……”父亲正在做饭，没有回答，但他还是停下了手里的活儿。“她……她到别处工作去了……” “但她从来就没回来过！我想去找她！”孩子说道，可以听出来他语气中充斥着不满的情绪。 “等你长大了吧……”父亲转过头去，继续烧菜。 “不！别人都说我是没人要的！我要去找我妈！”他叫喊着。“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找她？” “……”父亲迟疑了片刻。“原义，你以后会明白的……” “……”“你骗人！！！”他朝着烧菜的父亲大声喊叫着，他已经厌倦爹每次重复的相同的话。他气冲冲地走开了。 父亲没有反驳也没有呵斥，更没有发火，依然烧着菜，似乎很平静。“原义，准备吃饭了！”父亲叫着他来吃饭。 父亲安静地吃着饭，桌上寂静无声。他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感觉很失落，他感觉自己跟同龄人格格不入，就因为自己没有妈。他不知道妈是种什么样的存在，只知道放学时别人拉着妈的手离开时会很开心，他们会去买冰激凌，会去买文具顺便买些小玩意儿，然后坐进车里，缓缓开走。他会盯着这些发愣，在那个很小的年纪，他不知道什么是羡慕，更不知道何为嫉妒，更多的是好奇，想到自己没有这样的经历，也会有些无奈和难受。父亲蹬这车来接他了：“原义！这边！”父亲总是提前下班来接他，直到他七八岁，后来就自己上学放学，毕竟父亲还要忙于工作。他的童年，倍感孤独。 到了中学，他开始叛逆起来。他总是跟一些调皮的学生混在一起，成绩通常是倒数几位，违纪违规的学生中通常都有他。他开始学抽烟，一开始很呛，他讨厌这个味道，但是为了凸显自己的与众不同和“高人一等”，他强迫自己抽起来，也经常被老师发现。老师告知家长，父亲深表歉意，他教育着儿子，说理、劝导，但似乎并没有多大用处，有时甚至儿子整夜不回家，他非常无奈！整天忙于工作，儿子缺少教导，他面对这一切，也愁苦不堪！ 他又犯事了！ “刁原义！你又跟别人打架！这学期还没到一半，你的违纪次数就比上学期还多！上次叫你家长来，也没人来学校！这次必须请你的家长过来！！”班主任训斥着他，他跟别人打架，脸上额上还擦出了伤，贴着两个创可贴。 他一脸的无所谓：“我老爹上班，没时间过来！” “没时间？教育不是学校的事！你必须跟他讲，他必须来学校一趟，否则，只能请你回家调整了！要不是看你单亲家庭家里困难，学校早就给你劝退了！现在学校给你机会你还不好好珍惜！”老师训着话。 “劝退也好，反正在学校也没意思！”他更是无所谓。 “你！……我不想跟你争执下去……你真该学学你父亲的脾气！”“好了，等会儿放学你先回家去，明天你跟你父亲一起来学校！必须叫他来！！” 回家后，父亲不在家，看是加班会晚点回来。他又开始四处晃悠，因为自己没什么钱，所以就会去跟一些社会无业青年混在一起，去当起了所谓的“小弟”。其实，他并不喜欢跟这些人混，只是想去混着能讨点儿好处，顺便在其他人眼中找找存在感。别人问他，这么小就出来混日子，也不上学，家里人不管？他说：上学？上学有个屁用，整天跟傻子一样坐在那里，我才不想上学，也不想什么未来，还不如出来混日子自在！ 到了很晚，他才从外摸着黑晃悠着回来。 “吃饭没有？”父亲揭开桌上的盖子，“饭菜还没凉，将就吃点儿！” “老爹！学校叫你明天去一趟！”他盛了点儿饭，坐下准备吃。 “我听说了！你怎么又跟别人打架？”父亲责问着，却显得很平静。 “那混蛋横得很，欠收拾！老子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他嚼着饭，嘴里冒出一些粗俗的话。 “别说脏话！！你别去学那些坏毛病！好好读书！将来……”父亲仍然平和地劝说着，但被他的话打断了。 “好了！你别说了！读书又能怎样！我讨厌读书！赶紧把中学混毕业，我就出去打工了！”他根本没心思读什么书。 “我也不是硬要你读书，至少你得中学毕业，不管是在学校还是以后到社会上，都要遵守纪律规矩！不然，可能闯出大祸！”父亲教导。 “那纪律也没啥屁用！有些人，那纪律也管不住他，他还尽能做些让人恼火的事！老子看着就来气！”他说着。 “住嘴！你什么时候这么爱说脏话了！？我早就跟你说很多次了！”父亲很反感他学得越来越多的坏毛病。 “无所谓！喜欢！”他一脸的傲慢和不逊，脸侧向一边。 “看着我！”坐在旁边的父亲严声责训着，好像有些生气了。“别的我可以不管，但你不能痞里痞气！别整天跟那些流氓鬼混！” “呵！现在知道来教训我了！我还以为你整天就知道工作呢！那老女人还说我该学学你的好脾气，好脾气？我看好脾气什么也就是窝囊！没啥屁用！”他的话里也透出了不满和怨气。 “闭嘴！你跟谁说话！！我是你爹！！”父亲真的生气了，一脸严肃地看着儿子，他开始忍受不了似乎正在学坏的儿子！ “呵！你还来气了？这倒是我头一次见！”桀骜不驯的他也不甘示弱，停下了手中的碗筷，正视着父亲，继续说出没有尊长和规矩的话。“哼！我说的实话！媳妇儿跟别人跑了，自己还不敢说！不是窝囊是什么！” 听到这里，父亲再也忍受不了了！ 啪——！父亲的巴掌掴在他脸上！桌上一个被碰掉的碗摔在地上，随着铁碗掉在地上磕打几声，整个厨房里都安静了。“你再这样出言不逊，我非教育你不可！！”平时温和的父亲终于愤怒起来。 他一口吐掉了嘴里还没咽下去的半口嚼碎的饭菜，开始说道：“哼！我还真以为你没一点儿脾气呢！要真觉得教育不好我，当初又何必生我！！现在后悔了？！哼！”说着，他绕过父亲走出了家门。父亲愣住了，没有拦他。 …… 中学勉强毕业，他开始外出打工，干几天玩几天，反正能养活自己就行了。父亲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经常问他，在外面钱够不够用。他说：放心吧，老爹，饿不死。一开始他还混迹过社会，但他自认为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是跟被人一起混日子讨点儿好处，期间也因打架斗殴这些坐过牢。但后来他也没再跟那些无业游民来往，毕竟他也不是真的喜欢混混的生活。随着年龄增大，他也开始发现自己以前跟那些混混做过的蠢事有多么荒唐，游手好闲的那些家伙，不仅是社会蛀虫，还总要到处到处捣乱，真是一无是处。他改掉了一些坏习惯，现在打打工，混点时间，日子很无趣。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心想着，要是以前读的书多点，或许现在的想法就会不同，就能有追求了，也不至于现在不为生计就无所事事。 时间一天天过去，在社会底层的他也不想做何挣扎，因为失去了“信仰”。他没什么追求，也没什么理想，甚至有些脱离社会，除了活着似乎就没有其他事可做。除了老爹，他觉得大概这世上再没有什么朋友了吧，而那些混混根本算不上什么朋友。他也明白劳苦了半辈子的父亲，一直都是在给自己挣钱，为了供养自己和以后的成家。不过父亲是个内敛的人，不善于表达情感；同时他又是个沉着内敛的人，总是会尊重别人的选择，无论是对儿子还是曾经的老婆。但他们的选择似乎都让父亲自己陷入了窘境。 第七十一章美丽世界 他想寻找活着的意义，但是一无所获，浑浑噩噩地做着简单的工作，晃眼就三十多岁了。他也觉得无所谓了，就这样平淡过一辈子算了。 这天，他和少数人在厂房里正常上班，但又不太正常。 “诶，刁原义，看新闻了吗？现在这传染病闹得越来越严重！好像有些地方都爆发得不受控制了！”工友在流水线上跟他聊着话。 “知道为什么涨工资吗？咱们可是冒着风险的！上头不想停产！少了这么多人，我看要么是不想干的，要么就是来都来不了的！”他跟旁边的工友聊着天。 “不会吧！我以为他们都是请假不来的！别说得这么恐怖啊！感觉病毒就在我们身边了！”工友表示担忧。 “我看你这人就是在自己骗自己，明明都怕得要死了还想多挣点儿钱，非要骗自个儿外面还很安全，其实你应该早就听说了这病有多吓人了。电视上说是，这病没事儿，可控，实际上小道消息可不是这样说的。现在上班也没多几个钱，不行你就回去呗！”他劝说着工友。 “你呢？你不怕吗？”工友问道。 “怕啥呀！病不病的都无所谓！我也没啥牵挂，就老爹一个亲人，也都在这一个城市里，要有什么事都好照应，也没啥可担心的！”他无所谓。 “我是说，万一……报道说有死亡的案例……”工友的语气越来越怯弱。 “呵，看淡就好！不就是死吗！”他说道。“不过你啊，有一大家子，你不一样！” “对！我的家里人多，我可不想这么早结束，算了，明天不来了！”工友打算不再干下去。 他随便笑了笑。 突然厂房那头好像有人晕倒了，众人都围了过去，他们也跟着过去。有一人晕倒在地，其他也有几人有头晕头痛的症状，有人提议停工，毕竟特殊时期。救护电话繁忙，所以他们想把这人送到附近诊所先瞧瞧，其他不适的人先回家。他说他先去办公室找上级汇报情况。但是，刚出厂房就看到远处有奔跑的人，情况很奇怪。别的工友先离开了，他去了办公楼…… 办公楼里似乎没人了……在楼道走廊，好像还有步子声，他小心地从拐角瞧着情况：有两个员工在走廊晃动，像醉酒一般，而其他人几乎没有了踪迹。他考虑一番，觉得不要去招惹这些有些异常的人，以免令自己陷入困境。 他知道，现在医院已经繁忙不堪了，外面应该还有很多游荡感染者——局势，已经开始失去了控制！这样的状况不知还会持续多久，反正肯定有一段时间的动荡与混乱。先回家吧！回去看看老爹！他这样想着。一路上也确实挺混乱，他尽量避开人群，走上回老家的路。 “老爹！我回来了！”他进了门，到家都快天黑了。 “原义！回来了！累了吧！坐下歇会儿！我去烧点茶水。朋友送我的一些茶叶，口味很好！”老爹显得很高兴，脸上的笑容拉长了黝黑的褶皱。 “回来的路上挺混乱的！就坐上了一班公交，也打不上车，一路都是走着回来的，也挺累！”他坐上了椅子歇息。 “啊，是啊，外面很不太平！”父亲坐在一旁感慨。“我也已经休好几天了，单位停工！” “嗯，我们那儿工厂里也都没人了，我也就回来了。”他说道。“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上啥班呢！” “多上一天是一天吧，你不还没有成家吗！”父亲笑着。 “唉……以后再说吧！”他觉得自己没什么本事，倒是没想这些。 “等你成家了，我才能放心退休啊！”父亲说道。 “没啥不放心的！你直接退休养老就得了！”他说道。 “好，就快退休了！”老爹笑着。“现在也不好出去，外面挺乱的，那我就早点做饭吧！”老爹准备去厨房。 “老爹，你有不舒服跟我讲，外面得病的人挺多，你年纪也大了！还不知道啥时候这病能控制得住！”他担心父亲的身体。 “好！你先歇会儿！等着吃饭。”父亲去了厨房。 不久，老爹把菜端上了桌。 “老爹！香啊！”他坐桌边尝着上来的菜。“老爹的手艺比以前更好了啊！” “哈哈哈！来，咱爷俩喝点儿！”老爹拿出了酒瓶。 “可以可以！咱俩好久没像坐一起吃饭了！太忙了！不对！是老爹你总忙！”他也高兴地说道。 “不说了，趁现在闲着，来！”父亲举起了酒碗。 “来！”他也端起酒碗。 两人喝了很多，大概是因为很久没像这样聚了。 “儿子啊！现在没想别的，就盼着你早点成家呢！我就解脱了……哈哈哈……”老爹喝醉了酒。 “说啥话呢！啥叫解脱了！也不用成家，我说，你就直接别干了！呵呵呵……”他也有些微醉。 “不不不不不，要成家……成家好啊！”父亲半躺在椅子上开心地笑着。 “你看到别人抱孙子，心里羡慕是不？哈哈哈……孙子好找，改天给你抱个回来！”他也醉酒打趣着。 “不是孙子的事！我要把你交给儿媳妇我才放心……啊……不然你一个人多孤独……哈哈哈……”老爹大笑起来。 “哈哈哈……老爹，你以为我还小吗……用不着你给我换尿布了……哈哈哈……”他也正在兴头上。 “哈哈哈……”屋里闹得很欢乐。外面的街道却有些沉寂。 喝足之后，他把老爹扶去床上睡觉：“老爹！好好休息……咱明天继续！” 他也回房休息…… 半夜里……他从迷糊的醉酒中惊醒！老爹咳得很厉害，还有痛苦的**声，老爹唤着他。他晃悠着走到老爹房间：“老爹！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头疼！！”父亲抓着头，显得很痛苦。 “不会是喝多了吧？走！去附近诊所看看，不行找点止痛药也好！”他背着老爹出了门，却感觉老爹的体重出奇的轻，甚至还不比二十公斤的货物重，他想也许是自己酒醉未醒吧。 半夜道路上几乎一个人都没有。他背着老爹快走在街道上，敲了几家门诊，没有开门的。他继续往前，老爹的**声逐渐小了。“原义，放我下了吧，别走了，我好些了……”老爹用微弱的声音叫他停了下来。 “好。”“就那边吧……”他把老爹放楼梯上坐下，靠在墙边。老爹呼吸还是很急促，带着咳嗽。“老爹！老爹！咋样了？我看你还是不太好啊！” “没事，没事……你听我说！”老爹语气微弱。 “哪能没事呢……”他觉得不行。 “听我说！你听我说！”老爹尽力在把自己话吐清楚。“原义……我……快不行了！有些话我想跟你说……” “你胡说什么老爹！走，起来，我们去药店……”说着，他想背起父亲再次上路。 “不，听我说！”老爹叫停了他。“老爹对不起你！从小就让你没了妈……你还不到两岁，我想照顾好你，但我做得太差了……我这个，当爹真的很差劲……咳咳咳……咳咳…… “我还记得你十四岁那年……跟我吵架……你说我没本事，就不要生你！可是，我曾经，见过的世界，那么美好……我想，带你来看看，这个美丽的世界，却……却让你经历了这么……多痛苦……儿子……我……” “好了，老爹！别说了！”他低着头。 “存折那些，在柜子抽屉，还有，还有证明那些……全部积蓄都在……尽快成家，我就放心了……咳咳咳……好好活着……原义……” 路灯的光打在老爹苍白的脸上，他第一次这么近地看着老爹的脸，感觉非常陌生，眼前这个面容憔悴的人，好陌生，沟壑纵横的皱纹盖住了整张脸，老爹闭着眼，表情很痛苦。 老爹再次勉强睁开眼，眼里已经发红了，布满血丝。“原义……我看不见了……没关系……活着……老爹……”老爹噎住了，喘不上气，抽搐起来，“我……”老爹发出最后的气音，然后……靠在墙边，手臂垂下去…… “老爹！你已经尽力了！”他扶着老爹的肩。“为了我，你已经尽力了！”第一次，他记事以来第一次因为别人流泪。“走，老爹，我们回家！”他背起老爹往家走。 他的心比步子沉重得多，走得很慢。前方的黑暗中，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嚎叫着冲向他，他被扑倒在地，老爹倒在一边。感染者咬在他的手臂上，他一拳将它抡开，上去又踹了几脚，但那人就想没事一样，站了起来，他们扭打在一起，他明白了，不把它打到残废是几乎不可能制服它了。他以前可没少打架！那家伙倒地再也起不来之后，他背着老爹往回走，右臂上咬伤处的皮肉被扯掉一半，鲜血沿着手肘往下淌……但他无心管这些……只想跟老爹一起回家…… 第七十二章求生之路 “老爹！你已经尽力了！！” 他把老爹放在床上，心中没有思绪，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感觉脑袋发晕。他感觉有些乏力地靠在上面，头眩晕得越来越厉害，甚至开始阵痛起来。他想着，可能自己也感染犯病了吧，不过，无所谓了，反正这世界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自出生起，老爹就努力想创造一个美丽的世界，只属于自己的美丽世界。可是天不遂人愿，老爹这样的努力并未实现最初的期盼，尽管付出了整个下半生！但老爹已经尽力了！自己年幼时无知的责备，不知会怎样伤痛老爹的心！自己才是应该说对不起的人，但是老爹已经听不到了……现在老爹走了，美丽的世界还有吗？最让人留恋的不是世界，而是人吧！行了，就这样吧，人生也不过如此，来时不知为何而来，去时也不知有何留恋…… ……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脸上，却意外地感觉舒适。他缓缓睁开眼睛，逐渐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他倒没有因为自己幸存而感到高兴，因为生死，似乎不那么重要了。不仅如此，“死而复生”的他反倒觉得有些失落！他走到老爹房间，老爹的身体已经冰冷僵硬了，可外面的情况大概已经不允许举行葬礼了。现在外面游荡的感染者多了不少，感染者，疯狂攻击撕咬正常人，还真如野兽一般的存在！ 他发现手臂上的伤口竟痊愈无痕，他不知为何，也不想考虑这么多。在家里躲着，躲了很长一段时间，断电，断气，断水，食物耗光，一直没有任何消息和救援。街上偶尔有噪音和惨叫，这也会吸引来了更多的感染者…… 在这南方城市，即使在十一月份气温仍不低。隔着老爹的房门，也开始能闻到有了恶臭的气味。“老爹啊！你开始着急赶我走了吗！行！听你的话！我该走了，得活下去！”在食物耗尽之前，他准备离开家到外面求生。 带了些衣物干粮，拿出楼道消防柜里的消防斧，他离去了。他不知这些感染的人能不能救活，但现在要救的只能是他自己。他从街道上杀了出去，在城外的路边找了所房子暂住，靠近水源。他会经常出去收集物资，有时会遇到幸存的人类，如果条件允许，他就会试着将那些人救出来。 两个月来，这所房子里已经来了五个人了：两名年轻女性——一名能力者，函微，和一名普通人，梓萱；一名近六十岁的老汉，老黄——能力者；一对父子，父亲召青山，儿子召同心十四岁——都是能力者。但，四名能力者能力很弱，也就是体能比一般人好一些，并不能发挥很大的战斗作用，所以，外出也有很大困难，食物一直缺乏。 “近点儿的地方已经没啥东西了！这次，我们得去远一点儿的街区！”原义说道。 “没错，临近街区的东西确实都拿得差不多了！”老黄说道。 “这次，我跟青山一起去附近街区探探情况！回来再作打算！我已知的，日照街区和扶风街区不能去，那里丧尸太多，再除开我们去过的地方，就还剩三个较近的街区！今晚就把三个街区探完，也许明天就能行动了！”原义分析着。 “嗯！你们去的时候多加小心！”函微说道。 天色渐渐暗下来，两人开始从城外摸进去。 “青山！尽量跟上我！你没做过这种任务！只要跟着我跑就行！地形不熟悉和情况不确定让这种探察行动十分危险！”原义拿着在消防设施中找到的斧子，跑在前面。 “我知道了！我尽全力赶上你！”青山也带着一把厚实的厨用砍骨刀防身，跟在后面。 他们陆续探过两个街区，丧尸数量不多，状况极好，但在第三个街区探察的时候发生了意外。这里丧尸数量相当多！ “这里丧尸太多了！没有继续探下去的必要了！”原义说道。 “嗯！那我们撤退吧！”青山说道。 “等等！”原义跳上了一辆箱货车车顶。青山也跟着跳了上来。“看到了吗？那边涌动的丧尸群！那儿肯定有什么东西！” “怎么办？我们要去看看吗？”青山问道。 “走吧！看看去！”原义跳下车来，往那边跑去。青山跟在后面。 近了之后，从尸潮的东向能够知道，肯定有人被尸群围困在中间，而且几个方向还有丧尸在不断涌过来！原义很明确要动手就是现在，情况会越拖越危险！ “动手！！！”原义冲上去，砍杀着奔涌的丧尸，一斧子横扫过去，连砍断数只，砍得血肉飞溅。青山的刀砍起来也不含糊，面对袭来的丧尸，他的刀也可以连骨带肉一起砍断。没多久，他们看到了还在拼死抵抗几个人，浑身沾满了血迹。 “赶紧撤！！！”他朝那几人喊道。那几人惊觉，赶忙跑过来。一男两女，一个女的拉着另一个，但在逃离时另一个突然绊着尸体摔倒在地。他们突然停下来，原义发现了她只是个普通人，而另外两个能力者都已经不同程度受伤。他冲了上去，“快！”背起摔倒的那个女的，开始逃离。“不要停！走！”他背着人冲上去赶上。前面也会迎头碰到围过来的丧尸，其他人冲在前面开道！幸好，最后他们五人终于逃出了这个丧尸涌动的死亡街区！ 来到了住处，就着住处附近溪里的水，他们把衣物换掉，脸上的污渍擦了擦。他们中两个能力者的手上身上有着赫然的粗大伤口，这显然是被变种攻击造成的。男的叫昌鹏飞，女的能力者叫万晴芸，另一名普通女性叫程佳馨。他们本来有六个人，也是来城中寻觅物资，没想到却受到变种的袭击，有三名能力者在抵抗中死去了！虽然他们以牺牲三人的代价成功消灭了那只强悍的变种，但却因此引来了大量的丧尸，他们开始逃离，却又在混乱之中闯进了丧尸密集的“死胡同”。若是这次没人带他们突围，他们恐怕也会在丧尸的围攻之中丢掉性命！ “真是多谢两位的拼死相救！”鹏飞说道。 “你们打算去哪儿？”原义问道。 “哪儿有活路，我们就去哪儿！”鹏飞说道。 “那可以跟我们一起！也许生存机会可以更大点儿！”原义建议。 “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我们愿意留下来！以后还得受你们照顾，真是感激不尽！”鹏飞答应得很爽快，但却并没有很高兴，因为今天失去同伴已经让这几个人备受打击！ 用过简单的食物后他们也开始陆续去休息。原义对新来的三个人说道：“你们也去休息吧！今天也挺累的，你们还受了伤！早些休息还能省点儿油蜡！” “万姐，你先去休息吧，我还想坐会儿！”佳馨对万姐说道。 “好吧，别太晚，也别太难过！”万姐离开了。 原义看着坐在另一边角落的佳馨：“虽然在这样的世界中，生死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但我也不想叫你习惯它！不过，却只能选择适应！” “你不去休息吗？”佳馨问道。现在只有他们两人还坐在这儿。 “我们现在的这个地方靠树林和水溪，在城外很隐蔽，没什么人和也没有感染者经过。即使如此，我们也没有大意，每晚都有人轮流放哨，而我一直是第一个。”他说道。“再就是，我习惯晚睡，太早了睡不着。” “你会想什么事呢？”佳馨问道。 “各种事！要紧事，不要紧的事，都有，我也总觉得睡觉不如醒着安稳！这让我不怎么想睡觉。”他说道。 “可能很多人都是这种情况吧！”佳馨说道。 “你叫佳馨是吧？我介意我把灯熄了吗？我不习惯看着这灯！守夜时我都会熄灯。黑暗让人觉得平静，你也可以试一下！我在这边陪你聊着，在黑暗中应该也不会太可怕才对！”原义提议。 “嗯！可以！” 原义熄了灯，他们开始聊起各自队伍里的人和一路走来的经历，与其说是交流信息，倒不如说是吐露情绪。 第七十三章携手同行 原义等人在这个隐蔽住所的日子又持续了近两个月，可现在食物匮乏又成了最大的问题。晚上几人做了商讨，现在这座城市里易获取物资的几个地方都已经被搬空了，其他地方感染者数量太多非常危险，并且探知到有变异的存在，所以不能轻易冒险，现在最好的计划可能就是迁移去其他城市。其他城市或许有所转机，但是几人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其他城市的情况估计也差不多，然而总不能放弃希望。 商议决定，明早出发去最近的大都市惑原城，位于现居住地的北边，他们期望着能在那里谋条出路。商议的会后，大伙休息去了，原义坐在门外不远处的台阶上，看着漆黑的夜景思索着什么。 “原义哥？”佳馨没有休息，过来了，坐在他旁边，熄了灯。他们通常都是每天最晚睡的两人，同处黑暗的夜幕之中，他们有了很多的话题，聊起过往，聊起灾难，也谈到以后。 “你还没去休息啊？”原义问道。 “我还不困。”她说道。“原义哥，你是不是在考虑什么事？” “嗯，我在想……既然现在我们的情况都这么差了，要是以后再遇到其他普通人，我们还救吗？现在我们自身难保，补给很缺，恐怕养活不了更多人……” “如果见死不救又会心有愧疚……”她接上话。 “也没办法！现实如此，到时候，我们可能不得不放弃了！” “嗯。”佳馨回答道。“你这么快就说出了答案，但你还要在这待好一会儿，你肯定还在想其他事吧？” 他抿嘴笑着：“我怀疑你也有超能力了，能看穿别人的想法。”“我……突然想起了老爹！” “我哪有什么能力！”佳馨说完停顿了一下。“可是从没听你说过你父亲的事！” “哼哼！我们这些人都是为谋求生路聚集来的，每天心神不定，没有时间和心情聊家常！” “别人偶尔也在聊，但是，原义哥你跟大家在一起的时候基本都不说这些！” “说来也没用，就不想说了！” “原义哥你不太爱聊天，别人可能会觉得你不太好接触……但是，我们都很敬重你，毕竟是你救了我们，把我们聚在一起！有什么心事也都可以说出来，大家也都能相互安慰！” “我救大家也不是要什么回报，就是顺手而已！如果能力不足我也不会管别人死活！” “……”“原义哥，你能讲讲关于父亲的事吗？但要是不愿意讲也没关系！” “我老爹……老爹，病死的，也好，没有经历后面那些更可怕的事情。他几乎把他的一切都投在我身上，但我却是最后才醒悟了一切，我对不起我老爹！他却还在最后对我抱歉！差点儿，差点儿我连及时醒悟都没做到！我真是有够蠢的！我也觉得老爹挺傻的，我这种废物不配他这样费尽心力养活！” “孩子再怎么差劲，当父亲的也会疼爱啊！再说，原义哥人这么好！天上的父亲会明白的！你的理解就是他最大的安慰了！” “但愿他能在天上吧！他最后的愿望就是让我活下去！我……不然我可能都不知道怎么活！曾经我不觉得这世间还有什么意义！除了苟活！” “活着就是意义！达成父亲的遗愿也是意义所在啊！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最初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但那一定就是你存在的意义——‘原义’！” “羡慕你们读书人，我老爹也是，有文化就是好！我就一中学文化，懂不了这些！” “是我说得太拗口了！你一定会找到生命意义的！原义哥，你母亲呢？” “哼！母亲？我早就当她死了！我没有妈！” “当她死了？” “甩掉我爹，还有我，在我两岁的时候！跟外面的男人跑了，一次也没回来过！我见过她的照片，但照片里却完全看不出来她那种婊样儿！哼！她最好是出去后死在外面了！这样我就能为她不回来找到理由了！” “怎么说也是你的母亲呀，你也别这样说她……” “呵呵！母亲！就一条母狗也会养狗仔子！她算个什么东西！我从来不知道有什么狗屁母亲！”他话语中带着忿恨！ “……”佳馨一时没有说话。 “我当时还挺嫌弃老爹，说他窝囊，让他把那**的照片扔掉！他说，你这是你妈，别扔！还训斥了我一顿！” “父亲，想给你留个念想吧！哪怕只是一张照片！” 他望着远处的漆黑的夜色，停了一会儿，然后又开始说道：“你的家庭呢？” “都走了……”沉默了一会，一声鼻息，有些颤抖，又说着，“我们还是要向前看！有人会想着因某些事去死，但其实，我们应该为一些事而活！那时，在楼里……他堵着门让我跑……”她又停下来……在啜泣声覆盖下，她的话停顿了很长时间，之后她又继续说道：“他为了让我活下来……我会为他而活！” “老爹也让我活下去……”说完，他站了起来，“所以，我们，要活下去！来！”他伸出手。黑暗中，她隐约看到一张大手，在她旁边张开，她抓住了这张大手，厚实的手掌拉着她站了起来。“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她准备回屋内，但又回过头说：“原义哥，我总是来找你说话，没有让你感到厌烦吧？” “怎么会！我也聊得很开心！真的！”他也转身回望着那个在门口停下的满怀着生的希望的人，他答应着。 她笑着，笑得很温柔，但是夜色漆黑，不知他有没有看到这会心的笑。 …… 第二天启程。九人同行。原义和鹏飞分别开着一辆车驶上了大路。 老黄说起话来：“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有从这里路过的人说，其他城市状况也差不多，都有着大量的感染者，但还不知道惑原怎么样！我估计也差不多！” 青山说道：“如果惑原情况很糟，我们要不要试着也跟别人一样，到各处寻求出路啊？” 原义开着车，没有回头，说着：“在城边找个角落，安定下来，会安全得多。我们永远不知道外面多危险！那些地方也许比惑原更糟！” “也可能外面有出路呢。”佳馨说道。 “谁知道呢！我不想这些！反正怎么安稳就怎么来！”原义说道。 三小时后，他们抵达惑原城郊。在找到合适的藏匿点之后，清理掉附近的一些感染者都，他们在房子里躲起来，作为暂时的住所，然后商量下一步计划。 第七十四章物竞天择 惑原城郊，刁原义等人在此找了所有些破败的房子作为隐蔽住所，安顿下来之后，他们便计划在傍晚十分潜入城中探察情况，如果可以的话，顺便找点物资。 “我、老黄、鹏飞、万姐等会儿入城，情况还行的话收集点物资！你们也知道的，我们现在生活很困难，现在必须要冒险！剩下的人就待在这里，没有特殊情况，不要出去！函微、同心注意警戒，尽可能不要跟路过的敌人交手，等我们回来！这是新地方，没以前稳当，大家都要提高警惕！”原义宣布着即将进行的任务。 窗边爬满的干枯藤蔓上长出了新叶，一只鸟儿从外面飞过来停在窗沿上，叽喳叫了两声。万姐走过去，附下身，耳朵靠在小鸟的旁边，但此时小鸟并没有发出叫声，她们就这样安静地停留了数十秒。然后，万姐起来转身：“城里的情况还行！各处的状况也基本了解了！”这是她之前放飞的一只鸟，现在它为他们带回了情报。她的特殊能力是生物交流和控制。 “行，我们出发！”刁原义带着几人上车出发了。 已经进入城区。 “感染者很多，大家跟紧！我们挑最安全的路去商业区！任何时候都不要与敌人缠斗！”万姐跑在最前面。 开始一切都很顺利，从抵达目的地到收集物资，他们基本没遇到什么敌人，即使有一些也能轻松甩掉。他们找了一栋相对安全的商厦，潜入其中，撬开囤货仓库后发现了大量的存货。欣喜之余，他们将背包塞得满满当当。他们准备撤离之时，老黄还在仓库忙个不停，他又找了一个大包挎在肩上，大包也被装得胀鼓鼓。 刁原义冲里面喊道：“行了老黄！赶紧走啊！快！！”他们正对付着仓库外跑过来的一群丧尸。 老黄却不知道外面已经有了敌人：“马上！我还能再多带点！”很快，老黄带着大包从后面赶上了。 外面的敌人也都解决了，他们再次跑上了路，刁原义边跑边说道：“不要磨蹭！东西没了下次还能来！命没了就彻底完了！” 老黄却若无其事地，因为收获了大量的补给而显得相当高兴：“没事儿，问题不大，这不都解决了吗！”几人带着大包继续冲在路上。 突然，跑在最后的老黄，脚下一绊，重重摔倒在地！ “老黄？！”前面三人停下来。是一根麻绳把老黄绊倒了！ 旁边房子里走出来一只变种！！！ 它大声冲他们喊道：“你们走！我就要一个人……”但它喊叫的声音中有些胆怯。“我对付不了四个……所以……我就要一个！” “靠！开什么玩笑！”刁原义说道。 “等等，感染者已经大量围过来了！！”万姐喊道！ 老黄赶紧起身，但却被身上的包袱拖慢了速度，变种拿着刀子，冲向老黄，在他身上拉出大口子，老黄当即倒下！他肩上挎包也被划开，里面各种包装的东西撒落顷刻一地。变种站在老黄旁边和他们三人对峙：“你们走吧！他救不活了！” “老黄！！！”鹏飞冲了上去。“混蛋！！！” “鹏飞！靠！”刁原义也要冲上去。 万姐硬生生地拽着他：“走啊！！！别去！鹏飞！快回来啊！！！” 此时，明显可见远处有大批感染者冲向这边，激愤的鹏飞跟那只变种打了起来…… “鹏飞！！不行！我得去帮他！你放开！”原义喊道。 “帮不了他！原义！走啊！！！”万姐怎么也不放手。 刁原义脱不了手，开始有些慌张地环顾周围：“那……娘的！你他妈快给老子回来啊！鹏飞！” 很快，鹏飞也在变种的攻击中倒下了…… …… 远处的两人停住了争执…… 刁原义大叫起来：“鹏飞！！！” 万姐开始把他往后拽：“走！原义！来不及了！！！” 鹏飞缓缓抬起头，奋力将身旁的背包甩到他们前面，大喊着：“走！！！” “我干你大爷的变异！！！啊！！！”刁原义狂怒疾呼！但此时，丧尸群已经将变种和倒下的两人淹没，还有大量的朝这边直奔而来！ “走啊原义！！！”万姐拖着原义往回跑！ “靠！！啊！！”他们两人抓起包开始往回跑，而后面追了一大群感染者！ 终于，快要逃出来了，之前的敌人被甩掉之后附近已经没有感染者了……但是…… 他们开始往回走，透过开始降临夜色，两人看到前面远处的路中间站着好些人。刁原义还在激动的悲愤之中…… “原义，前面！”两人慢下来，缓缓走过去。 不是感染者，也不是变种，是人类，准确说是能力者。未曾谋面的人，五个人，三男两女，还带着他们的人——佳馨等四人。 “唷！挺快的！我们还没等多久，也就刚到！”里面的一个人说话了。“好，停停停！就站在那儿！” 原义两人正困惑，但那五个陌生人的话语和口气已经让这两人感到不安！ “哦，情况是这样的！我们想分点儿物资，对，不多，你俩身上的包都放下就行了！”那个人用欢快得有些嘲讽的语气说着。 原义再次愤怒起来，突然，他发现不对，他注意到他们手里的人质只有四人！“函微呢？”他喊道。 “函微……死了……”梓萱带着哭腔。 “哦不不不不不！意外！对！那纯属意外啊！”那个人很“客气”地说道，“我们本来想友好交流的，可是那女孩情绪特别激动，不小心撞到墙上了，我真挺抱歉的！本来一切挺好，唉！” “函微是被他们杀的！！！”梓萱大声哭着喊出来。 原义手里的包掉在地上！整个人开始颤抖！ “哎——！别这么说，大家都是一条阵线上的人，我本是不想动手的，可谁有知道会有这样的意外呢！”那个人还试图在为他们的行径开脱。“哎呀！天儿也不早了！快点儿吧，等会儿要是天黑下来了，看不清这刀子，万一割到了你的朋友们，我也会很抱歉的！”这帮人的话极尽挑衅之能事！ 原义颤抖着，愤怒已经让他无法平息心情说话。 万姐喊道：“东西给你们！你们就放人！” “当然当然！我们又不是丧尸，不吃人的。你们肯定能团聚！”那人说道。 “原义，原义！放下包吧！”万姐劝道。而此时的原义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身体不住地颤抖！ “哦对了对了！你们已经没有其他选择啦，所以别想歪点子哦！”那个人讲着阴阳怪气的话。 “原义，原义！”万姐劝道。 原义表情落魄地放下了身上的包，背包掉在地上…… “嗯嗯嗯！好好好！到现在为止大家都做得很好！现在，请两位往后退吧！稍微退一下！”他用左手拇指和食指比出“一点的距离”。 两人开始往后退，原义一脸无神，拖着步子往后退。 “哎好好好！其实呢，我们也不是不近人情！你看看啊，你们能力这么强，想收集物资再跑一趟就行了嘛，这次顺便帮助一下我们这些弱小的人，也算是行善积德了！对吧，哈哈哈！”那群人开始高兴起来。 那个人朝着退得很远的两人喊着：“好好好，行了行了！两位站那儿就行了！”那五个人拿起物资，上车了。“多谢了各位！期待下次有机会合作啊！”那个人从车里伸出头来喊着，得意地尖笑着，然后扬长而去…… 四个人质被留在了路边。两人走了过去。 “原义哥！鹏飞他们呢？”佳馨问道。 原义没有说话。万姐回道：“他们……没能出来……” 六个人站在路中间沉默着。“天也黑了，我们先回去吧。”万姐说道。几人开始往回走。 突然，万姐觉得后方有异样，回头……发现有很多……人影冲向这边！！！ “不好！！！”“准备战斗！！！”万姐发现了后方再次有敌人袭来——变种！ “变异！！！”青山喊道！ 有十几只变种袭来！！！“靠拢！”万姐顿时喊出。 变种扑向了他们。“娘的！来啊！！！”原义终于爆发出怒火！他们厮杀起来……原义疯狂地攻击着来袭的变种，变种不是对手，于是有更多的变种开始集中对付上他！ 变种能力不强，但它们数量太多。同心这边，他数击挥拳在一只变种身上，变种被打得连连后退，他抬脚起，变种被踢开。但却没防身后敌人袭来，变种的利爪在其背部划出大大的口子，同心踉跄几步。青山冲了过去，飞踢一脚，变种退几下，它眼神又开始注视着青山，朝青山奔去。青山后退，被多只变种围攻，僵持了一会儿，他身后遭变种偷袭，一击，利爪刺出他的胸膛…… “爸！！！”同心冲上去，在中途被另一变种抓住，中了几拳之后被变种一把甩开！ 缠斗着……天上飞来好几只夜鹰，开始扑打变种，却只能被变种一把捏碎。万姐与一只变种战斗起来…… 原义与六七只变种交上手，只觉力乏不敌，他被重重一拳击中左脸，后退几步，变种又一拳重击其腹部，另一变种高扫腿击，脚踝打中他颈肩，顿时他跪倒双手支地……变种聚集起来靠近他。突然黑暗中冲出一只花豹，嚎叫着，扑上变种，撕咬起来，变种追上去，开始对付这只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猛兽。花豹跳开，开始与变种周旋起来。 变种盯上了身为普通人的梓萱和佳馨…… 受到重击的原义只觉脑袋沉痛，他尽力抬头慢慢站起……远处是倒在地上的梓萱，还有……被变种抓住的佳馨——她被变种拧断了脖子！倒在地上！ 见到此时的场景，原义只觉脑袋一沉，像大脑缺血一样感觉就要失去了意识……他一阵麻木和恍惚…… 万姐被击飞，倒在地上！花豹也被变种抓住撕碎！一种变种把同心踩在地上：“啧！” 原义的身体更加剧烈地颤抖，呼吸急促，“呃……啊……”声音颤抖而又恐慌……他感觉身体就想一颗不稳定的**，随时将要炸裂！！！ “战斗！战斗！！战斗！！！来吧！！！一切！都他娘的消失！！！”他脑子里涌动着狂乱的思绪！ ！！！ 第七十五章三五成群 熠晖等人已经接近了惑原城的事发地点。 “前面……很多感染者聚集！”言音报告着前方的情况，“好像还有不少变种！” “哼！看来那些家伙都聚集到这了！”大叔激动起来。 “变种大本营吗？先看看情况！”熠晖很果断。 “好像……有人被困了，前面！”言音发现了有能力者的存在。 “如果可以，速战速决！”熠晖说道。 …… “呵呵哈哈哈！一切！！都他娘的消失！！！”原义站在原地，身体开始颤抖；眼睛睁大，眼角撕裂，血珠从他的脸上划过；嘴也张得相当大，发出了吼叫一般的声音！面目狰狞，全身颤抖着…… 一只变种跳向他，但他表现很异常，似乎还没有准备战斗！突然！黑暗中冲出来一个人影跳上来直接踏在变种背上，变种还没反应过来踩得扑倒在地上，变种未反应过来，刀子已经刺进它头顶！ 激动中的原义被这一幕惊扰，回过神来…… 祈悦立即冲向下一个目标！ 变种跳起，踏向倒地的万姐，她已经无力躲开了！突然，她被人抓住了手掌，被瞬间拽开。她回过神来时，已是坐在同心旁边，同心伤势很重。她只见前方站着个人。变种冲过来，却被护盾弹开，不得近身。护盾急速扩张，扩张冲击，变种被震开！ 原义慌张地扫视着周围……一些人与变种交战起来……他彻底回神过来，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他慢慢走向躺着地上的佳馨，她的双眼还睁着，但头颈已经扭曲…… 共十八只变种，已经全被解决。“言音！注意周围！”熠晖提示警戒。 “不远处还有变种！我们最好在没被发现之前赶紧离开！”言音说道。 “走吧，我们先离开再说！”大叔向原义他们说道。 原义坐在地上，没有说话，死去的佳馨躺在他的腿上…… “爸！爸……”同心跪在青山旁边哭着，爸……已经死了…… “原义！我们先走吧，说不定等会儿还有敌人……”大姐扶着万姐过来，万姐对原义说道。 …… 原义没有动静又坐了一会儿。“原义！”万姐又劝一声。 原义慢慢起身，把佳馨抱在手上，她的头垂在下面，原义开始往回走。同心也站起来，背起父亲。 “我来把吧。”大叔说。 “不用！”同心擦着眼泪。 言音浮起躺着的梓萱。他们开始往原来的藏匿处去…… 回到住处，门口是早已头破血流的函微……他们的遗体都被搬进房间…… 蜡烛微弱的光摇晃着，在场的人都沉默不语。 “不要太过悲伤！你们先歇着，明天差不多能恢复大半！我们今晚放哨。”熠晖放下背包。“这里有些吃的！”熠晖的话打破了沉寂！ “多谢了！多谢各位相救……”万姐说着，但突然被原义的叫喊声打断！ “谁他妈让你救我的！！！”他情绪很激动，“本来马上就结束了！！” 几人一脸愕然。 “原义！”万姐劝说着。“别这么说！别人也是拼死相救！” “老子不需要！”他站起来，“滚！都给老子滚出去！！”他指着门口骂着，手还颤抖着。 万姐赶紧起来，拦着他：“原义！你干什么！”“对不起，各位！对不起！他情绪很激动，各位先到隔壁休息吧！很对不起！” 熠晖等人去了隔壁。 “我去，什么人啊这是！我们救了他！他还耍什么疯啊！去！”大叔很气愤。 “他可能是想死了一了百了！”熠晖说。 “唉，这种人，什么德性！”大叔很不满。 “哼，刚叔！我估计你受到这种打击的时候也这样！”祈悦说道。 “我……我可不会像他那样，就算是我，我还知道谁是敌人谁是朋友！”大叔辩解。 “我感觉到，他的心里，就好像是有一朵刚刚燃起的火花，却被瞬间冰冻，虽然有些美丽，但太过凄凉了！他失去了很重要的人！”言音说着。 “失去永远是痛苦的！”大姐站起来，向外面走去。“我去外面放哨！” “等等！我也去！”祈悦跟了上去。 …… “说好一起活下去……”原义坐在佳馨旁边，默默地念叨着，眼角划下的泪再次沾湿了脸颊干凝的血渍…… “所以你就不该那样自暴自弃啊！”万姐说道。“我们九个人！现在只剩三个！你是我们的领头人！现在却想着要一切结束！你还能对得起领导的称号吗！” 万姐终于抑制不住情绪，她看着地板上躺着的佳馨，开始用一种接近训斥的口吻喊起来：“佳馨，她说，当你们约定活下去的时候，她才感受到生的强烈！你想寻死！你对得起佳馨吗！”“你忘了青山的托付吗！他儿子还在啊！他当初可是跪下求你的啊！”“鹏飞，还有鹏飞，他为什么把包扔过来！他为什么喊我们走！”“函微！这么个性子直爽的孩子，她愿为救人搭上性命，但绝不会像你一样想着去无意义地赴死啊！”万姐的声音逐渐低沉下去：“你们年轻人冲动！但请不要冲动着去死！不要以为你的命只属于你一个人！……” 原义没有说话…… …… 第二天，很早，原义在外面挖起坑来，准备将他们的遗体入土，免得被丧尸糟蹋。“需要帮忙吗？”熠晖问道。 “用不着！”他语气很轻蔑，根本没有回头看这些人一眼。 “原义！”万姐打断了。“对不起各位，他脾气不太好！各位先歇着吧，我们可以的没问题！” 几人进房间了。 “这小子，什么德性！要不是那个万姐还比较客气！我早开骂了！”大叔双手抱胸前。 “对啊！好歹，我们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好嚣张的态度！”祈悦躺到椅子上。 “依我看，我们就直接走人吧！好心没好报，还在这儿受气！”大姐也很不满。 “他好像与一些人有着很深的仇怨，但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针对我们！”言音说着。 “言音，你觉得他们可靠吗？”熠晖说道。 “我感觉他们都是有情有义的人！尤其是他！虽然他脾气不太好！万姐也是可靠的人，但会相对于他会偏理性一些！”言音说道。 “等会儿跟他们谈谈吧！”熠晖说道。 屋外。 万姐也在帮忙挖土：“原义！你就不能客气一点吗？别人一片好心！” “行吧。我尽量。”原义满不在乎的语气。停了片刻，他继续说道：“你还记得抢东西那伙人吗？真是巧啊！三男两女！这些家伙也不知道能不能相信！” “但他们并不是一伙人啊！而且我觉得他们没啥可图了吧！如果有别的目的，他们又怎么会冒着风险来救我们！”万姐说话声音放小了些。“我注意过他们的谈话和行动，我觉得这些人可以相信！” “就算他们不是一伙人！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看这些人不顺眼！”他说道。 “……”“别带偏见了！”“今天，我觉得可以跟他们商量一下，最好能加入他们一道！他们作为外面的冒险者，应该有不错的实力！现在我们自己生活有困难，而且外面应该原比我们想象的危险得多！加入他们应该是正确的选择！” “加入他们？！”他深吸并长舒一口气，“娘的！竟然要腆着脸求他们，跟他们一道？！万姐你是在说笑吗？” “原义！我是说真的！你也知道在外面求生的困难，而且现在只剩我们三个人了！这是很好的出路了，不然就凭我们三个人，以后真的不好过！你也得为同心考虑考虑啊！” “那好吧！你决定吧！不过，万姐，要是求人，那你去吧！我可不会去！”他很固执。 万姐笑了笑：“你肯定也得在场表示同意才行啊！” “知道了！”他把铲子插在地上，很不耐烦！ …… 下午时分，他们座谈起来。 万姐讲述了他们以往的经历，与昨天发生的事。熠晖也大概介绍了小队的一些事和即将前往的地方。 “我们三人没见过外面的情况，昨天的悲剧是对我们极其沉痛的打击，让我们不敢想象外面的世界到底有多恐怖！” “惑原的这个城区聚集了大量的感染者和变种！情况比其他地方恶劣得多！我怀疑，这里恐怕成了变种的巢穴之一！你们来到这里也真是非常不幸！”熠晖说道。 “所以啊，你们也就不要一直待着这地方了，离怪物老巢这么近！想想都可怕！”祈悦附和着。 “我们……其实，我们有个请求！”万姐说道。 “请讲！”熠晖说。 “我们也想去往人类基地！即使不为避难，我们也可以作为能力者战士冲上战场。我们现在提心吊胆的生活可能比打仗还艰难！”万姐瞥了一下原义，原义默不作声。万姐继续说：“所以，可以允许加入你们吗？” “您能对我们如此放心？”熠晖反问。 “实不相瞒各位，我偷听了你们的谈话！实在抱歉，我们不得不这样做！”说着，窗户外飞进一只鸟儿，落在万姐的坐着的靠椅上，“它，听到了你们的谈话！我觉得各位是可以信任的！但实在抱歉，不得已冒犯！” “其实，我早已注意到窗边鸟儿了，它——很奇怪，因为它的具有更高的脑电能量，完全不同于其他一般的鸟类。但我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熠晖哥和大家，因为，我们的谈话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们也相信万姐的为人！”言音说道，说完，祈悦等人诧异地看了看言音。 “原来，我们早已在掌控之中了！”万姐笑了笑。“一句玩笑话！你能如实相告，我们更加信任了！那……我们可以随各位一道吗？” “可以！”熠晖很果断。 “但就不知道是不是你们每个人都愿意一道了！”大姐仰在椅子上。 大叔紧接着：“是啊！有的人可能并不稀罕跟我们一道啊！” 原义在一旁若无其事。万姐叫了他一声：“原义！” “咳咳！可以！哦，不对！”他又清了清嗓子，表现得很不情愿。“请允许我们仨加入你们的小队！嗯……拜托！”原义抬起头来，动作和神情表现出对此事的满不在乎。 熠晖没有在意他的矫揉造作：“好，那我们明天就出发！” 第七十六章隔阂其中 一条浅浅的河静静地流淌着，一侧是开阔的田地，另一侧是不宽的乡间道路，而道路另一变是石壁，石壁后面是座小山。南方的乡野风光，正等着春雨的呼唤和精神的焕发，如果没有破坏介入的话，那应该会是一副美妙的画卷。 现在是下午时分，一行人正停在河边休息。一只长喙翠鸟从河面略过，在空中盘旋一周之后，落到万姐旁边，放下那只还在跳动的小鱼，然后扭着头东张西望。在场人都注意到了这“胆大”小鸟的奇怪动静。 “如果大家想尝‘野味’的话，可以告诉我！”万姐说着。 “诶？怎么做到的？”祈悦睁大眼睛。 “算是我跟它们之间的一种交流吧！”她停了下。“其实，这更像一种控制。因为我传达的任何命令，它们都会服从，而不会有一丝反抗！” “可能是动物本来就没有自主意识呀。”言音说着。 “也许吧，但它们同样是鲜活的生命，我们把意志强加在它们身上，可能太过残酷，就像动物园和马戏团。所以，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我不想使用这种技能，更不想害它们送命。” “所有动物吗？”熠晖问道。 “不是，绝大多数绝哺乳动物、鸟类，还有某些爬行类，我认为。我觉得具有较高级神经体统的动物都能进行交流。而依靠它们的帮助取得的食物来源，我通常会选择鱼虾或者一些低级的生物材料。” “厉害啊！”祈悦感叹。 “那人类岂不是也算高级动物了？”大姐问道。 “这……应该不行……”她解释着。“就像我说的，与其说是交流不如说是控制。人类有自己的意识存在，我无法对别人强加意志！” “那可以试试普通感染者，它们没有自主意识！”熠晖建议。 “感染者……”“可能也不太行……它们没有意识，但是大脑可能不完整，有些脑电异常紊乱，意识传输困难……挺困难的……”她仔细琢磨着。 “以后可以试试，说不定可以！”熠晖说道。“我想，那变种‘首脑’，大概，就是类似的技能！” “哇！要是这样那就太强了！”祈悦惊呼！但突然他察觉到了异常：“嗯？？”祈悦闻着了烟味。“我去，抽烟！我服了！” 坐在不远处的原义抽起烟来，烟气随着微风飘散过来，应该是他们一行人昨天在小镇上搜寻物资的时候，他顺手拿走的香烟。 “哼，朝不保夕了还想着抽烟！真有意思！”大叔嘲讽着。 “他，原来不抽烟的……”万姐解释着。“说实话，我对他也算不上特别了解，我们之前的团队里最了解他的人是佳馨，但是那次遭遇……”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安静了片刻之后，祈悦朝他喊到：“喂！老哥，把烟灭了行吗？二手烟全吹过来了，我过敏！” 他听到了这边的喊声，手上夹着烟，用拇指指甲挠了两下眉头，转过头来：“要走了吗？” “原义，我们暂时不走，你把烟灭了吧，抽烟不好！”万姐喊着。 “哼哼，我抽不抽烟，还用不着你们管！”说着，他站了起来。 “这家伙，我估计以前也不是什么好人！”大叔故意提高声音说着。 “大叔！”熠晖劝道。 “哈哈哈，没错，我以前的确不是什么好人！”说着他夹着烟往远处走去，边走边回头说着。“知道社会上什么样人活得最久吗？无赖！哈哈哈！”然后他笑着往远处走去。 “……”众人无语。 “实在抱歉，大家！他说话不太好听！我们之前遇到一伙人，并不友善的一群人，然后原义就开始排斥外人了！但他本意不坏的！我会尽量劝导他！”万姐再次表示歉意。 “没事！那次遭遇之后，估计你们都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可以理解！”熠晖看了看在那边一言不发的同心。 但是，大叔却觉得原义是个不规矩的家伙，带着流氓的本质。 “差不多了！出发吧！”众人起身。 “原义！该走了！”万姐喊道。 他扔掉手上的烟头，踩了两脚，跟了上去。 同心和万姐的脚速不太跟不上，他们的行进速度就慢了些，走走停停，而距他们最终的目的地还很远。 …… 夜里，他们来到山边的农户家，三个房子，没有了生气，地上有些残骨，和一个躺着的奄奄一息的感染者，消瘦不堪，即将饿死。看到有人过来，它伸出手晃动两下，刀子扎在它头上，它停了下来。“好了！你可以安息了！”祈悦就这地上的散落的破衣服擦干净匕首。今晚，他们就在这里歇脚。 众人围着室内的小火堆，因为没有照明的烛火，只得出此下策。由于荒郊野岭远离城镇，不可能存在大批敌人，他们才敢这么干。 “你们说的南海基地，是个怎样的存在？”万姐问道。 “人类基地及最后的防线之一，它们的存在意味着人类还能延续。早在大爆发之初，**就为应急修筑的堡垒，作为庇护所，期望着能躲过这次灾难。幸存的人类主要集中在三大基地内，在外应当还有部分像你们这样的流浪者。几个月前，基地可不会收留普通人类，因为资源有限，但现在，情况有所改观，因为对感染者的战争，人口在不断减少，他们必须保留尽可能多的有生力量。”熠晖解释着。 “应该属于军事基地的性质吧？”她继续问道。 “本就是军事基地改造的，毕竟为了防御和作战，但又在此基础上增加了其他功能，所以基地的规模扩大了不少。那就像一座方舟，承载着一切，一切为了人类的希望！” “熠晖，你说话真是越来越像那些人了，就那些当领导的。哈哈哈。”祈悦笑道。 熠晖接着说：“我们去南海，是为了加入人类的抵抗战斗，还有，我们会申请将我们的人都收容到基地，他们现在岭南，基本都是些普通人类，这样也算是为了给他们谋个庇护所吧。” “你们真了不起！虽然年纪轻轻，但背负的东西已经远比我们多了！”万姐感慨着。“原义……哦，他出去放哨了，如果他知道这些，应该就不会是这种态度了吧！真实对于他的表现，我挺抱歉的！” “我去找他谈谈吧！”言音站起来。 “言音！”大叔喊着。“我跟你去！” “不不不！我自己去吧！大叔没事的！你去反倒不合适了！”言音推辞。 “可是……你一个小孩子自己去！”大叔不放心。 “没事的大叔！我可不是小孩子了！”言音笑着走了出去。 “刚叔你就坐下吧！还不知道谁是小孩子呢！”祈悦坐一旁叨念着。 “你……小张！你啥意思？！算了。”大叔坐下来了，他又朝着言音喊道：“言音小心点！” “知道啦！”言音出了门。 …… 原义仍然是坐在门外的台阶上，看着远处漆黑的夜色。 “嗯……你好！”言音不知怎么开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哦，随意！”原义简单说了几个字，没有多余的话和动作。 “那我就就叫你叔了！”言音蹲在旁边。 “叔？我有这么老吗？我才36！”他说道。 “我才16呀！差不多啦！”言音笑着。 “哦，你是那个小孩儿啊，那差不多。好吧！随意！贵干啊？”显然，他并没有仔细打量过同行的这五个人，甚至没有正眼看过所有人。 “嗯……没有！我出来巡逻的！” “哼哼！那去吧！” “嗯……想坐会！”言音说道。 “随意！” “叔！其实你并没有这么冷漠啊！为什么……不想跟人交谈呢？”言音开始问道。 他停了会儿没有说话，后来开始说道：“我也不是什么好人！犯得着跟人和气？！别人也懒得跟我交谈！” “不是好人？你是说每次遇到不顺心的时候吗？” 他也确实会在不顺心的时候性情变得很差，就半开玩笑似的说道：“你是在用读心术吗？” “额……算是吧……”言音咯咯笑了两声。“但有时扮演好人，结果会更好呢！” “哼，好人！我以前就遇到过一个人，一个扮演好人的人，他说：他曾经长成了父母和老师培养的样子，但那却不是残酷现实需要的样子！直到他遭到现实暴打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观念和理想是何等错误！他成了混子，我跟他来往过一段时间，我觉得他说的都对！所以何必要做好人，好人只能永远是受人欺负！好人，就是无能、软弱的表现！所以，我要做坏人！” “但我觉得你也不会欺负好人！”言音说道。 “欺负好人算不得本事！” “不欺负好人那又怎么是坏人呢？”她又问道。 “但我对于一些见不惯的事，可不会手下留情！就得下狠手才能解决！我以前经常打架，有人差点残废！拜我所赐！我也被人狠狠揍过，也蹲过看守所，我也偷过、抢过！我这还不算坏人吗？”他继续说道。 “你也有些不得已吧，而且跟你打架的人也是坏人啊！”言音替他辩解。 “没错！这个世界上，逍遥法外的混蛋可真不少，而一般人根本不会知道他们的行径，所以有时你就得代表正义着教训一下这些家伙！但你也会因此成为众人皆知的恶人和罪犯！哼哼！那些没有见过黑暗的人会以为世界只有光明！”他说道。 “嗯！虽然你的做法不太合适，但我确信你不是坏人！”言音很肯定。 “随你怎么说吧！反正我做不来好人！”他说道。 “叔，你还在排斥我！我可会读心术哦！” “呵，我没说你都知道了！你进去吧，别用读心术在这儿耍赖了！” 言音没有离开，继续表明来意：“其实我想说的是，我们几个都是好人呀，你不要再这么敌视我们了！” 他停了片刻：“你也知道，我对你们没什么恶意！就是，我懒得跟人熟络！而且，并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好相处！” “大家走到一起了，至少要和气一点才好啊！大家都带着一起活下去的信念，我们是一路人！所以，二叔你别太排斥我们啊！”言音恳求着。 “什么？二叔？”他不解。 “嘿嘿！因为大叔已经有人选了，所以你就是二叔了啊！哈哈！”言音笑起来。 “好吧，你还真会套近乎！随意吧！”他说完停顿了会儿，又突然想到个主意。他半开玩笑地说起来：“不过，我记得有个什么医生，叫什么来着，哦，心理医生，对，你以后当个心理咨询师不错！” “嘿嘿，但愿吧！” “不知道你们经历过什么样的痛苦，但这群人还真是出乎意料的乐观！”他感叹着。 “哈哈！要说乐观的话那要属祈悦了——最乐观的话痨！我们都是受了他的影响，哈哈哈！”言音笑起来。 “言音？”说着，祈悦摸着黑出来了。 “真是说到就到，祈悦哥！”言音叫道。 “你们说啥呢笑这么开心？”祈悦问道。 “没有！说着今晚挺凉爽的！”言音说。 “哦，我来换替你！”祈悦说。 “谢祈悦哥，那我先回去了！”说着，言音回屋了。 “我也进去了！盯紧点儿！”原义也回去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祈悦不耐烦地说着，走到外面去了。 第七十七章南海基地 南海之上，海域南端。群岛与礁岩，填海造陆，宏伟的基地“宫殿”矗立于平静的海面，下部延伸至海床地底。基地庞大的海面与海底结构，容纳了约二百九十万人口。建设之初的基地还相当粗糙，后又经数月的修补与完善，基地结构和功能建设已经相当完备。基地上部，即海面部分主要为住宿区和办事区，水下部分及地底部分主要为物资储备区、战备区、工业制造区等功能区，不过上下部分并非严格分开，因为海上部分也有备战区和制造区，海下也有住宿区。 基地的海面部分，主要为弧形结构，除了中间高高的信号尖塔。弧形屋顶的设计主要为在一定程度上规避风浪，弧形顶部的扇形开合，也为飞行设备出入基地提供一条重要门户。海面上的基地规模之大，气势恢宏，外观色调以深蓝和灰白为主，隐于海洋之中。在天气晴好的时候，群岛基地的建筑能从大陆能隔海望见，但却隐约如蜃景一般。 大陆的贻珠城位于大陆最南边的海岸，其最大的港口贻珠海港，可通向珠崖岛。珠崖岛位于贻珠海港的正南边，离开珠崖岛，再往正南600多公里即是南海基地。南海基地人员出入时，主要通过空中途径，但货物输送时，主要通过海运，从贻珠海港绕过珠崖岛再到基地。贻珠城是个大都市，而贻珠海港距中心城区较远，早在大爆发开始的时候，基地上层就安排人员对海港地区做了肃清，那时大爆发之初，虽然区域不大，但因为感染者密度很高，清理起来费了很大的劲，基地人员的伤亡颇为惨重。贻珠海港运行至今，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为基地的物资保障提供了有力的支持，这也算是未曾徒劳。贻珠港口长期有人员驻扎，监守这交通要道。另外，贻珠港口以西有海底隧道入口，隧道宽阔，亦可通向珠崖岛和珠崖城。 …… 宁静的早晨，从东边海面升起的太阳格外温暖，刚刚换了班的巡逻人员站在瞭望塔上，此时拂着悠悠的海风，似乎有些惬意。 贻珠海港驻地的主控室本是一片平静，突然一声警报打乱了平常的节奏！ “什么！北部拦网有警报！马上调查！立即执行！”港口人员迅速行动起来。 很快，驻地人员北部防卫传来讯息：“丧尸群突破北部拦网！指挥！丧尸群突破北部拦网！数量极大！请迅速下达指示！” 港口指挥部收到传来的视频信号——密密麻麻的感染者聚集涌来。他们驻守海港以来从未见过如此规模的进攻，港口人员一时慌张不堪。 “指挥！指挥！请指示！”另一头的人员急待主控室的指令。 “撤……撤退！撤回南海基地！”驻地指挥发出了指令。他稍镇定之后继续安排道：“快，把消息传到总部！” 顿时整个驻地都拉响了急促的警报声。 “基地全体人员，立即准备撤离！立即撤离！”指挥通知港口各部。 “指挥！有两个部门联系不上！”通讯员报告紧急情况。 “什么？！怎么联系不上？！”指挥也显得有些急躁。 “无人应答！”通讯员报告。 “怎么会这样！他们不可能提前撤离啊！”驻地指挥不明白为何那两个位于驻地西南角的部门无人应答，毕竟西南部没有感染者突破防卫的报告；即使感染者进攻速度再快，那也是北部先遭受损失。 但他已经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他发出指示：“丧尸行动得很快，我们必须赶紧撤离！等到情报部把信息处理完毕后我们立即撤离！不能带走的情报全部销毁！” “是！” 港口指挥部里约三十人从室内撤出来，准备登上撤离的直升机，却发现……不远处高高的铁架瞭望塔轰然倒塌在前方，众人一惊！人员立即做好战斗准备，因为倒塌的瞭望塔是变种的“杰作”，同时，他们所在处侧方的屋内又缓缓走出一群……变种！！！ “那是……”“变种！！！”即将撤离的人员包括驻地指挥在内，已经开始陷入恐惧。 “这里吃的好像多一些！”“来得早就是有好处！”“呵呵呵，我都快饿疯了！”变种之间用那种低沉的吼叫声相互嘀咕着、兴奋着。 “变种……”这突然出现的一百多只变种……沉重的恐惧已经让他们几乎无法动弹。突然有人喊道，那是驻地能力者防卫部的一名队长：“能力者留下挡住变种，指挥撤退！！！” “哈哈哈哈哈！你们一个也走不了！”变种狂笑着突然暴动起来一拥而上！ 慌乱之中，港口仅成功撤出一艘货船，载人不过百，其余人员无一幸免…… …… 常指挥正在个人办公室像往常一样平静地处理文件。突然，桌案上显示屏中正在浏览的文件被弹出的紧急报告遮挡，他接过通话。 南海基地主控室的通讯员传来讯息：“常指挥，贻珠港口传来急报！” “马上传过来！”常指挥看了这些监控画面和传送的粗略信息。“终于开始行动了！”“马上召集人，进行战事会议！到中央大厅！我现在给你名单！” 常指挥来到中央大厅，站在大厅前方，静静站着没有走动，一手横在前胸，一手拳头靠在下颏，显得有些忧虑。这是一个没有桌椅的空旷大厅，通常作为典礼、集会、商谈和临时会议的场所，此时这里还有些其他会议团体。很快，南海装备部、后勤部、通讯部的部长已经赶来，两名能力者师团最高长官林枫霜和汪轻飖也来到大厅。他只平静地说了一句：“来了！再等等敖将军！” 很快，另一师团最高长官敖将军也赶了过来。等人员到齐后，常指挥开始叙述作战计划： “战事的大体情况，诸位应该也在匆忙之中了解了一些！此战不可避免，但这次作战应当是在海面上，要对付这样的感染者个体，我们的武器系统发挥不了太大作用，但，仍要做好准备，这方面我已经安排下去了！不过，这或许也是好处，这样我们就不会再中对手上次的老招了！此战，我的计划是，仍要以能力者为主力，能力者要用能适应水面作战的人员，这要根据个人具体能力作出挑选，人员都出于三位将军所属师团，至于能力的筛选，我已经交给驰空去做了！但具体要派遣的人员，还是由几位将军随后亲定。若还有敌军的更为详细的情报，基地会及时告知各位！几位将军的能力超凡，都能适应海上作战，这就是我想以你们的小队为先头部队进行作战的原因！各位有无异议？” “没有！”在场人员没有异议。 “好！本次仍做防御战，击退即止，勿要追击！敖将军为本次战斗的战场总指挥，枫霜和小汪为副指挥！协同作战！”常指挥委任。 “常指挥！我有提议！”敖从仁将军提出异议。“前方的报告我看过，此次来犯之敌绝大多数是普通感染者，而它们无法越过海面；再要说变种，量其兵力不过数千，我看其能力也相当普通，敌军若无增援，我认为，就这样的残兵乱阵，只需不足一小时，我方就能将其摧毁殆尽！何至于动用全基地的力量！” “……”常指挥还没来得及说话，敖将军就继续提出了其他异议。 “还有，常指挥！如今小娃娃也能做副指挥了？！打仗可不是儿戏啊！你们对没有作战经验的人委任了将军，我自然也不好说什么，毕竟现在的情况特殊，再者现在军衔制度本就很混乱！但战场指挥可是一军之帅，没有指挥才能怎么能胜任？常指挥你也是知道的，一个错误的决定会误了多少将士的性命！”敖将军不满总指挥的决定，是因为他们提到的小汪——汪轻飖只是个19岁的女孩，她没有过指挥经历，就连实战也少得可怜。 “敖将军别这么说！小汪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啊！”常指挥说道。 “常指挥，但战斗力和战斗指挥是两码事，不能因为实力强就做指挥啊！”敖将军继续陈述自己的观点。 “敖将军，我对小汪的大局观也无所质疑！年轻人需要历练的机会，我觉得她是比较合适的人选！敖将军勿要责怪！无论是本次作战还是以后，小汪都得仰仗敖将军提携啊！”常指挥并没有做过多的反驳，只是用对小汪的肯定表明了自己坚定的决策。 小汪在人群中，低着头，不敢说话！ 敖将军见总指挥如此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不敢！总指挥！既然你如此信任，我自然也无话可说，老敖我奉命便是！” “好！大家还有异议吗？”见众人没有了异议，常指挥继续说道：“那好，几位将军和小队人员立即备战吧！”“好，接下来，是情报部的任务！”常指挥开始给情报部人员安排任务和事项。 …… 防御计划已经部署下去。 常指挥在会后来到了基地主控室：“驰空，你那边怎么样了？” “指挥，名单已经出来了！马上传送过来！”易驰空已经将能适应水上作战的能力者名单筛选出来。 “好！你认为作战人员应当如何部署？”常指挥在通话中与他继续谈道。 “我认为，根据敌军数量来定，我方人数应超过但不过于两倍，保证此战速战速胜，也减少不必要伤亡！后补人员备战，以防不测！”易驰空提出观点。 “可以！对了，还有一点！基地全体人员需要警戒和备战！你来宣布下去！东海那边，我还要去作报告！若有紧急情况，我授权你可以先处理！毕竟国会那帮人真的很难缠！”常指挥便离开主控室去了情报部的另一区域。 “好的，指挥！” …… “组长，你们那边的情报汇报一下！”易驰空开始了解前线的状况。 “代指挥！港口基地的主要文件已经传回，其他信息全部销毁，港口基地与南海的连接全部切断！我们已经派出侦察部队作前线调察！即将抵达前线！”通讯组长传来报告。 “此外呢？没有其他了？”易驰空继续问道。 “……”组长考虑了一下。“对了，贻珠港南部区域的视频信息采集系统还能使用，现在……现在敌方前头已经抵达海底隧道入口，我马上安排画面传送！” “嗯，那就够了！”他说道。“直接传过来吧！还有，令前线的侦察小队注意戒备！若情况异常，立即撤回！” “是！” 易驰空看着从隧道入口涌进的丧尸大军，愣着不动，直到最后一个感染者脱离监控画面。 “代指挥已经看了十几分钟了！不会也被吓到了吧？！”主控室的一名职员胆战心惊地与他人小声传话。 “应该不会吧！他是见过世面的人啊，听说他参加过西北战争，总指挥也都那么器重他！”另一人小声谈论 常指挥走进了主控室，从那两人旁边经过，顿时吓得他们不敢出声。常指挥大声喊着：“怎么样？驰空，看出什么了？”整个主控室在总指挥的一阵喊声中突然安静下来。 “变种‘首脑’很明智，接下来的进攻不会有普通感染者参与！通过海底隧道的全是变种，数量在三到四千！至于有无精英变种，不好确定，但即使有，应该也在少数！”“进入珠崖岛，然后变种大军会径直向南，从海上攻过来！”易驰空盯着控制室的主屏。 “有无其他可能？”常指挥走过去与他并排站着，也看向没有了动静的屏幕。 “应该不存在声东击西的可能，此外，我暂时没想到它们的其他计划！”易驰空分析。 “尽管如此，我仍然已经旧告知西北和东海基地做好防范！确实，我也是没有想到其他可能！”常指挥和驰空在主控室站在主屏下面谈论起来。 “所以，原计划基本不会变动！”易驰空说道。 “没错，那片海域就是战场！”常指挥说道。 “但是，我有个顾虑！指挥！” “你是在顾虑，三千多变种想攻下南海基地，未免是太过异想天开了，对吗？”常指挥仿佛看透了他的顾虑。 “对！但我实在没想到它们还有别的什么目的！”易驰空笑了笑。 “也许就是来探探虚实！”常指挥也笑了笑。 “希望仅此而已！”易驰空笑容之下仍是无法消弭的忧虑。 “所以，我们安排的是最强战力！好让它们彻底打消这个念头！至于其他可能，我们只能边走边瞧了！”这就是常指挥倾尽全基地力量来应付此战的原因。 第七十八章精英之威 南海基地，基地顶部待飞平台。 “敖将军！侦察小队情报，敌军已经越过珠崖岛踏上了海面，径直向南过来！”通讯器里传来了情报。 “好！”“作战各部，马上出击！！”敖将军下令出发！ 基地北面的待飞平台上的弧形顶缓缓拉开，正午的太阳从拉开弧顶缝隙中投射进来，随着弧顶完全拉开，整个平台被完全照亮，平台上是五千多名能力者战士，待敌出战！ 弧形顶完全打开。平台前方，敖指挥，声音响彻平台四方：“进击！！！” 众人从平台上奔跑起来，跨过平台边缘，纵身跃向海面，他们就像潜水**一样冲入海面，炸起林立的水柱浪花，向北出击。能力者大军迎头而上，很快将要遇上来袭的敌军。能力者战士，有的潜入水底，飞快穿梭，对他们而言及时呼吸空气已经不是其必需条件；或踩在水上，如履平地，全然不会下沉；或腾空而起，飞人于天，无视地形障碍！ 敖指挥小队踩在水面，被能力操控的海浪推动，他们站在巨浪之前，飞快前行。“哼！就凭这三千多人还想拿下海南！简直痴人说梦！！”他双臂交叉在前胸，严肃的脸上写满了高傲！ “我感觉这些变种都是二流货色！”“确实，我也感觉没几个有本事的！”“还是谨慎点的好！”敖指挥小队队员谈论起来，或一同站着，或蹲在倾斜的海面随着巨浪一同进击。 林枫霜飞快奔驰在海面之上，途经之处的海面皆结为厚厚的冰层，海面的冰层道路飞速铺张开来向前延伸，他背后的长发飘飞着，空中水花凝结的冰晶在他周围挥洒着。他的小队踩在在冰面上紧跟着飞快冲刺。 汪轻飖小队扶风而上，乘风而行，凌空疾驶！ 很快，他们已经望见了来袭的敌军！“速战速决！让这些蠢货见识一下，人类精英的威严！”敖指挥大喊道。 “啊！！！”群情激奋！ …… 两军即将交锋！ 最前方的是敖指挥，他和他的小队逐渐隐入后方的浪中，然后巨浪迅速抬升，遮天蔽日，好像张开的如深渊般的大口，想要吞尽一切。巨浪猛涌，倾盖在变种大军的头顶，扑盖下去，瞬间将冲锋的变种吞噬了大半，溅起了无边的白浪与碎花。幸存变种从平静后的浪花中冒出来，继续进攻。敖指挥踩在波浪之上，冲向敌人，他停在水面，向前伸出双手一拍，前方水中突升两只巨大的手型巨浪，瞬间拍合在一起，中间的数只变种被瞬间拍碎，溅出白浪和血滴，漫天飞洒。他腾空而跃起，飞速落下，砸在敌军中间，方圆大范围激起层层猛烈的海水之浪，海浪之后，似乎快要平静的海水之中再次突然钻出尖锐螺旋状水流急速形成并上升，在海浪后还幸存的变种在上升的水刺群中被刺穿。然后他大吼一声，他的前方、后方、侧方各出现水体的上升凝聚，聚成了三个具有头身四肢但没有面貌的人形水体，他抬头怒视着前方，飞快冲上去，人形水体，在他的前方交叠跳跃，跟随着冲往敌人中间，“四人”力量超凡，厮杀变种，虐杀敌军，那些变种在他们的急速而猛烈的攻击之下不堪一击…… 林枫霜小队紧至。他示意小队人员分散开来，队员向两侧分开作战。他停了下来，缓步走在海面稳固的冰面之上，大量变种冲上前来，他神色不动，在变种即将触及他的时候，瞬间一阵如风雪一般的冲击四散开来，水面、水下、跃在天上的诸多变种瞬间固化成冰雕，空中的连着海面的，冰封的变种狰狞的面目清晰可见。他仍然纹丝不动地走过这些被冰封的变种，当他走过这些冰雕的时候，冰雕突然炸裂成碎块，他仍是声色不动。海水浮空而起，聚于他双手的手掌之下，拉长凝固，在他双手之中形成了两把寒冰尖刀，散发着腾腾白烟，他握紧尖刀，快速冲锋着，进攻着，旋转砍杀着来袭的变种，尖刀砍碎，他迅速一抓，水流突聚，另一把尖刀骤然形成，继续挥舞着。冰刃尖刀再砍碎，他突然转身便掷出另一把，冰刃尖刀旋转着，飞出去，刺中一只从后方跳过来的变种额心，变种栽倒落入海中。然后，他伸出双臂，手掌向上，他的长发开始浮动起来，随之无数的海水大颗水珠浮向高空，周围的变种再次袭来，尽管他纹丝不动，但天空突然落下了冰锥，密集的冰刺如剑雨一般倾泻直下，周遭的变种只被杀得千疮百孔，没入海底…… 飞空的变种与汪轻飖小队交上。一阵狂风席卷，飞天的变种被瞬间掀翻，空气的流动已经完全紊乱，有的变种甚至几乎无法再浮空，直接坠入海上，小队人员持武器与在空中与变种交战砍杀。她辅助队友扰乱着变种的行动，失去平衡的变种根本不敌。但是空中还有更多的变种袭来。很快，她的队员对付空中进攻而来的变种变得吃力起来。 不行！她们应付不过来！我得帮她们……但是……可能还控制得不是很好！没问题的！我能控制的！可以的！没问题的！ 她如是想着，然后闭上了双眼，缓缓吸了口气。本是晴朗的天骤然开始乌云密布，逐渐地天色无光，犹如暴风雨末日，很快厚重的黑云开始急剧下压，黑云之中闪着晃眼的电光。直到黑云将要垂至头顶，那是一种何等绝望的压迫感！她的两侧阴云突然开始快速流动，随着气流直下旋转起来，流动越来越快，两个龙卷已经在形成，而且不断胀大。随后有变种向着她攻过来，她两侧的双龙卷开始以她为轴心，旋转起来，而且越来越快，范围越来越大，而且每个龙卷也越来越大，其近中心的气流流速越来越猛烈！卷入其中的变种皆被中心负压、闪电冲击和剧烈气流撕成碎片，无人得以近身…… 飞速旋转的龙卷越来越快，范围越来越大，阴云越压越低，直至狂暴的闪电开始席卷海面，直至海面开始形成密集的雷电幕墙，直至龙卷吸入海水形成海面旋涡，直至狂风开始卷入己方的能力者…… 停下来！快停下啊！她开始慌乱！不要！不要啊！ 她开始惊慌，开始哭号，但根本没用，她已经停不了了，她束手无策，而龙卷还在扩大……她束在后面的头发在风暴中被吹散开来，她的情绪就像那乱发一样不可控制，她已经完全不知道如何控制这脱缰野马一样的、肆虐的、扩张的、发狂的风暴！ 战斗已经接近尾声，变种所剩无几。此时，熬将军开始注意到后方的情况：“搞什么名堂！都快结束了小汪还不收手！”此时他还不知道，这场风暴已经让己方的人员损失惨重！ “敖将军！敖将军！”有人向他喊着。“风暴……好像失控了……” “乱搞！！”敖将军一阵怒气。他命令队员：“立信！马上通知小林，控制风暴，我先过去！”“华谦，警告所有人远离风暴继续作战！” 敖指挥站在风暴外沿：“真会找麻烦！”然后跃起来跳入了风暴之中…… 在风暴中心的他表情变得愤怒起来：“干的这蠢事，恐怕连基地都会遭到影响！必须马上控制下来！”他感觉恐怕会很吃力，开始咬紧牙关：“嗤！真是比想象的还费劲！”他张开双臂和手掌，试图控制水流和气流减速，但相当困难，只得与这风暴僵持，等待风暴的能量耗尽，很快他已满头大汗，混着飞溅的海水…… 林枫霜进入了另一个龙卷，他站在风暴中间，他感觉到已经控制不住自身的平衡，已经随着龙卷快速旋转起来，但旋转速度远小于龙卷的风速。水龙卷内侧不断形成坚冰，但形成瞬间就几乎被破碎成冰沫，不断形成一些又不断破碎，不断持续……他紧闭双眼，万分吃力…… …… 经过了约半个小时的折腾，风暴终于停息，空中的海水和着雨水倾洒下来，雷鸣停息，但黑云还未散去。敌军早已被完全击溃，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十只变种向北逃离去。 敖指挥身上的战斗服早已全部湿透，他站在海面，喘着气；枫霜半跪在一块不大的冰面上，体力几乎耗尽。小汪在靠近海面的上方，低着头，散乱的头发几乎遮住她整个的脸，她泛红的眼角眼神无光地低下看着海面，因为刚才的悲伤还抽泣着…… “准备撤回！”敖指挥呼喊着，然后开始回撤，有的搀扶着伤员，有的背着阵亡的士兵，但阵亡的士兵绝大多数都已沉入海底，无处可寻。枫霜路过，停在一块厚实的冰面上，看着上方的小汪：“走吧，小汪，撤退了！”她好像并没有理会。敖指挥从旁边经过，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仿佛她不存在一般。枫霜等在她前面：“走吧！” 很快，基地的舰船支援便赶到。 第七十九章剑兰轻飖 战后，敖将军回到基地，换了身衣服便前去与常指挥会面，并汇报而本次战斗情况：“指挥！这次作战可以说是完胜！除了在混乱之中逃走的寥寥数只变种外，其余都被歼灭！”“但是，小汪的事，我想你应该听说了！” “对。”常指挥在会议室默默地坐着，没有正视进来的人，好像知道有人要来讨说法了！ “这次，如果她不出战！战斗将会更快结束！目前的伤亡统计还没出来，但是，不妨先向你汇报一下战况——本次作战，死在她手里的士兵，恐怕比死在敌人手里的还多！！！”敖将军言辞激动，他从一进会议室到现在都没有坐到椅子上。此时，常指挥没有说话，会议室里的其他人也是鸦雀无声。过来一会儿，敖将军平复了一下，然后接着说：“指挥，不要误会，我来这也不是想责难谁，我只是履行战后的汇报工作。同时，我也有一些建议。军事指挥绝不是一门简单的学问，将士的性命都攥在指挥的手中！总指挥的杰出才能，敖某深知，但不可否认，你这次的确做出了错误的决定！希望指挥你以后的决定，慎重！” “本次事故，最大责任在我！我愧对阵亡将士！敖将军是我长辈，我一定谨记将军箴言！”说完，常指挥用平和的眼神看向怒气未消的敖将军。 “不敢！敖某始终为我军着想！而且，我也不想再见到这种无谓的牺牲！”“报告完毕，详细报告，之后会有人送来，敖某先告辞！”说完，敖将军抬手敬礼，然后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常指挥深吸一口气，神情忧虑。 随后，常指挥又与其他长官进行了战后会议，在会议后，常指挥又叫来驰空：“驰空，作战情况……那个意外，你听说了吧？” 驰空坐在会议桌旁边的椅子上：“对。基地都传开了……” “我是真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要是早些禁止这些消息，情况还不会这么恶劣！”常指挥提到的禁止这些消息，显然，相比于此战牺牲的损失，他更在意的是小汪。 “指挥……还是先考虑到了小汪？但这些消息又如何禁止得了呢！”驰空说道。 “肯定啊，这事对她的打击恐怕是相当大了！这些话传到她耳朵里，她受得了吗！也不是说首先考虑到她，牺牲的将士现已经救不回来了，何必还要追究过错？再说，责任全在我！但有谁是乐意看到这种结果的吗？并没有！现在得尽可能挽回损失！对了，她人呢？”常指挥说道。 “在宿舍，有人陪着。”驰空说道。 “那就好！她也还是个少不更事的孩子，这样的打击下，恐怕会想不开！她可是我们最强战力之一，即使不寻短见，她还敢再上战场吗？！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也不是说她的命就比一般战士更珍贵，生命是无法比较的，但是从利弊权衡方面看，她能敌得上成败上千的战士！作为指挥，我不得不权衡生命的重量！唉……她的心理恢复工作恐怕还比较艰巨！”常指挥叹着气。“驰空，你去把她叫来吧，说我要找她训话！记住，是‘训话’！” “‘训话’？指挥……”驰空有些诧异。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 易队去卧室叫小汪，小汪侧躺在床上蜷缩着哭得很厉害，她一回来就这样，甚至连衣服都没换，床单也被湿衣物浸湿了大片。 旁边的人小声对易驰空说：“将军，她回来就一直这样哭……怎么劝也不行……” “没事，你们先去忙吧。”驰空说道。旁边的两名能力者战士离开了。 易队长坐到她旁边：“小汪……小汪，常指挥找你……‘训话’……跟我来一下吧。” 她没有动静，等了会儿，她缓缓抬起头，站起来，因为一直的哭泣身体抽动着，她拖着不太利索的步伐跟易队长出去了。常指挥在那间会议室等着，但此时的他没坐着，已经站了起来，在会议桌前方，会议室除了他们三人外没有其他人。进到会议室，易长把门带上。常指挥表情凝重地看着进来的小汪，她见到常指挥，好像两腿一软似的直接咚一声跪下了，跪着，哭着。 易队长见状，准备说话。但常指挥伸出手掌，示意他不要说什么。 常指挥也没有说话，会议室很安静，除了小汪隐隐的抽泣声。常指挥向前走了两步，开始缓缓说道：“你跪在这儿有什么用？！”一句责难的话打破了沉寂，随之常指挥语气开始严厉起来：“要跪，你得跪在死去战士的尸体旁边！你跪在这儿哭哭啼啼有什么用？你能把人哭活？！知道为什么有今天吗？都是因为你太过懦弱！除了哭，就是跪！你以为，带着你的愧疚，他们就会原谅你吗？你以为我惩治了你，他们就能复活吗？你以为即使处决你，他们就能在天之灵就能安生了吗？变种就不会来犯了吗？！！若这些都能实现，那你真的该死！死一万次都不够！！”常指挥声色俱厉，喊得很大声。她听着常指挥的训斥，又哭出声来…… 驰空从未见过常指挥这样：“指挥……” “没让你说话！”气头上的常指挥直接喝止了驰空。又停顿片刻，然后常指挥平复了一些，开始说道：“哭得更厉害了，啊？不过可能让你失望了！我不会处决你，也不会惩罚你，因为这样的惩处太轻了！实在太轻了！我会让你活着，我知道，你只有活着才会受尽煎熬，受尽良心煎熬，因为你的朋友、你的战友都死在你的手中！你赎不回他们的命！你可以顶着痛苦苟且偷生，或者自行了断，都无所谓！只是，你觉得他们会原谅你吗？！战友们会原谅你吗？！剑兰会原谅你吗？！”常指挥又开始无情呵斥着。“不过，我也不是冷漠的人，我可以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控制好你的能力，再来找我！如果你可以替他们实现愿望，实现人类复兴的愿望，她们也便无憾了。到时候，即便是你死在战场上，也是对他们的告慰！我想，你应该还没有完全被悔恨蒙蔽头脑，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作何选择！好了，我言尽于此！小汪，你回去吧！”她还是抽个不停，但没有了明显的哭声。小汪离开了。 驰空想跟出去，被常指挥叫到：“驰空，我有话跟你说！你最近得一直留意她，或者找可靠的人暗中看着她！” “是。指挥，我刚才想说……会不会说得太过火了？”驰空说道。 “好心安慰，反倒更会加重她的自责与心理负担，这个时候骂她一顿，或许效果还好些，让她明确自己做的错事，和以后可能的补救方法，或许也正好能激她一下！寻死，不是了却一切的终点，那不过是让现实雪上加霜的开端。她这个孩子，总的来说还是比较坚强的，我对她仍然有信心，只要她能挺过这次，情况起来的！”常指挥好像很劳累似的又坐回了椅子上。 “从没见过你这样，指挥你也是用心良苦！”驰空露出苦笑。 “别说这些了！用心良苦的人还应该是你才对！你这个老师又得有任务了，今天起，她就是你的学生！驰空！这个事只有交给你，我才放心！”常指挥看着驰空，语重心长。 “是，指挥！她会是第一个能被我拯救的学生！”说着，驰空挪开椅子站了起来。 指挥笑了笑，好像觉得欣慰，他明白驰空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然后说道：“去吧！” …… 傍晚时分，基地高层外的阳台上寥寥无人，小汪独坐在这里的一块石板长凳上，望着远处空无一物的海面，晚上的海风呼呼吹着，带着海洋清淡的腥咸味，显得格外好闻。她的头发在风中微微飘拂着，但脸上挂满了伤痛和还有从未消去的眼窝红框，下颏上的泪滴在风中晃动，终于还是被风吹落。 “小汪，吹海风呢！”易队长从后面走了过来。“今天，指挥是严厉了一些……你别往心里去！啊。” “易老师……”小汪回头看了看易老师，声音又开始变得沙哑哽咽起来，“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他深吸了一口气，好像考虑了片刻：“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啊！”他继续说道：“如果你问剑兰，她会怎么说？你们两最要好了！” “我没办问她……”她又要哭出来了，“我没脸见她……” “但是，我想，她曾经一定说过某一些话，可以回答你现在的问题！”易老师坐在旁边，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他的话却让她记起了曾经。 她好像陷入回忆之中…… 回忆中，那是剑兰的声音：“那就等到这些怪物都消灭之后，如果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还活着的话，一定去完成这个约定！” 小汪想了曾经与朋友的约定，她用袖子擦了一下脸，哽咽着：“谢谢你！易老师！……” 易老师也是会意的一笑，然后两人静静地坐着，直到夜幕开始降临。 …… 这天晚上，易老师开始去档案工作室找徐幻梦将军请求帮忙：“徐姐，能不能找你借个人呀？想借一下遐思！” “借？她可不是个物件！”她平静说着，一边还在整理着纸质的文件。 “是是是，徐姐，我是想请你的人帮个忙，有个任务，确实需要你的帮忙！”易老师尴尬一笑。 “任务的话可以！去吧！”徐姐直接答应。 “实在太感谢徐姐了！”他笑着感谢道。 “东海的情况呢？没问题吧？”徐姐问道。 “第一轮攻击没有问题，就是不知道，它们下一步会怎么走！”他答道。 “嗯，我知道了！”徐姐没有说其他的，继续低头审阅和整理文件。 之后，他又在自己队伍以及其他师团找来共19人帮忙：“一把略带蓝色的刺剑，像这样！”他把刺剑的电子图像给他们看。“那是一把用过的剑，剑柄上应该是缠着绷带，或许还有其他什么记号！”“剑的大致方位，等会儿我会让情报人员给你们，就劳烦诸位了！”中央大厅里，他向众人布置着任务。 “将军！这把剑这么重要吗？让您这么费心！”有人开始对这毫不起眼的任务起哄。 “嗯……对，很重要！”他肯定地答复道。 “我们这么多人去找一把剑，是上古神兵还是什么啊？将军！哈哈哈！”他们笑起来。 “那就算它是上古神兵吧！它——能抵一个师！能力者之师！”易老师说着，但却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哇这么厉害！真的假的！那我们可得多找几把了！哈哈哈！”他们再次笑起来。 “就这一把！拜托诸位！”易老师言辞恳切。 “将军哪里话！”这些人知道，易将军必然是在夸大其词，但或许这把剑真的非常重要，于是，纷纷敬礼。“我们即刻出发！保证完成任务！” 早上，基地高层阳台外。遐思在这里留意着小汪的行踪。 易将军过来了：“遐思？情况怎么样了？” 见到易将军过来，遐思马上站了起来：“易将军！她在很远处训练能力！看到远处的黑云了吗？” 他望向远处：“哦，看到了！” “她太努力了！昨天一整晚都在那儿！”遐思说道。 “也是辛苦你了，一整晚都得守在这儿！”他说道。 “易将军客气了！我知道这是总指挥的任务！”遐思说道。 “你……知道？”他很好奇遐思是怎么知道的。 “徐姐告诉我的！”遐思解释。 “哈哈！什么都瞒不过徐姐，她可什么都知道！”他笑了两声，然后继续说。“遐思，小汪回来之后，麻烦你通知我一声！” “好的，易将军。”遐思说道。遐思是徐姐小队的队员，她可以敏感地感知能量的波动，依靠这种能力，她可以掌握远处小汪的动静。 小汪第二天晚上也没有回来，终于在第三天傍晚回到了寝室。寝室里没有一个人，她的室友都在上次的作战中被卷入风暴阵亡，其中包括她最好的患难伙伴剑兰。 坐在寝室的小汪听到了一阵敲门声：“小汪，我是易老师，你在吗？” 小汪打开了门：“易老师……”她脸上还有刚才未擦尽的眼泪。 “小汪！这么晚来找你，是有重要的事！对于你前天的问题，我想，剑兰的回答一定是希望你能继续走下去！”易老师手中的粗布滑开，中间包着的是一把擦亮了却有不少钝痕的淡蓝色刺剑，刺剑下面一叠有些泛黑白色布条，那是缠过剑柄的布条，而剑柄上是用什么锋利的器具刻出的一个字“兰”！ 她几乎是从易老师手里夺过的剑，她不敢相信眼前的易老师竟然为她找回了这最重要的东西，尽管她深知老师的为人厚德，但也没想到老师能为自己的事做到这种地步：“谢谢你，易老师！……”她深深鞠着躬，双手把包着刺剑的粗布攥在胸前，低着头的她又忍不住有了些哭声，而她眼中的泪水早已是夺眶而出，滴淌在地板上…… 易老师慢慢扶起她：“小汪……”“加油，我，指挥，我们所有人，都等着你回来！”小汪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流泪哭着…… 那天晚上，天气很糟，海面风雨交加，但小汪又去了远处的海面…… 遐思在窗边留意着远处的动向，她注意到，那里聚集着比头顶天空颜色更深的沉沉黑云，不时冒出一些电光，可以隐约感受到有龙卷风暴停留在其间。 …… “我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即使只有一人幸存，也要带着所遗之物，在同一天，同一个礼堂，牵上我们最爱的人！” 第八十章风息流动 同行的人，全没了！全部！就剩她一个！那次，他们惹上了丧尸，丧尸追着他们，一路追到小镇外面，但终究还是比不过丧尸的体力！她被追来的丧尸拽倒，被咬住了小腿，“啊！！！”。同行一个男生，一脚踹向丧尸的头，但丧尸根本不松口，他继续踹着，直到丧尸的脑子被撞得有些晕眩，它终于松口了，但后面成群的丧尸也追上了！他拽着她往前艰难地跑着。“你放开我吧……我，跑不动了……”她喘息着说道。 “前面！跳下去！”他们中的一个人喊道。前面是一个挺陡的斜坡，而且很长，下面应该是个山沟。 “我们也跳！”男生刚说完，丧尸抓住了她后面的衣帽，他回过去捶打着丧尸那有力的手，终于挣脱了，他一把把她推下了斜坡…… 也有几只丧尸跟着滚下斜坡的人跳了下去！ 她滚下去之后倒在快要干涸了的河边石滩上，经过猛烈的碰撞，浑身疼痛的她难以站立起来，她额头和脸上留着鲜血，是滚下来的撞击和剐蹭造成的。神志不清的她才发现有一只一起滚下来的丧尸开始向她奔过来了！她只能坐在地上，惊慌失措让她只能双腿蹬地，拼命想后退，但丧尸已经逼近！ 突然，她前面一根木棒挥过去，丧尸头被打烂。这时，她看到旁边站着一个拿着木棒的女孩子，看着应该跟她年纪差不多，头发不长差不多到肩上。那女孩伸出手，想要拉她起来。她也伸过手，那女孩一把把她拽起来，很有力！ 那女孩介绍着说：“我姓阳，你可以叫我剑兰！”然后她回过头看着后面的两名中年男子。“一个是我爸，一个也是同行者！” “就你一个人？”剑兰继续问道。 这时，她才恍然记起刚才发生的事，她开始惊呼：“还有！他们在上面！我们被丧尸追赶……”她望着斜坡上面，想起之前的同伴并没有一起下到这里，她开始慌张起来。 “上面？这距离可不长，希望很渺茫！”剑兰父亲说道。“丧尸多不多？” “不知道，十几只，请你们、请你们一定要救救他们！！！”她央求着三名路人。 “十几只，没问题吧？爸！”剑兰提议上去救人。 “好吧，去看看吧！希望赶得上！”父亲和路人先上去了。“剑兰！你看着她！” 不久，父亲两人下来了：“很抱歉！没赶上！” “我不信！！”她再也抑制不住恐慌和悲痛，喊话中带着哭腔。 “我扶你去看看？如果你觉得能承受的话！”剑兰说道。剑兰开始扶起她，从一条较缓的路往上走。 路上，还有一只摔断双腿的丧尸在地面爬着。另一个男子过去一脚踢在它脸上，它被踢到在一旁，然后他一脚踩碎了它的头！ 到了坡上的道路，除了丧尸的尸体外，还有她之前的几个同行人的尸首，此外，她还看到了一具破烂不堪的遗体，那衣服虽然沾满了鲜血，但仍然非常醒目，那就是他的衣服。她顿时无力地坐倒在地上，失声痛哭…… …… 他们三人开始带着她在山野流浪起来。这两天，他们没有对她进行心情安慰，只有一些生活上的照顾。 “天这么黑，看来要大雪啊！”父亲感叹道。这里是山区，海拔很高，现在已经是深冬。剑兰从背包里拿出一件不算很厚的冬衣，递给她：“你冷不冷？穿上吧！” “谢谢，我不冷！”她说道。 “也不知道这山里有没有避风雪的地方，天黑之前赶紧找找吧！”另一名男子说道。 最后，只找到了一处凹陷的悬崖，凹陷并不深，但勉强能遮风挡雨。“就这儿吧！也没其他好地方了！”剑兰父亲说道。他们在此处升起了火，外面的雪花偶尔有几片飘进来，飘到火焰上，被火焰抬升，融化，消失，也有的会飘到人的头上衣服上。她望着火堆发呆。 外面有呼呼的风声，这里却因为没人说话而显得有些静。剑兰开始向她问话：“你叫什么名字？” “轻飖！”这三天来，她一直只做回答，从不谈别的。 剑兰接着说道：“这几天一直沉默着，我们不是不想安慰你！要知道，作为自身难保的人，通常不想顾及别人，更别说还要考虑别人的感受了！我们以前也救过人，但安慰起来一个个却都要寻死觅活的！渐渐地，我们失去了耐心！所以，关于他们的死活，我们让他们自己决定！”“到今天，至少你的表现比那些人好多了！现在你心里可能稍微好受了些，我觉得你应该肯说说话了！” 剑兰父亲和另一个人只坐旁边静静听着。 “那个人……是你的亲人还是朋友？”剑兰问道。她指轻飖为之痛哭的那个人。 “朋友。”她回答道。 “那肯定不是普通朋友！”剑兰说道，然后她拿出一块儿椭圆的碧色玉，穿孔中系着一根纤细的有些发黑的布绳，那应该是颈项上的挂饰。“我当初就想，如果你也要去寻短见的话，我也就用不着拿出来了！这是当时，我在那儿捡到的！” 轻飖一眼认出那是他一直带着的挂饰。剑兰递给了她：“好好保存！” “谢谢……”轻飖接过挂玉，声音又哽咽起来。 “带着！”剑兰说道。“我听说，一个人离世之后，他的部分灵魂会寄托在他所属之物上，越是贴身之物越有灵气，通过这些东西，他们逝去的灵魂就能感知到生前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事，他们都能知道！如果他们在另一个世界，一定可以通过这些东西，看到我们现在的样子！”“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些，毕竟更荒唐的事都已经发生在这世界上了！” 轻飖没有说话，只是捧着那块玉，不住地哽咽…… …… 他们本以为在山间逃窜就可以避免灾祸，然而，却遭遇了变种！这山间并不是荒无人迹的原始山林，虽然那山间公路来往的车辆不多，但也不是完全能杜绝危险的发生，相对于丧尸，变种更大的流动性使他们最终还是遭遇了危险！ 一只很强的变种，它在这山里遇到了活人，这简直让它兴奋得发狂！剑兰父亲和另一人都死在它的手下，正当与之战斗的剑兰也要遭它毒手之时，一阵凛冽的风从剑兰身后袭来，前面的变种被吹得退布几尺。变种愣住，但紧接着又是一阵狂风卷起变种往后推，重重撞在树上，变种落地，深受重伤，它爬起来，慌忙逃走！然后狂风再次猛烈袭击了变种逃离方向的树林，那边的树林被瞬间掀翻一大片，树木遮掩之下也不知道变种有没有被干掉。 “剑兰，剑兰！”轻飖趟着雪跑到她旁边。 剑兰惊讶，但更多的是伤痛：“原来你也有超能力？” 轻飖很难过也很抱歉：“我……我，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能力，也不知道这能力怎么用……”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你要是会用，你的同伴也不会死！”剑兰咳嗽几下，喘了了口气。“走吧！”剑兰起身准备离开。 “可是他们……”轻飖看着剑兰父亲和另一人躺在地上的尸首。 “不知道变种还会不会回来，没时间处理他们！虽然他是我爸，但死亡就是死亡，肉体不管是自然腐烂还是被吃掉，结果都一样。而且，我已经看惯死亡了！”剑兰说着一些看似“无情”的话，但实际上她却是无法停下来去悲伤，她只感觉内伤很重，捂着侧肋，捡起背包准备离开，轻飖也跟在后面，好像比剑兰的心情还沉重…… 剑兰表面上是这样说，但近几天她确实有些魂不守舍，轻飖知道，她还是记挂这那场悲剧！ 他们仍然在山间流浪了一阵。晚上她们在山崖下，煮着雪水来解渴。 “剑兰！呃……你有你父亲的东西吗？”轻飖试探着问道。 “他身上除了衣服就没其他东西！”剑兰回答得倒好像是很自然。 “衣服……也可以吧！”轻飖也想说些安慰的话，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她又想到了剑兰带给自己的那块挂玉，她把玉从颈项上取下来：“我的话，如果未来某一天我离开了，你就带着这块玉替我活下去吧！” “呵！你犯什么傻？！”剑兰却好像被她逗乐了。 “你不是说，带着离开的人的东西，他就能知道以后发生的事了吗？到时候，我想我一定会挂念你！”轻飖却说得郑重其事。 剑兰又笑了几声：“好！那我也一样吧！但……我好像没有什么东西，要不你把我这件外套收藏了也行，我觉得这衣服还挺有个性！”她又好像释怀了一样哈哈笑了几声。 “好！”她继续说道。“剑兰，在末日到来之前你谈过恋爱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剑兰反问道。 “我就随便问问。” “呃……没有！不知道是长得丑还是怎么的，可能是我太被动，谁知道呢！”剑兰好像满不在乎。 “我也没有！他……也是我在逃亡的时候认识的，他真的是挺好的一个人！……不说了！剑兰，如果我们都能活到未来，我们应该都会遇到另一半吧！”轻飖述说着自己对未来的期望。 “也许吧！”剑兰说得无所谓。“前提是我们能活到那时候！” “那我们来做个约定吧？” “什么约定？” “我们的婚礼选在同一天，怎么样？”轻飖说道。 “哪有这么巧？再说，有没有未来还不一定！”剑兰并不确定所谓的未来。 “那我们也要在婚礼的时候，带着对方的所遗之物，行了吧？这样，我们就能看到彼此最漂亮的样子了！”轻飖对那美好的“童话”深信不疑的样子，看着确实有些傻。 剑兰看着她一脸正经，忍不住苦笑了两声：“好！约定！”“轻飖，没想到你原来竟是这样一个活泼的人！” …… 后来她们又流浪了很久，最后意外到了贻珠城，与当时的驻守人员相遇，来到了南海基地，与他们同来的还有另外两名男子。剑兰二十，比她大一岁，她们住在同一个寝室。后来轻飖因为能力极高，被委以能力者师团第十师先锋将的军衔。在组织内部，能力者作战时以两三人至最多十人的小队进行作战，以团队协作提高作战效率，以此可以应付更多、更强大的敌人，这种作战方式在初期效果极好。在汪轻飖小队中，除了她还有剑兰和另外三人，都具有飞空能力，可以配合作战。剑兰除了飞空外，没有其他特殊能力，但她行动比较灵活，在选择作战武器的时候，她选择了一把略带蓝色的刺剑。 “剑兰！快准备好，我们要出战了！算是我们第一次正式出战呐！有点紧张！”轻飖慌张地说道。 “紧张什么啊！我相信你的能力！”剑兰倒很镇定。 “什么啊！你要相信自己的能力才对！我……我总感觉对自己的能力还控制得不太好！”轻飖还是对自己的能力表示担心。 “别紧张！放松！我们以前在外面，你都表现得很好！”剑兰换着衣服，没太在意轻飖的担忧。 “可是，我是说我的……新能力……”轻飖毫不自信使她失去了底气。 “别说了，我去穿战斗服了！”还没等轻飖说完，剑兰就离开宿舍去了战备区。 “哎……”她没叫住剑兰。好吧，我能行的！ 但是…… 此战时，蓝色刺剑被流动的风息带入了海底深处，恐再无见光之日…… 但没想到的是，刺剑再次出现在她眼前，被赋予了另一种光芒，那光芒亮得耀眼！轻飖与这位满怀慈爱的老师分享过，所遗之物带着逝者牵挂的这个美好情节。而这份温柔的念想将在所有温柔的人心中，永恒传递！ 第八十一章东海基地 在南海之战后的第二天，东海传来急报——华庭城驻守部遭遇变种群的袭击，华庭港沦陷！华庭城位于东海海上基地正西大陆岸，与基地隔海相望，华庭城与华庭港的作用与贻珠城和贻珠港的作用一致，是海上基地通过此大港口从陆地向基地输送物资的主要枢纽。变种突袭此处的据点，其势必会来犯东海基地，此策与对南海基地的袭击如出一辙。尽管华庭驻守部早有防备，在变种来袭前得以及时撤离，已经将人员损失降低到最小，但这同样不是值得庆幸的事！ 南海收到东海发来的加密急报。 常指挥在主控室看着急报的讯息，逐渐皱起了眉头，但突然震惊起来，他已经察觉，变种发动的这一系列事件并不简单：“不妙！”不久，易驰空来到了主控室。 “驰空，这是东海急报！变种再次发动了袭击！目标是东海！”他表情严肃。 易驰空看着急报。 常指挥继续说道：“变种，上次袭击南海后，现在发动了同样的进攻，往东海去。他们先夺去了华庭，现在还没有任何举动，估计正在享受战后的‘丰收’！明天应该就会出击！若不出所料，它们袭击东海派出的兵力应该与袭击南海的兵力相差不大！但这点兵力想拿下我们的主基地，显然不可能，它们的‘首脑’也没那么蠢！与其说是攻击，不如说是试探！它们在试探哪个基地力量较弱，然后就会集中力量大举进攻！就像对西北的进攻一样！它们先后发动试探性攻击，如果我们没有发现它们的诡计，那以后的我们可就没有了悔棋的机会！驰空，你有什么想法？” “我的看法也一样！”驰空看完了急报，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该反其道而行！既然现在的东海防御较弱，那相反我们应该派出更多兵力，制造假象！不得已，我们必须将它们的攻击引向南海！”常指挥说出了看法。 “指挥！我看……难说！若使东海的出战力量更强，以此制造的假象，会不会被变种集团识破？我方的虚张声势，说到底也是同变种集团的计谋一样的疑兵之计。不过，它们也可能不会料到，它们的智商究竟到了什么程度，或者说它们的眼光能否料想我们的策略，我们尚不能知晓。我们对变种集团所知甚少！”驰空对此并不乐观。 “驰空，如果是你，你如何决定？我仍想看看你的想法！”常指挥侧脸过去看着站在旁边的驰空。 “或许，我方也派遣与上次对等的兵力，以迷惑对手，让它们难以抉择。如果，敌军能意识到我方的用意，那么我们与变种在谋略战上已经开始相互‘问候’了。但是，最好的结果还是把它们引到南海，这是一个难题！最后怎么决定，还得看指挥你了。”易驰空也看向总指挥，脸上苦笑着，勉强开了个玩笑。“每次最艰难的决定都留给总指挥，还真是不公平啊。” 常指挥也心不在焉地笑了两声：“我也只是提议，具体的决定还是他们那边去做。” “可指挥你的决定，他们大多时候都会采纳。”驰空说道。 “我再好好考虑考虑。”常指挥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思虑着。 …… 东海基地，由海底圆筒形建筑加上部的圆盘状碟形部分构成，碟形顶部分为水面的盖状外部和水下的盘状底部构成，再往下是圆筒形建筑，一直延伸到海底海床，从而将整个基地固定于海水底部。原本的建筑，只有水底的圆筒形建筑，该设施修筑的初始目的是主供商业使用，主要功能是海底观光、旅游休息、餐饮住宿，也会承包一些科学研究、办事办公的功能区。该海底建筑设计之前，投资方与设计施工方讨论了很长时间，他们徘徊于此设施的建设成本及建成后盈利的问题，另外就技术与安全问题，海底的高压如何克服，如何保证建筑的安全性。好在建设过程比较顺利，海床的海拔不算太低，那时的建造技术足以克服，虽然也耗费了不少时间。另外，该设施建成后吸引了大量商企与游人，也有多次国际会议再次举行，设施在盈利上完全没有最初顾忌的问题。但在病毒爆发之后，该处就被**接管。设施底部的圆筒状建筑外围又增厚了两层，顶部建起四倍于圆筒直径的圆盘状顶部，设施的扩建工程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完成，施工过程不分昼夜，该设施即是如今的东海基地。东海基地，位于沿海的华庭城正东的海面，与华庭隔海相望，华庭外的华庭港是距东海基地最近的海港。 就在变种与丧尸袭击华庭港驻守部队之后的次日早晨，果不出所料，变种军已在华庭港外的海面聚集，准备发动袭击，它们的行进方向，正东——东海基地，其数量不到四千，与进攻南海的变种数量相当。 东海基地。 “请诸位再稍等一下，我们还有两位议员在基地下部做调研，马上赶到。赶到之后，会议立即开始！”首长说道。会议室中，众人皆坐在席位上，议题是针对本次变种来袭的作战安排与部署。 “首长！他们又不是指挥部人员，何必要等他们！”屈云锋说道，他两手叉在胸前，放在桌子下面的左腿很不耐烦地抖着。 “既然他们能赶到，我们就可以等一等，毕竟涉及到东海的战役都事关中央政权的存亡，议员有必要参加！不过我理解这是特殊时期，我已经一切从简了，只听会不议事！这样吧，再等两分钟，若他们还是不到，我们就直接开始！”首先解释着，然而她所谓的从简同样带着不少冗杂的规程。 屈云锋轻笑一声，不过这并没有引起首长的注意。 说着，最后的两名议员也到了：“抱歉！首长！还有各位，我们有点事情耽搁了！” “行！那开始吧！叶指挥，我们开始吧！”首长说道。 “好，首长！”“目前我们已经掌握的情报都在各位手中了，简单来说就是，保守估计三千七的变种军直奔东海而来，目前距到达基地估计……还有三个钟头多点！我们不得不应战，现在首先要商议作战人员的派遣问题！”“南海常指挥向我们提供的建议是，派遣作战人员应在五千左右，与南海作战人员相当，以防敌军探出两个基地的力量虚实。南海方面也考虑过地方同时进攻两个基地的可能，但概率很低。南海还有的建议是，海上作战须派遣适应水上作战的能力者，以及，小队作战的方式需要慎重，尤其是具有大范围攻击方式的能力者，这是鉴于上次南海作战的教训。”“战况简介完毕！请各位提出问题和意见！”东海基地战事总指挥叶衷奇简介情况。 “首长，叶指挥！我认为啊！常指挥的建议已经很明确了，我没有异议！”庞将军表示无异议。其他人也对战术问题没有异议。 教官武萦灵接着说道：“那现在就是人员的派遣问题了，我方计划出战能力者总数五千，要在四个师团里选择最适合海上作战的人员！那谁挂帅出征？我们几个好像都不太适合海上作战！” 场上沉默片刻。 “那就从各师团的队长里面选吧！”叶指挥说道。 “不妥！第一，各师团中的小队长没有号召力，他们甚至相互之间都不认识；第二，小队长……能力很有限，无法控场！他们在战斗中也很危险！”庞将军提出意见。 “我去！”屈云锋请示出战，意气风发。“只需给我一艘战舰！” 庞将军也觉得不妥，对他说道：“还是算了吧，黑雾！如果战舰被敌军破坏，那到时候，你可就只有落水的份儿了！”“再说，要是有战舰，我们几个都可以上阵了！” “那就我去吧！至少我的装备不容易被击沉！”独孤煕明提出。 “煕明……唉，也好，可能你是不适之中的最适人选！”叶指挥说道。 会议最终决定由独孤煕明作本次东海阻击战的战场指挥，其小队成员梧凤栖做副指挥，作战士兵主要由其所在师团选出，其他师团也派遣适应作战的人员予以配合。 “虽然，敌军数量很少，但仍然不可掉以轻心！这是末日后本部遭遇的第一次攻击，叶指挥，作战过程中你一定要全力指挥和安排，尽可能减少伤亡和损失！上次南海的情况，常指挥也说过了，这次你们一定要注意，切记！还有，独孤将军啊！战场上务必身先士卒，但也要相机而动，若有意外状况，要及时反馈到指挥部！好了，各位赶紧去安排和准备吧！祝你们旗开得胜，尽早凯旋！我在基地时刻关注着诸位将士！会议结束！”首长宣布会议结束之后，众人陆续离开。 “首长还是一如既往的啰嗦！”屈云锋会后对走在他旁边的叶指挥说道。 “云锋，习惯就好！”叶指挥说道。 “哼，习惯！我可习惯不了！真不懂你是怎么能习惯的！你可真是能忍！”屈云锋腔调轻蔑。 “有时候，首长的这些规矩还是有用的！首长坐镇在本部，使得基地内的体制还不至于那么松散。你可能没太关心，大爆发后，有不少小型基地由于管理不当直接崩溃作废！”叶指挥解释。 “你别跟我说这些！我听这些没用！”屈云锋说道。 “好了，云锋！去安排你师团的人员吧，抓紧时间！”叶指挥说道。 “呵！最烦的就是干这个事儿，直接让我出战不行吗！不就一艘战舰吗！”迫切想要出战的屈云锋对刚才会议的决定很不满。 “别发牢骚了！快去吧！”叶指挥催促着。 第八十二章东海阻击 东海基地，距变种抵达指定的阻击位置还有约两个钟头。 即将参加这次阻击战的独孤煕明向无双型装备责任工程师谌工通知战机的改装：“谌工！这次对付的海面个体目标，除了红外**和机关炮，其他**都拆掉，换成枪械，满弹药，狂鹰-无双，务必半小时内完成！” “长官，保证完成！” 然后煕明在备战室召集了16名关键参战人员，他们都是来自各师团的作战队长：“各位都收到战报通知和安排了，我没有什么好补充的。除了几句，诸位都是范围攻击型能力者，能力不凡，且足以伤害到我方人员，我不是质疑各位的能力，只是为避免意外，诸位需尽可能单体作战。敌人实力不清楚，虽然预测的是普通变种，但还需谨慎！好了，下去尽快准备，准备完毕后，西星台集结！” “了解！” 其他人员都离开之后，熙明又叫住了凤栖：“凤栖！你留一下！”“这次，我也跟我们小队分散作战。我会先发起空袭，待弹药用尽，我降至海面作战！到时候你再接应我！保持通讯！”煕明向凤栖说道。 “是，长官！”凤栖敬礼。 “没人的时候，叫我名字就可以了！”“好了，凤栖，平安归来！”熙明说道，他与凤栖在末日前是夫妻。 “你也是，平安归来！”凤栖走近，望着他。 “嗯！” 煕明来到了个人工作室，桌子旁边闪出浅蓝色的全息影像，是一个小女孩的影像。设备中发出小女孩的声音：“长官！” “惜惜，我们走吧！”他说道 “是，长官！”设备中闭口打开，升起一个深蓝色球状物体，体积约半升大小，上面闪耀流动着红色的光。这是人类计算科技集成的产物，是为机械作战开发的超级运算系统，称为高级人工智能核心，与适应性外部机械结合，根据指令可进行独立作战。他拿起核心，来到了装备间。他站上了装备位，外部机械手为他合上了轻型装甲的内层缓冲部分。随后，他来到了备飞广场。 “长官！战机准备完毕！”谌工报告到。 “好！辛苦！”他登上了战机。外门打开之后，尾翼后喷出火红气焰，飞快冲了出去。“凤栖！我已经离开基地，你们集结等待，等我命令！完毕！” “是，长官！”东海基地西星台的将士基本集结完毕。 …… 狂鹰战机，新型战斗机代表，超音速飞行，配备鹰视侦查系统，极高的机动性，尤其体现在转弯角速度上，快速作战攻击模式，称为鹰袭。无双型机械设备，来自使用者独孤煕明和工程师谌工的研究成果，针对独孤煕明的能力来改进使机械设备更符合使用者的能力发挥，使机械性能达到最佳。狂鹰战机的设计者计划将其机动性发挥到最佳，无双号的改进再与他的能力配合，甚至可以达到鹰鸟类的飞翔机动性，而且，这样的机动性可扩展至超音速的飞行，因为他的能力可以赋予机械设备远超出其本身的爆发性力量！ “我已经抵达变种部队前方！开始作战，后续部队出发！完毕！”他向基地集结将士发出出击指令。 战机的炮口开始喷起火焰，射出的子弹、炮弹连成火柱，如耀眼的激光一般，冲向海面的变种。子弹打出的效果附带着极高的动能，冲击在海面溅起十多米高的连续水幕，被击中的变种，打成碎片。扫射至变种部队阵后，战机抬升，旋转数周，径直冲向云天，隐蔽至层层的云朵之后，随后蓝天之后飞速射下数十枚**，在水面炸裂，掀起阵阵滔天海浪。战机降临云端，俯冲，火柱再次朝海面喷射。变种被击碎，被烈焰炸碎，被巨浪击沉，面对高中的快速掠过的敌人，毫无还手之力，变种已经损失过半。战机耗尽弹药，此时后续部队已近抵达变种前方。 “惜惜，准备出舱！”他向核心发出指令。 “是，长官！”核心固定在轻型装甲外壳的胸前，机舱打开，轻型装甲弹射出舱，煕明随之弹射出舱，轻型装甲散开，他升至散开装甲中间，伸开双手，装甲感应吸引，一块块固定在他身上，最后一块装甲合上面部，装甲完成。飞机机舱关闭，自动驾驶返航！全幅装甲的他，开始下落。“凤栖，捕捉到我的位置了吗？”他开始呼叫凤栖。 “已经掌握，长官！”凤栖作为先锋，踏在海面，已经在处于他的正下方。“麟虎！”她喊道。 小队的麟虎跑过来，抓住凤栖的手，旋转，凤栖以极快的速度被甩上了空中。在空中，凤栖抓住下落的煕明的手，同样一甩，借力，他直冲变种正中。装甲左手下刺出利刃，右手手背上盖上厚甲，刺刃挥舞，砍杀着进攻的变种，右手提起冲来的变种，一把甩开；背部***引燃，冲出来，向前射去，直追迎面的敌人。 从凤栖前锋部队交上战斗至战斗结束，不到三刻钟，尽管也有数十变种逃回。战斗结束后，能力者阵亡数不过五十。阻击战很快便结束。 回到基地后，凤栖率先向总指挥复命。 叶指挥问道：“凤栖，煕明没来啊？” “报告总指挥，煕明长官他去作战备份数据了。现在要通知他过来吗？”凤栖问道。 “哦，这倒不用，各位辛苦了，我就想慰问几句！没事儿，他在忙的话，你就替我带个话吧！”叶指挥说道。 “好的，总指挥！”“本次阻击战成功击退敌人进攻，不过有约三十多数量的变种往东海岸窜逃，我方伤亡已降至最低，详细统计数据，随后有人送到指挥中心！……” “嗯！你们也辛苦了，先去卸装休息吧！” …… 南海基地。 “驰空！东海阻击，可以用完胜来称呼也不为过！这下，我这南海的总指挥可要受不少的议论喽！”常指挥自嘲道。 “总指挥，之前的事故毕竟不算大过，总部应该不会过分刁难你才是！”驰空说道。 “这么说是不错，但有过就得罚！可是总部并不想借此责罚我什么，但为了平息非议，至少这书面检讨是少不了，不过他们主要是让我写的关于小队作战的改革方案，顺便借用了这检讨之名！”常指挥说道。 “我想这应该是叶指挥的主意吧！”驰空说道。 “大概是！”常指挥说。 “是啊！哪有百战百胜的指挥！圣人也有失！据我所知，这算是指挥你第一次判断失误吧！”驰空说道。 “会不会有第二次，还要看变种下一步的动作！所以，接下来数天，才是我们应该紧张的时刻！”常指挥接着说道。“驰空，对贻珠城附近变种活动的监视，要屏息凝神！” “了解，指挥！” …… 贻珠城，滨海城市，大陆最南端城市，颇具海滩风情和夏日风光，时值胜春，但此地已经有些许炎热。破败的城市中，植被已经大片泛滥，这座城市本应该在悄无声息之中被海风逐渐侵蚀，但大量涌入的丧尸又给这座将要死去的城市注入了“新的生机”！ 变种集团。 “你！老板让你去贻珠城！在那儿等着！也叫上那个瘦子！”小孩儿变种叫到，嘴里嚼着口香糖，背着双肩包。它在某处的地下室里浏览着电脑，此处的设施勉强能由燃料供电。它对正过来的怪力变种说道。 怪力变种向瘦高变种传了话。 “我？去那儿干啥？在中部待着还能找些个流浪的人给我解闷！”瘦高变种说道。瘦高变种并非很瘦，只是因为很高，在2.5米左右，所以显得有些瘦。但它并不想去南部，于是它来找到了小孩儿变种。 “我只是传达老板的话！他说那里会有人去，很厉害的人！”小孩儿变种说道。 “喔？！真的假的？！好吧，那我去试试看！”瘦高变种走了。若干天之后，它们来到了贻珠城。“嗯……有些陈旧的味儿，不错，好歹让我见着几个活人啊！不过，说是有什么高手？到底是不是扯谎，嗯！” 瘦高变种站在高楼上望着远处的南海基地：“这些家伙，真是胆小，要是在陆地，我就直接干了！”“早知道我应该去华庭，至少那儿离中原近，可能遇到人类的概率大点儿，真是等得不耐烦！”瘦高变种一个人自说自话。 第八十三章伯仲之间 一起活下去……如果曾经在一起说这句话的人都离去了，只剩我一个人，活下去还有意义吗？ 原义如是想着，他在超市拿了一包烟，然后休息的时候他看着这包烟发呆起来。 “那混蛋还在干什么！”大叔埋怨道。其他人都在超市门口准备离开的时候，原义一个人还在那原地没动。万姐跑了过去叫他。 “要是等会儿来了变种，全是这混蛋害的！”大叔还在喋喋不停。待他们赶上之后，所有人带着货物离开了城区。 离开城区之后，他们沿着乡道往南走去。“嗯……按现在的行进速度，我估计，十天左右，咱们就能到南海岸了！”祈悦拿出地图，边走边看，思索一阵后宣布着。 “你这算的准吗？”大姐表示不信。 “大姐，那你是在质疑我喽？我可是大学生嘞，难道这都看不明白！？”祈悦夹杂着方言说起话来。 “大学生？呵，你不说还真看不出来！大姐没有正眼看他。 “喂，大姐，你有没有搞错哦？你是瞧不起我喽？”大姐跟祈悦在前面嚷嚷起来…… 紧接着后面是原义和万姐，原义走着，拿出了刚才的香烟，拿出一支，点着抽了起来。边走边想着刚才的问题：以后该何去何从？原本以为毁掉的生活可以以另外一种方式重新开始吗？但是，生活又可能再次被毁掉！人，事，都不在了，如今，又在再次流浪在荒野，我不知道该怎样去寻找活着的意义？ 他吐出的白烟飘往后面，白烟正好在大叔前方迎面而来。大叔顿时又心生愤怒：“前面的！你的烟呛着我了！” “那你不知道走前面去啊！”原义满不在乎。 “那你怎么不滚去后面！”大叔说道。 原义停了脚步，转过去：“这一路上就你他娘意见最大！别以为我老子好惹！”他说起了狠话。 大叔觉得又可气又可笑：“熠晖！你看到没有？这就是你邀请加入我们团队的社会混混！”熠晖没有说话，望着两人，显得有些尴尬。众人都紧张起来。 “混混？没错！老子可不就是混混吗！老子也不是非要腆着脸当你们的跟屁狗！我他娘早就想走了！”“但是，老子可从来都忍不了你这么嚣张的家伙！你说点儿好话，这事就算完了！”原义压制着即将爆发的怒火。 “我跟你说点儿好话？愚蠢！我像是跟你这种痞子说好话的人！？”大叔根本不服。 “你他娘说什么？！”他凑到大叔前面，两人怒视着对方！ “喂……你们别打起来呀……”言音在旁边小心地喊着话，仿佛稍微大一点儿的动静就会引发战火。 “好啊！既然这样，那就用男人的方式解决！谁赢谁就话语权！”原义说了狠话，提出这个决定。“单挑！敢不敢？” “你这种痞子，我见多了！从来没怕过！”说着，大叔扔下木棒和背包，准备干架。 原义退了两步，用手指捻碎烟头，弹到一边，准备开打。 “噗……”在一旁的大姐笑道。“还什么男人的方式！简直笑死人！” “哇靠，你们不要这样好不好！一言不合就要干架，这跟街上的流氓打架有什么区别啊！”祈悦也很无奈。 “大叔、二叔，你们不要打啊……”言音在一旁干着急。 “原义！原义！你别动手……”万姐也着急起来。 “这下好了，不怕事的遇上脾气暴的！”熠晖叹着气。 “急什么！他们想打就打呗，我看啊，他们就是觉得挨揍才舒服！真蠢！”大姐倒是不想劝架。 两人打了起来。 大叔挥动着拳头，原义往后躲闪，躲闪几次后，他反击挥拳，大叔用前臂防住，原义跳起一踹，大叔往后跳躲开；接着大叔又冲上来，挥拳，躲闪，俯身，一击扫腿；原义闪开，又接着又冲上去，避开了大叔的攻击，一拳打开大叔胸口；大叔退两步，又冲上去，原义右拳打来，被大叔抓住，大叔右手肘击过去，被原义前臂挡住；大叔用头碰击原义的头，原义连退几步，坐倒在地上，大叔冲上去，原义捡起了地上半块石头，朝冲上来的大叔仍了过去，一下砸在大叔左脸的颧骨上；原义翻身起来，跳过去一击飞腿，踏在大叔身上，大叔退后几步，差点没站稳；大叔冲上前来，原义也冲上去，两人继续扭打起来；原义抓住大叔一绊，大叔死命拽着，两人一起倒在地上，滚到路边坡下，两人相互踹一脚，都被踹开；然后又冲上去干起来…… “祈悦，这次你说对了，还真是流氓打架！”大姐调侃着。 “唉，可不是吗！”祈悦看着焦急的言音。“言音，你也别着急了，我看他们就是闹着玩的！” “可是他们好像真的很认真在打……”言音干着急。 “暴脾气嘛，不就这样吗！男人的有些心理，你可能还是不太明白滴！”祈悦说道。 “可是……” “我说呀你就别管他们了！”祈悦说得很轻松。 在一旁的熠晖也说道：“对，咱们走吧！” “喂！什么！走了？我不是说走啊！”祈悦反问道。 “我也觉得可以走了！”大姐也说道。 熠晖把大家劝走了。走到前面去了之后，熠晖说：“要是我们一直站旁边看，他们可就打不完了，非得分出胜负为止。不然，这脸没法儿搁！” “嗯！熠晖说得对，这个呀，叫做没有观众，就没有把戏演下去的必要，要是有观众，这戏就越演越有劲儿！”大姐补充说。 “真的不用担心吗？他们……”言音说着。 “你就放心好了！言音。”大姐安慰道。 他们走后不久，大叔和原义赶了上来。大叔左脸颧骨处发青，嘴皮好像磨破了，原义额头发红，右眼眶发紫，两人身上有些地方的尘土还没拍干净…… 众人见到这场面都忍不住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看这俩小流氓终于回来了！”大姐打趣着。 “我还以为你们会打得更惨呢，哈哈哈！”祈悦也哈哈大笑起来。 “所以……最后是谁打赢了呢？”熠晖问道。 “当然是我！”“当然是我！”两人异口同声。 “什么？！你赢了！？”大叔反问。 “当然！你好意思说你赢了？！”原义很肯定。 “咋的？不服再来？”大叔好像又要撸起袖子。 “行了行了行了……你们要继续打，下次我们可不会在前面可不会再等你们了！”大姐说道。“你们爱当流氓混就去混吧！” “原义！”万姐走过去劝说着，给原义拍着后背的尘土。“你们能不能别闹了！” 祈悦也朝着后面喊着：“你们能不能成熟一点啊？！万姐容易吗一只管你们？！” 队伍中年纪最大的万姐走在两人中间防止两人再出手，两人只得作罢，大叔走上前去。 原义走在万姐和同心旁边。“原义啊！你别这么冲动啊！还有，你说话真的很难听！”他没有说话。 言音也走到原义旁边劝说着：“二叔！你们以后别再吵架了啊！”他还是没有说话。 “可以吗？”言音又问道。 “你是看到的，是他先犯我！”原义好像怒气未消。 “我也会劝他的！可以吗？”言音安慰着。 他没有回答。然后言音跳到他前面，面对着他倒着走：“那……你们下次吵架，我就站在中间，你们应该不会连我也一起打吧！”她玩笑式地说着。 “算了算了！”原义勉强答应。 言音笑着开心地蹦开了。 大叔走到熠晖旁边。在熠晖前面的大姐嘲讽起来：“哟！我还以为你们要打死一个才罢休呢！怎么不打了？两个蠢蛋！” “不打了，不打了……”大叔语气好像是在认错一样。 “哼哼！知道错了？不过呢，你跟我说有什么用？我又不是你的监护人！”大姐冷笑着。 这时候，祈悦跳了上来：“哈哈！大姐，你就该当当这个监护人，毕竟……” 这时大姐斜眼过去狠狠地瞥了祈悦一眼。 “呃……算了，不说了，我怕挨揍！”祈悦闭嘴了。 “知道就好！”大姐一个白眼转过头去。 第八十四章羊入虎口 在变种对两大基地实施试探性袭击的十天之后。 南海基地。 “驰空啊！十天了！看侦查结果，两大海港处除了先前聚集的丧尸和变种外，没有新的敌人往两处聚集，也没有任何动作，所以，它们是不打算袭击任一处基地了吗？”常指挥说道。 “这不是好事吗？也许因为它们并没有试探出可行的计划！”驰空说道。 “也许吧！不过我们也不能继续耗下去了，两大海港必须疏通，不然基地的物资供给会很成问题！”常指挥说道。 “是啊！” “这样，我们这边先开个头！驰空，你来安排，先派人探探贻珠城留存变种的虚实，然后我们需要根据情报派遣适当人员，海港和城区必须肃清。这样通往内陆的‘粮道’才能再一次复用！”常指挥计划。 …… 贻珠城南，贻珠港。五架直升机，低空飞行，观察地面的敌军情况。 “吼！果然有戏！”瘦高变种看到了空中飞行的侦查人员。“全部干掉吧！这样，他们就会派出更厉害的家伙！”它变得非常高兴。“你去！”它对旁边的一只身上肮脏破烂的女变种说。 直升机观察着下面的情况，上面的侦查员谈论着：“都是一些普通丧尸，虽然数量不少，与无人机侦察情报一样。”“对，也几乎没见到什么变种。”“该不会都死光了吧，它们这般愚蠢地往我们大本营冲，不死才怪！”“我们这次要到地面侦察，感觉还是比较危险！”“怕什么！我们在上空巡视一周确保没有很大威胁之后再下去，想来也没有很大困难！”…… “怎么回事？失控了？！”驾驶员喊着。 “发生什么事了？！”机上人员开始紧张起来。飞机也开始晃动。 “失控了！直升机！！！”然后开始往下坠。坠机之后，机上的人员，非死即伤，存活的人员也都被随后扑来的丧尸和变种围困残杀。 …… 南海基地。常指挥个人办公室。 “总指挥……往贻珠城调查的二十三人，全数罹难，无人返回！”情报人员传来讯息。 常指挥一脸愕然，然后表情严肃，呼了一口气：“最初，肃清两个城市时，城中基本都是普通丧尸，当时虽然感染者数量大，费了点儿时间，但我们伤亡很低。如今，恐怕城里还有大量变种！二十三人，他们都是能力不错的战士，竟无一人生还！！” “总指挥！还有一个现象，是在他们失联前，我们的通讯受到不明电磁干扰！”情报人员说道。 常指挥惊诧：“这不太可能是它们使用的设备！我怀疑是变种的能力！”“相比之下，也许它们派遣的三千多变种，估计只是水平一般的炮灰！”“难道……它们的目的不是试探两个基地的实力……难道只是佯攻，其真正目的是在两个海港？！” 指挥好像有些不安：“也许这次我猜对了！我突然想到，它们不可能有成本与我们耗下去，丧尸的数量会不断减少。所以，它们也要切断我们的供给，好逼我们应战！！”“若真是如此，那城中的变种数量和能力应该会相当可怕！”“这事我们得从长计议！先不要派人了，等等再商量对策！”常指挥陷入焦虑。 …… 贻珠城西北方外的远处。 祈悦收起了地图：“就在前面了！贻珠城！此行的目的地！” “可是……我们的通讯器也没了！都在那个背包里烧掉了啊！到时候去了海港，怎么与基地取得联系啊？”大叔问道。 熠晖说：“碰碰运气吧！我听说港口有基地人员驻守，以方便物资的运输！但没有确认过，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去再想办法吧！” “别急！到时候咱自己开船过去，哈哈！不过首先得把怎么开船学会！”祈悦说道。 “其实现在最该担心的是贻珠城是否有变种或者有多少的问题！”熠晖说道。 在城西北郊外，已经隐约可见远处街区的街道上有晃动的丧尸。 “数量很多，丧尸，还有不少变种！”言音说道。 “唉呀！那该怎么办啊？要趁晚上溜进去？”祈悦说道。 “咱绕道吧，绕开贻珠城，直接去海港！”熠晖提议。 “这里这么多敌人，要是海港也沦陷了怎么办？”万姐说道。 “这也是我最担心的！”熠晖说。 “担心也没用啊！到海港不就知道了！”大姐说着。然后他们从城西绕过贻珠城，往南部的贻珠港去了。待到下午，天色阴沉起来，估计今晚会有一场大雨吧。 已经到了傍晚，下雨天，天黑得很早，他们趁着昏暗的光线，想溜到海港看看情况。他们在路边一颗大树下，万姐的鸟儿飞回来了，然后她跟众人说道：“丧尸数量不少，但变种数量应该很少，我觉得我们晚上过去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可是……万姐……我明明感觉到很强的变种能量……”言音不解。 “会不会是躲起来了？但是，它们躲起来是什么目的呢？伏击路过的人？这些家伙也开始用计谋了？”原义说道。 “现在这些变种的行为，越来越让人难以理解了！我想这有可能是‘首脑’的诡计！”熠晖说着。 “什么‘首脑’？”万姐问道。 “以后再说吧！现在得考虑接下来怎么办！”大姐说道。 “哎！你们说会不会是天要下雨，所以它们躲到室内去了？”祈悦突发奇想。 “哈哈！也不是没可能！”大姐笑道。 熠晖思考了一会儿：“我看这样吧，我们趁黑摸到海港探查情况，但是如果发现变种，我们就立刻撤离，不可能跟他们硬拼！如今没有其他好的办法了，我们不可能一直这么耗下去！这样等着可到不了目的地！”众人表示同意，但言音仍然焦虑。 天上开始下起了小雨，还伴有隐隐的雷声。在这样的天气行动，大概最便于掩人耳目了，几人踩在草地的水洼之中，嚓嚓作响，冒着风雨飞快往港口跑去。前方是一个港口最西侧的集装箱堆放场，摆放着为数不多的一些铁皮集装箱。“你们先等一下，变种的气息突然好强烈！”言音叫停了他们，他们在一个箱子旁边停了下来。 “在哪儿？”言音说道。 “我不知道！感觉四周都有，但应该不可能啊！会不会我的感觉出了问题！”言音说着。 “言音，别闹了，我们路过的地方一个鬼影都没有！怎么可能是四周，最多前面会有！”祈悦觉得言音感觉失灵。 “我不知道，此时我感觉就在附近，就在我们周围！！！”言音慌张起来，慌张得说话有些大声。 雨已经下得很大了…… “嘿！”不远处的箱子上好像站着一个人。“你们就是高手吗？”听声音是变种！ “不好！我们快撤！”熠晖喊着。 “来不及了！”变种继续说道。随后，周围的黑暗中走出来十多只变种……言音的感觉并没有失灵！他们已经落入变种的包围之中！那些变种隐藏气息、快速移动、感知能力者，显然，它们都不是一般能力的变种！ “这！真不错！我们又见面了！”一只很强壮的变种走出来笑道。 “是它！！！”众人惊恐。 是怪力变种！在西北之战中，与他们交过手的强劲对手！“你们上次竟然没死！但这次你们可没那么好运了！”怪力变种笑道。 瘦高变种跳下箱子，慢慢走过来：“看来情报也是很重要啊！没有它，我不知道会等到什么时候！不说废话了，那咱们就开始吧！”瘦高变种高兴起来。 怪力变种开始向他们走去…… “要是他们太弱就直接干掉吧，要还有点本事就换我来！”瘦高变种说着。 雨很大，如果是普通人，早已被雨水冲得睁不开眼睛，即使能睁开，也已看不清周围昏暗的环境…… 第八十五章钢铁之心 南海基地。傍晚时分。 易驰空正在信息中心的会议室里独自一人坐着，靠在桌上，两手交叉拖着下颏，满面愁容。他已经将目前所获的贻珠城的所有调查报告翻阅了几遍，但对于接下来的决策他也依旧是一筹莫展，变种在贻珠城的封锁已经让整个人类基地都开始焦虑不安。突然，他瞪大了双眼，恍若遭到晴天霹雳一般，他迅速起身，差点推倒了身后的椅子，然后僵硬地站着一动不动，最后又无可奈何地拖回椅子坐下。他双手抓着头，思虑着，苦恼着。思索良久，他终于还是再次起身，急匆匆地走了出去。常指挥正在主控室处理一些琐碎的事务，这时易驰空进来了。他停在常指挥旁边，却迟迟未开口。 常指挥留意到旁边停下的人，他抬起头转过脸去：“是驰空啊，有事？” “指……指挥！我有个请求，一定请您批准！”驰空的态度很诚恳。 指挥有些惊讶：“怎么回事？！驰空！你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讲！” 站在旁边的驰空开始说来：“指挥！您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到过的一个调查小队吗？他们参加过西北战役，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团队！” 常指挥抬起来仰望着思索：“嗯……记得。怎么了？” “在西北战争结束时，我邀请他们到南海，约定他们到达贻珠港后与我联系！可是现在……”驰空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确定他们会来吗？”指挥问道。 “一定会的！他们在出发前曾与南海联系过，但他们出发后就没有过通讯。如果从他们出发日算起，现在他们应该快到贻珠城了！而现在贻珠城的情况，他们无异于是羊入虎口啊！所以，我必须去，在他们到达贻珠城之前！请您准许！” “可是……仅为了几个普通能力者，万一你遭遇不测，我们是多大的损失！但看你的态度如此坚定……要不我派别人去吧？”常指挥说道。 “指挥！他们是我邀请的人！如果他们因此陷入敌人重围，我将背上深重的罪责！我知道这个请求很唐突，我也本不该不顾基地的损失只身前去冒险，但我不得不请求批准！这是我必须肩负的责任，我也不能因此也不能让别人替我去冒险，如果我不去，那它会一辈子都压在我的肩上，沉重地压在我的肩上！”驰空诚挚恳求。 常指挥深吸一口气：“我知道劝不住你，或许也不该劝你！但——从基地的利益出发、从我个人的立场出发，我都不希望你去！可——我又了解你的为人，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你不会想承受那样的罪责！……” 常指挥又低头沉默片刻，然后抬头说道：“去吧！驰空！但一定要平安回来！” “多谢指挥！！”驰空敬礼。放下右手之后他继续说道：“指挥！您成全我的选择却让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还可能背上了失职之责，我……” 驰空还没说完话，常指挥就直接打断，表情严肃：“驰空！我们还是朋友吧，那就别说这些客套话！”“还有，你什么时候出发？” “指挥！我准备即刻出发！我不知道他们到哪儿了，但多拖延一秒，他们可能就离危险更进一步！”驰空说道。 “行吧！”常指挥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驰空，我非常不愿让你去，甚至有些想利用职权和责任来压你！但是，有什么必要呢！我想我应该克服我的自私！不说了！去吧，驰空，但必须注意安全，这是军令！”“我上一个记过还没了结，你别让我再犯错了！” “谨遵命令！”驰空肃立。 “你的队员只剩一个了吧？是叫谋先吗？这样吧，你再挑几个得力的能力者，我的命令！既然决定了就出发吧，别耽搁！”驰空的这一决定让常指挥的脸上添了更多烦恼。 驰空辞别。 …… 贻珠港。傍晚。熠晖等人已经陷入了变种的重重包围之中！ “呵！”怪力变种笑道，然后冲过来，脚踏混凝土地面，发出“砰砰砰”的声响，每一脚都将地面踏裂，变种跳起，下坠冲击，砸在几人中间；他们闪避躲开，但几乎被变种散开的冲击震倒。大姐抽出两把短刀，突到变种前面，变种用手臂防住了对它头部的攻击。她转身俯下，她一腿扫在变种的左腿腕，变种左腿一弯，但又马上挺直！变种一拳砸下去，她迅速闪开，变种一拳打进了水泥地。大叔大棒朝它的头挥来，它斜身一躲，大棒再挥，它用手臂防住，大叔反手再挥，变种一拳把挥过来的大棒打开，他随棒子一同被弹开。祈悦跳上来，将要持刀刺向它的头，结果被它向上挡住，它抓住祈悦的手直接扔了出去，他砸在远处的集装箱上，砸瘪了铁皮箱。原义挥动着斧子，变种左右躲闪，他跳起劈下去，变种右臂一挡，但它的右臂上被砍出一道口子，它退后两步。其他人正与围上来的其他变种交战…… 怪力变种大吼一声，强烈的声波简直震破耳膜。声波过后，一阵能量冲击随之袭来，原义被冲击推开。大叔上来挥动大棒，被变种一把抓住，变种起脚一脚踢开大叔，它顺手把手中的棒子仍在一边。变种再次冲了上去，跳起来，将要砸向大叔和原义所在地，大姐冲到他们旁边，护盾张开！变种被瞬间张开的护盾弹开，防御后护盾消失。 突然重力异常，怪力变种感到不适应，大姐趁机冲上去，旋转起来，变种开始抱头防御，但她极其精准地切割着变种右手臂上刚才被斧子砍出的伤口，砍断了变种前臂外侧的肌肉，变种右手乏力，它又左手挥出拳头，大姐跳闪躲开。祈悦从后面攻击将刀刺进了变种后颈，变种猛地回头挥拳攻击，祈悦跳开。变种再回头时，大叔一棒打在它左脸，它踉跄两步，然后一脚踩定。变种左脚一踢，掀起了一大块碎裂的水泥板，飞向大叔，他用大棒挡住，但防御不足，水泥板撞上棒子一起砸在他的胸口，他被击倒在地。突然，远处一把斧子旋转着飞速飞来过来，直接砍进怪力变种右前的胸膛，看深度，斧子已经砍断了变种的肋骨。变种拔出斧子扔到地上…… “啊哈哈哈……我好兴奋啊！我好兴奋啊！终于，终于有值得一战的对手了！！！哈哈哈！”瘦高变种大笑起来，它抑制着兴奋慢步走上前来。“接下来，轮到我了！嘿嘿哈哈哈！” 瘦高变种让怪力变种退下，怪力变种很不服气，但它也是受伤不轻，只得先退下。 周围的其他变种也悉数解决了！他们开始站起来走到一块儿！瘦高变种捡起地上的斧子，扔给了原义：“这一斧子不错！期待你们接下来的表现！一起来吧，应该能让快乐增加那么一点点！”说完，瘦高变种冲了上去，速度很快；大姐护盾张开，变种被弹开，落地站立；变种再上，跳起，前翻出腿，下来打在护盾上发出强烈的能量碰撞冲击，他们有的人直接被震倒在地，大姐的护盾与变种攻击碰撞时，那瞬间消耗了极大的能量，顿时，她突然感觉体力不支半跪在地上，此时，变种就站在她面前。大姐拼力躲开，大叔冲上去，变种也向大叔迎面冲过来，变种很快，一拳打在他的腹部，他瞬间痛苦不堪，变种抬脚旋转边腿一扫，打在他的颈部，大叔被击飞到很远的地方。重力再次异常，但变种好像并没有受太大影响，它咧嘴笑起来，开始冲向言音，熠晖冲过来，挥刀砍去，变种躲开两下，变种膝顶击中他的腹部，一拳打在他的右脸，他直接倒地，翻滚几下难以起身。祈悦冲上去，飞踢过去，变种抓住他的脚，一把甩开。万姐上前，变种一拳，她用手防御，但被拳头的强力冲击瞬间打飞。原义提着斧子冲上来向它挥动，它躲开两下，一脚踹在他的胸前，他被击飞到很远处趴在地上。同心拿着尖刀冲上来，但他还没进行攻击时就被变种一把抓住脖子，拎起来。“你是这里面最弱的！”变种说道。“但听说，队友的死亡可以增加队友的斗志，所以杀掉你应该很划算！”它提起同心，一把杵在地上，然后一拳打在他的头上，同心被砸烂…… “同心！！！啊！！！”原义，从地上爬起，冲向变种，疯狂挥动着斧子，变种轻易躲开，然后变种一击直拳打过去，正好打在斧子的持柄上，斧柄断裂，拳头直直打过去打在他的胸膛。原义还退在途中时，变种紧跟着冲上去，一击上勾拳，原义再次被击飞，变种再追击，跑了几步到他的后方，变种回头，朝着落下来原义的背部，一击上踢，他飞出去狠狠地撞在远处的铁皮箱上，直接昏厥不起。万姐再次冲上来，变种旋转，反扫腿击，她躲闪不及急忙用右前臂防御，但瞬间被变种打得前臂两根骨头断裂骨折，这一重击也让她被打飞倒地，重伤不起。 瘦高变种停了下来：“可能我判断错了，愤怒好像只让你们的步伐更加凌乱！” 变种继续上，它打掉了大叔的棒子，两拳挥打在大叔的脸上，变种膝盖顶撞，大叔被击打得连连败退，变种冲上去抓住他的手，一个过肩，将他重重砸在地上。熠晖冲上来，短刀砍向变种，而变种却直接单手握住了他的砍刀，折断，一拳将他打趴，一脚踩在他的背上，然后一脚踹开，几招重击已经让他开始意识模糊了！ “多亏了你啊！要是没有重力限制，我应该早就不想跟你们玩了！”变种开始看向言音，然后冲了过去。大姐挡在言音前面，护盾张开，变种奋力一拳，护盾再次被击碎，她们两人被冲击瞬间弹开，大姐已经几乎无力再战斗。祈悦冲上来，跳起来刺下去，变种防住，变种抬腿径直上踢，然后变种顺势跳上去，抓住他的手，甩回去砸在地面，接着变种落地，双脚踩踏在他的身上，地面被踩出一个大坑，祈悦被踩进深坑，胸腹被压迫得已经没有气息惨叫…… “好了，可以结束了，再下去也没什么可玩的！”变种走到坑上来，准备向言音冲过去。突然，地上的祈悦抱住了变种的脚：“呃……我是不会……让你过去的！” “哦？我还以为你快死了！”变种回过头，一脚把他踹开，变种再次跳起又重重砸在他的身上，然后变种抓住提起陷入废墟的祈悦的脚，提起来，再次过身甩过来重重砸在地上，此时他已经满脸是血，嘴里又冒出几口鲜血。“这下应该差不多了！”变种转身又准备向言音走去，祈悦右手又抓住了变种的脚。变种吃惊：“嗯？你的命比别人硬了不少啊！” “祈悦哥……不要啊……祈悦哥！不要……”言音哭喊起来，但着断断续续哭喊声已经开始深深淹没在大雨之中…… “行，这次！我让你彻底了结！以免这么痛苦！”变种一脚踹在他的脸上，他又被掀起翻到在地，变种跳起，右膝砸在他身上，他再次喷出鲜血，但很快就被大雨冲去。变种膝盖顶在他前胸，双拳乱挥在他的脸上…… “祈悦哥……不要啊……”她无力地跪倒下去，除了哭喊无能为力…… 变种停下了：“差不多了吧？” 待雨水冲去他脸上的血渍，他已经无法睁开眼睛，甚至已经是血肉模糊，他只用了很微弱的气息说着：“言音……快走……”但是这声音就连在他旁边的变种都听不清。 “不错不错！我还从没见过你这么顽强的家伙！你还是第一个让我这么惊讶的家伙！那么我只能彻底把你碾成肉酱了！”变种再次挥起了乱拳，不断击打，不断击打着…… 第八十六章地核能量 海水在风暴中奔腾，骤雨在地面上翻滚；愤怒在心中肆虐，熔岩在地底飞溅！ “住手！！！”大叔单手支着木棒，从地面上站了起来，雨水从他怒视的眼珠上流过，他没有眨眼，怒火开始烧灼：“你的对手！是我！！” “又站起来一个！不错！你们这群人有点意思！那下一个就你吧！”变种站起来，开始冲向大叔。 “啊！！！”他也开始向前跑过去，跳起，双手提起木棒。变种突然间仿佛看到一团火焰径直急速猛砸下来，变种迅速躲开；木棒从上方径直杵下来，砰！！！木棒的一端直接插入地面，木棒的一半插入地面，溅开了地面碎石，周围的混凝土地面呈板状裂开。木棒处的地面开始撕裂，撕裂裂缝开始向四周快速扩展，发出“砰——”的持续声响！地面开始剧烈震动，伴着闷沉的轰响，来自地下！变种感到了有些异常。 地面的裂痕里开始发出赤红的光，随之，木棒也变得如烧红的铁一样，灼热的光晃动着周围的空气，上面还闪动着黑色的波痕。大叔从地面抽出木棒，眼中映着红光，他奔向变种，大棒挥过变种面前，变种有感觉到被灼烧的炽热，大棒再挥，变种用左手防御，但它没能防御住这强大的力量，随即大棒打开它左脸上，变种被击飞到远处的仓库，撞倒了仓库的一层墙壁！变种从倒塌的墙废墟中跳出来：“哈哈哈……不错！不错！这次我试试接住你的攻击！”变种再次冲上来。他的大棒砸下去，变种双手手臂向上防御，防御不住，大棒砸下来，变种被迫低下头，大棒打在变种的背上。它承受不住这沉重的力量，变种左腿瞬间跪在地上，地面冲出深坑，强大的冲击溅开了倾泻的雨水。变种，顿时咬紧了牙关，感觉相当吃力。他拉回大棒，再一击打在变种的左侧肩上，它被再次击飞，倒在地面，在地面划出很长一段距离。 变种再次站起来，它右手抓住刚才被击中的左肩：“痛快！差点废了我一只手臂！尽兴！你在力量上还胜我一筹，不过，我可以跟你比比速度！”变种再次奔来。他横扫大棒，变种跳起，横在空中，翻滚几周，伸出一脚打在他的身上，他再次被打倒在地，他拼力迅速起身，变种冲过来再次跳起，膝盖顶在他的身上，右手又挥出两拳，他招架不住，连连败退，变种跳起，后踢一脚，他被击飞弹开。 变种又说道：“好像，总的来说还是我强一点啊！” …… 飞往贻珠港的直升机上。 “快到港口了！我们飞高一点，变种有电磁干扰的手段！”易队长说道。 “将军！港口有战斗的能量反应！”驾驶员说道。 “！！！”易队长一惊。“去看看！”“再近一点，能看清楚到吗？” “能看到了！有能力者正在与变种交战！”机上具有夜视能力的能力者报告。 “直升机开过去！启动电磁屏障！无论是谁，先救人！致敏！等会儿把直升机停在场上适当位置！” “是！”机上的能力者准备行动。 “准备开门！”易队长走到舱门口。 …… 港口货物存放区。 “好了！再来！”变种再次向大叔冲过去。突然，一只***从变种的面前划过，它停了下来，从变种面前划过的***飞往远处爆炸，再次炸出黑暗中的耀眼火光！随后，它的旁边又是一发***的爆炸，它迅速躲开，连续的子弹扫击着它的周围，它抬起双臂护头弯腰防御。 易队长从飞机上跳了下来，落地瞬间，一阵波纹似的能量激荡散开，时间几乎随之静止！溅起的水花，下坠的落雨，拖着火尾的子弹，炸开的火焰，空中的飞机和螺旋桨，以及将近消失的声音，一切在这一瞬间几乎凝固般地静止。随后，减速时间激荡逐渐平静，飞机降落到地面，再加速，五倍时间场，小队在时间场内飞奔，迅速救人，当易队看到是熠晖的小队，万分震惊，但没有丝毫犹豫，只得迅速救人。震荡消失，周围一切恢复原始时间速，随即一次强烈的能量震荡，大范围地面的集装箱都被猛烈的能量冲击震开，地面上几乎一切物体都被这阵冲击冲开，就是远处的成片的仓库库房都已经倒塌近一半，两只变种在冲击中勉强站立，并且持续向外滑动，但随后被飞来的大铁箱击中，它们随着冲击被打散开！ 仅在一分钟内，一行人都被救上了飞机。瘦高变种站起来看着飞上去的直升机，怪力变种扯下一块集装箱的大铁门板，准备朝飞机扔过去。瘦高变种叫住了它：“等等！让他们走吧！” “为什么？”怪力变种不明白。 “他们此时的状态都已经不行了，但我觉得他们还有潜力没发挥出来！等着下次吧，我要再会会他们，要是现在都杀了以后就没得玩了！”瘦高变种说道。 “我们在这不就是为了杀人吗？”怪力变种说道。 “杀人没意思！战斗才有趣！”瘦高变种脸上显露出畅快的笑。 “呵！无趣！”怪力变种叹了口气，扔掉门板，走开了。瘦高变种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直升机：“真是期待啊！” …… 直升机上。 “指挥部！这里是易将军小队，任务已完成，正在返航！”致敏向基地报告情况。 “这次多亏了易队长帮忙！不然，我们恐怕要全军覆没了……”大叔对易队长的及时救援表示感谢，但经过刚才的事他现在心情很差。 易队长在刚才的救援中使出了全力，现在也是很累地喘着气：“都是我的过错，害你们落入险境！当初我也没料到，海港会被变种盯上！” 大家都受了很重的伤，除了言音，原义还在昏迷当中，熠晖也躺着有些神志不清，处境最危险是祈悦，他躺在地上！“祈悦哥……”言音在哭着旁边无能为力！祈悦现在的状态就是濒死，言音没有治愈能力，对祈悦现在的状态，她也无法引导他恢复，这样的伤只能让他自愈，但他极其微弱的气息不知道如何能挺过去。“你再坚持一下，到了基地就有救了……”言音根本不知道祈悦能不能听得见，只管说着好像是在“安慰自己”的话！ 祈悦咽喉里发出两声气息…… “祈悦哥？”“祈悦！祈悦！”……众人都围过来。 祈悦脸上早已是血肉模糊，鲜红黑紫的面目全非，漆黑的右眼眶破开肉绽，但相对左眼眶骨骼断裂的伤已经算很轻了。他拼劲全力抽动了右眼皮睁开了一丝缝，动了动嘴，气息很弱。又过了一会儿，他开始说起了气息声：“我……快……不行了……，谢谢……你们……” “祈悦哥！”言音在一旁哭个不停。 “祈悦！你别说话！别说话，保存体力！”大叔焦急得不知所措。 “不……不……我怕……没机会……。和你们……做伙伴……我，我，我……很开心……”气息垂危的祈悦断断续续地吐出了几个难以听清的字。 “祈悦哥，不要……不要再说了……”言音跪在一边哭得越来越厉害。 “我……走了……，再见，要是……还有……机会……我们还……还是……伙伴……”说完，他彻底停止了身体微弱的抽动，很无力地，头歪向了一边…… “祈悦！祈悦！”“祈悦！！”“祈悦哥……”“祈悦……”紧接着就是所有人的沉默。只有言音双手撑在地上痛哭不止…… 这里除了言音的哭声和直升机的噪声，便是沉默…… …… 片刻之后——竟然又再次听到了微弱的声音：“我是不是……演得有点过分了……” 听到这声音，言音猛地抬起头来，惊讶地望着祈悦！众人也是一惊！ 大叔突然意识到是祈悦这小子在搞怪：“好啊！你小子！竟然唬我们！”大叔说着，伸出右手手掌，想要打他。 “啊……疼……”祈悦叫着。 大叔放回了手：“嗨呀！你这、你这混蛋！把我们骗得好惨！要不是因为你受伤，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一顿！” 言音擦着眼泪笑了起来：“我太紧张了，我……祈悦哥，你没事就好！” “真不知道你是在搞笑还是在气人！混小子！”大姐也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易队长和小队的人都笑了起来。“你呀你呀！真是没见过你这么顽皮的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时，言音又看了看躺在一边的万姐：“万姐……” “我还好……”万姐显得有些难受，不只是身体上，言音感受了，同心的死对她造成的伤，同样也会给原义带来沉痛的伤！只是原义现在还在昏迷而已！ …… 南海基地。常指挥个人办公室，易队长前来复命。 “驰空！回来了！回来就好！”常指挥的愁容上添了一丝慰藉。 “是啊！幸好我及时赶过去，要是再晚一会儿，后果不堪设想！”易队长万般庆幸。 “他们人呢？”常指挥问道。 “都在医疗区，能力者和医疗人员正在给他们做治疗。我去的时候，他们正与变种交战，已经僵持了很久，他们都受了很重的伤！有一人牺牲了……”易队长好像开始自责起来。 “驰空！振作一点！不完全是你的过错！你已经尽力了！”“好了！还没吃完饭吧，赶紧去餐厅看看，弄点吃的！你也挺累了！”“后面几天，你就先去关照一下你的客人们，弥补一下你的‘亏欠’！你手上的事务可以先放一放，等敖将军他们从尼亚回来，我们再商议对策！” “好的，指挥！” 第八十七章精英计划 南海基地，医疗看护区。熠晖等人到达南海后的次日下午。 易队长前来看望正在疗养的人们。在入口处，一名离开的医疗人员碰见了进来的易队长，肃立：“将军！” 易队长点头示意，然后医疗人员离开，易队长轻声走了进来。“各位恢复的怎么样了？” “易队长！”“易队长。”…… 病房检查的医生回复道：“将军！他们已经没有大碍了，最严重的伤员再过一天也能完全恢复了！” “辛苦了！”易队长笑着。 “这是应该的！将军，我的工作已经做完，如果没有别的安排我就先离开了。”医生说道。易队长点头示意。医生离开了，实际上这名医生并不是职业医生，而是具有治疗能力的能力者，可以促进生物机体损伤的修复。 易队长看到除了祈悦还躺着，其他人都站了起来。 易队长语气随和：“各位别客气！来坐！坐！让你们在医疗休息室将就了一晚，真是委屈了！毕竟主要还是考虑到，得先治疗你们的伤！不过，今晚不会让你们这样将就了，基地已经安排了房间，今晚各位就能住下了！” “让易队长费心了！”大叔说道。 “哪里！各位不远万里前来相助，我们自然也当以贵宾之礼相待啊，哈哈哈。对了，祈悦？你恢复得怎么样了？”易队长问道躺着的祈悦。只见他身上盖着白色毯子，左手缠着绷带，绷带里还插着点滴输液管，而整个头都被白布缠得严严实实的，鼻子和嘴巴上留着缝，右眼处也留了一条缝可以看见外面。 “没有问题！”祈悦口齿不清地说着话，说着他想要坐起来，刚一抬头，疼得不行，“啊！”又躺了下去。 “哈哈哈！”“不要勉强啊！”“看到你们恢复得这么快，我也放心了！”易队长见状感到欣慰。 “这小张，门牙都被打掉了还不消停！”大叔说道。 “那……以后祈悦说话不就得漏风了？”易队长开了玩笑。 熠晖接着说：“他的牙齿是断掉的，没有完全脱落，医生说可以帮他长出来。” “哦，那倒还不会坏了小伙子的形象，哈哈！”这时，易队长看到坐在一旁的原义，然后询问熠晖：“这两位是？” “是我们在来基地路上结识的同伴，他们也是遭遇了很多不幸，我就自作主张，也也邀他们一道过来了。他们也是能力不俗的能力者！”熠晖说道。 “哦，那当然好了！人类现在需要更多的力量！”易队长表示欣喜。 “刁原义，万晴芸！”熠晖介绍。“还有一个同伴……昨晚……” “唉！”易队长也感叹一声。“外面早已混乱不堪，这样的末世现已持续了近半年！也许谁都逃避不了这样悲惨的命运！”“不过……说到底也还是我的失算，让大家陷入了危难的境地……” “易队长哪里话！”大叔立即接上了话，“若不是你们及时赶来支援，我们可能就全军覆没了！如此的大恩情，易队长怎么能说出自责的话！” “是啊！”熠晖接着说，“实际上是我们给易队长添麻烦了！早在前来南海的途中，我们带的通讯器在一次意外中遗失，于是在抵达贻珠城时无法与基地取得联系，不得已才在冒险潜入港口，却没想到遭到埋伏！昨晚，真是幸亏了易队长的援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易队长长叹一口气：“其实当时，我也没算得这么准，我本想在你们抵达贻珠城之前接应，但没想到恰好发现港口的动静！虽然那时还是来晚了一步，但还不算太晚，不幸中的万幸！还好昨天我们动身的时候没有迟疑，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 屋内安静了下来，好像大家都再次陷入了昨晚的惊恐与悲痛之中。 熠晖又开始说话，打破了沉寂：“易队长，那基地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 “嗯……也不妨告诉各位，毕竟这里也没外人！基地本想仗着地理位置的优势避开变种和丧尸的锋芒，也就是我们计划长期在基地防守，不与变种大军较量，长此以往，它们会由于没有食物来源而消耗灭亡，我们认为人类完全有时间耗过它们！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它们并不会选择坐以待毙，我们认为这主要是它们有首领的原因！早些时它们就开始反攻我们的基地，你们也是知道的，西南基地覆灭，西北基地遇袭，还有大大小小的基地被攻陷或者我们被迫主动放弃。它们进攻西北未果，目标又开始转向海上基地，而对于海上基地，显然它们无法硬拼，所以它们夺取了两大港口，切断了基地与大陆的联系，我们的物资告急，它们是想逼我们出战！虽然我们在南海基地南部岛礁上准备发展农业甚至工业，以获得必要的补给，但这很需要时间，若就此僵持下去，等到作物有成，基地人员恐怕已经饿死一半了，毕竟我们这也是数百万人口的基地！它们逼我们出战，必然会在港口处布置很强的作战力量，我们也不敢贸然行动，就连侦察也难以进行。你们也是在港口与它们较量过的，你们知道那里变种的实力！而且你们见到的也不过是港口几只变种而已！所以，现在我们陷入了非常困难的境地，目前，我们还没有可行的对策！” 熠晖见易队长如此真诚，也无妨袒露了想法：“易队长，其实，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之一是向基地提出请求——将我们在岭南的一百多普通人类收留下来。可，按您说的目前的情况，我想这一请求也很难实现！且不说基地目前作何打算，仅看今后的补给将要短缺和港口的变种军团虎视眈眈，我知道将人们转移过来也不是好的策略！唉！”熠晖叹气。 “是啊！若不是基地如今的处境比较困难，我也会向上面提提你们的请求，可如今，去提这个问题只会是很可笑的！”易队无奈。在场的人都沉默了一阵。 熠晖又问起话：“易队长，有个问题我挺好奇！为什么现在基地的人都称您为将军，而不是师座或者长官之类？”熠晖笑了笑。 “这个啊！熠晖你还真是能注意到问题的点子上！这个是编制上的问题，不过我并不怎么在乎什么官阶军衔这些，但既然你感兴趣，我也简单可以讲讲！这个属于‘精英计划’的一部分，主要是对军队的重新整编。最初的常备军队是普通人类和能力者混编的队伍，这导致士兵个人能力参差不齐。为了使得每个战士都能各尽其才，也使得军事行动能够更有针对性和合理性，我们于是提出了人类‘精英计划’。这次整编，将几乎所有普通人类士兵排除在外，从事其他工作，如果不是必要就不再进行战场作战，除了极少数士兵，例如一些技术岗。退下来的普通士兵，从事各方面的工作，在装备部、后勤部、人事部都有，就像我刚才说的农业生产，有很多士兵加入到里面。所以剩下的战士几乎都是能力者，而且是能力较强的能力者，我们将所有的能力者编成了共十一个能力者师团，分散在三大基地。虽称师团，但人数却不到一个常规师的一半，这也算是新的体制。当然，我们也有十二到十六师团的五个普通人类战士师团，但就像我之前说的，他们通常不参与战场作战。现在的每个能力者师团由一名长官率领，长官称为先锋将，所以他们会称呼将军。听起来好像有点复古，确实，毕竟这样的一军之长是要带头冲锋的，就像上阵杀敌的先锋，而不是在战场后面指挥，所以这个称谓还是很贴切的！不是吗？” “哇，霸气！酷毙了！”祈悦躺在病床上叫着，但因为气息压抑没能叫得很大声。 “这小子，真是不老实躺着！”大叔说道。 “哈哈哈！”易队长笑了几声，让后又继续说起来，“你们应该也能明白，枪械这些东西对大多数变种来说发挥不了太大作用，而且我也没有足够的枪炮来与之消耗，现在我们与敌人之间的交战多是‘肉搏’，冷兵器用得更多！要说复古，那也不奇怪！”“只是……只是，你们也应该知道，战场刀剑无眼，冲在最前面的人更容易流血牺牲！这在今天这样的战争中也不例外！大战还没爆发，但我们都有心理准备！”易队长说道。 “我想，每个能力者师团的先锋将肯定都是能力很强的人物才对！这样自然不会那么轻易流血吧？”熠晖说道。 “只能说相比于一般人，能战斗更久一些！” “那易队长，这些能力很强的先锋将，究竟有多强啊？”大叔问道。 “可以说是能力极强，以一敌百，甚至以一当千！而且，先锋将通常还要具有一定的指挥才能，但这个才能也可能不是必须的，如果你的能力足够强！现在这十一个人，可谓是人类最强！”易队长说道。 “那易队长也是以一当千的人物啊！”熠晖笑道。 “着实不才，忝列其中！”易队长谦虚地笑起来。 “哈哈哈！易队长真是谦虚！”大叔笑道，然后开起玩笑来，“那我们以后该改口称易将军了！” “不不不！完全不用，基地里面称我队长的、老师的、或者直接叫名字的都有，平时不是一定要有个什么上下级的关系！随便一点就行了！”易队长和平地说道。 “易队长可真是平易近人！”“哈哈……”这医疗休息室里倒显得很欢乐，除了坐在角落发呆的原义和一旁一言不发的万姐。 第八十八章北望广场 南海基地。晚餐之后，熠晖去往了易队长的办公室。 熠晖敲门后进入房间：“易队长！您在忙吗？” 易队长放下手边的工作：“不忙！有什么事吗？熠晖。” “哦，没有！就是，您有空的话，想找您随便聊聊。” 易队长笑了笑：“可以！正好，晚餐后走走有助于消化！我们去上面吧，那里的风吹着很舒服！”他们来到了基地顶部，这里是二号建筑顶部的露天阳台，阳台很大，是基地最大的露天场所之一，这个地方称为北望广场。此时也有不少人在此休息和消遣。 “大家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松啊！”易队长说道，然后声音放小了一点，“可是，基地粮食储备将会不足的问题，他们大多数还不知道！” “是啊，如果他们知道了，可能会人心惶惶吧！” “熠晖，我觉得你来找我，不会是想要闲聊吧，这不像你的性格啊！”易队长笑了笑。 “易队长猜对了。其实，我想向您请教一些事情！我想问问，我能不能查阅基地的作战情报相关的各类文件，我也想了解当前的战况！” “这个……很抱歉，我也办不到！一般人只能查看公开过的情报，有些重要文件，要查看的话，需要权限。你想查阅的战事文件只有担任过指挥部的战场副指挥及以上的人员才有查阅的权限，很少的部分小队队长也可以查阅，但需要申请和审批，而且只能分类申请。你也是知道的，最初的情报泄露给我们带来了惨痛的损失，所以我们不得不重视这一情报的管理问题，现在即使是基地之间通讯，也基本都是加密的！所以，你作为一个新人，甚至还没有加入能力者的队伍，所以，这个请求是无论如何也实现不了的！”易队长开始慢步向前走。 熠晖紧跟上去：“没关系！易队长，还是感谢您为我讲解这么多！” “不客气！当然，我还是希望你们有朝一日能加入我们的队伍！” “我肯定是求之不得！不过我想等他们都恢复之后，再跟他们商量这件事！对于这个问题，我还记得易队长的教导，颇有感触！”熠晖表示惭愧。 “哈哈哈！不过是我胡诌罢了，若能让人有所感触，我还是非常欣慰的！哈哈哈！”易队长笑起来。 熠晖也笑了笑，然后说道：“易队长，其实，我挺崇拜这最强十一人的！若是我能像你们一样这么强大，那我一定能做出更大贡献吧，也不至于在野外遭到变种虐杀了！” 对于熠晖的愿想，易队长娓娓道来：“这些都是上天赐给我们的本事，也并没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只是有些人比较幸运罢了！当这种本事是你需要的，你就万众瞩目，当这种赐予是不需要甚至不愿得到的东西的时候，就像那些丧尸和变种，那就是灾祸。所以，别说崇拜这个词，本没有什么好值得崇拜的！你只是需要这种力量，你想要救人，你想要救世，所以你需要它！我知道你那种急迫的心情，其实，我也跟你一样，很急迫，想要回到那个和平的年代！但是你看我现在这样，即使能力很强，不也被困在这里吗！即使能力再强也没有绝对的力量，我们也不能仅凭十一人就拯救世界！所以我们现在还是要制定策略，从长计议！更多的时候我们都在团队作战，所以，只要我们都在团队中，就能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每次战斗我们就能离自己的理想更近一步！就像你的团队一样，正因为有你们每个人的战斗和坚持，相互扶持，你们才能走到今天，团队才是你们主体，而不是个人或看个人能力多强！所以，熠晖啊，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一个团队都能加入我们！” “易队长的话真是深刻！我会朝着我们的共同目标努力！” “哈哈哈！你要是觉得我的话有道理就听听，觉得不行就算了！虽然我自认为曾经教好了我的学生，但我的侄子却总是说我说的都是一些废话，哈哈哈！唉，算了！怎么又想起往事了。对了，熠晖，既然你对这些人这么感兴趣，等有机会，我就给你引见一下。他们很多人都是非常优秀的，但也有些性格古怪的，你到时候别太介意啊！现在我们南海基地，除了我还有四人。我简单介绍一些吧，就当闲聊了，哈哈哈！ “第二师团的徐姐，比我大两岁，我们现在通常没有作战任务，她便在资料馆整理文件。其实她是挺可怜的一个人，她受过的苦没人能想象得到，家人、亲人、朋友、流浪时结识的朋友、还未来得及结识的朋友、甚至陌生人、还有只是见到过的人，都在灾难中死去，很多很多，全都离她而去！后来，当一个小型基地的士兵将她从丧尸群追赶中救回来的时候，只有她孤身一人。但不幸的是，由于丧尸的围困和精神上的重压，那个基地的人员开始集体崩溃，内部慌乱不堪，基地也因此崩溃覆灭。她见到了发疯后的人互相残杀，自行了断，四处逃离，狼狈不堪。庆幸的是她在基地覆灭中存活了下来！后来她又被西南基地救回，结果西南基地在变种大军的进攻之中彻底覆灭，她又辗转到了南海基地。西南基地覆灭的时候，她没有悲伤，也没有哭泣，仿佛一切都很平静。我问她为何这样平静而好像没有一丝感触，她说她早已经流干了最后一滴泪！ “第八师团的林枫霜，年龄不大，28，但好像比老年人都悲观，可是，经历过这一切的人，还有几个能像祈悦那么乐观呢！他是一名男性，但却留着长发，人家以前是艺术家，高级画师。他的能力是冰冻，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实现的，我猜可能是汲取了周围的热能？他很怀念自己的家人何朋友，所以，时常会在自己的休息室摆弄他家人样貌的人形冰雕！ “第十师团的小汪，女孩子，只比你大了一岁，是十一人中最年轻的一位，但是能力非常强！可谓是呼风唤雨，哈哈哈！不过，她对自己的能力还控制得不是很好，因此还发生过一次事故，也对她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创伤，不过还好现在正慢慢恢复。她也在很努力地练习自己的能力，非常坚强，她也期待着有朝一日能重回战场！我也对她的能力又十足的信心！ “第十一师团的敖将军，他从前就是军官，在部队上军衔至少将！而且他年龄也是最大的，已经年满54周岁，早已是满头银发，但是精神矍铄，完全不像是五十多岁的人。无论是军衔、资历还是年龄，他都高人一等，所以，在我们这些‘门外汉’面前，他从来都很傲慢！但是，他本心不坏的，为人类对抗丧尸的战事付出过太多心力！其实，现在能力者师团的排序并不是按能力排的，不然，按照他的性格，把他排在最后一位他肯定很不满意！哈哈！由于他原本就在十一师服役，所以，这样的安排他也没感到有什么不满。他现在正和枫霜在尼亚剿灭变种，因为尼亚沿海城市的变种经常会渡海到我们南部岛礁上的农业场地作乱，所以必须清除后患。他们此去的任务是清剿尼亚靠近南部岛礁的一部分区域，虽然那里的敌人没有首脑不成气候，但大片区域的作战仍然很费劲，不过，应当也是值得的！尼亚，整个国家早已覆灭，但不知道还有没有幸存者。对于现在贻珠港口的情况，我们计划在他们回来之后再商议下一步对策，所以这几天我们不会有什么行动，你们也可以好好休息休息！ “哎呀！不知不觉已经讲了这么长时间了，熠晖，你再四处逛逛吧！我接下来还有一些事务不能奉陪了！”说着，易队长准备离开。 “非常抱歉，真是难为易队长了，易队长慢走！” “哪里话！”易队长笑了笑，离开了。 第八十九章年少有为 南海基地。 病房内，医生给祈悦做了最后一次检查，然后告知他可以起床活动了。祈悦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劲儿了！虽然他早就背着医生起来蹦跶过，但这次“官方”的许可还是让他感到分外的欢脱。 “啊哈！完全恢复！”祈悦跳到地上，在地上蹦了几下，扑下去又做了两个俯卧撑，然后起来拍了拍双手“清灰”。“诶！还有人呢？”他看到有人不在。 “原义应该是出去散步了。”万姐说道。 “哦。熠晖联系岭南去了，我想起来了！”祈悦喃喃自语，然后他抬起右臂弯起来，捏了捏肱部肌肉。“嗯，我感觉我又变强了哎！” “哼！确实变强了！而且还有特殊能力了！本事可不一般！”大叔“夸赞着”说道。 “哦？什么样的本事？有多厉害？！连我自己都没发现！”祈悦瞪大了眼睛，一阵惊喜。 “挨打的本事！”大叔嘲笑着。其他人也都放声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祈悦就不乐意了，脸上的惊喜逐渐消失：“喂！我可是替你们挨打的啊！你们还嘲笑我！还真是人心薄凉啊！” “好了好了，咱不开祈悦玩笑了。”大姐强忍着笑开始努力地想保持平静，“不过话说回来，祈悦的头是真的铁，挨这么多的打，现在也没啥事！哈哈哈哈哈！”说完，她忍不住再次放声大笑。 祈悦对于他们的取笑自然是不肯善罢甘休，于是他也开始“挑衅”起来：“好啊！你俩合伙欺负我啊！还真就叫夫唱妇随呢！嘿嘿嘿！”祈悦也狡猾地笑起来。 大家又憋不住笑了，一阵接着一阵的笑声。 “你说什么！？”大姐好像突然严肃起来。 “哎哟！大姐你急什么呀！看人家刚叔都没说话，你着什么急啊！”祈悦阴阳怪气起来。 大姐站了起来，祈悦一下跳开，身子往后仰：“哎哎哎哎哎，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这时候，熠晖从外面进来了。 “熠晖，联系上了吗？”大叔赶紧问道，用别的话题来化解尴尬。 “联系上了，借基地的无线电，我跟嘉文哥聊了一会儿。他说岭南一切都好，叫我没不要担心。我跟他们讲，南海这边现在有困难，提不了什么要求。我们打算在这边停留一段时间，看什么时候这里的情况能有好转吧。他叫我们万事小心，不用急着回去。现在岭南的丧尸好像全都迁离了，现在那里已经是座空城，现在他们搜寻物资已经毫无障碍了。”熠晖坐下来，慢慢说道。 “那就好啊！”大叔感慨。 “现在我们应该商量一下，接下来的打算了！我们现在是否要加入他们的作战队伍？”熠晖说完。对于这个严肃的话题，现场安静下来。 随后大姐说道：“这里还挺好的，至少什么都有，我倒是愿意留下来。不过，怎么决定，我还是随你们吧。” “我也看你的决定吧，熠晖！”大叔说道。 “我也随你们吧！”言音说。 “真是，你们一个个儿都没有主见，这叫我如何是好！我还能怎么办？我又不能特立独行，也只能随你们了呗！”祈悦振振有词。 “切！”大姐嗤着。 “我们无处可去，而这个地方再好不过了，我和原义希望能留下来！”万姐说道。 “嗯。其实，我也本是打算留下来。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回岭南，要么留下，我们也不会去外面流亡！要是回岭南，我们除了躲起来，好像什么事也做不了；不如留下，或许能帮上点忙，等到当前的情况改善了，他们过来才有希望，对付变种才有希望！”熠晖说着自己的看法。 “行，那就先留下来吧！”大叔说道，其他人也表示同意。 “原义……我也会劝他留下的。基地不会养闲人，我们会出一份力，毕竟也是为了我们自己。”万姐说道。 “嗯！” …… 次日早晨，餐厅。易队长找到正在用餐的小汪，他端着餐盘走了过去。自那次事件之后，易队长每天至少都会去问候她一次。易队长在她斜对面坐了下来：“小汪！早啊！” “易老师！早！”小汪笑了笑。 “最近……感觉怎么样了？”易老师问道。 “已经基本可以控制我的能力了，但是我还想再花点时间练习，直到对能力的控制完全没有问题！” “哦，这样啊！其实我是想问……你的心情好些了吗？” “我……谢谢易老师……我已经没有大碍了。我现在心情挺好的，让老师担心了！”然后她又笑了笑，但好像有些勉强。 “那就好！那就好！其实我这段时间都挺担心你的，毕竟这件事对你打击这么大！现在，没事了就好！没事就好！”易老师又停下了还没开动的筷子，好像隐隐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语气很深沉，“怎么说呢，大概……你是第一个被我拯救的学生，但我希望永远不会有最后一个！……我以前那些学生都在那次灾难中……唉，我又在干嘛！”他苦笑一阵。“哦，对了。小汪，我看你每天都一个人，也不跟别人说话，这样的日子可不好过！我有几个认识的年轻人，跟你是同龄人，我想你们一定有话说，晚上等你回来，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说到这里，易老师高兴了起来，“他们呀，是个很棒的团队，真的很优秀。他们在外面闯荡至今，一路相互扶助走到今天，历经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所以很难再能找到这样的团队了！他们去过西南基地，进行过侦查任务，参加过西北战争，一直努力，太多的艰辛，而他们精神却越发的鲜活，我简直要用完美来形容这个团队了。哈哈哈！”易老师笑了起来。“那就在楼顶吧，你常去的那个阳台，还是通常的时间，小汪，一定要等我过来！” “谢谢易老师，其实我一个人也挺好的……”她不知怎么地，好像感觉有些不自在。 “哎，小汪，你就不要推辞了！他们也想认识认识你，我都给人承诺了，那我怎么好又让别人失望呢！可以吗小汪？”易老师硬是劝说。 “嗯。”她不得已小声答应了。 “好！说定了！你可不要让我尴尬哦！”易老师笑着，都快忘记吃饭了。 “嗯，我会去的，老师！”小汪强颜一笑。 …… 傍晚，一号楼最顶层的阳台，这里地方比较小，几乎没什么人，所以这个地上没有名字。最近，通常只有小汪会飞到这里，坐在矮矮的石凳上吹着海风。这个阳台向西北方向开着，在西边接近海平线地方能望到大陆，黑黑的群山，这时候通常是夕阳在群山后落下的时刻，如果天边有晚霞，那一定是通红的，格外鲜艳美好。落日的余晖会洒在那边的圆形建筑顶上，散出金光，也会洒在人的脸上，露出红润的面色。但是，太阳的下沉得很快，短时间内西斜的光线会消失，黑暗逐渐笼罩一切。不过，他们约定的时间还早。 “小汪，你已经在了啊！”易队长他们来了，“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汪轻飖，能力者师团第十师团先锋将！” “你好！我叫王熠晖……”易队长旁边的熠晖正在做自我介绍，可他刚开口时祈悦就突然挤上前来插话：“我叫祈悦，祈祷的祈，喜悦的悦！”而此时，熠晖脸上是又恨又窘的表情，这简直让他觉得既尴尬又无语。 “祈悦哥，人家还没把话说完你就插话，你真讨厌！”言音说道。 看到这里，小汪也没忍住，笑了笑。 “哈哈哈！这儿突然就欢快起来了！”易队长笑道，“好了好了！你们好好聊天，我这个‘大人’啊就不在这儿打扰你们了！”说着，易队长离开了。 “易队慢走！”祈悦叫道。 “我叫言音！”言音走上前去。 “我听易老师说过你们，他说你们是很棒的团队，经历了相当多的事，你们真的很厉害！”她说道。 “易队长总是不吝惜自己的夸赞，其实我们也并没有所谓的那么厉害！”熠晖说。 “哈哈哈！那是当然！”祈悦又跳了出来，“有我在的团队就不会差！”祈悦自夸起来。 “祈悦哥，你少臭美了！”言音说道。 “真是羡慕你们！”她又望向海边，声音变得沉闷起来，“我可能永远也做不到你们这么好！” 言音了过去站到她旁边：“我可以叫你轻飖吗？” “可以。”她默默说道。 言音接着说：“易队长跟我们说过你的事。我也感到很抱歉！但是，为了她们，我们必须重新站起不是吗！有了强大的力量，不应该是痛苦的事呀，正是有了这种力量，我们才可以保护我们关心的爱护的人呀！我们也都很羡慕你，要是我们有这样力量，我们也不会在外面流亡的时候受这么多苦了！但是，又正因为我们缺少这样的力量，我们团队才会走到一起，这样，我们团结的力量才能够对抗更强大的敌人！” 熠晖慢慢走了过去：“是啊！团队形成的原因之一不就是个人力量不够强大吗！我要是有这样的力量，我将能够救助更多的人！” “对对对！”“唉，羡慕不来啊！不过，要是可以的话，真希望老天能用各种强大的力量附加到我身上砸死我，再多我也不怕啊！”祈悦说着，“说实话，我还真想见识见识你的强大力量！对了，什么时候能展示一下呢？好让我等开开眼界啊！” “嗯……再过一段时间吧，我还要再练习练习。” “嘶……期待！” …… 过了两天。在基地闲逛的祈悦见到了大姐，却不见言音：“哎，言音呢？” “好像是去找轻飖了吧。”大姐说道。 “她还真是一有空就去哎！”祈悦说道。这两天来他们都没怎么见过言音。 言音敲着门小汪的宿舍门：“轻飖，你在你在房间吗？” “我在。进来吧！”“随便坐吧，这个寝室现在就我一个人住！”轻飖把她领进了宿舍。 “她们……”言音欲言又止。 轻飖接着话说道：“对，她们三个都不在了！……后面我准备搬到一个单独房间，有办公桌，这是长官的特权。原来有室友在的时候，我不想搬过去！” “那……如果可以的话……我搬过来行吗？”言音小心地问道 轻飖吃惊地望着她：“你说你要搬过来？！真的？！太好了！！”她眼神中露出了喜悦的闪光。 “嗯……那个，还有两个姐姐，是我们队伍里的，都是很好的人，她们……可以搬过来吗？呃……要是不行的话也不要紧啦！” “那太好了！其实我还是喜欢房间里热闹一点的！”轻飖心中闪烁着久违的欣喜。 “如果不行的话，我们到时候再搬出去！”虽然言音早就看出了轻飖的欣喜，但还是礼貌性地谦逊着。 “当然行了！当然行了！”她笑得很开心。 言音也感到欣慰，笑了起来。这时，她看到了墙壁上挂着的一把刺剑：“这是你的武器吗？轻飖？” “那是我室友的，我最好的朋友！”笑容逐渐隐去的轻飖说着。 “对不起……”言音道歉，停顿片刻后又说道，“希望我们也能成为最好的室友！” “嗯，一定会的！”轻飖肯定着。 两人坐在床边，开始聊起了各种话题。 “轻飖，你的发质好好！”言音细看着她披在后面的长长的头发。 “你的头发很挺好看的！”轻飖说道。 “是吗？以前，我差点剪掉了，因为我怕在逃跑的时候会引起麻烦，但是我哥说别剪，他会保护我……可是……不不不，我们还是说点别的吧！我们聊聊易队长吧！” …… 第九十章反守为攻 南海基地。敖将军等人已从尼亚回来，之后常指挥召集会议，商议下一步对策，但并没有得出一致的意见。死守必不可行，强攻的话即使获胜也将损失惨重，而且现在他们难以摸清敌人的底细。此次会议暂告一段落。 此次战略会议后，熠晖也很关切地前来易队长的办公室了解情况：“易队长，会议结果怎么样？” 易队长勉强一笑：“熠晖，看来你很关心现在的情况啊！不过，这次会议没有讨论出什么结果！” 在易队长的示意下，熠晖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了：“易队长，我有个情报，或许你们能用得上。这是来自岭南城的消息，内地的丧尸在迁徙！” 易队突然严肃地思考起来：“迁徙？” “对！我推测它们迁徙可能的几个目的：向港口城市增加兵力；聚集兵力进攻某地；还有就是，聚集起来以减少它们内部的自耗损失！我想，这一切应该都由变种‘首脑’操控着！” 易队长紧接着说：“我们的高空图像显示，港口城市没有变种的大批量聚集，它们应该不会向海上基地发动袭击，西北方面也没有动静；但是图像信息是不太清晰的，它们可能会零散地往两地增兵，这样我们就难以发觉；其实我认为你说的第三点更有可能，‘首脑’要把它们聚集到一起以减少自耗损失，尽管这样的效用也是微乎其微！”“可是即使知道这一点，好像对我们下一步怎么做也并没有太大指示！上午的会议上，敖将军极力建议强攻，他说无论付出多大代价我们都应该夺回港口，否则只能坐以待毙！但是，常指挥并不乐意这样做，另外，东海方面也大多赞成强攻，现在，指挥的压力很大，他只说再稍微给他一点时间考虑！唉……难道最后，我们只能强攻了吗？但是敌军锋芒当前，我不知道这样做究竟会有多大损失……还有就是强攻之后，我们还能保存多少力量来应对后续的战斗。”易队长显得有些悲观。 “易队长，我们能否考虑避其锋芒，从其背后入手？”熠晖说道。 “怎么避其锋芒？”易队长问道，“从内地入手吗？但是在变种‘首脑’的统率之下，敌人具有相当的灵活性，即使从内陆入手，我们同样占不到什么优势啊！” “易队长，其实，我想说的是，我们真正的敌人，并不是所有的变种。我们真正的敌人，或许只是‘首脑’一个！”“如果失去‘首脑’，剩下的变种没有了组织能力，散兵游勇，将无力与我们抗衡！届时，我们完全可以采用持久战策略，将内陆变种逐一歼灭！” “这话倒是在理！可是，我们如何能找到这个‘首脑’呢？又如何消灭它呢？”易队长来了兴趣。 “依旧是那个情报，当前，变种‘首脑’多半是在内地引导丧尸迁徙，至于在哪个城市不能判断。但是它的目的就在于进攻基地和屠杀人类，所以想要找到它，我们或许可以试试一些手段！” “赶紧说说！”易队长精神一震。 “诱敌，自然需要饵料，我们可以给它想要的！这样……”熠晖提了一些建议。 易队长听完，颇受启发：“太棒了！熠晖！你这些话真的是激发了我，我大概知道我们接下应该怎么办了！对了，得赶紧见见指挥去！”说完，易队长立即去见了常指挥。之后在常指挥的主导下，他们很快便拟定了作战计划，上级批示允许进行此作战计划，秘密作战任务即刻开始部署，代号——“暴君刺杀”计划！ 常指挥对指挥系统众人合力制定的完美计划信心满满。计划实施前夕，常指挥与易队长谈论起该计划：“驰空啊！这变种‘首脑’确实很聪明，但是，要玩计谋，你说，它玩得过我们吗？” “这个，我想它还是会逊色一点吧！除非，变种也懂兵法！”驰空笑着说道。 “哈哈哈哈哈！”常指挥大笑，“驰空，就在明天，我们开始反守为攻！啊！自病毒大爆发以来，我们一直处于被动，不过现在，我们要主动出击了！”常指挥望着窗外的海面，斗志昂扬。 易队长也走过去望着窗外：“是该主动出击了。” 之后，常指挥召来小汪：“小汪，你的技能练得怎么样了？明天有重要任务，你一定得来！” “指挥！我已经没有问题了！可以执行任务！”小汪表示肯定却又显气势不足。 “很好！”然后常指挥慢慢走近，态度变得缓和起来，“还有，对于我之前骂人的话，虽然我已经向你道过歉了，但是，不知道你还有没有放在心上。” “这是指挥对我的教导！我没有认为是骂人的话！我也知道，指挥一直安排人照顾着我！对于上次的事，指挥也一只承受着上级的压力！我怎么会有什么不满！谢谢指挥！”小汪低着头好像有些惭愧。 “哈哈！那就好啊！”“嗯！下去准备吧！我仍然相信你的能力，但是，你自己也要有信心！”常指挥给她鼓劲。 “知道了！” 小汪见过指挥后回到宿舍换衣服。 “轻飖，有急事吗？”言音见到她好像有些慌忙。 “对。常指挥说，明天有重要任务，所以我今天还想再去海上练习一下能力！”轻飖匆匆地换着衣服。 大姐说道：“这感觉好像明天要考试了一样，练习？别那么紧张！” “对呀！轻飖，别太紧张！加油！”言音说道。 “嗯！我会加油的！我不能再让大家失望了！” …… 次日，人类反击行动开始！ “暴君刺杀”计划，总指挥常恃杰发起指令：“本次作战，敖从仁为战场指挥，徐幻梦副指挥，抵达目的地之后他们将交代其他事项！”“所有人员听指令，人杰城，上午11点，前后5分钟之内，所有人员必须就位！今天，我们人类，开始反击！！” 人杰城，位于中部地区，卫星情报显示，该城有大量丧尸变种聚集，而没有迁出，所以，他们首先将目标指向该城。 上午11时整，人杰城。满头银发的敖将军独自站在一片空旷的市中心广场中间，泰然地闭着眼睛，双手抱在前胸，静候其他人的到来！ 汪轻飖从高中飞来，在广场上空缓缓降下，周围是环绕的轻风，吹散着头发，随着她徐徐下降，风吹开了地面的碎叶。她降落到地面：“第十师团汪轻飖，报到！” 随后，易驰空从高中的直升机上跳下，利用时间震荡的冲力削减了下坠的冲力，落地，踩出时间场的波纹，随后很快消失。“第六师团易驰空，抵达！” 林枫霜也从上空落地，踩上地面溅起了一些碎冰渣，还有细微的碎冰响声。“第八师团林枫霜，抵达！” 靠近地面的位置，凭空出现一个虫洞旋涡，然后迅速扩大，形成一个人，旋涡瞬间消失，那是一名中年男子。“第一师团庞星瀚，报道！” 一个人奔跑速度极快，从远处跑来，跳起，落地，缓缓站起来，是一名短发女性，短袖短裤，双手握拳，拳头上缠着绑带。“能力者第三师团武萦灵，报到！” 另一个人从远处跑来，身后拖着黑色的烟雾状物质，停下后烟雾逐渐消失，嘴上笑着，给人一种狡黠的感觉。“第五师，屈云锋！” 空中飞快砸下来一具轻型钢铁战甲，撞破了地面的地砖，他的双手各持一把军用长刀。“第四师团独孤煕明，报到！” 一团火焰从另一个方向冲过来，停下来后火焰慢慢熄灭。他身着无袖特制背心，头发剃短到几乎没有。“第九师团炎天高，报道！” 从同一方向，一个身体四周都闪着电光的年轻人，极快冲刺过来，电光击碎了地面，掀起了很多地砖。“第七师团张光骥，抵达！” 之后，仿佛是从隐身状态逐渐隐现的徐姐。“第二师团徐幻梦，已在此恭候多时！” 所有人都到期之后，第十一师团敖从仁，睁开了眼睛：“好！既然都到齐了，那么，就开始吧！今天的任务很简单！两个字——屠城！！” “请各位不要手下留情！”徐姐走到众人中间，“那么，现在开始吧！”她撤去了将己方与敌人互相“隐蔽”的幻象，随后，周围瞬间凭空出现了大量游荡的丧尸和变种，密密麻麻，不计其数！作战，开始！ …… 在本计划制定以前，常指挥为计划的疑问做的解答： “为什么准点要不早不晚呢？” “不早，因为敖将军和徐将军需要提前过去准备！不晚，当然是战事之机，不可延误！” “虽然他们都是顶尖的能力者，但是，要消灭整个人杰城的变种和丧尸，没问题吗？万一变种‘首脑’就在附近怎么办？” “如果‘首脑’就在附近，这可是我们的运气！那可是人类最强组合，仅仅一座城而已，要荡平仅仅一座城，完全不在话下，如果能顺便灭掉‘首脑’，我们可就不用再花别的功夫了！不过，最初的设想是，此去给‘首脑’提个醒，人类不是只会防御，这个下马威可以说是相当气派！重击它们没有防备的后方，估计那‘首脑’无论如何也不会料到！” “此举，仅仅是来个下马威？” “当然不是，这只是为投食做的准备，鱼饵还没开始投放！而这个动静，已经大得足以引起鱼儿的注意！” 第九十一章尔虞我诈 人杰城。不到半天时间的战斗，人杰城中的敌人全数被剿灭，他们十一人中只有两人有些轻伤，可见，城中的有些变种仍具有相当的实力。不过，此战之中，他们并没有遇到变种“首脑”！此战后的第二天，卫星图像监视到有大批目标在往江南城内迁移！ “所以，我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江南城！”常指挥说道。 仍由敖从仁做战场指挥，将率领两万六千多名能力者精英战士，直逼江南城。东海能力者往南海集结，南海空天编队待命！ 南海基地南部岛屿上，一片人工平地上，响起剧烈震动的声响，随后超大的金属板向外翻开，从中传出震耳的轰鸣声，声音越来越大，然后，一个庞然大物喷射着赤红的焰息从中缓缓升起——总部保留的唯一一艘空天航母。但其出动的目的不是进行火力作战，主要是为进行作战力量的运输，包括人员、弹药和轰炸机的运输，机载四架中型运输机，主要作战武力为八架业海轰。航母升到指定高度后，开始向北加速驶去，南海基地内冲出数架战机，赶上航母，形成编队，包括两架地面侦察机、四架狂鹰战机、两架预警机。 “编队能力者注意防御，他们可能有电磁干扰手段！”“等空天编队抵达目的地，战机先进行第一轮作战，让它们见识一下，何为业海！”常指挥战前指令。 在航母抵达之前，战机率先抵达江南城，对敌人集中的地点进行战略轰炸，但在此过程中有一架业海轰在城市上空受到干扰坠落。业海轰，雷达隐身，高机动性，超音速最高5个马赫，满载弹量超二十五吨，满载航程超约1.8万公里。轰炸掠过之处皆为一片火海，残砖断壁在火海之中烧得一片漆黑。在爆炸的火焰烧蚀过这片城市之后，敖将军与徐幻梦便率领大军从天而降，临近高楼建筑的空天航母的巨大轰隆声震碎了残破的建筑玻璃，航母掀起扬尘和大风。然而，地面的变种除了在持续燃烧的火焰中逃亡外，毫无办法，甚至没有察觉空中力量的倾泻而下，因为幻境改变了它们的认知信息。能力者大军在破败的城中开始作战。空天编队，随即撤离。 “指挥！江南战场，突然出现了大批很强的变种，它们应该是先有埋伏和准备！请指示！”情报员对正在主控室的常指挥请示作战部署。 “哼，它们迁往江南的动作在卫星图像上这么明显，这显然是变种‘首脑’的诱敌之计！不过，我们也不会差！增援应该也快到了！这运输机上的五千人，可是都百里挑一！”变种的伏击已在指挥部的计划之中。 很快，由易驰空、庞星瀚、林枫霜、炎天高带队的精英部队抵达江南城上空。新一轮作战，开始。 …… 此战之前。变种首脑：“袭击人杰城的人，不简单！所以，这些人是我们首要的目标！既然要来？那就投其所好！下次就在江南！他们肯定会来，而且，我想他们也会料到我们的埋伏，他们必会有更厉害的家伙增援。你们出击之后，找到他们最厉害的家伙，解决掉！”变种首脑布置了精英变种。 很快，指挥部的支援部队开始遭到精英变种的攻击。 易驰空一方遭遇到了翔跃变种。翔跃变种以极快速度从空中飞来，易驰空加速闪开，变种在地面击出大坑。变种蹬地再次如箭一般穿梭过来；能量震荡，变种被震荡开来的冲击阻挡，落地，扶在地上停下。冲击过后，变种再次跑过来，他持刀与变种交战起来，变种速度很快，他只能依靠持续的加速才能跟上，变种身上被割出数条伤口，然而他的体力也已经消耗过半。而变种虽然受伤，但似乎还没有明显的乏力。继续交战，他被敏捷变种的冲刺撞飞，他被撞出去撞坏了墙壁落入到大楼内，变种冲进大楼，再次交战起来，从楼内又战到楼外。翔跃变种脸上的伤口流出的血流到了它的嘴边，“呸”，然后又冲了上去。翔跃变种猛烈而迅疾的攻击让他感到难以招架！ 庞星瀚遭遇到了一只奇怪的变种，变种双耳挂着耳机，插线的播放器放入衣服的口袋。它闭着眼，正在享受着自己的音乐，然后慢步向庞星瀚走去。庞星瀚弯曲空间，连接，他的形体从原处压缩然后很快消失，随后突然出现在变种前面，此时，变种猛然睁开了漆黑一片的眼，这深邃可怖的黑令他一惊！而变种却先他一步发起了攻击，爪子挥了过来，他们交战起来。但这个变种很强，庞星瀚几乎不能突破其防御；变种开始反攻，它的力量很大，即使防住它的攻击也会被强制击退。他攻过去，变种躲开，变种反身抬腿踢过来，他瞬移到别处。“轻音乐结束，下一首，热血战歌！”变种似乎突然振奋起来，它的速度和力量都明显加快，庞星瀚不敌，被一拳打倒在地，变种跳过去，他瞬移躲开，变种踩在地面，地面开裂。他几乎都在利用瞬移躲开攻击，而根本难以与之正面交锋！ 林枫霜遇到了一只女变种。当他手中形成一把冰刀的时候，女变种手中也形成了一把冰刀，交兵之时，变种的冰刀敌不过被砍碎，变种跳开。随后，变种被他在地面迅速展开的坚冰冰冻住，但却不是透彻地被冰冻，他手持冰刺，冲向被冰冻的变种，变种突然挣开冰封，跳开。随后，连续的冰刺不断飞向变种，它四处闪躲，很快，直至没有飞来的冰刺。然后变种身上闪起炽热的火焰，炽热到无法被冻住。它蹬地起跳，直飞过来，变种手指变形形成利爪，与他的冰刃相抗。冰刃破碎，冰刃再形成，连续向变种挥舞过去，变种手臂被砍受了伤，但他也被变种击中一爪。此时，他感觉爪伤很怪异，这并非一般的爪伤！变种再次冲来，突然变种四周形成旋风，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变种四周瞬间形成来高高的尖刺冰墙，然后一块巨大的尖状冰刺从空中径直下坠。变种身上燃起猛烈都火焰，一阵爆炸，震碎来周围都冰墙，变种迅速跳开，巨大冰刺砸在地面，瞬间粉碎，粉碎后的无数冰渣四处飞溅，变种俯身防御飞溅的冰渣，但仍被多处刺伤。但此时他也感觉被变种爪子刺伤之处开始剧烈疼痛！ 敖指挥前面出现了一只利爪变种。周围死掉的变种，其伤口中开始涌出血液，血液上浮凝聚成两个血液人形，他们冲上去与变种交战起来。变种的攻击很怪异，被它利爪击毁的人形液体无法再组合。在之后的战斗中，变种中了几拳，但是他的背部也被利爪变种抓伤。被抓伤的他开始感到身体乏力，这怪异的伤口！在随后的的战斗中，他感觉明显的状态不足，他又被连续刺伤几处，此时的他已经感觉到视野有些模糊！仿佛是中毒了一般虚弱乏力！隐隐可见，利爪变种露出了诡异的笑！ 这时，周围突然一片阴暗，沉重的气息压抑着场上的所有变种，有的变种甚至直接倒地，当场暴毙！利爪变种不明所以，四处张望。 “敖将军。”徐幻梦突然出现在他旁边，敖将军正一手按着支撑在地上。“这伤口……必须赶紧治疗，不然可能很危险。”她觉察到了这怪异的伤势。 “这点小伤，我还从来没怕过！”敖将军毫不在乎。 “将军，这不是一般的伤。你赶紧撤离，这里先交给我。”徐幻梦说道。 他犹豫了一阵，但是感觉脑中的眩晕越来越严重：“但是，我岂能临阵脱逃！” “不用担心，常指挥自由有安排，将军，你先撤。” “好、好吧！你们多加小心！”敖将军努力克服着身体的虚弱站起来。 “你们掩护将军撤到城外。”副指挥徐幻梦命令。部下带着敖将军撤离了。 徐幻梦看向利爪变种：“你不是普通的变种。” 利爪变种抬起腐烂而又血淋淋的两只爪子，笑得万分得意！ 第九十二章变种首脑 南海指挥部。 “总指挥！江南城东，又出现大批变种往城中支援。这是侦察机传回的图像。”情报员报告异常讯息。 常指挥看着主屏上的画面：“哼哼！等的就是你！这伙变种里面，最前面那个，想来它就是变种‘首脑’了，可让我们好等！我们的增援抵达之后，你也坐不住了吧！看来要钓大鱼，还是需要大饵！另外，我们的接待可谓是相当隆重了！通知徐幻梦把城中作战指挥权交给她的部下，现在重点是在城外！作战城中继续！” 江南城中心战场。 利爪变种朝着徐将军猛冲过来，突然一阵狂风袭来，吹起了地面的尘土和石块儿。变种被这阵狂风阻碍，步伐迟钝，不得已停在原地留意着怪异的狂风，而周围的其他一些变种早已被这狂风卷走。汪轻飖从上空降下来。 “徐姐！支援主力已经抵达！”小汪喊道。 “好。这里就交个你们。小心它的爪子。”徐姐说完，便像隐身一般隐去，一同隐去的还有附近许多能力者战士。现在，她得马上赶往城东。 小汪开始与利爪变种对峙。头顶的天空骤然风云变幻，此处的风力越来越大。而利爪变种从未见识过如此恐怖的能力，还在观望的它根本不敢贸然进攻。突然间，她左右两侧的远处同时出现闪光爆炸，伴随着石破天惊般的撕裂巨响和夷平了周围城市废墟的猛烈冲击，两个巨大的龙卷风骤然形成，黑色的龙卷风暴中间迸发着无数的电光，龙卷下部钻破地面撕裂抬升着土石和废墟。制造两个超大风暴时爆发的强大能量已经把附近方圆数公里内的废墟和树木都粉碎夷平，只剩利爪变种还能战战兢兢地勉强站立。然而，她的攻击还没开始，甚至连准备都没有做完！两个龙卷开始发生变化。风暴没有扩张，而是开始收缩，龙卷上部范围极宽的龙卷风暴开始压缩，压缩到数米，龙卷风上部宽度仅仅数米，从阴暗的天空一直延伸到地表，远处看有如细线一般的龙卷风。如此庞大的能量压缩到如此小的范围，其能量则呈千倍增长。这样的空气流速，即使削钢磨铁也轻而易举。两根“细线”风暴开始绕着她旋转起来，而且绕转速度越来越快。站在远处的利爪变种根本不敢动弹，只听见这剧烈呼啸的狂风中似乎带着无数刀枪急速划过的尖锐的声响，这疾速旋转的高能风暴已经开始对周围造成破坏。即使变种站的位置距风暴还很远，但它破烂的衣服已经在狂风中变得更加破烂，脸上也被割伤似的出现了渗血，变种无计可施，受伤后只得败逃。它早已预料到，如果被卷进去，甚至只是靠近那两个高能风暴，都必然会被瞬间研碎成沫儿！ …… 江南城郊远处村镇，变种“首脑”准备发起进攻：“现在差不多了，该我上了！但是他们这个数量不对劲，可能还有支援，不过，不怕！越多越好，最好能一网打尽！哼！所以，我们完全可以明目张胆地直奔江南。” 江南城东，入城主道公路。变种“首脑”带着大批都变种直袭江南，突然它从奔跑中停了下来。它突然看到一个人出现在他都前面，那是能力者炎天高。 “是你！我记得你！你一个人来，是要拦我吗？”变种“首脑”不以为意。但它已经发现身后的变种大军已经消失不见！ “当然不止他一个！”张光骥在另一个方向出现，身上闪着微若的电光。 “战争的祸首，罪愆的暴君！”武萦灵也出现。 “我们已经等你很久了！”独孤煕明全副武装。 “你的死期到了！混蛋！哼哼！”屈云锋笑起来，周围散发着黑色都雾气。 他们陆续在变种“首脑”四周出现，将它包围起来。变种“首脑”一开始竟毫无察觉，而且它身后的大批部队都已消失不见。对此，它的神色有些慌张。 “很惊讶吗？或许，我可以解答你的疑问。”徐幻梦出现。 “还废什么话！”屈云锋周围猛烈扩散出浓黑的雾气，然后直接冲上去与变种“首脑”交手。他的拳头和其他攻击所过之处，皆出现黑烟一般的痕迹，痕迹划过之处皆有余波，这种黑烟蕴含着很强的能量。他们的每一次攻击碰撞都发出爆炸一样都响声，都伴随着冲散的黑雾和激起的尘土。黑雾形成后不久，雾中都极细颗粒都会消失，随着他的攻击又会不断出现。变种奋力一击，一拳打在他弧形的防御黑色雾气之上，他防住，但是被击退，在地面滑行来很长一段距离。“可以啊混蛋！力量不小！” 武萦灵跳上天空，从空中一拳砸下来，变种跳开，她紧随跟上，快速地挥拳，变种连连防御退后，她右脚踩地，地面碎裂，抬起一脚，上踢，变种后仰，脚尖从变种的脸前划过。她回脚，飞快下蹲，旋转，左手撑地，离地，起右脚，踢在变种左侧下肋。变种败退几步，她丝毫不给变种留余地，紧接着下次攻击，猛冲上去，右拳挥在它的脸上，左手推出右手手腕，右肘撞在变种脸上，起身左腿横踢。恼怒的变种突然挺过头来，右手抓住她的左脚，过身将把她砸向地面上。她起坐缩身，在被砸向地面之前，抱住了变种的头，右膝撞击变种面部，被变种左臂挡住。变种将她甩了出去，她被甩出去仰在空中，翻身落地，蹲下。 空中一团刺眼的电光不断向它冲击着闪电弧光，它开始慌乱躲闪。张光骥在半空中释放着能量强大的闪电，不规则闪电如银蛇狂舞，肆虐着地面，地面似乎被撕裂，又犹如白龙翻涌冲破了地面，沟壑纵横，漆黑的泥土和烧焦的气味。变种慌乱躲着闪电的攻击，随之，一系列球形闪电不断快速地飞过来，紧随着发生闪电爆炸。此时，变种已经被轰击得衣服破烂，狼狈不堪。 闪电侵袭还未过去，突然一连串的高能子弹射向它。它的周围炸起了猛烈的尘土和浓烟。全身轻甲的独孤煕明，双臂下的机关枪正朝它猛烈轰击。 另一侧飞来一个巨大的火球，冲向变种所在处的烟雾中，随之发生了猛烈的爆炸，爆炸的冲击，掀起了狂风四散开来，浓烈的黑烟和炽烈的火光涌向天空。变种“首脑”被这连续的攻击淹没。 徐幻梦在对变种进行着持续的精神压制，她发现变种并没有在刚才的攻击中被消灭：“还没有结束。” 狼狈不堪的变种再次从混乱的爆炸中冲了出来，似乎变得更为狂暴。他们五人齐上，再次与变种交手。变种“首脑”与他们持续交战，但终于还是力量不足处于劣势。它的力量已经开始虚弱，黑雾的锋芒已经可以在它的背上划出伤痕；武萦灵一脚踢在变种的膝关节处，变种开始左腿有些不灵活；变种的胸前已被装甲的长刀划伤；变种身上破烂的衣服几乎快被火焰拳头烧光；最后变种被一道强烈的闪电爆炸冲击击飞。倒在地上的变种“首脑”又强忍着无力和虚弱慢慢站了起来，咬牙切齿、眼露凶光，充满了憎恨，但看得出，它已经体力不支…… 第九十三章罪愆暴君 如果我对别人犯下的罪是理所当然要偿还，那别人对我犯下的罪，又该怎样偿还？ …… 过往不幸的遭遇终于还是没有让他沦为彻底的可怜之人！曾经的一切都上天给的，他选择不了，要么结束要么苟活，或许他仍对未来抱有“苟活”的念头！他在过往所有都悲痛中挣扎生存，即使他曾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他挣扎着，再挣扎着，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他一直是不受上天眷顾的孩子，奶奶如是说。但奶奶也说过，要好好过去下，他总有一天会找到幸福！陌桑，你能做到的！他这样做了，拼命地照着做了！终于——他做到了，他有了自己的幸福家庭。贤惠的妻子，懂事的女儿，可爱的小儿子。 已至年关，他来到奶奶那变得破败的墓前：“奶奶，谢谢你！我坚持下来了！我现在很幸福！等到明年，我会把墓地修缮一下！” 迎新年的前一晚，镇上热闹非凡，玩闹的孩童，欢笑的大人，人攒的街道，漫天的烟花，人们沉醉在这美好的盛世。热闹的喧嚣声不允许在场任何一个人的沉默，就如噼啪的鞭炮声不允许夜空有短暂的漆黑一样，在零点的一瞬，爆竹声似乎将人们的欢悦推向了一种幸福的永恒。他推着婴儿车，爱人挽着手，要是这一切在慢步的此时静止，该多好！ 他真的以为这样的幸福会伴随一生。但……就在第二年的十一月，灾难爆发了！小儿子在疾病中死去……在见到真切的现实之前，你永远不会知道命运能够如何地咄咄逼人！ 他们在悲痛中失声痛哭，但却不敢放声哀嚎！现在外面正在管控，有症状的人都要被带走隔离，这是上级的命令。所谓的隔离就是把发病的感染者们关起来，此外别无他法，最后几乎所有“隔离”的人都变成了丧尸，也有一些未感染的人也被错误地隔离，但他们跟丧尸关在一起，结果可想而知。一般人自然不知道内情，但既然有风声漏出，那就必然会传开。没人会愿意去“隔离”，但这是命令，手段是强制的…… “嘭嘭嘭！”伴随着强烈的敲门声，他开始慌张起来。拖延了好一阵他终于还是被迫开了门…… “zhengfu武装部！请接受疾病防控检查！何陌桑是吧？家里四口人！”一名官员拿着一块手持屏幕看着信息，他们一共进来五个人。 “我儿子和女儿都已经……死了……”说着，他哭了起来。 “搜查！”长官并没有打算听他的说明。 “还搜什么！人都死了！！”他拦在士兵前面，两名士兵控制住他。“你们想干什么！他们都已经死了！！” 两名士兵进到屋内搜查。“真的没有其他人了……”妻子哭喊着跟了进去。只听见里面发生了争吵。 “放开我！放开……”他想要挣脱控制。 里面的士兵出来了：“长官，发现一个小孩，高烧！” “不！！放开我！！”他吼叫着。 士兵把一个类似于针筒的金属器具扎在小孩的手臂上，器具上端很快亮起了红光。 “带走！”长官下令。 “你们不能带走她！！！”他挣扎着，“她只是普通的感冒！！” “她是感染者，很快就会发作！必须隔离！带走！”长官再次下令。 “求求你们，别带走她！”妻子拖着士兵，哭喊着。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们就是要让这些人关着等死！！你们也治不了！！！你们这些走狗！”他冲长官大声吼叫。 长官愣了一下，然后发起火来，冲士兵喊道：“还等什么！带走啊！！” 士兵抱着孩子往外走，五岁的女儿哭喊着，但孩子却因疾病变得相当虚弱乏力。他挣脱开来，要去抢夺女儿，但再次被士兵拦住。 “强制手段！”长官命令道。 士兵甩开妻子，妻子撞在墙上晕倒过去，他也被士兵用qiangtuo砸破额头，鲜血直流，他还不肯罢休，和一名士兵扭打起来…… “爸爸……爸爸……”女儿害怕得哭喊，而哭声中还带着病痛的shenyin！ “开枪！”长官命令，他见士兵犹豫了，再度大声喊话，“要我教你吗？！” 麻醉弹打在他的背上，他开始感觉一阵眩晕：“杀了我啊！！！”他冲上去一拳打在士兵脸上，另一个士兵把他撂倒。很快，他开始站不起来，他趴在地上，艰难地爬着，喊着女儿的名字：“乐欣、乐欣……不要走……不要……”逐渐地，他再也喊不出声了，只有僵住的嘴里冒出挣扎的唾沫，眼球开始上翻，最终他趴在地上陷入昏迷…… 长官转过身去，闭上了眼，深吸一口气，然后向外走去。随着一伙人的离开，女儿哭号的声音也开始逐渐沙哑…… …… 江南城东。变种“首脑”缓慢地站了起来：“你们犯下的罪孽！无法偿还！！”他开始仰天嘶吼，吼声震天，此时大地似乎也在随之震动，他周围迸发出猛烈的能量冲击辐射，持续的能量冲击辐射，非常强大！能力者们开始警觉起来，从变种“首脑”的方向吹来强烈的狂风，随后犹如能量爆炸一般的冲击从变种“首脑”那里扩散开来，极其猛烈的能量冲击。 “防御冲击！！！”有人喊道，但恐怕还没被听到就已经遭爆炸的冲击淹没。 能力者们被这一阵持续而强烈的能量冲击冲散。这阵淹没了一切声音和视线的能量冲击持续了数十秒。待到冲击过后恢复平静，能力者们才慢慢在残破不堪的地面站定，而此时，此处掀起的尘土还经久不散。防御本次冲击消耗了他们不少能量，独孤煕明轻甲的电路遭到严重的损坏，行动开始很僵硬，其他人为抵消冲击的能量也或多或少负伤。冲击过后，他们没能找到变种“首脑”。 徐幻梦双手拇指摁着太阳穴，刚才的冲击给她造成了剧烈的头痛。待到状态恢复，她开始感应附近的状况：“已经逃走了。” “什么？！竟然让它逃走了？！”屈云锋甚是不甘心。 “实在没想到，它都已经这种状态了，还能爆发出这么强大的力量！”炎天高感慨。 “追踪不到了吗？徐姐！”独孤熙明问道。 “完全消失。现在毫无痕迹。”她说道，“谁的通讯器还能用？” 屈云锋摘下耳上的通讯器，扔了过来，徐幻梦接过通讯器联系上了南海指挥部：“总指挥，变种‘首脑’逃走了。” 指挥部的常指挥听到这个消息后站在控制台旁边一脸漠然，只说了两个字：“撤退。”然后他摘下通讯器，扔到一旁，极其愤怒地一拳砸在控制台的金属面板上“唉！”。这一阵响声吓得周围的工作人员霎时安静，然后又继续进行通讯工作。他走到旁边，气冲冲地落在椅子上坐下，左手扶着额头。 江南城战场，随着变种“首脑”的持续嘶吼，江南城中为数不多的变种全部撤离了战场！ 能力者们也陆续撤离。徐幻梦走到爆炸冲击后的中心，站在变种“首脑”之前站立的地方。在变种“首脑”发出能量爆发之前，她很清晰地看到了它脑中的信息。那段沉痛的记忆，即使他成了变种也未能彻底消失，这引起她的思索：这就是我们认为的罪愆暴君，罪愆是他带来的，也是人类给的。归根到底，不过是我们之间的互相怨恨，怨恨侵蚀着我们的内心。世界从来都是残酷的，不是吗？我们确实不能对自己的仁善本质信心满满，人性太过脆弱，如果你觉得自己没有邪念，那只是因为你还没有被逼迫到一种境地。? 第九十四章精英变种 南海基地，北望广场。 熠晖靠在阳台边缘的栏杆上，望着大陆那边，但是望不到任何异常与动静。 站在旁边的大叔问起话来：“你说，这仗能打得怎么样啊？” “我也不知道我的想法给了他们什么启示，具体实施的计划我也不清楚。我甚至都没来得及向易队长询问情况，他们就出发了。所以结果会怎样，我也不好说。” 祈悦接着说：“他们派遣作战人员的时候，听说是把‘能力较强’的人挑选来出战。但是，对我们却不闻不问的，也没个安排，好歹我们也算是老战士了！总该不会我们连‘能力较强’都算不上吧？！天哪！”“熠晖，你怎么看？” “能力的话……我也不知道我们在这里能算得上什么水平。但是至于没派我们去，我想应该不是能力的原因，我觉得可能是时间比较紧迫吧，再说，他们也不知道我们具体的能力！”“不过，也可能是我们的本事并没有取得他们的信任！” “对。我觉得吧，怎么说我们的能力也是属于上乘啊！只是他们现在还不了解罢了！”大叔自信满满。 “刚叔你还真是疯狂自信啊！” 突然，那边有人喊着：“作战结束了！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听到消息的人们赶紧回到了基地内部。熠晖等人见状，也随之返回了基地。 此时，常指挥在主控室懊恼不已：“唉！竟然被它逃了！！”他挠着头，显得很气愤。 旁边有一名情报组组长过来呈上第一份战报数据，见到总指挥如此苦恼，便准备说一些积极的话：“总指挥！本次作战，我们给与了敌人重创，两座大城市的变种悉数被消灭，而且战役全程都在掌控之中，损失也已经降到最小了，只是逃了一个变种‘首脑’，我们的作战应该也算是胜利了吧？” “胜利？变种‘首脑’逃走了就是失败！没消灭变种‘首脑’，干掉再多变种都是白搭！变种数量巨大，我们不可能跟它们用耗量的方式来打！而且我们这次，伤亡仍不容乐观！不，损失应该相当惨重！那么多将士！牺牲得不值！”“并且，最要命的是，以后我们想要再对付变种‘首脑’，那将是难上加难！！”常指挥激动的话语几近训斥。 “……”面对气愤激动的常指挥，这名组长突然不敢接话。 常指挥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去，组长猛地回过神来，赶紧把显示屏递给常指挥。他快速地浏览着这些数据，对这些“失败”的战报他已然无心细看，然后他紧接着说道：“不过，战果的汇报，就照你说的写，言辞积极一点，我们需要振奋一下长期以来低迷的士气！” “是，指挥！”组长离开。 此战的结果：此次系列行动派遣的能力者部队，损失约三分之一；师团先锋将多数人员不同程度受伤；武器装备上，损失一架业海轰、一架中型运输机、两架重型运输机；其他设备和弹药属正常损耗。敌方损失不计其数，以数十万或上百万计；两座城——人杰和江南被平定，但建筑几乎都变为废墟，难有可再利用资源；数只精英变种负伤，变种“首脑”重伤，几天内它们应该不会再有大的行动。 在战果统计结束和作战人员都返回各自基地之后，南海指挥部在指挥网络中发布了战报。在战后事务处理完毕之后，常指挥到医疗室看望受伤的将士。 “指挥！”易驰空见到前来的常指挥，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别，坐坐坐！你还有伤！”常指挥示意他坐下，又过去向房间里另一边的两名伤员问候了几句。然后他又回过头来走到这边：“驰空，好好养伤！” “已经没有大碍了，我伤得不重！敖将军伤得挺重的，我听徐姐说！我本想去看看，但医生让我先休息，不要操心其他事！”易驰空又坐回椅子。“医生刚出去，让我在这里等着他，不要走动！” “没关系，驰空，你好好休息，等会我去看看！”说着，常指挥坐到了病床上，“这床位还挺软和，你躺着不好吗？非要这么心急！我倒是很想好好躺会儿哦！” 易驰空笑了笑：“指挥也是十分辛苦……” “别扯这些没用的！”常指挥忧愁的脸上好像露出了一丝宽慰。 易驰空也是尴尬一笑，然后他开始了严肃的话题：“指挥，这次我们遇到了一些很强的变种，它们的实力可与我们相当，甚至比我们更强！它们在敌方之中的地位恐怕也是精英一般的存在，我觉得这事应该留意一下，精英变种的实力不可小视！” “嗯，这个问题必须留心！驰空，好好养伤！今后我们还有重要的任务！现在我有个初步的想法，也是绕到敌人后方，既然空城那么多，那搬点儿物资应该还是可以的吧，虽然路途远了点儿，但没办法啊，应急策略！现在趁着敌人大伤元气，我们不能歇息！” “指挥，这个计划……很好！但绕到敌人后方，具有相当的危险性啊！” “所以我才需要你们啊！我想的是，在敌人后方仍需要小队活动，用于警戒和侦查。上次小队方案改革后，有些人禁止配备小队，但可以多人分散配合协同作战，以此作为小队的替代方案。在以后的行动中，小队或协同作战单位至关重要。今后的行动仍须由你们能力强的长官作为行动核心，提高效率和减少伤亡！除了队长，队员也要经过严格筛选，保证能力足够胜任我们在敌人后方的行动，我是这样设想的！” “是，指挥！我得尽快把伤养好了！早日投入作战中！” “哎！也别太着急，毕竟还有其他人选！好了，休息吧，我去看看别的将士。” 常指挥看过敖将军的伤势后，更加重视敌方的变种精英，命人收集精英变种能力特性的相关情报。那时，当敖将军被变种抓伤之后，就如同中毒一般他的身体状况不断恶化，但那却不是生物毒素，而是一种极其怪异的侵蚀性破坏能量源。幸好，当时敖将军能及时返回由治愈系能力者辅助控制侵蚀和治疗恢复，否则必然性命不保。 《关于精英变种的调查报告》简摘：一、翔跃变种(调查结果来自能力者第六师团易驰空)，男性变种，身高在170到180公分之间；它具有惊人的弹跳力，据估计，它的垂直跳跃高度可达二十米，亦可倾斜或水平冲刺，冲刺带来的冲击具有极高的能量，能造成很大伤害和破坏，所以它完全可以冲上低空飞行的直升机；它强大的腿部力量，使得他的移动和攻击也具有极高的速度；该变种没有武器，采用纯肉搏的方式战斗。二、音律变种(调查结果来自能力者第一师团庞星瀚)，男性变种，身高180公分左右，明显的特征是音律变种有一双漆黑的眼，即眼白呈黑色，以至于分不清虹膜和眼白；另一个特征是双耳戴着插线耳机，连接着播放器，播放器在它的衣兜里，该变种似乎痴迷音乐而没有把全部心思放在战斗上，他的战斗节奏会随着它当前所听的音乐旋律而产生快慢变化，它采用的是肉搏战斗；这是一只力量极强、速度极快的变种，虽然战斗时它可能会显得漫不经心，但并不代表它不会战斗，每个回合的激烈战斗之后，甚至它的插线耳机都完全不会从耳朵上滑落，与之交战的能力者从未见过它动手去扶耳边的耳机，难以想象它把全部精力放在战斗上是怎样一种可怕的存在。三、模仿变种(调查结果来自能力者第八师团林枫霜)，女性变种，身高超过160公分，头发下垂而极其蓬乱；可使用多种特殊能力，根据与之交战能力者描述，它应该是模仿了其他变种和能力者的能力，形式上是完全一样的能力，但强度上达不到原能力水准，虽然不清楚它的模仿机制是什么，但只要是它见到过的其他人的能力，它就能立即模仿；该变种力量一般，但是由于它可以使用多种特殊能力，于是它的能力可以任意切换，以此它可以对能力者单一的能力进行克制，它对能力的使用相当灵活；最后一点，它模仿的能力种类极多，而且并不知道其模仿的能力种类是否有上限。四、毒爪变种(调查结果来自多位与之交战的能力者)，男性变种，身高略大于160公分；它指尖溃烂，指甲脱落，指骨从指间戳出，黑色，且指骨长于普通人；攻击方式采用爪子攻击，这是一只很灵活的变种，所以速度很快，它的致命武器就是爪子；被它爪子抓伤的能力者，会很快陷入“中毒”状态，实际上这不是中毒，而是一种未知的能量反应，症状与中毒类似；被它抓伤后必须尽快治疗，否则无可挽救，治疗必需治愈系能力者的能力，若只依靠受伤者自身的恢复或者药物将无法治疗；对付该变种时尤其要提防它的爪子，它是对近战能力者最为恐怖的威胁。五、变种“首脑”(调查结果来自多位能力者和以往的战报)，男性变种，身高170公分多；其攻击方式仍是肉搏，但它体内蕴含着极大的力量，不可轻视；在最完整的一场战斗中，其在虚弱时爆发的能量都能极大地损伤精英能力者，那次战役中，即使六名精英能力者，也未能将其消灭，它可能是变种群体中最为可怕的存在；不过，其更可怕的能力在于，它能以吼叫声号令丧尸和变种，因此它成为了变种的“首脑”，它是大爆发后丧尸灾难的祸首，是人类的头号敌人；如有能力者在外遇到它，尽力撤退，因为几乎无人是它的对手。? 第九十五章虚像幻境 南海基地，医疗室。 常指挥走后不久，熠晖等人也来探望易队长。 易队长正坐在床边思考着什么，抬头见有人进来：“熠晖，你们来了！” “易队长，你的伤怎么样？”熠晖问道。 “小问题，明天就能全好了！”“来，坐！不过地方有点小！”易队长笑着，因为这么小的房间突然挤进来五个人确实没有地方坐。 “要不是这脸上还有点儿皮外伤，医生准能放我走。”易队长好像开起了玩笑。 “还是多休息一下好啊，易队长！”大叔说道。 “易队你们这次可是打了个漂亮的胜仗啊！哈哈！”祈悦笑道。 “唉！不过是表面的宣传而已！不过是在鼓舞士气，我们此战唯一的目的是消灭‘首脑’，但——最后还是被它给逃了，所以，算是失败了……而且我们的损失也不容乐观！”“以后，它对我们的威胁仍然很大！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它们在遭到沉重打击后恢复的这段时间，我们有机会潜入敌人后方获取些许物资，也能使当前的情况稍微缓一缓，算是也有点收获吧！”“这一系列反守为攻的突破的实现，还多亏了熠晖的点子啊！哈哈！”“对，有空的时候，我一定向总指挥引荐一下你们！我觉得，你们的能力远不止于此！” “易队长过奖了！”熠晖说道，“我倒是在想，绕到敌人后方获取物资是不是太过危险？” “嗯，正好说说这个。总指挥仍计划以小队的作战方式去后方为物资的运输担当警戒、侦查和护卫，也是以能力者精英为核心。敌人后方有大量空城，侦查和警戒工作做得好，物资的运输不是问题。” “这样倒也是办法。” “也没更多选择，我们急需物资嘛！”“所以，我到时候也会上阵，但需要组建小队。我之前的队员在西北战役中……兆锐受伤后能力大幅度减弱，现在也就只剩谋先了，但他的能力也一般，我怕他过不了筛选。”“师团里也有很多实力强劲的能力者，但我觉得可能没有哪个团队能有诸位这么优秀！”易队长笑了笑，“没关系！你们也不必答应我这不情之请，毕竟后方太危险！” 他们几人互相看了看。言音看着大姐，然后其他人也看着大姐。大姐感到不自在：“你们看着我干嘛？我又不是带头的！” “姐姐这么说就是同意了？”言音说道，“大家都同意，就看姐姐了！” “那我也同意呗！还有什么好问的！”大姐垂下的双手又抱在胸前，满不在乎。 易队长笑道：“真的非常感谢各位的诚挚与信任，实在无以言表！” “易队长说这干啥！大家都是自己人！当时，你能只身来港口救我们，我就知道，易队长是完全值得信赖的人哪！你现在这样说也太客气了！”大叔说道。 “是啊，易队长是看重我们才会提这个建议，对此我们真是倍感荣幸！”熠晖说。 言音接着说：“但是轻飖还没有小队，不知道她怎么办？” “轻飖……根据上次的改革方案规定，像她这样的能力者是不能配给小队的。但是，别担心，虽然她只身作战，但她与其他团队之间会进行协同配合，可以相互支援，只是没在同一地点作战而已。她的能力很强，这次作战她的表现也是非常突出。另外，她们师团的各小队也很优秀，我相信他们的协同作战可以配合得很好！” “这样我就放心了！”言音说道。 易队长继续说道：“还有就是，总指挥说的筛选，我不知道会怎么安排，也不知道筛选会有多严格。到时候，还请诸位能尽力而为！” “放心易队！只要不按年龄筛选，我们保证能过！哈哈！”祈悦满脸自信。 “哈哈哈！那我在此先谢过诸位了！” …… 北望广场。原义坐外面的椅子上抽着烟，旁边的人都躲开了。这时候，万姐走了过来。 “原义，你在这儿啊！你又抽烟！”万姐说道，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最后一根了，抽完就没了！”他淡淡地说道。 “到这边来之后，你就一直闷闷不乐，是还在因为同心的死自责吗？”万姐问着。 “算是没有了，我只是不知道以后怎么办。万姐，你说我们虽然活了下来，但活着有什么意义呢？就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吗？当初一起逃生的人们、一起约定着活下去的人们、委托的人、承诺的人，全都走了，只剩下我们，真的还有必要继续留下来吗？”夹在指间的半截香烟冒出的微弱白烟被风吹散着。 “原义，如果人人都像你这么想，那么这个基地，甚至整个人类可能都没有存在的意义了！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但我们不应该因为死亡而变得脆弱，相反，正因为我们经历过太多死亡，我们才能知道生命的可贵！他们的离去不是没有意义的，他们面对死亡，选择死亡，或被迫死亡，但他们不是祈求死亡，他们至死仍在为了生而努力着，也为了别人的生而努力着！这是世界末日，但不是人类的末日，我们仍要前行，从尸堆中顽强站起，从死亡中学会坚强！”“原义，你该走出自己狭隘的思维了，你应该尝试着去了解别人。在这个基地里，有很多人都无比的坚强，那可能是你无法想象的坚韧，甚至是十几岁的孩子也不例外！我们永远不会缺少伙伴，因为我们一直都在同一座方舟之上共同奋斗着！这是一艘驶向未来的方舟！”“过两天，熠晖他们要做能力的测试，测试通过后，他们就会去内陆执行任务，对抗变种。原义，要不你也去试试吧？”万姐语重心长。 原义将燃尽的烟头向广场外面弹了出去：“万姐，多谢你说的这些！虽然你的话并没有达到完全叫醒我的目的，但我还是乐意去试试！也许你说的对，这一切都还没有结束！”“测试，我会去。你不去吗？” “我不去，我战斗力太弱，不抱什么期望！要说在外侦查的能力，我也不如言音！我还是留下来吧！”万姐说道。 “也好，这样没有危险！”原义说道。 “基地的测试，也是这个目的，不让能力不足的人前去犯险，他们上次作战，牺牲的战士已经够多了！” …… 三天后，基地安排的能力测试开始。 早上，常指挥在会议室见到易驰空后，说道：“驰空，今天就是作战小队的能力测试了，怎么样？你的队员挑好了吗？” “指挥。都已经选好了，就是之前我跟你提过的那个小队，他们非常优秀！” “哦！你说上次那主意就是他们想的是吧？嗯！确实不错！哈哈哈！驰空啊，你可真是狡猾啊！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往自家揽啊！”常指挥笑起来。 易驰空也笑了笑：“是啊！谁不想呢！小队能力更强的话，对任务的适应性也就更高！” 常指挥的笑停住了：“驰空啊！别太勉强自己！尽力就行了！”“我明白你想提携后辈的心情，但他们的能力也得确实符合要求才行！”“我会让测试人员严格起来，尽量不让你的小队在外面出状况，或者让你再次背负上愧疚！” 易驰空只是稍微笑了笑：“多谢指挥！” “谢什么！我还是那句话，尽力就好！你还比我小一岁，拯救世界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别把什么都往肩上扛！那些救世主什么的都是少年白日梦！”说着，常指挥看着他笑了起来。 易队长也笑了笑，然后告辞。 上午，中央大厅聚集了不少人。中央大厅，是位于南海基地一号建筑内最大的大厅。厅顶最高处可达二十米，大厅是中间没有柱子的拱形结构，大厅面积有近七个多标准足球场那么大。这就是今天的测试地点，测试小组有很多，在各个角落进行，现场挤满了人，根据人员执行的任务不同，测试方法也有多种。 “就是这儿吗？这么多人，怎么测试能力啊？拳脚都施展不开！”大叔看着场上的这么多人。 “你们来啦！各位都休息好了吗？”易队长迎上前来，“来，我们抓紧吧！测试完毕还要给别人腾出场地！” “易队长，这里测试……有些拥挤吧？”大叔说道。 “易队长，测试是怎样的形式呢？”熠晖问道。 “等会你们就知道了。” 不久，徐姐和敖将军来了。 易队长招呼着：“徐姐！”“敖将军！你的伤势已经痊愈了吧？看指挥急着把你叫来，也真是。” “已经没有大碍！”敖将军说道，“指挥说你们小队执行的任务特殊，要进行严格的测试！所以派我过来！” “唉，指挥他说得夸张了！来，就是他们六位！”易队长引见熠晖等人。 敖将军见到他们，表情好像更加严肃了：“又是几个小娃娃！驰空，你们可是要执行特殊的任务！他们能胜任吗？！” “哎！敖将军，人不可貌相！你看小汪现在不也挺能干的吗！咱们先测试吧，说不定他们的表现会令敖将军感到意外呢！”易队长打圆场。 “好吧！我们直接开始吧，指挥的命令是严格！驰空，你知道我不会留情面的！” “明白！有劳将军费心了！” 徐姐走到前面来：“我们开始吧。” 他们本来是在人生嘈杂的大厅，却一瞬间，场景变换，他们来到了一片炽热的熔岩海，海面有一块可站立面积很大而且很厚重的平坦的黑色石头基底，从外形和质地上看应该是黑曜石地质，他们九人就站在这块石头上，此外再无他人。他们六人惊诧不已，不知何故发生了刚才的一幕。周围是灼热的空气，热得让人有些冒汗，靠近岩石边缘的熔岩，甚至会被强热辐射灼烧得面部发疼。这里都是刺鼻而焦灼的气味，非常难闻。熔岩沸腾着，发出咕噜噜和轰轰的声响，仿佛站在活火山的里面一样，又好像是熔岩地狱一样。上面不是天空，而是深邃的漆黑，又被熔岩海洋映得发红。突然出现在这一场景中的几个人，显得有些慌乱。 “这是什么情况？空间转移？”熠晖小声问道。 “不是！”言音说，“是徐姐，她的能力，强制改写了我们大脑的认知信息，这一切都是幻象！其实我们现在还站在大厅的原地。” “不会吧！幻象？！但感觉跟真的一样！”祈悦小声说着，但又万分疑惑。 “不用惊讶。如果你们对此感兴趣，以后我可以向你们讲解，不过现在，可以开始测试了。”? 第九十六章狱火试炼 在狱火幻境之中，能力测试即将开始。 敖将军走到中间：“没有规则，自由战斗，点到即止！我不会手下留情，你们也必须使出全力！那么，谁先来！” 他们犹豫了一阵。“我先来！”大叔走上前去，然后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根磨损的木棒，这就是他之前用过的那根，他感到很意外，但没有过多考虑，立即准备战斗。众人开始往后退开。 “开始！”敖从仁说完，外围的熔岩池中液态熔岩被汲起，形成三个人形，站在地面上。大叔提起大棒，目光一怒，杵碎坚固的地面，插入其中，顿时，岩石基底外围的熔岩开始剧烈翻涌。正在跑动中的人形突然停了下来，人形开始晃荡，有些变形。他提起赤红的大棒，冲上前去，紧接着，人形复原，大叔持着红光大棒与他们交战起来。大棒一击打中一个人形，人形散作火红飞沫洒开。敖从仁没有尝试去接住他大棒的攻击，而是靠灵活的躲闪进攻后退。大棒捶在地上，捶得黑色碎石块飞溅，但敖从仁比较灵活，没有被击中。几个回合后，另一只人形被击碎，此时，敖从仁跳起踩在第三只人形的双手上，借力跳到高空，伸腿，砸下，他以大棒挡住，但强大的力量压得大叔一腿跪地，他挥棒，敖从仁后跳躲开。再上，另一只人形被打碎，岩浆飞溅的瞬间，敖从仁趁机从飞溅的熔岩碎花后冲出来一拳打在他胸口，他被弹出去很远，倒在地上。大叔一手拍地猛地站起来，正要准备冲过来。敖将军叫停了。 “可以了！力量很强，但是战斗技巧还要磨炼。力量系，你通过了！”敖从仁说道，然后回过头看着徐姐问道，“他的力量来源是？” “汲取了来自地核的能量，附加在武器上，如果获取的力量足够多，威力将会极其惊人。”徐姐说道，“好了，下一个。” “可以啊刚叔！”祈悦笑着说道，“刚才你们打的时候感觉这块地都在震！” “还行吧，接下来谁上？”大叔说道。 “那我来！”祈悦走了出来，右手中出现一把匕首。以此同时，大叔的大棒消失了。 “老将军！试试我的战斗技巧咋样！嘿嘿！”祈悦亮出匕首，自信满满地笑着。敖从仁再形成三个人形：“上了！”祈悦在几个人形的攻击中来回穿梭，速度远超过人形，但是刀子无法划伤人形。“这也太赖了吧！”祈悦边跑边抱怨。“看好前面！小子！”敖从仁从他前面突上来，两拳从祈悦脸边划过去。祈悦躲开：“呼！好险！”然后他避开人形的攻击，开始进攻敖从仁，但敖从仁也不是好对付的。他们过了几招，互相没伤着。突然，敖从仁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他没能躲开，中招之后往后退了几步。“防御系个体！”徐姐说道。然后三个熔岩人形展开成片，连成一片将祈悦包裹在其中，裹成的熔岩球爆炸，熔岩飞溅，爆炸后只见祈悦双手撑在地上。“啊！！！”祈悦叫起来，按在高温熔岩中的手掌感到烫得剧痛，此时，祈悦的袖口和膝盖及裤腿上燃起了火来。然而，此时敖从仁已经跳到了他的正上方，他赶紧翻滚躲开，敖从仁落地踩在地上，踩裂了地面。跳开的祈悦赶紧扑打着身上的火，此时，敖将军没有进攻。等到他拍灭身上的火焰之后，开始起身反攻冲上去，敖从仁躲开，一把抓住冲过来的祈悦的左手，甩了出去，此时，祈悦已经被甩到了岩石地面的外围。突然熔岩之中冒出一头熔岩形成的巨型鲸鱼，一口吞没祈悦，落入熔岩之中。 “祈悦！”“祈悦！”他们一时惊慌了…… 突然鲸鱼又从熔岩之中跃出熔岩海面，跃得很高，然后它头向下重重砸在地面，地面被砸得剧烈摇晃，砸碎的熔岩飞沫四散开来。他们前面突然有面无形的墙，挡住了飞溅的熔岩，地面的大量熔岩开始往边缘流了下去。祈悦从地面爬起来，“手舞足蹈”地叫唤着跳跃着，抖动着身上沾满的熔岩和冒出的火焰。突然间，他身上的和周围地面的熔岩全部消失，他烧坏的衣服突然也恢复如初。“哎？”祈悦盯着自己身上，不明所以，然后长舒一口气：“呼……好险！” “这样的攻击都对你造成多大伤害，你的防御很惊人！而且，能躲开三个人形与我交手数个回合，敏捷力也是相当不错！你通过了！”敖将军说道。 “哇！我通过了！哈哈哈！”祈悦欢呼起来，“不过啊，老爷子，你的攻击可真把我吓坏了！” “下一个！”敖将军喊道。 “那就我来吧！”大姐上前来。 “希望你是像武教官一样的人物！”敖将军喊道，“开始！”人形形成，他们冲了上来。大姐拔出双刃，灵活地躲避着，持续对一只人形进行猛烈攻击，人形被刀刃划得四处溅开熔岩液滴，最终人形不能持续，她一脚踢在那人形的头上，熔岩液被踢得四散飞溅，最终人形的熔岩身体也随之垮掉。持续躲闪和进攻，在打掉第二只人形的时候，她被敖从仁一拳击中防御的手臂，被击退，敖从仁乘胜追击，将要再次击中她的时候，一阵旋风，同时爆发出能量，人形和敖从仁被弹开，靠得最近的一只人形被冲击得变形掉进了外围熔岩。此时，她双臂张开，手心向外，站在原地，护盾张开。“还是防御系！”敖从仁继续冲上去，用拳头奋力一击，没有击破护盾，他被弹开。随后，从外围熔岩池中伸出五只触手一样的形状，径直伸过来，熔岩触须顶部形成尖端，开始如钻头一样，不断钻刺着护盾。然后，护盾瞬间消失，尖端刺在地面，她跳起躲开了尖刺的冲击，她掷出一把短刃飞向敖从仁，他侧身一躲，当他转过身来时，她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她飞快挥舞了两刀，他后仰躲闪勉强躲开，突然人形冲过来，挡住了她的强力一击，人形被击碎，敖从仁趁机揣出一脚，被她双手防住，但她也被弹开，倒地之后，触手的尖刺，马上就要刺向躺在地上的她。“可以了！”徐姐喊道。 “过关！攻防兼备！战术过硬！”敖从仁说道，熔岩尖刺触手收回了熔岩海。 “我来吧！”紧接着，原义走出来。 “爆发系！”徐姐直接看出了他的能力类型。 人形形成，出击。原义手持斧子，上前进行战斗。经过数回合战斗，他被人形和敖从仁击中几下，但没有大碍，人形被打散两个。敖从仁一击又打中他，他被击退，落地，左手撑地，站立，起身，敖从仁已经快冲到他的面前，却不防他撑地时抓起了一块尖锐的碎石，碎石飞了出来，敖从仁赶紧仰头躲开。此时，斧子已经从他上方劈了下来，他来不及躲，只得用左手臂硬挡，由于有能量的防御，手臂只被砍出一道不算太深的口子。就在敖将军手臂上被砍出伤口的瞬间，伤口中上洒出的血液突然定向流动，附着在斧子上，他突然感觉斧子受到限制变得很不灵活，敖从仁趁机一脚打在他的右手手腕上，他的斧子被打掉。然后，紧接着敖从仁两拳打在他的胸口上，一脚踢到他的下颏，他被击飞，落地时勉强保持稳定站住。他擦了擦嘴角的唾液和血渍，盯着落在远处的斧子。 “可以了！过关！力量和速度都是有的，但是在战斗技巧上却像个门外汉！不过作战很灵活，我从与你们的战斗中也能领悟一些战斗技巧，很不错的团队！不过，她说你是爆发系，你却没使用没使用爆发系能力，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在紧要关头你可不要吝啬你的能力！”敖将军分析着他的能力，然后准备继续作战，“还有两个！” “熠晖哥？”言音看着熠晖，“要不我先来吧！我看你有些不安！” “还好……行！你先来吧！”熠晖也确实有些不安。 言音走了出来。 “希望你这第一次作战能比小汪做得好！”敖从仁说道。三个人形形成，他们冲了上来。突然，人形的步伐缓慢下来，人形的身上开始往下滴落熔岩液滴，敖从仁也感受到了重力的异常，但人形的动作变得慢了很多。“功能系！”他们继续往前冲，在快要靠近靠近言音的时候，突然，一道剑气飞过，人形被打散两个。敖从仁觉得怪异，但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突然一把有很长的弯刀从天上垂直飞下来，插在言音面前的地上，随后一名少年也从天而降，砸在地上，把地面也砸得摇晃。少年抽出类似于长剑的弯刀，提在右手上。 祈悦差点惊掉了下巴：“那是谁……” 敖从仁回头看着徐姐：“搞什么名堂！” 徐姐淡淡说了句：“不是我。” “那这人是谁啊？”其他人也疑惑不解。 敖从仁虽然不解，但也继续上了。少年再一挥剑气，敖从仁跳起来，人形被击碎。他冲上来，少年也提剑而上，速度极快。敖从仁躲开几刀，然后弯刀降临在他的额头，刀停住了。熬将军瞪大了眼睛，看着这悬在头顶的弯刀。这个少年的动作简直快得离谱！ “作弊可不好。”徐姐说道，“我知道是你修正了认知信息，功能系能力，用得很好。你可以过关了。”徐姐的话说完，少年也随之消失了。 “下次再遇到这种能力就没必要测试了！”敖将军对徐姐说道。“好了，最后一个，通常最后出场的都是最强的！少年，让我开开眼界！”敖从仁形成了三个人形，准备上了。熠晖拿了一把短刀，可就在对付人形时，他显得难以应付，甚至是躲开人形的攻击都有些吃力。敖从仁也跟着上了，熠晖几乎无法反击，连连后退。没多久，他被人形击中两拳，脸上灼烧的疼痛感，他没有顾及这些，又起身反击。他打中了人形，但由于力量不够，除了被熔岩烧掉裤脚和袖口外，没有其他作用。敖从仁冲上来，一膝重重顶在他的胸前，他被弹开很远，短刀掉在一边，多亏徐姐在边缘设置了无形墙，他才没有掉到熔岩池中。他捂着胸口撕裂般的疼痛，又站了起来。敖将军继续发动进攻，紧接着他又被打倒两次。 “好了。你的力量和速度还差很多，让我有点失望了！而且你还是普通能力者，没有特殊能力！不通过！”敖从仁宣布。 “我……请让我再试一次！”他站起来，显得相当急切。 “再试一百次也是一样！不通过就是不通过！派你上去只能是送死！”“好了，幻梦，结束吧！”敖将军不留情面。 狱火幻境消失，大家又回到了大厅。“好了，测试结束！”徐姐走开了。 “我也该走了！”敖从仁也离开了。 “辛苦徐姐和敖将军了！”易队长送走了他们。 熠晖没有说话，很沮丧。“熠晖哥……”言音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别灰心，熠晖！要不你就留在基地，我看也行！”大叔说道。 “喂！刚叔你说什么呢！咋们团队要是少人，那还叫团队吗！”祈悦说。 “我……我只是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安慰他比较好……”大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虽然，我一直和大家一起战斗，一直拼尽全力地战斗，但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才是能力最弱的一个，能活到现在完全是侥幸……原来，一直都是我在拖着团队的后腿……”熠晖说着丧气话。 这时，送走敖将军的易队长回来了：“并不是！熠晖！是因为你，团队才能走到现在！” “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没有通过，我无法加入小队……我无法跟你们一起走下去了……”熠晖垂头丧气。 易队长笑了笑：“熠晖，这可不像你啊！我理解的熠晖可是不会垂头丧气的啊！那可是个多么坚定与自信的人啊！他可不会因为这点挫折就失去希望！” 众人围在一起，而中间的熠晖只是低着头，声音没有了底气：“我一直努力到现在，以为只要足够努力，什么都可以实现。但我现在才发现，有些事恐怕真的无能为力，一个人的力量实在太渺小了，就像曾经一样，我也只能望着惨遭屠杀的人们，无能为力地捶胸顿足！现在也一样，望着外面的世界，我却因为自己无能为力而无法踏出一步。大概，我的旅程就到此了，仍然不能为这场灾难做些什么……” 易队长继续给他鼓劲：“一个人的力量固然渺小，但我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人！我们是一个团队，人类是一个团队！你的力量或许不够，但是，要作为团队的领导，我认为，你是不二人选！如果，给你出战的机会，你会选择，还是放弃？” “如果我待在基地，作为普通能力者，恐怕到最后都没有出战的机会！这种感觉就好像是绝望地等死！我不想待在基地无所事事，我想做点什么，即使在途中死去，那也是我的信念！至少，我是在循着信念往前……” “好！有你这些话，我一定帮你实现！”易队长态度肯定。 “易队长？……”熠晖终于抬起了头。 “要做到这点，对于我一个将军来说还不是什么难事！”易队长脸上露出了笑。 “请！一定请易队长帮忙！”熠晖向易队长深深鞠了一躬。 “即使你的力量不足，我也打算让你加入小队，毕竟你的力量并不在肌肉上面！”易队长笑着，“那或许才是团队更需要的力量！”? 第九十七章黎明微光 熠晖小队上次测试的结果也确实让易队长陷入了尴尬的境地，但他最终还是决定再为他们争取破例的机会。他很不安地走进了常指挥的办公室。 “驰空，来坐！”常指挥停下了正在查看的电子文件，“我还在考虑，接下来的计划具体应该怎么实施。哦，对了，今天不是能力测试吗，你的队员们表现得如何？” “指挥，正是这件事，我……还有不情之请……”他没有与常指挥对视。 “唉！你这是干啥呢？有话就直说！”性格直率的常指挥并不喜欢这样的忸怩之态，“你这憋得我都难受！”说着，常指挥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指挥……我的队员，这次测试，有一人未能通过，但我想让他一同前往，请您批准！”驰空看向常指挥。 “什么？！你要带一个未通过测试的能力者入队？！”常指挥震惊，快速搁在桌面上的水杯中的水剧烈摇晃着。 “总指挥！力量不是他的长处，睿智与远见，我认为团队更需要！”驰空解释着。 “你认为他有足够的睿智与远见来弥补能力的不足？！”常指挥好像嗤了一声，“在战场上连命都保不住的人，还谈何远见！”“驰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做这个决定，但是，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个道理！你知道的，我不该同意个申请！” “指挥！他们真的是个很厉害的团队，而团队作战，团队核心怎么能不在呢！加上他，小队才能更加具有战斗力！至于小队在能力上的缺陷，我会尽力去弥补！请您一定要同意在下这个申请！！”他言辞恳切。 常指挥叹了口气：“唉！驰空啊，你又是这样！还是之前我跟你说的，这都是为你考虑，能力更强的队伍在外担的风险就更小，你也就不用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还要想着保住队员！我并不希望你的小队在外面出什么状况！” “指挥！我愿意承担这一切！” “唉！可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我就还有你这么一个老友！”常指挥看着逐渐平静的水杯。 “……”驰空没有说话。 “好吧，既然你做好了准备……我，也不好说什么了！这是你的选择！我还是应该尊重你！我，特许了！去吧！应该还有人期待着这个好消息！” 易驰空站了起来，深深鞠了一躬：“多谢指挥！我会有分寸！” “你这是干什么！驰空！好了，去吧，我还是接着看我的材料吧！”常指挥又埋下了头。 …… 傍晚，仍有很多人在北望广场的阳台休息和散心。 “熠晖呢？”大叔问道。 “被易队叫去训话了！”祈悦说。 “训话？！” “唉，也不是训话，反正就是有话说，也不知道熠晖这事能怎么处理！”祈悦说。 “唉，要是熠晖不去，咱这团队还像什么团队啊！就感觉突然少些什么！”大叔觉得不妥。 “谁说不是呢！”大姐说道。 “我倒无所谓！习惯就好，万姐不也没去吗！看开就好！”原义说着。 “我们之间的情谊，你个外人懂什么！”大叔说道。 “呵！当你失去了所谓情谊的时候，你就懂了！伙伴也不可能一起走一辈子！”原义感慨。 “你！说话真是欠打！”大叔觉得他的话很得罪人。 “怎么？又想打架了？这里人多，我可不跟你打！显得很没有素质！”原义的话中带着嘲讽。 “大叔二叔！你们就消停会儿吧！”言音插话了，“我看易队长挺高兴的，应该不是坏事，说不定是基地同意了熠晖加入小队呢！” “但愿吧！”祈悦说道。“哎，言音，我想问你关于那个幻境啊。当时我们在里面明明受伤了，但为什么出来就啥事也没有了？” 言音开始解释：“因为在幻境里的场景都是我们脑海中的画面，其实在里面的整个过程都是虚假的，而外面的我们而言，只是站在原地，丝毫没有移动，所以在里面受的伤并没有实际发生在我们的身上。这是徐姐改变我们认知信息的能力。我们的感官感受外界的刺激，然后将信号传给大脑，我们才形成感觉；但是她的能力直接屏蔽了我们的感官，将信息直接灌输给我们的大脑，所以我们得到了错误的认知，这就是徐姐的能力！” “哇！这么强啊，那处在幻境中的人，是不是根本就不会知道自己处在幻境之中啊？太强了！”祈悦惊叹。 “对！” “那……她给的虚假信息，也就只能骗人玩玩儿喽？是不是没有什么攻击力啊？”祈悦继续问道。 “不是的！在幻境中，你感受到的痛觉是不是觉得非常真实呢？这是因为她的能力直接刺激了你的大脑，如果这种刺激足够强，也就是当能量足够大的时候，就可以直接破坏脑部神经系统，导致脑电崩坏，从而导致死亡，那是一种电磁能量。所以，如果你在幻境中被杀死，也就是现实中你的大脑也出现了死亡。只要被拉入幻境中，就说明她可以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掌控你的生死！一些能力较强的能力者能辨识这种幻境或者识破幻境，但她仍然可以对识破幻境的人施加电磁能量的精神压制，从而削弱对方的能力，比如导致个体的反应迟钝、判断偏差、力量削弱这些。而且徐姐的电磁能量是范围性的，她还可以自由选择范围内的哪些个体受到影响。” “我去！这太强了吧，简直杀人于无形啊！”祈悦更觉得不可思议了，“那既然她这么强，为什么还要叫那个什么老将军来做测试呢？她直接造个假人或者什么变种来跟我们对打不就行了吗？反正她可以控制得住！” “如果只是对我们做测试的话，这样是没有问题的，但当时大厅里的绝大多数人都在她的幻境中测试，所以，她再和我们对打的话可能会分心。”言音解释。 “什么？！”祈悦大喊出来，“你是说、那里那么多人都是在她的幻境之中？！而且还不是同一个幻境？！” “是的，而且她的虚像也同时存在于每个幻境之中！” “我、滴、天、哪！”“这是精神分裂式的最强大脑啊！简直不敢想象！！”祈悦惊呼！ “哎，言音。那你为什么能在里面召唤帮手？”大叔也好奇地问道。 “那是我对她的错误信息再次进行了修改，同样导致在里面的人出现了另一种不同于她制造的认知错误。但这必须在幻境的影响范围内，我才能对电磁能量信息进行修改，我自身是无法产生这种电磁能量的！” “哦！” 突然祈悦开始捣蛋起来：“诶嘿嘿！这里！我就有个疑问了！言音，你召唤的那个人是谁啊？该不会是你的梦中情人吧？诶？啊哈！被我猜中了？” “那个人是参照我哥的样子……”言音好像记起了一些往事。 “……”祈悦那咧开笑着的嘴突然僵住，没有继续笑下去，几个人中间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 广场的另一边。 “熠晖！我申请将你入队，总指挥同意了！”易队长高兴得说道。 “！”熠晖又惊又喜地脸上也露出笑容和庆幸的欣慰：“易队长，您又帮了我们一次！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 “不用说什么感谢的话！我们为着同样的目的前行，我们是一路人！所以，也不能说只是帮你们，也是在帮我自己！”易队长说道。 “我们也必会奋力而为！既是为了自己前行的目的，也是为了表达对您的感激！” “哈哈哈！说得好！”易队长停了一会儿，他望着北方的大陆，落日的余晖渐渐消退，大陆的海岸开始暗沉下来。易队长又接着说道，“熠晖，你能看到未来吗？人类的未来！” “现在太阳快下山了！我又如何看得清呢！再往后，将会越来越暗，直至漆黑一片，漆黑得没有一丝光亮，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但就在黑夜的尽头，终会有一束光，打破黑夜的寂静，越来越亮，直至太阳升起，让每一处的黑暗都无所遁形！这就是明日的曙光！” “你的信心真是令人动容！但愿你就是明日那熠熠的日晖！”易队长说道。 “易队长，我可做不到。但至少，我应该为你们、甚至为人类照亮前行的路，哪怕只是一丝微光，我想做黎明前的一束微光，愿人们能看到那远方的希望！” “但愿我们都能看到那远方的希望！”易队长说。 易队长又继续说：“既然大家都入队了！手上的东西也不能太寒酸！你们改天去装备部看看吧，挑个顺手的武器！志刚还用的是木棒吧？至少也得换根金属棒的吧！这点材料还是不缺的，如果看不上，还能‘定制’，哈哈哈！不过，生产能力还是很有限，你们的需求还是要酌情考量啊！”易队长又笑了几声。熠晖也会意地点头。? 第九十八章皆大欢喜 落日已经西沉，北往广场上亮起了灯光，聚集在这里的人们还未散去。祈悦的无意玩笑弄得现场有些尴尬，但没过多久他又开始啰嗦起来。大姐漫步走开了，大叔也跟着走开。 “太好了！我也有了特殊能力，而且能力测试也已经通过，以后在战场上啊也能发挥更大的作用！真希望易队长能帮熠晖一个忙，那咱们的团队又可以并肩作战了！”大叔走在大姐旁边说道。 对于大叔跟过来自说自话，大姐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你跟过来干嘛？” “呃……这个……也没什么。就是……哦，我们以前不是讨论过这个问题吗？我就突然想起来……嗬嗬嗬……”“反正今天感到挺高兴的！”大叔笑起来。 “傻笑什么！真是的！”“那你是想要我来恭喜你吗？”大姐没有停下脚步。 “呃不用……”大叔摆摆手，然后又说道，“以前我总想着要报仇，要消灭这些怪物什么的，但是，现在这样做好像也没什么意义！也就是更多地增加自己的烦恼和伤痛，也不能让人起死回生。我现在倒觉得，要是每天能过着安定的日子就挺好！你怎么想的？” “我？怎样都行吧。无所谓，我这种状态已经很久了。” “如果我们等到了战争取得了胜利，你到时候想做什么？”大叔问。 “没想过。我突然又觉得其实现在也挺好，也不一定要什么胜利。仔细想想，我竟然能跟你们一起走这么长时间。有伙伴的日子也总是好过的，我甚至不想往下走了，因为再走下去，我不知道我们会不会分别！” “别这样说！我们同心协力，一定能一起走到最后！”大叔很坚定。 “那就算你说的对吧！” “哈哈哈！”大叔笑了。 …… 言音和原义还在远处，祈悦唠叨了一阵然后不知道又跑哪儿去了。 “言音！还想着以前的事呢？”原义问道，“万姐说，沉溺在过去的悲痛之中并不好，我们应该往前走！” “我没有沉浸悲痛，只是有些伤感，想到以前的事。我现在好多了，谢谢！”言音看了看周围，“他们去哪儿了？” “不知道，散步去了吧！”他回答着。 “不知道易队长对熠晖哥是怎么安排，但是，刚才我已经感受到了易队长心中的喜悦，我想结果应该好的吧，熠晖哥也能入队吧！那就最好了！” “是啊！我也入队了！”原义说道，“不知道我们算是老队友还是新队友，我们以后要一起往前走了！” “嗯！有了二叔，我们的队伍更强大了！”言音高兴起来。 二叔也笑了笑。 这时，祈悦慌慌张张跑过来：“言音言音，别再闷气了！赶紧过来，我给你爆个大料！”祈悦拉着她的手往另一边走。 “祈悦哥！等等！什么事啊？” 祈悦小声说：“我跟你说啊，刚叔跟大姐在一边儿幽会呢！有说有笑的，好不快乐！赶紧，我带你去看！” “祈悦哥，你怎么这么八卦啊！等等！我有个计划！”他们停下来了，“其实，早在之前我就注意到了，大叔和姐姐内心有着微弱的情愫，但是很模糊。姐姐呢，其实挺喜欢大叔这种老实憨厚的性格，大叔呢，对姐姐有一种别样的情感，可能是经历相似或者性格互补这些，其实大叔也是粗中有细，他可经常关注着姐姐呢！但他们互相之间并不明白，这时候就需要有人帮帮忙啦！嘻嘻！”言音坏笑起来。 “嗯？你看得这么仔细呀！怎么不早说！什么计划？赶紧说赶紧说！”祈悦迫不及待。 说完计划之后，两人去了大叔他们那边。 “嗯咳咳咳！”祈悦在后面做清嗓子似的咳了几声。 “你们来了。”大叔回过头。 “咳什么咳！”大姐觉得祈悦又要使坏，“你又想耍什么把戏！” “哪有什么把戏！啥也没有！对了，刚叔，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祈悦说道。 “什么话在这儿不能说吗？”大叔疑问。 “唉！你怎么这么啰嗦！刚叔！很重要的事，你快过来，过来啊。”祈悦心急起来。 “好吧好吧！”大叔不太情愿地过去了。 他们走到一边去了。祈悦开始做作起来：“刚叔！接下来我要说的事可是关于你的大事，你要是错过了，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喽，吼吼！” “什么事？别卖关子，赶紧说！” “其实！大姐！心里！对你！有！爱、慕、之、情！等等！你先别急着怀疑！这可是言音告诉我的，你会怀疑她的能力吗？”祈悦斜眼瞥着大叔。 “小张！你小子别扯淡，我怀疑是你想戏弄我！” “呵！你竟然怀疑我！信不信由你！但你要是错过了，可别后悔！对这种事，大姐自然不会说出口了，她那么傲娇的个性！反正我的话已经说到这了，该怎么做只能看你自己了！”祈悦背对着大叔说着话，说完他又慢慢扭过头去瞥了大叔一眼。 “哦……是吗？这个事啊……我还没好好想过，要不等以后吧……有机会……”大叔有些尴尬地傻笑着。 “啊哈哈哈哈哈……”祈悦简直是在捧腹大笑，“还从没见过你这样，刚叔！啊哈哈哈哈……” “什么？！你小子、戏弄我？！”大叔突然板起脸来。 “没没没没没……刚叔！我笑是笑啊，但我没有骗你呀！不信你可以去问言音啊！哎哟我去，不行了……哈哈哈哈哈……”祈悦笑得直不起身来。 “你……好吧，我暂时信你一次！这个事，有机会再说吧！”说完，大叔嘴角又好像有藏不住的喜悦流露出来。 …… 另一边。言音慢慢走过去喊道：“姐姐！”语气有些怪异。 “嗯？”“你要说什么？言音。”大姐觉察到有些不对劲。 “嗯……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言音走在大姐的左前方，边走边转过头看着她。 “秘密？什么秘密？”大姐皱着眉头。 “也不能说是秘密吧！因为姐姐你也差不多感觉到了！” “什么东西？你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大姐不耐烦。 “就是……大叔喜欢你！”言音压低了声音。 大姐移开了与言音对视的目光：“那……那又怎样？……我又不喜欢他！” “姐姐你可骗不了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感觉的吧！” “你……”大姐一时没说出话来，“我懒得跟你讲！”大姐快步往前走去。 言音赶了上去：“其实，这个呀是大叔托我告诉你的！”“嗯？姐姐，姐姐？” “……”“这、这傻子！反正我是不可能对他有感觉的！”大姐看着前面一直走着。 “姐姐——！你就别逞强了！这里又没别人，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嘿嘿！”言音紧跟在旁边。 “随你怎么说吧！反正我没有什么想法的！” “姐姐……你是有什么顾忌吗？我觉得你可以试着从往事中走出来……” “哪有什么顾忌！我就不可能跟这种人有交集！”大姐还是不肯坦诚。 “姐姐就是不愿意说实话！看来得让我全部说出来了！姐姐就是对自己的某些往事有所顾忌，我不知道是什么事，但那些事阻碍着你与别人的情感关系！当你跟别人走得太近会……产生愧怍感……但我觉得往事始终是往事，姐姐应该……” “好了！别说了！”大姐打断了言音的话，“我有自己的想法，你就别掺和了！”大姐始终不被说服，此时她的心里还有些生气。 “嗯……”言音察觉到了大姐的生气，马上变得像犯错了一样不敢说话。 “不过，多谢你的好意了！我会好好考虑的！”大姐说出了难得的道谢的话。 听到这里，言音又立马高兴起来：“没有啦！我就是想看着大家都开开心心的！” “不想跟你说了，言音，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讨厌了！”大姐走开了。 “呃……”言音还是有些难为情，没有继续跟上去。? 第九十九章羁旅归途 冬清小城，从病毒大爆发到现在已有半年，曾笼罩着血腥与死亡的城市，如今又焕发了生机。现正值胜春，城市街道上的新绿早已泛滥，充满着生机，却又显得一片荒芜，此处早已没有了人迹，最大的动静不过就是成群的飞鸟。途经之处，只见墙角处成堆的白骨，那是没彻底腐烂的枯骨，骷髅的嘴里长满了嫩草，再过不久，草地应该就会把这些枯骨全都“淹没”。冬清城北，两人背着包踏进了这座荒无一人的空城。 澄风踩上了深草掩盖的散落的枯骨，枯骨脆断“咔”一声，他停了下来，看着远处近处的荒凉之景：“冬清！我们到了！” “我们以后就要在这里生活吗？”琬璃问道。 “对，比起在外面漂泊，我想我们需要一个安定的住所！” “嗯！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啦！”她很高兴，“可是……”草里隐隐可见的灰白色骷髅头骨让她感到害怕，她紧贴在这男人旁边，四处张望着。 “不用害怕！这儿应该是没有怪物的！” “嗯。” “走吧！”他开始往前走，琬璃抓着他衣服的下摆，小心观察着周围。 在城市街道上的一路，他们没见到任何人影，也没有其他怪异的动静，一切都很安宁。但是，当看到路上的成堆的骨头和倒塌的房屋废墟时，琬璃还是很害怕地躲着。没有人见过这种铺满了整条道路的的人骨，延伸到很远处堆得比人还高，黑色、棕色、灰色的杂乱的人骨！“这是什么骨头啊……？”她越来越害怕，声音都开始颤抖。 他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犹豫了一阵，平静地说着：“是那些怪物的。” “……”她甚至怕得两腿发软，“它们都死了吗？” “对，都死了。”“我们跑起来吧，你不会想看到更可怕的东西。”他停了下来，慢慢蹲下，看着她。 “嗯。” 他带着琬璃跑动起来，当跑到了城市的内部时，街道前方被一个巨大的深坑截断。他停在了坑边，深坑范围约圆坑宽度超过二十米，最深处大概有六七米。 “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大一个洞啊？”她看着前面断掉的路。 “有人在这里对付过那些怪物。” “这么大的洞，是用炸 弹炸的吗？还有那边楼，都塌掉了！” “可能是吧。”“我们绕过去。”他又跑向别的街道。 下午的时候，他终于到了以前住过的住宿楼。他放下琬璃，看着这离开了半年的旧居，陷入沉思。栏杆和管道上锈迹斑斑，布满灰尘的玻璃，长草的墙缝，无不显露出时间侵蚀的痕迹。 “是这里吗？”琬璃问道。 “对，我们到家了！在三楼！” 他们走进了阴暗无光的楼道，一步一台阶慢慢走上了三楼。门并没有上锁，他抓着门把手推开门，门上却洒下一层灰，他们用手扇了扇，走了进去。这个房间确实很窄，不大的沙发、茶几和不宽的过道就是客厅的全部。 “到家啦！”琬璃走过去，把小背包扔在沙发上。 “等等，先别坐，很脏！得打扫一下！”这是，明显能看到背包在沙发上砸出的灰尘。 两人也开始忙里忙外地打扫着这间并不宽敞的旧屋子，琬璃倒是显得很开心。“琬璃，你在屋里，我去扔掉这些垃圾！” “嗯！那我先去打扫厨房了！” “厨房……行吧。但是不要自己出去。” “嗯……好吧。” 他走之前又回望一眼：“但我们需要另一个厨房，现在厨房已经没了燃气！是该学习一下怎么做个火灶了！” “嘿嘿！我们是要用火来烤食物吗？”琬璃的眼中充满了稀奇，她可从没体验过这样的生活方式。 “也许吧。”他拎着大包清理的东西下楼了。 他很快便又回来：“还要去店里看看有没有能用的布帛，该换新了！”“手电、蜡烛、各种日用品，甚至还需要开个农场，既然要长期住下去的话。城市里可能有存粮，但终会耗尽或者腐败，况且我们也需要蔬菜！” “哇——农场！？感觉好有意思呀！只要把种子种下去，蔬菜就会越长越多，我们就有吃不完的蔬菜啦！” 他觉得好笑：“这可不是游戏里的农场，没有那么简单！” “那、那要怎么做嘛？” “我也不会，不过，可以慢慢学，反正我们时间很多！” “嗯……对！” “外面人行道边的花圃有很多，可以作农场，树……应该要拔掉。如果地方不够，人行道的地砖也可以翻掉，下面是泥地，翻一翻应该也能种植吧。不知道土壤肥力够不够种菜的，也不知道附近好不好找肥料厂，我想应该会费不少劲！” “啊……好像有点麻烦！不过我们有时间，嘻嘻嘻！”她擦着桌子椅子，干得很卖力，把灰尘都擦到了出汗的脸颊上还毫不知觉，还一个劲地嬉笑着。 他从没见过琬璃这么高兴，而此时的他，算是获得了极其奢侈的一丝心理慰藉。 他们忙里忙外，中间又去了几趟街市，等到天色变黑时，终于算是勉强把家里收拾好了！他把以前房间里的旧床换新后铺好：“好了，以后你就睡这里吧。” “嗯！” “我去把垫子搬回来，铺在客厅，我睡那里。” “啊？你是……要是……你要是睡这里面……也挺好……”琬璃吞吞吐吐说，眼睛骨碌碌转着。 他问道：“你在家也跟爸爸妈妈一起睡吗？” “这……没有。” “你越长越大了，要自己睡觉了。” “但我还是想一起……我们在外面的时候不都是一直靠在一起睡觉的吗？” “那是在外面，不太 安全，现在我们已经住下来了。我就在门外，不会有危险的。”他走进了客厅。 她嘟着嘴，突然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跟着跑进了客厅：“你……你是不是觉得我年纪太小了？是不是……是不是等我长大了你就……你就同意了？” 他把手里的垫子放倒在客厅：“看来，他们并没有告诉你你应该知道的东西，也难怪，那会儿你也才九岁。这不只是长不长大的问题。以后有机会我再跟你讲吧。”他铺好垫子后又起身向外走去。 “哼！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都知道，他们都告诉过我！就是我知道，我才会说喜欢你的！”她嘟着嘴又要开始赌气了。但澄风没有理她，就好像没有听见一样直接走了出去。 “哼！”她撅着嘴，很气地一屁股坐到垫子上。? 第一百章冬清故梦 南方的四月天，晴天的阳光已经能够晒得人脸上发热。因此，白天的时候他们就选择在家里继续收拾着昨天没有干完的家务。等到傍晚时分，他们便准备去附近的商场带些需要的东西回来。走在路上，他看到了一块砸在地上碎掉的木质广告牌，他停旁边，把牌子上脏兮兮的塑料纸扯开，只看到灰黑色的腐烂的木板木条。他站了起来，拍了拍手，显然他并没有看上这块糟糕的广告牌：“可能这次我们还需要一块木板。” “嗯？你拿木板做什么？” “今天收拾得差不多了，明天，我们去看看怡怜。” 琬璃还是没明白这木板的用途，直到他带着一块白净的干木板回家。他利用找来的刀锯工具，把木板锯成长条形，下部削尖，开始在上面刻字。字刻得不是很好看，但他花了很长时间仔细刻画着那几个字，最终变得很清晰：“爱人越怡怜归处”。“荒冢，总得有块祭碑，即使很寒酸。”他说。 “为什么不用笔写上去呢？”琬璃一直坐在旁边看着他“无聊”的摆弄。 “刻上去的字不容易消失。我本想用石碑，但是恐怕没有这样的手艺。以后如果能找到石板，我想我应该会试试。”“对了，白天收拾东西的时候，那些东西都被我收起来了，还没来得及打开看。”他好像突然高兴起来。“来！琬璃！我给你看看怡怜的照片。”他从箱子里翻出相册，笑脸盈盈，“琬璃，你看……”突然，他的笑停住了，表情开始变得惊惶不安，好像一阵突如其来的打击，而后的是震动之后的逐渐恢复与长久沉默…… “哪里哪里？我看看！”琬璃凑了过来，她仔细地看着照片：“嗯？……呃……你说我跟姐姐很像，但好像不太像呀？真的不太像……”她思索一阵觉得就是不像，便抬头看着澄风，却看着澄风不说话，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琬璃也不再说话了……她想起了刚才澄风高兴的一幕，她好像发现，只有提到与怡怜有关的事的时候他才可能会露出高兴的笑…… 他沉默着，因为他突然明白了，自己之前所谓的清醒只是从疯狂之中醒来，却并没有完全醒悟。琬璃与怡怜的相似只是他幻想的产物，他不知觉地将怡怜的样貌加在这孩子身上，这一切都是他不自主地自欺欺人的幻想，直到他看到照片，才发现，这一切早已注定，无论他的想念多么迫切，也挽回不了任何与她有关的痕迹。怡怜是怡怜，琬璃时琬璃，她们没有任何相似，这一切都是空想，身边不会再有怡怜的痕迹，醒悟之后便还是残酷的现实…… …… 第二天，他们来到了城外的小坡，这里的草木已经是枝叶泛滥了，而那土堆也几乎看不见泥土了，上面长满了绿草。 “怡怜，我们来了。”然后他把木板插进土堆前面的涂土里，然后敲了敲，把木板尖端插进土里。“长些绿草也好，不显得那么惨淡。以后在周围种些花，怡怜喜欢各种花。”然后他不说话了，一手扶着木碑，一直盯着发呆。 琬璃是个聪明的孩子，她不是不懂，对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她反而会思考很多。此时的她显得有些无奈，因为她好像明白了为什么澄风不会说喜欢她，她想，澄风说她年纪小只是借口，他完全没有放下这墓中的人。她蹲在原地，有些苦闷。 他心里默默地念叨着：怡怜，我又来看你了！你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安好吧？……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竟有如此之深的念想，会在一个陌生人脸上看到你的容貌。我现在算是彻底清醒，身边已经不可能再有你的影子。接下来的路，我应该怎么走呢？如果当时，我能和你一起离开，或许是件幸福的事。可是现在，我大概已经走不开了，这个孩子，也是可怜的孩子，只是普通人类，若是离了我，她活不下去。我现在已经不对其他幸存人类抱有任何希望。末日降临，贪婪和欲望已经控制他们的内心，让他们变成了比怪物还可怕的存在。我不能放弃这个孩子。我想你是理解的，而且你也会这样做的。你可是连一只瞎眼的流浪猫都不会放弃人，你肯定也不会想让我放弃她。……不过这个孩子真的是人小鬼大，经常说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也许她跟我相处的时间太长，我已经占据她心灵中全部空间，但这不是我想要的。她开始有意与我亲近，我当然是拒绝。我们脱离了人群和世俗，未来可能也无法再踏入人类社会，本不用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但我不知道我在坚持什么，这样的坚持还有何意义。我知道她心中的恐惧和旧伤从未完全消失，而亲密的陪伴将让她觉得十分心安，但我想我应该有自己的原则。而那些流寇，他们眼里已经完全没有了规则和道德，可以干出各种荒唐的事，人类规则已经覆灭，在他们眼里，欲望就是规则。但即使社会倾覆，我们也必须以社会人文准则束缚自身，这样我们才能活的像一个人。我又跟你聊起这些哲理的句子。……这个地方，景色可能是好的，我想可以把这里做成花园，每种花都种上一株。每遇到一种新的花，我都带过来种在这边。……我想我们不会再离开冬清了，外面的世界跟这里一样荒凉，却比这里更加险恶……好了，怡怜，我们该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琬璃，让你等了这么久！我们走吧。”他起身了。琬璃也跟着站起来。 在回家的路上，琬璃不太高兴：“哥哥。” “嗯？” 她的情绪伤感起来：“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跟姐姐长得像……现在，你觉得我们不像了……你会……离开我吗？” “当然不会。” “真的？” “你就是我在这世上最后的牵挂。”他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而这话却意外地听着像某种情话。 “你又说好话哄我！哼！”她觉得他是在说假话。 “我……我不知道未来应当怎么计划。如果我们在这里生活直到老去，那我一定先去，而你可能还在世间，若是我们终老在此，我只感觉是自己束缚了你的未来和幸福，而外面又是如此的险恶……我真的不知道未来应该如何！” “没听太懂，反正我们在一起就行了！你是说这个意思吗？” “算是吧。” “对，我们承诺过的，我想起来了，你不能反悔！”她一只盯着这个男人追问着，甚至没在看路。 “好，我答应。”? 第一百零一章人性抉择 一女性慢步在城市的街道中间，她衣着干净，可面容憔悴，脸色苍白。她脸上施了妆，可厚厚的妆底也没能完全遮住这些异于常人的干枯脸庞。城市街道脏乱不堪，可以说是遍地的垃圾，倾覆的垃圾桶，还有错乱停放的车辆、倒下的信号灯、碎掉的玻璃渣、碎砖碎石……还有不少游荡的丧尸，它们会留意这名陌生而奇怪的女子，都会盯着她注视一会儿然后又走开。她就这样走过这些脏乱的街道…… “从这里往沙之城还有很远的路程，不知道我会在途中遇到什么。旁边的这些……我该这样称呼它们的存在？有人形，但没有人性，为什么要存在这么多这种的个体？它们的存在毫无意义！它们大概与寻常动物没有区别。但是，‘我’好像也是从这样的个体中诞生，那么剩下的它们就是‘孵化’失败的未成形个体，我从人类知识中学到一个词，它们是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我突然觉得，我非常幸运，我的躯体里出现了意识；但是，也谈不上幸运，若是没有我的意识，我便没有思考，那么幸运与不幸也就都没有意义。‘我’既然存在，再谈论幸与不幸才应有意义。 “此时的我，感觉有些饥饿，这是肉体生物必有的行为。肉体的本能在驱使我寻找可食之物，我应该去找点吃点，面包、肉类，这些都是可食之物，即如人类文明所述。但是与我类似的个体却会以同类和人类为食，我不知道人类为何没有这种习惯，他们提到过道德、人文，也有疾病，而我不太明白所谓道德与文化这样的名词是什么含义，大概以后的经历会让我明白这些。” 她一直往前走着。“这是……人类的气息，风带来的人类的气味。找食物的事应该暂且搁在一边，我不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我要尝试与人类交流！在与他们的交流中，我将获得更多的认知。” 此时，她已经离开了城市，路边的一栋还算大的住宅，她准备进去。铁栅门被铁链锁起来了。 “他们就在里面，只是现在门锁上了。我应该把门破坏掉吗？但是人类通常不会这么做，这是一种充满敌意的行为。他们会怎么做呢？对了，他们是敲门，在门上发出响声使里面的人能够听见，然后他们就会知道有人在外面，就会来开门。”她如是想着，然后拿起铁链，拍打在铁门上，发出了“当当当”清脆的声响。 没多久，有两个男人小心地在里院小心地探着头观察着铁门的情况，他们看到了门外的人。 “是个女人！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开门？”他们开始商量起来。 “过去看看。”他们小心地来到铁栅门前，又小心地看了看外面的情况。“就你一个人？你怎么知道我们里面有人？” “附近没有丧尸跟过来吧？” “你要是想抢夺物资，你可就走错了，我们这没有什么东西。如果你是避难的，我们可以让你进来。” “你叫什么？竟然一个人能找到这，还有，你穿着这么干净，完全不像是逃难的。难道你也有超能力？”两人不断对话和发问。 面对这两个人连续的发问和因紧张而造成的很快的语速，她没能跟上两个人的速度，张了张嘴，但是没有出声，因为这样的情况使她的思维有些混乱和迟钝，她不知道从何说起。她想从自我介绍开始，但正准备说话的时候被打断了。 “该不会是哑巴吧？”那两人男人又开始讨论起来。 “我看外面也没有动静，要不我们先放她进来吧？” “行吧！”一个人开始用钥匙开门上的锁，门打开了。“进来吧。”两人见她没有动静。“快进来啊！不进来我关门了！” 她慢慢走了进去，然后他们再把门锁上了。“我看她傻乎乎的，不会是经历的那些事把她吓傻了吧。”他们走在前面小声嘀咕着。 “过来吧，我们到屋里坐。”一个男的对她说道，然后叫另一个人先进了屋。“对了，你叫什么？”走在她旁边的那个男人问道。 我叫什么？我……没有他们人类的名字，但是以的前我叫曾可缘，我能不能说我是叫这个名字呢？ 她思考着，还没有说话。 “没关系！可能你真不会说话。我们先进去吧。你也不用担心，我们几个也都是逃难的人，没有坏心肠，只想活下去！”那个男人说道。她跟在那人后面来到了屋里。这里一共躲了四个人，他们坐在起来，讨论着刚刚来到这的这名女子。 我好像还不太能跟得上人类的思维，但我不能这样，这样我没有机会跟人类交流，就从自我介绍开始，那我就叫曾可缘好了。她坐在一个椅子上思考着。 几个人站在远处打量着这陌生的外来人。“你们看，她又是个哑巴，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听懂我们说话，她有没有什么能力我们也不知道，而且我感觉她的这里好像不太灵光，带着她也会给我们增加负担！”一个人谈论着，指了指自己的头。 “那还是把她一个人丢在外面吗？已经放她进来了，现在又不接受她？丢出去，她一个人肯定会死在外面！” “那我们怎么办？” “要不我们先留下她观察一两天？等到我们离开这里的时候再决定她的去留？” “先试试她能不能听懂我们的话，也许她不是真的傻。” 一个人走到了她前面，俯下身开始与她交谈：“你能听懂我们说话吗？点头或者摇头。” 她张了张嘴：“我叫曾可缘……”诡异的变种吼声传出来，低沉而惊悚…… 站在她前面的那个人突然触电似的瞬间“弹开”，坐倒在地上，因为惊吓身体颤抖不止！ 远处的几个人也顿时吓得扶着墙壁滑下去坐倒在地。“变异！！”“啊！！”“它伪装的！！”他们慌乱地喊叫起来，开始在地上连滚带爬，他们爬在地上开始躲开她，终于有两个人挣扎了起来，躬着腰跑进了里屋关上门。还有一人直接瘫坐在地上几乎动不了，另一人呼着气，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而她坐在原地没有丝毫的动作，只是眼前的场景让她有些难以理解，终于，她又开始说话了：“你们不用害怕，我可以应付……” 这时，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作为非人类存在的身份才是他们真正的恐惧之源！她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我确实忘了这一点。我本不该说话，我的同类以他们为食，已经严重威胁到他们的存在，他们一听到这种声音，肯定会选择逃走。现在，我想与人交流的打算出现了巨大的困难。我不能说话了，一说话他们就知道我是对他们威胁的存在。但是不说话，又如何与人类交流？我想起来了，文字！或许我应该用文字与它们交流。哑巴？我好像见过这个名词，哑巴应该是不说话的人类个体，那以后我就是哑巴。我应该用文字与他们交流，所以，以后我应该学习更多他们的文化…… 她还坐在原地思考着。突然，里屋的门猛地冲开了。里面冲出来两个人，一人持砍刀，冲过来向她砍来。在他的刀即将砍到她的瞬间，冲上来的那人被无形的利刃切成几段，那把钢刀也随之断成几片，血肉飞溅。后面的一个拉开弓的人被此景惊吓得顿时慌乱，一支箭射出来但射偏了，从她的旁边飞了过去，插在后面的墙壁上…… “我没有想攻击他……”她说出话来。 拉弓的人和地上的一个人爬起来再次慌忙地钻进了里屋，而还躺在地上了那人已经被吓傻，一动不动。 我不该说话的！我又忘了！我该怎么向他们解释这一切？刚才发生的事完全是我不经意的本能的行为，我并有想杀掉他，里面的两个人现在一定因为刚才的情景陷入极度的恐慌，恐慌着可能随之而来的自我意识的消失，就像这个死掉的人一样。在这种情况下，要再次交流，恐怕难以实现了。但我至少应该有些什么东西，我突然不知道怎么表达，哦，是叫道歉，道歉会让自己错误的行为得到别人的理解和原谅，让人思想上的郁结得以舒缓。 她站起来走了过去，用手拍在门上敲着门。顿时，里面噤若寒蝉的两人吓得哭喊起来。 我……只想道歉……他们……或许等我说出道歉，他们就不会那么惊慌。她又拍了拍门，但里面好像哭喊得更大声了。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们！外面……外面有，你把他们吃了，放过我们！请放过我们……”里面传出凄惨的哭喊声。 他们让我吃掉外面的肉。好吧，正好我也饿了，我就先吃吧，这肉挺好闻的。她走到了血泊中，蹲下抓起了一块碎肉，但突然停下来了。我既然想成为人，那就不该吃这些。但是他已经死了，已经没有了人的意识，现在地上的这些东西都是一些没有生命肉块，这跟罐头里的肉类没有本质上的区别，所以这并不是在吃人。可是……人类好像也不会去吃死去的同类。我不知道为什么！可能以后会明白吧。既然从人类的角度看，他们不会使用这些肉块，那我也不应该食用。肉块落在地上的流动的血泊中，她站起来。很幸运的是她在房间里找到了纸和笔。我该写什么道歉的话呢？但是我并不会写很多字…… 最后，她在纸上写了“对不起”三个字，字迹很潦草。然后她拿起了挂在肉块上的钥匙，走了出去，打开外面的铁门，锁还挂在铁门上，她离开了……? 第一百零二章光辉文明 在千万年的历史中孕育出的来人类文明闪烁着耀眼的光辉！经过了数十天对人类书籍的学习，我懂得了很多，但我明白这些也不过是冰山一角。我对人类文献的学习最近感觉有些枯乏，还是应该更多地接触人类，因为有很多东西不会体现在书籍上。文字，只是表达工具，是载体，而不是本质。 三个月后，她抵达了沙之城。 沙之城，她的故乡。她如果见到现在的情景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感受，不过，她是见不到了。现在这副身躯的主人已经是我的意识，她已经不复存在，我完全感受不到她的影子，虽然我好像还有一些她的习惯和可能相似的情绪，但我很确定我不是她，我既没有她的记忆也没有她的情感。通过她的日志和其他一些信息，我知道，她是一个思虑单纯的个体，她完全不会像我考虑得这么多。若是她，必然会觉得我现在思考的这些问题都是连篇的废话，她想要的只是安定舒适的生活，像其他普通人类一样。我感觉这真是一种相当怪异的现象，人类躯体一生本应该仅存在一个灵魂，但现在，她的躯体还未死去，就已经出现了第二个灵魂。但，病毒的大爆发对他们本就已经是相当怪异的事！灵魂……他们更习惯用灵魂来称呼一个人的本质和意识，也没什么不好，只是，有时这个词给一些宗教派别提供了支持的谎言。 她走在沙之城南城片区的街道上，看着空旷的城市、踱走的丧尸、荒凉的街景还有显得破败的楼厦，她停下了脚步。 如果人类还存在，那么现在这里应该是怎么样一种盛况！书本上静态的图片完全表现不出那样的非凡热闹，我可以想象，但那也只能想象。庞大的人类社会系统，在灾难来临时，竟显得那么不堪一击，文明大厦轰然崩塌，现在只剩残留的文明碎片，这些残留的文明碎片闪烁着光芒，诉说着曾经的浩瀚，也诉说着如今的凄惨。我甚至开始同情他们的遭遇，千万年的心血毁于一旦，如果幸存的人类有幸重建文明，那是否还需要千万年？那大楼上挂的大荧幕，曾经播放着震撼人心的动态场景，而现在，满是尘土，也许再过不久，它就会在日晒雨淋之中腐烂得面目全非。 她捡起了地上掉落的一个挂饰十字架，擦干净。人类的神也没能在最后救得了他们，其实，也不用奇怪，毕竟这是他们自己造的神。但好像也没什么不好，作为一种精神统治的工具，它让人们拥有了信仰。信仰到底是好东西还是坏东西呢？这确实不好说。信仰的力量强大到可以让人去死，也可以强大到让人盲目去死。 北城区缘溪街11号，她的原籍住址。缘溪，她的名字就是来自这个“缘”吗？还是说这仅是一种缘分？或者说巧合？我不得而知。我现在应该想我能在她的住址发现什么，对于她的亲人朋友，我已经没有抱什么希望能寻觅得到了。 我找到了她以前的住房，门是开着的，屋内没有丧尸，也没有伤亡的痕迹，她们应该是在此之前就逃走了，逃在外面的时候可能幸存了，也可能沦为丧尸的盘中餐。我在屋里翻找着，试图找一些与以前的自己有关的信息，但是，很不幸没有找到，房间里除了起居用品很难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主要东西都在她以前的出租屋里，但收获太少！ 或许是我考虑得太多了，以前的我真的只是这么单纯，想要了解更多真的无迹可寻，有的人确实浅显易懂，他们的灵魂没有那么深沉。此行，一无所获，那接下来我该朝那个方向前进呢？在这样的世界里，想找到一些幸存人类真的是困难重重。或许我应该转换一下思路，我同类中的一些特殊个体具有可交流性，从它们口中或许也可以有所收获。 她又走上街道，开始寻找变种。仍然地，她衣着整洁得体，梳直的头发披在肩上，脸上的妆容有点浓，不过正好勉强能遮住脸上的惨白，只是略显得不太自然。 找到人类不容易，但要找变种倒会简单得多。她还没费什么功夫找，就有变种自己跳了出来，虽然以前也发生过同样的事，但这次，她好像开始在意。跳出来两只变种，看着她打量了一番，然后又跑开了。她叫住了变种：“喂！你知道哪里可以找到人类吗？” “哼哼，我要是知道就不会挨饿了！”它们跑开了。 那些容易找到的人类都已成了这些家伙的口中食！看来，我对此抱有了过高的期望。丧尸驱逐了人类，这城中早已没有他们的立锥之地，也许我该到郊外去寻觅人类的踪迹。也许……不用，这痕迹很新！ 此时，她看到了地面上的很新的车轮印子。 仍然有人类的活动，他们竟能如此胆大，我想，如果不是他们愚蠢，就是还有一定的能力作为活动的资本。但愿是后者吧，不然他们的愚蠢会把变异引向他们的躲藏的“蚁穴”。希望在我到达之前，他们没有发生意外，我还想从他们身上了解更多。 踪迹断断续续，后来没了。但她还是继续往西北走去。当她走到一个阴暗巷中的时候，她停了下来，因为她觉察到了令人惊喜的气息。巷子两边有一些破旧的单门，是以前住户所用的通道。她停下来之后，两边的单门嘎吱着响了，两边一共出来五个人，都是男的。 “嘿嘿嘿。你们还说什么有丧尸跟过来，这分明是个妞儿！”其中一个人走到她的面前，“嗯，不错！” “哦哟！今天这运气！”这些嘻嘻哈哈地高兴起来。 “别动！你看她身上没有一点儿脏乱的样子，肯定不是普通人！” “喂！你叫什么？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我不能说话，否则还会出现以前的情况，我可以装作是哑巴。我可以先观察一下他们的行为。 “她怎么不说话？喂，你听到没有？” 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然后她指了指自己的嘴。 “嗬，原来是个哑巴！” “何止是哑巴，我看她脑子可能都不太好使！” “哑巴有什么！又管她脑子好不好使！长得好看就行了，我看她绝对不到三十！” “把她带回去交给鬼疤，然后领赏！” “老子倒盼着鬼疤不喜欢这号货色，赏给我们就好了！哈哈哈……” “对！这个好，哈哈哈……”他们哄笑起来。 “你们口味还真独特啊！没见她脸上的粉吗！脸一洗给你们吓尿喽！” “特么有就不错了！总比那些丧尸好啊！哈哈哈！”那些人嚷嚷着兴奋起来。 借着几个月以来我对人类文献的阅读与理解，我大概已经猜到了他们话中的意思，那不过是人类最为原始和粗鄙的欲望之一，那种生物原始的繁殖欲望正在蠢蠢欲动，脱离不了低级趣味的人，不过是活在他们的生物本能之中，他们不会有高尚的人性。我想，我与他们或许没有太多可交流的东西，他们不过是一群会说话的牲口，其本质之中毫无内涵可言，可以说几乎空洞无物。我倒是很在意他们说的首领，就是那个人建立了这个看似强大实则腐败不堪的国度？但至少，他会比这些头脑简单的家伙稍微好些，对于他的领导本事，我觉得还是可以有所交流。也可以看看人类秩序崩塌之后，他们建立的新秩序究竟如何，尽管我对此并不看好。 “来，跟我们来，带你去个好地方！”一个人在前面给她引路，后面几个人随着她跟了上去。他们带她上了车，一辆破烂的商务车，还有一辆小货车，他们运了为数不多的一些物资。车子在戈壁中的废弃公路上往北开着，车上的这些人好不快乐，仿佛此时他们就已经领到了奖赏。 坐在她旁边的一个人用手指抬了抬她的下颏：“啧，真是不错啊！老子都忍不住了！” 我也确实厌恶这种行为，不仅是因为我瞧不起这种轻佻的作为，其实我是从心里在厌恶。我本没有接触过这类的行为，所以本来我应该对此行为无感，但现在我深感厌恶，说明这应该是我从她身上继承的相似性格。此时，我应该克制自己的情绪，因为，如果没有他们，我到不了他们的大本营。 前面的人回头跟他说道：“你小子可先别眼馋，到时候，要是鬼疤看上了，我看你现在动过的手一只都保不住！” 那人收回了手：“老子可没动啊！你不要胡说八道！” “哈哈哈……”车里嘲笑起那个略显愚蠢的家伙。 在我看来，人类之中的这些个体，与变异之外的丧尸个体，也许没有多大区别，都是为了简单的生存目的而行动的个体，只是他们的行动相对更为复杂一些，此外，好像别无差别。求生、畏死，是人，或者说是所有动物最为基本的特征，也是它们最为基本的欲望，从出生开始它们就带着这样的特征。呱呱坠地之时，它们畏惧未知，也是畏惧死亡，畏惧使得它们哭喊；在母体的怀里，挣扎着吮吸母乳，那是不由自主的本能。至此，人类和其他动物一样。直到人类个体中产生了区别于其他生物的人性意识，它们才真正区分开来。人，是在普通的血肉躯体中注入了人性的灵魂，而其他生物却没有。纯粹的人是脱离了肉体的纯粹存在，但人，生长在肉体之中，显然会带着生物本能，没有人能成为纯粹的人。但是，要抛弃人性，却相当容易，也就是活成他们现在的样子，欲望，占据了所有他们作为人的意识。除了欲望，它们可能别无所求。? 第一百零三章隐忍怀冀 沙之城西北，穿过一片荒漠，即是麦青城废墟。废墟中心，以鬼疤为首的人类没落的组织盘踞在此，形成了末日聚集地，幸存的人类在此苟生。在此聚集的人类数量已近三千，而其中大多数的人都是鬼疤团伙的俘虏，或者叫纯粹的劳动力。其期初的组织不过是鬼疤联合的黑道团伙，后来又招揽不少流亡的人类加入其中，其势力便更加庞大。而其他被俘的人类却只能被压迫在此，活得暗无天日，除非听从命令，服从的人会得到一些好处，否则只有无尽的折磨和欺凌。在这种软硬兼施的统治手段下，几乎所有人都开始臣服于团伙的统治，即使心中万不情愿也无法明面上表现出来。在旧麦青城的废墟中心，废弃的高楼、半塌的房屋、各种帐篷就是这里聚集人群的住处，他们的物资都从沙之城或者附近的城市劫掠，但这并不是长远之计。于是，他们在废墟的一些区域搭起了建议的制造厂，也不过就是修理、组装一些东西和衣物、食物等的准备，他们还准备在水源地——麦青湖周边进行农业生产改造，但此处肥力极其贫乏的土地却并不容易进行种植。尽管存在诸多困难，但麦青城废墟地区的生产和生活也能勉强维持。这个团伙对当前的状况非常满意，他们认为这个部落的管理，可谓是“井井有条”，但这建立在压迫下的秩序必然不会稳固！于是，他们加强了控制手段。被俘虏来的人根本无法逃出去，因为麦青城废墟四周都是沙漠和荒漠，除非有交通工具，否则要么在路上被抓住，要么在途中被渴死。而团伙组织对车辆的管理相当的严格，车辆都由头领鬼疤完全信得过的人管理，所以，这里从来没有人员成功逃走的案例。 …… 当鬼疤团伙在麦青废墟建立组织之初，团伙里的人抓回来的俘虏中有一妇女，三十多岁。她落入这种虎狼巢穴必然没有好下场，凌 辱、殴打、折磨之类痛苦早已是司空见惯！她喊叫着、挣扎着、反抗着，但毫无作用，只能惹恼那些丧心病狂的欲望牲畜，结果就是招致更加猛烈的拳打脚踢。她被推去墙边，额头撞在锋利的边棱上，左额撞出一道狭长深陷的伤口，脸上淌满了血，而这些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衣冠禽兽却还在疯狂地对她进行侮辱…… 她刚被抓来的时候，面对折磨和凌 辱，她还会痛苦地挣扎和绝望地喊叫，但在受到反复的折磨之后，她变得像死人一样没有了情感，任何玩弄都让她无动于衷！她一直被关在牢房里，那天，又有两个男的进来了，准备找她的“麻烦”！她坐在地上，两眼无神，昏暗的牢房灯光照射在两个男人丑陋的发黄的脸皮上，她没有抬头看他们一眼。 一个男人走上来，一脚蹬在他身上，她软弱无力地躺倒在地。“呸！他妈跟个死人一样！没意思！” “别他妈废话！赶紧的！” 一个人扑到了她身上。就在那一瞬间，她无神的双眼突然睁大，其中满溢着憎恨的怒火！她一口咬在那个男人的喉咙，向外一撕扯，那人的咽喉被咬破，她把一口血肉吐到地上。那人翻倒在地上，无法呼吸，双手捂不住的血液从颈部喷射出来。另一人见状恐慌起来，但他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她扑上来顶在墙上。她抓住他的头猛烈地撞到墙上，“碰、碰、碰”，直到那人脑后的头骨被撞得碎裂。解决到两个人之后，她抓住牢房的铁门，奋力一拉，整个铁门都被扯了下来，铁门被哐当一声仍在一边，她走出了牢房。一路上她又解决了遇到的几个团伙成员。在营地行走的时候里，她看到了剪刀和推子，她剪掉了那肮脏又杂乱的头发，将头发推得只剩一层浅发，露出左额那道斜着的狭长伤疤，眼神变得凌厉冷峻——她已经是能力者！ 这次变故惊动了鬼疤，鬼疤找到她拦住了她的去路。鬼疤的手下与她搏斗着，他手下六个能力者齐上，也都被她逐一解决。还有一个人跑回来，结果被鬼疤一拳打在脸上扭断了脖子。“跑？我来教教你们什么叫真正的战斗！”鬼疤有些恼怒。话音刚落，他旁边那人刚刚被他干掉的手下，站了起来，脑袋还歪斜着，同时，她旁边倒下的几个人也都站了起来。这些“尸首”再次扑向她，与她搏斗起来。这些死尸甚至比活着的时候具有更强的力量，那是鬼疤的特殊能力。在死尸的持续的攻击之下，她终于不敌被那群活尸摁倒在地，无力动弹。鬼疤拔出短刀来，走了过去在她旁边蹲下，短刀扎在她右胸腔，慢慢扎进去。她面部抽动着，眼神憎恨着，但没有喊叫，只是一直盯着面目丑陋的鬼疤，眼神中的憎恨简直要刺穿眼前的仇敌！ “可以！有骨气！”“知道为什么没刺向你的心脏吗？你本事不错，可以当我的手下！但你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说完，鬼疤站了起来，离开。他身后的死尸也都全部倒下。她挣扎着爬了起来，抽出胸前的短刀，右手紧握着短刀，刀柄都被攥得变形，但她最后还是扔掉了短刀，慢步走起来，跟了上去。 她叫杨怀冀，一名女性能力者，而现在的她却长得像男的，长时间为鬼疤做帮凶所取得的信赖已经让她成为了鬼疤的得力干将之一。她在管理的俘虏的时候，心狠手辣，一不满意就会对抓来的人拳脚相向。她变得生性残暴，尤其是对男性俘虏，她恨透了男人，她管理俘虏的时候打死打伤的情况时有发生；她对待女性俘虏时相对的没有太过凶残，但同样不会心慈手软。那些人因为无力反抗，只能默不作声。鬼疤觉得这人有点本事，后来就把她命为自己的保镖，实际上，那并不是鬼疤自己的保镖，毕竟鬼疤作为能力者，具有相当的实力，他驱使死人的手段更是让人恐惧不已，他并不需要什么保镖。他提拔杨，是为了管治和保护他的“老婆们”，毕竟这些事儿让男人来做，他不放心。所以，她经常待在鬼疤的私人住处，有时，鬼疤带女人出去时也会带着她做侍卫。她的表现可以说是深得鬼疤信赖。 然而，他却恨透了鬼疤，以及他手下所有的团伙成员，可是她却不是他们的对手。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获得鬼疤充分的信任，以此获得车辆的使用权，然后再找个合适的机会逃离这里，这便是她不遗余力效忠鬼疤的唯一目的！然而，就在她将一切准备都做好，即将逃离之时，她接触了鬼疤的“老婆们”。那是鬼疤团伙从外面抓回来的几个年轻姑娘，她们被关在鬼疤住所，供他取乐。这些人经常遭到鬼疤的残暴的折磨，这让她想起了自己痛苦的曾经。她们就像曾经的自己，与这些人的接触，让她很再次尝到了感同身受的痛楚！她想带她们一起逃走，但这同时又会增加很大的风险，她犹豫了，不知作何抉择，就这样，她仍留在这个地方还没有逃离。但她一直没有放弃逃离的计划，直到有一天她们商量着开始准备逃离计划！? 第一百零四章未来可期 这天晚上，杨坐在厅房里，双手交叉抱着，就像一尊雕像纹丝不动。此处能够明显听到房间里鬼疤打人的呵斥声和哭叫声，而她只是静坐着，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任何动静。过了一会儿，鬼疤推开了房门，他光着膀子，把一个女人推了出来，那人被重重推倒在地上。“贱人！老子今天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啐！”他还吐了一口唾沫，“杨子，把她带下去！好好教训教训！”然后他又进屋了。 “知道！”杨拽着她的手一把她拉起来，把她拖着走，她青紫的脸上已经出血，伤痛和惧怕让她不住地哭哭啼啼。在离开厅房后，杨把她扶到了住处，她一直小声而惊惧地哭着。到了住处，有几人围过来。“可期……可期……你的脸……”“这可怕的魔鬼又打人了……”“可期……”旁边的人说着，但因为害怕，不敢说得大声。 “可期……”姗姗过来抱着她，姗姗也流着眼泪却无法安慰。 “姗姗，我不想活了……”她哭着，“我真的忍不下去了，每天都活在害怕中，我怕哪天被他打死……” “可期……你不能死……”姗姗劝说着，“你再忍忍，会结束的！” “可我真的快疯掉了……死了是一种解脱……”可期哭得很是凄惨。 “可期……”小艾坐旁边紧握着她的手。 杨，只是站在旁边看着，她经历过太多这样的惨状，此时的她显得无动于衷。 “怀冀姐！那件事可以安排吗？”姗姗问道。 “随时可以！” “可期，我们再坚持两天，这两天他应该不会碰你了！我预感到两天之后，我们行动的话，成功率会很高！而且那将是我们最好的机会！”姗姗说着，“好了，可期！我一定会让你逃出去！！！” “姗姗……” “小声点！有人来了！”杨叫停了哭泣的两个人。屋子里屋子里马上小声了很多。 很快便有人来敲门：“杨姐，老大叫你！” “不会被他发现了吧？！”姗姗小声地说，感到害怕起来。 “不会，他没有疑心！”杨很肯定，起身走出去。“什么事？” “不知道，老大好像是有事吩咐！” “知道了，我马上去。”杨去了鬼疤那里。幸运的是，她们的计划并没有败露，只是鬼疤对今晚的事很不满意，他让杨想办法治治这类的问题。 “杨子，这种问题已经很多次了！这事给你处理，得让她们听话！无论什么手段，哪怕是杀鸡儆猴！” “明白。”杨一如往常地肯定答复。她一直以来干净利落的行事风格从未让人抓到过她有异心的把柄，如今也不例外。 至于她们一群人所谓的计划，即是她们的逃跑计划。杨，从来到麦青城废墟后在鬼疤手下做事开始，就计划着逃走。期间，她也打算过接近鬼疤，找机会除掉他，但在长期的观察中，她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主要是因为鬼疤的能力是远超出常人的强悍，她也并不是鬼疤的对手。 现在她认识了房间里的六个人，相对于废墟营地里的其他人，她们关系还不错，她几乎不会对她们使用暴力，但是，在不得已的时候，她还是会给点颜色，防止鬼疤起疑。杨，在认为这些人可信之后，便她们说了自己的计划，她计划在某个恰当的时候带她们逃走。 这些人中，曾可期是普通人。喻姗姗是能力者，其能力是预感，她可以根据众多未知名信息的综合效应演算出可能的未来结果。尽管她也不知道信息的来源，更不知道演算的原理，但知道结果就够了！她没有战斗力。现在她预感到两天后的早晨是逃走的最佳时机，她们便计划在那时候行动。 两天后的凌晨，天色只是微亮，杨凭借着自己的地位和声望，很容易地就从车辆管理处借来了一辆车。其他六人打扮得衣着脏乱，上了车。车开到了门口岗哨处。 “车上什么人？出去干什么？”站在岗哨台上面的守卫头子问道。 杨下了车：“是我！” “哦是杨姐！杨姐您贵干啊？” “车里是几个得了病的人，我要把她们拉出去扔了！” 守卫头子起了疑心：“哟！这苦差事儿怎么能让您来干呢！你现在不是在管理首领的老婆吗？那可是相当高的地位啊！” “没错，她们就是首领的老婆！”说着，她打开后门，从车里把可期拽出来，掀开了可期的连衣帽，揪着她的头发，使劲一扯，可期疼得叫喊了一声，杨把她的脸对着灯光：“看到了吗？” 守卫从探照灯光中看到她的青紫的脸：“喔唷！还真是！什么病啊？” “谁知道！好像是传染病，得赶紧清理了！虽然她们都是首领的老婆，但得了病，首领就不要了！” “哦！是这样啊！”“但是……杨姐，不是我不相信你啊！可这事儿，那里面都是首领的老婆，出了事我们担待不起啊！要不劳烦您先等会儿，我去核实一下？”说着，守卫头子便示意旁边的一个人离开了，显然他是叫人去核实情况！ 杨发现尽管自己在团伙中的声望很高，但这个守卫头子却并没有好糊弄：“呵！现在都能怀疑到我头上来了！看来你小子守门的时候干过不少蠢事啊！” 这时，姗姗从车里跑出来：“我不要被扔掉，扔在外面只有死……”她好像惊慌地喊叫着，然后回头跑回了废墟营地中心。 车里的人和杨霎时惊诧住了。杨赶紧把可期塞进车里，车门关上，语气相当镇定，对着守卫头子嘲讽起来：“得！你这家伙今天又干了一件蠢事！”“我可不会去把她抓回来，毕竟我还有任务在身！只是，到时候报告，我是该说我的过失呢？还是别人干的蠢事呢？” 守卫头子也没有料到这种情况，然后他赶紧叫人去追：“快，你们几个去把她追回来！” 杨笑了，她对守卫头子说：“我是不是该称你一声守卫长官呢？啊？你在这儿“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可这事儿，该算在谁头上呢？” “我……”守卫头子慌了，“对不起！杨姐，对不起！我的错我的错！我马上派人把她抓回来！”守卫头子怕担责任被鬼疤教训，慌张之中不知道如何是好，最终还是决定放行：“你们这些蠢货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给杨姐开门！”门打开了。 杨倒是不慌不忙，靠在了车边：“哟！守卫长官！着什么急啊！我们不妨再聊会儿！反正天还没亮，我现在也不急着走！等你的‘情报员’把鬼疤叫过来之后，咱们再好好算算账！” 听到这些话，守卫头子更慌了，要是鬼疤亲自过来，那就不是一顿教训那么简单了。现在他是不仅敢拦鬼疤身边的红人影响了任务进度，还把人给放跑了一个，这后果可是很严重的：“杨姐、杨姐……小的给您赔不是还不行吗！我、我等会儿抓到人，亲自送出去！杨姐、杨姐您体谅一下小的啊！我也不容易……杨姐，您赶紧上路吧！”守卫头子感觉要大祸临头，慌张得结巴起来。 此时，杨才十分不情愿地坐进车里，语气中满是愤怒地说道：“不过，这次你最好长点儿记性！因为，下次再称呼你为‘长官’的人，就是鬼疤了！”车门被猛地拉上，“碰”。 站在上面的守卫头子连忙朝着下面点头哈腰：“小的知错了，知错了！” 车子发动，开了出去。 “怀冀姐！姗姗她……”可期在车里哭起来。 “我也没办法！她是想让我们走！我们也不可能再停留，多留一会儿就真走不了！”杨开着车没有回头，车速几乎开满，“前面还有岗哨，平时不拦人，但如果接到他们的通知，就会设路障了！我们不能耽搁！”后面的人安慰着可期……但她悲痛欲绝，扶在前面的靠椅上，嘶哑的声音呜咽着…… 终于，事情败露了，鬼疤怒火冲天，他呼叫了路上还有的两个岗哨，但是那时她们的车已经经过了岗哨。后来，鬼疤基地以无线电呼叫机联系到了从沙之城回来的五人，五人持有枪支，枪支来自于沙之城城北遗弃的军事基地。他们是最后的可以对其进行拦截的人员。 “给老子统统干掉！！！妈的！竟敢背叛老子！混账东西！”鬼疤叫喊着，恼羞成怒。“把那个贱女人！丢给那些人！让她死！！！”鬼疤愤怒到极点，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忤逆！? 第一百零五章不期之缘 “我不知道这辆车会驶向何处，但这不重要，我唯一期待的事就是听一听他们首领讲述，讲述他对于他统治的一切的体悟。他们用车上的通讯设备在讲话，这个东西好像是叫对讲机还是什么，这个物件的名字在此时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听到了重要的信息——那头的人让他们拦截什么，那是一种命令的口吻。拦截的目标应该不是丧尸，这一带丧尸没有活动的迹象，也不应该是变异，他们都是普通人，也无法对付变种。唯一的可能就是拦截人类，他们之中出现了矛盾？不过，这种事并不稀奇，他们不同个体之间经常发生矛盾。正好，我可以了解一下他们之中的争斗。” 这些人本来是在车子上坐着打瞌睡，但接到通讯后便把车横在颠簸不堪的破路中间，作为路障。他们则下车，躲在车后面，等待着前方逃亡的人的到来。他们把她带着一起躲在车子后面。 “你们说，鬼疤这次发这么大火，要是咱们干掉这些逃跑的家伙，岂不是立了大功？！”“那是肯定的，哈哈哈！”他们谈论着，然后狂笑起来。 她思考着：“干掉？他们的意思是杀掉吗？不过，相互残杀也不是稀奇的事，只是我可能无法见识到冲突所带来的新的东西。他们要干掉的是什么人？既然首领会奖赏他们，那肯定是他们的敌对势力。他们既然是在欲望的驱使下行着生物本能之事，那另一势力呢？可能也是为着另外的欲望在相互争斗。” …… 不久，已经可以看到远处驶来的车，带着轰轰声，声音越来越大。那辆车没有减速，径直冲过来，在那辆车即将靠近的时候，路障车后面躲着的五个人站了出来，拿出手枪、自动步枪朝驶来的车子猛烈射击。 “低头！”杨喊道。车子没有减速。但是突然车子的左前轮被打爆，车子猛地左倾，由于车速很快，杨无法控制车子的方向，也就无法从路障车的旁边绕过去。车子的右侧直接贴撞在路障车上，两辆车在路上碰撞紧挨着滑行了好一段距离。这时，那五个鬼疤手下已经离开路障车旁边，只有她一人还站在原地，被撞到的车子在路上摩擦了一段距离，刚好从她的面前推了过去。那五个人开始围着停下的车子射击，射击了一阵然后停了下来。这辆车是杨挑选的具有一定防弹功能的改装车，车窗玻璃全被打碎，但是她们躲在里面没有中弹。而且也正是这辆车坚固而厚重的防撞板，使得两辆车在撞击过程中，杨驾驶的车辆没有侧翻和被压扁，里面的人员最多受了点轻伤。 射击停了下来，杨等人伏在车里没有动静。这时，车胎已经爆裂两个，不过，车子仍然可以发动，但杨没有选择立即发车逃走，因为她不知道这些人是否还有其他火力，最大的威胁是他们可能携带的火箭筒。但是如果她知道鬼疤是要置她们于死地的话，她就能知道这些人必然没有所谓的更强力的装备。现在这些人站位非常分散并且都持有武器，即使杨是能力者，她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无伤地将他们一并解决。为了尽可能小心，她没有贸然出击，此时，她紧握着手枪，准备等敌人靠近就发起攻击。 这五个人提防着不敢轻易接近：“要不要靠过去看看？” “等等，那蠢女人怎么还站在那边！”他们看到那个被他们抓着的女人仍然站在原地，即使是刚才猛烈的火力射击也没让她害怕得避开，她站立之处距离两辆车停下的位置并不远。 “妈的，真是蠢得不怕死！”有人叫骂着。 “你去把她拖过来！” “凭什么我去！你去啊！” “我他妈是跟你犟嘴的时候吗？”那个抓来的女人站在车辆不远处妨碍了他们下一步的行动，有两个人因此争吵起来。 她思考着：“这就是枪械？这些杂乱的声音真是让人觉得心烦。在他们混乱的攻击之下，车子里的人还没有死去，但是她们已经早已恐惧万分，恐惧于自我意识的消亡。我突然很好奇她们现在的状态，我想过去看看。” 她开始朝车辆停靠的方向走过去。 “那个蠢女人走过去了！！”“靠！这傻子想干啥！”站在远处的人惊异于她的行动。 她慢慢走到了车窗边。这时，杨已经拿着手枪指着她，杨本打算见到人就立即开枪，但见到这人的瞬间杨并没能扣响手枪。车窗外这个人的穿着看上去如此的体面，表情上透露着一种无辜，杨一时困惑，她没有开枪，但枪也没有移开。 “我靠！这蠢货！要不一起杀了得了？！”有人叫道。 “慢着！” “你想怎样？” “我们先看看情况！说不定她能把人引出来！”远处站着的人观察着车里的动静。 车子里，其他人也缓缓抬起头，胆怯地看向这个陌生的女人。可期抬起头，看到的这个人，让她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是临死前出现的最后幻想，但她没有多想，即使是幻觉她也要奋不顾身，就是死，她也觉得死在这样的场景中算是满足了。她直接推开了车门，冲了上去，一把抱住这个站在车旁一言不发的人：“姐——！”她仿佛是在痛苦地呼喊着。 她思考着：“眼前的这个人叫曾可期，曾可缘的孪生妹妹，也就是伴随着我这具身躯同时产出的另一个个体。她现在是把我当成了以前的曾可缘，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我现在找到了她，如此的不期之缘让我找到了她，而没有花费太多的工夫。” “什么！原来她们是一伙儿的！开枪！”远处的鬼疤手下叫嚷起来。 “一起干掉！”他们开枪了，朝着曾可缘，密集的子弹从几个方向射来，但子弹不是明显偏离轨道就是撞在不可见的东西上碰出火光然后碎成小块，从她的旁边飞过去。直到他们枪里的子弹打完，也没有一发子弹命中。 她思考着：“他们是要攻击我？好像认为我与车里的人是一伙的。事实上，从我带着的躯体来说，我跟她们确实是一伙的。这样也挺好，因为从我对眼前的这个叫做曾可期的人的了解来看，她人性特征比他们明显得多。” “姐？可期，怎么回事？”躺在车里的杨放下了手枪，问起可期。此时的杨已然看出，可期喊着“姐”的这个人具有相当的实力。 “我是在做梦吗？她是我姐，可缘！没想到你还活着，我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你！？”可期看着眼前的可缘，激动得哭泣着。 可此时，站在远处的五个人又换上了弹 匣，再次射击过来。但仍如之前一样，所有的子弹都被周围无形的屏障给阻挡。子弹再次打完，仍然没有对车外的两人造成任何伤害。 可期根本没去在意周围的射击，再次向着眼前那仿如幻想一般的姐姐抱上去：“姐！你为什么会在这儿？我真的是在做梦吗？” 旁边的几个人都傻眼了。“怎么回事？怎么打不中她？！” “这、这好邪门啊！” “她不会有超能力吧？！” “怎么办……” “他们没子弹了！”杨打开车门下了车。 他们见到车里站出来的人，那左额上倾斜的狭长伤疤、平头短发、冷漠而凶残的眼神，攥着手枪走出来的杨直接把这些人吓傻了！“啊？！杨姐！！！”杨在废墟营地的声望可以说人尽皆知，而且其实力也是远在一般能力者之上，更别说这些手无寸铁的普通人！这些人慌忙着四散逃窜。杨追了上去，抓住一个人，拖过来一下拧断了他的脖子，然后继续追上去抓住了另一个人的衣服，扯过来朝他脸上连打三拳，将他甩到一边的地上，这人被打得七窍流血，已经丧命。还有三人跑得有点远了，她没有继续去追。杨不想去浪费时间，然后她回头来检查车子的损伤情况，幸好车里早就准备了备胎和修理工具，她立即着手进行维修。 此时，可期一个劲地对着姐姐说着无尽的话，然而可缘却只是听着一言不发。 “姐，你怎么一直不说话？你忘了我了吗？姐？”可期抬起头，她青紫的脸上满是泪水，她望着好像一无所知的姐姐。 可缘指了指自己的嘴。 “你怎么了？姐？你不能说话吗？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缘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块小笔记簿和水笔，写了起来：“我不能说话” “姐！”可期以为是疾病让姐姐变成了这样，然后难过地又哭起来。 很快，杨就把车轮装上了：“我们得马上走了，说不定等会儿就有人追过来！”她看着可缘又说道：“你也有超能力吧？但是他们人多，我们最好先撤！” “姐！你还记得姗姗吗？姗姗为了帮我们逃出来，自己落在他们手里……”她抱着可缘又哭起来，“姐，姗姗她……”她没能讲下去。 她思考着：“姗姗，我以前的‘闺蜜’，日志中用的是闺蜜这个词。‘她俩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记得日志中如是写道。所以，我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我还应该找到姗姗，我想了解更多我以前的信息。正好，那边应该是他们首领的所在地，我随便也可以跟他们的首领做一番交谈。”? 第一百零六章重返废墟 四周是茫茫灰黄的戈壁，寂静无声，中间是一条还算宽的笔直的残破的公路。几个人站在路上，一辆破损的车横在路上，还有一辆满是弹痕的车子在路上摆正了。 可期很难过，但是对姗姗的事，她也无能为力：“姐！我们走吧……” 可缘摇了两下头。然后她继续在小笔记簿上写道，“去找姗姗”。 “可是……姗姗在他们手里，太危险了！”可期很难过。 她写道，“我跟他们交流”。 “哼哼！”杨看到她写的字冷笑起来，“要是能跟他们交流，我们还用逃走？！那些人早就失了魂魄，贪婪的恶鬼，欲望的傀儡！” 可缘思考着：“她描述那些人的时候用的一些抽象的概念，她是在用比喻象征着那些人的特点。丧落、贪婪、肆欲，她说这是那些人的本质。我想她说的也许没错，这在那五个人的行为中就有体现。难道，那些人和他们的首领真的没有交谈的价值吗？我不确定，我还是决定去试试运气。” 她拿起笔又写道，“我想过去”。 “姐……我知道你不想丢下姗姗，但那里真的很危险，他们有很多人！”可期央求着。 她写道，“不用害怕”。 “姐，我不知道你现在有多大的能力……好，我也跟你去！我们三个人，要死也死在一起！”可期下定了决心，不管即将面对什么，她要与姐姐同行！ “呵！”杨冷笑道，“好不容易把你带出来，你又要回去！反正我是不打算回头！”杨跟其他另外四人上了小货车，发动了。 “谢谢怀冀姐，谢谢你帮我们逃出来！”可期对杨的帮助表示感谢，但她已经决定与姐姐一起回废墟。 “如果你们能活着回来再谢我吧，我会去海晏！”“还有，你们真打算再回废墟？” 可期看了看姐姐：“我们不会丢下姗姗！” 于是杨说出了她替姗姗隐藏的秘密：“既然这样，我告诉你们一件事吧。姗姗早就预感到了今天是进行计划的最佳时机，但，她同时也预感到了今天的危险——她自己的危险——她有很大可能会丧命！但她仍然选择今天离开，她只跟我一个人讲过这些，她是个了不起的人！如果不是你们执意要回去，我现在不会讲这些！希望你们救得了她！” “姗姗……”在场的人都被这消息震惊。 “最后祝你们好运！”杨说道，然后走回去，坐进了车里。 “可期……”小艾抓着她的手舍不得她们离开。车里发动了，没有选择的小艾只能放手上车去。 杨带着其他人开车走了。 “姐！我们快回去吧，现在姗姗的处境很危险！” 可缘写道，“你不怕死？” “我早就不怕死了！就算用我的命换姗姗我也愿意！她为了让我们逃出来，自己却……” 可缘思考着：“她们谈论的这些话让我惊叹，我在书籍上见到此种描述时，半信半疑，不知道人类如何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如果一个人的意识消亡，那么在他意识里的一切都消失不在，而他的死即使带来了作用，对他来说又有何意义？所以，一个人的死本就是毫无意义的，所以人类畏惧死亡，死亡意味着一切的终结。但为什么他们有的不惧死亡？！” 可缘写道，“为什么不怕死？” “比死可怕的事我都经历过了，死还有什么好怕的！”可期说道。 可缘思考着：“比死还可怕的事？对了，我想起来了，书籍上描述过比死还可怕的事，那叫做‘活着承受不如死去解脱’。我体会不到这种感觉，这是怎样的一种感知，又是这样一种煎熬着的灵魂？！我开始对这样的人类个体有了新的认知，她，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如此特殊的个体，她与那些人完全不同。那些人在被死亡追逐的时候，即使摔得匍匐在地，即使神情丑陋，也自顾不暇，生的欲望对他们生拉硬拽；他们几个人虽是同伴，却万分生疏，矛盾重重，招致祸患时各自逃散，卑微不堪。反观这个个体，其中体现出的是崇高的人性，她提出以命易命的想法，这种最高价值的交换，着实令我对这个普通而又超越的个体肃然起敬！” “姐，你怎么了？我们怎么去啊？从哪里到这儿这开车已经开了很久……”“而且，我们有计划吗？我们没办法对付他们那么多人。”可期并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可缘写道，“我保护你”。然后她们开始徒步往麦青城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她一直在问可期各种问题，可期都尽量回复。但后来，终于，可期开始反问了：“姐，你是怎么了？我觉得你变得好奇怪！我们现在最担心的不该是姗姗吗？你怎么都问一些其他的问题啊？” 可缘思考着：“哦，对了，我都快忘掉姗姗了。我们现在是要去救姗姗，对，按照人类的情感，我们现在应该担心姗姗。担心，就是害怕将来出现不利的事物。但我实在不理解何为担心，因为我不懂害怕。我突然觉得，要成为人类，那么对人类情感的学习可能比知识更重要一些，书籍上说，情感，是人性的基本体现。所以，我现在应该担心，应该表现得担心。” 可缘写道，“我们去找姗姗”。 “但不知道多久我们才能走得回去……”可期说道，但她的忧虑是多余的。因为杨早就已经替她们“规划”好了接下来的行程——前来追击的人！“如果她连前来追击的人都摆不平，那么回去也是送死！”面对小艾对可期两人回程的担忧，杨如是说道。 不久，前方出现了几辆车，那是从麦青城废墟过来的追踪者，他们全副武装，也有能力者。三辆车中型货车，上面总共有三十几个人，他们的车停在两人前面，都拿着武器下车了。“这两个肯定就是了！拦路的吗？还有几个人已经逃了吧？” “干掉！”他们开枪了。 可期紧靠在姐姐旁边。子弹根本打不中她们。 “怎么回事？！”“开枪……”带头的刚喊出声，突然一阵疾风掠过他们所在之处，前排的人刹那间被风切割成块，后排的人吓得赶紧往后躲。突然远处飞来两枚榴 弹，在她们前面的半空爆炸，爆炸的冲能似乎被一道无形的屏障给阻挡耗散。远处手持榴 弹发射枪的人看到烟火消散后她们安然无恙，准备再次瞄准，结果被瞬间枭首，其他人也被砍杀殆尽，即使站的位置距离很远，最后只剩了一个人存活。她们开始朝着这个靠在车子旁边瑟瑟发抖的人走了过去。 她思考着：“这些人一见面就不由分说地开始暴力攻击，这种行为真是愚蠢得可笑，很多领地意识的动物也会提前警告，可这些家伙有过之无不及，就像被点着了的炮仗，在地上急蹦乱跳。与其称他们为人，不如说像是机械开关。同样是人类个体，可能这种就属于低级个体吧，书上说，人人平等，但这样的低级个体竟也能要求平等，就仿佛说是像猴子也应该进学校和课堂一样荒唐，也像平等自古以来都不存在一样可笑。看来我需要重新审视人类的矛盾观点了。” 剩下的那个人想要逃走，他准备开车逃离，但刚打开车门，突然一阵风刮来，车门被重重合上。他感觉不知道被什么力量吸住，难以脱身，他惊慌地叫喊着。随后好像是被一阵风给推了过来，倒在她们面前。她写道，“开车”。看到纸上写的“命令”，这个人战战兢兢地起来，进了车，她们也进去，这男的一直哆嗦不停，车子开得不快，向着麦青城废墟驶去……? 第一百零七章姗姗来迟 前往麦青城废墟的车开得缓慢，一路上哆嗦个不停的司机早已吓得尿失禁，随着车子的晃动，皮制座椅边上还一边滴淌着。幸好“乘客”坐在后面没有见到这可笑的一幕。 “姐，我们就这样直接进去吗？”可期担心起她们抵达营地后的交战。 “对，我们去找姗姗”，她写道。 路上的关卡没有设拦，鬼疤想放这些叛徒进来，他要亲自解决！终于，车子开到了主营地的外围岗哨，停了下来。“谁在里面？”守卫头子叫道。 开车那人战战兢兢地下车，突然没站稳，摔得在地上，然后又慢慢爬起来。 “哈哈哈……”守卫头子见状大笑起来，“你这混蛋在干啥？能尿裤裆里！笑死老子！” 然后，她们俩从车后面出来。 “是你！？”守卫头子警惕起来，叫人立即呼叫鬼疤。这守卫头子本来以为是杨回来了，杨虽然很强，但岗哨处也是早有准备，自然没有什么好怕的，但令他没想到的是，这突然出现的陌生面孔！ “你们抓的人在哪里？”可期问着上面的头子，但却因为胆怯显得没有底气。 “她呀？估计正享受着呢！”守卫头子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强行狂笑起来，“也可能已经死了，谁知道呢，呵呵！” “你……”“开门！”可期朝着守卫头子喊着。 “你说开就开啊？我会听你的？难道你也想去爽快一番？”守卫头子见她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行动，觉得她们似乎好欺负，于是又嚣张起来，嘲讽完后又是一阵狂笑。 这时，可缘看向那个守卫头子，思考着：“这个时候我应该表现出愤怒才对，按照人类的情感，也可能是悲伤，或者是畏惧，慌张？也可能是各种情绪的杂合，我没有感情，我无法体会现在的情况，我应该怎么表现？对了，我可以跟随她的情感！假如她拥有我的能力她会怎么做？她会去找姗姗，但首先要从这里进去，是要强行进入吗？” “可以毁掉他们吗？”她写道。 “我们要救姗姗，不能放过他们！”可期的悲伤中夹杂着愤怒。 这守卫头子还没笑完，就被削成两段。一阵风袭来，厚实的铁木多层的门就被瞬间冲破，伴随着爆炸般的震动，木板土石被冲成碎渣，铁板钢筋都断成数截，看痕迹像是被乱刀砍破的。她们走了进去，旁边冲过来的人、埋伏的人、射击的人，全部在一阵四散开来的狂风中应声倒地，一种“有意识的”风，在营地里四处搜寻猎物！营地里的血腥味随风蔓延开来…… 一个人在她们前方的远处跪了下来，双手举过头：“别杀我别杀我！我带你们去找她……”这个人心惊胆战地伏着身子走在前面带路，她们去了一栋破楼里。这个人一路上都在祈祷着，祈祷被抓的女人还活着，这样他才有活下去的机会。他盼着人活，急切的情绪比他以前盼着人死还强烈得多，但命运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 当她们找到姗姗时，她已经撞死在墙边，头破血流，衣不蔽体…… 这个人还没有来得及求饶，就已经被剁成肉块散落在地上！ 可期不敢相信这惨烈的一幕，痛苦的她慢慢朝姗姗的遗体走去…… 可缘没有感触，只是思考着：“这时候……我应该怎么表现呢？她匍匐在那具尸体——姗姗身上悲痛不已，我也应该向她那样吗？但是我做不出这样的情感，我感受不到，我应该怎么表现呢？这是什么？我的脸上……怎么会有水……眼睛里……这是叫眼泪，悲伤？……为什么？我明明没有任何感觉，我真的没有任何感觉，我怎么会流泪？……还是说……曾可缘的意识还未散去？……不，我感受不到她的存在，她的确不存在了！我感受了！她确实不存在！这是……她的残留的……我不知道是残留的记忆还是残留的情绪，此刻，我表现得很像她，虽然我并不是她！我脸上……好像……妆已经花了……可是，为什么我没有感触……我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 “……” “死者曝尸，无土难安！人类对逝者总是以毕恭毕敬的习俗，祭奠和缅怀。显然，姗姗没有得到死者应有的尊敬，而且从她的状态可以看出她遭受了凌 辱，不堪忍受使她自行了断！但愿是她自行了断！我想，这就是比死还痛苦的事！但做这种事的，竟是自于人类本身！制造这类事的个体，可以说是恰是在描绘人性的丑恶面。但，这种丑恶，是属于人性吗？如果不属于人性，但生物性也不会制造这种超出限度的令人不解的事，那这种恶性的面到底是来自哪里？” 风从外面带来一张正在晾晒的灰色薄布，落到可缘手中，她走过去把布铺了上去盖上姗姗的遗体。可期抱着姐姐痛哭流涕：“本来应该是我的……这个人本来应该是我……姗姗说一定会带我出去……她……” 人类之中流行着一个词，叫做人道，不过，这里的人显然已经抛弃了这种习俗。从我接触到的他们这类人中，我能感受得到，他们在人类秩序崩坏之后，建立了自己的新秩序，但这是一种不同于原来社会规则的秩序，秩序由他们的首领主导，是一种个人的规则。但人类绝大多数都是平庸的，失去规则的人皆会欲望横流，我对其在约束之外的表现不怀更好的期待。现在，其手下的行为可见一斑。 可期背上盖着灰布的姗姗的遗体，尽管很吃力，但她仍然强忍着艰难地走起来。遗体上还未干的血迹浸透灰布沾湿在她的背上，正如伤痛的泪水沾湿了她的脸颊又继续滴淌。 她们走出了破楼，然而，外面是鬼疤及其手下，早就准备好对付她们了。“你这婊 子！还敢回来！还找了个帮手！不自量力！今天你们就得死在这儿！”鬼疤召集了手下所有厉害的能力者，有三十多人。“干掉！别留活口！！”鬼疤叫嚣道。 那些人一拥而上，一阵风四散开来，那些人被瞬间斩成肉块。有几人防住狂风的切割，冲了过来，结果被一阵强风冲开，仿佛一阵物理爆炸，破坏了周围的帐篷和其他设施，掀起了剧烈的沙尘。突然，埋伏在远处的人向她们所在的烟尘的中心打出了猛烈的炮击…… “哼哼！我看你嚣张！”鬼疤得意洋洋。轰炸持续了很长时间。烟火还没散尽，鬼疤说道：“走！去看看！” 鬼疤等人走进了烟尘之中，沿着下坡走向爆炸的坑底。突然，他看到一个人站在空中，吓得他赶紧退后，但为时已晚。所剩的烟尘随风成气旋飞转起来，很快消散，此外，还有风沙气旋围绕在她的周围，她浮在半空中，随后猛烈冲击爆发出来。鬼疤的手下不是被砍杀，就是被冲击震碎打出十多米，附近的建筑和破楼也被震倒垮塌！四周除了沙土尚在，其余皆被夷为平地空无一物！鬼疤倒在地上，在强烈的威压下，他难以起身，身上脸上被风割出很多口子，他半躺在地上，用右手当着脸，突然，右臂直接被整个削掉。等到风停，可以看见，周围的残破的地面和远处的建筑上遍布着大量规整的裂口，像是被无数的刀刃砍切之后的场景。 鬼疤躺在地上抓着断臂挣扎，痛苦地叫喊着：“别……别……别杀我……我什么都听你的……”边说话边叫喊着疼痛。 “姐姐！给姗姗报仇！！”悲愤充斥在可期的心中。 她向鬼疤走过去，她写道，“你为什么要做这些？”然后给鬼疤看。 可是鬼疤根部无心看这些文字，他甚至没有领会到为什么她会拿出一个笔记簿，他仍在疼痛中挣扎着。“我不知道……不知道这是什么……求你们放过我……” “你放过姗姗了吗？！你知道我们被你折磨的痛苦吗？！我们求饶的时候，你同情过吗？！我们不会放过你！！！你做的这些事！灭绝人性！你就不是人！！！”跪在地上的可期抓着姗姗的遗体。 “我……我也没有错……要不是我把这里建立起来……你们……你们早就被外面的丧尸吃了……”鬼疤还狡辩着一切。 “我们宁愿被外面的怪物吃掉！！”可期愤恨着。 鬼疤痛苦之余，开始四处张望，然后朝着她们喊道：“你们受了我的恩惠……还不知好歹……那就等着被吃掉吧……”鬼疤正苦于无处施展的自己的能力，因为死掉的手下都是残肢和肉块，他最多让断手抖动几下。这时，他突然看到了她们身后姗姗的尸体…… 姗姗掀开了灰布，逐渐站起来，睁开的眼里是瞳孔涣散的死者的眼神。这一幕把可期吓坏了，坐倒在地上，她知道鬼疤控制死人的手段！姗姗的尸体慢慢抬起了双手，开始朝可缘扑过来。可缘注意到身后的动静，但对于遗体的突然活动很困惑。可期冲着姐姐喊道：“是他！他操纵着姗姗的尸体！！！”这时，可缘身后的鬼疤，已经站起来开始逃跑，但他根本不可能跑过风，跑动中的鬼疤瞬间人头落地，栽倒下去。此时，失去控制的姗姗扑到可缘的身上，可缘抱住了她……她的躯体……也像鬼疤一样，不再动弹…… “姗姗……”可期走过来接住了姗姗，把她放倒在地面上躺下，捡起灰布将她盖上，心中的沉痛使她又一次流泪…… 可缘站在原地，思考着：“他说想……解救这些人？显然不，他管理的人类，只不过是从一种痛苦迁移到另一种痛苦之中，又谈何解救！这些话不过是他为自己的不义行为找的借口，满足自己野蛮欲望的借口。他这些借口，与其说是想说服别人，不如说是想要说服他自己。他这样的表现不过是比我那些所谓的同类多了一个逻辑思考的脑子，除了逻辑就是欲望，他的特性中具有明显的阴暗面。他在这里的统治只是靠威逼和暴力，我对他的期望实在太高。这种威吓的方式使人臣服，可以说是相当原始和野蛮，而他这样的人竟能活在文明繁荣的时代，我不知道人类个体竟有如此严重的分化。既然如此，他的存在真是与人类社会格格不入！人类书籍上的名言：尊重生者的人一定尊重逝者，亵渎逝者的人必然在蔑视准则。他们的所作所为，显然是后者，不过，本来他们就没有了准则。他的思想与行为如此单一，我想也没有更多的交流必要。” “姐！先把姗姗留下吧，我们先去救其他人，这里还有很多人，被关着……”可期说道。 路上的守卫，胆敢反抗的，皆被斩杀，即使是跪下求饶的，有些人也难逃一劫，除了加入反叛行列的人员，不久，被关押的人员和被奴役的工人们也全数获得自由！从此，麦青城废墟由人类幸存者共同接管。 她们葬下姗姗之后，便要离开这个伤心之地重新开始，她们打算去海晏，也就是杨带着另外四人去往的地方，那里是杨的故乡。废墟的人们打算驱车将姐妹俩送往沙之城，他们报答不了这种的带领他们取得了解放的恩德，但这也算是为恩人的应尽之事！ 她思考着：“我听完她给我讲述的首领的重重恶行后，甚为惊讶，这本该是远古时代社会存在的场景！人类历史竟然可以重蹈覆辙！倒退之后的个体，确实会成为如今的所谓的败类。也许，我又对人类的期望过高了！人类个体并非人人都有崇高的灵魂，大部分个体都是平庸的。我不应该期望平庸的人做出高尚的事。社会解体，自由释放，但释放的却是欲望之恶！人心本恶，除非他们习得了真正的人性，但他们却没有做到。社会规则崩塌之后，人就会以为玩世不恭而能逍遥法外，敛不住本恶的人，便认为以后就能肆意妄为，将人心的罪恶展现得淋漓尽致！ “我好像领悟到，这种罪恶的面不是来自一个方面，欲望是源头，狡黠是手段，罪恶是终点。生物本能的欲望、缜密构划的逻辑、穷凶极恶的目的，结合在一起，构成了人性的阴暗面。其实，我不想把它归在人性当中，纯粹的人性不该包含这些东西，但作为一般的人，他们显然具有阴暗的污浊。 “我又在想，我做这些事，是对的吗？他们的性命和规则应该由我来毁掉吗？人类总是喜欢以替天行道来标榜自己所谓正义的行径，可那又何尝不是想要说服自己，其做法其实与首领的借口又是何其的如出一辙。他们都是为着自身的利益行动而找出的看似合理的解释。而我做的这些，对于这副躯体的上一个意识来说，当然是有利的，但是对现在的我来说好像并没有太大的价值。所以，对我来说，这也就无所谓对与错。 “从我这样一个观察者的角度看，人类及其社会，仍具有相当的复杂性！”? 第一百零八章宁静前夕 母亲从噩梦中突然惊醒，躺在床上睁着惊恐的眼睛，心有余悸让她尚微微喘息。透过窗户能看到此时的天只有微亮，在房间里还看不清周围的事物。但她已经没法再睡着了。虽然她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焦虑，但最近的一些消息又让她不安起来。 嘉文联系了南海的熠晖之后，向岭南基地的人们报来了好消息：一是熠晖他们至今仍然平安无事，二是他们已经获得了能力测试的认可，以后便可以加入人类防御部队作战！但这只是一切的开始，没有人能预料到他们未来的作战如何。最担心他们安危的人，熠晖母亲显然是其中之一。她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这几天不由得又犯起了愁。 小涵还睡着没醒，她小心地起来了，然后给小涵盖好被子，就一个人走了出去。她踱步在熹微的晨光之中，不知不觉地就踱到了另一个住宿区。小严开了宿舍间的房门，见到了徘徊在过道的熠晖母亲，他知道，这位老母亲又开始心神不宁了。“赵姨，这么早啊！” “嗯，小严，早。”忧虑让这位老母亲愈发的憔悴，她始终摆脱不了提心吊胆的状态。 “赵姨，嗯……咱们先去饭堂吧，虽然……好像还早。”小严比祈悦小一岁而比熠晖大两岁，赵姨总觉得能在他身上看到熠晖的影子，所以她在忧郁的时候很喜欢来找小严谈心。小严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好言相劝，但话语的效果如此有限，他也是感到颇有些烦恼。“熠晖他们也是上过战场的，而且他们在外面闯荡了这么久，也算得上是久经沙场了！我觉得他们不会有问题！而且他们现在接触的都是军队的能人，不仅不用担心安全问题，我甚至相信他们一定会有飞快的成长，说实话我还挺羡慕他们！” “我想鲍先生说得对，我就是太小家子气，又爱自寻烦恼。”赵姨一脸苦涩。 “你别听鲍叔那些话，他从来都说话刁蛮！” 她与小严坐在食堂聊着关于熠晖他们的事，却把小涵给忘了，结果小涵自己找到了食堂来。 现在岭南周边的城镇几乎见不到感染者的影子了，所以，这里的人想要收集物资是相当容易的，于是，他们的吃穿便不成问题，但要是想要日子过得更好还需要自身勤于耕耘。岭南周边多山石林木，想要发展种植生产不是易事，但基地的人们还是找寻了几块比较平坦和开阔的地，依靠轻工具和能力者的力量，移除了树木和石包，种植生产得以继续进行。 食堂的人开始多起来。“赵姨，咱们打饭去吧，等会儿我和嘉文哥还有任务，你们等会儿也要去山里吧？” “嗯，今天要给前山的地灌溉，他们松林山的人也有工作。”赵姨说着今天基地的出耕安排。而小严说的任务是，他们将要押送一名犯人到外面，将他驱逐出基地流放。 基地后来接纳的流浪者中有一名中年男子在约一个月前因犯罪被关押，他曾将一女性骗到外面的山林中实施暴行。他是普通能力者，但能力并不强。受害人最终还是透露出他的罪行，之后他被制服关押。基地还关押过斗殴闹事的人，但其性质都不如此人恶劣，而且他在受到一个月的监禁之后仍无悔改之意，最终基地人员商议决定将他流放。现在外面的感染者数量极少，将其流放，他也能获得极大的生存机会，所以基地并不打算将他继续关押。 嘉文和小严还有另外两人一起走到监禁房间外，透过铁门的窗，嘉文问道：“关了这么久，你有什么想法吗？” 那个人躺在墙角的板床上，没有坐起来，他把双手背在脑后，斜眼看着门上的窗口：“是说道歉吗？我都说过好多回了！你们这是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道歉？道歉有用的话，我们就不需要对你监禁了！” “那你们想怎样？” “我们要你承诺，承诺以后不再犯，赌上你性命的承诺！现在我们没有充分的条件来对每个人进行有效的管教，所以承诺的条件必须严酷！”嘉文说道。其实这是一种考验，考验监禁的人是否敢于承诺，即是否诚心悔过。 “呵！这都赌上命了！得！我还是待这里吧，也还舒服！”那个人一直躺着，除了眼睛，身体始终没动一下。 “但是，恐怕你以后就没这么舒服了！”铁门开了。 那个人有些慌张地坐起来：“干啥？！去哪儿？” 他被推了出去：“很快你就知道了！” 一群人跟着，那人一直被带到基地前的入口处，一路上他罗里吧嗦不停，但直到嘉文给他双手捆上麻绳，才告知他他即将被流放。那人自然慌忙着开始反抗，他叫喊着挣断了捆手的麻绳。嘉文冲了上去，那人挥舞着拳脚阻止他人靠近。嘉文与小严一使眼色，一齐冲上去，那人并不是他们的对手，他脸上挨了嘉文一拳，后退了两步，小严一腿扫在他膝腕，那人直接跪倒，嘉文扣住他脖子摁倒在地，然后用手擒着他胳膊，膝盖跪压着那人背部。那家伙被压在地上制服，无力反抗，只能做一些无用的叫嚷和粗劣的辱骂。这人再次被捆上，被嘉文押上了车。小严托付留在基地的能力者们做好山林的侦察和防卫工作。 “不想挨揍的话，这一路上你最好老实点儿！”嘉文坐在前面开车，小严在后面看着这不老实的家伙。那家伙被蒙上黑布，车子一路开到岭南城以北之外很远。一路上这家伙还算识相没有反抗，就是一路啰嗦咒骂个不停，直到最后把他推下车解开绳子和黑布，此时他开始惧怕和后悔。他开始求饶，但他们没有理会这无赖，并且警告他即使知道路以后也不许再回基地，否则他们只能拔刀相见。最后，他们丢了一把刀在地上给他做防身之用，此外还有一些衣物和干粮。然后，他们驱车而去。 这次押解任务还算顺利，那人也再没回来过，也许是死在外面了，又或许是在外面找到了其他生路。岭南基地终于恢复了平静，即使基地一百多的住民之中偶有矛盾也并没有太大的冲突，基地之外也没有感染者的侵扰和围困，岭南基地卧于山林之中安享宁静。它就如内陆的大部分城市一样，它们没有了感染者的活动，变得万分宁静。可是，那些感染者们，有的已经消亡，而有些，却正在潜伏。 …… 内陆之城。黎明的光芒还未刺破黑暗的笼罩，早已死寂的破败的城市中又响起了微弱的机械和引擎的声音。两架重型运输直升机和两架武装直升机徘徊在城市上方的低空。不久，它们便降落在一片空地之上，扬起了阵阵尘土。尘土还未散尽，可见的晨光已经撒在着破败之地。距降落之地不远处是城市仓库，货运汽车已经开始忙碌着运输仓库中的存粮，将其转移到运输机上。这是人类基地总部在内陆的第二次补给运输行动，每次的运输基本可以将该满仓库的物资全部运走。这是一个中原城市，人类之所以敢进行运输物资作业，是因为现在此城中基本不存在敌对势力——大部分丧尸自行消亡，剩余不多的变种也因种种原因，悉数迁出。在运输队伍进入该城之前，有关的作战小队就已经侦查过该城的情况，确定没有存余敌人，遂来此夺取物资，这是人类基地补充匮乏物资的有效手段之一。但由于敌方首脑依然存在，这种的看似隐秘行动也终将被发觉，这样的手段只是暂时的。此时是特别行动队从敌人后方获取物资行动的第三天……? 第八章逃离 11月17日上午，上星城，楼顶。 光线！非常刺眼！！！我缓缓地睁开眼睛…… 感觉已经过了很久，我慢慢地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 “熠晖哥哥，熠晖哥哥，你醒啦！我好害怕，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小涵坐在我旁边，伸着头看着我的脸。 我摸了摸身上的伤口，我竟然没有死掉，真的是难以置信！之前的一切就像做梦一样，一场死掉一次的噩梦！我开始庆幸，又有些困惑。真好呢！我又要跟这丑陋的世界作斗争了！老天还没想让我死啊，这能力又让我复活了，也不是复活吧，应该是说是没有死透更恰当些！我开始艰难地坐起身，她们三个人躲得挺远的…… “你不会变成怪物吧？”她们中一个人喊着。 “应该不会吧，呵呵。”我苦笑着，“别担心，要变的话我会跳下去的，不会连累你们……” “不过，也是谢谢你们，没有在我昏迷的时候把我扔下去。” “你还是谢你弟吧，他死活都不让我们这么做。”她们中的一个人说道。而那个男人，也就是那个死掉的同事，已经被扔下去了。 “谢谢你小涵！”我笑着对他说了句道谢。 “我就知道哥哥不会死的！”小涵此时显得非常神气。 “当然，也谢谢你们，你们若是真想把我推下去，他一个小孩子，又怎么拦得住！” “你给过我们吃的，我们也不想恩将仇报！”一个人说道，“他已经死了，身上都冰冷了，我们才扔的他……” 天终于晴了，不过湿透的衣服早已让他们脸上冻得青紫。“小涵，还能坚持得住吗？这天越来越冷了……” 冻得牙齿咯咯响的小涵却说得很坚定：“没事，我不冷。” “小涵你感冒才刚刚好，唉……”我虽然很担忧，但我也感觉到了这个孩子正在逐渐变得坚强起来。另外，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同样穿着潮湿衣服的我并没有感觉冷，湿衣服确实感觉凉凉的，但并没有到寒冷的程度。我看着腹部的伤口，但不知道这伤口该怎么处理，虽然已经没有出血了，但仍是血肉模糊，又有些发干，动起来还是感觉疼痛剧烈。我又继续躺着…… 直升机？那幸存的人类内部可能还是有一定的组织性，但他们是否还保持着正义确实不好说！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撑到那时候，找到幸存的人类组织，或者说是向他们寻求帮助…… “几位大姐，你们在这里多久了？”我问道她们。 “已经很多天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真的快要疯掉了！外面混乱之后，我们就一直躲在这里，期间我们还下去过一趟准备找吃的，但是，有两个同事已经死在楼里了，为了防止丧尸冲上来，我们就把楼道堵死了。若不是这几天下雨，我们恐怕早就渴死在这里了…… “其实我们都想跳楼结束的，但那时我们看到了直升机，好像突然有了希望，但那次以后，我们就再也没看见过有任何飞机、任何人……” “我们只能等直升机来救我们了，我们没有其他办法了……”另一个人说道，悲哀而且无奈。 我突然觉得这件事不对劲：“等等！晚上别再用手电筒了，昨晚袭击我们的丧尸，很聪明，多半是发现灯光后过来的！” “……”她们也很惊恐，没有说话。 虽然人类中有像我这样的体质进化者，但丧尸里面也有变异，我突然觉得以后的路应该会更加凶险。得了吧，我们连现在都还不知道怎么脱身！ 她们说话了：“你的伤口怎么办啊？” “但愿它能自己恢复吧，哼！”我无奈地笑了声。 “但……但你伤得那么重！可是，现在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了……”她没有再说下去。 其实我并不知道这伤口能不能恢复，或者最终能恢复成什么样。我躺着，望着天空，希望能盼到直升机的到来。 我并没有感染变成丧尸，我想我应该是具有免疫性吧。如此大面积的感染，想来多半是空气传播，而且传染性极强，我们这些未感染的人应该都具有免疫性。但在这样可怕的末日，有病毒免疫力的人或许会得到比感染者更悲惨的结局！ 中午，阳光很好，我们都躺着感受这秋日的暖阳。这样说可能太过惬意了，我没忘记我们都还在生死线上挣扎！我们只是在保存体力而已，期望着能多活一阵子。摸了摸伤口，我惊奇地发现愈合得异常地快，疼痛也减轻了很多，应该不是伤口的疼痛麻木了，而是一种治愈恢复的感觉。我在厚厚的血痂上试探着伤口的大小，竟然发现——疼痛区域竟然缩小到不足乒乓球大小，所以伤口应该已经更小了！我甚至可以站立走动了！ 她们看到这一切亦是十分吃惊：“你昨天明明伤得这么重！我感觉你不像是普通人啊！” “我应该有点特殊能力吧。”我也有很多不能确定的事。 “你有这样的特殊能力，你能带我们走吗？”一个人突然很急切地说出这样的话。 “……”我突然不知道应该怎样回复，然后我又接着说道，“对不起……下面这么多怪物，我实在无能为力！” “我就知道……”她苦笑着，“那么多怪物！你也没有办法！” 我没再说话，因为我对她们的请求根本无能为力…… 照这样的速度，我感觉今天之内我就能完全恢复了。但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完全恢复后，我只身一人可以逃走没问题，但是，现在有这么多人…… 太阳渐渐地沉入这座大楼林立的都市，傍晚将至。我抓了抓伤口，血痂就如干泥一般脱落，而皮肤上竟无一丝疤痕，感觉上也毫无异样。我万分吃惊！这能力竟然能强到这种地步！但我又转念一想，如果丧尸给我一击毙命，我恐怕没有时间来恢复，那我可就真要一命呜呼了！这就像我拧断丧尸脖子让它们立即毙命一样！今后在对付丧尸的过程中也千万不可大意，尤其是遇到变异的时候！丧尸中的变异数量会有多少呢？它们的威胁究竟有多大……正当我考虑着这些琐事……她们一人说话了： “弟啊，不为难你了，你们走吧。要是继续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在这儿……” “那你们……” “我们可能还有希望。”她摆弄着手中的电筒，“要真有怪物上来，我们就跳下去！”“不过我们还是希望着有人来救我们。”“快走吧，趁天还没黑。”她们劝我离开！ 我知道她们被救的希望甚是渺茫，但她们不得不相信那仅存的最后一丝希望，而我，已经无法再说什么了，因为这或许是当前最好的解决方法了。她催促我们离开是因为，天黑之时她们将再次寄希望在这手电筒上！而她们最终等来的是直升机还是丧尸……我们都无法预测……我看着那几位消瘦的大姐，心里只觉得非常压抑，可以看得出，那本来很年轻的三个人，如今面相却跟老太婆一样！ “谢谢你们！希望你们等到直升机救援！”我向她们道别，也向这些善良的人致以谢意！ “快走吧，祝你们好运。”她们看着将要离开的我们。 我背起小涵，他也有些难过，挥了挥手：“阿姨再见！” 我看她们虽然表面上很平静，但她们的话语中却透露出近乎绝望的悲伤，可是沙哑而干燥的嗓子已经无法允许她们继续流泪了…… 我背着小涵，从阳台处准备下楼。我回过头，又想再次提醒她们，别再用手电筒了，但是，我没有说出口。那电筒是她们唯一的救命稻草，要是不依赖这根稻草，她们还能有什么希望！有一丝希望也比无望地等死强吧！只希望她们最后都能得救…… “小涵，来，哥哥抱着你，这样好受些。”我抱着小涵，他靠在我肩上，我们在丧尸头顶飞奔，或从它们中间穿过，或借力墙壁跳跃。现在还没天黑，它们反应还很快，我不敢放慢脚步，必须全力冲刺。但是，西沉的太阳说暗就暗，大概是城市建筑过于密集的原因。在中途停歇的时候，我回望远处的楼顶，手电筒的光又晃动起来，但是十分微弱。而我，只能为她们祈祷，祈祷她们能等到救援…… 第十一章理智 岭南城南部，连绵起伏的丘陵，区域很广，但鲜有人烟。丘陵被相当茂密的丛林覆盖，中心地带有大量古木，虽不是荒山野林，但置身其中却有点荒林的意思。周边地区大多是人工种植的成片树林。岭南地区，处于南方，雨水丰沛，此处丘陵地带可以说是绝妙的藏身之所。在靠近丘陵地区的中心位置，逃生的人类在此居住，目前有156人，他们挖出很多山洞作为遮风避雨之地，这些人或多或少地分散邻近山洞中。山顶的高树上设有瞭望点，可侦查敌情。此处的人们看似过着原始人的生活，但实际上有很多工具都来自现代都市。山间生存，最大的问题就是食物来源，除了山间野物和附近城镇搜寻的物资，人们也想尝试在丘陵周边田地种植，但这远比想象中困难，而且冬季已至，这使得物资更为缺乏。所以，人们必须尽可能多地搜集现成的食物。附近城镇的超市、市场以及市政仓库都是首要的物资收集地点，但是，只凭为数不多的能力者前往搜寻，获得的资源非常有限。 在晚上，熠晖与母亲等人促膝长谈，众人听着熠晖的经历，时而悲叹时而惋惜。“妈，我完全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虽然遭遇了这么多，但我觉得我们能再次相见就是最大的幸福了！”熠晖激动而又深情地吐露着自己的心声。 “熠晖，谢天谢地，看到你还活着我别无所求了。妈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说着，母亲伤情地又把他抱在怀里。 旁边一人接着说：“你不知道，你妈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尽管别人说你不可能还活着，但她仍然是放不下，就一直都盼望你活着呢！看来，这老天也真是不忍心拆散你们娘儿俩啊！” 熠晖讲述完自己的故事，人们再次陷入沉寂的氛围。大伙在此躲避末日的侵袭，失去了朋友和家人，今后的日子不知还能不能过下去，或者该考虑怎样过下去。这里，人与人之间互助时仍然保持微笑，但微笑底下的心酸只有他们自己能懂吧！这里的避难所难有欢声笑语，茂密的丛林覆盖天空，很难见到太阳，这使得此地的环境更加压抑，即使萧瑟的秋风吹下了许多树叶，也不见得此处有多明亮。 熠晖继续说道：“这边的情况，我也大概了解了。但是，我们真就要在这躲一辈子吗？” “不然呢？与丧尸群正面交锋？”有人说道。 “当然不能跟那些怪物对着干，目前……我们也只能苟且过活。但我们不能一直躲着啊，直到老死吗？而且，等到老死都是在最好的情况下，谁知道将来丧尸群会发生什么变化！而且，谁都希望重回以往的生活！我想我们应该做点什么。得有个长远的打算，我想的是，必然还有其他躲藏起来的人类，更重要的是那些有特殊能力的人，如果这些人数量足够多，我觉得可以一战。毕竟，有些能力者可以一当十！”熠晖分析着。 “但是，哪里能找到其他人类呢？人类又如何聚集起来呢？”一人说道。 “要是有**组织就好了！他们应该能带领我们！”另一个人说道。 “可是，他们好像没有什么消息……”有人说道。 大叔说道：“说到这儿，我突然想到，听说，西南山区有个秘密基地，是**应急修建的工事，作为末日降临时的堡垒，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熠晖略有疑惑，然后轻微嗤笑道：“哼，**？确实毫无存在感！我以为他们早已在末日覆灭了，但或许他们应该不会这么脆弱！”熠晖接着说：“不过，如果真的存在，那里应该会有更多的人，物资、设施、组织性、统筹力，还有——军队！或许我们可以去求助，或者加入他们，壮大人类力量，这样我们存活下来的几率会增大很多。”众人感觉有些道理。 “那他们会接纳我们吗？”有人提出异议。 “我也不知道！不过有试一试的价值！”熠晖说。 次日，与大家商议，熠晖等人说出了他们的想法，决定谋求更长远的发展，计划派人寻找所谓的秘密基地，即使基地不存在，也希望能找到别的幸存人类。如果找到其他人类，关于更多人的生存和组织问题，他们暂时未予讨论，毕竟，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不过，对于这项计划，有几人反对，鲍叔算是“反对派”的代表：“活着不好吗？非要去找那些有的没的！” “现在能活着只是暂时的，我们一百多人困居在此，不寻求出路将不会有出路，说不定哪天游荡的丧尸都会找来这里，这也不是危言耸听。”熠晖解释道。“像现在这样，有人得个感冒都无医无药。冬季还稍好，等到来年，南方多雨水湿气，在此处简陋的庇所生存真的是很困难！” “你说活着是暂时？那不是废话吗！谁活着是永远的！丧尸能游荡过来也不知什么时候了，就算到时难逃一劫，也比现在去送死强！我宁可苟活！”也有人觉得鲍叔的话在理。“再说，我们有志刚他们有厉害的本事，需要什么去城里取不就行了，何必要跑到远处，做些徒劳之事！”鲍叔作为从岭南逃出的流浪者中的带头人之一，说话还是具有相当的声望的。 熠晖觉得无法与其争理，然后说道：“但是如果找到基地或者外援，也是对我们大家都有利的啊！” “没错，是有利！不过，谁去呢？你要去？那我没话说。如果有人想跟你去送死，我也没话说。”鲍叔的话盛气凌人。 本次谈话不欢而散。熠晖不过是刚来两天的新人，自然无法与曾经带领众人逃出生天的老资历相较理，但他并没有放弃谋求出路的念头。母亲好像看出了他的心事：“熠晖啊，要不，要不算了吧，我们就躲在这挺好的。虽然鲍叔他说话很难听，但人不坏，他说的也挺有道理的，就别再出去冒险了，你也是死里逃生出来的！” “妈，在这里生活，虽然还算安定，但我内心始终无法平息，可能正因为我见过那些惨状，才感到如今的苟活实在让我难安啊！” “但是，妈真的离不开你啊，熠晖！你可知道，你在这里我就满足了，其他什么都无所谓！” “妈，去又不是真的跟鲍叔说的那样是送死！大叔和祈悦跟我说过这个事了，他们还是赞同我的观点，他们说要去的话，一定得带上他们。他们的能力，你也是知道的，要自保肯定没有问题的！妈，这也是为了你和大家最终能找到个安定的住所啊！我们做的这些并不是没有意义啊！” 母亲从未见过熠晖如此坚决，可怜母亲是个心软的人，熠晖是为了大家，要是自己为了个人的私情挽留熠晖，那可能显得不懂大义，加上熠晖自己也这么坚定……但目前始终没有放弃劝说熠晖，而熠晖也一直与母亲讲理，他说自己这样苟活着心中总是不安与痛苦！她母亲终于还是被熠晖说服，那么自己要承受的苦楚也只有往心底咽了。熠晖也未曾料到自己会如此坚决，他想，要是以前，自己肯定就躲起来了，有亲人有朋友，有什么不好呢！可是如今他的经历让他的心再也无法平复，外面的世界并不会因为自己的视而不见而停止它那些残酷的行径。现在，他抓住了一丝希望——潜在的秘密基地，一丝人类能反击的希望，他希望能知道人类未来的方向，哪怕无法见证，至少看到希望！他从未如此倔强！ 岭南丘陵地区的一百多人里有十六人拥有特殊能力，但其中能力最强的还是大叔和祈悦两人。最终决定了！他俩和熠晖将前往寻找所谓的秘密基地。这时，鲍叔出来阻拦：“别误会，我不是要拦你们！只是，你带走了我们两个得力助手，显然，这对我们造成了损失。不过呢，我们要求也不过分，只要你们再去搜集一次物资。别忘了，你们的亲人朋友都在这呢！我们走了两人，也是他们的损失，所以你们搜集物资也是对他们的照顾。这应该没问题吧？” “好！我们就再去一趟，那到时候老鲍你可就再别为难他了！”大叔说道。 “当然不会！”鲍叔说道。 “祈悦，你去让长东、嘉文他们准备一下，我们傍晚出发。”大叔吩咐道。“熠晖，你觉得怎样？今晚出发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熠晖很坚定。 “好！正好来见识一下你的真本事！哈哈哈！”大叔的话语让人跃跃欲试。 准备好后，他们开着两辆车向岭南城驶去。除了他们三人，还有长东等另外三人。嘉文、大叔和熠晖在一辆皮卡上，嘉文开车。大叔开始向熠晖讲解情况：“近一个月来，我们都在岭南城南边区域收集物资，主要收集的是粮食、衣物、药品、生活用具。由于在我们熟悉的区域，物资估计没剩太多，所以我们上次就往西面摸索了一些街区，正巧，遇到了你。于是，那时探索计划就搁下了，当时我们就让嘉文通知他们先撤，我和祈悦就来帮忙了。这次，我们不用再去不熟悉的地方，毕竟老区域的物资还有一些，而且营地的存粮还多。在老区域，我们来过有十多趟了吧，这里丧尸被我们解决了不少，但只能说降低了老区域的丧尸密度，但它们总数还是不少的，所以这次去仍要小心。以前，刚在岭南收集物资的时候，由于敌人数量相当大和地形不熟悉，有三名伙伴就留在那了，不过他没跟我一队，另外两个出事的时间更早，是在我到营地之前的事了。这次去，计划不变，嘉文你留守，我跟熠晖搬运物资，会合点如果有敌人围过来你就撤离，等的时间太长同样要撤离，我们见到情况不妙也会撤离。” 车子到达了指定的地点，停下了，前方不远处有大概十几只丧尸，捡食着地上的烂肉。会合点在旁边离那些丧尸不远，所谓的会合点就是货物的交接点，进去的人将物资搬到汇合点，再由留守的人搬运到车上。这样避免了进去的人长途跋涉，同时，如果里面的人被丧尸追赶，也不至于一路追到城外，他们放下物资后继续入内，即使甩不掉它们也可以将它们遛在在靠中心的区域，这就将敌人的区域分布控制在一定范围。靠外围的停车点因此相对安全，如果形势不妙，可以立即驱车逃离，至少可以保存部分物资。车子也不能开到中心区域，因为车声必然会引来大量敌人，最可怕的是敌人一多，甚至连卡车也开不动，因为它们可是根本不怕死地往车前冲，数量多得可以垒成小山。最早的两人就是因此，困死在里面。 祈悦所在的车也到了，他们下了车。“照旧，先把那些家伙干掉，然后入城！”大叔说道，“熠晖，你不熟路，待会跟着我！这是你第一次出战，手里的斧子，拿稳了吗？” “没问题！”熠晖很镇定。 “好！上吧！” 大叔和祈悦带头冲在前面。前面的丧尸还没来得及抬头，已经陆续被大棒击飞到路边，大叔一挑击，敌人飞在天上，还未落地时，一脚，敌人被踢到角落，身体已经变形；祈悦右手持刀，刀刃上一阵炫光闪过，丧尸还没来得及出声，皆随之倒地，他在敌人身上蹭了蹭刀，站起身来：“结束！”。大叔扛起了棒子，熠晖和长东还没来得及动手。大叔喊道：“血腥味已经开始借风蔓延了，抓紧时间！” 大叔和祈悦分头了。大叔在前：“熠晖，尽量记住你经过的路！避免与它们交战。”他们在众多的丧尸中穿过，熠晖本没有惧怕，但想到这不是在逃命，随时可能都有可能跟这么多怪物发生正面交战，他心中还是有些担忧。很快，他们到达了一个贸易市场。“熠晖，找到里面的两个大袋子，装满物资！我守住门口！”大叔在门口拦截众多丧尸，熠晖跑到里面，很快将两只大袋子装满。他拎了一下，很沉，虽然扛起来没问题，但跑起来肯定慢不少。正当他想着要不要少装一点，仓库的另一方向，冲进来估计有二十来只丧尸。他有些发愣…… “熠晖！！！”大叔注意到了另一边的情况，大叔撇开丧尸跑了过来。“拿得动吗？”大叔见熠晖似乎有些慌张。 “我来！”大叔扛了一个大袋子。“熠晖，掩护我冲出去。上前！拿起你的斧子！！”大叔喊道。 我在干嘛！熠晖似乎从慌张之中回过神来，像这样可活不到有希望的时候！！！他握紧了斧子，拎着冲向奔来的丧尸！随着斧子的挥舞，丧尸在一阵阵砍杀中接连倒地，此时的他就像一个发狂的战士，踩着敌人的尸体杀出了一条血路……他不知停止，直到大叔叫到了他。他随着大叔往会合点跑去，就这样跑了五个回合，每次他以掩护者的身份冲向丧尸与之厮杀。到最后撤离的时候，他头脸及全身都已经被染透。 “熠晖，你好猛啊！哈哈哈！你这打法我看着都害怕，我要是那些丧尸，早吓死了！一开始我还以为你害怕，没想到还没放开啊。我估计啊，你跟我一样属于蛮力型的超能力。上次带着个孩子，可把你压抑坏了吧，哈哈哈！”大叔笑得十分爽朗。 “不用说，我都能想到，熠晖杀敌的时候多猛了！”嘉文也跟着笑起来。 熠晖由于满身血污，坐在车后面。熠晖没有说话，他陷入了愁苦之中。他知道他确实一直使用蛮力，打得毫无章法，最关键的是，他失去了理智乱打一通，也许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吧。面对这么多丧尸，要进行不断的攻击和砍杀。“一定要理智！一定要理智！无论何种情况下，一定要理智！”他在心里默念着告诉自己，不断地告诉自己，理智！ 他这身上的情况着实把母亲吓坏了，虽然他并未受伤，只徒增了母亲的担忧，可母亲也实在劝不住他的离开，最终，她只能在心底默默地祈求上天的保佑。 第十二章启程 已经到启程之日了。 “熠晖，你们一定要小心哪！”母亲很是难过，毕竟与儿子劫后重逢也没几天。 “妈，我也想跟你和大家一起，但是我们必须出发，为了大家，未来需要由我们用手亲自创造！我们都希望回到以前安定美好的生活，我也希望能回到以前上学的日子，但，这些总是需要付出努力的！我们绝不能把此处的营地活成一个坟墓……妈，大家，你们也要保重啊！等我们回来！带着好消息！”熠晖也有些难过。 “方大哥，他们两个孩子，就交个你照顾了，总是麻烦你……”母亲又向大叔托付自己的请求！ “赵姐，别担心，只要我还活着，他们就死不了！”大叔语气铿锵。 “哎哎哎，刚叔，能不能说点吉利的话！什么就要死要活的！”祈悦诙谐起来。 “我就打个比喻嘛。” “你这也不叫比喻啊。” “哎，我说你能不能别吐槽我了！”现场本来有些悲伤的气氛伴着旁人的笑声突然欢快起来。 “对了。我们走后，嘉文、长东啊，你们人手少了，再去城里的话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大叔对嘉文他们交代。 “知道了方大哥！你们也是，外面的情况可能比这里凶险得多，你们也一定要谨慎行事啊！”嘉文也向临行的人表示关切。 中午，人们拿出略微丰盛的食物——藏的干肉，做了一顿午饭，三人吃过后，向着西南山区、一百多人续存的希望出发了，当然，或许这并不是所有人的希望，鲍叔一派只认为他们去多半会送死。 三人走在路上，祈悦开始谈起话来：“熠晖，话说你真的是大叔所谓蛮力型的？我看不像啊！我觉得你想得远，想着要寻求出路，虽然我是无所谓了，但我觉得你应该归为什么策略型或者脑力型，蛮力型……我总觉得不太合适，再怎么也该归个技巧型什么的。” “但事实就这样嘛！”大叔笑道。 “我……我还没能掌握战斗技巧吧。”熠晖解释道，“我本不应该使蛮力的，不过当时还是有些慌张！” “看看看，我说吧，你还以为志同道合呢刚叔。”祈悦得意洋洋。 熠晖笑了笑，说道：“大叔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力量的压制是很可怕的，我应该羡慕你才对！你的这根大棒子是哪儿来的？一直带着吗？感觉挺沉的。” “哦，我原来在钢铁厂工作，当时为了对付那些怪物，回厂里找的，用着顺手就一直带着。这家伙对于一般人来说是有些沉，估计有250斤，但我拿着就跟柴火似的，轻得很。” 祈悦凑过来：“哈哈，刚叔你挑的这个数字很讲究啊。哎，熠晖，你猜我这匕首是哪来的？”见熠晖有些疑惑，祈悦接着说：“我在路边捡的，哈哈，没猜到吧，不过是仿制的，质量不太好，都有些钝了。哎呀，可惜没捡到过枪，虽然打怪效率不算高，但要是能爽一把也好啊。”熠晖若有所思，他思考着这枪，对呀，为什么除了警察的手枪，其他部队用枪械以此也没见过。 大叔又说道：“这小子跑得贼快，打那些个怪物利索得很，也算是不错。” “刚叔你也不差，你的棒子打起丧尸来一点也不含糊，不过你这个棒子有点粗了，再细一点可不就成如意金箍棒了，哈哈哈。” 熠晖从思索中回过神来：“对了，你们有没有遇到过变异？” 两人面面相觑：“变异？？是什么？” 熠晖说：“就是丧尸中的进化变异者，类似于我们人类中的特殊能力者，它们也有着不同于一般丧尸的特异能力，更加敏捷和强大，最重要的是智商很高，非常难对付。”两人也显得有些不明所以，摇了摇头。 “话说西南山区这么大，我们上哪去找个隐蔽基地啊？”祈悦不解。 “最好是能找到幸存的人类，或许可以询问相关情况，总会有收获的。”熠晖根据自己的经验说道。 “途经都市，我们都去收集点物资，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人类。”大叔建议。 “到市区的话，一般来说，丧尸不是大问题，关键是变异，我们进入城市的话必须非常谨慎才行。”熠晖仍然担心变异的存在。 城市，人类文明的结晶。末日病毒爆发后，由于丧尸没有人类意识，城市里的各种物资得以保留，吸引着幸存的胆大的进化人类，进入搜寻。这里可能是他们补给的驿站，也有可能是他们献命的祭坛。 四天后，熠晖一行人来到了族西城。 “看，前面，族西城！”祈悦有些欢快地喊着，“走吧，瞧瞧去，顺便搜刮搜刮。”他顿了顿：“我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像土匪了？不，我们从山里来，那应该叫山贼才对。不过，像我们这些山野村夫，城里的那些家伙很是不待见呢。” “不过，我们最好还是等到黄昏吧，以防突发变故。”熠晖说道。 “嗯，还是谨慎点好！”大叔同意熠晖的看法。“哎，你说的变异真有那么厉害吗？这么害怕！我倒想会会它们。” “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最好祈祷着别遇到它们。”熠晖说道。 时间已到黄昏，祈悦兴奋起来：“上吧，冲过去！” “走吧。”大家开始向市内奔去。 “我们尽量躲开那些怪物，不要恋战，收集到物资就即刻离开。因为，你们还没见识过变异的厉害！”熠晖说。 大叔也说道：“行！还有，小张，就你沉不住气，要是能像熠晖一样谨慎，多让人省心。” “嚯——刚叔，你可不比我沉得住气啊！”祈悦不服气。 “好了好了，看着点，前面丧尸很多。”大叔说道。 三人穿梭在市区街道上。祈悦时不时地会干掉经过的身旁的几只丧尸，因为他速度很快。“嘿嘿，小菜一碟儿。” “你们看，前面有商场。” “好嘞。” “上楼，我挡住它们！你们动作利索点。”大叔在楼梯口与丧尸开战，丧尸群堵在楼梯上，冲不上来。熠晖两人解决掉商场里的怪物后，收集起东西来。 不一会，丧尸越聚越多，大叔顶不住了。他离开楼梯口，跑过来喊道：“撤，它们上来了。”三人跑到了窗口，但是熠晖站在窗口愣住了：“等等，不对它们的动向很奇怪，方向不对。” 祈悦回头看着涌上来的怪物，有些激动：“我们出去再说呗，怪物上来了啊！！” 熠晖迅速思索一番，示意了一下：“那边有情况，我们去看一下。” 大叔一棒子砸开窗户，三人破窗跃下。 “这边！”熠晖提醒丧尸怪异的移动方向。 “果然有问题，它们好像还有别的目标。”大叔说道。“在那儿！！！”大叔看到了围在一起的丧尸。 远处…… 一个女孩子靠在墙边，可以看出，惊恐或者说是悲痛万分的她已经有些瘫软无力，她靠在墙边勉强站立，但是无能为力。而她的前面不远处是一大堆围在一起丧尸群，越来越多，显然是找到了猎物。丧尸对血腥味非常敏感，它们集中争抢着新鲜的猎物，似乎还没注意到不远处角落里的那个身着黑色衣服的女孩。女孩悲痛地哭号着，绝望地望着那堆疯狂的怪物……那丧尸群中间的应该是她的同伴…… 第十五章苦乐 几人在山野之间走着，天开始下起了小雨，道路泥泞起来。大家的鞋子裤子上弄得很脏，而且行走困难，当然，对于能力者来说只是有些不便，并不会使得行走也费劲。 大叔想起了前天发生的事：“熠晖，有个事我很在意，在族西城的时候我见到了一只披头散发的女丧尸，很不一样，它竟然知道逃跑！就好像有自主的想法一样！” “那就是变异！”熠晖说。 “变异？哦，感觉是比一般的丧尸难对付啊。” “对，所以我们得小心！” 走在后面的祈悦嚷起来。“这什么鬼天气啊！衣服又要湿透了……哎，不对，这应该已经到冬天了吧，但我竟然一点也不觉得冷，真是奇了怪了。”他一边抱怨一边嘀咕。 “大概是我们的特异能力吧。”熠晖说道。 “哦，这样啊。但这黏糊糊的泥，咦，这感觉真恶心，关键是它还泥进我鞋子里！！！嗷——！”祈悦对这糟糕的天气很是不爽。 “你废话咋这么多啊？你以为就你一个人踩着泥呢！”大叔试图制止这个话痨。 “我……不说话也可以，那刚叔你背我？” “去！搞笑！我会背你？” “噢！”说着，祈悦一脚插进了水田边儿一个挺深的泥坑，淤泥没到了小腿肚。他使劲一拔，脚抽出来，但鞋子却陷在泥里。他蹲下来，看着这黑黑的污泥，在雨水的浸泡中还冒出了两个粘稠的气泡。“……”他不想再伸手去泥里面掏他的那只旧鞋了，“再见！”他站起来离开赶上前面的几个人。他又觉得左右脚一高一低，走起来一瘸一拐，很不舒服，他又抬起另一只脚，扯下了挂着厚厚泥水的鞋子，扔到路边的草里，拍了拍手。“唉！”叹了声气，又赶上前面的人。 “不行了，我受不了这鬼天气了！我们得赶紧找个地方避雨，不，还得找个城市或者小镇或者有人家户的地方，找点衣服换换！虽然不冷，但这试衣服穿着也挺难受的！”祈悦又在后面抱怨起来。 大叔根本不想回头理他，但还是说了一些话来训他：“就你最矫情！别人言音一个女孩子都没说什么！就你整天叽叽歪歪的！” “呵！没说就代表没意见啦？正因为咱们队伍里有女孩子，所以才要赶紧找个地方避雨！这就叫做怜香惜玉！刚叔你还真是糙汉子！”祈悦油嘴滑舌。 “……”大叔一时无语，“你的话真是滑头得不行！我看这下得不是雨，是油流进了你嘴里吧？”说完，大叔，转头去看他。“哈哈哈哈哈……”大叔突然大笑起来。 然后徐熠晖和言音也跟着回头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噗——！”熠晖一下没憋住，笑了一声之后又回头往前走。 言音转过去看了看，脸上也露出了笑。好像有雨水流进了眼睛，她揉了揉，又回头走着。而大叔的笑还没停下来。 “笑什么！这话有这么好笑吗？”祈悦不屑于他们的嘲笑，然而他还没发觉，不知何时，自己擦脸就已经把手上的泥擦到了脸上，而不断下着的雨还没有冲掉他滑稽的花脸。“我自然是承认我有相当的幽默细胞！不过你们这反应倒还是让我十分的惊讶！” “小张！我看你是真要当土匪了！”大叔调侃起来。 “咋又扯到土匪了？”祈悦没明白，“无所谓！反正咱是一伙儿的！” 熠晖看着前面：“那是一辆车吗？” “嗯！”言音看得清。 “还等什么！赶紧的啊！有车啦！”祈悦欢呼着，走到前面来。结果，那是一辆农用货车，关键是没有发动的钥匙。“唉！”祈悦很是失望，“我电影里不是可以拉出两根线来打火的吗？刚叔你会不会呀？” “不会！” “你不是技术员吗？我还以为啥都会呢！” “那电影里还有拿手指激光焊的呢！你说我也得会？” “好吧。” 天色渐晚，雨已经停了。祈悦的肚子叫起来。在这野外的两天里，他们带的东西都已经吃完了。“好饿啊！这荒郊野外的，我们去哪儿找吃的啊？”祈悦说起话来。 “再走走看吧！”熠晖说。 “啊……可是，我怎么感觉越走越是荒无人烟了！之前还有些田地，现在，感觉要进山里了一样！看前面，山越来越多！” “没办法啊！只能往前走，我们也不知道哪里能找吃的！”大叔说。 “啊……”祈悦很无奈。 到晚上，他们仍然在这山里晃悠，还是没有找到任何可当食物的东西。身上仍然是潮湿的衣服，本来冬季的衣服就挺厚，打湿之后更难受，好在没有让他们觉得寒冷。他们准备生火烤一烤，但是潮湿的树枝和一些带水的干草根本点不着，折腾到半夜也只弄出点儿火星和白烟，根本没有明火，火星烧不下去，一会儿又熄掉了。最后他们还是放弃了点火的念头。饥饿难耐，衣物又在身上粘粘的非常不舒服，再加上四处潮湿，想找个好点儿的地方躺着歇歇都难。天黑也无法赶路，最后他们只能勉强找个地方坐着打盹儿。 “好饿啊！这衣服也是，难受死了！”祈悦说道。说着他就把自己的外套脱掉，里面还一件薄薄的衣服，他拎着身上的衣服扇了扇，“这样应该干得快些了！”然后，他拧了拧外套，也拧出了一点儿雨水。他摸着黑，踱到言音那边，把外套给她：“言音！来！你那这个垫着！虽然很潮湿，但总比在这石头地上软和！” “可是……你怎么办？”面对这样的好意，言音有些不安。 “好！”说着，大叔也把外套脱掉，“言音，我的外套也给你！”他也递过去。 “我的也算上吧！”熠晖也一样。 “谢谢大家……”她的感动又带着无限的伤悲，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祈悦赶紧插上话：“刚叔的衣服，汗味儿比较重，不过呢，拿来垫脚还是可以的！” “小张你……简直是处处跟我作对！”大叔说道。 “开个玩笑嘛！别这么较真，刚叔！” 争论停下来之后，众人也靠着坐着打盹起来。三人轮班放哨。 时间来到第二天，这又是一整天的饥饿！ 将近黄昏，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些建筑群落，看规模应该是一个小镇。 “你们看，好像是一个小镇，我们必须去浪一浪啊！啊！我的天哪！我忍不住了！太饿了！”祈悦惊喜地喊道。 “那里怪物很少。”言音说。 祈悦睁大了眼睛：“这——都知道！‘生命体雷达’啊？哇，这技能太强了吧！” 熠晖接着说：“那我们去看看。” “对，刚叔，行李就交给你了，能者多劳嘛，哈哈！‘你挑着担，你牵着马……’”祈悦哼起来，发现小镇的他异常高兴…… “我还真是拿着大师兄的行头，却要干着沙师弟的活儿！”大叔也开起了玩笑。好像大家都挺高兴。 “哈哈哈，刚叔你这比喻，十分恰当，满分！” “那小张你——就是来搞笑的二师兄？” “不！我是：师——父——”他竖起了手掌。 熠晖和言音也笑起来，熠晖也跟他们开起了玩笑：“师父？那师父您别念了行吗？” 她感觉到，此时他们的欢乐确实与外面世界的阴暗恐怖格格不入，所以她开始才会感到少年的欢笑中带着本不该存在于这可怕世界的热忱，如果没有他，即使她们走到一起也恐怕没有多少言语，言语之后即是阴森的死寂！ 第十九章兄弟 “弟弟，等着我，我马上回来！！！” “我们做的是伟大的事！希望以后你俩都能成为出色的专家！”父亲总是这样教导我们。所以我毕业后就随父亲去那家钢铁公司，工作打拼，我很努力地工作，而且干得很出色。后来，弟弟毕业，也加入了进来，我们分工时，总会配合得很默契。虽然他比我晚来几年，但丝毫不比我差。 “哥，我觉这个地方应该稍微改一下，虽然工艺会复杂一点，但是结果应该会更加理想。” “哈哈哈，老弟啊，我也想过，只是不敢尝试，来，今天开会的时候我们给领导提一提。” 由于业绩突出，很快，他很快就进入技术部管理层，而我不过还是个技术员。父亲很满意，我们也乐于工作之中。弟弟是个幽默的人，我俩在一起经常开玩笑：“哥，咱们一直在钢铁厂工作，这里全是糙老爷们儿，以后着婚姻大事可不好办喽！” “你又想着取媳妇呢？”我问。 “不是，哥，你都三十了，也不着急？” “实在不行就去相亲嘛，总有办法的。” “还相亲！咱妈给你安排，你又不去。” “有空再去……” “有空？我看你就是想打光棍！” “哈哈哈！” 两年后，我结婚了，而且有了个可爱的女儿，加上奶奶四世同堂。我们一大家人住在国都凛天靠城郊的位置，离公司不远，我对每天的工作和生活都很满意。我喜欢这座城市和这里的人们。这样的日子很美好，直到——那次事故！ “老弟，现在有个新工艺，领导已经同意了，马上试验，你来帮我一下。”弟弟在整理文件：“哥，稍等一下行吗？” “文件等会弄吧，这事很重要，赶紧来啊！”我拽着他过去了。 那天，我们去现场指导。“哥，这里，我觉得这个成分可以稍调一下，对应的，这里应该这样……，虽然我也不敢保证结果一定就好，但是也可作尝试。这在大范围之内，没有违背初始方案！” “好，那先用你的方案。” 一切都很顺利，但是……在快要结束的时候，事故发生了…… 行车吊索断裂，大型钢包炉子滑落，砸在旁边的堆料上，堆的挺高的堆料倒塌滚落。“哥！！！”他一把推开我，我俩都倒在地上，只是堆料砸在了他的腿上，不知那料堆到底有几吨重…… “啊！！！”他惨叫起来…… “弟弟！弟弟！！啊……”我爬起来跑到他旁边，慌慌张张，“快把东西吊开啊！”我朝那边的工人喊着。 旁边的人也拨通了急救电话。但是清理开堆料后，弟弟的双腿已经……被砸烂…… 弟弟，截肢了！很久，很久我都不敢面对这一事实。虽然每天我都在陪他，但除了基本的吃喝琐事他会叫我帮忙外，我们之间没有更多对话。弟弟的情绪一直很差，他原本一惯的幽默全然消失。他每天都在看电视，各种节目都看，但是他的眼里没有精神，看电视只不过是不想让这屋子里显得冷清。他不想用电脑工作也不想做其他的事。 我自责，都是我的责任，都是我让弟弟去帮忙，才导致他残疾，终身残疾！有时我甚至不敢去见他，我觉得他一定恨死我了，是我的责任，毁了他的腿，毁了他的一生。但我总是挂念着他，一有空就去屋里看他，但他很少说话，他一定很恨我吧！我总是在想，要是那次事故发生在我身上就好了，我愿意为他承受这种痛苦，因为这本是我自己的事，本该是我残废……因为我是哥，他还年轻，那年，他二十九，未婚。 有一天，我终于说出来了：“弟弟，都是哥的错，害你变成这样……”“弟弟，你骂我吧、打我吧，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点……我真是该死啊，我才是该死的那个……” 他打断了我的话：“哥，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怪你！这不是你的错，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只是心情不好。”弟弟停了一下：“哥，谢谢你一直都照顾我，我没事的。哥，你别自责。” “真的，这就是我的错！我不该叫你去现场……”听到弟弟的为我开脱，更加自责难过。 但是他打断了我的话：“哥！我又想吃那个手抓饼了！” “好，好！哥马上去给你买！”我收起了情绪，立刻起身去了我们以前常去的那个煎饼铺子。 慢慢地，弟弟的心情逐渐好了些，他开始在电脑上处理一些文件，帮我和父亲的忙。但我心中的这道坎始终过不去，一直，我对他的照顾无微不至，任何要求我都答应。家里生活上没有什么困难，只是每次见到残疾的弟弟，我心里总不是滋味。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着，我本以为事情不会再更糟，但现实又给了我重重一击，我又错了…… 那天，我在车间做着研究，里面很吵，丝毫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直到下班。我到更衣室换衣服：“哟，你们仨还没走呢？”他们转过身来，我才发现，工友都变成了怪物，长相丑陋而可怕。它们扑过来，我抓着一个的膀子，推住它，它想撕咬我。它力气很大，推着我直往后退。我无论怎么喊，它们都无法清醒，就像野兽一般，拼了命的想撕咬我。一只咬在我的腿上，一阵剧痛！我挥着拳头，打开一只，另一只又扑上来，我只得对他们拳脚相向，打到无法再攻击我为止。都是往日的工友，我们经常在一起做事，但如今都变成了这副模样，不知还有没有救。但是为了自保，我不得不握紧拳头，否则，倒下的就会是我。 传染病的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那天终于爆发了出来。我必须马上回去！我驾车往回赶，但街道上早已乱作一团。我让家里人都先回家躲着。在路上，我开得很快但又非常小心，我驾着车，但终于还是在来往混乱的车辆之中躲避不及，撞到了绿化带里，后面的车接连撞过来，车子动不了。我下了车，拖着伤着的腿，往前慢慢地挪动。不行，这样太慢了，我得赶紧回家。此时，咬伤很严重，但我还是强忍着疼痛走快起来…… 我见到了街道上的慌乱和恐怖，这一切的血腥屠杀，就好像是魔鬼降临的末日。终于我赶到了家，但是……家里除了弟弟，没有人回来……父亲的电话无人接听，妻子的电话也无人接听……都是无人接听…… “哥，外面发生了什么？？” “外面……好像世界末日……”“感觉好像世界马上就要完了，死了很多人……外面全是那些怪物……” “……” 我看着腿上的伤：“我，恐怕也要变成怪物了……”我痛苦地流出了泪…… “哥……” “弟弟，哥对不起你，你变成现在这样……逃也没法逃……” 老天啊！！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一家人、都要死在这里！外面！这恐怖的地狱！！为什么！！我想着。 “哥，我真的没有怪过你！我知道你一直都很自责，怎么说都没用，虽然你说是不再提，但我一直是知道的。哥，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哥，请你别再自责，这么多年，该放下了……”弟弟的声音也开始颤抖。 “弟弟，哥没法和你一起，我可能就要变成怪物了，我不能在家……”我上去抱着轮椅上的弟弟，“好兄弟，下辈子，一定等着，当哥的下次一定保护好你！”我的语气在悲伤之中有些坚定。 他悲伤的脸上也划过泪滴：“哥……哥……别说了！” “弟弟，锁好门，等着救援……再……再见了！”我呜咽着说，埋着头。 “……”弟弟说不出话来……我痛苦万分而又狠下心来转过去，起身往外走。我低着头往外走，想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悲痛，当我开门的时候。“哥！……再见！”我缓缓回头，他说完话后转过头看着窗外，没有看我，他侧脸上神情抽搐着…… 我拖着伤腿出了门。我本想找个高的地方跳下去，结束一切，但是，我好像还不想放弃，我想去找妻儿父母。我拖着步子在路上走着，没想到路上开始恢复了秩序——丧尸应该已经被清理过一次了，路上基本都是正常人，他们刚刚从惊慌之中恢复过来，好奇地围观着长长的队伍。远处是开过来的军队，清路车、坦克、装甲车、士兵。军队没有停留，径直向另一边驶去。我问路过的士兵，是要去往哪儿，他们没有回答。天上下着小雨，地上湿漉漉的，队伍很长，在这雨中缓缓前行。我没管这么多，但仿佛看见了希望，剩下的人应该有救！所以我应该找到我的家人，即使我不能活下来！我继续向前，但是腿越来越痛，痛得我感觉全身僵硬。我开始头昏，晕得厉害……可能就要完了吧……我一头栽倒在路边，无法挣扎动弹，耳旁的雨声渐渐低了下去…… 醒来了，凌晨，我在路边。脑袋昏昏沉沉的，但我竟然还好好的，没死，也没成怪物！腿上的伤，已经几乎不疼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打算继续去找家人。我一路上遇到很多丧尸，也有少数逃亡的人类，我没管这些，只想躲开它们去找家人。我去了妻子公司，去了孩子的小学，去了父母散步的公园，都没有……我知道，所做的这些恐怕都是徒劳……但我不肯相信……对了，说不定他们已经回家了，我又往家里赶。回到家，弟弟还在：“弟！！！”我上去抱着弟弟。 “哥？太好了，你没事！”他也显得激动和有些惊喜。 “只是……家里人没找到……”我说。 “……”我们在悲痛中再次沉默…… 弟弟没有等到救援，我才意识到，昨天的军队已经消失不在了……现在只剩我俩相依为命，我想去请求救援，我们需要更多的帮助，我想把弟弟带到安全的地方。“弟弟，等着我，我马上回来！！！我一定会带你走的！到安全的地方！”我准备出门寻求救援。 “哥，路上小心啊！” “知道了！” “哥……”弟弟又叫住了我，“外面的情况我已经从媒体上大概了解了，真的严重啊……应该赶紧逃命去……”弟弟勉强笑了笑。“哥，一定要保重啊！……谢谢你……” “谢什么啊！等着我，我马上就回来！我会带你一起走的！” 我没有找到军队，也没有找到愿意帮忙的人。没办法，我只能独自带着他逃亡了。但是……当我再次回到家的时候……那场景！我永远忘不掉！！ 我不知道丧尸是怎么破门而入的！我赶回家时，它们还正在撕咬着……他已经死了！！“啊！！”我一把推开丧尸，弟弟早已面目全非、肉体散乱……“弟弟……弟弟……”我看着这些散乱的尸骨，双手颤抖着，不知该碰哪一块……我哭喊着……绝望地哭喊着，已经无法复原成那个好端端的人了…… 丧尸扑过来抓住我，我甩开它们，“啊、啊……”不停得用拳头捶打着，它的头骨都已经打裂，我还是没停，继续打着，疯狂地捶打着…… 我的恨意和怒火已经冲昏头脑，我甚至不知道当时我的头脑里有没有在想什么…… 弟弟本来是等着我回来，但最终等到的却是那些可怕的怪物，他当时会有多么的惊恐无助啊！！！我不敢想象当时弟弟的遭遇，跑也跑不了，打也不能打，他是如何活生生地被啃死在这痛苦之中的啊！！！……这一切都是我害的！！！我害了他一辈子，最终害了他的性命！我恨这些怪物，恨之入骨，我要为他报仇！但是，太多了，丧尸太多了，杀不完。我依然在附近对付丧尸，杀了很多，筋疲力尽，但丧尸却越来越多，我只得逃走，为了完成更多的杀戮…… 后来，我就开始在城市间逃亡，慢慢地，我的杀戮之心开始平静，但是，我心中的愤恨却丝毫不减！我往南辗转逃亡，最后流浪到了岭南…… 我这根钢铁棒子，这是弟弟的研究成果，是我为了对付怪物，回厂里找的。看到这根棒子，我就会想到那时的事，所以我舍不得扔掉。我总是会因为那次事故自责，但弟弟却总是耐心地安慰我，反倒我成了事故受害者一样……我一直记得弟弟说的： “哥，这些都不是你的错，请你不要再自责下去了！安心生活！”我耳边总是回荡着这句话，那是弟弟给我的慰藉。 “所以，我痛恨那些丧尸，痛彻骨髓的恨！那些怪物，夺走了我的一切，所有的亲情、一切的美好，我甚至来不及为我弟弟做些什么，来偿还我的愧疚……我恨…… 我过于冲动了，对于今晚的事……很抱歉，对不起大家！”大叔话中带着无尽的伤感和愧疚，不仅是对弟弟的愧疚，也是对旁边的几个人表示歉疚！ “大叔，我们能理解你的痛苦，我们没放在心上，大家还是好伙伴！”熠晖说道。 “谢谢大家！”大叔说。 熠晖考虑着：“其实……”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大叔，其实，你的弟弟可能是……自己开的门！但这只是我的猜测。” “自己开的门？为什么？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也许他有其他的想法吧！但他应该没料到开门招来了丧尸！……我觉得他是想着……不成为你的负累吧……” 大叔愣了愣，然后右手捂着眼，小声哭了起来：“……” “大叔，努力活下去！这大概是你弟弟最后的愿望！”熠晖说。 大叔哭声变大了些…… 现在已是半夜，月光仍然十分明亮，周围很安静，只有大家的谈话声。旁边的林间显得十分幽深，很静，静得根本不担心附近会有怪物的袭击。今晚，大家好像都没有睡意。夜空有星星，也是一样的没有睡意。 “哥，这些都不是你的错，请你不要再自责下去了！安心生活！” 第二十五章返程 在这深林里行走，绊着不是很浓密的浅草，会发出沙沙的响声。走到前方，有个向上的不算陡峭的山坡，坡顶好像比较平坦，大家对接下来的目标没有什么想法，却都漫无目的地往山坡那边走去。此时，大家心中都是非常的迷茫，因为自上次出发以来，众人早已笃定的目标，在这时完全地烟消云散，并且今后好像也没有了其他目标…… 这个山坡比较长，但坡顶比较平坦，宽阔的草地。这个山坡地下可能是块巨大的岩石，或者说是土壤的原因或其他，导致这个山坡和山丘顶没有大树生长。在坡顶可以望着谷里广阔的森林，蔚然壮观，再远处就被山谷另一端山域的高大树木挡住了继续眺望的视线。午时阳光正好，洒下来的光芒分外温柔。 他们不约而同地坐下来休息。祈悦直接躺下：“唉，什么垃圾基地！干了些自以为是的事，害死了这么多人，现在却又不想收留幸存者，简直可恨至极！我们现在目标也没有了，往哪儿去啊？熠晖，你不是点子最多了吗？”熠晖没有说话。 大姐双臂交叉叠在胸前：“虽然我浪惯了并不在乎住不住的，但我也是看不惯这些人的行径！那些家伙还真把自己当官儿了，排场还不少，人都要死光了，还未来，一脸的义正言辞！切！我还记得他们昨天在开会，开会？能开出个屁来！” “其实，我们也不必责怪他们……如果我是他们，我可能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吧！”熠晖说道，众人吃惊而又疑惑地盯着熠晖。他继续说道：“指挥说的很对！末日来临时，每个人身上都像是安了颗定时**，至于会不会爆炸，那只有老天能知道。**部门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知道事态严重性的机构，他们一定会将此事作为国家机密封存。但是，他们也同样是人，**同样安装在他们身上，但他们没有惊慌，而是紧张地部署了策略与计划，应对末世到来的事态。一切为了人类的续存！ “在人类束手无策的情况下，这场灾难或者说这种病毒，可不会管人类所谓的高低贵贱，此时，人类算是真正被置于公平的境地，每个人的性命完全由天主宰。**能有条不紊地进行建设，我想这需要相当大的胆识与毅力！我很惊叹，也很佩服！ “如果一开始，他们公布真相——这并不是非致命病毒，实际上是几乎完全致命的病毒，虽然最后还能剩下一具行尸走肉！那这样的话，世界将会一片恐慌！人类将会在悲惨、痛苦、死亡与疯狂之中迎来定时**的爆炸，即使有少部分人能够幸存，但‘**波及’之处，幸存者也将灰飞烟灭，人类文明将不复存在。**也必然是看到了各种可能性。当然，变种和能力者的出现完全是意料之外的情况。” 大叔并不满意熠晖的看法：“我不管这些，随便怎么有理，反正我就是忍不了这种做法！” 大伙安静下来。祈悦接着说：“不对呀熠晖，你还是没说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啊！” “我们先回去吧，我没有其他主意了！”熠晖有些发愁，“我们需要等待，毕竟他们基地也没有什么动作，我想他们也在等待！” “等待？哼哼！”大叔嗤笑，“我看他们是在藏着惜命吧！” “不管他们有什么打算，但既然他们没有行动，我们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事！若他们以后有处理这些状况的计划，那当然是最好的！但是，以后对付变种又是个大问题。人类存亡的最终战斗在于能力者和变种之间，他们才是实力真正的代表。所以，我推测，既然他们有留下我们的打算，那表明他们是有一些计划的！另外，我们也可以试着召集能力者和从善的变种，虽然我们不可能与末世抗衡，但对提高我们的生存能力还是有望的！” “对！我根本不想加入他们！我们就自己干！照样能活得很好！”大叔满怀信心。 “那接下来你们就要去……哪儿来着？”大姐问道。 “岭南山区！”熠晖说道。 “姐姐能跟我们一起去吗？”言音问道。 大姐没有说话，犹豫了片刻。 “姐姐没有要去的地方的话，就跟我们一起吧！”还没等大姐回答，言音继续劝说起来。 “那行吧！”大姐说道。然后大家站了起来，开始往山坡下走去。 “岭南的荔枝很好吃呢！”言音说。 “对呀，但可惜……这种环境、这种季节，是吃不上了！”祈悦说道，“你喜欢吃吗？” “嗯，我从小就喜欢吃！” “没事儿，等到明年夏天，我们去弄点！哈哈。反正那些果树都在！” 言音露出微笑。 说着，熠晖换了话题：“好像明天跨年了吧，十二月三十一号了，今年的最后一天。还记得，去年这时候，到处都张灯结彩，明晚大家都会聚集在广场上盼着新年到来吧……然而，我们此时还在山里逃亡，不知道还能活到什么时候……” “你能不能别这么扫兴！说什么话呢！”大姐抱怨道。“我可不会想跟你一起死！” “对啊，就不能说点高兴的？”大叔也说道。 “好好好，我说错话了！”熠晖连连道歉。 森林里的天说黑就黑，很快，太阳下山，森林里暗下来。 “这基地真抠，一点吃的都不给，今晚又得饿肚子！”祈悦抱怨着。 “忍忍吧，饿不死你，明天再找吃的。”大叔说着。 他们将矮草踩倒作床铺，躺着歇下了。“为什么只有言音和大姐能夜视啊？要是我们也有的话就能在晚上赶路了，为啥呀？女性特权吗？”大家躺着一会，祈悦说起话来。 大叔不耐烦了：“你哪儿这么多为什么呀？睡觉吧你！不睡就起来盯着，别啰嗦个不停！”放哨的大叔吵了他几句，他有乖乖地去躺着睡了，大概是不想放哨吧。 第二天，天明了，大家继续赶路。今天也是个大晴天。 走在山边上，能享受这冬日暖阳，而不像树荫遮蔽出那么阴冷。左边是草地的下坡，远处又是茂密的丛林，而右边则是悬崖，而且越往前，悬崖越高。悬崖下是幽深的山谷。 “哎呀，还是走在这山坡上晒着太阳舒服啊！”祈悦很享受。 “祈悦，我想到一件事，你昨晚出去干嘛了？”熠晖问道。 “嘿嘿！终于来兴趣了！学习呀！你说门口有警卫，我就找他们唠嗑去了，顺便学了一下这枪咋用的，哈哈！你别说，那两个警卫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坏，我跟他们聊得还挺自在。”“可惜呀！当官的跟我们不是一路人！”说完大家都没说话。 停了一会，熠晖又开始说话了：“毅心，你觉得想要说服变种加入我们阵营可能性大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变种没有味觉，丧尸应该也没有，只有人肉才能让它们才能尝到味儿，想要让它们不吃人肉，有点难。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你不是能吃别的东西吗？” “我……害怕……我不想吃那些东西，我不想变成怪物，但我知道我已经变不回去了，我还是不敢吃。我只吃别的东西，但吃起来就像是没有味道的泥巴……” 祈悦又说道：“熠晖你又来。聊点别的，比如，今晚跨年，我们怎么过？” “森林里还是有些野物的，看看能不能打些猎物，晚上吃烤肉，哈哈！”大叔笑道。 “难道还要再办个篝火晚会？呵呵！”大姐也说道。 “啊……”言音突然害怕起来，“那边！有变种！过来了！” 左边远处的林子了冲出来几个人影，跑得很快。“大家小心！”熠晖说道。 “我们快逃吧……”言音很害怕，声音有些颤抖。 “怕什么！有我呢！”大姐说着。 “它们很可怕……”言音还是很不安。 四只变种，一只领头。跑近之后，开始缓缓走过来：“唷，好像……不是普通人类，有趣。” 他们进入备战状态！ 领头的变种慢慢走近：“哦？变异？混到人类的圈子里，不错不错。” “请问……你们为何会在此？”熠晖问候道，他感觉变种能出现在这深山里极不正常。 “请问？哈哈哈哈哈……你这话仿佛是老鼠在给猫问好啊！哈哈哈！”那只变种大笑起来。 “混蛋！马上就然你看看谁是老鼠谁是猫！竟然能在这里碰到你们，算你们倒霉！”大叔拿着棒子指着那家伙。 “好啊，上吧！”变种挥了挥手，身后的三只家伙上来了。 大叔直接上。大棒一挥，一只躲过，爪子挥过来，大棒一拉，另一端撞击，击中变种胸口，击退。“哼哼，以为我就会使蛮力吗？没那么简单了！”大叔棒子杵在地上。 大姐对付第二只，爪子挥过来，她后仰下腰，抬腿，起脚，后跟击中变种下颚，变种被挑飞，倒地，嘴巴出血。“姐姐陪你们玩玩。”大姐甩着手中的短刀。 “我也来！”祈悦上去，在变种两侧前后瞬移。“抓不着，抓不着。”瞬移，变种面前，一击上勾拳，变种连退，瞬移至身后，一刀子，插在变种后背。他拔出刀子，往变种背上一脚，变种被踹过去趴倒在地上。 但是，此时熠晖注意到，那只领头的变种，毫无惧色，甚至有些面带微笑。它双手叉在胸前，自信满满的样子。熠晖注意到，那家伙穿着军装，身上有配手枪，此外好像还有**。不知它变异以前是不是真的士兵。熠晖看了看言音，言音还是很紧张。熠晖问道：“言音，是后面那个？” “嗯、它很强……”言音很紧张。 熠晖也严肃而警惕地注意着后面那只。 变异再上，大叔挥棒，未打中，他倾身肩撞过去，变种被撞得仰翻倒地。大叔跳起，踩地，变种翻身躲开，未中。大叔聚力，提棒下砸，将正要从地上爬起来的变种，打得变形，断骨扎出，血液渗流，估计马上就要一命呜呼！ 另一变种起身，开始有些警惕，但毫无作用，瞬间，她已经闪到跟前，双刀划过，变种人头落地。 祈悦那边，倒地的一只还没死去，想要爬起来。“嘿嘿！”他取下挂在身上的枪，一阵突突。“让你还动，动啊。不过这子弹也太少了吧。” “不错不错……”那只变种鼓掌笑道，“我好想低估你们了，有几下子！看来，接下来，轮到我了。来吧。” “小心！”言音担忧起来…… 第二十七章基地 随着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响，领头变种被炸成碎块，毅心也随之而去…… 熠晖放开跟前的祈悦，他捂着胸口，慢慢走到大姐那边，只见她身上洒满了泥土碎块，“大姐，大姐……”她已经没有了意识…… 他绝望地看着远处峡谷中的森林，没有眼神，也没有思考，只是望着悬崖那边言音掉下去的地方…… 突然间！ 言音出现在那边！漂浮在空中！熠晖睁大了眼睛，眼前的场景难以置信！ 言音缓缓落地，跑了过来：“熠晖，大家……” “你怎么能……”熠晖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言音也没能说出原因。 他回过神来：“我们，我们现在回基地！快！”“言音！你有没有受伤？你先去请人帮忙！我、我跑不动了……” “我可以带他们走！”她说道。 言音慢慢闭着眼，只见大家的身体开始慢慢上浮起来，还有旁边的细碎泥土和草叶，因为附近的重力场已经发生了改变。熠晖也开始浮动，虽然很惊讶，但他没有发问，“快，我们走！”言音跑在前面领着众人漂浮的身体近地飘飞起来，往基地的方向。在路上，她跑得很快，但也没能掩盖住她内心的伤痛：大家……毅心…… “救命啊！请开门！！”言音心急如焚，“熠晖哥，你们坚持住……”她还有被浮力带过来的其他人，到了山洞里的基地门口。“验证失败”门禁验证上显示。她拍打着厚实的铁门，但那铁门太过厚实，拍上去几乎没有响声。熠晖乏力地坐在旁边，好像也无计可施。但幸好门外的监控设施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有人吗？救命啊！……”她边哭边喊…… 不久，门开了，她在这意外的惊喜之中停止了哭声。出来的士兵把他们的伤员抬了进去…… “快快快！准备抢救！”陈姐等人开始忙活起来。 但是面对眼前的情况，医护人员几乎束手无策，因为，对于正常人而言，这样的伤势早已经死亡了，无法抢救，也无法治疗，更别说那只变种还有对伤口恢复的抑制能力！ 言音也过来帮忙：“大叔他需要输血！” “都已经这样了，肚子上这么大的窟窿……”陈姐并不抱什么希望。 “求求你们了，我有办法，求求你们！”言音说完，然后把双手放在伤处，闭着眼仿佛开始冥想，淌着的血开始慢慢地止住了…… 陈姐见到这一幕觉得十分惊讶：“快，去拿血袋！” 言音擦掉了手上的血迹，然后开始感知祈悦的伤势，她将双手放在祈悦头两边，他头部的子弹慢慢排出……然后是大姐、熠晖…… “言音，你怎么会……”熠晖也惊异于言音有这样的能力！ “我解析到了恢复阻碍，现在是帮你们破解了那层能量阻碍……”“但现在只是暂时缓解，你们的恢复能力完全成型还需要一些时间……” “嗯……” 言音显得有些劳累。“言音，你休息一下吧。”熠晖说道。 “嗯。大叔和姐姐已经脱离危险了，但是祈悦哥……我很担心……”她倍显焦虑。 陈姐见到这里的情况已经好转，准备离开：“嗯！你们的生命体征逐渐好转了，我去看看其他伤员，需要的话让小淓叫我。” “谢谢陈姐，太感谢了！”熠晖说道。 “没事，你们好好养伤！”说着，陈姐离开了。 大伙都躺在病室里，除了言音和熠晖，大家都没有醒过来。 “言音，你会……飞？”熠晖躺着，问道。 “不是飞，只能算是悬浮。当时我在空中坠落的时候，一瞬间我失去了意识，我以为死定了，但是……我好想并没有很慌张。我闭着眼睛，一开始只感到耳旁吹过的呼呼的风声，但是慢慢地风声小了，不再只是风声，周围的一切都有了动静，一些独特的属于它们自己的微小的动静。我感受到了耳旁流过的风的能量，这些能量仿佛在托着我……这是我忽然在瞬间感受到了一股很强的力量，拽着我往下拉扯！那就是重力！我感受到了重力，清晰而沉重。慢慢地，我好像可以排斥这股力量，它在我自身能量的排斥下，逐渐地微弱了，越来越微弱。此时我能感受到的最大的能量波动来自崖顶，我突然想起来刚才发生的事，我猛然睁开眼，那时我发现我悬停在空中！我试着借崖壁的能量作用往上，是可行的，我开始缓缓往上漂浮，但是很慢。最终我还是上到了崖顶。然后就见到了你们。现在我发现，我对其他东西进行重力能量阻断，也能将其他的东西漂浮起来。但是我现在能阻断的重力的很有限，不过，我好像感觉到这种能力可以提升。” “这应该就是陈姐提到过的……衍化出的特别能力？”熠晖说道，“但是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森林里会有变异！这事很蹊跷！” “我也不清楚。” 晚上，指挥来了。 “真抱歉你们会受这么严重的伤，不过能活着就是好的。今天是跨年，但晚上这里也不会举行什么大型晚会，因为大多数人员都在自己的岗位上，而闲下来的人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但，鉴于外面糟糕得不能再糟的境况，我们实在无心庆祝新年！对于这个节日我们准备一些还算能过得去的晚餐，各位可以慢慢享用，但条件有限，还请各位理解。” “指挥您客气了，对于我们之前粗鲁的行为，您没有介怀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宽容了，您再次收留我们，真的感激不尽！”熠晖说道。 “哪里的话！我们都在一条战线上！” “指挥，我有个担心的事。变种出现在森林里，离基地不远，不知道它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请基地里做好防范！” “知道了，我们会做好防范。好了，不打扰各位，好好休养！” “指挥慢走！” 第二天，大姐慢慢地醒了过来：“这里是……基地？我们又回来了？变种！丧尸！在哪？……”大姐一下了坐起来。 “姐姐，姐姐你醒啦，变种已经被除掉了！你快躺下，伤还没好……”旁边的言音忙叫她躺下。 “哎哟，疼死我了……”大姐慢慢躺下，“大家怎么样了？” “大姐别担心，大家都还好！只是……”熠晖说道。 “对啊！毅心呢？”大姐问道。 “他拉响**，跟变种同归于尽……” 几人没有说话……言音的眼中有些泪花…… “我为什么恢复得这么慢啊？以前也不是这样啊！”大姐说道。 “是变种！它造成的伤无法自行恢复，言音帮忙做了处理。”熠晖说道。 又过了一天，大叔伤口基本恢复，醒了过来。醒过来第一句就是埋怨的话：“怎么又来这了？！”大叔很不满，他根本不愿回到基地。 “大叔，你就别计较这么多了！大家能活下来，多亏基地帮忙。”熠晖说道。 “大家受了那么重的伤，根本没有地方去……”言音说道。 “大家都还好吧？”大叔没再计较，询问起其他人的情况。 “都还好，只是毅心……”熠晖讲述了毅心的事…… “唉……我之前的冲动！真是……我……”“我……我真不该为难他！他不是懦弱……唉……”大叔有些自责。 “大叔，别说了……”熠晖劝道。 …… “小张还没醒啊？这小子平时不是最活跃了吗？”大叔看到了另一边仍然躺着的祈悦。 “祈悦脑部的伤恢复得很好！从检测结果看，他大脑上的伤口奇特得惊人！神经元细胞完全避开了子弹，几乎没有损伤，也就是说在细胞层面上细胞间被隔开，而并没有因为子弹冲击造成破坏和损伤。但细胞间裂开部分的连接完全断掉，虽然现在有恢复接起来，但是他可能会缺失一部分记忆，记忆不像伤口，如果缺失，那恐怕是恢复不了的……”熠晖解释着。 “……” “我也试过了，我试着引导神经元存储信息衍化再生与重构并修复，但这比想象中困难太多，因为我凭空构造记忆信息，我现在也无法探知他的记忆。他好像在沉睡，恢复记忆，只能靠他自己了……”言音很苦恼。“他们打算使用一些药物，并进行康复训练，不知道有没有用，也只有试试了……” “唉……”大叔也是一阵叹息。 再次回到基地后的第三天，大家都恢复得很好，除了祈悦…… “我来给他换瓶了。”小淓拿着液瓶进来了。换好了液瓶，这时祈悦好像有些动静。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但是眼里没有光彩，完全不是平时那个表情丰富、眼神活跃的人。但平静的眼里似乎逐渐充满了好奇。 “喂！他醒了！他醒了！”小淓很兴奋，“嘿，你叫什么名字？记得吗？” “记、得、吗？你、叫、什、么、名、字？”祈悦说得很慢，说出了几个字。 “我是问，你叫什么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 “你！我是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怎么一直重复我的话？！”小淓不明白，“我叫小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淓……” “我的天哪！……”小淓无能为力。 “祈悦，祈悦，是我，言音，这是大叔，大姐，还有熠晖！你记得吗？” “我叫小淓，你叫什么名字？” 看着他现在的样子，大家很难受…… “那我们接着用药，再看看有没有效果吧。”小淓说完离开了。 “嗯，谢谢小淓姐。” “言音，你有什么办法吗？”熠晖问道。 言音摇了摇头：“没有，现在他的脑海里几乎什么都没有，就像是一片空白……” “你叫什么名字……”祈悦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大家跟他对话，但他丝毫没有对话的想法。大家说了很多，但不知道他也没有听进去。他总是重复一些话或者别人对他说的话。 在祈悦醒过来后又过了一段时间…… “换药了！”小淓来了，“这药已经不多了，如果到时候还是没有起色，我们也没有办法了。”大伙陷入沉默。 “祈悦！你叫祈悦，记住了。我叫小淓，也记住了！”小淓边换药边跟他讲，“我来给你换药瓶。” “祈悦？小淓？祈悦？小淓？”祈悦喃喃自语。 “我叫什么名字？”小淓换好药，坐在他旁边。他缓缓摇着头，然后冒出一句“小淓。” “太好了，有效果啊！”众人惊喜起来。“太好了！” “小淓？小淓！小淓姐姐！”他说道。 “继续继续！”大叔催促着。 “我觉得我对你的照顾怎么样？”小淓继续问道。 “你真漂亮……”不知祈悦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啊？”大伙很惊讶。 “这小子，怎么变成这幅德行！第一句不是这些朋友，竟然去想那些！”大叔说道。 “大叔，他不是那个意思！他说话的逻辑有问题！”熠晖说道。 “大叔，你别急，慢慢来，有转机就是好的。”言音说道。 “祈悦，你记得我们吗？”熠晖朝着祈悦说道，然后指着他们这些人分别说出名字，“熠晖、言音、大叔、大姐！” 祈悦疑惑地注视着大家。突然他好像有些头疼，他扶着头，好像开始难受：“熠晖、言音、大叔、大姐！”他反复念叨着。 “有记忆片段闪过，让我来试试。”言音开始试着寻找祈悦的记忆。言音扶着他的头，他开始安静下来，慢慢地进入沉睡…… “很困难，有很多零星的记忆模块，很乱，而且还不完整，我不知道能不能引导重连和拼凑……” 大伙没有说话，注意力都集中在祈悦脸上，但他就如同熟睡一般，看不出任何变化。其他人都显得紧张而焦急。 第四十章抉择 时间：新历 2037年10月29日，病毒大爆发之前。 “抱歉！……紧急召集各位！……”长舒一口气，更确切地说是长叹一口气，他，是本国*****，可以看出，此时的他，神情显现出少有的凌乱…… 他继续说道：“下面，将是个沉重的话题！关系到国家，亦关系到人类，也关系到几位自身……不过，我信得过诸位，所以才能紧急召集大家进行这次，秘密会议！本次紧急事件，想必大家都知道了，你们有的甚至可能比我还清楚。但在这里，我还是希望诸位能保持镇定，因为下面的决定，很令人震惊！”有人有些疑惑，但非常认真地思量着他的话。 “这场爆发式病毒的总结报告！”他点开了面前的电子报告文件，题为《关于非致命病毒的调查和研究报告》。“我已经命令相关人员封锁了消息，将它作为guojia最高机密，但是，想必各位多少有所耳闻了……非致命，是指非生物学致命，但是发病者早已意识性脑死亡，或者，就叫做意识死亡，不可逆转，实际上，感染发病的人，已经不能再称为人，但，我们对外并不这样讲！这种病毒感染后，发病率极高，也就是有极高的死亡率，接近95%。而且，谁会患病，谁不会发病，无法预测……针对此新型病毒，医学上，目前毫无对策，什么时候能解决，也不清楚！一位病毒学专家给出的对疾病治疗出现转机的时间的预测是——未知！但疾病的蔓延却日趋恶化……咳！……人人都将会是病毒携带者！它传播极快，很快将席卷全球！现在，国外也已出现了病例，有些国家比我们的情况严重得多！现在，我只能祈祷在座各位是剩下的5%范畴了。所以，这是人类的空前大危机！”“咳咳咳！……”他一次性说了太多话，最后终于爆发出剧烈的咳嗽！从他的谈话中也可以听出来，他一直强忍着气息的不顺，但最后终于忍不住咳嗽起来…… 在座的其他人也变得紧张起来。但他很快又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即使诸位不知道具体数据，也肯定能估计到了！”然后他又苦笑一阵。“你们是78名yiyuan中最为杰出的12位，也是我想邀请的12位，可惜今天能来的只有你们5位！要么是病急的，要么是逃命的！而在座的你们，我钦佩诸位的勇气！” “首长，您都未有惧怕，我们有哪敢惊慌！”一名yiyuan说道。 “没错！首长！我也活了一把岁数，场面见多了就没什么可怕的！我这把年纪，命也不值钱了，更不知道还需要什么，但是，我知道，这个地方，一定还需要我！”年纪最大的yiyuan说道。 他们语气坚定。 yiyuan的回答让他觉得深受慰藉，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但又好像是自嘲的笑，他继续说道：“看来，我的眼力并没有我的体态老迈！”“好了，我继续。”“咳咳咳！”他又是一阵咳嗽…… “意识死亡的个体，变得残暴疯狂，行为如野兽一般！各位应该都多少了解过幻想生物‘丧尸’，它们就是了！所以，即使是幸存下来的人类，也还要继续面临残酷的生存考验……” “那么，今天的议题就是，决策人类的出路问题！一招不慎，人类将会灭绝殆尽！ “现在，来不及让guohui召开会议了，而且人多嘴杂，走漏风声。今天的会议，及以后的措施都作为guojia最高机密，希望各位一如既往严守纪律！ “咳咳…… “幸存人类的防御工事和生活区是必须紧急建立的，储备物资和军备，作长期避难的准备。文件里只拟了大概方案，具体措施，请各位根据实际情况部署下去。实际上，现在我们需要讨论的问题，只有一个： “这场灾难的情况需不需要告知全国人民？ “继续隐瞒下去，短时间内可以让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以保存人类最后的生存力量；公之于众，人人自危，计划无法进行，幸存人类也必将葬身于丧尸之口，人类存亡可忧！……这是我的观点，各位——怎么看？” 一名yiyuan随着提出了一个观点：“首长阁下！我认识一名感染学研究领域的权威，我问他这场疾病如何控制，他说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活，他开始信仰上帝，说，希望这一切还不算晚！首长阁下，我讲的是一个真实的故事，而不是笑话！他觉得这种病毒，恐怖得超出了人类当前的认知水平！”“所以，我们恐怕无法将希望寄托在医疗及科学控制上了！我的选择与首长阁下一致！” 众人沉默片刻。“我觉得需要保密！”“同意！”方案得到与会人员的全票通过。 另一名yiyuan提出了问题：“但是，首长阁下，这个计划虽然作为保密计划，为人类谋求续存发展，但实际上又是在让人民自生自灭……今后，我们可都是‘罪人’啊！” “诸位害怕成为罪人吗？”首长反问。 他们停顿片刻：“我们当然不怕！只是首长阁下您……才是民众责难的对象啊！” “我不怕责难！”他语气坚决，但被突然的咳嗽打断，“咳咳咳……”“诸位……应该也看出来了，我已经感染，估计也就在今晚了！……其实，我也怕那无尽的民怨和绝望的哭嚎！毕竟，我抛弃了他们，抛弃了拥护我的人民！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掌握别人的性命比掌握自己的，更难定夺！但我却不得不这样做！因为我们似乎别无选择！……如果人死会有灵魂，届时，我一定会在某处，跪在地上，向我的人民谢罪！！”语气平静而又坚决。随后，他因为情绪激动，又咳嗽了一阵…… “首长阁下……”“首长阁下……” 会议上沉默了片刻，只有一人咳嗽的声音，随后声音停止了，首长继续讲道：“其实，在上午全球领导人紧急密谈会议上，绝大多数国家都选择隐瞒真相，毕竟，这样才能有最大的希望！好，那么请各位立即执行！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会议了！我还有最后一项任务，电视台的直播，我还得站出来，讲出我的弥天大谎，安抚人心。……最后，祝各位好运！”然后，首长断开了远程投影会议的连接。 …… 《关于非致命病毒的调查和研究报告》末页最后一段如是写道： “这完全是一种陌生的存在，它违背了常理和我们的认知，人类对此彻底地束手无策！” …… guojia最高机密的计划开始实施，本国命名为“救世主庇护计划”，二十四小时不分昼夜，紧张地执行。相关负责人迅速从全国调集了大量的各方面人才和专家，进行工事和基地的建设。主要在南海、东海、西北三地修筑了大型避难防御工事，由于开山困难，西南基地区域最小，但其作为中原地区的前哨具有重要意义。此外还有其他一些地理位置隐蔽的军事基地的改建，以辅助侦察，了解中原地区的状况。中央还紧急调集了全国所有的警力和士兵，维持工事建造的秩序。维持秩序，详细来说就是安保和押运。安保是进行军事管制和处理建造过程中的病变人员，押运是运送物资和军备以及输出病变人员。病变人员的处理方式——监狱。现有监狱完全不够，所以，某些城市还秘密修建了许多大型的地下监狱，实际上就是一无所有的宽大地下空间，那里关押着无数的丧尸…… 面对愈演愈烈的传染病，社会上开始人心惶惶。中央极力安抚民心，警察和军队也开始维持秩序，和输送病变人员。中央对外声称——非致命病毒，熬过这段时间，等到病毒研究出现突破，大家就能康复。“只要所有人都相信，假话也会变成真话！”所以，末日病毒爆发之初，整个社会生活还相对比较稳定。直到，它们终于控制不住地大爆发…… 当时会议上的谈话： “首长，那最终新建基地里收纳的避难人员怎么决定？” “当然是收纳人类最强的力量！幸存的士兵、技术人员、医护人员及其他对以后的发展有重要作用的人员，总之，有才能有用处的人，最好是年轻人，像我这样的老头子，直接舍弃吧！” “首长，您……” 最终，很不幸的是，首长和与会五人全部感染病变，未能幸免…… 所幸的是，人类最后的强大力量，在大爆发之前，从全国各地，被秘密聚集到三处主要基地及其他小型基地避难。人类的未来，得以续存！ 11月初，全国各地开始陆续出现丧尸大爆发。 终于，国都凛天丧尸大爆发！就是安保增加了两倍的政务街区也在此时压制不住！ 外面传来了惊叫呼喊和其他各种嘈杂声音…… “外面发生了什么？！”新一任的领导人惊呼着，她从办公室的忙碌中惊起，这几天的公文、信件、审批已经够让她头疼了。 首长冲门外呼喊之后，没有动静，值班人员似乎没在。“碰！”，门被撞开一般发出声响，是秘书“冲”了进来，她慌慌张张地说道： “首长，是病毒大爆发了！请您，赶紧前往基地避难，外面的车，以及直升机已经准备好了！首长，请您快些准备！” “什么？！病毒爆发，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唉！没想到这么快！幸得前人的努力，咱们是有准备的！不过你啊！慌慌张张地，像什么样子！你之前跟着前任首长就是这样的吗？一点儿也没学得像样！”新任领导人，是一名自幼养尊处优的贵妇，说话带着些刻薄的意味。 “首长，对不起……我知道了……现在请您先去避难吧！” “张口闭口的避难！有这么严重吗！小题大做！好了好了，我去准备一下。等等！还有那么多**guanyuan，通知了吗？” “但前首长留下的文件说……只转移主要guanyuan……” “不要总是前首长前首长的，现在我才是首长！现在，至少在国都的未感染的高级guanyuan都要转移，正级以上guanyuan，还有所有未感染的guohui yiyuan都要转移！” “但是，首长，转移不了那么多人……” “有什么转移不了的！没有guohui，怎么决策国家大事！飞机不够，立即安派军队来维持秩序，有什么是解决不了问题啊！国都的常备军都是摆设吗！这事关guohui所有yiyuan的生死！再说，凭我的权力，这样的命令完全可以直接下达！立刻执行！” “是……是！我马上传达给下去……”秘书退了出去。 这便是仅在国都凛天才能看到的军队开路，迎接zhengyao转移的盛况。 首长被转移到基地之后，还召集yiyuan等人议事，借此埋怨了一番：“这么大的事，竟然瞒了我们这么久！我竟然是最后一刻才知道转移人员名单！而且，他们竟独自策划了一切，是在我上任后才得到的秘密告知！那简直是独裁主义倾向！guohui这么多人，他都没与我们商议！唉，算了算了，毕竟也是前领导人，我说得有点过了。” 国都的zhengyao都被转移到了东海海上基地，而南海基地和西北基地领导阶层大多是都是能力派和务实派，所以，他们经常会与东海基地闹出不合。但毕竟东海基地作为中央所在，基地的zhengyao也多是上司，所以他们也都得服从命令，无论对否。 在基地避难的诸多人员中，也有少部分人病变较晚，病变的人员也会被转移到其他地方遗弃，以保证基地的安全，所以在基地避难的人只能祈祷自己不要发病，这样惶惶终日的阶段在各基地里一直持续约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各基地只能做维护和自保，难有其他的计划和动作。那些惶恐之中的人，在输给死亡之前，就已经输给了恐惧！ 第四十三章反击 “你干什么！老太婆！找死啊！”司机气势汹汹地吼叫着，“你装什么死啊！想讹人啊！” 奶奶没有注意到飞快驶来的车辆，司机把车子刹得歪在一边，奶奶被吓倒坐在地上！她慢慢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对不起，对不起……” “滚回家去吧！路都走不好，还来扫地！”这个嚣张跋扈的家伙把头缩进车里，车子发出很大声响，他轰着开车走了。 奶奶套着橘红色背心，街道清洁员，还没下班，她来接孙子。刚才的这一幕就在街道另一边不远处，他每天都是早早就期盼着来接他的奶奶，而刚才发生的那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他抓着校园墙边的围栏，将司机的凶恶和旁人的冷漠都看在眼里！ “陌桑，奶奶来了，我们回家吧！”奶奶走进了学校，她的右腿明显一瘸一拐！那是刚才摔的！ 他从小就很自闭，呆滞的表情上几乎不会有笑容。在校园里，他也不爱说话，一直是面无表情。别人看他就像看怪物一样，都躲着他。独来独往，但是他古怪的性格和瘦弱的身型经常遭到同学的欺负。 “傻子，你这么拽干嘛！还板着脸！”几个人推搡着他，没有站稳，他摔在地上，但是他没有哭也没有喊，更没有还手，仍是面无表情地坐在地上。 “我听大人们说，他妈死了，爸是个疯子，现在跟爷爷奶奶住，奶奶是个扫大街的，哈哈！” “哈哈哈，这家伙真惨，原来是这样，真是个怪胎！” “傻子，你要是敢告诉老师的话，我让我爸叫人揍你奶奶一顿，哈哈！” “不要，不要打我奶奶！”面无表情的他终于露出了乞求的眼神！ “哈哈哈……”几个人狂笑不止，“傻子！” …… 芦县城，城西郊外，一座山的山顶，站着变种首领。 “啊——！！！”他发出了震天的吼叫声，吼声堪比持续不断的爆炸轰鸣，其中带着惨烈的悲痛和无比的憎愤！低沉而极响的声音传播很远，森林深处的鸟儿也被惊动，次声甚至传到了更远的地方。 游荡的丧尸们突然停住，然后缓缓抬起了头望着——吼声传来的方向。它们也开始嘶吼起来，仿佛变种首领的情绪也传到了它们的脑中，然后无数的丧尸疯狂地向这个方向涌来。 他吼叫之后，眼神是怒火烧灼过的尖锐，眼里充满了愤怒，龇牙咧嘴露出了怪异的笑。 西南基地，上午时分。 “我们基地可作战能力者有多少？”周总指挥正召集各部门负责人开会。 “基地能力者共412人，可作战者有237人，其中能力强化较为优秀的人员只有85人。” “在以后对付变种时，他们可是主要战力，只是数量太少了！现在我们需要做的是对士兵的作战素质的提升，尤其是能力者的作战素质，要熟练使用各种武器装备。最终决战，我们一定要胜利！” 在周指挥正与各部门召开会议的时候，西南基地情报部收到紧急通讯：“紧急呼叫！紧急呼叫！请立即联系总指挥！立即联系总指挥！” 咚咚咚，会议室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总指挥，紧急军情！” “进来！”指挥喊道。 于秘书慌慌张张地进来了：“总指挥，浪云山侦查处发来紧急通讯，请总指挥与他们紧急联系！” “马上接过来！” “总指挥，总指挥，东边林区外围有大量丧尸聚集！情况相当反常！” “为什么丧尸会聚集？！有多少丧尸？画面接过来！” 在画面中，可以看到大量的丧尸聚集，铺满了整片区域，数量未知，黑压压一片。“怎么会出现丧尸聚集的情况？！从来没有过这种事！！”会上的人员一头雾水！ “到底是什么情况？马上行动起来！查明真相！必要的话，派出侦查小组！”指挥也显得不太镇定！ 基地还在讨论情况的时候，侦查处再次发来通讯：“总指挥……丧尸开始移动了……向基地方向……” “！！！” “不会是冲基地来的吧？”有人忧虑起来，有些小声地说，“这么隐蔽的地方，应该不会暴露位置的啊！” “马上通知基地所有人员，A级警报！A级警报，立即执行！！！”总指挥语气决然。 果然，丧尸群就是在径直奔向西南基地！ “A级警报，A级警报！请所有人员立即备战，请所有人员立即备战！……”广播里一直响着警报…… 无数的丧尸涌进了丛林，但林间道路崎岖不平，前面会有大片的丧尸倒下，但前赴后继的丧尸根本无视地形，无视河流，极其疯狂地往前冲。它们的脚下踩死了大量的同类，河流冲走了许多，悬崖下摔死的作为肉垫，峭壁前踩死的作为人梯，汹涌的丧尸势不可挡。尽管它们死伤惨重，但对于着整体庞大的数量，这些只是九牛一毛！ 丧尸已经快逼近了！！！ 西南基地在高处山腰布下的火炮阵列与**系统，开始对林区的丧尸展开了密集的火炮覆盖。顷刻，茂密的树林变成一片废墟的荒地，硝烟弥漫，火海滔天。但是丧尸眼里根本就不会存在恐惧，前仆后继。战火只能是延缓它们的步伐，而倒下的丧尸后面仍旧是无数的丧尸大军…… “总部！总部！这里是西南基地，我们遭到未知丧尸的袭击，数量不明，请求救援，请求救援！”西南基地指挥部向总部发出支援请求。 西南基地将情况紧急报告给了各基地，各基地对此情况亦是费解。对于丧尸的反攻，完全在他们的意料之外，总部也是茫然失措。此时，各基地相距太远，根本无法提供人力支援，只能利用**系统对目标区域进行打击，而且对于远距离打击，最快的**支援都会存在近两分钟的延迟。此外，他们并没有意识到丧尸的数量究竟有多庞大，前方的丧尸死伤无数，但是后方的家伙仍是源源不断地涌来…… 当然，混在丧尸中的，还有很多变种，它们可不容易被炸死。少部分的丧尸和很多变种突破了防线，正一步步地接近基地。 “山腰防御阵线弹药不足，请求增加供给，请求增加供给！”浪云山防御阵线告急！ 此处的人们竟不曾想到，这完美而隐蔽的基地最终竟会成为基地葬身的坟墓。茂密的丛林使得基地少数的装甲直升机、坦克、重型机甲几乎难以发挥勇武之地。丧尸和变异从基地对外连接的主路涌过来…… 主路上，坦克、直升机炮火覆盖，但是，很快，它们突破防线！ 重型机甲上阵，机甲左臂装备这加特林机关炮，轰炸着来袭的丧尸，右臂的长形链锯横扫着靠近的丧尸。 但……突破至附近的丧尸变种越来越多，开始对基地形成包夹之势。 变种首领也突破了炮火防御。“哼哼！”他从旁侧的林中窜出，猛地跃起，然后重重踩在一辆坦克上方，坦克被砸扁，再次跳起，到另一辆前面，一脚上踹，炮管弯折断掉。旁边机甲的链锯横着挥过来，他横身跳起躲开，跳至机甲驾驶舱上，一拳击破防护玻璃罩。驾驶员拔出手枪朝他射击，躲开几枪，然后一把抓住了驾驶员的脑袋，撞在后面压碎……“哼哼哼！”变种后跳，跳出驾驶舱，机甲停熄。上方支援的直升机扫射这附近，他固然比不上子弹飞速，但是瞄准镜追踪速度，却完全跟不上他。他抓住机甲右臂，猛地一拉，将巨大的钢铁链锯扯了下俩，他朝着支援的直升机用力一甩，掷了上去，捅在直升机上，战斗直升机摇晃着坠入林中。 一般丧尸对这些装甲固然没辙，但变种的袭击让他们根本招架不住！ “基地总部呼叫西南基地，基地总部呼叫西南基地！我们无法提供更多支援，请放弃基地，立即撤离，请放弃基地，立即撤离！”总部发来了撤退指令！ “不好了！我们与山腰的通路已经被截断，无法运送弹药！”前往浪云山的弹药运输队被截断，然而，他们还不知道，基地主体已经开始面临威胁！ 基地指挥部里的人员已经开始慌张：“丧尸将会成片攻过来……” “指挥！我们赶紧撤吧！”通讯人员建议指挥撤离，按照总部的指示！ 指挥没有说话。 “已经来不及了，丧尸已经将山里都围起来了……”参谋说道。 “不是还有直升机吗？”有人说道。 指挥说：“还装不了三千人，但基地有一万人……” …… 主路入口处已经聚满了丧尸，但厚重的合金钢铁门锁住了正门入口，封闭入口的钢板厚度二十公分。他看着眼前的铁门，两眼怒视，伸出右手，四指一插，扎入中间的门缝，硬生生地将右半部掰开，然后一脚，左侧半部门也推开。如此高大厚重的铁门，他仅凭一人就破开，随后，丧尸便涌了进去。轻型装甲兵和能力者与丧尸在通道里交战起来，但是丧尸数量完全堵塞了整个通道。 “指挥，指挥，丧尸已经破门攻进来了……” “指挥请您快做决定吧！” “别说了，大不了一死，我们与基地共存亡！” “对，跟那些混蛋拼了！” 对于旁边人的争论，周指挥始终没有说话，最后，他终于作出了决定： “所有的直升机待命，把较强的能力者和各部门负责人带走，能带多少带多少！剩下的人留守基地！” 一架架重型直升机从基地上方飞走…… 南海基地！ “紧急报告！已经查明情况缘由！大陆地区曾有多次登录国家信息与总控网络的记录，我们推测是变种所为！它们窃取了信息，西南基地的位置大概就是从网络中得知的，我们不知道还有多少信息被窃取！西南基地即将被攻破，我们必须断开与他们的网络连接，以及其他一切可疑的连接！必须马上执行！我们并不知道变种还有多少手段，但如果网络瘫痪，人类将面临巨大危机！” “没有办法，西南基地……已经救不回了……”南海常指挥面对这形势，受到了重重一击！ “西南基地！西南基地！这里是总部，为了总控网络的安全，我们必须切断与西南基地的联系！这是最后一次通话，重申，这是最后一次通话！”南海通讯部的断开了网络连接！ 西南基地的网络连接被强制断开…… 西南基地内部正在激烈交战，而另一边也在慌乱撤离。 总指挥仍站在指挥部的控制室，看着各种红字警报……“指挥，快！您也该撤了！” “警报，敌人已经快要攻入核心位置了！警告！请求增援！三号通道请求增援！”“警报，敌人攻陷二号通道！” “警报，被人攻陷二号通道！”…… “指挥，我们与总部的网络连接中断了！” “……” 此时，在指挥部的控制室也已经能清楚地听到基地内激烈交战的不间断的枪械声响！这些声响在总指挥的脑海里响彻，他几乎快听不到旁人的说话。 “换别人吧，我不走了……”总指挥说道。 “总指挥……这怎么行！”于秘书劝说着。 “别说了，立即执行，你也撤离！这是命令！” “总指挥……”于秘书哽咽难言。 “让幻梦把战线情报数据报和其他重要文件带上！”他吩咐于秘书。 “指挥，请您撤离……”旁边的人也劝说起来…… “撤！！”指挥喊出来，打断了他们的话…… 旁边两人端立着，敬礼！然后带着于秘书撤离了…… “希忠，给我准备把枪，但愿我还没忘记怎么用！”指挥对希忠说道，语气却显得非常和缓，“走吧，希忠，我们去增援！” “指挥……”“是！”希忠去准备了。 总指挥在椅子坐了下来，闭着眼睛，好像是思考了片刻，但此时他的表情上似乎没有一丝不安。然后，拿起了武器，很坦然，他们走出了主控室。 “指挥……总部放弃了我们……”希忠语气显得有些紧张…… “这是战争！总部没有选择！只是，我们看不到，人类牺牲交换的未来了！”指挥拉开了枪的保险！他们加入了作战队列…… 变种首领捅穿了士兵的胸膛，连着装甲一起，他拔出手来甩了甩手上的血水。一个能力者冲过来时，他也已经突进过去停在了能力者的旁边，腹部一拳，能力者已经废掉。抓头，膝撞，能力者击飞落地，躺在地上。“哼！”他对着这名能力者一脚踩下去，踩碎…… 最后一道防线攻破！丧尸涌了进去，占据了整个基地！基地内部和周边，全是丧尸和尸体…… 西南山区基地沦陷！ ……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