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史上最强大皇子》 第一章最惨皇子 “呜呜……” 听到耳边响起低微的呜咽声,额头又传来轻微的凉意,赵阳才渐渐从昏迷中醒来。 晕乎乎地睁开厚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挂满泪痕、却美艳无双的脸。 女人看上去三十出头,半挽青丝,穿着一身紫色裙子,但脸色有些苍白,精神气明显不足…… 赵阳瞬间清醒了不少,双手撑着床艰难地爬了起来,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呆滞的女人,却不记得和她有过什么交集。 “呃,你是……” “我的儿啊——” 正开口询问,眼前的女人忽然惊醒,声嘶力竭地咆哮一声,就一把将他抱进了怀里。 赵阳顿时脸就黑了!大姐,认儿子也不能这样乱认吧?老子今年都二十岁了…… 等等! 忽地,赵阳身体触电般僵硬下来,他记得自己遭遇严重车祸,按理来说早已死了!现在却没死?那又在哪里? 想到女人的装扮,赵阳脸色不断变换起来,特娘的……该不会是穿越了吧? 赵阳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没想到这个女人抱得太紧张,他挣扎了几次都没有挣脱,反而脑袋里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像是被人生生地凿开,然后强行塞进了什么东西一般…… 等到疼痛平息下去,赵阳才发现,脑海中多出来了许多原本不属于他的记忆。 他顿时眼睛瞪大,呼吸也急促起来,原来真特妈穿越了啊! 而且穿越对象身份还非常尊贵,乃是十六岁的赵国十五皇子赵阳。 但融合记忆,赵阳才发现,这个十五皇子,竟然比他还苦逼! 刚出生不久,因为具备和皇嫡子争储的实力,皇后就用自己的亲儿子做局,诬陷他母亲谋害皇子!皇帝一怒之下,将他们母子两打入冷宫,十六年来不闻不问。 这家伙在冷宫长大,自幼就性格孤僻,而且体弱多病,全靠母亲羽卿华不眠不休日夜照顾,甚至为了他,抛弃了自尊和尊严,给太监宫女洗衣做饭,只求能请他们帮忙从御药房取药回来。 然而,那些宫女太监并不满足,对他们母子俩百般刁难,给他们吃馊饭,派重活,就连帮助他取药,也得需要金银贿赂。 十几年下来,他母亲存的那点金银,早已被宫女太监分刮殆尽。 三天前,是给这家伙取药的日期。 因为没有贿赂,宫女太监就直接给他母亲弄来了七八个宫的脏衣服,让他母亲独自清洗。 甚至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心理,还朝羽卿华丢下一把小刀,让羽卿华自行毁容,帮取一次药,就在脸上划一刀…… 这家伙气不过,就动了手,只是他太弱了,直接被三两下打晕在地。 没有人去请太医,坚持了三天就嗝屁了,这才导致他穿越过来。 这让赵阳非常的郁闷,不过虽然处处危机,但能重活一世,也是好事。 “母……母妃……疼……” 赵阳断断续续地开口,再不挣脱,他得被羽卿华给捂死了。 “啊!孩子,母妃见你醒来,太高兴了。”羽卿华赶紧松开赵阳,有些手足无措。 这让赵阳不由叹了口气,这十六年来,赵阳沉默寡言,两人虽然相依为命,但沟通极少,导致两人都不知道怎么相处。 既然来到这个世界,成为了这个女人的儿子,赵阳就觉得应该和这个女人搞好关系,替那个家伙尽尽孝心。 他双手抓住羽卿华的双手,放在自己的手心,笑道:“母妃,是我的错,让母妃担心了。” 羽卿华愣在当场,十六年了,十六年来,她从未见过自己的儿子笑。 今日,儿子不仅对她笑了,还给她道歉,这让她所承受的所有委屈,瞬间烟消云散。 “是母妃没用……” 羽卿华泣不成声。 当年她没有害人之心,却被人诬陷,如果她有点防人之心,儿子也不会和她一起受苦。 赵阳主动抱着羽卿华,拍打着她的背,安慰道:“儿子没怪母亲,这么多年,要不是母亲保护得好,儿子早死了!母亲放心,以后有孩儿在,绝不会让你受一点苦……” 话没说完,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 赵阳的声音戛然而止。 抬头望去,就看到一个穿着锦缎的清秀宫女,背着双手缓步而来,唇边含笑,满脸戏谑地看着他们。 融合前身的记忆,赵阳知道这个女人,是庞贵妃身边的贴身宫女——锦画。 庞贵妃和母亲当年一起入的宫,两人也是好姐妹,只不过因为母亲的存在,她一直不受宠,导致对母亲逐渐变得妒忌。 在十六年前的阴谋中,正是庞贵妃做了假证,才导致皇帝盛怒,将母亲打入冷宫。 而在这十六年里,庞贵妃时不时就来羞辱他们,更是在三年前的一个雨夜,以赵阳的小命胁迫,让母妃跪了一个晚上,导致母亲患上了严重的风湿病。 赵阳眼色阴沉下来,现在这个女人到来,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哟,小皇子,你醒了啊!” 锦画走到床前,笑着给羽卿华和赵阳行了一礼,目光才嘲讽地看向羽卿华,道:“既然小皇子醒了,不知道娘娘给我家贵妃洗的衣服,是否已经晾好了呢?” 羽卿华脸色骤然苍白,这三天她一直在照顾赵阳,那里有时间去洗什么衣服! 她赶紧站了起来,道:“还劳烦锦画姑娘帮忙给贵妃娘娘求求情,我这就去洗。” 锦画掩了一下红唇,笑道:“给娘娘求情自然没问题,不过三天后陛下要祭天,我家娘娘可是要穿的……” 她有些为难,道:“这样吧!奴婢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你跪下来,自扇二十个耳刮子,然后……” 她拍了拍手,门外就走进来了两个宫女,两个宫女手中提着提着一个巨大的木桶,木桶中堆满了衣服。 锦画继续道:“然后娘娘再把这些衣服洗了,我在贵妃那里,也好交差不是!” 旁边的老太监周山,也趁机道:“就是,娘娘,锦画姑娘都这么仁慈了,你别不识抬举!” 周山是冷宫的主事,早就和锦画沆瀣一气,可以说这些年赵阳和羽卿华所受的罪,都是出自他的手! 而他利用这一重身份,不仅从羽卿华哪里弄来好处,从庞贵妃和皇后哪里,也早已赚得盆满钵满,现在在冷宫已经没什么油水了,他正想借着锦画,去鸢央宫高就呢! 羽卿华紧咬薄唇,身躯颤抖!她很清楚锦画这是在羞辱自己,但是,她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不按她说的做,还不知道她会想出什么办法了为难他们母子。 赵阳知道羽卿华的心思,眼睛立即通红起来,道:“母亲,不许跪!” 羽卿华刚刚弯下的膝盖骤然直了起。 锦画斜睨了赵阳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幽冷,道:“娘娘,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你可要想清楚。” 赵阳怒急:“我想尼妈个蛋,给老子滚出去!” 画笑了笑,道:“小皇子好大的脾气啊!不过奴婢不知道怎么滚,要不?请皇后娘娘示范一下。” 话落,一个甩手,直接将羽卿华打在地上,又踢了两脚。 赵阳眼睛红得要杀人,从床上蹦了起来,又直接摔了回去,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我操你妈啊!” 锦画逃出手帕来擦擦手,道:“殿下别这么看着我,我胆小,怪害怕的……不过,我就喜欢看着你想打我,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可怜,可悲,又可笑……” 话落,房间里顿时响起一阵戏谑的笑声。 “滴——” “怒气值到达极限,宿主成功激活圣人系统。” 这时,脑海中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第二章圣人系统 赵阳一呆,眼睛顿时亮起,我靠,金手指啊!你大爷的终于出现了。 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张属性面板。 宿主:赵阳 身份:皇十五子(最不受宠的皇子,存在感堪比空气!) 震撼值:0 武学:无 智慧:80 耐力:30(比鸡强一点,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汉。) 这尼妈…… 赵阳咬牙,就这身体这情况,还需要备注说明吗?讽刺谁啊这是? “本系统指在辅助宿主成为一代明君,运用智慧和行动,为黎民百姓谋福利,赚取震撼值,震撼值可以用于抽奖、兑换武功秘籍、医术、属性点等!” 简要说明后,页面就跳出来了一个金灿灿的黄金箱。 “初次绑定,附赠送新手大礼包一个,是否打开!” 等的就是这个,赵阳赶紧意念一动:“打开。” “恭喜,获得大还丹一枚,可以治愈一切疾病,是否使用?” 赵阳早就不爽这病殃殃的身体了,道:“使用!” 大还丹化为光点在页面消失,顷刻间,赵阳只觉得体内又一股暖流流经四肢百骸,驱散了体内所有的不适。 原本苍白的脸色也变得红润,眼睛也变得明亮,体内像是有使不完的力量,赵阳甚至觉得自己现在能打死一头牛! 而这时,人物属性般已经变为: 宿主:赵阳 身份:皇十五子(最不受宠的皇子,存在感堪比空气!) 震撼值:0 武学:无 智慧:80 耐力:70(恭喜,你终于是个“正常人”了。) 赵阳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床上,正常人就正常人,你特妈加个双引号什么鬼? 不过这时他也没在意,锦画不是喜欢看自己想打她,而打不了的样子吗?那就让她看看自己打人时的风姿! 锦画也没注意赵阳的变化,这时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羽卿华的身上,今天她是故意过来找羽卿华难堪的,羞辱赵阳也只不过是顺带。 “娘娘,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那也别怪奴婢不客气了!” 让周山抓住羽卿华的头发,锦绣就拧着她的下巴,阴险地笑了起来。 羽卿华满目凄凉,道:“你不也没打算客气吗……” 锦绣微微一笑,拧着羽卿华的下巴重重一甩,道:“呵,的确如此,想想曾经你只差一步,便能坐上后位,现在却随意由我一个小小的宫女蹂躏,这种感觉,真不错!” 说实话她有些妒忌这张脸,明明已经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是在这暗无天日的冷宫里,但这个女人竟然还这么年轻漂亮! 而她的主子,已经美人迟暮。 既然这么漂亮,那不如……毁了吧! 想到这里锦画的心底莫名地有些兴奋起来,羽卿华当年号称京都第一美女,这样的人毁在自己手中,想想都刺激啊! 她亮出尖锐的指甲,扬起就向羽卿华的脸上抓去,而这时的羽卿华已经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厄运的将领。 “贱女人,敢伤我母亲一根毫毛,我弄死你!” 一道怒吼声响起。 赵阳直接从床上扑了上去,一把抓住锦画的手,在她惊骇的目光中,一巴掌给扇了过去。 啪—— 一声脆响,锦画直接被打得原地转了一圈,结果才站定,赵阳又大手一扬! 啪—— 锦画又向反方向转了一圈,才轰然倒地,原本还算清秀的脸上,两个鲜红的巴掌印触目惊心。 整个房间,一片寂静。 锦画双手捂脸眼神呆滞,而她身边的老太监周山早已张嘴瞪眼,惊得下巴差点掉了下来! 一拳把人打得原地转圈圈,这还是那个走路都发虚的小皇子吗? 羽卿华也愣住了,这样的场景在她梦中出现过无数次,如今真真出现了,她反而有些不敢相信! 她瞪着眼睛想要看清这一幕,但总被眼中的雾水模糊视线! 片刻。 “来自锦画的震撼值+299!” “来自羽卿华的震撼值+266!” “来自周山的震撼值+177!” 我擦!赵阳当时有些懵,原来震撼值是这样获得的啊!而且看上去还挺多的样子。 “你敢打我!” 锦画回过神来,冲着赵阳怒吼,成为贵妃的贴身宫女后,到那里都被恭恭敬敬对待,没想到今日竟然被一个她最看不起的人打了一巴掌。 “老子打的就是你!” 赵阳冷笑一声,弯身一个巴掌又甩了过去! “你……” 锦画捂着脸,眼睛怨毒地瞪着赵阳,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来自锦画的震撼+257!” 不错不错! 看到后台的收入,赵阳对系统非常满意,教训贱人就有震撼值收入,这要是再多打几下,说不定就能收入上万震撼值呢! “敢打锦画姑娘,找死!” 结果赵阳还没有动手,耳边就传来一声怒喝,周山就已经跳了起来,一拳就砸向赵阳的喉咙。 赵阳对这个老家伙早就深恶痛绝,三天前就是挨了这老家伙的一顿揍,才导致前身身死,现在为了表忠心,竟然出手就是杀招! “哼,老匹夫,刚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赵阳没有躲避,直接迎了上去,一拳直接砸在周山的眼睛上,后者整只眼睛瞬间黑了下来,惨叫一声,就倒在地上哀嚎。 赵阳又怎会轻易放过他? 直接骑到周山的身上,拳头狂风暴雨一般砸在了这老家伙的身上,直接将他打得鬼哭狼嚎,惨叫着求饶。 锦画直接被这一幕吓个半死! 连滚带爬地往门外逃,边爬边大叫道:“来人,来人……” 门外的太监宫女听到求救声,就一窝蜂地闯进门来,锦画大喜,赶紧叫道:“还不快来救我,你们是死人吗?” 几个宫女太监闻言就要冲上前,结果轰的一声,一张凳子直接在他们面前摔成碎片。 抬起头,众人顿时看到了赵阳狼一般的目光,一个个顿时身体僵硬,不敢乱动。 “不关你们的事,边儿站着!” 赵阳淡淡地看了众人一眼,拎着锦画的一条腿,生生地拖了回去,直接丢在周山的面前。 “来自锦画的震撼值+399!” “来自周山的震撼值+366!” “来自梁越的震撼值+198!” “来自……” 赵阳搬来一张椅子,坐在锦画的面前,缓缓开口道:“怎么样?我能打你的感觉,很爽吧?” 锦画:“……” 她看着赵阳,牙齿磕得咯咯响,道:“你别得意,贵妃娘娘不会放过你们的!” “是嘛?” 赵阳舔了舔嘴角,道:“那你回去告诉她,我等着她!滚吧!” 锦画艰难地爬了起来,怨恨地看了赵阳一眼,才一瘸一拐地往门外走去,她很想放狠话,但是,她不敢!怕又被赵阳拖回去。 锦画跑了,赵阳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周山,眼色幽冷,道:“来人,把周山带下去,监督他独自把所有的活干完,不然,你们知道后果!” 一群宫女太监这时候哪里敢触霉头,连忙手忙脚乱地将周山拖了下去。 第三章赚取震撼值的方式 几个太监拖把周山拖出了门,房间里再度安静了下来。 赵阳回过头,身后的羽卿华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知道她现在有很多疑问,赵阳就给她倒了一杯水,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母亲有什么疑惑尽管问!” 羽卿华接过水,轻轻地放在桌上,道:“阳儿,你的病……” 赵阳凌空打了几拳,笑道:“好了!” 融合前身的记忆,赵阳知道前身的病,一直是羽卿华心中的一根刺。 这家伙体弱多病,三岁了路都走不稳,但访便天下名医,依旧诊断不出任何问题,只能每个月,给开一些强身健体的药。 “好了?” 羽卿华一惊,把桌上的水杯都给打翻了,“怎么忽然就好了?” 赵阳摸了摸鼻,道:“可能是我见到母亲受辱,愤怒到了极限,把病魔吓跑了!” 羽卿华:“……” 羽卿华有些晕,我这十几年,是第一天被羞辱吗?哪一次你不是怒气腾腾的要杀人?怎么不见得好? “来自羽卿华的震撼值+366!” “呃……”赵阳看到后台的震撼值,不由得呆了呆,这么多啊? 不过赚取母亲的震撼值,赵阳还是觉得太亏心,系统的事不能说,想了想,他还是找了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 “好吧!孩儿老实交代,其实这十几年,孩儿并不是生病,而是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奇妙状态!如今见到母亲受辱,这才彻底惊醒过来。” 羽卿华闻言,双眸猛地瞪大,胸膛也在不断起伏,连手都在轻微颤抖…… “来自羽卿华的震撼值+666!” 赵阳当时就懵圈了,这么解释有错吗?不合理吗?怎么感觉越解释越说不清呢! 想了想,他就明白了,羽卿华为了前身的病,几乎是殚精竭虑,结果辛苦操劳了十几年,现在却被告知没病,她不震惊才是见鬼。 索性,赵阳就闭了嘴,再说下去,他觉得羽卿华估计得吓晕了。 “阳儿!” 许久,羽卿华才回过神,颤抖着手拉着赵阳的手,颤声道:“那你现在,不会再回到以前的半梦半醒的状态了吧?” “当然不会!” 赵阳闻言有些心酸,用力地摇了摇头,道:“以后有我在,绝不会再让母亲吃一点苦!” 羽卿华眼睛顷刻间红润起来,赵阳最怕的就是女人流泪,赶紧转移话题道:“母妃,我饿了!” 羽卿华这才想起赵阳三天滴水未沾,掏出手帕抹了抹眼睛,高兴道:“等着,母妃去给你弄点吃的!” 说完就急匆匆的出了门,赵阳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唇边的笑容才渐渐的敛去。 融合前身的记忆,他对这个庞贵妃还是了解了一些,是个锱铢必较的人,今日打了锦画,那个女人肯定会报复,在此之前,他得做好准备。 赵阳意念一动,立即查阅了脑海中的信息。系统页面分为两个版面,左边是人物属性面板!右边则是主菜单,主菜单下还有两个选项:兑换中心、抽奖中心。 而在兑换中心和抽奖中心之下,则是一个对话框般的东西,上面显示的是收入记录。 此时,收入记录正不断往上跳,他凝神看去,才发现是一些零零碎碎的震撼值的收入。 “来自锦画的震撼值+10、+20、+30……” “来自周山的震撼值+5、+10、+20……” “来自……” 嘶……赵阳当时有些懵,这特娘的得有多大的怨气啊!事情都过去了还这么念叨着他。 不过很快赵阳又乐了起来,怨念大好啊!多点怨念,他也能多点震撼值。 “来自庞水柔的震撼值+266!” “来自庞水柔的震撼值+199!” 赵阳正乐着呢,页面忽然跳出了两项大收入,嘴角的笑容瞬间就变成了抽搐! 庞水柔?不就是庞贵妃吗? 看来,锦画是回到了鸢央宫了啊! 赵阳几乎能想到,这个女人现在暴跳如雷摔东西的画面,这特妈要是带着大群人马杀过来,那可就操蛋了! 他虽然名义上是个皇子,但就像系统所说的,他的存在感堪比空气,从有记忆开始,就没见过皇帝老子长什么球样! 真要被玩儿死了!估计皇帝也不会过问。 赵阳赶紧点开兑换中心,现在刚好储存了点震撼值,先兑换点好东西出来防防身,最好搞一挺机关枪,直接往冷宫门前一架,来多少人都给突突了。 进入兑换区,赵阳才发现,兑换中心还分为三个区域。 功法区:集聚恒古之今的天下武,上至圣品功法,下到低端武学,全数收录! 医术区:集聚天下医术,在这个混乱的时代里,可妙手回春,亦可杀人无形,操控生死大权的必备之艺。 文学区: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万年,集聚所有朝代全部诗词歌赋,习之可博古通今,文采风流,状元算什么?踩之譬如蚂蚁。 赵阳暗暗咂舌,这系统是要逆天啊!真要将这些东西全部学会,特娘的圣人?恐怕自己就是万古第一帝! 他赶紧打开功法区,琳琅满目的功法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草上飞:轻功,一品武学,早已烂大街,震撼值:1000!” “碎空掌:掌法,二品武学,震撼值5000!” “破风拳:拳法,三品武学,震撼值10000!” “……” 逐渐往下看,赵阳的兴致勃勃的脸逐渐呆滞住,然后不断变黑。 “独孤九剑:剑法,七品武学,震撼值:五百万!” “降龙十八掌:掌法,八品武学,震撼值:两千万!” “飞刀幻影:暗器,九品武学,震撼值:五千万!” “裂空狂啸:腿法,圣品武学,震撼值:一亿!” 赵阳忍不住向震撼值看去,虽然在不断增长,但却可怜巴巴地躺在右上角:3888…… 尼妈啊!玩儿我呢?圣品武学要一亿,老子要什么时候才赚到一亿! 咦,好像也不是太难…… 让人震撼就有震撼值,反正自己是皇子,要不逃出宫,当街抓起良家妇女圈圈叉叉,再把事情宣扬开来,震撼值肯定狂飙…… 第四章学武 想法是好的,现实却非常残酷。 真要这么做,震撼值一定狂飙。 不过,赵阳觉得自己也一定会小命呜呼。 有命赚,没命花,那要震撼值有毛用? 当然赵阳也想过,也许那个时候,自己已经学习了绝世武功,天下无敌人挡杀人佛挡**,谁还能杀自己? 但现在对系统还不了解啊!它怎么介绍自己来着?为国家民族谋福利!万一自己爽了一把,到时候没震撼值,那可就操蛋了。 归纳起来,赵阳悲催地发现,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得震撼值,特娘的没保险啊! 最好的办法就是……用自己的智慧和手段,为国家民族谋福利,获得国民称赞和敌人震撼,以此赚取震撼值。 但这条路也很难。 且不说自己连冷宫都出不去,就算出去了,皇后还在外面虎视眈眈呢。 十六年前自己还是个婴儿,就差点被皇后给搞死了,更别说现在自己已经长大成人,而且拥有绝对碾压他儿子的实力呢…… “奶奶个熊,这个局还真不好破!” 赵阳有些头疼。 目前的处境对他来说太过危险了。 之前敢那样怼锦画,是因为他确信庞贵妃会自持身份,不会亲自找他麻烦。 可问题是对方想要搞点小动作,简直轻而易举啊!万一晚上来个暗杀什么的,那自己死了也白死…… 虽然很眼红高级武学,但这个时赵阳也只能放下这不切实际的想法,最终花了一千震撼值,先兑换了一卷一品武学草上飞。 先把轻功学了,打不过,还能逃嘛! 接着,赵阳又花了一千震撼值,兑换了一卷一品武学,咏春拳。 之所以兑换咏春拳,是因为有着后世的记忆,他觉得咏春拳很牛逼,几乎打遍天下无敌手!不管是倭寇,还是身材魁梧的老外,不是都被咏春拳打的嗷嗷叫吗? 还剩两千震撼值……赵阳没有继续兑换武学,而是点开了医术区。 功法区有一品功法到圣品功法之分,医术区也有等级分类。 普通医术:治疗基本外伤以及常见的普通疾病,譬如跌打损伤、头疼脑热。 中品医术:知药典,通药性,观人知病,对症下药,药到病除。 上品医术:通阴阳,识乾坤,开颅疗伤如探囊取物! 终极医术:知天命,转昆仑,控生死,起死回生,可延年益寿,不老不死! 赵阳砸吧砸吧嘴,说得那么邪乎,不就是实习医生、普通医生、手术医生、医学泰斗吗? 心里虽然这么想,不过赵阳还是不敢怀疑系统,考虑一下,还是乖乖地花一千震撼值,兑换了一卷普通医术《紧急救援措施》。 万一打不过,挨了刀,还可以及时救命不是? 至于文学区,收录的是震铄古今的所有经典诗词歌赋和文章,全部参悟可超越上古先贤,不过赵阳却觉得这有些鸡肋…… 作为男人,能动手,谁他妈愿意和你BB! 而且,好歹自己也是后世穿越过来的,脑袋中装有那么多后世的记忆和知识,还能比你文学区差不是! 最后剩一千震撼值,赵阳觉得可以用来测试一下抽奖中心! 点开抽奖中心后,赵阳发现里面是一个转盘,转盘上有指针,有按钮,而在转盘下还有一行小字:每次抽奖,消耗一百震撼值(娱乐有害健康,减少娱有利于身体健康)。 赵阳:??? 呵呵!你特妈还以为是抽烟啊!还减少抽烟有益身体健康呢! 赵阳撇了撇嘴,就点了一下开始,指针就在他的脑海中呼啦呼啦地快速旋转起来,他意念喊了一声停,指针就缓缓地减速。 指针停下来后,轮盘上就跳出了一行鲜红的字迹。 “谢谢参与!” 我@#*…… 赵阳顿时想骂娘,没中就没中吧,你特妈跳出了谢谢参与什么鬼?笑话谁呢这是? 望着右上角那可怜巴巴的九百震撼值,赵阳有些牙疼,这抽奖感觉真特娘的有些不太靠谱。 但就这样放弃,他又很不甘心,再抽一次吧?赵阳这样想。 “谢谢参与!” “谢谢参与!” “……” 连续点了八次谢谢参与,震撼值只剩下最后一百的时候,赵阳的脸已经黑如锅底了,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一小行说明的字,这是提醒他不要发怒,小心吐血而亡! “你妹,这到底什么破概率啊!” 赵阳咆哮,这装盘上什么有什么东西他都不知道,就净看谢谢参与了,坑人也不带这样坑的! 最后一百震撼值……赵阳一咬牙,抽了。 指针再次转起,就在赵阳又一次认为是谢谢参与的时候,却发现指针停下的区域忽然亮了起来,一枚绿色黄瓜一般的东西出现在了指针上。 “***已经存入物品栏,可随时凭意念提取!” 靠!赵阳嘴角猛地一抽,好歹直接给个**啊!给个***能搞死人吗? 赵阳有些抓狂,不过想到之前九次谢谢参与,他的心里这才平衡一些,算了,有总比没有强…… 黑着脸从抽奖中心退了出来,赵阳直接在物品栏点开一品武学草上飞和咏春拳,点击学习后,草上飞咏春拳的精要技巧,瞬间就全部引入他的脑海中。 赵阳只觉得全身忽然变得轻盈起来,身上的每一寸骨骼肌肤似乎都得到了强化,体内仿佛蕴藏着狂暴的力量,随时会爆发一般。 属性面板,也有了改变。 宿主:赵阳 身份:皇十五子(最不受宠的皇子,存在感堪比空气!) 震撼值:78 武学:草上飞,咏春拳 智慧:80 耐力:75(恭喜,你终于是个“正常人”了。) “喝!” 赵阳睁开眼,眼中光芒闪烁,一个闪身,瞬间就出现在了院外,出掌收拳,连着将一套咏春打得虎虎生风,威风凛凛。 “卧槽,牛皮!” 收掌收势,赵阳的眼睛亮得吓人,他发现从系统中学习的东西,能百分之百学到其精髓,并且能运用自如。 多赚点震撼值,兑换高品级的武功功法,相信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成为享誉江湖的武林高手啊! “阳儿,吃饭了……” 这时,羽卿华回来了,只不过脸色有些不好看,赵阳回过头,看到她端的托盘里,竟然是一碗灰不溜秋的白粥和一个脏兮兮的馒头。 这是人吃的东西? 当下,赵阳怒火直往胸膛涌。 这帮宫女太监,真是欠收拾了…… 第五章打土豪,分财产 见赵阳脸色难看,羽卿华顿时局促起来,道:“阳儿,对不起,厨房什么都没有了……” 赵阳心中发酸,这样的食物,之前母亲和前身已经吃过不少。至于厨房什么都没有了,赵阳自然不信。 什么都没有?那那些宫女太监,吃什么?恐怕是周山动了手脚,让那些宫女太监都东西收了吧! 赵阳脸色越发难看,从母亲的手中接过托盘,冷哼一声直接将砸了出去,托盘碗筷顿时碎了一地。 “阳儿!” 羽卿华一惊,下意识地就要扑过去捡,赵阳却把她拉了回来,双手撑在她的肩头,道:“母亲,这不是人吃的东西,等下儿子给你做好吃的!” 羽卿华脸色微微一黯,低声道:“可是,厨房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赵阳眼中闪过一丝凌厉,道:“放心,很快什么都有了,那群狗奴才,也该教训教训了!” 羽卿华想到儿子对付锦画和周山的手段,心底一寒,赶紧拉着赵阳的手道:“阳儿,放过他们吧!他们心不坏,这些年也都是受到周山的胁迫,才会如此对待我们娘俩。 “像香莲,她虽然明面故意针对我们,实则是给我们一些食物和帮助,不然我们娘两早死了,说到底,还是我们娘两连累了他们!” 赵阳微微一叹,母亲还是太仁慈了。 但他不能仁慈!必须未雨绸缪,不然,冷宫往后的日子恐怕会步步杀机。 而且,除了周山,在这些人之中,肯定还有皇后和庞贵妃的人! 这些人,必须尽快查出,然后全部驱除出去。 但看到母亲祈求的目光,赵阳的心还是软了下来,点点头道:“母妃放心,我有分寸!” 话落,一步踏出,喝道:“全部给我滚出来!” 因为是冷宫,伺候除了主事的周山,就只有两个宫女和两个太监。听到赵阳的怒吼,人片刻就到齐了,颤颤巍巍都站在院里,就连周山,也被两个太监抬了过来。 见到站在院中负手而立的赵阳,众人心里有些发毛,小皇子刚刚大发过神威,现在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赵阳目光环伺着众人,冷声道:“叫你们过来,是有些帐,得和你们算算!不然,我这心里膈应得厉害!” 众人闻言,脸皮一阵发颤,错愕无比,小皇子原来是来秋后算账的。 刚刚得罪锦画姑娘,现在又清理门户!小皇子这是想逆天不成? “来自周山的震撼值+386!” “来自霜雪的震撼值+289!” “来自香莲的震撼值+245!” “……” 我操!看到后台瞬间飚到两千多的震撼值,赵阳险些咧嘴笑了出来,但想到现在气氛严肃,赶紧冷哼一声,目光落在一个长相姣好,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宫女身上。 “我没记错的话,你叫霜雪吧?” 他赵阳缓步上前,一字一顿:“两年前被分配到冷幽宫的,多次对我母亲言语侮,给我母亲吃过馊饭,让我母亲洗过两桶衣服……” 每说一个字,赵阳的语气就冷一分,霜雪的脸色就白一分,她双手紧攥成拳,身体也在轻微颤抖,内赵阳气得气势吓到了。 而其他人,也一个个拉拢着脑袋,只觉得小皇子的目光太过锐利,让他们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赵阳站到霜雪身边的时候,霜雪最后一丝防线终于被彻底击溃,双腿一颤,直接跪在了地上,颤声道:“殿下饶命,奴婢,奴婢也是……也是奉命行事啊!” 她没想到,赵阳居然自己做过的这些事记得这么清楚。 虽然说周山交代过他们,小皇子得罪庞贵妃,马上就倒霉了,可问题是,自己也得有命坚持到那时候啊! “来自霜雪的震撼值+456!” “来自……” 奉谁的命?赵阳似笑非笑地看向周山。周山这时还躺在担架上,已经和赵阳撕破了脸,他也毫不掩饰眼中的嘲讽和愤怒。 “没错,都是老奴吩咐的,不过那是是奉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的命令,殿下能怎么样呢?在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的眼中,你不过是只垂死挣扎的小蚂蚁!” 周山说着,又对几个宫女太监大声喝道:“你们怕他做什么?他马上就要倒霉了!” 众人闻言都暗自磨牙,能不怕吗?你自己险些被打残,锦画也被打成猪头,在他倒霉之前,倒霉的一定会先是我们。 “我能怎么样?周山,如果到时候你还有命,我会让你看到的!” 对于周山的威胁,赵阳丝毫不在意,这些事他早就看得清楚,现在也不过是在麻烦到来之前,先把家里清理一遍,不然到时候后宅起火,那就大事不妙了! 他冷冷一笑,回头看向霜雪,道:“霜雪,我不想废话,对我母亲做过的事,自己十倍干回去!有问题吗?” 声音慷锵有力,不容置疑,霜雪身体微僵,银牙直咬,然后重重叩首道:“是……奴婢……奴婢知道了!” 她不敢反抗,现在的小皇子喜怒无常,万一被一脚踹飞就得不偿失了,反正他要倒霉了,忍忍先。 赵阳的目光向那两个小太监,微微眯眼,这两个家伙他也算是印象深刻,周山的马前卒,之前他挨揍,几乎就是出自这两个小太监之手! “至于你们,让我母亲劈柴挑水,洗衣做饭,稍有过失就拳脚相加,可恶至极! “不过,我现在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一起上吧!拿出你们的以前的气势来,打倒我,之前的事一笔勾销,否则,你们知道后果!” 两个小太监闻言,眼睛顿时亮起,一个打不过,两个一起上的话,完全有一战之力啊! 虽说小皇子变了不少,但他们就不信,以前弱鸡一眼的小皇子,能抵得住两人的围攻。 周山见状,也不由得冷冷一笑,他觉得赵阳自信过头了。 此时,周山依旧觉得自己之所以被赵阳压制着打,完全是趁他不备,而这两个小太监,可是他亲自**出来的,手段和心思都不缺。 殊不知,赵阳是真的没把他们放在眼里,现在还在废话,完全是因为刚刚学了武功,没有实战经验,需要人来练手。 第六章给本皇子跪下 赵阳衣袖一甩,做了个咏春的经典起手式。 对两个小太监勾了勾手:“来吧!” 他作为皇子,本以为这两个小太监不敢跟自己动手。 还在想着该怎么激他们一下,可谁知,两个小太监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两人对视一眼,又得到周山的首肯,立刻喜滋滋走上前。 绅衣挽袖,一阵摩拳擦掌。 其中一个稍机灵一点的,还不忘出言嘲讽道: “皇子殿下,那小人就得罪了!” 说话间,他们那没有一点男人味的脸上,纷纷笑开了花。 呵呵,皇子又怎么样? 老子打的就是皇子! 老子打你的还少吗? 见状,赵阳冷笑一声,目光冰冷间,心里对周山已经产生了杀意。 恶奴欺主,乃至于此,该杀! 而躺在担架上的周山,经过先前的震惊,此时已然回过神来。 迎着赵阳冷冽的眼神,他鼓足中气,尖着嗓子大声发令:“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上啊,给我打,给我狠狠地打!” “小皇子不守宫廷规矩,冒犯贵妃威严,有失皇家风范,咱家今天就替圣上好好教训教训你!” 周山话音一落,两个虎视眈眈的小太监也开始行动了。 两个人默契地一前一后,准备给赵阳来个夹心乐。 “阳儿!” 见到赵阳被包围,恐怕难逃一顿毒打,作为母亲的羽卿华,一双美目里,早已流出了眼泪。 有心阻止,却又完全无能为力。 在冷宫受苦受气这么多年,她也不是没抗争过。 可每一次,却连狐假虎威的周管事都斗不过,就更别提他背后的庞贵妃了。 要不是为了赵阳,她根本就熬不到现在。 而就在她心惊胆战之际,耳边忽然传来赵阳温和而自信的声音。 “母妃,别担心,孩儿已经长大了,以后在这宫里,没人再能欺负我们!” 赵阳语气低沉,坚定万分,说完话,也不看母妃的反应,整个人率先冲了上去。 打架,可不是一件讲究风度的事情。 比得就是一个先发制人,要的就是一招制敌! 踩着轻功草上飞的步伐,赵阳迅速转身,直扑背后一脸阴笑,准备随时偷袭的小太监。 几乎一瞬间,他便已经到了那小太监面前。 “你,怎么可能!” 眼看赵阳的身影转瞬即至,那小太监满脸笑容迅速凝固,眼中尽是惊骇之色。 快!好快! 快到他都没看清楚…… “去死吧!”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赵阳一声大喝,已经出拳了。 全力一击,正中小太监的脸! 咏春拳可不仅仅是帅气,它的威力也颇为巨大。 在系统的帮助下,拳法大成的赵阳,这一拳下去,威力根本不容小觑。 咔嚓! 骨裂声中,小太监的鼻梁迅速塌陷,整个人更是倒飞出去! “嘭!” 小太监狠狠砸在地上,直接倒地不起,即便身子还挣扎着,却再无还手的能力。 一招,KO! 全场,瞬间寂静无声!所有人,无不目瞪口呆。 “来自小贵子的震撼值+498……” “来自周山的震撼值+522……” “来自……” 然而,这还远远没完,赵阳完全不给对手反应的时间! 脚步一扭,身子再次发动了! 身若游鱼,拳出似箭! 沙包一样大的拳头,瞬间又轰在了另一名小太监的脸上…… 这一次,他可没准备简单地了结对手。 方才就是这家伙嘲讽自己来着? 那就请他吃顿狠的! 于是,在小太监飞出去之前,赵阳忽然攥紧了他的领口,硬生生又給拖了回来。 “刚才骂得挺爽的吧?” 赵阳冷冽一笑,然后…… 啪! 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啪…… 赵阳直接使出了咏春里经典的组合拳,拳拳到肉,不断地往对手身上招呼。 “来自小富子的震撼值+686……” “来自周山的震撼值+770……” “来自香莲的震撼值+699……” “来自……” 随着系统数值地不断跳动,好一会,赵阳终于心满意足地停手了。 “不错,两套低价的武学就有这般威力,那那些贵的呢?” “真是期待啊……” 望着仍在不断增长的震撼值,赵阳终于露出了满足的笑意。 在他脚下,是下场颇为凄惨的小太监。 被打成猪头的他,此时已然进气少,出气多,眼见是活不成了。 赵阳却看都没看他! 他知道,还有更大的敌人在等着他! 周山! 而随着赵阳停手,整个冷宫里,众人早已呆若木鸡。 此时他们心间,只弥漫着一种情绪…… 震撼! 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这还是那个小皇子吗? 这还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皇子吗? 那个从小被恶奴欺压,连自己母妃都保护不了的小皇子,怎么突然之间,有了这样一身惊人的武艺?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出手便杀人,这是何等的隐忍与魄力?! 赵阳那原本单薄孱弱的身躯,在他们眼里,瞬间变成一座难以仰望的高山! 望着满脸冷笑,向周管事走去的少年,那自信从容的面容,让在场众人,都不由得想起了一个人来…… 当今圣上! 这个念头一起,一众宫女仆役,无不心下胆寒,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 果然皇家之人,没有一个是简单之辈。 而最为震撼的,当数周山莫属了。 明面作为冷宫管事、实为庞贵妃眼线的他,这些年来,一直在奉命监视赵阳的一举一动。 有贵妃的支持,加上自己的一些手腕,这冷宫早被他打造成铁板一块。 可以说,赵阳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只是,此刻的他,心里却塞满了问号。 他从哪学会的这身武艺? 他又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既然他有这样一身武艺,前几天又怎么会甘愿受辱? 重重疑虑交织之下,老太监心里的震撼,一层叠一层,震惊得无以复加。 “来自周山的震撼值+133……” “来自周山的震撼值+211……” “来自周山的震撼值+301……” 赵阳缓步朝周山走去,每上前一步,所收获的震撼值,便增加一分。 及到近前,赵阳脸色一厉,劈头盖脸就是一声大喝—— “大胆奴才,你可知罪?!” 中气十足的声音,吓得周山身子一哆嗦,忍不住就要跪下,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处,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意识也跟着清醒了几分。 眼睛一转,心知打是打不过了,不如先认怂,回头再想想办法,不愁收拾不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皇子! 想到这,周山撇过头,随口哼道: “奴……奴婢不知罪从何来。” 赵阳负手而立,打量着在担架上卖惨的周山,心里早有定计。 翻遍前身的记忆,他知道这后宫阴云阵阵、险象环生。 只能以巧图之,以力破之。 到时候,定能狠狠搜刮一波震撼值! 那就先从这个周山下手,来个杀鸡儆猴。 喜欢卖惨?想找后援?呵呵,那我就偏偏不如你的愿! “既然你不知道,那小爷就提醒提醒你。” 说话间,赵阳化拳为掌,用咏春拳里的寸劲,居高临下,对着周山那张老脸,就是一耳光下去。 啪! 清脆的声音很是响亮。 周山只觉得整个脸上都是火辣辣的,猝不及防之下,直接摔下担架,在地上滚了几圈,整个人狼狈之极。 “狗一样的奴才,给本皇子跪下!” 一巴掌删完,赵阳负手而立,再次怒喝一声。 “来自周山的震撼值+1024……” 周山灰头土脸地坐在地上,捂着嘴巴,整个人完全懵了。 小皇子,竟然真敢对自己再次动手? 而且,一出手,就是这般狠辣…… 第七章宝藏太监 赵阳以前总感觉很奇怪,为什么小说中的主角,明明原本只是个普通人,可一穿越,突然就性格大变。 杀伐决断,气度从容。 仿佛醒来的一瞬间,他们就变成了有信心把整个世界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豪杰之士。 这也太不合理了吧? 而现在,轮到他自己,他才终于明白,穿越者,本身就自带主角光环。 格局不一样,气度可不就不同了吗? 耳光扇走坏宫女,乱拳打死小喽啰,大手抽飞老太监…… 这些,他做起来都毫无阻滞,甚至连半点生涩的感觉都没有。 穿越者的眼界,加上系统给的底气,就是他活在这个世界的资本! 人只要有足够的自信,风范啊逼格啊什么的,那简直是信手捏来。 赵阳长身而立,面上威严自生,努力维持着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围观众人,此时再无一个敢造次。 那名叫霜雪的小宫女,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就连她鼓囊囊的胸膛,也只敢跟随赵阳踱步的节奏,一起一伏。 赵阳虎目一转,一步一步,朝周山走去。 他走得很慢,可系统的震撼值却跳得飞快! “来自周山的震撼值+20……” “来自周山的震撼值+23……” “来自周山的震撼值……” 一连串下来,连他自己都有点震撼了。 这玩意还能一直加的?莫不是给这老太监打出心理阴影了? 赵阳忍不住乐了,心里的杀意,在一瞬间消散了不少。 这尼玛简直是一个“宝藏太监”啊,瞧这震撼值涨的…… “既然立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那就先留下他,眼下正是急缺震撼值的时候!” 赵阳暗下决心,薅完羊毛之前,可绝对不能宰羊。 赵阳的表情变化,当然全被周山看在眼里,他现在更是觉得,赵阳绝对有恃无恐、而且喜怒无常。 直到此时,他才终于怕了。 他只是个太监! 准确的说,就是皇家养的一条狗! 而赵阳呢? 别看对方只是最没存在感的十五皇子,可只要对方愿意,现在轻轻松松就能随意捏死自己。 而且,死了都没地方说理去。 所以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丈夫能屈能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作为一个下面没有了的人,这些话放在他身上,其实并不合适,但他执行起来,却比谁都彻底。 “呜呜呜,殿下,奴才知错了,奴才知错了……” 周山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跪行着朝赵阳爬去,就要去抱他的大腿。 赵阳心中鄙夷,一脸嫌恶间,直接一脚踹开对方。 “滚远一点,狗一样的东西!” 对此,周山却毫不介意,反而甘之如饴,一个劲地扣头谢罪。 同时,还不忘对四周的下人吩咐道:“你,你,还有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给殿下磕头谢罪,等候殿下的发落?” “是是是......” “请殿下恕罪!” 这下子,除了已经嗝屁的那个小太监,一众奴仆,都齐刷刷跪了下来。 诚惶诚恐地等着赵阳问罪。 赵阳目光一冷,以他的想法,对付这种人,直接杀了便是。 可犹豫片刻,还是恭恭敬敬地走到羽卿华面前。 行礼道:“这些人等……听凭母妃处置。” 这些年来,受苦最多的,其实还是作为母亲的羽卿华。 眼下正是出恶气的时候,还是留给她最好。 而且,赵阳很怕自己天翻地覆的变化,和狠辣的作风,会吓坏了相依为命的母亲大人。 羽卿华的震撼值,在面板上一闪而过,数值很小。 惊讶过后,才她欣慰一笑,接着又忍不住哭了出来。 多年来忍辱负重的她,仿佛在一瞬间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阳儿,我的孩子,你终于长大了,母妃真是太高兴了。” 毕竟血脉相连,随着羽卿华这一哭,赵阳心里,对这个便宜母亲的认同感,也更进了一分。 慢慢上前一步,拍着她的肩膀,嘻嘻一笑,好言安慰道: “母妃,别哭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您放心,以后我们娘俩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孩儿一定会带你走出冷宫,再也不会让人欺凌我们!” 赵阳语气低沉,却满是不容置疑的霸气。 目光扫过场中众人,心中豪情迸发,默默加了一句—— “我说的!” ………… 最终,羽卿华还是把这些恶仆,留给赵阳处置了。 不过,在她的坚持下,赵阳还是答应了会从轻处理。 他令人搬出案几,奉上茶水,在羽卿华右边坐下,这才用审视的目光看向周山。 “周山,作为此处的主事太监,你欺主瞒下、贪赃枉法、结党营私、搬弄是非、妄言皇族……你可认罪?” 面对言辞凿凿的赵阳,周山哪还敢造次?扣头如捣蒜一般,对一条条罪状,都一一认了。 “好!既然你都认了……”赵阳话锋一转,突然看向一旁的香莲,淡淡出声,“……那么依照宫中规矩,你说,该如何发落?” 香莲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 殿下,这是等着自己表忠心呢! 宫里面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跟对人! 虽说无论是庞贵妃还是皇后,都是她永远惹不起的人物,甚至贵人们随便动动手指,都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县官不如现管! 香莲一咬牙,眼神飞快地扫过母子二人,一阵没来由的冲动,让她决定豪赌一把。 “如此罪大恶极之人,依律当斩!” 说完,便恭恭敬敬地俯首在赵阳面前,姿态放得极低。 “来自周山的震撼值+798……” 一旁的周山,立马就急了。 “殿下,您可千万别听她胡说!这香莲,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白眼狼!” 虽然凭他在宫中的人脉,还不怕赵阳治他的罪,只要在皇后娘娘那里好好认错求饶,保住小命没问题。 可他怕的,就是小皇子动私邢啊! 这可是个一言不合,就敢动手杀人的小主! 赵阳目光冷冽,将两人的表现都一一看在眼里,心中颇感满意。 杀?自然是不会的。 又可以拿来薅羊毛,又能用来钓他背后的大鱼,这种奴才,杀了未免太可惜。 赵阳沉吟一瞬,才淡然道:“原来是死罪啊——” “来自周山的震撼值+233……” 周山的眼睛,瞬间瞪大,一连串的数值,让赵阳很满意。 “——死罪就免了吧,革去职务,没收财产,从今以后,你就专门负责倒马桶、扫茅房吧。” 赵阳淡淡一摆手,似乎在诉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来自周山的震撼值+1000……” 在说到没收财产的时候,赵阳注意到,系统上的震撼值,瞬间爆发式的增长了一次。 好家伙,这老太监居然把钱看得比命还重要呢! 至于周山,整个人已经绝望,瘫坐在地,面如死灰。 第八章我对钱真没兴趣 处置完周山,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香莲,你虽有小错,却并无大过,眼下又正值用人之际……这样吧,就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由你来接任总管一职,你可愿意?” 赵阳都懒得看周山一眼,目光转向匍匐在地的香莲。 香莲以前好歹帮过赵阳母子,念在旧情,以及先前她“投名状”的份上,赵阳并没有为难她,反而对她委以重任。 而听到这话,香莲整个人都是一呆。 “香莲一定不负殿下重望!” 她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好事,忙不迭地磕头谢恩。 虽然是最不受人待见的冷宫总管,可好歹品级摆在那里。 赵阳满意的点头,才继续说道:“至于其他一干人等,由你彻查,有过者驱逐,有功者升赏。” “从周山处查获之金银,仔细统计,一半用于宫中用度,帮我母妃置办吃穿,剩下的,就用来赏赐吧。” 说完,赵阳再次环视四周,算上被罚去扫厕所的周山在内,宫女太监,加起来都不过十来个。 冷宫,还真有点冷清呢,这一番清洗,也不知道到时候还能留下几个。 等完事了,赵阳才再次态度恭谨地看向羽卿华。 “这样处置,母妃可还中意?” 羽卿华此时净忙着高兴去了,见赵阳进退有度,赏罚分明,更是欣慰的无以复加。 “阳儿,这件事你办得很漂亮,很好。不过……” 羽卿华神色一滞,不忘提醒道:“这宫中事物纷纷扰扰,危机总会在你最大意的时刻突然降临。往后你一定要更加仔细一些,凡事谋而后定,切不可学今日一般冲动用事。” “切记,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赵阳闻言一愣,深深地看了母妃一眼。 看来,羽卿华到底不是花瓶一般的人物,对宫中暗藏的危险,她肯定都心中有数。 望着羽卿华离去的背影,她总觉得对方有些欲言又止。 “就不知当年事情,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改天一定要找母妃问问。” 赵阳喃喃一句,驱散了众人,独自安坐品茶,同时默默打开了系统面板。 宿主:赵阳 身份:皇十五子(最不受宠的皇子,存在感只比空气好一点) 震撼值:5870 武学:轻功草上飞,咏春拳 智慧:71 耐力:81(平平无奇的普通人) 除了描述依然让人无语外,赵阳对其他方面还是很满意的。 忙碌了这么久,总算赚了5000震撼值,倒不枉他一番折腾。 “哈哈哈,这5000多贡献值,只怕有一半是来自周山的吧?” 真是想想都觉得好笑,谁说不能专薅一只羊来着? 薅秃了换一只不就行了嘛! 虽然心里是这么向着,可留意着羽卿华方才说的那些话,赵阳还是决定稳一点。 看着“武学”“医学”、“文学”三个兑换区,赵阳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武学! “兑换,奔雷拳。” 赵阳心念一动,已然选择了自己中意的一款武学。 奔雷拳:拳法,二品武学,拳势大开大阖,迅捷无双,有若奔雷。 刷! 兑换完毕的一瞬间,赵阳便感觉有一阵光芒在脑海中闪过,耳中更有来势汹汹的奔雷滚鸣。 仿佛触电一般,拳招、拳意即刻完成灌注。 顺带着,他感觉自己的体质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打开面板一看,果不其然,武学里多了一项奔雷拳,体质也有着不凡的提升。 就连智力,都小幅增加了一些。 “还真是……方便啊。” 惊喜的同时,赵阳忍不住感叹起来。 修炼是不可能修炼的,赚取震撼值才是王道! 赵阳捏紧拳头,感受着其中充沛的力量和拳意,这下是真的乐了。 “喝!” 随着他大吼一声,一拳击出,拳出带风,势若奔雷! 刷刷刷! 几米开外的一颗大树,被拳风击个正着,好大一片树叶都在沙沙作响。 香莲正好从树后面走出来,有几片叶子,不偏不倚落在她的头上。 摘下树叶,看着刷刷抖动的枝叶,香莲一脸疑惑:“奇怪,也没见起风啊……” 赵阳赶紧收回拳头,假装饮茶道: “是香莲啊,过来坐。” 香莲正准备请安,闻言整个人都僵住了。 过去坐?这是命令吗? “来自香莲的震撼值+47……” 嗯? 赵阳瞬间的疑惑之后,立马便反应过来。 尼玛这是古代啊! 我是皇子!皇子怎么能这么不矜持呢? 过来坐?小领导的客套话怎么配得上我的身份! 想通这一点,赵阳立马改口:“免礼,赐座。” 香莲这才如释重负,行了一个万福礼,踩着小碎步小跑着端了个小板凳坐下。 她可不敢坐赵阳母妃坐过的地方,那是要杀头的! 赵阳看得是好玩又好笑,倒把奔雷拳忘在了一边,逗她道: “要喝茶吗?” 香莲一听,果然十分熟练地跪了下去,诚惶诚恐道:“奴婢不敢。” “来自香莲的震撼值+13……” 这一次,震撼值明显少多了。 可惜,可惜,不是谁都像周山这么好薅啊! “要喝回家慢慢喝,说吧,找我什么事。” 赵阳兴趣缺缺,说起了正事。 香莲长舒口气,赶紧呈上一册账本:“回禀殿下,对周山的查抄已经完成,这是账本。” “这么快?” 这下轮到赵阳震撼了,他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小宫女,眼里惊疑不定。 不是让她送母妃回屋吗?这才多久? 效率这么高?莫不是在骗我? 香莲抿着嘴,想笑又不敢笑,翻开账本,恭敬道: “殿下,这是周山自己记的账本,大大小小各项金银往来,事无巨细,一一俱表。” 这下,赵阳可算明白了,难怪这么快,敢情周山这家伙的爱好就是记账呢。 “四月二,采购食材,进纹银二百三二十两四钱” …… “四月十五,打点花费,出纹银五百两巨” …… “四月二十七,修宫墙,进纹银一千六百整,金丝珐琅饰一座、未估价字画一副、……大喜!” “四月整体进纹银两千一百四十又六钱,善!” 对金银没啥概念的赵阳,随手翻着,只觉得好玩。 香莲在一边却颇为愤慨,可劲地数落着周山,痛诉他的恶劣行径。 赵阳一直没什么表示,直接翻到最后一页,赵阳看到了香莲用朱砂笔标记出来的总数。 “初步核算,一应金银财物共计折价纹银五万两。” 听到这话,赵阳脸色如常,心里不由有些鄙视。 呵呵,才五万而已啦,小意思洒洒水。 他以前生活的那个时代,没个几千万上亿的身家,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富豪。 这区区五万,还真让他没多大触动。 于是,赵阳大手一挥:“留一半出来,剩下的,分了吧。” 分了?! 香莲心中大震,这可是五万两的巨款啊,就这样分给下人? “来自香莲的震撼值+566……” 赵阳一愣:“额?有什么不对吗?” 香莲赶紧摇头,她哪敢说不对?赶忙送上一连串真心实意的彩虹屁。 “殿下英明……那,我马上让人把赃款抬上来。” 五万两,五千斤,两吨半,好像是需要用抬的。 关于钱的事情,从来办得很快。 半个时辰后。 所有的赃物,都一一摆在了赵阳眼前。 看着面前小山一般的纹银,赵阳直接傻眼了。 他这才知道,自己随口分出去的,是多大一笔巨款。 此时他最希望的是,系统要是能收录自己的震撼值,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自己装的逼,含泪也要分完! 赵阳忍痛转过头,麻木道:“分了吧分了吧,按斤给大家分了,没事,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候,就是和母亲一吃稀饭的那些夜晚,我对钱真没什么兴趣……” 第九章把那个胸大的留下 “我对钱真没什么兴趣……” 赵阳捂着心口,心痛地说完这句话,直接转过头去。 不想再看这些“身外之物”一眼! 五万两听起来不多,但真正摆在眼前的时候,却足够让人震撼。 一口口大箱子,有的塞满金银,有的装了整箱古董字画,连带着印记的皇家贡品都有。 最奇葩的是,居然还有一箱女人的肚兜! 天知道周山要这东西来干嘛。 “殿下,奴婢觉着,您只需要拿出几百两银子来赏赐,就可以了……” 香莲看到这么多财宝,心里也很吃惊,但作为主事,以后冷宫的钱都得她来管。 对赵阳一出手就是几万两赏银的败家行为,她不得不冒着得罪众人的风险,尽职尽责地提出自己的意见。 皇子嘛,说过的话自然不好意思收回,所以,她很适时地给了赵阳一个台阶下。 可她不知道的是,赵阳作为一个有系统的人,需要贪图财宝吗? 需要!呸……不对,不需要! 他要的,是震撼值! 而且越多越好! 至于钱,也就那样吧…… 震惊!小皇子于冷宫中豪掷万两,居然只是为了……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所以赵阳一咬牙,直接把香莲的建议给否定了,忍痛道: “不,我向来说道做到,这是原则问题,不用改变。” “那个谁,对就是你,去拿称!” 赵阳没有再啰嗦,直接一锤定音。 “谢殿下!” “殿下英明!” 一直等在旁边的宫女太监们,立马欢呼一声,一齐跪下谢恩。 他们干个十几二十年,也不见得有多少银两。 赵阳一出手便一掷千金,如何让人不惊喜? “来自香莲的震撼值+245……” “来自霜雪的震撼值+415……” “来自……” 赵阳背着双手,做出一副从容的样子,毫不客气地把这一小波震撼值照单全收。 “先别高兴的太早,先前说了有功者升赏,有过者驱逐。” “香莲,这件事交给你来办,哪些该赏哪些该罚,尽快理出一份名单交给我。” 赵阳的确想拿出这么多钱来收买人心,可也不想便宜了那些白眼狼。 香莲连忙说道:“殿下请放心,奴婢绝不辜负殿下信任!” 赵阳满意点头。 忽然余光一转,瞟到一处高耸,心中不由一动,拉过香莲小声道: “咳咳,其他人你随意。不过,一定要把那个谁给留下。” 香莲一呆:“哪个谁?” 赵阳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胸大的那个!” 香莲下意识往霜雪望去,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瞬间涨红了脸。 “殿下是指霜雪?” 此刻的她声音细如蚊蚋,一脸娇羞。 对此,赵阳似乎没有其他的意思。 一脸大义凛然,故作愤慨状地道: “对!就是她!以前没少给我娘使绊子,我绝不会如此轻易的饶了她!” “就像周山一下,留下她,我要好好调——收拾她!” 香莲一听,顿时恍然大悟,她还以为小皇子有别的想法呢,原来是要惩罚她! 小皇子果然是城府深沉,喜怒无常的人。 “那、也让她去扫茅房?” 赵阳立刻摇头道:“不,这也太‘大’材小用了,让她留下,我自有安排……” ………… 分完财宝,已近天黑。 一座看似破破烂烂的凉亭中,香莲正给赵阳汇报府中现况。 “该赶走的都赶走了,剩下的你多盯着点,周山能贪那么多钱,绝对不正常。” “要是发现有什么异常情况,及时汇报给我,知道吗?” 赵阳满面威严,下了命令。 香莲接连点头,自然无不答应。 “东厢房收拾出来了吗?”赵阳随口又问。 从刚刚开始,他心头就有些不详的预感,联系到先前羽卿华的那番话,他怕因为自己的巨大转变,会令一些人铤而走险。 因此他便吩咐香莲,把羽卿华的住房给挪了个地方。 他有武艺在身,背包里还有系统给的***,真要有人行刺,自保的自信他还是有的。 怕就怕敌人对他的母亲不利。 赵阳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香莲虽然大概猜到一些赵阳的用意,但此事牵扯太大,不是她小小一个总管宫女能掺和的。 “已经安排好了,娘娘对新居很满意,一直夸殿下孝顺。” “她还让我转告殿下一句话——” 赵阳赶紧抬头问:“什么?” 香莲道:“娘娘说,要下雨了,若事有不协,去她那里避雨。” 赵阳猛地抬头望天,咂摸着这句话的深意,忽然笑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羽卿华肯定还是有些底牌的,不然他们娘俩也不可能在危机四伏的禁区宫里活十六年。 一滴雨水落在他跟羽卿华颇有几分相似的脸上。 赵阳随手抹去,望着凉亭顶上的几处破洞,意味深长地开口: “你现在去转告母妃,孩儿现在长大了,这破破烂烂的冷宫,早该修缮了。” “实在不行,我带她换个地方住!” “让她放宽心,有我在,断不会让我们母子二人淋雨!” 香莲十几岁就进宫,在这人间险恶之地平平安安地混了这么多年,自然不是蠢人。 有些话她听得明白。 “小皇子这是在告诉娘娘,他有本事护他们母子二人平安啊!甚至还打算带娘娘出冷宫!” 香莲大眼睛雪亮雪亮的,心里明镜似得,不过该装的糊涂却还要装: “是,殿下,我一定将原话带到。要下雨了,奴婢也该回去收衣服了。” 赵阳挥挥手,示意她退下。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赵阳现在只想找个地方静静,准备迎接接下来的雨夜。 可却事与愿违,香莲刚走,系统消息居然忽然被刷屏了! “来自周山的震撼值+20……” “来自周山的震撼值+20……” “来自周山的震撼值+20……” “来自周山的震撼值+20……” “来自……” 赵阳顿时无语。 娘希匹的,那老太监,不是被香莲安排去清理北边废弃的茅房了吗? 他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了,怎么动不动就大惊小怪的? “不过想想也是,养尊处优这么多年,面对一个废弃的茅房,他多半是受不了了……” “呵呵,自作自受!” 赵阳轻哼,没有半分怜悯,默默收下那些震撼值。 雨很快开始变大了,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周山的震撼值依旧在涨。 赵阳仰头喝光早已冷掉的茶水,使出轻功草上飞,脚不沾地,在雨中穿行而过。 身后,依稀还能听见他洒脱的自言自语: “下雨咯,回家收衣服咯。” 第十章猴子派来的刺客 冷宫,东厢房。 窗外瓢泼大雨,屋内烛火闪烁。 房间收拾得匆忙,装饰也有些简陋,但格外干净整洁。 跳动的烛光,也增添了许多温馨。 “香莲,别点这么多蜡烛,浪费。” 羽卿华看着桌上一排蜡烛,轻轻摇了摇头。 她虽然贵为皇妃,可在冷宫这些年里,却过得格外清贫,早已养成了节俭的习惯。 香莲拿着抹布,这里抹一下,那边擦一下。 “是太亮了娘娘睡不着吗?我这就灭一些。” 羽卿华躺在柔软温暖的床榻上,却面有忧色。 “这倒不是,只是总觉得心里烦闷的慌。” 听到此话,香莲一惊,赶紧来到大床旁边的小床坐好,递上一碗冰镇银耳莲子汤。 “这天也真怪,说下雨就下雨,来,娘娘,喝婉凉汤消消暑。” 羽卿华却轻轻摆手,只是心里挂念着赵阳,无心饮食,还是拒绝了这在平时她绝对喝不上的美味羹汤。 香莲跟了羽卿华这么久,哪里会不懂她的心事? “娘娘,今天殿下可是发了一笔小财呢。等明日,我去叫宫中采办,得多置办几件像样的家具才对。” “还有,娘娘也好些年没添置些像样的衣物首饰了,正好一齐办了。” 羽卿华对这些物质享受早就看淡了,笑着摇了摇头。 “不必了,阳儿长大了,留给他花费吧,这些年苦了他了。” 香莲掩嘴,故意嘻嘻一笑,她就知道,娘娘会这么说。 “你这丫头,我这都愁死了,你还笑。” 羽卿华这般说着,语气却并没有责怪对方的意思。 “娘娘恕罪,只是今天殿下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殿下也说这些年苦了娘娘了,让我为娘娘多置办一些用度。所以觉得有些好笑,娘娘和殿下,果然不愧是母子……” 香莲甜甜开口,努力安抚着羽卿华的情绪。 果然,对方眉头瞬间稍展了很多。 “阳儿是个懂事的孩子,可惜,要不是跟我困在这冷宫,他一定大有作为的,唉。” 羽卿华眼里,忽然多了一丝愧疚。 香莲巧妙的将话题引至赵阳,赶紧借机说道: “娘娘是在担心殿下吧,奴婢倒是觉得,大可不必,殿下是有本事的人。” “一点小小的风雨,肯定难不倒殿下。” “殿下不是说过吗,以后要带娘娘换个地方住。” 话是这么说,可羽卿华还是有些担忧。 儿子转变太大,她一时间,还没彻底反应过来。 “希望一切安好吧……” 夜雨声烦,妇人间的对话,逐渐隐没不可闻。 另一边,赵阳的房间里漆黑一片。 因为没有点灯。 黑暗中,只能依稀看见房间的轮廓。 中间一张大床上被子鼓囊囊的,隐约可以看见个人形,似是有人在蒙头大睡。 丝毫没被雨声影响。 雨声,能吞没声音。 夜晚,能掩饰身形。 不知过了多久。 唰! 一道闪电忽然掠过,空荡荡的房间内,几道人影闪过。 竟然是五名黑衣人,出现在了屋内! 或者说,是五名刺客…… 借着闪电,几个人相视一眼,很快确定了目标位置。 凭着雷雨声的掩护,他们熟练地抽出武器,四散开来,稳重地将那张大床围在中间。 毫无疑问,他们要做的事,是刺杀赵阳。 “老二,你上!” 黑暗中无法确认眼神,刺客只能冒着吵醒目标的风险,小声地下着指令。 不过,被他们五兄弟潜入房间围住,就算醒了又怎样,还能逃脱不成? 被叫做老二的刺客,从来不喜欢睡梦中杀人。 他故意扯着嗓门,大声答道:“好咧,看我刺死这小子!呔!看剑!” 说完,他故意没有瞄准要害,恶趣味迸发,对着大概腰下的位置,挺剑直刺! 只听噗地一声,随后便传来“老二”疑惑的声音。 “咦?没刺中?这小子也太小了吧,我再来,呔!” 只是,与之前如出一辙,仍然没有刺客最喜欢的,利刃刺入人体的快感。 旁边兄弟四个,这时候都察觉到了不对劲,只有这个老二,显然是个憨憨,又尝试了两三下,才气馁道: “我不行了,大哥要不你来?” 他口中的大哥无疑是个行动派,此时已经拿出火折子,猛地吹燃。 无视自己的憨批兄弟,十分利落地掀开被子。 一瞬间,他们都震惊了,齐齐睁大了双眼,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放眼满床,尽是红肚兜! 哪里有半个人影? ………… 床底下,赵阳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 “来自狼大的震撼值+280……” “来自熊二的震撼值+1……” “来自豹三的震撼值+356……” “来自虎四的震撼值+397……” “来自龙五的震撼值+360……” 狼大熊二豹三虎四龙五五兄弟,出师未捷,先结结实实地奉送上了一波震撼值。 不过,熊二那个+1也太惹眼了! 果然是个憨批! 赵阳在床底下稳稳苟住,忽然听到了咕噜咕噜连续四声吞口水的声音。 “难怪刺得不爽,原来那小子没在床上啊,我还以为我的剑法失灵了。” 这当然是熊二的憨批发言。 “老四,你干什么,赶紧把裤裆里那东西给压下去!没见过这东西吗!” “事情不对,大家四处找找,他一定在房间里。” “小心埋伏。” 赵阳分辨得出,这是他们的老大在说话。 显然,赵阳这一手,把这四个家伙都镇住了。 不过,这老大说话很管用,他一说完,五个家伙立马分散开来。 这里戳戳,那里翻翻,可就是不见赵阳的身影。 床底下的赵阳,此刻直接无语凝噎。 “老子的奔雷拳蓄力这么久,就等着给某个倒霉蛋来个开门红,先赚他个998,结果没人来搜床底下?” “这是他妈谁派来的刺客啊,你们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吧,咱们能不能专业一点!” 赵阳心里无奈,也懒得再跟他们玩躲猫猫的游戏了。 身子悄悄爬了出来,身法全开,找个姿势坐好,同时点燃了蜡烛。 黑夜里的烛光,总是那般明亮,那般耀眼,那般吸引人。 几个刺客皆是一呆,立马就看到了坐在一床肚兜旁边的赵阳。 那般明亮,那般耀眼,那般吸引人————当然是指那些肚兜! 熊二整个人一呆,率先开口怒问:“你这狗皇子,快如实交代,你是不是就是宫里偷内衣的贼!快说,否则我杀了你!” 赵阳面色有些古怪,破天荒被这个憨批给问得有些羞愧了。 该死,装逼没注意场合! 赵阳暗骂一声,悄悄把那些东西盖好,这才淡然问道: “我要是说了,你就不杀我?” 熊二琢磨着道:“那也要杀了你!” “那不就对了呗,既然如此,我凭什么告诉你?要不你告诉我谁派你们来的,我把这些肚兜都送给你,如何?” 赵阳嘴角一挑,语气带着一丝玩味。 “我要那玩意有什么用!刺起来一点也不爽!” 熊二一撇嘴,立马拒绝,倒是不远处的一个家伙,似乎有些意动。 赵阳自然没想这么简单就套出话来,不过他却抓住了一个重点。 这些家伙,居然知道宫里有偷肚兜的贼! 说明这些家伙一直被养在宫里! 而且老四能硬,显然不是太监! 在宫里豢养刺客,还特么全是男人,娘希匹的,这可是杀头的死罪啊! 第十一章奔雷拳之威 “大胆刺客,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夜闯皇宫禁内,刺杀本皇子?还不如实招来!”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快说!信不信我一声令下,保管你们人头落地,九族尽诛。” 想通关节,赵阳神色一厉,收起玩味的心态。 皇子气势全开,放起狠话来,更是格外得心应手。 他眼睛死死盯住熊二,想用眼神压迫对方,希望这个憨批能口无遮拦,说出他想知道的事来。 在皇宫大内豢养刺客,还敢刺杀天子血脉,这绝不是普通人有胆子做出来的。 眼下谁嫌疑最大,赵阳心中也有了人选。 无非就是刚刚被自己打过脸,给自己贡献过震撼值的庞贵妃, 又或者!是那位深藏不露,坐镇后宫的皇后。 甚至于,后者还要更可疑一些。 总之无论是谁,赵阳都绝不打算放过对方。 他是一个讲原则的人,所有敢对他和母亲不利的人,他都会让对方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哪怕是眼前这些,看着蠢萌蠢萌的刺客! 谁知,熊二被赵阳言语一激,完全没有如赵阳所料想的一样惊慌失措,反而暴跳如雷,一双大眼睛怒视着赵阳。 “好你个小子,我们可是正儿八经来杀你的,你倒好,却先威胁起我们来了?” “狗皇子,纳命来吧!” 话刚说完,熊二脚下一踩,直接挥着剑,杀向赵阳。 “卧槽!好快!” 赵阳心中警兆大生。 熊二这个大莽汉,竟然出乎意料地展现出了与他体型不相符合的迅捷。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霎时间,已攻至赵阳面门! 在烛光的映照下,利刃锋锐的寒光,像一颗出膛的子弹,来势汹汹,直取赵阳双眼。 “是我太轻敌了……” 赵阳眉头一皱,丝毫没料到这个憨货居然这么能打。 匆忙间,只能赶紧拿过烛台挡在身前,身子顺势在墙上一滚,凶险地避过了这一剑锋芒。 “狗皇子,哪里逃!” 谁知,一声怒喝间,熊二倏忽而至,手中的利剑也再次袭来。 “娘希匹的,这个憨货,怎么这么难缠。” 赵阳有些无语了,危机间,一个挺身,轻功全开,身子翻滚落在地上,再一次躲了过去。 熊二却不依不饶,快速跟上,甚至是愈战愈勇,将一手无极剑使得虎虎生风。 一招又一招,招招狠辣。 转眼间,二人已经对拼了二十余招。 赵阳没啥战斗经验,但好在,系统给的武学都完美掌握了。 虽然起先有些手忙脚乱,可一次次险象环生之后,便能游刃有余地和熊二相互纠缠。 甚至于,使用适合近战的咏春拳,配上灵巧的草上飞身法,很快便站了上风。 “娘的,这狗皇子有点厉害啊!” 熊二越打越心惊,倒是赵阳,依旧风轻云淡。 “来自熊二的震撼值+560!” “来自熊二的震撼值+800!” 看着系统面板上跳动的数字,赵阳得意的笑了。 看来,这个憨憨,也不是毫无用处嘛。 旁边观战的狼大眼尖,见熊二不敌,怕久拖生事,立刻对众人使了个眼色。 “任务要紧,大家一起上,赶紧宰了这小子。” 赵阳眯着眼睛,占了上风之后,吸取了刚才的教训,没敢再轻敌。 一边从容应付着熊二,一边也分出心神,留意其他几个刺客的动向。 以己度人,他还是怕这些刺客不顾江湖道义,选择围杀他。 他可不敢冒这个险。 万一一个不小心死于乱刀之下,那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丢了穿越者前辈们帅气的脸面? 所以狼大等人一动,赵阳立马便察觉到了。 知道情势紧急,不能再拖下去。 于是,借着格挡之便,赵阳出其不意,直接一记寸拳打出,硬生生地把庞然大物般的熊二,逼退了数尺。 趁此机会,赵阳技能全上,终于使出了压箱底的绝招—— “奔雷拳!” “不好!老二,小心!” 狼大实力最强,在赵阳出招的片刻,就察觉到不妙。 只是,此刻已经来不及阻止,他只能一声大喝,提醒熊二当心。 熊二先前便险些站立不稳,正想回攻,却听到老大焦急的提醒。 才刚一定神,赵阳顿时携风雷而至,强烈的压迫感,让他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想也不想,立即采取了最佳的应对方式。 弃剑,倒地,后撤! “呵呵,晚了!看拳!” 赵阳全神贯注,哪会让熊二这么容易就溜走? 脚下发力,身子猛然跃起。 这是义无反顾的一拳。 哪怕有强敌环伺,他也只能进攻! 这就是奔雷拳的拳势! 一招出,乾坤定! 当空而下的一击! “嘭!” 熊二根本没能躲开,壮硕的身躯,结结实实地被这一拳击中。 他的胸膛,瞬间被挤压变形,肋骨折断,骨刺内刺。 随着肺里的空气被排出,熊二哇地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精神,也瞬间萎靡不振,眼看是活不成了。 “老二!” “二哥!” 旁边观战的兄弟四人,顿时就呆住了,惊得手足无措。 赵阳没有停留,一击得手,身子飞速后撤,胸膛起伏间,满脸戒备地望着一众刺客。 “来自狼大的震撼值+269……” “来自豹三的震撼值+310……” “来自……” 几个刺客兄弟情深,此刻皆是震撼难当,都抢上前去,查看熊二的伤势。 “死……死了!” “二哥他死了!” 只是,等他们来到熊二身旁,此刻的熊二,早已气绝身亡。 赵阳一击之下,他毫无挣扎的余地,直接一击致命。 而赵阳抓住这个机会,赶紧稍作休息。 刚才那一拳,对他的消耗颇大。 至于熊二的死,他心里没有任何感触。 杀人者,人恒杀之。出来混,总归是要还的。 而剩下的四兄弟,此刻满脸悲愤,始终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 他们完全没料到,赵阳一出手便狠辣如此,更没料到赵阳居然有一击必杀的实力。 色眯眯的豹三,此时双目圆睁,都快喷出血来了,恨不得马上杀了赵阳。 可却又不敢贸然动手,怕落得跟熊二一样的下场。 他什么水平,他心里还是有逼数的。 在这种悲伤愤慨的气氛中,围绕赵阳的杀气,有如实质,逐渐将他裹挟,层层包裹。 先前的烛火,早在打斗的过程中掉落在地,不屈的小火苗,此时已经悄然烧到了床前。 狼大阴沉着脸强作镇定,独自朝赵阳走去,一阵咬牙切齿。 “是你杀了二弟!” 赵阳淡淡摊手,看白痴一般道:“你不是看到了吗?” “啊!我要杀了你!”狼大捏紧了拳头,一副痛恨绝然的样子。 赵阳气笑了:“我说,你们到底有没有点专业素养?你们他妈的本来不就是要来杀我的吗?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许我杀你们?” 狼大紧紧盯着他,一言不发,三下五除二,忽然脱下了夜行衣。 接着,又除下手套,露出一双狰狞的大手。 “不,不一样!”他冷声道,“先前是别人要杀你,现在,是我要杀你!” “我叫狼大,记住这个名字,因为你即将死在我的铁砂掌之下!” “我要一寸一寸,把你捏碎!” 赵阳心里无语,暗道老子早知道你叫狼大了,还记个锤子? 此刻,狼大眼神凶恶,像一匹等待出击的饿狼。 在他身后,另有虎视眈眈的***三人。 他们几兄弟心意相通,知道狼大准备跟赵阳单挑,自然不会插手。 而且按照江湖规矩,现在该轮到赵阳放狠话或者跪地求饶了。 所以,他们都在等着赵阳开口,看着他的目光,像看着死人一样。 赵阳一言不发,此刻的他当然也在等,他在等一个机会! 而所谓的机会,就是现在! 什么狗屁江湖规矩,去他娘的高手风范。 要想赢,就得出奇制胜,抢占先机! “吃我一招无敌漂漂拳!” 赵阳忽然一声大喝,右手握拳,忽然率先朝着狼大冲了过去。 第十二章安排得明明白白 “来得好,受死吧!” 狼大怒吼一声,一捏拳头,正面迎了上去。 战斗,瞬间一触即发。 奔雷拳VS铁砂掌。 经过先前的打斗,此时赵阳对自身武学的了解,已经更上一层楼。 一招一式,也在战斗中愈发精湛。 打起来运转如意,气息也越来越顺畅,直至全无滞涩。 噼里啪啦,拳肉的碰撞声中,不时夹杂着两人的呼喝之声。 ***兄弟三人,看着二人不断对拼,差点入迷,险些就忘了熊二的深仇大恨。 “三哥,情报有误啊!不是说这小皇子只稍微学了一点武艺吗,看这身手,跟大哥都不相上下了,就是放在江湖中,都算高手了吧?” “是啊,二哥死的不冤,只怪我们太轻敌了,没有提前探探他的底数。” “你说大哥能打过不?” “不知道。” “不知道?!” “反正我只知道一点,这小子一定要死!” “你是说……” “对!大家盯紧点,一有机会,就一拥而上,弄死这小子。别忘了,我们现在是杀手,绝不能耽误了主人的大事!” 兄弟三个越看越是心惊,越说越是愤恨。 甚至于,已经顾不上江湖道义,要不顾一切,对赵阳群起而攻之。 赵阳打得正爽,突然收到了他们的震撼值,不由地对他们多留了点心思。 他们刚刚的对话,也有一小半落在了赵阳耳中。 而随着体力下降,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 来自全球最大人口国度的他,自然深谙这一至理。 他找准一个机会,气力拉满,狠狠地跟狼大对了一拳。 一声闷响,二人皆受到重击,各自后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 赵阳生怕被他们围攻,还没站稳,便赶紧抢着说道: “停停停!不打了不打了。” 狼大眉头一皱,满脸问号,心里更是错愕不已。 老子这边正苦大仇深、用尽全力的厮杀,你居然说不打就不打? 能不能别这么轻描淡写地无视本狼? 不过,因为打斗时精神的高度集中,再加上刚刚势均力敌的对拼,狼大精明的脑子,也有些转不过来了。 “凭什么不打?” 他满脸怒容地看着赵阳,还是被赵阳给绕进去了。 赵阳脸上笑眯眯的,一掀衣袍,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打累了,自然不打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都不明白?” “你累了不,要不要过来喝口茶?贡品龙井,味道还行。” “你们呢,站着挺累吧,要不要也坐下休息休息,西域出产的地毯,坐着还是很舒服的。” 赵阳瞬间态度大变,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变得亲切无比,仿佛这些人根本不是刺客,而是他招揽的门客一般。 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事是不能谈的。 所以,赵阳准备坐下来跟他们谈谈。 几个刺客显然被赵阳奇怪的举动给搞懵逼了。 偏偏他的姿态,举手投足间所流露出的,是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竟然让他们产生了一种深深的熟悉感。 这种感觉,有点像他们的主人, 那种只有天潢贵胄,才配拥有的气度俨然。 老三整个人呆了一下,居然真的就想坐到地毯上去了。 狼大一双大手,立即将他捞起,大喝道:“老三,你他娘干啥呢?他杀了二弟。” 这话一说出口,众人神色一厉,再次同仇敌忾。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对呀,他们是来杀人的! 赵阳,可是杀了老二的罪魁祸首。 “报仇报仇,大哥,我们一起上吧。” 兄弟三个叫嚣着,眼里更是怒火升腾。 狼大却不动声色,一双手努力维持着不颤抖。 他还没从先前的交手中缓过来,也想趁此机会调整战斗力,增加击杀对方的筹码。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想拉拢我们?” 狼大迟疑了一会,试探的看向赵阳。 赵阳嘴角一挑,却轻轻摇摇头:“不是拉拢,是合作。” “你们写份供述,把幕后指使之人交代出来,我一定保你们五人性命无忧,如何?” 五人? 兄弟四个眉头一皱,一阵心神剧烈。 老二都死得不能再死了!谎话都不会说? 狼大只以为赵阳在耍他,好拖延时间。 再次怒道:“你骗鬼呢,老二已经被你杀了,我们的仇,不共戴天!” 听到这话,赵阳依旧维持着他故作高深的模样,淡淡地朝熊二望了一眼。 以他从系统兑换的医术,自然看得出来,熊二这个憨批,的的确确是死了。 不过...... 赵阳淡淡一笑,还是说道:“被我杀了?你怎么确定他死了?你又怎么确定我救不活他?” 豹三冷哼出声,反驳道:“你又不是大夫,怎么救活他!” 其他兄弟三人,也是一脸怒气冲冲。 人都死了,还怎么救?你以为你是神医转世?还是当我们几个傻子,在这诓哥几个呢? 看着他们这种态度,赵阳咧嘴一笑:“我虽然不是大夫,但我懂医术啊!” 到底是医生才会治病救人,还是会治病救人的才是医生? 四个人再次被赵阳带进了逻辑怪圈,纷纷无言。 赵阳见状,赶紧趁热打铁。 “不信?” 赵阳目光一转,看了色眯眯的豹三一眼,“那就先从你开始。” “你是不是总感觉精力不济,有时手脚冰冷,晚上睡觉却又脚心发烫,还容易多梦、烦渴、盗汗,对也不对?” 豹三一听,满脸都是不可置信:“你怎么知道?” 别问,问就是蒙的。 赵阳只是普通医生的水平,哪里会隔空看病?只是根据后世星座学的常识,把一些常见的状态罗列出来而已。 何况,看豹三这色眯眯、动不动就微微一硬的样子,多半都有他所说的那些症状。 反正在关于疾病这块,人们总是喜欢对号入座。 “我不光知道,我还知道你这是典型的肾阴虚,长久下去的话,早晚虚不受补,阳火亏损,不举倒是小事,还容易不育呢。” 赵阳玩味一笑,心里却差点笑开了花。 跟我斗?说不死你们。 “一派胡言!” 豹三还没说话,狼大便先怒吼出声。 他自然要维护豹三的面子。 不举?不育?他娘的说谁呢! 豹三却直接惊了个呆,被忽悠瘸了。 毕竟,在这种差不多跟身家性命一个档次的问题上,容不得任何差池。 “那该怎么治?” 他几乎是下意识问出声,看着赵阳的目光,也跟着变了。 对此,赵阳高深的摇摇头,却没有回答,有意吊着他。 又对旁边的虎四说道: “你揉一下自己的太阳穴,是不是有些发烫?” 虎四一愣,奋力揉了揉,心里跟着一惊,果然有些发烫! “再看看自己的大拇指,对,就是你刚才揉的那只,是不是行动有些迟缓,用起来不太如意?” 按照赵阳的话,他盯着自己的拇指,是越看越觉得它有问题! 赵阳咳嗽一声,继续老神在在的指示:“最后再使劲搓一搓手掌,闻闻,是不是一股屎味?” 虎四此刻此刻似乎完全被赵阳控制,搓了好几次,闻了又闻,果然让他给闻出一股子屎味。 看着自己的手,那叫一个嫌弃。 赵阳强行憋笑,这几个家伙,还真是好忽悠啊。 水不能长时间煮沸,喝了——会烫嘴! 米饭绝对不能和馒头一起吃,吃多了——撑! 这么简单而朴素的道理,他们怎么就不懂呢。 看着又一个被自己忽悠病了的家伙,赵阳故意正色道: “你这是血气上郁,湿气逆行,淤于体表之征。” 症状说得那叫一个合情合理,只是他同样没告诉他该怎么治,又将目光转向下一个受害者。 “至于你……” 有了两个兄长的前车之鉴,龙五此时已经完全信了。 也没听懂赵阳说了写什么,便忙不迭的点头,只等着神医给他看病。 看到这,赵阳玩心一起,做出一副凝重的语气,叹息道:“至于你,多半是废了.......” 龙五先是一惊,接着哭丧着脸,哥啊,我怎么就废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看到这兄弟四个诚惶诚恐的样子,赵阳心里头那笑都快憋不住了。 不过,还是做出一副很严肃的样子。 “怎么样,现在相信我的医术了吧?只要你们供出幕后指使,我不光放你们生路,还给你们治病,如何?” 一听这话,***三人明显意动,目光看着狼大,已是满脸的希冀。 狼大咬着牙,却依旧不肯退步。 “那么我呢?你只要给我诊断对了,我就信你是神医!” 狼大已经做下决定,到时候无论他说什么,都打死不承认。 而且他还是留了余地的,万一不幸真被诊断出来了。 他也没说同意赵阳的条件,只是说相信赵阳的医术而已。 对此,赵阳眨眨眼,似乎猜到了狼大的心思一样,嘴角一勾,斩钉截铁道: “你?你命不久矣。” 第十三章城里套路深 假设,当你拿着一堆体检报告单去找医生。 人家医生一边和同事聊着晚上吃什么,一边指导旁边苦逼的实习生赶病例,然后接过报告单随手翻翻。 就直接告诉你:“啊,你怕是活不久了哦!” 就问你慌不慌,你怕不怕? 更关键的是,你信不信? 此刻的狼大,无疑就遇上了这种情况,面对的,还是与他有生死大仇的神医。 果然,听到赵阳的诊断,狼大顿时气乐了。 “哈哈哈,油嘴滑舌的小子!那我也可以给你下个诊断,你小子绝活不过今晚!” “想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们马上要杀了你啊,哈哈哈。” 狼大狠狠盯着他,对于赵阳的话,丝毫不以为意。 而其他三人中间,要数豹三最虚。 肾虚,心也虚。 毕竟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医生啊! 于是,豹三凑到狼大耳边,小声道:“大哥,听听小神医怎么说嘛,切不可讳疾忌医,万一能治呢?” “我治你个头!”狼大气得脸都绿了,一记铁砂掌就呼在了豹三脸上,“还神医,神医个屁!你没看出来他在想方设法的忽悠你们吗?” “你还不了解这些身份尊贵的家伙吗?他们都是骗子,都怕死!这家伙在拖延时间呢!” 被乎了一巴掌,豹三腮帮子顿时肿了起来,一双眼睛,被压榨得更小了。 “大哥,可是……我不想不、不那啥啊!” 说着,豹三脸一红,那叫一个欲哭无泪。 狼大看到被忽悠瘸了的豹三,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别听他瞎说,大哥已经缓过来了,我们赶紧联手杀人,为老二报仇。” “等任务完成,厚葬老二之后,大哥带你去迎春阁,把那些什么花魁头牌,都***一遍,如何?” 一听这话,豹三又很不争气地硬了,瞬间把不举不育啥的,统统抛之脑后。 “那老鸨行吗?我喜欢年纪大一点的……” 狼大一听,停在豹三肩上的大手微微一颤,瞬间僵硬了,半晌才嘴角抽抽道:“行,都行,就算你喜欢龟奴都可以!前提是我们先杀了这小子!” 赵阳嘴角带着笑意,在一边插话道:“那也要你有命带他去才行……” 狼大再次气急,知道跟赵阳耍嘴皮子没用,只好拿一双杀人的眼,干瞪着赵阳。 对此,赵阳呵呵一笑:“你看我干什么,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我会乱说?” 跟赵阳斗智斗勇到现在,狼大突然看开了,打打杀杀什么的都是小事,是人就要争一口气! 他发誓,一定要先揭穿这小子的无耻嘴脸! 然后再惨无人道地杀了他! 捏碎他! 一寸一寸地慢慢杀! 反正他杀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还怕个锤子! “那好,小子,你倒是说说,爷爷我凭什么就要死了?” “我每天恨不得吃下一头牛,恨不得啃一只羊!” “那些跟我好过的宫女,哪个不念叨我的好?就连娘……狼某人龙精虎猛,你说,我凭什么就活不久了!” 狼大高昂着脑袋,恨不得把所有的优点都一一说一遍。 宫女?赵阳却敏锐地发现了关键词,眼神瞬间一冷。 “这么说,你之前住在宫里,那你以前,来过我这里没有?” 这件事情,他必须先确认,很重要! 狼大一听,算是豁出去了,也不否认,狠狠地呸了一口。 “这鬼地方,破破烂烂的,老子来干球!” 赵阳一听,总算放心了,看来冷宫里的宫女,都还是干净的。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这才冷笑着,悠悠说道:“我说你活不久,自然是有依据。” 接着,赵阳免费给这些法盲科普了一些法律知识。 自己作为皇子,哪怕再不受宠,现在居然被刺杀了,不管成不成功,皇帝肯定会震怒。 皇帝一怒,自然会下令严查。 到时候,这些刺客能躲到哪里去? 等那时皇帝一看,好家伙,在皇宫里动刀子就算了,还敢遛鸟? 必然是龙颜震怒! 继续查!查个天翻地覆!所有与你们相关的人物,稍微有点嫌疑,统统下狱,诛九族! 那个傻逼一样的幕后主使,就问他怕不怕? “所以呀。”赵阳面带笑意,用尽量接地气的科普方式,有理有据地剖析要害,最后才总结道: “不论今天你们杀不杀得了我,你们最后的下场,都会被抛弃,割掉老二,当成废弃的太监,抛尸到某个废弃水井里,连个全尸都没有,还永无见光之日。” “我说你命不久矣,可服气?” “不光是你,你们所有人,都活不过今晚,我说的!” 指指点点地说完,赵阳脸色淡然,饮上一口上好的贡品龙井,翘起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等着。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就不信了,这些憨憨会不动心。 他才没想过放这些家伙一条生路。 只是为了坑他们的供述罢了。 反正这群人无论如何都会被人坑,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自己呢? 随着赵阳话音落下,狼大兄弟四个,已经目瞪口呆。 原本剑拔弩张的氛围,瞬间冷了下去。 沉默中,只有系统的震撼值在不断跳动。 “来自狼大的震撼值+1……” “来自狼大的震撼值+1……” “来自豹三的震撼值+911……” “来自豹三的震撼值+835……” “来自虎四的震撼值+799……” “来自……” 呵呵,看来自己的策略奏效了! “咦?” 但是很快,赵阳却很奇怪的发现,狼大的震撼值居然没涨…… “莫非他知道实情?是自愿前来的?” 为了以防万一,赵阳赶紧从背包里取出***,悄悄握在手里,以防不测。 “以系统的尿性,这种神器估计不好抽,最好能不用就不用吧。” 赵阳心里这么想着,还在等着他们的回答。 “大哥,他说的是真的吗?” “我们真的难逃一死?” “先阉后杀啊,连鬼都当不快活……” 此刻,无论是豹三,还是虎四,目光都定格在狼大身上,很是复杂。 狼大没预料到,赵阳敢把话说得这么开,想否认都不好找理由。 他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甚至都不敢正面回应兄弟们的质询。 “别听他的,没有根据的事情,你们忘记主人对我们的好了吗?” 狼大还是反驳了几句,却并没有多少底气。 他才刚说完,却有人嘟囔了一句:“可我觉得挺有道理的,自古以来不就是这样的吗,狡兔死走狗烹……” 豹三的关注点,永远很清奇:“主人只是对你好,又没对我们好,我们连个宫女都没有……” 狼大脸色,瞬间就难看了。 他明显很维护自己的主人,当即喝令道: “老三,你敢妄言主人的不是?!” 豹三苦着脸,虽然很不服气,却还是乖乖闭上了嘴巴。 咦?内讧了! 密切关注他们谈话的赵阳心里一喜,赶紧在旁继续煽风点火:“怎么样,现在愿意接受我的提议了不?想想那个老鸨吧……” 果然,好色的豹三立即便支支吾吾道:“大哥……我想……要不……” 狼大沉着脸,大义灭亲的心都快有了,这特么啥队友啊,关键时刻这般掉链子! 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完成任务! “闭嘴!吃里扒外的东西!你想忘恩负义?” 眼看他们兄弟间矛盾更甚,赵阳赶紧趁热打铁,又欢欣鼓舞说道: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们大哥应该是知道实情的,却还要带着你们一起来送死,真是恩义深重啊!” "我知道你们兄弟感情好,可你们不妨问自己几个问题。" “一,你们的老大愿不愿意为你们的主人赴死?” “二,你们自己,愿不愿意为你们的主人赴死?” “三,是兄弟重要,还是主人重要?” “言尽于此,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就看你们愿不愿意抓住了!” 赵阳语气满是自信,一字一句,皆是诛心之言啊! 毕竟,如有选择,谁不想活下去? 赵阳嘴角划过一丝弧度,背着双手,静静的等待着他们的答复。 第十四章闪瞎你们的狗眼 为了自己喜欢的老鸨子,豹三犹豫再三,还是率先表明了态度,哭丧着一张脸道: “对不起,大哥,我还是处男,至少现在,我不想死。” 说完,豹三一咬牙,扔掉兵刃,直接到赵阳面前跪下了。 “狗东西!你该死!” 狼大看到这一幕,顿时要气得吐血! 这他娘的怎么比老二还蠢啊! 对方几句话,居然就把你给忽悠住了?蠢货,简直是蠢货! 一时间,狼大哪还顾得上兄弟情义江湖道义,一记铁砂掌对着叛变的豹三就劈了下去。 “不好,他想杀人灭口!” 破空声响,赵阳脸色猛地大变,有心阻止,却也来不及了。 “叮!” 清脆响声中,狼大这致命的一击,却被虎四出刀挡住了。 “老四!你也要背叛我?” 虎四脸色有些不好看,也没开口。 而早先被宣布“多半是废了”的龙五,赶紧站到老四旁边。 “大哥,不至于如此……” 只是,眼见自家兄弟众叛亲离,早已坐好为“主人”慷慨赴死的狼大,心里悲怒不已,哪还有半分理智? 他清楚,眼下最关键的就是赵阳。 只要杀了他,兄弟就还是兄弟。 能强行拉上一起死的兄弟! 只要……杀了他! 想到这,狼大神色一狠,再没有一丝迟疑,无视老四老五利刃当前,就想要拼死击杀赵阳。 面对惊呼发狂的狼大,赵阳没有一丝害怕,反正其他三人要想活命,就得保自己周全。 他心里,甚至还有一丝兴奋。 三言两语,画出一个香喷喷的大饼,便引得杀手兄弟反目成仇。 这就是计谋呀,都不用动手,可比打架省事多了。 至于让三兄弟活命? 抱歉,从他们来刺杀自己的那一刻,他们五个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大不了,给他们一个痛快的死法嘛,上面的头挨刀,总比上下两个头都挨刀要好。 于是,很快,兄弟四人混战在一起,整个房间乱作一团。 倒是赵阳稳坐钓鱼台,坐山观虎斗。 他们多年兄弟,情深意重,边打,还边在唇枪舌战。 拉关系讲情怀述往事,让品着好茶的赵阳,欣赏了在这个世界的第一场大戏。 而狼大虽然实力最强,奈何独木难支,很快便在三人的围攻中落败。 “大哥,当局者迷,除了你,谁看不出她只是单纯利用我们几兄弟的?回头吧,别执迷不悟了。” “对呀,这暗无天日的皇宫我们呆够了!趁此机会,我们还是回江湖去吧,那才是属于我们的地方。” “大哥,三哥和五弟说得对呀。” 三兄弟苦口婆心,都想着劝狼大迷途知返。 只可惜,狼大心灰意冷之下,忽然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仰天长笑。 “今天,你们必须杀了他!” 赵阳看他这种情况,就知道他估计是被某位贵人给睡服了,已经落入自我感动的怪圈。 正想说话,只听狼大一咬牙,又说道:“杀了他,否则你们的家人,一个不保!” “什么?!” 豹三兄弟三个,脸色瞬间就变了。 看着狼大的目光,瞬间又是愤怒,又是畏惧。 别说他们,就连赵阳都不淡定了。 以先前的情况来看,这些人应该没什么要命的把柄在幕后主使那里。 除了狼大脑子抽筋,其他人应该是全靠义气被糊弄了过来。 看他们的反应,显然也没料到,自己敬爱的大哥,竟然会出卖他们的家人! 现下狼大突然搬出了家人这一大杀器,赵阳就知道,自己之前所有的嘴皮子,全都白费了。 “艹,还兄弟呢!” “果然,耍手段玩心计太他妈累了!” 赵阳见事情急转直下,有完全脱离掌控之危险,当即便采取了行动。 只见他拔出拉环,直接将准备已久的***,扔到众人中间。 “嘿嘿,给你们一个好东西,接住了!” “啥好东西?”豹三一懵,下意识抬手接住。 赵阳心里一乐,赶紧转身捂住双眼。 心里默默倒数着。 “这是个啥玩意?”豹三看着手里的额东西,更猛了。 三…… “我哪知道?不过看着挺漂亮的。” 他们这些人哪见过***?一个个眼睛都瞪圆了。 二…… “不好,这是暗器,快扔了!” 还是狼大江湖经验丰富,惊呼就,脸色跟着剧变,抢过来就想扔回去。 一…… Fire in the hall! 只可惜,还是太迟了! ***直接在众刺客之间炸开,刺眼的光芒,让整个房间,比白昼还亮! “啊!哪来的闪电!”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一瞬间,整个房间除了光,还有四个刺客疑惑而又凄惨的声音。 ………… ***瞬间迸发出的光芒,堪比闪电。 就算捂着眼睛,赵阳都感觉到了那阵强烈的白光。 即便隔了好久,等他睁开双眼的时候,都还感觉到眼睛很不适应。 可想而知,那些家伙,不出意外应该都瞎了。 被齐齐闪瞎了狗眼有没有! 正所谓趁人病,要人命,既然已经决定莽着解决问题,赵阳就再不会耍什么手腕子了。 “就是现在,看拳!” 随着一声大喝,以闪电做引,携奔雷之威。 赵阳再次发动了。 嘭! 啪! 咚! 轰! 连续四拳,迅速将几个东倒西歪的刺客锤晕。 也就几个呼吸的功夫,四个家伙,便被赵阳摆平。 “没想到这么容易,早知道就不省大招了,白费我一番运营,晦气!” “至于***什么的,我这么帅,不信还抽不到了,省个毛线!” “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直接降维打击没商量!” “弱者玩心计,强者只有莽!” 赵阳拍拍手,举手投足,那叫一个不屑。 既然刺客已经拿下,赵阳便决定执行下一步计划。 把事情闹大! 闹得越大越好,最好闹到皇帝那里去! 闹得越大,对他来说,这件事情反而越好解决,也更有利于浑水摸鱼。 说不定顺藤摸瓜,还能捞出一条大鱼呢? 说干就干! 赵阳取出早已备好的铜锣,将快要燃尽的蜡烛随意扔到床上,放任它燃烧。 大体看了一眼,确定重要的东西已经提前转移完毕,赵阳轻功一展,对着屋顶就是一拳。 他整个人一跃而起,径直落在房顶上。 随意踢飞一块瓦片,赵阳手持铜锣,扯开嗓子大喊道: “抓刺客!来人啊!” “走火了!救火啊!” 他先喊几声,再敲几下锣。 一时间,整个冷宫便响声大作,鸡飞狗跳。 羽卿华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阵杂乱的响声吵醒。 看着已经被禁军围住的庭院,羽卿华伸着懒腰,疑惑的看向香莲。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香莲脸色有些不好看,却不敢告诉她来刺客了,反正赵阳无恙就行。 避重就轻,香莲诺诺,疑惑道: “好像,是殿下在上房揭瓦......” 羽卿华:“……” 第十五章十五皇子,谁啊? 大夏国运昌隆,民皆富足,皇宫自然修得极为壮观。 方圆百里,占地极广。 皇宫以西,云池阁旁边。 有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子,看着破破烂烂,从来冷冷清清。 这就是大名鼎鼎,却又毫不起眼的“冷宫”。 无人问津,是这里的常态。 然而,在这个雨夜,由于赵阳的缘故,这小小的冷宫,竟然火了! 防火防盗,无论在哪个朝代,都是重中之重。 尤其是在皇宫这种禁地里! 何况又是起火,又是刺客。 赵阳这里一番喧闹,瞬间把整座皇宫都给惊醒了。 雷驰听到动静,丝毫不敢怠慢,冒雨赶来,骑马而至。 身为御林军副统领、御前带刀侍卫的他,飞身下马,看着此刻乱糟糟,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冷宫,眼里的疑惑一闪而过。 这是哪里?宫中还有这样一处地方吗? 不过,职责在身,他还是压下心里的疑虑,冷静之后,叫来一个校尉,不由分说就是一耳光。 “你是干什么吃的,没见起火了吗?还不快救火!” 这小校尉心里委屈,却哪敢在雷统领面前猖狂?顿时被打得一个趔趄。 虽然面上火辣辣的,却不敢有任何不满,赶紧行礼。 “统领息怒,卑职知罪,这便去灭火!” 说完,立马安排下去,令手下把手外围,紧盯刺客。 自己则带着一小队亲卫,提着水桶就冲进了院子。 所幸此刻小雨还在淅淅沥沥,火很快就扑灭了。 赶紧折返回禀道:“统领大人,火势已扑灭,在里面发现刺客五名,死了一个,其余尽数昏迷。” 刺客? 雷驰吃了一惊,马上意识到,这件事情绝对非同小可。 皇宫大内,已经好几年没进来过刺客了,如此大事,他可不想去蹚这趟浑水。 于是赶忙下令道:“押下去,待我回禀陛下,请圣上定夺。” 说完,又不放心地询问小校:“此间是何处,所居何人?可有人员伤亡?” 这些情况,一定要先打听清楚,万一住的是哪个娘娘或者皇子,一个处置不好,保管他吃不了兜着走的。 小校不敢隐瞒:“回统领大人,此处住的是十五皇子和羽妃娘娘,除开刺客,无人受伤。” 雷驰一听,顿时就懵了,十五皇子,羽妃娘娘—— 是谁啊? …… 另一边,眼见计划奏效,赵阳赶紧出了院子。 亲自为羽卿华打着雨伞,站在院子外面,静静地等待着。 因为系统的原因,他现在身体很结实,就算穿着湿衣服,也绝对不虚。 但羽卿华这些年来吃了很多苦,落下了一身病根,赵阳可不敢让她淋雨。 随着一阵脚步声,雷驰在小校的带领下,径直走了过来。 看了一眼湿淋淋满是泥浆的地面,雷驰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下跪,只简单行了个拱手礼。 “卑职雷驰,见过十五殿下,羽妃娘娘。” 赵阳见来人气度从容,外形硬朗,不卑不亢,不由对他多了分好感。 倒是旁边的羽卿华,微微有些不满,以前她得宠的时候,见到这些御前侍卫,哪个不是恨不得趴在地上的? 现在自己失宠了,见面连跪都不跪了? 况且,就算自己失宠,赵阳那可是正牌皇子,天子骨肉,岂是一个小小御前侍卫,可以怠慢的? 她本来就是好脾气的人,此刻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自己生闷气。 赵阳眼睛滴溜溜的转,本想跟雷驰拉拉关系。可一撇眼看见母妃表情难看,准备说出口的客套话,立马就收了回来。 他心思活络,很快想通了缘由。 他自己,对古代这些虚礼是不在乎的,但他老娘在乎啊! “让我母妃不爽,这我还能饶了你?” 赵阳面色忽地一冷,正色道:“大胆雷驰,忒也无礼,见本殿下,为何不跪!” 刚一上来就被劈头盖脸一顿痛骂,雷驰眉头一皱,心里不悦,但既然对方都抬出了皇子的身份。 要是再不跪,那就是藐视皇家权威了。 他又如何担待得起? 于是,即便心里不爽,也只能一撩衣摆,啪跪到泥浆里,请安道:“卑职雷驰,见过羽妃,十五皇子。” “你身为统领,为何这么晚才来?” “刺客夜闯禁宫,刺杀本殿下,所幸本殿下有上天护佑,所以无事。” “你玩忽职守,万一惊扰了我母妃,可担待得起?就不怕本殿下治你的罪?” 赵阳冷着脸,声音低沉,说话间,直接就是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压了下去。 雷驰皱着眉,却只能硬生生承受着。 不过,心里却显然没把他的威胁当回事,整个人依旧不卑不亢。 “请殿下恕罪,今夜之事,卑职自会请明陛下,听候圣裁。” 话是这么说,可言下之意就是—— 你谁啊,一个我都没听说过的小皇子而已。 别闹了,我归皇帝管。 你就是说得天花乱坠,还能对我有什么威胁不成? 赵阳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顿时气得牙根痒痒。 不过,他也不想节外生枝,眼下最关键的,是那些刺客,至于这个雷驰—— 娘希匹的,我记住你了!给本殿下等着! 赵阳不再纠缠,只能岔开话题,问道: “刺客都抓到了?” “回殿下,都抓到了!” 雷驰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将情况一一禀明。 而听到刺客都被抓了起来,赵阳终于放心了。 这才下令,让这一干人等,各回各家,该干嘛干嘛,别打扰他母妃休息。 等人群都散去,安抚好羽卿华,赵阳才随便找了个没人的小屋,凑和着睡了一晚。 一个晚上,他都接连打架,又自导自演了一出大戏,可把自己给累坏了。 真的是倒头即睡。 …… 而另一头,皇帝赵玄清却在半夜忽然惊醒,始终无心再睡。 紧跟着便起身离了乾清宫,摆驾御书房。 此刻天还未亮,眼见左右无事,他随手翻开一篇奏折。 边关战事吃紧…… 只看一眼,便皱起了眉头。 他被大夏的边境战争烦了好几个月,这类的消息,看得眼睛都花了,随手就将那本奏折扔得远远的。 挑挑选选,皇帝始终没敢再碰边关边关将领的奏折。 本来半夜被吵醒就很不爽了,何苦再给自己找不自在呢? 又翻开一本。 后勤吃力,请拨钱银…… 皇帝无语地揉了揉眉心,再次扔掉。 随便又点一本,心中祈祷,无论什么都好,千万别又是关于战争的了。 结果……中央财政吃力,请开讲和。 烦! 第十六章幕后主使 只看一眼,皇帝顿时怒从心中起,恶狠狠地把身前的奏折扫远。 “哼!这帮废物,要你们何用!又不让朕御驾亲征,又不给我把仗打好!” “都是一群饭桶!” 一直候在门外的海公公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陛下息怒,别伤了龙体。” “朕无事,平身。” 看到大太监海福庆,皇帝稍微平息了自己的怒气,知道他是来通报的,开口就问:“可是为了刚才的喧闹?” 海公公称谢起身,知道皇帝现在心情不好,也不敢稍有隐瞒,小心翼翼道: “回陛下,有刺客纵火行凶,现下都平息了,托陛下的洪福,所幸无人受伤。” “什么?!” 皇帝一听,震怒之下,猛地拍桌而起。 “刺客纵火?是谁,胆子这么大?!给我查!彻查!朕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宫中行凶?真当朕老了不成!” 海公公吓得寒蝉若惊,早知是这种结局,却还是露出惊骇神色,赶紧再次跪下。 “陛下放心,奴婢已经让东厂的人前去了,连夜审问,明日必能出个结果。” 听到这话,皇帝脸色才终于缓和了一些,海福庆办事,他还是很放心的。 却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平淡问道:“刺客为谁而来?” 海公公问什么答什么,绝不多说半句话。 “回陛下,是十五皇子” 皇帝一听,眉头一挑。 十五皇子? 谁啊? …… 一夜梦香甜。 第二天,赵阳难得起了个大早。 果然,早已有人等在外面前来问话。 作为皇子,可没有哪个衙门胆大包天,敢传他过去录口供。 “殿下,奴婢给您请安了。” “奉海公公密令,着吾等前来问话。” 一个公公模样的人,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身后的小太监手里,捧着一副卷宗。 “行了,本殿下知道了。” 赵阳随意摆摆手,仔细翻阅着小太监递上来的卷宗。 这一看,表情顿时有些古怪。 东厂? 这个世界,也有这东西? 海公公…… 赵阳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特务头子啊,以后肯定会经常接触到的。 这个时代,哪怕是这种刑讯口供,都是文辞斐然,一大堆废话。 赵阳靠着融合过来的文字知识,看起来倒也毫不费力,简单熟悉过后,便能毫无阻碍地看懂。 浏览完毕,赵阳皱着眉头,反问道: “这上面说,他们五个是翻墙进入禁宫的?” 那个传话的公公赶紧点头:“回殿下,是这样的。” “他们行刺我,只是不忿于我的恶劣行径,要替天除恶?” “是的。” “他们说我以一敌五,杀了一个打晕四个?” “是的。” 一番询问下来,赵阳直接无语了。 这些供词,赵阳自己都觉得荒诞。 大名鼎鼎的东厂,就这点本事? 亏赵阳还以为他们是专业的呢! 赵阳冷哼一声,故作怒容,随手将卷宗一扔,踩着它怒骂道:“是你个头!简直是一派胡言!去,叫个能管事的人过来问话!” 说完,直接就将两个人踹出门外。 同时,对着不远处的两个下人一招手。 “你们两个,给我过来。” 旁边,原本正在修补赵阳房顶破洞,干些苦力活的太监,闻言差点吓得从房顶上摔下来。 他们这些当奴仆的,最大的爱好是什么? 就是偷听偷看,揣摩主人的一举一动啊。 刚刚赵阳的表现,他们都看得明明白白的,完全跟他们映像中的一样。 前一刻还客客气气,突然说踹就踹,翻脸的速度简直比翻书还快。 那叫一个喜怒无常! 那叫一个翻脸无情! 殿下不会要跟他们算旧账吧,刚分到上千两白银,要是被收回去怎么办? 心中一片惨淡,两个小太监磨磨蹭蹭,不情不愿地来到赵阳跟前。 “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赵阳看了两人一眼,在系统消息里翻找着。 终于,在一大堆名字中,找出了这两家伙。 看到他们贡献的震撼值都还可以,赵阳才和气道: “梁槐,魏越是吧,本殿下对你们有些印象,好好干,以后定然前途无量。” 梁槐魏越整个人先是一惊,接着更是受宠若惊,刷刷刷又贡献了一次震撼值。 “多谢殿下厚爱,我等一定尽心尽力为陛下效力。” 赵阳满意地点了点头,也不再废话,很是认真地吩咐道: “你们两个,给我在门口守着,除非有大人物来,否则谁也不要放进来,听到没有?” “是,殿下!” 两个小太监哪怕不知道他的意思,还是恭恭敬敬照做了。 只要不收回他们的赏银,其他什么都好说。 这边事毕,赵阳才转身去了自己的屋子。 哼,随便一份供词,就想把自己打发了? 这次派五个刺客,下次说不准,就敢派禁卫军,把他给围剿了。 要是没个合理的说法,这件事绝对没完! 不过话说回来,有钱果然好办事,只一个晚上,原本简陋的房间,便焕然一新。 除了房顶的破洞还没修补好,里面的一应用度,全都换上了新的。 崭新,且昂贵。 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充满富贵气息的香薰味道。 赵阳对香莲的办事效率,还是很满意的,终于可以舒舒服服地睡个回笼觉了。 “这才像个皇子的样子嘛!”赵阳惬意的躺在床上,不住感叹着:“作为最顶级的富二代,我一定要努力啊!不努力,怎么能过上梦寐以求的混吃等死的生活呢!” …… 转眼,便已是午后。 赵阳在梦里,不住地数钱开后宫,都快舍不得起来了。 而这一觉醒来,正好收到一条系统的消息。 “来自庞水柔的震撼值+999……” 嗯?怎么又是庞贵妃? 难道……刺客是她派来的? 睡梦初醒,赵阳的脑子还有些迷糊。 之前他一直以为,幕后黑手是皇后,毕竟昨天自己才大发神威,高调地打脸了庞贵妃,想来应该会让后宫之主的她知晓。 要知道,自己还是个婴儿时,她都如此忌惮,现在自己长大了,她还不得狗急跳墙? 正好利用他和庞贵妃的矛盾,浑水摸鱼派几个刺客过来,事后也方便甩锅。 这样也是说得通的。 但今天,庞贵妃却给了他个惊喜。 平白无故的,她震撼什么? 肯定是见刺客都落网了,而自己毛事都没有,给吓的啊! 第十七章卖卖惨 “庞水柔……这女人怕不是脑子有病吧?” 赵阳撇了撇嘴,心里还是有些遗憾的。 本以为能趁机收拾掉这个大隐患,现在看来是要泡汤了。 “庞水柔……” 赵阳嘴里喃喃自语,在记忆中搜寻着关于这女人的信息。 “这女人为人挺精明的啊,怎么做事这么冲动,一言不合就搞刺杀?” “她好像是庞家的人吧?大家族出来的人,真就如此无法无天?” “皇后,庞贵妃……居然有两个后宫贵人想杀我?” 想到这些,赵阳只觉得冷气直冒,冷静想了一小会,发觉眼下还是装蠢最好。 “那么这次刺杀,就干脆放手吧,把自己完全撇脱出去,让那些东厂番子去查好了。” 一瞬间,赵阳便做出了决定,庆幸之前没爆出这些刺客久在宫中的猛料。 否则接下来,等待他的,将会是危险十倍的局面。 “正好,经过这次刺杀,以后冷宫里应该能消停一段时间。” “正好趁此机会,多积攒点震撼值,提升自己的实力。” 先前与那几个刺客斗智斗勇,让他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 有实力,才能无所畏惧! “皇后,庞贵妃……” 赵阳默念着敌人的名号,心里释然,这才大步走出房门。 “对了,还要加个雷驰。” 想到那家伙一副你算老几的样子,赵阳就恨不得冲上去,教教他跟主子说话时,得用什么态度。 正想着呢,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 “殿下,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赵阳转头一看,原来是梁槐魏越两个小太监,陪着一个大一点的太监,一直守在门外。 此刻见赵阳出门,才敢开口询问。 借一步说话?凭你也配! 赵阳皱着眉头,在他心里,其实是很看不起太监的,尤其自己现在是皇族,天生就是所有大小太监的主人。 “不用了,就在这里说吧,我说,你记。” 赵阳语气淡淡,站立不动。 面对的,毕竟是正统的皇子,那大一点的太监吓得冷汗直冒,更不敢拒绝,语气下意识更加恭敬了。 “殿下,还请劳烦将昨夜之事一一到来,我也好回禀陛下。” 皇帝派来的? 赵阳心里诧异,眼睛一转,顿时就有了注意。 “也罢!这件事说起来也简直,他是这么一回事……” 于是,赵阳把早就想好的说辞,稍加更改,一一说了出来。 对于自己所掌握到的那些情报,更是只字未提。 至于和此刻的斗智斗勇,包括武功啊什么的,也全都撇清。 只说自己睡得正香,突然有几名刺客从天而降,想要杀他。 毕竟,房顶的破洞就是证据嘛! 至于其他的——他很害怕,他不清楚。 不仅如此,想到这些话肯定会呈到皇帝那里,赵阳自然也要好好卖卖惨。 瞧瞧,您老人家把我们娘俩仍在这么个破地方,都十六年了! 我们都这么惨了,居然还有人想来刺杀自己。 你就忍心吗?你是怎么当爹的?你还有点怜悯心吗?就不怕小爷来个现实版“玄武门”,送您老去做太上皇? 当然,赵阳也清楚,光靠卖惨是走不出这冷宫的。 但至少能让皇帝心中有愧,让那些宵小短时间内不敢造次,以赢得让自己猥琐“发育”的时间。 他坚信,不需要太久,他定能堂堂正正的,带着羽卿华离开这个地方。 “什么!你们已经吃过午饭了??!” 打发完那小太监,已经是午后三巡。 小院子里,长久的回荡着赵阳痛心疾首的呼声。 天可怜见,自从穿越过来,他还没吃过一顿好的呢! 昨天晚上到现在,先不说废了多少脑子,更是颗粒未进。 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他怎么能亏待了自己的肚子? “刚才见殿下在睡觉,娘娘特意吩咐,不要吵醒您。” 听香莲这么一解释,赵阳更不爽了,因为睡懒觉,居然连午饭都错过了。 这么低端的事情,怎么能发生在他身上呢? 这也太不努力了! 这样下去,怎么才能混出头,当个混吃等死的人? “那把剩饭热一下吧,我饿。” 赵阳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嗯,吃饱了才有力气努力啊。 谁知,香莲摇摇头,却破天荒的没有听赵阳的话。 “殿下说笑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我们有钱了,哪能让殿下您吃剩饭呢?” 赵阳一瞪眼,有些急了。 等那些家伙再重新做,他还不得饿死了? 香莲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恭敬道:“殿下莫急,我一直让霜雪在厨房守着,等殿下醒了,就立刻准备饭菜,这会估计快端上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香莲话音刚落,霜雪的身子,顿时出现在眼前,手里,还提着好大两个食盒。 “殿下,这是后厨刚做的,还热乎着呢。” 宫中本就规矩繁多,对于皇子进餐,原本有一系列繁琐的要求。 但冷宫这地方,天高皇帝远,根本就没人管。 当然,也不配被人管。 也所幸,得以不被这些繁文缛节所束缚。 “很好,就放在外面吧。” 赵阳兴之所至,直接让梁槐把院子里的石几擦一擦,准备就在外面吃。 别看冷宫偏狭,对于赵阳来说,那也是很大的房子了。 绿化也做的不错,还有一个小花园。 在家就能野餐,放前世,根本想都不敢想。 “是,殿下。” 看到赵阳兴致高涨,下人们也都很配合。 在香莲的带领下一起动手,很快便将一桌美食摆在赵阳面前。 “好香啊!” 看到一桌子珍馐佳肴,赵阳忍不住食欲大动。 这是,等他真正拿起筷子准备挑菜的时候,却直接傻眼了…… 面前的菜肴,看上去分明是美食,大部分也都是肉食,可怎么看起来这么没食欲呢? 白切鸡,豆腐鱼汤,蒸羊羔,煮牛肉…… 不是清蒸就是水煮,一点油星都少见,估计连盐巴都没怎么加。 宽油呢?辣椒呢?各种花里胡哨的香料呢?白糖呢? 实在不行老陈醋总有吧,也不加点? “这……” 所谓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面对穿越以来的第一顿大餐,赵阳都不知道该如何下口。 第十八章不想当宗师的医生不是一个好厨子 “殿下,可是不喜欢?” 见他这种表情,香莲赶紧小心翼翼的询问。 赵阳心里有些无奈,没有正面回答。 “你们平时,都吃这个?” 香莲看得出,赵阳对饭菜很不满意,顿时瞪了霜雪一眼。 臭妮子,连顿饭都做不好,白长那么大两坨肉了! 哼! “殿下说笑了,奴婢们哪能天天吃这些啊,隔三差五吃顿肉,那都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了。” 香莲害怕赵阳怪罪,只能赶紧陪着笑脸。 赵阳顿时更加无语了。 想想也是,毕竟连大吃货帝国的祖宗们,吃的都不怎么好。 这里有点类似于华夏古代,情况大概也相似。 赵阳听得直摇头,难道自己以后,就要吃这些“原汁原味”的食物? 不行!绝对不行! “既然这样,只能我亲自出马了!” 赵阳可从来不想委屈自己,说干就干,随口塞了几个糕点,撸起袖子,就准备去厨房,给她们露两手。 他的厨艺,自不必说,作为穿越人士的必备技能,赵阳自然是有的。 “殿下,这,这万万不可啊!” 一听赵阳要亲自下厨,香莲吓得花容失色,赶紧开口阻止。 其他的宫女太监,也是跪倒一片。 他们,都是专门伺候主子的。 这要是让殿下亲自下厨,他们还不得被问罪? 被赶出宫去都是轻的。 “不就做顿饭吗?至于这样?” 看着跪倒一片的众人,赵阳撇嘴,不过很快释然。 他也能理解他们的心态,就好比前世,如果老板看到他的工作成果,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要亲自干。 那他肯定也会吓一跳,以为老板对自己有意见呢。 不过理解归理解,为了肚子着想,他又怎么会被香莲等人所左右? “霜雪,你跟我去厨房,我来教你做菜。” 赵阳信心满满,随口喊了霜雪打下手。 霜雪一听,却瞬间涨红了脸。 之前从来没听说过皇子会去厨房,除非…… 他想吃的不是菜,而是她? 霜雪的脸,瞬间更红了。 “来自霜雪的震撼值+463……” 看到莫名增加的震撼值,赵阳一头雾水,不是很理解这些古人的脑回路。 做饭怎么了? 谁不以烧得一手好菜为荣? 居家生活,外出必备,好厨艺在哪都受都欢迎啊。 “愣着干什么,跟我走啊!” 赵阳不由分说,拉着霜雪就往厨房走去。 …… “殿下,这这……“ 香莲气得跺脚,赶紧派魏越两个小太监过去帮忙,让他们最好能劝住赵阳。 她自己,则赶紧跑去和羽卿华汇报。 “娘娘,大事不好了,殿下拉着霜雪去厨房了!” 房间里,羽卿华正对着一件新衣服爱不释手,忽然被香莲撞见,还有些不好意思,光顾着藏衣服去了。 “呵呵,知道想女人了,看来阳儿真的长大了。” 羽卿华一听,先是一呆,接着轻轻一笑。 显然,她也想岔了。 香莲给闹了个大红脸,自知失言,赶紧解释道: “娘娘,不是这样的,殿下嫌香莲做的饭菜不好吃,要亲自下厨呢。” 这个世界,虽然没有什么君子远庖厨的说法,但一个皇子,跑去做菜,那也是相当掉分的事情。 “真的?” 羽卿华眉头一皱,觉得此事大为不妥。 “走,我们过去看看。” 说完,也顾不上新衣服了,赶紧就往外跑。 只是,羽卿华主仆两人走出没多远,就看到梁槐迎面跑了过来。 手里还拿着一张纸,健步如飞。 “梁槐,你跑什么,殿下呢?”香莲赶紧拦下他。 梁槐匆忙问安,喘着粗气道:“娘娘,殿下说要给您做什么药膳,我这赶着去抓药呢。” 药膳? 羽卿华心中很是惊讶,一时完全无法将这两个字联想在一起。 药是很苦的,放到食物里做成膳食,那玩意还能吃吗? 不过……阳儿下厨房,居然是为了她? 女人都是感性的生物,一想到赵阳可能是为了她才去的厨房,先前那点不满,瞬间烟消云散。 甚至于,还有点小感动。 “方子呢,给我看看。” 久病成医,对医术,她也是有所涉及的,很好奇这所谓的药膳,究竟是么东西。 只见纸方上,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匆忙写就。 八角二钱,桂皮四钱,陈皮半两,茴香二钱,肉蔻…… 羽卿华看得眉头一皱,有些看不明白,这些东西用药很常见,可没见过这般搭配的啊。 这让她对所谓的药膳,更好奇了。 带着疑惑,羽卿华很快来到厨房。 一眼便看到,厨房里郁闷至极的赵阳。 “阳儿?” 羽卿华轻轻呼唤一声,可赵阳似乎没听见,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此刻的他,正在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 辣椒、胡椒、洋葱、土豆、红薯…… 这些他最爱吃的菜,这个世界,似乎都没有。 “既然这里没有,其他地方总有吧,抢也要抢过来!” 赵阳正想着事情呢,一抬头,才看见面前的羽卿华。 “母妃?您怎么来了?快进来坐,看孩儿给你弄好吃的。” 围裙赵阳是肯定不系的,一身崭新的衣服,华贵无匹。 跟厨房的氛围,丝毫不搭。 这让羽卿华怎么看都有种不靠谱的感觉。 “阳儿,你身为皇子,当以学业为重。” “这是在做什么?这种事情,让香莲她们来干就好了。” 羽卿华看到自信满满、气度从容的赵阳,眼里充满了柔情。 明明是责怪的话,说出来都格外温柔。 赵阳哈哈笑了笑,只能装糊涂,赶紧岔开话题,让人收拾出干净的地方,让羽卿华坐下。 由于观念的差异,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说服这时代的人的。 就跟打电竞一样的道理。 就算能赚钱,父母也会觉得不务正业。 皇子下厨,跟辍学打职业的性质差不多,在拿出成果之前,都只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随意嘲讽的不务正业。 除非……出成绩了。 那就摇身一变,年轻有为,事业有成。 他相信,凭借自己在大吃货帝国练就的厨艺,定能折服这些连火锅烧烤都没吃过的“乡下人”。 “娘,您就好好看着吧,今天我给你露一手!” 赵阳笑了笑,赶紧扶着羽卿华坐下。 想了想,决定先露一小手,拿起菜刀,啪啪啪啪乱切一通…… 看得羽卿华和旁边的香莲几人眼花缭乱。 第十九章殿下实在太恐怖了 皇子要亲自下厨! 这可是个大新闻啊! 光这个消息,就让赵阳陆陆续续收到了很多震撼值。 很快,冷宫里所有人,都闻讯赶到。 都看见证着历史性的一刻。 当然了,说是所有人,其实除了赵阳母子,也就三个太监加两个宫女。 周山闻讯而至,刚准备进门,就被香莲很是嫌弃的制止了:“殿下在为娘娘准备药膳,你不准进去,臭死了!” 周山想是刚扫完厕所,一身从茅厕带出来的味道。 看到香莲颐指气使的样子,周山气就不打一处来,当时就怒了。 除了面对赵阳,在这里,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 现在就连一个小小的宫女,也敢这么跟自己说话了? “我侍候皇上洗脚的时候,你还在家里吃奶呢!敢跟我横?” 此刻周山的心里极为不平,很想给她一耳光,告诉她什么叫资历。 但一想到赵阳就在里面,而香莲是他亲手提拔起来的…… “抱歉,抱歉。” 周山心里无奈,瞬间秒怂,悄悄闻闻衣袖,的确有一股臭味,“我这就回去换衣服,这就去。” 看到夹着尾巴逃掉的周山,香莲得胜的笑了,第一次,体会到了权力的快感。 “老东西,让你以前经常打我,我以后整不死你。” 只是,周山没走两步,这时,梁槐正好匆忙赶到,与周山撞个满怀。 “你他……” 周山被撞得五迷三道的,见是自己昔日的小弟,立马就忍不住想破口大骂。 谁知,梁槐却比他更快,怒道:“你这个老东西,看着点路啊,耽误了殿下的药膳,你担待得起吗!” 看他的神色,分明没把周山这个昔日的顶头上司放在眼里。 周山一听,身子跟着一抖,肺都要气炸了! 想当年,梁槐跟在他屁股后面,左一个“干爹”,右一个“祖宗”地叫着。 不过转眼功夫,就变成老东西了?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梁槐骂完他后,看都没再看他一眼。 “殿下、殿下”地叫着,直冲厨房而去。 只留下周山在风中凌乱。 为了平复心情,他做了个深呼吸。 呼~ 吸~ “咱家上面有人!早晚能东山再起!” 呼~ 吸~ “咦?这空气中怎么一股屎尿的味道?” “不行得赶紧去换身衣服,不能错过拍殿下马屁的机会!” …… 其实,赵阳写给梁槐的方子,只是最广为流传的普通卤料而已。 所谓药膳,其实只是普通的卤肉。 但这世界的人,没吃过啊! 只要没人吃过,他说什么都行了。 “阳儿,就这样把药和食物放在一起熬,就是药膳?” 羽卿华见赵阳不断地把各种食物往那一大锅药汤里放,心里不住地打鼓。 这玩意……能吃吗? “怎么办,看着好苦好难吃啊,是阳儿特意为我做的,而且这么多肉,怎么吃得完?” 在进宫之前,羽卿华可是标准的甜食少女,最深恶痛绝的,就是喝药了,对这锅食物,对心底里很是抗拒。 一口也不想吃。 嫌弃! 赵阳却没发现他的神色变化,此时已完全化身为一个主厨,全身心专注于自己的卤肉。 “霜雪,火小了,赶快给我吹!” “霜雪,鸡蛋剥好了吗?” “霜雪,你把鸡肉切块干什么,只要鸡爪,别怕浪费,咋们有钱!” “霜雪……” 可怜的小宫女霜雪,完全被赵阳支配了,沦为了一个打下手的工具人。 累得她一头香汗,胸都快跑小了! “搞定!” 终于…… 手忙脚乱赶了一通,霜雪才终于得空,差点累瘫在灶台上。 忙前忙后这么久,霜雪这才有机会,去审视那锅食物。 只是,才看一眼,她就愣住了。 这哪是食物,分明是在熬药啊? 黑乎乎的,还有药渣在汤里不断翻滚,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 霜雪打死也不肯相信,这东西真的会好吃! “天啊,殿下也太恐怖了。哪有皇子亲自下厨的,这肯定是殿下在特意惩罚我!” “没错,故意让我累死累活,做出一锅恶心的食物,从我最擅长的厨艺下手,完完全全地践踏自己的自信!” “嘶!如此心思算计,简直恐怖如斯!” 小宫女心中翻云覆雨,一副了然于胸的神色,自以为对赵阳的认识,又加深了一个层次。 城府极深! 有仇必报! 还必须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摧毁别人的骄傲和自信! 霜雪满脸骇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前,那份沉甸甸的感觉,是属于她最后的骄傲。 “来自霜雪的震撼值+596……” 与此同时,赵阳正贪婪地嗅着空气中迷人的卤肉香味,突然看到震撼值涨了,下意识就看向霜雪。 看到她震撼的样子,赵阳得意的笑了。 “嗯,果然不愧是给我打下手的,估计只有她才知道,锅里那些肉是多么美味吧……” 只是,面对赵阳的目光,霜雪却一阵想哭。 “糟糕,殿下在看我!” “完了,殿下在对我笑!” “殿下全都看穿了,这下死定了!” 霜雪心中震怖,简直欲哭无泪。 “来自霜雪的震撼值+987……” 咦?又涨了? 赵阳很满意,果然自己这个领导当得很成功嘛,恩威并施,定然让她如沐春风。 “阳儿,这锅药汤……药膳,要熬多久?” 羽卿华坐不下去了,突然问道。 熬? 赵阳总感觉这个字用得有些奇怪,偏偏却又无比贴切。 “大概,一两个时辰就好了。” 赵阳想了想,嗯,卤肉确实要熬很久的,不然不入味,达不到震惊众人的效果。 一听要一两个时辰,羽卿华顿时精神一震! “这么久?太好了!总算有借口逃走了。就说我身体不适,一觉睡到明天去,阳儿这么孝顺,应该能体谅我。” “就让阳儿去祸害那些奴婢好了……” 羽卿华心里如是向着,为了不吃这“药膳”,装作困乏的样子,打着呵欠道: “母妃困了,这就回房睡一觉,等你做好了一定急得叫我。阳儿亲手准备的药膳,母妃不能错过。” 香莲眼里精光一闪,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香莲,扶娘娘回房。” 说完,手搭着香莲的肩膀,抬脚就想走。 只是,赵阳多精明的人,哪会看不穿她们的意图? 心里不禁想笑,给你们做好吃的,还想着开溜? 没门!一个都别想跑! 第二十章第一个吃鸡蛋的人 “母妃可是身体疲累?正好,我这里有一个偏方,保管有用,孩儿这就给您做。” 赵阳咳嗽两声,神色很是认真。 说完,立刻吩咐香莲道:“刚刚剩的鸡蛋,去剥两个,多烧油,炸了!” 炸了? 羽卿华感觉不妙,委屈地看了赵阳一眼。 炸鸡蛋……药膳……救命啊! “来自羽卿华的震撼值+419……” 炸鸡蛋,听起来,完全就是一道黑暗料理。 即便赵阳第一次听到这种食物的时候,也非常拒绝。 但凡事都逃不过一个真相法则,被逼着吃了一次后,赵阳就完全能喜欢上了它。 煮熟的鸡蛋,放入油锅中这么一炸,蛋白酥脆,蛋黄松软。 不仅不油腻,相反还有些油炸食物特有的香甜。 当然,这和养生,健康是不搭边的。 赵阳也不会真的拿一道黑暗料理,去给自己母妃吃。 鸡蛋是煮好的,油也完全足够挥霍,做法又简单。 于是,香莲很快就将一盘炸鸡蛋做了出来 “殿下,做好了。” 看着盘子里卖相惨淡的食物,就算是面对“喜怒无常”的赵阳,香莲也忍不住露出嫌弃的表情。 赵阳却毫不在意,接过来闻了一闻,果然还是熟悉的味道。 他心中暗爽,让你们敢辜负本殿下的一片好意!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等他们忍着恶心吃下这盘鸡蛋,定然会震惊于它的美味!” 一想到马上就有震撼值可收,赵阳便忍不住佩服自己的机智。 而好东西,当然要请羽卿华先尝。 谁叫她带头开溜的? “母妃,尝一个吧,很美味的,还有助于缓解疲乏。” 赵阳将鸡蛋推到羽卿华面前,目露期待。 高热量的油炸食物,不仅解乏,还解饿。 只是,这真的能吃吗? 羽卿华苦着脸,早知道这样,就不过来了。 只是,做都做出来了,羽卿华哪里还有推脱之理? 想着无论如何,也要给赵阳面子,就算是捏着鼻子,也要吞下一个。 可是,她实在下不去手啊! 这也太油腻了。 见羽卿华还在犹豫,赵阳这种大孝子,当然要为母妃分忧了。 于是,他挑了一个最大的、炸得最好的,用筷子挑着,直接递到羽卿华嘴边。 “来,母妃,儿臣喂您吃。” “多……多谢阳儿。” 看着越拿越近的鸡蛋,羽卿华神色变了几变,好几次想张口咬,却都黯然败退。 她发誓,有生以来,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痛恨细嚼慢咽这个规矩! 这种东西,怎么咬得下去! 赵阳心里笑了笑,赶紧趁胜追击:“母妃是不是不喜欢?那儿臣让香莲把它切小一些,再炸一次,保管好吃。” 还炸? 羽卿华更加哭笑不得。 这要是再炸,就真的成黑暗料理了。 退无可退之下,她只能安慰自己,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吃! 心里下定决心,刚把蛋接稳。 也就在这时候,一个人影忽然跌跌撞撞地摔进门来,身子一下没收住,正好撞到赵阳身上。 羽卿华一看,当即心生一计,啊呀一声,故意失手,将鸡蛋掉在了地上。 再一见来人,却是洗完澡狂奔过来的周山。 眼看替罪羊及时赶到,羽卿华脸上一怒,立即甩锅道:“大胆奴才,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你可知罪!” 周山为了不错过拍马屁的机会,却一下没注意,竟然撞了赵阳一下,此刻心中已是一片骇然,一听娘娘问罪,赶紧磕头认错。 “娘娘赎罪,殿下饶命,奴才罪该万死。” 赵阳看到是周山坏了自己的好事,心里顿时无奈了。 又哪能饶他,先是随便踢了一脚,刚准备教训几句,却听羽卿华愤愤道: “阳儿亲自为本宫准备的美食,就因为你,白白糟蹋了!” “你看看,都掉地上了!” “你浪费了阳儿的一片苦心,还不赶快跟殿下认罪!” 眼看羽卿华越发愤怒,周山顿时吓坏了,生怕赵阳降罪,又是一连串磕头,磕完后,把头埋在地上,完全不敢稍抬。 然而,赵阳却没管周山,此时他自然也看出了羽卿华是在借题发挥,分明是不想吃炸鸡蛋啊。 “这演技,真不愧是我母妃啊。” 赵阳感叹着,心想既然如此不想吃,干脆就算了。 而此刻,跪在地上的周山也很快看见了地上的鸡蛋。 出于好奇,便忍不住看了几眼。 越看,越忍不住心惊。 这就是娘娘口中的美味? 这就是殿下亲自下厨房的结果? 这玩意儿,是给人吃的吗! “来自周山的震撼值+386……” 就这种黄不拉叽的东西,就算饿死,他也不愿意吃一口。 虽然这样想着,但作为一个合格的奴才,周山对于溜须拍马早就信手拈来。 仔细捡起那枚鸡蛋,他如获至宝一般,小心翼翼地将灰尘吹掉。 双手奉给赵阳,赔笑道:“殿下,您的鸡蛋。” 赵阳见此,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老东西,没有把鸡蛋喊做蛋的习惯。 他要是敢说“殿下,您的蛋”……赵阳简直不敢想象那画面。 看来,是没人赏识自己的厨艺了。 赵阳意兴索然,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让霜雪熬着的卤肉上。 “赏你了。” 赵阳摆摆手,随口一说,哪知道周山这个马屁精,像是如获至宝! “多谢殿下赏赐,多谢殿下!” 拼命道谢的同时,他二话不说,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嗯,真香!殿下的手艺真棒。” 周山像是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几口就吃完了,鼓着肿胀未消的腮帮子,死命的嚼着。 虽然内心痛苦不堪,面上却是一副享受的表情。 简直像在吃绝世美味一样。 看得旁边的众人,都是目瞪口呆。 “来自羽卿华的震撼值+101……” “来自香莲的震撼值+223……” “来自霜雪的震撼值+53……” “来自梁槐的震撼值+789……” “来自……” 梁槐神情木然,震惊到无以复加,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瞧这马屁拍的,瞧着演技,简直绝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 吃着吃着,周山心里,那种违和感却越来越强。 “咦?也没想象的那么难吃啊。” 再嚼两口,好像真挺香的! 继续吃,简直越吃越美味啊! 周山的眼睛,逐渐亮了,愈发觉得赵阳高深莫测,不可揣度。 一般人能把这么恶心的东西,弄到这么好吃吗? 他越嚼越欢,直到蛋黄都快糊嘴了,才意犹未尽地吞掉。 意犹未尽的吃完,周山真心实意地竖起了大拇指。 “殿下,好厨艺啊,这真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鸡蛋了。” “来自羽卿华的震撼值+742……” “来自梁槐的震撼值+550……” “来自……” 第二十一章宅男是不可能当宅男的 看到周山一脸享受的样子,除了赵阳以为,所有人都是心里鄙视。 显然,他们都以为这老太监在演戏。 羽卿华更是直接被他精湛的演技震惊。 心想,果然不愧是以前称霸冷宫的人物,到底有两把刷子。 梁槐则是对溜须拍马,有了更加深层次的理解,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般。 “好吃吧?” 赵阳满意的看了周山一眼,整个人乐呵呵的,趁势把剩下的鸡蛋分给众人,只留了一个给羽卿华,自己都没得吃。 “来,你们也尝尝。以后跟着本殿下混,保管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立即,又是一波震撼值刷屏。 众人手里握着鸡蛋,心里真是欲哭无泪。 周山见到这一幕,心里那叫一个羡慕,真心劝道:“尝尝吧,很好吃的。” 众人更加无奈了,皇子赏赐的食物,就算是有毒,也得吃啊。 其中,梁槐表现最好,拿着忌惮一股脑塞进了嘴里, 脸上,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 他已经立志,要在拍马屁这条阳关大道上奋勇前行,努力修行。 争取早日达到周山的境界。 其他人见此,以香莲为首,还是只能吃起了鸡蛋。 既然躲不过,那就早死早超生吧! 只是,才吃了一口,众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看不出具体的神情,总之,很是精彩。 而赵阳,始终密切的注意着系统面板。 没有任何意外,每个人吃了两口,立马就贡献给了他一份震撼值。 “这这这,这真的是鸡蛋?也太好吃了吧!” “天哪,殿下,您的厨艺,真是太厉害了!” “这种味道,只怕就是御膳房,也要甘拜下风吧?” 一瞬间,整个厨房,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同时,众人的脸色,也完全变了。 从之前的痛苦,变为了惊讶,到最后,更是满满的震惊! 小小一个鸡蛋,竟能做得如此美味。 殿下的厨艺,简直神了。 真的有这么好吃? 羽卿华看到众人的样子,整个人一愣,犹豫了一下,还是下意识吃了一口。 仅仅只是一小口,脸色,顿时满是惊喜。 这鸡蛋,油炸出来,竟然如此美味? 羽卿华心中惊艳,三两口,一个鸡蛋,便已经下肚。 即便如此,还是意犹未尽。 心里不仅后悔。 早知道,就不耍那么多心眼了,亏大了! “来自羽卿华的震撼值+666……..” “来自梁槐的震撼值+550……” “来自香莲的震撼值+678……” “来自……” 一瞬间,系统的面板,直接被刷屏。 看得赵阳都快笑出来了。 虽然震撼值越来越小,却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到最后赵阳一看,震撼值居然到了7320! 除开之前零零碎碎得到的,一个炸鸡蛋,居然帮它收割了近三千多震撼值! 简直赚翻了! 赵阳细腻得意,更是干劲十足,同时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旁边的那锅卤肉。 一个鸡蛋,都能造成这么大的轰动。 赵阳相信,卤肉一出,震撼值定能破万! 只是,赵阳还是低估了人类对美食的喜爱呈度。 吃完了鸡蛋,众人眼里都是精光大放。 一眼不炸的盯着那过卤肉,要不是忌惮赵阳的身份,只怕都要上**了。 “阳儿,这药膳,应该可以了吧?” 羽卿华看着赵阳,眼里的期待,完全隐藏不住。 既然错过了鸡蛋,那这药膳,说什么也不能错过了。 “当然,母妃,您别急,马上就好。” 赵阳得意一笑,他知道,一波震撼值,马上就要到达战场了。 很快,眼看差不多了,他便把卤肉出了锅。 顺便把那些卤肉,卤鸡爪,卤蛋一分,一瞬间,整个厨房,再次响起一阵阵惊呼。 那些宫女太监,一个个狼吞虎咽。 就连羽卿华,也是如此。 如果说,刚刚的炸鸡蛋,实在让人震撼。 那现在卤肉一出,赵阳立即成了众人眼中的大厨! 甚至于近乎于膜拜。 系统面板,震撼值更是蹭蹭蹭猛涨,一路飙升。 不一会,便到了两万三的恐怖数值! 赵阳嘴角都快笑出花来了,简直比发了小财还要高兴。 以前震撼值一直紧巴巴的,抽个奖都感觉肉痛,现在突然之间增加这么多,可把他高兴坏了。 “母妃,这药膳呢,您要是喜欢吃,就让霜雪每天给您做。” “记住,吃完一定要多走走,最好能做一些运动,才有利于药力的发散。” “切记,不要忘记吃早餐,而且早餐一定要吃好一点。” 赵阳俨然一副大厨的风范,早把他所谓的“药膳”给吹上天了,什么滋补养颜、安神醒脑、补气益血,反正吃不死人,怎么说都行了…… 见母妃爱吃,便疯狂往里夹带私货,以美食为掩护,安利了一套健康的生活方式。 反正,这也并不算欺骗。 生的健康一点,效果肯定比那些不知从哪弄来的养生偏方效果要好。 “哦还有,早睡早起也是很必要的。” 交代完这些事宜,赵阳吃饱喝足,便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震撼值这么多,他现在需要消费。 狠狠的消费! 宿主:赵阳 身份:皇十五子(最不受宠的皇子,存在感只比空气好一点) 震撼值:23875 武学:轻功草上飞,咏春拳,奔雷拳 智慧:88 耐力:94(平平无奇的普通人) 没有太在意属性的轻微增长,赵阳搓搓双手,直接打开了兑换区域。 翻了翻武学列表,却顿时满脸苦笑。 他发现,这些武学,要么太贵,要么不实用。 好在,现在的冷宫,应该能有一段清净的日子了,武学也不是那么紧缺了。 仔细考虑过之后,赵阳便把目光瞄准了一种轻功。 他现在最急需的,不是其他,而是震撼值。 光靠冷宫这些人,显然是远远不能满足他的。 毕竟,不是谁都像周山,能源源不断给他提供震撼值。 所以,他需要出宫! 只有到了宫外,才能接触到更多的人,收获更多的震撼值。 “唉,冷宫就这点不好,不让出门啊。” “宅男是不可能当宅男的,只有学点轻功,偷偷摸摸出去浪一波,才能勉强维持系统的运转这样子。” 赵阳暗自琢磨。 好在他没有选择恐惧症,所以没花多少工夫,他就选定了一项三品的轻功。 梯云纵:来自武当,你值得信赖。 第二十二章凑凑热闹 “兑换!” 赵阳二话不说,很干脆花费一万多震撼值,顺利兑得三品轻功一份。 同时很细心的发现,之前那些一品二品功法,技能书都是灰色的。 可这卷三品功法,则有了一层淡紫色。 技能书一经兑换,便自动存入。 武当派的功夫,童叟无欺,赵阳迫不及待,直接选择了学习。 刷! 淡紫色的技能书,轻轻旋转着,缓缓分解,瞬间变成细小的光点。 以一种难言其妙的方式,向赵阳飞来。 这些虚拟的粒子,如同真实存在一般,在赵阳身体中游走。 流转,消散,很快无影无踪。 “呼!” 赵阳轻舒口气,只感觉全身舒畅,像洗过桑拿一样,浑身热乎乎的,不断有细密的汗珠渗出。 很快,梯云纵便完成灌注,赵阳只感觉整个人,都说不出的清爽。 身体更是为之一轻,只感觉灵活非常,比之草上飞时的情境,爽快了不止一个档次。 他恨不得纵身一跃,踩步登天! 至于心法口诀,更是毫无压力地融会贯通。 梯云纵,大成! 赵阳最喜欢这个系统的一点就是,每次学到的技能,都是直接满级的,不用后续再砸震撼值升级。 这一点还是很良心的有没有。 学到就会用,一用就大成! 上哪找这么好的事去? 既然学到了新的功法,眼见出宫有望,赵阳心情大好,决定奢侈地破费一把。 抽! 只有抽奖才是灵魂啊! 反正一百一次,便宜! 赵阳二话没有,刷刷刷连续点击,恨不得抽他个天荒地老! “谢谢参与”“谢谢参与”“谢谢参与”“谢谢参与”“谢谢参与”“谢谢参与”…… 只是,一连都是这四个字。 抽到后面,赵阳都有些麻木了。 “这破系统!一定暗改了中奖几率!有本事把算法公开啊!” 赵阳满脸无语,回想起以前被无良开发商血坑的惨痛回忆,一边吐槽,一边疯狂连点。 “本皇子这么帅,我就不相信抽不到好东西!” 放弃?不存在的! 只是,赵阳似乎根本没发觉,转眼间,系统已经吃掉了他一万多点震撼值。 “恭喜你获得:《镇山关》!” 突然,赵阳看到这样一条消息。 要不是他眼尖,混在一堆谢谢参与字样里,说不定都给刷过去了。 “煞笔系统,特效都舍不得做,小气!” 赵阳被抽奖搞得极为不爽,暗骂一声,急忙打开背包。 “镇山关?卧槽,听起来很牛逼啊!” 没仔细看,还以为自己抽中的是一卷武学呢,瞬间开启了真香模式,心里更是感动得无以复加。 “低调大气上档次,且没有冠以“剑”“拳”“掌”等称号,一看就是来自玄幻世界啊!” 赵阳一阵眉飞色舞,真是高兴惨了,他的心很大,以为自己抽出了了不得地圣品功法。 “卧槽!什么情况?这是个什么鬼东西!” 只是,大喜过后,必有大忧。 赵阳这才看到,《镇山关》几个大字前面,有两个小字—— 戏曲…… “WDNMD!” 赵阳整个人,几乎石化了,脸上的笑容,更是直接僵住。 那一瞬间,他忘记自己有轻功在身,直接蹦了起来,险些飞出屋外。 “戏曲?要这玩意有什么用?还不如给我个郭德纲相声呢,也能解解闷不是。” 这下,赵阳总算是见识到系统的无耻嘴脸了。 怪不得不敢添加智能AI功能呢,怕被喷啊! 不抽了,打死也不抽了! 转眼间,被坑走一万多震撼值,却只抽出这么个玩意,赵阳那叫一个心痛,暗暗发誓,以后再不碰这个抽奖区了。 再一看背包—— 戏曲:《镇山关》 “我镇你个头!吃尘去吧!” 赵阳心里无语,学都不想学,一个纵身,从屋顶破洞飞出,决定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只见外面,此刻已经星光满天,皎月当空。 “竟然已经到晚上了?” 赵阳有些意外,不过,正好借着夜色的掩护,赵阳纵横攀越,飞檐走壁,窜高伏低,很是爽快了一把。 经过昨天的刺杀事件,宫中的守卫,明显增加了不少,巡逻力度更是大幅增加。 赵阳也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在皇城各处转了转,而且根本没人能发现自己。 当一名武林高手是什么感觉? 出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境是什么感觉? 赵阳感觉,也就那样吧,不过还挺爽! “诶,你听说了吗,咱们的军队,前几天又吃了一场败仗。” “是吗?不是说庞将军勇猛无双,连江湖中人都不敢等闲视之,怎么会连连失败呢?” “他再厉害,能敌得过金朝三十万大军吗?打仗最重要的,是会带兵!” “可是败得很惨?” “很惨!你没看皇上这几天始终愁眉不展的吗?李桂你知道吧,海公公的干孙子,他告诉我说,皇上都准备下罪己诏了!” “罪己诏?这可了不得啊!你详细跟我说说?” “说什么啊,反正又不关咱们的事,而且我现在只对一件事感兴趣……” “你是指……兰陵公主的生辰?” “聪明,太后喜欢热闹,专门请了京城最有名的戏班子,还特意下旨,凡宫里大小太监,各级宫女,只要有空,都能去。” “诶——你跑什么?” “当然是去向殿下告假啊!去晚了没位置怎么办?那可是花姑娘啊,百年难得一见的戏曲大家!” …… 这一日,赵阳正琢磨怎么出去搞点震撼值回来。 却忽然远远听见,院子里梁槐魏越二人的对话。 接着,便是一阵敲门声。 “殿下,您起了吗?” 赵阳皱着眉头,没有立即回应。 刚才这两个小太监透露出来的信息有点多,他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夏朝,又没打赢? 不过对于这个,赵阳暂时没什么兴趣,只要不打到京城里来,就和他没多大关系。 何况,等他出马的那一天,他相信没有任何军队能挡得住他。 至于兰陵公主,他只有耳闻,算起来,也是他的妹妹。 淑妃独女,长得乖巧美丽,又冰雪聪明,素得太后的喜爱。 在这一代的皇子公主中,她无疑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 跟赵阳相比,完全反了过来。 至于什么戏班子,赵阳倒没听过,也注定不可能有机会接触到了。 只是,以赵阳现在的状态,有热闹,自然要去瞧一瞧。 第二十四章花姑娘? 赵阳盘算着,这里这么多人,要是真唱出来,岂不是能收获很多震撼值? 赵阳搓了搓手,这么好的机会,又怎么能错过? 打定主意,赵阳准备随时开溜。 不过,戏曲这东西,太唯心了,他不知道这里的人喜好如何,又怎么还敢贸然上台? 万一震撼值没收到,反倒被赶下台来,那就要得不偿失,贻笑大方了。 所以,他决定还是先稳一稳,看看情况再说。 而且,就算要唱戏,以他的身份和实力,怎么也得压轴出场才行! 否则,也太掉价了不是? 正思考间,戏台上,也终于唱起了大戏。 只可惜,赵阳前世本就不喜欢这些戏曲。 何况,这次演的,都是些情情爱爱、男男女女的东西。 赵阳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只想着,怎么才能狠狠的收取一波震撼值。 “呜呜呜呜……” 正凝神思索间,原本火热的气氛,却忽然安静了下来。 隐隐约约的,到处都是小声啜泣的声音。 “你咋也哭上了呢?” 赵阳一转身,诧异发现,魏越这家伙,居然也在抹在眼。 鼻子一抽一抽的,看上去似乎很……哀愁? “实在太感人了,小桂子,你听见了吗,好一个负心汉,好一个痴情女啊,呜呜呜……” 看样子,是被这戏曲感动得一塌糊涂。 赵阳撇着嘴,心里有些无语,刚才那几个节目他也稍微听了些。 唱的要么就是才子佳人,要么就是悲欢离合,他都不怎么喜欢。 反正是娘娘太后为公主请的戏班子,唱些女人爱听的,倒也正常。 可魏越一个大男…… 额好吧,他是个太监。 这样一想,赵阳心里这才顺畅多了。 “那你怎么不听戏?不是很想听吗?” 赵阳转过头,随手抛给梁槐一个橙子。 梁槐这家伙,戏也不听,只盯着赵阳看,让他的计划难以实施。 梁槐诚惶诚恐地接过,并没有马上吃。 “小人不喜欢听戏。” 不喜欢听你来干什么? 赵阳无语了,可为了让梁槐降低警戒,便随口跟他聊上了。 “不喜欢听戏?”拿过雪梨啃了一口,赵阳含糊道,“那你干嘛一定要过来?凑热闹?” 梁槐摇摇头,很是认真地说道:“我来,是为了花姑娘。” 噗! 赵阳一听,险些一口喷了出来,心里那叫一个百感交集。 心说你一个下面没有了的人,想什么花姑娘? 五姑娘都甭想! “花姑娘……这称呼真别致,到底是谁啊,讲讲呗。” 赵阳现在是小桂子,也不用端着皇子架子,看着格外的亲切。 梁槐讪讪的而一笑,却有些疑惑:“花蝴蝶花姑娘啊,殿下不知道吗?” 赵阳一脸懵地摇头:“不知。” 心里却更加无语了,原来,是个姓花的姑娘,差点没把我吓死。 梁槐见他摇头,赶紧解释道:“花姑娘学贯百家,通晓各派唱法,精通……” “停!停!” 才说两句,赵阳便抬手打断:“这些我都不关心,说点实际的,她漂不漂亮,身材怎么样?” “身材?” 见他一脸懵逼,赵阳拿着雪梨,双手划了两道曲线,“就是这样,懂?” 梁槐一看,顿时心领神会,肯定道:“自然都是极好的。” 赵阳一听,眼睛顿时一亮。 他虽然对戏曲大家没什么兴趣,但他对年轻漂亮,身材好的戏曲大家有兴趣啊! “那她多大年纪?家住何方?可有婚配?” 见赵阳如狼似虎的模样,梁槐无奈摇摇头:“这个,却是不知。” “哦。”赵阳一听,顿时兴趣缺缺。 也没做理会,将梨核望天一扔,取下帽子盖在脸上:“待会花姑娘出来了叫我,我先睡一觉。” 梁槐见赵阳忽然哼起了小曲,似乎真有小憩片刻的意思,这才默默松了一口气。 这下,总算能专心看戏了! “镇山关,天难开,江山百年我独在!” 赵阳哼着新学到的戏曲,却并没有真打算睡觉。 “也不知道是谁写的,还挺霸气的,比这些妖艳贱式的戏曲,根本不在一个档次啊。” 唱着唱着,很快,他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当然,倒不是真的睡着了,只是为了摆脱这两个小太监,装睡而已。 而就在这时,赵阳身后临时加筑的阁楼上,却突然传来茶杯破碎的声音。 “大胆!”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怒气。 一位雍容华贵的老者,看着面前破碎的杯子,脸上肃穆一片。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张太师恕罪!” 一个丫鬟赶紧跪倒在地,诚惶诚恐的磕头道歉。 声音里,满是恐惧。 “不怪你,把这里收拾收拾,下去吧。” 老者头发花白,气度从容。 面对求饶,淡淡地摆了摆手。 只是,面上始终眉头紧皱,仿佛有浓烈的忧愁,凝聚其间。 “太师,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旁边,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 搭话这人,正是当今皇帝的心腹,当朝太监总管,海公公。 “无事……” 老者轻轻一叹,身子自始至终没动一下,很明显是有心事。 此人,正是当朝天子亲师,加封“柱国”头衔的太师,张存中! 满朝文武中,也只有他,才有这个资格,让海公公作陪。 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 “海公公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张存中没有回答,反而反问了一句。 “皇上……皇上准备下罪己诏,想听听太师的看法。”海公公姿态很低,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毕竟,张太师早已不问世事,称病在家。 近日更是闭门谢客,就算是皇帝,平常也难见他一面。 “荒谬!” 张太师闻言,身子依旧纹丝未动,只是语气加重了些。 “我大夏几百年国祚,什么大风大浪没遇过,区区一个金朝,就让你们怕了?” 海公公赶紧低头称是,可为了贯彻皇帝的意思,还是试着道:“可是……战事实在紧张……宫中百官,都有不小的怨言。” 张太师轻哼一声,只是眼珠子转了一下,继续道: “把庞如海撤下来,换个能打仗的上去,不就得了?下什么罪己诏!简直是胡闹!” “可是……庞贵妃……庞家……那里说不过去。”海公公苦着脸,欲言又止。 第二十五章我来找花姑娘 “哼!”张太师脸一沉,充满向往道,“想当年高宗时期,统帅战死换将军,士兵损了百姓顶上,连皇子,都打得差点死绝……” “就算是那般艰难的岁月,大夏还不是挺了过来?硬生生靠着一个五皇子,禀气运,挽天倾,用十年死战,将大夏延续至今。” “想高宗那曲镇山关,是何等气魄!再看看现在这些,都是些什么玩意!” “老朽看来,大夏,就是缺了镇山关里那份血性!” “败吧,败吧,江山代有人才出,多打几次败仗,总有几个慷慨男儿,会为大夏站出来的!” 张太师语气慢慢变得萧索,明显有些意兴阑珊。 海公公惯会察言观色,即便心中有百般疑惑,也不敢再继续下去。 只是取过一床毯子,亲自给张太师盖上。 连连拱手作揖:“咱家虽然不算男人,但如果大夏有需要,我也能硬得起来!” “我大夏从来不缺好男儿,从来不缺……” 咿咿呀呀的丝竹声中,海公公行了礼,独自走下阁楼。 身后,传来张太师有些苍老的声音:“真想在有生之年,再听一次高宗皇帝亲手所作的《镇山关》啊……” …… 戏曲唱得差不多了,台下众人,早已听得入迷。 就连梁槐,也是如此。 赵阳眼看时机到来,凭借着出色的轻功,很容易便溜进了后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试试这所谓的《镇山关》。 否则,白来一趟,也太不值了。 只是刚进后台,赵阳便呆住了,脚步也跟着一滞。 只见一间很大很静的私人化妆室里,一个素衣美人,正对着镜子,往脸上画着油彩。 戏曲妆容,讲究左右对称,从来都是先画半张脸,再对比着画另外半边。 而此时,那女子正好画完一半。 而另外一半,正好对着赵阳! 一双丹凤眼,柳叶吊稍眉,嘴角微微翘起,当是如此,便让赵阳呆了半分。 只凭这半张脸,都能称得上绝美了。 再看她玲珑身子,该凸的凸,该翘的翘! 赵阳可以肯定,这绝对是一位超级大美女。 在戏班子里,长得又这么正点,这不会就是梁槐心心念念的花姑娘吧? 难得见到如此美女,又是孤男寡女。 赵阳整理了一下衣服,垫着脚,悄悄来到她背后。 “我来找花姑娘,该不会就是你吧?” “来自花蝴蝶的震撼值+555……” 话刚说完,系统面板上,忽然多了一条消息。 赵阳一看,心里更是惊喜。 哇呀呀,没想到,这还真是那位花姑娘! 我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然而,看到突然出现在身后的赵阳,花蝴蝶顿时吓了一跳。 手上一抖,描笔随着掉在了地上。 好在,她还算比较稳重,脸色变了一瞬。 面上努力维持着镇定,赶紧悄眼打量着身后之人。 好俊俏一小哥! 可惜,是个太监…… “我就是花蝴蝶,公公是……” 花蝴蝶的声音很好听,她在这皇宫里,有着广泛的粉丝基础。 经常有娘娘公主之类的贵人,打发小太监过来请她。 想来,这小太监也是如此吧。 终于看到花蝴蝶的全貌,即便赵阳前世自称乱花丛中过,此刻也不免呆了一瞬。 即便化了妆容,可这花蝴蝶,还真生得美貌。 即便前世见惯了各种美女明星,此刻也不免眼睛一亮。 只是,公公这个称呼,也太煞风景了。 赵阳没有答话,自顾自拿起化妆台旁边一张金漆帖子,一看,正是此次的节目单。 “《西江月》?” 赵阳靠在椅背上,随意翻阅着,果然,又是些男欢女爱离合悲欢的无聊戏曲。 只是,一看赵阳吊儿郎当的样子。 花蝴蝶当即就怒了,哪里冒出来的登徒子,怎么能随便动她东西? 难道是某家的浪荡公子,假扮太监来调戏她? 花姑娘不敢大意,脸色一板,色厉内荏道: “你好大的胆!还不快给本姑娘滚出去,这里可是皇宫,小心我……” 只是,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脖子一痛,便失去了意识,身子慢慢倒在了地上! “长得挺漂亮,身材也不错,可这脾气……找打!” 赵阳撇着嘴,虽然很佩服她的勇气,可还是把她打晕了。 没办法,想上台赚取震撼值,就不能有人阻拦。 看到佳人霎时昏倒,病如西子胜三分的样子。 赵阳作为正常的男人,不免有些怜香惜玉起来。 下手重不重?会不会有副作用? “看来得看看有没有点穴之类的功法,赶紧兑换一个,不然也太不方便了。” 赵阳吐槽一句,将花姑娘找了个地方藏起来,这才坐到她的位置上,捡起描笔,开始往自己脸上涂起了油彩。 很神奇的是,《镇关山》的技能书,居然连化妆都囊括了进去。 没过一会,一个英俊帅气的黑脸武将,就此诞生了。 “嘿嘿,还不错!这么帅气的公公,上哪找去?” 赵阳自恋的一笑,同时,从花姑娘带来的大箱子里,随便翻出一套武将的戏服。 完成一个标准的亮相动作,赵阳踩着云步转了几圈,自我感觉十分不错。 既然准备工作做好了,赵阳毫不客气地用朱砂笔将最后一个节目《西江月》划了,又刷刷刷写了几个丑字—— 镇山关!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哼,让这帮贵妇们见识见识,什么叫英雄豪情!” 赵阳得意一笑,似乎已经看到,一大波震撼值朝着他赶来。 正得意间,戏班班主正好进来,看见赵阳,整个人都是一愣。 “你是谁?花大家呢?” 赵阳嘿嘿一笑,也不着急,反而将手中蜡制枪杆一提,朗声道:“花姑娘跟太君跑路了。” “来自马群的震撼值+479……” 班主一听,顿时嗔目结舌:“跑……跑路了?” 赵阳心里一喜,万万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玩笑话,也能收获一笔震撼值。 “对,跑路了。不过你别担心,今晚的压轴戏,由在下粉墨登场。” 赵阳挺胸抬头,一副信誓旦旦的架势。 只是,台柱子没了,马群这个戏班班主哪能不急? 外面一大半人,都是冲着花大家来的! 花大家要是没能出场,他怎么跟那些达官贵人交代? 何况这里是皇宫,要是搞砸了,说不定他自己都得交代在这儿。 第二十六章你行你上啊 “你是哪冒出来的?别瞎掺和,赶紧去找花大家,戏都快开演了,要是找不到,我们都得完蛋!” 马群冷汗一阵一阵的,急得直跺脚。 赵阳撇着嘴,他又怎么可能去找? 懒得废话,直接将帖子递了过去。 “这是曲目,你去唱名吧,估计快到我出场了。” 啥?曲目你都准备好了? 班主再次傻眼了,不由自主地就接过了帖子。 打开一看,卧槽! 《镇山关》! 我不会看错吧? 这个曲子,不是都已经失传了吗? 就这小子,也能唱? 他擦了擦眼,又赶紧确认了一遍。 见没看错,更是惊讶得合不拢嘴。 “来自马群的震撼值+1234……” 见他惊得一动不动,又收到如此之多的震撼值,赵阳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一个戏曲而已,至于这样吗? 好一会,班主才回过神。 脸上依旧满是不可置信,确认似的问向赵阳:“你……你是认真的?” “镇山关,天难开,江山百年我独在!” 赵阳再次无语了,也懒得解释,直接唱了一句。 班主一听,无论是腔调,还有气势,都十分难得。 短短一句,再次把他震慑了一番。 不过,此事关系重大,让他仍然有些犹豫不决:“你确定是真的?外面坐的可不是一般人,那都是皇亲国戚呐,可不能开玩笑的。” “这还能有假?” 赵阳无奈摊摊手,不知道这班主到底在怕啥。 难道是在怀疑我的水平? 就算怀疑我的水平,也该相信我的魅力吧? 见赵阳说得自信,班主犹豫了许久。 终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得,一咬牙,干了! 要是他的戏班,能让《镇山关》重见天日。 这份殊荣,就是给一百个花蝴蝶都不换啊! 当今戏曲界最大的梦想是什么? 就是这《镇山关》啊! 为此赌上一赌,绝对值得! “行了,该我上场了,报幕吧您呐!” 耽误这么长时间,赵阳都有些不耐烦了。 直接把激动到浑身颤抖,路都走不稳的马群推出了后台。 台下的所有观众看到马群,都瞬间屏气凝神,安静等着。 按照规矩,由班主亲自报幕,只能是花蝴蝶的压轴戏了! 一瞬间,众人眼里,都泛着期待的光芒。 等了这么久,不就为了一睹花蝴蝶芳名吗? 同时,一间戒备森严的楼阁里。 一身红色长裙的兰陵公主,此刻也是神色大喜。 看向身旁满头银发,慈眉善目的太后,兴奋道:“太后婆婆,您可别睡了,花姑娘要登场了。” 太后年纪大了,精力有些不济。 听了这么久的戏,早已是昏昏欲睡。 要不是为了等花蝴蝶登场,她早就摆驾回宫了。 一听孙女这话,这才打起几分精神,笑着拉过兰陵公主在身旁。 “哀家听了这么多年的戏,如今只剩下一个花蝴蝶,勉强还能入得了眼……” 不知今天,这个未及双十年华的天才女子,又会带给她怎样的惊喜? 只是,等了一会,却见班主神色复杂,始终不曾开口。 至于花姑娘,更是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太后眉头一皱,心里有些不悦,对旁边雍容华贵的“儿媳妇”淑贵妃说道: “你着人去看看,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花大家还不登场?” 活泼顽皮的兰陵公主一听,顿时抢着道:“我去我去,让我去吧。” 她崇拜花蝴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么好的机会,又怎么会错过? 只是,还没等她跑出门外,阁楼外,忽然一片哗然。 “花姑娘!我们要看花姑娘!” “没有花大家的戏,简直索然无味!” “不让花蝴蝶登场,今天我们就拆了你的戏班子!” 阁楼外,众人吵吵嚷嚷,说话的声音,更是刺耳。 太后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脸拉得老长:“这是怎么了?本来看得好好的,吵什么吵?” 兰陵公主似乎听到了什么,嘟着嘴,很是失落。 “听说,花大家今晚不登场了,刚刚换了一个新的曲目……” “什么?去,传哀家懿旨,不得换人!” 太后一听,眉头顿时一皱。 心里,更是不能接受,直接就下了懿旨。 兰陵公主心里升起一丝希望,正要差人去传话。 可正好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班主颤抖却格外昂扬的声音—— “……今晚的压轴曲目是——《镇山关》!” 什么? 《镇山关》? 太后一听,整个人,忽然忽然站了起来,把兰陵公主都吓了一跳。 满是皱纹的脸上,更是充满了不可思议。 连忙拉住准备去传旨的太监的同时,语气激动的询问道。 “等一等,哀家有些耳背,你们听清楚了吗,那新换的曲目,可是《镇山关》?” 就连淑贵妃,也是神情激动。 《镇山关》啊,多么熟悉,而又遥远的名字。 也只有天真无邪的兰陵公主,微微挠头,心里十分好奇。 “就是《镇山关》啊,怎么了?” 太后一听,心里顿时感慨万千,激动得眼睛一红,差点落下泪来,连声音都在颤抖。 “那可是……那可是咱大夏了不得的名曲啊。” 说完,急不可耐地吩咐左右道:“快,快扶哀家出去!” 《镇山关》? 这是什么节目? 凭什么不让花蝴蝶登台? 生气! 众人愤怒无比。 戏台下面,此刻却已经吵翻了天。 在场大部分人,都是来看花姑娘的。 对戏曲,并无太多研究。 一听压轴曲目换了,花蝴蝶甚至都没登场。 众人群情激愤之下,可谓一度哗然。 抗议,声讨,往台上扔东西…… 这些狂热的粉丝,甚至忘了这里是皇宫,简直混乱不堪。 台上,马班主脸色很是难看。 可曲目已经报出去了,他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落荒而逃。 “我的小祖宗喂,快点上台吧,算我求你了。” 马班主扯着赵阳的衣袖,心里都快哭了。 此事,要是一个处理不好,他这戏班,就算是废了。 只是,望着满天乱飞的瓜果纸屑。 赵阳头一撇,当然不肯立即上去。 天知道,台下这些愤怒的脑残粉手里,会不会握着鸡蛋、墨水、臭袜子之类的杀伤性武器? “先不急,等他们冷静下来再说。” 赵阳老神在在,似乎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班主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了。 还要再催,可赵阳直接一句你行你上,就把他怼了回去。 第二十七章好像玩大了 只是,赵阳显然低估了花蝴蝶的魅力。 现场的喧闹,并没有平息的意思,反而愈演愈烈,逐渐有失控的趋势。 眼看事情逐渐失控,赵阳心里那叫一个无奈。 自己为了震撼值,已经豁出去了。 可这些家伙,居然不配合? 不让他割韭菜? 这绝对不行!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赵阳已经忍无可忍。 刚准备出去给这帮人一些教训。 只是,脚还没迈出去,就看到一个刚劲的身形,忽然翻滚着上台。 “好功夫,只比我差那么一点!” 赵阳眼睛一亮,心里暗暗赞叹。 这家伙的轻功,即便在皇城,也绝对是一顶一的。 再一看,台上这人,已经面无表情拔出腰悬宝剑。 眼里寒芒毕露。 “皇宫大内,谁敢喧哗?想造反吗?!” 这一声,宛若惊雷,让现场的声音,瞬间消失了不少。 毕竟,台下大多都是些宫女太监。 此刻又哪敢造次? 只是,里面却也不乏大家的公子少爷。 没一会,便有人不服道:“我乃安平伯之子,你算老几?赶紧滚下去,让花姑娘上来!” 一个锦衣公子不屑冷哼,完全没把那人的警告放在眼里。 可对此,这名仗剑之人,忽然冷笑一声,曳长剑而下。 三两下点倒护卫,剑锋偏转,以剑做棍,啪地一声,瞬间便将那锦衣公子抽飞。 来去如风,转身又回到台上。 “再有造次者,此剑必然见血!” 劲装男子杀气尽放,以武功威压全场。 而效果,更是卓然。 台下,已再无任何声音。 “得罪了。” 劲装男子对着众人微微拱手,这才下台。 行动间,杀气森然,令人胆寒。 先前自称安平伯之子那人,脸上,一道红印很是显眼。 失了护卫,心里已是郁闷至极。 心里正盘算着回头狠狠收拾这个剑客。 此刻见对方竟然再度朝自己走来,脸色惨白间,再次跌坐在地上。 “你……你别过来……离我远一点……” 对此,劲装剑客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突然立定,朝一个老者跪下。 “老爷,幸不辱命。” “行了,听戏吧,为我搬一把椅子过来。” 他面前的老者,赫然竟是当朝太师,张存中! 先前在阁楼上,他似乎半分也不肯动弹,像个风烛残年的老头。 可此刻,却面色红润,满是期待的神色。 他是来听戏的! 虽然戏曲未出,可只一个戏名,就勾起了他莫大的兴趣。 当是《镇山关》三个字,便让他整个人仿佛都变年轻了许多。 很快,劲装男子哪还有半分剑客风采,像个仆人一样搬来椅子,垂手侍立。 “老爷,要不要去催一催?” 张太师轻轻摇头,眼睛一直望着空空如也的舞台。 “不用了……” 若真是《镇山关》,就是等再久,也值得。 而经过这样一场变故,场中不少人大人物,都已明了这老者的身份。 都老实地安静等待,盘算着该如何上去搭讪。 至于那些小人物们,比如过来凑热闹的宫女太监侍卫女官之流。 哪里还敢出声? 心里更是不住地在想。 《镇山关》,到底是什么? 竟连当朝太师,也如此期待? 一时间,竟有点万众期待的意思。 也就是这时,戏台的帷幕,也终于缓缓拉了起来。 千呼万唤始出来。 一身武将打扮的赵阳,恰在此时,粉墨登场! 一瞬间,无论是张太师,还是楼阁里的太后,眼里,都满是激动和期待。 甚至于,连呼吸都放缓了很多! 就连台下的一众宫女太监,也是翘首以盼! …… “镇山关,天难开,江山百年我独在!” 赵阳一摆架势,戏曲唱腔一出。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 霸道、威严、凌厉! 这是众人的第一感觉和印象。 而当是这第一句,便让无数人为之震撼! “真是《镇山关》,哈哈,老天爷,难道您听到我的祈求了吗?” 戏台正下方,张存中太师,已经泪流满面。 心里,更是感慨万千。 至于亭子里的太后,早已泪如雨下。 看得旁边的兰陵公主一阵面面相觑。 不就是一首曲子吗?用得着这样? “镇山关,守险隘,离家万里已十载。” “百战黄沙到此日,至今不敢脱金铠。” 赵阳架势一摆,又是两句,郎朗而出。 台下,早已鸦雀无声。 众人瞪大眼睛,目光定格在赵阳身上,带着敬畏,带着崇拜,再也移不开! 仿佛,台上的是一位镇守边关,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又是思念家乡亲人,忧国忧民的豪侠! 自古忠孝难两全。 让人有一种忍不住想要顶礼膜拜的冲动。 “好好好!” 张太师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激动间,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神情豪迈间,恨不得亲自奔赴战场! “如此气势威严,完全不落太祖当年啊,我大夏之魂,永不消亡!” 小亭里,更是肃穆一片。 太后掩袖而泣,念头似乎又回到了数十年前,那个动荡的岁月。 心里感慨万千,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有些事,就算说了,也未必有人懂,又何须徒增伤怀? 至于兰陵公主,此刻也呆滞一片。 她虽不知前朝之事,可这戏曲,却依旧震撼了她幼小的心灵。 那威严的曲调,更宛若暮鼓晨钟,久久不散! “镇山关,天狼衰,塞外残阳墨如血。” “满衣血泪与尘埃,怎敢回乡泣更哀?” …… 此刻的赵阳,即便是第一次演出,却依旧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在系统的灌注之下,每句念白、每个动作,乃至每个神情,都可谓炉火纯青,登峰造极。 其下观众,似乎能身临其境,仿佛这舞台,便是战场一般。 跟着曲调的变化,心里或感慨、或豪情、或凄美、或哀伤,无法自拔。 可赵阳,却偷偷咽了一口唾沫。 演出之初,起先还有些沉浸式的体验。 可渐渐地,赵阳心里,便只剩下惊讶。 因为,系统面板上,震撼值一直在疯长,几乎没有停下来过! “来自司谨颜的的震撼值+1101……” “来自张存中的的震撼值+1347……” “来自……” 一条又一条,不仅数额巨大,甚至还有些名字,反复刷屏。 一次比一次震惊。 “好像……玩的有点大了?” 赵阳尴尬挠头,他有种感觉,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第二十八章名曲震世人 “镇山关,天门开,大夏军魂永长在!” “巍峨百年浩如铁,前仆后继永不衰!” 终于,伴随着沉闷的鼓点,这首《镇山关》,终于落下尾声。 可台下观众,却依旧沉迷其中,久久无法自拔。 好不容易等到曲子结束。 在众人愣神的功夫,赵阳二话不说,只敢赶紧开溜。 回到后台,一查,震撼值竟然飙升到了五万多 ! 不过,赵阳心里,却有些哭笑不得。 这要是一不小心成名了,暴露了身份,那可就真的玩大了。 而被震住的观众们,尽皆失神。 赵阳都走了,才反应过来,齐刷刷的开始鼓掌,声音震天! “哇!这是我听过最霸气,最好听的戏了!” “《镇山关》,真是戏如其名啊!只是不知道,刚刚那位大家叫什么名字?为何之前没听过?” “对啊,那位大家哪去了?我还想找他要签名呢。” 一瞬间,现场再一次沸腾了! 直到现在,他们才发现,对于刚刚唱戏的人,竟然一无所知。 太师张存中,更是猛然起身。 眼角精光毕露,一瞬间,似乎年轻了十岁不止! “好,好一出《镇山关》!去,将那位大家请来,我要好好拜会拜会!“ “是!” 身后,劲装男子答应一声,匆匆去了。 阁楼里! 此刻,更是震惊一片,就连兰陵公主,即便年纪还小,却依旧被《镇山关》的气势震惊! “好好,好啊!” 太后早已热泪盈眶,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接着,赶紧看向旁边的淑贵妃! “赶紧差人去将那大家请来,切记,千万不能得罪!” …… 戏班后台,听着经久不息的热烈掌声,赵阳是愈发心惊。 “好像,自己不经意间,似乎把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传了出去……” “系统抽奖得来的东西,果然不是凡物啊。” “《镇山关》么?回头得好好研究一下,否则,一个普通的戏曲,凭什么如此轰动?” 赵阳心里喜忧参半,不过,既然已经演了,也就没有退路了。 趁着还没有人来找自己,赶紧回到花蝴蝶的梳妆间,把门反锁。 飞快卸了妆,换好衣服,找了一扇窗户,跳跃而出。 几个起落间,便又已回到台下,来到先前位置坐好。 似乎,之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殿……小桂子?” 梁槐睁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殿下明明一直在旁边睡觉,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赵阳心里得意,轻轻“嘘”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 梁槐不敢多问,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满是遗憾的表情。 “小桂子,你刚刚去哪了?错过了一场好戏啊,真是可惜了。” 呵呵。 对此,赵阳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 深藏功与名。 “糟糕!听得太入神,居然忘记用笔记了!” “完了完了!这么好的戏曲,万一再也听不见了怎么办?” 不一会,四处便传来了一阵阵遗憾的叹气声。 一个个,恨不得以头抢地。 看得赵阳一阵哭笑不得。 看来,这一次,还真玩大了。 可也就是这时。 后台,花蝴蝶晃悠悠的站起身。 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我是谁?我在哪里? 迷迷糊糊乱走几步,看到镜中的半脸妆。 心头一惊,才猛然记起前事。 自己,好像被打晕了? 想到这,花蝴蝶脸色一变,第一时间捂住胸口。 面对自己这个大美女,那个登徒子,没对自己做什么吧? 看到浑身上下的衣服都好好的,她这才松了口气。 “应该没什么吧?” 她唱了那么多戏,像把姑娘迷晕或者灌醉,再非礼的桥段,简直比比皆是。 心里放心不小,又仔细检查几遍。 可花蝴蝶心里,却犯了难。 非礼,到底怎么样才算被非礼? 虽然自己没啥异常,但保不准还是被猥亵过呢? 再思索间,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声音很急,简直像是要把门砸了一样。 不容她多想,花蝴蝶转过身,晕晕乎乎地把门打开。 “班主?你这是……” 看到一脸焦急的马群,花蝴蝶这才醒悟。 糟糕!光顾着昏迷,居然把唱戏给耽搁了! 她是个很有职业精神的人。 没等班主开口,花蝴蝶赶紧去补妆,准备立即去救场。 “人呢?刚刚那个人呢?” 只是,马群却完全没在意他的一样。 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大声催问起来。 见他如此态度,花蝴蝶心里暗道糟糕。 难道事情败露,自己真的被非礼了? “谁,谁啊……”说话间,花蝴蝶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就是刚才唱《镇山关》的那个男的,我看着他进来的。” 马群语气着急,可见化妆镜空无一人,他的眼睛顿时就急了。 “我这里没人啊!”花蝴蝶有些懵,却还是坚定的推脱。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镇山关》?” 短短三个字,给花蝴蝶的震撼,却一点也不小。 《镇山关》,不是失传了吗? “怎么,你不知道?” 班主看到她这幅模样,心里多了一丝疑惑。 这才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与她。 “原来那人,竟如此不凡……” 听完全部过程,花蝴蝶整个人都呆住了。 心里,更是震惊莫名。 她这才确信,赵阳把自己打晕,真的只是为了登台唱一场戏而已。 不知名的戏曲大家,得了《镇山关》的传承,假扮小太监混进宫里,只为了让《镇山关》重见天日…… 花蝴蝶心里,瞬间对赵阳多了一丝钦佩。 只是脸色,却有些古怪! “那么帅,那么有才,如此高洁之人……怎么就对自己无动于衷呢?” “哪怕非礼那么一小下也好啊……” “莫非,他真的是个小太监?” 花蝴蝶脸色变幻,表情,更是十分古怪。 也就是这时,化妆室门口,忽然匆匆来了几个衣着光鲜的上等人士。 “东林书局陆某,特来请贤士过去一聚。” “嘿,商人而已,闪开。小的是应天府上管事,代老爷前来,请贤士过府一叙。” “三品的芝麻小官也敢来搭话?马先生好,在下王府仆役,奉王爷之命,请贤士去做个门客,待遇丰厚。” 马群看着眼前七嘴八舌的众人,心里却很是犯难。 东林书局,应天府,王爷…… 来头一个比一个大啊! 他谁都得罪不起。 要是换了之前,他只怕做梦都会笑醒。 可现在,他只想哭! 因为,他根本就不认识唱《镇山关》的那名贤士! 甚至于,连人都没找到。 第二十九章偷吃? “三,三位,实在抱歉,那位贤士此刻不在我这里,您们看……” 马群陪着小脸,只是,话还没说完,便被厉声打断! “笑话,你班子里的人,怎么可能不在你这里?” “就是,别给我耍花招!”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眼看马群胆敢拒绝,三个人顿时不干了。 甚至于,连花蝴蝶的面子,也完全不给。 由那王爷的差人领头就想往里硬闯。 “总之,今天一定要见到那位贤士,否则,我们不走了!” 像个人就像破皮无赖,完全不给马群解释的机会。 马群此刻,一脸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还想解释,一个人影,瞬间出现。 “刚才那位高才呢?我家老爷有请。” 来人语气低沉,不容反驳。 那三人正想破口大骂,可一件来人的面容,纷纷识趣的没有开口。 因为,这正是张太师手下的劲装男子。 放眼整个京城,谁敢不给张太师面子? 三人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都很自觉,相继灰溜溜走了。 留下马群,简直欲哭无泪。 得,走了几个臭皮匠,又来了个更难缠的。 “我真不知道那是谁啊,更从来没见过,今日突然出现,唱了一出,就消失了。” 无奈之下,马群只能实话实说。 好在,这男子却很好打发。 得到回复,毫不犹豫,转身便走。 老爷交给他的任务,是把人请过去,既然没找到…… 那他即便翻遍整个京城,也要把人找出来! 马群这才松了口气。 可是,还没来得及擦擦身上冷汗,却又有贵客登门。 “传太后懿旨……” 马群一听,神色一跨。 他发誓,他真的很想哭。 对于这些,赵阳并不知晓。 带着两个小太监出了安宁宫, 赵阳可谓心情大好。 “发财了发财了,这一趟,还真是赚大了。” 仅仅一晚,便收获了五万多震撼值。 这一波,赵阳可谓赚得盆满钵满。 他甚至毫不怀疑,要是再更大的场合演唱那《镇山关》,一定能发一笔更大的横财。 当然,刚刚就差点玩大了。 他也只敢想想而已。 而一回到冷宫,两个小太监就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 到处宣扬刚刚听到的神曲。 更不断添油加醋,把今天的生日宴会,给加工得神神道道的。 更吧冷宫那些小太监宫女,唬得一愣一愣的。 “是吗?竟还有这等奇人?” “你们居然不叫上我,实在太缺德了!” “听你这么说,我真恨不得亲耳听一曲《镇山关》啊,实在太遗憾了。” 于是,在众人的向往中,赵阳再次收获了小两千震撼值。 不过,一到家,赵阳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既然发财了,自然要消费。 赵阳激动的打开面板一看。 震撼值58796! 短短这么点时间,都快六万了! “哈哈,这下我可是有钱人了!” 赵阳得意的直搓手。 本想把这些震撼值存起来,等到十万再花。 可随便翻翻系统的兑换列表,他是越翻越眼馋。 可唯一的遗憾是,点穴功法,似乎并没有。 但他找到了一个九品的功法,叫定神决。 效果甚至比点穴更好。 有些类似《西游记》里,猴子对七仙女使用的定身术。 不过就是价格贵了些,要五千万震撼值呢。 赵阳看得是直流口水,却又无可奈何。 五千万震撼值?他得存到猴年马月去? “害,这就跟钱一个道理,震撼是是赚出来的,又不是省出来的。” “买!抽!” “只有把震撼值花光,我才更有动力去赚嘛,就是这个道理。” 终于,赵阳一咬牙,还是下定了决心! 想到便做,赵阳当即决定,把今天的所得,全部花光! 于是,他先瞄准了一部武学。 毕竟,每个人心中,都有个英雄梦嘛。 一品功法一千,二品五千,三品一万…… 赵阳手中有五万多震撼值,刚好够兑换一卷四品功法。 至于剩下的,还能抽抽奖。 万一又中一个像《镇山关》这类的东西呢? 于是,看都不看低品武学,赵阳直接在四品里面翻找起来。 降龙拳…… 伏虎棍…… 大力金刚掌…… 只是,这些武学,几乎全是些大陆货色。 虽然名字气得霸气,却没有一个赵阳心仪的。 眼睛都给他看花了,都没能把这五万花出去。 无奈之下,赵阳便把目光转向其他区域。 当然,文学区直接略过了。 他暂时还没发现,诗词文章在这个世界,究竟有什么用处。 那剩下的,就只有医学区了。 中品医学:堪比扁鹊再世、华佗重生,神医的必备技能。 终于,一个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好像挺诱人的,而且也不算贵,才五万……” 赵阳犹豫着,毕竟武学,才是男人的浪漫! 至于医学…… 他这么强,好像也用不着…… “要不先等等?” 赵阳有些拿不准注意。 刚准备返回武学区,一条系统消息,忽然弹了出来。 “来自赵玄的震撼值+666……” 赵阳一呆,脸上的表情,顿时十分古怪。 赵玄清? 这不是我那便宜老爸,当今的天子吗? “难道……《镇山关》,居然将皇帝都惊动了?一个戏曲而已,至于吗?” 赵阳有些哭笑不得。 他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镇山关》的震撼程度! 不过,他万万没想到。 赵阳十六年来,与皇帝老爹的第一次交流,居然是以这种方式。 还是通过系统完成的。 “好像,目前为止,这个便宜老爹给自己唯一一点好处,就是这些震撼值吧?” 想到这里,赵阳隔空对皇帝竖起了大拇指—— 老铁,666! “既然老爹靠不上,那我就靠自己!学什么医,学医救不了悲催命,我要学武,我要升级。” 赵阳咬着牙。 终于还是做出了选择。 只是,不等他返回武学区。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忽然响起。 赵阳被吓了一跳,赶紧关掉系统。 “进来”。 房门被轻轻推开,只见香莲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香莲,有什么事吗?” 香莲恭敬的行礼,这才吞吞吐吐地说道: “殿下,娘娘她……不遵医嘱,又在偷吃。” 偷吃? 赵阳眼睛一瞪,心里有些想入非非。 第三十章娘娘晕倒了 “偷吃就偷吃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别让外人知道就行了。” 虽然被打入了冷宫,可羽卿华好歹曾经也是正牌妃子。 膝下也有赵阳这个皇子。 她在冷宫偷吃的消息要是传出去…… 以她的性格,非当场暴毙不可。 “可是……” 香莲低着头,语气扭捏着,不住绞着衣袖,“殿下您不是说过,要娘娘早睡早起多散步,不然不利于药力吸收吗?” “这几天娘娘是经常散步,可……可食欲也跟着上来了,晚上不仅不睡觉,还老是去厨房偷吃药膳。” “娘娘身体一直不太好,好不容易有点起色,可不能再出意外。殿下,您可一定要劝劝娘娘啊。” 听他说了一大堆,赵阳撇着嘴,嘴角直抽抽。 好家伙,原来是来告状的! 这丫头,说话也不说明白一点。 原来是这个偷吃,我还以为…… 赵阳看着香莲,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怎么有点双面间谍的潜质? 自己有啥事了,就去告诉母妃,母妃有什么情况,又来找他告状……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一想到“666”的皇帝老爹,赵阳愈发能体会羽卿华这个母亲的不易。 “算了,让她吃吧,尽管吃,好吃的有的是。” “等我有空了,再做更多好吃的给她。” 既然母妃想吃,赵阳自然不会委屈了她。 大不了,就是长胖一点嘛…… 不过,这倒是提醒了赵阳。 羽卿华毕竟不是后世的小资,健康的生活方式,实在有些为难她了。 既然养不好,那给她治不就行了。 想到这里,赵阳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即兑换了那部中品医学。 不管怎么说,还是母妃的病要紧。 有系统的帮助,很快,赵阳便将这医术融会贯通。 正想着该怎么为母妃调理身子,房门再次被推开,却是霜雪一脸着急地小跑进来。 “殿下,不好了,娘娘她晕倒了!” “什么?”这下,赵阳是真的惊到了。 “霜雪,你说什么?母妃平时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晕倒?” 就是香莲也一头雾水,她来的时候娘娘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出事了呢? “殿下,刚刚海公公前来传陛下旨意,娘娘一看,就直接晕过去了。您还是赶紧去看看吧!” 霜雪急得满头是汗,拉着赵阳就往外走。 陛下旨意?那个便宜皇帝老爹? 赵阳皱眉,不用看也知道,这所谓的陛下旨意,一定不是好东西。 否则,母妃怎么可能晕过去? 他难道还嫌我们母子两不够惨吗? 赵阳怒目圆睁,心里对那个便宜老爹的印象,瞬间跌落谷底。 “母妃,你末没事吧?” 赵阳一路小跑着来到羽卿华的房间,一进门,就见羽卿华躺在床上。 脸色煞白,看不到一丝血色。 呼吸急促,却断断续续,似乎随时都会停滞。 嘴巴一张一合,却有气无力。 就在一刻钟前,还精神焕发,经常偷吃的羽卿华,此刻,却已经病入膏肓。 “阳儿,你、你怎么来了?” 听到赵阳的声音,羽卿华费力地睁开眼睛,看了赵阳一眼,长长一叹,无力的转过头去。 “母妃无事,你切莫担心,快回去吧。” 赵阳站在旁边,心神欲裂。 他一眼便看得出,羽卿华这是气急攻心,导致气息紊乱,五脏不调啊。 而且,更重要的是,哀伤莫大于心死。 看羽卿华的表情,明显是心死之症。 若是不加调理,羽卿华的身子用不了几天就会垮下去,再也无法复原。 “那什么陛下旨意呢?老子倒是要看看,皇帝老儿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阳怒目圆睁,一声大骂,把香莲吓了一大跳。 “殿下,千万慎言啊!” 妄议陛下,要是传出去了,可是要杀头的,就算赵阳是皇子,也万万逃不掉。 而霜雪,则恭恭敬敬的捧着一方黄色卷轴,呈到赵阳面前。 赵阳随意的接过,打开只看了一眼,气得肺都要炸了! “什么狗屁陛下旨意,全都是放屁!” 砰的一声,却是赵阳将那卷轴摔在地上,还重重的踩了两脚。 怪不得母妃会气成这样,那可恶的便宜老爹,简直妄为人夫! 十六年前,他随意一句话,便将他们母子二人打入冷宫,从此不管不顾。 这也就罢了,可前夜的刺杀,却是实实在在的,若非赵阳有系统护身,早就见阎王了。 可这便宜老爹,一点不关心也就罢了。 也不知道听了谁的耳边风,竟然降下旨意,说这是羽卿华和赵阳为了博取他的同情,自导自演的骗局! 并且,还各种辱骂羽卿华,说她蛇蝎心肠,五毒俱全…… 很多句子,赵阳都不忍心看。 最后,更是严词警告,再有下次,直接逐出皇宫! 怪不得母妃会气成这样,摊上这么个狠心的人,没气死就算不错了! “殿下,万万不可!” 眼看陛下的旨意,竟然被赵阳肆意踩踏,香莲和霜雪吓得脸都白了。 一个连忙去抢那旨意,一个忙着去关门。 这要是被人看见了,就是是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羽卿华更是看得伤心欲绝,不住的流着眼泪。 “哼,有何不可?他连如此狠心的事情都做得出来,我踩几脚破卷子怎么了?” 赵阳眼睛通红,仔细看的话,甚至能从中看到杀意。 自从穿越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如此愤恨。 什么狗屁自导自演,什么狗屁博取同情。 老子稀罕吗? 狗屁的冷宫,你以为老子想待? 要不是实力不允许,赵阳真相狠狠扇那便宜老爹几巴掌。 只是可怜了羽卿华! 整整十六年啊,都在期盼着能重回后宫,期盼着那个人能回心转意。 可换来的,却只是无尽的冤屈和辱骂。 若非还有赵阳这个牵挂,只怕当场气死不可! 唉! 看着伤心欲绝的母妃,赵阳心中就算再愤怒,也只能长长一叹。 “香莲,去寻几根银针来!” 香莲却听得一呆:“殿下,您要银针做什么?” 赵阳白了她一眼:“还能干什么?治病!” 第三十一章殿下还会治病? “哦……啊?殿下还懂治病?” 香莲先是一愣,可接着,却是一惊。 殿下,竟然还会治病? 之前怎么不知道? “赶紧去找,越快越好,最好细一点!” 赵阳可没心情解释这些,不耐烦的催促起来。 香莲就算满腹疑惑,也只能乖乖去办了。 没一会,便找了整整一盒过来,毕竟,这东西冷宫还真不缺,只是平时很少用罢了! “母妃放心,孩儿这就为您医治,保管针到病除!” 赵阳接过银针,在羽卿华的床边坐下。 可他刚拿出银针,还没消毒,香莲却神色大变,赶紧上前阻止。 “殿下,这万万使不得啊。” 赵阳手持银针,一脸淡定,“如何使不得?” “这个……”香莲怯懦着,一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总不能说,她不相信赵阳懂医术,觉得他在贪玩吧? “……香莲觉得,这个……殿下虽然很孝顺,很厉害……但是,这个……术业有专攻。” “娘娘万金之躯,万一扎坏了……还是让太医来吧?奴婢已经让霜雪去请了!” “咱们现在有钱了,人参之类的珍贵药材,也可以随便用的。” 香莲苦口婆心,却换了一种说法。 总之,千万不能让殿下施针就对了。 赵阳撇了撇嘴,虽然这丫头在质疑自己的能力,但念在她一片好心,也没跟她计较。 “怎么,难道你以为本殿下会拿母妃的安危开玩笑吗?” 赵阳看了她一眼,整个人都是自信满满。 “放心吧,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对于系统里的东西,赵阳那是一百个自信,否则,他也不敢把第一次治疗,放在羽卿华身上。 至于那些破太医,还能比得上系统里的医术? 简直是扯淡。 现在,只有他亲自动手,才是最保险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 香莲还是有些惊疑不定。 在她看来,殿下是武功高强、心思缜密、一片孝心、一表人才、相貌堂堂,还有一手好厨艺…… 但殿下,居然还懂医术? 她伺候殿下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听说。 何况,医术这种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成的。 殿下不会随便看了几本医书,就想着自己是神医了吧? “殿下,还是请太医来诊治吧,要是……要是太医不行的话,您再出手?” 香莲神色多了一丝古怪,这是她能做的最大让步了。 而赵阳一听,却直接无语了。 真到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不过不得不说,这香莲还是挺忠心的。 “不用,你在旁边看着就是,至于行不行,待会你就知道了!” 赵阳摇摇头,点了一盏油灯,把银针放在上面,开始消毒! 香莲脸色更加难看了,还行说话,一旁的羽卿华,忽然开口了。 “香莲,你就放心好了,对于阳儿,我还是很放心的。你之前不是一直肠胃不好吗,待会也让阳儿给你把把脉。” 虽然她说话还是有气无力的,可看着赵阳的目光里,却充满了鼓励。 她的心,已经死了,既然如此,让赵阳试试又如何? 就算治不好,就当做她为儿子做的最后一点贡献吧! “母妃,放心吧,孩儿一定会把您治好!” 赵阳点了点头,伸出三根手指,搭在了羽卿华的手上。 “母妃脉象滑数虚浮,除了气急攻心,还有积劳成疾,导致体弱神虚……” 这一探之下才发现,羽卿华的身体内部,已经是千疮百孔。 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子,能把赵阳拉扯大,还真不容易。 赵阳鼻子酸酸的,手上却下手如飞。 系统的医术,已经全部融入了他的脑子。 几乎没有任何停滞和间断,不断把银针,扎满羽卿华的各处穴位。 这一幕,看得旁边的香莲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额头和手心,更满是冷汗。 娘娘,您可千万不能出事啊,否则,那可就玩大了。 此刻的赵阳,更是神情贯注。 当务之急,是要先解除羽卿华的气急攻心,把这口气给理顺了。 至于积劳成疾,还无法一步到位,只能慢慢调养。 而随着银针不断入体,羽卿华眉头一皱,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看着似乎很难受一样! “娘娘!” 香莲惊呼一声,着急间,就想上前查探。 “别动!” 赵阳的声音忽然传来,让香莲的动作戛然而止。 脸上,却已经慢慢陷入绝望。 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早知道,就无论如何也不让殿下下手了。 在香莲看来,赵阳就是打肿脸充胖子。 娘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连冷宫里的皇子都做不成了。 而此时的赵阳,却全神贯注,用特殊的手法,在银针上轻轻揉捏。 别看这似乎很简单,可对力道和手法,却是要求极高。 没一会,赵阳的额头,便密密麻麻都是冷汗。 气愤,在一瞬间充满凝重,整个房间,都只有浓重的呼吸声。 “好了!” 还一会,赵阳才长舒口气。 说话的同时,手上动作不停,飞快的将那些银针一一拔了出来。 便再没有任何动作。 “这就完了?这么快?” 香莲一呆,心里对赵阳,更加不报希望了。 可一看羽卿华,眼睛,却瞬间睁大。 随着银针拔除,她的呼吸已经恢复了正常,平稳而有力。 原本苍白的脸色,更以肉眼所见的速度恢复红晕。 涣散的眼神,也重新开始聚焦,整个人,似乎重新焕发生机一般。 “好舒服!” 羽卿华更是神色惊奇,原本说话都有气无力的她,竟然半坐了起来。 再看不出半点病态的样子! “这这……” 香莲是彻底惊呆了,整个人几乎石化。 殿下,竟然真把娘娘治好了?还是……回光返照? “娘娘,殿下,太医来了!” 也就是这时,霜雪焦急的声音忽然传来。 只见她带着一个提着药箱的老头,匆匆忙忙的闯了进来。 “太医,您快看看吧,娘娘快不行了!” 一听这话,太医也吓了一跳,顾不得其他,赶紧上前把脉。 可这一看,太医眉头却顿时皱了起来。 “怎么样了?娘娘是不是……”见他如此变化,霜雪急得都快哭了。 然而,太医却摇了摇头。 “非也非也,娘娘的脉象四平八稳,气息均匀,并没有任何病兆,只是身子有些虚弱而已。” “啊?” 霜雪顿时就懵了,她之前明明看到…… “太医,那要不抓点药来吃吃?” 太医还是摇头:“不用,娘娘只是身子较弱,平时注意静养,吃点补品就好。” 说完,太医便告退而去。 第三十二章双击666? “来自霜雪的震撼值+443。” “来自香莲的震撼值+836。” 随着系统弹出两条消息,霜雪和香莲,已经呆若木鸡。 特别是香莲,嘴巴长大,看着赵阳的目关,就像看着怪物一样! 她万万没想到,殿下竟然真的会治病。 而且,这么简单,这么轻松。 就是华佗在世,也不过如此吧? 香莲忽然发现,她是越来越看不透这位十五皇子了。 “母妃,您感觉怎么样?” 赵阳休息了一会,这才笑着开口。 羽卿华看着他,重重点了点头:“很不错,阳儿,这次多亏你了!” 她刚刚已经试过了,不仅之前胸闷气结的感觉没了,就连之前经常酸痛的四肢,此刻也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整个身体,都似乎比之前轻便了许多。 亲身体验之后,一番对比下来。 羽卿华彻彻底底被赵阳的医术震撼到了。 “来自羽卿华的的震撼值+666……” 系统面板上,又一个666,弹了出来! 只是,赵阳却并没有多开心。 反而感觉有些不妙。 羽卿华从来不是大惊小怪的人,现在怎么扎出这么多震撼值? 她该不会在怀疑我吧? 毕竟自己天翻地覆的变化,几乎只发生在一夜之间。 突然会武术、懂厨艺、明医理…… 再怎么想,也会觉得不正常吧? 赵阳心里明白,看来以后得低调一点了,不能放任这种情况继续下去。 如果连最亲近之人,都开始怀疑自己,那还玩个鬼? “其实也没那么神奇……针灸只能管一时,要想长久的话,以后还得吃药调养才行。” 没办法,赵阳只能讪讪的解释了一句。 接着,拿过纸笔,刷刷开了一副方子,随手递给香莲! “香莲,去抓药吧,记住,每一种药,都要年份最久的,材质最好的。” “是,殿下!” 香莲此刻,对赵阳的医术那叫一个五体投地。 二话不说,带着香莲抓药去了。 羽卿华躺着床上,深深看了赵阳一眼,忽的叹息一声。 “阳儿,母妃知道你长大了,不过有些事,还是谨慎一些。毕竟不遭人妒是庸才。” 听着羽卿华话里有话,赵阳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是,母妃,孩儿谨记!” 知子莫如母,看来,羽卿华还是看出了什么。 “嗯,你知道就好,母妃也能放心了。” 见她没有追问,赵阳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一听她长吁短叹的语气,赵阳便知道,她只怕还在为今早的事耿耿于怀呢。 “母妃,您身子弱,不要想太多。” 赵阳苦口婆心的规劝起来。 “您放心吧,既然那家伙现在看不上我们,以后,我们便让他高攀不起。孩儿发誓,以后一定堂堂正正的带着母妃离开冷宫。” 赵阳言辞凿凿,自信满满,有系统在身,他有绝对的信心。 一切,都只是时间的问题。 “嗯,母妃相信你!母妃等着那一天!” 羽卿华看着赵阳,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 又陪着羽卿华说了一会话,见她似乎已经想开了,赵阳这才离开。 而就这么一点功夫,赵阳会医术的事,已经在整个东宫传来。 谁也没想到,这十五皇子,不但会功夫,会厨艺。 竟然还是隐藏的在世神医,这简直就是全能天才啊! 于是,让赵阳小赚一波震撼值的同时。 一众宫女太监,早早就去赵阳的房门外排好了队。 在宫里当差的,谁身上没点小疼小病?平时不舍得看大夫,现在神医就在眼前,当然得求一求了! 赵阳看得有些哭笑不得,不过,看在震撼值的份上,顺便再练练手,可以说来者不拒。 于是,短短小半个时辰,不光那些小太监的小毛病被他轻松搞定。 连霜雪的一些妇科疾病,也毫无难度。 当然,类似总感觉胸部负担太大,很累人这种问题。 他治不好,也不想治。 总不能凭空造个带钢圈的内衣给她吧? 嘿嘿,这要是出去开个医馆,专治男性科和妇科病,绝对财源滚滚来啊! 只可惜,赵阳缺的不是银子,而是震撼值! 很多很多的震撼值! 打发了这些人,赵阳难得感觉有些累了。 刚准备出去转转,可系统面板上,又收到了一条让他感到意外的消息。 “来自赵玄清的震撼值+666……” 虽然他现在对皇帝老爹的印象很差很差。 可赵阳心里,还是诧异不已。 这老铁,居然还“双击”666? 这不禁引发了赵阳的思考,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皇帝都能接连震惊? 照理说,作为宫中的小透明皇子,赵阳在皇帝心里,应该完全没有存在感才对。 搜寻着前身的记忆,他发现,自己和皇帝老爹,根本没有任何交集。 不客气的说,皇宫里,哪怕一个小宫女,在皇帝那里,都比赵阳更有存在感。 毕竟,宫女还可以被皇帝一朝看上,春风一度,自此飞上枝头变凤凰。 但他这个和弃妃一起住在冷宫的小皇子,基本上已经成了透明人。 如果赵阳没有穿越,等待他最好的结局。 应该就是皇帝某天突然发现——咦?朕居然还有这么个皇子? 于是打发出宫,随意封个王爷,让他自生自灭了。 想来想去,赵阳觉得,自己可能让皇帝注意到的,无非两件事情。 其一,就是在和庞贵妃冲突过程中,暴露出的高超武艺。 其二,只能是那曲肯定很不一般的《镇山关》了。 《镇山关》还好,反正这曲子长得很,之前登台只唱了一小部分。 况且也没人知道那是他唱的。 至于武艺,所谓天高皇帝远的。 反正在皇帝那里,自己的人生履历,可以说一片空白,想怎么编都行。 只要能让羽卿华信服,皇帝那里,绝对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不过,他也不敢大意。 从今天的事来看,皇帝这个职业,从来都是些心思极深、非常擅于猜忌之人。 平白无故,被这样的大佬惦记上,还是很危险的。 “俗话说,危机总是伴随着机遇,说不定这还是一件好事呢?” 赵阳可不想身陷被动,他要主动寻求机遇! “反正我总有一天,也要进入大众视野,为宫廷内外所熟知,与其一鸣惊人,不如提早布局,先给皇帝打打预防针。” 赵阳作为穿越者,又有系统加身,底蕴何其丰厚。 随便拿出点什么,都能震惊世人。 不过,牛逼可以,但牛逼坏了…… 那只怕就要坏事了。 第三十三章老子让你住手 “而且,这冷宫我肯定待不住,目前偷偷摸摸混出去倒还可以,但帅气如我,早晚有一天会被人认出来。” “万一一不小心搞了个大新闻,出名了,私自出宫的事情闹开,再加上皇后、庞贵妃的推波助澜,肯定不会好过……”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皇帝老爹帮忙兜底了!” 虽然心里很不待见,可不得不说,赵阳想要成长起来,还是得和皇帝老爹拉上一些关系才行。 想到这,赵阳不禁以手扶额。 有些话,说得好听,可真要做起来,那可是难上加难。 再加上今天那道旨意,皇帝老爹应该对自己的印象也很差吧? 赵阳深吸口气,无奈之下,终于,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你不是说我自导自演吗?既然这样,那就让皇帝来查我好了! 只要把握好分寸,展现自己的价值。 他就不信,皇帝老爹还会怪罪自己。 须知,望子成龙,是每个父亲的通病。 尤其是那些不太负责任的父亲! “好,就这么干!” 赵阳一咬牙,终于打定注意。 说干就干,赵阳再次换上太监制服,偷偷摸摸的混出门去了。 而他此行的目的地,正是宫里的藏经阁! 皇宫大院,一座巍峨的宫殿前。 装扮成洒扫太监的赵阳,亦步亦趋,跟着大队人马鱼贯而入。 上汉白玉台阶,过紫檀木廊檐,走一小段花岗岩地面后。 便来到了雕龙画凤的正殿之前。 一抬头,便见有一块牌匾,金漆刻着三个古朴大字。 藏经阁! 这里,可以说是大夏文人的天堂! 当初修建这座“大夏皇室图书馆”的时候,几乎花光了几代皇帝内库的积蓄。 而后,更是倾举国之力,收集各种书册,藏于此处。 诗词歌赋、儒家经典、佛道秘典、武林秘籍、历史闲话、江湖闲话…… 几乎囊括了天下所有藏书,无所不有,一一俱陈。 因此,藏经阁的规模,也极为广阔,仅次于供皇帝日常休闲的御花园。 如此大的地方,打扫起来,也是颇具难度。 每天,都要很多太监宫女来打扫。 也正是因为如此,楚阳才能轻而易举的混进来。 等进了藏经阁,楚阳又很容易的悄悄溜走了。 找了个没人光顾的地方,随意浏览起来。 这一次来,他打算好好了解一下大夏的历史。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他想看看,那《镇山关》,究竟凭什么能引起这么大的震动! “嗯,文学历史倒是种类丰富,就是不知水平如何。” 赵阳虽然吃够了《镇山关》带给他的震撼值。 但还是本性难移,他个人对这些诗词文章,仍然一点也不感兴趣。 完全没有取出来观看的意思,直接加快步伐,朝武学区走去。 “嗯……《基础拳式八篇》、《武备十章》、《南拳十四手详解》、《大夏武学概略》……” “又是些大陆货色。” 赵阳心里有些失望。 一路走走停停,随性翻阅。 赵阳才发现,这根本就是一个低武的世界。 一瞬间,赵阳就失去了对这些武学秘籍的兴趣。 这种不入流的武功,白给他都不学。 更别说还要刻苦训练了。 “有系统在,一键学会高深武学,谁还看得起这些?” 失去兴趣的赵阳,这才回归主题,直奔戏曲藏书区而去。 他此次前来,最大的目的,便是查一查《镇山关》的名堂。 当然,这样的好处,还能给自己增加一层伪装。 以后要是有人问自己,一身绝学哪来的? 他就说是在藏经阁看的。 自学成才! 至于为什么武功文采都远超常人? 那也很简单。 自己骨骼惊奇,天赋异禀,是万中无一的绝世天才! 不服?长得有我帅吗?血脉有我好吗? 既然长得都没我帅,血脉没我好,那武功、医术、厨艺、文采……等等等等。 都比不过我,不是也正常吗? 谁说上天是公平的? 很快,他便来到了戏曲专区。 随便拿过了一本,随手一番,便找到了《镇关上》的记载。 只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镇山关》的来头,让赵阳都有些吃惊。 “难怪,难怪,原来是我朝太宗皇帝写的……” “以皇子身份,扶大夏之将倾,牛逼呀!” “……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而流失……只存于史书的记载……” “……共分八卷,全部失传……” “难怪那么长……” 看到这,赵阳心惊的同时,还有些庆幸。 当天因为时间所限,他只匆匆唱完了一卷。 本来还以为亏了八倍的震撼值,如此一看…… 简直赚大了好嘛! “这就是奇货可居啊,幸好当时没有全部放出去。” “等这部神曲再发酵一段时间,等热度攒够了,到时候找家拍卖行卖出去,岂不是美滋滋?” 赵阳美滋滋的盘算着。 以《镇山关》的知名度,绝对能狂赚一笔。 甚至还能借着热度,狂揽一波震撼值! “哈哈哈,这下发财了!” 赵阳喜上心头,不知不觉,就在这里待了很久。 眼看负责洒扫的小太监,陆陆续续都在撤离。 赵阳生怕别发现端倪,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藏经阁。 离开的同时,他心里暗暗决定。 以后没事,可以常来这里看看书,收获绝对不少。 …… 一来一回,赵阳还真有点累了。 第二天,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正吃早饭呢,魏越却突然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神色很是着急。 “殿下,不好了,粱槐被人给打了。” 赵阳顿了一下,皱眉道:“怎么回事?” "殿下您还是快点去看看吧,粱槐还在外……"魏越话还没说完,赵阳已经“啪”地放下了筷子,拧着眉头冲了出去。 妈的,跑来冷宫撒野,还打了他的人,就是在踩他的脸啊。 要说赵阳心里不怒,那绝对是假的。 “你个狗奴才,让你走路不长眼,挡爷的道。” 打粱槐的,是一个穿着御林军服饰的青年,隔着有段距离,都能够听到对方气急败坏的痛骂声。 粱槐紧紧抱着头,在对方拳脚相加下,倒在地上看起来有气进没气出的,眼看就要撅过去了。 “住手!”赵阳神色一历,大声呵斥了一句。 看到主子到来,粱槐已经黯淡下去的目光再次燃起了光亮,下一瞬又被感动的泪水给糊住了眼睛。 我的好殿下啊,您要是再不来,奴才就要与您天人永隔了。 只是,在他身上施暴的青年却并没有半点停手的意思。 这可把赵阳的怒火再次勾了起来,直接上前,一把握住了对方的拳头,冷声道: “老子叫你住手,你没长耳朵吗?” 第三十四章让你一只手 “来自文忠的震撼值+199……” “来自魏越的震撼值+166……” “来自粱槐的震撼值+188……” …… 眼看自己一拳居然如此轻易就被拦住,青年心里微微一震。 可更多的,则是愤怒。 “给小爷放开!” 说话间,另一只拳头虎虎生风,已经朝赵阳的面门挥舞了出去。 嘿呦,没想到一上来就给自己一个见面礼,还挺客气的。 看着系统面板上的震撼值,赵阳看这小子,突然也觉得眉清目秀了起来。 左手随意挥出,轻而易举地制住了对方的另一只拳头。 “来自文忠的震撼值+199……” “来自粱槐的震撼值+88……” “来自魏越的震撼值+78……” 文忠眉头一皱,这小子好大的力气,反应也一点不慢。 莫非也是个练家子? 梁槐和梁越也看呆了,殿下这也太帅了吧? 而看着对方因愤怒而狰狞的面庞,赵阳怎么看都觉得这小子忒顺眼了。 这是送上门来的震撼值制造机啊! “少年,我看你骨骼新奇,本是国之栋梁,为何欺负弱小?” “老子看他不爽,顺手赏他几下而已,你有意见?”文忠咬着牙,一脸不服气的直接反怼。 “当然有意见了。”赵阳一脸痛心疾首,指向一旁的几撮野草:“你看这路边的花花草草都被你给糟蹋了,你这还是人吗?简直禽兽都不如!” 文忠嘴角剧烈抽搐了一下,咬牙切齿道:"小子,你谁啊?跟我作对,胆子还不小!给小爷放手!" 文忠试过了,可他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却依旧挣脱不开。 不过这一次,赵阳如他所愿,真的放手了。 文忠一时反应不过来,又一屁股墩压在了路旁惨不惹睹的花草上。 赵阳玩味地瞥了对方一眼,啧啧道:“你看看你,这干的什么事?有点公德心不好吗?” “小子,居然敢暗算小爷,你知道小爷我是谁吗?找死!”文忠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瞪着赵阳的眼神,恨不得将其大卸八块。 “我管你是谁,敢打我的人,就是跟老子过不去。”赵阳背着手,这话说得那叫一个霸气侧漏。 正坐等再收割一波震撼值呢,粱槐却是顶着猪头,来到他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压低声音说道: “殿下,这位是秦国公文岳老大人的公子文忠,咱们在这冷宫中本就势微,还是不要轻易得罪人的好,这次是奴才的过错,不小心冲撞了文公子,不如这事就算了吧?” 我去,想不到这厮还是个世家公子? 秦国公的儿子,身份还不小嘛。 赵阳看着对方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 他正愁怎么出宫呢,机会不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算了?你说得倒是轻巧,你问过小爷我了吗?今天要不给小爷赔礼道歉,小爷让我爹收拾你们。”文忠拍掉身上的草屑,咬着牙一脸的愤愤不平。 这个场子,他非找回来不可。 一听这话,赵阳顿时乐了!就你小子,也敢来我面前耍威风? 不就是拼爹吗? 在这大夏朝,他还真不怕这玩法。 “你爹不过一个区区国公爷而已,老子的老子可是当今皇帝,你确定要以身份压人?”赵阳双手抱在胸前,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来自文忠的震撼值+99……” “什么?你是皇子?!”文忠心中一惊,却还是有些不确定。 皇宫里的皇子他见得多了,也大多认识。 但眼前这个……谁啊? 在脑海中搜索了半天,他只有一个答案——没见过! “文公子,这位是十五殿下赵阳,如假包换。”魏越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作证道。 虽然这位主子的存在感确实低了一点,不免让他有些尴尬。 可作为奴才,该说的还是得说啊。 十五皇子?貌似还真有这么一个人。 文忠再怎么虎,可好歹也是世家子弟,还是有点心机手段和审时度势的能力的。 当下,还是对着赵阳一拱手:“文忠见过十五殿下。” “刚才未能认出十五皇子,是在下眼拙了,还请殿下不要怪罪。” 对方如此果断,如此能屈能伸,倒是让赵阳有些意外。 他表情一整,轻咳了一声:“既然如此……” 正想着该怎么收拾这家伙,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文忠打断:“十五皇子,您这奴才冲撞了我,如此不懂礼数,在下这是在替十五皇子管教下人呢。” “殿下仁厚,不跟这奴才追究,但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今日他如此莽撞,冲撞的是卑职,待他日冲撞了其他人,为十五殿下捅下了滔天横祸,可就没今日这般幸运了,指不定还会祸及十五殿下呢。” “你这是在威胁我?”赵阳眼神微眯。 文忠毫不畏惧道:“卑职只是在提醒十五殿下,莫要堕了自己的身份。” “你这是在教我做事?”赵阳眉毛一挑,目光阴晴不定。 没想到这小子不但识时务,脾气还倔。 再不治治,都不知道这是谁的一亩三分地了! 文忠却摇摇头:“在下不敢,可十五殿下应该认清自己当下的处境才是,到处树敌对你来说,可并不是明智之举。” 赵阳不由撇嘴。 卧槽!这是吃定老子不敢干他丫的啊。 可文忠还没完,继续道:“更不该学那等小人行径,搞背后偷袭的那一套,您毕竟是皇子,代表的是皇家的尊严和威仪。” 看得出来,文忠心里对刚刚的吃瘪依旧很是不服。 他对于自己的武艺,有着十足的信心。 要不是赵阳出其不意搞偷袭,他绝对能够反制。 “是吗?” 赵阳摸着下巴,脸上依旧似笑非笑,看不出羞怒。 这小子虽然说得没错,但这副教训人的口吻,赵阳却是怎么听都觉得刺耳。 孩子不听话怎么办? 接受一顿现实的毒打不就好了。 一顿毒打不够,再来一段不就好了。 于是,赵阳笑了,笑得跟向日葵一样灿烂。 “既然你不服,那咱们不如再来一场比试如何?” “要是我输了,我就叫你爷爷,要是我赢了,你就乖乖当我的小弟,很公平吧?” 说话间,他往文忠旁边挪了几步,坏笑道:“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信不信我让你一只手,都能够把你给打趴下?” “怎么样?敢不敢?” 第三十五章算我输了还不行吗? 赵阳这话,摆明了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挑衅意味十足。 “有何不敢?” 文忠一听,这还能忍? 豁的抬起了头,战意昂扬:“十五殿下也别太过自负,小心阴沟里翻了船。” 论文斗他还真不行,但论打架,文忠自信这京城内,能跟他一教高低的同辈,绝对不超过一手之数。 这其中,也肯定不包括赵阳。 敢挑衅小爷?这不是找虐吗? 赵阳也不费话,当即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既然这样,那就来吧,只要输了不要反悔就好!” “殿下不反悔就好,我文忠向来说话算话,接招吧!” 文忠语气冷然,浑身的气势也陡然飙升。 如同一只迅猛的猎豹,露出了锋利的爪牙般朝赵阳扑了过来。 为了找回面子,文忠这下可是毫无保留,一出手就是杀招。 势必是一击拿下赵阳不可。 然而,就在他的拳头即将砸向赵阳的时候,赵阳却像是变戏法似的,身子突然就消失了。 文忠的一拳砸向了空气,他整个人也直接懵了。 妈的,大白天的见鬼了? “怎么,堂堂秦国公的公子,就这么一点本事吗?” “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赵阳戏谑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侧传来。 文忠吓了一跳,不过他反应还真不慢,砸出去的拳头,当即转了方向。 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朝着赵阳声音传来的地方挥了出去。 气势之凶猛,隐约间甚至能听到裂风之声。 然而,就在他以为这一次赵阳无路可逃之际。 赵阳却在即将与文忠的拳风相碰之时,再次使出了梯云纵。 身子宛若鬼魅,不紧不慢,却刚好躲开了文忠的拳头。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 文忠拳头再次落空,愤愤的抬眼看去。 只见赵阳就像是一尊谪仙一般,站在半空中,高高在上的俯瞰着自己。 而赵阳睥睨天下的目光,让他极度的不舒服。 同时也给在场的所有人,一种视觉上无可匹敌的震撼。 “来自文忠的震撼值+456……” …… 眼看不断出现的震撼值,还有被雷了个外焦里嫩的文忠,赵阳心里美滋滋的。 这种单从气势上就把别人按在地上摩擦的方法,看来以后得多用才是。 “哈哈,打不着吧?现在换我出手了!” 高兴之余,赵阳哈哈一笑,握紧拳头,直接一记奔雷拳朝着文忠锤了下去。 一股凌厉的气息,让文忠回过神来,慌乱间,匆忙用双臂挡在自己眼前。 然而,即便赵阳的这一击并没有使出全力,但奔雷拳的气势,又岂能是平常功法能够比拟的。 他的一切挣扎,在赵阳势大力沉的攻击下,皆如同土鸡瓦狗一般,轰然崩散。 “嘭!” 随着一声闷响,文忠的身子直接倒飞了出去,如同一条死狗般扑倒在地上。 狼狈之极! “来自文忠的震憾值+878……” “来自魏越的震憾值+562……” ”来自粱槐的震憾值+543……” ……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是真的震撼到了不远处的梁槐和梁越。 心说殿下莫非是私下偷偷练的? 这简直是碾压啊,也太变态了吧? 赵阳一步一步走到文忠面前,笑眯眯的看着他:“怎么样,这下心服口服了吧?” “只会从背后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跟小爷正面来。” 文忠缓缓站了起来,心里早已翻起了滔天海浪,不过还在死鸭子嘴硬。 双手握紧成拳,隐约能看到暴起的青筋。 呦呵! 还是不服吗? 赵阳将他一系列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心里更乐了。 他还愁没人给他练手呢,既然不服,再来一顿毒打不就好了? 对于把别人按在地上摩擦这种事,虽然不太好意思,不过他还是挺乐意做的。 “要不要再来试试?” “来就来,小爷还怕了你不成?” 听到赵阳的话,文忠瞬间又来了精神,张牙舞爪地朝着赵阳猛扑了过去。 虽然他的招式看似凶猛,可这点小手段,在赵阳看来,就跟过家家一样。 不等文忠扑过来,便化被动为主动,再次施展了一记梯云纵。 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简单粗暴的一脚,直接踢在了文忠的胸口处。 “嘭!” 可怜的文忠再次被踹飞了出去,跟个沙包似的躺倒在了地上,目光有些呆滞。 他吐了一口唾沫,指着赵阳一脸的愤然:“你,你言而无信!” 赵阳帅脸上满是茫然:“何以见得?” 说好的正面刚就正面刚,这没毛病啊! “你明明说让我一只手……”文忠话说到一半,突然就顿住了,脸上青一片红一片,那叫一个精彩。 赵阳这才恍然,义正词严道:“原来你说的是这个,我说让你一只手没错,但我没说不动脚吧?” “这叫兵不厌诈。” “以后多读点书,一点文化都不懂,要是被别人听去了,可是会被笑话的。” 赵阳背着双手,捻着不存在的胡须,完全是一副老夫子的做派,老神在在的训斥起来。 文忠被训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他娘的,自己刚才那么嘴贱干嘛? “怎么样?这下服不服?”一番慷慨陈词之后,赵阳冲着文忠眨了眨眼睛。 之前你不是还挺神气吗?本殿下气不死你! “不服!” 文忠一咬牙一瞪眼,牛脾气一上来,是怎么忍也忍不住。 赵阳确实有点实力没错,但这种输法对他来说,也太窝囊了吧。 无论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了秦国公府,他都必须争一口气啊。 “不服?那再来吧。” 赵阳勾了勾手指头,显得耐心十足。 用拳头讲道理什么的,他最喜欢了。 你不服?把你打服不就行了? 于是,接下来就出现了这样的一幕: “嘭!” “服不服?” “不服。” “再来。” “嘭!” 文忠跟个人肉沙包似的,刚站起来,又被锤倒在地上。 然后再次站起来,再次被锤倒..... 周而复始! 如此壮丽雄浑的一幕,看得梁槐和梁越那叫一个五体投地。 人家不愧是国公之子啊,要是换个人,早就完犊子了。 “嘭!” 再一次遭受到来自赵阳的毒打,文忠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重重的倒在地上了。 “服不服?”赵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文忠大喘了几口粗气,刚想开口,赵阳却直接给他抢白了:“不服?再来!” 文忠顿时惊到了。 卧槽!这货是揍他揍上手了吧? 还让不让人说话了? 但身为世家子弟,怎么能在强拳下卑躬屈膝? 于是文忠再次跌跌撞撞,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然后,“嘭”地一声,大义凌然的倒地。 赵阳再次停在他的身边:“服不服?不服,再来!” 文忠:“……” 卧槽!这次演都不演了? 都不给他喘口气的空隙,就做决定了? 这摆明了是想把他往死里揍的节奏啊! 眼看文忠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赵阳则皱了皱眉头,看着系统面板毫无进展的震憾值,有些发愁。 同一个套路玩多了,大伙这是都麻木了,这可不行。 没有收获的装比,都是在浪费时间。 看来还是得速战速决。 就在赵阳刚要宣布“开始”的时候,文忠却突然大叫了一声,一个猛子扑了过来。 卧槽!!! 这是要自爆了还是怎么滴? 一不小心玩脱了,该怎么办? 在线等,挺急的。 赵阳被吓了一跳,还没回过神来,文忠已经抱着他的大腿,一脸的生无可恋:“大哥,别开始了,这次算我输了还不行吗?” 第三十六章被下套了 赵阳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刚才的行为给文忠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看着文忠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哭求饶,心里还是颇为不忍的。 “兄弟,你先起来。” “咱们较量归较量,但也不必如此较真。” 文忠一听,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这到底是谁在较真呢? 刚刚把老子往死里虐,现在还死皮不要脸的说出这样的话? 也太他娘的虚伪了点吧! 赵阳哈哈一笑:“既然你都尊称我一声哥了,咱们就是兄弟,刚才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这可是送到他眼前的出宫机会啊,哪还有放过的道理? 为了表示自己结交的诚意,赵阳环顾了一下四周。 冷声警告道:“刚才的事,谁要是敢传出去半个字,就得做好被清算的准备,都听清楚了吗?” “殿下,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奴才什么都没看到啊。” 魏越反应快,赶紧做出一副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 其他的人见状,当即会意,赶紧纷纷附和。 “奴才什么都没看到。” “奴婢也什么都没看到。” 看着底下一帮人的态度,赵阳颇为满意地点头。 而身为世家子弟,文忠自然也不是一根筋。 心里也清楚赵阳这么做的用意,实际就是为了拉拢他罢了。 只是处于他的位置,即便知道这是套路,但这个情却也不得不领。 否则,这事要是传开,他面子丢光了不说,还得凭白成为别人取乐的笑话,这是他绝对不能忍的。 “那就多谢十五殿下了。”文忠瘪着嘴,不情不愿地拱手道。 虽然喉头苦涩,但是输了就是输了。 除了愿赌服输,还能怎么办? “兄弟,你这样可就生疏了。”赵阳得意的笑了起来,热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都说了,咱们这是不打不相识,跟你打了这么久,我都打出感情来了,胜败也只是一时的,不必如此较真。” 赵阳虽然是在给他找台阶下,不过这话听在文忠的耳朵里,却总觉得有些别扭。 你他娘的是打出感情来了,但老子都快被你揍得怀疑人生了! 这还是人吗?简直比禽兽还禽兽! “殿下是天之骄子,所谓尊卑有别,卑职不敢有半点逾越。”文忠心里麻卖批,嘴上还是恭敬有加。 赵阳似乎并不在乎,一把揽着他的肩膀,拉着文忠就往自己的住处走。 “这些都是做给外人看的,我一个在冷宫里长大的皇子,还需要讲究什么尊卑?都他娘的是瞎讲究,在我这里,咱们就以兄弟相称如何?” “十五殿下……”文忠苦笑一声,还是觉得不妥。 “刚才打赌输了,你答应叫我哥的,怎么现在就想反悔了?”赵阳不等他说完,当即严肃的打断。 文忠被堵得一时语塞。 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大哥!” “这就对了嘛。” 赵阳脸上的表情转眼由阴转阳,简直比京剧变脸还要快。 拍着文忠的肩膀,畅快道:“大哥我这里有几坛上好的女儿红,今日咱们就痛饮一番,不醉不归。” 眼看赵阳这么热情,文忠还真不好拒绝。 赵阳一个眼色,几坛子女儿红就被搬了上来,不过这古代的酒,度数都不是很高,喝着就跟喝饮料没什么差别。 文忠拿着酒坛子,一个劲地往嘴里倒,看样子是把这玩意给当水喝了。 只是喝了半天,除了唉声叹气,面色依旧如常,半点醉意都没有。 “兄弟,看你面有忧色,莫不是遇上什么不如意的事了?”赵阳看出了什么,试探着开口。 文忠苦笑一声,本不想多说,毕竟赵阳不过是个不得宠的皇子,就算武功再了得又如何? 还不是得在冷宫里乖乖待着? 不过转念一想,找个人发泄一通心中的不快,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大哥,实不相瞒,小弟今日确实遇到了一些难题。” “愿闻其详。”赵阳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文忠叹息一声,这才娓娓道来:“大哥应该知晓,我朝正与金朝交战,然而数次战役,边境却是屡屡战败,而这其中主因,便是大夏骑兵羸弱,经不起长途跋涉,损耗严重。如此下去,不但边境百姓不得安宁,就是我大夏朝长此以往,也拖不起这样的消耗战。” 赵阳点了点头,关于大夏战败的消息,他也略有耳闻,不过在他看来,战争的胜败却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骑兵的短缺损耗,固然是一个问题,而辎重补给方面的管理上,也不是没有问题。 不过这些都不是现在的赵阳需要考虑的,他现在的首要问题,是摆脱现在的处境。 “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我这倒是有个办法。”赵阳想了一下,眼珠一转,忽然神秘地说了一句。 文忠闻言,顿时眼睛大亮,酒也不喝了,激动的看向赵阳:“大哥此话当真?” 赵阳老神在在的点头:“自然当真,我像是那种喜欢吹嘘的人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文忠讪讪一笑,依旧眼巴巴的看着赵阳。 “不知大哥有何高见?” “小弟昨夜想了一宿,依旧毫无头绪,没想到能在大哥这里有所收获,属实是激动不已。” 然而,赵阳却并没有接话。 摸着下巴,玩味反问道:“不是当大哥的说你,这是军队的事情,你一个御前侍卫有必要这么上心?” 文忠神色一正:“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这种危急关头……” 赵阳撇撇嘴,直接摆手制止了他:“停,少跟我扯这些虚的,你要真有心杀敌,早就抗着刀去沙场了,哪还有功夫跟我在这儿扯淡?” “大家都是明白人,你最好老实交代清楚。” 从这小子的神情中,赵阳敏锐的察觉到,这事绝对不简单。 被猜到了心中所想,文忠一阵尴尬,显得有些为难,好几次欲言又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想说就罢了,强扭的瓜不甜,大哥也不是那种喜欢探听别人秘密的人。”赵阳咳嗽两声,很是正派地摆摆手,装作一点不在意的样子。 从这小子的言行看,绝对有猫腻啊。 赵阳干脆来了一招以退为进,他就不信这货不上钩。 果然,经他这么一击,文忠当下就抗不住了。 咬了咬牙,还是老实交代: “大哥有所不知,兄弟之前喝多了,一不小心跟几个家伙打了赌,发誓在五天之内解决骑兵面临的问题,可我现在依旧毫无头绪,今日才过了一天,那几个家伙就迫不及待跑到我跟前耀武扬威,扬言准备看我的笑话呢。” “不巧你的奴才又冲撞了我,所以才一时失态。” “这事是我冲动了,在这里给大哥您赔不是了,您要是真有什么办法,就赶紧告知小弟吧。” 说到最后,文忠一脸可怜巴巴的,都快哭出来了。 赵阳哦了一声,什么狗屁的家国情怀。 搞了半天,原来是被人给下了套了。 第三十七章有一腿 难怪一听有办法,这货就猴急成这样,也怪难为他了。 赵阳眼珠子转了转,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办法嘛,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文忠一听,激动得差点蹦了起来:“只要能解决此事,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别说是一件了,就是十件也没问题!” “有你这话,大哥我就放心了。”赵阳老怀大慰,笑得更灿烂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大哥我最近静极思动,想出宫散散心,你给安排安排?” “那好说,不就是……呃,咳咳咳!等等!”文忠正激动呢,被呛了一口酒,差点没呛死,“大哥,你刚才说啥?” 赵阳笑眯眯的看着他:“帮我出宫,一句话,能不能做到?” “大哥,这私自出宫可是死罪啊。” 文忠眼睛瞪大,直接就焉了,有些为难地看着赵阳。 刚才还信誓旦旦说十件事都小意思,现在就翻脸不认人? 赵阳瞥了他一眼,眼神就像是在说:老子看错你了。 文忠无奈的低下头,心里那叫一个有苦难言。 陛下曾亲自下过命令,不允许赵阳踏出冷宫一步。 这要是玩大了,就是国公府也罩不住啊。 “大哥不是那种喜欢为难人的人,既然这样,那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赵阳有些遗憾的摊摊手,顺势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有四天,年轻人,我看好你。” “大哥……”文忠哭丧着脸,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不容易盼到一点希望,转眼就给无情掐灭了? 赵阳不忍地撇过脸,认真而又无奈地道:“不是大哥不帮你,只是大哥得出了宫外,才能帮得到你。” “既然这事让你这么为难,那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罢,赵阳无奈的叹了口气,“大哥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毕竟咱也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就算是想帮也帮不了你。” 话说到这里,几乎已经是明示了,文忠就算是块木头,多少也反应了过来。 他狠狠咽了咽口水,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犹豫着开口道:“大哥,其实这事,也不是不可以。” 就知道你小子比我还急! 赵阳心里直乐,就等着他主动开口呢。 “兄弟此言怎讲?” 文忠四处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才示意他附耳过来,然后小声嘀咕了一阵。 赵阳一听,脸上慢慢笑开了花。 等他说完,更是大为点头。 “行,就这么办,想不到你小子脑子还挺好使!” 文忠苦笑一声:“小弟这也不是没办法吗?大哥,此地人多嘴杂,我还是先告辞了。” 临走前,还不忘嘱咐道:“大哥,两天后,小弟一定带你出宫,希望大哥不要忘了答应小弟的事。” 赵阳信誓旦旦拍着胸脯保证:“那是当然,咱们毕竟是穿过一条裤子的人了,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兄弟你。” 赵阳激动的差点没笑出来,总算是搞定了。 送走了文忠,又命人将酒坛收拾收拾,赵阳才看向香莲:“香莲,母亲的身体怎么样了?” “回殿下,娘娘的身体没事,就是这两日胃口不好,吃得少了些。”香莲如实回答。 赵阳顿时皱起了眉头,这不应该啊。 前两天还偷吃来着,现在就胃口不好了? 难道病请还没有被彻底根除?还是依旧对那件事耿耿于怀?这可不好! 想及此,赵阳决定再去看看,可别让她把身子弄坏了。 赵阳到时,羽卿华正在屋子里做着女红,见到赵阳,笑着朝他招了招手:“听说,你跟秦国公的公子起了冲突?” “没伤着吧?” 母妃眼底的关心,让赵阳心里一暖,连忙摇头道:“没有,怎么会呢。” “我跟文忠是不打不相识,现在我两好得就跟穿一条裤衩似的。” “看来我的阳儿交了个不错的朋友。” 羽卿华见他身上确实没伤口,这才放下心来,颇为感慨道:“我的阳儿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母妃相信你有能力处理好这些。” 羽卿华虽然笑着,但赵阳却感觉得到,她眼底藏着掩藏不住的忧思。 这不是身体有问题,而是心病啊。 “听说母妃这两日胃口不好,莫非是厨房准备的吃食不合胃口?”赵阳在她对面坐下,小心的试探道。 羽卿华先是一呆,接着轻轻摇头:“有了阳儿你的那些方子,吃食自然是极好的。只是想到你我母子在这冷宫中,总算能得以温饱,却不知当年帮助我们母子二人的张大人张诚,如今如何了?” 羽卿华说着,又不由重重叹了口气:“都说苟富贵勿相忘,但是张大人对我们母子二人的恩情,恐怕这辈子咱们都无缘再报了。” 当年被发落冷宫,她心中又何尝不怨不恨。 只是看着尚且在襁褓中的儿子,还有那些拼死护她们母子活下来的人。 她明白,就算不为了自己,她们母子二人也得生存下来,才能不枉费别人的一番苦心。 只是之前尚且只能自保,苟且偷生。 可眼下,自己的儿子却有了化龙之势。 说不得,能帮她解除这近十八年的心病呢? 否则,她心里实在难安。 赵阳闻弦声而知雅意,当场表态道:“母妃放心,那位张大人,儿臣发誓,一定托人打听清楚他的下落,以后一定好好报答他对我们母子二人的恩情。” 从前身的记忆中,赵阳自然明白此事前因后果。 那位张诚张大人,当年乃是户部侍郎,有很大机会,再进一步位列尚书。 可为了替母妃求情翻案,却落得个被贬出宫的下场,近二十年杳无音信。 若非如此,他们母子两只怕连被打入冷宫的机会都没有。 这份恩情,是得好好报答才行。 何况,羽卿华虽然只字不提当年被打落冷宫的事,可赵阳哪能不知母妃心里的凄苦和心愿? 若非如此,皇帝那份圣旨,也不至于把母妃气出病来。 而要想了解当年缘由,这个张诚说不定就是一个很好的切入口。 而想要打听此人的下落,就必须出宫才行。 希望文忠那小子不要令他失望才好。 “你有这份心,母妃倍感欣慰,但这后宫水深,阳儿也切莫贪功冒进,万事以护自己周全为先。” 羽卿华欣慰的点头,眼里满是慈爱。 赵阳重重点头:“母妃放心,儿臣心里有数。” 陪着羽卿华用了膳之后,赵阳才起身离开。 看着天空高悬的冷月,陷入了沉思。 看来,此次出宫,时间紧任务重啊,得好好规划规划才行。 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赵阳才刚起来,就听到香莲来报:“殿下,文公子来了。” 赵阳顿时一喜:“这小子可算来了,赶紧让他进来。” 香莲刚出去,没一会,就见文忠手里提着个大包袱走了进来,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见到赵阳先是拱手道:“文忠见过殿下。” “老弟啊,你这是玩的哪一出?” 赵阳盯着他手里的包袱,微微有些诧异。文忠并没有回话,而是看了一下四周,赵阳当即会意:“你们都下去吧。” 等众人都已经退下了,文忠才一脸严肃地说道:“大哥,此事关系重大,咱们去正屋说。” 说正事嘛,自然得在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地方,赵阳自然没有任何问题。 然而,文忠进了屋子后,却先是环顾一下周围。 这就算了,竟然还鬼鬼祟祟地把门窗都给紧紧关上了。 赵阳翻着白眼,嘴角直抽抽:“我说兄弟,这青天白日的,你这种行为很容易让人误会咱们有一腿啊。” 第三十八章国运 文忠顿时无语,一脸的慷慨就义:“大哥,小弟为了你,今日可是都豁出去了。” 卧槽! 赵阳顿时浑身发毛,这小子不会有特殊的癖好吧? 老子只喜欢漂亮妹纸,对糙汉子可不感兴趣。 嘴角不自觉抽搐了一下,赵阳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那个……兄弟,你好好说话,你这样让我压力很大啊。” “大哥,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开始吧。”文忠却表情严肃,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 在赵阳惊悚的目光下,将手里的包裹递了过来。 赵阳瞪着眼前的包裹,咽了咽口水。 赶紧严词拒绝道:“那个……我不是个随便的人,你别给我来这一套。” 文忠却表情坚定:“大哥,这皇宫大内禁卫森严,这也是小弟能想出来的唯一办法,所以只能暂且让大哥受些委屈了。” 卧槽!知道我不喜欢这个调调,还强行安利,这货脑子有坑吧? 赵阳觉得,有必要重新审视这位小弟了。 “为今之计,只有让大哥扮成太监的模样瞒天过海,才好进行接下来的行动。” 文忠顶着赵阳复杂的目光,额头不知不觉间多了些冷汗,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咔! 啥? 这个…… 两人的对话,好像并不在一个频道上啊! 赵阳摸了摸鼻子,还好没说出来,否则他非找块豆腐撞死不可。 一脸严肃地接过对方的包裹,翻出来之后,果然是一套太监的服饰。 “咳咳咳……”他一本正经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赞许道:“兄弟有心了。” “为了我们接下来的大计,做大哥的受点委屈不算什么,为了兄弟你,我今日也豁出去了。” 赵阳说的慷慨激昂,心里却直乐。 不就拌太监吗?又不是没拌过?有必要弄得这么神秘吗?莫名其妙! 文忠听得内心不由一振,双眼里满是感动,情不自禁叫了一声:“大哥!” “什么都别说了,大哥明白。” 没想到这小子还挺好忽悠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受荼毒太深,莫名感觉这氛围有些基情四射起来。 赵阳浑身都是鸡皮疙瘩,赶紧转移话题:“老弟等着,大哥先换衣服,马上就好。” …… “属下无能,未能找到那位大家,还请老爷责罚。” 京城,太师府邸! 一位劲装男人单膝跪地,面无表情。 而在他面前的,正是当朝太师张存中。 当日受太师之命,他势必要找到那位大家! 可整整三天过去了,他把当日进入皇宫的所有人都排查了一遍,却始终一无所获。 就连京城各大戏班子,也是查无此人。 那位大家,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上穷碧落下黄泉,也是两处茫茫皆不见! 若是当日亲眼所见,他甚至怀疑这大家根本不存在。 “找不到?” 太师张存中躺在摇椅上,诧异的眯着眼睛。 “既然不是进宫的那批人,难道这位大家出自宫中?” 不过这个念头一出来,随即又被他摇头否定了。 “若是出自宫中,应当非常了解当今局势才对!我夏朝在边境屡战屡败,何不趁此时机站出来,将《镇关山》呈与我皇?而且凭借此人的才华,在这京都中应该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才对!” “不喜世俗名利,莫非是哪位隐世的世外大家?” 张存中一连闪过好几个念头,神色也越发坚定起来。 “这《镇关山》对我朝尤为重要,老夫虽然对此人极为敬重,但事关我朝国运,必须将这位大家给找出来才行。” “将太师府所有人等全都派出去。不过尔等切记不要得罪了这位高人,若有消息,老夫一定亲自前去拜会。” 劲装男子点头答应:“老爷放心,卑职一定全力以赴收集一切线索,将此人寻出。” 张存中闭上眼睛,幽幽叹了一口气,似是在自言自语:“大夏眼下士气低迷,无论如何,激起将士们的血气势在必行,否则我大夏只怕危矣。” “只要对我朝有利,别说《镇关山》这等名曲,就是拿老夫这条命去祭旗,老夫也绝对不会眨一下眼。” 劲装男人抬起头,目光崇敬:“老爷一片赤诚,相信陛下一定能体恤老爷的一片苦心的。” “不过老爷还是得多保重身体才是,只有老爷这般的忠良长存,才是边关将士之幸,大夏百姓之福啊。” …… 与此同时,慈宁宫。 “太后,奴才无能,将这宫里宫外都调查了一遍,都未能够找出那日在台上唱曲的大家。” 大太监跪在太后的跟前,头都快埋进地里了。 太后闻言,皱紧了眉头,好一会,威严的声音才从上方传来。 “找不到?” “好好的大活人,还能说不见就不见了?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哀家养你们这群饭桶有什么用?” 话语落下,一众的太监婢女顿时跪倒了一地。 “太后息怒,是小的无能。” “既然知道自己无能,还不快继续去找,还要哀家请着你们去吗?” 一想到边境此时的危险处境,太后最近一段时间,连觉都睡不安宁。 眼下好不容易看到一个转机,却生生在自己眼皮底下溜走了。 此刻心情,可想而知。 “奴才这就去。” 底下跪着的一群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给哀家继续找,就是掘地三尺,也必须将此人给找出来。” 对于《镇关山》太后可是势在必得。 不过转念一想,又忽的皱起眉头:“等等。” “太后还有何吩咐?” 太后深吸口气,郑重道:“此事事关我朝国运,容不得半点闪失。” “若是有线索了,势必告知哀家,对于那位大家,也切记莫要得罪。” 从太后嘴里说出“事关国运”这四个字,可见这件事,已经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了。 一众奴才心里诧异震惊的同时,也不由在心底重新审视起了那一位只闻其声不闻其名的大家来。 怪不得《镇山关》重见天日,大夏的天,就要变了吗? 第三十九章露馅了? 话说这头,赵阳刚换好衣服,看着系统面板突然窜起来的一串数字,直接傻眼了。 “来自顾海的震撼值+732……” “来自小贵子的震憾值+425……” “来自小顺子的震撼值+658……” “来自梅香的震憾值+533……” …… 这…… 看名字好像都是宫里的太监和宫女。 而且看这数值,比他平时累死累活弄到的都要多。 这是怎么回事? 赵阳有些摸不着头脑,挠了挠头,仔细回忆了下,最近好像也没干什么事啊。 莫名其妙! “行了,我们出发吧。” 赵阳对自己的装扮很是满意,除非东宫的太监宫女,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 想着马上就能出去浪了,心里一激动,拉着文忠就要往外走。 可文忠却并没有动,反而严肃道:“大哥,这事咱们还是不要声张的好。” 赵阳拍拍胸口:“外面都是我的人,放心吧。” “不是小弟信不过大哥,只是这宫中人多眼杂,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咱们出宫这事必须小心谨慎,越少人知道越好。” 在这件事上,文忠完全不敢有分毫大意。 毕竟这要是有个万一,那就是掉脑袋的事情啊,搞不好还会牵连到国公府。 赵阳也深知他说的有道理,这才压下心里的激动。 “咱们出宫也不是一时半会,若是不走正门,难道你还有什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妙计?”赵阳试探问道。 “西边屋子外的假山,有条密道可以通向宫外,大哥你可以从那个地方出去。”文忠想了一下,小声说出了终极方法。 卧槽!还真有! 赵阳又是惊又是喜,不由对眼前这位小弟刮目相看。 自己这是捡了个宝藏回来啊!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觉得有些不对。 “既然可以直接通向宫外,你小子还让我穿这种衣服?” 赵阳审视了一下身上的太监服,整个人顿时就不好了。 “大哥你别激动。”文忠赶紧解释道,“虽然密道可以直接到达宫外,但是毕竟年久失修,后半段已经出现了塌陷,所以最好还是从宫墙内的一口枯井上来,到时候有小弟接应,也好掩人耳目嘛。” 楚乐这才恍然,既然不是故意坑自己,那还是好兄弟。 “刚才是大哥误会你了,对不住了兄弟。” “是小弟没有说清楚,不怪大哥。” 文忠顿了一下,又道:“不过大哥这里还得再布置一番。” 赵阳转念一想,就知道了对方的顾虑,当即道:“你去将所有人都叫到门口集合,本殿下自有妙计。” 很快,冷宫的太监丫鬟就集中在了门口。 只是赵阳穿着太监的衣服,自然不好露面,只能让文忠代为转达。 “十五殿下吩咐了,他最近要在西边的庭院里潜心修炼内功,香莲负责将每日三餐送至屋外,其他人都不得靠近,听明白了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都没有多大反应。 文忠站在原地,不禁有些尴尬。 “文公子,不是奴才有意冒犯。”过了一会,粱槐虽然有些畏惧,但还是硬着头皮站了出来,“请问我们殿下呢?” 不得不说,冷宫这些人对他还是有很多防备和忌惮的。 “照文公子说得做,我最近遇到了一些瓶颈,需要突破一下,母妃那里你们多上点心。” 也就在这时,赵阳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不但压下了众人的疑问,也很好的缓解了文忠的尴尬。 “奴才遵命。” “奴婢遵命。” 眼睁睁看着众人退下之后,赵阳迫不及待的拉着文忠,几个起落就到了西边的庭院。 “大哥,你让他们送吃食来,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文忠还是忧心忡忡道。 这招虽然是为了不让人起疑,但是一个不慎,指不定更容易露出马脚。 赵阳却早有准备的笑了起来:“放心,我让大黄守在这里,绝对没人敢进来。” 两人刚一站定,就见一只半人高的大黄狗,朝他们扑了过来。 “我的妈呀,大哥小心!” 文忠被吓了一大跳,这么大的狼狗,可是会咬死人的。 可他话语落下,赵阳却已经跟大黄狗抱在了一块。 大黄狗又是摇尾巴舔舌头,那叫一个亲昵。 这是啥情况?文忠直接懵了。 见他一脸愕然,赵阳笑道:“大黄是我最近收留的,他很听话,不咬人的。” “前两天都是我亲自带东西来喂的,没有人知道它在这儿,它也很通人性。” “只要他们将吃食送进来,大毛自然会将东西都吃光,到时候就不会有任何人起疑,也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们已经离开过皇宫。” “怎么样,这下你应该能把心放回肚子里去了吧?”赵阳一边捋着大黄的毛发,一边笑道。 “还是大哥思虑周全。”文忠由衷佩服道。 跟赵阳相处越久,他越是发现赵阳的不简单。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赵阳迫不及待的起身。 在文忠的指引下,细细一看,那假山后面,还真有一个隐秘的山洞。 这地方算是个死角,平时又没人来,还真不容易发现。 文忠将赵阳带到密道入口处,交代道:“大哥,咱们以三声猫叫为暗号,待会见机行事。” “没问题。” 赵阳点点头,起身钻了进去。 文忠把密道口遮住,这才大摇大摆的出了冷宫。 “这地方还挺黑的,不会有蛇吧?” 赵阳拿着烛火,独自走在狭窄的密道,心里不免有些发毛。 好在里面除了暗一点,湿一点,其他什么也没有。 走了一阵,大概也就一刻钟的时间,前头总算出现了一点光亮。 赵阳赶紧加快脚步,从一堆枯草中钻了出去。 等了有一阵,才听到三声猫叫声,随即,文忠的脑袋出现在了枯井的上方。 “大哥,快上来。” 文忠说话的同时,还不忘小心的观察着四周,就跟做贼似的。 赵阳身形一动,催动梯云纵,身形随即落地,文忠甚至都没有够捕捉到他的身影。 “来自文忠的震憾值+199……” 收获了小弟的一波震撼值,赵阳心情不错。 做大哥嘛,就是得在小弟面前让对方望其项背而莫及。 这才是合格的大哥。 “行了,我们走吧。”赵阳一脸淡定地转身。 可还没抬脚,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站住!” 一个跟文忠同样穿着锦衣服饰的少年,突然出现在了城墙的拐角处。 正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他们。 “李廷睦?” 文忠看到那人,似乎是仇人见面一样,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你想干什么?” 李廷睦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干什么?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 这是露陷了?! 赵阳脚步一顿,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第四十章推手 停住身形,并没有回头去看来人。 不过心里已经打算好了,一有不对,立马将对方给处理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我没记错的话,今天好像不是你轮值吧?”李廷睦盯着文忠,阴测测道。 “小爷做事什么时候需要向你报备了?” 文忠也毫不客气的回以冷笑。 暗中,却是松了一口气。 他与这李廷睦本就是死对头,若是被对方揪住了马脚,这事还真不好办。 “在外面我自然管不到你,但这里是宫内,你行踪诡异,若不是暗藏祸心,又何必鬼鬼祟祟?” 李廷睦面色冷了下来,语气也很是不善。 见对方明显来者不善。 这是准备撕破脸皮了,文忠说话也毫不客气起来。 “李廷睦,你别血口喷人。” “别以为小爷不跟你一般计较,就可以得寸进尺。” “公报私仇也得拿出证据来,没有,那就是在凭空喷粪。” “想恶心谁呢?” 李廷睦被他给呛得脸色一阵铁青,气急败坏下,伸手指向了赵阳道:“他就是证据。” 赵阳无奈的撇着嘴。 所以他还是被发现了吗? 赵阳眯着眼睛,心里一狠,就在他准备出手将对方干掉的时候。 李廷睦又冷冷道:“待我将此人抓起来,证据自然就有了。” 赵阳:“……” “你这是想动用私刑?”文忠面无表情,只是眼睛里却闪烁着凶光。 从李廷睦心虚的表现,他很肯定,对方就是在故意找茬。 “少废话,这小太监本就行踪可疑,我将他拿下,也是职责所在。” 李廷睦可不打算就这么算了,就要越过文忠去抓赵阳。 文忠也自然不能如他所愿。 再加上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人当场就厮打了起来。 赵阳皱起眉头,这里毕竟是宫内。 这样的打斗很容易引起禁卫军的注意。 他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 忽然转过身,眼睛牢牢的盯着两人。 趁着文忠使出一记重拳时,右手突然握拳。 对着李廷睦隔空使出了一记奔雷拳。 一股凌厉的气势忽然袭来,李廷睦眉头皱了一下,却并没有放在眼里。 “区区一个太监也想偷袭本公子?找死!” 李廷睦冷笑两声,躲开文忠攻击的同时,随手一掌朝着赵阳拍了过去。 在他看来,对付一个小太监,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下一刻,如山岳般的压力,却让他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脸上。 砰的一声! 他甚至来不及后悔,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一样,却赵阳一拳打飞了出去。 “噗”地喷出了一口血,重重摔在了地上。 “你,怎么会这样?” 这小太监的实力,怎么会这么强? 李廷睦惊骇莫名。 等回头看去,两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文忠,老子跟你没完!” 李廷睦吐出一口血水,心里更是气愤到了极点。 可除了放两句狠话,却什么也做不了。 而另一头,赵阳已经顺势拉着文忠跳上了高墙。 全力使出草上飞的他,几个起落间,就带着文忠来到了宫墙之外。 “来自李廷睦的震撼值+342……” 看着系统面板上的数值,赵阳不由摸了摸下巴。 还没出宫就有收获了,这可是好兆头啊。 一转头,却见文忠呆呆的看着他:“怎么了,我脸上有花?” 文忠摇摇头,什么也没说,只是冲赵阳竖起了大拇指。 他算明白了,之前赵阳对他还是留了手的。 否则,自己绝对比李廷睦惨太多了。 “大哥,出也出来了,你那天说的办法……” “别急,这不是还早吗!” 赵阳笑了笑,忽然话锋一转:“对了,话说你听说过张诚这个人吗?” 文忠身为世家弟子,多少应该能够从长辈那里听到一些关于朝廷的事。 当然,他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 “有点耳熟,好像是朝廷的官员,不过据说十几年前触怒了陛下,已经被贬了。” 文忠想了想,如实道。 这就对上了呀! 赵阳心里,顿时燃起了希望。 “那你知道他被贬去哪里了吗?” 文忠撇了撇嘴:“这都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我哪里知道。” 赵阳有些无奈。不过也是,估计这小子那个时候还在玩泥巴呢。 “不过,说是被贬,那也只是陛下给他留点面子而已,要我说那就跟流放没什么差别。” “这位张大人八成是凶多吉少了。” 文忠摊了摊手,他的话,也跟赵阳所想不谋而合。 毕竟,这背后肯定还有皇帝推波助澜。 张诚的下场,可想而知。 不过无论如何,这人他是一定要找出来的。 将身上的服饰换掉之后,赵阳决定先找些人手打探消息。 于是,他再次看向文忠:“这京都之中,哪里可以打听消息?” “大哥,你这是要做什么?”文忠有些不解。 “张大人对我母子有恩,昔日的恩人不知其踪,终是一桩心病。”赵阳随口解释道。 文忠顿时了然:“打听消息的地方,我倒是知道,不过……” 赵阳顿时皱眉:“不过什么?” 文忠有些尴尬的搓了搓手:“不过这种地方都需要银子,很多很多的银子。” 赵阳撇撇嘴 ,这倒是一个问题。 赵阳手上是有些银子,不过不多,而且还是官银。 这东西一旦调查起来,他的身份也很容易暴露,也是一件麻烦事。 “那个……大哥。” 正思考呢,文忠却贱兮兮地凑了上来,“难得你出来一次,咱们要不先把正事放一边吧,这个时候就得先好好快活一番,才不辜负如此良辰美景不是?” “呵呵,你小子还挺懂享受嘛。” 都是男人,赵阳一下就领悟了他话中的意思。 眉飞色舞间,明知故问的道:“你这是想去哪儿快活?” 说实话,他对于这古代的青楼也挺好奇的。 要是再来个花魁什么的,那不是美滋滋? 不过毕竟是皇子,该有的矜持还是要有滴。 文忠一听,一下子就来了精神:“今天是翠红楼举办诗会的日子,若是夺得魁首,还能成为司夏姑娘的入幕之宾,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司夏姑娘是谁?”看他激动的样子,赵阳却一脸懵圈。 “大哥连司夏姑娘都不知道?”文忠眼睛一瞪,看赵阳就像在看一个土包子。 接着感慨道:“司夏姑娘,那可是咱京都第一花魁,多少文人墨客达官贵人想一睹司夏姑娘的风采,都不得其门而入。只有在这一年一次的诗词大会上,力压群雄者,才能引得佳人一顾。” 听这小子说的玄之又玄,赵阳摸着下巴,还真起了一点兴趣。 诗词大会啊,那就说明人一定很多。 人多了,要是能装个逼,震撼值应该也不少吧? 确实应该去逛逛。 “既然你那么想去,那大哥就勉为其难的跟你去见识一番吧。” 赵阳咳嗽一声,那叫一个大义凌然。 文忠顿时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嘿嘿,大哥,那就请吧!” ...... 翠红楼,作为整个京都响当当的消金窟,名气绝对不小。 虽然还不到日暮,可因为诗会的原因,此刻已经挤满了人。 各种文人墨客,达官显贵,来来往往,热闹非凡! 文忠领着赵阳还没踏进门槛,穿得花枝招展的老鸨就热情的迎了过来。 “哎呦,这不是文公子吗?” “快里面请。” “文公子你可是有些日子没来了,可想死奴家了。” 老鸨话说完,这才注意到跟文忠站在一块的赵阳。 “这位公子倒是面生,不知是哪家贵人?” 她显然已经跟文忠混熟了,自然知道对方的身份。 而能够跟文忠站在一块的,又有哪一个是身份简单的? 有此疑问,也就不足为奇了。 “凤四娘,这是我大哥,赵公子。” 文忠笑了笑,很是认真的介绍道。 “原来是赵公子,真是贵客啊!” 凤四娘也是个人精,态度瞬间更加热情了。 文忠的介绍虽然模棱两可介绍,可凤四娘却完全不敢怠慢了。 第四十一章皇帝不急太监急 “赵公子快里边请,我们这儿的姑娘个个都是温柔可人儿,不论环肥燕瘦,保准能够找到您满意的。” 凤四娘一边领着两人往里面走,开口却不忘老本行。 文忠笑了笑,摆手道:“我和大哥都是冲着司夏姑娘来的,那些个庸脂俗粉还入不了他的眼。” 凤四娘咧嘴一笑,附和道:“那是那是,以文公子和赵公子这样的人物,一般的庸脂俗粉哪能配得上二位。” “文公子的房间都还留着呢,还是最好的位置,保证待会司夏出场,一定能看得一清二楚。”赵阳背着双手,一脸严肃的跟着。 其实他心里却慌得不行,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还真有些放不开。 环顾几眼四周,发现翠红楼的大厅里已经坐了不少人。 其中不少都是左拥右抱,气氛奢靡。 也不乏许多公子哥手里拿着个折扇,在那里摇头晃脑,样子看起来无比的骚包。 显然,不少人都是冲着司夏姑娘而来的。 赵阳对于司夏姑娘倒没多少兴趣,不过对后面的割韭菜,收割振撼值倒是兴趣不小。 这种场面,要是能来个一鸣惊人,岂不是赚翻了? 然而,两人才刚上楼梯,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哟,这不是文公子吗?还真是巧了!”熟悉的声音,让两人齐齐转过头。 只见李廷睦手里拿着把扇子,正从楼上走下来,看到文忠,一下子脸就黑了。 所谓冤家路窄,大概就是如此了。 文忠也皱了皱眉头,这才多大点时间,没想到在这儿也能遇到这家伙? 当即冷笑道:“李廷睦,怎么之前还没被揍够,想让老子再揍一次吗?” 文忠还真不知道,赵阳那一拳给李廷睦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可这小子敢来找不自在,他也不怂。不狠狠地反击回去,那还算什么爷们? 李廷睦脸色顿时变了,稳了稳还隐隐作痛的胸口,刷了毒似的眼神瞪着赵阳,像是要吃人一样。 “文忠,这事老子记下了,你最好给老子小心点。” 不过,他到底不敢硬碰硬,放下狠话,直接从文忠身前走了过去。 擦身而过的同时,还不忘狠狠地撞了赵阳一下,以报那一拳之仇。 赵阳身子站定,微微一侧,强大的内劲差点没把李廷睦撞飞出去。 “你......” 李廷睦气得身子发抖,捏紧拳头,差点没忍住就要动手。 “呵呵,看来那一拳还是太轻了,要不要再来一拳试试?” 赵阳笑着活动活动双手,不咸不淡的语气,却听得李廷睦浑身发毛,直接就怂了。 “小子,你给我等着!” 又放了一句狠话,只敢灰溜溜的下楼去了。 “切,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怂货罢了。”赵阳兴趣缺缺,好在那家伙并没有问出自己。 却看得文忠哈哈大笑:“这家伙一定是为了司夏姑娘来的,遇到咱哥俩,算他倒霉,大哥,请吧。” 很快,凤四娘领着两人来到一个包间。 文忠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样,大手一挥道:“大哥,坐。” “凤四娘,好酒好菜的都端上来。” “姑娘也都给爷叫上来。” “今天必须把我大哥伺候好了!” 这家伙俨然已经忘了,自己说过看不上庸脂俗粉的话了。 不一会,酒肉都上齐了。凤四娘领着十几个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来到了两人跟前,差点没把赵阳眼睛看花了。 “文公子,这都是楼里最好的姑娘了,您看满意不?” 凤四娘笑了笑,妩媚的眨了眨眼睛。赵阳还没开口,文忠已经开始点头:“不错,都留下吧。” 赵阳无语,这么多妹纸,这小子吃得消吗? 文忠没想那么多,指着赵阳道:“这位赵公子,是小爷的大哥,你们今天可得给小爷招呼周到了,别丢了小爷的面子。” 能跟文忠这样的人称兄道弟,能是普通人吗?在场的都不是傻子,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起来。 那些莺莺燕燕,看着赵阳的目光,就像是看着一只鲜嫩可爱美味可口的小肥羊。 “文公子放心,姑娘们一定把赵公子伺候得舒坦了。”凤四娘使了一个眼色,赵阳一个猝不及防,就被浓郁的脂粉气给包围了。 五六个各有风味的年轻小姐,有人投怀送抱,有人夹菜倒酒,有人捶肩捏背,还有两个挺翘的胸口都差点堵在他脸上了,差点没把他闷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艳福,赵阳苦笑一声,竟然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了。 除了很不习惯之外,还有点想打喷嚏。这脂粉味,还真有点呛鼻子。 “你们几个,别光伺候我,把我兄弟给冷落了。”赵阳揉了揉鼻子。文忠的一片好意他不好拒绝,但这艳福实在是让人有点受不了。 然而,他话音刚落,砰的一声巨响,把几个姑娘都吓了一跳。 转过头,只见几个打手模样的大汉粗暴的踢开房门,护送着一个锦衣男子,出现在了房门外。 “就是你将这楼里的姑娘都要了?” “我道是谁这么大的口气呢?” “原来是国公府的文忠文公子啊。” 锦衣男人看着文忠,颐指气使的冷笑起来。 文忠眯着眼睛:“张重,本公子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我多管闲事?”张重一听,忽然笑了。 “文忠,话说我朝骑兵积弊已久的问题你想到办法了吗?” “看你都有心情来吃花酒了,想必应该也想到解决之策了吧?” 张重虽然这么说着,不过脸上却尽是嘲讽之色,显然心里还指不定看文忠怎么出丑呢。 “他就一介武夫,能想出什么好的办法?让他逞一下匹夫之勇还成,真正关系到家国安危之事,张重兄你还是别抬举他了。”还不等文忠回答,李廷睦的声音便从门外传来。 只见这家伙端着酒杯,笑得很是阴险。 他跟张重明显就是一伙的。现在跟上来,就是打定了要给文忠一个下马威。 看着两人一唱一和,文忠端着酒杯的手青筋暴起,气得脸都白了。 没错,文忠之前就是被这两个家伙联手下了套。 李廷睦和张重,论家世,都不比他差,论实力,都是半斤八两。 要不然,文忠早就动手收拾人了。 “张重,你别太得意,这才过了两天而已,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赵阳笑了笑,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消消气,皇帝不急太监急又不是他们的错。” 一句话,堵得对面两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你是谁?” “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京城的贵族圈子也就那么大。 但凡有头有脸的,大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谁都认识谁。 突然插进来赵阳这么一个陌生的面孔,张重和李廷睦自然不会将他把真正的权贵联系在一块。顶多是个豪门大少罢了。 这身份若在其他地方足以呼风唤雨,但在这天子脚下,他们这些世家贵族子弟,才是引领风骚的那一派。 “赵公子是我文忠的大哥,自然有他说话的份。” 文忠眼一瞪,气势更足了:“怎么,不服?” 第四十二章司夏姑娘 “不服又怎么样?” 张重也是个暴脾气,跟头牛一样,和文忠对视起来。 “文忠,在宫里我还真不敢把你怎么样,可在这种地方,那就不好说了。” 张重眯着眼睛,话音一落,几个手下也跟着围了上来,面色不善。 “哟呵?你这是打算以多欺少?” 文忠见状,反而笑了起来:“那就让本公子看看,你有什么能耐吧!” “你他妈......” 张重顿时勃然大怒,刚要发飙,却被李廷睦拦了下来。 “张重莫要动气,今日我等都是为了思夏姑娘而来,打打杀杀,岂不是落了下成?” 话是这么说,可李廷睦看向赵阳的眼神,却带着一丝忌惮。 张重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摆手制止了跃跃欲试的几个打手。 “李兄说得对,今日看在司夏姑娘的面子上,我不与他动武,打打杀杀的成何体统?” “文忠,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别以为你有几招三脚猫的功夫就能为所欲为。” 他也不是傻子,自然不想步李廷睦的后尘。 “今日以诗会友,司夏姑娘的入幕之宾本公子做定了,至于某些肚子没半点墨水的莽夫,除了眼睁睁看着,又能奈何?” 张重摇着折扇,挺胸抬头,似乎胜券在握了一般。 可看他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赵阳却有些想笑。 这小子显然对装比一道不是很在行啊,要是到时候翻车了,岂不是很尴尬? 李廷睦上前一步,附和道:“张兄才华横溢,自然不是某些草野莽夫可比的,我看他就是觉得司夏姑娘不可能对他青睐有佳,这才破罐子破摔,找了这么一堆庸脂俗粉。” “说到底也不过聊以慰藉罢了。” “看他这么可怜的份上,咱们今日就大度一些好了,哈哈哈……” 李廷睦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 似乎是觉得文忠就是这么想的,当即也没了抢姑娘的兴趣。 招呼着身后一众的同僚,道:“司夏姑娘快出来了,咱们也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李兄说得是。” “与这等草包待在一块,凭白拉低了咱们的档次。” 张重适时开口,两个人一唱一和,把文忠贬得一文不值。 文忠老脸黑得跟锅底一样,“啪”地放下酒杯。 正准备暴怒而起,却被赵阳给拉住了。 “算了,用不着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文忠双目猩红地看向赵阳,憋屈道:“大哥,你别拦我,老子今天非弄死这两个禽兽不可。” “怎么,难道你真的想成为他们口中只会动武的莽夫?”赵阳脸上也是一片冷色,出口的话,却让文忠一时语塞。 “那我们就任由他们这般糟践了吗?” “老子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等鸟气,不揍他娘的,老子心里不痛快。” 文忠铁青着脸,还是极为不甘心。 赵阳却拍了拍文忠的背,笑道:“放心,不就是被奚落了两句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知道对付敌人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吗?” 赵阳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文忠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什么?” 赵阳淡定一笑:“最好的方法,就是用对方最熟悉的方法,然后用绝对碾压的优势,把他们按在地上摩擦。” 文忠:“……” 这话听起来好有道理啊。 这两个家伙明显是冲着司夏姑娘来的,要是能把思夏姑娘拿下,不就行了? 可是...... 身为学渣的他,连首诗都做不出来,要怎么碾压?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担忧。 赵阳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这不是有大哥在吗。别看他们现在嘚瑟,等一下老子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绝望的。” 跟我比诗词?呵呵! 老子随便抄几首,还不闪瞎你们的狗眼? 文忠并不是信不过赵阳,只是赵阳一个在冷宫里长大的皇子,又有多少才学,还真的很难说。 不过当下之际,他也只能安慰自己死马当活马医了。 正想着呢,整个翠红柳忽然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婉转的丝竹声由远及近,曲调悠扬,吸引了所有人的耳朵。 “司夏姑娘要出场了。” 文忠听到丝竹之声,激动得将刚才的事全都抛之脑后。 猛地站起身子,一眼不眨的盯着舞台认真而专注的神情中还夹杂着些许激动。 那样子,比起现代追星的粉丝有过之而不及。 而二楼的走廊,更是站满了饿狼。 一个个眼睛发光,口水都快把翠红楼淹了。 赵阳眼里闪过一丝异色,好奇之下,也跟着看了过去。 随着丝竹之声悠悠响起,一道倩影,缓缓出现在了翠红楼上空。 耀阳的白色长裙,包裹着玲珑的身姿,光看一眼,就让人心跳加速。 赵阳眼睛亮了一下,单看身材,这司夏姑娘的确可以颠倒众生。 细细再看,黑色的长发随风飞舞,好不飘逸,长发之下,精致的小脸若隐若现。 脸上虽然蒙着面纱,可依旧能看出吊梢眉,柳叶眼,一张小嘴恰到其份,简直就是上天的杰作! 赵阳抬头看去,女子目光也正好看向此处。 四目相对,赵阳能明显感觉到,她目光中的静谧和神秘。 没错,就是神秘。 两人眼神交汇的那一瞬间,赵阳突然有一种感觉。这姑娘不简单。 “大哥,快看呐,是司夏姑娘,怎么样,正点吧?” 文忠那个激动啊,牙齿都差点咬碎了。眼睛往司夏身上一看,就再也移不开了。 “也就那样吧!”赵阳撇撇嘴,我又没瞎! 这司夏的确可以称得上倾国倾城,可前世看惯了各种形形**的明星模特,赵阳早就免疫了。 司夏这一现身,赵阳能明显听到各种咽口水的声音。 万众瞩目之下,一条红色的长纱轻垂而下,司夏姑娘一手挽着长纱,旋转着身子缓缓落下。 宛若落入凡尘的仙女,瞬间将气氛推到**。 “司夏!” “司夏!” “是司夏姑娘!” “司夏姑娘,这是我家的传家之宝,还请司夏姑娘笑纳。” “司夏姑娘,听说你喜欢诗词字画,这是我花了十万两白银收集而来的,还请司夏姑娘一顾!” “司夏姑娘,小生愿意守护你一生一世!” “……” 在场无论是穷屌丝还是读书人,亦或是世家子弟。 就跟嗑了药一样,疯狂的呼喊起来。 炽热的眼神就跟火一样,恨不得把司夏姑娘融化了。 声音之大,震得赵阳耳膜生疼。 更有甚者,一出手就是几十万两,什么古董字画,金银首饰到处乱飞。 不惜一掷千金,只为了能让女神看一眼! 就连文忠,要不是赵阳拦着,恨不得去舔司夏姑娘的脚趾呢。 赵阳看得直咂舌,和这些贵族公子哥比起来,他这个皇子就跟乞丐一样。 原来这个年代的脑残粉,居然也这么疯狂啊 而司夏姑娘似乎早已经习惯,身子轻盈的落在一楼高台上。 伴着轻盈的丝竹,宛若一直蝴蝶,身子轻轻舞动起来。 而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倾倒。 曼妙的舞姿,更是让所有人如痴如醉。 就连赵阳也不得不感慨,要是这小妞生在现代,绝对能成为天后级别的大明星! 第四十三章这个姑娘不简单 司夏姑娘一出场,便让整个翠红楼都沸腾了起来。 尤其是她的舞姿,当真是舞转回红袖,歌愁敛翠钿。 一曲舞罢,更是满堂喝彩,赚足了眼球。 文忠趁人不注意,偷偷的擦了擦口水。 他这等武夫,哪里抵挡得住司夏姑娘的一颦一笑? 此刻,莫不是满脑子都是些龌龊之事了。 “大哥,你看到了吗,这位司夏姑娘,当真是艳绝天下啊!啧啧,若是能有机会一亲芳泽,就是死也值了。” 赵阳瞥了他一眼:“呵,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小子居然也是个色中饿鬼,隐藏得挺深嘛。” 文忠摸着脑袋,眼睛一直盯在人家姑娘身上:“嘿嘿,大哥,瞧你这话说的,我这也叫窈窕淑女,君子那什么...对了,君子好油!” “拜托,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赵阳眼神鄙夷,那叫一个嫌弃。 “幸亏司夏姑娘没有听到,若是被她听到了,非把你赶出去不可。” 文忠老脸一红:“唔,还是大哥你厉害,出口便成章!我看啊,今日这诗会,大哥必定能拔得头筹,让那两个目中无人的杂碎看看,什么才叫文采绝世!” 文忠虽然平日里不善书文之事,但这吹捧人的功夫,倒是上乘。 赵阳闻言,只是轻轻点头。 目光却看向下方的司夏,意味深长。 “诸位静一静,静一静!” 眼见沸腾的人群都要将这翠红楼掀翻了,凤四娘连忙出来主持大局。 “今日,乃是我翠红楼诗会,众所周知,司夏姑娘平素最仰慕的,便是文采斐然的翩翩公子,正巧今日前来的,也都是京城中有名的才子。” “下面,便让司夏姑娘出题,若哪位公子一连三首诗都能让司夏姑娘满意,便可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此言一出,整个翠红楼内又是一阵欢腾。 这京城子弟,各个都自视甚高。 尤其是李廷睦、张重二人,个个眼光极高,不可一世。 今日,对于他们而言,这司夏便如囊中之物一般。 看向文忠的眼神,也尽是挑衅。 凤四娘很快退下,司夏姑娘轻抚琴弦。 这雅乐一出,众人的声音也便低了下来。 大家都知道,司夏姑娘要出题了。 一个个竖起耳朵,生怕漏了哪怕一个字。 “承蒙诸位公子不弃,今日相聚与翠红楼中,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司夏对着众人微微作礼,柔柔的声音,犹如燕语莺声,娇翠欲滴。 众人听到这声音,更是心痒难耐。 若是能成为这等仙子的入幕之宾,那就真的是春宵一刻值万金了。 “司夏姑娘,良宵苦短,你就快出题吧!” “是啊司夏姑娘,我为了这诗会,可是已经准备一月有余,今日,可是志在必得!” 随着众人的催促,司夏也缓缓起身。 婀娜的身子走到了阁楼前方,朗声出题。 “我只是一介女子,但却十分仰慕在边关为国效力的将士,故而,这第一题,便是金戈铁马,不知诸位公子以为如何?” 没想到,这司夏姑娘第一题便如此豪气干云,倒是与她小女子的身份大相径庭。 “哈哈,司夏姑娘果非凡人,这第一题便如此与众不同。好,那我便来赋诗一首,请司夏姑娘品鉴。” 张重一听,第一个站了出来,他对于自己的文采,可是十分自信。 何况这一个月来,张重早已经召集手下的门客,制作各种类型的诗篇,为的便是今日的诗会。 司夏抬起头,笑容浅浅:“张公子乃是京中名士,公子大作,定然是惊世骇俗。” 张重一听,更是志得意满:“哈哈,司夏姑娘谬赞了,既如此,那在下便献丑了。” “将士戍边城,烽火连日生。不见愁云散,但闻哀鸿声。” “好诗,好诗啊!” 张重言罢,李廷睦率先鼓掌赞美。 在场不少才子,也都纷纷点头。 这四句虽然算不得经典,却也很难得了,想要超越,还真不容易。 “司夏姑娘觉得如何?”张重得意一笑,那模样,似乎已经胜券在握了一般。 只是,司夏还没说话,一旁的赵阳却笑出了声。 “这种东西,也能称之为诗?” “小子,你说什么!”张重一听,当时就不干了。 “大言不惭,有本事你来赋诗一首,咱们让司夏姑娘品鉴!” 李廷睦也冷声附和,看着赵阳的目光满是不屑。 “哼,你们两个杂碎,我大哥若是一开口,你们二人怕是要钻到地缝儿里去了。识相的,趁着还没丢面子,赶紧滚吧吧!” 张重目光阴沉,冷冷盯着文忠:“哼,好大口气,我倒要看看,这个混蛋有什么本事!” “就是!”李廷睦冷哼:“要是做不出来,本少爷今天让你趴着出去。” 眼见几人就要吵起来,司夏却莞尔一笑,轻声打断。 “诸位今日前来,俱是参加诗会,大家以诗会友,何必动怒?小女子惶恐不已。” “不错,若是让这些杂碎惊扰了司夏姑娘雅兴,那可就是大大的无趣了。” 赵阳笑了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眼见司夏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便压住了场子。 这份手段,还真不同寻常。 “既如此,那本公子就献丑了。” 赵阳轻轻一笑,折扇轻抚,还真有几分文人墨客的模样。 一时间,翠红楼内,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赵阳接过纸笔,一挥而就。 金戈铁马的诗文,他当然背过一些,对付这些庸俗之辈,随便拿出来一首,还不闪瞎他们的狗眼? “哼,本公子倒要看看,你能写些什么来!” 张重冷笑,语气里满是不屑。 上前两步,看向赵阳写得诗句,只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变了。 “怎么了?” 李廷睦一愣,目光一扫,脸色也顿时古怪起来!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赵阳手持酒杯,一首凉州词抑扬顿挫,霎时间,整个翠红楼内,已是鸦雀无声。 司夏更是眼前一亮,穆然抬头,看向赵阳! 与方才张重的诗句相比,赵阳的诗文,就像是文曲星下凡所作一般。 无论是意境还是辞藻,皆是上乘之作啊! “来自张重的震撼值+972......” “来自李廷睦的震撼值+1080......” “来自文忠的震撼值+823......” “来自司夏的震撼值+359......” 系统面板,瞬间就被刷屏了。 很快,就已经来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字。 赵阳心里美滋滋的,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啊。 不过,同时也注意到了一个问题。 其他人贡献的数值,多则上前,少则七八百,只有司夏,才区区三百多。 看来,这个姑娘的见识不一般啊! 赵阳眯着眼睛,心里对她的兴趣,瞬间更加浓厚了。 第四十四章有辱斯文 “我的老天爷,这...此等诗篇,端的是上天罕有,人间何存哪!厉害,厉害啊!” 也不知是谁,在人群中率先惊呼出声。 随即,整个翠红楼又一次陷入到了沸腾之中. 谁也没想到,一个在京中籍籍无名之辈,竟有如此文采,实在令人惊异。 文忠见状,亦是站了出来,那叫一个志得意满。 “哈哈,怎么样,我家大哥的文采,岂是你们这几个杂碎能够相提并论的!” 见文忠得意的样子,李廷睦与张重阴沉着脸,心中不忿。 本来,今日正是他们大展文采的时候。 而此刻,却被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抢了风头,当真是扫兴。 不管是为了司夏,还是为了面子,又岂能让他这般风光下去? “张兄,你手下那人...今日可有一并前来?”李廷睦似乎想到什么,转头询问。 张重眉头一皱:“哦?李兄,你的意思是......” 李廷睦冷笑一声:“趁着这小子还没有将场面完全掌控,咱们得给他们点儿颜色看看才是。” 张重深以为然的点头:“有道理,若是让他这么嚣张下去,今后我们在那文忠面前,岂不是抬不起头了。” “既如此,我想张兄应当知道接下来的计划了吧?” 说话间,两人相视一笑,只是那笑容里,却满是阴狠。 文忠看向李廷睦与张重所在的位置,见两人一反常态,不但不反驳,反而低头自言自语,眉头顿时轻轻一皱。 “大哥,那两个家伙,似乎...有些不对劲儿。” 赵阳笑着摆摆手:“没事,两个挑梁小丑而已,还翻不起什么浪花。” 对于李廷睦和张重两人,说实话,赵阳完全看不上眼。 像他们这种纨绔子弟,八成都是些酒囊饭袋。 只不过仗着家里有权有势,才能在这京城之中耀武扬威。 要是抛开祖辈的光环,充其量就是些废物饭桶罢了。 “也是,有大哥出马,这两个杂碎自然不值一提!”文忠对此大为赞同,对于赵阳的实力,更是深信不疑。 正说着呢,只见赵阳嘴角一挑,猛的转过身来。 右手伸出,精准的抓住了一个读书人打扮的书生,而他手中,正握着赵阳的钱袋上。 “学什么不好,偏偏学人家做贼?想偷我的钱袋,你可是找错了目标。” 赵阳眯着眼睛,语气颇有几分玩味。 笑话,有系统在身,要是还能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偷了东西,他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你,你说谁做贼,你这是污蔑!” 被赵阳当场抓住,那书生神色一变,有些心虚的缩了缩头。 然而,却并未跪地求饶,反而恶人先告状,就像他才是受害者一般。 “小子,你可知道,在京中污蔑读书人,会有什么下场?” 他这一声大喝,瞬间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所有人的目光,纷纷集中在刚刚大出风头的赵阳与这小偷身上。 只见赵阳死死握着那书生的右手,而书生的右手,又刚好停在赵阳腰间的钱袋上。 如此尴尬的局面,明显就是妥妥的第一现场。 不过,刚刚书生一手恶人先告状,却让众人一时看不明白。 也不知道究竟是那书生手脚不干净,被赵阳当场抓住,还是赵阳故意将他拉过去,准备栽赃陷害。 而一看这局面,李廷睦眼睛一眯,却率先站了出来。 “诸位听我说,本公子刚刚就觉得这家伙举止诡异,作诗的时候,更是眼神飘忽。依我看,刚刚那两句诗肯定不是出自他之手,如今又怕事情败露,才故意栽赃这位仁兄,其心可诛啊。” 一旁的张重一听,顿时心领神会,在这火焰之上,又浇了一碗热油。 “不错,这家伙定然是看准了这位仁兄文采斐然,故而才会有意陷害。要知道,能出入翠红楼的,都是人上之人。怎么可能做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 张重和李廷睦,在翠红楼还是有些名气的。 两人这一发声,瞬间让赵阳众矢之的。 不少所谓的读书人,都为那书生把抱不平。 “没错,一定是这样,这位仁兄一看便知是读书人,怎么可能当众行窃?” “这家伙也太不要脸了,这种人,没资格参加诗会。” “要我看,刚刚那两句诗,一定也是抄的吧?也太不要脸了。”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 整个翠红柳,瞬间骂声一片,似乎赵阳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一般。 那书生嘴角带着得逞的笑容,冷笑着看着赵阳,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 对此,赵阳淡淡一笑,只是,目光却也冷了几分。 可一旁的文忠,又哪里听得下去? “放他娘的屁!我大哥何等人物,怎么会冤枉别人?” “我看这小子獐头鼠目,定然是想趁今夜翠红楼内鱼龙混杂,故而潜入偷盗。你们这些人,一个个睁着眼说瞎话,就不怕遭报应吗?” 文忠本就胸无点墨,这鱼龙混杂四字一出,瞬间便将翠红楼上上下下得罪了一个遍。 那些读书人,一个个义愤填膺,要不是忌惮他的身份,早就开骂了。 当然,张重和李廷睦可不怕,心中冷笑,当即出言反驳。 “文忠,你不要大言不惭,你口口声声说翠红楼内鱼龙混杂,岂不是连你自己都骂进去了。” “可笑,当真可笑。文忠,究竟是谁给你的自信,敢说出这番话?” 有了两人带头,那些所谓的才子,骚人墨客,纷纷把矛头对准了文忠。 “张公子说得对!这两个家伙分明就是看不起我们,今日前来,也定然是故意来找司夏姑娘麻烦的,如若不然,怎么会做出这等下三滥的举动。” “要我说啊,对于这种人,就应当立即赶出去,省得在这里碍眼。一来,扫了大家的兴致,二来,更是对司夏姑娘的大不敬啊。” ...... 这种地方本就人多嘴杂,又有李廷睦和张重疯狂带节奏。 赵阳和文忠,已然成了所有人攻击的目标。 而那个被赵阳抓住的书生,虽然心中暗喜,却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哼!本人此生行得正坐得端,没想到今日竟会被这等无耻小人赖上,真是可悲又可笑!今日,我就算血溅翠红楼,也要还自己一身清白!” 说罢,那书生猛地甩开赵阳的手,一脸悲痛欲绝,便要从楼上一跃而下。 “幸得”身边几个读书人连忙上前拉住,方才没让“惨剧”上演。 只不过,经他这么一闹,在场众人再不怀疑,这书生,定然是被冤枉的。 第四十五章你算哪根葱 然而,眼看真相似乎已经大白。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忽然响彻全场! 却是赵阳忽然上前,二话不说,狠狠的一巴掌,直接抽在那书生的脸上! 在场众人,皆是一愣。 就连司夏姑娘,也微微张开她樱花般的玉唇,对着赵阳投来略带惊讶的目光。 至于张重和李延睦,更是目瞪口呆。 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按照他们的想法,完美的进行着。 唯独这突如其来的一嘴巴,却是个例外。 “来自司夏的震撼+111……” “来自李延睦的震撼+212……” “来自张重的震撼+196……” “来自李平的震撼+312……” “来自……” 看着系统面板上震撼值疯狂增加,赵阳心里只有一个感觉,爽! 心满意足之下,不咸不淡的开口了。 “作为书生,居然当街行窃,简直丢尽了我大夏子民的颜面,堕了大夏淳朴和谐的民风,更坏了祖宗的规矩!该打!” 赵阳一声大喝,在众人目瞪口呆下,又是一巴掌扇了上去。 “不尊教化,谎话连篇,简直堕了读书人的颜面,该打!” 两巴掌下去,这书生已经被抽懵了,一张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连站直的气力都没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而赵阳岂是那种该收手时就收手的君子? 想当初文忠被他连演带打,可是活活被打了个半死。 这小偷还想轻易就逃过一劫?做梦! “文忠!你朋友在做什么?还不让他住手!他莫非想和天下所有读书人做对不成……” 李延睦阴沉着脸,可威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阳接下来的举动惊得闭上了嘴巴。 只见赵阳完全不顾众人的指责,揪住那书生的衣领,大嘴巴一下接一下的扇了过去。 啪啪啪! 没有半点手软,没有半点留情。 赵阳开始对这个书生,实施起了惨无人道的暴行! “你,你干什么?哎哟,住手!哎哟喂,杀人了!” 那书生反应过来,身子剧烈挣扎着,可哪里挣得托赵阳的手? 几巴掌下去,就已经鼻青脸肿,只能哭丧一样惨叫着,听得人头皮发麻。 这一幕,别说李延睦几人,就连文忠都看呆了。 他仿佛在这个书生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当日赵阳就是这般,完全没有半点人道主义精神,将他活活打服,如今,历史再次重演了。 而且,这一套暴揍放在面前体格瘦弱的书生身上,真不知他能否承受得住。 别一个不小心被大哥一巴掌打死,和阎王爷报道去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谁让他偷大哥的钱袋来着?就是打死了也是活该! “你,你给我住手!” 而张重却看不下去了。 他们自然是站在那书生一边,如今被赵阳这般当众扇耳光,岂不是相当于在打他们的脸? 张重怒吼一声就要冲上去,不料身边的李延睦,却一把将他拉住。 “张兄且慢!” “既然他想打,那就让他打好了,反正文忠已经众矢之的,你要是贸然出手,岂不是自降了身份?” 听到这话,张重心里的怒火逐渐消退下去,冷眼看着赵阳两人,依旧恶狠狠的咬着牙。 不过,他也知道李延睦的话有道理。 此刻,文忠和赵阳已经成为了所有读书人的眼中钉,只怕都不用自己出手,他们就得被在场读书人的口水淹死。 有些时候,语言才是最强力的武器。 “大胆!还不快快住手!真当我等读书人没有脾气吗?” 也就是这时,一道充满正气的声音猛地响起。 充斥着浩然正气的腔调,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张重和李延睦对视一眼,心中皆是大喜。 来了,好戏终于要开演了。 众人纷纷转头一看,只见开口之人一身白衣,手握羽扇,一副大义凌然的架势。 不过,如此穿着,却与他憔悴的面容有些不符。 羽毛都快掉光的扇子,更彰显出主人此时的落魄。 “你是谁,我打他跟你有关系吗?” 赵阳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这突然出现的白衣书生,表情质问。 白衣书生折扇一收,大义凌然的看着他:“我只是一读书人罢了,不值一提,不过看不过你这等败类行径,才开口制止罢了!” 呵呵! 赵阳听到这话,当即心中不爽! 老子累死累活整点震撼值,被你骂两句就算了,你丫的还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来职责老子? 你算哪根葱? 而白衣书生的话,让在场读书人皆是心头一震,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对着赵阳开始了口诛笔伐! “就是,我等皆是读书人,读书人就该管读书人的事!” “你这般匹夫行径,实在不配参加诗会,还是快些离开的好,免得污了司夏姑娘名声!” “就是,你不要脸就算了,别来搅乱我等诗会!更别来侮辱我等读书人!” …… 一瞬间,整个青楼可谓群情激愤,那架势,就跟要起义似的。 赵阳咧着嘴环视一周,发现这白衣书生确实有几分本事。 仅仅一两句话,竟然带动了在场所有人的情绪。 有点意思。 不过,跟我斗,你们,还是嫩了点! 嘴角一挑,揪着被打得七荤八素的书生,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自己说说吧,到底有没有偷我钱袋?” 然而,这厮现在哪还能说出半句话?只能疯狂的摇头,想要表达自己是清白的。 现如今这种情况,他宁可被赵阳活活打死,也绝对不能承认自己偷了东西。 “你确定吗?” 赵阳冷笑两声,看来,有些人啊,总是不知死活。 正想着用点小手段,却被一道声音忽然打断。 “呦!这是怎么了?好好的诗会,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只见凤四娘从二楼出来,迈着小碎步,快速来到文忠和赵阳身边。 凤四娘典型的揣着明白装糊涂,赵阳就不信,她就什么也没看到。 对此,他无所谓的笑了笑,等着她接下来的表演。 而文忠也很配合,将前因后果一一讲了一通。 凤四娘装作刚刚了解的样子,来到赵阳面前。 嗯?本皇子倒要看看,你个老鸨打算怎么解决? 赵阳居高临下的望着个子不高的凤四娘,心中暗暗合计着。 谁知,凤四娘忽然小脸一转,对着那书生就是一阵痛骂。 “哎呦!!这不是上次来这里白嫖的那个混蛋吗?” “上次老娘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是吧?还敢来这里偷东西?” “快来人呐!给老娘把这个混蛋扔出去!” “还想搅乱司夏姑娘的诗会?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 第四十六章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这一幕,让在场所以人,尽皆看傻了眼。 谁也没想到,一向温婉得体的凤四娘,居然也有这么剽悍的一面。 而那些个文人墨客,被凤四娘如炮弹一般的话语,怼得如鲠在喉,完全说不出话来。 就连赵阳,也对这翠红楼的老鸨刮目相看。 老鸨果然是老鸨,怼人果然有一套。 而且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也是个人才啊。 那些个读书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本来凤四娘就是翠红楼的主人,连她都出来发话了,他们如果再闹下去,肯定要被赶出去了。 还怎么参加诗会? 看着赵阳吊儿郎当的样子,以那白衣书生为主,一众读书人敢怒不敢言,满腔的怒火只能憋在胸膛里,憋得脸上胀红。 就连李延奎和张重也是如此。 连他们也没料到,凤四娘居然会插一手! “凤四娘,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样说,可是不给我们读书人面子。” “还是看不起我们读书人?” 那落魄书生目光心虚的闪烁了一下,脸上倒是不卑不亢,看样子经常出来风流,倒像是熟客,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李平,原本我不想揭穿你,你小子到底偷没偷东西,还用我说吗?你要是真没偷,敢不敢吃一吃我这真心药?” 说完,凤四娘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精美的小瓶子,里面装着的,俨然就是她口中的真心药了。 一看这架势,在场读书人纷纷抬起头,看向那落魄书生。 闹了半天,不都是在争辩他有没有偷东西吗? 若是能证明他的清白,岂不是能为读书人争一口气? 想到此,众人当即鼓动起来。 “李兄,为了读书人的清誉,当场吃一粒吧,到时候我看他还有何话可说!” “不错,我们读书人,绝对不能让人看不起!” “李兄,吃吃看吧,这口气,一定得争回来!” ...... 全场目光,纷纷落了过来。 那些读书人大肆鼓动,却没发现,李平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低着头,一言不发。 “怎么,你不会不敢吧?”赵阳抱着胳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表情玩味。 “我...谁说我不敢了,我只是,只是......” 李平咬着牙,想要找借口,却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看到这,赵阳忽然笑了,看了一眼满脸严肃的凤四娘,嘴角微微挑起! “这样吧,只要你自己承认,今天这事,就算了!可要是吃了吐真丸,说出了真话,那就只能送官办理了,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犯了多少事了!” “给你一分钟,二选一,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赵阳似乎也不着急,优哉游哉的坐了下来。 而面前的李平,已是面如土色。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内心,似乎在疯狂挣扎着! 看到这一幕,不少读书人,显然已经看出了端倪。 叫嚣的声音,也瞬间少了很多。 今日之事,他们只怕还真不占理了。 很快,时间慢慢过去。 眼见李平一直不说话,赵阳再次站了起来,结果了凤四娘手里的吐真丸。 “怎么,你不选吗?那只能我帮你选了!” “你,你要干什么?” 李平吓了一跳,身子连连后退,一脸骇然的看着赵阳。 “你说能干什么?当然是帮你做决定了。” 赵阳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容:“文忠,抓住他,可别让他跑了,诸位还等着答案呢。” “好嘞!”文忠答应一声,几步上前,将李平擒住,完全动弹不得。 “你,你不要乱来,否则,我......” 李平彻底慌了,拼命的挣扎着,却哪里挣脱得了文忠的束缚? “李平,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要的,我也是没办法!” 赵阳摊了摊手:“放心,这玩意很快的,不过,你下半辈子,估计得去吃牢饭了。” 说完,举起手里的瓶子,就要往他的嘴里倒! “你,你住手,我说,我说!” 一看这架势,李平瞬间被吓破了胆。 “我,我偷了,是我偷了你的钱袋子,求求你,饶过我这一次吧,求求你......” 李平声音不大,却足以传遍全场! 话音一落,全场,瞬间寂静无声! “来自张重的震撼值+428......” “来自李延睦的震撼值+389......” “来自刘裕安的震撼值+201......” “来自……” 在场所有人,眼睛张重和李延睦等人紧盯着李平,脸色刷的一下子难看红了起来。 那白衣书生更是瞪大眼睛,一手颤巍巍的地指着李平,张了张嘴,哆哆嗦嗦地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四周先前声援的读书人,此刻们更是哑口无言,就跟吃了死苍蝇似的,心里一阵恶心恶心。 李平居然自己承认,的确是他偷了赵阳的钱袋子。 这几乎相当于是实实在在的地在他们脸上打了一巴掌! 仿佛方才他们反驳张阳的时候有多么大声,此时他们的脸就有多疼! 赵阳咧嘴一笑,随手放下药瓶,看都不再看李平一眼。 “张重,李延睦,还有你小子,你们刚才说什么来着?什么污人蔑清誉来着?再说大声点,本公子听不见!” 文忠那叫一个只感觉一下子扬眉吐气了,他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张重等人,语气快意。 曾几何时,他竟然也能在这些平日里总是拐着弯骂他的所谓读书人面前,这么地理直气壮了? “哼!你这厮真是……真是有辱斯文!竟然伪装装读书人欺骗我等,我辈羞于与你为伍!” 这时,那白衣书生突然一指李平,语气严厉,仿佛跟李平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张重和李延睦相互对视一眼,也很快反应了过来。 这白衣书生还真是个人才啊,知道他们理亏,索性直接将先前的事情一股脑地都丢在推开李平身上。 “对!你这混蛋,竟然敢欺骗我们,实在无耻!”张重上前一步,直接就是一脚踹在李平的身上。 “今日,我等揪出读书人中的一个败类,日后必定不可与他为伍,这于我等而言,也算是功劳一件啊!”白衣书生羽扇轻动,脸上满是笑容。 四周一众读书人,也顿时应和了起来,仿佛揪出李平,完全是他们的功劳一般。 “你……你们这群混蛋!”文忠咬着牙齿,顿时火冒三丈。 方才为那李平说话的是他们,现在几人随口几句,竟然将这件此事变成了他们的功劳了! 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第四十七章你不配跟我比试 赵阳眯了眯眼睛,这些人明显沆瀣一气,与他们据理力争,反倒落了下乘。 更何况,他也懒得跟这些家伙费口舌。 不过,这可是白白送上门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赵阳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李平,此时李平已经落到了千夫所指的地步,这辈子算是完了! 赵阳眼睛一转,猛地将桌上的一盏茶壶摔得粉碎! 啪! 碎裂的响声,顿时让繁杂的声音戛然而止,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张重和李延睦等人,解释疑惑地看着赵阳,不明白他又要做什么。 “李平,你刚刚行窃贼之举,却有那么多人为你说话,你说,他们是不是你的同党?” 赵阳眯着眼睛,淡淡的开口询问。 而他话音刚落,张重和白衣书生,脸色齐齐一变! “你,你血口喷人!” 白衣书生怒指赵阳,这要是跟李平扯上关心,那他的名声,可就要彻底败坏了! “哼!我张重是什么身份,也会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张重冷哼,语气里满是不屑。 李平茫然地看向赵阳,却正好对上了赵阳一双平静深邃的眼眸。 他不由打了个激灵,仿佛明白了什么。 “来自李平的震撼值+200……” “是,是的,是他们指使小人做的,说是要给大人您一个下马威!” 李平如小鸡啄米般点起头来,一只手还不断指着张重李廷睦几人! 他很清楚,如果赵阳非要拉他去报官,那他就彻底完了! “该死的!” 李延睦当即怒骂! “来自李延睦的震撼值+332……” “来自张重……” “来自刘裕安……” 李延睦和张重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被李平反咬了一口! 这才几句话的功夫,他们就成了李平的内应同党! 这简直是黄泥巴摔裤裆里,不是那啥也是那啥! 众人满脸铁青,神色难看极了。 “我张重就算要给你下马威,也不会用这种小伎俩!”张重声音低沉,像是吼出来的一句话。 “哦,你还真打算给我下马威啊!” 赵阳呵呵一笑,满不在乎的瞥了张重一眼。 张重顿时噎住了,嘴唇微微颤抖,却怎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赵阳不再理会张重等人,而是瞥了李平一眼。 “滚吧!” 这个时候让李平离开,反倒可以让张重心里更加吃瘪。 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李平连忙哆哆嗦嗦的向着赵阳道谢,灰溜溜地跑出门去了。 “哼!简直荒唐!” 白衣书生忽的一挥羽扇,走上前来,怒视着赵阳。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一个粗鄙之人,三言两语,也敢污蔑我辈读书人的清高之姿?简直荒唐地可笑!” 白衣书生一手负后,一副自负至极的模样。 “没错,我辈读书人,又怎会被区区几句话所污蔑!”张重连连迎合,白衣书生这句“我辈读书人”,顿时让他找到了定位! 本公子可是读书人,就文忠那个蠢材,就算再加上眼前这个不知名的小子,又怎配污蔑他们? “就凭你们,也配以读书人自居?”赵阳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玩味。 文忠也跟着应和起来:“就是,看看你们刚才写的都是些什么破诗,连我大哥那首诗的半个字都比不上,也配在我大哥面前自称读书人?” “简直可笑!” 话音一落,张重和李廷睦顿时说不出话了。 先前赵阳那首“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还回荡在他们心底。 这话,还真无法反驳。 然而,白衣书生却依旧满不在意的仰着头:“哼,一首诗而已,莫非你以为这就能压过在场所有读书人了?” “别人不好说,不过压过你们还是绰绰有余的,有本事你作出一首更好的来啊?”文忠不屑的撇着嘴,满是讥讽。 他虽然读书不多,可最起码诗句的好坏,还是能分清的。 赵阳那首诗朗朗上口,让他都不禁心生想要上阵杀敌的想法,岂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了的? 白衣书生脸色有些难看,方才赵阳的那首诗,他也听到到了。 不得不承认,若论描写铁马金戈,整个京都,只怕还真没有一首能出其右。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比不上眼前看起来藉藉无名的赵阳! “哼!司夏姑娘,不如开始第二题吧,小生已经坐等压一压某些人的气焰了!”白衣书生完全不理会文忠,反而上前一步,跃跃欲试的看着司夏。 此刻他轻摇羽扇,若不是有些落魄,倒也有一股浊世佳公子的气质。 只是,他说话的同时,还不忘偷偷打量了司夏一眼,下意识狠狠的咽了口口水。 要是能够成为司夏的入幕之宾,一旦流传出去,必然也是一段佳话! 自然也能继续助长他的名气! 赵阳挑了挑眉,一眼就看出了白衣书生心中的想法。 不过,他只是微微一笑,懒得打嘴炮。 任凭这白衣书生怎么写,他只要随随便便从记忆里抄一首,碾压他们,还不是轻而易举! 行吧,我就等着你们送上一波震撼值! “各位公子,还请以和为贵!小女子举办此次诗会,只是想要以文会友,结交各位英才,还望莫要伤了和气。” 司夏声音轻柔,向众人款款行礼,看得不少人眼睛都直了。 “司夏姑娘说得极是!”张重连忙应和,还骚包地打开折扇摇了摇,争取得到司夏的一些好感。 “多谢张公子。” 司夏臻首轻点,向着张重道谢一声,随后又看向赵阳。 “方才小女子的第一题,这位公子的诗作惊为天人,公子果然有大才!”司夏柔声夸赞,看着赵阳的眼神,不知道让多少人羡慕嫉妒。 “随手书写罢了。” 赵阳摆了摆手,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这份淡然的语气,瞬间让张重和白衣书生心中更是窝火! 赵阳的那首压过所有人的诗作,竟然还只是随手书写? 那他们精心准备了那么久的诗,岂不是成了垃圾? “那么,诸位公子,小女子接下来进行第二题?可否?” 司夏轻笑一声,让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不少。 “在座诸位公子,皆是读书人,志向远大,这第二题,小女子便听听诸位公子的凌云之志,如何?” 听到司夏的话,白衣书生顿时露出了一抹笑容。 简直天助我也! 他落魄如斯,几乎每天都在愤世嫉俗,心里不知压了多少壮志未酬的心思。 以诗咏志,还能有谁比他更擅长吗? 想到这些,白衣书生看向赵阳,冷冷一笑。 “你这厮,方才不是以文才自傲吗?既如此,你可敢跟我在司夏姑娘所出的第二题上,比试一番?”白衣书生仰着下巴,挑衅意味十足。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本事!” “就你?” 赵阳斜睨了他一眼,“还不配跟我比试!” 第四十八章觉得自己又行了? “你……” 白衣书生脸色阴沉,一个无名之辈,竟然如此蔑视他! 张重和李延睦也跟着走上前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此时的他们,已经和白衣书生站在同一战线上了。 “我说,你小子不会是怕了吧?” “莫非也是个欺世盗名之辈?” “难怪会跟文忠这草包混迹在一起,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呵呵!” 两人三言两语之间,就将文忠和赵阳贬低得一无是处。 文忠气得脸色发白,论打架,就是这俩一起上,他也不会怕。 但要论舞文弄墨,文忠还真有些后悔,没好好读书了! 赵阳却神色自若,微微咧嘴一笑:“真是身为草包而不自知,既然你们说我兄弟是草包,那么,我这次,就让文忠来跟你们比试比试吧!” “我倒是想看看,你们会不会连你们口中的草包都比不上!” “来自张重的震撼值+201……” “来自李延睦的震撼值+340……” 赵阳话音刚落,张重和李延睦先是一愣,随即毫不掩饰地哂笑起来。 “哈哈哈,让文忠跟我们比?简直可笑!” “要我看,你就是怕输,所以找文忠当挡箭牌吧?” 文忠也愣了一下,求助地看向赵阳,都快哭了。 我的好大哥,我读诗还行,哪里会作诗啊! “废话少说,敢不敢比?要是文忠赢了,你们几个,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乖乖掏出一千两银子,再麻溜的滚蛋!” 赵阳抱着胳膊,挑衅意味十足。 张重和李廷睦眉头微皱,一千两银子,虽然他们能掏出来,但真要白白丢了,也要肉疼许久。 可要是不答应…… “怕了?怕了的话,现在就滚蛋吧,别出来丢人现眼!”赵阳摊了摊手,一副很失望的样子。 “哼!谁怕谁!”张重冷冷一咬牙:“呵呵,你们要是输了,也要说到做到,给我们两个,再加上这位白衣兄台,每人一千两银子!” “一言为定!” 赵阳轻轻一笑,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拉着文忠,慢悠悠的向着他们的包间走去。 他很清楚,自己记忆中的那些诗词名句,究竟有着怎样的能量。 能流传千古的诗词,哪一首不足以震惊世人? 若是今日他赵阳一人连做几首千古名诗,绝对会引起极大的轰动。 一旦被追查到身份,那后果可就不得了了。 让文忠这小子帮忙分散一部分注意力,才是真正的好办法! “呵呵!” 张重看着赵阳和文忠离去的背影,不由嗤笑一声。 随后,又看向那白衣书生,轻笑道:“这位公子,可愿一叙?” “公子邀请,小生怎敢不应!” 张重和李延睦两人皆身穿锦袍,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浓浓的华贵之气,一眼就能看出家世非凡。 白衣书生心中一喜,若是能够和这两人搭上关系,莫非他的出头之日要来了吗? 司夏题目已出,翠红楼中,纸笔之声不断响起,一众读书人都在埋头苦写。 即便是那些大字不识几个的粗人,一边倚红偎翠地喝着酒,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众人。 这种热闹,寻常可是少见的! 不多时,便有人提笔而就,迫不及待地向司夏呈上自己的诗作。 说说自己的志向,这谁不会? 就看谁牛皮吹得响,吹得高端大气上档次了! 司夏一一细读,眼眸含笑。 给一位位呈上诗作的读书人如沐春风之感。 只是,司夏的眼底深处,却并未有太多动容。 这些诗作,虽极力堆叠辞藻,却也都是泛泛之谈。 而且千篇一律,还真没有亮眼的。 此时,张重慢悠悠地走上前来,将一份诗作放在司夏面前,折扇轻摇。 “区区拙作,向司夏姑娘献丑了!”张重缓缓说着,脸上难掩傲然之意。 司夏含笑点了点头,将她的诗作字字读完,声音清脆。 众人仔细听完,又看着张重的诗作被张贴在墙上,仔细吟诵之下,都不由有些动容。 “文采斐然,胸有大志啊!” “此等文风,倒是与我听过的一人相似,莫非这位张公子,与那河西才子刘裕安相熟?” “在下不才,正是刘裕安!” 这时,白衣书生跟在李延睦身后,大摇大摆地走上前来。 “难怪如此!” “河西才子素有文名,只可惜科考落榜,不过,他的诗作一出,必可名动四方!” “张公子与河西才子如此相熟,所做诗作,也自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这首诗作,胸有鸿鹄大志啊,我等自愧不如!” 四周众人纷纷恭维,都快把他吹到天上去了。 张重得意满满,斜着眼睛看了眼四周。 对身旁手下随口说道:“文忠跟那小子还没拿出他们的诗作,你去催催,要是真写不出来,我也不为难他,掏掏银子,趁早滚蛋!” “呵呵,张兄管他们作甚,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大不了去文忠府上讨债就是……” 李延睦笑了笑,又说道:“依我看,这一题,在司夏姑娘心中,咱们的诗作是最为让她满意的吧?” 对此,司夏始终美眸含笑,并未多言。 张重所作的诗,的确辞藻华丽,不是其他的诗句所能相比。 不过,不知为何,她却有些期待文忠和赵阳,能够作出怎样的诗句来。 “嚷嚷那么大声干嘛,我在楼上都听到了,怎么?你们觉得自己又行了?” 忽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张重和李廷睦神色一凝,循声望去。 只见文忠正跟在赵阳身边,缓缓下楼。 等走到众人身旁后,文忠粗略扫了眼张重呈上的诗作,当即嗤笑一声。 “大哥,我说的没错吧,他们的破诗,连您半个字都比不上!”文忠不屑的撇撇嘴,笑着看向赵阳。 “没那么夸张,最起码……”赵阳摇了摇头,脸上笑意弥漫:“最起码,他们还能浪费一张纸!” “狂妄!” 听到赵阳和文忠两人的对话,张重和李廷睦的脸色顿时阴沉起来 白衣书生更是面色铁青,张重献上的那首诗,可是他作的! 之前被众人吹捧,可现在,却被这两人贬得一文不值,他心里自然怒火中烧! 第四十九章任尔东西南北风 “文忠,多说无益,你们的诗呢?方才夸下海口,不会到现在也还没憋出来吧?” 李延睦扫了两人一眼,见两人双手空空,不由讥笑起来。 “胸无大志,当然写不出咏志之诗了!李兄,你就别为难他了!”张重笑着应和,眼里的鄙夷完全不加掩饰。 台下,司夏也有些疑惑地看着赵阳和文忠两人。 美眸中,透露着一股奇异之色。 先前赵阳那首金戈铁马,一旦传扬出去,必定会掀起不小的波澜。 即便两人不擅长咏志之诗,也不至于什么都做不出来吧。 对于张重和李延睦的讥讽,文忠神色不变,反而信誓旦旦的大手一挥。 “拿纸来!” 随后又对赵阳笑道:“大哥,对付他们这些草包,您坐着看就行,一切交给小弟我了!” “嗯,好好干,闪瞎他们的狗眼。” 赵阳点了点头,风轻云淡的坐了下来。 文忠笑了笑,这才提笔,在白纸上刷刷写了起来。 这小子,大字不识几个,不过写起字来的架势,倒是挺能唬人的! 大有一副前世那些所谓的“大师”风范! “故弄玄虚,简直可笑!” 看着文忠的样子,张重和李廷睦神色不屑。 文忠肚子里有多少墨水,他们可是一清二楚,就凭这草包,还能做出好事? 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很快,文忠笔下连转,两阙诗句,缓缓跃然于纸上。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洋洋洒洒,虽然字写得不算好看,却浑然天成。 众人跟着读完,却不由愣住了。 四周,瞬间陷入死寂。 司夏看着文忠写下的诗句,美眸中闪过一丝异彩。 与刘裕安以及其他人的诗句相比,这首诗并未刻意堆叠华丽的辞藻。 可四句诗读完,却能深切地感受到,这首诗中的志向! 坚韧不拔!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任尔东西南北……” 刘裕安喃喃读着文忠写下的诗句,神色瞬间呆滞。 “这……这……” 张重和李延睦,更是说不出话来,至于其他的读书人,早已经目瞪口呆。 “来自刘裕安的震撼值+997……” “来自张重的震撼值+806……” “来自李廷睦的震撼值+790……” “来自司夏的震撼值+310……” …… 赵阳在一旁看着,心里美滋滋的。 一首《竹石》,曾引得多少人痴迷,激励多少人艰苦卓绝。 震撼眼前这些乡巴佬,还不是绰绰有余? “哼!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文忠得意洋洋的撇着李廷睦和张重,嘲讽了一句后,又满是崇拜地看向赵阳。 “我的文采,连我大哥的半分都比不上!就凭你们,还想跟我大哥比?下辈子吧!” “文忠,你太谦虚了!” 赵阳咪咪笑着,指了指已经被挂在墙上供众人观览的《竹石》,语重心长的看着文忠:“单凭这首《竹石》,你已经有我半成的风姿了。” 一句话落下,又是一小波震撼值到手! 众人嘴角疯狂抽搐,却偏偏又无法反驳! 至于李廷睦和张重,牙齿都要咬碎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赵阳装逼。 赵阳转过头,看向张重和李廷睦三人,笑得那叫一个灿烂:“一千两银子,你们几个可别忘了,别等我追到你们的府邸,两边面子都不好看嘛。”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张重和李延睦咬着牙齿,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这一次,他们还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仅没能打压文忠和赵阳,反而还倒赔了三千两银子进去! “这不可能!我不服,这种级别的诗,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作出来!” 这时,刘裕安恼羞成怒,突然大叫一声,脸上的表情都跟着狰狞了起来。 “这绝对是你们抄了他人之作!” 刘裕安话音落下,众人也跟着反应过来。 的确,无论是先前的《凉州词》,还是现在的《竹石》,都绝对是足以震撼四方的名作。 怎可能在这小小翠红楼中,短短时间便能作出? 说不好,还真是抄的呢! 对此,赵阳却看都没看刘裕安,只是对文忠打了个手势。 文忠顿时会意,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刘裕安面前。 啪! 狠狠一巴掌,直接抽在刘裕安的脸上:“你算什么东西,我文忠也是你能质疑的?” 他文忠可是秦国公之子,身份尊贵。 又岂是刘裕安一个所谓的落魄才子,能够相比的? “来自刘裕安的震撼值+300……” 一巴掌下来,刘裕安直接被打蒙了。 就要破口大骂,可想到文忠的身份,又生生忍住了。 “文忠,你莫不是被拆穿了,恼羞成怒?”李延睦上前一步,冷声质疑。 “不错,文忠,我劝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丢的可是你秦国公府的脸面!” 张重跟着附和,一顶大帽子,直接扣了下来。 “李延睦,张重,你们放屁!”文忠气得牙根痒痒。 这诗他的确是抄的,不过是抄了赵阳的,有问题吗? 再说了,读书人的事,能算抄吗? “文忠,不必理会他们,既然他们不服,那就用实力堵上他们的嘴好了!” 赵阳转过身,面向司夏,嘴角噙着一缕笑容。 “司夏姑娘,既如此,第三题也一并出了吧!” 听到这话,司夏微微一怔,不由深深地看了赵阳一眼。 随即含笑点头:“就依公子所言!这第三题,话题便没有之前的沉重了,还望诸位公子在我翠红楼,莫要拂了心情才是。” “所以,这第三题,便以风花雪月为题吧。”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是一副了然模样。 他们来这翠红楼,本就不是为了谈什么战场厮杀的,鸿鹄大志。 哪个来此地,不是为了享乐的? 风花雪月,才真正算是与这翠红楼相得益彰。 而文忠却瞪大眼睛,与赵阳对视了一眼。 还来?那自己可怎么抄啊! 赵阳只是微微一笑,示意他先不必出声。 只是扫了张重和刘裕安几人一眼,语气淡然:“依我看,这第三题,你们这些草包,也不用再作什么诗了……” “反正,在我们面前,你们作的诗,都是垃圾!” “你放肆!” 张重怒喝一声,顿时不干了。 李延睦也走上前来,声音冷到极点:“不过是不知在哪里抄了几首诗而已,你神气什么?就文忠肚子里那点墨水,能够写出什么诗词,你们必然在耍诈!” “没错,文忠,你可敢和我当面比试一番?”刘裕安仰着下巴,一脸的不服气。 然而,面对挑衅,赵阳却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只是对文忠说道:“文忠,既然这样,那就让他们这些草包无话可说吧!” “好嘞!” 文忠兴致冲冲地点了点头,对着身旁小厮一摆手:“快快准备纸笔,我的诗兴已经饥渴难耐了!”? 第五十章跳梁小丑 张重几人老脸一黑,文忠平日里明明连书都不怎么读,哪来的诗兴? 大言不惭。 “呵呵,有本事你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当场作诗!”李延睦冷声看向文忠,一副势要把他戳穿的架势。 张重也应和一声:“不错,这新出的题目,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耍什么花样!” “我可没说要回去写!”反倒是文忠微微一笑,等小厮拿来纸笔,捋起袖子,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下,迫不及待的书写起来。 刘裕安捂着先前被文忠打得有些红肿的脸颊,回到了张重身旁。 只是看着文忠和赵阳的目光中,充满了怨恨。 “张公子,也请拿纸笔来,我也书写一首!” 刘裕安咬了咬牙,心中不服气之下,不免有了一些小算盘。 若是能在赵阳和文忠作出前面两首诗的情况下,他在这第三题中胜过两人,那么,他的名声,自然会水涨船高。 到时候,就算世人提及前面两首诗,也必然少不了他河西才子刘裕安的大名! 当然,就算无法胜过,他也要和文忠一起书写。 若文忠真能写出流传千古的诗句。 他只要加一些存在感,或许也能传出一段佳话! 无论如何,这个名气,他刘裕安是蹭定了! 刘裕安一手持笔轻沾砚台,另一只手轻摇折扇,一副沉思诗作的模样。 感受着四周众人投来的目光,刘裕安微微一笑,果然不出所料。 我刘裕安,今日必然可以名气大涨。 终于,刘裕安持笔落于纸上,一副就要书写的模样。 “搞定!” 可就在这时,文忠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刘裕安的手下意识一颤,毛笔在素白的宣纸上,划下一道难看的墨痕。 转头看向文忠,目光不由呆滞起来。 他还没开始书写呢,文忠竟然已经写完了? 他好不容易想到的计划,还没开始,就夭折了? “来自刘裕安的震撼值+500……” 与此同时,几乎所有人的视线,全都落在了文忠面前的宣纸上。 一首七言,映入眼中。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整个翠红楼,瞬间安静下来。 一个个睁大眼睛,震撼,惊奇,惊艳…… 不一而足! 啪嗒! 刘裕安手中的毛笔,掉落在宣纸上,又滚落到地面。 可他却仿佛石化,浑身僵硬。 就别提张重和李廷睦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四周众人,不停的重复着这两句诗作。 就是翠红楼里的姑娘们,注意力也全部集中在了诗作上。 “这是……何等的真情?” 司夏紧盯着面前的诗作,迫不及待的接过宣纸,青葱玉指捏着宣纸一角,即便被捏得发皱,也浑然不知。 不知何时,她的美眸中,竟然升腾起一股朦胧水雾,泛着潋滟光波。 风花雪月之诗,竟也能如此感人肺腑? 即便她见过不少大世面,心中也不免叹服! 良久,司夏才终于收敛住情绪,眉眼微启,看向赵阳和文忠。 不过,她的注意力却更多的放在赵阳身上。 从张重和李延睦先前的言辞中,她对文忠也算有了些了解。 她心里很清楚,如文忠这般莽夫,绝对写不出此等诗作。 那么,这一切,必然与一旁的赵阳有关! “来自司夏的震撼值+520……” “来自李廷睦的震撼值+233……” “来自……” 文忠身旁,赵阳和他对视一眼,彼此微微一笑。 早在先前,他便已经预测到了这第三题。 青楼之中,难不成还能一直作些苦大仇深的诗词? 所以这第三题,必然与风花雪月有关,这才是来青楼的人想要看的。 所以,先前他便已经为文忠备好了诗词。 管你们有什么阴谋诡计,大爷我早就把题压中了! “诶?这位刘才子,你的笔怎么掉了,你刚刚不是也要落笔吗?此刻必然文思泉涌吧,要不也来一首?” 赵阳忽的看向刘裕安,一副奇怪的表情。 “也好让我们看看,和文忠那首想比,孰优孰劣?” 一句话,让刘裕安浑身不住否认哆嗦着,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 他哪里有什么文思? 方才也不过是在装模作样罢了。 谁料他还没开始实施计划,文忠就已经把诗写完了! 何况,即便他才华自负,可要想超越文忠那首,无疑难如登天。 真要作诗,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我……我……” 刘裕安脸色难看之极,连连后退数步。 看着翠红楼中所有人投来的目光,仿佛又被文忠抽了几个耳光一般,脸上火辣辣的疼! “刘兄弟,不用怕,你也写!”张重红着眼睛,一脸的不服气。 赵阳和文忠抛出的几首诗,已经彻底把他压懵了! 这个面子,也必须找回来。 “我……我写不出来啊!” 刘裕安苦着脸,心里只想哭,甚至已经自暴自弃了,这股厚重的压力,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了! 甚至,在这里多待一刻,都是一种生死的折磨。 不管额头上细密的冷笑,他仓皇的看了众人一眼,身子跌跌撞撞,连忙向着翠红楼外跑去。 仓促之下,连破烂的羽扇都来不及拿。 他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文忠看着刘裕安离去的身影,不由嗤笑起来:“呵呵,什么河西才子,原来就是个跳梁小丑!” 赵阳却并未理会这些,只是扫了张重和李延睦两人一眼,接着,目光又落在司夏身上:“司夏姑娘,三题结束,可以宣布结果了吧!” 当然,几乎不用司夏多言,结果,已经很明确了。 赵阳和文忠三首诗作,堪称才情绝伦,前无古人! 翠红楼中不少人都已经意识到,一旦这三首诗传播出去,必定会掀起轩然大波! 文忠和赵阳的名声,将被天下读书人所敬仰! 司夏莲步轻移,眉眼看向翠红楼中众人,轻笑道:“小女子才疏学浅,难以评断诗作好坏,不过,这位公子和文公子两位所作诗作,不知为何,小女子心中确实欢喜。” 闻言,赵阳眯着眼睛,暗自点了点头,心里不觉赞叹。 明明是宣布结果,可司夏这句话却说得滴水不漏。 这姑娘……还真不简单啊! 第五十一章原来我这么优秀 赵阳深深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张重和李延睦两:“你们两个应该听到了吧?那就赶紧把账结了,该滚哪滚哪去!” “还有,刘裕安那小子跑了,你们俩可得替他付上,三千两,一个铜板也不能少!” 文忠更是得意洋洋的走到张重和李延睦面前,心中满是快意。 他读书向来不如张重和李延睦,平日里没少受这两人埋汰,却没想到,他文忠也有翻身的一天! “我大哥说话,你们俩没听到吗?赶紧把钱拿出来,不然,回头我亲自去你们府上讨债!” 张重和李延睦咬着牙,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眼前的情况,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 虽然心里不服气,可这个时候要是耍赖,那就是落人下乘了。 “算你狠!”张重冷哼一声,一脸肉疼的对身边小厮说道:“把银子给他们!” “文忠,还有那小子,咱们走着瞧!” 等到小厮将银票交到文忠手上,张重和李延睦又阴恻恻的瞪了赵阳一眼。 阴沉着脸,快步离去。 一直到两人离开,文忠才快步来到赵阳身前,将银票全部交到赵阳的手上。 “大哥,这俩小子在咱们这吃了大亏,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啊。”文忠神色低沉,神色中流露出一抹担忧。 赵阳笑着看了文忠一眼,点了点头,文忠倒也不是全无头脑! “你是秦国公的公子,他们明面上自然不敢对你出手,那么,想要报复,只能来找我。” 赵阳嘴角带笑,一副早有所料的模样:“所以,他们现在做的第一件事,必然是要去调查我的身份!” 听到此,文忠当即反应过来,神色微凝。 赵阳虽是十五皇子,却从小被打入冷宫,更被陛下勒令,不准出冷宫一步。 这一次,更是偷偷从宫中溜出来的,这要是被揭发出来,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大哥,怎么办,我们要现在就溜吗?”文忠有些担忧的询问。 “我要是现在溜了,反倒显得做贼心虚,容易落下话柄……” 赵阳顿了顿,才又说道:“这件事,只能你去处理,今晚,调动一些人手,想办法给我造个假身份,将他们拦下。” “好,我这就去处理!”文忠连忙点头,连司夏也滚不上了,马不停蹄的赶出翠红楼外。 毕竟,这可是关乎他身家性命的大事啊! 处理好这些,赵阳才转过身,看向不远处的司夏。 “司夏姑娘,文忠临时有事,先行告退了,不知我可否有幸,与姑娘相谈?”赵阳轻笑一声,眼神别有深意。 她可不相信,这司夏只是一个简单的花魁。 趁着这个机会,打探打探也好! “承蒙公子厚爱,还请公子随我移步后厢房。” 司夏明显愣了一下,脸上爬上一丝红晕,微微欠身行礼,带着赵阳,往后方的厢房而去。 只留下其余众人,看着赵阳与司夏离去的身影,满脸羡慕嫉妒。 更有些读书人不住地喝着闷酒,企图一醉方休。 司夏姑娘的入幕之宾啊,谁不想一亲芳泽呢? 不过,就凭刚刚那三首诗,赵阳的确实至名归。 司夏轻巧地挪着步子,身姿款款,赵阳跟在后面,很是赏心悦目。 怪不得能引起这般轰动,如此身材,秒杀前世那些小花旦,就跟玩似的。 “公子请坐,小女子去去就来。”到了厢房门口,司夏微微欠礼,并没有进去。 “好说好说!” 赵阳随意坐在椅子上,四处打量。 这厢房很干净,很整洁,各色物件一应俱全。 空气中,还有一丝淡淡的清香,和司夏身上的气味如出一辙。 想来,司夏定经常来此。 没一会,等司夏再次归来,赵阳不由眼前一亮。 司夏此时已经摘下了面纱,露出一张五官精致绝美的俏脸,眉黛春山,秋水剪瞳。 配上绝美的身材和墨绿色的长裙,说不出的万种风情。 就是赵阳,也不免呆滞。 她托着茶盘,素手轻扬,为赵阳斟了一杯茶。 “这位公子,小女子还不知道您的尊姓大名呢!”司夏声若流水,优美动听。 注意到赵阳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身上,她的俏脸不由微微发红。 “公子,请喝茶。”司夏佯作嗔怪,轻笑着提醒一声。 赵阳笑了笑,也不尴尬,只是说道:“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司夏姑娘人美如玉,我不觉看呆了,还望姑娘莫怪!” 不得不说,司夏这般的美人,即便是放眼前世的那些荧幕明星,也极少能够与之相比的。 而且,这可是纯天然的美女,更是难能可贵!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司夏幽幽的重复着赵阳方才所说的诗句,美眸中不由异彩连连。 “公子出口成诗,小女子真是敬佩万分。” “来自司夏的震撼值+360……” “能讨得司夏姑娘欢喜,这句诗,也算不枉从我口中吟出。”赵阳随意摆了摆手,心里庆幸。 还好当初国文听过几节课,否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司夏身姿优雅,在赵阳对面坐下,目光却始终落在赵阳身上。 “公子真是个妙人,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名字只是个代号罢了,只要姑娘喜欢,怎么喊也无妨……” 赵阳高深莫测的摇了摇头,他的名字,可不能随意泄漏! 不过,看着司夏俏脸上疑惑的表情,又随口补充道:“把牡丹花叫做别的名称,它还是照样芳香。” “来自司夏的震撼值+233…….” 赵阳看着震撼值一点点的入账,心中微动,幸好这姑娘不知道莎士比亚的名言! 司夏也明白过来,赵阳不愿透漏姓名,她自然也不会再追问下去。 不过,她的心中却不免对赵阳有些好奇。 如赵阳这般才情绝伦之人,绝不会是藉藉无名之辈。 “公子,恕小女子多嘴,先前的三首诗,都是公子您一人所作的吧?”司夏美眸直勾勾的看着赵阳的双眼,似是要从赵阳深邃的眸子中看出什么一般。 “原来在姑娘眼里,我居然这么优秀吗?”赵阳反问一声,却是不置可否。 司夏笑了笑,夸奖道:“公子才情冠绝天下,自然是人中龙凤!” 被大美女这般夸奖,赵阳心里美滋滋的,却也不忘正事:“司夏姑娘问了我这么多问题,那我也有件事,想要劳烦姑娘,不知可否?” 司夏轻轻点头:“公子但说无妨。” “我想让姑娘帮忙打听一个人的消息……” 这也是赵阳来翠红楼的目的之一,翠红楼人多眼杂,消息自然灵通。 而司夏作为翠红楼的花魁,地位不低,由她帮忙的话,事情也会简单许多。? 第五十二章张诚的消息 赵阳简要地说了一番有关于张诚的资料,随后静静的看着司夏,等待着她的回复。 司夏望着赵阳,先是思量一番,随即笑着点了点头。 “公子,小女子这么帮你了,那不知公子准备如何答谢小女子呢?” “司夏姑娘想要什么答谢?” 赵阳说着,手中掏出几张银票,放在司夏面前。 然而,司夏却看都不看,轻轻将银票又推了回来。 “公子莫非以为,小女子是贪财之人吗?”司夏目光带着幽怨。 赵阳眯了眯眼睛,随即笑道:“是我唐突了,司夏姑娘才识过人,为人处世游刃有余,又岂会是非寻常女子!” 他心中早已了然,绝不能将眼前的司夏,当作寻常的青楼女子来看待。 无论是先前的风四娘,还是眼前的司夏,似乎都有着一股神秘感。 谁要是掉入这红粉窟,就是英雄,也得进塚! 对于赵阳的话,司夏并未做出回复。 只是站起身来,莲步轻移,走到门外,对着门外侍候的婢女低声说了几句。 随后,司夏又走了回去,却并未落座。 “小女子啊,也别无所求,只希望公子日后再有诗作,小女子有幸能品鉴一番!”司夏嘴角含笑,语气里,居然有一种可怜兮兮的感觉。 说完,径直走到帷幕之后。 不多时,一阵悠扬的琴声传出,萦绕耳畔。 赵阳静静地听着琴声,双眸微眯。 这个司夏……很不简单啊! 不过,再不简单,该薅羊毛,还是得薅的! 一曲奏罢,赵阳鼓了鼓掌,看着司夏自帷幕后走出。 “锦城丝管日纷纷,半入江风半入云。”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赵阳嗓音低沉,一首诗诵完,静静地看着司夏。 “来自司夏的震撼值+999……” 司夏脚步一滞,深深的看着赵阳,美眸中露出些许惊愕,又隐约有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惊喜。 “公子,方才那首诗……” “是专程为司夏姑娘所作的!” 赵阳微微一笑,脸不红心不跳。 反正在这个世界,杜甫也没法知道,他的诗被赵阳无耻的剽窃了! 司夏不由怔住,玉手轻掩琼鼻,美眸中流露出一抹深深的复杂。 这首诗,如赵阳所说,是专门为她所做。 那这对于她来说,绝对意义非凡! 且不论别的,单只是在这烟花红尘之地,虽有文人墨客对她争相追逐。 可又有谁,真正愿意为她特意作一首诗呢? 更不用说,这首诗,单只是赵阳随口吟诵,便仿佛有一股震撼人心的气势! “多谢公子赠诗!” 司夏欠身,向着赵阳长长地行了一礼。 她睫羽微颤,又是说道:“不知……小女子可否再有一个不情之请,愿公子为小女子将先前公子的诗作写下来。” “举手之劳而已。”赵阳点了点头,并不拒绝。 他能够预料到,等着今日之后,这四首诗流传出去,那他必然会有一批数目可观的震撼值进账! 随后,司夏亲自研墨,赵阳将先前的诗作一一写下。 两人又交谈了一番后,很快,之前的婢女再次归来。 而有关于张诚的消息,也同时传了过来。 “司夏姑娘果然厉害,多谢了。”赵阳笑着拱手。 “在下还有要事,就不多叨扰了,告辞告辞!”说完,转身就走,毫不停留。 只留下司夏,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眼波流转。 京城男子,无论是高洁书生,还是皇家贵蔚,谁不想和她多呆一会? 也就面前的公子,居然毫无留恋! “这位公子,还真是有趣!” …… 赵阳没有任何停留,直接往外走。 夜色中,回头看了眼依旧灯火璀璨的翠红楼。 这翠红楼……还真不是寻常的烟花之地啊! 赵阳眯着眼睛,连文忠都打探不到的事,司夏居然不到一刻,便能查到消息。 如此能量,真是可怕。 “大哥,那俩小子被我摆平了,就凭他们也想跟我们斗,门都没有!”刚出门,便遇到了归来的文忠,邀功似的看向赵阳。 “嗯,做得好。” 赵阳点了点头,又对文忠说道:“先找个地方安顿一晚,明日我要出城一趟。” “嗯?” 文忠愣了愣,不由咽了口唾沫。 他带着赵阳偷偷溜出皇宫,已经是铤而走险了。 可赵阳竟然还要出城? 这要是出了什么事,一旦追究下来,那必然会是天大的麻烦! “大哥,您是不是再考虑考虑?”文忠苦笑,有些怂了。 “废话少说,赶紧安排吧,我心里有数!”赵阳语气坚定。 “这……好吧!大哥您可一定悠着点,咱们赶紧赶回来,还有,我那事……”文忠满是犹豫。 赵阳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放心,我自由安排!”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赵阳便和文忠一同骑马离开京城。 有文忠的身份在,出城不过是小菜一碟,只要不出事,谁也发现不了。 而他们所要前往的地方,距离京城倒也不远。 平河县,在京城以南十几里的地方,骑马的话,只需半日便可到达。 自司夏那里,赵阳已然得知,如今的张诚,就被贬在这平河县,官居平河县县令。 从堂堂户部侍郎,一步步地被贬为一个小小县令,这怎一个落魄了得? 看来,当年之事,把他连累得不轻啊! 赵阳迫不及待想知道当年的真相,脚下一步未停。 临到傍晚,才终于到了平河县! 没有丝毫停留,赵阳和文忠很快便找到了张诚的府上,不过此时的张府门前,却围着不少人。 全都是江湖郎中的打扮,更有甚者,打扮得跟法师似的,摇头晃脑,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 “大哥,这就是您说的那位张大人的府邸?怎么门口有这么多江湖郎中?”文忠扫了张府门前的众人一眼,微微皱了皱眉。 他身为秦国公的公子,对于这些三教九流的人士,一向看不上眼。 赵阳却是微微一笑,道:“要的就是这种场面。” 张诚在平河县为官多年,虽是小小县令,却也将整个平河县治理的井井有条,深受百姓爱戴。 不过,近些时日,张诚老母身患重病,张诚为此四处求医,却始终不得。 也正是因此,翠红楼的人,才能在极短的时间里便找到张诚的消息。 赵阳咳嗽一声,老神在在的对文忠说道:“去,跟门房说一声,一位路过的京城名医,也准备去他张府问诊!” “这……不太好吧?” 文忠奇怪地看了赵阳一眼,他哪里懂什么医术? 至于大哥...莫非他懂医术? “赶紧的!” 赵阳直接一脚把文忠踹上前去。 文忠一个趔趄,冲进了张府门口的人群中。 他本就气力不俗,随手推开挡在面前的人,对着张府门房朗声说道:“张府是在寻求名医是吗?巧了,我大哥就是京城名医,此次特意来张府问诊!” 文忠话音一落,门房顿时愣了愣。 他仔细地打量了文忠一眼,虽然文忠和赵阳两人此次出城,做了一些乔装打扮。 但文忠皮肤白皙,京城贵公子特有的贵气还是能够看出一二的。 门房不敢怠慢,快步前去通报。 不多时,门房又急匆匆赶了过来,恭敬道:“这位公子,我家老爷有请!”? 第五十三章荒唐至极 赵阳和文忠对视一眼,刚进入张府中,便见到一个中年人神色匆匆,迎面走了过来。 只见中年男人满脸疲态,身上的衣服也有些褶皱。 不过,脸上多少还带着些许威严之势。 “张安,你刚刚说的京城名医呢?” 中年男人急匆匆的看了赵阳和文忠一眼,又连忙看向门房。 门房脸色顿时有些犹豫,终究还是看向赵阳和文忠,用手指了指。 “这位是……”赵阳笑着上前一步,率先询问一声。 “老夫张诚,是平河县的县令,你又是何人?”中年男人回答一声,上下打量起赵阳。 赵阳也仔细的打量了张诚一眼,不由内心轻叹。 看得出来,张诚的日子过得比较清贫。 先不说张诚朴素的穿着,这张府占地也不大,摆设也很简单,并无奢华之处。 “原来是张大人。”赵阳笑了笑,身子微微一挺:“在下不才,正是京城名医。” “什么?!” 听到赵阳的话,张诚顿时愣住。 眉头一皱,责怪的扫了门房一眼。 无他,赵阳实在太年轻了,年轻到任何人看了,只怕都不会相信,他居然还会医术。 他如今正在焦急之时,怎能胡乱浪费时间? 张诚心中不由有些愠怒,但还是压住了怒火:“两位真是从京城而来?敢问出身京城哪个医馆?” 赵阳自然明白张诚心中所想,忽然上前一步,仿佛不小心一般,腰间掉出一枚玉佩。 张诚看了玉佩一眼,顿时目光微凝。 他自然能够看得出来,赵阳那枚玉佩,定然价值不菲,这自然说明,赵阳出身不俗。 他不由沉下心来,仔细的打量了赵阳和文忠一眼,看得出来,两人贵气逼人,绝不是寻常人家之人。 “张大人既然诚心求医,莫非还要看师承不成?”赵阳不露痕迹的收回玉佩,笑着反问一声。 张诚眯着眼睛凝视赵阳,心中思绪急转。 赵阳无论是气质还是穿着,显然与寻常的名医并不相同。 那么,两人此行的目的,只怕也绝不一般。 而老母亲的病情,也不能耽搁太久,只好点了点头:“还望两位见谅,请名医速随我来!” 很快,赵阳和文忠便跟着张诚,来到了后院一所厢房之中。 此时的厢房里,还有着数名老者,看他们的穿着,显然都是些郎中大夫。 “张大人,您来了,老朽已经看出老夫人的病症了。”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此刻捋着胡须,慢悠悠的看向张诚,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张诚顿时神色一喜,连忙询问:“黄先生,还请速速道来!” “老夫人一身病症,乃是外邪入侵导致,长此以往,身体无法承受,因此病倒,若不及时医治,只怕会无力回天啊!”被称作黄先生的老者一阵摇头晃脑,说得头头是道。 听到此,张诚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慌乱。 “这,这可如何是好,烦请黄先生快救救我母亲!” “张大人,老朽却与黄先生有不同见解!”这时,又一个老者走了出来,撵着胡须,神色傲然。 “这……” 张诚皱了皱眉:“柳大夫,但说无妨。” “令母之疾,虽如黄先生所说,的确是外邪入侵,但在老夫看来,也与膳食有关,必定是近些时日以来,膳食与身躯阴阳不合,两厢冲突之下,使得令母身体不堪承受!” 说着,柳大夫不免叹了口气:“幸亏张大人遇见了老夫,由老夫开些方子,令母日后早晚服用,可保身体无忧!” “张大人,这两个老家伙虽然都言之有理,但还不算全面……” 房间中,还有声音传出,显然,里面人还不少。 赵阳随着张诚进入房间,这才看清状况。 只见一个老妇人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气息萎靡,似乎只剩最后一口气。 床榻旁,几名家眷小心侍候着。 除此之外,只剩几名郎中大夫了。 几人你一言无一语,仿佛已经断定了病榻上老妇人的症状。 一个个自信满满,似乎手拿把攥。 张诚神色严肃,沉声说道:“烦请几位先生替我母亲医治,只要能治好我母亲,张某就算散尽家财,也要重谢诸位!” 听到这话,房间中的一众郎中大夫,显然眼中一亮! “这是自然,老朽已经写好了方子,只是这其中药材,百年老参尤为罕见……”黄先生率先掏出一张药方,赶紧递到张诚面前。 “老夫也是,药方虽与黄先生差不多,但膳食方面,老夫还是颇有见地的!”柳大夫不甘落后,也呈上了自己的方子。 张诚一一接过,如获至宝。 就要派人去抓药,一道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 “百年老参?你们用百年老参,是想害死张老夫人吗?” 顿时间,整个房间,都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众人齐齐循声望去,目光正落在赵阳的身上。 此时的赵阳,已经来到了病榻之前,静静地观察着张老夫人的状况。 “呵呵,张大人,这是何人?一个黄口小儿,竟敢质疑我等!”黄先生瞥了赵阳一眼,神色尤为不悦。 “这……” 张诚看着赵阳的目光,也不免有些呆滞。 平白无故,赵阳为何会说这种话? 可眼见几位郎中都已经被赵阳勾起了怒火,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介绍:“这位,是京城来的名医……” “京城名医?就这小子?” 柳大夫嗤笑一声,满眼不屑。 不再理会赵阳,而是对张诚说道:“张大人,你莫不是在跟我等开玩笑吧?” “区区一个黄口小儿,也敢自称什么京城名医?简直荒唐!” “胡闹,简直是胡闹!” 其他几人,也纷纷怒喝。 赵阳短短一句话,瞬间引起了众怒。 “张大人,依老朽看,还是赶紧将这小子赶出去吧,莫要耽误了我们为老夫人看病!”黄先生撇了撇嘴,很是不屑的摆手。 “是啊,老夫人的病情,可耽误不起啊!”其他人也纷纷应和。 也不知是怕赵阳戳穿什么,还是怕赵阳和他们分银子。 “这……”张诚看向赵阳,有些犹豫。 赵阳和文忠二人,必然出身不凡。 自然不可能特意来他一个小县令家里胡闹。 只是…… “让你们这些瞎了眼的老家伙看病,才是真的耽误了老夫人的病情!” 这时,赵阳冷冷的声音再度响起。 他眼神在一众郎中大夫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张诚身上。 “张大人,恕我直言,这几个老家伙,都是些江湖骗子,连老夫人的病因,都未能诊断正确,就敢大放厥词!” “真是荒唐之极!”? 第五十四章无稽之谈? “江湖骗子?” 张诚微微一愣,狐疑的看了赵阳一眼。 身边这几位老先生,虽算不上一方名医,但也都颇有名气,应该不至于如此吧! “哼!竖子竟敢污蔑我等!” 而赵阳话音一落,房间里几个老头,当即冷喝起来。 黄先生更是气得胡子都吹起来了。 “张大人,还不快将这小子赶出去?否则,耽误了老夫人的病情,我们可担待不起!”刘大夫此刻语气十分不善,一副不屑于赵阳为伍的架势。 张诚连忙转头,看向赵阳和文忠,眉头微皱。 之前赵阳二人进府时,他便怀疑两人的身份。 毕竟,他们实在太年轻了,由不得人怀疑! 若真惹得几位大夫不高兴,老母亲就真的没救了。 “两位……” 张诚向着赵阳和文忠,微微拱了拱手,送客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张大人莫急,老夫人所患,乃是内血淤积所致,可不是这些老骗子说的什么外邪入侵!”赵阳摆摆手,打断了张诚的话。 “敢问张大人,老夫人近期以来,是否经常胸闷、头痛?偶尔还会神志不清,甚至会昏倒?” 赵阳话音一落,张诚整个人都是一怔。 “的确是……” “来自张诚的震撼值+211……” “敢问阁下如何得知?”张诚急忙询问,表情急切。 赵阳笑了笑,道:“这便是内血淤积,血脉不畅引起的情况,另外,我见老夫人脸色苍白,气血虚弱,敢问张大人,老夫人的病情可是突然加重?” 张诚一听,又是点了点头,心中更是惊奇。 他老母的这些症状,他可还并未跟赵阳说起过。 “来自张诚的震撼值+453……” 赵阳带着自信的笑容,微微颔首。 以他当前的医术,看出这些,并不算难。 “哼!你所说的,不过是一些病人常有的症状罢了,就凭这些,你也敢在我们面前装模作样?” 这时,柳大夫却迈着步子,不屑地一挥衣袖,上前与赵阳争论。 “竖子以为听了些医术话语,便能质疑我等?” “真是可笑,可笑之极!” “老家伙,你还是先闭嘴吧!” 赵阳扫了柳大夫一眼,一句话,顿时让柳大夫气得嘴唇直抖。 赵阳不理他,继续说道:“按理说,老夫人的病情不该突然加剧到此等地步,必然是前些日子,吃了些什么所谓的大补之物,张大人,我说得可对?” 张诚略作思索,随即想到了什么一般,连忙应道:“的确如此!” “家母病情加重前,曾服用过一次药膳,那还是柳大夫提供的方子,起初没什么大碍,可后来,突然就……” “来自张诚的震撼值+888……” “来自文忠的震撼值+666……” 赵阳眉头微挑,张大人还真够意思! 这才几句话的功夫,就在不停的给他贡献震撼值! 不过,看着张诚的震撼值提升,赵阳也清楚,张诚已经开始对他有所信任了。 赵阳又看了眼一旁的文忠,这小子正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显然没有料到,他居然能说出这么多专业的术语! “这就对了,老夫人本就血脉淤积,却还服用大补之物,补充气血,自然会直接导致老夫人身体不堪承受,冲突之下,反倒变得气血两亏。” 赵阳悠悠说着,又瞥了柳大夫和几个老头一眼。 “所以我说,这几个老家伙,都是江湖骗子。让这几个庸医为老夫人治病,还用百年人参这等补药,简直是在害老夫人!” “你,你简直胡言乱语……” 赵阳话音刚落,柳大夫咬着牙,怒指着赵阳。 “张大人,莫要让这黄口小儿,再在这里血口喷人!” 柳大夫气得直哆嗦,这么多年来,他还从来没被一个年轻人,这么当着面骂江湖骗子! “哼!” “老朽行医多年,还未曾受过如此污蔑,张大人,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旁边,黄先生向着张诚拱了拱手,作势就要离开。 “既如此,老夫也不治了!” 柳大夫也冷冷一摆手,另外几个老者,也都摆出要撂挑子不干的架势。 一个个冷冷的看着赵阳,内心冷笑。 赵阳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年轻人罢了。 与他们这些老大夫相比,在张诚心中,哪一方威势更重一些,可信度更高,自然显而易见! “诸位!” 张诚一看,顿时急了,急忙拦住众人,“还望诸位见谅,家母病重,可离不开诸位先生啊!” 话是这么说,可赵阳方才的一番话,还是让张诚心里,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一些疑虑。 赵阳所言,的确与他老母的病情一般无二! “呵呵!张大人,恕老夫直言,您这是病急乱投医!”柳先生冷笑着,一手指着赵阳。 “一个年纪轻轻的矛头小子,哪里能懂什么医术?三言两语就将您唬住了!” “没错!” 黄先生也捋了捋胡须:“张大人,老夫人的情况,你也看在眼里,这明显是气血不足,怎能是内血淤积?唯有外邪入侵,才能使老夫人耗空气血!” “这小子就是个对医术一窍不通的小混混,张大人,还是快把他赶出去吧!” 面对双方执言,张诚心中早已是纠结万分。 事关他老母的身体,他半点也不敢马虎。 于是,只能看向赵阳,询问道:“阁下方才所说,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 赵阳笑着走到张老夫人的病床前,又说道:“若张大人不信,那便让我先行为张老夫人治疗一番,你看如何?” “荒唐,人命关天,病情岂能儿戏?”柳大夫率先冷喝道。 张诚也很是犹豫,毕竟赵阳只是个年轻人,说服力实在不强。 赵阳自然一眼看出了张诚的犹豫,笑道:“张大人放心,我先不为老夫人开药,只是先让老夫人意识清醒,再谈治疗,如何?” “简直可笑!” 黄先生嗤笑一声:“不开药,你如何为老夫人治疗?” “还说让老夫人清醒,简直是笑话!” “无稽之谈!” 赵阳撇撇嘴,理都不理这些老家伙,只是看向张诚,继续询问:“张大人?” 张诚深深的看了赵阳一眼,见他自信的模样,良久,才缓缓点头。 “阁下若能让家母醒来,我必有重谢,只是还望阁下务必小心行事。” 赵阳笑了笑,自怀中取出几根明晃晃的银针,两根手指轻轻一捏,银针忽然泛起莹莹光泽。 他让文忠拿来油灯,一番消毒后,毫不停留,便向着张老夫人头顶刺去。 第五十五章庸医害人 “嗯?大人快看,他要对老夫人下毒手!” 柳大夫注意到赵阳的动作,急忙大吼出声。 “来自柳正直的震撼值+728……” “来自张诚的震撼值+1444……” “来自文忠的震撼值+998……” …… 赵阳动作极为麻利,行云流水,一根银针来到张老夫人脑袋上方。 房间中众人,才堪堪反应过来。 一个个瞪大眼睛,怒视着赵阳! “阁下,你做什么?” 张诚吓了一大跳,连忙就要冲上前去,阻拦赵阳。 可这时,赵阳一枚银针,已然率先扎入了张老夫人的脑袋。 见此一幕,张诚顿时眦目欲裂! 银针扎入头顶,常人哪里还能活下来? “张大人莫急,你看老夫人可有异样?” 张诚就要发怒,赵阳的声音忽然响起。 张诚微微一怔,看了眼张老夫人,却不由愣住了。 银针刺入头顶,张老夫人不仅没有丝毫吃痛之色。 呼吸依旧绵长,并无异样。 甚至,不知是不是错觉,张诚感觉老母亲还瞬间恢复了几分气色! “这,这,阁下……” 张诚彻底怔住了。 “这是家传秘法,银针渡穴,张大人莫惊。”赵阳一脸自信的劝慰着。 “来自文忠的震撼值+666……” 一旁的文忠,更是吓得冷汗直冒,看着赵阳,一脸的心有余悸。 赵阳,还真敢下手啊! 那么长的银针,当着张诚的面,就这么刺在张老夫人的头顶! 这要是一个不慎,张诚还不得活劈了他们! 而就在他惊奇间,赵阳的第二根银针,也瞬间刺入了张老夫人的头顶。 “银针渡穴?张大人,快让他速速停手!” 柳大夫急喝一声,急忙看向张诚:“即便我等,也不敢贸然施针,这个黄口小儿,胡乱施针,老夫人性命岌岌可危啊!” “没错,张大人,你切莫被这黄口小儿骗了!” 其余几个老头,也纷纷附和,宛若赵阳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一般。 张诚有些犹豫,他虽不懂医术,但也能看出来,赵阳施针手法极稳,而且他老母亲也没有什么不适的情况。 只是…… “聒噪!” 赵阳吐出两个字,再度捏起一根银针,同时瞥了文忠一眼。 “那个老家伙再大喊大叫,你就去把他胡子全拔了,再踹出门去!” “得嘞!” 文忠答应一声,猛然看向房间里的几个老头。 医术他半点都不懂,但要说起打人,他可是得心应手! 几个老头看着文忠跃跃欲试的模样,摸了摸胡子,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多言。 不过,他们目光看向赵阳,心中冷笑。 银针渡穴,他们不是不知道。 可是,面对张老夫人这种情况,没个一二十年的医术功底,他们绝对不敢贸然施针! 而赵阳看起来才多大年纪,这绝对是在铤而走险! 要是出问题,非被活刮了不可! 很快,赵阳手里的数根银针,已经全部刺入了张老夫人脑袋上的各处穴位。 整个房间,也瞬间一片寂静。 此时此刻,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张老夫人身上。 都在等待着,看张老夫人此时的情况。 几个老头,更是面色期待。 他们倒要看看,赵阳会如何收场! 可很快,他们便注意到,张老夫人那原本苍白的面孔上,竟然逐渐恢复了一些血色! 就连呼吸声,都变得粗重有力起来! 而此时,赵阳指尖飞动,将老夫人头上的银针全部拔出。 “噗!” 猛然间,张老夫人一个翻身,吐出一大口鲜血! “娘!” 张诚心中大惊,生怕老母亲出现什么意外。 四周,柳大夫和黄先生等人更是心中冷笑。 果然,这小子胡乱施针,出大问题了! 这下,谁也保不住你。 但张老夫人却缓缓抬起头来,看向张诚,苍老的眼睛中,满是茫然意味。 “我儿……” 张老夫人轻叫了张诚一声,意识显然已经恢复了清明! 张诚彻底愣住了,双眼中,更是热泪盈眶。 “娘,您……您醒了!” 张老夫人点了点头,脸上的气色,显然恢复了不少。 “我说了,张老夫人是内血淤积,血脉不通,现在吐出淤积之血,自然可以恢复清醒。”赵阳的声音,悠悠响起。 众人看向地上吐出的那口鲜血,果然,血液发黑,凝结成块! 似乎还真被赵阳给说中了。 全场,瞬间呆滞! “来自张诚的震撼值+1024……” “来自文忠的震撼值+666……” “来自柳正直的震撼值+720……” …… “这……这不可能!”柳大夫惊声开口。 一旁的黄先生等人,也是目瞪口呆,对于眼前的情况,一时都有些难以置信。 他们这么多大夫,所诊断的,都是外邪入侵。 可偏偏就让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给治疗苏醒了? 赵阳高深莫测的背着手,看都不看这些人一眼,事实胜于雄辩。 张老夫人口吐的淤积之血就在眼前,这些人不承认也得承认。 “多谢阁下!” 此时,张诚终于反应过来,向着赵阳深深行礼道谢。 赵阳上前一步,及时将他拖着,轻轻摇了摇头。 “举手之劳而已,张大人不必介怀!” “我回头再为老夫人开些疏通气血的方子,安养些时日,老夫人的身体便可痊愈。” 赵阳话音落下,张诚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他长出了一口气,看着赵阳的目光中,满是谢意。 “大恩不言谢,阁下暂请稍等!” 张诚对赵阳说完,目光又落在柳大夫等人身上。 顿时间,柳大夫几人纷纷低下头,神色难堪到了极点。 由于他们的误诊,老夫人险些命悬一线。 若是不被揭穿倒还好,只能说张老夫人命里该有一劫,没能熬过去,张诚也无法说什么。 可现在被赵阳给揭穿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几位,这件事,我还得跟你们好好谈谈!”张诚眯着眼睛,语气不善地。 “张大人……”几人脸色一变,连忙哀求。 “先将他们带下去,择日发落!” 张诚挥了挥手,让宅邸的仆人们带着众人离开。 他自然不会杀了这些人,但惩戒一番,还是必须要的,免得庸医害人! 等到其他人离开房间,张诚这才带着人来到赵阳和文忠面前。 张诚身后一人,手托着托盘,托盘上还盖着红纱,恭敬奉到赵阳面前。 “此次家母重病,多谢二位救命之恩,张某没齿难忘!” 张诚虔诚说着,掀开红纱,露出托盘上一锭锭明晃晃的银子,银子下面,还铺着几张银票。 “只可惜张某家中没有什么值钱之物,只能略备银两,感谢阁下。”张诚对着赵阳微微躬身,语气诚恳万分。 赵阳随意扫了眼,这托盘上,少说也有三百两银子。 想来,已是张诚本就不多的全部积蓄了。? 第五十六章再遇花蝴蝶 “张大人,还是将这些银两收回去吧。” 赵阳笑着摆了摆手,道:“实不相瞒,我来大人府上为老夫人治病,实则是为报恩而来。” “报恩?” 张诚愣了愣,仔细地看了赵阳一眼。 只见其容貌俊朗,举手投足间,都有着华贵之气。 可他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赵阳。 他与赵阳之间,应该也没有什么恩情踩碎。 “张某惭愧,实在不知阁下为何由此一眼。”张诚坦言道。 赵阳微微一笑,道:“此事我暂且还不便说明,还请张大人见谅。” “除此之外,我来这里,其实还有些问题,想要询问张大人,不过,事关重大,张大人还是好好考虑考虑。” “哦?” 张诚深深凝视赵阳,他已然意识到,赵阳所要询问的问题,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不过,赵阳救他老母亲一命,他自然也不会推脱。 略作思索,张诚便点了点头:“阁下有什么疑问,尽可询问张某,张某必定知无不言。” 顿了顿,张诚又拉起赵阳的衣袖,笑道:“不过,阁下从京城而来,又救好了家母,张某必然要设宴招待二位,还望二位不要推辞。” 赵阳与文忠相互对视一眼,随即笑了起来:“既然张大人盛情款待,那我等便却之不恭了。” 赵阳要询问张诚的事情,自然是当年他母亲羽卿华被陷害一情。 不过,此事毕竟涉及皇家恩怨,张诚老母亲又刚刚苏醒,他也不急于一时。 张诚见赵阳答应,便匆忙去安排后续事宜,而赵阳和文忠,则被请到了客房暂歇。 文忠在客房中,却有些坐不住了。 他看着赵阳,神色急切询问。 “大哥,咱们在这里逗留太久,是不是不太好?” “嗯?怎么了?” “咳咳!”文忠干咳一声,“那个……我的事情,可没有多少时间了……” “不必着急,一点小事而已,怎么?你还信不过我吗?”赵阳笑了笑,拍拍文忠肩膀,反问道。 “好吧,大哥,您可一定多上点心!”文忠心里无奈,只能点了点头。 虽然他只跟赵阳相处了短短几天的时间,但对于赵阳的能力,文忠却有种大开眼界的感觉。 无论是一身功夫,还是诗词歌赋,还有刚刚尤为神奇的医术,都让文忠深深被震撼到了。 他有时甚至不免在想,大哥身在冷宫中,真是可惜了…… 不过,这些想法,他可不敢说出来。 涉及黄家恩怨,稍有不慎,便可能大逆不道,掉脑袋都是轻的! 不多时,张府下人便来敲门,引领赵阳二人前往张府后院。 一路上,赵阳便注意到,张府后院,已经有人搭上了戏台。 看样子,为了庆祝老母大病初愈,张诚还特意请来了戏班子。 张诚正亲自吩咐着下人做事,见到赵阳过来,当即笑着迎了上来。 “张某招待不周,实在惭愧,让二位见笑了。”张诚向着赵阳拱了拱手。 “张大人为官清正,我等亦有耳闻,张大人不必多礼。”赵阳笑着回复,这话,可不是随口说的。 “两位客气了,请上座。” 张诚招待赵阳二人来到桌前,张诚一众家眷,纷纷向着赵阳二人见礼。 等到两人落座,张诚才笑着说道:“此次多亏了两位,张某无以言谢,也只能略备薄酒。” “不过好在京城有名的戏班近日路过此地,张某便请了他们,一来是为二位聊表谢意,二来家母大病初愈,刚好为家母冲冲喜气!” “张大人果然考虑周全!” 赵阳笑了笑,目光下意识瞥向戏班,双眼却忽然微微一眯。 那正忙活的戏班小厮中,他却见到了几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正是先前在宫中,兰陵公主生辰时,特意请来的戏班子。 还真是巧了! 好在当时并未有太多人看清他的模样,赵阳也不用担心什么。 很快,随着酒菜一一上齐,戏班子也已然准备好了。 此时天色刚暗,赵阳和张诚推杯换盏,配着戏曲之声,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二位,此次的戏班子,在京城中可谓鼎鼎有名,想必二位必然听过花大家的名号吧?”一杯酒如肚,张诚笑着对赵阳两人介绍起来。 “花大家?是那位花蝴蝶花姑娘吗?” 文忠一听,顿时双目精光一闪,来了精神! “正是!” 张诚笑了笑,从赵阳二人的谈吐中,他也确信了两人是来自京城无疑。 只不过,赵阳二人都不愿透露姓名,他也只好放下这些疑惑。 “大哥,咱们可有眼福了!” 文忠兴高采烈的看向赵阳,显然,对于花蝴蝶的美色,早有耳闻。 赵阳瞥了眼文忠,淡淡道:“瞧你那沉不住气的样,你见过的女子还少吗?” “大哥,这东西在质不在量啊!” 文忠说着,突然又想起赵阳昨日可是与翠红楼的司夏姑娘相谈甚欢。 这才改口道:“大哥英明俊朗,在这方面,小弟当然没法跟您比!” 赵阳笑了。 这当然没法跟他比,花姑娘,他不仅见过,还打晕过呢! 不多时,一出《西江月》缓缓上演。 一道倩影身着戏台妆容,迈着莲步,身姿款款地走上台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月升西江乌鹊飞,天微风清蝉夜鸣……” 清丽的嗓音,唱着戏腔,花蝴蝶轻轻迈步,长裙摇曳,美不胜收。 文忠在一旁跟着哼唱,一副沉醉的模样。 赵阳在一旁暗自鄙视,这家伙平日里书不怎么读,反倒这时候,偏偏摆出一副文人墨客的模样! 待到戏曲间歇,花蝴蝶开始在戏台上迈步,戏曲声中,张诚笑着对赵阳说道:“不愧是享誉京城的花大家,的确生得一副天生的好嗓子!” 赵阳应和一声,不得不说,花蝴蝶的确是才艺过人。 虽然一曲《西江月》,不比《镇山关》那般豪迈,英雄气长,但也有着一股特有的婉约。 戏台上,花蝴蝶身姿随着戏曲声轻轻舞动,继续唱着,戏腔美妙。 “稻香飘飘星天外……” 演唱间,花蝴蝶的目光,也落向戏台下众人。 听说这次请他们戏班的,可是一方清官,她一向敬重,自然要在这戏台上好好表演。 可突然,当她看向张诚身旁时,随着一道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帘。 她忽然呆住了! 那不是,在宫里打晕她的小太监吗?? 第五十七章十六年前的杀局 他怎么会在这? 这年头,太监都能随意外出宫廷了? 而且,还跟一方县令推杯换盏,相谈甚欢? 花蝴蝶心中惊讶。 与此同时,也确定了另一种可能! 这家伙,一定是假扮成小太监混入宫里的。 为了唱一曲《镇山关》,才把他打晕的! 哼哼,可算让我找到你了! “来自花蝴蝶的震撼值+745……” 嗯?被认出来了? 看到系统面板上突然跳出来的数字,赵阳微微挑眉,看向花蝴蝶。 “月升西江乌鹊飞……” 戏台上,花蝴蝶虽有些心不在焉,但戏曲还没结束,她还在跟着唱。 可此时,突然注意到赵阳投来的目光,花蝴蝶没来由得心中一惊。 坏了! 他也认出我了? 不会是怕那天的事情泄露出去吧? “天微风……鸣动蝉夜……” 一时之间,花蝴蝶有些慌了神。 连带着正唱着的曲子,都出了些差错。 戏台下,张诚等人纷纷眉头微皱。 “嗯?这曲子似乎……” 张诚和文忠几人,纷纷面面相觑,有些讶然。 “花大家的曲子,居然出错了?” 对于《西江月》,他们自然听过,甚至耳熟能详。 尤其是花蝴蝶花大家,表演《西江月》时,向来尤为动人心扉,还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差错。 怎么今天晚上,花大家居然出了这种情况? 不过,花蝴蝶显然在戏台上驾轻就熟。 虽然她也意识到出了点小错误,却瞬间就纠正了过来。 继续往下吟唱,巧妙的将先前的错误掩饰了过去。 她继续唱着,身姿随旋律舞动,优美至极,众人很快便将先前的事情忘记了。 但花蝴蝶的心中,却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先前在宫中,她很清楚的记得,自己就是是被赵阳打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班主却很急切的像她询问赵阳的下落。 听班主说,她昏过去的那段时间里。 有人在宫廷中,代替她唱了一首失传的《镇山关》! 当时一曲,宫中惊动,无数大人物,都在四下寻找那位大家! 难不成,眼前之人,正是先前在宫中唱《镇山关》的那位大家? 若是如此,她必然要好好见见赵阳…… 不过,这些想法,也只是在花蝴蝶的心中涌动着。 此刻戏曲还未结束,她也不能分心太多。 万一再出差错,她这大家的名头只怕要不保了。 不多时,花蝴蝶一曲唱罢,向着众人行了一礼。 余光悄悄瞥了眼赵阳,随后走回后台。 场下瞬间掌声不止,张诚笑着对赵阳说道:“花大家果然不俗,有大家风范啊!” 赵阳跟着笑了笑:“张大人,现在曲子听完了,可否随我二人移步商谈一番?” 听到此,张诚也沉下心来,点了点头。 他先前就已经答应了赵阳,自然不会违约。 三人很快寻到了一处静谧之地,四下无人,赵阳又安排文忠去附近望风。 他这才看向张诚,抱拳询问道:“张大人,我想向你询问的,是十六年前的一桩宫廷旧案!” 赵阳语出惊人,张诚顿时微微一愣。 随即,他的眼神微微眯起,眼底深处,露出了一抹凝重。 “宫廷旧案,阁下会不会找错人了?张某只是被贬在这小小县城的一个县令而已,哪里知道什么宫廷旧案?” 张诚摆了摆手,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 “是吗?” 赵阳询问一声,只是静静的看着张诚。 “的确不知。”张诚摇摇头,向着赵阳抱拳道:“看样子,阁下的确是找错人了……” “但阁下救家母的恩情,张某依旧谨记,若阁下不嫌弃,张某愿再将先前的银两赠予阁下!” 听到张诚的话,赵阳却是笑了起来。 “张大人,我知晓你心中对我还有戒备,不过,请张大人放心,我询问你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望张大人如实告知。” “我也断然不会让张大人被今日之事连累,你看如何?”赵阳表情严肃,很是认真的保证。 面对张诚的目光,赵阳抬头与他对视,目光清澈坚定。 张诚紧盯着赵阳,似乎要从赵阳的眼中,看出什么来一般。   良久,张诚神色凝重起来,沉声询问道:“不知阁下所要问的,是哪桩旧案?” “羽卿华,羽妃娘娘的案子。”赵阳缓缓开口,终于说出了关键。 “唉~” 张诚长叹一声,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果然还是躲不过吗?” 张诚悠悠叹息着:“十六年了,白驹过隙……” “当年的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还请张大人明言。”赵阳微微抱拳,语气诚恳万分。 “当年的事情,我所调查的,也只能算是大概,不过……”张诚叹息一声,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不过,距离真相,只怕也不远了。” “当年羽妃娘娘诞下十五皇子,陛下自然大喜,他对羽妃娘娘向来宠爱,对这十五皇子更是尤为厚爱,当即赐下珍贵赏赐!” “尤为厚爱吗?”赵阳呢喃一声。 他对这皇帝老爹,可不算有什么好感。 将他与母亲打入冷宫这么多年,是死是活不闻不问。 他所感受到的,可不是什么厚爱! 张诚倒没听到赵阳的呢喃,只是继续说道:“然而,恰恰是陛下的这份厚爱,却也为羽妃娘娘和十五皇子带来了灭顶之灾……” 张诚说着,看了赵阳一眼,神色愈发凝重。 “十五皇子的出生,自然给皇嫡子带来了不可忽视的威胁……” 说着,张诚顿了一下,这涉及到皇后和天家秘史。 一旦泄露出去,必然是灭门重罪! 但看着赵阳坚定的目光,张诚还是说了出来。 “我当年探查得知,十五皇子一出生,皇后娘娘便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因此,不惜以自己的亲儿子为代价,为羽妃娘娘设下大局!” “再后来,羽妃娘娘被发现谋害皇后娘娘的亲儿子,更有着庞贵妃作证。庞贵妃当年与羽妃娘娘相交甚好,按理说,绝不会陷害羽妃娘娘,但正因此,有她出面作证,再有不少大臣推波助澜,更让羽妃娘娘谋害皇子的罪名坐实。” “再加上,这本就是为羽妃娘娘设下的必杀大局,羽妃娘娘没有半点脱罪的可能。” 说到这里,张诚叹息一声,一脸的愤愤不平。 “当时的我,虽为户部侍郎,却终究人微言轻,面对如此杀局,又能做多少事情?到头来,还不是落得如此下场!” “果然!” 赵阳冷着脸,紧紧捏着拳头,眼中闪烁着滔天怒火! 当年的一切,果真是为了针对他与母亲,所布下的必杀大局! 第五十八章懊恼的花蝴蝶 “皇后,庞贵妃!” 赵阳低声呢喃着,眼底深处,浮现出森然杀机。 最毒妇人心,不过如此! 他与母亲身处冷宫十六年的仇,迟早会报! “后来,此事很快便宣扬出去,羽妃娘娘为了亲生儿子未来能继承大统,不惜谋害皇子,消息传到朝廷,一时之间,朝野震动!” “陛下也为之震怒,下令严查此事!” 说到这里,张诚却不免叹息一声。 “我当年官至户部侍郎,虽知晓这些真相,但事情已成定局,根本无法翻案,张某虽做了些微不足道之事,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羽妃娘娘被冤枉,母子二人一起被打入冷宫!” “阁下,这便是我所知道的一切了……” 张诚摇了摇头,往事重提,他心中也不免唏嘘无限。 赵阳深深点了点头,虽只是寥寥数言,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多谢张大人坦言相告!”赵阳重重抱拳,语气真诚。 “听说张大人当年为保羽妃娘娘母子,尽心尽力,为此一再遭受贬黜,张大人高风亮节,晚辈敬仰。” 可想而知,当年张诚为了保他们母子,承受了多少压力。 如此恩情,还真难以偿还! “张某人微言轻,终究让羽妃娘娘被打入了冷宫,也不知十六年过去,他们可还安好?”张诚仰头叹息,心里感慨不已。 赵阳摇摇头,没有解释,许多事情,暂且还无法说明。 他将情绪收归心底,此行他已经找到张诚,还了解了当年的秘史,目的已经达到,他也不准备再久留了。 毕竟,此次是偷偷潜出宫里,要是行踪暴露,那可就完蛋了。 “张大人,既然此间事了,我等便先行告退了。” 张诚愣了愣,见赵阳去意已决,也未再挽留。 只是他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赵阳询问了这么多有关十六年前的宫廷谜案,究竟有着什么目的? “阁下,可否告知名姓?大恩大德,周某必有厚报!”张诚微微拱手,神色前所未有的认真。 “张大人,恕在下不能相告,日后有缘,自会相见。” 赵阳笑了笑,轻轻摇头,便与张诚行礼道别。 他招呼来文忠,直接从后院牵马离开。 张诚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眼中满是疑惑。 这两人自京城而来,特意寻他,尤其是身怀医术,他怎么也无法从记忆中找到什么人能与赵阳二人对上号。 “十六年过去了,往事重提,莫非有人愿意站出来,为羽妃娘娘和十五皇子翻案?” 张诚心中刚一升起这个想法,便摇了摇头,将之打消。 十六年的时间,足以将一切证据磨灭。 羽妃娘娘和十五皇子,如何能够翻案? “唉,只希望苍天怜见,羽妃娘娘和十五皇子今后能够安好吧……” 张诚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回后院之中。 只是他刚踏入后院,便见一道身影快步迎了上来。 “小女子见过张大人!” 来人欠身行礼,身上戏服只来得及卸下辎重,妆容都还未褪去。 张诚定睛一看,不由愣了愣神。 “原来是花大家,不知花大家找张某,所为何事?” 花蝴蝶看了看张诚身旁两侧,美眸中露出些许焦急意味。 “不知方才与张大人一同离开的那两位公子,此刻在何处?” “嗯?” 张诚不由一怔,“花大家莫非认识那两位?” 赵阳两人一直没有透露姓名,难不成,眼前的花蝴蝶却认识? “小女子并不认识。” 然而,花蝴蝶却摇了摇头,她哪里认识赵阳? 上次也就见了一面,还被赵阳给打昏过去! 那个小太监,明明长得那么俊俏,可一出手,却半点都不知怜香惜玉,真是气煞我也! “不认识?” 张诚眉头一挑,心中更为疑惑了。 “既然花大家不认识他们,那为何还要寻那两位公子?” 花蝴蝶张了张嘴,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难不成,她要和张诚说,自己之前在皇宫里见过赵阳? 涉及到皇宫,这种事情可不能轻易说出来! “先前见那两位公子中,其中一人有些面熟,只是在戏台上,未看真切,所以不敢相认。”花蝴蝶想了想,这才解释道:“所以下了戏台之后,才会来寻那两位公子。” 张诚点了点头,再次审视了花蝴蝶一眼。 他知道,花蝴蝶的话,必然不可全信。 若只是面熟,花蝴蝶何须连戏妆都未来得及卸下,就急匆匆赶来寻找? “张大人,可否告知小女子,那两位公子身在何处?”花蝴蝶再度询问,语气里已经带着焦急。 好不容易找到赵阳的行踪,就这么放走了,只怕会遗憾一辈子。 张诚笑着摆了摆手,说道:“花大家来得不巧,那两位贵客,刚刚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花蝴蝶一怔,美眸中顿时流露出失望之色。 她心中几乎已经确认,先前在戏台上所见的赵阳,绝对是那位在宫中吟唱《镇山关》的大家! 《镇关山》,可是失传已久的名曲,即便对于她来说,也是意义重大! 方才她与赵阳身处同一个院子,眼看着就能找赵阳问个清楚。 可没想到,还是错过了这次机会。 她心中不由懊恼至极,后悔不迭。 早知道,当时就应该不顾一切的问个清楚! 可她还不死心,又看向张诚,继续询问:“张大人可否告知那两位公子的身份?小女子感激不尽!” “实不相瞒,张某也不知晓他二人身份,只是两位贵客今日行医救了家母,所以张某才设宴款待他们二位,见谅,见谅。” 张诚笑着说完,没有停留,转身离去。 “这……”花蝴蝶彻底愣住。 那两人,竟然还会医术? 一时间,她总觉得,赵阳在她心中的神秘程度,又上升了一大截! “哼!本姑娘迟早会将你找出来的!”花蝴蝶赌气似的握住了小拳头,表情可爱之极。 而此时的赵阳,自然不知道花蝴蝶的想法,他和文忠一路骑马飞驰,赶在城门关闭前,回到了京城中。 可才刚进城门,文忠的神色却显得有些焦急,不时看向赵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是在担心你那赌约?”赵阳自然看出他的想法,笑着询问。 文忠苦笑一声,连忙点头,一脸急切的看向赵阳。 “大哥,就剩最后一天了,要是再没有解决之法,恐怕就真的没有时间了,到时候我……” 赵阳上前一步,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不用担心,大哥我自有妙计!” 第五十九章学个狗叫来听听 “好吧,大哥,明天你可一定得帮帮我,否则小弟以后都没脸见人了!” 即便知道赵阳的实力,文忠却仍旧有些忐忑不安。 但夜色已深,还是先找个地方歇歇脚再说吧。 第二天一大早,文忠就敲响了赵阳的房门。 赵阳慢吞吞的伸了个懒腰,却见文忠顶着两个黑眼圈,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看得出来,这家伙只怕一晚上都没睡好。 “大哥,今天可就是最后一天了,你想到解决之法了吗?” 一见赵阳,文忠便急切询问,“估计张重和李延睦那两个家伙,早就到武场了,就等着看我出丑呢!” 赵阳惬意的打了个哈欠,才高深莫测的一笑:“沉住气,有我在呢,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说着,转身洗漱去了。 虽然不在宫中,但出门在外,该有的体面还是得有。 文忠就算再着急,也只好跟着赵阳走进房中,在一旁急切的来回踱步。 “大哥,当初我可是放了狠话,如果解决不了骑兵的问题,我丢面子事小,可我的一言一行,毕竟还代表了秦国公府的面子。一旦输了,恐怕我爹在朝堂上,也会因此被其他人编排,那就真的完蛋了。” 文忠垂头丧气的说着,许下赌约的这段时间里,文忠早已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显然,李廷睦和张重,明显就像狠狠的摆他一道! “嗯,我知道。” 赵阳气定神闲地回应了一声,不紧不慢的掬水洗脸。 文忠见此,更是愈发急切,见赵阳洗完脸,连忙为他拿来毛巾。 “大哥,您还是快点吧,小弟我都要急死了!” 文忠着急的催促起来,亲自伺候赵阳穿衣。 他现在恨不得赵阳立刻化身仙人,随手一指,把骑兵的问题瞬间解决! 赵阳不仅不慢的穿好衣服,整理衣冠,对着铜镜一照,好一个英俊的少年郎! 文忠却急得直撇嘴,他现在不管做什么,都没有半点心情。 一把拉住赵阳的胳膊,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大哥,不如这样吧,我带你去军营武场,咱们当面把此事解决?” “去军营武场?” 赵阳眯了眯眼睛,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倒是可以。” 听到这话,文忠顿时大喜,急忙拉着赵阳走出门去。 那样子,简直比入洞房还猴急! …… 此刻,军营武场。 张重和李延睦身着戎装,正在武场里慢悠悠溜达着。 “张兄,李兄,你们说文忠那小子,今天不会不敢来了吧?” 张重和李延睦身旁,还有几个年轻人,显然也都是些世家弟子,靠着家族关系,在军营武场混了个一官半职。 此时,他们和张重李延睦混迹在一起,就等着看文忠的好戏。 听到此话,张重顿时冷冷一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躲得过吗?” “就是!文忠今天要是敢不来,那他以后在我等面前,就永远别想再抬起头来!”李延睦嗤笑一声,眼里满是不屑。 众人神色写意,文忠今日若真的不出现,面子只会越丢越大! 他们还不得呢。 “说起来,我还听说,前两天文忠还在翠红楼厮混,听说还写了两首诗,另人大为震惊!”又有一个年轻人忽然开口。 不过,语气里却满是嘲笑。 而此言一出,当即有人不屑反驳。 “就文忠肚子里那点墨水,会写什么诗?当真是天大的笑话,估计是哪里抄来的吧!” “就是,他文忠要是会写诗,老子就是诗圣了!” 只有张重和李延睦,面色却有些难看。 这不提翠红楼还好,一提起来,他们两人就想到当日在翠红楼的遭遇! 文忠还有他身边那小子,当着司夏姑娘和那么多人的面,凭借着几首诗作,几乎压得他们两人抬不起头来! 不但被羞辱一通,还倒赔了三千两银子,简直是奇耻大辱!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思逛翠红楼?怕不是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吧?” 又有一人站了出来,显然丝毫未察觉张重和李延睦的面色变化。 “那这么说,今日文忠肯定不敢来了,就算来了,也不过是徒增笑柄罢了!不过,这赌约该履行的还是得履行,输了的人,可是要当着咱们所有人的面,学狗叫的!” “那当然,这顿学狗叫,文忠绝对跑不了,等今天一过,咱们就去找他,让他履行赌约,好好学几声狗叫给咱们听听!”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脑补着文忠的惨状! 李延睦看了眼天色,已经日上三竿,便将众人召到身旁,笑道:“要我看,大家别等了,实在不行,咱们直接去寻他!看他怎么躲!” 众人一听,纷纷觉得可行! 文忠,你不是想躲吗?看你能躲到哪去! 这一次,别说是你,就是秦国公府的面子,也丢定了! “你们是在找我吗?我这不是来了吗?” 可就是这时,一道声音,忽然从军营武场外传来,打断了李延睦的笑声。 众人神色一凝,连忙循声望去。 就见文忠迈着步子,大摇大摆的走进武场。 而在文忠身旁,还跟着一个年轻人。 看清那年轻人的样子,李延睦和张重两人顿时神色一变。 又是这家伙! 上次在翠红楼坏他们好事的,同样是他! 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赵阳走在文忠身旁,目光打量着四周,整个武场布置考究,视野宽阔,地面平坦,隐隐还有着一股肃杀之气。 即便是在武场散漫逛游的李延睦和张重等人,也都个个身穿戎装,最起码一身打扮,没有半点松松垮垮的痕迹。 从这些细节,赵阳就能看得出来,此地的将领,还算有些能力。 李延睦和张重死死盯着赵阳,眼中神色阴冷。 赵阳的到来,对于他们两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变数! 毕竟当初在翠红楼中,赵阳就在他们心中留下了一层阴影! 而旁人见到文忠,纷纷讪笑着开口! “文忠,你可总算来了,我们还以为,你今天要找个犄角旮旯躲起来呢!” “就是,文忠,想不到你还真敢来!不会是过来认输的吧?” “呵呵,你们想得还真多!” 看着眼前这些人,文忠轻哼一声,接着咧嘴一笑。 “认输?不是还有最后一天吗?你们急什么?” “难不成,是迫不及待想要学狗叫给我听了?” 文忠瞥了眼张重和李延睦两人,眼里不见丝毫慌乱,嘴角冷笑连连。 第六十章先过我这关 “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这么嚣张!” 李延睦冷哼一声,看着文忠的目光满是讥笑。 “文忠,说了这么多,你的办法呢?” “要是想不到办法,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趴在地上,好好学几声狗叫听听!” “要是叫得像,我们以后就不拿这事嘲笑你了!” 李延睦背着双手,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脸上丝毫不见担忧,就等着文忠拿不出办法,当着众人的面学狗叫呢。 “呵呵,我既然来了,当然自有妙计!” 文忠傲然仰头,看都不看这些人一眼。 只不过,他虽然表现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可文忠心里,还是没底! 没办法,他心虚啊! 哪怕阳就在身边,他还是心虚。 赵阳对于解决骑兵难题的办法,到现在可是半个字都还没说! 想到这些,文忠不由偷偷咽了口唾沫,转头看了身旁的赵阳一眼。 而这个小动作,却刚好被对面的张重看在眼里。 他眯了眯眼睛看向赵阳,眉头微皱。 不知道是不是上次翠红楼中的心理阴影还未消散,张重总觉得,赵阳远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文忠,既然如此,说出你的办法吧!”李延睦冷笑着,直入主题。 四周一众年轻人,纷纷满脸讥笑的看着文忠。 他们可不认为,文忠能拿出什么办法来。 赵国骑兵所面临的难题,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未曾得到解决。 连朝堂的大臣,和军中的一众将领都没有解决之法。 文忠随便琢磨几天,就能想出所谓的解决之道? 简直是笑话! “大哥……” 文忠低声叫了一声。 面对李廷睦的逼问,他只能求助的看向赵阳。 到了这种地步,他也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赵阳身上了。 对此,赵阳微微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慢着!” 可不等赵阳开口,张重突然迈步走出,来到赵阳面前。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张重目光不善,当即冷声喝问! 而张重此言一出,四周众人都不由一愣。 一脸奇怪的看着张重,不明白张重要做什么。 李延睦看着张重的目光中,也带着些许疑惑。 赵阳此人,他和张重虽不知道姓名,可在翠红楼时,他们都是见过的。 此时张重忽然质问赵阳,难道有什么目的? “嗯?这是我大哥!” 文忠一步挡在张重面前,眉头轻轻皱起:“张重,难不成那天在翠红楼,你赔了我大哥三千两银子,便怀恨在心,想要趁机报复?” 文忠话音落下,其他人都是一愣。 “张重什么时候赔了文忠三千两银子?” “还是在翠红楼中?啧啧,这是有故事啊!” 一旁的李延睦脸色变了变,他和张重在文忠手底下吃瘪,这种事情,当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呵呵,我不跟你说别的,我只问他是何人?为何来我军营之中?” 张重眯着眼睛,依旧是一副质问的语气。 “他是我大哥,来我们军营,自然是为了解决骑兵的难题!”文忠回应了一句,神色不悦。 赵阳静静看着张重,却是一言不发。 “解决骑兵的难题?” 四周众人,目光齐刷刷落在赵阳身上。 文忠之所以能保持淡定自若,难不成,就是因为有此人在? “哼,他有什么资格来解决骑兵的难题?” 张重却是淡淡轻哼,负手在后,语气不屑。 文忠一听,心里彻底怒了,“张重,你是在故意找茬?我大哥还能没资格?” “呵呵!” 张重笑了笑, 目光慢慢阴沉下来:“其一,他不是我们军营之人!” 张重瞥了眼文忠,继续说道:“其二,我们也不是跟他打赌!” “你别管我大哥是什么身份,按照赌约,我只要找到解决骑兵难题的办法就行,我大哥就是我找到的办法,有什么不妥吗?” 文忠冷声回应,语气里,已经带着不耐烦。 然而,张重却看都不再看文忠一眼。 嘴角带着冷笑,向着李延睦挥了挥手。 “来啊,此人擅闯军营,我等快将他拿下!” “我看谁敢!” 文忠怒气冲冲,身子站在赵阳免去奶奶,冷冷盯着眼前众人。 他本就武力不俗,又是秦国公的公子,此时往前一站,四周众人顿时畏首不前。 要是在外面,他们打了文忠还好说,但在这军营之中,他们一旦对文忠出手,若是被人知晓,势必会有不小的麻烦! 赵阳双眸微眯,目光看着张重,带着玩味和不屑。 他早就看出来了,张重突然发难,就是为了防止他帮助文忠解决眼下的麻烦,赢得赌约。 只要把他赶出去,那文忠也就彻底无望赢得赌约了。 什么狗屁擅闯军营,都是借口罢了。 张重看了看四周,皱了皱眉头,不过很快,他的眉头便舒展开来。 他看了赵阳一眼,忽然冷冷一笑:“此人擅闯军营是事实,不过,念在是文忠带来的份上,只要你现在立马离开,我等可以既往不咎!” “否则的话……” 张重顿了顿,与四周众人对视一眼,脸上皆露出了冷笑。 “否则,当以擅闯军营之罪论处,以军法处置!” 此言一出,李延睦等人哪还有不明白的? 当即动了起来,已然将四周团团围住,蓄势待发。 “你们敢!” 文忠大喝一声,眼睛瞪得溜圆。 “你们可知他是什么身份?我大哥可是十……” “咳咳!” 赵阳一声咳嗽,文忠的声音瞬间仿佛噎住了一般。 额头冷汗一下子流下来了,后怕的看了赵阳一眼。 情急之下,他险些就说出了赵阳的身份。 这要是说出来,那麻烦可就大了! “你大哥是什么?文忠,我告诉你,即便是秦国公,也不会贸然进入武场!擅闯军营,可是大罪!”李延睦厉声冷喝,似乎吃定了文忠一般! 而对于李延睦的厉喝,文忠咬着牙,依旧是态度强硬。 “你也配拿我爹说事?” 文忠冷冷瞪了李延睦一眼,又道:“总之,我大哥就是有资格站在这里,你们想要赶他走,就先过我这关。” 张重眯着眼睛,紧盯着文忠和赵阳,神色越发阴冷。 “文忠,你今天是非要带着此人,擅闯军营了?” 第六十一章女将军 “是又如何?” 文忠目光扫视四周众人,丝毫不畏惧。 他的出身,丝毫不比眼前众人低,甚至比大部分人还要高出一截。 心里深知,眼前这些家伙,可没多少人真敢对他动手! “很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张重一听,嘴角冷笑连连。 “你携外人私自进入军营武场重地,已犯下大错,若是执迷不悟,那我们也只好先把你二人拿下,再上报陈将军,等待将军发落!” 张重一提到陈将军,四周众人顿时眼神泛泛,心中动起了主意。 他们大部分人的出身,自然不比文忠。 然而,文忠私自带人进入军营武场,只这一条,就算当场把文忠拿下,文忠也无话可说! 文忠脸色瞬间微变,皱眉思索起来。 “陈将军?” 眼看众人表情怪异,赵阳询问了文忠一声。 文忠神色难看的回过头,低声道:“陈将军,便是京中军营的最高掌权者!一向治军严明,即便是我们这些出身高贵的二世祖,陈将军也向来一视同仁,若是惊扰了陈将军,只怕……” 赵阳点了点头,对于文忠口中的陈将军,倒是来了一些兴趣。 而且听文忠等人的语气,似乎对这位陈将军颇为敬畏。 能把这些二世祖降服得服服帖帖,这陈还真有几分本事! “呵呵,文忠,我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不过……” 张重笑了笑,目光又落在赵阳身上。 “识相的话,就赶紧滚出军营,否则,后果自负!” 张重的话语中,满是威胁的意味。 他的意图也很明确,让赵阳离开此地。 没有了赵阳的帮助,文忠势必翻不起风浪,还不是任人拿捏? 而赵阳自然看出了张重的心思。 不过,他嘴角微勾,并没有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哪怕此事捅出去,他也有足够的底气,来应对! “巧了,我既然来了,还真没有离开的打算!” 赵阳摊摊手,风轻云淡。 而他话音一落,张重等人的神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们也未曾想到,赵阳的态度居然如此强硬。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张重冷哼一声:“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们只好将你拿下了!” “动手!” 张重话音一落,四周众人纷纷拉起架势,向着赵阳和文忠包围而来。 文忠看了赵阳一眼,有些犹豫。 倒不是怕打架,只是怕一不小心泄露了赵阳的身份,那才是麻烦事。 不过,他见赵阳面色坦然,风轻云淡。 文忠咬着牙齿,瞬间下了决心。 既然张重铁了心耍无赖,那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有赵阳在,文忠心里就有着充足的底气。 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倒赵阳! “打就打,老子还怕了你们不成?” 文忠大骂一声,身子冲上前去,和张重几人对峙着,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赵阳刚要上前,却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脚步一滞,向着一个方向望去。 “你们做什么?” 一道充满威严的质问,响彻全场! 却又带着一丝清脆悦耳的感觉,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一个身披甲胄的女子,面容严肃,大步而来! 女子头发束笼,身形高挑,五官精致,脸庞带着女子少有的坚毅,让人过目不忘。 即便有铠甲在身,却依旧难掩凹凸有致的身材。 只是,凌厉的气势,比起文忠,绝对只强不弱! 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巾帼不让须眉的感觉! 赵阳看到忽然出现的女子,心中不免一动。 倒不是因为容貌,而是那股气势! 威严,严肃,肃穆! 与他前世电视剧中那些刻意身穿铠甲的女明星不同。 她的气质要更为凌厉,也更为出众,英姿飒爽。 竟然给他一种花木兰的既视感! 再看张重和李廷睦,一个个赶紧低下头,就连文忠也是如此。 想来,此人便是文忠口中的陈将军了! 赵阳微微诧异,本以为陈将军会是男儿,没想到,却是个女将军! “军营之中,严禁喧哗,严禁私自斗殴!尔等胆敢公然违抗军令?” 女子虎目一扫,开口冷喝。 威严的话语,让众人纷纷噤若寒蝉,甚至连看她一眼都不敢。 倒是赵阳抱着双手,看得津津有味。 啧啧,这女将军好强的气势,就是不知道嫁不嫁得出去! “此事过后,所有人绕着武场跑三十圈!” 女子二话不说,当即下了处罚,语气不容置疑。 而即便面对此等处罚,文忠和李延睦等人,却完全不敢多说什么。 和之前的嚣张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女子脚下站定,看了赵阳一眼,又看向众人,冷声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张重一听,率先上前,向女子躬身行礼。 “回禀将军,文忠私自带人进入武场,还拒不离开,我等只好先将其二人擒拿,听候将军您发落!” “嗯?” 女将军眉头一皱,目光落在文忠身上。 随后,再次看向赵阳,目光不善。 “文忠,可有此事?”女将军眯着眼睛,沉声喝问。 文忠身形微振,有些尴尬的挠挠头,连忙走上前来。 “将军,几日前我与张重和李延睦许下赌约,要在五日内,解决我赵国骑兵难以长途跋涉的难题……” “此事,我有所耳闻。” 女将军冷冷瞪了张重几人一眼。 “军营内部,勾心斗角,为同袍设下圈套,如此行径,我还没找你们麻烦呢!” 张重和李延睦一听这话,头瞬间更低了,不敢回话。 女将军又看向文忠,目光带着质问:“还有你,我赵国骑兵所遇之难题,岂是你能解决的?竟然也敢夸下海口?有那份功夫,倒不如在军营中多苦练几日,也好多上阵杀敌!” “将军教训得是!” 文忠连连点头,模样那叫一个愧疚,丝毫不敢反驳。 女将军瞥了赵阳一眼,黛眉微皱,目光最终定在文忠身上:“此人是谁?你将他带来武场,和此事有什么关系?” “我……我带我大哥来,正是为了解决此事。”文忠有些心虚,小声的解释了一句。 “嗯?” 女将军目光再次落在赵阳身上,美眸中,满是审视意味。 赵国骑兵的困境,岂是什么人都能解决的? 可笑! 注意到女将军的目光,赵阳温和的笑了笑,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 女将军黛眉忽然皱了皱,一挥手,满脸的不悦。 “胡闹,简直胡闹!” “没错,将军,文忠带人私闯军营,我等规劝之下,文忠依旧不听,甚至自恃出身,恐吓我等,我等这才想出手擒拿他二人!”张重见此,连忙落井下石。 李廷睦一听,也急忙跟着附和:“而且,此人来路不明,不知其真正身份。这种人,必需严加拷问,以正军纪!” 听到两人的话,女将军心中已然了然。 眉头逐渐紧皱起来,神色严肃。 “擅闯军营,乃是大罪……” 女将军看了赵阳一眼,语气不容置疑:“先将此人打二十军棍,再酌情发落!” 第六十二章军纪不可违 “遵命!” 张重和李延睦顿时心中大喜,有了将军之令,他们做事,便可以再无顾忌。 倒是文忠脸色骤变,连忙对女将军劝道:“将军,万万不可啊!” 二十军棍,这可是实打实的板子。 普通人一军棍下去,就能被打得皮开肉绽! 即便赵阳身体强横一些,可要是结结实实挨上二十大板子,也绝对几天下不来床。 赵阳即使身处冷宫,可毕竟是十五皇子,棒打皇子,那影响绝对不小。 出了事,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有何不可?” 女将军黛眉紧皱,沉声道:“文忠,你与他同罪,这二十军棍,等他领完,你也要领!” “将军……” 文忠苦着脸,心中焦急万分,回头看了赵阳一眼,一狠心,紧紧咬着牙关:“将军,这军棍我可以领受,但我大哥……” “文忠,不必说了。” 这时,赵阳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文忠愣了愣,连忙看向赵阳。 只见赵阳轻轻一笑,毫无惧色。 施施然走上前来,目光扫过眼前张重等人,神色不屑。 随即,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女将军的俏脸上,直视她的眼睛,居高临下道:“想打我的板子,凭你的身份,只怕还没有这个资格!” 赵阳话音落下,四周瞬间陷入了一片寂静。 众人看着赵阳的目光,都带着满满的惊讶,这种时候,赵阳竟然还敢这么嚣张? 张重和李延睦,心中暗自冷笑起来,将军的性格,一向刚正不阿,即便对待他们这些出身不俗的世家子弟,也向来严律处置。 眼前这个小子,自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竟然敢如此对将军说话? 简直是找死! 女将军深深看了赵阳一眼,黛眉愈发紧皱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在这武场之上,我说了算,你以为本将处置不了你吗?” 女将军语气平静,却自信十足。 如眼前赵阳这般虚张声势之人,她见得多了。 多一个,也无妨! “巧了,你还真处置不了我!” 赵阳微微一笑,依旧云淡风轻:“当然,你要是真想打我一顿,倒也不是不可,只不过……” 赵阳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眼前众人,玩味十足。 “只不过,这板子要是落在我身上,在场的各位,都得人头落地。” 赵阳声音平静,可他的话落在众人耳中,却让众人心中都是一震。 所有人齐刷刷的看了过来,紧紧打量着赵阳。 只见他神色平淡,甚至饶有兴趣的看着女将军,似乎在等待女将军的处置! 这份镇定和从容,属实让张重等人震惊不已。 “呵呵,你以为你是谁,还人头落地,我们今天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们人头落地!” 李延睦嗤笑一声,他还是头一回,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拿人头落来威胁! “是吗?” 赵阳平静的目光落在李延睦身上,脸上带着一抹淡然的笑容。 李延睦正对上赵阳的目光,却莫名心神一颤。 他在赵阳手里,已经吃了不止一次亏了。 心中对于赵阳,本就有一股莫名的忌惮。 而此时赵阳的目光,依旧古井无波,这份平静与从容,更是让他的心下意识揪了起来。 实际上,赵阳的确在等待着看女将军的决断。 他虽然是皇子身份,但可是最不受皇帝老爹待见的一个。 不说别的,私自出宫,便已经是大罪一条。 再加上如今擅闯军营的罪过,只怕皇帝老爹不仅不会保他,反而会在女将军打完他之后,拍手叫好! 甚至,这只怕还是轻的! 皇帝老爹要是看他不顺眼,什么发配边疆、充军、处斩…… 只怕都做得出来。 但这种事情,赵阳自然不会表露出来。 他的神色始终淡然自若,似乎在他面前,眼前的众人,不过是一句话就能灭掉的蝼蚁罢了! 要的,就是这股子气势! “不会真的有问题吧?” 张重身边,一个年轻人低声向张重询问,眼里已经多了一丝畏惧。 张重瞪了那年轻人一眼,心里愤恨。 这些家伙,竟然如此不济事,三言两语之间,就被赵阳给吓唬住了? 他们是什么身份? 各个都是世家子弟,出身高贵。 而且还有陈将军在,有必要怕一个区区赵阳吗? “将军,此人不过是在狐假虎威罢了!” 张重上前,对女将军郑重道:“此人不但擅闯军营,还敢再次惑乱军心,依我看,该重重责罚,不罚,不足以正军心!” 只是,张重话音刚落,还未等女将军作出回应,文忠率先迈步走上前来。 “呵呵!张重,你小子是非要拖着其他人跟你一起死啊!” 文忠冷笑一声,眼里满是鄙夷:“你拖着其他人也就罢了,可要是连累了将军,别说你,就是你张家,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文忠此时也想通了,既然大哥都敢于直面眼前这些宵小之辈,那他也没有道理害怕什么。 而且,这种时候,如果真让将军对大哥用刑,保不齐会出什么大乱子! 想到这些,文忠又看向女将军,神色很是严肃:“将军,请听我一言,若是真打了我大哥,只怕后果会极其严重!” “嗯?” 女将军看了文忠一眼,她能看得出来,文忠不是在作假。 四周的张重等人,心中也不免微微一震,眼睛紧盯着文忠的脸色,惊疑不定。 文忠什么时候,敢在将军面前这么硬气过? 而且,赵阳若真是一个无名之辈,以文忠的身份,也没有必要去搭理他,更不会费尽心力要保他。 可现在,文忠不仅对他马首是瞻,反而称呼赵阳为大哥。 这些事情,由不得他们不多想! “够了!” 然而,就在这时,女将军冷喝一声,顿时打断了文忠和张重的争论。 她美眸微微眯起,仔细打量了赵阳一番,神情严谨而肃穆。 “在军营之中威胁本将,你倒是有些胆色!” 女将军嘴角微勾,霸气的一挥手:“不过,本将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就算你是皇亲国戚,本将也还是要打你,让你知道,军纪不可违!”? 第六十三章可行之法 女将军声音干脆利落,带着不容置疑的果决。 听到此,张重和李延睦对视一眼,皆是面露喜色。 将军发话,那赵阳和文忠两人,无论如何都逃不了这次责罚了! 张重看向赵阳和文忠,下意识冷笑起来。 “请吧!” 张重挥了挥手,示意赵阳和文忠放下反抗。 如若不然,他可不会再客气。 “大哥,我尽力了……” 文忠面露苦涩笑容,看向赵阳,只能无奈叹息。 “你别看将军年轻,她可是真正上过战场杀过敌的,战功赫赫,威名远扬!” “而且,她跟我一样,都是赵国朝开国功臣之后,即便是女儿身,却往往身先士卒,在军中的威望也是极高,向来说一不二,赵国女将陈瑾墨,说的就是她了……” 文忠语气敬佩,小声对赵阳介绍着。 “文忠!” 女将军陈瑾墨冷冷出声声,文忠顿时噤若寒蝉,再不敢多言。 赵阳转头看向陈瑾墨,神色有些意外。 眼前的女子,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就是赵阳,心里也十分敬佩。 随即,赵阳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 眼前的女将军,行事果决,并非常人那般,会因权势而畏手畏脚。 于是,他索性摊开手,一副放弃抵抗的模样。 “既然如此,要打就打吧,只不过……” 赵阳仰头看天,嘴角带着邪魅的轻笑:“这解决骑兵困境的法子,尔等永远都无法知道了。” “解决骑兵困境?” 此言一出,陈瑾墨眼神微微一凝,一双美目紧盯着赵阳:“你刚刚说什么?” “你不是已经听到了吗?当然是解决我赵国骑兵当前无法长途跋涉的困境,改善骑兵作战能力的方法。” 赵阳笑着回答,说完,又很快别过头去,不再看陈瑾墨一眼。 陈瑾墨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深深凝望赵阳。 却忽然发现,眼前的赵阳,她竟然完全看不透。 明明表现出来的,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可一言一行,却都有着深意,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居然抛出了一个让她无法拒绝的东西。 解决赵国骑兵困境,这其实也是一直困扰她的问题。 正因骑兵羸弱,赵国在与金朝交战中,吃过不少亏。 这是行军打仗,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可是,整个赵国兵部,乃至朝堂,商议了许久,也没能解决的难题。 面前此人,竟有解决之法? “将军,不要信他的话,这小子满口胡言,定是骗人的!” 张重见陈瑾墨神色犹豫,连忙上前提醒。 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出什么问题。 “呵呵,张重,我大哥说过的话,就没有做不到的!我告诉你,我大哥肯定有解决骑兵困境的办法,你这个混蛋要是胆敢阻挠,老子非得活劈了你!” 文忠上前一步,当即破口大骂。 到了现在,文忠已经毫无顾忌,反正要被打板子,多说一句也是打,他怎么也得骂个痛快! 张重冷哼一声,不去理会文忠,而是径直走到赵阳身旁。 从身边人手中接过绳子,二话不说,就要去绑赵阳。 “张重是吧?你和文忠的赌约,是学狗叫?” “你要是不怕死,可以绑一个试试!” 对此,赵阳不慌不忙,眯着眼睛,看了张重一眼。 张重一言不发,只是阴沉着脸,手里的绳子,已然到了赵阳身前。 “慢着!” 眼看张重要动手,陈瑾墨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陈瑾墨长腿迈动,走到赵阳身前,目光紧紧落在赵阳脸上,仿佛要在赵阳脸上看出什么一般。 “你真有解决骑兵困境的办法?” 赵阳笑了起来,负手而立。 “这顿板子,你要是不打,就可能有……” “可要是打了,就永远没有!” 女将军黛眉瞬间皱起,她还是头一次,对一个人这么犹豫过。 可赵阳所说的事,实在是关系重大。 若是骑兵所面临的难题真能改善,那么,至少在骑兵方面,赵国在面对金朝之时,绝不会束手束脚,处于劣势! 甚至,能在全盘实力上,碾压金朝一筹! 如果赵阳真有办法解决此难题,那么,她当然要以礼相待,自然用不着打板子! “将军,这家伙长期跟文忠混迹在一起,臭味相投罢了,这种人,能有什么解决之法?” 眼看陈瑾墨愈发犹豫,甚至有改变主意的迹象,张重顿时急眼了。 这可绝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 “将军,军纪为重,属下们可都看着呢!”李延睦皱着眉头,心急的催促起来。 他是真的对赵阳有些担忧,要是给他一些时间,说不定真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那可就要功亏一篑了。 赵阳没有理会,只是静静的看着陈瑾墨。 近距离之下,他才发现,即便久经沙场,风吹日晒,陈瑾墨的皮肤,也完全没有那般粗糙,或许是平日精练武功的缘故,粉嫩的皮肤,如玉般无暇。 即便比起那司夏,也丝毫不差。 陈瑾墨美眸中,闪烁着思量之色。 很快,她似乎打定主意,双眸深深的看着赵阳:“虽然如此,万事当以大局为重……” “本将就给你一个机会,若你能说出可行之法,那本将便免去此次惩罚,可若是说不出来,便是罪加一等……” 说到这里,陈瑾墨眯着眼睛,神色中透露出一抹危险的信号。 威胁意味十足! 闻言,赵阳笑了。 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那么,赌约继续?” 他瞥了身旁的张重一眼,目光带着挑衅,似乎胜券在握。 张重冷喝一声,神色阴冷,虽然心中不甘,却只能乖乖走到一旁。 毕竟,他可不敢和陈瑾墨对着干! 文忠也挣开四周众人,大摇大摆的走到赵阳身旁。 对于赵阳,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连这都能搞定,大哥不愧是大哥! 张重却神色一沉,紧握着手中的绳子,眼中睚眦欲裂。 “当然要继续,我倒要看看,你能拿出什么法子来?” 李延睦也嗤笑一声,道:“不过,事先得说好,你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到时候不但要打板子,还要跟文忠一起学狗叫!” “可以。” 赵阳笑了起来,毫不犹豫,直接点头答应。 而后,他又转过头看向身前的陈瑾墨:“陈将军,既然你对这赌约也有所了解,不如这样,就由你来裁判,如何?” “嗯?”陈瑾墨疑惑的看了赵阳一眼。 “有陈将军在,就不用担心有人耍赖,输了不愿意履行赌约了!”赵阳笑着解释。 “可以。” 陈瑾墨点了点头,继续盯着赵阳,眼中带着浓浓的期待。 “既如此,你便将你的法子说出来吧!” 陈瑾墨心中,已经有些不耐。 赵阳的表现,也令她尤为不喜。 若赵阳提不出行之有效的办法,那她绝对会严加惩戒! 第六十四章自给自足 对此,赵阳依旧神色坦然,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样。 “别急,今天不是才最后一天吗?这时间可还没过去呢!” “嗯?这个时候,难不成你还想耍赖?”李延睦冷声质问。 张重和一众世家子弟,也在一边冷笑! 这可是赵阳自找的,有陈瑾墨在,不怕赵阳耍什么花招。 而赵阳却看都不看李延睦等人,只是神色淡然的打量着四周,始终一言不发。 整个武场,此刻安静得有些诡异。 十几道目光,齐刷刷落在赵阳身上,在等待着赵阳答复。 可赵阳却迟迟不说话,这份态度,顿时惹恼了众人。 “赵阳,你别想拖延时间!最多再给你一刻钟时间,要是再想不出来,你们就算输了!” 张重见此,忽然冷笑起来,“将军日理万机,可没那么多时间,陪着你们胡闹!” “就是,这么多天都过去了,文忠,前两天你们不还逛了趟翠红楼吗?那时候怎么不急?” 其他人纷纷应和,催促着文忠和赵阳。 “谁……谁去翠红楼了,你们怎么凭空污人清白!” 文忠辩解一声,冷声道:“既然约好了今天解决,可今天还没过去,那自然是在赌约的时间中!” 终于,赵阳上前一步,对着文忠挥了挥手,示意他不必多言。 “办法嘛,自然多得是!” 赵阳对着陈瑾墨眨了眨眼睛,笑道:“我有一记,陈将军不妨听一听?” 陈瑾墨无视赵阳的眼色,点了点头道:“说。” “办法嘛,其实很简单,只要做到一件事就行。” 赵阳竖起一根手指,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众人的目光,再次齐齐凝聚在赵阳身上。 陈瑾墨看着赵阳的目光中,也满是疑惑。 “只要能做到自给自足就行!” 赵阳赚足了眼球,才慢悠悠的开口解释:“咱们赵国骑兵需要什么,就自己带上,长途跋涉,自然轻轻松松!” 赵阳神色认真,可话音刚落,张重等人顿时不加掩饰的讥笑起来。 “这就是你们想到的办法?哈哈哈,简直荒唐!” “就是,自给自足?这算什么解决之道?” “要真是这么简单,那我们早就做到了,还用得着你说?” 陈瑾墨黛眉紧皱,轻轻摇了摇头。 看着赵阳的目光中,更满是失望之色。 本以为,赵阳能够提出一鸣惊人的办法,再不济,也能提出一条思路来。 可赵阳所说的这些,根本就是一通废话! 完全无用! 就连一旁的文忠,脸色也瞬间垮了下来。 看向赵阳,一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到了如此重要的关头,大哥反倒说胡话了/ 可赵阳却依旧神色坦然,甚至信誓旦旦,丝毫没有觉得任何不对。 “陈将军,我所说的,有何不可吗?” 赵阳向着陈瑾墨轻声询问。 陈瑾墨瞥了赵阳一眼,却还是沉住性子:“你可知,我赵国骑兵,为何难以进行长途跋涉?为何此事常年难以解决?” “为何?” 赵阳抬起头,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 可见到他这副态度,张重等人脸上的讥笑意味,却是更为浓郁了。 至于文忠,几乎都不敢再看赵阳了。 此刻脸色苍白,恨不得把头钻进裤裆里,心知这一顿板子,是万万逃不过了! “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现在看来,是我看错了。”陈瑾墨语气失望,摇了摇头。 “我且问你,骑兵长途跋涉,若是如你所说,一切所需,皆自行携带的话,马匹如何承受?” 陈瑾墨仿佛回忆起了什么一般,忽然长叹一声:“我赵国与金朝不同,金朝骑兵向来尤为擅长长途蹦袭,他们本就生活在马背上,而且金朝领土之内,沃草遍野,他们又熟知地形,先天便占据优势。” “更何况,他们攻打我赵国领土,一路烧杀抢掠,根本不必担忧粮草,自然行进极快,远非我赵国骑兵所能相比。” 说到这里,陈瑾墨忽的抬头看向众人,眼神凌厉。 “难不成,要让我赵国骑兵,也学着他们金朝,在赵国的疆域内,对赵国的百姓四处抢夺?” 文忠当即摇头,“绝对不可!” “没错,他们是赵国的百姓,而战士的责任和使命,便是护佑百姓平安!” 陈瑾墨点了点头,凌厉的目光看向赵阳:“骑兵所需辎重,本就极大,单是一身铠甲,无论是将士还是马匹,都已经难以承受,更遑论带上所需的辎重,这如何行进?” 陈瑾墨一番话落下,就连文忠都被说服了。 此刻的他神色黯然,却也不得不承认。 赵阳所说的办法,根本无法施行。 而张重和李延睦等人,脸上都露出了冷笑。 “陈将军所说,你们两都听到了吧?要是真有这么简单,还用得着你们来说?” 李延睦第一个站了出来,语气讥讽之极。 张重也附和道:“所以,我劝你们不要苦苦挣扎,赶紧认输吧!否则,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然而,赵阳的神色,却始终平静如常,淡然自若。 陈瑾墨所言,他都听到了,下意识赞许的点了点头。 一代巾帼,对军营之事如此了解,不愧能让这些世家子弟信服。 “既如此,你还觉得你的办法……可行吗?”陈瑾墨看向赵阳,眼中已经带着寒意。 “别急着下定论!” 可出人意料的是,赵阳只是摆了摆手,脸上,依旧带着自信的笑容。 “的确,如我所说,想要让骑兵自带所需,就不得不面对负重这个问题。” 此言一出,众人都紧盯着赵阳,等待着赵阳的下文。 赵阳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小道:“那么,在给骑兵加重之前,自然是要先减轻骑兵的负担!” “减负?如何减负?” 张重冷笑着询问。 赵阳微微一笑,道:“我赵国骑兵将士们所穿,皆是铁甲,行军马匹,也都身披铠甲,自然辎重沉重,由其再加上一些兵刃,长久行军,自然吃不消。” 说着,赵阳忽然话锋一转。 “那么,如果把这些铁质兵器和铁质战甲,全部换成钢的,如此一来,不仅减轻了辎重,钢质铠甲和兵器也更为优质,赵国骑兵的战斗力,必然能提升一大截!” 然而,赵阳话音一落,张重等人却更是嗤笑连连。 “你说了一大堆,却都是无稽之谈!” 张重不屑反驳道,“你对军营之事一窍不通,也敢枉论解决骑兵困境?” “钢材生产,何其困难,你莫非不知道?” “我们要耗费多少铁矿,才有可能提炼出一点点钢材。” “若是此法可行,将士们早就装备上了,还用得着你说?” 第六十五章精妙之言 张重说着,又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铠甲,嘴角冷笑连连。 “就连我们身上的铠甲,都少见钢材!就更不用说,让我赵国骑兵,都装备上钢质铠甲兵器了!” 在场这些,都是世家子弟。 不说什么,只他们平日里的吃穿用度,家族都会提供大把银两。 对于身上的铠甲,他们自然费心装饰。 可即便如此,他们身上,也没有全套的钢材铠甲。 就连所用的兵器,也只能在刀刃上,加上一层钢材。 “你自己说说,此法可不可行?” 张重挥了挥手,神色不屑至极。 他算看出来了,自己先前对赵阳的担忧,都是自己吓唬自己罢了! 搞了半天,赵阳就说了一大堆无用的废话! 一旁的陈瑾墨,也不免摇头,眼睛下意识看向随身佩剑。 即便是她,身上也只有这一把剑,是纯钢材打造。 “你所说这些,完全行不通……” 陈瑾墨叹息一声,对赵阳,已经不抱多少希望。 “非也!” 然而,赵阳却摇了摇头,道:“你们不知道炼制钢材的办法,不得其道,自然觉得钢材难以炼制!” “嗯?” 听到此,陈瑾墨不由一愣。 “呵呵,说得就跟你知道一样!”张重冷笑两声。 “钢材难以炼制,这是天下皆知,岂容你胡乱狡辩?” 对此,赵阳瞥了张重一眼,目光生寒。 随即,对身旁的文忠吩咐道:“去,给他一巴掌,聒噪!” “你……” 张重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心中更是怒火升腾。 这赵阳,简直没把他放在眼里。 再看文忠,双眸盯着张重,甩了甩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若不是陈瑾墨在此,只怕还真会上去给他两巴掌! “莫非,你知道炼制之法?” 陈瑾墨有些不确信的开口,语气却是凝重之极! 若是真能大量锻造钢材,赵国整只军队的战斗力,都能更上一层楼! “当然!” 赵阳笑了笑,脸上自信满满。 “我不仅知道办法,我还有办法,大批量的生产钢材,足以供给将士们铠甲兵器所需!” 炼钢而已,赵阳作为现代人,还是懂一些的。 “大言不惭,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真当你是仙人不成?” “若是真有大量炼钢之法,还能轮得着你来说?” 张重和李延睦尤为不屑,率先嗤笑出声。 陈瑾墨却始终注视着赵阳的双眼。 见赵阳目光坦然,没有半点躲闪的意味。 她黛眉微挑,且不论赵阳是否真有大量炼钢之法,只从现在看来,赵阳所言,也不失为一种思路! 若是日后,钢材真的能够大批量生产出来,那或许…… 想到这些,陈瑾墨心里一叹,又摇了摇头。 钢材,哪有那么容易炼制? 不过,她对赵阳的看法,却有了一些改观。 此人也并非是夸夸其词之辈,最起码,还是有些独特的见解的。 “接着你刚才的话,继续说下去。”陈瑾墨带着期待,向着赵阳扬了扬下巴。 赵阳微微一笑,他知道,陈瑾墨对他的话,已经产生兴趣了! “而骑兵身上那些没有必要的东西,全部都可丢掉!” “铠甲,自然以防护为主,轻便即可,再多的装饰,所谓刻意营造的杀伐之感,可远远没有身沐仇敌鲜血,更为令敌人胆寒!” 赵阳话音一落,陈瑾墨的目光,顿时变得思索起来。 “还有其他繁杂之物,统统去掉,行军打仗,除了水壶,其他全部换成压缩食物,出兵几天,就带几天的量!” 赵阳侃侃而谈,脸上露出一抹果决之色。 “除此之外,可以在各处必经之地,设置接应点,医疗、物资、粮草皆备置齐全,再以兵将把守,便于接应,防止敌人偷袭,以此种种……来方便军用补给!” “如此一来,我赵国骑兵,必然实力大增!” 赵阳话音落下,四周众人,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就连张重和李廷睦,也只是张了张嘴,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 “妙啊!妙啊!实在是妙啊!” 文忠惊呼两声,脸上满是赞许之色。 不愧是大哥,所说的办法,句句有理! 而且,文忠听得出来,这些的确是实用之策! 就连陈瑾墨,也不由动容。 她仔细回想着方才赵阳的一言一语。 良久,才深深的点了点头。 她看着赵阳的目光,也变得郑重起来。 眼前之人,的确有些才能! “你所说这些,果真可行吗?” 她的语气,已然变得柔和不少,心中,也已经有了答案。 “当然!” 赵阳点头,掷地有声。 这些,都是战争的智慧! 是经过无数次前人之战,一点点总结下来的精要! 陈瑾墨深深凝望着赵阳,随即,竟向着赵阳行了一礼! “若是如此,必可大大增强我军战力,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我陈瑾墨代全军将士,多谢阁下献策!” 赵阳愣了愣,一时没有想到,陈瑾墨竟如此郑重。 “不用不用,举手之劳而已!” 赵阳笑着摆了摆手,待到陈瑾墨心情平复,他的目光,这才落在张重等人身上。 看着赵阳望来,张重和李延睦心中一惊,脸色齐变。 “陈将军,你是赌约的裁判,事到如今,该宣布结果了吧?” 赵阳笑着对看向陈瑾墨,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闻言,陈瑾墨看向张重和李廷睦几人,黛眉微皱。 先前张重和李延睦的话语,险些让她错过了赵阳这一番精妙之言! “你们几个,既然打了赌,那就愿赌服输吧,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莫要丢了我军将士的脸!” 陈瑾墨语气低沉,没有任何包庇的想法。 此言一出,张重和李延睦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 “将军……” 李延睦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这要是履行赌约,当着陈瑾墨和文忠的面学几声狗叫。 那他们的面子,算是彻底丢光了。 而且,一旦传出去,那他们以后在军营之中,绝对会沦为笑柄! 可要是耍赖…… 也就是这时,张重忽然一步上前,沉声道:“将军,此人所言,虽有些道理,可是,莫要忘了,他并未真正解决我赵国骑兵的困境!” “且不说,他的方法是否可行,单只是最重要的一条,大批量生产钢材,这如何实现?” 第六十六章封官拜将,不在话下! 李延睦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对啊,将军,他说了那么多,也只是想法而已,真正施行起来,谁知道会遇到什么难题?这算什么解决之道!” 四周众人,也纷纷应和。 “将军,张重和李延睦说得对啊,于情于理,都不能算文忠他们赢了!” “这场打赌,根本就分不出输赢!” 听着众人的声音,陈瑾墨黛眉微皱。 以她随军的经验来看,赵阳先前所说的那一番话,绝对是可行的。 哪怕没办法炼制钢质铠甲和兵器,只凭借赵阳之后的那一番话,也绝对可以在某些情况下,大大增强骑兵的行军能力。 只不过,这么一来,文忠和张重之间的赌约,还真有些难以评判胜负了。 “将军,他们分明是想耍赖,我大哥所说的那些话,就是解决之道,都到了这种时候了,他们居然还嘴硬!简直无耻!” 文忠怒气冲冲,直接开口反驳。 张重和李延睦等人,分明就是不想履行赌约,所以才狡辩! 赵阳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些人的反应,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反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张重和李廷睦,等待着这些人接下来的动作。 “文忠,我张重可不是什么耍诈之人,而且,有将军在这里作为裁判,我难不成,会在将军面前耍什么心眼?” 张重冷冷一笑,目光又看向陈瑾墨。 “只是,将军,他先前所说的那些,全部建立在炼制出钢质盔甲武器的基础上,如果没办法做到这些,那就只是几句空话罢了!” “事实就是如此,请将军明鉴!” 李延睦等人纷纷附和,完全没有认输的样子。 陈瑾墨思忖一番,赵阳所说的这些,并不是什么空话。 每一项改革之法施行之前,也的确会遇到许多难题,但都是可以解决的。 只不过,炼钢…… 想到这些,陈瑾墨下意识摇了摇头,这的确是面临的最大难题。 毕竟,钢材的炼制,自古就是难题! “谁说钢材炼不出来?” 这时,赵阳的声音悠悠响起。 他目光扫过眼前众人,嘴角不屑一笑,“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我自有办法大批量生产钢材。” “嗯?” 赵阳话音落下,众人都是神色微凝,一脸的怀疑。 先前赵阳说可以炼钢,他们是半点都不相信。 多少年来,他们所用的皆是铁具,钢材更是极为难炼,岂是赵阳随随便便就能炼制出的? “可笑!你一个五谷不分之辈,还大言不惭地说要炼钢?” 张重哼了一声,率先嗤笑出声。 然而,赵阳却看都不看张重一眼,只是对陈瑾墨笑道:“陈将军,他们既然想耍赖,那倒也没什么!我们若是强行逼迫,反倒落了下乘。” “不过……” 赵阳说着,忽然咧嘴一笑:“不过,若事实证明,我方才所说的方法行之有效,那我可要加重赌约!” 听到此话,陈瑾墨深深的看了赵阳一眼,内心暗暗赞许。 胜不骄,难能可贵,眼前之人,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若是有效,他们不但要当着大家的面学狗叫,还得拿出一些银子来,不多,他们这些人,五万两银子总能凑出来吧?” 赵阳语气淡淡,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五万两?你要抢劫不成?”李延睦一听,当即反驳。 先前他跟张重两人,被赵阳讹诈去三千两,已经是肉疼不已。 而现在赵阳开口就要五万两! 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你们这些人,一个个不都是世家子弟吗?我可不相信,你们凑不出区区五万两!”赵阳淡笑着,语气里带着玩味。 “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 李延睦瞪着他,当即怒斥出声。 张重也冷笑道:“你少耍什么计谋,想拿五万两来逼迫我们现在认输?这绝无可能!” “够了!” 这时,陈瑾墨忽然沉声一喝。 张重等人顿时闭嘴,不敢多言。 “你们既然答应了赌约,在我军帐中,难不成还要反悔?” 陈瑾墨声音清冷,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势。 “文忠和这位公子所献之策,若是可行,可不是银两能够衡量的!” “今日,你们若是不愿答应,便当场履行赌约,若是不愿履行赌约,那便依照公子的意思!” 陈瑾墨话音落下,张重等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起来。 张重心中担忧,他们在赵阳这里吃亏许多次了,赵阳做事,总是能够出人意料。 他们虽不相信,赵阳真的能够大批量的炼制出钢材,可却依旧有些惴惴不安。 思索一番,张重咬了咬牙,也只能选择妥协:“既如此,那就赌下去,不过,我可事先说好,若无法炼制出钢材,先前计划无法施行有效,那便算文忠和这小子输,到时候,他们也得拿出五万两银子来!” “一言为定!”赵阳毫不犹豫,当即答应。 炼钢而已,对他来说,简直是送分题好吗! “不过……” 张重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忽然冷笑一声,“若你们一直炼制不出钢材,难不成我们还要等你们十年百年?” “我们最多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我们便要见到成效!” 张重话音落下,众人顿时想通了。 一个月的时间,赵阳就是神仙转世,也绝对炼不出钢! “那就一个月好了!”赵阳依旧满脸淡笑,神色从容。 “哼!” 李延睦怒哼一声,这小子竟然这么狂妄自大? “我们就跟你们赌下去,我倒要看看,你们是不是真的能用什么妖法,炼制出钢材来!” “一个月后,我们可要见到成效!” 张重神色阴冷,直接把赵阳的退路完全堵死。 四周众人,也是怒气冲冲地瞪着赵阳,他们倒并不怕赵阳能够炼制出钢材。 只是赵阳这么一个藉藉无名的小子,也敢跟他们作对? 若非有文忠在,他们有无数办法,可以让赵阳吃不了兜着走! “我们走!”张重一挥衣袖,直接带着众人离去。 赵阳看着众人离去的身影,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容。 没有丝毫的着急! 等到众人离去,陈瑾墨不由深深打量着赵阳。 “须知,钢材炼制,尤为困难……”陈瑾墨提醒。 “陈将军不必担心。”赵阳笑着回复,神色轻松。 即便是许下一个月的期限,赵阳也如此从容淡定。 她倒是起了些爱才之心,如此有才能之人,若是能够加入军中,为军中效力,必然能够有所成就! “我且问你,你可愿加入军中?” 陈瑾墨看向赵阳,很是认真的询问,“若你加入军中,我可保证,你在军中可以发挥你应有的才能,来日封官拜将,不在话下!” 第六十七章都怪我太优秀 听到陈瑾墨的话,赵阳顿时一怔。 参军? 封官拜将? 以他的身份,若是参军被皇帝老爹知道了,只怕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呢。 “咳!” 赵阳干咳一声,讪讪的摇头:“陈将军,你实在太高看我了。” “这番话,本将从未对其他任何人说过。” 陈瑾墨郑重其事,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我并未高看你,而是你的确是有大才能之人,若是参军,必然一鸣惊人!” 陈瑾墨还以为赵阳不信她所说的话,又继续说道:“我不得不承认,在以前的我看来,军中之外,尽皆草包,不过……” “你是唯一一个,改变我的想法的人!” 陈瑾墨俏脸上,难得露出一抹诚恳神色。 听到此话,赵阳有些受宠若惊:“陈将军过誉了!” “公子胸怀大志,莫要谦虚!” “咳咳!陈将军,我其实觉得,我在其他方面也可以发光发热,没必要非得在军中!” “以你的才能,军中正是你大展宏图的好地方,你……嗯?你说什么?” 陈瑾墨愣了愣,盯着赵阳,黛眉微皱。 “你不想参军?” 赵阳无奈地点了点头,要是被皇帝老爹知道,他参了军,说不定还会以为他想掌控军权! 到时候可就彻底完犊子了。 这种事情,怎么能答应?! “多谢陈将军赏识,不过,将军的提议,恕我是在不能答应。” 赵阳叹息一声,直接拒绝了。 陈瑾墨深深地打量着赵阳,黛眉愈发紧蹙起来。 “你不想参军,是怕死不成?”陈瑾墨询问,语气中多了一丝阴冷。 一旁的文忠生怕赵阳听到陈瑾墨的话语不悦,连忙低声对赵阳解释:“陈将军一向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大哥你不要放在心里。” 赵阳摇了摇头,一番交涉下来,他对于陈瑾墨也算有些了解。 对于这位巾帼女将,他也是尤为赞赏的。 陈瑾墨似乎也是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重了,这才改口:“男儿自当思报效家国,为国效力,征战沙场,那才是天下间最为快意之事!” “莫非要畏畏缩缩,做一个贪生怕死之辈?” 陈瑾墨的话语,再次变得语重心长起来,“我知晓你有诸多担忧,只是,以你的才能,加入我赵国军中,必然可以壮大我军实力,长此以往,你自然也可以实现你的人生抱负。” 人生抱负? 赵阳摇了摇头,陈瑾墨又怎么能知道,他的人生抱负是什么? 他蓦然抬头,双眼直勾勾的看向陈瑾墨的双眸。 陈瑾墨一愣,不明白赵阳的意思。 不过,从赵阳的双眸中,她只看到了清澈与深邃,并没有那些贪生怕死之辈的畏缩。 “陈将军,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 赵阳轻叹一声,一脸的无可奈何:“我属实有苦衷,我若加入军中,只怕陈将军所看到的,不是我大展宏图,而是其他将军难以想象的事情。” “嗯?” 陈瑾墨心中疑惑,只是参军而已,还能发生什么事情? 就连文忠这些世家子弟,不也都在军中效力吗? 文忠走上前来,对陈瑾墨解释:“将军,我大哥的确有苦衷,真的无法参军。” 陈瑾墨知道,文忠还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对她撒谎。 她深深凝望赵阳一眼,也只好摇头叹息一声。 “既如此,那我也不强求了。” 赵阳笑了笑,他能看出陈瑾墨美眸深处那一抹难以掩饰的失望之色。 当然,这份失望已经不再是针对他了,而是在可惜他无法加入军中。 唉,都怪我太优秀,到哪里都能发光发热,掩饰不住啊! 不过,赵阳也不忍心看到陈瑾墨心情失落。 “陈将军……” 赵阳忽的喊了陈瑾墨一声,语气也深沉了下来:“我何尝不想加入军中?” 陈瑾墨美眸微睁,看着赵阳,忽然觉得此时的赵阳,仿佛也有万般无奈。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为国征战,本不就该如此吗?” 赵阳声音高亢,但说到这里,却又蓦然低沉下来。 “只可惜,我属实有难言的苦衷,若是日后有机会,将军也必然会理解我的苦衷的。” 赵阳长叹一声,萧瑟的模样,让人望而敬佩。 “来自陈瑾墨的震撼值+726……” “来自文忠的震撼值+250……” 听到赵阳的一番话,陈瑾墨不由瞪大了眼睛。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赵阳的这句话,在她的心中不停回荡着。 陈瑾墨虽身在军中,但自幼苦读兵法,虽不精通文人诗词,但也多少有些了解。 赵阳的这两句诗,却仿佛让她一下子回到了沙场血战之中。 “原来……他也这般想要为国征战……” 陈瑾墨心中呢喃,俏脸上不由露出一抹愧色。 原来,是她误会赵阳了。 能吟出这两句诗,已足以证明赵阳那份征战沙场的决心。 眼前之人,绝非贪生怕死之辈! “只是,他究竟有什么苦衷?说出来,本将也许能帮你解忧!” 陈瑾墨心中苦思,却始终想不通答案。 良久,陈瑾墨抬头看向赵阳,张了张嘴,却又有些惭愧的说不出话来。 “是我唐突了。” 见到陈瑾墨的反应,文忠顿时瞪大了眼睛,呆若木鸡。 他可是头一次,见到陈瑾墨这般神态。 他心中暗道,不愧是大哥! 赵阳只是叹息一声,并未多言。 他的情况太复杂,就算陈瑾墨身居高位,只怕也绝对无能为力。 陈瑾墨上前一步,轻声询问:“不知你姓甚名谁,之后炼钢之法还得靠你解决,若日后有机会,我等也可多多交流治军之策。” “呃……” 赵阳心里苦笑,再次摇了摇头,“陈将军,恕我有苦衷,不能告知。” 听到此话,陈瑾墨心中愈发疑惑,眼前之人,究竟有着怎样的苦衷,竟连姓名都不能透露? 她不由看向文忠,却见文忠也点了点头。 “陈将军,寻我也简单,只要让文忠转告我便可。”赵阳笑了笑,又如此说了一句。 陈瑾墨没有强求,只好点头。 几人略作交谈,赵阳和文忠便告辞离去。 陈瑾墨凝望着赵阳离去的身影,不知为何,眼前之人,似乎笼罩在神秘的迷雾之中,令她半点也看不透。 而赵阳和文忠自军营中离开,未多做停留,便偷偷向着宫中赶去。 他出宫已有数日,虽然在宫中做了一番布置,但也绝对不可久居宫外,否则天知道会出现什么变故! 第六十八章问话 赵阳一路顺着先前的密道偷偷回到冷宫中,只见大黄抽了抽鼻子,似乎早就闻到了气味。 四条狗腿用力一跃,便向着赵阳扑了上来。 大黄吐着舌头,见到赵阳回来,一副尤为亲密的模样。 赵阳笑着摸了摸大黄的狗头,看向四周,顿时放下心来。 大黄还在这里,一切布置与他出宫前一样,这说明他出宫的事情,并没有被人发现。 “这几日,辛苦你了!” 赵阳摸着大黄的毛,站起身来,似有所觉,向着门外看去。 咚咚咚! 不多时,一阵敲门声忽然响了起来。 “殿下,张太师府中门客,求见殿下!” 门外,传来香莲的声音。 “张太师?” 赵阳有些疑惑,张太师怎么会派人找到他这里来? 仔细想想,就他这身处冷宫多年的落魄皇子,似乎跟张太师从来就没有什么交葛吧? “这位先生,我家殿下最近闭门苦修内功,近些日子不见客的,还望先生回头禀报张太师,让他老人家见谅。” 梁槐的声音,也自门外传来。 “苦修内功?” 一个陌生的声音随之响起,声音果决,带着一丝淡淡的疑惑。 “没错,我家殿下自幼身体不好,只能靠修炼内功来巩固体魄,现在处于瓶颈阶段,还望见谅。”梁槐再次解释,只是话语中明显带着忌惮。 “那我便在此等候,待十五皇子闭关结束,我便与他见面。” 陌生人淡淡开口,态度坚定果决。 “这……这不合规矩吧!”梁槐有些无奈。 “太师亲自下令,让我来见十五皇子,我有命令在身,有何不合规矩?” “这……敢问大人,太师找我家殿下有何重要之事?” 梁槐明显有些害怕,硬着头皮询问了一句。 殿下留下的命令,自然不能违抗。 可此人带着太师之令,他们自然也不敢拦截。 只是…… 万一殿下出了什么事,只怕后果必然一发不可收拾。 “嗯?” 陌生人并未答话,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威慑力。 “大人恕罪,是小人多嘴了!”梁槐连忙道歉,只一个眼神,就被吓得畏畏缩缩。 赵阳在门后,静静的听着门外的动静,神色愈发疑惑。 “究竟是什么事情,能够让太师注意到我?” 张太师的门客,既然会出现在这里,那么便意味着,他私自出宫的事情,并没有被发现。 赵阳心中略作思索,随即,瞳孔猛然一缩。 “难道是……《镇山关》?” 赵阳已然意识到了什么,这段时间以来,也只有《镇山关》才能引起张太师的注意。 而张太师的门客到了这里,难不成,之前的事情被发现了? 想到这些,赵阳心中暗叹,果然,许多事情还是难以瞒得住的。 “大人,不如您先回去,等到我家殿下出关,您再来如何?” 梁槐小心翼翼的建议,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很多。 “不必。” 陌生人语气平静,似乎没有感情起伏。 梁槐愈发无奈,却也无可奈何。 张太师的门客,是他们怎么也不敢招惹的。 “咳!” 赵阳眯了眯眼睛,忽的轻咳一声。 “何人在外喧哗,我不是吩咐过,我闭关期间,任何人不得打扰吗?” 赵阳的声音传出,梁槐和香莲两人顿时一喜,长出了口气。 有殿下出面,就不用担心得罪人了! “殿下,是张太师府中门客,求见殿下。” 香莲毕恭毕敬,赶紧说出远处。 “不见!” 赵阳声音干脆,似乎带着一股不耐烦的意味。 此话一出,梁槐立马说道:“这位大人,您也听到了,我家殿下在修炼之中,不便见客……” “奉太师之令,不敢怠慢,还望殿下修炼完毕,出门见属下一面。” 陌生人的声音再度响起,却依旧透着难以撼动的坚决。 “看样子,是躲不掉了。” 赵阳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也明白,门外之人不见到他,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砰! 不多时,大门砰的一声被一脚踹开。 随即,赵阳慢悠悠的自门内走了出来,眉头紧皱,神色不悦。 他的目光很快便落在眼前之人的身上。 那是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身穿劲装,双手负后,却莫名散发着一股精悍的气息。 赵阳眼睛一眯,这个人,他见过! 当初在兰陵公主的生日宴上,就是他一人打压了那些抗议的公子哥。 这可是练家子啊! “属下张太师府中门客薛清源,见过十五殿下!” 见到赵阳走出,劲装男人薛清源不卑不亢,躬身行礼。 “这位大人,不知张太师有何事要见本殿下?”赵阳语气中,带着一抹愠怒。 “我只是一个身处冷宫的小小皇子,竟然还能犯得着张太师让你亲自跑来一趟,实在是荣幸之至啊!” “殿下言重了,小的只是奉命办事。” 薛清源轻声摇头,神色始终平静,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那太师让大人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赵阳再次询问,语气不咸不淡。 薛清源点了点头,开口问道:“不知兰陵公主生辰之日,十五殿下您在哪里?” 此言一出,赵阳心中微微一凝。 果然,与他所料一般,眼前之人是为了《镇山关》的事情而来。 “当然是在这冷宫之中,不然我还能在哪?你觉得那种盛会,以我的身份,能去参加吗?”赵阳不动声色,笑容中露出一抹冷意。 听到赵阳的话,薛清源并未在这方面多说什么。 “那么,不知殿下,是否知晓《镇山关》?”薛清源眯着眼睛,再次询问。 “什么山?哪座关?” 赵阳却是一副疑惑的模样,“我自小到大,都未曾踏出过冷宫半步,薛大人,你跟我说这些,我能知晓什么?” 随即,赵阳上前迈出一步,脸上露出一分悲愤之色。 “薛大人,张太师派你来,到底要做什么?难不成,就是为了问问我这么一个身处冷宫的皇子,听没听说过外界的风景?” “如果是这样,大可不必!” “还是说……莫非张太师也想羞辱本殿下?” 听到赵阳的话,薛清源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 一旁的梁槐适时走上前来,赶紧相劝:“薛大人啊,您还筛少说几句吧,殿下自幼未曾出过冷宫半步,对于外界之事,是半点也不知晓……” 对此,薛清源并未答话,只是目光始终落在赵阳身上。 他深深的打量着赵阳,似乎想从赵阳身上看出什么一般。 第六十九章一个小太监 与此同时,不知为何,赵阳仿佛能感受到,四周的空气都变得冷了一些。 不过,赵阳依旧镇静自若,完全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终于,薛清源收回目光,向赵阳躬身行礼。 “既如此,属下便不打扰殿下了,告退。” 说完,毫不停留,转身就走。 而随着薛清源离开,梁槐和香莲才终于松了口气。 两人的脸色,都微微有些发白,那位薛清源给他们的压迫力,实在太足了。 若不是殿下及时出现,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赵阳看着薛清源离去的背影,双眼微微眯起。 张太师为何会派人调查《镇山关》的事情? 即便这是太宗皇帝写的,后来又失传了,可也不至于这般惊师动众的寻找吧? 看样子,这《镇山关》的意义,并不只是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 想到这些,赵阳心中了然,《镇山关》能够惊动张太师,这已经足以说明许多事情了。 “若如我所想的一般,那镇山关必然关系重大!” 赵阳沉吟片刻,“但这存在太多的不确定性了……” 他摇了摇头,目前他实力弱小,对于这些东西,还是莫要暴露的好。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 张太师府。 薛清源自冷宫离开,便立即回到了张太师府中。 “清源,你突然回来,可是调查的事情有所进展?” 张存中坐在椅子上,手捧茶盏,一脸期待的看着薛清源。 他等结果,已经等了太长时间了。 “老爷,属下无能,仍未找到那位大家,不过……” 薛清源低着头,语气忽然一转:“不过,属下这些时日里,已经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嗯?” 听到薛清源的话,张存中顿时一喜。 “找到了什么?”张存中连忙问道。 若是能够找到那位大家,《镇山关》也可重现世间,那对于赵国来说,意义非凡! “属下这段时日里,一直奉大人之令,在宫中调查,最终,发现一些踪迹,似乎指向十五皇子。”薛清源沉声汇报,一一道来。 “十五皇子?” 张存中有些诧异,他愣了愣神,这几年里,可并未听说过这位十五皇子。 脑海里,甚至一点印象都没有。 “哪位十五皇子?” “羽卿华羽妃的儿子。”薛清源回答。 “什么!” 张存中一听,猛然站起身来,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薛清源。 薛清源不卑不亢,继续说道:“十五皇子一直身处冷宫之中,名声不显,但兰陵公主生辰那日,十五皇子似乎偷偷离开了一次冷宫。” “继续说下去。”张存中稳定心神,继续询问。 “而且,十五皇子并未离开太久,只是偷偷去了兰陵公主生辰宴那边,而当时在场的所有人中,也只有十五皇子最有机会做这些事情,其他人属下也一一调查过了,综合看来,十五皇子赵阳是最可疑的人。” 薛清源缓缓开口,不紧不慢,一一道来。 “十五皇子赵阳……” 张存中沉吟了好一会。 随即,他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当年羽卿华一案,牵扯的太多,以至于堂堂羽妃娘娘和十五皇子,身处冷宫十六年! “十五皇子在冷宫中蛰伏多年,倒是完全想不到,他会与《镇山关》有关。” 张存中眸光中,流露出一抹思索之色。 “如此说来,羽卿华的儿子,莫非有成龙之势?”张存中呢喃一声,表情看不出喜怒。 良久,张存中又看向薛清源,郑重道:“清源,这件事情,你继续查下去,这个十五皇子,你也要多加试探,务必要确定真相!” “是。” 薛清源恭敬应道。 “还有,有关于十五皇子之事务必保密,万不可泄露出去!” “遵命!” 说完,薛清源转身离去。 房间中,张存中仰头凝望,似乎在想着什么。 良久,他摇了摇头,喃喃自语。 “朝堂局势,只怕真的要变了……” …… 而与此同时,皇宫外,花蝴蝶一身裙装,在门外走来走去,俏脸上带着一抹焦急与无奈。 “侍卫大哥,不知您可曾见过,一个小太监近几日出宫过?” 终于,花蝴蝶向着宫门外的一个侍卫询问,目光期待万分。 “花大家,宫中每日都有太监出宫采办,不知您要找的是哪一位?” 侍卫疑惑的回答,花蝴蝶在京城中也算是名声显赫,尤其是唱戏更是深受太后喜爱。 她平日里进出皇宫,也有多次,侍卫自然认得。 “嗯……” 花蝴蝶想了想:“一个精通医术的小太监,年纪轻轻,少年模样,相貌……还挺俊朗的!” 听到她模棱两可的描述,侍卫无奈的摇了摇头:“花大家,且不说别的,就只是精通医术的小太监这一点,只怕花大家很难找到人了。” 花蝴蝶一愣:“嗯?什么意思?” “宫中怎么会有精通医术的小太监?”侍卫无奈苦笑,“花大家,您还是快点离开吧,别让我难做!” 花蝴蝶愣了愣,双眸一阵失神。 是啊,精通医术的,只有那些太医,小太监怎么可能会精通医术? 这么一来,想要找到当日那个人,只怕如大海捞针了! 想到这些,花蝴蝶不由长叹一声。 “《镇山关》……我也想要听一听,这传说中的《镇山关》究竟如何?” 花蝴蝶小嘴微撇,只可惜,当日她被那人打昏过去了,醒来时,《镇山关》已经昙花一现,早就结束了! “花大家刚刚说什么《镇山关》?” 这时,花蝴蝶身旁,一道声音悠悠传来。 花蝴蝶被吓了一跳,连忙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劲装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身旁。 “这位大人是……”花蝴蝶连忙询问。 “张太师府门客,薛清源。” 薛清源淡淡回答,不等花蝴蝶反应,又继续问道:“花大家当日在兰陵公主寿辰之时,可曾见到那位唱《镇山关》的人?” 花蝴蝶愣了愣,看着薛清源的目光中露出了一抹疑惑之色。 “原来是薛大人……” 花蝴蝶行了一礼,又叹息道:“当日我被人打晕了,未曾见到……” “打晕了?” 薛清源顿时眯起眼睛,仿佛捕捉到了什么关键信息一般。 “被何人打晕?”薛清源连忙询问。 一时间,花蝴蝶感觉到一股压迫力,自薛清源这边袭来,脸色瞬间有些难看。 “一……一个小太监……”? 第七十章就知道是你! “小太监?” 薛清源眼中精光一闪,继续询问道:“那小太监长什么样子,是隶属哪里的太监?” 见到薛清源的样子,花蝴蝶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她想了想,有些迟疑地问道:“薛大人,这……不会是关系到什么大案子吧?” 薛清源深深看了花蝴蝶一眼,随即摇了摇头,道:“并不是,你不必担忧。” 花蝴蝶这才稍稍放心,又道:“模样倒是长得挺俊俏,只是当日为来得及说几句话,他便出手把我打晕了。” “在之后,我醒来之时,就听到班主对我说,有人代替我,出台唱了镇山关……” 听到花蝴蝶讲述当日的事情,薛清源的脸上露出思索神色。 良久,他看着花蝴蝶,问道:“你此次来皇宫,就是为了寻找那位唱镇山关的大家?” 花蝴蝶点了点头,道:“我也想要亲耳听听,那传说中的镇山关,究竟是怎样的……” 薛清源紧紧地打量着花蝴蝶,略作思索,又说道:“既如此,我也明白了,不过,花大家,想必你应该清楚,镇山关的意义,并不只是一首失传的唱曲吧?” 花蝴蝶连连点头,神色愈发忐忑。 “花大家,当日之事,没有其他人知道吧?”薛清源又是询问一声。 “当日我醒来后,别人询问,我只推说并不知情,不知怎么就睡着了,并未对其他人提起。”花蝴蝶又说道。 “既如此,花大家,对于此事,你可务必记得保密,无论何人问起,万不可对其他人说,你明白吗?”薛清源的语气忽然变得郑重万分。 “是。” 花蝴蝶不敢多言,她明白,薛清源的背后是张太师,太师过问,此事必然事关重大。 “很好。”薛清源笑了笑,语气松了一些,又道:“花大家,我可帮你入宫……” …… 冷宫中,赵阳来到羽卿华住处。 “阳儿,你修炼结束了?身体如何?”羽卿华见到赵阳,关切地询问道。 “安然无恙,母妃不用担心。”赵阳笑道。 他又看了看四周,又向羽卿华询问道:“母妃,这几日身体可有不适?” “有了阳儿你上次的医治,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羽卿华满脸笑容,眼见着赵阳近些时日以来愈发生龙活虎,她的心中也很是欣慰。 “那便好。” 赵阳彻底放下心来,出宫几日,这冷宫中一切安好。 “母妃……” 赵阳挥退四周,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对羽卿华说道:“母妃,有关于张大人的事情,我有消息了。” “嗯?” 羽卿华的神色中露出一抹疑惑,她前几日才刚与赵阳说了些张诚的事情,赵阳竟然这么快就有了消息。 她连忙询问道:“张大人如今如何状况?” “张大人目前任平河县县令,家中一切安好,母妃不必担心。”赵阳笑着说道。 “一切安好……”羽卿华仿佛放下了一桩心事般,长长松了口气。 “只是张大人从户部侍郎一直被贬为小小县令,真是害苦他了。” “母妃不必担心。” 赵阳安慰道:“张大人目前虽为县令,却也乐得清闲,平河县如今被治理得井井有条,当地百姓人人称赞他是好官。” 羽卿华点了点头,远离朝堂,也意味着远离了许多是非。 她虽在深宫多年,但对于朝堂之事,她也算是有些了解的。 心中积压的一块大石头,算是彻底放下了。 不过,羽卿华诧异地看了赵阳一眼。 对于张诚张大人的事情,阳儿是怎么知晓得这么清楚的? 她虽疑惑不解,却也并未多做询问。 赵阳如今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主意,许多事情,她也不会过问太多。 “阳儿,日后处事,要多多谨慎一些才好。”羽卿华叮嘱道。 赵阳笑着点了点头,“母妃说得是。” “来啦!来啦!” “哎呀,竟然……” 两人正谈话间,却忽然听到殿外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赵阳皱了皱眉,安顿下羽卿华,快步走出殿门。 “什么事情,如此喧哗?” 赵阳沉声喝道。 一众小太监小宫女顿时低下头,不敢出声。 梁槐则是快步走了上来,满脸兴奋。 “殿下,殿下,您猜谁来了?花蝴蝶,花大家来了!” “花蝴蝶?” 赵阳双眼顿时一眯,她怎么来了? 这花姑娘当初在兰陵公主生辰的时候,见过他的,也是最有可能知道他是唱《镇山关》的那位大家的人。 而且,在张诚的府邸时,花蝴蝶也曾见到过他。 这些事情要是被联系起来,那可就大事不好了。 想到这些,赵阳当即转身就走。 不能再被花蝴蝶得知他的真实身份了! “嗯?站住!” 却在这时,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声音显得尤为焦灼。 赵阳心中无奈,果然,还是被发现了。 他转过身来,就见到一道娇俏的身影立在那里,正是花蝴蝶。 花蝴蝶快步追上前来,一把拉住赵阳的衣袖。 赵阳轻轻挥手,一下子便摆脱了花蝴蝶的纤手。 “你这个小太监,我就知道是你,说,你当初干嘛打晕我?”花蝴蝶委屈地撅着小嘴,愤愤不平地道。 在这皇宫之中,她还是头一次遭到这种待遇! 花蝴蝶话音一落,梁槐以及一众小宫女都是愣住了。 怎么回事? 听花蝴蝶的话语中意思,似乎是他们殿下把花蝴蝶给打晕了? 难不成……他们殿下与花蝴蝶还有什么纠葛? 想到这些,梁槐暗暗点头,他深深看了赵阳一眼,眼神复杂。 是啊,殿下如今也长大了,也到了该娶妻生子的年纪了。 只是花蝴蝶委屈极了,再度抓住赵阳的胳膊,伸出玉指指着赵阳,又说道:“你说,你当时有没有对我动什么手脚?你这个登徒子,一个小太监,竟然也做这些事情,你……” 花蝴蝶越说越委屈,骂人的声音依旧清脆动听。 “什么动手动脚,我怎么不知道?” 赵阳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他淡淡地瞥了花蝴蝶一眼,“你是哪位?” 第七十一章敢对陛下不敬 “你……” 花蝴蝶气急,赵阳竟然敢装不认识她! “男女授受不亲,你抓着我作甚?”赵阳甩了甩花蝴蝶的手,将花蝴蝶甩开。 “莫非你对我有什么企图?”赵阳惊恐地道。 听到赵阳这么说,花蝴蝶又羞又怒。 她再度抓住赵阳的胳膊,怒气冲冲地道:“我现在都抓住你了,你竟然还敢不承认?” “你抓住我什么了?这位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赵阳反问道。 “你虽有些相貌,可我也不是什么无耻之辈,你为何平白污人清白?” “你……你……” 花蝴蝶张了张嘴,却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这个登徒子,我……我跟你拼了!”花蝴蝶大叫道。 “大胆!” 这时,一阵怒喝声自一旁传来。 梁槐心中大惊,再怎么说,赵阳可也是十五皇子,花蝴蝶要是在这冷宫之中对赵阳动手,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赵阳和花蝴蝶一见面,竟然会这么发展。 难不成,殿下偷偷对花大家做了什么不轨之事? 那这种事情,可务必不能传出去。 若是传到陛下耳中,只怕冷宫里的所有人都会遭殃! 想到这些,梁槐正色道:“大胆,你竟然敢对十五皇子不敬!” “十五皇子?” 花蝴蝶顿时一愣,目光呆滞。 “花大家,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即便是在这冷宫之中,若是罪名成立,可是要杀头的!” 梁槐又是说道。 被他这么一惊一吓,花蝴蝶心中彻底惊住了。 怎么回事? 眼前的小太监,怎么又摇身一变,一下子变成了十五皇子? “你……你是十五皇子?” 花蝴蝶愕然地对赵阳说道。 先前她见到赵阳,心中又惊又喜,一时之间,忽略了四周。 此时她才真正注意到,赵阳身上所穿的衣物,与四周一众太监宫女有着极大的不同。 花蝴蝶吓得连忙松开手,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怎么?花大家难道不知道,这是冷宫吗?” 梁槐询问一声,又看了赵阳一眼,说道:“我们殿下,正是十五皇子!” “我……我……” 花蝴蝶彻底蒙了,脑子中一片混沌。 这里是冷宫? 她还真不知道。 她就是被薛清源带到这里来的,一路走来,在这皇宫之中,规矩森严,她半点也不敢多看。 而且,这里的殿宇与其他的殿宇相比,还是显得有些简陋的。 她哪里知道这里是什么冷宫? 赵阳看着此时花蝴蝶的反应,眯了眯眼睛。 看样子,花蝴蝶来到这里,显然是被人安排的。 他又看向四周,四周一众太监宫女们,都是惴惴不安,满脸担忧地看着花蝴蝶。 花蝴蝶在他们这些太监宫女之中,名气还是极高的。 见到赵阳看来,一众太监宫女似乎也没有在赵阳的脸上,看到多少愤怒之色。 这让一众太监宫女心中大定。 “殿下,花大家看样子对此也并不知情,殿下您宅心仁厚,就饶她这一次吧?” 有小太监壮着胆子,跪伏下来,对赵阳说道。 四周其他宫女太监也是连连跪伏下来,为花蝴蝶求情。 梁槐见状,连忙走到赵阳身边,低声道:“殿下,此事万不可闹大啊!” 赵阳神色始终未曾有所变化,古井无波。 他未发一言,这让一众太监宫女心中愈发惴惴不安。 花蝴蝶此时也是偷偷打量着赵阳,她实在没有料到,赵阳竟然会是十五皇子! 堂堂十五皇子,又怎么会身穿小太监的打扮? 难不成……如赵阳所说,她真的认错人了? 眼前十五皇子,与那天她所见到的小太监,只是容貌相似而已? 但花蝴蝶越看,心中却愈发笃定,眼前之人,绝对是那天晚上打晕她的人! 那天在张诚的府邸,她所见到的,也绝对是赵阳! 小太监、名医、十五皇子…… 她所知道的有关于赵阳的身份,在她心中不断地闪过。 她谁瞬间想通了,赵阳做事尤为神秘,那么……那天的《镇山关》也必定是出自他口! 此时,赵阳深深地看了花蝴蝶一眼。 既然已经被花蝴蝶发现了,瞒是瞒不过了。 只能用其他的办法,来解决了。 “这位姑娘,我虽不知道你对本殿下有什么误会,不过,这里终究是皇宫,岂可大喊大叫?” 赵阳淡淡地说道,语气平静。 “是……”花蝴蝶咬了咬牙,不管怎么说,眼前之人还是十五皇子,在这皇宫之中,她半点也不敢引起什么不必要的动静。 “是小女子唐突了,还望殿下莫怪!” “嗯,花大家之名,本殿下亦有所耳闻,只是今日所见,似乎不如传闻中那般,是缥缈无尘的仙子般人物啊!”赵阳意味深长地看着花蝴蝶。 花蝴蝶俏脸一红,也知道自己先前激怒之下,有些失态了。 “既然花大家对本殿下有什么误会,那必然是要解决的。” 赵阳略作思索,又说道:“烦请花大家虽本殿下移步,将误会解决,如何?” 花蝴蝶点了点头,她的心中,也有着许多的疑问,要问赵阳。 现在这么多宫女太监看着,自然不是什么说话的地方。 “花大家,请吧。” 赵阳一挥手,示意花蝴蝶向他的住处走去。 赵阳又转头看向梁槐,正色道:“梁槐,管好他们,母妃需要安静,尔等万不可喧哗!” “是!” 梁槐连忙应承,心中明白,这是赵阳让他解决方才的影响。 很快,赵阳便带着花蝴蝶来到他的住处行宫之中。 “花大家,喝茶吗?”赵阳笑道。 花蝴蝶撅了撅小嘴,有些闷闷不乐,摇了摇头。 赵阳也不理会她,只是坐到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她。 两人相顾无言。 终于! 花蝴蝶忍不住了,她抬起美眸,紧盯着赵阳。 “先前在兰陵公主生辰,打晕我的,就是殿下您吧?”花蝴蝶询问一声,语气中还带着些许不悦。 赵阳没有理会花蝴蝶的小性子,倒也没有准备继续瞒下去。 “正是!” 赵阳回答,目光含笑地看着花蝴蝶。 第七十二章帅气隐藏不住了 花蝴蝶一愣,没有想到赵阳竟然承认得这么干脆! “那……镇关山……殿下您知不知道……”花蝴蝶有些迟疑地询问。 “也是我唱的。” “真的是你!” 花蝴蝶心中彻底确认了! 她就知道,当初赵阳打晕她后,班主寻她之时,刚好遇到的人,正是赵阳! 而上台唱《镇关山》的,也是赵阳! “殿下,您……您竟然会唱这失传已久的镇关山!”花蝴蝶惊讶无比。 一时间,她愈发觉得,眼前的赵阳,似乎愈发神秘了! “怎么?你似乎对我当日是否对你动手动脚,又不感兴趣了?”赵阳笑嘻嘻地说道。 听到此,花蝴蝶俏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绯红。 想到当日被赵阳打晕,她的心中还是有些委屈。 她看向赵阳,美眸中再度浮现出一些不悦。 赵阳也没有再逗她,只是说道:“放心,本殿下也不是什么不知羞耻之人,当日我打晕花姑娘,也实属无奈,只是代替花姑娘登台唱戏,除此之外,再未做别的事情。” 花蝴蝶放下心来,赵阳所说,不似有假。 “还望花姑娘见谅。”赵阳又道。 花蝴蝶点了点头,既然已经找到了唱《镇山关》的人,她心中的委屈与怒气消散了大半。 “殿下,我已经明白了,只是不知道,殿下当日为何……” 赵阳摆了摆手,示意花蝴蝶不要过多询问。 花蝴蝶不再多言,她心中明白,在这深宫之中,有着许多的明争暗斗。 赵阳又身处冷宫,算是皇子中最不得宠的一个。 想要在皇宫中立足,必然要有一些手段。 对于这些,花蝴蝶也不想了解太多。 “花姑娘,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赵阳又是询问道。 皇宫之中,岂能容花蝴蝶乱闯? 她能找到这里来,绝对不是偶然。 花蝴蝶想了想,如实告知道:“是张太师府中门客,薛清源薛大人带我来这里的。” “薛清源?” 赵阳顿时眉头紧皱。 薛清源之前来这里调查的时候,就是为了《镇山关》一事。 而此时花蝴蝶过来,也是薛清源的安排。 莫非,薛清源已经调查出了什么? 是了! 赵阳心中确定,花蝴蝶这一次过来,其实就是薛清源的一次试探! 想到这些,赵阳深吸了一口长气。 看样子,这些事情,还是难以瞒住啊! 不过,赵阳倒是也并未慌乱,他也并非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而且,张太师会让薛清源来调查他,也并未闹出太大的动静。 甚至薛清源还选择让花蝴蝶过来这种法子,来不动声色地试探他。 那便意味着,张太师也并没有想要声张此事的意思。 “张太师这种老狐狸,究竟想要做什么?” 赵阳心中思索,却也想不出什么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索性到时候再看吧! 一旁花蝴蝶见赵阳脸色阴晴不定,不由心中有些慌乱。 赵阳作为十五皇子,在皇宫中行事,必然有着许多的秘密。 此次她的出现,戳穿了赵阳唱《镇山关》的秘密,她也能意识到,这必然事关重大! “花姑娘……”赵阳语气变得温和起来,笑道:“此事还望花姑娘保密,万不可对其他人提起。” 花蝴蝶连连点头,她很清楚,皇宫内斗,绝对是龙潭虎穴。 稍有不慎,便会跌入深渊,碎尸万段! 她当然不愿意掺和。 但她这次过来,就是为《镇山关》而来,既然找到了赵阳,若是就这么回去,她还是有些心有不甘。 想了想,花蝴蝶一咬银牙,对赵阳说道:“殿下,小女子来此,也是为镇关山而来,只是想要听听,这传说中是的曲子,究竟是何等神韵……” 花蝴蝶越说声音越小,她悄悄地看了赵阳一眼,却见赵阳笑意温和,似乎没有怪罪她的意思。 “花姑娘醉心与戏台,难怪年纪轻轻,便已是一方大家。”赵阳笑道。 “殿下,能否让我听一听这传说中的曲子,让小女子了却一桩心事?”花蝴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赵阳笑了笑,道:“花大家为本殿下保守了一个重要的秘密,既然花大家想要听听这个曲子,本殿下哪能不答应呢?” 花蝴蝶心中微微一惊,她知道,赵阳提起保守秘密的事情,其实也是在警告她! 不愧是十五皇子,即便是身处冷宫,也如此厉害! 不过,听到赵阳答应下唱《镇山关》,花蝴蝶的心中还是有些激动的。 这传说中的曲子,她终于能有幸听到了吗? “多谢殿下!” 赵阳慢悠悠站起身来,背负双手。 此时的他,一举一动,都有大家风范! “镇山关,守险隘,离家万里已十载。” 赵阳刚一开口,花蝴蝶便动容了。 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赵阳,他先前都没有注意到,原来,赵阳的嗓音如此醇厚,如此动听。 只这一句,她便能听得出来,赵阳的唱腔沉稳,甚至要比她所见过的那些在戏台上长了十几二十年的老师傅还要厉害! “百战黄沙到此日,至今不敢脱金铠。” …… “镇山关,天难开,江山百年我独在!” 赵阳的声音悠悠响彻,花蝴蝶始终紧紧地看着赵阳,仿佛沉醉在赵阳的唱腔中。 原来,戏曲也能如此气势雄浑的…… 她仿佛都在赵阳的唱腔中,感受到了那般铁马金戈,浴血沙场的壮烈! 她看着赵阳,不绝有些痴了。 赵阳简单地唱了《镇山关》的一小段,停了下来。 他看向花蝴蝶,眼睛微睁,怎么回事? 这花姑娘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难不成,我的帅气已经隐藏不住了? 花蝴蝶深吸了一口气,美眸中还噙着一抹泪花。 方才听着赵阳的唱腔,她都仿佛沉浸在其中,难以自拔。 “花姑娘,你这么看我作甚?难不成我脸上有花吗?”赵阳问道。 花蝴蝶俏脸微红,不敢多言。 她又悄悄打量了赵阳一眼,从来没有觉得,原来赵阳比她先前所见之时的记忆中,还要英俊! 第七十三章身份确定 “花姑娘,这曲子,你也听完了,那咱们先前所说的事情……” 赵阳淡淡说道。 花蝴蝶收敛情绪,轻轻点头,只是俏脸上的酡红久久为曾散去。 “殿下放心,今日之事,我绝对会守口如瓶!” 花蝴蝶保证道。 “那薛清源?”赵阳又道。 “殿下乃是大家,这镇山关也只有您能唱出此等气魄,小女子就是……”花蝴蝶咬了咬牙,又道:“就是拼了性命,也断不会出卖殿下!” 花蝴蝶的俏脸上,已是浮现出一抹英勇就义的意味! 赵阳深深地看了花蝴蝶一眼,随即笑了笑。 “花姑娘不必担心什么,你尽管出去之后,当作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过便好。” 听到此,花蝴蝶不由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赵阳。 但赵阳却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走到一旁。 花蝴蝶看着赵阳的背影,却没来由觉得,似乎赵阳的身影看起来有些孤独,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十五殿下,在这冷宫之中,必然背负了很多吧……”花蝴蝶内心暗道。 她也跟着赵阳走到一旁,告辞道:“殿下,今日我便先离开了,免得殿下您落得他人口实。” 这些事情,花蝴蝶还是分得清的。 “多谢花姑娘理解。”赵阳笑道,送着花蝴蝶走出门去。 “那……” 走到门前,花蝴蝶却停下脚步,有些迟疑地问道:“殿下,那我以后还是否有机会,听到殿下唱镇山关?” 赵阳脚步微顿,面带笑容,道:“自然可以,只是这深宫之中,多有不便,还望花姑娘明白。” “嗯嗯!” 花蝴蝶重重地点了点头,眼底深处露出一抹雀跃。 宫殿外,一众太监宫女都低着头,在梁槐的训斥下,谁都不敢发出声音。 见到赵阳和花蝴蝶有说有笑地走出门来,他们的心中都不免有些疑惑。 怎么回事? 花蝴蝶来得时候还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结果跟殿下单独谈了一会,就已经眉开眼笑了。 难不成,真如殿下先前所说,花蝴蝶误会他们殿下了? 还是说…… 他们殿下与花蝴蝶实际上有些什么? “此次是小女子误会殿下了,对殿下怕是也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小女子心中实在惭愧,若来日有机会,小女子必定报答殿下宅心仁厚的宽容之恩。” 走到众人身旁,花蝴蝶忽然对赵阳说道。 “花姑娘不必多虑。”赵阳摆了摆手,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不过,他心中倒是暗暗赞赏。 这花姑娘,很是上道嘛! 一众太监宫女则是心中微愣,明白了过来。 原来还真是花蝴蝶对他们殿下有误会! 不过,他们心中倒是也多少有些失望。 在这深宫大院中,难得有什么消遣。 眼前他们所以为的殿下与花蝴蝶有什么故事,还以为能八卦一番,结果却这么简简单单的打消了。 “不劳殿下相送,小女子这就告辞了。” 花蝴蝶欠身行礼,莲步轻移,缓缓离去。 赵阳目送着花蝴蝶走出冷宫,随即,他收回目光,转而看向冷宫中的一众宫女太监。 他的目光变得清冷了起来。 “殿下,已经安排妥当了。”梁槐连忙上前,低声对赵阳道。 他的意思是这些宫女太监,他已经严令警告过了,今日之事,不许外传。 赵阳点点头,继续看向面前的宫女太监。 一众宫女太监们都恨不得把脑袋低得再低一些,万不敢看赵阳一眼。 “今日之事,敢说出一个字,便割了舌头。”赵阳淡淡地说道。 赵阳话音一落,所有人都是心中惊颤。 就连梁槐看着赵阳的目光,也是微微闪动。 殿下的杀伐果断,今日他又有了更深的了解。 随后,赵阳慢悠悠地离开这里。 一直到赵阳的身影消失不见,一众宫女太监依旧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 冷宫外,花蝴蝶刚走出来不久,便见到在此等候的薛清源。 “薛大人……” 花蝴蝶心中一惊,连忙叫了薛清源一声。 不过,她心中即使有些忐忑,却也已经打定主意。 今日赵阳的事情,她半句也不会泄露。 薛清源却是摆了摆手,并未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花蝴蝶。 花蝴蝶心中不由愈发不安,不过,俏脸上却并未展现什么表情。 莫非薛清源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他不会严刑逼供吧? 想到这些,花蝴蝶狠了狠心,她已经决定了,哪怕是严刑逼供,她也绝对不会说什么! “来人……” 薛清源向着一旁的手下招了招手。 花蝴蝶心头一跳,果真要严刑逼供吗? “送花大家出宫。” 然而,薛清源的下一句话,却让花蝴蝶心中一怔。 怎么回事? 这一切跟她所料想的半点都不同。 薛清源让她去找赵阳,可现在她出来了,薛清源竟然一句话都没有多问! “花姑娘,请吧。” 薛清源一挥手,示意花蝴蝶离开。 花蝴蝶不敢多言,跟着薛清源的手下离去。 一直到离开皇宫,薛清源的手下回归,宫门消失在眼中,花蝴蝶才终于松了口气。 不过,对于薛清源的举动,花蝴蝶却着实有些诧异。 她摇了摇头,继续离开。 …… 张太师府,薛清源快步走到张存中房间里。 “清源,怎么样了?” 见到薛清源到来,张存中连忙询问。 他又看了看四周,挥了挥手,示意薛清源紧闭房门。 薛清源做好布置,恭敬地对张太师道:“属下已经确定了,当日,唱镇山关的人,正是十五皇子。” 张存中双眸一睁,紧紧地看着薛清源。 “准确吗?” “不敢有丝毫差池!” 薛清源将先前的事情,一一告知张存中。 听到此,张存中不由深吸一口气。 他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慢慢虚握。 他眼神复杂,却有着一抹难以掩饰的震惊神色。 沉默良久,张存中才又看向薛清源,郑重道:“此事,万万不可泄露出去。” “是!” 薛清源回应一声,又道:“那花蝴蝶……” 他的眼中露出一抹冰冷的询问意味。 第七十四章上天启示 张存中双眸微眯,摇了摇头。 “此女受太后赏识,不可杀,否则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是。” 张存中似是想到什么,嘴角露出一抹饶有兴趣的笑容。 “而且,这十五皇子,倒是有些意思。” “他明知花蝴蝶是被你用来试探他的,却依旧敢大胆放她这么离开,这同样也是他在试探老夫!” “他想看看,老夫对此事究竟是什么态度!” 听到张存中的话,薛清源不由双眸微睁。 他回想起那个在他面前装疯卖傻试图蒙混过关的十五皇子,这个少年,难道有如此心智? 他正疑惑间,又听张存中淡淡吩咐道。 “之后,你便继续借调查之名,暗中保护这个十五皇子吧!” 张存中声音平稳,听不出丝毫感情。 “顺便,暗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属下遵命!” 待到薛清源离去,张存中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椅子扶手。 “小小少年,竟隐藏着这般才能……” “老夫倒要看看,你是否真有成龙之象!” 张存中内心暗道。 “若这一切,只是碰巧所为……” 张存中摇了摇头,“那老夫便保你一生平安吧!” “但若是真有成龙之象!”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若赵阳真有成龙之象,那他也不介意,给赵阳一次机会! …… “来自张存中的震撼值+586!” 冷宫中,赵阳看着系统浮现出的震撼值,不由微微一愣。 张存中的震撼值? 赵阳心中微惊,随即深吸了一口长气。 花蝴蝶是薛清源授意前来的,想必,张存中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这不由让赵阳心中有些惊疑不定。 他想着当日唱《镇山关》之时的动静,脑海中又浮现出薛清源的身影。 看样子,情况有些不妙啊! 也不知道,张存中这个老狐狸,是不是在策划什么? 想到这些,赵阳不由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他的实力还是不够看的。 在大势之下,目前的他还是只能如沧海之中的一叶扁舟,风浪稍起,便有倾覆之危! 嗯! 接下来,得低调一些了。 闷声发大财! 还是得尽快提升实力才行! …… 翌日,朝堂之上。 皇帝赵玄清坐在龙椅上,愁眉不展。 “陛下,而今边关战事吃紧,那边消息传来,百姓们也都惶惶不安,流言四起,是否需要下令安抚?” 大殿中,一名文臣上奏询问。 “边关流民日益增多,陛下,是否需要做安抚之策?” “嗯,户部着手拟定吧!” 赵玄清点了点头,将事情一一安排下去。 他转而看向满朝文武,沉声询问:“诸位爱卿,而今边关战事,节节败退,诸位可有解决之策?” 话落,满朝文武议论纷纷,一时人声嘈杂。 可良久之后,众人却都不由长长叹息。 边关告急,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金国铁骑之下,赵国虽竭力抵挡,可日久以来,军资耗费极大,赵国国力也在不断消耗。 长此以往,赵国积贫积弱局面,不仅难以缓解,反而愈演愈烈。 赵玄清看着满朝文武,长叹一声。 “边关战事呈现如此败局,赵国百姓多受其难,朕这个做皇帝的,责有所归!” 赵玄清声音低沉,缓缓道:“朕……准备下罪己诏……” “陛下,不可啊!” 赵玄清话音刚落,满朝文武便纷纷下跪。 “是臣等无能,未能为陛下分忧,是臣等之罪!” 一众文臣武将皆面露悲怆之色,更有甚者,已涕泗纵横。 “陛下圣明,威加四海,赵国百姓皆受陛下恩泽,边关败退,绝非陛下之过,恳请陛下收回成命!”秦国公文岳老眼含泪道。 皇帝陛下准备下罪己诏,这是国之大事,他们这些臣子,也是无地自容,心中悲愤万分。 张存中也是沉声道:“陛下,边关危急,将士们仍感念陛下之恩,浴血杀敌,将敌国贼兵阻挡在国门之外,这是陛下的恩典,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张存中身旁不远处,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也是悲怆道:“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满朝文武齐齐喊道,长跪不起。 赵玄清见此,连忙道:“诸位爱卿,快快请起!” 只是,满朝文武依旧跪在地上,未曾起身。 “诸位爱卿……” 赵玄清长叹一声,道:“此事便暂且延后再议吧,诸位爱卿皆是忧国忧民之人,倒是让朕无言以对,快快请起!” 满朝文武这才缓缓起身,脸上悲怆之色依旧难掩。 “可是,这边关战事,又该如何解决?”赵玄清叹息道。 满朝文武再度相顾,随即,那位须发皆白的老臣走上前来。 “陛下,边关战败,我赵国境内饥荒四起,民生凋敝,这……” 老臣沉声道,“这只怕是上天给赵国的启示,必是有冤案未得昭雪!” 老臣话音落下,满朝文武皆是紧盯那位老臣,大殿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十六年前,羽卿华羽妃谋害皇子,意图谋反一案,至今依旧疑点重重,羽妃贤良淑德,或许有天大冤情,只怕得重新翻案!” 老臣再度说道,声音苍老,却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雄浑。 朝堂之上,满朝文武都是神色惊动。 十六年前羽妃谋害皇子一案,在案件判定之后,所有人对此案便都是三缄其口。 此案牵扯极大,绝不是表面上那些。 对此,他们都是心知肚明,自觉地不提那件事。 唯独眼前这位老臣,右相林文升,对此事一直谨记在心。 他是老臣,又一心忧国,即便皇帝赵玄清,也都拿他没办法。 “右相!” 这时,一道身影自满朝文武中走了出来。 他看了林文升一眼,神色阴沉。 “羽妃一案,如今已过了十六年之久,证据确凿,哪里有什么疑点?”那身影声音坚决,“而今赵国边关危急,正是我等臣子为国分忧之时,右相大人却提及此事,这可不是什么解决边关之策吧?” “右相还在此时,说这些怪力乱神之语,莫不是本末倒置?” 第七十五章暗流涌动 “镇国公!” 林文升紧盯着那反驳之人,沉声道:“冤情就是冤情,可不是十六年的时间就能抹去一切的!” “呵呵!” 镇国公冷笑一声,“右相,我敬你是老臣,本不愿与你争论,不过,且不说在这赵国面临危难之际,你不提解决之道。” “单只是你口中所谓的冤情,分明是羽卿华罪证确凿,那些冤情似乎也只是你一己之言罢了!” 先前还一片悲怆的朝堂之上,局势瞬息转变。 右相与镇国公两人争辩之下,满朝文武都明智地没有多言。 张存中深深看了右相一眼,又悄悄看向赵玄清,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林文升冷哼一声,怒道:“镇国公,十六年前,作证之人中,便有你的女儿庞贵妃,而今你再度出言,莫非……” “够了!” 这时,赵玄清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林文升的话。 “此事早就已有定论,暂且不议。”赵玄清淡淡道。 “是!” 镇国公庞渊连忙称是,他瞥了林文升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林文升轻叹一声,眼底深处,仍旧有着浓浓的不甘之色。 “陛下!” 林文升悲声道:“不日便是封王大典,诸位皇子都将封王。” “而十五皇子,就算被打入冷宫,可母罪不及子,更何况,他已经在冷宫中待了整整十六年了!” “既是皇子封王,十五皇子应当……也有资格参加,老臣恳请陛下……” “右相!” 镇国公庞渊当即打断道:“羽卿华当年谋反,乃是十恶不赦的重罪,仰赖陛下厚恩,才侥幸免得一死,至于十五皇子,不处死,陛下便已是仁至义尽了!” “镇国公,陛下仁德,又怎会处死十五皇子?” 林文升冷声反驳,“你莫非是想要陛下被后世安上斩杀皇子之名?” “右相,你……” 庞渊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行了!” 赵玄清紧皱着眉头,一拍龙椅。 “今日便议到这吧,退朝,此事以后再议!” 闻言,林文升和庞渊等人只得退下。 只是,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眼中皆露出浓浓怒色。 …… 后宫,皇后宫殿中。 啪! 一枚精致的陶瓷茶盏被砸在地上,摔得粉碎,滚烫的茶水升腾着洁白的雾气。 一众宫女太监连忙跪下,惴惴不安地收拾着茶盏碎片。 皇后玉手紧握,攥得骨节发白,精致的妆容也遮掩不住脸上的怒气。 “十六年了,林文升这个老家伙,竟然还对这件事念念不忘!” 皇后声音中充满怒意。 一旁的老太监连忙上前,说道:“右相大人提起此事,想必是封王大典将至,担忧十五皇子依旧困在冷宫……” 听到此,皇后凤眸一眯,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十五皇子?不过是区区一个废掉的皇子罢了,他这一辈子,都注定在冷宫中了,想要翻身,半点都没可能了!” “是,陛下也不准右相大人再提此事了。”老太监低声说道。 皇后点了点头,嗤笑一声。 “林文升也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用不了多少时间,估计就要告老还乡了。” 皇后摆了摆手,又道:“羽卿华的事情,不必理会,倒是淑妃那边……” 她看着面前已经被收拾干净的地面,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神色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淑妃那边有什么动静吗?”皇后询问道。 “昨日淑妃带着兰陵公主前往慈宁宫,与太后一起用膳。”老太监低声说道。 听到此,皇后黛眉紧皱起来。 “兰陵公主一个小丫头,太过受宠了,连带着淑妃都敢挑衅本宫威仪!” 想到这些,皇后眼神变得阴沉起来。 “长此以往,难免会成为我心头大患!” …… 鸢央宫。 庞贵妃看着面前的信纸,俏脸上冷笑连连。 “呵呵!羽卿华都认命了,那些老家伙竟然还不肯罢休!” “娘娘,老大人让奴才转告您,对于冷宫之中,还是多留意一些。”一旁的锦衣太监低声说道。 “留意?” 庞贵妃的美眸中露出浓浓冷意,“我爹还是担心那废皇子会逃出生天吗?” 锦衣太监没有多嘴,只是在一旁静静候着。 庞贵妃冷冷一笑,向身旁招了招手,锦画会意,连忙端来火烛。 庞贵妃随手将手上信纸点燃,她看了眼锦画身上的伤势,黛眉皱起。 前些日子,赵阳动手打了锦画,到现在锦画身上的伤势还未曾痊愈。 打狗还得看主人,那个废皇子真以为自己长大了,翅膀就硬了? “何必留意?既然林文升那些老家伙对那小子念念不忘,那就杀了那废皇子,断了他们的念想好了!” 火光映照在庞贵妃白皙的脸颊上,映照出一片火红的杀意。 待到火灰燃尽,庞贵妃又看向身旁一名太监,淡淡地说道:“你去冷宫,把那个废皇子叫到这里来,如果敢违抗本宫的命令,那便……” 庞贵妃顿了顿,冷冷道:“那便当场格杀好了!” “是!” 那太监转身,快步消失在鸢央宫中。 安排完这些,庞贵妃又看向面前的锦衣太监。 “你替我转告我爹一件事。” 锦衣太监连忙上前,侧耳恭听。 “皇后那女人,目前似乎对淑妃很是忌惮,她一心想要搞这些后宫权术,不许任何人挑衅她的权威……” 庞贵妃思索着,玉指轻轻敲了桌面几下。 “皇后这些时日里,已经将淑妃视为大敌了,她有好几次,都想要对淑妃动手,来稳固自己后宫之主的地位!” 锦衣太监点点头,牢记在心,又听庞贵妃继续说着。 “你就跟我爹说,暗中盯着皇后的一举一动,看看能不能找个机会,她不是想除掉淑妃吗?那我们就帮帮她,推波助澜,让她们两个相互除掉对方好了!” “是!” 锦衣太监听完庞贵妃的吩咐,走出了鸢央宫。 庞贵妃的美眸中浮现一抹浓浓的阴冷。 羽卿华当年被她轻轻松松便解决了,她一步一步走到如今这个位置,现如今,若是再铲除掉皇后。 那么,皇后之位,于她而言,便唾手可得了! 第七十六章管好你的嘴巴 冷宫。 太监一路自庞贵妃的鸢央宫中快步走出,很快便来到了这里。 冷宫中正在打扫的宫女见到小太监,连忙跑上前来见礼。 “褚公公!” 太监褚慨大摇大摆地走进冷宫里,神色清冷地扫了四周一眼。 “这冷宫之中,尽是些不识礼数之人,杂家来了,竟然还不赶紧跑过来迎接,一个个的,都死到哪去了?”褚慨声音又尖又细,却又极为高亢。 话音刚落,冷宫之中,便传出一阵阵匆忙的脚步声。 梁槐和香莲等人快步迎上前来,向着褚公公见礼。 “不知是褚公公大驾光临……”梁槐连忙低声下气地说道。 只是他话音还未落下,褚慨便冷哼一声。 “哼,什么样的主子带什么样的奴才!” 褚慨不理会梁槐等人,继续大摇大摆地向着冷宫中走着。 “羽妃呢?还有十五皇子呢?”褚慨冷声询问道,“杂家可是带着庞贵妃的旨意过来的,还不快快让他们出来!” 梁槐等人相互对视一眼,脸色都变得惶恐起来。 庞贵妃这些年来,没少找羽卿华的麻烦,每一次派人过来,他们冷宫上下都要伤筋动骨一番。 而这褚慨更是庞贵妃身边的心腹,这一次褚慨前来指名道姓地要找羽妃娘娘和十五殿下,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这个时候,羽卿华的门缓缓打开,她也早已听到了门外的动静。 看着褚慨,羽卿华黛眉顿时皱了起来。 “见过羽妃娘娘!”褚慨见礼一声,可动作敷衍,丝毫没有半点恭敬意味。 “不知十五殿下何在?” “庞贵妃找我皇儿,所为何事?” 听到褚慨的话,羽卿华黛眉顿时紧皱起来。 褚慨冷冷一笑,上前道:“庞贵妃娘娘下了命令,召见十五殿下,杂家特来带他前去鸢央宫!” “什么?!” 羽卿华顿时一惊,庞水柔心思歹毒,她是极为清楚的。 这个女人现在召见阳儿,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而且这么大摇大摆的来,恐怕是做足了完全的准备,要对阳儿不利! “羽妃娘娘,十五皇子何在啊?” 褚慨毫无顾忌地四下寻找了一番,又继续对羽妃道:“还是快让十五殿下出来吧,耽误了庞贵妃的事情,大家可都担待不起!” 羽妃俏脸上露出浓浓担忧神色,她快步上前,向着香莲使了个眼色。 随后,她又缓缓地将皓腕上的玉镯取下,递到褚慨身前。 “褚公公,我儿最近身体不适,难以下床,您看,还是请您宽亮则个,回禀庞贵妃……” 羽妃顿了顿,又对香莲说道:“香莲,快去取些银两珠宝过来,怎敢劳烦褚公公走这一趟!” “呵呵!” 然而,褚慨却是冷笑起来。 “羽妃娘娘,您当杂家是用钱就能收买的吗?” 褚慨神色不屑地瞥了羽妃手上而玉镯一眼,嗤笑道:“我不是说别的,就算把您这冷宫上下全都拆了,全部卖了破烂,也比不上庞贵妃的一次赏赐!” “羽妃娘娘,就您这点破铜烂铁,还是别拿出来,让杂家见笑了!” 褚慨话音落下,羽卿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四下梁槐等人,也是脸色难看。 但却也只能心中无奈,脸上半点都不敢流露出不满。 “羽妃!” 褚慨的话音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你可别耽误了杂家为庞贵妃办事,你再不叫十五皇子出来,杂家可就要亲自去找了!” “你……” 羽卿华语气一滞,她心知庞贵妃召见赵阳的事情,已经无法劝阻了。 她一咬牙,沉声道:“你敢!” “哟呵!” 褚慨玩味地笑了起来,他嗤笑着看了羽卿华一眼,“恕杂家直言,这冷宫上下,可全都是些不够看的废物!” 褚慨眼神冰冷,威胁道:“杂家真要是出手寻找十五皇子,凭这些废物,可根本拦不住杂家!” 羽卿华以及梁槐等人,都是脸色难看。 庞贵妃在这后宫之中,权势滔天,单是鸢央宫中的一个太监,在冷宫之中,都能高高在上。 可偏偏他言语中的威胁,羽卿华等人却半点都没有办法。 羽卿华银牙紧咬,已是决定,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褚慨带走赵阳! “什么东西,也敢在我这里,狺狺狂吠?” 却在这时,赵阳的声音传来。 众人的目光当即落在赵阳的身上,只见赵阳神色冰寒,慢悠悠地向着这边走来。 “阳儿……” 羽卿华当即叫了赵阳一声,神色中满是担忧。 赵阳宽慰地对羽卿华笑了笑,示意她不必担心。 随即,赵阳看向褚慨,眼神冰冷。 褚慨的神色也有些不悦,一个废皇子,在这后宫中是出了名的病秧子。 近日却不知怎的,竟然嚣张起来,连带着鸢央宫中的太监宫女都被他教训了一番。 甚至在他褚慨面前,赵阳都敢对他出言不逊! “十五殿下,庞贵妃召见,还不快随杂家一同前往鸢央宫拜见?” 褚慨压下心中的怒意,尖声说道:“若是让贵妃娘娘等久了,你可担待不起!” “不愧是鸢央宫里出来的,都跟吃了粪一样,嘴巴一样的臭!” 赵阳冷笑一声,淡淡道:“管好你自己的嘴巴,你在鸢央宫里怎么满口喷粪本殿下不管,不过,在本殿下这里,你再敢让你嘴巴里的臭气流露出一丝,本殿下不介意摘了你的舌头!” 赵阳话音落下,褚慨的脸色当即阴沉如水。 他紧握起拳头,眼中露出浓浓怒意。 这个废皇子,真以为快要到封王大典了,便翅膀硬了? 能不能活着走出冷宫,还不一定,竟然就敢如此放肆地对他说话! 褚慨当即迈步向着赵阳走去,语气阴森地说道:“贵妃娘娘可是下了命令,十五皇子今日若是不愿去,那杂家也不介意,让你躺着,拖着过去!” 褚慨走动间,身上仿佛有着一股磅礴而阴冷的威势凝聚起来,令四周梁槐等人都脸色苍白,他紧握着拳头,目光阴毒。 似乎下一刻,他便要暴起,强行对赵阳出手! 第七十七章见庞贵妃 见此,羽卿华当即快步走到赵阳身前,作势要挡住褚慨。 “阳儿,你快走!” 羽卿华慌忙说道。 然而,赵阳却只是对羽卿华摇了摇头。 他神色淡然自若,看着迈步走来的褚慨,嘴角却是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怎么?想要对我动手?” 赵阳挑了挑眉,笑道:“我劝你最好收起你的狗爪子!” “庞贵妃召见,十五皇子胆敢抗令,那杂家自然是拖也要将十五皇子拖过去了!” 当然,拖过去的是活着的赵阳,还是一具冰冷的尸体,都无所谓! 褚慨满脸冷笑,已然来到赵阳和羽卿华身前。 “呵呵,看样子,庞贵妃是给你下了死命令了,估计是什么若敢不去,便当场杀了之类的话!” 赵阳的脸上,依旧没有露出丝毫慌乱。 他看着褚慨,仿佛已经看穿了褚慨的心思。 “不过,你有没有想过,本殿下怎么说也是个皇子,若是在这皇宫之中,真出了什么事,你这条狗可担不起什么责任!” 赵阳说着,褚慨的身形忽然一滞。 赵阳嘴角的笑意更浓了,继续说道:“你这条狗,杀了也就杀了,不过,还得连累你背后的那个蠢主子,我倒要看看,到时候,她庞贵妃能够怎么摆平刺杀皇子这么大的事!” 褚慨神色阴晴不定,目光挣扎。 随后,他紧盯着赵阳,依旧紧握着拳头,却半点之后的动作都没有。 “你敢对庞贵妃出言不逊!”褚慨冷声道。 “本殿下是皇子!” 赵阳的语气突然强横起来,流露出一股威严。 “我说庞贵妃如何如何,也是你这个狗奴才敢质疑的?” “你……” 褚慨怒指赵阳,嘴巴蠕动,一时却说不出话来。 “哼!” 赵阳冷哼一声,又道:“不过,你这个狗奴才倒是也不用担心,本殿下会随你一同去见见庞贵妃的。” “嗯?” 赵阳话音一落,褚慨以及羽卿华等人,都是猛然一愣。 谁都没有料到,赵阳竟然突然要去见庞贵妃! “阳儿,万万不可啊!” 羽卿华大惊失色,连忙阻拦道:“庞水柔心狠手辣,她此次来召见你,必然不怀好意,你若是去了,她必定会对你不利啊!” 梁槐和香莲等人也是紧盯着赵阳,神色忧虑。 这些日子里,对于赵阳一改颓势,他们也算是看在眼里。 可他们知道,在这皇宫里,赵阳终究是个被禁锢在冷宫中的废皇子。 一日不得陛下赦免,便终究是身如草芥,只怕在庞贵妃的眼中,赵阳始终是随手便能捏死的蝼蚁! 若赵阳有什么闪失,那他们这些在冷宫里的人,只怕终究会死在这冷宫里! 赵阳却是笑了笑,向羽卿华安慰道:“母妃,不必担忧,这里终究是皇宫,有什么风吹草动,又哪里能够瞒得过我那父皇的耳目?其他人就算再怎么嚣张,可绝对也不敢在我那父皇眼皮底子下动手!” “而且再怎么说,我也是个皇子,可不至于就这么被庞贵妃轻易地解决了!” “另外,我既然准备去,自然还是有自保的准备的,母妃不必担忧。” 听到赵阳的话,羽卿华还是不由叹了口气。 她有心想要再阻拦赵阳,却见赵阳去意已决,却也不再多说什么。 阳儿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 不过,她咬了咬牙,又对褚慨说道:“此次我皇儿去鸢央宫若是有什么闪失,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和庞贵妃的!” 褚慨对羽卿华的威胁视而不见,等到了鸢央宫里,怎么处置赵阳,还不是庞贵妃说了算! 身处冷宫,即便再怎么有所动作,还能跟庞贵妃相比? 赵阳又是对羽卿华宽慰一笑,随后,他看向褚慨,眼底深处,隐隐浮现出一抹锐利。 他倒是想要看看,这个一直以来,处心积虑地想要杀他的仇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前头带路吧!” 赵阳淡淡说道。 褚慨冷哼一声,转身向着冷宫外走去。 他心底冷笑,等到了鸢央宫,看赵阳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赵阳慢悠悠地走在褚慨身后,走出冷宫,闲情逸致地欣赏着皇宫中的景致。 他虽然前些日子出了趟皇宫,但走出冷宫,在这皇宫中闲逛,还是头一次。 亭台水榭,屋角飞檐,玉石铺路,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远比冷宫中的凄凉景象不知超出了多少倍! 不多时,赵阳便跟着褚慨一起来到了一处宫殿之中。 鸢央宫,庞贵妃的寝宫! “十五殿下,你就在宫外候着,杂家去禀报贵妃娘娘。” 褚慨淡淡安排了一声,便快步走进了鸢央宫中。 很快,宫门打开,门外侍候的太监带着赵阳走进了宫里。 宫殿中,一道雍容华贵的身影高座着,手中捧着一盏香茗,轻轻饮茶。 褚慨等人侍候在那身影旁边,姿态恭敬。 赵阳走进宫里,那身影也依旧不管不问,只是慢悠悠地品茶。 四下无言,整个鸢央宫中都静悄悄的,即便宫外扫侍的宫女也不敢发出半点动静,只有庞贵妃轻瞥茶沫的声音。 赵阳嘴角微勾,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打量着庞贵妃。 雍容华贵,国色天香,只是赵阳能够从她身上,看出一股阴毒! 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一直以来,想要杀他的仇人! 也是害他母亲和他十六年来,一直身处冷宫,饱受欺凌的元凶之一! 不过,赵阳却并未表露什么,该报的仇,他自然会报,而且,会将这十六年来的仇恨,一点不少地返还回去! 良久,庞贵妃才缓缓放下手中茶盏。 她的目光慢悠悠地向着赵阳看去,只是,注意到赵阳一直盯来的目光,庞贵妃黛眉微皱,美眸中露出一抹不悦。 “赵阳,见到本宫,为何不跪?”庞贵妃淡淡道。 跪你?你算什么东西! 赵阳嗤笑一声,理都不理庞贵妃。 庞贵妃目光一寒,脸上露出一抹轻蔑意味。 “在本宫面前,你也只能表露这些态度了!”庞贵妃轻蔑一笑,“一个皇子,穿着打扮却如同街边乞丐,真是有损皇家威严!” “来人,赏赐他点银两!” 第七十八章条件 庞贵妃话音一落,一旁宫女当即拿出厚厚的几张银票,足足有数万两,宫女双手举着呈到庞贵妃面前。 庞贵妃一只手捏起银票,随手扔在赵阳面前。 “这是本宫赏你的,别一副寒酸模样!” 几张银票在空中飘摆几下,散落在赵阳脚下。 赵阳依旧站在原地,丝毫不曾理会脚底下的数万两银票。 “嗯?本宫赏你,你为何不接?” 庞贵妃询问道。 “无功不受禄。”赵阳淡淡回答。 “呵呵!” 庞贵妃冷笑一声,俏脸上却是露出一抹鄙夷神色。 她看着赵阳的眼神中,也愈发充满了厌恶,更是有着一抹冰冷的杀意,隐隐浮现。 若是可以,她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赵阳! 赵阳毫不躲避地与庞贵妃对视着,目光锐利。 他很清楚庞贵妃对他的杀心。 当然,若是可以,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庞贵妃! “无功不受禄?” 庞贵妃看着赵阳,俏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赞赏地对赵阳点了点头。 “这么有骨气,你能在冷宫中活到现在,还真是不容易!” 赵阳也笑了起来,对着庞贵妃说道:“还不是拜贵妃所赐?” “本宫可没做什么,冷宫苦寒,日子不好过吧?” 庞贵妃摇了摇头,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说道:“说起来,本宫当年,与羽妃还是情同姐妹呢!” “只可惜,物是人非,羽妃犯了大错,本宫也是无能为力。” “不!” 赵阳看着庞贵妃,摇头道:“贵妃怎会无能为力?我母妃会在冷宫中,贵妃可是不可或缺的人物!” 两人言语交锋一番,赵阳依旧盯着庞贵妃。 他倒是想要看看,这个女人把他招来,究竟是要耍什么花样! 庞贵妃未再先前的话题上多说什么,只是瞥了眼赵阳脚底的银票,又道:“本宫不是薄情之人,与羽妃当年的姐妹情谊,本宫一直记在心里,现如今你们母子二人日子也不好过吧,这几万两银票,多少也能让你们维持些生计了!” 说着,庞贵妃高座在椅子上,睥睨着赵阳。 “收下吧,本宫能给你们母子,可不只是这些!” “哦?” 赵阳的脸上露出一抹饶有兴致的意味。 “本宫还可以保证,让你们母子二人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什么人会骚扰你们!” 庞贵妃的眼中流露出一抹精芒,她身体微微前倾,又是说道:“甚至……” “甚至若是你们母子表现得好,安安稳稳的,不掀起什么风浪的话,本宫还可以让羽卿华重新回到贵妃之位!” 说完,庞贵妃再度坐定,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似乎再等待着赵阳的答复。 对于庞贵妃所说的这些,赵阳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贵妃所许下的报酬竟然如此丰厚?” 赵阳抬眸看着庞贵妃,淡淡地问道:“那么,条件是什么呢?” 庞贵妃笑了起来,说道:“很简单,只要你这辈子,不踏出冷宫一步!” “而且……” 庞贵妃顿了顿,紧盯着赵阳的双眼说道:“你必须得承认,十六年前,羽卿华所做之事,的确涉及谋反!” “否则,本宫既然有能力让羽卿华重回贵妃之位,也有能力,让她再度落入冷宫,从此万劫不复!” 庞贵妃一只手按在椅子上,俏脸上露出了浓浓的凌厉神色。 “呵呵!” 然而,赵阳却是冷笑了起来。 赵阳看着庞贵妃,眼中浮现出熊熊怒火。 他已然明白了,庞贵妃此次叫他前来的目的! 不让他踏出冷宫一步,便是意味着,让他此后不得封王,永远被囚禁在冷宫中,再也没有半点翻身的机会。 而让他承认谋反,则是让这个十六年前的案子,被彻底敲定。 连他这个羽妃所生的十五皇子都亲口承认了谋反,又哪里还会有什么翻案的机会呢? 庞贵妃所提出的条件,实际上毒辣至极! 赵阳双拳紧握,却又缓缓松了开来。 此时,还不是他报仇的机会! 他报仇之时,必然要让庞贵妃以及她身后之人,再无半点翻身机会! 要让这些人,好好尝尝,他的仇恨!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庞贵妃,贵妃真是好大的手笔!” 赵阳笑了起来。 庞贵妃也跟着笑了起来。 然而,赵阳却是断然说道:“不过,我拒绝!” 顿时间,庞贵妃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再度举起茶盏,见到茶盏中茶温已有些散去,直接将茶盏扔到了桌上。 茶盏翻滚,温热的茶水顿时散落桌面,仍旧有汩汩热气升腾着。 “赵阳,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本?” 庞贵妃冷笑着说道。 赵阳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谈条件,而是拒绝,怎么?贵妃听不懂吗?” 庞贵妃收敛了所有笑容,眼神冰寒起来。 “看样子,你还真想兴风作浪一番了!” 庞贵妃嗤笑一声,眼神瞥向一旁的宫女,宫女当即上前收拾起桌子来。 “赵阳,你以为凭你所谓的皇子身份,能够做出什么举动吗?” 庞贵妃眼神隐晦起来,又是说道:“区区一个废皇子,在冷宫之中长大,那么多年以来,早就应该被遗忘了。” “就算是悄无声息地死了,也不会引起什么惊动,也根本不可能,有人能为其伸冤!” 赵阳冷冷看着庞贵妃,一言不发。 庞贵妃的俏脸上,又是露出一抹笑容。 “而且,不只是你,还有羽卿华,她能够在十六年前逃过一劫,那也只是陛下仁德,念及旧情,才让她能够安安稳稳地活在冷宫中。” 庞贵妃摇头轻叹,仿佛有些怜惜,轻声道:“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有什么情分?” “羽卿华若是再不小心,犯下什么大错,那么,等待她的,便只有一条死路!” 说到此,庞贵妃的声音骤然变得冰寒起来! 庞贵妃话音落下,赵阳的双眸顿时眯了起来。 他的眼中,流露出了一股浓浓的杀机! 第七十九章偶遇 不过,此时庞贵妃身旁,褚慨悄然上前一步,他看着赵阳的目光中,杀机毫不掩饰! 只要赵阳上前一步,褚慨便会立即动手,斩杀赵阳! 借进入鸢央宫的机会,刺杀庞贵妃,这个罪名,足以让赵阳再无半点翻身机会! 赵阳双拳紧握,随即,缓缓地松开拳头。 杀意,他暂且忍下了! 庞贵妃依旧笑吟吟地看着赵阳,但话语依旧冰寒。 “识时务者为俊杰,赵阳,本宫给你的这个机会,你若不好好珍惜,那么……” “贵妃大可试试!” 然而,赵阳话音响起,直接打断了庞贵妃的话。 他倏然抬头,凝视庞贵妃,神色中,没有半点惧意。 庞贵妃愣了愣,心中有些意外。 眼前的这个废皇子,十六年来,一直唯唯诺诺,现在竟然敢这么有底气地说话了? 想了想,庞贵妃忽地嗤笑起来。 “有趣!” 庞贵妃摇了摇头,淡淡道:“看样子,你是铁了心地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贵妃敬酒,本殿下当然要收下,至于吃不吃,那就是本殿下的事情了。” 赵阳也是淡淡说道,态度不卑不亢。 他心中阴冷,与庞贵妃之间,早从十六年前,便没有丝毫缓和的可能了! “很好!” 庞贵妃冷冷地看了赵阳一眼,挥了挥手,似乎再没有与赵阳交谈的兴趣了。 “送客吧。” 赵阳转身就走,不再理会庞贵妃。 只是,刚到门口,庞贵妃的声音又是传来。 “今日之事,你可别后悔!” 庞贵妃的声音中,隐隐透漏出一股威胁。 赵阳停步,转身,笑了。 “也希望你……不要为十六年前的事情后悔!” 话落,赵阳当即迈步离去。 庞贵妃的俏脸顿时浮现上一层寒霜,满是怒意。 一旁宫女快步走来,恭敬地送上新烹的香茗。 庞贵妃看都没看,直接手臂一扫,将香茗摔在地上,精致的茶盏摔得粉碎。 “真以为翅膀硬了,便敢跟本宫较量?” 庞贵妃猛然转头看向一旁褚慨,寒声吩咐道:“去把他杀了!” “手脚干净点!” “是!” 褚慨恭敬应声,眼中杀机凛然。 对于赵阳,若不是顾忌对方皇子身份,他早就动手杀了。 一株草芥,也敢挑衅苍天大树? 鸢央宫外,赵阳独自迈步离去。 一众鸳鸯宫外的宫女太监躬身见礼,即便赵阳在这后宫之中,身份特殊,他们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赵阳神色阴沉,目光凝重。 今日鸢央宫一行,他已经很清楚了,即便他身处冷宫,他的仇敌,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从庞贵妃的态度中,他心中更是了然,即使他一直以来都在韬光养晦,庞贵妃也容不下他了。 想来,皇后必定也是这般态度。 想到这些,赵阳深吸了一口气,双拳紧握。 实力! 他需要尽快增强实力! 当然,若是能够暂时离开京城,猥琐发育,天高皇帝远,一波波震撼值赚取下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至于母妃这里,也不用担心,目前来看,对于庞贵妃等仇敌来说,他赵阳,这个已经成长起来的十五皇子,才是最大的威胁! 只要他不出事,母妃的情况也必然不会有失。 嗯,看来,得想个办法才行! 正思索间,赵阳忽的看到,不远处的假山水榭后方,有着一道弓着身子的娇小身影,在偷偷摸摸地前行着,很是鬼鬼祟祟。 赵阳眉头微挑,看清了那道身影的样子,心中倒是有些惊讶。 兰陵公主?她在这里做什么? 对于这兰陵公主,赵阳先前在其生辰之时,倒是远远看过一眼。 似乎很是令太后宠爱,与他这个凄凄惨惨的十五皇子相比,兰陵公主算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了! 此时兰陵公主正悄悄地打量着四周,四下无人,可她却显得谨慎极了,小脸上更是隐约可见一抹浓浓的郑重神色。 赵阳本以为这丫头在跟宫女太监们玩捉迷藏,本不想在意,可兰陵公主那小心翼翼的动作,以及脸上那仿佛身负重任的郑重神色,还是让赵阳心中不由产生一抹好奇。 想了想,赵阳迈步自兰陵公主后方走上前去。 “咳!” 赵阳轻咳一声。 “呀!” 兰陵公主却仿佛被踩着尾巴的猫咪一般,一下子跳了起来。 慌忙间,兰陵公主青葱玉臂都不小心碰到了假山,又险些摔倒。 赵阳眼疾手快,轻轻伸手,将兰陵公主身形扶稳,这才没有导致这她摔倒。 兰陵公主却是一下子退到后方,大眼睛紧盯着赵阳,闪烁着警惕的光芒。 她谨慎地打量了赵阳一眼,水汪汪的眼睛中还透露着一丝丝慌乱。 “公主,你在这里做什么?” 赵阳没有理会兰陵公主的谨慎,只是笑着询问一声。 兰陵公主上下打量了赵阳一眼,又连忙看向四周,见到四周并没有人注意到,这才长长出了口气。 她又揉了揉方才不小心碰到假山的手臂,精致的俏脸上露出吃痛和委屈的表情。 “你是谁?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走路都没声的?” 兰陵公主没好气地瞪了赵阳一眼,委屈得小嘴巴都撅了起来。 赵阳无奈一笑,方才分明是兰陵公主自己太过紧张,一直悄悄打量着前方,没有注意到他走近,自己吓了自己一跳。 对于兰陵公主的小性子,赵阳也没有在意,只是笑道:“方才我见公主在这假山之间,生怕公主凤体受伤,所以特意前来照顾。” 听到此,兰陵公主愈发委屈了,揉着自己的小胳膊,撇了撇嘴,嘟嘟囔囔道:“谁让你突然来保护的!” 不过,听到赵阳解释,兰陵公主也彻底放下心来。 “你是哪个宫的?本宫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兰陵公主打量着赵阳询问。 赵阳十六年来未曾踏出过冷宫,兰陵公主自然也不曾见过他。 而在这皇宫之中,除了她们皇家之人,也就只有宫中的仆从了。 赵阳也不回答,只是应付道:“宫中那么多人,公主不曾见过我,也是正常。” “倒是公主来这里做什么?” 第八十章一封信 “我是去……” 兰陵公主支支吾吾,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小脸一扬。 “要你管!” 赵阳笑了,眼前的小丫头虽然贵为公主,但半点都没有沾染上皇宫中的陋气。 精致的小脸不知是遗传了皇帝老爹还是她的母妃,便已经是一个美人胚子了。 即便是对他这个认为是仆从的人,也没有居高临下。 有的,也只是小丫头的傲娇! 难怪传闻中,太后会这么宠爱这个小丫头! “你还笑!” 见到赵阳脸上的笑容,兰陵公主不乐意了。 她刚刚被赵阳吓得,手臂到现在还疼! 赵阳却在这里没心没肺地笑! 兰陵公主委屈得撅了撅小嘴,又凶巴巴地瞪了赵阳一眼。 “不许笑!” “好好好!” 赵阳又是笑了笑,摆了摆手,板起脸来,示意自己不笑了。 “哼!” 兰陵公主这才小脑袋一扭,有些满意。 “公主,这假山怪石嶙峋,很是危险,万一不小心碰到,就是擦破点皮,也会很疼吧?” 赵阳看了看四周,询问道:“你身边的太监宫女呢?他们怎么不照顾好你?” “我没让他们跟来!” 兰陵公主摆着小手道。 赵阳眯了眯眼睛,不让随从跟着,这小丫头果然是有什么事情! “那公主也不能来这种地方,还是快回去吧。”赵阳催促道。 “我不回去!” “那你这是准备去哪?” “我要去……” 兰陵公主语气一滞,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警惕地看了赵阳一眼。 赵阳只是含笑以对。 半晌,兰陵公主才有些垂头丧气地说道:“我……我迷路了!” 赵阳险些笑出声来,这小丫头从小到大都生活在皇宫中,竟然还会迷路! “嗯,迷路的确是件难事,这皇宫殿宇众多,范围极大,即便是我,也认不清路。” 赵阳符合着点了点头,鼓励地看着兰陵公主。 “不只是公主你,就是皇宫中那些太监宫女们,在皇宫里找不到路,也是极为正常。” 听到此,兰陵公主眼睛却是亮了起来,仿佛找到了同病相怜的人一般。 “是的,母妃还说让我机灵点,我就知道,大家都这样!” 赵阳笑了笑,知道这小丫头被忽悠到了,又道:“不过对于这一片,我还算熟悉,公主刚刚说要去哪里来着,我愿意带你去。” “去冷宫啊,我要找羽……” 兰陵公主说到这,却是一下子捂住嘴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赵阳。 “冷宫?” 赵阳却是心中一凛,兰陵公主去冷宫做什么? 他不由打量四周,难不成,有人想要借兰陵公主对冷宫做什么布局? “公主要去找羽妃娘娘是吗?” 赵阳询问道,脸上的笑容不变。 见兰陵公主仿佛做错了什么事一般,一直不说话。 赵阳又是说道:“刚巧我对冷宫再熟悉不过了,公主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可以代劳!” “哼!大骗子!” 兰陵公主撅着小嘴,尤为不满道,“你肯定要骗我!” “宫中都传,兰陵公主冰雪聪明,果然如此!” 赵阳笑得像骗小女孩棒棒糖的坏蛋。 “我就说你瞒不过我!” 兰陵公主傲娇地扬起笑脸,没有看赵阳,只是大眼睛中还是露出了一副尤为受用的模样。 “我怎敢欺骗公主殿下?” 赵阳却是摇了摇头,摆出一副尤为郑重的神色,道:“我发誓,若公主让我代劳,我必然会让羽妃娘娘知晓此事,绝不违背誓言!” 兰陵公主这才看向赵阳,小脸上露出一抹半信半疑的意味。 从小到大,宫中的宫女太监们,好像的确都不敢惹她生气。 赵阳继续循循善诱道:“而且,冷宫的路极为难走,还容易迷路,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天黑都回不去,公主刚刚也体会到了吧?” 兰陵公主点了点头,的确,她刚刚四下打量,又害怕撞见其他人。 那滋味,并不好受。 只是,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母妃让我不要告诉别人……” 赵阳见自己的话已经有了成效,他则是走上前去,向前伸出手来。 “这样吧,我们拉钩好不好?谁都不许骗人!” 听到此,兰陵公主盯着赵阳伸出的手,不免有些犹豫。 但赵阳久久不收回手,她还是小心伸出手来,小指与赵阳勾着,拉钩许诺。 做完这些,兰陵公主才终于是相信了赵阳。 她看了看四周,让赵阳俯身过来,说道:“我跟你说了,你可千万不许告诉别人哦!” “当然,我们都拉钩了,不是吗?”赵阳笑道。 兰陵公主点了点头,悄咪咪地说道:“母妃让我悄悄到冷宫,给羽妃娘娘送一封信,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赵阳心中微微一振,淑妃要送信给他母妃? 十六年来,由于之前的案子,后宫之中,可没有什么人愿意跟冷宫扯上关系。 赵阳心中虽然惊动,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眼前的小丫头,让她送信,倒是的确不会引起什么调查。 只可惜,这小丫头连路都不认识,有点迷糊! 兰陵公主说完,退到一旁,小心翼翼地看着赵阳,仿佛生怕赵阳不遵守诺言。 “公主请放心!” 然而,赵阳却是显得尤为郑重其事。 “这是兰陵公主信任我,才愿意给我说的事情,我必定保密,而且,我也愿意为公主代劳,保证将信送到羽妃娘娘手中,绝对不会骗你!”赵阳沉声道。 兰陵公主这才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她有些犹豫地掏出一封信来,却又在迟疑该不该交给赵阳。 赵阳只是用真诚地目光看着她,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兰陵公主一咬牙,神色郑重地将信交到赵阳的手中。 “我相信你!”兰陵郑重说道。 赵阳收下信封,脸上露出笑容。 这封信,总算是到手了! 不过,他也不算欺骗眼前的小丫头。 “公主所托之事,我决不会辜负!”赵阳又是说道。 兰陵公主这才笑了起来,点了点头,说道:“你这个人,真不错!” 我也这么认为! 赵阳内心暗道。 第八十一章袭杀 赵阳作势看了看四周,又对兰陵公主郑重道:“公主,此地并非久留之地!” “若是被其他人发现,公主在这附近徘徊,只怕会被看出些什么。” 听到赵阳的话,兰陵公主也是点了点头。 她也一直在担心这个! 果然,相信眼前的人,是对的,做事很靠谱! “公主快回去吧。” 赵阳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道:“原路返回,公主应该能找到回去的路吧?” 兰陵公主笑着点头,一副很是自豪的样子。 “放心,来的路我都熟悉!” “公主果然冰雪聪明!” 赵阳恭维一声,向兰陵公主示意,让她离去。 兰陵公主也不再逗留,一桩心事解决,她迈着欢快地步子,往回跑去。 刚走了几步,兰陵公主又停下身来,向着赵阳挥了挥手。 “你人真好,比我那些哥哥们好太多了!” 兰陵公主笑得眼睛像一轮弯月,“我们可以交个朋友!” 说完,兰陵公主跑着离开。 看着兰陵公主的背影,赵阳也不由会心一笑。 不得不说,自己的这个妹妹,还真是可爱! 等到兰陵公主的身影消失,赵阳又摸了摸被收起来的信件,心中好奇。 淑妃传信给他母妃,信里会写些什么内容? 他一边向冷宫走着,一边思索着,这封信,要不要事先看一下。 突然! 赵阳一脚迈出,骤然感受到身旁一股气机袭来。 那气机中,裹挟着凌厉杀意! 赵阳心神一震,纵身一跃,向着远处躲避而去。 轰! 一道身影袭来,一拳轰在他方才所在的地方。 凌厉的劲风使得四周草木都在摇摆。 赵阳眼神瞬间锐利起来,若方才他未曾察觉,这一击下去,他即便不死,也必然重伤! 眼前身影,黑衣蒙面,身姿强悍。 赵阳心中惊动,此人方才展露出来的实力,远在他之上! 黑衣人一击落空,并未发言,未曾犹豫,下一击便又向着赵阳轰击而来。 又是必杀一击,攻向赵阳喉咙死穴! 大敌当前,赵阳没有半点懈怠,脚步一踏,梯云纵当即施展,凌空而起。 黑衣人再度攻击落空,他看向赵阳,有些意外。 “来自褚慨的震撼值+88!” “褚慨?” 赵阳内心一沉,交谈不成,庞贵妃便果断地对他动了杀心! 先前他走出鸢央宫,那么多宫女太监都已经注意到了。 那便意味着,他即便是死,也与庞贵妃没有什么关系。 此时若他死在外面,那么,庞贵妃反倒可以借机洗清嫌疑,只需要推脱是有人嫁祸于她便可! 想到这些,赵阳冷哼一声,梯云纵倾力施展,脚步灵动,急速逃离。 黑衣人褚慨冷冷地看着赵阳,倒是未曾想到,这个一直以来表现得病怏怏的废皇子,竟然还藏着这么一手! 不过,他内心冷笑,这点功夫,在他面前,可还不够看的! 褚慨身形骤然踏出,速度极快,追击赵阳。 他虽不如赵阳那般,身法灵动,可脚踏地面,每一步踏出,速度都要快上一重,宛如离弦之箭。 两人之间,实力差距不小! 褚慨很快便已然追击上了赵阳! 赵阳心中骤然一沉,他很清楚,褚慨此次前来,不杀他,是断然不会罢休的。 既然逃不掉,那索性便放手一搏! 想要杀劳资,可没有那么容易! 轰! 赵阳双手分别施展咏春拳与奔雷拳,奔雷拳阻挡对方攻势,而咏春拳寸劲打出,骤然与褚慨对轰一击。 蹬蹬蹬! 赵阳后退数步,手臂微微发麻,他即便骤然出手,打了褚慨一个措手不及,可依旧是难以阻挡对方的攻势。 实力差距,太大了! 褚慨眼中杀意翻涌,摇了摇头,赵阳虽有些实力,可双方之间的差距,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他展开架势,身形骤然消失在原地,向着赵阳轰去。 在皇宫中杀人,难说是否会引起大内高手的注意,不许要尽快斩杀! 他没有留力,尽力施为,准备对赵阳一击必杀! 一时间,赵阳所有的退路,几乎都被堵上。 褚慨的速度之下,逃跑,便意味着死亡! 赵阳心中发狠,未曾躲避,索性直接迎了上去。 “杀我?死!” 赵阳怒喝,一拳轰击而去。 不知为何,赵阳忽然察觉到,一股力量涌入双臂,令他感觉实力暴增! 两人的攻击当即碰撞。 下一刻! 一道身影骤然飞出,重重地砸落在地。 那道飞出的身影,正是褚慨! 而赵阳依旧站在原地,他看着飞出的褚慨,嘴巴微张。 他有些呆滞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这……怎么回事? 我的实力什么时候这么强了? “来自褚慨的震撼值+1066!” 赵阳看向褚慨,褚慨躺在地上,气机彻底消陨。 只是他依旧盯着赵阳,眼中仿佛充满了诧异与震惊,死不瞑目! 赵阳眯了眯眼睛,看向四周,以他的实力,应该没可能斩杀褚慨。 莫非……有人在暗中帮自己? 赵阳也未再深思,此地不可久留,梯云纵再度踏出,迅速离开这里。 不多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了这里。 薛清源看着赵阳消失的方向,眼中浮现出一抹惊容。 他神色凝重,这十五皇子,果然有所隐藏! 随即,薛清源瞥了眼褚慨的尸体,拖着尸体消失在这里。 …… 冷宫。 梁槐不住地走来走去,神色焦急,不时叹息。 香莲等一众宫女太监,也是满脸愁容,殿下被庞贵妃叫走,直到现在还未曾回来,不会真遇害了吧? 一旁啜泣声传来,香莲连忙送上帕巾。 羽卿华泪流不止,眼睛红肿,尽是担忧神色。 “我的儿啊,是母妃害了你……”羽卿华低声啜泣着。 “娘娘,身体要紧……”香莲低声劝慰,“殿下他福大命大,肯定不会有事的……” 只是,说到这里,香莲也不免底气不足。 对于他们这些冷宫之人来说,庞贵妃的鸢央宫,真就是龙潭虎穴! 一旦前往,九死一生! 他们也清楚,此次赵阳孤身前往鸢央宫,恐怕真的会一去不回了。 第八十二章朝堂之事 羽卿华倏然抬头,有些红肿的眼睛中浮现出一抹厉色。 “庞水柔,你敢害我皇儿,我这次就算死,也要跟你拼了!” 羽卿华颤巍巍地站起身来,紧握着拳头,脸上已经浮现出死志,就要向着冷宫外走去。 “娘娘,不可啊!” 香莲连忙跪下,抓着羽卿华的裙角。 一旁梁槐更是连忙走上前来,阻拦着羽卿华,道:“娘娘,千万三思啊,万不可再遭了他人奸计!” 羽卿华脸上满是不甘,眼中更是有着浓浓恨意。 就在这时,赵阳的身影快步冲了进来。 “母妃!” 赵阳早在冷宫之外,便已听到了宫中的动静,他连忙冲了进来。 见到赵阳,羽卿华顿时神色一松,身形一阵颤动,险些摔倒在地。 赵阳连忙上前扶着,搀扶着羽卿华落座。 四周梁槐和香莲等人,更是神色大喜。 殿下竟然自鸢央宫回来了! “皇儿,可受什么伤?”羽卿华神色关切,不住地探查着赵阳。 赵阳摇了摇头,虽是遭遇袭杀,但也不愿羽卿华担心。 “安然无恙,母妃不必担心。”赵阳安慰道。 羽卿华顿时松了口气,喜极而泣。 “母妃还以为,你这一去,便再也见不到你了……” “母妃,在这皇宫之中,庞贵妃即便胆子再大,也不敢堂而皇之地对我下杀手。”赵阳劝慰道。 良久,羽卿华才终于收敛情绪。 赵阳看了看四周,又对羽卿华道:“母妃,我有些事,要单独跟您说。” 羽卿华点了点头,心知赵阳这次前往鸢央宫,必然与庞贵妃发生了交涉。 两人走进宫殿中,赵阳关好房门。 他将先前见到庞贵妃的事情说了一番,隐去了后面被袭杀的事情,只说,庞贵妃已经有了杀心。 羽卿华听完,满脸怒容。 “这十六年来,我们一直处在冷宫之中,她竟然还不肯放过我们!” 羽卿华握了握拳头,怒声道:“这一次,母妃跟她拼了!” “母妃不必如此,我自有办法应对的。”赵阳连忙安慰道。 羽卿华依旧有些怒容,庞贵妃要对赵阳动手,这是她心中最后的底线! “母妃,还有一件事。” 这时,赵阳又是说道,他取出先前自兰陵公主那里所得到的书信。 “这是淑妃给母妃的信件……” 赵阳将先前遇见兰陵公主的事情,告知羽卿华。 听到赵阳说完,羽卿华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她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感慨道:“当年我与淑妃关系不错,这些年来,我身处冷宫,与她并无联系,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淑妃竟然还对我们母子,有所挂念!” 赵阳点了点头,别人对他们的恩,他自然要报答。 不过,他心中也是好奇,淑妃这个时候突然给他母妃传信,是因为什么? 先前由于遭遇褚慨袭杀,他还未来得及查看信件。 随后,赵阳拆开信封,与淑妃一同观阅起来。 一封信才刚看到一半,赵阳便注意到,羽卿华的手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朝堂之上,右相林文升向陛下阐述,十六年前之案,仍有冤情……” 赵阳读着信件内容,双眼微睁。 右相林文升…… 想不到,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有大臣想要重翻旧案。 不过,赵阳心中也是有些动容,能让右相等人一直挂念,十六年前的案子,看样子,必然关系重大! “皇儿,右相大人向陛下启奏,想要为你在封王大典上争取,这份恩情,我们母子必定要谨记于心!”羽卿华感激涕零。 她美眸中再度落下泪水,十六年过去了,她都已经不再有什么希望了。 她只希望,赵阳以后能够好好的,这便是她的全部愿望了。 而这一次淑妃所送来的信件中,提及的事情,让她再度看到了希望! “皇儿,你可知这封王大典的重要?” 羽卿华眼中含泪,哽咽地对赵阳说道:“若是你能在封王大典上得到一些封赏,那么,你的未来也将可以得到改变!” “且不说之后衣食无忧,你也不必以后再随母妃在这冷宫中,担惊受怕了!” 赵阳点了点头,他心中清楚,右相能够在此时向他那皇帝老爹谏言,对他来说,也是极大的恩情。 对于此,赵阳自然谨记。 不过,若只是得到一些封赏,自此离开冷宫,而让羽卿华一直待在冷宫中,这还不是赵阳想要的! 赵阳拳头紧握,眼中浮现出浓浓的坚定神色。 他想要的,是将十六年前的案子彻底翻出来,哪怕为此天翻地覆,他也在所不惜! 这十六年的冷宫蛰伏,他要一一讨回来! 赵阳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虽然有着右相等人的谏言,可是,也还有着镇国公庞渊等人的阻力。 他很清楚,只是凭空地指望右相等人的努力,是不现实的! 打铁还需自身硬,在此之前,他还是需要尽快地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行! 实力,只有自己的实力,强大到足够解决一切,那才是最根本的。 …… 鸢央宫。 庞贵妃坐在椅子上,向外看了眼天色。 此时,天色已然渐渐黑了起来。 庞贵妃不由皱眉。 “以褚慨的办事效率,杀了赵阳后,他也该回来了。”庞贵妃内心暗自琢磨。 “娘娘!” 这时,一个小太监匆忙走进宫中。 “怎么了?”庞贵妃沉声询问。 “褚公公他……”小太监神色犹豫。 “他怎么了?快说!”庞贵妃声音阴沉下来。 “褚公公他……死了!” 小太监惶恐不安地说道。 “什么!” 庞贵妃大惊,当即站起身来。 很快,庞贵妃的脸上露出熊熊怒火! 褚慨袭杀赵阳,竟然死了! 庞贵妃的眼中,凌厉之芒闪烁。 “赵阳,羽卿华!” 庞贵妃咬牙切齿道,“你们母子想要在封王大典上翻身?” “那我便要让你们母子,活不过封王大典!” 这个时候,鸢央宫外,又有一个太监快步走了进来。 注意到庞贵妃的怒容,那太监当即跪伏下来。 “娘娘,兰陵公主那边,有所异动!” 第八十三章把她拿下 “兰陵公主?” 庞贵妃脸上怒意未消,听到那太监的话,脸上却是露出一抹疑惑。 “说下去。” 太监连忙说道:“今日兰陵公主自淑妃那里离去,挥散左右,独自离开。” “哦?” 庞贵妃眯起眼睛,问道:“她去哪?” “奴……奴婢未敢跟太前,不过,看她前往的方向,似乎是冷宫方向!”太监颤声说道。 “冷宫!” 庞贵妃心中一惊,连忙询问道:“她去冷宫做什么?” “奴婢……不知……”太监声音愈发颤抖。 “废物!” 庞贵妃冷冷瞪了太监一样,吓得太监几乎瘫倒在地。 但庞贵妃还是压下怒火,询问道:“然后呢?” “奴婢差人在前往冷宫的必经之路上等待,却并未看到兰陵公主,她似乎并没有去,只是在外面待了一段时间,便有返回去了!”太监连忙说道。 “似乎没有去?”庞贵妃看着太监,太监低着头,半点也不敢抬头。 “自己去领十杖。”庞贵妃淡淡道。 “谢娘娘开恩!” 太监磕头不止,自行快步离开鸢央宫。 等到太监离开,庞贵妃琢磨一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淑妃看样子,也不安分了!” 庞贵妃向着一旁宫女招了招手,吩咐道:“想办法将这件事让皇后知道。” “是。” 宫女离开后,庞贵妃一根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 皇后必然会对此事很期待! …… 薛清源自皇宫离去,当即赶回了张太师府邸之中。 “太师,今日庞贵妃召见十五皇子。” 薛清源沉声说道。 听到此,张存中神色微动,略作思索,说道:“庞妃有所动作了?看样子,镇国公是给她传达了什么消息啊!” 张存中思忖一会,又继续问道:“之后呢?” “之后十五皇子自鸢央宫离开,属下未曾近身,只远远看到,他与兰陵公主交谈了一番。”薛清源回答。 “十五皇子,竟然与兰陵公主还有交集?”张存中有些讶然,十五皇子这么多年来,按道理说,应该从未离开冷宫在皇宫中转悠。 又怎么会与兰陵公主有关系? 薛清源未曾答话,只是向张存中报告着自己的见闻。 “两人交谈一番,便各自离去,只是,十五皇子在返回冷宫的途中,遭遇了袭杀!” 薛清源的声音刚一落下,张存中双眸顿时便凝重起来。 “袭杀?” “是!歹人妄图迅速斩杀十五皇子,却被赵阳反杀,当场殒命!” 薛清源说起先前的见闻,心中还是不免有些动容。 “十五皇子……似乎会些武功,而且,身手不俗。” 听到此,张存中也不免有些讶然。 这个十五皇子,似乎隐藏了很多东西啊! 他心中不免有些好奇,十五皇子,究竟还有着怎样未曾展露的东西? 张存中的嘴角噙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对于这十五皇子的能力,他倒是愈发期待了。 “有趣,这十五皇子,倒是越来越让老夫惊讶了。” 张存中又看向薛清源,笑道:“清源,这一次的消息很好,对于十五皇子,我们可以多上点心了。” 薛清源心中一震,连连点头称是。 他很清楚,张存中话语中的含义,这是准备要在赵阳身上押宝了。 甚至让他暗中调查赵阳,其实也相当于是对赵阳的一次考验,看看赵阳,究竟是否有能力来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张存中未再发言,眼中却是露出了浓浓思索神色。 十五皇子的表现,固然让他满意。 只是,这朝堂之上…… 张存中向着早朝之时,右相林文升与镇国公等人的交谈,以及皇帝陛下和文武百官的反应,他的神色微微凝重起来。 十五皇子想要翻身,还有着很多的艰难险阻。 思索一番,张存中又唤来一人,询问道:“张诚还在平河县吧?” “是的,在平和县任职县令,治下井井有条。” 那人回应道。 “去将十五皇子的事情,告知张诚。”张存中安排道。 “属下明白!” 待到房间里薛清源两人离去,张存中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玩味神色。 既然朝堂上,对于十六年前的案子,已经有人起头了,那么,在朝堂之下,也该着手准备了。 “那个老家伙,只怕早就坐不住了吧!”张存中摇头道。 …… 经历了庞贵妃袭杀一事,接下来几日里,赵阳一直选择低调行事,猥琐发育。 他一边进行着修炼,一边又尽可能地从身旁宫女太监那里收着震撼值,薅了一些羊毛。 庞贵妃这几天里,倒是也贡献了不少震撼值。 看样子,褚慨的死,还是让庞贵妃的心中,产生了一些波动。 期间,令赵阳意外的是,张太师和薛清源那里,也或多或少地贡献了一些震撼值。 这不由让赵阳有些莫名其妙。 咋回事? 自己难道被张存中这个老狐狸给盯上了? 嗯,果然还是得继续猥琐发育一些! 就这样安稳地度过了几天,文忠却是急匆匆地找上门了。 “大哥!大哥!” 文忠刚踏进赵阳的房间,便连忙飞奔上前。 赵阳有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说道:“遇事淡定一些,忘记我怎么跟你说的了?” 文忠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陈将军她等不及了,这段时间里,都催着我问了好多次了,她让我询问你,那炼钢之法,究竟何时能够呈现?” 赵阳瞥了他一眼,说道:“不只是她,你也想问吧?” “这不是张重和李延睦他们几个,又在我眼前跳了嘛!”文忠嘿嘿一笑。 他又向着赵阳眨巴了一下眼睛,投出一个大家都懂的神色,说道:“大哥,我还是头一次见到,陈将军这段时间里,为一个男人如此牵肠挂肚,几乎都快到了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了!” “大哥你看……要不要努力努力,索性把陈将军给拿下好了?” “拿下?” 赵阳翻了翻白眼,道:“这话你敢在陈瑾墨面前说,我便敬你是条汉子!” 第二十三章请叫我小桂子 “没事,进来吧。” 等到赵阳发话,梁槐二人,才敢推推嚷嚷地进门,恭敬行礼。 “殿下万福。” 赵阳嗯了一声,也不跟他们废话,开门见山道:“你们是来请假的?” 梁槐魏越一听,心中顿时惊讶,殿下这般料事如神?怎么什么都知道? “来自梁槐的震撼值+89……” “来自魏越的震撼值+94……” 梁槐口称“殿下英明”,赶紧抓住机会,送上一大堆生涩的马屁。 赵阳摆了摆手,示意他住嘴。 一个周山都够他烦的了,这要再来一个马屁精,那还得了? 于是,伸手指了指房顶:“你们看。” 二人跟着抬起头看了看,魏越更是满头雾水,梁槐则若有所思。 试探道:“殿下可指的是……让我们知道天高地厚?” “不,”赵阳纠正道,“我让你们看看,房顶那个破洞,还没修好!” “眼下府中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际,连本殿下都住在破洞屋子里,你们居然还想着请假?不准!” 赵阳脸色忽的一愣,态度十分坚决。 想请假去看戏? 至少带上我先! 否则,谁也别想去。 魏越比较老实,脸色一变间,当即求恳道: “求殿下行行好,我们保证这个月就这一次,只要一天假——半天就好了!” 赵阳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那你们请假,是为了什么?” 魏越整个人一愣,刚准备据实以告,就被梁槐拉住了。 “回禀殿下,魏越身体不适,奴才陪他去看大夫。” 赵阳嘴角一挑,反问道:“哦?这么说你们不是去看花姑娘的?” “殿下恕罪!” 梁槐和魏越一听,顿时吓得跪地告饶:“殿下恕罪,奴婢不是诚心欺瞒于殿下的,只是……只是机会实在难得……” 赵阳轻哼一声,不过,并没有降罪的意思:“你们真的很想去?” “想!”两人想也不想便点头。 “宁愿冒着被责罚的风险也想去?” “想!” 赵阳一听,嘴角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突然话锋一转。 “那好,咱们去吧。” “谢殿下恩典。” 魏越大喜,立即磕头谢恩,可梁槐却听出不对味了,迟疑着:“咱们?” “你们不是说,宁愿冒着被责罚的风险也想去的吗?可以啊,带上我就行!” 赵阳抱着双手,一副得逞的坏笑。 两个小太监一听,顿时大惊失色。 圣上可是有令,殿下绝对不得踏出冷宫一步。 这要是带着殿下出去了,他们可就算欺君了! 要杀头的! “来自梁槐的震撼值+247……” “来自梁槐的震撼值+388……” 他们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不会贸然违抗圣旨的。 但是人要懂得变通嘛,皇子不能出去,那自己假扮成小太监不久行了嘛? 只要不被发现,绝对高枕无忧。 可是,赵阳还是低估了他们对皇帝啊圣旨这类东西的敬畏,哪怕赵阳都做出如此牺牲了,两个小太监还是不愿意带赵阳出去。 没办法,赵阳只能放出大招。 许诺他们一人半个月的卤肉,用美食作为条件,才顺利说服了二人。 说干就干! 赵阳让梁槐准备一件制服,很快换装完毕。 摇身一变,由一名帅气的公子哥,变成了一个帅气的小太监。 “记住,我叫小桂子,不准叫错。” 赵阳得意一笑,嘿嘿,这下总算可以出去耍耍了。 “是,殿……可为什么要叫小桂子?” 两个小太监诚惶诚恐的答应,却又有些疑惑。 “因为只有这个名号,才配得上我的帅气!” 赵阳嘿嘿一笑,说了一句梁槐魏越二人注定不可能听懂的话,率先大跨步出了冷宫。 好像根本不怕人发现似得,没有半点偷偷摸摸的自觉。 没办法,赵阳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以他的帅气程度,那就是黑夜中的萤火虫,想不引人注意都不行。 何况,反正有刺杀事件打底。 只要姿态做到位了,面子给了,他不信那个不负责任的便宜老爹还会说他什么。 于是,三人一路走走绕绕,终于来到淑妃的殿宇。 赵阳这才停步。 “这就是宁安宫?” 说话间,赵阳简单地对比了一下,发现这里无论占地面积,还是气派程度,都远超冷宫十倍百倍。 那便宜的皇帝老爹,还真是偏心。 小心翼翼地追了赵阳一路,两个小太监此时已是气喘吁吁。 还不忘赶紧嘱咐道: “殿下,待会一定要低调行事,切忌张扬。” “知道了,这些还用你说?我们进去吧。” 赵阳还不在意的摆摆手,抬脚就要进去。 梁槐魏越还是有些紧张自己的小命,心虚道:“就这么大摇大摆走进去?” “废话,难不成飞啊?” 赵阳鄙视的瞥了他一眼,直接一马当先。 宫中禁卫森严,名帖搜身啥的,早在几重宫门外就完事了。 这一路,没人阻拦他。 “殿……小桂子,等等我们,可别走散了!” 来往皆是达官贵人,梁槐生怕赵阳得罪人,会暴露身份,赶紧亦步亦趋地跟上赵阳。 “还挺热闹的。” 一进院子,只见里面高朋满座,达官显贵齐聚一堂。 美酒佳肴,玉盘珍羞,绫罗彩绸……极尽奢华之能事,好不热闹。 赵阳感叹一句,随便找了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坐下。 梁槐魏越老老实实站在一边,生怕这位又惹出什么麻烦来。 整个院子,此刻热闹非凡。 院子中间,搭起了一个大大的戏台。 旁边,戏班子早已准备好,只要主角一到,便会开演。 看着架势,赵阳不由想起了那卷《镇山关》,心血来潮之际,趁好戏还没开场,即时学了起来。 “镇山关,守险隘,离家万里已十载。” “百战黄沙到此日,至今不敢脱金铠。” …… “镇山关,天难开,江山百年我独在!” 有系统的帮助,几乎只一瞬间,赵阳便学会了这首高价抽得的戏曲。 甚至于,连韵调也完全学会了。 尝试着小声唱了唱,发觉自己竟然连唱腔都掌握了。 各处细节,各般变化,更是烂熟于心。 可以说,如果让他去唱这一首戏曲,绝对能有顶级大家的水平。 “有机会的话,待会上去唱两句,说不定会大有收获呢?” 第八十四章让你们开开眼 文忠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干咳几声,讪笑起来。 赵阳理都没理他,手指抚着下巴,思索起来。 陈瑾墨是一代巾帼,威望不俗,若是能够与她交好,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想到此,赵阳起身便走。 他回头看了还楞在原地的文忠一眼,没好气道:“愣着干嘛?走吧!” 文忠大喜,屁颠屁颠地跟在赵阳身后。 赵阳安排一番,再度自密道离去。 反正这几天里,他一直在低调做事,也不会引起什么注意。 自皇宫离开,文忠便牵来早已准备好的马匹,迫不及待道:“大哥,陈将军这段时间,一直往造器厂跑,她现在就在造器厂等着你!” 赵阳点了点头,心中对陈瑾墨愈发赞赏。 这姑娘应该是觉得他先前所提出的改革之法有用,所有才这么迫切地想要将钢质铠甲武器连造出来。 两人策马狂奔,不多时便赶到了造器厂。 远远可见一名身着戎装的倩丽身影,正在造器厂外来回踱着步子。 见到赵阳两人到来,陈瑾墨精致的俏脸上顿时露出喜色。 “你可是让我好等!”陈瑾墨娇俏地瞪了赵阳一眼。 赵阳笑了笑,道:“小生不才,怎敢劳烦陈将军如此牵挂!” 陈瑾墨懒得跟赵阳耍嘴皮子,带着他急匆匆地感到厂房之中。 厂房里,温度远比外面高上许多,敲敲打打的声音不断响起,风箱鼓动,正有着一群铁匠在紧锣密鼓地铸造着。 “陈将军,这是小的刚打造出来的剑,请您过目!” “陈将军,小的这把刀硬度远超寻常,您快看看!” “陈将军……” 几个铁匠见到陈瑾墨到来,献宝似的将各自打造出来的铁器向着陈瑾墨呈了上来。 陈瑾墨点了点头,只是静静看了几人一眼,美眸中似乎透露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意味。 几人当即沉默下来,只是仍旧举着各自打造出来的铁器。 “做到我的要求了吗?”陈瑾墨淡淡询问。 “这……” 闻言,几人相互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些许犹豫。 其中一个年长些的汉子上前一步,将铁剑递到陈瑾墨面前,说道:“这已经是我们所能打造得硬度最高的兵器了,实在是无法再精进了……” 年长汉子说到此,咬了咬牙,又道:“至于将军所要求的钢质武器,恕小人直言,实在是无法打造,咱们造器厂的钢材,这么多年来,也只积攒了极为少量的碎屑,而且按照律令,是在不可乱用……” 陈瑾墨不动声色地接过长剑,没有表态。 只是,长剑入手,陈瑾墨黛眉却不由紧皱起来。 她手臂挥动,掂量了长剑几下,随手一挥,长剑剑尖便没入地面,掷地有声。 “太重了!” 陈瑾墨摇头轻叹。 “陈将军,小人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年长汉子摊了摊手,无奈道。 “是啊,将军,若是减轻重量,兵器则太容易折断,到时候,上头肯定会怪罪下来,说我等偷工减料,我们真的没办法了!” 其他一众铁匠也是纷纷附和。 “陈将军所要求的兵器,绝对不可能会有啊,更别说批量生产了,您这不是为难小人吗?”年长汉子面容苦涩道。 “小人打铁也有几十年了,还未曾听说过这种武器铠甲,换言之,这种全套的武器铠甲,几乎不可能存在!” “不可能存在?哈哈……” 这时,一旁赵阳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许调笑。 年长汉子等人顿时看向赵阳,神色不悦。 赵阳身穿锦衣,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做过重活的人。 这种人,他们见得多了,全是些外行,自以为有些学识,就对他们这些专业铁匠指指点点! “怎么?这位大人难道觉得我们说得有什么不对吗?” 一个年轻铁匠不满道。 年长汉子当即拉了拉他,示意他不要多嘴。 不爽归不爽,能陪在陈瑾墨的身边,也绝对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够招惹得起的! 陈瑾墨没有去管这些铁匠,而是看向赵阳。 目光中,满是期待意味。 赵阳先前说能够让钢质铠甲武器批量生产,必然不会是空穴来风。 赵阳随手将陈瑾墨插在地上的长剑拔起,随手掂量几下,摇了摇头。 “这东西太重了……”赵阳轻弹剑身,震出一阵沉闷的声响。 “嗯,硬度太差,砍杀几下,说不定就崩断了!” 他丢垃圾似的,将长剑丢在地上。 “而且,还容易生锈,雨期一到,离报废也就不远了。” 赵阳每说一句话,一众铁匠的脸色便难看几分。 先前说话的年轻铁匠更是神色不善,看着地上垃圾似的长剑,眼中满是怒意。 “军中用的武器,皆是这种!”年轻铁匠不满道。 “所以,用这种武器,简直是在拿生命开玩笑!” 赵阳淡淡说道。 年轻铁匠不顾旁人劝阻,再度说道:“我师父可是我们京城造器厂最好的铁匠,他听陈将军交待,造出的这把剑,就算放眼全国,也是最好的,这位大人,您简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一旁年长汉子连忙用力将年轻铁匠拉到一旁,眼神训斥。 年长汉子又连忙对赵阳道:“大人,他有眼无珠,您不要跟他见怪!” 只是,年长汉子眼中也是透露着一股不服气。 赵阳笑了,他自然不会跟这些人赌气。 他又看了身旁陈瑾墨一眼,索性直接走到一旁的熔炉前,说道:“既然你们不相信我,那我就让你们开开眼好了!” “烧炭,开炉!” 赵阳随口吩咐道。 一众铁匠面面相觑,神色犹豫,不明白赵阳要做什么。 “真以为,铁器是那么好炼制的吗?”年轻铁匠不屑道。 “将军……”年长汉子看了年轻铁匠一眼,叹息一声,对陈瑾墨说道:“咱们铁器厂,铁器不可胡乱制造啊,这位大人如此胡来,若上头怪罪下来,我们根本担待不起啊!” 然而,陈瑾墨看着赵阳的目光中却满是期待。 她摇了摇头,命令道:“今日,他的话,便是本将军的话!” “铸造!” 第八十五章铸兵 陈瑾墨下令,一众铁匠不敢迟疑,连忙围到熔炉四周。 风箱鼓动,火炭鼓起熊熊烈火。 待到烈焰升腾,一炉铁料逐渐融化,铁汁通红。 年长汉子正要操作,赵阳却是一挥手。 “火焰温度太低,加大火焰!” 一众铁匠有些无奈,只好继续拉动风箱。 “还不够!” 赵阳摆手,几个铁匠汗水都哗哗流淌。 见此,年轻铁匠脸色愈发难看,这人,分明是借打造之名,故意惩戒他们! 想到此,年轻铁匠又找人合力移来一个风箱,卖力地拉动起来。 烈焰升腾,四周的温度都被熔炉提高。 赤红的火光映照四周,铁汁早已融化,在烈焰中翻涌着。 见此,赵阳微微一笑,吩咐着几个铁匠行动。 陈瑾墨在此,他们都不敢怠慢,在赵阳的指挥下,动作井井有条。 陈瑾墨静静地看着眼前,暗暗对赵阳点头。 最难能可贵的,便是这份处事不惊。 想来,看赵阳的样子,应该也算出身不错,没可能会接触打铁这种活。 可赵阳却始终淡定从容,似乎半点也没有生疏慌乱的模样。 很快,在赵阳的一番指挥下,一炉铁汁残渣尽去,所剩不多。 “浇筑吧。”赵阳淡淡道。 听到此,年长汉子不由愣了愣,有些犹豫地说道:“大人,这些铁汁……似乎不够打造一把兵器的吧?” “浇筑便是。”赵阳依旧说道。 年长汉子只好点头,看着铁汁浇筑完成。 他挥动锤子,卖力地打造起来。 只是,他神色中多少有些无奈,这些铁汁,即便打造出来兵器,只怕也会因为用料太少,沦为废铁。 但好在,之后的打造中,赵阳没有再多说什么。 似乎他只是在意炼制铁汁的过程。 许久,年长汉子终于敲打完成,一把崭新的长剑铸造出来,他熟练的开锋,加上剑柄,呈到陈瑾墨的面前。 “将军,剑铸好……打造完成了!” 年长汉子迟疑道,他实在没有信心说,剑铸好了。 这么轻的剑,恐怕根本派不上用场,一折就有可能断了吧? 陈瑾墨没有多说什么,自年长汉子手中接过长剑。 顿时间,陈瑾墨的神色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她拿着长剑挥舞几下,神色愈发微妙。 “这么轻?”陈瑾墨狐疑。 即便是她之前的那把钢剑,也要比这把剑重上一些。 “我们要得不就是这个重量吗?”赵阳笑道,神色淡定从容。 陈瑾墨却不免有些迟疑,这么轻的剑,不会很容易就崩断了吗? “文忠,试试这把剑。” 这时,赵阳对文忠说道。 “好嘞!” 文忠兴冲冲应了一声,自陈瑾墨那里接过长剑,也不免一愣。 “好轻啊!” 文忠嘀咕着,心中有些忐忑,他一下子明白了陈瑾墨的迟疑。 “试试再说。”赵阳淡淡道。 文忠点了点头,手持长剑,舞了个剑花,向着先前被赵阳扔在地上的铁剑用力挥动,一剑斩去。 当啷! 金铁交织声响起。 文忠手中长剑仍在嗡嗡鸣颤。 陈瑾墨连忙看去,却见长剑依旧剑光闪烁,竟然没有损毁! 她连忙夺过长剑,仔细看去,只在长剑上,看到一道极为微小的豁口。 “将军,快看!” 这时,文忠捡起地上的铁剑,举到陈瑾墨面前。 陈瑾墨转头看去,却是瞳孔一缩。 铁剑之上,竟然出现了一道极深的豁口,更有裂纹在豁口深处蔓延! 文忠本就气力不凡,全力一剑斩下,威势远比普通人强悍。 似乎用不了多少剑下去,这把铁剑,便有可能被他斩断! “这……” 此时一众铁匠也注意到眼前一幕,纷纷神色呆滞。 “这……这怎么可能!” 那年轻铁匠仔细盯着文忠手中的铁剑,脸色彻底变了。 他先前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师父打造的铁剑,在全国上下也是最好的! 可这把剑,就在他面前,被硬生生斩出一道深深的豁口! 而赵阳所炼的那把长剑,却几乎看不到半点痕迹! 一瞬间,年轻铁匠感觉自己先前所学的东西,都变成了垃圾…… “这……这就是你说的钢?”陈瑾墨紧握着手中钢剑,如获至宝一般,美眸中闪烁着炽盛的光芒。 “来自陈瑾墨的震撼值+1066!” “来自文忠的震撼值+666!” “来自李大田的震撼值+999!” “来自……” 赵阳微笑点头,自始至终,从容淡定。 “你究竟是怎么炼制出来的?!”陈瑾墨饶是也算见过大风大浪,可赵阳的表现,还是让她尤为震惊。 “没什么,无意间自一本古籍上看的。”赵阳随口道。 小生不才,也只是多学了几年化学罢了! 陈瑾墨深深地凝望赵阳一眼,俏脸上仍旧有着惊意难以散去。 “若是此等兵器能够普及,那我大夏之军,战斗力必然与日俱增,破敌之日,便指日可待!”陈瑾墨激动地说道。 她看着赵阳,异彩连连。 “此等兵器,可否大量生产?”陈瑾墨再度询问。 然而,赵阳却是摇了摇头。 “方才铸造之时,将军也看到了,寻常一把铁剑,一两人便可铸造,而这钢剑,却动用了数人。”赵阳缓缓道,“目前还无法短时间内大量生产。” “不过……” 赵阳顿了顿,又说道:“先小规模生产,将工艺不断改进,后面再普及开来,便可事半功倍!” 陈瑾墨深以为然,神色中,都露出了一抹钦佩。 “来自陈瑾墨的震撼值+999!” 这时,赵阳又看向那年长汉子,说道:“先前铸造之时,你应该看得最为清楚,高温是尤为关键的一个条件……” 赵阳将炼钢之法一一告知年长汉子。 四周其他铁匠也是神色动容,待到赵阳说完,他们不由神色彻底呆滞。 “多谢大人!” 这时,年长汉子率先反应过来,当即向着赵阳跪拜下来。 这可是传授之恩啊! 年长汉子一跪,那年轻铁匠也连忙跪下,满脸羞愧。 “大人,是小人有眼无珠,还望大人责罚!” 第八十六章深山茅屋 赵阳自一开始就没跟一个小铁匠在意,反倒是双手虚抬,示意两人起身。 随后,他轻轻拍了拍年轻铁匠的肩膀,笑道:“好好干,若这炼钢工艺能够普及,我大夏将士们的生死安危,还要多仰仗你们!” 闻言,陈瑾墨的眸子中顿时闪过一抹精芒。 年轻铁匠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士为知己者死,他万万不曾想到,眼前这位不知姓名的大人,竟然不计前嫌,还如此鼓励他! 年长汉子等一众铁匠也是深深向着赵阳行礼,神色激动。 “不过,炼钢工艺关系重大,你们万不可泄露出去。”赵阳又说道。 陈瑾墨也上前一步,她自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炼钢工艺必定要由大夏朝廷牢牢掌握,事关重大! “传令下去,今日之事,万不可泄露,违令者斩!”陈瑾墨沉声命令道。 “是!” 待到众铁匠散去,陈瑾墨又带着赵阳和文忠两人走到一旁。 直到现在,文忠依旧神情激动,他握了握拳头,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大哥,此次的赌局,咱们赢定了!”文忠笑道。 “瞧你那点出息!”赵阳没好气地说道,“看看陈将军,她可是在考虑将士们的生死安危!” 文忠连忙点头,神情有些羞愧。 “不过,到时候该找他们收的银子,一个子也不能少!” 这时,赵阳又说道。 陈瑾墨没有理会两人的谈话,只是深深地看着赵阳。 眼前之人,身怀大才! “你不从军,真是可惜了。”陈瑾墨感慨道。 赵阳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了陈瑾墨一眼,说道:“以后……也许会吧……” …… 平河县,张府。 张诚送走府中的客人,待到客人离去,张诚的神色中,依旧满是激动。 “苍天开眼啊!” 张诚深深感叹,眼眶通红。 “十六年来,右相大人再度在朝堂之上提及此事,真是国士无双……” 一念及此,张诚不由想到,前些日子来他府上为他老母亲治病的年轻人。 “那位年轻人向我询问十六年前事由,莫非也是右相的安排?” “可右相对于这些,应该也知晓……” 张诚摇了摇头,只觉得赵阳的身份充满神秘。 或许,有朝一日能够再度遇见那个年轻人,便能一问究竟吧。 张诚不再多想,快步走出房间,向张府下人吩咐道:“来人,备马!” 张诚纵马,独自一人,快速离开平河县地界,穿过林野,进入了深山之中。 穿过一条幽深的山间小径,豁然开朗,一座茅屋坐落与此。 张诚下马,牵着马匹,神色恭敬地来到茅屋前,轻轻敲门,躬身行礼。 “季老!” 茅屋中,一个布衣老者走出门来,须发皆白。 “张诚,你来了,进屋一叙吧。”布衣老者没有多言,自顾自走进茅屋中。 张诚恭敬地关上木门,连忙道:“季老,张太师向我告知了一件朝堂之事!” “朝堂之事?” 布衣老者摇了摇头,“我季游辞官多年,早不再过问朝堂之事了。” “季老,这件事,您必然有兴趣!” 张诚语气坚定道,将张太师所告知的事情,再度转达给了季游。 闻言,季游原本浑浊的老眼中,都闪耀起一抹精芒! 他脸色如常,只是紧抓着桌角,暴露出他的心中,并没有那么平静。 “季老,此时,您可以出山了,我等甘为季老效劳!” 只是,季游却很快平复了心境,他轻捋长须,却是摆了摆手。 “张存中将此事告知你,其实是意在让你将此事转达老朽。” 季游嗤笑一声,“他这个老狐狸,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张诚只是躬身,对于此事,并未出言。 “朝堂之上,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林文升在朝堂上提及此事之时,他张存中不也选择明哲保身,未曾参与吗?” 季游又是轻叹,“既然这朝堂之上,如此黑暗不公,那老朽这山,不出也罢!” 张诚无奈,只好说道:“可是,封王大典在即,右相一人,只怕还难以挽回局势,十五皇子若抓不住这个机会,恐怕此生也只能待在冷宫之中了,当年之事,终究再无昭雪之日。” “此事关键,其实不在朝堂之上……”季游摇了摇头,淡淡道:“而要看羽卿华的儿子!” “若那十五皇子不争气,那么,老朽出山,也无能为力。” 听到此,张诚略作思索,深以为然。 “只是十五皇子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冷宫中长大,远不如其他皇子那般……” 张诚想到这些,神色愈发无奈。 “看来,下官务必想个办法,去见见十五皇子了!” 两人正交谈着,茅屋外,却传来一阵脚步声。 不多时,敲门声响起。 “季爷爷,您在吗?” 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传来。 张诚一愣,在季游示意下,连忙前去开门。 一道窈窕身影,恭敬地站在门外。 “小女子司夏,见过这位大人。” 来人正是司夏。 “司夏?” 张诚更是愕然,这些年来,他虽未曾去过翠红楼,但对司夏之名,还是多少听说过的。 眼见司夏前来寻找季游,他不由心中疑惑。 “她是司云空的女儿。” 这时,季游的声音传来。 张诚顿时大惊,不由再度打量司夏一眼。 “当年的镇国大将军,司云空司大将军的女儿?!”张诚不由深吸一口气。 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是说道:“可是司大将军一家当年不是……” 司夏眼眶微红,向着张诚欠身一礼。 张诚深深叹了口气,连忙向司夏虚抬一手,沉声道:“世侄女,我亦对司大将军敬仰有加,这些年来,你必定吃了不少苦吧?” 司夏只是摇头,并未多言。 季游此时也走出门来,看着司夏,轻叹一声,问道:“司夏,你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报仇雪恨!” 司夏美眸中露出浓浓恨意,神色坚定无比! 见此,季游摇头道:“时候未到……” 司夏当即跪了下来,哽咽道:“季爷爷,十六年前,我司家上下,被构陷谋反,满门抄斩,这个仇,我已经等了十六年了!” 第八十七章余孽 季游深深凝望司夏,摇了摇头。 “你起来吧,我知道你报仇心切,可现在还不是时候,一切未定。” 只是,司夏依旧长跪,没有起身, 她的俏脸上,满是悲愤神色,目光坚定。 “季爷爷,司夏等了这么多年了,已经不想再等了,仇人们一个个的都在穷奢极欲,而我的家人,却始终未能昭雪,每个夜里,我都能梦到他们的呼唤,让我报仇!” 司夏说着,两行清泪自美眸中滑落出来,眼眶红肿。 见此,季游长叹,苍老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不忍。 “孩子,这些年来,苦了你了……” 一旁张诚转过头去,不忍心故人之后这般模样,他紧握拳头,神色愤慨。 “季爷爷,司夏不苦,这么多年,让司夏活下来的,只有报仇,这一个念头!”司夏坚定地道。 “你……唉……” 季游目光暗沉下来,说道:“你起来吧,你说要报仇,你可知,你的仇人究竟是谁?” “这么多年来,司夏从未敢忘!” 司夏蓦然抬头,美眸中满是凌厉。 “当然是皇帝、皇后、庞贵妃、还有……那个十五皇子!” …… 乾宁宫。 庞贵妃玉手端起一枚精致的瓷碗,欠身走到皇帝赵玄清的身前。 瓷碗中,升腾着汩汩热气。 “陛下,大臣们呈上的奏折繁多,可陛下也要保重龙体才是,这是臣妾特意为陛下烹制的莲心补神羹,陛下不如先吃一些,深夜苦寒,暖暖身子。” 庞贵妃说着,打开瓷碗,一股香喷喷的热气便弥漫出来。 赵玄清批阅完眼前的奏折,将奏折放下,看向庞贵妃。 “爱妃,羹汤滚烫,切莫烫伤了手指。”赵玄清关切道。 庞贵妃只是摇了摇头,一手持碗,一手持勺,轻撇一勺羹汤,吹去热气,递到赵玄清面前。 赵玄清含笑,将羹汤吃下。 “陛下,臣妾见陛下一直愁眉不展,不知是否在朝堂之上,有什么不顺心之事?” 庞贵妃轻声询问,语气中满是关心。 见赵玄清看来,庞贵妃又连忙道:“这些事,臣妾本不该多问,只是臣妾实在担心陛下龙体,恨不能为陛下分忧。” “爱妃不必如此。”赵玄清摆摆手,似是想到什么,轻叹道:“还不是右相林文升,边关吃紧,他却又提及十六年前之事,想要翻案重审!” “竟会如此!” 庞贵妃点了点头,一副刚刚得知的模样。 “十六年前之事,已有定论,哪里有什么翻案的必要?” “不过是想要借机问责陛下罢了!” 庞贵妃思索一番,又说道:“不止如此,依臣妾看,应该是十六年前,尚有余孽,还未伏诛!” “所以他们才会在这么多年后,旧事重提。” “余孽?” 赵玄清诧异地看了庞贵妃一眼,询问道:“余孽何来?” 提到此,庞贵妃的俏脸上却露出一抹惶恐神色。 “陛下,是臣妾多嘴了,臣妾不敢多言!” 说着,庞贵妃就要欠身下跪。 赵玄清摆摆手,道:“在朕这里,爱妃还担忧什么?直言便是。” “是!” 庞贵妃起身,俯下身子,低声对赵玄清说道:“臣妾隐约得到一些消息,与……与淑妃有关。” “淑妃?” 赵玄清的神色骤然变得凝重起来,紧盯着庞贵妃。 庞贵妃似是没有注意到赵玄清的神色,又继续说道:“淑妃和羽卿华私交甚密,当年案发之时,淑妃也是关键人物,这么多年来,淑妃虽未曾有所表露,可是,事到如今,后宫之中,也只有她才会仍旧对冷宫那边尤为上心!” 听到此,赵玄清眯起眼神,神色有些阴晴不定。 “爱妃所说得这些,也只是猜测……” “不!” 庞贵妃的语气却是一下子坚定起来,“臣妾还有证据!” “嗯?” 赵玄清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庞贵妃的身上。 “近日淑妃曾暗中与冷宫那边传讯,臣妾宫中,有人见到!” 庞贵妃抛出了这个重磅消息,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看着赵玄清。 “消息属实?”赵玄清又问。 “不敢丝毫欺瞒陛下,陛下若不信,可差人遣淑妃前来,与臣妾当面对质!”庞贵妃语气决然道。 赵玄清抬起手,又缓缓放下。 他双眸微闭,深吸了一口气。 “淑妃……” 赵玄清呢喃一声,脸上露出一抹不忍。 “陛下,此事不可放纵啊,臣妾虽在后宫之中,却也对外界之事有所耳闻,陛下平日里已十分劳累,臣妾看得心疼,这十六年前的旧事,若是让其死灰复燃,陛下恐怕会更为难以处理!”庞贵妃走到赵玄清身后,为赵玄清揉捏着肩膀。 赵玄清捏了捏眉心,一言不发。 “皇后娘娘到!” 这时,乾宁宫外,太监的声音传出。 赵玄清挥了挥手,不多时,皇后雍容华贵的身影出现在了宫殿之中。 皇后一步步走来,长裙摇曳,凤仪万千,四周宫女太监当即俯首,恭敬地迎接着。 她的目光落在庞贵妃身上,唇角微扬,随后她又看向赵玄清,缓缓地走上前去。 “陛下!” 皇后欠身行礼,赵玄清虚抬一下,一旁太监连忙搀扶着皇后落座。 “见过皇后娘娘。” 一旁庞贵妃向着皇后行礼。 “妹妹客气了!”皇后微微一笑,姿态端庄。 庞贵妃的脸上也满是亲切笑容,退回赵玄清身旁。 只是,两人暗中对视一眼,目光中,却没有那般亲和。 皇后目光扫过四周,又是站起身来,当着庞贵妃的面,轻轻牵起了赵玄清的手。 “陛下,龙体要紧,夜深了,便是呈上奏折的大臣们,也不愿见到陛下如此辛劳。”皇后神色关切,又瞥了眼桌案上的瓷碗。 “这羹汤莫非是庞贵妃妹妹带来的?陛下你看,后宫姐妹们,也都不愿见到陛下这般劳累。” 闻言,庞贵妃在赵玄清身后神色微沉。 赵玄清则是拍了拍皇后的玉手,笑道:“朕知晓,处理了这些奏折就睡,梓童也不该这般时候,还不就寝。” 皇后却是摇头轻叹:“臣妾得知一桩事情,与淑妃妹妹有关,属实无法入睡。” 第八十八章欲废贵妃 “又是淑妃?” 赵玄清眉头一皱,看着皇后,沉声道:“什么事情?” “臣妾得知,淑妃妹妹近日写了一封密信,遣兰陵公主将这封密信送往了冷宫!”皇后沉声说道。 “臣妾得知近日朝堂之上,右相旧事重提,臣妾心想,两者之间,必有关联。” 皇后话音落下,赵玄清的眉头当即紧皱起来。 赵玄清紧盯着皇后,又看了一旁的庞贵妃一眼。 “陛下,此事皇后娘娘也发现了!”庞贵妃附和道。 庞贵妃说着,目光落在皇后身上,神色微震。 她传达给皇后的有关淑妃的消息,可没有这般具体。 想来,皇后必然是在淑妃的宫中安插了内应。 即便她不派人将淑妃的事情转告皇后,皇后也依旧能够得知! 皇后这女人,果然心机深沉得很呢! “你们所说的,可是事实?” 赵玄清紧盯着皇后和庞贵妃两人,眼神凝重。 “不敢欺瞒陛下。”皇后沉声道,“这是臣妾得知的消息,消息属实!” “除此之外……” 说着,皇后又让身旁宫女拿出一张纸,将其交到赵玄清面前。 “陛下,当年历经羽妃案一事的大臣们,还联名上书,共同指认,十六年前,淑妃也是主谋!” 赵玄清接过纸张,大致扫了一眼,神色阴沉下来。 “陛下,淑妃已不可留了,必须废掉,此次翻案,也必然是她提起的,她想借机在这后宫之中,再度巩固自己的实力!” 皇后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凌厉。 “朝堂之事,臣妾不该多问,但臣妾身为后宫之主,有些事情,却不得不管!” 皇后说着,目光轻轻瞥过庞贵妃一眼,威胁意味尤为明显。 庞贵妃视若不见,只是心中阴郁,愈发深沉。 “淑妃身为后宫妃子,却怪力乱神,扰乱朝纲,自古后顾不得干政,淑妃此举,乃是大罪!” “臣妾身为皇后,却未能约束淑妃此等行为,还请陛下降罪!” 皇后向着赵玄清躬下身子,一副准备让赵玄清降罪的模样。 “梓童,你这是做什么?” 赵玄清连忙将皇后搀扶起来,让她坐下。 “陛下,皇后娘娘所言,臣妾亦心中触动万分,淑妃所做,臣妾与皇后娘娘皆有目共睹,恳请陛下降罪,责罚淑妃!” 庞贵妃附和着皇后说道。 赵玄清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浓浓怒意。 后宫干政,乃是皇家禁忌! “来人,拟旨,明日一早,朝堂之上,朕要废掉淑妃!”赵玄清沉声道。 “陛下圣明!” 皇后和庞贵妃一同行礼。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眼底深处,皆露出浓浓得意。 只是,两人很快收回目光,等除掉淑妃之后,她们的对头,可就所剩无多了…… 翌日,朝堂之上。 赵玄清目光扫过朝堂诸公,在右相林文升身上稍作停留。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皆作寂静。 这诡异的气氛,让他们多少都意识到一股风雨欲来的气息! “传朕旨意!” 赵玄清淡淡说道。 一旁太监连忙上前,展开圣旨,开始宣读。 “……淑妃身处后宫,却私下里祸乱朝纲,干涉朝堂之事……予以废除!” 等到太监将旨意宣读完,顿时间,朝堂之上,一片哗然。 “陛下,废妃是陛下家事,也是国之大事,淑妃,不能废啊!” 当即有大臣下跪,向赵玄清劝谏。 右相林文升更是满脸悲慨之色,上前跪下,向赵玄清道:“十六年前之事,疑点重重,羽卿华本就存有冤情,此时又将淑妃牵扯其中,此事决计不可啊!” 赵玄清神色清冷,冷哼一声,未曾发话。 “右相,羽卿华一案,哪里来得冤情?” 镇国公庞渊上前,冷冷地看了林文升一眼,嗤笑道:“淑妃牵扯其中,而右相您先前又旧事重提,莫非右相也与此案有什么牵扯?” “镇国公,莫非,你以为老臣对陛下有谋反之心吗?” 林文升起身,与庞渊对视。 他官居右相,又是老臣,在朝廷之中,声望与地位都是极高。 “老夫在朝堂之上,兢兢业业几十载,陛下皆看在眼里,镇国公,你口口声声污蔑老夫,难道是铁了心地想将老夫污蔑为谋反叛逆?” 林文升针锋相对,他与镇国公之间的关系本就不可调和。 林文升说完,又看向赵玄清,沉声道:“若陛下认为老臣这么多年来,所做之事,有半点违逆,尽可下旨,将老臣满门抄斩!” “右相!” 赵玄清沉喝一声,随即语气又变得缓和起来。 “右相身为老臣,几十年来,功绩卓著,朕都看在心里,哪里会有什么谋逆之心?此事不要再提!” 赵玄清摇了摇头,林文升虽然时常在朝堂之上提及十六年前一案,可对待朝政,林文升从未有半点差错,即便在文武百官之中,林文升的清廉也是为众人所知的。 “陛下,淑妃之事,一切未定啊!”林文升哽咽道。 “朕心意已决,就这么定了!” 赵玄清一拍桌案,语气坚决。 “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林文升当即长跪在地! 林文升不远处,一些大臣们,也都纷纷跪下。 “够了!” 赵玄清大袖挥动,冷声呵斥,“朕的旨意,也不管用了吗?” 林文升等人神色悲慨,心中万般无奈。 今日,难道又要多一桩冤案了吗? 庞渊与身旁几人相互对视一眼,脸上皆是露出冷笑。 大局已定,林文升再无半点翻案的可能了。 淑妃的下场,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若林文升等人再执意为羽卿华和十五皇子翻案,那到时候,可指不定,还会有谁遭殃! “太后驾到!” 这时,大殿外,太监的声音传来。 “嗯?” 赵玄清与一众大臣们皆是神色疑惑,太后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了? 很快,两道身影出现在了大殿外。 张存中跟在太后身旁,缓缓迈步,走进了大殿之中。 “见过太后!” 文武百官当即行礼。 太后却是脸色难看,紧盯着赵玄清。 “皇儿,哀家听闻,你要废掉淑妃?” 第八十九章朝堂两派 “母后如何得知?” 赵玄清连忙让人给太后搬来座椅,他的目光又落在张存中身上。 “太师,你怎会跟太后一同前来?” 赵玄清的语气中,裹挟着质问意味。 太后此次前来,绝对与张存中脱不了干系! 镇国公庞渊等人也是眉头紧皱,张存中这个老狐狸,怎么也会参与其中? 而且,看架势,似乎还是要帮淑妃? 这是他们所没有想到的。 张存中上前行礼,沉声道:“陛下,边关战事还未平定,如今尚有诸多朝政要议,怎能在这等关头,谈及废妃之事?” “况且,诸位大臣们,对于淑妃祸乱朝政的真相,还未曾了解,贸然废掉淑妃,恐怕有着诸多不妥!” “连你也要阻拦朕?”赵玄清的神色阴沉起来。 “并非阻拦,陛下圣明,只是,此事关系重大,即便要废掉淑妃,也要名正言顺!”张存中连忙说道。 “此事乃是皇后与庞贵妃得知,亲自告诉朕的,岂会有假?”赵玄清冷声喝道。 “尔等不准再提!” 赵玄清话音落下,张存中连忙后退一步,不再多言。 可这时,太后的脸色却显得尤为难看起来。 她拄着拐杖,站起身来,怒视着赵玄清。 “皇儿,你当真要不分是非曲直,要废掉淑妃?”太后沉声询问。 “母后……” 赵玄清语气一滞,但还是说道:“淑妃犯下大罪,朕……不得不废她!” “你……” 太后拐杖重重拄地,怒指着赵玄清。 “哀家听闻,淑妃一事,尚存诸多疑点,你仅凭皇后与庞贵妃二人之言,便要将她废黜?”太后怒声询问道。 “母后,圣旨岂有朝令夕改之理?”赵玄清摇头道。 “你简直……简直是昏庸无能!” 太后怒气冲冲,哀声道:“你身为皇帝,却善恶不分,若是传出去,我皇家颜面何存?” “你看林文升林大人长跪不起,却不体恤大臣?他在先皇之时,便已是大臣,先皇常跟哀家夸赞林文升的贤明,你却如此对待!” 太后话音落下,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顿时哗然。 他们脸色都变了,谁敢说皇帝陛下昏庸? 也只有当今的太后娘娘了! 今日之事,绝对会引起轩然大波! “母后!” 赵玄清自龙椅上站起身来,沉声说道:“朕既已下旨,便不会更改,母后还是先回慈宁宫吧,早朝结束,朕会亲自前往慈宁宫问安。” “你……” 太后气得手指直哆嗦,向后退了一步,身形颤颤巍巍,几乎要当场昏厥过去。 “太后!” 张存中等一众大臣连忙上前,“望太后保重凤体!” 安抚下太后,张存中又再度上前,走到林文升身旁,向着赵玄清长跪下来。 “陛下,臣等不求收回成命,只是,太后亲临,对此事颇为关心,臣等恳请,让此事由朝堂诸公见证,让淑妃当堂辩解,若她无法为自己辨明清白,到时降罪也不迟!” 张存中长长拜倒,林文升等人也跟着拜下。 “否则,今日之事,必会引起轩然大波,不将真相大白于天下,恐怕难以堵住悠悠众口!” 张存中话音落下,赵玄清眉头紧皱起来。 赵玄清缓缓抬手,神色犹豫。 “皇后驾到!” 却在这时,大殿外太监声音再度响起。 大殿中众人连忙望去,只见皇后身着凤裳,正迈步走进大殿。 在皇后身旁,庞贵妃也穿着妃子打扮,雍容华贵,与皇后一同走了进来。 众人纷纷行礼,皇后又与太后见礼。 只是太后忿忿别过头去,不去看皇后与庞贵妃一眼。 皇后神色不改,向赵玄清道:“陛下,臣妾听闻淑妃一案,引得母后惊动,心中对母后凤体忧虑万分,特来朝堂之上,还请陛下怪罪!” 赵玄清摆了摆手,说道:“你们来得刚好,朝堂之上,正在议淑妃之事。” “哦?” 皇后目光落在张存中和林文升等人身上,凤眸微眯。 “张太师,林相,你们可是对陛下的旨意有所不满?”皇后沉声说道,姿态端庄。 “皇后娘娘,老臣听闻淑妃一案,是由皇后娘娘与庞贵妃告发的?”张存中轻声询问,“敢问两位娘娘,淑妃贤良,怎会参与谋反直视?” “本宫处理后宫之事,想必不违规矩吧?” 皇后淡淡地瞥了张存中一眼,又道:“后宫不得干政,本宫查明,淑妃祸乱朝纲,罪大恶极,张太师莫非要为她辩解?” “敢问张太师,祸乱朝纲,何时有辩解的余地了?” “不敢质疑娘娘!” 张存中连忙摇头,一副尤为恭敬的模样。 “只是……” 张存中看了太后一眼,又是说道:“只是今日之事,难以堵住朝堂诸公,悠悠众口,即便处置淑妃,也当有个正当的理由,怎可草草了之?” “这是皇家之事,太师要让此事宣布出去,莫非是刻意要损我皇家颜面?”皇后淡淡道,冷冷地瞪着张存中。 “皇家之事,便是国事!”张存中反驳一声,不再理会皇后,而是继续看向赵玄清,恭声道:“恳请陛下将淑妃召来,当堂审问!” 其他一众官员也纷纷跪下,请愿。 “张太师,林相,莫非你们想要逼迫陛下下达旨意?”庞渊冷声喝问。 庞渊身旁,还有一众官员,并未随张存中和林文升等人跪下。 整个朝堂之上,针锋相对,两派分的清清楚楚! “够了!” 赵玄清怒拍桌案,沉声道:“朕已下旨……” “皇儿!” 这时,太后却是再度拄拐走出,怒视着赵玄清。 “你如此昏庸,不顾臣子劝谏,你让哀家如何有颜面去见先皇?” 太后落泪,坚决道:“若是如此,哀家不如先行了断!” 太后话音一落,朝堂之上,所有人皆是大惊失色! “母后不可!” 赵玄清连忙自龙椅上起身,四周官员也连忙搀扶住太后。 只是,太后依旧盯着赵玄清,态度坚决。 最终,赵玄清长长一叹,向着身旁摆了摆手。 “将淑妃召来,当堂对质吧。” 第九十章朝堂辩解 赵阳处理完炼钢之事,便快速返回皇宫之中。 最近他一直有被庞贵妃和张存中等人盯上的感觉,一切还需要低调行事,一时不可在外界多待。 循着密道,回到皇宫之中,赵阳正要去见羽卿华,却是耳廓微动,听到一阵微不可闻的哭泣声。 “这哭声……有些熟悉!” 赵阳一愣,看了看冷宫之外,见四下无人,他身形悄悄移动,循着哭声走去。 角落里,一道身影正躲在这里,肩膀耸动,正在不停地抽噎着哭泣。 “兰陵公主?” 见此,赵阳不由有些疑惑。 谁敢招惹兰陵公主?害她在这里哭? 这小丫头可是真正的万金之躯,在皇宫里就是块宝! 不过,见兰陵公主哭得伤心,赵阳也是轻叹。 “公主,怎么了?为何在此哭泣?” 兰陵公主正哭着,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温和的声音。 她哭声一滞,转头看去,就见到之前帮她送信的少年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 “是你!” 兰陵公主愣了愣神,可随即又想到什么伤心的事情,水汪汪的大眼睛中不停地流出泪水。 “呜呜呜,父皇要废掉我母妃,呜呜呜……” “废掉淑妃?” 赵阳双眼一睁,淑妃才刚与他们冷宫中传信,竟然就要被废掉! “怎么回事?”赵阳连忙询问。 兰陵公主哭得伤心,但她对赵阳印象极好,看了赵阳一眼,只见赵阳满脸关切意味。 她才开口道:“母妃说,那日她送信的事情,被别人知晓了,有人诬陷她参与什么十六年前的案子,想要除掉我们……呜呜呜……” 听到兰陵公主说完,赵阳的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 他心中清楚,这必定是皇后与庞贵妃的阴谋! 显然,这是要彻底断掉他们后宫翻身的机会,除掉淑妃后,皇后与庞贵妃便再无阻碍,自然也会被她们除掉! 想到这些,赵阳双拳紧握,心中怒气滔天。 “皇后,庞贵妃……” 他念叨着,这两个大仇人,他迟早要除掉! “呜呜呜,父皇要废掉母妃了,我该怎么办?呜呜呜……” 兰陵公主继续哭着,原本活泼的小脸上,也露出了深深的无助。 “他们说,要带走母妃,将她带到朝堂上,要当堂辩证!” “嗯?” 听到兰陵公主的话,赵阳双眸之中,顿时闪过一抹精芒。 当堂辩证? 按道理来说,淑妃应该不会有这个机会。 而现在却又要去当堂辩证,莫非……朝堂之上,有人在帮助淑妃? “皇后和庞贵妃也过去了,她们那么厉害,我母妃肯定斗不过她们!”兰陵公主小脸上满是焦急与担忧。 赵阳看着她此时的样子,轻叹一声。 “不着急,我帮你想想办法……” 赵阳心中思索一番,双眸微眯,对兰陵公主道:“我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兰陵公主顾不得伤心,连忙询问。 “你只需要告诉你母妃,让她在朝堂之上这么说……” 赵阳交待一番,兰陵公主双眸中精芒闪烁。 “我这就去告诉母妃!” 兰陵公主顾不得其他,快步远去。 赵阳看着兰陵公主离去的身影,眯起了眼睛。 他的神色逐渐凝重起来。 看来,皇后和庞贵妃真的要动手了! 一旦她们除掉淑妃,那么,下一步,她们要除掉的便是冷宫! 之后,整个后宫之中,便再没有人能够跟她们相争了! 赵阳思索着,封王大典将近,如果不能在封王大典上获得封赏,冷宫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 到时候,最好的办法,便是暗中带着母妃离开冷宫了…… 朝堂之上,气氛尤为凝重。 太后、张存中和林文升等人待在大殿一侧,而另一侧,庞渊、皇后、庞贵妃等人冷漠地看着。 两个派别相互对峙。 而在两方人之间,淑妃的身影显得并不起眼。 不过,她的表现,却能够决定朝堂派系争斗的输赢! 皇后与庞贵妃目光瞥过身影显得有些柔弱的淑妃,两人又相互对视一眼,嘴角皆是勾起了冷笑。 她们已然胜券在握,既然决定了对淑妃出手,那么一切,她们当然是会布置妥当了! 而收拾了淑妃之后,她们接下来的目标,自然就是冷宫中,羽卿华母子了! “淑妃,私自传信冷宫之事,你应该无从辩解了吧?”皇后淡淡询问一声。 淑妃看向皇后,本来柔弱的俏脸上,神色却不见慌乱。 “皇后娘娘,您向陛下说臣妾参与十六年前一案,不知从何而起?”淑妃并未回答皇后,反而直接向着皇后询问。 见此,皇后黛眉一挑,有些意外。 平日里,淑妃可没有这般胆色! 不过,淑妃现在展露手段,却是晚了! 皇后嘴角微勾,又是说道:“十六年前,你应该也是羽卿华谋反案的主谋之一吧?” 皇后话语一处,朝堂之中,顿时议论纷纷。 如果淑妃也是当年一案的主谋,那么,淑妃的下场可就不只是被废那么简单了。 这必将再度牵连起许多,而淑妃,也必然会落得与羽卿华一般的下场! “主谋?” 淑妃却是摇了摇头,向皇后说道:“皇后娘娘何以说出此言?证据何在?” 皇后神色从容,似是早就料到了淑妃的话,淡淡道:“后宫之中,有人主动向我检举,你这些年来,对冷宫的事情尤为关注,当年一案,你也一直在有意无意地搜集些信息,这些举措,你可承认?”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不止是本宫这里,庞贵妃那里,应该也有人对你所做之事,有所察觉,当年你便与羽卿华关系密切,交情匪浅,羽卿华谋反,你岂能不知?” 皇后说完,庞贵妃也是走上前来,点了点头。 “淑妃,事已至此,朝堂诸公皆看着,你便承认了吧。” 听到此,淑妃却是展颜一笑。 她看向龙椅上的赵玄清,却见赵玄清只是淡淡地看着这一切,她不由轻叹一声。 随后,淑妃又是说道:“说起当年与羽卿华的交情,我想,后宫之中,应该没有人比得上庞贵妃了吧!” 第九十一章破局 “所以,当年是本宫检举的羽卿华!”庞贵妃冷声道。 淑妃却是摇了摇头,道:“庞贵妃是在事发之后出面佐证,既然庞贵妃当年与羽卿华关系密切,羽卿华的举动,庞贵妃又怎会不知?” “她在事发之前的举动,庞贵妃必然比我清楚,为何当时不立即揭发,莫非,庞贵妃也有什么谋划?” “另外,若是跟羽卿华当年关系密切,便算参与谋反,庞贵妃特绝对脱不了干系吧!” 淑妃一番话落下,朝堂之上,众人的目光都是向着庞贵妃投去。 的确,当年一案,庞贵妃绝对是主要人物。 龙椅上,赵玄清也是眉头微皱,看着庞贵妃。 “淑妃,你还未醒悟吗?” 庞贵妃冷喝一声,“这种时候了,你还在狡辩,本宫当年是与羽卿华交往密切不假,可那是被羽卿华蒙骗,后来我在皇后的提醒下明悟,这才当即向陛下检举,此事,皇后和陛下都看在眼里,岂容你狡辩?” “可谁又知晓,若当年羽卿华真的参与谋反,庞贵妃又是否是担忧事情难成,这才选择明哲保身?”淑妃当即反驳道。 “淑妃,你是在血口喷人!”庞贵妃遛眉冷竖,未曾料到,平日里一直柔柔弱弱的淑妃,今日竟然如此强硬。 这是铁了心地要将她也拉下水! “淑妃,今日朝堂之上,可不是让你来污蔑庞贵妃的。” 这时,皇后的声音响起。 她高座凤椅之上,举手投足间,威严尽显。 今日虽然对质朝堂,但毕竟是皇家之事,大臣们难以掺和审理淑妃,而她则是名正言顺。 “日前你向冷宫私传密信,可是属实?本宫已然查明,当年一案,你便参与其中,羽卿华谋反,你也是主谋之一,铁证如山,你如何狡辩?”皇后淡淡说道,语气中满是自信。 “所有证据材料,都已罗列清楚,来人,赐淑妃案簿,你宫中下人,也都对当年之事,供认不讳,你还在狡辩什么?” 皇后身旁一名宫女当即托着一本案簿,来到了淑妃身前。 淑妃看都未曾看案簿一眼,她盯着皇后,黛眉微皱。 既然皇后选择此时发难,所有罪证,必然都已给她罗列清楚。 即便伪造,也无法查明。 不过,她想着兰陵公主转告的话,俏脸上却也并未露出丝毫慌乱。 “皇后娘娘,既然已经查明我谋反,我倒是有个疑问,想要询问皇后娘娘。”淑妃突然说道。 她的话音落下,四周众人都是眼睛微眯。 难不成,淑妃见大势已去,真的要承认了吗? 张存中和林文升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眉头紧皱起来。 若淑妃今日承认,那么,当年羽妃案,便再无翻案的机会了。 至于十五皇子,经过今日之事后,也无人再敢提及什么封王大典了。 皇后眼底深处浮现一抹讥讽,看了淑妃一眼,淡淡道:“问吧,本宫念及旧情,也不忍心对曾经的后宫姐妹为难。” 说着,皇后的俏脸上还露出一副为难神色,仿佛着实不忍心对淑妃下手。 “皇后母仪天下,吾皇圣明!” 大殿中,有大臣见机,连连高呼。 张存中等人不耻地看了那大臣一眼,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辈,根本不配被他们放在眼里。 “敢问皇后娘娘,当年淑妃案案发之时,我与皇后娘娘何在?” 淑妃紧盯着皇后,又问道,“甚至,案发之时的数月之前,我又在哪?” 淑妃话音一落,皇后美眸顿时眯了起来。 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精致的脸庞上顿时蒙上一层寒霜。 “十六年过去了,你当年所做之事,皆被时间掩盖,可如今罪证如山,你还要以十六年前之事来狡辩吗?”皇后冷声道。 淑妃却是摇了摇头,转而向着龙椅上的赵玄清望去。 那清澈的目光,让赵玄清的双眼都微微眯起。 “可当年的起居注卷宗应该还保留着吧?” 淑妃询问道,“皇后尽可查当年起居注,羽卿华案发之前数月,我可是一直与皇后姐姐在一起,陛下当年也时常莅临,当时皇后姐姐诞下皇子,还是皇后姐姐主动邀请我一同探讨抚养皇子的方法,当时我与皇后姐姐几乎形影不离……” “够了!胡搅蛮缠!” 皇后怒哼一声,冷冷道:“淑妃,本宫原本念及旧情,不愿过分处置你,可你太令本宫失望了,此时谈及旧情,也无用!” 可淑妃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看着赵玄清。 张存中和林文升等人则是眼前一亮。 起居注! 这是记载皇帝言行的册子,虽禁止流传,却也算是正史,而淑妃与皇后自然也会被记载其中。 按照淑妃所说,若淑妃当年真于皇后形影不离,那她必然可以洗清嫌疑! “既然为查明真相,臣……” 这时,张存中站了出来,向赵玄清行礼道:“臣恳请陛下查看当年起居注,是否如淑妃所言!” 赵玄清皱了皱眉,抬手道:“查起居注!” 不过,他心中对于十六年前之事,也有所记忆。 他看向皇后,眉头愈发皱了起来。 皇后神色显得有些难看,冷声道:“张太师,即便查清楚了起居注,又能如何?” “淑妃或许有法子瞒过其他人的眼睛,这可不得而知!” “以此来为淑妃洗脱嫌疑,可站不住脚!” “皇后所言极是!”张存中并未反驳,反而向着皇后拱了拱手。 这让皇后心中不禁有些恼火。 张存中这种混迹朝堂几十载的老狐狸,她还是难以与之较量。 大殿上的淑妃却是笑了起来。 “皇后姐姐,当年我跟你形影不离,即便我有法子瞒过其他人,难不成,还能瞒过你的眼睛?若是能够瞒过,此时我的所作所为,又如何能够瞒过你?” 淑妃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若无法瞒过你的眼睛,那若是我参与到了羽卿华案之中,你又如何洗清嫌疑?” “莫非,按照先前皇后姐姐所说,皇后姐姐也是当年的主谋之一?” 第九十二章局势反转! 淑妃话语一出,整个朝堂之上,一片哗然。 如淑妃所说,若她真是当年羽卿华案的主谋,那皇后也洗脱不了嫌疑! “你……你满口胡言!” 皇后紧紧抓着凤椅,俏脸上满是寒霜。 这个时候,起居注也被带到了大殿之上。 “查。” 赵玄清淡淡吩咐道。 不多时,太监颤巍巍地抬起头,颤声道:“起居注上的记载,正如淑妃所言!” 话落,整个大殿中陷入了一片寂静。 文武百官神色各异,庞渊等人的脸色也瞬间难看了起来。 皇后和庞贵妃两人也都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敢问皇后姐姐,当年我如何参与羽卿华案?” “敢问庞贵妃,当年你跟羽卿华形影不离,又做了些什么?” 淑妃两问发下,皇后和庞贵妃却是无言以对。 事到如今,定淑妃的罪,那皇后和庞贵妃也脱不了干系! 这之间的牵扯,可就大了! “依老夫看,既然牵扯如此之多,不如就重申羽卿华案吧!” 这时,林文升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正是他所想要看到的! “老狐狸!” 庞渊心中怒骂一声,他们争了半天,结果林文升却要捞这个便宜! 只不过,庞渊和皇后等人看向淑妃的目光也变得深沉起来。 他们根本没有料到,原本在他们的布局中,只是一枚棋子般的淑妃,竟然有着如此口才,硬生生将局势挽了回来! 张存中和林文升等人更是大为震惊,淑妃的表现,也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皇后脸色阴晴不定了半天,却也始终无法找出反驳淑妃的话。 起居注就在这里,她当年与淑妃形影不离,也正是计划中的一环,就是造成自己不在场的证据,让羽卿华根本无法反击。 可现在,反倒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皇后一时之间,有些下不来台了。 若继续说淑妃有罪,不仅她洗不清干系,反倒让林文升有了可趁之机,重申当年之案。 可就这么认输,她如何甘心? 更何况,到头来,她又如何解释这一切? 这时,镇国公庞渊走了出来。 “如此看来,本案倒是与淑妃无关,那么,让皇后得到消息的那些人,必然是起了蒙骗皇后的心思,想要治淑妃于死地,想要让皇后和皇家蒙受骂名,此心必诛!” 庞渊话语中气十足,向着赵玄清行礼道:“老臣恳请陛下,当即下令斩杀那些心怀叵测之辈,还皇室一个清白!” 庞渊话音落下,张存中和林文升都是暗骂一声。 不过,他们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淑妃洗清了冤屈,而庞渊和皇后这边,也不得不丢车保帅! 先前皇后的那些情报来源,都将被一网打尽! “准了!” 赵玄清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怒容。 今日之事,弄到这幅局面,他的心中也满是怒火。 太后却是拄着拐杖上前,沉声道:“那淑妃也不能白白承受这不白之冤!” “皇后和庞贵妃两人不查真相,便攻讦淑妃,该罚!” “淑妃平白蒙受冤屈,虽已洗清,却也有所损伤,该赏!” “皇儿,你想当明君,还是该赏罚分明!” 太后看着赵玄清,教训着。 赵玄清点了点头,看着淑妃的目光中,流露出一抹浓浓的惭色。 淑妃与赵玄清对视一眼,收回目光,眼底深处,流露出一抹感激之色。 到了现在,淑妃总算是长长松了口气。 至于赵玄清对皇后她们所宣布的赏罚,淑妃并未放在心上。 今日之事,能够如此顺利,渡过一劫,还是要多亏了女儿口中的那人。 这时,张存中和林文升等人再度走了出来。 “淑妃之事已洗清冤屈,吾皇圣明!” 众人山呼万岁。 一波未平,张存中继而道:“陛下仁德,也请给十五皇子一个机会,封王大典,还请陛下恩准,让十五皇子也参与!” 听到此,赵玄清眉头愈发紧皱起来。 皇后与庞贵妃相互对视一眼,她们的谋划,已经失败了一次。 而现在,万不能再让羽卿华和赵阳翻身! 随即,皇后冷声对着张存中说道:“张太师,陛下自有陛下的主意,淑妃洗清嫌疑,可羽卿华谋反乃是事实,十五皇子乃是戴罪之身,如何能够参加封王大典?” “此事不要再提了!” 赵玄清断然拒绝,不过,他的神色却是缓和了一些。 “太子出阁在即,封王大典,待太子出阁后再议!” “退朝!” 待到赵玄清离去,庞渊等人也脸色难看地走出了大殿。 而张存中和林文升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皆是露出了一抹笑意。 今日,十五皇子参加封王大典的事情,总算是有了一些苗头。 …… 后宫之中,皇后和庞贵妃自朝会退出,脸上都带着浓浓怒容。 “未曾料到,淑妃竟然一直隐藏着这般手段!” 庞贵妃看了皇后一眼,挑拨道:“皇后姐姐,看样子,我们对淑妃的预估,还是有些错误了呢!” 皇后神色阴冷,道:“淑妃,本宫之后还会好好整治。” “只是,今日林文升和张存中两人再提封王大典之事,陛下那边,却并未再如之前那般拒绝了,妹妹,你我之间,可得想个法子才是!” 皇后说着,眼中已是浮现出一抹浓浓杀机。 庞贵妃点了点头,目光阴毒,今天的失败,直接导致她的计划出现了巨大的偏差。 “绝不能让那废皇子参加封王大典!” …… 张存中自皇宫离去,快步走进府中,神色快意。 未曾想,今日竟能如此顺利,就连陛下那边,对赵阳参加封王大典的事情,都没有那般坚决的反对了。 不过,张存中却是有些意外。 “淑妃竟然如此能言善辩,这应当与她的性格不符,莫非得到了什么高人指点?”张存中思索着。 这时,薛清源已来到了府中。 “太师!” “嗯?清源,你来了?十五皇子那边可有什么消息?”张存中连忙询问。 薛清源点了点头,沉声道:“今日十五皇子偷偷走出了冷宫!” 第九十三章现身一叙 “嗯?” 张存中心中一惊。 赵阳被禁足冷宫,私自走出冷宫,这可是大罪! “怎么回事?”张存中连忙询问。 “他走出冷宫,见到了躲在角落里哭泣的兰陵公主,在得知淑妃的事情后,与兰陵公主议论一番,似乎向兰陵公主传递了一些计策!”薛清源回答道。 “计策!” 张存中敏锐地察觉到此,今日淑妃能够在朝堂上如此能言善辩,很有底气,莫非就是十五皇子传递的计策! “兰陵公主之后转悲为喜,快步去寻找淑妃……” 薛清源将事情说完,未再开口,只是等待着张存中的思索。 张存中目光闪烁一番,很快,他的脸上露出了浓浓喜色。 “今日淑妃能够破局,必定与十五皇子有关!” 张存中心中已是猜测到了事情原委,心中不免有些赞叹。 “十五皇子……有大才啊!” 这么看来,先前的《镇山关》,对于十五皇子来说,并不是昙花一现! 十五皇子,果然隐藏极深! 略作思索,张存中立即对薛清源道:“清源,立即派人去联络那个隐居深山的老家伙,将今日之事毫无巨细地告诉他!” “太子出阁之日,便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你快快继续前去冷宫那边,观察着十五皇子的动作,这个十五皇子,着实超出我的预料!” “遵命!” 薛清源快步离去,吩咐一番,迅速回到冷宫。 冷宫中。 赵阳看着匆匆赶回的梁槐,连忙询问:“朝堂之上怎么样了?” 梁槐脸上满是喜色,说道:“殿下,淑妃那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大家都在传,她是受了别人的构陷!” “而皇……皇后和庞贵妃那边,也因为未能查明情况,便攻讦淑妃,被陛下惩罚了!” 梁槐虽然对这些事情不太了解,也不知道其中究竟意味着什么。 但淑妃总不是冷宫的敌人,反倒是皇后和庞贵妃那边受到了陛下的惩罚,这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好事一桩! 赵阳也是不免松了口气,今日之事,其实对于他来说,也是凶险万分。 一旦淑妃被废,那么,冷宫必然成为众矢之的! 到时候,留给赵阳的后路,可就不多了! 不过,赵阳的心中也满是警醒。 如今,随便一场风浪,便能将他卷入其中,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这场翻身复仇之战,才只是刚刚开始,后面绝对还有着惊涛骇浪在等待着他! “凭我一人之力,暂时还是力有不逮啊!” 赵阳呢喃一声,脸上露出一些无奈。 薅羊毛攒震撼值是个不错的方法,可是,又不能薅得太明显。 否则,他会更快地暴露在敌人的视线里。 “看样子,得联系一些大人物,当作盟友……” 赵阳嘀咕着,心中思索一番。 “也不知道,张存中那个老狐狸,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个老狐狸,绝对已经盯上了本殿下了!” 随即,赵阳一咬牙,既然不确定,那便赌上一把! 他驱散四周,看向大殿房顶,几步之下,便飞身蹿上了房顶。 “喂?老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直以来,你应该都在暗中观察着我吧?” 赵阳对着面前的空气喊道。 “既然都跟了我这么久了,对我也没有什么恶意,那倒不如现身一叙?” 赵阳说完,看了看四周,还是没有什么人出现。 他皱了皱眉,之前他便察觉到,有人一直在暗中跟着他。 而且,看样子应该是在保护他。 但他这一番试探,对方却迟迟不现身。 “让我猜猜,你应该是被派来暗中保护我的吧?” “既然是友非敌,何妨现身呢?” 赵阳又对着空气喊了几下,可对方依旧没有现身的意思。 “行吧!” 赵阳自房顶上站起身来,忽的微微一笑。 他脚步一空,直接自大殿房顶上栽了下去。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宛如鬼魅般出现在了他的身旁,一手落在他的身上。 赵阳只觉得一股柔力涌来,使得他缓缓落至地面。 他转头看去,正见到薛清源紧皱着眉头,站在他的身边。 “原来是薛大人!” 赵阳整理衣冠,笑着向薛清源拱了拱手,一副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般的架势。 薛清源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他怎么也没有料到,赵阳做事竟然如此果决。 用这种方法,逼他现身! “薛大人跟了我这么久,真是辛苦万分啊!” 赵阳笑道,不过,他心中也是暗骂,张存中这个老狐狸,果然如他所料,早早地就盯上他了! 《镇山关》的事情,根本就瞒不过那老狐狸的眼睛! 薛清源面色无奈,看着赵阳,沉声询问:“殿下,卑职有职责在身……” 未等薛清源说完,赵阳直接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薛大人,既然现身了,不如进我殿中一叙?” 说着,赵阳便向着自己的大殿走去。 薛清源看了看四周,摇摇头,却也只好跟着赵阳走了进去。 “薛大人,既然来了,我也不与张大人绕什么弯子了,我想见见您背后的人,不知可否?” 赵阳开门见山道。 听到此,薛清源神色一震。 十五皇子,城府果然深不可测! 但随后,薛清源还是摇了摇头,拒绝道:“殿下,还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 赵阳挑了挑眉,怎么?见他一面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要分什么时候吗? 这些老狐狸心底,都在盘算着什么? 不过,既然已经弄清楚了,薛清源这边是友非敌,那么,倒也不着急了。 赵阳笑着询问道:“不知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薛清源思索一番,沉声道:“很快!” “哦?” 赵阳看了薛清源一眼。 薛清源继续解释道:“至于能不能见到,得看殿下您!” “这件事,不在我们这边!” 薛清源说完,向着赵阳拱了拱手,转身,悄然消失在了大殿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赵阳眯着眼睛,看着薛清源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有趣,果然还是要看他的表现吗? 第九十四章公主驾到 冷宫外,兰陵公主一身华丽宫装,扎着两个小发髻,大眼睛一闪一闪,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 “兰陵公主驾到!” 梁槐等一众冷宫太监宫女连忙恭迎,脸上满是惊愕神色。 这位太后独宠的贵人,在整个后宫中可是真正的万金之躯,竟会驾临冷宫! “公主,奴婢这就去告知羽妃娘娘!”香莲恭敬道。 “不用麻烦!” 兰陵公主挥了挥白皙的小手,眨着大眼睛打量四周,琼鼻微皱。 这冷宫她还是头一次来,未曾想要比皇宫中其他地方都显得苦寒了一些。 “我找十五皇子哥哥,他在吗?” 兰陵公主向着梁槐询问道。 “我家殿下……” 梁槐愣了愣,自己家殿下这是又做了什么惊人的事情了吗? 这段时间里,似乎接二连三地有人找自己家殿下。 就连兰陵公主都亲自来了! “奴婢这就去通报!” 梁槐赶忙行礼,快步向着赵阳的大殿走去。 兰陵公主满意地点了点头,迈步走进冷宫中,羽卿华此时已然得到消息,自宫中走了出来。 “兰陵见过羽妃娘娘!” 兰陵公主恭敬见礼,全无半点其他人见到羽卿华的倨傲,这是真心实意的。 “兰陵听母妃时常说起羽妃娘娘,国色天香,早就想一见了……” 听着兰陵公主的话,羽卿华的脸上也满是笑意,对于眼前的兰陵公主,她印象极好。 羽卿华走到兰陵公主身旁,轻轻牵起兰陵公主的小手,动作亲昵。 “兰陵来冷宫这苦寒之地,所为何事啊?”羽卿华柔声询问道。 “来找十五哥哥!”兰陵公主乖巧地回答。 “找我皇儿?” 羽卿华微微一愣,心中不由浮现出一股疑惑。 赵阳的大殿中,梁槐已然走了进来。 “殿下,兰陵公主来找您来了!”梁槐满脸喜色道。 “兰陵?” 赵阳神色一动。 他才刚帮兰陵公主和淑妃解决了困境,兰陵公主就跑到了冷宫这边。 这丫头,难不成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但赵阳想了想,自己在兰陵那丫头面前,应该也没有暴露什么。 “她来找我,所为何事啊?” 赵阳询问道。 “兰陵公主未说,只说要找您。”梁槐恭敬地道。 对于自己家的殿下,梁槐心中是愈发敬服了。 这才短短多少时间,他总感觉,自己家殿下似乎行事愈发令人捉摸不透了。 若是冷宫上下能够摆脱当前困境,那奇迹必然会由自己家殿下实现! “嗯……” 赵阳略作思索,淡淡道:“去告诉兰陵,就说本殿下在闭关修炼,到了关键时刻,无法出关。” “这……” 梁槐不由一愣,兰陵公主亲自找来,自己家殿下竟然还推脱不见! 他不由悄悄抬头看了赵阳一眼,却见赵阳神色平静,目光古井无波。 梁槐心中莫名一颤,连忙点头,道:“是!” 很快,梁槐离开赵阳大殿,回到兰陵公主和羽卿华等人这边。 “娘娘,公主殿下,殿下他……” 梁槐有些支支吾吾道,“殿下近日苦心修炼,废寝忘食,已至关键时期,一时之间,难以出关……” “在闭关修炼?” 兰陵公主眨了眨眼睛,樱桃小嘴微微撅了起来,有些失望。 本以为这次能够见到,这位一直生活在冷宫之中,素未谋面的十五哥哥。 现在看来,是没有办法了。 梁槐连忙点头,道:“殿下虽在闭关,但得知是公主殿下亲至,恨不得破关而出,但属实无奈,只好让奴婢向公主殿下传达歉意。” “没事没事,让十五哥哥好好修炼,以后等他有空,我再来找他玩!”兰陵公主摆手道。 一旁羽卿华却是看了梁槐一眼,目光中露出一抹询问意味。 赵阳的近况,她当然是知道的。 只是,赵阳选择不出面,自然是有他的原因的。 “你十五哥哥自幼身体不好,因此修炼得勤,这次无法亲自迎接你,你不要怪他。”羽卿华歉意地说道。 兰陵公主一听,顿时有些眼眶发红,泫然欲泣。 这冷宫苦寒,羽妃娘娘和十五皇子哥哥也一定很不容易吧。 “真没事的,十五哥哥好好修炼便是,兰陵……”兰陵公主想了想,从皓腕上拔下一串玉珠,就要递到羽卿华手上,“兰陵这次前来,未带什么东西,真是不合礼数,下次我一定补上!” 羽卿华深深地看了兰陵公主一眼,摇了摇头,轻叹道:“好孩子,你来便已经是一片心意了,哪里需要你送什么东西,快快收回去,不然我怎么向你母妃交待?” 见羽卿华神色严肃,兰陵公主只好撅了撅小嘴,红着眼睛。 “好啦。”羽卿华展演一笑,又道:“你说得事情,我会转告你十五哥哥的,你不用担心。” 兰陵公主点点头,与羽卿华聊了一会,只觉得羽卿华是除她母妃和太后婆婆外,这后宫中对她最好的长辈了。 她未再久留,辞别羽卿华,从冷宫离去。 走出冷宫不久,兰陵公主转头看了冷宫一眼,不由轻叹一声。 她握了握小拳头,下次再来,一定要把自己那些好东西都带过来! “公主殿下,怎么会来这里?” 这时,一阵熟悉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 兰陵公主一愣,连忙转头望去,看清赵阳的身影,原本低落的心情一下子好转了不少。 “大哥哥!” 兰陵公主惊喜地叫了一声,跑到赵阳身前,满脸感谢道:“我母妃让我好好感谢你,说是多亏了你,我们母女才能转危为安!” “举手之劳罢了。”赵阳笑道。 “我母妃还说,回头要见见你,一定要亲自感谢你呢!”兰陵公主又道。 “有机会自是可以一见。” 赵阳没把话说得太死,以他的身份,会见淑妃,只怕又会被皇后和庞贵妃抓住把柄。 “说起来,公主殿下方才去冷宫做什么?”赵阳询问道。 “去找十五哥哥!”兰陵公主回答,又想赵阳问道:“你见过十五皇子吗?” 赵阳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继续询问:“公主殿下找十五皇子有什么事情吗?” “有事跟我说就行。” 第九十五章找他们去 “好吧!” 兰陵公主乖巧地点了点头,她对赵阳已经十分信任了。 之前送往冷宫的信件,就是由赵阳代劳的。 现在让赵阳转告十五皇子,自然也可以。 “母妃让我告诉十五皇子哥哥,有右相林文升大人和张太师等不少大人,都在争取,希望能够让十五皇子参加封王大典!” 兰陵公主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又压低声音对赵阳说道:“只是,我母妃还说,朝堂之上,还有不少阻力……” “至于我十五哥哥能不能逆天改命,还得看他自己,得做好准备才行!” 说完,兰陵公主还担忧地看了冷宫那边一眼,这么多年来,也不知道羽妃娘娘和十五皇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赵阳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兰陵公主一眼。 封王大典! 若真想要在封王大典上翻身,还是得积蓄足够的力量才行。 赵阳的目光中,露出一抹坚毅。 “大哥哥,我得回去了,上次偷偷来冷宫,就被人发现了!”兰陵公主小声说道。 “快回去吧。”赵阳笑道。 “大哥哥再见!” 目送兰陵公主离开,赵阳摇摇头,回到冷宫中。 羽卿华将先前兰陵公主到来的事情转告赵阳,赵阳点了点头。 见羽卿华依旧一脸担忧,赵阳笑着宽慰道:“母妃不必担心,既然有那么多人想要见到我在封王大典一鸣惊人,还有那么多人不想看到我翻身,那这封王大典,我是参加定了!” 羽卿华点了点头,欣慰地点点头。 “皇儿长大了,只是以后做事,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母妃放心。” 将羽卿华送回寝宫,赵阳才刚回到自己的大殿没多久,文忠便又找上门来。 “大哥!大哥!喜讯啊!” 文忠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快步跑到赵阳的宫殿中。 “淡定!” 赵阳瞥了文忠一眼,淡淡道:“是不是炼钢之事有所进展了?” “大哥果然料事如神!” 文忠笑嘻嘻地点头,“先前大哥你提出的那些计划,随着大哥您的炼钢技术提供,陈将军一番实施下来,已经初见成效了。” “倒是挺快的。” 赵阳倒是没有多少意外,本来他告诉陈瑾墨的计划,唯一要面对的难题,就是钢质武器,这件事情一解决,其他情况自然是可以迎刃而解了。 “还是大哥厉害!” 文忠笑道,心中对于赵阳的佩服,早已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不过,还有一件事,张重和李延睦他们两个,最近越来越嚣张了!”文忠又是说道,握了握拳头,似乎很是气不过。 “他们是见我们的方法行之有效,坐不住了?”赵阳淡淡问道。 文忠重重地点了点头,道:“他们几个现在经常聚集在一起,贼眉鼠眼的,我担心他们要惹什么事情,恶意破坏我们的计划!” “要不是军令不准,我早揍扁他们几个了!” “肆意破坏我们的计划,他们倒是没这么大的胆子,不过……” 赵阳眯了眯眼睛,站起身来,“不过,在咱们面前,破坏赌约,倒是还有可能!” 说着,赵阳已是向着大殿外走去。 “大哥,你去哪?”文忠连忙问道。 “愣着干嘛,找他们去!”赵阳对着文忠一挥手,“他们手里可还欠着咱们几千两银子呢!” …… 军营。 张重和李延睦等人聚集在一起,面色皆很是难看。 这段时日下来,他们也得到了不少风声,似乎赵阳和文忠先前提出来的计划,陈瑾墨一番试验下来,已经有些行之有效了。 这让他们的心里不由愈发焦灼。 真要是输给赵阳和文忠,那他们的面子可就彻底毁于一旦了。 不只是他们,恐怕他们的所作所为,一旦传出去,还会连累到他们家里。 朝堂之上,若是有人攻讦他们家里,那后果更是会不堪设想了! “不行,必须得想个法子,要不就去破坏他们炼钢的进展!”李延睦紧咬牙关,神色阴冷。 “破坏?如何破坏?” 张重瞪了李延睦一眼,“你以为,我们的动作能够瞒得住陈将军?若是被她知晓,那我们可就不只是违抗军令那么简单了!” 李延睦顿时泄了气。 的确,陈瑾墨对文忠他们提出的计划尤为在意,这关系到整个大夏军队的战力,影响何其之大。 他们若是破坏了,只怕凭他们家里的势力,也难以保住他们! “但总不能真要眼睁睁看着文忠他们的计划一步步实现吧?到时候,咱们哥几个,真要当着他们的面,学那狗叫?” “还有,还得赔他们几千两银子,到时候,这银子谁出?” 四周其他人沉声说道,他们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之前他们怎么也没有料到,文忠两人竟然真的能够拿出行之有效的炼钢之法。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张重只是神色阴冷,一言不发,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哟!这么巧,哥几个都在呢?” 却在这时,一道尤为突兀的声音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顿时神色一沉。 文忠和赵阳两人已是赶到了军营里。 “哼!” 李延睦当即冷哼一声,转过头去,看都不愿看文忠一眼。 “小人得志!”李延睦嘀嘀咕咕道。 “李延睦,你说什么?大点声?我没听见!” 文忠几步走到李延睦身前,双臂环抱,冷冷地看着李延睦。 “文忠,你在这里嚣张些什么?” 这时,张重冷笑一声,道:“怎么?见你们先前提出的计划不成,现在憋不住了?所以跑过来,想要赶紧当着我们的面,学狗叫了?” “呵呵!” 文忠反驳一笑,“张重,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情况,现在要输的人,可是你们?” “我可不信你们没有听说,炼钢之法,我大哥已经提供给陈将军了!” 然而,对于文忠的话,张重却是满脸讥讽。 “炼钢之法提供出来了,又能怎样?未曾在战场上实际应用,谁知道会有什么变故?” 张重淡淡道,“更何况,我们跟你们赌的,可从来不是什么炼钢之法,而是能否解决骑兵困境!” 第九十六章沙场演兵 张重话音刚落,李延睦等人顿时眼前一亮。 是啊,即便文忠两人拿出了炼钢之法,可这不代表,就真的能够解决大夏骑兵羸弱的问题! “就是,你们之前就是把钢制武器吹上天去,就真的能够对付得了金朝骑兵?就真的能够解决大夏目前所面临的困境?”李延睦连忙附和道。 “先前就是说了那么多,直到现在,也没有实际解决嘛!” “输得,根本还是你们!” 张重等人话音落下,文忠脸上顿时涌现出浓浓怒意。 “什么意思?看样子,你们几个是准备耍赖了?” 文忠冷声道,“之前咱们的赌约,可是由陈将军见证的,你们敢在陈将军面前耍赖?” “我们可没有耍赖!”张重冷笑,“你们做了那么多,可是真正能够解决大夏骑兵困境?就你们所说的那些,万一不是解决之道呢?岂不是要让我们大夏将士们,白白牺牲性命?” “这件事就是陈将军来,她也无法下定论!” 张重说着,迈步走上前来,“更何况,这段时间里,你们做得这些,真正有用吗?与我们的赌约,有关吗?这可是两码事吧?” 张重嗤笑一声,“按我说,输的人,是你们!” “对啊,文忠,你们到底做了什么?跟咱们的赌约有关系吗?” “就算你们做得再多,这不还是没完成咱们的赌约吗?” “这都过去多久了,你们也该认输了吧?还不快快履行赌约,学几声狗叫,给我们听听!” 四周李延睦等人当即说道。 到了现在,他们反倒是不慌了。 文忠两人做得再多,只要他们咬定赌约没完成,那输的人,就还是文忠和赵阳! 文忠神色阴沉,他心中清楚,张重和李延睦等人分明就是想要耍赖。 可是,偏偏这几人一口咬定,他和他大哥做得这些,于赌约没有半点用处。 事实虽然也的确如此,未能实际应用在大夏骑兵之上,也未能与金朝骑兵交战。 但这也是暂时根本无法完成的事情啊! 总不能,为了他们几个人的赌约,现在就让大夏将士们,去跟金朝骑兵交战吧?! “文忠,还不快快履行赌约?”李延睦冷笑着催促道。 “你……”文忠怒指李延睦,张了张嘴,可他一个人,根本说不过眼前这么多人。 “一月之期还未到,我大哥的法子进展神速,说不定,到时候便可用于沙场,你们现在这么着急催促,难不成是想耍赖?” “战争,可不会跟你约好时间,难道跟你约定一个月,便要一个月后再打?”张重当即反驳一声,“我可是听说,这段时间里,我大夏边境,又屡次遭遇金朝贼兵!” “你们还是现在便履行赌约吧!”李延睦也是说道,“秦国公的公子打赌耍赖,这若是传出去,可不好听!” 文忠怒不可遏,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前去,狠狠地痛扁李延睦几人一顿。 “何故在军营中喧闹?” 这时,陈瑾墨的训斥声传来。 四周众人当即闭上嘴巴,不再多言。 不多时,陈瑾墨自不远处走来,黛眉紧蹙地打量着众人。 不过,见到赵阳,陈瑾墨却是眉头一舒。 “怎么回事?” 陈瑾墨冷声询问道。 “将军,他们几个耍赖,我大哥明明已经拿出了炼钢之法,他们几个却死不承认,非说我们的炼钢之法对于骑兵之战无用!”文忠当即说道。 “嗯?”陈瑾墨皱着眉头看向张重和李延睦等人,神色不悦。 赵阳所提出的方法,她是认真考虑过的。 无论从哪个层面考虑,都是极为行之有效的。 张重等人的反驳,绝对是在狡辩! “将军,我们可没有在耍赖!”张重来到陈瑾墨身前,一副神色从容模样。 “将军,行军打仗可不是什么纸上谈兵,钢制武器虽然有效,可真正派上用场,又得多久?” “我大夏与金朝交战,难不成,就只能等到这钢制武器普及下来?” “还有!” 张重微微一笑,“即便不论钢制武器是否能派上用场,谁又能确认,真正推广之后,又是否会出现其他的麻烦,真的就能增加战斗力吗?这些,未曾经过实际应用,未曾经过战场厮杀,又如何能够下定论?” “更何况,即便是真的行之有效,可我们与文忠二人之间,也只是约定了一月之期限,倒是期限一过,他们未能解决,输得还是他们!” “这如何算是耍赖?” 张重一番话语下来,李延睦等人纷纷应和得点头。 但陈瑾墨却是黛眉愈发紧皱起来,她自然知道,张重所说的这些,根本就是在强词夺理! 夸夸其谈,却半点不提钢制武器的效果。 张重和李延睦等人,摆明是想不认账。 “将军,这群人,就是想反悔,我呸!” 文忠怒气冲冲,偏偏张重等人死不认账,铁了心的把水搅浑。 就算传出去,这些人也有歪理! 甚至还敢倒打一耙! 文忠如何甘心? 却在这时,赵阳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文忠的肩头。 文忠一愣,看向赵阳。 只见赵阳一脸从容淡定,即便面对一群耍赖小人,也没有丝毫的愤怒神色。 他反倒像是在看一群丑角演戏一般,饶有兴趣。 “你们摆明了想要耍赖……” 赵阳淡淡开口,未等张重等人反驳,又说道:“既然你们不服,那就现场比一比吧!” “比一比?” 李延睦等人皱着眉头,相互对视一眼,有些发愣。 “怎么比?”张重挑了挑眉,冷声问道。 “简单!” 赵阳微微一笑,“你们不是说我提出的钢制武器无法实用吗?那咱们就作沙场演兵!” “如今所造的钢制武器,应该也勉强够几百号将士实用的了。” “那我便以我所改革的武器装备,让将士们穿戴,而你们则用之前的武器装备,与我进行演兵,谁输谁赢,自可见分晓!” 赵阳话音一落,张重和李延睦等人都是瞳孔骤然一缩。 沙场演兵,真要实行起来,这动静可不小! 第九十七章五百对一千 “哦,对了!” 说着,赵阳像是还想到了什么一般,又道:“为了防止你们到时候还有别的说辞,你们的人数可以比我们的人数多一倍,如何?敢吗?” 自信! 嚣张! 闻言,张重和李延睦等人的脸色都阴沉起来。 眼前之人,竟然敢如此嚣张! 如此蔑视他们! 见到张重等人还未答话,赵阳却是又笑了起来。 “就算金朝贼兵实力再如何强悍,正面交锋之下,其战斗力难不成还能与我大夏两倍之兵力对抗?他们就算再如何诡诈多变,也不敢偷袭兵力两倍于他们的军营吧?” 赵阳的神色中露出浓浓讥讽,“现在我可是让你们用两倍的兵力,这若是都不敢,那你们也别出门了!” “不然的话,别人见到后,肯定会活脱脱笑掉大牙!” 张重和李延睦等人神色愈发难看。 他们还从未被人如此嘲讽过! 这几乎是不加掩饰的,两倍之军,尤其是在沙场演兵之下,能有多少阴谋诡计施展? 赵阳就算再如何用兵,难不成还能打得过他们? 就算是硬耗,他们也能把赵阳耗死! “呵呵,简直狂妄,两倍的兵力,怕是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李延睦冷笑道。 “少废话,敢还是不敢?” 赵阳淡淡询问,语气一如既往的强硬。 “你……”李延睦语气一滞,随即冷笑起来,“这有何不敢?” 张重也是神色阴冷地看着赵阳,“先说好,你若是输了,无论如何,你们也不可耍赖!” “你们也一样。” 赵阳不再理会他们,转而看向陈瑾墨。 “陈将军,烦请调派来一些将士,这钢制武器刚成,既然面临着诸多疑问,也该需要实际检验一下效果了,不是吗?” 听到赵阳的话,陈瑾墨不由思索起来。 沙场演兵,绝非小事! 不过,正如赵阳所说,钢制武器虽说可行,但真正推广之后,实际杀伤力如何,又会面临哪些问题,这些,也还未曾得到检验。 思索一番,陈瑾墨深深看了赵阳一眼。 “既如此,那我便去调派将士,只是……一千五百名将士,可够?” “足够!” 陈瑾墨看着一脸从容的赵阳,还是不免有些诧异。 一千五百名将士,那赵阳便只能得到五百名,这又如何能打? 文忠更是极其担忧,跑到赵阳身前,低声道:“大哥,这摆明了咱们吃亏啊!” “莫慌,我就问你,待会让你冲锋陷阵,你可敢?”赵阳看着文忠询问道。 闻言,文忠不由稍作犹豫,说实话,让他一个打好几个都没问题。 可行军打仗,又不是寻常打架斗殴,更何况是五百人对战一千人,人数上的差距,足以使得他们瞬间溃不成军。 但事已至此,凭借着对赵阳的一番信任,文忠还是一咬牙,沉声道:“敢!” “很好!” 赵阳面带笑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仅凭这一点,文忠在他心里,便可更上一个地位。 “放心,到时候肯定不会让你吃亏!” 赵阳指了指张重和李延睦等人,又对文忠道:“到时候瞅准了他们,往死里揍,不要留手!” “好嘞!” 张重和李延睦等人脸色难看,赵阳和文忠两人的谈话根本没有避开他们的意思。 他们愈发神色不善,到时候,一定要让文忠两人好看! 陈瑾墨身形飒飒,已然快步离去。 与文忠和张重等人所在意的赌约不同,陈瑾墨更为在意的,则是钢制武器的实战效果。 若这一战,赵阳可胜,那钢制武器推广下去,便会再无阻力! 只是,陈瑾墨心中也不免有些忧虑。 五百对一千,沙场演兵之上,真的可胜吗? 不多时,一阵齐刷刷的脚步声传来,一众士兵脚踏校场大地,气势惊人。 赵阳看着陈瑾墨调派来的这些将士,不由暗暗点头。 陈瑾墨治军,的确有一套。 单看这些兵士们的行动,没有半点懒散,便可知,这些兵士们,也绝对算得上是精锐。 看得出来,陈瑾墨的确极其看重这一场沙场演兵。 士兵们集结,在陈瑾墨的指挥下,迅速分明两支队伍。 一队五百人,一队一千人。 双方人数差距,肉眼可辨! 文忠站在五百人之前,目光不禁扫向张重和李延睦等人。 说实话,面对这一千人,即便他做足了准备,可多少还是有些没底气。 “呵呵!” 李延睦的目光此时也向着文忠这边扫来,神色挑衅。 赵阳身旁,陈瑾墨再度询问道:“你确定只用五百人?” 赵阳点了点头,自始至终,神色淡定从容。 随后,赵阳慢悠悠走到五百兵士面前。 “诸位将士们,想必陈将军已将此次沙场演兵事宜告知各位了,那么,现在,我便是你们的头。” 赵阳缓缓开口,一众兵士看着赵阳,目光中多少有些不服。 毕竟,他们都是上阵杀敌的士兵,训练有素,可赵阳藉藉无名,甚至看起来还有些瘦弱,让他们突然听这么个人指挥,多少有些难以接受。 张重等人也是轻蔑地看了赵阳一眼,他们与面前的那些兵士们,好歹还有一些人眼熟。 赵阳这边,就算文忠也认识一些人,可总共五百个人,士气方面怎么说也落了下风。 “咱们先走!让他们看看,咱们一千人的架势!” 张重大手一挥,一千人齐齐迈步,铠甲撞击声响起,声势惊人。 文忠脸色难看,显然,张重这是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继续打压他们的士气! 陈瑾墨也是转头看着赵阳,想要看看,赵阳该如何应对。 赵阳始终神色从容,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五百兵士。 “我不管你们心中如何想的,既然陈将军将此次沙场演兵的军权交到了我的手中,那么,我别的不多说,只说唯一一条军令!” 赵阳平静地开口道,“一切行动,听我号令,如有不从,一律从严,军法处置!” 赵阳话音落下,一众兵士都是神色一紧。 军法处置,一律从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第九十八章沙场演兵,开战! “众将士听令!” “跟随文忠指令,前去牵马,一刻钟内在此集合,不得延误!” 赵阳大手一挥,文忠早已迫不及待,当即行礼道:“是!” 五百将士也不由神色肃穆,眼前的年轻人,似乎与他们所料想的并不一样。 行事果决,并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 文忠带队,五百将士齐整迈步,快速向着马场赶去。 陈瑾墨紧盯着赵阳,神色有些惊讶。 与她所料想的不同,赵阳召集来这些兵士,似是并没有一上来就做什么收买人心的举动。 就只是一条简单地听他号令。 可毫无疑问,这是尤为有效的。 那些所谓收买人心的话语,对于这些上阵杀敌的精锐兵士们来说,最是无用。 “此人,有将帅之才……”陈瑾墨内心感慨。 不多时,滚滚马蹄声响起,文忠带着五百名骑兵已然赶回,阵型齐整,未曾散乱。 见此,赵阳暗暗点头,看样子,自己那条“军法处置”对于众人来说,还是很有震慑力的。 尤其是陈瑾墨还在这里,多少有些帮忙压阵的心思,这些兵士们更是不敢有所怠慢。 “文忠,带将士们前去武库更换装备吧。” 赵阳拍了拍文忠肩膀。 “得令!” 文忠上马,振臂一挥,带着五百兵士骑马而去。 军营武库,赵阳也换上一身钢质盔甲,走动间,传出阵阵清脆的金铁交织声。 当见到赵阳走出武库,陈瑾墨的眸子不由微微一亮,在一身盔甲的衬托下,自赵阳的身上,已然看不到半点的瘦削之气,反而透漏着一股浓浓英气。 银甲白袍,卖相倒是极佳! 此时,文忠与五百兵士早已更换好了装备,就连马匹身上,也都覆盖着一层钢制盔甲,全副武装。 这些兵士各自熟悉着自己的新盔甲和新武器,似是体会到与以前完全不同的感受,都在各自啧啧称奇。 “集合!” 赵阳振臂一挥,目光向着五百兵士扫去。 莫名的,五百兵士自赵阳的话语中感受到一股压迫力,迅速集结。 待到众人站定,赵阳这才开口道:“这钢制武器,你们也都见识到了,我且问你们,这是不是比先前的装备好用?” 兵士们都点了点头,这种钢材武器,他们以前基本想都不敢想! “回答我!”赵阳声音忽然高亢起来。 兵士们神色下意识地肃穆起来,齐声道:“是!” “很好。” 赵阳微微一笑,又道:“那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你们身上的盔甲,若是上阵杀敌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们大夏将士们可以少流血,我们的袍泽们能够多活命,我们能够斩杀更多贼寇,守我疆土!” “这些……在战场上,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吗?” 赵阳语气缓慢,足以传遍每个人的耳畔。 “是!” 兵士们再度齐声回答。 赵阳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了,杀敌与活命,这是战场上不变的规则。 一时间,众兵士看着赵阳的目光也都变了。 “而我与诸位有幸,能够成为这钢制武器的第一批使用者,那么,今日我们能否胜利,也关系到,这钢制武器今后能否大放异彩!” “此战,若胜,那么钢制武器将一鸣惊人,自此减少我们大夏将士的流血,将成为破除敌寇的中坚力量,若败,则钢制武器便会因我们而蒙尘,推广之时,今日之战,也必将成为他日阻力!” “所以,此战,只能胜,不能败!” 赵阳声若洪钟,似乎散发着震撼人心的力量。 众兵士们紧盯着赵阳,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手中的新兵器。 这一战,远比他们之前所预料的,还要重要! “必胜!” 文忠忽振臂高呼。 “必胜!” “必胜!” “必胜!” 众将士也跟着一同高呼起来,战意瞬间提升到了极致。 陈瑾墨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神色愈发震撼。 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先前对赵阳的印象,竟还只是冰山一角! 而且,即便是她,也被赵阳的话语感触到了。 这一战,尤为重要! 只是,五百对一千,真的能赢吗? 陈瑾墨沉默不语,不由下意识向着军营深处看去。 想来,此次沙场演兵,那位老将军,也会尤为关注吧? 赵阳走到已经准备好的马匹处,翻身上马,转头看向众兵士,大笑道:“熟悉熟悉新武器,准备出战!” 随即,赵阳又笑着对陈瑾墨眨了眨眼睛,纵马率领着五百兵士赶往演兵场。 陈瑾墨看着赵阳离去的身影,神色复杂。 若是此人可以参军…… 陈瑾墨摇了摇头,收起杂乱的思绪,直到兵士们离开目光,她还是不免有些担忧。 便是武器高上对方一些,可对方两倍之兵力,如何能赢? 军营演武场,是一片巨大的区域,其中山丘遍布,这是真正的练兵之场。 高台之上,陈瑾墨缓缓落座,静静地打量着进场的双方。 张重和李延睦等人,身穿铁甲,一千多道身影坐与马上,旌旗飘动,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肃杀气息。 他们仿佛是雄踞山林的猛兽,在等待着猎物到达自己的猎场。 这时,一队人马赶来。 为首一人银甲白袍,身后五百兵士皆着钢甲,在阳光照耀下,散发着炽盛光辉。 宛如天降神兵。 只是,双方之间的人数差距,还是一眼便能看到。 “哟,这就是你们的新装备?卖相不错,就是不知道,能撑住我们的几轮拼杀?”李延睦看着赶来的赵阳文忠等人,肆意大笑。 “哈哈哈,用不着几轮,一轮下去,必定砍得他们人仰马翻!”李延睦身旁有人应和道。 文忠脸色愠怒,怒视着李延睦等人,他握紧了手中被粗布紧裹的武器。 沙场演兵,不可用利刃,但胖揍这几人一顿,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此时,陈瑾墨起身,看了看四周,大声喝道:“按照约定,若一方所有人落马,便算输。” “现在,开战!” 陈瑾墨身后,旗令官手中旗令随之举起! 沙场演兵,开战! 第九十九章化整为零 令旗挥落,鼓声震天敲响。 沙场之上,所有人的神色都齐刷刷地变得郑重起来。 张重策马来到李延睦等人身前,满脸冷笑地盯着文忠和赵阳。 他骤然挥手,大吼道:“冲!” 一千骑兵齐齐动身,呐喊声、马蹄声、铁器撞击声,混杂着震天鼓声,气势如山,向着赵阳和文忠这边骤然压来。 然而,自始至终,赵阳的神色都尤为平静,不显丝毫慌乱。 哪怕大军当前! 赵阳未动,自他身后,文忠等五百名骑兵,也未曾有所动作。 寂静无声。 不动如山! 与冲杀而来的张重和李延睦等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散!” 突然,赵阳策马高呼,向前赶去。 赵阳身后,五百骑兵也是紧随其后,气势虽仍旧比不上那一千骑兵,却也有着一往无前的威势。 踏踏踏! 马蹄飞溅起滚滚尘烟,尘烟前方,两队人马都在向前冲击着。 单只是两边的气势,便能让人感受到一股震人心魄的力量。 高台上,陈瑾墨看着眼前的一幕,却不由黛眉微蹙。 “一开始,就选择正面交锋吗?” 陈瑾墨呢喃一声,不免有些轻叹。 双方之间,同样是精锐,只是武器不同,五百人与一千人正面交锋,只怕终究是会落得下风。 即便赵阳和文忠这边,再怎么勇猛,只怕也无济于事。 战场交战,可不只是正面交锋这么简单粗暴的。 “若是如此,只怕有些逞莽夫之勇了。”陈瑾墨叹息道。 她向着沙场上的那银甲白袍的身影望去,神色复杂。 你能够力挽狂澜吗? 可这时,陈瑾墨却忽的神情一变。 她分明看到,沙场上,那原本应该急速向着一千人马正面冲击而去的五百骑兵,却在冲击之时,逐渐调转了方向! 五百骑兵,分作五股,化整为零,向着四周扩散开来! 见此一幕,陈瑾墨的俏脸上不由浮现出一抹疑惑。 “嗯?怎么回事?” 沙场之上,正在向前冲击的张重等人,也是一愣。 刚刚赵阳和文忠等人,还是一副要冲上前来,正面交战,不死不休的架势。 可两边都还未接近,赵阳竟然就率先来了这么一手! 张重等人的骑兵还在不停地向前冲着,只是一时之间,却不知该追击哪一股。 “他们不会是怕了吧?不敢正面交锋!”李延睦大笑道,得意极了。 “或许……是想用什么计谋,也说不定!” 张重冷冷一笑,目光很快凝聚在了那银甲白袍的身影上。 从一开始,张重便几乎发自本能的,自赵阳那边,能够感受到一股危险的气息! 这个人,他看不透! 虽然现在他们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但赵阳不被打倒,他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难安。 “不过,将这本来就不多的兵,又拆分开来,简直是找死!” 张重大声道:“传令下去,分成三队,一队随我,追击对方主将,一队跟随李延睦,追击文忠那边,另外一队,时刻防止其余三队袭击!” 随着张重的军令传下,一千人马缓缓分成三队,分别向着赵阳和文忠追击而去。 只是,这一来二去,便耽误了一些功夫。 赵阳和文忠等人,已然远离了张重等人,向着山丘赶去。 高台上,陈瑾墨眺望着沙场上的滚滚尘烟,神色愈发疑惑。 她能够一眼看出张重的意图,却有些想不通,赵阳究竟要做什么。 张重见赵阳这边兵分五路,索性便拆成了三队,每一队都有三百多人,无论遭遇赵阳那边哪一队,几乎都是三倍的兵力碾压。 如此一来,优势更为扩大。 甚至,即便赵阳还有着其他的计策,张重这边,还准备了一队单独防备,此等形势下,张重和李延睦这边,阵型几乎已是固若金汤。 “张重,倒是有些谋略。”陈瑾墨沉吟。 只是,她的目光依旧落在赵阳那边,她还是想要看看,赵阳究竟打着怎样的主意。 这时,陈瑾墨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一般,连忙转头望去。 一个身穿戎装的老人,不知何时,也来到了高台上。 “秦老将军!” 陈瑾墨连忙行礼。 果然,此次沙场演兵,连老将军也被惊动了! 老人摆了摆手,也自高台上向着沙场看去。 轰隆隆! 赵阳身后,一百骑兵紧紧跟随着,阵型丝毫不见散乱。 而与此同时,赵阳也注意到,张重那边,已经带着相当一部分人马追击而来。 “兵分三路吗?” 见此,赵阳却是嘴角微微勾起。 “上山!” 赵阳大手一挥,策马向着一处山丘赶去。 百余骑兵紧紧跟随,井井有序。 “呵呵,穷途末路!” 张重冷冷地看着赵阳等人行进的路线,冷冷一笑。 这演兵场虽然不小,但真正可供赵阳等人逃离的,可却并不多。 虽然这一路追击,他也明显察觉到,赵阳那边的行进速度似乎要比他们这边快上许多,但演兵场总共这么大,即便让赵阳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更何况,想要赢下这场沙场演兵,一昧的逃跑,可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入山,继续追击,看他们能逃到哪里去!” 张重命令一声,身后三百多骑兵也是沿着赵阳等人先前行进的路线赶去。 三百多骑兵,任凭赵阳那边再怎么勇猛,正面遭遇之下,也保证能够全部将赵阳等人剿灭! 只是,进入山丘后,看着四周密林,张重却是眉头微皱。 在这里,他还能隐约听到,李延睦那边的人马追击文忠等人的声音,可是却由于密林遮挡视线,已然难以看到其他人马。 张重稍稍警惕,可这时,他却注意到,赵阳那边的身影几乎已经难以寻到踪迹了。 “这么快!” 张重心中一惊,同为骑兵,进入山丘后,赵阳那边的速度却是再度提升! 他顾不得多想,连忙下令加速追击。 至于外界,张重还并未太过担心。 无论如何,他们的人数优势都是绝对的,李延睦那边,几百号人,还能打不过文忠他们? 第一百章困兽之斗 “张重此人,虽小有谋略,却还是智计不足,难堪大用。” 高台上,秦老将军淡淡评价道。 “是。” 陈瑾墨符合一声,秦老将军历经沙场,不知打过多少战役。 即便是在边关塞外,单是秦元擎之名,便足以震慑外族! 而张重不过只是一个世家子弟,就算有些心计,也不过都是纨绔间的小心机。 哪里能被秦元擎老将军看得上眼。 “老夫反倒有些好奇,那另一队人马拆分五路,意欲何为?” 秦元擎捋了捋胡须,有些疑惑。 “瑾墨,那边领队那小子,就是提出炼钢之法的人吧?”秦元擎向着陈瑾墨询问道。 陈瑾墨点了点头,道:“正是,我见此人颇有将领之才,只是他的战术,我也看不透。” 秦元擎微微笑道:“兵者,诡道也,五百对一千,想要赢,也只能出奇制胜!” “只是……” 顿了顿,秦元擎又摇了摇头,道:“希望这小子能够让老夫眼前一亮吧,若只是想要分散敌人注意,这区区五百人,可不够看,时间长了,人困马乏,最后反倒会白白葬送了自己……” 与此同时,演武场上,文忠等人也已然率兵进入了山丘地形中。 秦元擎看着文忠等人行进的速度,忽的老眼中精芒一闪。 “这速度……” 秦元擎满是思索神色,“这便是装备了钢制武器的速度吗?” 陈瑾墨点了点头,也是看着山丘那边,此时文忠等人的速度已经达到了极致,很快,就将追击过去的李延睦等人拉开了距离。 “末将曾派人仔细记录过,山丘行进,装备钢制武器后,速度最快大抵如此,但在平原之上,速度还会更快!”陈瑾墨又是沉声道。 “嗯?” 秦元擎双眼猛地一睁,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脸上露出一抹激动之色。 很快,秦元擎稳住心神,看着陈瑾墨,沉声道:“瑾墨,单只是这一条,便已是大功一件!” “老将军,功劳不在末将,而在那名提出炼钢之法的年轻人身上。”陈瑾墨回答道。 “瑾墨莫要推辞。”秦元擎摆了摆手,又看向沙场方向,“不过,那年轻人,老夫倒是得见上一见了!” …… 演武场中,李延睦等人勒马,看向四周。 “该死的,怎么跑得那么快!” 李延睦怒骂一声,神色难看。 他们三百多号人,追击文忠那一百来人,竟然还追丢了! 四周山林茂密,这也是演武场为了尽可能地还原真实战场,特意保留的。 “李兄,我们现在怎么办?” 李延睦身旁,一个年轻人低声问道。 “继续向前!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搜到他们!” 李延睦冷声道。 “这片山林还能有多大?张重那边也跟着进了山林,他们自那头,我们在这头,两头并进,一旦咱们汇合,便是他们失败之时!” 李延睦再度策马扬鞭,带着三百多名骑兵共同上前。 “嗯?找到了!” 终于,在继续行进了一段路程之后,李延睦终于又发现了文忠的身影。 此时此刻,文忠正率领着一百骑兵,在一座山谷尽头,等待着他们。 “呵呵!” 再度寻觅到文忠,李延睦心中顿时大喜过望。 “文忠,你再给我跑啊,没路了吧?我看你往哪逃!” 李延睦冷笑,身后三百余骑兵共同上前,威势逼人。 文忠只是一言不发,高高扬起了自己手中被粗布包裹着的长枪。 待到李延睦等人临近,文忠大吼一声:“杀!” “困兽之斗罢了!” 李延睦不屑,冲势愈凶! 一百人而已,如何跟他们三百人斗! 文忠,你小子也该尝尝老子的拳头了! “杀!” 可就在这时,又有一阵冲杀声响彻。 李延睦等人顿时一愣,连忙循声望去。 “杀!” “杀!” 可他们还未曾反应过来,又有冲杀声响彻,仿佛自四面八方传来一般。 李延睦愣了愣神,忽然神色大变。 山谷四周,赫然出现了一道道骑马的身影,皆是身穿钢制盔甲,手持钢质兵器! 这些人,正是先前分开的五百人的队伍! 此时,竟然全部集结了! “该死的,他们什么时候汇聚到一起了!” 李延睦怒骂,脸上露出了浓浓的慌乱。 这些人的出现,顿时便使得形势大变。 尤其是,这些人皆占据着高处,地形有利。 一旦骑马冲杀,毫无疑问,对方的冲杀之力更强! 文忠此时已然策马赶至,俯冲而来,一个照面,便击倒了挡在身前的一人。 “中计了!” 李延睦脸色难看至极,他起初宛如猫耍耗子一般,追击文忠。 哪里能想到,文忠等人竟然早早在这里设好了埋伏。 “撤!” 李延睦来不及多想,连忙下令撤退。 这个时候出战,无论如何,他们都不是对手! 可这个时候,山谷的入口处,一道道骑着高头大马的身影已然浮现出来。 为首一人,身穿银甲白袍,剑眉星目,正是赵阳。 见此,李延睦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绝望。 这是怎么回事? 张重他们干什么吃的,那么多人追这些人还让这些人跑了! 甚至,这五百人还在这里聚集整齐了! 李延睦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张重身前,好好地询问一番。 可这时,赵阳却并未给李延睦多少思考的时间。 他手中长枪高举,大喝道:“杀!” 五百钢甲骑兵如同神兵天降,向着山谷中被围困的三百人冲击而去。 骑兵之力,本就擅长冲杀。 尤其是自上而下,威势更是凶猛! 轰隆隆! 战马兵器重重地撞击着,一道道身影被击落在地。 而李延睦这边,军心大乱,李延睦更是慌了。 “逃!” 李延睦大叫着,趁着四周战斗间,他抓住空隙,就要逃离战场。 砰! 可这时,李延睦背后一痛,只觉得有什么重物重重地撞击在了他的后背上,令他脸色一阵煞白。 他当即自战马上摔落下来,随即又感觉被一人提了起来。 “李延睦,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再大点声,我没听见!”文忠的声音响起。 第一百零一章好计谋 李延睦面如土灰,双眸无神。 他看着在钢甲骑兵的冲杀下,不断地倒地的铁甲士兵们,心神一震颤动。 一千人对上五百人,五百人几乎唯有损伤,可他这边,却一下子葬送了三百多! 这份失败感,一下子涌上了心头。 他艰难地抬起头,正看到一脸得意洋洋的文忠以及似乎永远看不透的赵阳。 随即,李延睦干脆昏倒了过去。 文忠毫不怜惜地把李延睦扔到一旁,此时战斗已至尾声,李延睦所带来的三百骑兵,全部倒地。 沙场演兵,落马即输,这三百骑兵看着气势汹汹的一众袍泽,也无法多说什么。 “文忠。” 赵阳叫了文忠一声。 “清点战损,准备下面一战!” “是!” 文忠兴冲冲地应允,几乎前所未有的兴奋! 一下子解决了三百人,他们压力顿时大减。 而且,他们这边几乎都没有什么损伤。 方才一战,占尽了优势,现在的战力还有着足足四百三四十! “大哥,接下来怎么办?” 文忠沉声询问。 赵阳并未立即回答,只是看向一个方向的山丘,目光仿佛穿透了厚厚的山林,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另一片山丘中,张重等人神色难看。 “斥候呢?怎么样?”张重大吼道。 几道身影策马而来,连忙向张重汇报道:“未见战斗之地!” “方才那么大的喊杀之声,必定有人在交战,你们还发现不了吗?” 张重怒气冲冲道,“这演武场才多大点地方!” 方才一阵阵喊杀声响起,张重等人心中惊动,猜测到必然是李延睦等人遭遇到了战斗。 可具体如何,他们根本不了解。 但就在这时,喊杀之声却是逐渐消停下来。 “嗯?怎么回事?莫不是结束了战斗?”张重身边,有人猜测道。 “三百人打一百个,这么快结束战斗,倒也正常!” “张兄,那小子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李延睦那边已经结束了一场战斗了,咱们该怎么办?” “功劳可不能都让李延睦一个人给占了,咱们也得做点事情才行!” 众人神色逐渐轻松下来,没有了刚才听到战斗喊杀声的焦虑。 能够那么快结束战斗,当然是双方之间实力差距悬殊。 毫无疑问,必然是李延睦胜了。 张重原本还有所疑虑,现在也有些放松下来。 他点了点头,笑道:“继续搜捕,这片山林不大,他们躲不了太久!” “一旦追上,便是他们失败的时候!” …… 高台上,陈瑾墨黛眉微皱。 “方才那阵战斗之声,战况如何?” 陈瑾墨向身边的人询问道。 “将军,还在探查,但应该是文忠与李延睦遭遇了。”那人恭敬地回答。 陈瑾墨点了点头,黛眉愈发紧皱。 若是如此,只怕文忠那一百人已经败了。 她轻叹一声,看向一旁的秦元擎,只见秦元擎双眸微眯,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却在这时,山丘之中,有着一众身影策马而出。 为首的人,正是文忠。 只不过,文忠那边显然是经历了一场战斗,身边只有三四十人。 “嗯?” 见此一幕,陈瑾墨不由心中一惊。 文忠竟然还在! 一旁的秦元擎却仿佛发现了什么一般,双眸一亮。 “有点意思!”秦元擎饶有兴趣地说道。 听到此,陈瑾墨不由有些疑惑,可这时,沙场外,先前张重安排的那另外三百人,却是也发现了文忠等人的踪影。 顿时间,那三百多人便齐齐向着文忠等人追击而去。 轰隆隆! 这时,山丘中,又有一队钢甲骑兵飞奔而出,似是来救援文忠等人。 张重那三百人顿时兵分两路,两百多号人挡住那一队钢甲骑兵。 剩下一百多人则是继续追击文忠等人,追着他们再度进入了山林之中。 见此一幕,陈瑾墨不免摇了摇头。 “这阵势……莫非是文忠他们彻底败了?”陈瑾墨沉声道。 很显然,文忠这边依旧有些慌不择路了。 就连那些来救援的人,此时也与两百多人略作交战,便从另一个方向撤回了山丘之中。 “不!” 然而,秦元擎却是猛地站起身来。 他眺望着山丘那边,似是要看穿山丘一般。 “好小子,好计谋!” 秦元擎大笑道。 “嗯?” 陈瑾墨愣了愣,有些疑惑。 “瑾墨,你看,文忠那些人虽然在逃,看似杂乱无章,其实极为有序,甚至刚刚交战,都无人落马!”秦元擎仿佛看透了什么一般,神采飞扬道:“这明显是在诈退!” “诈退?” 陈瑾墨心中一惊,可随即,又询问道:“但山丘中,不是还有李延睦他们吗?” “除非……” 秦元擎看着陈瑾墨,含笑不语。 “除非……李延睦他们已经败了!”陈瑾墨心中彻底惊住了! 秦元擎再度看向山丘中。 “那这又被分割成两队的人马,也要交待在这里了。” 五百对一千吗? 不! …… 山丘中,两阵交战声陆续响起,皆是很快平定。 甚至要比李延睦那一战还要更快! 张重等人不断地追寻着战斗声追击,可那战斗之声总是东一下,西一下,而且结束的极快,这让张重等人根本摸不着头脑。 “张兄,这已经交战了数次了,先前山丘外,也有一场交战,斥候已然查到,是文忠残存余部!” 张重身旁,一人汇报道。 “文忠余部?他竟然还没败?”张重微微一愣,有些惊讶。 “只剩下些余部了。”那人回答,不过也有些不满道:“李延睦怎么做事的,三百人围困一百人,竟然还能让他逃了!” “文忠他们的速度快,追不上,也情有可原。”张重摇了摇头道,嘴角挂起了一抹笑容。 如此算来,他们接下来,所要面对的,就只剩下一群败军了! 能有多少人? 两百人?还是三百人? 想到这些,张重脸上笑意愈发浓郁了。 “派人出去,马上召集李延睦以及留守兵士,合力剿除剩下的所有人!”张重下令道,此战之胜,已然志在必得! 第一百零二章人呢? 很快,两队人马数十人策马而出。 张重等人笑意盈盈地等待着,蓄势待发。 只要等到人马集合,便可碾压而去。 到时候,势如破竹,之前的恩怨,他要好好地让文忠和赵阳他们还回来! 只是,两队人马才刚出去没多久,又是两阵交战声响起,随即迅速结束。 一时间,听到这叫战胜,张重等人瞬间全部惊醒。 张重脸上的笑容,也是瞬间凝固了起来。 “怎么回事?” 张重身边众人人茫然地看着四周。 张重脸色逐渐阴沉起来,方才为了召集李延睦等人,他特意派出这数十人,就是防止中途遭遇赵阳等人的伏杀。 可按道理说,即便遭遇了伏杀,也不该这么快就结束战斗啊! “所有人保持警醒!” 张重大吼道,神色肃穆至极。 看着幽深密闭的山林,张重没来由得感受到了一阵寒意。 似乎就在这座山林中,隐藏着什么凶猛至极的怪物。 一旦他们被抓住弱点,那只怪物便会撕咬上来,吃得一切都不剩下! “张兄,怎么办?” 张重身旁的人询问道。 张重咬了咬牙,神色显得很是犹豫。 他艰难地说道:“再派一队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立马赶回来!” “是!” 又是一队人马走出。 张重神色凝重,看着那一队人马消失在视野里,忽然心中升起一阵悔意。 他的脑海中忽的浮现出一个荒诞的想法。 这一队人马,不会也消失吧? 随即,张重摇了摇头,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明确想法,沉声道:“此时,大军不宜轻举妄动!” 然而! 不多时,又是一阵战斗声响彻。 张重等人瞬间惊醒,他脸色瞬间变了。 “不对!” 张重嘶吼道,“又敌人埋伏!” “所有人,准备迎击!” 张重话音落下,一众人马当即向着那战斗声响起的地方迅速赶去。 然而,他们还未到,那战斗声已然结束。 等他们赶到后,只见此地还残留着十来匹战马。 只是那一队兵士,却不见了。 “被伏击了!” 张重瞬间暴怒,双拳紧握,眼中浮现出根根血丝。 “这种时候,他们竟然还敢伏击我们!”张重嘶吼道。 张重身旁,其他人也都怒气冲冲。 “躲躲藏藏的,等我们找到他们,会让他们好看的!”有人冷笑道。 哒哒哒! 可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自密林深处传来。 张重等人顿时神色一滞,循声望去。 只见一匹战马从密林中走出,战马背上,还拖着一道身影。 张重眉头一皱,吩咐身旁一人道:“去看看!” 那人策马上前,然而,看清马背上那道身影的样子,那人的脸色顿时大变。 “张兄,不好!” “这是李延睦!” 那人话音落下,张重等人顿时神色大变。 “李延睦!” 张重不敢置信地盯着马背上的身影,神色呆滞。 “这……这怎么可能?” “这是怎么回事?!” 张重等人彻底慌了。 四周众人的目光也齐刷刷地看向张重,不是说好了,要与李延睦集合的吗? 可是,李延睦的人马呢? 怎么只有李延睦一人了! 人呢?! “李兄!李兄!李兄!” 张重身旁一人,摇晃了半天,也不见李延睦醒来。 张重惴惴不安地打量了四周一眼,来到李延睦身旁。 “李延睦!” 啪! 张重大叫一声,直接一巴掌抽在李延睦的脸上。 顿时间,李延睦悠悠醒转过来。 “人呢?你的人马呢?”张重迫不及待地问道。 李延睦懵了,又仿佛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露出了浓浓的惊恐神色。 “张兄,张兄,不好了啊!” “文忠他们……他们五百人汇合,把我们打败了!” 李延睦回想起之前的遭遇,还是不自禁打了个冷战。 一时间,所有人都是呼吸一滞。 “这不可能?他们什么时候汇合的!”张重嘶吼道。 “张兄,我们重了他们的诡计了啊!”李延睦继续哭诉着。 轰隆隆! 可来不及他们多想,骤然间,山林之中,再度响彻起马蹄声。 大地都在震颤,似是有着山崩海啸般的架势向着张重他们逼迫而来! 张重双眸血丝密布,不再去管李延睦等人,转而向着密林看去。 骤然间! 一道银甲白袍的身影纵马飞跃而出! 而自赵阳身后,文忠等一众骑兵也跟着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里。 宛如潮水袭来一般,竟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见此场景,张重等人的呼吸几乎都要凝滞了。 眼前袭来的这些人,真就是神兵吗? 为何消灭了他们那么多人,竟还有着这么多,仿佛毫发无伤一般! “迎敌!” 张重大吼,纵马向着赵阳那边冲去。 可先前李延睦出现的那一幕,对于他们所有人来说,实在太过震撼了。 他们稍稍细想,便已经意识到,他们的援兵,全都没有了! 而现在,他们就只剩下,这区区不到三百人! 可另一方,却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他们可是一千人对战这五百人啊! 一瞬间,张重等人的士气跌落到了最谷底。 先前他们有多自信,现在便又多绝望! 轰隆隆! 赵阳已然带人杀至,即便经历先前的战斗,依旧有着足足四百多人。 他们率先冲出,速度极快,尤其是趁着对方心神防线破开之时,冲入敌阵,简直毫无阻挡之力。 现在,人数优势,已然落到了赵阳这边! 砰! 赵阳击飞身旁艺人,手中长枪一挡,横扫而去。 金铁交织声响起,张重顿时闷哼一声。 他冲向赵阳,却被赵阳这一击击中,双臂都被长枪中传来的力量,震得发麻。 可赵阳的力道汹涌无比,他哪里是赵阳的对手? 未等张重反应过来,赵阳的另一道攻击已然轰至! 轰! 这一次,张重直接被赵阳击落马下! “敌将伏诛,尽灭所有敌人!” 赵阳大吼一声,声若洪钟雷鸣,响彻整个战场。 一时之间,赵阳一方,士气再度大震! 张重无力地跌倒在地上,撑着胳膊,想要爬起来,却身子一软,再度跌倒在地。 他只看到,自己剩余的人,一一被击落马下。 第一百零三章履行赌约 演武场中,一道道骑兵身影缓缓踏出。 赵阳一身银甲白袍散发着熠熠光辉,宛如神人天降。 在他身后,文忠与一众骑兵,皆是满眼敬服地看着赵阳。 五百人对一千人,他们胜了! 而且是大获全胜! 甚至,最后剩余的人,还超过七成! 只跟着赵阳这一场战斗,他们便彻底被折服了。 用兵如神! 这是他们所有人对赵阳的一致评价! 高台上,陈瑾墨神色震撼地看着自演武场中走出的赵阳等人,小嘴微张,惊愕极了。 “胜了?” 陈瑾墨有些难以置信。 “将军,人数清点完毕,文忠一方,还有……三百七十三人!” 一旁兵士恭敬地想陈瑾墨汇报,声音中也带着浓浓震撼。 “哈哈哈……好啊!好啊!” 秦元擎爽朗的笑声响彻,显然开心极了。 “无论是这钢制武器之效果,还是那人用兵之术,都令老夫大开眼界啊!”秦元擎赞赏有加道。 陈瑾墨这才中震惊中醒悟过来,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瑾墨,你速速去交接事宜,老夫这就去把这钢制武器的神效说给那几个老家伙,这钢制武器,必须推广!”秦元擎沉声说道。 经此沙场演兵,秦元擎更加意识到,钢制武器的奇效。 若是在对抗金朝之时,大夏将士们能身着钢制武器,岂能不胜? “是!” 陈瑾墨应允一声,顾不得其他,快步走下高台。 不多时,陈瑾墨便迅速赶到了赵阳等人身边。 此时,张重和李延睦等人,也灰溜溜地走了出来。 他们神色难看到了极点。 这一战,他们竟然输了! 领着一千人,输给了五百人,而且还输得这么惨!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陈将军,我们告退了!” 张重看到陈瑾墨,连忙拱了拱手,就要与陈瑾墨等人离开。 陈瑾墨看了他们一眼,还未开口,赵阳的声音已然响起。 “慢着!” 赵阳走上前来,扫了张重和李延睦等人一眼,“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顿时间,张重和李延睦等人的脸色都是扭曲了起来。 “我们已经输给你们了,这还不够吗?”李延睦怒声道。 “输给我们是应该的!”文忠冷笑一声,“不说别的,若是我们输了,你们会轻易地放过我们?” “我大哥对你们的态度已经算是不错了,可别逼着我动手!” 文忠握了握拳头,示威道:“不履行赌约,我打了你们,你们就是闹大了,也没事!” 张重神色阴冷,怒声道:“那我们就看看,你敢不敢闹大!” 张重和李延睦身旁,其他人几人也都站了出来。 他们宁可违约,也绝对不能在文忠面前学什么狗叫! “我劝你们还是不要违约的好。” 这时,陈瑾墨的声音幽幽响起。 顿时间,张重和李延睦等人都是神色一滞,连忙向着陈瑾墨望去。 “陈将军……”张重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但陈瑾墨却是摇了摇头,“你们这场沙场演兵,那位也在看着呢,若是落下不好的印象,那么,谁也保不住你们。” 听到陈瑾墨的话,张重和李延睦等人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神色骤变。 可他们却有些战战兢兢的,不再敢耍赖。 几人相互对视一眼,神色扭曲到了极点。 赵阳和文忠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们,等待着他们接下来的动作。 不过,赵阳倒是有些好奇,陈瑾墨口中的“那位”又是谁? “汪!” “汪汪!” “汪汪汪……” 终于,张重和李延睦等人按捺不住压力,闭着眼睛,大叫了起来。 一时间,狗叫声响彻四周。 远处兵士们偷偷看着这边,神色怪异。 狗叫声学完,张重和李延睦等人此时都恨不得找个地缝爬进去,再也不想出来见人了! “银子,可别忘了!” 见到张重等人要离开,赵阳不由提醒一声,这可是重中之重! “等着吧!” 李延睦咬牙切齿道,他们半点也不再多留,灰溜溜地离开了这里。 “大哥,你放心,他们要是不给银子,到时候我去亲自上门收债!”文忠笑着对赵阳说道。 闻言,张重和李延睦等人不由都是一个趔趄! 待到张重等人离去,陈瑾墨也没有再去理会。 她只是看着赵阳,神色赞赏至极。 “你果然用兵如神,我没有看错你!”陈瑾墨真情实意道。 “将军谬赞了!”赵阳笑着摆了摆手。 “以你的才能,若是能参军……”陈瑾墨再度邀请道,“实不相瞒,除我之外,这军营中还有一位老将军,也对你的才能尤为看重!” “我敢保证,若你能入军营之中,那么,用不了多久,你必然会成为一代名将!” “陈将军……” 赵阳无奈苦笑,他现在要是偷摸摸入了军,再传到他那皇帝老爹耳中,天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 “我实属无奈,真的无法参军,还望陈将军见谅。” 赵阳拱手道。 见此,陈瑾墨深深叹了一口气,百般无奈。 不过,她知道,赵阳绝不是什么没有志气之辈,他不入军营,必然是有着什么万般不得已的理由。 “好吧。”陈瑾墨也不再强求。 “陈将军,我想要拜托一件事。” 这时,赵阳的声音再度响起。 陈瑾墨愣了愣,询问道:“什么事?但说无妨!” 赵阳认真地看着陈瑾墨的眼睛,沉声道:“半个月后,我想向陈将军借调一些兵马!” “这……” 听到此,陈瑾墨的黛眉却是皱了起来。 调动兵马,这可绝对不是小事! 即便是她,也无法擅自答应赵阳。 “不知,你调用兵马所为何事?”陈瑾墨再度询问道。 赵阳无奈摇头,并未正面回答,只是答道:“有大用!” 陈瑾墨深深凝望赵阳一眼,半晌,才叹息道:“我相信你,只是,这件事,我也做不了主……” “但我会尽力帮你争取!” 听到此,赵阳点了点头,向着陈瑾墨拱手道:“多谢陈将军!” “将军,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去处理,便不再军营中多待了。” 随即,赵阳告辞,转身离去。 陈瑾墨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轻叹一声,有些惋惜。 第一百零四章太子出阁 陈瑾墨摇了摇头,转身走回大帐之中。 大帐里,秦元擎正安排完事宜,抚着胡须,开怀大笑。 “瑾墨,军中有此良将,将以时日,我大夏之师何愁战无不胜?” 秦元擎说着,目光却看向大帐入口处。 “那位英才呢?快快让他入帐中,老夫要好好看看他,真是好小子,这一战,真是为老夫上了一课啊!” 听到秦元擎对赵阳的评价,陈瑾墨却是摇头苦笑。 此等评价,陈瑾墨几乎都未曾在秦元擎的口中听到过。 只是,想到赵阳,陈瑾墨也不由轻轻一叹。 “老将军,那人……离开了。”陈瑾墨无奈道。 “嗯?” 秦元擎愣了愣,连忙询问道:“离开了?怎么回事?” 陈瑾墨笑容苦涩,将先前有关于赵阳的事情,一一告知秦元擎。 闻言,秦元擎的眉头顿时紧皱起来。 “无法参军?有何理由?”秦元擎深深思索起来,“如此良将,竟然连身份都不得而知,文忠那小子,连这种事情都瞒着?” 陈瑾墨劝慰道:“老将军,我观此人言谈,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应该的确是有着苦衷……” “至于文忠,连他都对此人的身份守口如瓶,想必,那人的身份,并未有那么简单。” 秦元擎点了点头,这些事情,他也能看得出来。 只是,秦元擎一想到先前所见的战斗,还是不免长长叹息。 “可惜啊,可惜啊!”秦元擎满脸惋惜。 “老将军,还有一事。” 这时,陈瑾墨又道。 她看着秦元擎,说道:“那人临走之时,还提出,不日之后,想要借调一批兵马!” “借调兵马?所为何事?” 秦元擎满脸疑惑,兵马一事,事关重大,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他没说。”陈瑾墨回答。 秦元擎再度皱起眉头,老眼中满是思索之色。 良久,秦元擎的老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想要借兵是吗?此事倒也简单!” 秦元擎捋着胡须,像是一个修炼多年的老狐狸。 “让他答应参军,这兵,老夫便借给他!” 陈瑾墨愣了愣,随即点头,也不知那人听到秦老将军的条件,会作何应对? “瑾墨,如今朝廷局势动荡,边境更有金朝不断来袭,内忧外患,封王大典更是在即……” 秦元擎看向陈瑾墨,轻叹道,“若军中再无良将,我大夏……危矣!” 陈瑾墨神色复杂,这些,她又何尝不知? 只是,想要那人参军,恐怕并不容易。 …… 时光荏苒,朝堂上,数日的时间,都在为太子出阁以及之后的封王大典做着准备。 而今日,乃是良辰吉日,更是太子出阁之日。 朝堂之上,一片肃穆之象,文武百官,着装尤为正式,皇帝赵玄清高座龙椅之上,俯瞰文武百官。 皇后坐在赵玄清身侧,今日太子出阁,她身为皇后,自然也要出面。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大殿上的一道身影,满脸笑容。 大殿最前方,一道颀长身影,身着蟒袍花衣,群臣瞩目。 “庞国公,本宫多日以来,一直在准备出阁事宜,听闻国公前几日偶感风寒,不料有所怠慢,不知国公近日身体可还安好?” 太子笑意盈盈,向庞渊询问。 “承蒙太子关怀,陛下圣威,老臣身体已无大碍。”庞渊笑道。 “应少些饮酒才是。”太子提醒一声,又看向林文升。 “前些日子风雨交加,右相右腿风湿想必又痛了吧?”太子满脸关怀,又道,“我前几日特意令人自远地带来些药物,一直未曾来得及送给右相,今日便派人送到右相府上。” “太子挂念,老臣不甚感激。”林文升向太子行礼,感谢道。 张存中在一旁静静看着太子,嘴角微勾。 太子年纪轻轻,便已练就极深的城府,这些简单的寒暄,却可让人平白承他一份人情。 而且,太子所做这些,毫无逾矩之处,分寸也拿捏得极好。 龙椅上,赵玄清看着太子与诸位大臣的交谈,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淡淡地开口询问道:“太子,朕问你,而今边关流民愈发多了,你可有何良策?” 赵玄清话音一落,朝堂之上,再度肃穆起来。 这是陛下考问太子治国之策,他们身为臣子,自当洗耳恭听。 “而今边关流民四起,盖因金朝来袭,只是儿臣知晓,战事一起,一时难以平定,因此,流民也是治理,也是重中之重。” 太子声音平和,缓缓诉说道,“流民迁徙,难以治理,必定生乱,盗窃抢夺之事横行,儿臣每当想起,也不免长叹。” 太子说着,脸上露出一副尤为忧虑的模样。 “治理流民,尚需朝堂诸公重视,对此,儿臣不才,尚有三策!” “哦?” 赵玄清眯起眼睛,静静看着太子。 “其一,朝廷选定精干之人,负责治理,同时,镇压不法之徒。” “其二,国库调拨钱粮,安抚民心,建造粥棚,施粥布民。” “其三,划定地界,严禁流民出境,不可殃及他处。” 太子话音落下,朝堂之上,大臣们议论纷纷。 “太子三策,处处关及流民,实乃良策啊!” 当即有大臣上前,对太子的策论表示赞赏。 “太子忧国忧民,提起此三策,无一不是精明良策,属实让我等羞愧难当啊!” “陛下圣明,太子贤德,我大夏何愁外患?” “使用太子三策,流民可定啊!” 一众大臣声音纷纷响起,对太子尤为恭维。 张存中在一旁静静看着,他看了太子一眼,却是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流民可定吗? 赵玄清身侧,皇后脸上笑容愈发浓郁。 太子的表现,已令文武百官心悦诚服,那就要看皇帝的反应了。 赵玄清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诸位爱卿,觉得三策如何啊?” “吾等皆支持太子三策!” 文武百官呼应道。 赵玄清笑了笑,只是,眼底深处,却有着一抹难以形容之色。 太子所提的策略,他又怎能不知? 流民四起,凭此,也的确可以镇压一二。 可是,只这些,赵玄清心底,仍旧觉得有些不够! 第一百零五章朝堂争执 似乎……还差了些什么。 赵玄清微微皱眉,但也并未多说什么。 “如此,便将太子所献三策,推行出去。” “陛下圣明!” 文武百官山呼万岁,皇后眸光愈发明亮,脸上满是满意笑容。 “陛下,既然太子已然出阁,那么,三天后的封王大典,是否正常举行?” 张存中上前,沉声询问。 赵玄清点了点头,道:“照常举行。” 文武百官皆是松了口气,而今朝堂之上,每一项举措,都尤为重要。 封王大典,也是他们所关心的大事。 “如此,散朝吧。”赵玄清挥手道。 然而这时,林文升却是走上前来,向赵玄清躬身道:“陛下,封王大典既是各皇子封王盛会,十五皇子……应当也有资格参加吧?” 林文升话音一落,朝堂之上,再度哗然。 庞渊冷冷地看了林文升一眼,正要反驳什么。 张存中也走上前去,沉声道:“陛下,臣附议!” 张存中身后,一众大臣也紧跟着上前。 “臣等,附议!” “右相,太师,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庞渊冷声道,“封王大典,何曾提到要让十五皇子参加?” “十五皇子戴罪之身,所犯更是谋反之罪,十六年来,能够生活于冷宫之中,已是陛下仁德,还敢奢求封王大典?” “右相,今日太子出阁,还望右相莫要再给陛下增添什么事宜!” 庞渊一通话音落下,他身后也还有一干人等走上前来,纷纷附和。 林文升眉头紧皱,果然,一提及此时,庞渊等人,始终是绕不开的坎。 “陛下!” 林文升不由再度叫了赵玄清一声。 赵玄清紧皱着眉头,既然封王大典在即,这件事情,也的确无法拖了。 “右相!” 这时,皇后呵斥一声,沉声道:“十五皇子既然身处后宫,那本宫也应当说几句。” “近日本宫听闻,十五皇子在冷宫中并不安分,他身处冷宫,陛下下令,他不得踏出本宫半步,本该安安分分地在冷宫中待着,可是,他在冷宫之中,却多生事宜,更是痛打下人,哪里有什么皇子的做派与觉悟?” 皇后冷声道,“身为皇子,一举一动,更应顾忌皇家威严,可十五皇子所作所为,果真配得上陛下的恩宠吗?” “此等做派,若是封王,那天下还能有长治久安之理吗?” “右相,太师,莫要因你们的一时不忍,导致天下百姓受其危害!” 林文升和张存中相互对视一眼,皆是眉头紧皱。 皇后心机深沉,更是有着管辖后宫的权能,她所说,实际是在曾源头打压十五皇子,她说十五皇子行为不检点,那便无人可反驳。 皇帝陛下即便再如何仁德,如何能够放任一个行为符合皇子做派的人,参加封王大典? 赵玄清也是看向皇后,他对后宫的许多事情,并不算太过关注。 此时皇后所说的事情,也让他眉头紧皱起来。 张存中眯了眯眼睛,他自然知晓,皇后所说的事情,实际上只是她的一人之词。 他这里,其实还有为赵阳翻案的资本。 只是,果真要现在拿出来吗? 但若此时不出面,恐怕在庞渊和皇后等人的阻拦下,十五皇子便要真的错失这次的封王大典了! 那么,赵阳翻身之日,便遥遥无期了。 “陛下,依老臣看,如皇后所言,十五皇子没有参加封王大典的必要了!” 庞渊上前,沉声向赵玄清说道。 赵玄清看着朝堂之上的所有人,眉头紧皱,有些犹豫不决。 “太后驾到!” 这时,太后也来到了朝堂之上,她拄着拐杖,慢悠悠地来到了赵玄清身前。 “太后婆婆,您老人家怎会来此?”太子当即走上前去,作势要搀扶太后,一副极有孝心的模样。 “太子出阁,老身自然要来看看。”太后对太子说道。 随后,太后的目光又瞥向龙椅一侧的皇后,皱了皱眉头。 “皇儿,封王大典在即,哀家特来询问一声,这十五皇子是否会参加封王大典啊?”太后沉声询问道。 “母后,这……” 赵玄清有些举棋不定。 “太后,十五皇子没有皇子风范,更是戴罪之身,恐怕无法参加这封王大典!”庞渊沉声道。 “镇国公,这封王大典,也是皇家之事,哀家如何做,不用你来指教吧?”太后淡淡看了庞渊一眼。 随后,太后又看向朝堂上的文武百官,说道:“十五皇子是我皇家子嗣,如何没有皇子风范?莫非,你们认为龙种贵胄,会祸国殃民不成?” 太后话音落下,文武百官皆齐齐不语。 太后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这种时候,谁敢作死的反驳? “母后,十五皇子做事,的确是有些不合规矩了……” 皇后缓缓开口道。 “不合规矩?” 太后冷哼一声,“长在冷宫,无人教导,如何懂规矩?不懂规矩,就派人教导,朝堂诸公,难道连一个教导好皇子的人都没有吗?” “可是说到底,十五皇子还是戴罪之身!”皇后依旧反驳道。 她态度强硬,眼底深处,满是冷意。 无论如何,都绝对不能让十五皇子参加封王大典,这是最后的底线! “十六年前,十五皇子不过是襁褓中的孩子,他能犯什么罪?不过是受羽卿华牵连罢了!”太后冷声道。 皇后黛眉紧皱,她自然看得出来,太后这是要力保十五皇子了。 而张存中和林文升等人,也是紧紧跟在太后身后,显然,今日之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便能解决。 至于赵玄清,则是始终静静地看着众人辩论,眼中满是思索。 皇后眸光微闪,又道:“母后,本宫也不是反驳母后,只是十五皇子参加封王大典,于情于理,皆不合适,不过……” 顿了顿,皇后又道:“不过,本宫也可向陛下请愿,可以赦免十五皇子的罪过,但他还是无法参加封王大典!” 说到此,皇后的语气坚决无比! 太后皱着眉头,冷冷看向皇后,却也有些无可奈何。 十五皇子始终没有什么翻身的本钱,能够赦免罪过,已是所能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林文升悠悠叹息,难道,十五皇子注定无法翻身了吗? 第一百零六章亲自迎接 “报!” “陛下!” “皇宫外……季游季老大人觐见!” 朝堂上正在一片僵持之下,一个消息传来。 顿时间,朝堂一片哗然! “季游!季老!” “季老退隐多少年了,竟然再度出山了!” “这可是真正的国士,当年季老心灰意冷……唉!” “不管怎么说,季老当年可是扶龙之臣,当年陛下还是皇子之时,季老便鼎力支持陛下,如今季老回来,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龙椅上,赵玄清的脸上满是喜色,连忙道:“宣!快宣他进来!” “不!朕亲自出宫迎接!” 赵玄清起身,一众文武百官当即行礼。 随后,赵玄清快步走出大殿,文武百官也恭敬地跟随其后。 能让皇帝陛下如此看重的人,季游季老,绝对是其中之一! 张存中捋了捋胡须,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这老家伙,果然按捺不住了! 他又看向庞渊和皇后等人,眼中笑意更浓了。 庞渊神色难看,眼中满是阴冷之芒,他很清楚,季游的出现,绝对是当前的一个巨大变数! 太子跟在皇后身旁,神情有些疑惑,这位季老,他虽然听闻过一些事迹,可他万万不曾想到,竟然有如此威望,一次出山,就连他父皇,都亲自迎接! 很快,季游被宫中侍卫带领着,迈步走来。 他一身布衣,须发皆白,眼中却炯炯有神。 “草民叩见皇上!” 季游见到赵玄清亲自来迎接,苍老的脸庞上,也不免露出感激之色。 陛下,还是当年那般热忱! 只是…… 季游内心一叹。 “季老,快快请起!”赵玄清快步走到季游身前,将其搀扶起来。 “陛下,还是当年那般,圣威不减!” 季游赞许一声,满脸感慨。 “季老身子可好?”赵玄清询问道。 季游笑着点了点头,道:“承蒙陛下关怀,草民身体无恙。” “快随朕与诸公入大殿一叙!” 赵玄清带着季游以及文武百官,向着大殿走去。 “季老!” 张存中向着季游见礼。 季游笑着看了他一眼,“你这老狐狸啊!” 他又看向林文升,笑道:“老林,你这老家伙,身子骨怕是都不如老朽了!” “老季,老夫养尊处优多年,还不是你能比的!”林文升还嘴道。 一众人快步走回朝堂,而庞渊和皇后等人,脸色愈发难看了。 “陛下,草民听闻太子今日出阁,特来观礼,不识礼数,还望陛下恕罪!” 回到朝堂,季游躬身行礼。 “季老哪里来的话,朕亦是尤为想念季老!”赵玄清笑道。 一旁太子也走上前来,笑着向季游见礼:“本宫常常听闻季老大人的事迹,敬仰至极!” “太子殿下过誉了,老朽不过区区一介草民罢了!”季游摆了摆手。 “太后!” 季游又向太后见礼。 “老大人多年未见,今日出山,哀家亦是欢喜得很!”太后笑道。 季游笑着点了点头,又作势询问道:“今日太后怎会来此?” 季游话音落下,庞渊和皇后等人,顿时眉头紧皱起来。 他们意识到,季游也是为了十五皇子的事情而来! “太子出阁,哀家特来观礼,顺便……” 太后笑了笑,瞥了眼皇后和庞渊等人,“顺便谈谈十五皇子的事情。” “十五皇子……” 季游点了点头,看向龙椅上的赵玄清,询问道:“陛下,草民辞官致仕多年,未曾想,此次出山,竟有幸得见此番幸事!” “陛下仁德不减,此次莫非要赦免十五皇子殿下,恩准十五殿下参加封王大典?” 季游说着,未等赵玄清多言,季游已是长长拜下。 “陛下圣明,草民今日得见,不枉此生了!” “嗯?” 听到季游的话,庞渊和皇后等人脸色愈发难看了。 这个老狐狸! 很显然,季游绝对是对朝堂之事得知一二的,这一次过来,摆出一副皇帝陛下已经赦免十五皇子的架势,这分明是让赵玄清不好反驳! “季老,此事……朕与满朝诸公,正在商议。”赵玄清无奈道。 “季老,您莫非忘了,十五皇子,可是戴罪之身,如何能够参与封王大典?”庞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看样子,老朽果然老糊涂了!” 季游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陛下贤明,老朽还以为,陛下已经恩准十五皇子参与封王大典了!” “季老,您似乎话里有话啊!”皇后神色不悦。 “哦!草民叩见皇后!” 季游突然再度向着皇后拜下,长跪不起,说道:“老朽老眼昏花,未能及时拜见皇后,还请皇后娘娘赐死!” “季老,你……”皇后张了张嘴,却不敢多言。 她慌忙看了赵玄清一眼,见到赵玄清神色不悦,皇后才连忙说道:“季老,您快快起身,您德高望重,本宫哪里会与您见怪!” 只是,皇后眼底深处,却露出浓浓怒意。 这季游,在朝堂之上,威望太重,她也不敢招惹。 季游未曾起身,只是看向赵玄清,长叹道:“陛下,草民今日前来,已是逾矩,得知陛下与诸公安好,草民便心安了,草民不敢久留,这便离去!” “季老,您难得出山,朕还有许多话要和你说,可莫要如此着急离去。”赵玄清无奈,他已然明白了季游的意思。 随后,赵玄清又看向林文升和张存中等人。 “诸公皆是朝廷栋梁,乃是我大夏国士,既然诸公如此坚持,让十五参与封王大典,朕也不好推辞!” 赵玄清沉声道。 闻言,林文升和张存中等人长长拜下。 “陛下圣明!” “不过,十五毕竟在冷宫中多年,朕虽恩准他参与封王大典,只是,诸公皆知,关系重大,朕便给他一个机会,若他能抓住这个机会,也不枉诸公对他如此费心,但若抓不住,也只能怪他自己无用,平白让诸公为他劳心劳力!”赵玄清缓缓道。 林文升和张存中等人相互对视一眼,他们心中清楚,这是皇帝陛下给十五皇子的一个机会,也是唯一一个机会! 若赵阳抓不住这个机会,那么,恐怕他就要在冷宫中待一辈子了! 第一百零七章兑换 但这对于赵阳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坏事! 林文升满脸笑容,神色带着从未有过的快意。 多少年了,朝堂之上,他不厌其烦地为羽卿华和十五皇子奔波。 而今,终于见到一些成果了! 哪怕还需要考验赵阳,可这对于林文升来说,已是极大的成效了! 不远处,庞渊神色却难看到了极点。 今日季游的到来,竟然硬生生让陛下开了金口,让十五皇子获得了一线生机! 这对于他们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皇后俏脸上,神色更是阴沉无比,可是,她却无法在这个时候反驳什么。 “散朝吧!” 皇帝赵玄清深深看了季游一眼,“季老,之后朕还想与您多聊聊!” “草民遵命!” 朝堂诸公散去,神色不一,有人欢喜有人愁。 张存中与季游相互对视一眼,开怀大笑。 “季老,难得相见,不如你我叫上右相等人,好好叙叙旧?” 张存中笑着提议。 “你这老狐狸!” 季游笑了笑,并未拒绝。 皇后与庞渊等人神色冰冷的自大殿离去,眼中杀机流动。 这十五皇子,绝不能留! …… 冷宫。 赵阳打开许久未看的系统面板,眼前顿时一亮。 “羊毛薅了……呃不,震撼值居然攒了这么多!” 宿主:赵阳 身份:皇十五子(最不受宠的皇子,存在感如同空气) 震撼值:235865 武学:轻功草上飞,咏春拳,奔雷拳,梯云纵…… 智慧:92 耐力:139(比普通人强一档) 系统面板比起一开始,已经明显提升了一个档次。 这是这些时日以来,赵阳勤奋薅羊毛以及刻苦修炼的结果。 “存在感方面,倒是赶得上空气了!”赵阳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声。 他一直以来都低调处事,许多事情,尚且还默默无闻,所以,存在感提升并不明显。 不过赵阳心中清楚,他所做的那些事情,都相当于种下的一颗颗种子。 这些种子已经生根发芽,只待被揭晓的时候,便可让他一鸣惊人! 最为令赵阳在意的,自然是震撼值的累积。 这些天里,他累死累活地刷着震撼值,居然达到了惊人的二十三万多了! “一下子变有钱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花好了!” 赵阳摸着下巴,自己的心态像是一个过惯了穷苦日子的乞丐,突然得到这么一笔巨款! 当然,这笔巨款也是赵阳自己辛辛苦苦积累得到的。 只是浏览了一遍兑换区,赵阳的脸皮就忍不住地抽搐了起来。 “四品武学需要五万震撼值,五品武学直接到了五十万了,我好不容易攒乐二十多万,就只够兑换几个四品武学!” 赵阳无奈叹息,不过,三品武学梯云纵的好处他已经体会到了。 若是达到四品,可想而知,他的武力又能增强一截! “只是,兑换几个四品武学,也有点太亏了吧!” 赵阳有些痛惜,如果兑换俩四品武学,他可又一下子变成穷光蛋了! 正犹豫间,突然,赵阳的房门被敲响起来。 “有何事?” 赵阳暂且收下系统面板,向门外询问道。 门外,传来梁槐的声音:“殿下,钱公公那边传来陛下旨意,娘娘让奴婢来传您接旨!” “皇帝老爹下旨了?” 赵阳心中微动,思索着那旨意的意思。 今日是太子出阁的日子,那么这道旨意,必然与封王大典有关! 略作思索,赵阳快步走出宫门。 “陛下有旨,三日后封王大典,十五皇子也可参加……” 随着旨意落下,整个冷宫上下,一片震动。 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浓浓的惊愕! 十六年了! 他们都以为陛下已经将冷宫给遗忘了! 可谁曾想,在封王大典即将来临之时,陛下竟然下旨让十五皇子也跟着参与! “这……这是莫大的恩赐啊!” 梁槐心神大震,惊愕的看着赵阳。 羽卿华却是黛眉紧皱,这道旨意太过突然了,一时之间她都有些难以分辨,这究竟是福是祸! 赵阳神色不变,接过圣旨,坦然受之! 封王大典,他自然要参加! “殿下,杂家也期待您到时候的表现!” 孙公公笑着将旨意传到赵阳的手中。 赵阳微微一笑,他自然明白,随着这道旨意下达,那便意味着他迎来了有可能翻身的机会。 皇宫里的这些太监,自然也能看清形势,不会再得罪他了。 “多谢孙公公传来喜讯。” 赵阳笑了笑,吩咐道:“梁槐,取些银两来,怎能劳烦孙公公多跑一趟!” “哎哟,殿下,您可折煞杂家了!” 孙公公寒暄几句,拿着鼓囊囊的银两,笑着离开。 回到宫中大殿,羽卿华眼眶微红,沉声对赵阳提醒:“皇儿,这是你的机会!” “你一定要好好准备,或许,也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母妃放心,儿臣必然不会让母妃失望!” 赵阳沉声答应,神色坚定。 封王大典,他早就期待这一天的到来了! 回到寝宫,赵阳再度打系统面板。 皇后与庞贵妃等人,必然也得知了这个消息。 按照他们的行事手段,必然不会让他能安然无恙的渡过这一次封王大典! 甚至,有可能封王大典之后,便是皇后与庞贵妃的绝杀! 赵阳对此,心知肚明! 这是他的一个机会,也是他的一场大劫! 渡过去,便可夺得一线生机,渡不过,便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略作思索,赵阳当即打开兑换区,兑换武学。 “兑换四品武学伏虎拳!” “兑换四品武学铜皮铁骨功!” 一攻一防,两门武学。 赵阳看着刷的一下消失的十万震撼值,不由心里刺痛。 不过,随着两种武学在系统的帮助下瞬间融会贯通! 赵阳挥了挥拳,倒是有几分伏虎的意思了。 这要是放在江湖上,怎么也能算得上一个有点保命本领的小高手了。 还剩下十多万震撼值,赵阳倒并未再兑换。 当前情况下,除非赵阳习得高品武学,自此彻底步入真正的高手行列。 否则,根本无法凭武学保命。 “剩下十多万真汉子,全部用来抽奖,我就不信,抽上一千多回,还没个保命的好东西!”赵阳一咬牙,直接点开了抽奖中心! 第一百零八章再遇刺客 “谢谢参与!” “谢谢参与!” “谢谢参与……” 赵阳没有在意自己究竟抽了多少次奖,又抽到了多少次谢谢参与。 他只是不知疲倦地看着抽奖转盘一次次转动,仿若麻木。 其中,倒还获得了***等物件。 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却有些鸡肋了。 终于! 转盘指针所指的一片区域,忽然闪耀起来,一枚书卷模样的图标,出现在了指针上。 “《治国策论》,已存入物品栏,可随时凭意念提取!” 嗯? 看到抽奖信息,赵阳顿时眼前一亮。 他连忙取出《治国策论》,扫了眼内容,脸上瞬间露出了一抹笑容。 “这可是好东西啊!”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治国策论》虽没有什么明显增强实力,但却可以为赵阳打开一条思路。 以《治国策论》揣摩皇帝老爹的心思,或许可以让他在封王大典之时,渡过一劫! “还不错,多少有些圣人系统的样子了!” 赵阳微微一笑,更是自信满满。 不过,赵阳心中并未彻底放松。 封王大典之前,皇后和庞贵妃那边,必然不会让他那么简单得偿所愿! 还得小心应对才是! 既如此,军营那边,也该去询问一下情况了。 心中思索一番,赵阳布置好准备,再度偷偷溜出了冷宫。 军营武场,即便赵阳独自一人到来,守卫兵士早已认出赵阳,连忙赶去通报。 不多时,陈瑾墨满脸喜色地亲自出来迎接。 “你怎么一个人过来?文忠呢?”陈瑾墨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赵阳四周。 “他没来,这次就我一个人。”赵阳笑着回答。 陈瑾墨点点头,又兴冲冲地对赵阳说道:“对了,你先前提出的治军之策,现在已然推行出去下去了,军营之中,皆是称赞之声!” “秦元擎老将军,也对你赞不绝口,说你的策略尤为有效,在为此四处奔走!” 听到此,赵阳微微一笑,倒并未又太多意外。 他已经向军营众人展示了钢制武器的能力,而他所提出的那些方法,也都是真正经过实践证明过的,被推行开来,这是必然的趋势! “只是我们不知道你的姓名,秦老将军那边,也无法为你表功。” 陈瑾墨语气一转,有些惋惜的看了赵阳一眼。 “隐瞒身份,实属无奈,或许日后陈将军会知晓的。” 赵阳苦笑一声,随意解释了一句。 随后,赵阳摆正神色,一脸严肃地看着陈瑾墨,询问道:“陈将军,有关于借调兵马之事,如何了?” 闻言,陈瑾墨的神色,瞬间变得郑重起来。 “此事我已经询问过秦老将军了,他那边说,你若想要借调兵马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有一个条件。” 陈瑾墨沉声说道,“你也明白,兵马调动,绝非小事!” 赵阳点点头,心里却好奇:“什么条件?” “参军!” 陈瑾墨声音低沉,“秦老将军对你的才能尤为欣赏,当日若不是你离开得早,秦老将军必然要与你见上一面。” “所以,秦老将军希望你能够参军,我敢保证,如若你参军,那么,用不了多久,你在军营之中的地位会迅速提升,即便成为一代名将,以你的才能,也并非不可行!” 陈瑾墨紧紧地盯着赵阳的双眸,一脸期待的再度询问:“你可愿意参军?” 赵阳耐心的等待着陈瑾墨说完,随后,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即便是想要参军,那也得有命去做才行! 且不论他皇子身份是何其敏感,但只是皇后和庞贵妃那边,便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的任他脱离控制! 赵阳看着陈瑾墨,微微拱了拱手,接着遗憾的摇头:“既如此,那借调兵马一事,我便不勉强了。” 见此,陈瑾墨叹息一声,贝齿轻启,还想要对赵阳说些什么,可赵阳已转身离去。 陈瑾墨看着赵阳离开的背影,眼神愈发惋惜。 眼前之人,究竟有着怎样的苦衷? 她轻叹一声,只能无力的目送赵阳离去。 等赵阳回到冷宫之时,已是深夜。 冷宫灯火有些晦暗,只几盏石灯,散发着幽幽火光。 赵阳回到寝宫之前,正准备推开房门,眉头却微微一皱。 房门,被打开过! 他向来谨慎,经历过皇后和庞贵妃所安排的几场刺杀,他在这冷宫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面临生死危机。 所以,赵阳即便关门,也都会刻意将房门关到一个位置。 而眼前的房门位置,显然不对! 赵阳心念急转,冷宫之中,所有宫女太监早就得到了他的命令,绝不会私自出入他的房间。 而母妃,也不会特意过来…… 想到这些,赵阳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退了回去。 “梁槐,梁槐,怎么回事,我寝宫前的石灯是不是没人添油?怎么这么暗!” 赵阳装模作样的叫了几声,下意识走出了寝宫范围。 “殿下,殿下!” 梁槐急匆匆赶来,正要说些什么,赵阳赶紧对他使了个眼色。 梁槐会意,心中大惊,急忙惊疑不定的向四周打量过去。 赵阳将他带到一旁,低声道:“让人小心戒备着,封王大典在即,小心有人盯上冷宫。” 听到此,梁槐一愣,难道他猜错了? 不是有人偷偷潜入冷宫了? 不过,既然殿下都这么吩咐了,他也只好点点头,快步下去吩咐。 待到梁槐离去,赵阳找到一处偏僻角落,隐匿身形,悄悄盯着自己的房间中。 果然,不多时,他房间的门轻轻打开,几道黑衣身影自他房间中偷偷溜出来。 那几人动作尤为迅速,灵活至极,迅速便潜入夜色之中。 赵阳静静估摸着,眉头紧皱。 这几道黑衣身影的实力,实力不弱! 赵阳心中冷冽,他知道,这一次,对方绝对是想要必杀他! 那几道身影潜入夜色,赵阳也并未放松警惕, 看着那几人的动向,赵阳的目光顿时变得冰寒彻骨! 那是他母妃羽卿华的宫殿方向! 该死! 这些刺客见刺杀他不成,便要去刺杀他母妃羽卿华? 赵阳神色冰冷,压住怒意,潜伏着跟随过去。 那几个刺客动作迅速,但也不敢引起太大的动静,始终潜伏在黑暗之中。 赵阳冷冷地盯着他们,见那几个刺客进入一处黑暗院落,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冰冷之色 。 哧! 一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当即自那几个刺客面前爆发! 第一百零九章留个活口 刺目的光芒瞬间闪耀四周,只一瞬间,却足以令这些没有防备的刺客瞬间失明。 “不好!” 一个刺客当即大叫,行动谨慎无比。 嗖! 可就在这时,破空声传来,所有刺客的脸上,全都露出惊容。 他们想要看清楚情况,可是从极暗到极亮的这一体验,即便是他们,也无法缓过来。 噗嗤! 兵器刺入身躯的声音传出,一个刺客连反抗都没能做出来,便被当场格杀。 赵阳动作迅速,一击成功,另一击又向着其他人轰击而去。 可这些高手实力非凡,即便是听着声音,也能大致判断出他的位置。 赵阳一剑刺出,可那刺客动作迅速,赶紧一个躲闪。 长剑入体,却未能击中其要害。 不过,赵阳抽剑的时候,也依旧在那刺客的身上留下一道伤口,鲜血汩汩涌出。 与此同时,其他刺客,也都循着声音围攻而来。 赵阳长剑挥动,破开这几人的围攻,又顺道砍下一个刺客的胳膊,当即抽身离开。 到了这个时候,几名刺客也逐渐恢复了视力。 他们眼前虽然一阵恍惚,可是,却也注意到,他们中的一人,已经葬送在了这里。 还有两人,也受了不轻的伤势。 “是赵阳,斩杀他!” 一个刺客大喝,身形急速一动,向着赵阳追击而去。 另外几人也没有犹豫,赵阳,正是他们此次袭杀的首要目标。 无论如何,都绝对不能放过赵阳! 赵阳动作飞快,将梯云纵催动到了极致,翻越围墙,引着这些刺客,远离着羽卿华的寝宫。 可是,几名刺客的动作也丝毫不满,他们紧紧地跟随着赵阳,随着他落至一个院落之中。 哧! 其中一名刺客抓住机会,手中短刃直接向着赵阳的脖颈贴去! 赵阳直接挥剑抵挡住这一击,伏虎拳趁势轰出,落在那贴近的刺客身上。 咔嚓! 清脆的骨骼断裂声响起,那刺客直接被赵阳轰飞出去,口喷鲜血。 可这短短的时间里,另外几名刺客也都抓住了机会,将赵阳围在其中。 “你们是皇后或者庞贵妃派来的吧?” 赵阳皱着眉头,冷冷询问。 几个刺客并未理会赵阳,只是死死盯着赵阳,手中兵器蓄势待发! 下一刻,几个刺客身形齐动,向着赵阳轰击而来。 赵阳眯起眼睛,几门武学都催动到极致,与众人战斗起来。 铜皮铁骨功与伏虎拳两门四品武学,在这一刻,展露出应有的力量。 即便赵阳面对众人围攻,也不至于被瞬间合力斩杀。 只是,战斗不久,赵阳便在眼前几名刺客合力围攻之下,逐渐落于下风。 他催动梯云纵,不远处一人却直接拦在他的身前,不让他离去。 “等的就是你!” 赵阳咬紧牙关,一剑刺出! 噗嗤! 这一剑,直接贯穿了那刺客的身躯。 先前正是这个刺客,被他贯穿身躯,虽未能击杀,却也令其身受重伤。 赵阳自然抓住机会,斩杀一人。 可另外几人的攻击随后而至,不给赵阳丝毫喘息的机会。 轰! 即便赵阳挡住武器的攻击,却依旧有一个刺客重重一拳砸落在他的身上。 铜皮铁骨功之下,赵阳虽未受重伤,却也依旧被震荡得气机紊乱。 其他人再度抓住机会,宛如跗骨之俎,准备一口气斩杀赵阳。 赵阳眼神晦暗,他知道,在这些刺客的围攻之下,恐怕他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无力回天了吗?” 赵阳心中却异常平静,皇后和庞贵妃等人,终究有着庞大的实力,他的实力还是不够! 不过,这一次,斩杀这些人,母妃那边应该也无恙了! 赵阳眼神决绝,既然无法突围,那便不惜一切代价,尽可能斩杀这些人吧! 轰! 又有刺客的拳头落在他的身上,可赵阳并未顾及这些,硬生生迎着攻击,再度斩杀一人! 可其他刺客的武器却纷纷斩击而来,直取赵阳要害! 当啷! 可就在这时,一阵金铁交织声响起。 一道身影骤然出现在了赵阳的面前,为赵阳抵挡住了众人的攻击。 嗤拉! 下一刻,一个刺客头颅飞起,那身影随手挥剑,果断击杀下一个刺客! 赵阳呼吸一顿,看着那道身影,瞬间眯起眼睛。 那身影,正是薛清源! 薛清源动作尤为迅猛,他手中长剑挥动,远比那些刺客更快。 其中一名刺客挥刀抵挡,可薛清源的剑却更快! 哧! 那刺客刀还未至,他的身上已然浮现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止不住地喷涌而出。 薛清源几乎一剑一人,没有多余的动作,身前几名刺客纷纷倒地。 赵阳双眼一睁,这薛清源,实力绝对是真正的高手! 很快,八九个刺客,只剩下最后一人! 那最后的刺客身上还残留着赵阳留下的伤口,断了一条手臂,身上几道剑痕,鲜血汩汩流出。 薛清源再度迈步,二话不说,向着那最后的刺客冲去。 “留个活口!” 赵阳见此,急忙喊了一声。 然而,薛清源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瞬间冲上前去。 那刺客在他面前,几乎毫无反抗之力,瞬间殒命。 赵阳走上前去,神色无奈。 他看向薛清源,沉声询问道:“为什么不留个活口?” 薛清源擦拭起手中长剑,并未回答。 “若是留下活口,便可通过其逼问出指使他们的幕后黑手,那必然是皇后和庞贵妃他们!” 赵阳有些气恼地说道,“到时候,便可通过这些,来反参他们一本,足以让他们一时间失去些方寸!” 薛清源摇了摇头,淡淡道:“若留活口,你只会死得更快。” 听到此,赵阳皱起眉头,不免有些诧异。 薛清源只好解释道:“为了让你参加封王大典,老爷已经竭尽全力,若这时再生事端,或许可以让老爷在朝堂上稍稍压过镇国公等人,但老爷还不想与镇国公他们撕破脸,否则……” “否则到那时,你必死无疑!” 薛清源看向赵阳,沉声道:“你现在,还不能死!” 听到此,赵阳心中这才恍然。 看样子,张太师这个老狐狸,是真的很关注他! “抱歉,是我太心急了!”赵阳叹息一声,语气有些肝癌。 薛清源愣了愣,倒是没想到赵阳竟会向他道歉! 这时,赵阳又微微一笑,说道:“薛大人,我看你也一直在保护我,藏在暗处还挺累的,倒不如做我的贴身侍卫好了!” 第一百一十章封王大典 “只要你跟着我,我保证,待遇绝对不差,张太师给你多少,我给你翻倍,怎么样!” 赵阳信誓旦旦,拍着胸脯保证。 这薛清源可是真正的高手,要是能从张太师那里挖墙脚,为他所用,那基本上也不用担心这种刺杀了! 甚至,要是安排薛清源去刺杀人,那…… 想着这些,赵阳一脸期待地看着薛清源,询问道:“怎么样,薛大人,你考虑考虑?” “殿下,不必再说了!” 薛清源二话不说,直接拒绝,“封王大典在即,你还是好好准备准备吧!” 说完,薛清源一个腾跃,瞬间消失在这里。 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 赵阳撇了撇嘴,有些无奈。 他轻叹一声,对于马上来临的封王大典,他倒是信心满满。 只是,封王大典之后,究竟能不能活着走出京城,那还是未知数…… 赵阳回到冷宫,赶紧吩咐梁槐处理掉刺客尸体。 梁槐心中大惊,竟然真的有刺客袭击冷宫! 不过,见到赵阳安然无恙,他也算稍稍放心下来。 封王大典即将到来,这个时候,殿下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情! …… 之后的时间里,冷宫之中倒是风平浪静,再没有什么刺客前来。 不过,赵阳心中清楚,这些都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罢了。 他已然做好准备,只等待着封王大典开始! 冷宫中,羽卿华亲手为赵阳披上外衣,动作轻柔地为赵阳整理着着装。 “阳儿,这封王大典,不比寻常,你一言一行,务必注意!” 羽卿华神色紧张,眼中满是担忧神色。 赵阳笑着点点头,说道:“母妃放心,这些我有分寸的。” “还有,若皇后和庞贵妃那边,在封王大典上打压你,你也一定不要乱了分寸!” 羽卿华继续叮嘱道,“这也是你第一次见陛下,千万不要在他那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母妃身处冷宫,无法随你同去,你一定要小心。” 这一次赵阳参加封王大典,羽卿华比赵阳还要紧张,千叮咛万嘱咐着赵阳。 赵阳一一应下,劝慰道:“封王大典之时,右相和张太师等人也会参加,或许他们也会照拂一二,母妃不必太过担心。” 羽卿华牵强地笑了笑,眼眶却是微微红肿。 “这冷宫是苦寒之地,阳儿你若一直生活在这里,那便永远没有出头之日,这些年来,是母妃连累你了。”羽卿华哽咽道。 “母妃,别这么说!” 赵阳连忙摇头,安慰道:“母妃是被陷害的,我这个做儿子的,迟早会为母妃讨回公道!” 赵阳心中坚毅无比,所有的仇,他迟早都要报! 自冷宫离开,赵阳在皇宫侍卫和太监的护送指引下,向着封王大典之地赶去。 …… 封王大典,是赵国难得的盛事,也是祭拜先祖的日子。 祭天广场上,浩荡恢弘的礼乐之声响彻四方。 文武百官身穿朝服,神色**肃穆。 皇后等后宫妃嫔,位于广场一侧。 三千禁军列阵四方,队形整齐划一。 广场外围,更有万名兵士严密把守。 封王大典,向来是大夏朝堂之事的重中之重! 伴随着悠扬恢弘的礼乐之声,皇帝赵玄清悠悠迈步走来,文武百官,三千禁军齐齐跪伏,山呼万岁! 赵玄清行至祭天广场中央,一尊大鼎屹立前方,其上铭刻繁复纹路,彰显着大夏的万年传承。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赵玄清点燃三炷香,缓缓插入大鼎之中。 “封王大典,开始!” 礼仪官高昂的声音,宣布四方。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武百官再度山呼,恭迎着赵玄清高座龙椅之上。 “众爱卿平身!” 赵玄清一手虚抬,神色肃穆道:“封王大典,乃是我朝盛世,我大夏之强盛,多仰仗众爱卿!” 听闻此言,文武百官再度行礼。 礼毕,张存中与林文升相互对视一眼,目光中都流露出一股期待。 此次封王大典,十五皇子也将首次出现在文武百官的视野中。 张存中转头望去,不远处,季游身着锦衣,也在此地。 “看来,十五皇子首次亮相,吸引了不少注意啊!” 张存中内心暗道,又看向镇国公与皇后等人,这些人神色平静。 不过,张存中心中清楚,等之后十五皇子出现,这些人绝不会让十五皇子那么轻易地完成封王大典! “宣旨,册封!” 龙椅上,赵玄清缓缓开口。 赵玄清身旁,一名老太监跪伏着接过圣旨,高举头顶,缓缓退开。 随后,老太监起身,开始宣读圣旨。 “自古帝王继天立极,天意所属,传承万世……” “皇嫡子赵鸿,为宗室首嗣,天资英奇,兹恪遵初诏,载稽典礼,正位东宫,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 随着老太监声音落下,太子赵鸿缓缓走出,向着赵玄清跪拜下来,恭敬地自老太监手中接过圣旨。 他目光缓缓扫过文武百官,蟒袍花衣随风飘扬,意气风发! 他将继承大统,成为大夏之皇! 到那时,文武百官,皆是他的臣子! 三军将士,只听他的号令! 这天下,也都是他的! 皇后的脸上露出浓浓骄傲笑容,扫了眼四周淑妃和庞贵妃等人,她终究是皇后,太子是她的儿子,其他妃嫔如何与她相比? 册封完太子,赵玄清又借着颁布下一道道旨意。 “册封三皇子为明江王,封地明江……” “册封四皇子为梁堇王,封地梁州……” 当四皇子走上广场之时,庞贵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四皇子正是她的亲生儿子。 封地梁州,更是物产丰饶之地,甚至超过三皇子,这是何等的隆恩? 广场上,四皇子的目光落在远处太子身上,嘴角勾起淡淡笑容。 他的对手,也唯有太子了! …… “册封十三皇子为幽王……” “册封十四皇子为崇王……” …… 一道道册封皇子的旨意颁布而下,一位位皇子迈步走上广场,等待册封。 只是,林文升等人却有些踌躇,迟迟未见册封十五皇子的旨意! 终于,等所有皇子悉数册封结束。 赵玄清才缓缓开口道:“传十五皇子!” 第一百一十一章真是可笑 “传十五皇子!” 老太监依照赵玄清的吩咐,声音高亢的传令。 话音悠悠落下,祭天广场上,所有人都是心神一动,不免有些期待。 十五皇子,要露面了! 林文升和不远处的季游相互对视一眼,眼中皆露出激动神色。 十六年来,他们都未曾见过十五皇子,只知道十五皇子自幼生活在冷宫,自幼体弱多病,能活到如今,其实已经实属不易。 他们不奢望十五皇子能如其他皇子那般,意气风发,只希望不要太过……孱弱。 张存中双眼微眯,他虽然对赵阳了解许多,可是,他也未曾真正见到赵阳。 这十五皇子,究竟行事风格如何,他倒是想要亲眼见见。 唯有镇国公庞渊和庞贵妃暗中交换了个眼神,眼底深处,透漏出一股冰冷。 终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赵阳缓缓出现在了祭天广场上。 他身形颀长,穿着锦衣华袍,剑眉星目,慢悠悠走到祭天广场中央。 一道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赵阳的身上,充满着审视意味。 赵阳直接无视这一道道目光,只是扫了眼四周,大致将众人的相貌收归眼底。 随后,他面向皇帝赵玄清,弯腰拱手行礼,却并未跪拜。 “草民赵阳,见过陛下!” 赵阳淡淡开口。 听到赵阳的自称,赵玄清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四周文武百官也是神色各异。 其他皇子在赵玄清面前,皆是自称儿臣,这是皇子身份的象征! 唯独赵阳,自称草民! 而且,赵阳见到陛下,竟不下跪? 这可是与他们所想象到的完全不同! “赵阳,见到朕为何不行跪拜之礼?”赵玄清淡淡询问道,听不出喜怒。 赵阳却是微微一笑,回答道:“草民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生父,一时之间,心中百感交集,竟忘记向陛下行大礼,真是罪该万死,还请陛下责罚!” 赵阳话语中,虽是一副请求责罚的样子,可他的语气却并未有丝毫知错之意。 他只是神色平静,古井无波,静静地看着赵玄清。 见此,文武百官看着赵阳的目光,皆是有些奇异。 赵阳这句话,虽看起来像是让陛下责罚他,可实际上,却是隐隐表露自己心中的不满。 自他成长至今,还是头一次见到自己的生父! 即便皆处于皇宫之中,陛下也从未去看过他! 若不是在帝王家,寻常百姓之中,若有生父十六年来不见儿子,也不合情理…… 文武百官心中想着,看着赵阳的目光愈发惊奇。 这十五皇子,似乎与他们预料中的,并不一样! 纵使十六年来,赵阳一直在冷宫中成长,未曾受到其他皇子那般的教育对待,可这份淡定从容,也不输其他一些皇子。 林文升和季游等人,则是有些惊讶。 这十五皇子,实在出乎他们预料,不仅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孱弱,反而即便面见圣上,也不卑不亢。 这份心性,还真难得。 “来自林文升的震撼值+1066……” “来自季游的震撼值+789……” “来自……” 赵阳静静地看着系统页面传来的震撼值,眉头微挑。 这封王大典,倒是个薅羊毛……咳,赚取震撼值的好地方。 不过,他才只是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右相林文升和季游等老人,竟然就给自己贡献了这么多震撼值! 这是对他的期待值拉到多低了啊! 他不着痕迹地看向皇后等人,眼底深处,一抹寒芒一闪而逝。 皇后等人此时也在打量着赵阳,目光阴冷。 这废皇子,竟敢如此大胆,在这祭天广场上,对陛下如此说话! 简直是在找死! 庞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样子,这十五皇子对自己的处境很不甘心! 不过,这份怨念敢朝陛下发泄,那只能是赵阳在自寻死路! 而不远处,太子和其他皇子也都是冷漠地打量着赵阳。 却很快便失去了兴趣,一个废皇子,在冷宫中长大,又是戴罪之身,跟他们这些真正的皇家贵胄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对他们来说,毫无半点威胁可言。 根本不配被他们放在眼里! 唯独张存中默默将众人的反应收归眼底,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小瞧十五皇子,可是要吃大亏的! 龙椅上,赵玄清似乎隐隐有些不悦。 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赵阳,质问道:“十五,朕且问你,你可知道,朕为何将你囚禁在冷宫中十六年之久?” 闻言,皇后和庞渊等人皆面露冷笑。 果然,这赵阳引起陛下不悦,陛下此问,是让赵阳认清自己的身份! 赵阳却是摊了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草民不知!” 赵阳高声道,“草民自出生以来,便在冷宫中长大,对外界之事,未有半点知晓!” “十六年前,草民才刚出生,当初究竟发生什么事情,恕草民当时尚在襁褓之中,无法知晓,还请陛下恕罪!” 赵阳话音落下,赵玄清不由皱起眉头。 他自然听得出来,赵阳是在讽刺他! “大胆!” 这时,皇后突然冷喝一声,怒斥赵阳。 “十五,你可知这是何地?” “祭天广场重地,更是封王大典,文武百官皆在此,如此重要场合之下,你竟敢对陛下如此态度,不尊圣上,没有君臣之礼,没有父子之礼,你可知罪?” 皇后声音清冷,充满威严。 一旁庞贵妃也冷笑着附和。 “赵阳,此地可不是冷宫,你身为皇子,难道没有一点自觉吗?”庞贵妃淡淡质问道。 说着,庞贵妃看向赵玄清,沉声道:“陛下,这十五皇子,实在没有皇子仪态,枉费陛下一片苦心……” 张存中和林文升等人皆是眉头紧皱,这封王大典,于赵阳而言,其实是生死之劫。 在如此场合下,赵阳必须谨言慎行。 这般被皇后和庞贵妃等人抓住话柄,她们便骤然发难! “十五皇子,还是有些年轻气盛……”张存中内心暗叹。 他正要走上前去,未赵阳辩解。 可这时,赵阳的声音已然响起。 “君臣之礼?父子之礼?皇子仪态?真是可笑!” 赵阳抬起头,忽然笑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二章皇帝问策 “放肆!” 皇后高声怒喝,眸中却满是阴冷。 既然赵阳自寻死路,她自然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 可赵阳却丝毫未去理会皇后,只是淡然笑着。 “皇后娘娘提及君臣之礼,草民赵阳,尚在襁褓之时,便被打入冷宫,身份低微,连寻常百姓都算不上,如何能与圣上谈及君臣之礼?” 赵阳看向她,语气不紧不慢,却掷地有声高声说道。 “再说父子之礼……” 赵阳回过头,直视赵玄清,继续道,“草民在冷宫之中,未曾得见父皇一面,可谓生疏至极,更不用提了吧?” “最后,便是庞贵妃所说的皇子仪态!” 赵阳瞥了庞贵妃一眼,“我毕竟是皇家血脉,只此一条,足矣!” “莫非,庞贵妃认为,陛下龙子,连皇子仪态都没有?” 赵阳眯着眼睛,反向庞贵妃发难。 话音一落,皇后与庞贵妃的神色皆阴沉起来。 庞贵妃的脸色更是难看,她冷冷瞪着赵阳,却是完全无法反驳。 皇家血脉,这是不可触犯的禁区,她质疑不得! 本想着治赵阳的罪,没想到,却反被赵阳抓住了把柄。 林文升和季游等人,更是面面相觑,眼中满是讶然之色。 他们始终未曾料到,十五皇子竟如此能言善辩,明明是皇后和庞贵妃发难在先,可赵阳几句话的功夫,便将局势反转,甚至反压庞贵妃一头! 此等心计,属实超出预料! “来自林文升的震撼值+1099……!” “来自季游的震撼值+999……!” “来自……” 赵阳不动声色地将大量的震撼值收归囊中,他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看向赵玄清。 他想看看,自己这皇帝老爹,究竟是什么态度。 而此时,赵玄清看着赵阳的目光中,也是流露出一抹诧异。 他有些意外,赵阳的思维倒是极为敏捷,根本不是什么懵懂无知之人。 赵玄清轻按龙椅,心中倒是不再去在意赵阳先前的态度。 随后,赵玄清淡淡开口道:“你倒是能说会道!” “既如此,朕倒是想要考校你一番下!” 赵玄清话音落下,文武百官皆是神色微动。 对于先前赵阳的表现,陛下竟没有怪罪之意,反倒是要策问赵阳?! 庞渊等人神色微沉,这于他们而言,可不是什么好的现象! 张存中和林文升等人几人,却是目露期待。 他们也想看看,十五皇子,在这一方面,究竟如何! “当今我大夏与金朝交战,边关之地,流民四起,在治理流民方面,你可有对策?” 赵玄清淡淡询问道,神色平静的地看着赵阳。 可这话语落在文武百官耳中,却是让他们心中微震。 太子赵鸿也不由看向赵玄清,眼中露出一抹异色。 赵玄清这一问,与他出阁之时,向他询问的问题完全一模一样! 一时之间,赵鸿心中思绪良多,莫非父皇对他当日的对策,气势并不满意? 应该不是,文武百官皆对他的对策表露赞许…… 可太子心中还是有些复杂,他有些猜不透父皇的用意了。 赵阳心中微动,看样子,边关战事的确很令皇帝老爹头疼啊! 他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道:“两国交战,自古以来,黎民百姓多受其累。” “百姓心中对战事惶恐不安,因此多有逃难之人,我等口中的流民,其实便是逃亡的百姓!” “因此,对待流民,不应采取过分强硬的措施,越是镇压,便越是容易滋生民怨……” “民怨生,则乱民起!” 赵阳继续道口齿伶俐,当即一一道来,“因此,朝廷应选派有威望之人,前去治理,推广朝廷与陛下隆恩,同时将趁机扰乱者清除,安定秩序!” 听到赵阳的话,文武百官的心中,却不免是有些奇异。 文武百官的目光不由向着太子赵鸿看去,赵阳所言,与太子当日所限之策,似乎有些出入! 赵玄清原本平静的目光,也泛起一抹波澜。 “另外,国库开仓放粮,建造粥棚,在我看来,皆是次要!” 赵阳又是说道,“朝廷首要,更应该将作物种子,派发流民,而不是加工成粮食!” “作物种子?” 文武百官都是一愣,他们还是头一次听说,发放作物种子给流民的! 赵玄清并未表态,只是继续看着赵阳,等待着赵阳的下文。 “其实说白了,所谓流民,都是居无定所的百姓,他们心中不安,想要离境,便让他们离境好了!” 赵阳再度解释说道,可这话一出,顿时这顿时使得文武百官尽皆皆是皱眉。 一时之间,众人不免议论纷纷。 “任乱民离境?这岂不是更让动乱加剧1增加吗?” “十五皇子的对策,听听便罢了,至于施行……呵呵!” 对此,赵阳摊摊手,未去理会众人的反应,只是说道。 :“离境也并不是放任流民,朝廷此时,便应当引领流民,前去地广人稀之地,让他们自行开荒垦土,开辟出种植之地,自此定居,安定下来!” 话罢,赵阳微微一笑。 “如此,乱民之急,可解。” 顿时间,文武百官,一片哗然。 众人议论之声,更是大起。 “这……这些对策,几乎皆与朝廷所施行之策,背道而驰!” “这怎么能行?十五皇子不问世事,看着已然脱离民生了!” 不少有大臣纷纷摇头道,对于赵阳的说法,并不同意。 也有大臣认真思虑起赵阳所说的对策,虽然这些对策与平日里朝廷解决乱民对策并不相同,可是,他们却隐隐觉得,似乎赵阳的对策可行! 而赵玄清皱着眉头,却始终未曾表态,只是静静的地看着群臣讨论。 也就是这时,太子赵鸿却率先站了出来。 “一派胡言,简直荒唐!” 赵鸿沉声喝骂,看着赵阳的目光很是不善喝道。 赵阳所提的对策,每一条皆与他先前所提出的对策相反。 此时此刻,他自然要站出来! 这是对他太子威严的挑衅! “哦?” 赵阳看向太子赵鸿,眉头微挑。 这是皇后嫡出,当年皇后正是凭赵鸿布下圈套,设计陷害他母妃! 他与赵鸿先前虽未曾谋面,但也算是老仇人了! “十五,你不知民情,胡乱献策,本宫不怪你,不过,你身为皇子,却应当知晓,朝廷之策,乃是重中之重,不可擅自胡言乱语!” 赵鸿摆出一副太子威严,大声呵斥赵阳。 言语之间,似乎高赵阳一等! “哦?我倒想知道,我怎么胡言乱语了?” 赵阳饶有兴趣的反问一句地问道。 目光打量着赵阳,颇有几分审视的意味。 第一百一十三章浅显的道理 “那本宫便提点你几句,万望十五谨记在心,莫要再犯!” 赵鸿淡然一笑,语气高高在上:“否则,有损我皇家威严!” 赵鸿随意掸了掸蟒袍衣袖,一举一动间,尽显太子威仪。 “你说选派有威望之人,却不提其人的能力,须知道,若选派之人能力不足,岂不是让流民乱上加乱?”赵鸿质问道。 赵阳却是微微一笑,反驳道:“没有能力,何来威望,当朝堂诸公不识人吗?” 闻言,赵鸿眼底深处,流露出一抹冷意。 他方才出言,不过是为了彰显太子威严罢了。 可赵阳,竟然还敢反驳他? 这时,当即有大臣走了出来。 “依老臣看来,太子所言极是,万事以能力为主,岂能儿戏?十五皇子所言,还是有些稚嫩了!” 其他大臣,也纷纷附和起来。 “民间威望,不过是些传言罢了!” “朝堂又岂会因这些而办事?否则,置黎民百姓与何地?” 赵阳眯起眼睛,扫了眼那些说话的大臣,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阿谀奉承之辈,不去细想他的对策,而是尽可能跟着太子后面拍马屁,趁机打压他。 对于这些人,他是半点都瞧不上。 “十五皇子,你的计策,太子不便多说,老夫便与你说道说道!” 庞渊也走了出来,瞥了赵阳一眼。 “你说向乱民派发作物种子,莫非是让他们自行耕种?乱民居无定所,生火更是困难,更别提锅碗瓢盆了,你这计策,莫非是让他们看着种子,活活饿死?” 庞渊声音冰冷,一句话下来,却直接给赵阳扣上了一个过责! “此外,世人皆知,流民之所以是流民,便是不安分地待在故土,你却故意强词夺理,放任流民离境,十五皇子,你可知这会造成多大的乱子?” 庞渊一字一句,可谓字字诛心。 话音落下,先前附和太子的一众朝臣,更是点头赞同。 赵阳心中冰冷,庞渊看似在反驳他,实际上,却是句句诛心! 给他扣上了一个个过责,可想而知,若赵阳今日不辩驳,那么,今日之事流传出去,一切按照庞渊的说法,那赵阳的名声也就臭了! 这是真正的老狐狸啊! “镇国公,你言重了!” 这时,林文升却坐不住了。 赵阳感激地看了林文升一眼,自林文升的朝服之上,他能够辨认出来,这位便是一直在朝堂之上想要为他和母妃翻案的右相大人。 “右相,镇国公看不透世事,不晓此中道理,倒也不必劳烦右相为其解惑,便由我来教一教镇国公,这些黎民百姓皆知的浅显道理!” 赵阳上前一步,笑着对林文升开口。 林文升深深地看了赵阳一眼,他知道,赵阳这么说,必然是信心十足。 他只是赞许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哼!” 而庞渊却是脸色阴沉,赵阳虽然是与林文升对话,却是将他贬低了一通! 赵阳看都没看庞渊一眼,他们早就是注定的仇敌,没什么好说的。 庞渊狠狠瞪了赵阳一眼,又看向赵玄清。 “陛下,十五皇子不问世事……” 庞渊正说着,赵玄清却是摆了摆手,打断了庞渊的话。 “朕自有分辨!” 赵玄清语气淡淡。 庞渊心中一震,顿时不敢多言。 赵玄清又看向赵阳,眼中流露出一抹感兴趣的神色。 “这对策,倒是有点意思,十五,你且解释解释!” “治理流民之策,镇国公等人看不透,倒也正常,那草民便解释一下!” 赵阳点点头,瞥了眼太子赵鸿,这才缓缓开口道:“太子先前说我只看重威望,我倒是也想说几句!” 赵鸿冷冷瞪了赵阳一眼,神色冰冷。 “所谓有威望之人,自是可使百姓信服之人,百姓信服,朝廷委派,则众望所归,百姓相信其能代表朝廷,带来安定,自然愿意听其安排,那么,朝廷政令推行起来,则事半功倍!” 赵阳向着赵鸿挑了挑眉,笑道,“我先前说,有威望之人,自是有能力之人,朝堂诸公岂会不识人?” “这么浅显的道理,太子应该知晓吧?” 赵鸿脸色微变,赵阳的话,即便他不愿承认,可的确有理有据。 文武百官的神色也都变了,即便那些先前认为赵阳的对策不行的人,此时也都是不由换了思路,仔细思索起来。 “另外!” 赵阳扫了眼文武百官,朗声道,“我什么时候说,向流民派发作物种子,是让他们吃的?” “作物种子,自然是让百姓耕种,这是给流民以希望,让他们愿意为今后自己的生计考虑,也说明朝廷切实考虑他们的未来生计!”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如此粗浅之理,镇国公竟然还看不透?若传出去,岂不令人笑掉大牙?” 赵阳嗤笑一声,说话可一点都不客气。 而此言一出,群臣的神色更是齐齐变了。 派发作物种子,原来是这等用意! 林文升和季游等人,心中也是惊讶至极。 给流民以希望? 只这一点,赵阳的计策便绝对可行! 张存中更是眼中光芒闪动,十五皇子,的确超乎他的预料! 赵阳不顾太子赵鸿和镇国公庞渊两人愈发难看的神色,继续说着。 “至于指引流民出境,开垦荒土,本就是因为战乱之地,民生难安,倒不如让百姓前往安定之地,同时荒地开垦,更可使国富民丰,岂不美哉?” “这些事情,应该不必我多说吧?” 赵阳看着文武群臣,笑道:“我想,朝堂诸公,绝不是如镇国公这般不知民生之人吧?” “你……” 庞渊面色铁青,怒指赵阳。 赵鸿也是神色阴郁。 可是,对于赵阳所说的话,一时之间,他们两人竟是哑口无言! 但今日,若赵阳的计策被群臣信服,那么,他们二人便彻底成了笑话! 庞渊便要被就此打上不知民生的口实! 而赵鸿先前所献三策,更是成了废策! 这种后果,他们怎能轻易接受? “哼!自我大夏开朝以来,治理流民,所用的对策,皆非你所言那般!” 赵鸿阴沉着脸,依旧不服气,“十五,你的想法,未免太过轻率了!” 既然想不出反驳赵阳的话,那就直接把赵阳的对策当作空言! 第一百一十四章恢复皇子身份 “正如太子所言,真正的对策,是要靠实行来验证的!” 庞渊也开口附和,“十五皇子,你那些话只是纸上谈兵而已,可莫要自作聪明!” “太子与镇国公所言极是,我赵国开朝以来,治民之策,自古如此,岂是几句空言便能行之有效的?”太子身边,那些大臣也纷纷附和。 只是,即便庞渊和太子等人以此反驳,文武群臣也皆不由深思起来。 他们在朝为官,自然都不是傻子,赵阳所说的策论,的确为他们打开了一条思路,细思起来,或许可行! “十五皇子,即便长居冷宫,竟也能如此针砭时弊,有大才啊!” 群臣心中,对于赵阳的评价,都上升了一个档次。 也就是这时,张存中忽然站了出来。 “十五皇子所言,发人深省,的确令老夫大开眼界啊!” 张存中笑了笑,接着面向赵玄清。 “陛下,依微臣看来,十五皇子所献之策,有理有据,并非空谈,切合百姓民生,属实可行!” “朝廷治理流民之策,可采纳十五皇子之言,如此,流民可定!” 张存中话音响起,庞渊和赵鸿等人,神色顿时难看起来。 这个时候,张存中出面,无疑是增加了赵阳话语的可信度! “陛下,十五皇子实为朝廷建言献策,不愧是陛下龙子,吾皇圣明!” 林文升也跟着走了出来,支持赵阳。 “吾皇圣明!” 林文升身旁,一众大臣也跟着呼应起来。 其他群臣心中震动,张存中和林文升虽然站在十五皇子一边。 但是,他们在治国治民方面,皆是真正的精明之辈。 在这方面,他们与镇国公等人,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这两人的出面,几乎证实了赵阳之策可行! 另一侧,皇后和庞贵妃满脸寒霜。 想不到,这赵阳,竟然如此擅于诡辩! 尤其是张存中和林文升这两个朝堂老狐狸,也密切的站在赵阳这一边! 此等形势,已经脱离她们的掌控了! 可是,即便她们心中不满,却也不得不承认,赵阳所说的那些计策,无法反驳…… 龙椅上,赵玄清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赵阳身上。 他微微颔首,显然有些满意。 赵阳所献的计策,比起太子赵鸿三策,其实更胜一筹! 当日他对赵鸿的策略,其实并不算太满意。 可今日赵阳所言,却是令他有些耳目一新。 这老十五,有点意思! 随后,赵玄清缓缓抬手,正在议论着的文武百官,顿时纷纷不再多言。 整个祭天广场,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十五,朕知你心中,对于长居冷宫,有些怨言!”赵玄清淡淡开口。 “草民不敢!”赵阳朗声回答,依旧不卑不亢。 “不过国有国法,朕自然不会包庇你,这些……” 说到这,赵玄清的神色变得凌厉起来,“你身为朕的儿子,更应该知晓!” 对此,赵阳没有反驳什么,始终一言不发,他想知道,赵玄清究竟是什么态度。 皇后和庞贵妃等人,纷纷双眸微眯,她们清楚,陛下要宣布对赵阳的处置了。 林文升等人心中更是有些紧张,他们不清楚,赵玄清究竟会怎么对待赵阳。 终于,赵玄清再度开口道:“十六年的冷宫幽禁,朕希望你铭记于心,国法,不可犯!” 说着,赵玄清却是话锋一转,继续道:“但朕念及你十六年前,尚在襁褓之中,懵懂无知,更幽禁冷宫十六年之久,如今,你也该知错了……” 听到赵玄清的话,皇后等人脸色顿时一沉。 她们最不希望看到的一幕,只怕要发生了。 “自今日起,恢复你十五皇子的身份!” 赵玄清睥睨赵阳双眸,“自此,不必再自称草民了!” 一时间,林文升和张存中两人相互对视一眼,脸上皆露出开怀之色。 林文升更是欣喜至极,十六年了,赵阳再度恢复十五皇子身份,这是陛下金口玉言! 自此,赵阳不再是一个废弃的皇子身份! 或许,赵阳的地位势力,还根本无法与其他皇子相比。 但皇子,终究是皇子! 皇家贵胄! “谢陛下隆恩!” 赵阳缓缓点头,脸上看不出多少喜怒。 这正是他参加此次封王大典,想要看到的结果。 他微微低头,目光却看向皇后和庞贵妃那边,心中充满冰冷。 “陛下圣明!” 林文升等人皆纷纷高呼,语气中充满快意。 而皇后和庞渊等人却面色铁青,这是他们最不愿见到的结果。 可是,他们也知道,赵阳所献的治理流民之策,必定深得陛下之心。 而现在,赵玄清金口一开,他们也不敢反驳。 “即是皇子,那么,在这封王大典上,真也应当赏赐你封地爵位!”赵玄清又如是说道。 林文升等人心中顿时一喜,这可是真正的陛下隆恩啊! 一旦有了足够的封地与爵位,他们不奢求与其他的皇子相比,但只要赵阳拥有了这些,便可以在一时之间,摆脱许多生死危机! “众卿家以为如何?”赵玄清没有直接开口,而是向着文武百官询问。 林文升当即走了出来,笑着向赵玄清行礼。 “老臣以为,依照陛下方才向十五皇子问策,可知十五皇子治民有方,因此,可赏赐其人口众多之地!江州之地,人口众多,且尚未册封皇子,可册封江州之地于十五皇子!” 说完,林文升暗中看了赵阳一眼,见赵阳也在看着他,他悄悄递给赵阳一个目光。 赵阳会意,右相大人为他争取江州之地,显然是一个极好的地方。 这位老大人,实在为他费了很大的心思。 他目露感激,不过,又看向皇后和庞贵妃等人。 这些人,可绝对不会让他如此轻易地册封到江州! “右相,江州之地,百姓之多,几乎诸方少有,虽然十五皇子有些治民之才,不过……” 果然,庞渊当即走了出来,反驳道,“不过,恕老夫之言,十五皇子于江州之地,还是太过年轻,他所说的策论,终究只是策论,且不说他十六年来从未踏出过冷宫,若是册封人口众多之地,万一出了乱子,十五皇子也会反受其累!” 庞渊神色阴翳,林文升为十六年前一案奔波多年,如今好不容易看到成果,自然是尽可能地为赵阳争取好处。 不过,这老家伙显然胃口极大。 江州之地,赵阳想都别想! 第一百一十五章认命了? “陛下,镇国公所言极是啊!” 皇后也趁机开口,“十五还是太过稚嫩,初出冷宫,如何担当得起这般重任?” 若赵阳真被册封到江州,那还了得? 以江州的人口和丰饶,赵阳一旦到了那里,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丰富其羽翼。 这是皇后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见到的! 庞贵妃冷冷看了林文升一眼,她儿子四皇子,便被册封了梁州之地。 而这江州,丰饶程度,可不输梁州! 这林文升,真是好算计。 不过,想要让赵阳册封到那么好的地方,是绝对不可能的! “陛下,江州虽人口众多,可也有朝廷官员辅助,自古以来长治久安,十五皇子即便册封江州,也不会引起什么乱子!”林文升不服气,再度争取。 “右相,还是莫说了!” 庞渊冷笑一声,“虽然陛下仁厚,恢复十五皇子身份,可是,他毕竟无功在身,先前十六年更是身处冷宫,即便被册封了江州之地,又如何堵得住这天下悠悠众口?” “到时,百姓必有怨言!” “江州之地……”这时,赵玄清沉吟一声,下意识摇了摇头,“十五刚出冷宫,不好册封。” 林文升无奈,只能轻叹一声。 不过,他又看向张存中,暗中交换了个眼色。 张存中微微一笑,对赵玄清说道:“既然江州之地不可,或许,可册封十五皇子云河之地。” “云河物产不丰,可百姓也是安居乐业,十五皇子若有大才,自可使得云河富饶,陛下以为如何?” “云河之地……”赵玄清一听,瞬间思索起来。 可庞渊却是神色微沉,他目光阴冷地扫过张存中和林文升两人。 这两个老狐狸,倒是好算计! 先是林文升提出江州之地,再以张存中提出不如江州的云河之地,这一对比下来,倒显得云河之地刚好适合十五皇子。 但他清楚,云河迟早富饶,这分明是为了赵阳铺后路! “陛下,云河不可!” 庞渊朗声说道,“云河之地,乃京畿要道,自我大夏开朝以来,从未册封过皇子镇守,祖宗之法,不可变革!” 赵阳默默看着庞渊等人的反驳,未发一言。 这些人,当然不会想要让他得到半点好处! “是啊,陛下,十五终究未曾经历过这些,云河如此特殊,怎可轻易册封十五镇守?”皇后也赶紧附和。 说完,皇后眼珠微转,又对赵玄清说道:“陛下,臣妾倒是知道一地,若十五的才能非凡,刚好可以通过治理此地彰显!” “哦?” 赵玄清看向皇后,目露询问之色。 皇后笑了笑,说道:“臣妾也是自家中传信得知,沧云县一地,闹了天灾,民怨四起,臣妾不知朝堂诸公是否提及,可陛下向来希望天下太平,民怨必然不是陛下所想见到的。” “而十五刚好可以册封此地,更是皇子身份,挟陛下之隆恩,前往此地治理,百姓必然感念陛下恩德,十五也可因此,学些冷宫外的东西。” “沧云县!” 听到皇后的话,林文升和张存中眉头顿时一皱。 “陛下,沧云县地域如此狭小,位置更是极为偏僻边远,将皇子册封与此,于理不合啊!”林文升连忙反驳。 堂堂皇子,怎能册封一县之地? 赵阳也是眯起眼睛,看向皇后。 这女人,还真是够狠啊! 直接就将想将他打压到一县之地,听右相所说,这沧云县尤其偏僻,恐怕到时候,他就是死在那里,也不会引起什么多大的动静…… 这哪里是什么册封,这分明是发配! 不过,地处偏避,这一点……倒是符合赵阳的打算! 猥琐发育,才是真理! “陛下,老臣倒是觉得,皇后之言实在体贴陛下,让皇子亲临沧云县之地,岂不更显陛下隆恩?” 庞渊笑了笑,这沧云县,让赵阳去,简直是再适合不过了! 林文升和张存中两个老家伙,想让赵阳凭借此次封王大典翻身,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赵阳,就该被打压到泥土里! “若陛下将十五皇子册封到沧云县之地,岂不是正合了陛下统御天下之意?陛下连如此偏僻之地都能让皇子亲临,百姓必将感念陛下恩德!” 听到此言,赵玄清眉头微皱,似乎在思索着。 “恕臣妾多嘴,陛下,若为十五册封广大之地,反倒更容易让百姓滋生怨言,十五……先前毕竟是戴罪之身,若加以恩德,那羽卿华的罪过,岂不是成了笑话?”皇后不依不饶,甚至把羽卿华也搬了出来。 赵玄清眯起眼睛,皇后和庞渊所说的这些,容不得他不考虑。 林文升却有些焦急,万万不能让赵阳被册封到沧云县。 这如同发配一般,只怕十五皇子即便出了冷宫,处境也改变不了多少! 也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赵阳走了出来。 “陛下,草民……儿臣倒是觉得,沧云县是个不错的去处!” 赵阳话音一落,所有人皆是一愣。 赵阳,竟然主动要求前往沧云县? “十五殿下……” 林文升当即叫了赵阳一声,有些愕然。 赵阳莫非是放弃了? 已经自暴自弃了! 皇后和庞贵妃等人,也是神色惊讶。 赵阳的反应,她们是半点都没有预料。 难不成,这赵阳是已经认命了? 可若是认命,赵阳又怎么会来参加封王大典! “来自林文升的震撼值+999……” “来自庞渊的震撼值+1086……” “来自庞水柔的震撼值+777……” “来自……” 赵阳只是对着林文升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 实际上,皇后想将他发配到沧云县这种偏僻的地方,其实反而符合了他的心思! 到时候,天高皇帝远! 他在那里,反而什么都不需要顾忌了! 即便皇后和庞渊想要派人去袭杀他,那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陛下,既然十五皇子也愿意前往,岂不两全?”庞渊立即打蛇随棍上。 似乎生怕赵阳会反悔。 赵阳既然不顾及林文升等人的一片苦心,那他当然尤为乐得见到! 至于赵阳有什么心思,都不过是自作聪明罢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沧王 赵玄清此时也有些意外,赵阳竟然会主动选择沧云县这种地方。 这是几乎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张存中深深看了赵阳一眼,有些诧异。 不过,他思索一番后,倒是很快明白了赵阳的心思。 这十五皇子,倒是果决! “陛下,十五皇子如此为陛下考虑,不在乎封地大小,属实贤明,陛下圣明!” 这时,一直未曾开口的季游,突然站了出来。 先前朝堂众人讨论十五皇子的册封,季游毕竟致仕已久,不在朝为官,也不便多说什么。 他心中对于赵阳的选择,很是赞赏。 选择沧云县,避开锋芒。 既然赵阳选择了沧云县,那他自然不介意,将此事的利益催动到最大! 赵玄清点点头,说道:“十五此举,倒是有皇子做派!” “既如此,那便将沧云县册封给十五吧!” 皇后和庞贵妃等人见此,心中顿时欣喜。 将赵阳发配到沧云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不过,皇后和庞贵妃心中依旧阴冷。 就算赵阳想要服软,她们却也不会有半点的心慈手软! 赵阳,必定要被她们除掉! 虽然大局已定,只是,林文升身旁一众大臣,还是不免有些惋惜。 “十五皇子,只封了一县之地,属实可惜啊……” “唉,远离纷争也好,总比一辈子呆在冷宫强……” 对于这些惋惜声,林文升和张存中等人也未说什么。 只是心中清楚,十五皇子,倒是有些大智若愚了! “陛下!” 张存中捋了捋胡须,说道:“既然镇国公与皇后娘娘先前说,让十五皇子携皇室威严治理沧云县一地,微臣对此,也是附议!” “不过……” 顿了顿,张存中忽然话锋一转。 “不过,既然如此,微臣恳请陛下,册封十五皇子为王,如此,才真正有皇室威严!” “老狐狸!” 庞渊心中暗骂一声。 原本他还打算,在册封赵阳爵位一事上,再度打压。 可现在,张存中直接顺着他先前的话,将赵阳封王的事说出来,他却也不好反驳! “老臣也附议!” 林文升也赶紧附和。 “正如镇国公所言,不封王,不足以彰显皇室威严!” 说着,林文升还瞥了庞渊一眼。 庞渊神色阴沉,却也无法说什么。 封王又如何? 将赵阳发配到沧云县,已经赢了! 至于封王,不过是个称号罢了! 没有实际的实力,所谓封王,又能有多少影响? 赵玄清点了点头,应允道:“既如此,那便定下!” “只是这封王称号……” “陛下,既然十五主动请求前往沧云县,其心自然可嘉,倒不如,直接封十五为沧云王,也可以此,来让百姓皆知十五的大义!” 皇后眼珠子一转,趁机开了口。 林文升等人却是皱眉。 皇后虽然说得好听,可所谓沧云王,却是以一县之名来命名! 这可不是什么好的说法…… 赵阳对此,倒是没有什么在意。 沧云王,听起来倒是也不错! 至于以一县命名,那又如何? 这地名又不是不能更改! “陛下,皇后之言,有些不妥。” 张存中摇头道,“十皇子为云王,封地云崖,再有沧云王,不合规矩!” “倒不如去了云字,封为沧王!” 闻言,季游眉头微挑,张存中这老狐狸,大有用意啊! 沧之一字,契合沧江,沧江,乃是大夏国第一江河! “如此,便定下吧!” 赵玄清点了点头,道:“册封十五皇子为沧王,封地……沧云县!” “明日便前往吧!” “谢陛下隆恩!” 赵阳微微躬身谢礼。 皇后和庞贵妃等人,倒也没说什么。 称号而已,反正赵阳已被发配到沧云县了。 那还不是要被她们随意拿捏? 册封结束,整个封王大典,便也落下了帷幕! 眼看赵玄清摆手,赵阳也不久留,转身离去。 缓缓走到一众皇子那边,此时这些皇子也在打量着赵阳。 对于这些所谓的皇室兄弟,赵阳也是头一次见。 不过,这些皇子中,倒是有几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赵阳的目光很快落在了太子以及四皇子等人的身上。 感受着他们清冷的目光,赵阳心中冷冷一笑。 他们之间的交锋,还还只是开始呢! 封王大典结束,一条条有关封王大典的消息,很快传遍四方。 各皇子封王封地,这对于整个大夏而言,无疑是极为重大的消息。 而在这些封王的诏令中,最为让人震惊的,莫过于十五皇子恢复皇子身份,并且被册封为王! 这十六年来,一直幽禁冷宫的十五皇子,世人几乎都快将其遗忘了。 可是,这一次封王大典,却一下子将十五皇子推上了风口浪尖! 幽禁冷宫,都能再度封王! 并且,据说十五皇子还在封王大典上,被当今陛下问策,提出治理流民之策。 甚至,还有传言,十五皇子所献之策,还要超过当朝太子! 这更是让人们震惊! “来自王二的震撼值+133……” “来自薛定方的震撼值+128……” “来自……” 冷宫中,赵阳看着系统面板不断飙升的震撼值,脸上露出了浓浓笑容。 这震撼值赚取的,简直不要太开心! 一次封王大典的消息传出,人们都被他封王的消息惊到,令他狠狠赚了一大波震撼值! 这封王大典,去得真值! 鸢央宫。 四皇子坐在桌前,手中一盏香茗,轻轻品着。 茶盏热气升腾,萦绕着四皇子俊逸的脸庞。 四周宫女太监恭敬地侍候着,不敢有丝毫异动。 他们的殿下,惩罚他们的手段,可远比娘娘厉害多了! 一旁庞贵妃满脸笑容,对四皇子说道:“辰儿,如今梁州之地已归属于你,梁州丰饶,物阜民丰,几乎可以与京畿之地媲美,你得到梁州,已然可以大展雄图了!” “区区梁州而已,母妃何足挂齿?” 四皇子赵辰微笑着摇了摇头,将茶盏轻轻放下。 “我所想要的,可远远不是一个小小梁州能够比得上的!” 赵辰眼中精芒闪烁,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笑容。 “那是自然,我辰儿之才,远非其他皇子所能相比!” 庞贵妃笑着点了点头,似是想到什么,眼中露出一抹冷意。 “那下一步,便是……” “跟我这太子皇兄,慢慢斗!”赵辰淡淡道。? 第一百一十七章斩草除根 “太子势大,朝臣多心向于他,此次封王大典,他所得封赏,乃是皇子之中最为丰厚的,他是嫡长子,后宫之中,更有皇后与皇后宗族扶持,想要赢他,还需要从长计议。” 庞贵妃沉声说道,想到皇后,她的脸上下意识流露出一抹冰冷。 这后宫之中,唯有皇后,是她必须要打败的。 否则,她的儿子,很难继承大统! 四皇子赵辰微微颔首,依旧从容不迫。 “这一点,儿臣也知晓,不过,父皇龙体尚康,儿臣还有充足的时间与太子斗,此事急不得!” 赵辰微微一笑,“而且,我的那些皇子兄弟们,一个个的,可都没想服输!” “太子想要以一人之力,压过我那些雄心勃勃的皇子兄弟,可没有那么简单!” 说着,赵辰再度拿起茶盏,轻饮一口。 “茶有些冷了。”赵辰淡淡道。 一旁宫女连忙躬身,快步走到一旁,取来茶壶,滚烫的热气自壶嘴中喷涌而出,烫的那宫女手指有些颤抖。 她艰难地为赵辰斟茶,却是一不小心手抖,溅落了几滴茶水在桌上。 宫女顿时神色惶恐,举着茶壶慌忙跪了下来,身形颤抖不已。 “这茶水是父皇所赠,却被你浪费了几滴……” 赵辰看都不看那宫女,神色平淡。 他一指茶壶,向身旁一名老太监挥了挥手。 老太监点头,自宫女手中夺过茶壶,滚烫的茶水直接浇落在那宫女手上,烫的宫女惨叫连连。 赵辰却仿佛什么事情都未发生一般,继续对庞贵妃笑道,“母妃不必为此担忧,太子那边,儿臣慢慢处理便是。” 庞贵妃点点头,挥手让太监将那宫女拖出去。 “说起那些皇子,这赵阳今日竟被封王了,倒有些超出预料……”庞贵妃皱眉道。 “呵呵,封地一县,说来都可笑!” 四皇子嗤笑着摇了摇头,不屑一顾道:“母妃何必在意他?倒是太过分心了。” “毕竟是羽卿华之子,朝中林文升等人一心想要救他脱离危机,张存中近些时日也偏向于他……” 庞贵妃依旧神色忧虑,眼中寒芒闪烁。 “这赵阳,必须斩草除根!” …… 坤宁宫。 皇后一张脸上满是喜色,不住地打量着太子赵鸿,很是满意。 “皇儿,今日封王大典,你正位东宫,满朝文武无不拜服,已有一国之君之象!” 皇后笑意盈盈道,“再过些时日,我便与你父皇说说,让他准许你监国,到时候,你的地位便无可撼动了!” 然而,太子却是轻笑着摇摇头,说道:“母后,只是监国,可远远不够!” “我那些兄弟们,可都是野心勃勃之辈,他们都直勾勾地盯着儿臣的太子之位,恨不得现在就把我拉下马!” 太子说着,嘴角却是勾起一抹冷笑。 皇后黛眉微皱,点头道:“说得也是,封王大典之后,这些皇子都获得了丰厚的赏赐,若他们在封地那边苦心经营,日后也必成大患!” “尤其是四皇子那边,他所得封赏竟只在皇儿你一人之下,也不知陛下究竟是怎么想的,要是再有镇国公府扶持……” 想到这些,皇后黛眉愈发紧蹙起来,“梁州之地富饶至极,赵辰心机深沉,平日里倒表现得温良恭俭,跟个文弱书生似的,但他与朝臣走动甚是亲密,很难压制!” “还有,其他三皇子、八皇子……那些小子,也都不安分,皇儿,你今后行事,务必加倍小心!” “母后说得极是!” 赵鸿微笑点头,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眼中寒芒闪烁。 “不止是这些,那老十五也并非常人,看起来,倒是对自己的处境,心有不甘!” “赵阳?” 皇后略作思索,随即嗤笑着摇摇头。 “母后而今已将他发配沧云县,之后找个机会,做掉便是!” “羽卿华尚在冷宫,处境未变,他即便走出冷宫,在沧云县那苦寒动乱之地,说不定不用我们动手,便被乱民给杀了,皇儿何必在意?” “在儿臣看来,并非如此!” 赵鸿却是神色凝重,“今日老十五的表现,实在是令人意外,他并非看上去那般弱小!” “无妨,即使皇儿你如此在意……” 说着,皇后眸中寒芒一闪,“那便斩草除根,除掉他好了!” …… 冷宫,梁槐香莲等人得到消息,更是满心欢喜。 其他太监宫女也是如此,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喜悦。 他们的殿下,今日竟然封王了! 这意味着,赵阳依旧受到陛下的注意,更可自此走出冷宫! 这对于冷宫众人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梁槐恨不得张灯结彩,好好为他们的殿下庆祝一番! 从此以后,殿下便可以海阔天高,说不定,以殿下的才能,还能更上一步,将羽妃娘娘救出冷宫,连带着他们这些冷宫中的太监宫女,都可以跟着走出这苦寒之地了…… 这让他们这些人,心中都涌现出一股希望! 大殿内,羽卿华眼眶通红,双眼湿润,有些止不住地喜极而泣。 “阳儿,从今以后,你终于不用再待在这冷宫里了……” 羽卿华泣声道,“我能看到你走出冷宫,好好活着,母妃心中就再没有什么遗憾了!” “母妃!” 赵阳沉声摇头,“只是走出冷宫而已,这可远远不是我想要的!” “庞贵妃和皇后的构陷之仇,还有十六年前,所有参与谋害我们的人,这血海深仇,我必定会一一让他们百倍偿还!” 赵阳神色坚毅,劝慰羽卿华道,“还有,更为重要的是,我要让母妃自这冷宫脱身,此次封王,仅仅只是个开始!” 羽卿华深深看了赵阳一眼,轻叹一声。 她在冷宫十六年之久,其实已然心灰意冷了。 对于走出冷宫,她更是早就不抱有什么期望。 更别提向庞贵妃和皇后等人复仇了…… “阳儿,只要你能脱离这苦海,母妃便知足了。”羽卿华轻声道。 赵阳摇摇头,对此,不再多说什么。 他看着羽卿华,神色柔软:“母妃,陛下让我明日便走,只怕……我与母妃要暂时分别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启程 “无妨,阳儿你离开京城也好,远离这是非之地,便可远离庞贵妃和皇后等人的暗算,只要你安全,母妃便心满意足了。” 羽卿华轻轻摇头,只是话虽这么说,她看着赵阳的目光中,还是充满了不舍。 十六年来,她看着赵阳慢慢长大,从未与赵阳有过分别。 儿行千里母担忧,她又怎能舍得赵阳离开呢? “在外地,吃穿住行多有不便,母妃无法事事照料,你自己多加注意。”羽卿华一一叮嘱。 赵阳点头,虽然母妃所说,大多是些平日里的衣食住行小事,但他也并未有丝毫不耐,对羽卿华叮嘱之事一一应下。 这一夜,母子二人相谈到深夜,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第二日清晨,赵阳收拾好行装,一切准备妥当。 冷宫中,梁槐和香莲也跟随在赵阳身边。 羽卿华不放心他,便嘱托梁槐和香莲跟着,一路跟随好好照顾。 赵阳走进羽卿华宫中,缓缓跪下,神色郑重。 “母妃,此次离去,母妃不必为我担忧,我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回来!” 赵阳沉声保证,看向羽卿华,目光坚决无比。 “阳儿发誓,到那时,我必定堂堂正正地接母妃出宫!” 这在这冷宫苦寒之地,母妃生活在这里十几年,为了他受尽白眼欺凌。 无论如何,他都要将母妃救出这冷宫! 而且,不仅要将母妃救出来,更是要风风光光,堂堂正正地将母妃接出来! 羽卿华心疼地看着赵阳,将赵阳缓缓扶起来。 “阳儿,此行路远,务必多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羽卿华神情凄苦,叮嘱道,“在外行事,更是要多加小心。” 赵阳笑着点点头,“母妃放心。” 拜别羽卿华,赵阳带着梁槐和香莲等人自冷宫中缓缓走出,终于离开城墙高深的皇宫。 他转头回望,目光深邃而坚定。 下次再回来,他必然不会再如现在这般弱小! 这皇宫中,庞贵妃和皇后等人的仇,他迟早会报! 可刚走出皇宫,一队身穿铠甲的兵士快步迎上前来。 “卑职刘训拜见十五殿下!” 为首,一个身穿盔甲的青年,带着身后一众兵士向赵阳恭敬行礼。 “卑职奉命,护送殿下前往沧云县,自此听从殿下号令!”那青年半跪在地,沉声道。 赵阳扫向一众兵士,说是一队,其实满打满算,也还不到二十人! 沧云县地处偏僻,距离京城足足数百里,凭借这区区十数人的兵力,莫说一路护卫,只怕能否跟着他到达沧云县,都还得两说! 看样子,皇后和庞贵妃那些人,为了除掉他,还真是煞费苦心! 不过,赵阳也并未表露什么,只是缓缓将青年扶了起来。 “此行万里之遥,一路上倒是要劳烦刘队长了!”赵阳微笑道。 他稍稍打量刘训一眼,相貌平凡,倒神色有些难掩落寞,看起来也是个失意人! 刘训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带着十数名护卫兵士,跟随在赵阳身后。 眼前这十五殿下,性子倒不与其他皇子那般高傲。 不过,十五皇子虽能从冷宫走出,却也依旧最不得宠,只他们这么点人护送,便可见一斑! 他心中其实也知晓,这一次他们跟随十五皇子前往沧云县,只怕十死无生…… 想到这些,刘训内心不禁暗叹。 赵阳未再多说什么,迈步走上马车。 一行众人启程,向着京城外走去。 整个队伍,不过二十多人,只一辆与豪华半点不沾边的马车,再没有其他奢华之物,轻车简从。 马车行驶在京城街道上,京城百姓虽是避开,但对于这等阵仗,早已见怪不怪。 这京城之中,大官何其多? 随便拎出一个,都有可能是五品官员! 莫说这些官员大臣,即便是一些富足的商人,每次出行,也都有许多护卫跟随。 赵阳这一队人马,行驶在京城之中,实在不起眼。 梁槐坐在赵阳马车前,为赵阳担任马夫,一脸悲戚。 本以为殿下封王之后,能够获得陛下赏识,可看他们这出行的阵仗,哪里有半点堂堂沧王的场面? 不多时,一行众人走出京城大门,梁槐回头看了眼京城,更是说不出的落寞。 堂堂沧王出行,竟如此简单,无人相送! 只怕殿下这一路,也并不好走…… 不过,众人走出京城不久,梁槐却远远见到,一行人候在前方。 见他们走来,那一行人的目光纷纷看来,似是在等待他们。 “殿下!” 梁槐连忙回头轻叫了赵阳一声。 赵阳掀开马车帘子,看向前方众人。 随即,他眉头微挑,快步走下马车。 “赵阳见过林右相和张太师,两位大人!” 赵阳恭敬行礼道。 这一行人,正是林文升和张存中等人! 眼前两人,赵阳虽只在封王大典与他们匆匆见过一面,但两人的相貌,他已然谨记心中。 十六年来,右相林文升不断在朝堂为赵阳母子奔走,这份恩情,赵阳一直记在心里。 而张存中,近日也是对他帮助有加。 眼前两人,当得起他的尊敬! 林文升和张存中相互对视一眼,随即点头微笑。 “殿下,不必多礼!” 林文升笑着走到赵阳身前,打量着赵阳,满意地点点头。 先前在封王大典之上,他便已然见识过赵阳行事,即便在那等场面下,也不卑不亢,行事有度,他心中甚是满意。 “殿下,右相大人可是天没亮,就拉着老夫在此等候殿下了,只为特意来为殿下送行!”张存中轻捋胡须,笑着对赵阳说道。 赵阳点点头,他心中清楚,眼前两位前辈,对他很是亲近。 “怎敢劳烦两位大人如此?” 赵阳诚挚感谢道,“能让右相和太师两位大人亲自为我送别,我这趟出行,也算是真正风风光光了!” 一旁梁槐与刘训等人更是惊讶至极,原本他们还以为,殿下此次出行,如同发配,落魄至极。 可竟然同时有右相和太师两个位极人臣的大人亲自相送,殿下的颜面,真是不小! “殿下客气了!” 张存中微微一笑,向赵阳眨了眨眼,“我想,这京城之地,殿下迟早会回来的,不是吗?”? 第一百一十九章埋伏 张太师此言,大有深意啊! 赵阳眉头微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殿下此行,老夫也不多说什么,只望殿下一路多加小心,谨慎行事。”张存中叮嘱一声,又向后招了招手。 “清源!” 薛清源快步走上前来,向赵阳行礼。 “薛清源此人,殿下应该并不陌生吧?”张存中笑着询问,意味深长地看了赵阳一眼。 赵阳点点头,神色如常,对于张存中眼神中的调侃意味,视而不见。 这薛清源他何止是认识,他还尝试着挖过张存中的墙脚! 但看样子,张存中对此事已然知晓。 挖别人墙角,还被别人知道了,这的确有点尴尬! 赵阳心中腹诽,这薛清源,倒是忠心耿耿! 不过,赵阳有些诧异,张太师应该也没有这么无聊吧,在这临行送别之际,难不成还想给他开个小玩笑? “从今往后,薛清源便是殿下的贴身护卫了……” 这时,张存中话锋忽然一转。 闻言,赵阳顿时一愣,随即心中大喜! 张太师是个厚道人啊! 薛清源可是真正的高手,他早就见识过了对方那来去如风,一剑杀一人的实力! 这等高手,张太师竟然就这么派给他了! “老夫保证,薛清源身手不俗,忠心耿耿,万望殿下好生对待!”张存中笑着说道。 “多谢张太师!” 赵阳行了一记谢礼,临走之前,这张太师还真是给他送上了一份大礼! “你这老匹夫,偷偷摸摸地给殿下准备了一份大礼,连手下爱将都托付给殿下了,倒是让老夫没有半点准备!” 一旁林文升瞪了张存中一眼,摸了摸衣袖,却是有些面色尴尬。 他一向为官清正,又不贪钱,此次匆忙之下,身边未带如薛清源那般身手的门客,其他也没有准备,只得取下贴身玉佩,递给赵阳。 “老夫未备礼物,倒是让殿下笑话了……”林文升有些尴尬道。 赵阳连忙摇头,郑重道:“右相大人十六年来,为我与母妃奔波劳累,不辞辛苦,此恩我没齿难忘,我报恩还来不及,怎能收右相大礼?” 林文升含笑点头,有些欣慰,十五殿下乃是重情重义之人! 林文升瞥了张存中一眼,有些得意。 张存中无奈,并未多说什么。 随后,林文升看向赵阳,沉声道:“君子如玉,老夫赠送殿下玉佩,只望殿下保持本心,即便遭遇低估,切莫消沉!” “多谢右相大人教诲,我必谨记于心!” 闻言,赵阳郑重其事的收下玉佩。 随后,赵阳看着张存中和林文升,说道:“沧云县一地,路途遥远,与京城交通困难,冷宫我母妃那边,我离开之后,还望两位大人能够多加照应。” “殿下放心,殿下离开京城,其他人的目光便不会再放在冷宫那边……” 张存中点头应允道,“此外,有老夫和右相在,必尽全力保冷宫相安无事!” “如此,便多谢两位大人了!” 赵阳感谢道,有张存中和林文升两人在,皇后和庞贵妃等人想要针对他母妃,也没有那么简单! 赵阳与两人交谈一番,也到了该出发的时候。 “殿下,此行路远,务必多加小心,万望珍重!”林文升握着赵阳双手,语气珍重! “两位大人也请保重身体!” 赵阳退后一步,向着林文升和张存中两人躬身,长揖一礼。 随后,赵阳辞别两人,带上薛清源,一行人继续出发。 林文升和张存中看着赵阳一行人离去的身影,神色感慨。 “十五殿下重情重义,身怀大才,老夫甚是欣慰啊!”林文升感慨道。 张存中笑着点了点头,看着赵阳等人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说道:“潜龙入海,此次镇国公和皇后等人放任十五殿下离开,却是打错了算盘!” “只是……他们恐怕不会让十五殿下平安到达的……”提起皇后等人,林文升的脸上不由露出一抹浓浓的担忧。 张存中点点头,他虽已事先做了安排,但皇后和庞渊等人,对赵阳有必杀之心,绝不会放任赵阳离去。 “十五殿下并非常人,心性了得,但愿他能平安到达吧。”张存中叹道。 他又转头看向林文升,说道:“右相,一切才刚开始,我很期待,十五殿下回归京师的那一天!” …… 队伍中,有了薛清源的加入,赵阳心中很是满意。 从此手底下多了个一步杀一人的超级打手,此次沧云县之行,他愈发信心满满。 离开京城,队伍本就轻车简从,这一路走得还算瞬间,行进速度不满,一晌午的功夫,赵阳等人便已然远离了京城。 京城四周,各县百姓也是安居乐业,毕竟京城在畔,各地的县令也不敢欺上瞒下。 众人行进一片山林之中,四下并无村落,护卫之中,刘训谨慎地打量着四周,神色紧张。 他们这一行人,想要安全抵达沧云县,几乎是绝对不可能的! 尤其是这进入山林,最是适合袭杀之地。 一旦遭遇埋伏,他们本就人少,若是大意,说不定一时半刻,便会全部葬身于此! 赵阳自马车中掀起帘子,打量了四周一眼,倒是依旧神色平静,没有半点紧张。 “薛大人……以后,我便叫你老薛了,这沧云县偏远,倒是劳烦你了!”赵阳笑眯眯地对薛清源说道。 “殿下言重了!”薛清源只是回应一声,骑在马上,也在打量着四周。 赵阳撇撇嘴,老薛到底是高手,高手向来都是沉默寡言的,不苟言笑! 却在这时,薛清源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看向山林一处,双眼微眯,眉头皱起。 “殿下小心!” 薛清源沉声开口,语气凝重之极。 一旁的刘训神色一紧,连忙循着薛清源的目光望去。 那一处山林之中,树木摇动,不多时,便有阵阵脚步声传来。 刘训大惊,连忙喝道:“所有人戒备!” 十数名护卫连忙抽出兵器,小心戒备着。 嗖! 一枚冷箭急速袭来,一箭刺中赵阳所在马车拉车的马匹! 第一百二十章谋财害命 “律律!” 马匹发出一声嘶鸣,在那冷箭之下,直接倒地。 马车翻动,梁槐惊叫一声,却被赵阳扶住肩膀。 “敌袭!” 刘训大吼一声,其他兵士连忙找到掩体,躲避冷箭。 薛清源自身下马匹上腾跃而起,飞落至赵阳身前,掩护着赵阳用翻转的马车当作遮掩。 冷箭如雨,自山林中一波放出,落在四周,有兵士躲闪不及,当即被冷箭命中,发出痛呼。 赵阳神色阴沉,冷冷打量着四周,果然,袭击这么快就来了吗? 一波冷箭放完,山林之中,埋伏的敌人倒是并未再度放箭。 而是冲出遮掩的草木,快步自山林中将众人围住。 赵阳冷冷看去,便见到足足数十人,皆是布衣蒙面,看不出身份。 “什么人,竟敢埋伏朝廷队伍!” 刘训怒喝一声,厉声质问。 “哟呵,还是个兵!” 数十人中,走出一个蒙面人,打量着四周众人,狞笑一声。 “老子管你们是不是什么朝廷队伍,在老子这山头,你们胆敢过路,就得交出买路财!” 蒙面人持刀,随手劈开一个行囊,看着里面的一些衣物,不屑地摇了摇头。 “劫匪?” 刘训眉头紧皱,他们虽然走出了都城范围,但这片山林,仍旧属于京畿之地。 在这种地方,竟然也有强盗横行? 他可从未听闻过,京畿之地,能有什么劫匪敢在这里打家劫舍! 赵阳则心里冷笑,这些人还未出面,便已放出一波冷箭,分明杀机森然,这可不是什么强盗的作风! 一旁的薛清源神色凝重,静静地打量着四周,一言不发,似是在寻找机会,准备出手。 赵阳缓缓探出头来,目光扫过一众强盗,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 “大胆!” 刘训怒吼出声,“我们可是朝廷所派,你胆敢袭击我们,朝廷必然有大军袭来,清扫尔等!” 听到刘训的话,那蒙面人却丝毫不慌,他扬起胳膊,手中大刀一指刘训。 “少给老子废话,既然是朝廷队伍,那肯定肥的流油,必然带着不少钱财!” 蒙面人眼中寒芒闪烁,忽然冷喝一声,“还不快老老实实地放下抵抗,乖乖把你们身上的钱都给老子交出来,否则,老子让你们死无全尸!” 见此,刘训脸色难看,紧握着手中兵器,看向赵阳。 “殿下,我等掩护,你先走!” 他们奉命护送赵阳,其实已然做好了必死的心里准备。 即便他们逃走,可一旦赵阳出了什么事情,那么,他们也绝对逃脱不了,甚至让皇子身死,这等大罪,还会殃及家人! 赵阳没有多说什么,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抹寒芒。 他看得出来,这些所谓的强盗,即便蒙面,说着图谋劫财,可是,这些强盗的眼中,分明满是杀意! “殿下,待会小心。” 薛清源低声向着赵阳提醒一声,手中长剑寒光闪烁,已然准备出手! “慢着。” 然而,赵阳却对他摇了摇头。 薛清源有些不解,但并未多说什么。 赵阳又看向梁槐,低声道:“告诉这些人,我们的身份!” “是!” 梁槐连忙点头,神色惶恐。 他常年生活宫中,尤其是随着羽妃娘娘被打入冷宫之后,更是极少有机会出宫,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梁槐深吸一口气,咬着牙,强自镇定心神,向着一众强盗大吼道:“你们放肆!” “你们可知,这队伍所护送的是什么人吗?” “呵呵,老子管你们是什么人!” 那蒙面人冷笑一声,向着四周其他强盗使了个眼色,他们手握兵器,缓缓逼近赵阳一行人。 “大胆,这可是当朝陛下所册封的沧王殿下的队伍!” 梁槐急忙喝道,“沧王,便是当朝陛下的十五皇子!” “你们这些胆大包天的劫匪,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要是十五皇子伤了一根头发,那你们全都是诛九族的死罪!” 说到这里,梁槐也稍稍有了些许底气。 在赵国,哪有人敢谋害皇子? “什么十五皇子,老子可没听说过,当朝做皇帝的,什么时候多出了个十五皇子?” 蒙面人冷笑,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 梁槐更是心急如焚,连忙道:“你们大胆,昨日封王大典,十五皇子被陛下册封沧王,谁人不知?你们……” “少给老子废话,老子听都没听过!” 蒙面人冷哼一声,直接打断了梁槐的话,他不给梁槐再说话的机会,挥手道:“看样子,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兄弟们,这些人一个个都贼溜的很,看样子是不想老老实实地把钱交出来了……” 蒙面人的声音,骤然阴冷了下来。 “给我上!谁敢反抗,统统杀了,劫了他们的钱,回去吃酒!” 其他强盗手中的刀,明晃晃地闪烁着冷光,快步向着赵阳等人围了上去。 梁槐见状,瞬间大惊失色,连忙蹲下身来。 “殿下,他们……他们要杀我们!”梁槐惊恐不安地大叫起来。 赵阳眯起眼睛,这些人看似打劫,实则步步紧逼。 即便听闻他十五皇子的身份,也分明是故意装作不知。 反而更是杀机尽显! 那蒙面人所说的言语,通通皆是伪装。 实则是让其他强盗将他们所有退路堵住,准备对他们痛下杀手! 这些人,可不是什么强盗! 一定是庞贵妃和皇后派来的刺客! 准备在这里截杀他吗? 赵阳心中冰冷,脸上却未露出半点慌乱。 可此时,蒙面人与一众强盗已然围攻上来,手中大刀,直直地向着赵阳这边斩击而来! 砰! 薛清源直接出剑,挡住了蒙面人这一击,他手中长剑急速挥舞,向着蒙面人斩击而去。 嗤拉! 蒙面人当场胸前鲜血喷涌,可他竟然硬生生挥刀,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薛清源这致命一剑,不过在薛清源这一剑之下,也是身受重伤! 薛清源双眼微眯,眼前的蒙面人,竟也是个练家子! “保护殿下!” 刘训大喝一声,四周护卫兵士纷纷挥刀,向着其他强盗迎击而去。 “杀!”? 第一百二十一章血战 当啷! 顿时间,金铁交织之声四起,四周强盗手中兵器寒光森森,杀机凛然。 一个强盗袭来,手中一把长剑向着赵阳胸口直刺而来。 这些强盗的首要目标,毫无疑问,正是赵阳! 嗤拉! 可那强盗还未近赵阳的身,薛清源一剑斩出,剑光划过那强盗的脖颈! 那强盗的脖颈瞬间浮现一条血线,鲜血狂飙! “殿下自行小心!” 薛清源叮嘱一声,手中长剑已再度向那蒙面人斩击而去。 这一剑,可斩那蒙面人! 可就在这时,一杆长枪直刺而来,裹挟阵阵破风之声,威势凌厉,冲向薛清源。 薛清源挥剑格挡,又有一人手持短剑,几步之下,贴近薛清源,直取薛清源身躯要害! 不远处,还有几人身形矫健,速度远比其他强盗更快,飞身向着薛清源袭击而来。 薛清源双眸微眯,眼前这几人,赫然都身手不凡! 他们混在这一群强盗之中,使得赵阳等人的危机再度剧增! “挡住他,先行杀那小子!” 蒙面人大吼一声,吩咐其他人。 他紧紧捂着胸前伤口,可鲜血依旧止不住地自伤口中流淌出来。 随即,蒙面人连忙后退,不再敢靠近薛清源。 他指尖飞速在胸前点动几下,封住穴位,看着赵阳等人的目光有些惊动。 赵阳等人身边,竟然还有着薛清源这等高手,这个变数,是他们先前所没有预料到的! 薛清源武艺高超,身形矫健,手中长剑凌厉至极,在几名实力不俗的强盗围杀,硬是不落下风! 甚至,他手中长剑剑光闪烁,硬生生击伤两人,迎着众人的围攻,还当场斩杀一人! 不过,依旧有着两人向着赵阳那边冲去。 “殿下小心!” 梁槐和香莲惊骇欲绝,眼前这般战斗杀戮场景,他们哪里曾见到过? 两人护在赵阳身边,企图带着赵阳逃离。 对此,赵阳没有多说什么,抽出一旁长剑,在那两个强盗袭来之时,装作惊恐模样。 两名强盗没有丝毫犹豫,眼中杀机森然,手中武器直刺而来。 哧! 长剑刺穿身躯的声音传来,梁槐和香莲两人心中一愣。 慌忙看向自己的身躯与赵阳,却并未发现任何伤势。 随即,他们目光呆滞地向着赵阳的手臂望去,赵阳已然干脆利落的一剑刺出,斩杀一人! 另外一名强盗也是惊讶,未曾料到,赵阳竟然也有着这般身手! 甚至在猝不及防之下,还被赵阳斩杀一人! 他当即大怒,挥舞着手中兵器,向着赵阳斩击而来。 赵阳随手抽出长剑,抵挡一番。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般实力,想要杀他,可还不够! 两人战斗之下,赵阳神色从容,反倒是那强盗身上,再度增添了几道伤口! 薛清源那边,此时再度斩杀一人,他纵身一跃,飞落至赵阳这边,一剑斩出,帮助赵阳斩杀身前强盗。 “殿下,这些人中,有着许多实力不俗的人!”薛清源沉声道,看向那几名高手。 赵阳点点头,既然如今这局面是皇后和庞贵妃等人为他特意布置的,本就不愿看到他成功离开京城,那他们自然是要确保万无一失! 强盗之中,会有一些高手隐藏,倒也正常! 随即,赵阳又看向正在迎击强盗们的十数名兵士那边。 四周十数名兵士也与一众强盗战作一团,他们虽然身穿铠甲,可四周强盗人数远超他们,在那强盗合攻之下,他们很快便落到了下风! 甚至,已经有几名兵士倒在地上,就连刘训的身上,也有着一些伤势…… 眼前局势,很是不利! “殿下,眼下形势严峻,你先走,我来断后!” 薛清源沉声看向赵阳。 如今他们已经陷入困境,强盗足足有着数十人之众,其中更有实力不俗之人。 即便是他,也无法以一人之力,斩杀面前这么多人。 若是这么下去,只怕他也很难带着赵阳脱困! 薛清源又看了眼一旁的梁槐和香莲两人,吩咐道:“你们二人,护送着殿下!” 梁槐和香莲两人连连点头,他们对于眼下的情况也是极为清楚的。 再在这里待下去,只怕十死无生了! 然而,赵阳却是摇了摇头,并未有丝毫退意! “莫慌!” 赵阳打量着再度向着他们围杀而来的一众强盗,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寒彻骨的笑容。 “我们还有援兵!” “援兵?!” 薛清源三人皆是一头雾水。 眼下的情况,已然很明显了,哪怕退走,都是极为困难的。 哪里能有什么援兵? 更何况,赵阳此次离开京城,所带的兵士不过眼前十数人,其他再无半点势力。 薛清源来不及询问什么,其他实力不俗的强盗已然再度杀来。 他一人独战数人,即便能够斩杀一二,可对于整个战局,还是难以造成太大的影响。 强盗,太多了! 赵阳也参与了战斗,有薛清源一人挡住强盗中的高手,其他强盗很难近得了他的身。 只是,他还无法做到,如薛清源那般一剑一人。 数十名强盗,直到现在,也未见减少太多。 哧! 赵阳帮助身旁一名兵士斩杀一人,可是,在他身边,依旧有着兵士再难支撑,在强盗的围攻下倒下。 十数名兵士,如今只剩下不到十人! 不远处,刘训发出阵阵低吼,他浑身是血,有强盗的,也有他自己的。 可眼前一众强盗的战力,却依旧不曾减弱。 即便是梁槐和香莲,此时也都是各自捡起一把长剑,紧紧地握着,浑身不住轻颤,惊恐万分地看着四周强盗。 局势,已然到了穷途末路了! 哧! 赵阳自刘训身旁走出,一剑刺穿一个强盗身躯,他对着刘训点点头,赞赏道:“刘队长好样的!” 刘训此时心中对于赵阳也愈发敬服,身为皇子,哪怕身处冷宫,可较之平民,应当也算养尊处优。 可在这战斗杀敌之时,赵阳竟然也能如此勇猛,与他们这些士卒一同杀敌! “能与皇子殿下一同战斗,乃卑职荣幸!” 刘训拼着伤势,再度斩杀一人,他怒吼一声,可身边再度有袍泽倒下。 只怕这一次,所有兵士都要被这些强盗绞杀殆尽了! 刘训惨笑:“殿下,卑职失职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援兵赶至 “还负隅顽抗,你们也该死了!” 远处,蒙面人冷笑,即便他点穴止血。 可一时之间,依旧难以控制住薛清源那一剑对他造成的伤势。 赵阳这边,虽被他们斩杀数人,可是,他们却是付出了数倍的代价! 此等战绩,即便最后将赵阳等人统统斩杀,回去复命之时,只怕他也还是会被怪罪! 蒙面人想到这些,又看向薛清源那边,几名高手合力围攻,却不断有人倒下。 甚至,薛清源自始至终,虽有些脱力,却未曾受什么严重伤势! 若如此下去,薛清源是否能够逃离,还得两说! “杀,所有人先围攻那小子,再杀光他们!” 蒙面人大吼,声音冰冷。 只有赵阳死了,他们这一次的任务才算成功! 到时候,薛清源等人,必定会失去战意! “那小子,你不是身份高贵吗?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蒙面人冷声笑道,“倒不如立即跪下,放下抵抗,说不定,老子高兴了,还能绕你们一条狗命!” 赵阳神色阴沉,一剑刺入身旁一人体内。 他看向蒙面人那边,目光冰冷且平静。 直到现在,赵阳也丝毫没有露出半点的慌乱神色。 四周其他强盗得到蒙面人的指挥,向着赵阳这边斩击而来。 “殿下,你还是先行撤离吧!” 一旁刘训气力虚弱地劝说赵阳。 梁槐和香莲两人也是护在赵阳身边,满头虚汗,紧张无比的看着冲来的一众强盗! 赵阳却是摇头,他抬头眺望远方。 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给我杀!” 蒙面人吼声阵阵,四周一众强盗纷纷向着赵阳这边围攻而来。 只一会功夫,赵阳身旁,便已经被十数人围的水泄不通。 “完了……” 一旁梁槐满脸绝望,他们殿下还未曾潜龙入海。 难不成,今日就要葬送在这里了吗? 蒙面人狞笑,现在,赵阳如何还能摆脱死局? 轰隆隆! 突然! 一阵轰鸣声自远方原来。 地面都在震颤,仿佛有雷霆炸响,由远及近! 顿时间,此地所有人都是心中一震,不由循声望去。 远处,草木摇动,滚滚黄沙飞荡而起! 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以极快的速度向着他们这边奔袭而来! 黄沙愈发靠近! 蒙面人顿时神色大变,眼中露出浓浓的惊慌神色。 他已然意识到了那掀起滚滚黄沙的是什么了! 那分明是一大批人马! 可他们从未得到过指示,会有人马接应他们。 那么,这些人马…… 蒙面人连忙转头看向赵阳,却见赵阳此时也在看着他,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 蒙面人顿时心中大惊,赵阳的笑容中,似乎传递出无比危险的讯号! “不好!” 蒙面人大吼,“他们有援兵!” 四周一众强盗也是心中震颤不已,听到蒙面人的声音,他们全部露出惶恐之色。 自那滚滚轰鸣声中,他们自然可以轻易分辨出,那绝对是大批人马! 而且,那些人马奔袭速度极快,只这么一会功夫,他们甚至已经看到了人马令旗! 赵阳也是看向奔袭而来的人马,脸上露出了笑容。 “来了!” 赵阳淡淡一笑。 薛清源和梁槐等人皆是心中诧异无比,赵阳哪里叫来的援兵? 不过,薛清源反应极快,他未去管这些,手中长剑已是再度向着身旁的强盗斩杀而去。 哧! 那强盗惨叫一声,传遍四周所有人的耳中。 这顿时加剧了所有强盗心中的恐慌,远处那些人马已然更近了。 速度太快,宛如汹涌的洪水,不可阻挡! 一旦这些人马接近,那么,他们这些人的死期也就到了! 蒙面人神色难看,眼神晦暗无比。 他又看向赵阳等人,即便是他们不顾一切的围攻,有着薛清源在,只怕一时之间,他们也根本斩杀不了赵阳! 而那些人马的速度太快,到现在,他甚至已经能够在看到,那些人马皆身穿甲胄,可那些人的行进速度,却是超出常理的快! 再这么下去,一旦那些人马到来,他们的死期也就到了! 大势已去,他们的任务失败了! “逃!” 蒙面人怒吼,张罗着所有强盗逃跑。 绝不能落在赵阳这些人的手里,万一被逼供出了什么,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所有强盗再不敢多待,已然被那些人马滚滚而来的气势吓破了胆! 那些人,怎么看,也得有数百人! 为首一人,身穿战甲,披风飞扬,正是文忠! 赵阳看了文忠一眼,目光忽的又落在了那一众正要逃离的强盗身上。 忽然大喝一声:“截杀他们!” 现在,到了该反攻的时候了! 薛清源率先纵身飞出,手中长剑斩击向那一众强盗逃离的背影。 这些人没有了抵挡,他杀起来,速度更快! “该死!” 蒙面人怒气冲冲,他心底焦急万分,哪里还有什么袭杀赵阳的心思。 那批人马已然赶至,他现在只想着逃离。 可是,胸前传来的剧痛,令蒙面人的逃离速度极慢! 薛清源已然飞速袭杀而来! 而赵阳与刘训等人,也没有停息,追击着他们杀来! 终于! 文忠带着那批人马已然赶至,他与赵阳对视一眼,两人都未曾说话。 “杀!” 文忠张口大吼,策马提枪,向着这些逃离的强盗冲击而去。 骑兵之势,本就不可阻挡! 噗嗤! 噗嗤! 噗嗤! 长枪入体的声音不断响起,战马马蹄声宛如雷霆,绞杀一众强盗。 宛如群狼驱羊,更何况,文忠这一次,足足带了五百名骑兵! 这数十名强盗,没有半点阻挡之力。 只短短一会功夫,便将这些强盗斩杀殆尽! 不远处,传来蒙面人的一声痛呼。 薛清源已然将其击倒在地。 薛清源手中长剑举起,正要斩下。 “慢!” 赵阳声音响起,薛清源缓缓收手,不发一言。 战斗,已然结束! 赵阳缓缓迈步走向那蒙面人,每一步落下,都仿若在那蒙面人心中敲响死亡的鼓声! 蒙面人目光惊骇,连连向后爬去。 砰! 可赵阳已然一脚,硬生生踏在了蒙面人的身上! 第一百二十三章下辈子眼睛擦亮点 “大哥,杀得差不多了,还剩两三个喘气的!” 文忠下马,快步走到赵阳身旁。 赵阳点了点头,赞赏的看向文忠:“做得很好。” 不远处,梁槐和香莲早已放下了手中的刀。 梁槐匆忙赶到赵阳身旁,看着文忠等人,不由惊讶至极。 文忠偷偷去冷宫找过赵阳几次,梁槐心中是清楚的。 可是,今日这阵仗…… 梁槐打量了四周一众骑兵一眼,那些骑兵皆身着铠甲,在阳光照耀下,铠甲熠熠生辉,还有许多骑兵正擦拭着刀上的鲜血。 梁槐不由咽了口唾沫,他们家殿下和文忠公子,到底是如何带来这么一大批骑兵的? 薛清源也打量着四周一众骑兵,最后目光落在赵阳身上。 他心中也不免惊奇,这位十五皇子,的确总能给人意想不到的收获! 不远处,刘训彻底脱力,坐倒在地上,擦拭着身上的鲜血。 对于赵阳,他心中早已被深深震撼到了。 “全杀了吧。” 赵阳挥手,语气里不带丝毫感情。 他随手撤下脚下蒙面人的面巾,一张平平无奇的中年人面孔,便显露在众人面前。 那脸上带着浓浓惊骇,似乎直到现在也没有想到,赵阳竟然还有着这么一大批兵力相助! 噗嗤! 不远处,骑兵手起刀落,剩下的几名强盗,瞬间全部人头落地! 顿时间,蒙面人的心中更是惊骇。 他紧盯着赵阳,心中早已翻江倒海起来。 赵阳始终没有再理睬蒙面人,只是一脚踩着蒙面人胸前伤口,等待着一众骑兵整合完毕,退至一旁。 这五百骑兵,正是先前他在军营武场演练之时,手底下所带的那五百人! 此时这五百人对于赵阳也面露信服之色,神色恭敬。 赵阳这才转头看向蒙面人,淡淡询问:“是庞贵妃还是皇后派你来的?” 蒙面人顿时心中一震! 赵阳对于他们的身份,早就看出来了! 不过,蒙面人依旧强忍着面不改色。 他一言不发,却骤然感觉,赵阳踩着他胸前伤口的脚逐渐发力起来。 渐渐地,蒙面人终于忍不住痛呼起来。 “你……你不敢杀我的……” 蒙面人嘶吼道,“你要是杀了我,即便你是沧王身份,你也终究难逃一死!” 对此,赵阳并未理睬,可一旁的文忠却冷笑起来。 “呵呵,到了现在了,还敢嘴硬!” 文忠嗤笑道,“想要让你开口,我有一百种方法,我倒是想要看看,你能撑到第几种!” “你敢!” 蒙面人神色大变,强自装腔作势道:“现在其他人都死了,那么,所有的秘密就只在我这里了!” “那就试试吧!”文忠捏着下巴,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这时,赵阳却拍了拍文忠的肩膀,轻轻摇了摇头:“不用这么麻烦。” 文忠愣了愣,便见赵阳随手捡起地上掉落的一把大刀。 刀光闪烁,染着鲜血,寒气森森。 赵阳脚踩着蒙面人的胸膛,淡淡道:“不想说没关系,下辈子把眼睛擦亮一点就行了!” 说完,赵阳手中大刀挥举起来。 蒙面人顿时大惊失色,自赵阳的神色中,他能看出一股深深的冷漠。 赵阳的眼神,分明是对他的生死半点都不在意! 赵阳,是真的要杀他! 这一刻,蒙面人在顾不得其他,连忙求饶道:“别别,我说!我说!” “晚了。” 赵阳淡淡的声音响起。 噗嗤! 大刀挥落,蒙面人当即身首分离。 文忠见此,有些无奈,看向赵阳,不由询问道:“大哥,你就这么把他杀了?问出是谁指使他来的,先留他一条狗命,到时候让他去指认,不是更好吗?” 赵阳摇摇头,随手丢下手中大刀。 “是谁都一样,无所谓。”赵阳平静摇头。 文忠却是心中一凛,他知晓,无论是谁派这些人来的,所有的仇,赵阳迟早会报! 处理完这些,赵阳又看向远处那队形整齐的五百骑兵,向文忠询问。 “你是怎么带这么多人来的?” 早在之前,赵阳对于今日的袭杀,其实便有所预料。 先前他前往军营,向陈瑾墨请求借调一批兵马,便是为了应对今日的袭杀! 只是,请求不成,赵阳便只好让文忠尽可能地寻找一些人手,来为他帮忙。 可他自然看得出来,文忠此次所带的人,分明都是兵营中的骑兵! “是陈将军和秦元擎老将军一同下令,准许我借调这五百骑兵,前来助你的!” 文忠似是想到什么,无奈一笑,道:“不过,他们借调兵马的时候,跟我说了好多,对大哥你不能参军一事,惋惜至极!” 赵阳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大哥放心,他们对于你的身份,并不知晓!” 文忠拍了拍胸脯道,“等回去,也只需要说此次是助大哥你剿匪的就行!” 赵阳点点头,不由轻轻一趟:“待你回去,替我向秦老将军和陈将军道谢。” “好的!”文忠应允道。 赵阳起身走到一旁,看向刘训等人。 此时几名战死的兵士尸首已经被收敛好了,刘训坐在那几名兵士尸首边,低着头,不发一言。 赵阳走到刘训身旁,看向几名兵士的尸首,眼帘低垂。 这些人,不论如何,也是为他而死。 赵阳躬身,向着几名士兵的尸首,长揖一礼。 刘训等人见此,没有多言,紧随赵阳身后,向着几名兵士尸首行礼诀别。 “文忠,带他们的尸首回去,帮我厚待他们家人。”赵阳声音沉重,对文忠安排。 文忠点点头,赵阳这边不足二十人,却硬生生抵挡着数十名刺客,一直等到他们赶来,还反杀许多刺客。 这一点,足以令他敬重。 处理完诸事,赵阳不再乘坐马车,换上文忠带来的战马,休整一番,准备再度出发。 “大哥,你刚出都城,便遇截杀,此行前往沧云县,务必完事小心!”文忠语气不舍,抱拳珍重道。 赵阳拍了拍文忠肩膀,展颜一笑:“我不在京城,你也莫要再与张重等人置气,不值当,你的眼界需放得更大一些。” “我很期待,待我回来,见到你的成长!”? 第一百二十四章要变天了 “是!” 文忠沉声应允,跟随赵阳这些时日,他也学着赵阳成熟稳重了许多。 赵阳跨上马匹,与文忠及五百骑兵抱拳道别。 马鸣阵阵,赵阳等人再度启程。 时值黄昏,夕阳将漫天云朵染上一片血色,幽冷而空旷。 赵阳回望京城方向,目光坚决而冰冷。 这京城,我一定会回来! 到时,我要名正言顺地接母妃出冷宫! 而皇后和庞贵妃那边的血仇,他也必然会报! 这一切,都只还刚开始…… 赵阳策马,薛清源和刘训等人紧跟在赵阳身边,皆是目光炽热。 看着赵阳坚毅的背影,心中豪情万丈! 殿下一旦潜龙入海,迟早会有腾空万里之时! …… 坤宁宫。 砰! 皇后看着手上的信件,俏脸上遍布寒霜,猛然一拍桌案! “失败了?那群废物,竟然连区区二十来人都杀不死?” 皇后眸中满是浓浓怒色,她站起身来,手中信件揉做一团。 在她身前,一个太监跪在地上,颤抖不已。 “老十五的实力,看样子并非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啊!”太子赵鸿淡淡说道,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皇后点点头,眼眸中寒芒闪烁不已。 “这十五在冷宫多年,如今刚一走出,便已经有了这般实力,倒是令本宫未曾想到!”皇后语气幽冷。 她略作思索,看向跪在地上的太监:“再派人去,这一次,给我聚集足够的力量,不杀他,你们自行提头来见!” 那太监赶紧连连答应,向着皇后重重叩首。 “母后,不用着急。” 这时,太子赵鸿轻声劝阻。 “嗯?”皇后微愣,不解的看向赵鸿:“皇儿,你不是说,此人绝对不可留吗?” 她神色阴沉,寒声道:“若是放过他,任他前往沧云县,或许会留下后患!” “去便去了,即便他到了沧云县……” 赵鸿却是微微一笑,淡淡道,“那他也活不过一个月!” 听到赵鸿的话,皇后眸光微动,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深深地看了赵鸿一眼。 随后,皇后笑了起来。 “我皇儿谋略甚远,那十五,又怎是我皇儿的对手呢?” 她已然明白了过来,赵鸿必然早就在沧云县做好了安排! “母后,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何况是对这老十五呢!”赵鸿只是淡淡点头,他的眼底深处,露出一抹森然寒芒。 …… 鸢央宫。 庞贵妃也接到了密令,看向身边的四皇子赵辰。 “辰儿,刺杀赵阳的计划失败了!”庞贵妃寒声道。 她黛眉紧皱,眼中流露出了一抹担忧意味。 “那赵阳,也是狼子野心之人,想不到,竟然已经有了如此力量,此次我们袭杀他不成,只怕他离开京都之地,前往沧云县,便是我们放虎归山了!” 庞贵妃一根手指不住地敲打着桌面,赵阳能够在他们此次袭杀中逃离,实在是超出了她的预料。 “母妃不必担忧!” 赵辰微微摇头,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即便我们不着急,也有人不会想要见到赵阳活着的!” “你是说,皇后和太子那边?”庞贵妃询问道。 赵辰笑着点了点头:“太子此人,心机深沉,先前在封王大典上,赵阳可是狠狠抢了他的一波风头,他可不会轻易地放过赵阳!” “而且,太子的手段,可不只这些!” 庞贵妃听着赵辰的话,缓缓点头。 她和儿子赵辰,与那皇后和太子两人,暗中较量了那么久。 对于太子的心计城府,她也深有了解。 “儿臣现在的对手,还是太子!”赵辰目光阴沉,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太子势大,为今之计,儿臣不得不先行考虑他!” 随即,赵辰轻笑摇头,“至于那赵阳,等他活着走出沧云县再说!” …… 京城,上驿馆。 这是赵国招待外地来京述职的大臣的驿馆。 司夏身穿简单衣裙,披着袍子,将一张精美的脸庞遮在袍子之中。 她走到上驿馆前,将一枚令牌递交给驿馆外的守卫。 随后,守卫放行,司夏快步走进了驿馆中。 她来到驿馆二楼,轻轻敲响了面前的门户。 不多时,门户大开,季游的身影自门户中露了出来。 看到司夏,季游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司夏走进房间。 “季爷爷,您如今已经回到了朝堂之上,那么报仇一事,是否可以布局了?” 司夏连忙询问,俏脸上满是急切的神色。 听到司夏的询问,季游不由摇头轻叹。 他深深地看了司夏一眼,有些无奈道:“你这丫头,此事,终究不是你一个女子能够左右的。” “季爷爷,大仇不报,我每日都难安心,如今我听闻,那十五皇子已经走出冷宫,甚至被册封为王,我怎能见到仇人如此潇洒?”司夏说着,眼眶微微红了起来。 她玉手握拳,美眸中,露出了浓浓恨意! 季游摆了摆手,没有多说什么,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现在,也还不是报仇的时机。”季游幽幽道。 “为何?” 司夏紧盯季游,急切道:“季爷爷,当今十五皇子也好,还是太子也罢,那些皇子,已经全部被册封为王了,更有封地加身,他们的势力只会一天比一天大!” “而季爷爷,您现在回到朝堂,文武百官对您的威望,无不敬服,此时不正是报仇的时机吗?” 司夏连声说着,目光急切。 季游只是摇了摇头,抬头看天,目光深邃。 “天要变了,此时不可出手。” 司夏皱眉,不明白季游的意思。 这时,季游的目光忽的落在司夏身上,意味难明:“司夏,你若真想报仇,大可去沧云县看看……” “或许,你会改变一些想法!” 司夏疑惑地看着季游,神色不解。 这沧云县,她先前已然听说,那是十五皇子的封地。 可她不明白,为何季爷爷会让她去那里看看。 但季游未再多说什么。 司夏只好长揖一礼,转身离开,神色中逐渐露出了浓浓的坚定之色!? 第一百二十五章难民 赵阳骑在马上,马匹传来粗重的喘息声,听得他不禁皱眉。 辗转数日,他们不断奔行,到如今,人困马乏,连这些战马都有些支撑不住了。 “取图,看看前方是什么地界!” 赵阳挥手,让不远处梁槐取出堪舆图来。 梁槐连忙下马,取出地图,自赵阳面前展开。 “殿下,前方……就是沧云县地界了!”梁槐有些兴奋。 沧云县地处偏远,他们一行众人,自京城一路赶来,本来就挟带了一些辎重之物,这几天里,又担心皇后和庞贵妃那边心有不甘,派人围杀。 所以,他们不断赶路,不曾有太多停歇的时间。 而今,沧云县就在眼前! 赵阳点点头,目光看向四周众人。 他们一行十数人,此时的脸上也都是露出了一抹喘息之色。 总算是到沧云县了! “很好,辛苦大家了,再坚持一会!”赵阳笑道。 “殿下尚不言累,我等自是无妨!”一旁刘训连忙道。 这些天下来,他们这些护卫,对于赵阳也有了十足的了解。 赵阳身为皇子,却并不会端起皇子的架子,即便是对于他们这些士卒,也都很是关照! 眼看沧云县在即,众人此时都打起精神,兴致满满,继续出发! 赵阳看向前方,这沧云县,左右环山,前后有一条河流经过,可此地河水,难以行船,出行多有不便。 看得出来,这沧云县之中,只怕并不富裕。 倒也难怪,皇后和庞贵妃会处心积虑将他发配到这里来了。 众人正行进间,赵阳却是见到,前方,正有一大批身穿布衣的寻常百姓,拖家带口,向着这边走来。 赵阳随手勒马,身后薛清源等人纷纷停下,随着赵阳的目光一同望去。 随即,他们皆皱起了眉头。 远处赶来的那一众百姓,男女老少皆有,可是全都衣衫褴褛,慢慢地向着这边走着。 直到这些百姓走近,众人更是皱眉,那些百姓皆是面有土灰,神色凄苦。 他们大多背着行囊,在这四周荒无人烟之地,缓慢前行。 在这些人中,莫说牛马,即便木质推车,也极为少见。 “殿下,这些百姓,怎么像是逃难的难民?”薛清源目露疑惑,向着赵阳询问。 赵阳点点头,紧盯着这一众百姓。 那些百姓此时见到赵阳等人,皆骑着马匹,不由神色露出些许畏惧。 他们不约而同地避开赵阳这边,准备绕路而走。 可难民之中,一个老人却是一个不慎,跌倒在地。 “爹!” 一旁当即有个农家汉子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起那老人来。 老人面色苍白,无力地向着那汉子摆了摆手,显然很是虚弱。 不远处,更有一些孩童不断啼哭,那些赶路的百姓见状,皆是摇头长叹。 还有一些百姓,看着赵阳等人马匹上所携带的水囊,不由咽了咽口水,似是想要找赵阳这边,寻求一些用水。 可赵阳身后一众士卒,都穿着甲胄,他们半点也不敢靠近。 “殿下,这沧云县地界,并不与边境交界,也没什么战乱,怎么此地,会有这么一批仿佛逃难的百姓?”薛清源又是问道,神色不解。 赵阳看向梁槐,此时梁槐的打扮,倒是像个富家翁。 原本面白无须的梁槐,在这外边赶路多日,也晒得黑了一些。 “梁槐,过去问问,看看怎么回事。”赵阳向着梁槐吩咐一声。 梁槐连连应声,带着两名士卒,快马赶了过去。 那些百姓见到梁槐几人过来,神色皆露出了浓浓的惊惧。 他们连忙向退去,满是畏惧地看着梁槐。 梁槐无奈,只好自翻身自马上下来,走到一众百姓面前,询问起来。 过了一会,梁槐再度上马,向着赵阳这边赶了回来。 “殿下,问清楚了!” 梁槐对赵阳汇报,“他们这些人,不是什么边境流民,而是沧云县的百姓!” “沧云县的百姓?” 赵阳眉头微皱:“沧云县的百姓,怎么会来到这里?” “他们说他们是自沧云县逃难过来的,每家每户,都是拖家带口的过来,赶了这一天路,也没能走多远……” 梁槐解释道,似是想到什么:“我看他们所说,不似有假,而且,我发现他们身上,也没带多少干粮和饮水,食不果腹。” 听到此,赵阳神色顿时紧皱起来。 早在来沧云县之前,赵阳便已经打听过,沧云县这边很是贫穷,还偶有天灾。 可是,应该也还没到不得不背井离乡,到外地逃难的地步! 思索一番,赵阳亲自策马上前。 身后薛清源和刘训等人连忙跟上赵阳。 那一众百姓,见到赵阳等人一同过来,再不敢乱动,皆是低着头,满是畏惧地偷偷打量着赵阳。 赵阳走下马匹,自马匹上取下水囊,走到一个老人身前,将水囊递向前去。 那老人当即面露惊恐,看着赵阳手中的水囊,咽了口唾沫,却是半点都不敢接。 见此,赵阳轻声道:“老人家,先拿着。” 随即,赵阳又对着刘训等人挥了挥手,安排道:“将你们的水囊分发下去。” 四周百姓顿时面露喜色,满是感激地看着赵阳等人。 “这位大人,您真是好心人啊!” 那老人连忙鞠躬,难以置信地自赵阳这里接过水袋,便要想赵阳下跪。 赵阳挥手拦住了老人,只是询问道:“老人家,我听闻,你们是这沧云县的百姓?” 那老人连连点头,应声道:“小老儿与这些乡邻,都是自沧云县逃难而来的。” “可是,我听说沧云县虽然贫困,偶有天灾,可也不至于背井离乡,逃难至此吧?”赵阳再度询问道。 听到赵阳的话,那老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不由长叹一声。 一旁一个年轻汉子见赵阳待他们的态度很是友善,便对赵阳说道:“还不是那个……那哥被分封到这里的沧王爷!” 说着,那年轻汉子不免叹了口气。 “沧王?” 赵阳眉头微皱,他能听出来,那年轻汉子的语气中,带着一股愤愤不平的意味。? 第一百二十六章该杀 一时间,薛清源等人也眉头紧皱。 这些百姓口中的沧王,显然就是赵阳! 梁槐神色一变,就要上前指责,赵阳挥手,让他不错轻举妄动。 随后,赵阳又询问道:“这与那位沧王,有什么关系?” 那老人看向赵阳,不禁长叹一声:“这位大人,您应该对我们沧云县多有听说,我们那边的百姓,皆是贫困,又偶尔有天灾,平时本就吃不饱,穿不暖……” 赵阳点头,对于这些,他也能够想到。 “可谁知道,前几天,县承突然张贴布告,京城的沧王受封赏于我们沧云县一地!”   “嗯?这不是好事吗?”梁槐连忙询问道,“沧王殿下被册封于沧云县一地,岂不是正代表了,朝廷与当今圣上对沧云县的浩荡皇恩吗?” “唉!” 老人叹了口气,对于梁槐所说,只是苦笑。 一旁的年轻汉子,却依旧愤愤不平。 “我们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们还没有来得及享受那什么浩荡皇恩,便先行向县衙送上了我们的口粮!” “什么意思?”梁槐一愣,连忙询问。 赵阳也瞬间皱眉,眼中光芒闪烁,他已是意识到了,似乎此地的事情,并不寻常! 不远处,也有一些人围了过来。 赵阳先前分发下他们饮水,他们心中也很是感激。 其中一人说道:“前几日,县衙张贴了布告,布告上不仅说,沧王爷被册封到了这里,还说,要建造沧王殿!” “沧王殿?” 闻言,刘训等人皆是一惊,不由看向赵阳。 他们心中清楚,赵阳绝对不是什么贪图享乐之人。 这沧王殿,绝不是他们家殿下的主意! 赵阳眯起眼睛,神色不变,继续问道:“沧王殿,是给那位沧王住的?” 赵阳身前的老人点头叹息:“所以,为了给沧王爷建造沧王殿,朝廷只好征收我们的土地,并且让我们离开世代居住的地方,把我们赶了出来!” 那老人的话音刚落,一旁的年轻的汉子怒声道:“哪里是什么征收,分明是强取豪夺,他们把我们的土地征收过去,还把我们赶出来,这分明就是强盗的做派!” “这沧王,就是这般照顾我们的吗?” 其他百姓,也纷纷唉声叹气,满脸忧郁。 赵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再度询问道:“那么,他们征收你们土地,害你们背井离乡,就没有给你们什么补偿?” “一概没有……” 老人无奈摇头,“我们这般贫苦,又走出世代居住的地方,只怕还没找到安身的地方,就要饿死在这路上了!” 闻言,刘训等人的脸上,顿时露出浓浓怒意。 他们先前身在行伍,对于这些也未曾接触过。 而且,他们皆贫苦出身,对于这些,显然更是在意。 “还不是那沧王!” 年轻汉子说起这些,更是怒不可遏。 “县衙都说了,这些都是沧王的主意,他们这些当王爷的,哪里会在意咱们这些普通百姓的死活,他们只知道强行征收民脂民膏,以供自己享乐!” 年轻汉子紧握着拳头,双目通红! 一旁的薛清源眉头紧皱起来,看向赵阳,目露询问神色。 “你们确定,是那沧王的主意?” 赵阳眉头深皱,当即询问。 四周百姓皆是点头,叹息不止。 那等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他们这些普通百姓,也只能默默承受压迫! 赵阳一言不发,神色阴沉起来。 他已是明白了,必是此地县衙之人故意如此! 必是此地县衙之人,以他的名义搜刮民脂民膏,中饱私囊! 不过,他很清楚,一个小小县衙的官员,可没这么大的胆子,做得如此明显。 必然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企图恶意败坏他的名声! 他还没到沧云县,在沧云县的名声就已经臭了! 而到时候,若是传到京城那边,他这十五皇子的下场也绝对不会好! 想到这些,赵阳的眼中露出浓浓的杀意。 此地县衙之人,该杀! 而幕后指使之人,用心歹毒,也都该死! 随即,赵阳转身,看向薛清源和刘训等人。 “把我们这里所带的所有食物,全部分发下去!”赵阳沉声吩咐道。 刘训等人一愣,随即连忙应允。 他们快步走到队伍所携带辎重之物的马车那边,将一应食物全部派发了下去。 有着这几个兵士在列,此地难民领取食物,倒也秩序井然。 一众百姓自赵阳这边领取了些少量食物,心中感激万分。 尽管,这些食物最多也只能缓解他们一时的饥饿。 可这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大人,您此行是要去哪,您的食物派发完了,您可怎么办?”先前赵阳问话的老人,忧心忡忡的向赵阳询问。 “我路过此地,也算是在朝为官,怎能忍心看你们百姓蒙受如此大难?” 赵阳随口解释一声,并未展露身份。 “老人家,我且问你,如你们这般逃难的,还有多少?”赵阳继续询问。 “我们只是第一批离家的,在我们后面,还有许多,这沧云县……唉,我们已经没办法再生活下去了。”老人叹息一声,语气里满是无奈和不甘。 一旁年轻汉子也苦笑摇头:“我们沧云县苦寒,本来就不是一般人能待得下去的,尤其最近几年粮食歉收,再加上前不久又闹了一场天灾,即便我们辛苦耕种一年,到头来也所剩无几,每一年,几乎都有人被冻死,饿死……” “可……” 说着,年轻汉子眼眶发红,再度露出怒意。 “可这几年,就算我们没吃饱,赋税却半点没减,这一次,为了建什么沧王殿,更是下令要加收三成的赋税,要大兴土木,我们钥匙再继续待下去,实在没有办法活命了!” 赵阳凝眉,他已经明白,如今的沧云县,显然被此地的县衙败坏了个彻彻底底。 如今,应该已经一片狼藉了! 这些人将沧云县败坏精光,又趁机破坏他的名声。 他还未到沧云县,便已经给他布下了一道道大坑! 第一百二十七章跟着我回去 “殿下,这沧云县的情况,只怕比我们预料中的还要麻烦!”梁槐眉头紧皱,低声对赵阳提醒。 毫无疑问,沧云县如今已经是一片破烂得不能再破烂的烂摊子了。 殿下此次前去,只怕不仅民怨四起,更要面临诸多难以想象的困难。 甚至,一旦这里的消息传到京城那边,对殿下绝对会有不好的影响! 赵阳眉头微皱,眼中露出一抹思索的光芒。 他缓缓站起身来,目光扫向四周。 四周的一众百姓,都已经吃完了赵阳所分发下来的粮食和饮水,气色稍稍恢复一些。 可明显,这点食物根本不够他们果腹的。 那些百姓皆向着赵阳这边鞠躬行礼,一旁的老人也缓缓站起身来。 “大人,您此行经过沧云县,还是莫要去县城里面了,最好绕过沧云县,继续赶路吧,否则要是那位沧王爷到来,大人您一行人……也不知道会不会遇到什么麻烦。” 对此,赵阳并未回话,而是走到一旁的高处,向着面前的一众百姓,朗声道:“大家不必再逃难了!” 赵阳话音落下,四周所有人的目光,都是齐齐汇聚在赵阳身上。 他们的神色不由露出了浓浓的疑惑,不逃难,那他们要去哪? “大人,您……您有什么吩咐吗?”一旁的老人有些疑惑地询问。 赵阳神色严肃,目光看向前方:“回去,回沧云县,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听到赵阳的话,四周一众百姓纷纷心中微惊。 眼前这位年少的大人,竟然要带他们回沧云县,给他们一个交代? 他们这些人,当然都是半点都不愿逃亡的。 可是,沧云县,他们已经回不去了啊! “大人……” 这时,那老者走上前来,看向赵阳的目光中带着苦笑。 “大人,我们大家没有人愿意背井离乡,心里都是想回去的,可是,这沧云县,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啊!” 他们的田地被强行征收,县衙更要求强加三成的赋税。 他们待在沧云县,那只有死路一条。 若是还有别的办法,他们怎么也不会选择逃难这条路! “跟着我走便是,你们皆是我……我赵国百姓,我岂能眼睁睁看着你们被县衙如此欺凌,你们不用怕,其他不用担心,跟着我便可!” 赵阳朗声开口,语气信誓旦旦。 四周百姓面面相觑之余,心中不免敢动。 未曾想到,这位年轻的大人,竟然会如此善待他们。 “可是……大人,您若是招惹了那沧王怎么办……” 不远处的年轻汉子忽然开口,有些担忧赵阳的安慰,即便赵阳是朝廷命官,可也惹不起那等大人物! “无妨!” 赵阳毫不犹豫的摇头,“等到了沧云县,我必定还你们一个公道!” 听到赵阳都这么说了,一众百姓心中再没有疑虑。 他们纷纷凝望着赵阳,心中感动不已。 朝廷之中,竟然还有如眼前这位少年这般,如此正直的大人,实在难得! 随即,那老人带头,向着赵阳恭敬行礼。 “大人,您为民伸冤,当受我们一拜!” 老人苍老的眼睛中,都流出了泪水。 他们回望故乡,本以为要就此逃难,恐怕这辈子都回不了沧云县了。 可眼前这位年轻的大人,却要带他们回去! 这无疑给了他们希望! 赵阳大手一挥,吩咐刘训等人,带上一众百姓,一个也不许落下。 队伍瞬间便增大到了百人,浩浩荡荡的向着沧云县赶去! 一旁,薛清源深深看了赵阳一眼,隐隐带着敬佩。 他知道,赵阳选择带着这一众百姓前往沧云县,已然证明了赵阳的决心! 至于那些沧云县的县衙们,不知对于赵阳,又会如何对待呢? 一行人再次启辰,缓缓赶往沧云县。 此次返回,一众百姓们的心境都已经改变了。 出去之时,他们前程未卜,不知会不会死在路上,客死他乡。 而这一次赶路,是为了返回家乡! 更有一个如此善待他们的正直年轻大人带路,使得他们赶回去的步伐,都不由加快了许多! 一行人浩浩荡荡,一路上又遇到了一些难民。 在见到赵阳带着一众逃难的百姓返回之时,那些难民纷纷神色疑惑。 不明白怎么这些走在最前面的人,反倒开始往回赶了。 “六叔公,六叔公,你们怎么回来了?” 一个逃亡的百姓,向先前与赵阳谈话的老者询问,脸上,满是疑惑。 “前方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众难民都是神色担忧。 那老者看向最前方的赵阳,随后,面带笑容地对那问话的人解释。 “那位年轻大人,要带领我们回去,要给我们主持公道!” “什么?” 一众刚逃难的百姓纷纷看向赵阳,只见赵阳也在向他们看来,微微颔首。 那一众百姓顿时受宠若惊。 平日里,他们就是见到县衙里的大人,都不敢正视。 可这位年轻大人,对他们的态度却如此温和! “回去吧,我们就是离开了沧云县,也还是生死未卜!”那老人叹息一声,开始劝告起来。 “走吧,这位大人不顾安危,来为我们主持公道,我们又怎能弃他而去?大家伙一起,给大人造造势!”一旁的年轻汉子瞬间被鼓动,对着同行的人高喊起来! 那一众百姓原本还神色犹豫,可听到老人与那年轻汉子的话,也只好放下疑虑。 赵阳这边,此刻已经聚集了那么多人。 他们心中也半点都不愿离开故土,那便跟着这位年轻大人,一同返回吧! 一路上,不时也会遇到一些逃难的百姓,大都是一样的情况,赵阳的队伍,也越来越多。 等临近傍晚,沧云县县城,便出现在视野里。 而赵阳身后的百姓,已经足足达到了不下三百人! 薛清源看着赵阳身后的那些百姓,心里更是敬佩。 此时的赵阳,威望已然在百姓中达到了顶峰! 见到这种情况,薛清源对于赵阳,已经完全心悦诚服。 难怪,太师会对赵阳如此看重! 只是,当众人真正赶到沧云县县城之后。 所有人的神色,纷纷凝重起来。 这沧云县,放眼只见一片荒凉。 所谓城墙,也只是用石头和黏土垒砌起来罢了,并不算太高,也不结实。 而县城之中,连道路都满是泥土,泥洼遍地。 似是刚下过雨,道路上坑坑洼洼,还有着许多水潭。 即便众人心中已做好了准备,可见到此番景象,还是不免凝重万分。 这沧云县,未免太过贫穷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主持公道 赵阳一行人,都来自京城,所见皆是一片繁华之景。 京城道路,青石铺就,且不提金碧辉煌的皇宫,即便是京城外城的那些酒楼商家,也都称得上雕梁画栋! 可这沧云县,莫说是酒楼,一眼望去,连几个多么像样的房子都找不到。 最多不过屈指可数的几个二层小楼,而且房屋也显得有些破败。 “大人,我们到了……”赵阳身旁,老人低声提醒。 赵阳点头,便见身后一众跟着他的百姓们,神色都稍显不安,似是在担心着什么。 “县衙在何处?”赵阳皱着眉头,开口询问。 一旁的年轻汉子当即上前,为赵阳指了一个方向。 赵阳点了点头,正要向县衙赶去,便见不远处,一队捕快飞速向着他们赶来。 为首的是一名中年捕头,看着一众逃亡的百姓,神色有些不好看。 他的目光很快落在赵阳身上,注意到赵阳一行人皆身穿锦衣,当即眉头紧皱。 “你们这些刁民,简直大胆,聚集在这里,是想要造反吗?” 捕头高高在上,冷声对一众百姓喝骂起来。 一众百姓皆神色惶恐,下意识向后退去,不敢与这些捕快作对。 他们的目光,又落在赵阳身上,心里忐忑不安,等待着赵阳的反应。 赵阳瞥了那一众捕快一眼,眉头微挑。 这沧云县贫穷,可这些捕快却一个个油光满面的,身上的捕快衣服,也是干干净净,没有半点贫穷之地的景象。 至于那捕头,身上的衣服,显然用了上好的布料! 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你们是何人?” 此时,那捕头的目光落在赵阳身上,眯着眼睛询问。 “路过此地罢了。” 赵阳淡淡回了一句,他看着那中年捕头,继而询问:“听说,你们强征此地百姓的田地,更强行加收三成赋税,害得他们不得不背井离乡,可有此事?” 赵阳话音落下,那中年捕头的脸色,顿时狰狞起来。 他冷冷看着赵阳,目光已然带着杀机:“是你带着这些刁民来的?” “我只问你,是否有此事?”赵阳神色平静,继续淡淡询问。 “大胆!” 那捕头当即抽出刀来,明晃晃的刀锋对着赵阳等人。 在赵阳身后,一众捕快也连连抽刀,紧盯着赵阳,似乎随时都会出手。 “你们这些人,身穿甲胄,不会是哪里的逃兵吧?” 捕头的目光,又落在刘训等人的身上,神色阴冷。 他们这些捕快,也有十数人,而身穿甲胄的,也还不到十人,这他们倒是不怕。 至于那些百姓,他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在这沧云县,他们就是天,量这些刁民也没有胆子敢对他们动手! 赵阳未发一言,一旁的梁槐当即冷喝道:“我们家大人在问你话呢!” “头儿,看这些人应该是外地来的,不是本地人,他们身上穿的,倒都是好东西!” 一旁的捕快低声开口,贼兮兮的目光不时打量着赵阳等人,神色贪婪。 那捕头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随后,那捕头不再去看赵阳等人,转而看向一众百姓。 “你们这些刁民,还不快快散开!” “你们聚众在此,莫非是要造反?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听到那捕头的冷喝,四周一众百姓当即惴惴不安。 赵阳身旁的老人也面露惶恐,下意识向后退去。 他们这些本地百姓,对于沧云县的这些捕快,显然害怕到了极点! “这位大人,可是朝廷命官,你们最好别乱来!”一旁的年轻汉子很是不满,看着赵阳,和那些不快对视。 “什么朝廷命官,你简直瞎了狗眼,这里也是你配说话的?” 捕头当即怒喝,又对一旁的捕快道:“给我把他抓了,带回大牢,好好审问一番!” 听到此,四周百姓更是神色惶恐。 若是被抓到大牢,那年轻汉子还能活着出来? “动手!” 捕头沉喝一声,四周一众捕快当即上前。 “慢着!” 这时,赵阳的声音在此响起,他看着一众捕快,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看样子,这些都是真的了!” 赵阳挥挥手,刘训等人当即走上前来,抽出手中的兵器,与一众捕快对峙起来。 “什么东西,胆敢阻拦我等办事,看样子,你们是真的要造反了!” 捕头当即怒喝。 此时赵阳的态度,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些人,都是敌人! “什么造反,这位大人,是来给我们主持公道的!”那年轻汉子不服气,愤愤的反驳。 “主持公道?” 捕头挑了挑眉,目光再次看向赵阳,“哪里来的愣头青,竟敢这般胡作非为!” 随即,捕头又对那一众百姓道:“还不快滚?再不离开,就统统杀了,划为反贼,诛灭九族!” “上,先把那个人拿下,其他人,谁敢阻拦,杀无赦!” 捕头吩咐一声,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一众捕快的脸上,都露出冷笑,眼前这些百姓,对他们就像见了猫的耗子! 至于刘训等人,难道还真敢为了这些刁民,跟他们拼命不成? “动手,全部拿下。” 这时,赵阳面无表情的抬起头,对着刘训挥了挥手。 “遵命!” 刘训答应一声,当即冲上前去,手中兵器毫不犹豫的斩击上去。 “大胆,你们简直反了天了!” 那捕头瞬间怒喝,神色也跟着狂变。 他们未曾想到,赵阳竟然真的敢动手! “杀!等县衙的老爷来了,让他们一个个地都交待在这!” 捕头脸色越发的狰狞,当即怒喝! 而此时,薛清源也动手了。 他速度飞快,一个起落,便来到那捕头身前,当即一拳轰出。 捕头还没反应过来,当即被击倒在地,浑身颤抖,半天都爬不起来! 而薛清源身影更快,又向着其他捕快冲去。 在刘训等人的帮助下,那一众捕快瞬间全部被击倒,一把把长刀悉数架在他们的脖子上! “你们……你们胆大包天,敢打我们,这是造反,你们统统要被灭九族!” 捕头狼狈的趴在地上,不甘心的怒吼着。 “大人……” 就连那一众百姓都被吓了一跳,连他们也未曾想到,赵阳的胆子竟然如此大! 直接就把这些捕快全部拿下了? “大人,您抓了他们,万一县衙那边怪罪起来……” 老人脸色隐隐有些发白,低声提醒赵阳,神色担忧不已。 四周其他的百姓也是如此。 动手拿下这些捕快,就是和朝廷作对。 那事情可就要闹大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立威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赵阳没有多说什么,这沧云县太过偏僻,连一个小小捕头,都敢动不动拿造反说事? 这沧云县,真是好得很啊! 赵阳哼了一声,目光看向梁槐! “梁槐,告诉他们,我的身份。” “是!” 梁槐当即上前,对着那捕头狠狠扇了一巴掌! “你!” 那捕头当即怒火四起,可是他被刘训抓着,丝毫动弹不得。 “你们这是在找死,等县衙的人来了,让你们一个个的,都好好地……” “大胆!” 梁槐直接怒喝一声,大声道:“你可知,这位是谁吗?” “不管是谁,你们都得死!”捕头怒火冲天,似乎什么也顾不上了。 “混账东西,你看清楚了,这位可是堂堂沧王殿下!” 梁槐看向四周百姓,声音都更大了几分。 梁槐话音一落,四周所有人,皆是神色大惊!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赵阳身上,眼中满是震惊! 气氛,更是瞬间沉默。 这位分发给他们口粮,带着他们前来主持公道的年轻大人,竟然就是那位传说中的沧王殿下? 而他们先前还在指责这位沧王殿下! 说沧王殿下,半点也不顾忌老百姓的生死,只知道贪图享乐。 还未到县城,便要建造那什么劳什子沧王宫! 但现在,他们看出来了。 似乎,沧王殿下与沧云县的县衙,好像不是一伙的? “沧……沧王?” 捕头神色一滞,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赵阳。 那沧王,竟然这么快就赶到沧云县了? 而且,怎么还带了这么多百姓? 完了,这下坏了。 赵阳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四周一众百姓,面露笑容。 “沧王……大人,您真的是沧王爷?” 一旁,老人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赵阳。 那表情,就像见了鬼一样! 赵阳点点头:“未曾告知,还请大家见谅!” 先前,他若对这些百姓表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别说带领他们回来,不被他们唾骂,就已经很不错了。 毕竟,这些百姓心中本来便对他心有怨言。 而现在,得知赵阳的身份后,所有百姓,心中纷纷百感交集。 原来,沧王殿下就是这位年轻大人。 而且,与传闻中的,居然半点都不相同! “老人家,我们沧王殿下,向来爱民如子,从未吩咐过,要建造什么沧王殿!” 这时,梁槐适时解释,“这强征田地,加重赋税,必然全是这些县衙之人的主意!” 听到此,那老人的脸上,顿时露出浓浓的惭愧神色。 他们已然清楚了,先前,的却误会赵阳了。 “是我们错了,沧王殿下原来就是大人,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一旁的年轻汉子叹息一色,神色惭愧。 他们之前在赵阳面前,表露出不少对沧王殿下的怨言。 可是,赵阳也从未惩罚过他们。 甚至,自始至终,他们都能察觉到,赵阳是一个温和至极的人! 随即,那年轻汉子当即噗通跪了下来。 “草民叩见沧王殿下!” 四周一众百姓,也紧跟着跪了下来,齐刷刷的跪倒在地。 “草民叩见沧王殿下!” 原来,是沧王爷亲自来这里,为他们主持公道! 此时,所有百姓心中,都露出了浓浓的感动意味。 “来自孙景安的震撼值+789……” “来自李莽的震撼值+899……” “来自……” “……” 一时间,赵阳的系统面板上,一波大量的震撼值汹涌而来。 赵阳走到老人身旁,将他轻轻扶起。 “大家都起身吧,本王来此,便是为大家主持公道的,本王既然受封沧云县,便要为沧云县百姓谋一个生计,岂能见到大家流离失所?” 赵阳朗声开口,没有半点高高在上的模样。 一众百姓缓缓起身,脸上却依旧满是惊动神色。 他们不由再度打量起赵阳来,这位丰神如玉,待人温和的少年,与他们想象中的那般大人物,完全不一样。 然而,赵阳给他们的感觉,却更有信服力! 随后,赵阳转过身来,看向那捕头。 “是本王吩咐你们,建造沧王殿的吗?”赵阳淡淡询问道。 那捕头早已汗如雨下。 他怎么也没有料到,赵阳竟然就是沧王! 他先前早就得到了县衙那边的命令,知道沧王即将驾临。 可是,还没等做好迎接的准备,便已经被赵阳给抓起来了! “殿下,殿下,小人只是一个捕头,对于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啊!” 捕头心中一惊,当即连忙解释。 “一概不知?” 赵阳眉头微挑:“那是本王让你们强征百姓田地的吗?” “小人不知……”捕头再度摇头,脸色却越来越白。 “那是本王下令,让你们加重赋税的吗?” “我,小人,小人不知,小人不知!” 赵阳当着一众百姓的面,连问三声。 而那捕头像是傻了一样,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也不只是不知,还是不敢说。 随后,他不再去看捕头,而是看向一众百姓。 “身为捕头,不为民做事,反倒欺压百姓,更是随口污蔑百姓造反,这是死罪!” 赵阳语气低沉,不带一丝感情。 那捕头神色一变,心里早就慌了神,连忙求饶:“殿下,殿下,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 “刘训,斩了,为百姓们斩了这欺压百姓之人!” 赵阳不等他说完,直接冷声下令。 刘训点头,手中大刀当即挥舞起来,一刀落下! 嗤拉! 捕头人头落地。 四周百姓看着眼前一幕,对于赵阳,心中已是彻底信服! 沧王殿下,果然是来为他们主持公道的! “乡亲们,沧王爷是陛下派来拯救我们的啊!”一旁,老人大呼出声,神色激动不已。 见到那捕头被赵阳先行斩首,他们都认定,这位沧王,是真的为他们着想的! “沧王爷千岁!” “沧王爷千岁!” 一众百姓,皆是高呼起来。 薛清源看着一众百姓的反应,皆是点头。 殿下的威信,刚进沧云县县城,便立起来了! 待到百姓欢呼过后,赵阳双手虚压,接着摆了摆手。 “大家先行回家,本王先行前往县衙,为大家好好询问,但有查获,概不放过!” “大家放心,本王来这里,是带着你们过好日子的!” 此言一出,一众百姓再度行礼,向着赵阳重重感谢! 随后,百姓逐渐散开,向着家中赶回。 赵阳转过头,凝望着县衙的方向,目光逐渐冰冷。? 第一百三十章下马威 斩杀一个捕头,对于这些百姓而言,是表明立场,要为他们主持公道! 但赵阳心中清楚,一个可有可无的捕头,对于这沧云县,其实还算不上什么。 这小小沧云县中,已然布置了皇后和庞贵妃等人的重重安排! 这县衙,也该去看看了! 安顿好百姓,命人先将一众捕快绑好,先行关押。 赵阳等人再度上马,向着沧云县县衙方向赶去。 刘训领命,率先前去通报。 赵阳等人走过贫穷的沧云县外围,当进入内围之时,四周的景色却豁然大变! 四周再不是什么贫困的荒凉之地,而是一座座庭院遍布四周,修缮精美,门口皆摆放着石狮子,漆红大门。 更有一些大门大院,比得上京城的一些府院了! 其中,更有一些仆从下人在清理打扫,一看就是大户之家。 而那沧云县县衙,更是装修得极为华丽,雕梁画栋,粉饰得极好。 对比外围地区的那些土砖破瓦,简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这里的日子,倒是过得逍遥,一个县衙,都算得上是一地的土王爷了!” 赵阳淡淡的喃喃自语,语气里带着隐藏不住的杀机。 薛清源看着此地景象,又想着外面那些流离失所的难民,眉头紧皱。 “殿下,官商勾结,百姓的民脂民膏,只怕全都被他们刮走了!”薛清源沉声道。 赵阳点点头,神色凌厉:“吃进去的,迟早得让他们吐出来!” 很快,刘训飞快赶了回来,却是神色阴郁,对赵阳道:“殿下,衙门里没有人!” “哦?” 赵阳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向着县衙赶去。 随后,一行众人自县衙门口停下。 只是,此时的县衙,却大门紧闭,没有一个人等候。 梁槐下马,走上前去,大声道:“沧王殿下驾到,县衙之人,还不速速出门迎接?” 只是,梁槐的话音落下,许久,也未曾有人从中走出。 “殿下……”梁槐看向赵阳,神色有些难看。 先前赵阳在沧云县城城门附近,当场斩杀一名捕头,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这沧云县的县衙消息灵通,不可能不知晓! 赵阳双眼微眯,他自然明白,这县衙的人,是准备给他一个下马威! 沧王驾到,对于这些人来说,又能如何? 他们是这里的土皇帝,而他赵阳初来乍到,没有半点势力。 到了这里,他们照样不会迎接! 略作思索,赵阳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先进去。” 刘训上前,一脚踹开县衙大门,县衙院子中,依旧空无一人。 赵阳未管其他,率先骑马进入县衙之中。 他走下马匹,刘训连忙搬来一张椅子,让赵阳落座。 “梁槐,你们去找,这县衙之中,找到一个算一个!” 赵阳摆了摆手,淡淡吩咐。 梁槐连连点头,带着几人,在这县衙中搜索起来。 好一会,梁槐才拉着一名身形瘦削的中年人出来。 那中年人一身师爷打扮,留着两撇八字胡,面容狡狯,眼珠子滴溜溜的偷偷打量着赵阳。 “大胆,见到沧王殿下,还不快快跪下行礼!”刘训沉喝一声。 那中年人顿时摆出一副惶恐若惊的模样,连忙跪下,向着赵阳磕头。 “殿下,小人是这沧云县县衙的师爷,叩见殿下!”中年人连声道。 “师爷?”赵阳眉头微挑,询问道:“你们沧云县的县令呢?” “回禀殿下,我们县衙里的大老爷们,都爱民如子,平日里经常体察民情,今日不凑巧,未曾得到殿下您到来的消息,此时他们全都去乡间,视察民情去了!” 师爷想都不想,连忙回答。 “爱民如子?”赵阳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未曾得到殿下到来的消息?陛下圣旨,你们不曾收到吗?殿下这几日便会来此,你们县衙的人,不做足准备吗?” 梁槐皱着眉头,寒声询问。 殿下如今已受封沧王,身份无论如何,都当得上高不可攀。 可这小小县衙里的人,竟敢如此对殿下无礼,简直该杀! “殿下,冤枉啊!” 然而,那师爷却是连连叫苦,摆出一副悲凄模样。 “殿下,我们沧云县贫苦,殿下您应该是听说过的,为此,我们县衙里的大老爷们,一向都对此寝食难安,恨不得下乡间与百姓一同劳作!” 师爷那张狡狯的脸庞上,满是叹息之色。 “殿下既然是受陛下册封,到沧云县一地,想必也是爱民如子,大老爷们亲自去为百姓谋福祉,殿下必然是能理解的吧?” 师爷看着赵阳,询问道,“在我们这沧云县,迎接之礼与百姓之苦想比,孰轻孰重,殿下应该也能分清!” “大胆!” 梁槐脸上露出浓浓怒容,他自然听得出来,这师爷分明是讽刺殿下! “是,小人大胆,小人大胆,小人以为殿下体察民情,所以才这么说的!”师爷连忙点头,仿佛害怕极了。 “行了。” 这时,赵阳淡淡摆了摆手。 眼前这师爷,倒装得一副惶恐害怕的模样,但赵阳知道,这师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再看着他演下去,难不成,还得给他发个影帝? “是,殿下如此通晓事理,是我等与沧云县百姓之福!”师爷连忙笑着恭维。 赵阳点了点头,表情看不出喜怒:“既然县衙中的官员都体察民情去了,那本王又岂能不明白呢?” 师爷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这沧王,果然如传闻中一般,无权无势,到了这沧云县,也半点不敢生出什么幺蛾子! 然而,赵阳的下一句话,却是令师爷脸色一僵。 “他们不来,那本王便自己过去,本王倒是想要看看,他们是怎么体察民情的?” 说罢,赵阳缓缓起身。 “殿下,这万万不可啊!”师爷一惊,连忙想要阻止。 “大胆,殿下做事,还用你教?有何不可?”梁槐再度喝道。 师爷连忙思索起来,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又对赵阳恭声行礼。 “殿下,您一行人自京城不远万里,跋山涉水而来,这一路上,如此辛劳,还是先行歇息吧,不然,叫小人与县衙里的老爷们,心中如何能安?” “是吗?”赵阳嘴角一挑,忽然笑了起来。 第一百三十一章朱门酒肉臭 “当然,殿下乃是万金之躯,初到沧云县,若再立即前往乡间,岂不是我们这些县衙的人,失了礼数?” 师爷连忙赔笑,狡狯的目光始终落在赵阳脸上,悄悄的察言观色。 “失了礼数?”赵阳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了。 这些人,是真把他当成好糊弄的傻子了! “既然你们礼数这么周全,那我也不强求了!”赵阳坐回椅子,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 见赵阳这么好糊弄,师爷脸上的笑容也浓郁起来。 “殿下,小人这便去为殿下与诸位大人准备休息之所……” “慢着!” 然而,赵阳却打断了师爷的话,同时挥挥手道:“你去把他们都叫回来吧,就算要体察民情,也不急于一时!” 闻言,师爷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他连忙道:“殿下……” “还不快去,殿下的命令,你敢违抗?”梁槐沉喝喝问,完全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师爷神色呆滞,又看向赵阳,却见赵阳的脸上依旧满是笑容。 “梁槐,你记好时间,半个时辰以内,我要见到他们……” 赵阳神色随意,“若他们回不来,那就斩了吧!” 一句话,仿若杀几只小鸡一般,轻松平淡。 可师爷却是神色大变,瞪大眼睛,紧盯着赵阳。 他完全未曾想到,眼前的沧王,做事竟然这般果决! 赵阳没有多说什么,可是四周刘训等人,眼中早已寒芒毕露! 师爷心中不由震颤,仿佛若是县衙的大人不来,赵阳手底下这些人,便真敢动手杀人! 想到这些,师爷再不敢停留,只能慌忙点头:“殿下,请您稍等,小人这便去传话!” 话罢,师爷忙不迭向着县衙外跑去。 赵阳看着师爷狼狈离去的背影,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椅子。 他倒要看看,这小小沧云县,有多少自找死路的官员! …… 沧云县,一家豪华的酒楼里。 一众衣着华贵的中年人坐在桌前。 看穿着打扮,有一部分是当地的官员,至于其他的,也都是沧云县的大户。 酒桌上一道道珍馐陈列,摆盘精美。 各色美酒,更是一应俱全。 一桌宴席,可谓尽显奢华。 “黄大人,我这边自外地新进了一批珠玉,那是我特意找京城的良工巧匠打造的,做工精美,改天我派人送到大人府上!” 一个身着锦袍,体型富态的中年人,拿着酒盅,向坐在酒桌上座的人恭敬敬酒。 那上座之人,身着县令官袍,蓄着长须,脸色白净,一看就是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 听到中年人的话,黄县令眼中顿时闪过一缕贪婪之芒。 他拿起酒盅,笑着指了指中年人:“好说好说,王员外这就见外了不是!” 王员外笑了笑,又道:“这几日把那些刁民都给清空了,那这剩下的地皮……” “自是少不了王员外的!” 黄县令哈哈一笑,指了指身旁一人,“回头王员外尽可找孙县丞置办!” 见此,四周其他的乡绅大户,纷纷目露精光,其中一名乡绅,赶紧对黄县令道:“黄大人,我那在外经商的堂兄,过几日要送我一批胡姬,到时,不知黄大人可否赏脸,帮我好好验验货色?” “哦?”黄县令看向那乡绅,眼中贪婪神色愈发浓郁。 “黄大人,据说这胡姬,体态柔软,赵国境内少有啊!”那乡绅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一抹男人都懂的笑容。 “还是陈员外懂我,大家干一个,这次清空了刁民,本官绝对不会亏待各位的!”黄县令与众人碰杯,将酒盅里的酒,一饮而尽。 饮下酒盅里的酒,陈员外又对黄县令道:“黄大人,那些刁民,被咱们这番整治,岂不都是死路一条?” “死便死了,陈员外还心疼他们?”黄县令满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陈员外摇了摇头,笑道:“那些刁民中,也有一些女子,黄大人您看……” “好说好说,陈员外随意处置!”黄县令笑了,风轻云淡的语气,似乎在谈论一群牲口。 “黄大人果然爽快!” 陈员外顿时大喜过望:“我等只是饮酒,还不够尽兴,今日难得如此高兴,老夫便做东,让人把怡红院里的那些女子全都带来,陪各位饮酒作乐!” 说着,陈员外对黄县令嘿嘿一笑:“黄大人,碧红花魁,可是对大人您想念得紧啊!” 话罢,酒桌前众人皆是放声大笑,不免有些期待。 “黄大人,那沧王据说你今日已经到了咱们沧云县,还带着那些刁民回来了,一进城便杀了韩捕头,现在估计已经到县衙了!大人,这小子不会给咱们起什么乱子吧?” 一旁的孙县丞似是想到什么,眉头微微皱起。 “呵呵,韩七那小子,当捕头这些年,越来越贪得无厌了,前些天,偷偷扣留了别人孝敬本官的一部分东西,当本官不知道?死便死了!” 黄县令不屑的冷笑一声,又道,“至于沧王那小子,自以为当着那些刁民的面,杀了个捕头,就想给我们立威?简直可笑!” “是啊,黄大人,据说沧王那小子先前一直被幽禁在冷宫?” 王员有些诧异的询问。 黄县令点了点头:“我这边已经得到消息了,这小子无权无势,是被各处打压,才沦落到咱们沧云县的,还以为在咱们这沧云县,就能耍他所谓的王爷威风,你们说可笑不可笑!” “哈哈哈,如此生蚝,不必理他,将他晾着便是!” 其他人一听,心里放下不少,纷纷应和起来。 “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这沧王连条虫都算不上,来到咱们这沧云县地界,那还不是任由黄大人整治?” “来,不提那小子,喝酒喝酒!” 众人再度干杯,等待着陈员外将那些怡红楼女子带来,好好享乐一番。 也就是这时,房间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陈员外,你的人动作还真麻利啊!”黄县令哈哈一笑,以为那些女子来了,当即喜不自禁。 而陈员外却有些疑惑,不至于这么快吧? 下一刻,门被推开,师爷那张狡狯的脸,带着些许慌张,快步走了进来。 “师爷,你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安排沧王吗?来这里做什么?”见此,黄县令脸上笑容一收,语气有些不悦。 他们的好兴致,瞬间被打消了不少! “老爷,那沧王,不是个善茬啊!”师爷摊了摊手,却满脸的无奈。 “嗯?怎么回事?”黄县令眉头微皱,不免有些意外。 “小人按照老爷的吩咐,安顿沧王等人,可那沧王却让小人来寻诸位大人,还说……” 说到这,师爷有些犹豫,忽然压低声音,“还说,半个时辰之内,大人要是不回去,就要命手底下的人,斩了咱们呢!”? 第一百三十二章全都斩了吧 “哼,好大的口气!” 黄县令闻言,顿时双眼一瞪! “一到咱们沧云县,就要斩这个斩那个,哪来的狗胆?” 黄县令一脸愠怒,长须都吹鼓起来。 “黄县令不必动怒,那沧王在京城便被处处打压,自以为来到咱们沧云县,便能作威作福了!”王员外嗤笑一声,显然并未放在眼里。 “就是,那小子还真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了,谁都得供着他不成?呵呵,一介稚童,简直可笑!”陈员外也面露不屑冷笑。 黄县令点点头,脸上露出冷冽笑容。 “不必理他,就让他等着吧,我看他能怎么样!”黄县令随手捏起酒盅,缓缓饮尽。 其他人也纷纷应和,端起酒盅陪着喝酒。 只有师爷脸色微微变换,眼中还是透露着一股子担忧。 他快步走到黄县令身旁,压低声音道:“老爷,沧王此人,或许不难对付,不过……” “不过什么?”黄县令放下酒盅,让一旁侍候的下人倒满。 师爷捋了捋八字胡,眯着眼睛,神色狡狯道:“不过,他毕竟是十五皇子,又是皇上下旨册封的沧王,真要是耍起性子,不管不顾的大闹一场,还是有些难办!” “到时候,我们又不能堂而皇之的做掉他……” 师爷说完,原本正要继续喝酒的黄县令,缓缓放下酒盅。 “如此说来,这小子,还真是个麻烦!” 黄县令皱了皱眉,随即冷笑起来。 “那就去见识见识,这位堂堂沧王殿下,看看他到底有几斤几两!” 黄县令有些不情不愿的站起身子,目光中露出一抹寒意。 “扰了本官饮酒的兴致,这笔账,可得一并算在那小子的头上!” …… 县衙里,赵阳端着一盏茶,轻轻撇开浮沫,浅酌一口。 梁槐和刘训等人,眉头逐渐皱起。 “殿下,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 梁槐愤愤不平的向赵阳提醒,“这沧云县县衙的人,一个个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对殿下的诏令如此轻慢!” 梁槐心中尤为愤怒,殿下是堂堂沧王,按照身份,即便在朝堂之中,那些大臣们,也都得对赵阳敬称一声殿下! 可他们来到这沧云县,区区县令,竟然敢如此轻慢的对待他们! 先是无人接待,再是召见不来! 简直岂有此理。 梁槐怒声道:“他们久久不来,分明是不将殿下您放在眼里!” “殿下!” 一旁刘训也上前,神色不忿,向赵阳抱拳拱手。 “这些人如此藐视殿下诏令,乃是大不敬之罪,卑职恳请殿下下令,让卑职带人去把那些人抓来,听候殿下处置!” 他早已对赵阳心悦诚服,尊敬有加。 士为知己者死,他哪里能见得,这区区沧云县县衙的人,对赵阳如此轻慢? “不急。” 赵阳随手放下茶盏,缓缓摇了摇头,“我自有办法!” 他看向县衙大门之外,眉头微挑。 他倒想看看,这些人,还能怎么个作死法? 不多时,县衙之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来了!” 梁槐神色一动,当即神情严肃自赵阳身旁站定。 县衙大门外,黄县令一行众人步伐缓慢,有说有笑,徐徐走进县衙之中。 他们扫了赵阳等人一眼,不动声色,相互对视一眼,眼中却浮现一抹戏谑意味。 随后,黄县令带着人自赵阳身前站定,向着赵阳随意的拱了拱手。 身形始终挺直,连弯腰都不曾弯一下! “卑职等……见过沧王殿下!” 黄县令说了一声,语气中却透露着几分漫不经心。 见此,赵阳双眸微眯,向着一旁梁槐看了一眼。 梁槐当即会意,神色阴沉的看着黄县令等人,心中早已满是怒火。 “大胆!” 梁槐怒喝一声,“尔等见到沧王殿下,为何不跪拜行礼?” 可对此,黄县令却看都未曾看梁槐一眼,目光只是落在赵阳身上。 他微微一笑,轻捋长须:“是卑职等怠慢了,只是,卑职先前去体察民情,行走了无数步,双腿已经多有不便,难以向殿下行跪拜大礼,还请殿下见谅!” 黄县令话音落下,梁槐与刘训等人的神色,都瞬间阴沉起来。 黄县令一身酒气,锦袍上未沾半点泥土,竟然还推刚刚去体察完民情? “体察民情,为何一身酒气?” 梁槐脸色发白,显然愤怒极了,“你们这般态度,分明是在轻慢沧王殿下!” “这位……公公,言重了,哪里来得轻慢一说?” 一旁的孙县丞也上前一步,再度拱了拱手,道:“殿下久居宫中,恐怕不知劳作之辛累,若能如我等这般,亲自走到田间耕作一天,便能体谅我等了!” “至于我等身上酒气,实属误会,百姓见我等父母官视察辛劳,特备家中浊酒,感谢我等,盛情难却啊……” “殿下!”黄县令看了赵阳一眼,嘴角带着一丝玩味:“我想殿下若也能如我等这般,体恤民情,必然能理解卑职吧?” 说完,黄县令又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想来殿下必不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之辈!” 自始至终,黄县令等人,也不曾有半点下跪行礼的意思。 有点意思! 赵阳扫了黄县令等人一眼,这些人一唱一和,巧舌如簧,话说得好听。 但实际上,那一言一语中的轻慢意味,却尤为明显! “照你们这么说,我不仅不能让你们下跪行礼,还得让人给你们搬来椅子赐座?”赵阳挑了挑眉,脸上笑眯眯的。 “不敢劳烦殿下!”黄县令高扬着脑袋,“但若殿下有这份关照下属的心思,自是最好!” “呵呵!” 赵阳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 “这么说,你们是无论如何,都不愿下跪行礼了?” “殿下,卑职说得还不够清楚吗?”黄县令摊了摊手,直接反问了一句。 “既然如此……” 赵阳扬起嘴角,向着薛清源挥了挥手。 “老薛,动手,一个不留,全都斩了吧!” 赵阳话音落下,薛清源一言不发,当即抽出长剑,迈步向黄县令等人走去。 黄县令等人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凝,神色也当即剧变!? 第一百三十三章大逆不道 怎么回事? 这才几句话的功夫,眼前这赵阳就要把他们全都杀了?! 黄县令眼神紧盯赵阳,心中愕然。 沧王这小子,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 见到薛清源已然临近,手中长剑闪着明晃晃的寒芒,那杀机,半点不似有假! 黄县令已然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有想到,赵阳竟敢如此肆意妄为! “沧王殿下,我等皆是朝廷命官,你竟因一己之私,要对我们痛下杀手?”黄县令白净的脸庞上,露出浓浓愠怒神色。 “若是陛下知晓,你纵使身为沧王,胆敢如此肆意妄为,也必然……” 黄县令说着,却见薛清源脚下的动作依旧不停。 薛清源神色平静,可是,却莫名的让黄县令感到一股浓浓的压迫力。 仿佛斩杀他们,对于眼前的薛清源来说,轻而易举! 黄县令不由神色愈发急切,他连忙怒声质问:“你有什么权利,敢斩朝廷命官?” “什么权利?” 赵阳微微扬眉,笑意浓郁,“本王便告诉你!” 说着,赵阳神色骤然一冷,身上威压尽显。 “本王乃是沧王,堂堂十五皇子,你们是朝廷命官,受着朝廷俸禄,见本王不跪,便是大逆不道,目无王法,十恶不赦之罪!” 赵阳声音冰冷,仿若洪钟雷鸣,“对尔等大逆不道之人,本王可先斩后奏!” 听到此,黄县令等人神色沉凝,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大逆不道之罪,若是赵阳将这顶帽子扣在他们头上,那他们可就真的完了! 到时候,赵阳真把他们斩了,他们也没法说理! 总不能真用自己的性命,来拼一拼赵阳的胆色吧? 黄县令等人面面相觑,神色愈发阴沉。 可是,对于赵阳的威胁,他们却不能视而不见。 最终,也只能咬着牙,对着赵阳屈下双膝,跪了下来。 “卑职叩见沧王殿下,殿下千岁!” 黄县令尽管心中极其不情不愿,可也只能跪地高呼。 他们心中百般屈辱。 本以为赵阳一个在皇上面前极为不受待见的小小皇子,能活着走出京城,便已经要谢天谢地了! 更不用说来到这沧云县,在他们的地界作威作福了! 而且,他们还收到京城密令,对这十五皇子,要万般打压。 若是能不声不响地死在这里,更是最好! 可现在,他们还没对赵阳立什么下马威,自己这些人,却在赵阳的逼迫下,不得不跪拜行礼! 这种屈辱,令他们心中涌现出熊熊怒火! 之后,必然要将这怒火,十倍百倍的还给赵阳! 然而,黄县令行礼结束,赵阳面无表情,却半点都没有让他们起身的意思。 见此,黄县令等人的脸色,不由愈发难看。 黄县令抬头看向赵阳,强自压下心中怒意,询问道:“殿下,现在卑职可以起身了吧?” 然而,赵阳却并未理睬他的话,神情淡漠依旧。 还想要起身? 你们不是不愿跪吗?那就继续跪着吧! “本王问你们,你们先前既然是去体察民情,还多有辛劳,那你们可有什么收获?”赵阳端起茶水,轻抿了一口。 “给本王说说看吧!” “这……” 黄县令等人相互对视一眼,他们先前还在酒楼里饮酒作乐,哪里能有什么收获? 至于那些刁民的居住之地,破烂肮脏,他们又怎么愿意去? 一时之间,黄县令心中无言,根本回答不上来! 想了想,只能硬着头皮道:“殿下,这民情……” 然而,赵阳却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只是摆了摆手。 “行了!” 赵阳咧嘴一笑:“黄县令真是好雅兴啊,前去探查民情,对于这民情说不出所以然来,却还不忘饮酒作乐!” “啧啧!” 赵阳咂咂嘴,脸上的笑容让人琢磨不透。 “此中乐,怕是不足为外人道也吧?真是连我这皇子也半点比不上啊!” 黄县令等人一听,更是哑口无言。 他们的所作所为,自然瞒不过赵阳。 双方之间,本就是敌对立场。 赵阳所做,不过是在羞辱他们罢了! 黄县令心中怒火愈发浓郁,可四周薛清源与刘训等人,手中兵刃皆散发着凌厉杀气。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不得不低头! 黄县令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为自己辩解。 可这时,赵阳已然不再多言,缓缓自椅子上站起身来。 赵阳看都不看黄县令一眼,径直自黄县令等人跪拜的身前经过。 随后,淡淡开口:“这次便算了,我不与你们计较,若再有下次,当场斩首!” 赵阳语气平静,可那声音中的坚定意味,却是莫名的让黄县令等人心中微微震颤。 话罢,赵阳带着梁槐和薛清源等人,自县衙大门缓缓离去。 完全没有多看一眼。 “老爷,他们走了……” 直到赵阳离开,师爷才连忙低声看向黄县令。 黄县令脸色铁青,自地上爬了起来。 他心中憋屈至极,先前跪拜在这坚硬的青石板上,他的膝盖都隐隐作痛。 这十五皇子,竟然敢如此羞辱他! “老爷,我看这十五皇子,绝对不是善茬啊!” 师爷声音低沉,一张狡狯的脸庞上,露出了浓浓的凝重意味。 孙县丞等人也都是眉头紧皱,他们本以为,赵阳来到这沧云县地界,是龙也得老老实实卧着,是虎也得乖乖趴着! 可是,这才第一次见面,赵阳便狠狠地压了他们一头! 黄县令紧紧攥着拳头,瞪着眼睛,眼中怒火喷涌。 他自然知晓,赵阳这分明是故意给他们下马威! 先前在城门前斩杀捕头也好,还是刚刚让他们长跪不起也罢。 目的也很明显,便是立威! 可是,最为令黄县令心中气恼不已的是,对于赵阳这番下马威,他却半点也无可奈何! “大人,京城那边的指示,可是让我们……” 一旁孙县丞话只说了一半,眼中却满是寒意。 黄县令没有回答,只是脸上阴云密布。 “这沧云县,终究是本官的天下……” 黄县令阴沉着脸,嘴里轻轻呢喃。 “这沧王,还是得老老实实乖乖的听话才好,否则,本官必定让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第一百三十四章落魄秀才 县衙外,赵阳一行人骑马走出。 梁槐跟在赵阳身旁一侧,忧心忡忡,神色忿忿地向赵阳低声汇报! “殿下,这沧云县县衙的小小官员,属实可恨,简直胆大包天,竟敢如此对待殿下!” 当今殿下身边,连个能出谋划策的人都没有,他梁槐只能为殿下多考虑考虑了! “一个小小县衙的人,当然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自然是有人给了他们底气!”赵阳语气淡淡,神色平静,并没有半点忧虑或不忿。 皇后和庞贵妃将他发配到这沧云县,那这沧云县,必然已经遍布了他们的耳目! 自赵阳的话语中,梁槐也听出了一二,不由心中愈发担忧。 他小心打量四周一眼,低声道:“殿下,这沧云县,我们毕竟初来乍到,他们这些地头蛇,不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赵阳叹息一声,他回头看向县衙方向,转过街道路口,县衙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中。 只是被动的防守,这可不是他的作风! 随即,赵阳挥挥手将薛清源招到身前,安排道:“老薛,你悄悄去打探一下当今这沧云县的实际情况,我要准确的消息!” “是!” 薛清源抱拳回应一声,依旧一副人狠话不多的模样。 得到赵阳命令,待众人行至四下无人的区域,薛清源一人骑马悄悄消失。 一行众人很快来到沧云县驿馆,眼前一座驿馆,也修建得尤为精美,三层小楼,廊腰缦回,檐牙高啄。 若不是赵阳等人亲眼见过沧云县外的那般贫苦景象,自这沧云县内围这些区域所见,都要以为这小小沧云县,尤为繁华了! 众人下马,赵阳率先走进驿馆中。 驿馆内,打扫得干干净净,尤为整洁,只是其中一片寂静,显得格外冷清。 整个驿馆中,也只有一个身穿布衣长袍的中年人,一手持笔,在抄写着什么。 那中年人见到赵阳等人进来,当即放下纸笔,快步迎上前来,目光环视一周,最后落在赵阳的身上。 “几位大人,是从何处而来?”中年人向着赵阳躬身行礼,轻声询问。 赵阳看了这中年人一眼,一身布衣长袍似是常年清洗,有些掉色,但却很是整洁。 脸上续着胡须,看起来也勤加整理,只是中年人脸色沉郁,整体看起来显得尤为落魄。 赵阳并未答话,而是向中年人询问道:“你是这驿馆中的吏员?” “下官正是。” 中年人回答一声,虽见眼前赵阳等人衣着不俗,却并没有自报姓名的意思。 他悄悄打量着赵阳身后梁槐等人,似是在猜测众人的身份。 刘训等人身穿兵甲,不发一言,虽仅是几人,却也透露着一股军纪严明的气度。 而赵阳又是一身锦衣,梁槐和香莲跟在赵阳身后,看起来应是侍从,眼前众人,应该有些身份。 “去准备房间吧。”赵阳挥挥手。 这驿馆只有眼前中年人一人,倒也不用担心,黄县令等人会安排什么监视。 一旁,香莲立即跟随中年人身后,前去帮赵阳准备客房的钥匙。 赵阳走到柜台前,目光落在柜台上,其上铺着几页纸张,应该是先前中年人所誊写的文字。 他随手拿起一张,扫了一眼,却是眉头微挑。 “这字,写得倒是不错!” 赵阳饶有兴趣的看了几眼,而这纸张中所誊写的文字,并非诗书,反而是一些经世致用的文章。 这倒是让赵阳有些意外了,一个驿馆中的吏员,竟然有这份心思,誊写这种文章! 这时,中年人手持一串钥匙,走上前来,对赵阳拱拱手道:“这是下官平日所写,让大人见笑了!” “有趣!” 赵阳拿着纸张,不由再度打量起中年人来。 嗯,还是那般落魄的穷酸模样! 中年人脸上更多的,还是一副郁郁不得志的表情! 不过,仔细看来,还是有些读书人的气度。 “你是读书人?”赵阳起了兴趣。 在这沧云县,他所见多是受难的百姓,再就是黄县令等那一众贪官污吏。 倒是没想到,这驿馆之中,竟然还有眼前中年人这般的人! “下官不才,前些年,只堪堪考取了秀才功名,自此未再有什么建树。”中年人似是想到什么,摇头轻叹,面容上泛起一抹苦涩。 “嗯?秀才!” 赵阳却是心中一动,眼前这中年人,属实是沧云县的一股清流啊! 生活在这种地方,竟然还能考个秀才功名! “既是秀才,怎么在这驿馆中做招待这种杂活,这沧云县中,能考取秀才功名的,应该不多吧?”赵阳再度询问。 中年人轻叹一声,似是不愿回答。 但见赵阳依旧盯着他,他只好道:“前些年,下官承蒙皇恩,也担任过县丞一职,只是后来……” 中年人再度长叹,眼神晦暗起来。 “继续说下去。”赵阳挥挥手道。 在他面前,还敢把话只说一半? “后来,下官担任县丞一职,却未能改善沧云县百姓生计,在职半年,却迟迟没有政绩,德不配位,县令大人便让下官来这驿馆任职。”中年人继续说着,却似乎有说不出的清苦。 赵阳双眼微眯,明白了过来。 这中年人说得很隐晦,但他自然清楚。 那黄县令可不是什么为百姓着想的人,什么没有政绩,这些鬼话,偏偏不知道的人也就罢了! 至于眼前这种中年人,一个秀才,还担任过县丞,最终却混到这种地步,已经足以说明,这中年人与黄县令等人,不是一路人了。 至于眼前这中年人的秀才功名,是真是假,一问便知! 赵阳没有再多说什么,看着手上纸张中的文字,挑了挑眉,向中年人询问。 “你誊写的这治水之策,写了前两策,第三策是什么?” 中年人愣了愣,还是拱拱手,回答道:“古有大禹治水,堵不如疏,我沧云县水患频发,或可自治水之策中,取其精华,用之于民……” 只是,说到这里,中年人再度叹了口气,眼中数不尽的沧桑。 用之于民? 他们沧云县,能有官员为民做事的那一天吗?? 第一百三十五章劳民伤财 听着中年人的话,赵阳眼中精光一闪。 这中年人,是个人才啊! 秀才功名,难以作假,而且,看这中年人的谈吐,并不是只知道舞文弄墨的迂腐读书人,反倒是一心想着学以致用! 他现在手底下也没有什么能用的人,这中年人倒是可堪一用! “话说得不错,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你在这驿馆中做杂活,所学的这些东西,能派上用场吗?”赵阳询问道。 闻言,中年人本就惆怅的表情,更是苦涩起来。 赵阳的话,有些扎心了! 这些经世致用地文章,他学得再多,又能如何? 百般无用是书生! 这个道理,他又何尝不知? 对于沧云县的现状,他早已心灰意冷了。 而读这些经世致用的文章,或许也只是他心中最后的不甘罢了! 却在这时,赵阳的声音又再度响了起来。 “你在这里待下去,似乎也没有什么出头之日?” 中年人愈发无奈,眼前这位少年大人,是特意来扎他心的吗? 他不由看向赵阳,却见赵阳面带笑容。 “有没有兴趣,跟着我混?”赵阳询问道,“说不准,你以后还有机会……东山再起!” 中年人愣了愣神,随即却摇了摇头。 “多谢大人抬举,不过,下官只是一介驿馆吏员,当不起大人赏识!” 中年人拱拱手,不再多说什么。 他心中苦涩,自己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心怀抱负,一腔热血地想要带沧云县走出水深火热之地的那个年轻人了。 这些年来,他看惯了世态炎凉…… 眼前这位少年大人,应该出身不俗。 只不过,这少年大人也不过只有十余名随从,看这排场,估计身份也不会太高。 这沧云县的境况,恐怕怎么也无法改变了。 赵阳静静地打量着中年人,看其表情,他已经知晓了中年人心里所想。 一看就是饱经社会毒打的,对于东山再起,都已经死心了! 一旁梁槐却看得心急,他自是看出,自家殿下这是起了爱才之心了。 可这中年人竟然还敢拒绝这大好的翻身机会! 梁槐迈步上前,对中年人说道:“你可知,我家……” 只是,他话刚说了一半,赵阳便对他眼神示意,打断了他的话。 梁槐只好点头,快步退回赵阳身后。 赵阳微微一笑,说道:“你别急着下定论,迟早会改变主意的!” 中年人只是拱手作揖,并不多言。 此时香莲早已拿着钥匙,候在一旁。 赵阳也不再停留,带着众人走上楼去。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赵阳忽的转过身来,向中年人询问。 “下官冯一河!”中年人连忙道。 赵阳点点头,继续走上楼去。 冯一河看着赵阳等人走上楼梯地身影,神色落寞。 他不知晓赵阳等人的身份,不过,这个时间段来沧云县,或许与那位沧王殿下有关。 只是沧云县偏远,京城的情况,他并不知晓。 赵阳等人的到来,说不定便于朝堂皇子之争有关! 但这些,并不是他需要考虑的,朝堂内斗,许多人尚且自顾不暇,哪里有心思理会这小小沧云县之事? 莫说是这些人,就是那位沧王到来,恐怕无论如何,也斗不过黄县令他们…… 驿馆房间中,梁槐和香莲两人为赵阳铺好床褥,整理好一切,侍候着赵阳洗漱。 夜幕降临,赵阳却并未入睡,他坐在桌前,端着茶盏,等待着薛清源。 不多时,敲门声响起,梁槐立即开门,便见薛清源赶了回来。 “殿下,对于沧云县的情况,我了解了一些。”薛清源沉声道,眉头微蹙。 注意到薛清源的脸色,赵阳心中也大致猜出来,薛清源这一次外出调查,所见所闻,应该并不顺心。 “说说看。”赵阳放下茶盏,轻声询问道。 薛清源点点头,缓缓汇报道:“这沧云县的贫苦之象,尤比我们先前所见更甚!” “百姓皆居住土屋,难避风雨,多是一家数口人挤在一间茅屋之中,更有百姓,连土屋都难居住,只得用些草木,简单搭了居所……” 说起这些,薛清源的神色愈发沉重,似是回忆起了之前所见景象。 “我们自县城外围所见房屋,相比之下,反倒要好上数倍,此地百姓皆衣衫褴褛,难避风寒,所吃食物,更多是糟糠,甚至,食不果腹者,也有众多,民不聊生!” 薛清源说着,一旁梁槐有些忍不住问道:“他们不种粮食吗?即便难以富足,可也足够温饱吧?” “苛捐杂税,再加县衙强取豪夺,哪里还能维持生计?”薛清源目光中露出一抹阴翳。 赵阳眼中寒芒微微闪烁,问道:“县令那些人的动向呢?” 说到县衙那些人,薛清源深吸一口气,有些忿忿道:“属下暗中跟踪他们,见他们离开县衙之后,便前往此地的怡红楼中,寻欢作乐去了!” 赵阳点点头,对于这些,并不意外。 贪官污吏,不去这些地方,才不正常! “先前那些逃难的百姓所说的沧王宫殿呢?”赵阳再度询问。 这沧王宫殿,可是以他的名义所建造的! “沧王宫于数日前便开始建造,属下也去看了。”薛清源缓缓道,“似乎先前那沧王宫便已有规划,更是早有雏形,属下前去之时,便见沧王宫已经开始大规模动土,非大量财力,难以维持,其中更是可见奢华之处!” 说起这些,薛清源眼中的阴沉意味愈发浓郁。 显然,今日一路所见,已经让他都难以按捺心中杀意! “沧王宫所在之地,更是附近百姓难得的上好耕地,临近水源,灌溉便利,但现在……” 说着,薛清源摇了摇头,看向赵阳,沉声道:“殿下,这沧王宫,劳民伤财,简直天理不容!” 赵阳眼中也是露出森然冷意。 “穷奢极欲,若我不是这沧王,听闻这沧王宫的奢华,都要忍不住恨的牙痒痒了!”赵阳冷笑道。 “不过,建造得如此奢华,他们自然没有这般好心……” 赵阳眸中杀意愈发闪烁,“明天就去看看吧,我倒要看看,他们建造的这般奢华,究竟是为了谁!”? 第一百三十六章为谁而建? 清晨,旭日初升。 赵阳吃过早饭,带着薛清源和梁槐两人,走下驿馆二楼。 这一次前往沧王宫修筑地址,赵阳选择轻车简从。 刚走下楼,赵阳便见到冯一河此时正坐在柜台前吃着东西。 见到赵阳三人走来,冯一河站起身来,向赵阳行礼。 “大人!”冯一河艰难地吞咽下一口食物,和赵阳打招呼。 赵阳点点头,扫了眼冯一河的食物。 手中半块已经放得梆硬的野菜窝头,几根白水煮过的野菜,再加一杯清水,这便是冯一河的早饭了。 “你在这驿馆之中,俸禄应该不算少吧?”赵阳询问一声。 冯一河面色尴尬,知晓赵阳话语中的意思,向赵阳道:“让大人见笑了,实不相瞒,下官已经数月未见俸禄了。” 赵阳双眸微眯,冯一河的品行与县衙中那些贪官污吏大相径庭,在县衙中不受待见,不然也不会被打发到这驿馆中。 以县衙那些人的性子,克扣他的俸禄,也是常事。 他倒是并未急着出发,而是随手拉来一张椅子,做了下去,向冯一河笑道:“你慢慢吃,吃过早饭,随我一同去沧王宫那边看看?” “去沧王宫?” 冯一河神色微怔,提起沧王宫,他的神色便显得很是难看。 随即,他向着赵阳摆摆手,沉声道:“大人,下官还有职务在身,不可擅离职守,大人您去便是!” “冯大人在这驿馆里也是清闲,整个驿馆除了我们之外,也没有他人,倒不如随我家大人一同前去,冯大人身为当地人,也好帮我家大人带路?”一旁梁槐笑着解释。 冯一河摇摇头,走回柜台前。 只是,他再度拿起窝头,又仿佛想到什么似的,看向赵阳:“大人……” “嗯?”赵阳瞥了眼冯一河欲言又止地模样。 “恕下官说一句分外之话……” “但说无妨。” “这沧王宫……劳民伤财,本地百姓本就食不果腹,如今在修建沧王宫,百姓们已是不堪重负了啊!”冯一河眼睑低垂,脸上满是痛惜神色。 “看来你对于本地境况,很是清楚啊!”赵阳点点头。 对于冯一河所说的事情,他并未表露态度。 “是下官多嘴了。”冯一河长叹一声,他心中知晓,眼前的少年大人,也没办法改变现状。 而后,他再度拿起窝头,一口一口地艰难吃了起来。 赵阳始终没有离去,只是静静地看着冯一河。 这家伙,的确是这沧云县一股难得的清流! 很快,冯一河将面前食物吃得精光,连窝头碎屑都小心聚拢,吞到口中。 直到冯一河吃完,赵阳才缓缓开口:“想必即便你所吃的这些难咽之物,那些百姓,也很难吃到吧?” 闻言,冯一河点点头,面容愈发苦涩。 当今沧云县这情况,连野菜都难挖到了! “走吧,跟我们一起去看看!”赵阳不再说这些,看向冯一河。 “大人,这……”冯一河再度想要拒绝。 赵阳却是对他眨了眨眼,笑道:“带你去看一场好戏!” 说罢,赵阳直接起身,向着驿馆外走去。 冯一河无奈,只好随着赵阳一同动身,走出驿馆。 “下官为大人带路。”冯一河拱拱手,率先万千而去。 不多时,赵阳几人便很快赶到了沧王宫修筑地界。 还未靠近,远远看去,赵阳便已经能够看到,前方的一处建筑雏形。 高台楼阁,琼楼玉宇,说是建筑雏形,其实已经可以看出其规模宏大,一些已经完工的地方,假山楼台水榭都已经布置完好,雕梁画栋,美轮美奂。 而那些建筑雏形四周,则是有着许多人正赤着上半身,搬运着石头、原木等各种建筑材料,一眼望去,那些劳工也有足足上百人! 赵阳更注意到,这苍王宫规划的地界中,还有些零星未长成的农作物,其他早已被践踏一空,泥泞不堪,不远处的河流里,还裹挟着许多作物幼苗…… 在更远处,可见一行零零星星的破旧土坯茅屋,一些衣衫褴褛的老人佝偻着身子,拄着木棍,看着沧王宫这边。 整个苍王宫规模宏大,与四周那些破旧不堪的土坯茅屋,形成了尤为鲜明的对比! 赵阳面色冰冷,拳头紧紧握起。 “好呀,真是好得很啊!” 赵阳寒声笑道,笑得让人不寒而栗,“这沧王宫,真是浩大的工程啊!” 一旁的冯一河深深看了赵阳一眼,长叹一声,指向远处土坯茅屋那边。 “大人,你看那边,那里才是我们沧云县的现状,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本就难以维持生计,更莫说这沧王宫……” 冯一河顿了顿,咬着牙道:“这沧王宫每一寸土地,几乎都是建在百姓们的尸骨上的!” “冯一河,在你看来,这沧王宫,是为谁而建?”赵阳看向一旁冯一河,沉声询问。 冯一河略作思索,随即说道:“县衙那边的说法,是为沧王而建,下官不知这位沧王殿下是何人,不过,容下官斗胆说一句,我沧云县县衙一众官员,下官却有些了解,十有八九,这沧王宫修建一事,必是因他们而起!” “哦?”赵阳眯了眯眼睛,冯一河倒是看得很清楚,并未如其他人那般,受着县衙众人的引领,责怪他这沧王。 “大人您看……”冯一河又指着沧王宫的那些建筑雏形,沉声道:“那些建筑,早在几年前,便已有修建,只是百姓难堪重负,以致哀鸿遍野,县衙才暂且罢手,等待日后修建。” “而今,沧王殿下驾临,此地便以沧王宫的名义,再度修建了。” 听到此,赵阳眸光微闪,心中已有明悟。 说话间,几人已经来到了沧王宫的地界中。 可见那上百名劳工,都在拖着沉重的建筑用料,皮肤晒得黝黑,汗如雨下,都在喘着粗气,口干舌燥,吃力的干着活。 四周还有诸多监工,皆手持鞭子,冷喝一众劳工,稍有劳工停顿,便是一记鞭子招呼上去,拉出一道深深血痕! 见此,赵阳眼中的寒意愈发浓郁。? 第一百三十七章暴戾 “冯大人,如此众多的劳工,县衙那边,可会分发钱粮?” 梁槐看着眼前沧王宫修筑的情况,眉头下意识紧紧皱起。 这沧王宫若是建成了,可比冷宫强上无数倍,即便是那些皇妃寝宫,也难以与之相比! 他久居宫中,也未曾见过这等修筑阵仗。 冯一河摇摇头,满脸苦涩:“哪会如此?这些劳工,皆是我沧云县百姓,县衙下令,强征苦力劳作!” “一个县衙,也敢强征苦力?”一旁薛清源,此刻也都按捺不住了。 冯一河苦笑一声:“县令大人说过,这一切都是那位沧王殿下的意思!” “沧王殿下,乃是陛下的十五皇子,皇家贵胄,身份高不可攀,此地穷苦百姓,能够为沧王殿下修筑沧王宫,乃是他们祖祖辈辈修来的福报,这是他们莫大的荣幸!” 冯一河说着,眼眶都微微红了起来。 “沧王宫若是建成,他们即便累死,也是对沧王殿下莫大的功德……” 闻言,薛清源拳头握得骨节作响,神色沉郁到了极点。 梁槐更是不住怒骂起来,“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赵阳深吸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冰寒彻骨地冷笑。 杀意滔天! 为他修功德?简直可笑。 这些人,打着他的名义,做着罪大恶极的事情! 全都该死! 赵阳一言不发,带着薛清源三人,缓缓迈步向前走去。 啪! 正行走间,远处,一阵刺耳的鞭子抽打声忽然响起。 只见一名劳工瞬间倒地,后背一道通红的血痕刺目惊心! 那劳工瘫倒在地,一动不动,已然昏死过去。 四周其他劳工见状,连忙就要上前搀扶。 啪! 鞭子抽打声再度响彻。 一名青衣监工手持鞭子,目光扫过四周一众劳工,冷声道:“你们想死吗?耽误了干活,老子抽不死你们!” 四周一众劳工瞬间面露怒容,纷纷怒视着那名监工。 见此,那青衣监工神色顿时阴冷起来,手中鞭子向着一众劳工挥舞着。 “干什么?反了你们了,还不快快干活,要是耽误了沧王宫的修建,沧王殿下驾到,非得诛了你们九族!” 闻言,一众劳工的脸上,顿时露出浓浓惧怕神色。 “大人……” 劳工之中,一名老者拱手走上前来,满脸皱纹,嘴唇干裂,显然虚弱到了极点。 “大人,我们从昨日清晨一直干到现在,连半口吃得都没吃过,这几天也只睡过一觉,实在没有力气了!” 那老者苦苦哀求道,“大人,您就让我们休息休息,吃点东西吧?我们也好恢复些气力,再好好干活……” 啪! 青衣监工不等他说完,当即挥动手中的鞭子,只是老者距离稍远,鞭子未曾打到,但依旧吓得老者连连后退。 “你还敢躲?”青衣监工冷笑一声,拿着鞭子指着四周众人,大声叫道:“我告诉你们这些刁民,活都干不完,还想着吃饭?” “县令黄大人可怜你们,才从自己的俸禄中,给你们弄了点吃的,不然你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们能活下去,就该对黄大人感恩戴德了,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老子动起来?” 说着,青衣监工手持鞭子,向着一众劳工快步走去。 一众劳工见状,顿时神色惊恐,想要拉动建筑石料继续走。 可是,方才的短暂停留,不仅没能让他们恢复什么力气,反倒由于石料停滞,他们一时之间根本拉不动。 啪! 啪! 鞭打之声不断响起,青衣监工一边抽打着面前劳工,一边冷声道:“这几日沧王殿下可就要到了,要是见到沧王宫这幅样子,打断你们骨头都是轻的,你们就是掉了脑袋,也不能有半点怨言!” 在那青衣监工的抽打下,一众劳工不断惨叫。 只是,他们连惨叫声都显得虚弱。 砰! 先前说话的老者,也被青衣监工抽倒在地。 可青衣监工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继续挥舞着鞭子,抽打在那老者的身上。 这里的情况,也吸引来了四周其他的监工。 那些监工见状,顿时冷笑不已。 “方才,就是这个老东西胆敢顶撞大哥?”一名黑衣监工询问道。 那青衣监工点点头,挥舞着手中的鞭子:“这老东西刚刚还敢躲老子的鞭子,带着这些刁民跟老子理论,活都没干完,竟然还想着找老子要饭吃!” 四周一众劳工见状,又是发怒又是惧怕。 对于这些监工的暴戾行径,他们敢怒却不敢言。 “呵呵,反正这老东西也一把年纪了,出不了多少力气,直接打死算了,也好让剩下的这些刁民知道,反抗咱们,是什么下场!”黑衣监工看着四周,寒声笑了起来。 青衣监工狠厉地点点头,手中鞭子高高举起:“杀一儆百,你们都给老子好好看看,不好好卖力建沧王宫,是什么下场!” “老薛,上!” 也就是这时,一阵冰冷的声音响起。 青衣监工微微一愣,转头望去,便见一道身影宛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砰! 下一刻,青衣监工直接倒飞了出去,手中鞭子掉落了下来。 那青衣监工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口中当即喷出一口鲜血,目光惊骇地看着那道身影,只觉得自己浑身骨头都被打断了一般! 四周其他监工更是面色骇然,紧盯着面前骤然出现的这道身影。 先前此人冲过来,他们竟然连对方究竟是怎么动手的,都未曾看清! 鞭子未曾落地,便被薛清源捏在手中。 他冷冷地看着一众监工,一言不发。 这时,赵阳缓缓走上前来。 “大人,此举……”冯一河神色惴惴,似是想要阻止赵阳。 可是看着四周的情况,冯一河长叹了一声,无力地垂下了胳膊。 薛清源先前动手太快,他想要阻止,也已经晚了! 冯一河看向四周的一众监工,心中无奈至极。 这位大人竟然敢对这些监工出手,必然会引起极大的轰动,此事已经无法轻易了结了…… 一旦传到了黄县令那里,只怕到时候,后果将更加难以想像!? 第一百三十八章通通拿下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来这里捣乱!” 黑衣监工怒骂一声,只是看着薛清源的目光中,却露出一抹惧色。 眼前这些突然出现的人,分明来者不善,而且,薛清源方才的身手,实在震慑到了他们。 与此同时,其他监工也将那青衣监工搀扶了起来。 “呸!” 青衣监工狠狠吐出一口血沫,紧盯着薛清源,眼中又是畏惧又是愤怒。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赵阳身上。 他混迹多年,自是能看出来,眼前这个锦衣少年,正是这些人的领头人! “我倒是想要问问,你们又是什么人?” 赵阳目光扫过一众监工,冷冷询问。 “大胆!” 黑衣监工一手拿着鞭子指着赵阳,一手拍了拍身上的监工衣服,冷声道,“怎么?瞎了你们的狗眼不成?老子们可是……” “掌嘴!” 啪! 然而,黑衣监工的话还未落下,赵阳淡淡的声音便再度响起。 薛清源二话不说当即上前,一巴掌抽在那黑衣监工的脸上。 那黑衣监工惨叫一声,直接被这一巴掌重重的抽倒在地上,几颗牙齿混着血沫横飞出去。 整个人更是狼狈到了极点。 顿时间,四周所有人都是一惊。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赵阳身上,带着浓浓的惊讶意味。 尤其是冯一河,都不由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身边的这位年轻大人,行事竟然如此凌厉! “来自冯一河的震撼值+666……” “来自李土的震撼值+728……” “来自……” 赵阳神色始终平静如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狗眼看人低,真当他是好惹的吗? 在这沧云县,是个人就敢对他出口成脏? “你们反了不成?我们可是县衙的衙役,你们简直胆大包天,竟敢敢对我们动手?” 另一边,青衣监工怒声呵斥,只是声音隐隐还有些颤抖。 方才薛清源落在他身上那一击,让他说话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原来是衙役!” 赵阳挑了挑眉,看着那青衣监工,神色忽的凌厉起来。 “小小衙役,是谁给你们生杀大权?竟敢私自残害百姓?” 赵阳声音严厉,更带着一股威严。 看到这一幕,冯一河愈发心惊,他隐约觉得,自己似乎低估了赵阳的身份,而且低估了太多太多。 看赵阳的行为举止,应该是久居上位之人。 可一众监工衙役却满是不屑,眼前这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在这沧云县地界,竟然还敢对他们出手? 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只是,他们心中对于薛清源的身手,却又不得不有些忌惮。 恐怕他们这些人一起上,也很难对付得了眼前这几人。 但他们横行沧云县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有谁敢对他们这般嚣张! 青衣监工再次吐出一口血沫,打量了赵阳一眼,冷笑道:“小子,看样子,你是哪家的公子哥吧?怎么,还想行侠仗义?” “不过,你可是找错地方了,来了我们这沧云县,还敢跟我们动手……” 说到这,青衣监工的神色骤然阴狠起来,“你这是自己找死!跟老子谈什么生杀大权,你也不好好问问,在这沧云县,我们就是王法!” “你们就是王法?” 赵阳的脸上,露出一抹饶有兴趣的神色。 有点意思! 这是标准土王爷的语气啊! 这沧云县,上到县令,下到衙役,都是一致的嚣张! “没错,只要在这里,就是我们最大。” “来咱们沧云县,还敢多管闲事,天王老子都保不了你!” 其他监工也纷纷叫嚣起来。 他们语气张狂,高高在上。 眼前这锦衣少年,不过是哪里来游玩的公子哥罢了! 自以为能行侠仗义,可是既然来了这么一出,若能安然无恙的走出沧云县,那就要算他们仁慈了! 冯一河长叹一声,这件事情,只怕已经没办法善了了。 “大人……” 冯一河低声喊了赵阳一声,故意压低声音:“大人,你们是头一次来我们沧云县,对我们沧云县的情况应该并不清楚!” “在这里,县衙的人说话,就是铁律,您这一次得罪了他们,那就是得罪了县衙,如果县衙那边怪罪下来,只怕……” 冯一河再度叹了口气,语气低沉无比:“只怕到时候,你们很难活着走出沧云县!” “哦?”赵阳看了冯一河一眼,依旧不为所动:“这沧云县县衙的力量,真的这么强吗?” 冯一河点点头,神情苦涩:“大人,如今之计,想要保命,只能对这里的情况,装作视而不见!” “你的意思是,就当咱们没来过这里?” 赵阳转头反问,装出一副没有听懂的模样。 冯一河心中愈发急切,正要再说些什么,一旁的青衣监工,目光却是落在了他的身上。 “冯一河,你小子居然也在这!” 青衣监工冷冷看向冯一河,手指指着赵阳几人,冷声道:“这些家伙,是你领来的?” 冯一河无奈,只好上前,对青衣监工拱拱手:“杨大哥,这些大人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还望杨大哥海涵!” “滚!” 冯一河话音刚一落下,青衣监工便是一声冷喝。 “冯一河,这话要是放在你当年当县丞的时候,跟我这么说,我还能听你几句,可现在……” 说到这,青衣监工冷笑起来,“现在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称兄道弟?” 冯一河无奈叹息一声,脸上露出一抹苦涩。 他人微言轻,虽说曾是秀才,可在这沧云县,一文钱都不值。 连一个衙役,都能半点不将他放在眼里。 “老冯,你跟着看好戏就行!” 这时,赵阳伸手在冯一河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随即看向一众监工衙役,双眼微微眯起。 “老薛,所有人等,统统拿下。”赵阳淡淡开口,语气坚定万分。 “呵呵,拿下?” 听到赵阳的话,一众监工衙役却纷纷不屑的冷笑起来。 “你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在老子这沧云县地界,也想将老子们拿下?”那青衣监工不屑冷笑。 其他监工也一同走上前来,手中鞭子缓缓举起,这次有了防备,他们也不怕薛清源再敢动手! 青衣监工指了指一旁的冯一河,对赵阳冷声道:“你最好问问你身边的冯一河,老子就是一动不动站在这里,量你们也不敢再跟老子动手!” 第一百三十九章拿县令吓唬我? 青衣监工冷笑连连,擦了擦嘴角血沫,脸上阴冷的嚣张神色愈发浓郁。 “多管闲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砰! 下一刻! 青衣监工话音刚落,薛清源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直接一脚踹出,青衣监工当即倒飞了出去。 见此一幕,所有人都愣住了。 谁也没想到,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些家伙居然还敢动手? “你说什么来着?” 赵阳掏了掏耳朵,一副没有听清的样子。 他挥了挥手,看向薛清源:“老薛,麻利点!” 顿时间,四周所有人纷纷心惊。 眼前这锦衣少年,竟然如此果决! 而薛清源,此时已经动手了,身形快到极致。 一个人在一众监工的围攻中穿梭着,那些监工拼命挥舞着手中的鞭子,愣是没办法打到薛清源。 那些监工衙役,心中又是惊骇又是愤怒。 这锦衣少年,简直胆大包天! 四周那些劳工们,此时也都神色骇然无比。 对于他们来说,无论是这些监工衙役,还是赵阳等人,都是惹不起的大人物! 可那锦衣少年,竟然半点都不惧怕这些监工衙役! “来自冯一河的震撼值+999……” “来自……” 赵阳随意看了眼飞速增长的震撼值,没有理会。 他的目光,又落在薛清源的身上。 老薛这种高手,对付这几个衙役,简直不要太轻松! 砰砰砰! 几个呼吸间,便有几人倒飞出去,一个个狼狈的倒在地上。 他自始至终,连武器都未曾动用,那些手持鞭子的衙役,便通通被击倒在地! 不一会功夫,一众衙役全部瘫倒在地上,惨叫不止,爬都爬不起来。 那青衣监工此时满脸惊骇,怎么也没有料到,赵阳竟然真的敢对他们所有人动手。 这简直是对沧云县县衙的挑衅! 想到这些,青衣监工眼中寒芒闪烁。 他躺在地上,冷冷抬头,紧盯着赵阳。 “你最好把老子好好扶起来,再乖乖地给老子跪下好好地道歉,否则的话……” 青衣监工冷笑一声,“否则,等县令大人来了,你们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能活着走出我们这沧云县,那就算你们厉害!” “县令大人?那我是不是得害怕一下?”赵阳挑了挑眉,语气玩味。 青衣监工脸上冷笑愈发狰狞:“呵呵,现在知道怕了,那也晚了,县令大人到来,你们所有人,都得死!” “拿县令吓唬我?” 赵阳眼睛轻轻眯起,说话间,重重一脚踢在青衣监工的腿上。 咔嚓! 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青衣监工顿时惨嚎一声,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你,你竟然还敢动手?” “你这是找死,我要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青衣监工愤怒而凄厉的声音响起,看得四周所有人心中一颤。 面前这个一直面带笑容的锦衣少年,动起手来,也是这么狠厉! 冯一河面色焦急,拉住赵阳,低声说道:“大人,这边的消息,绝对瞒不过黄县令他们的眼线,万一待会他们过来,那咱们恐怕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吃不了兜着走?” 青衣监工却阴冷地笑着,语气寒意森森。 “打了我,你们还想走?呵呵呵,不让你们死在我们沧云县,老子以后跟你姓!” 闻言,冯一河的脸色更是难看。 他心中已是焦急万分,万万不曾想到,这一次随着赵阳来这沧王宫,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若早知道的话,他怎么也得拦住赵阳! 更不可能带着赵阳来到这里了! “不是想用县令压人吗?那你现在就去把县令叫过来好了!” 这时,赵阳神色平静的摊摊手,似乎完全不以为然。 听到此,四周所有人更是大惊,看向赵阳的表情古怪无比。 “好!”青衣监工紧咬着牙,冷笑一声。 “等县令大人来了,我看你还敢不敢这般硬气!” 赵阳瞥了那青衣监工一眼,他现在,可以随手把这些衙役通通杀了! 不过,仅是如此,那就不必他费这么大力气跑一趟了! 他这次来沧王宫,可不只是为了杀一些衙役! 赵阳扫了那正在建造的沧王宫一眼,眼中浮现一抹寒意。 随后,他不再多说什么,目光转而落在那一众劳工身上。 注意到赵阳的目光,那一众劳工当即浑身颤抖,噗通跪了下来。 更远处,那些没有监工看守的百姓们,见到赵阳身边的这些劳工跪下扣头,他们也纷纷跪了下来。 所有人都紧紧低着头,看都不敢看赵阳一眼,生怕冒犯到赵阳。 “大人饶命!” “大人饶命啊,我们只是在这里劳工,不曾触犯大人!” “这事跟我们真的没关系啊……” 一众劳工扣头不止,仿佛生怕赵阳是来这里打杀他们的一般。 见此,赵阳眯起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在这些百姓看来,这沧云县所有的大人物,都是他们惹不起地存在,都是要压迫他们的。 他们在沧云县县衙的严酷治理之下,早已麻木,半点也不敢反抗! 赵阳看着一众不住磕头的百姓,心里叹息一声。 “我不是来打杀你们的,你们不必担心!” 赵阳话音落下,一众百姓这才敢缓缓抬头,有些惊疑不定的看向赵阳。 “你们皆是平民百姓,未曾触犯任何罪责条例,应该为生机劳碌才是,而不是为了建这什么沧王宫!” “我赵国,从来没有逼迫你们放下生计,让你们累死累活建造沧王宫的道理!” “赵国百姓,应当安居乐业,这才是朝廷想要让你们做的!” 赵阳声音愈发高昂,仿佛带着一股震撼人心的力量。 “我来这里,便是为了给你们一个公道!” 听到此,百姓们面面相觑,脸上皆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神色。 在这沧云县,他们能活着,便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更莫说奢求什么公道了! 冯一河长叹一声,深深的看向赵阳。 给沧云县百姓一个公道? 沧云县,真的能有这一天吗? 冯一河无奈地摇了摇头,神色凄凉。 对此,他早已不抱任何希望了…… 而眼前这位少年大人,应该是心怀抱负,满腔热血之人! 只可惜,来错了地方! 沧云县,可不是他能够伸展拳脚,大展宏图的地方……? 第一百四十章侮辱苍王,该当何罪? 赵阳挥挥手,继续看向一众百姓:“大家快快请起,你们一直劳累,甚是辛苦,先坐下好好休息!” 听到此,那一众百姓面面相觑,却不敢有半点动作。 赵阳无奈,只好又道:“这是我的命令!” 话音一落,顿时间,四周所有百姓快步聚集了过来,坐在赵阳身前。 身子落地,好不容易喘了口气,一众百姓心神这才稍稍安定。 只是,他们心中依旧战战兢兢,看向瘫倒在地的一众监工,仿佛生怕县令到来一般,神色中满是忧虑。 可很快,这些百姓心中最为担忧的事情,还是来了! 远处,一队马车快速驶来,身后,还跟着一大队衙役! 一行众人,声势浩大无比! 越是临近,那些百姓们的神色便越是慌乱。 一时之间,更是坐立难安。 而冯一河也紧紧皱起眉头,神色无奈至极。 黄县令来了,那这一次,事情是彻底闹大了! “呵呵,你们先前不是口出狂言吗?倒是再给老子嚣张啊?” 这个时候,青衣监工也缓缓爬了起来,他们身上皆带着伤势,可此时的神色,却狰狞无比。 县令大人来了,那么,眼前这些人的死期也就到了! 轰隆隆! 马车临近的声音传来,接着缓缓停下。 黄县令身着官服,与一众人慢悠悠的自马车上走了下来。 只是,刚下马车,黄县令却瞬间看清了此地的情况。 黄县令眉头一皱,神色先是猛然一怒,可注意到不远处的赵阳后,脸上的表情又齐齐一僵。 随即,快速向着赵阳这边跑了过来! “小子,现在县令大人来了,你先前的那一番话呢?有本事再给老子说说看!” 见到黄县令过来,青衣监工脸上满是狞笑,表情得意到了极点! “在这沧云县,我们县令大人就是天,就是王法,你在这里招惹了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青衣监工不住的叫嚣着,甚至比之前更加嚣张,丝毫不把赵阳放在眼里。 黄县令匆匆跑了过来,可听到青衣监工的话,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赵阳,这位沧王,不好好在驿馆里呆着,跑到这沧王宫做什么! 而且,看这里的架势,必然已经发生了冲突! 昨日初次碰撞,黄县令心中已然知晓,这沧王,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他手底下这些人,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这个瘟神? 他快步跑了过来,向着那青衣监工,小声怒喝:“这是怎么回事?” 那青衣监工还以为黄县令的怒火是因赵阳而起,脸上的狞笑,顿时愈发浓郁。 正要说些什么,可这时,赵阳也跟着几步走上前来。 “黄县令,这里的情况,想必不用我说,你也清楚了吧?” 赵阳微微一笑,似笑非笑:“你说,此事该如何处置?” 黄县令脸色一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可那青衣监工却冷笑连连,看向黄县令,冷笑道:“大人,这些歹徒简直胆大包天,在咱们沧云县地界,竟然敢对咱们动手?” “大人,依小的来看,这些人耽误咱们修建沧王宫,这不是欺负小的,而是明目张胆的挑衅大人您呢!” “对于这些人,必要重罚,只要您一声令下,小人便让他们死无葬身……” 青衣监工神色得意万分。 在他看来,只要黄县令一到,赵阳就死定了。 “住口!” 只是,他话还未说完,黄县令却忽然怒喝一声。 一张脸阴沉万分,恨不得把他活活吃了。 青衣监工顿时一愣,有些茫然的看着黄县令。 赵阳神色玩味,静静的在旁边看戏。 他一句话都没说,倒想要看看,黄县令接下来的反应。 而冯一河,更是神色微滞,似乎有些诧异。 黄县令的反应,似乎与他预料中的有些不同! 他抬起头,又看向黄县令身旁的孙县丞和师爷,只见这些平时耀武耀威的家伙,此刻纷纷低着头,脸上惴惴不安。 看到这一幕,他心中更是狐疑。 随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看向赵阳。 这位年轻的大人,身份似乎并非他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你这该死的废物,你可知这位是谁?” 而这个时候,黄县令走到那青衣监工身前,捡起地上的鞭子,二话不说,狠狠一鞭子抽在了那青衣监工的身上! “混账,你竟敢如此无礼,想不到,本官治下县衙之中,竟然会出你这般大逆不道之徒!” 黄县令越说,心中越是愤怒! 倒不是真得痛恨这些害群之马,只是…… 在沧王面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吗? “黄县令,看样子,此事与你无关啊?” 赵阳没有理会黄县令对那青衣监工的抽打,只是淡淡询问。 他已然听出来了,黄县令虽然在痛打那青衣监工,表面愤怒至极,可黄县令口中所说的话,分明是想要撇清关系! 黄县令连忙点头,对着赵阳拍了拍胸口:“是下官治理不力,未曾想到,县衙之中,竟出了这等……” “行了!” 赵阳挥了挥手,也懒得看黄县令演戏! 难不成,还要他给黄县令颁发个影帝作为奖励? “来自冯一河的震撼值+1066……” 而见此一幕,冯一河顿时瞪大眼睛,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般。 他连忙看向着赵阳,眼中露出浓浓的震惊! 一个从外地赶过来的年轻人,不但对黄县令满不在乎,还能让黄县令这般低声下气? 加上他又如此的年轻! 那么,眼前这位大人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四周百姓心中惊颤,谁也未曾想到,他们眼中那几乎是土王爷一般的黄县令,在这个少年的面前,竟然摆出了这幅神色! 莫非,他是上天派来拯救咋们的神明吗? 赵阳不去看黄县令,目光落在那青衣监工的身上。 顿时间,青衣监工等一众监工衙役神色剧颤。 他们万万不曾料到,黄县令对于眼前的年轻人,都这般恭敬! 那这年轻人,得是什么身份? “说说吧,尔等侮辱沧王,该当何罪?” 赵阳背着双手,淡淡询问。 顿时间,一众监工衙役皆心中大惊。 可他们看了一圈,此时脑子也转不过来,哪里有什么沧王? 沧王,再怎么说,那也是真正的皇亲国戚! 侮辱沧王,这就是大逆不道的死罪! 这锦衣少年,分明是要给他们扣上这罪名啊! 但黄县令都对赵阳如此恭敬,他们哪里敢表露不满? 青衣监工脸色发白,赶紧解释:“不敢不敢,我们绝对没有侮辱沧王!” 其他监工,更是拼命的摇头。 “那沧王殿下,我们连见都还没见过,又怎么敢去侮辱沧王殿下?” 第一百四十一章叩见沧王殿下! “这位……大人,天地良心啊,我们可从未说过侮辱沧王的话!” 青衣监工拼命摇头解释。 若真被赵阳扣上了这顶帽子,那他们岂不是死路一条? 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 四周其他人,皆是面面相觑,赵阳所说的,侮辱沧王,究竟从何而来? “我们这些人,哪里敢对沧王不敬?” 青衣监工又看向黄县令,企图让黄县令救他们。 “这位大人,有县令大人作证,我们绝对没有侮辱过沧王殿下!” 可黄县令等人,此时脸色却愈发僵硬。 特别是黄县令,一张脸都绿了,这些蠢货,赵阳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一个个都傻了吗? 赵阳没有理会这些家伙,只是转头看向黄县令。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果然什么样的头子,带什么样的手下! “哦?黄县令要为他们作伪证?莫非,他们真的不曾侮辱过沧王?”赵阳语气玩味,一眼不炸的盯着黄县令。 黄县令一听,瞬间懂了赵阳的意思! 如果他要为这些蠢货作伪证,那不就相当于,不承认赵阳沧王的身份吗? 沧王,可是当朝皇帝亲自下旨册封的! 他若不承认,那便是抗旨不尊,大逆不道! 这沧王,果然不好对付! 将如此罪名扣在这些衙役身上也就算了,竟然还想将他也连坐进去? “县令大人!” 青衣监工眼看黄县令不说话,连忙喊了一声。 他们心中满是不忿,在这沧云县,就算比黄县令更大的官来了,又能如何? 这里终究是他们的天下!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黄县令连杀了他们的心都有了! 难不成,他还要为了这些衙役,把自己也搭进赵阳的圈套里? 想到这些,黄县令看向面带笑意的赵阳,心中泛起一抹寒意! 随即,他黑着脸,忽然向着赵阳跪了下来。 “下官叩见沧王殿下!” 黄县令跪在地面,高呼一声。 “先前见这些大逆不道之辈,胆敢忤逆殿下,未曾向殿下见礼,还望殿下莫怪!” 他身后的师爷和孙县丞等人,也跟着齐齐跪下,随着黄县令一同高呼! “见过沧王殿下!” 恭敬的声音落下,却宛如雷霆炸响。 顿时间,此地所有人心头猛然一惊。 一众监工衙役更是瞪大了眼睛,紧盯着赵阳,神色僵硬,满是难以置信的意味。 这锦衣少年,竟然就是那位沧王殿下? 这…… 青衣监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带了这么几个随从的小子,竟然摇身一变,就成了沧王殿下! 那他们先前对赵阳的不逊之言,岂不正是坐实了侮辱沧王的罪名? 想到这些,一众监工脸色狂变,心中升起一股难言的恐惧。 他们浑身都不住颤抖起来。 顶撞了沧王,还在赵阳面前做了先前那一番举动,那赵阳岂会放过他们? “见过沧王殿下!” 而这时,冯一河和一众百姓,也纷纷跪了下来,向着赵阳行礼。 冯一河心中,早已翻江倒海。 尽管先前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测,可黄县令等人的跪拜,彻底证明了赵阳的身份。 如此身份变化,令他心中充满了震惊! 这位他一直认为,心怀抱负满腔热血的少年大人,竟然就是那位沧王殿下? 四周百姓更是惶恐,先前县衙的一番宣传,早已让沧王的名头,成为了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心中的梦魇! 不过,他们先前见赵阳的那一番做法,也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似乎,这位沧王殿下,并不像县衙所宣扬的那般,是只顾贪图享乐,不顾百姓死活的人…… “来自杨老八的震撼值+1288……” “来自吕桥的震撼值+1150……” “来自冯一河的震撼值+999……” “来自……” 转眼间,又是一大波震撼值涌来。 赵阳没有理会黄县令,只是看着四周上百名跪伏在地的劳工百姓们。 他挥挥手,朗声道:“百姓们,本王不计较这些礼数,你们快快起身吧!” 听到赵阳的话,四周百姓不由缓缓抬头,向赵阳看去。 他们见赵阳面带温和笑意,没有降罪的意思,顿时松了口气。 果然,这位沧王殿下,并不是县衙所宣传的那样! 见赵阳向他们挥手,一众百姓这才恭敬的站起身来。 黄县令等人相互对视一眼,拍拍袖子上的泥土,也要起身。 “嗯?” 然而,赵阳的目光,却忽然斜睨向他们。 顿时间,黄县令等人再不敢有任何动作,继续跪伏下来。 他们差点忘了,这沧王,可不是什么不计较礼数的人。 这种话,也就骗骗这些刁民! 昨日的事情,他们可还记得清清楚楚! 就因为他们没有跪拜,赵阳差点把他们全都斩了! “本王先前说过,你们是我大夏百姓,本王既然被册封至沧云县,便应让你们都安居乐业!” 赵阳身形挺拔,坚定的看着一众百姓。 “百姓,才是我赵国的根基,本王携浩荡皇恩而来,在这沧云县,本王便不是来作威作福的!” “沧云县贫困,天灾常发,本王怎能忍心见你们生活在水火之中?” “既然本王来了,便要带你们过上好日子,不再受人欺压!” 赵阳一番话,并未卖弄辞藻,而是说着最简单不过的道理。 落在一众百姓心头,却深深触动了他们。 安居乐业,过上好日子,不再受人欺压…… 这些事情,他们先前连想都不敢想! 可现在,他们亲眼目睹,见赵阳鞭笞那一众监工衙役! 甚至,连一向在沧云县,宛如土皇帝一般的黄县令,也都在向着赵阳下跪! 这顿时让他们仿佛拨开了遮住天际的浓浓阴云,看到了太阳,看到了希望! 沧王殿下,是来带着他们,过上好日子的! 不是所谓欺压百姓之人! “草民……叩谢沧王爷!” 先前被赵阳救下的劳工们,纷纷涕泗纵横,再度向着赵阳跪拜。 其他百姓也纷纷随着那老者,向着赵阳跪拜下来,感恩戴德! 冯一河紧紧盯着赵阳,不免神色动容。 沧王殿下,当真是为沧云县百姓带来福祉之人啊!? 第一百四十二章斩了! 赵阳没有端着架子,再度让一众百姓起身。 看了冯一河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随即,他的目光,又落在那一众监工衙役身上。 “尔等,可知罪?” 赵阳冷声询问,杀气腾腾。 那青衣监工吓得脸都白了,顿时连连磕头,向着赵阳求饶。 “殿下,小人瞎了狗眼,不识殿下身份,冲撞了殿下,还望殿下恕罪啊!” 青衣监工一边求饶,将脑袋磕得噗噗作响。 “殿下,饶了小人吧!” “小人再也不敢了!” “殿下……” 一众监工求饶之声不断响起,这时候,他们心中再没有半点轻慢。 连黄县令等人,都在一旁长跪不起。 他们这些做衙役的,又哪里敢反抗赵阳? 赵阳神色始终冰冷,先前那被青衣监工一鞭子抽倒的劳工,背上鲜血依旧在不断渗出,染红了后背,直到现在也未曾苏醒。 而其余的劳工,身上也有着深深的鞭痕,鲜血止不住的涌出。 若不是赵阳先前阻拦,这些劳工,已经被这一众监工衙役给硬生生打杀了! “饶命?” 赵阳神色冰冷,没有丝毫动容。 “尔等身为沧云县衙役,不思维护一方平安,保护平民百姓,却做这些草菅人命之事!” “此地百姓,哪一个人,未曾蒙受过尔等欺压?” “你们目无法纪,犯上作乱,欺压百姓,为非作歹,这一桩桩大逆不道之事,你们心中清楚得很吧!” 赵阳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一一数落这些人的罪行。 “若本王就此绕过你们,如何向沧云县百姓交待?” “殿下饶命啊……” 一众监工衙役听到这话,吓得瘫倒在地。 不住的哀嚎着,浑身颤抖不止。 那青衣监工看了一旁的黄县令一眼,紧咬着牙,又对赵阳说道:“殿下,我们也是奉命办事啊!” “奉命?” 赵阳眉头微挑,质问道:“奉谁的命令?” 那青衣监工看着跪地不起的黄县令,张了张嘴,一时之间,却半点不敢说出黄县令来。 黄县令更是冷冷看了那青衣监工一眼,眼中威胁之意浓郁。 赵阳不再看那青衣监工,而是转而看向黄县令。 “黄县令,你可知,他们是奉了谁的命令,竟敢如此胆大包天?” 赵阳淡淡的询问,却是明知故问。 黄县令顿时身形一颤,连忙对赵阳解释:“殿下,是下官失察了,未曾想到,这些人竟敢如此欺瞒下官!” “原来黄县令不知啊!” 赵阳冷然一笑,忽的又向黄县令质问:“黄县令,本王问你,这些十恶不赦之人,该如何处置?” 黄县令倏然抬头,猛然抬头看向赵阳。 赵阳脸上笑意盈盈,可那笑容,却让黄县令的心中一片冰寒! 他心中确信,若他胆敢说一句维护这些监工衙役的话,那么,赵阳就很有可能,给他扣上一个包庇之罪! 到时候,说不定赵阳又要给他整什么幺蛾子! 想到这些,黄县令咬了咬牙,沉声吐出两个字。 “该杀!” “县令大人……” 听到黄县令的声音,那一众监工衙役顿时脸色齐变,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青衣监工更是愤愤大吼:“黄县令,你不是……” 可黄县令冰冷阴沉的目光,却让青衣监工不由闭上了嘴巴。 他知道,自己若是敢说出来。 他的家人,只怕也无可幸免。 赵阳微微一笑,收回目光,随意的摆了摆手。 “既如此,那便按律处置吧,斩了!” 赵阳话音一落,薛清源当即抽出手中长剑,向着一众青衣监工走去。 他一言不发,心中早已充满了杀意。 见此,那一众监工衙役,脸上都露出了浓浓的惊恐神色。 一些人直接皆瘫软在地,还有的两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 更有甚者,浑身不住颤抖,身下早已是一片污秽! 和之前的高高在上,判若两人。 薛清源动作迅速,一剑递出,干净利落,几名监工衙役瞬间通通倒地。 鲜血汩汩流淌出来,染红了一片地面。 黄县令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抑制不住的涌出一阵冰寒。 赵阳做事,果决得令人可怕! 他们手底下这些衙役,说杀就杀了! 四周百姓们看着赵阳一挥手,便将这些平日里欺压他们的衙役全部斩杀。 一时间,他们看着赵阳的目光愈发敬仰! 面对眼前的沧王殿下,他们再没有半点质疑。 沧王殿下,就是来为民做主的! 冯一河更是眯起了眼睛。 沧王殿下,行事果决。 即便来到这沧云县,也并未选择蛰伏,养精蓄锐。 而是直接便奔着这沧王宫而来! 更是在这里,鞭笞监工衙役,强势压下黄县令,甚至斩杀那些监工衙役,为民除害! 这才是真正的成大事之人! 而他,纵观前半生,只考了个秀才功名。 一心想要造福沧云县百姓,可却不得不败在现实面前。 最终选择消沉,碌碌无为…… 可现在,从赵阳身上,他却看到了希望! 一个彻底改变沧云县现状的希望! 想到这些,冯一河的眼中,闪耀起一道精芒! 斩杀了一众衙役,赵阳神色如常,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扫了一眼这沧王宫,目光又看向黄县令等人。 “黄县令,本王听当地百姓们说,这沧王宫的修建,县衙发布公告,说是本王的旨意?” 赵阳向着黄县令询问,目光灼灼。 黄县令神色一滞,不由握起拳头。 果然,还是脱不了赵阳这一问! “本王问你,我什么时候下过这个命令了?” 赵阳声音一沉,音量也瞬间大了几分。 黄县令脸色变了变,眼中满是思索之色。 随后,他看着赵阳,连忙解释:“殿下,殿下您误会了!” “哦?” 赵阳眉头微挑,静静的看着黄县令。 “我们在沧云县为官,怎敢假传殿下的命令?” 黄县令向着赵阳笑了笑,又道:“至于所谓的告示,皆是那些不知情的百姓,随口杜撰的!” “我等皆听闻,陛下册封殿下您为沧王,封地沧云县,乃是为了造福沧云县百姓,携着浩荡皇恩,对于咱们沧云县这偏远地界,陛下也从不忘记!” 黄县令摆出一副诚恳模样,蔚然长叹一声:“殿下,为殿下修沧王宫,实在是百姓们的意思啊!”? 第一百四十三章着了赵阳的道 “百姓们的意思?” 赵阳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那你倒是说说看吧!” “回禀殿下,殿下沧王之名,早已在我沧云县一地,身受百姓爱戴,被百姓口口相传,皆发自内心的感恩殿下,感恩陛下浩荡皇恩!” 黄县令拱拱手,沉声道,“我沧云县百姓尤为朴实,皆知我沧云县贫寒,生怕殿下来到我沧云县,水土不服,因此,不惜自发情愿,为殿下修筑这沧王宫,以彰显我沧云县百姓对殿下的爱戴情深!” 黄县令说着,仿佛已经完全入戏了一般! 他长叹一声,脸上露出了浓浓的惋惜神色。 “下官也心知,这对于我沧云县百姓而言,实在是过于沉重,可是,拦不住百姓们对殿下的热忱,最终,也只能无奈下令,修筑沧王宫!” 说完,黄县令苦涩一笑,摇了摇头,仿佛悲慨至极。 在他身后,师爷和孙县丞等人,也都跟着叹息起来。 师爷更是偷偷看了赵阳一眼,那张满是狡狯的脸上,更是恨不得挤出一抹泪花来! 赵阳饶有兴趣的看着黄县令等人演戏,都有些情不自禁地想要鼓掌了! 影帝啊! 这演技,他都忍不住想要好好称赞一番! 而四周一众百姓,听着黄县令等人的话,脸上却露出了浓浓的愤慨神色! 他们连生计都难以维持,又哪里会想着不顾一家老小的生存,倾尽一切修筑沧王宫? 而且,沧王殿下也不是这种贪图享乐的人! 分明是县衙下令,诬蔑沧王殿下,要他们修筑这沧王宫! 可现在到了黄县令的嘴里,却成了他们的情愿! 这世道,有人还能不顾家小生计,去做这种劳财伤民的事情吗?! 更何况,他们先前对于沧王殿下的事迹,还从未听说过! 可是,他们心中虽然愤怒,却半点也不敢多说什么。 县衙的手段,他们是深深知道的…… 赵阳心中自是清楚,这沧王宫的修建,与沧云县百姓们,没有半点关系! 黄县令巧舌如簧,说得倒是好听,几句话,就将自己的关系全部撇开了。 不过,撇开好说! 吃进去的,可得全部吐出来才行! 赵阳嘴角勾起了一抹深邃地笑容,玩味的向着黄县令。 “且不说为何修建这宫殿,我倒想要知道,这宫殿地界如此之大,里边更是尽显奢华,这宫殿的修建,肯定需要不少银子吧?” 闻言,黄县令顿时愣了愣神。 怎么回事? 赵阳怎么会突然关心起建造沧王宫的花费来了? 他不由打量了赵阳一眼,可从赵阳的脸上,却完全看不出什么来。 随即,黄县令犹豫了一番,才缓缓说道:“需要十……十万两吧!” 赵阳顿时心中一凛。 十万两! 这笔开销,对于沧云县的贫苦百姓们来说,几乎是无法想象的! 一旁冯一河和薛清源等人,也都神色一沉。 沧云县如此贫困,这些县衙之人,竟然还能随意调拨十万两银子,修建这所谓的沧王宫! 真是好大的手笔。 赵阳没有表露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十万两啊!” 赵阳忽的对着黄县令眨了眨眼,笑道:“黄县令,这沧王宫既然是百姓们的心意,那这建造沧王宫的钱,肯定是百姓们出了?” 此言一出,黄县令脸色顿时一变,自赵阳的话语中,他隐隐意识到一股不妙! 赵阳,绝对有阴谋! 他连忙摇头:“殿下,这银子是我们……” 可赵阳根本不给黄县令说话的机会:“百姓们如此诚心,让本王心中如何能安?” 赵阳看向一众百姓,朗声道:“百姓们的一片心意,本王心领了,本王也感谢百姓们如此爱戴!” “不过……” 赵阳顿了顿,话锋一转,声音也低沉了几分:“沧云县百姓本就贫苦,本王怎能忍心见得,百姓们如此?” “黄县令,这沧王宫,本王不要了!” 赵阳声音坚决,对黄县令说道:“你们县衙,把这银两,完完整整,全部退还给百姓们吧!” “记得,一分一厘也不许差!” 赵阳话音落下,四周所有人,心中都骤然一惊! 尤其是四周上百名百姓们,脸上更是露出浓浓的不敢置信神色! 方才黄县令的话,他们也都听到了。 十万两银子啊! 这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 可沧王殿下,竟然如此慷慨,就这么让县衙的人,将银子全部退还给他们! 在他们这沧云县,一年到头,也不见得,就能赚得一两银子! 若是真能得到县衙退还的银子,那他们可是要对沧王殿下,感激不尽啊! 冯一河也紧盯着赵阳,瞪大了眼睛。 他现在终于看明白了赵阳的一番操作! 赵阳一番询问,便是为了让黄县令等人,将这银子全部退还回去! 黄县令等人,此时却是面如死灰! 这么一笔巨款,若是就这么散发下去,那他们可也是大伤元气! 黄县令急忙道:“殿下,不可啊!” “不可?” 赵阳神色顿时一变,冰冷起来。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黄县令,神色冰寒,带着一股浓浓的威胁意味。 “莫非你先前所言,是在欺瞒本王?” “这沧王宫,难道不是百姓们的心意?” “如此……” 赵阳冷声喝道:“那便是死罪!” 赵阳声若洪钟,透露着浓浓的威严。 黄县令身形一颤,这两日他自赵阳这边,也算了解了赵阳的性子! 这个人,说杀,是真的敢杀人的! 尤其是现在,薛清源还在赵阳身边,恐怕只要赵阳一声令下,薛清源便会真的动手斩杀他们! 想到这些,黄县令心中也只能暗自狂骂赵阳! 该死的! 他还是着了赵阳的道! “黄县令,你有什么疑问吗?”赵阳继续询问,步步紧逼。 黄县令咬着牙,气得眼睛中都露出了血丝。 可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实在没有办法反驳赵阳。 最终,黄县令也只能紧咬着牙关,肉疼至极的点头。 “下官遵命!” “很好!” 赵阳再度笑了起来,瞥了黄县令一眼:“黄县令是个聪明人啊!”? 第一百四十四章发工钱了 赵阳不理会黄县令那咬牙切齿的表情,眼神环顾四周。 四周那些劳工们,依旧满脸的不敢置信神色。 他们还在想着,那十万两银子,真的会派发到他们的手中吗? 不过,能有如今这般消息,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再好不过了! 一众劳工们,衣衫褴褛,身上还满是灰尘,可此时却欢欣鼓舞。 赵阳轻叹一声,这沧云县百姓,已经被压迫得太久了。 “黄县令,说起来,这宫殿修建了多少天了?”赵阳仿佛漫不经心地询问。 黄县令阴沉着脸,此时的他,半句话也不愿跟赵阳说! 十万两银子啊! 他怎么舍得拿出来?! “黄大人,我们殿下问你话呢!” 一旁,梁槐有些不悦的提醒一声。 不过,梁槐心中却是欢喜,殿下果然厉害! 几句话地功夫,便从黄县令这贪官污吏的手上,讨来了十万两银子! 黄县令只好不情不愿地抬头,向着赵阳回答道:“不过数日时间,我等听闻殿下被册封此地,便着手开始修建了!” 赵阳点点头:“那便算作修建了十日吧,百姓们抛去田地里的农活,辛苦修建了这么久,还是要多多奖赏一些的!” 黄县令再度愣住,有些茫然的看向赵阳。 什么意思? 赵阳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黄县令,修建此地的百姓,你可别跟我说,是你们强行征调过来的……” 赵阳和颜悦色地询问,“他们应该是花钱雇来的吧?” 黄县令咬了咬牙,已是明白了赵阳的意思。 事到如今,他连十万两银子都向赵阳答应了。 也不能再计较这些了! 黄县令点点头:“皆是雇佣而来的!” “嗯!”赵阳笑了笑,“如此最好!” “既然这沧王宫,已经停止修建了,那么,工钱该结算的,还是得结算一下!” 赵阳淡淡道,“黄县令,你们县衙,当场便给他们结清吧!” 黄县令咬着牙,脸色阴沉,紧握拳头,一言不发。 赵阳的神色微微一冷,冷声道:“怎么?难不成,你们要克扣劳工们的工钱?” “若是如此……” 赵阳语气再度阴森起来。 “尔等身为朝廷命官,却行此等苟且之事,这罪名,可也不小!” 赵阳的语气中,满是威胁意味。 黄县令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的怒火,早已无法遏制! 这赵阳,简直欺人太甚! 他气得直打哆嗦,胡子都翘了起来,双眸之中,更是血丝遍布。 “好!” 黄县令嗓音有些沙哑的回应一声。 “发钱吧,本王就在这看着!” 赵阳不再理会黄县令,走到一旁,随意坐在了一块石头上。 他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看着黄县令,似是在等待着黄县令接下来的动作! 黄县令阴沉着脸,这才缓缓的站起身来。 此时的他,连拍打身上尘土的心思都没有。 他转头看向孙县丞和师爷两人,脸色铁青地吩咐:“去,准备银两,把工钱给这些……这些百姓们结算!” 孙县丞和师爷两人自是能够察觉到黄县令心中的愤怒,可是,这种时候,他们也没法多说什么。 他们只得骑上马匹,匆忙向着工地外赶去。 四周百姓目光始终落在赵阳身上,敬仰至极! 沧王殿下,竟然还要给他们发工钱? 这是何等的恩惠啊! 冯一河心中,更是对赵阳赞叹不已。 沧王殿下的手段,远比他想象中,更为凌厉! 而且,在向黄县令等人讨要十万两银子之时,还不忘让黄县令为这些被逼迫的劳工们,结算工钱! 这是真正的爱民如子! 若赵阳只是刻意装作这幅模样,应该是不会想到这一点的! 沧王殿下,是一个值得追随的人! 不多时,孙县丞和师爷赶来,带着一批衙役。 他们怀中各自抱着包裹,飞快下马,快步来到黄县令身边。 “大人……”孙县丞轻声叫了一声。 黄县令一言不发,向着那一众百姓挥了挥手。 孙县丞和师爷两人,只好向着那一众百姓走去。 “百姓们,县令大人,为你们分发工钱了!”师爷强行装出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四周百姓还有些畏手畏脚,不敢去领。 而薛清源得到赵阳授意,直接来到了师爷等人的面前。 他打开包裹,其中的铜钱和碎银子,便展露在了所有人面前。 有了沧王殿下身边人的出面,一众百姓这才松了口气,心神安定,纷纷前去领起工钱来。 “草民叩谢沧王爷!” 先前那老者带头,第一个领到工钱,向着赵阳跪拜感谢。 随即,其他领到工钱的百姓们,也纷纷向着赵阳跪谢。 他们捧着手中的工钱,有些热泪盈眶。 头一次,被县衙强行要求修建宫殿,还能领到工钱! 赵阳始终微笑以对。 很快,上百名百姓们的工钱全部结清,百姓们脸上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叩谢沧王爷,沧王爷大恩大德,草民感激不尽……” 所有百姓纷纷感谢着,情真意切。 黄县令等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这工钱,是他们出的! 可是,这些刁民们,竟然半点感谢他们的意思都没有! 反而对赵阳感恩戴德! 赵阳笑了笑,向着众人挥挥手:“大家修建这宫殿,这么长时间以来,也未曾休息,快些回家吧,这些银两不多,你们回去之后,好生歇息着!” “之后县衙的十万两银子派发下来,你们也能稍微维持一下生计。” 赵阳话音落下,所有百姓们再度向着赵阳感谢。 在赵阳的注视下,纷纷离去,热泪盈眶。 遣散了一众百姓,赵阳这才看向黄县令等人。 黄县令皆一言不发,眼中满是怒火。 赵阳仿佛没有看到这些人的反应一般,向着黄县令随意摆了摆手。 “行了,你们回去吧,那十万两银子,本王也不急着让你们现在拿出来……” 听到此话,黄县令这才松一口气。 可下一刻,赵阳忽然缓缓伸出三根手指,向着黄县令晃了晃。 “本王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去筹备,三日之内,这十万两银子,本王必须一分不少见到!”? 第一百四十五章村里骚乱 “三天?!” 黄县令脸色一下子僵住了。 三天的时间,便要给赵阳掏出十万两银子来! 他本想着,即便答应下来,也得先拖延赵阳一段时间。 等到之后,说不定,赵阳便已经悄无声息地死掉了! 到时候,一切约定还不都是一场空谈? 想到这些,黄县令连忙道:“殿下,这三日时间……” “这是修建沧王宫的开销,取之于民,黄县令莫不是给贪污掉了吧?”赵阳身子微微前倾,一副询问的模样。 “不敢不敢,下官两袖清风,怎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举?” 黄县令连忙摆手,他咬着牙,却无可奈何。 他现在要是一不小心说漏嘴,他相信,下一刻赵阳就会忽然翻脸,对他们动手! “那便好!” 赵阳笑了起来,挥挥手笑道:“那你们便去准备吧,到时候,本王要是见不到钱,那后果……可不小啊!” 他虽然在笑,可那笑容,始终令黄县令心中发寒! 随即,黄县令只好点点头,拍拍衣袖,沉声道:“那下官这便去着手准备!” “去吧去吧!” 赵阳摆摆手,不再理会黄县令等人。 一旁,冯一河紧盯着眼前一幕,神色有些呆滞。 这一次他与赵阳一同前来沧王宫工地,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如今这幅场景。 在这沧云县一手遮天的黄县令,在赵阳面前,连一句反驳之言都不敢有! 在此之前,他也从未设想过,那传言中在京城并不得宠的沧王殿下,来到他们这沧云县,竟还能有如此威严! 沧王殿下之才能,简直颠覆了他的想象! 沧王殿下……高深莫测啊! 这时,赵阳的目光也落在了冯一河的身上。 赵阳微微一笑,扬了扬下巴:“老冯,怎么样?现在还愿不愿意跟着我混?” 冯一河神情一肃,先前他心灰意冷,不曾认为,还能够改变沧云县地现状。 可如今,在赵阳这里,他看到了希望! 这是他先前想都未曾想到的事情! 他知道,若是错过赵阳这次机会,那么,日后他再想拯救沧云县黎民百姓,都是空谈! 随即,冯一河双膝一屈,向着赵阳跪了下来。 “卑职先前不识殿下身份,对殿下多有怠慢,望殿下恕罪!” 冯一河叩拜行礼,拱手沉声道:“承蒙殿下不弃,冯一河愿为殿下出生入死,鞍前马后!” 或许,跟着殿下,他的心中抱负,终究能够得以实现! 赵阳笑着将冯一河扶了起来,没有多说什么。 这时,远处一骑快马,飞速向着工地这边赶来。 快马行至黄县令等人的马车前,马上一人翻身而下,急匆匆的向着黄县令汇报着什么。 见此,赵阳挑了挑眉。 带着薛清源和冯一河等人,迈步向着黄县令那边走了过去。 “走,咱们也跟着去看看热闹!” 赵阳很快来到黄县令身边,见到赵阳过来,黄县令等人顿时齐齐沉默住了,一言不发。 “黄县令,莫非有什么急事?”赵阳笑着询问道。 黄县令摆摆手:“下官家中之事,殿下不必挂怀。” “家中之事?”赵阳扫了眼那前来报讯的人,身穿衙役服,神色慌乱。 “黄县令家中之事,也都是让县衙里的衙役查办的吗?”赵阳询问一声。 “这……” 黄县令愣了愣,又道:“只是恰巧……” 赵阳根本没有理会黄县令的话,他看着那报讯的衙役,沉声询问:“怎么回事?给本王也说说看?” 那衙役顿时浑身一颤,不远处一众监工衙役的尸首,还未曾有人处理。 毫无疑问,皆是眼前这位面带笑容的沧王所做! 报讯衙役咽了口唾沫,身子颤抖着,支支吾吾,没敢说什么。 “大胆,殿下问你话呢,竟敢对殿下无礼!”一旁梁槐大喝一声! 顿时间,那衙役下得跪了下来。 “说!”梁槐再度喝道,“若有欺瞒,当即斩首!” 衙役身形已是抖如筛糠,脸色苍白到了极点。 一旁黄县令等人紧盯着赵阳,脸色难看。 “是……是村里发生了骚乱,小人……小人特意前来告知县令大人!” 那衙役再不敢隐瞒,连忙说了出来。 “既是发生了骚乱,本王也是闲来无事,那便去看看吧。”赵阳淡淡道。 闻言,一旁黄县令却是心中一惊,神色微变,连忙道:“此等小事,怎能劳烦殿下大驾?有失体统,下官前去便可!” “本王说了要去,莫非你要忤逆本王?”赵阳语气瞬间冷了下来。 黄县令顿时不敢多言。 这该死的沧王! 一言不合,便直接变脸! 赵阳看都不看黄县令一眼,指了指那报讯衙役:“带路!” 那衙役颤抖着爬起身来,不敢有丝毫怠慢、 走到一旁马匹前,紧紧地捏着缰绳,神色畏惧的看向黄县令。 黄县令又走到赵阳身旁,说道:“殿下,那下官便带着您一同前去!” “跟我一起去?” 赵阳瞥了黄县令一眼:“你还是赶紧回去筹钱吧,只有三天时间,到时候可别凑不齐,不然,本王也只能痛下杀手了!” 黄县令脸色一僵,嘴角抽动几下,不敢再多说什么。 赵阳不再理会其他,带着薛清源和冯一河,骑上马匹,跟着那衙役前去。 黄县令看着赵阳等人离去的身影,脸上瞬间露出狰狞怒容。 “这沧王,该死!”黄县令寒声道,眼中满是怒容。 一旁师爷走上前来:“大人,这沧王极为霸道,不好对付啊!” “哼!再怎么霸道,也不过是一个最不得宠的皇子!” 黄县令冷哼一声,冷冷道,“想在咱们这里作威作福,摆什么王爷架子,那本官迟早要让,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想要玩,那本官便慢慢跟他斗!”黄县令的眼底深处,露出一抹阴毒。 师爷看向远处,赵阳等人的身影,已经很快消失在了视线里。 “大人,只怕这一次,他们过去,就有人要倒霉了!”师爷有些苦涩地摇了摇头。 “让他们自行处置吧,本官现在没那么多心思,给他们解决麻烦!” 黄县令冷冷说完,走上马车,直接离开!? 第一百四十六章嚣张跋扈 沧云县郊区,一座座小型村落环绕县城。 所谓村落,其实也不过只有些许破旧的茅草屋,三五成群,破败不堪。 此时,一座村落前,正有一群村民聚集在一起,佝偻着身子,而在这些村民前方,一个锦衣年轻人傲然站立。 那年轻人手中把玩着一个玉石把件,神色倨傲,冷漠的看着面前的一群村民。 而一众村民都满脸愁容,对那王少爷满是哀求之意。 “王少爷,您就网开一面吧,我们大家伙回到这里,没有房子住,再没有田种,我们都是要被冻死,饿死的啊!” 一个老人躬着身子,不住地向那年轻人王少爷拱手哀求。 若赵阳在这里,一眼便能认出。 这老人,正是先前他们一行人来到沧云县地界时,所见到的那群逃难百姓中的老人! “王少爷,求求您了,您就把房子和农田还给我们吧,我们还指望这些活下去呢,您好人有好报,就别再为难我们了!” “王少爷,我们的房子和农田都被您家给收去了,我们就没活路了啊!” 一众百姓都在苦苦哀求着,衣衫褴褛,比昨日更加风尘满面。 那王少爷始终把玩着玉石把件,神色冷漠。 他满是厌恶地瞥了面前的一众村民,冷声道:“你们就是死了,那也是你们自找的,关本少爷什么事?” “王少爷,可是,我们的房子和农田,是被您家给收走的啊!”先前说话的老人再次哀求起来。 “呵呵,你们自己去逃难去了,那这房子和农田,本少爷拿了,有什么不对吗?” 王少爷冷笑一声,厌恶地摆摆手道:“少跟本少爷废话,赶紧滚,这里的房子和农田,既然到了本少爷的手里,那就是本少爷的!” “少在这啰嗦,再在这胡搅蛮缠,全给我打,打死不论!” 说着,王少爷对着身后的一众家丁挥了挥手! 王少爷的话音落下,一众家丁手拿棍棒,神色不善地看着一众村民。 村民们满是恐惧,一时之间,不该如何是好。 那老人直接给王少爷跪了下来,继续哀求道:“王少爷,您就行行好吧,这里的房子也是我们盖得……” “谁稀罕你们这破房子,本少爷看中的,是你们这里的地界,这样吧,看你们可怜,本少爷就大发慈悲!”王少爷嘴角勾起了一抹嗤笑。 四周一众村民顿时纷纷跪下,向王少爷感谢着。 那王少爷却是冷笑一声:“这样,本少爷一人给你们一个铜板,这就算是买下了!” 顿时间,一众村民身形全都僵住。 他们面色苦涩到了极点,这个世道,一个铜板又能怎样? 他们到最后,还是要死在这里! “王少爷,这里的房子和田地,就是我们的命啊,您要收走了,我们的命就彻底没了!”老人老泪纵横,苦苦哀求。 “本少爷给了钱,就算是买了,回头你们自己去本少爷的宅邸去领钱!” 王少爷不屑地挥了挥手,“你们再这么纠缠,那可就是抢本少爷的地方了……” 王少爷话音骤然一冷:“那这就算是刁民,还不赶紧给本少爷滚,否则,呵呵……” 一众村民们神色绝望,眼前王少爷,是王员外家的公子,他们半点也不敢招惹。 可要是要不回来自己的房子和田地,那他们就是彻底的死路一条了! 村民们早已是无路可走,只能继续跪着,不住扣头,苦苦哀求。 “王少爷,您就大发慈悲,放过我们吧!” “真是啰嗦!” 王少爷脸色早已是不耐烦了,他对着身后的一众家丁说道:“给本少爷打,先打这个话最多的老家伙,等打死了他,我再看看,还有谁敢啰嗦!” “到时候,全部乱棍打死!” 一众家丁直接拿着棍棒,向着那老者走去。 见此,四周村民们心中都已知晓,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可能自王少爷这里要回房子和农田了。 他们早已是绝望到了极点,有人再不堪忍受,站起身来,向着那王少爷怒声质问。 “这里本就是我们的家,是你们王家强占了我们的地方,你们这是不给我们半点活路!” “哟!不给你们活路?” 王少爷冷笑着瞥了那站起来的人一眼,他扬了扬手中的玉石把件,冷声道:“我告诉你们,本少爷就是全部弄死你们,你们就是化成鬼,本少爷也不怕!” 那站起来的村民满脸怒容,大吼道:“我们可是沧王殿下带回来的人,你敢对我们动手,沧王殿下怪罪下来,你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沧王?” 王少爷嗤笑一声,不屑道:“拿沧王来压本少爷?” “在这个地方,本少爷说了才算数,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哦?那我说了算不算?”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淡淡传来。 王少爷眉头一皱,循声望去,就见到一行众人走了过来。 村民们也纷纷转头望去,见到其中的赵阳,他们的脸上顿时露出浓浓喜色! 是沧王殿下! 沧王殿下来救他们了! 一众村民连忙就要叩拜行礼。 “大家不必担心!” 然而,赵阳却是挥了挥手,示意这些人不要行礼。 “您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一旁被一众家丁架起来的老人,涕泗纵横,向着赵阳哭诉道,“他们要抢走我们的房子和田地,要是被抢走了,我们的命就没了!” 赵阳点点头,说道:“大家放心,我来处理。” “呵呵,你来处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不少爷面前说大话?” 王少爷不屑地看了赵阳一眼,在这沧云县,要是有他不认识的人,那就意味着,对方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识相的话,赶紧给本少爷滚!” 王少爷一指身旁的一众家丁,又对赵阳冷喝:“别多管闲事,否则惹祸上身,谁也救不了你!” “是吗?”赵阳笑了起来,笑容有些冰冷。 他转过目光,冷声质问:“我倒是想要问问你,抢占村民田地房屋,欺男霸女,为非作歹,你可知,这是什么罪名?”? 第一百四十七章恭喜你,答对了! “呵,跟本少爷扯罪名?” 王少爷嘴角轻哼,忽然大笑起来,用看乡巴佬一般的目光看着赵阳。 “本少爷告诉你,莫说是要他们的房子和田地,就是要他们的命,他们也不敢不给!” 说着,王少爷随手丢了丢玉石把件,神色更是傲然:“你是不是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沧云县,还用我来告诉你吗?” 赵阳眯着眼睛,像看傻子一般,看着王少爷。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头,都敢如此狂妄! 这沧云县,还真腐烂到了骨子里。 “既然知道这里是沧云县,那你就该知道,在这沧云县,本少爷想做什么,还没有人敢阻拦!” 王少爷神色骤然一冷,对着一众家丁挥了挥手,嘴角的笑容越发冰冷。 “既然你小子不识好歹,那就先把你给拿下,待会慢慢玩!” “去,把这小子给本少爷抓了,再把这些刁民赶走,有谁敢不识好歹,就给本少爷直接打死!” 王少爷掏了掏耳朵,嘴里不屑嘀咕:“刁民就是刁民,跟你们说话,简直是浪费时间!” 随着王少爷话音落下,一众家丁皆举起手中棍棒,气势汹汹,向着赵阳以及一众村民冲去。 如此架势,可把那些村民吓了一跳。 一个个脸色苍白,要不是有赵阳在,只怕早就仓皇逃命。 赵阳神色一沉,冰冷的眸子,已然带着杀意。 小小沧云县,居然还有人敢在我面前嚣张,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老薛,上,用不着留手!” 薛清源答应一声,身形一闪,瞬间冲上前去。 砰砰砰! 未等一众家丁棍棒抡下,薛清源早已冲到他们身前。 随意一脚踢出,便有一名家丁当即倒飞出去,口中溢出鲜血,生死不知。 而薛清源却没有丝毫停歇,动作飞快,向着其他家丁冲去。 他能被张太师看中,如今又奉命保护赵阳,身手自不用说。 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哪里是这些寻常家丁能够比拟的? 薛清源宛如一只冲入羊群的猛虎,不一会功夫,便将所有家丁全部打倒在地! 一众家丁躺在地上,撕心裂肺的惨嚎着,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小小的村落,似乎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见此一幕,王少爷已然呆住,脸上露出了一抹浓浓的震惊神色! 赵阳身边,仅仅走出一人,竟然就将他所有的家丁全部打倒了? 王少爷不由连连后退几步,紧盯着赵阳,眼中不自觉流露出一抹惧意。 而更多的,则是愤怒。 “该死,你们可知道,本少爷的身份?” “本少爷可是王家大少爷,王涯!” 王涯瞪着眼睛,声色俱厉,“我爹可是大名鼎鼎的王员外,连黄县令都得卖他的面子!” 说着,王涯一指赵阳,威胁的意味完全不加掩饰:“你敢招惹本少爷,就是黄县令来了,也保不住你!” 然而,听到王涯这一番话,赵阳却忽然笑了起来。 看着他的目光,玩味中多了几分嘲讽。 “那你知道,你又招惹了谁吗?” “谁?” 王涯神色不屑,打量了赵阳一眼。 见他面生,便更加没有放在眼里。 毕竟在这沧云县,还没有他王涯招惹不起的人! “本少爷告诉你,莫说是你,就是这些刁民口中的沧王来了,也不能把本少爷怎么样!” 王涯神色倨傲,他紧紧盯着赵阳,企图自赵阳的脸上,看出惊恐的神色。 然而,他注定要失望了。 赵阳非但没有半点惊慌,反倒继续笑着。 “恭喜你……” 赵阳笑着轻轻拍手,笑容玩味,“答对了!” 接着,神色忽然一冷,凌厉的目光直视王少爷:“你还真就招惹了沧王,你觉得,你该当何罪?” 王涯眉头一皱,神色骤然僵住,他瞪大眼睛,眼中满是浓浓的怀疑! “沧王?就你?”王涯厉声喝问,语气却并不在意。 对此,赵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眯眯的看着王涯。 而此时,四周一众百姓似乎想到了什么,在那位老人的带领下,齐刷刷向着赵阳跪拜下来。 “草民叩见沧王爷!” 一众百姓跪伏在地,脸上满是浓浓的感激神色。 沧王爷就跟先前所说的一样,来为他们做主了! 这姓王的,嚣张不了多长时间了。 沧云县,终于要拨开云雾见太阳了。 “来自王涯的震撼值+627……” 见此,王涯彻底呆愣住了。 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额头上,多了一层细汗,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真……真是沧王……” 他先前,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毕竟,他可不认为沧王会跑到这种鬼地方来。 可谁能想到,竟然真的碰到正主! 这下子,可就难办了! 毕竟,他王家就算再有权势,还能比得过天子册封的沧王不成? 王涯紧咬牙关,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眼睛紧盯着赵阳,似乎在思索着,该如何解决这件事。 赵阳嘴角一勾,似笑非笑的看向他:“你现在知道了吧?” 面对赵阳的眼神,王涯下意识后退几步,却依旧不肯服软。 他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开口:“可就算你是沧王,又能如何?这里可是我们沧云县!” 王涯强行作出一脸怒色,冷声道:“我爹可是王员外,在这沧云县,还没有人敢招惹我们!” “你要是敢对本少爷动手,没有你的好下场!”王涯紧紧咬着牙,威胁的意味丝毫不加掩饰。 “是吗?” 赵阳不屑一笑,“那本王还真就偏要试试,看看你们能不能,让我没有好下场!” 说着,赵阳神色一冷,对着不远处的衙役大手一挥:“将他抓了,关进大牢,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人!” 一旁的衙役一直战战兢兢,此时听到赵阳的命令,吓得都要哭了。 王员外,他们得罪不起。 可沧王,他们更加得罪不起啊。 明明是神仙打架,现在却要轮到他这个凡人遭殃了。 可经过刚刚的事,他哪里敢违抗赵阳的命令? 只能硬着头皮向王涯走去。 “你敢!” 王涯瞪着眼睛怒喝一声,几乎歇斯底里的怒吼。 “你敢抓本少爷,本少爷必让你……” 砰! 然而,王涯的话还未说完,赵阳直接一脚踹了上去。 毫无防备之下,王涯当即被踹了个狗啃食,整个人那叫一个狼狈。 “少跟本王废话,带走!” 赵阳音量提升了不少,可把那衙役吓了一跳。 身子一哆嗦,赶紧把王涯紧紧捆住。 见此,赵阳上前一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顺便告诉县衙,私放囚犯,可是死罪!” 一句话,那衙役顿时脸色煞白,连连点头间,惊出了一声冷笑。 沧王殿下,这是要借此事敲打县衙啊! 直到王涯被衙役带走,一众村民才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 所有人连忙向着赵阳再度跪拜下来,眼睛里满是感激。 “草民叩谢沧王爷,沧王爷大恩大德,草民绝不敢忘……” 一众村民齐声高呼,不住的向赵阳扣头,感激涕零。 赵阳心中一叹,赶紧挥手:“大家快快起身,本王说过,来沧云县,是为你们主持公道的!” 村民们这才缓缓起身,脸上仍旧满是对赵阳的感激。 看着满目疮痍的村子,赵阳继续朗声道:“从今以后,你们的房屋田地,依旧是你们的,谁敢抢,那便让他来找本王!” 听到赵阳的话,村民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浓浓的喜色。 房屋田地,是他们的根啊。 沧王爷,真的是来拯救他们的! 只是,当村民们看向身后的房屋时,脸上又很快露出绝望神色。 他们的茅草屋,年久失修,本就破败不堪,如今更是难避风雨。 而田地早已一片荒芜,即便他们回来了,往后的生计,只怕也难以维持…… 第一百四十八章沧王爷的承诺 “殿下,百姓们收回房屋和田地,虽可短暂维持生计,可长此以往,终究不是办法啊。” 冯一河看着眼前村民的神色,心中长叹不已。 他长居沧云县,对于村民心中的担忧,自然尤为清楚。 沧云县本就贫寒,百姓努力为生计奔波,却依旧只能艰难维生。 再加上县衙乡绅们的一番折腾,百姓们即便回来了,只怕生活也要更加艰难。 若这么下去,只怕很多人,都会被冻死饿死…… 赵阳点点头,他对于这些,也很清楚。 随即,他向着身前的老人询问道:“你们而今回到了这里,房屋破败,田地荒废,只怕接下来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老人不住的叹息着点点头,脸上满是无可奈何:“只能尽可能的想办法了,我们这些老人,吃不了多少东西,多节省一些,给孩子们吃,至于穿的,也尽可能给他们凑凑……” 赵阳眉头微皱,虽然老人说得简单,但他明白老人的意思,已然要用自己的命来换孩子们的命了。 这里的百姓,太苦,太难! “房子一没人住,就容易塌了,漏风的地方用泥土糊一下就好了,可一场雨下来,只怕就能把房子给压塌……” 四周其他百姓,也纷纷不住叹息。 “至于吃的,田里的粮食都荒废了不少,恐怕再过些日子,连野菜都没得挖了!” 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活路可言了。 接下来,恐怕真的只能希望尽可能熬过这段时间了。 若熬不过,便只有死路一条…… 赵阳看着四周一片破败景象,目光深沉。 这沧云县,无论怎么说,都是他的封地! 这是他日后夺回一切的基石,若是再不治理,沧云县的情况只怕会一直持续下去,甚至会更为恶劣! 而到时候,莫说想在这沧云县翻身,恐怕一切机会都没有了! “殿下,当下之计,是否要想办法为百姓们谋一条生路?”冯一河向着赵阳躬身询问。 他不知赵阳的想法究竟如何,毕竟他才刚跟着赵阳,只是见识过赵阳的手段和果决。 虽然赵阳心怀大志,但对于这些平民百姓,赵阳的想法,他一时之间还并不清楚。 赵阳没有多言,只是看向一众百姓,沉重保证:“大家不用担心,你们先暂时安顿下来,你们的房屋,你们的田地,本王来为你们解决!” 赵阳话音落下,村民们的脸上,全都露出了浓浓的感激。 沧王爷,是真真正正的为他们做主! 多少年来,他们从未遇见过,有如此想着为他们谋生路的当官的。 反倒沧王爷一来,便为他们做了这么多! 一些老人的脸上,已经流出了泪水,轻轻的擦拭着。 有沧王爷在,他们就真的有活路了! 赵阳轻叹一声,又向面前的老人询问道:“老人家,附近其他的村子,也与这里的情况一样吗?” 听到此话,那老人向着远方看了一眼,随即缓缓点头。 “整个沧云县,除了那些当官的和富绅们居住的地方金碧辉煌,其他地方都是这般,甚至比这里还要荒芜,我们这里的地,想要种粮食并不容易……” 老人叹息一声,语气里满是无力和无奈。 “还有,沧王爷,我们沧云县河流不少,可这些河流又将我们划分成一块一块的田地,不少好田就在河对岸,可我们却过不去!” “过不去?”赵阳眉头一皱,目光随即看向远处,这村子不远处,就有一条河流。 河流宽阔,河水极为湍急,想要趟水而过,基本是不可能的。 在更远处,赵阳倒看到了一座断桥,但不知荒废了多久,早已摇摇欲坠。 “你们这边,没有桥梁吗?” 老人无奈地摇摇头:“那些当官的住的地方,河流并不少,据说在他们的大宅子里,还有专门造来观景的小石桥,可我们这里,想要过河,除非走个十多里路,在一些偏远的地方,甚至走上几十里路都是正常的!” 其他村民纷纷摇头,苦涩的补充道:“十多里外的那座桥,现在也快要塌了,太久没有人修了,我们大家伙也只能在农闲的时候,弄一些树木填补一下……” “再加上雨季的时候河水汹涌,水涨的时候,淹没田地、改道流淌,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我们在这里,不知道还能住多久,只怕用不了多少时间,就再也住不下去了!” 听到村民苦涩的声音,赵阳神色逐渐凝重起来,内心更是愤怒不已。 沧云县,民不聊生! 当官的,却毫无作为,惹得天怒人怨。 若非他被封到此处,只怕用不了多久,这沧云县就要成人间炼狱了。 以前赵阳对此没有太多的感触,可真正来到这沧云县,所见所闻,赵阳才深深的体会到了! 在这里生活的百姓,连活下去,都是一件尤为艰难的事情。 赵阳眺望着远处的那条河流,在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些干涸的沟壑,不过百姓们并未在其中种植作物。 他知道,那些干涸的沟壑,估计就是雨季来临时,河流改道时留下的泛滥痕迹。 这些河流若再不治理,再不修建桥梁,百姓依旧没有任何生计可言…… 想到这些,赵阳叹息一声,下一刻,语气坚定的开口保证。 “大家放心,这河流治理与桥梁的问题,本王会一并给你们解决!” 闻言,所有百姓的目光都齐齐汇聚在赵阳的身上。 赵阳拍着胸口,语气坚定万分。 “本王既然来了沧云县,既然说过要让百姓们安居乐业,过上好日子!那本王便一定会做到!” “叩谢沧王爷!” 听闻此言,一众百姓纷纷感激涕零,再度长跪在地,向着赵阳扣头不止! 这是沧王爷的承诺! 沧王爷亲口说,要带他们过上好日子! 此刻的赵阳,就像黑暗中的灯塔,终于给他们带来了一丝曙光! 冯一河却眉头微皱,治理河道,修建桥梁,这绝对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这么多年来,沧云县何时被治理好过? 不是没人知道这个道理,而是其中所需要的人力和财力,几乎难以想象。 赵阳的这句承诺,不可谓不重! “殿下,这其中所需钱财……恐怕不是小数目啊!” 想到这里,冯一河上前一步,有些担忧的小声提醒。? 第一百四十九章放人?办不了! 百姓们也是齐齐看着赵阳,目光希冀,却又带着浓浓忧虑。 修缮桥梁,治理河流,所耗费的钱财,绝对是难以想象的! 而先前赵阳来沧云县时的情况,他们也亲眼所见,只十余名随从,根本不像是什么王爷排场,反倒更像是不得志的少年官员。 沧王爷,哪里来的银子,来做这些? 赵阳身前的老人皱眉思索一番,又与一众乡亲父老对视一眼,这才向赵阳拱手。 “沧王爷,您来我们沧云县,也没带多少银子,我们这沧云县贫寒之地,比不得京城和皇宫那般天上宫阙的地方,您带来的银子,只怕连自己平时吃穿用度都不够吧?” 一众百姓附和着点点头,沧王爷刚来到沧云县,便当众斩杀欺压他们的捕头,这般为民做主的场景,他们亲眼所见。 现在又为了他们,将王员外的公子绑到了大牢,这几乎彻底得罪了这里的乡绅。 他们在赵阳的庇护下,能够继续活下去,已经足够感恩戴德了。 若让赵阳为他们整治河流,只怕赵阳也没有办法解决。 眼见沧王爷为他们这般尽心竭力,也免不得为赵阳考虑。 一众百姓们纷纷摇头,话语里带着不忍。 “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怎么忍心让沧王爷您再破费……” 赵阳却是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了一抹宽慰的笑容。 “大家尽管放心,本王既然说了,便不是信口胡言!” 赵阳自信一笑,声音清朗,“银两的事,本王来处理便可,你们先行安顿下来!” 想要彻底改善沧云县百姓的生机,所需银两,几乎是海量! 对此,赵阳心中一清二楚。 他的确没什么银子,可这沧云县中,有钱人可并不少! 那些贪官污吏,乡绅富贾,吃了百姓那么多东西,也该全部吐出来了…… 想到这些,赵阳眼中露出一抹精芒。 这沧云县的乡绅富贾,他还没有正式见见呢! …… 沧云县县衙。 黄县令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跳。 他紧握着拳头,在县衙中走来走去,带着熊熊怒意。 一旁的孙县丞和师爷两人,看着黄县令这般模样,脸上也满是苦涩意味。 “这沧王,该死!” 砰! 黄县令忽地一拍桌案,怒发冲冠:“这贼小子,真以为来到咱们沧云县,便可以无法无天了!” 孙县丞和师爷都被吓了一跳,孙县丞似乎想起了什么,看向黄县令:“大人,这沧王一开口,就想跟咱们讨要修建沧王宫的十万两,这小子打得一副好算盘啊,他肯定蓄谋已久,这是准备将咱们的钱,一笔一笔的给挖出去!” 师爷捋了捋八字胡,下意识点了点头:“老爷,只怕,这沧王是个贪得无厌之人啊,这才来了多长时间,便要抢咱们的银子,日后那还了得!” “老爷,这么一来,不是长久之计啊!” 黄县令紧握着拳头,愤怒满面:“可现在,那小子就是要咱们的十万两银子,还能怎么办?” 十万两银子,他倒是能掏出来…… 可这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 就算是在外界,十万两银子,也足够好几代人肆意挥霍了! 即便能掏出来,他也会肉疼不已! 一想到这些,黄县令便气愤得脸皮不停抽搐! 孙县丞想了想,试探着对黄县令说道:“大人,要不咱们索性不理会他?” “不理会?” 黄县令目光一凝,可随即转念一想,脸色又再度难看起来。 他非常清楚,以赵阳那翻脸比翻书还快地性子,他要是敢不给,赵阳便能名正言顺的杀了他! 那绝对是赵阳最想做的! “老爷,要不就先给他?” 师爷眼珠子一转,神色阴冷,“即便给了他,那他之后也得有命花才行,到头来,那钱还不得是落到咱们的手上!” 黄县令思索一番,却还是沉着脸摇了摇头。 真要给了赵阳,天知道赵阳会怎么处理那十万两银子! 越是思索,黄县令心中便越是头疼!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赵阳才刚来到沧云县,竟然就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报!” 黄县令正焦头烂额间,一个衙役飞快跑上前来。 “大人,王员外求见!” “王员外……” 黄县令眉头紧皱,他现在还在为十万两银子发愁呢,王员外忽然过来,必然是要找他解决麻烦的! 该死的,这必然又与赵阳有关! 先前他想陪同赵阳一起前去村子里,都被赵阳阻拦下来! 这赵阳刚来几天时间,便已经成为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黄县令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意,挥手道:“让他进来吧!” 不多时,衙役便引领着一个衣着华丽,四十上下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黄大人,您说您这是作什么?” 王员外刚走进来,便脸色不好看的向黄县令拱手道,“怎么把我家那小子,您那世侄给关进大牢了?” “关进大牢?!” 黄县令一愣,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毫无疑问,这又是赵阳的手笔! 这该死的小子,做事还真是狠厉! 杀了他那些衙役不说,这次又直接将人抓进了大牢! “县令大人何必装作不知?” 王员外无奈摇了摇头,又对黄县令道:“大人,我先前许诺的那批珠玉,现在已经装在马车上,给您送来了!” 说着,王员外走到黄县令身前,刻意压低声音:“除此之外,我还专程派人备了一马车上好锦缎和新得的珍贵古玩,特来感谢黄大人对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的教育之情!” “大人,您看现在是不是可以把他放出来了?”王员外眨了眨眼,意味不言而喻。 听着王员外的一番话,黄县令却一言不发。 他气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这一次,可不是他为了要王员外那些珠玉古玩,才将王员外的儿子给抓紧大牢的! 就是王员外送他这些东西,他也没办法放人啊! “此事与本官无关,放人,本官办不了!” 黄县令摇了摇头,脸色就和泼了墨一般难看!? 第一百五十章让他等着吧! “办不了?” 王员外一怔,随即眯起眼睛,悄悄看了黄县令一眼。 这老狐狸的胃口,是越来越大了啊! 以往只是给些银两,黄县令就会痛痛快快的拿钱办事! 可现在倒好,他足足给了一整车珠玉,还特意多加了一车锦缎古玩,结果黄县令仍旧不愿放人! 不就是想多要钱吗? 给就是了! 先把这老狐狸的肚子填饱,回头把那些刁民的土地整治一番,钱不就能捞回来了? “是是是,是老夫疏漏了!” 王员外赔笑一声,向着黄县令拱了拱手。 “黄大人,等我那儿子被放出来,我再给大人加一车黄白之物,到时候,保证让大人满意!” 说完,王员外又看了黄县令一眼:“大人,您看如何,不然的话,再传出去,恐怕得让他人笑话了!大人说是不是?” 听到王员外的话,黄县令气得翻了翻白眼,怒气冲头,险些没当场气昏过去! 这是加不加钱的事情吗? 王员外虽然说给钱赔礼,实际上王员外心中那些想法,他又怎能不知? 还以为是他不讲规矩,贪得无厌! 黄县令都要被气死了! 抓王涯的事情,可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以赵阳那性子,没当场把王员外的儿子杀了,都算是好的了! 可现在,赵阳却直接把王涯给关进了大牢,这分明是故意之举! 还不就是为了试探他? 给他下了一个圈套! 黄县令心中清楚,他前脚要是敢放走王涯,后脚赵阳就敢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本官说了,抓你儿子的事情,与本官无关!” 黄县令怒声摇头,干脆转过身去,“全是那沧王一人所为!” “沧王?” 王员外愣了愣神,他们先前一起喝酒时,还对沧王不屑一顾。 可现在,那沧王竟然这么大胆,一来就抓了他的儿子! “大人,真是沧王?” 王员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试探着向黄县令询问。 “他竟敢在大人的地盘上,这么肆意非为?” 黄县令早已是恼怒不已,冷声道:“他岂止是为非作歹,他现在苦心积虑的想要本官这颗项上人头了!” “什么?!” 王员外心中一震,完全没有想到,这沧王竟然真敢明目张胆的跟他们这些在沧云县根深蒂固的人作对! 一时间,王员外不由沉思起来。 半晌,王员外神色阴冷,语气中已然带着杀机:“大人,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不是说这沧王在京城是最不得宠吗?还是自冷宫中爬出来的!” “要不……” 说着,王员外伸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语气阴毒。 “咱们暗中把他做掉,到时候,只推说他说水土不服,身染重疾……” 听到此,黄县令眉头一皱,摇了摇头。 他的眼中,露出浓浓的凝重神色。 “这沧王的手段,本官已经领教过了……” 黄县令沉声叹息,“莫看他小小年纪,却极有城府,而且,他的身边一直有人护着,想要杀他,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说完,黄县令双手负后,轻轻踱了几步。 “不要小看了他!” 黄县令呢喃一声,“不过,做掉他是肯定的,需要一步一步慢慢来!” 王员外一时无可奈何,面容有些苦涩。 “可是,总不能让我那儿子一直在大牢里关着吧?” 黄县令抚须思索一番,对着王员外摆了摆手:“你且先行回去,本官去为你打探一下那沧王的消息!” “那就劳烦黄大人了!”王员外神色一振,连忙道谢。 待到王员外离开,黄县令整了整衣襟,神色依旧难看。 “走,再去会会那沧王,看看他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王员外对着孙县丞和师爷吩咐一声,迈步向着县衙外走去。 …… 驿馆中,赵阳刚自村中回来不久,坐在桌案前,手中捏着一杯茶水,静静的喝着。 这一次前往村子,看到村落中的景象,赵阳心中对于这沧云县的现状,已经有了整体的了解。 想要在这里猥琐发育,没有一个好的情况,可绝对不行! 可这沧云县,已经被县衙那些人祸祸得不成样子了! 这笔账,他必定得全部讨回来! “殿下,先前所见,便是我沧云县现状了,卑职斗胆说一句,先前殿下所言,整治河道,修缮桥梁,这些全部做下来,所要耗费的人力财力,可是巨大的!” 冯一河神色沉重,有些犹豫的开口,“殿下,我沧云县的这些河道,一直未曾整治,也是条件太过艰难,即便历来曾有精明强干的官员,想要解决这一难题,可百姓们维持生计已是艰难,又哪里有人力去做这些事情?” 听着冯一河的话,赵阳转头向他看去。 他笑眯眯的看着冯一河,半天没有说话, 良久,赵阳才将冯一河招到身前,拍了拍冯一河的肩膀。 “老冯,看样子,你刚跟着我,对我还有许多不熟悉啊!” 冯一河愣了愣,询问道:“殿下,何出此言?” “我既然对百姓们说下了那些话,便必然要做到!”赵阳目露精芒,语气坚定:“即便前路有再大的困难,也会解决!” 听到此,冯一河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向着赵阳躬身作揖。 “殿下,是卑职草率了!” 赵阳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这时,赵阳房门传来一阵轻轻敲响的声音。 赵阳呼应一声,刘训便快步走了进来。 “殿下,黄县令求见!”刘训汇报道。 “这么快便来了!” 赵阳点点头,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冯一河思索一番,轻声提醒:“殿下,黄县令此次前来,必然是……” “必然是为了我抓得那个纨绔!” 赵阳挑挑眉,似乎并不意外:“这老东西来这里,当然是为了给那纨绔求情!” 他之所以将王涯绑入大牢,便是等着看黄县令的反应! 不过,赵阳却并未在意。 只是随意挥了挥手:“让他先等着吧!” 第一百五十一章你在教我做事? 驿馆外,黄县令静静候着,神色阴沉到极致。 孙县丞和师爷探头看向驿馆深处,似是想要寻找到赵阳的身影。 好一会儿,刘训才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这位大人,殿下呢?”孙县丞连忙上前询问。 刘训淡淡地瞥了黄县令一眼,朗声道:“殿下有令,正有要务处理,还请黄县令与诸位稍作等候!” 闻言,黄县令的脸色顿时愈发难看起来。 赵阳在这驿馆里,能有什么要务? 说是让他们等候,分明就是要故意晾着他们啊! 可黄县令虽然心中气急,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们来都来了,总不能现在就离开吧? “那本官便先进驿馆中等候殿下。”黄县令说着,就要迈步走进驿馆。 可刘训却忽地持刀一举,阻拦住了黄县令。 “黄县令,殿下所在重地,不可擅自闯入!”刘训声音冰冷,可以点没给他留面子。 随即,刘训又扬了扬手,面无表情:“还请黄县令先在门外等候吧!” 见此,黄县令目光愈发阴沉起来,心中恼怒不已。 照样此举,是故意要给他下马威。 只怕,他早就知道自己会前来了。 但看着刘训以及其身旁一众兵士的态度,他只能深吸一口气,暂且忍下。 黄县令带着师爷和孙县承,就这么站在门外,不发一言,静静的等候着。 可一直过了许久,他们也始终未曾听到赵阳的传令! 他们在这门外,站得腿都僵了! 小小驿馆,想要见赵阳一面,竟然如此艰难? “这位大人,还请再帮忙通报殿下一声。”孙县丞无奈,只好再度上前,看向刘训。 “殿下有要务处理,不可打扰!”刘训只是淡淡摇头,丝毫不为所动。 孙县丞再度碰了一鼻子灰,心里悻悻不已,只能回到黄县令】、身边。 黄县令心中早已焦急无比。 算算时间,他们都快等了大半个时辰了! 可驿馆里的赵阳,却连半句话都没传出来过! “大人……”孙县丞轻声喊了黄县令一声,神色试探。 “等!” 黄县令咬牙切齿的吐出一个字。 都已经等了这么久了,赵阳这小子,就算再不识好歹,也该让他们进去了! 终于,半个时辰过后,驿馆中,梁槐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梁槐瞥了黄县令等人一眼,并未着急开口。 见梁槐一言不发,黄县令盯着他半晌,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了。 黄县令迈步走上前去,向梁槐询问道:“公公,殿下可有什么话带给下官?” “自然!” 梁槐仰着头,看都不看黄县令一眼。 可他就是一言不发。 黄县令咬了咬牙,梁槐这幅模样,他心里可谓清清楚楚! 随即,黄县令向着身后的师爷伸出手。 师爷会意,连忙自袍袖中掏出一锭沉甸甸的银子,递到黄县令的手中。 黄县令脸上挤出一抹笑容,笑着将银子递到梁槐的手中:“公公,殿下说了什么?” 梁槐收下银两,随手轻轻掂了掂,这才慢吞吞地开口:“殿下说,他的要务刚处理完,让尔等可以进去了!” 顿时间,黄县令三人才总算松了口气。 赵阳终于让他们进去了! 他们可足足等了半个多时辰! 黄县令早已咬牙切齿,他心中清楚,赵阳这分明是故意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但表面上,黄县令还是装出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笑道:“多谢公公带话了!” “杂家只是服侍殿下的,可当不得黄大人这般态度!” 梁槐面色清冷,说完,当即转身离开。 “黄大人,可莫让殿下久等啊,若殿下怪罪下来,杂家可担待不起!” 黄县令点点头,不再多言,阴沉着脸快步走进了驿馆中。 不多时,赵阳慢悠悠的自驿馆二楼走了下来。 他看都未看黄县令一眼,只是自顾自的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下官叩见殿下!” 黄县令咬了咬牙,再度向着赵阳扣头。 赵阳这才看向黄县令,面无表情的询问:“黄县令,你不是在筹备那十万两银子吗?怎么还有时间,来本王这里?” 说着,赵阳一俯身,一副好奇的模样,询问道:“莫非,黄大人那十万两银子,已经筹备齐了?” 听到此,黄县令连忙摆手。 赵阳现在就要让他拿出那十万两银子,哪里有这等好事?! “并非如此,殿下,十万两银子,不是小数,下官……下官还在筹备中!”黄县令急忙解释,生怕赵阳借题发挥。 “还在筹备中?” 赵阳眉头微蹙,神色瞬间有些不悦:“没筹够银子,没带上钱,那你过来干什么?” 黄县令顿时嘴角一抽,没有钱,连见你一面都不能吗? 这该死的赵阳,简直贪得无厌! 黄县令心底暗骂一声,脸上依旧带着笑容:“殿下,下官此次前来,其实是为了一件小事!” “小事?什么小事?说说看!”赵阳淡淡开口,明知故问。 “先前殿下不是亲自去处理村中骚乱之事了吗?”黄县令笑了笑,这才说起正题,“这些小事,本不该让殿下劳烦,下官该亲力亲为才是。” “哦,这件事啊!” 赵阳一副明悟的模样,挥了挥手,满不在乎的摇头,“本王既然去做了,那便用不着你管了,你就安心地筹备银子是了,可别耽误了时间!” “否则的话,本王可也不会跟你讲情面!” 黄县令脸色僵硬,赵阳说话,怎么也离不开那十万两银子! 这是掉进钱眼里了吗? 黄县令深吸一口气,只好转移话题:“殿下,下官听闻,殿下抓了一人,将其关入了大牢?” “此等骚乱之事,按照咱们沧云县的法纪,若情况并不恶劣,其实不用关进大牢的!”黄县令轻声试探,眼睛始终观察着赵阳的反应。 “怎么?你在教我做事?”赵阳眯起眼睛,语气忽然不善起来。 黄县令愈发无奈,他心中清楚,赵阳绝对是有意为之! 现在却明知故问,分明就是在吊着他。 随即,黄县令深吸了一口气,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那被殿下关押之人,其实是本地乡绅的儿子,那乡绅在咱们沧云县中,向来乐善好施,口碑为百姓称赞。” “此次听闻儿子犯错,那乡绅特意负荆请罪,希望殿下原谅则个,他承诺,回去必定严加管教……” 第一百五十二章礼物收下,人不能放! “殿下,实不相瞒,我们沧云县百姓贫苦,能有所生计,其实还要仰仗这位乡绅乐善好施,因此,对于儿子,他反倒疏于管教了,若咱们对此太过苛责,只怕会寒了本地乡绅们救济百姓的心啊!” 黄县令缓缓解释,言语中,满是感人至深的语气。 赵阳听着,心中却冷笑不已。 还乐善好施的乡绅? 少了这些人,沧云县的百姓们,才能好好活下去吧? 不过,赵阳却并未表露什么,忽然反问一句。 “照你这么说,他儿子欺压百姓,抢夺百姓们的房屋田地,本王不该抓他?反而应该放任他?” “下官之意,并非如此!” 黄县令连忙摇头:“只是,法礼不外乎情理,如今沧云县百姓的生计之艰难,殿下应该也有所耳闻,想要改善百姓生计,还是得多靠这些乡绅们的帮助……” “所以,咱们倒不如通融一下,对其小惩大诫,再令那乡绅好好管教儿子!” 黄县令笑了笑,又挥手指了指驿馆外,继续道:“那乡绅也是心中愧疚,一时无颜面见殿下,所以,他特意请我,为殿下备了些道歉之礼,让下官为殿下送来,以表其深深歉疚!” “送礼了?” 赵阳眉头一挑,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看样子,你所说的这个乡绅,倒也识趣啊!” 黄县令连连点头,笑道:“那乡绅本就是正直之人!” 赵阳没有回应黄县令,而是向着刘训等人挥了挥手。 “去把黄县令带来的礼品,都给搬进来,可不能寒了黄县令和那乡绅的一片苦心啊!” 闻言,黄县令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喜色! 赵阳愿意收礼,那便好说了! 他本以为赵阳是什么真正之人,现在看起来,还不是一丘之貉? 不多时,刘训带着手下,手脚麻利的将一个个大箱子搬了起来。 整整两辆马车,将驿馆一楼的空隙堆得满满当当。 “打开看看。”赵阳随意挥手。 刘训得令,将所有箱子全部打开。 顿时间,箱子中的珠宝、绸缎、古玩,一应展现在赵阳面前,满目琳琅。 赵阳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缕寒芒。 沧云县的百姓,饥肠辘辘,衣衫褴褛,连活下去都极其艰难。 可这些人搜刮的民脂民膏,却富饶如此! 而眼前的这些东西,只怕连冰山一角都算不上! 可想而知这,黄县令这些贪官污吏,伙同那些乡绅富贾,究竟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殿下,您看这些,皆是彰显那乡绅的一片歉疚诚心啊,是不是……”黄县令笑着看向赵阳,暗示的意味已经十分明显。 “黄县令倒是练就了一副好口才!” 赵阳忽然笑了起来。 见此,黄县令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 “那乡绅的儿子是否……” “不放!” 赵阳话音落下,黄县令顿时怔住。 他茫然看向赵阳,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殿下,可是歉礼那乡绅都送来了啊!”黄县令喃喃道。 眼看着就要谈妥了,可赵阳却在这个关头,说不放人? 这闹着玩呢! “歉礼自是可以收,不过……人不能放!” 赵阳喝了口香莲端过来的白开水,神色平淡。 “殿下……” 黄县令脸色都变了,他心中气恼不已。 先前赵阳一番表现,分明就是在故意戏耍他! 他咬着牙,向着赵阳沉声询问:“殿下,那您到底要如何,才能放人?” 赵阳平静地笑了笑:“不如何,那纨绔子欺男霸女,欺压乡民,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黄县令,你倒是说是看,你让本王如何轻易饶恕他?” “这……”黄县令脸色彻底僵住。 赵阳这是摆明了油盐不进了! “百姓们对于这些,可都看在眼里,黄县令,若本王就这么放了他,那百姓民怨四起,这后果,你能承担吗?”赵阳忽的沉声询问,声音都更大了几分。 黄县令深吸一口气。 在赵阳这里,他每次都要被气得半死! 什么民怨四起,那些刁民罢了,还能反了天不成? 不过,这些话,黄县令却并没有说。 他拱了拱手,却依旧不甘心:“殿下,那乡绅在百姓中极有威望……” “不必说了!”赵阳一挥手,淡淡道,“两日后,本王会亲自对其堂审,到时候,如何定夺,便看此人的罪行了。” 听到此,黄县令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浓浓惊容! 赵阳还要亲自堂审王涯? 若上了公堂,以赵阳的作风,还能有那王涯的好下场? 这分明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的杀他们的威风啊! 想到这些,黄县令的神色瞬间阴沉下来。 “殿下,若是如此,那么,此事必然会在我沧云县所有乡绅口中传开,那么,事情便闹大了!” “到时候,万一乡绅们心中都有怨言,连王员外的公子都被殿下如此处置,他们心中惶恐,恐怕再不会对百姓们乐善好施了!” 黄县令仰起头,紧盯着赵阳:“若真如此,恐怕那时,殿下想在沧云县行事,也会平白生出许多阻挠!” 黄县令虽然话语平静,可他的意思却很是明显。 甚至,隐隐带着一丝威胁意味! 若赵阳真敢将事情闹到那般地步,那到时候,他们这些人,可就要明目张胆地针对赵阳了! 赵阳却是神色平静如常,对于黄县令的话,丝毫不为所动。 “那便试试吧!” 赵阳瞥了黄县令一眼,冷冷道,“黄县令,莫非这些乡绅,还敢公认违抗我赵国法令?” “殿下,最好还是莫要闹到这般地步!”黄县令的语气中,也透露出一抹冷意。 赵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本王既然来了,可也还未曾见过这些乡绅,倒是都想要好好见上一面!” “黄县令,你既然来了,便去通知他们吧,记住,务必通知到全县!” 赵阳随手敲了敲桌案,脸上笑容浓郁,“这个样子,才热闹嘛!” 黄县令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去吧!”赵阳挥挥手,当即下了逐客令,不再理会黄县令。 黄县令心中无奈,起身离去,袍袖中的拳头,早已紧紧握起。 他目光冰冷到了极点,赵阳这是铁了心,要跟整个沧云县的乡绅开战啊!? 第一百五十三章不听令者,军法处置! 冯一河站在赵阳身后,目视黄县令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的离去,他的心中,却逐渐笼罩上一层阴霾。 他很清楚,黄县令绝不会这般顺从! 整个沧云县,赵阳到来之前,还是黄县令一个人说了算的! 以他对黄县令的了解,恐怕黄县令必然会酝酿一番阴谋! 殿下此举,实在是一手险招啊! 冯一河思量一番,走上前来向赵阳拱手,神色担忧。 “殿下,黄县令绝不是什么好相与之人,而堂审之举,已等同于跟沧云县富绅决裂,他们势必会联结起来,狼狈为奸,共同反抗殿下……” 冯一河语气愈发凝重,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到时,只怕他们胆大包天,起了贼心,会对殿下不利啊!” 然而,冯一河话音落下,赵阳却只是微微一笑。 赵阳自座椅起身,拍了拍冯一河的肩膀。 “老冯,不然你以为,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赵阳向冯一河挑了挑眉,一副“你懂的”的目光。 冯一河愣了愣神,一脸茫然。 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殿下真要跟整个沧云县的富贾豪绅们对着干? 以他们这么点人力兵力,这……这未免也太疯狂了吧! “老冯,别胡思乱想了,天不早了,今日先好好休息。” 这时,赵阳缓缓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向楼上走去。 “明日一早,带本王去军营转转。” “来自冯一河的震撼值+799……” 闻言,冯一河当场目瞪口呆! 殿下竟然还要去沧云县的军营? 这可是县衙不可触碰的禁忌啊! 冯一河反应过来,连忙看向赵阳,却见赵阳早已缓缓走上楼去,从容不迫。 冯一河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嘴巴久久没有合拢…… 但愿,殿下此举是对的吧! 翌日清晨,天色还未放亮。 冯一河便早早收拾好一切,等候着赵阳下楼。 见到赵阳在薛清源和刘训两人的陪同护卫下走来,冯一河连忙上前。 他满脸凝重,眼中满是犹豫和忧虑。 好一会,冯一河才迟疑道:“殿下,咱们真的要去军营?” “有什么不妥吗?” 赵阳面露笑容,看着冯一河。 在这沧云县,实力才是根本! 要想跟黄县令这些人斗,以他手底下这区区十余人,可还远远不够! 哪怕老薛武功高强,可难不成,还能让他以一当百,一个人把沧云县县衙所有人给杀光? 真要是那样,那他倒是省事,不用如此处心积虑的谋划了! 所以,沧云县军营的兵马大权,是务必要拿到手的! “殿下,恕卑职直言……” 冯一河长叹一声,满是忧虑。 “这军营里,几乎可都是县衙的人,咱们就是到了那里,只怕也根本无法收服!” 殿下的心思,他也能够猜出一二。 可军营一向被县衙牢牢把控着,若他们去了,势必会遇到麻烦! “无妨,正是因为军营被县衙把控着,否则的话,也没必要去了!” 赵阳挥挥手,脸上依旧满是轻松笑意,仿佛半点也不担忧。 他倒要看看,这沧云县的军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冯一河深深看了赵阳一眼,不再多说什么,跟着赵阳一同动身。 这一次,赵阳还带上了仅有的几名侍卫兵士,一行十余人,马蹄奔腾,浩浩荡荡的向军营赶去。 初日东升,赵阳一行很快赶到了沧云县军营大帐。 远远便可见到,远处一大片空地上,围着歪歪扭扭的围栏,几座土石房屋陈立。 赵阳双眼微眯,沧云县贫苦,人丁稀少,可这军营占地却是不小! 只是,众人来到军营大帐,却只见到一片荒凉景象。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军营的门户,说是门户,却只有两根木质门槛插在地上,连大门都没有! 整个军营空地上,不知是常年未曾有人走动还是如何,早已杂草丛生。 茂密的草丛足有常人小腿般高,只有几条小径,看样子是此地兵士经常行走所留下的。 “老冯,这鬼地方……就是沧云县的军营?” 赵阳勒马,动作利索的翻身而下。 眼前这些,说是一大片无人打理的荒地还差不多! 也就那斜斜插在地上的几根围栏,能够看出点样子! 能把军营糟蹋成这个样子,这里的人,都不是混吃等死能够形容的了! “殿下,正是……” 冯一河叹息着回答,满脸苦笑,无奈至极。 看着此地场景,刘训等一众兵士也眉头紧皱,他们在京城军营之中,虽遭受排挤,可军营该有的一切训练,他们从未落下。 可眼前这沧云县军营,放眼望去,连个武器架子都没有。 莫说训练了,整个军营中,他们也只在一处杂草丛生的角落里,看到仅存的一面破败旌旗。 几乎只剩下布条,缠绕在旗杆上,随风飘动,活活像一面招魂幡! 此时整个军营中,莫说人影,连半个鬼影都看不到,冷清极了! 冯一河走到赵阳身前,面露惭色,不由长叹。 “我们沧云县,不临近边境,向来也无战事,县衙对于此地,也并无多少管理……” “没有战事,还能没个匪患什么的?”赵阳挑眉。 “县城之中,尚有衙役把守,皆是黄县令爪牙,对其唯命是从,况且县衙位于内城,易守难攻,即便有匪患,遭殃的,也还是百姓们……” 冯一河摇摇头,表情愈发苦涩,宽大破旧的书生袍子随风飘动,更显落魄。 “那还要这军营干嘛?不守疆土,不平匪乱,要兵士何用?”一旁刘训愤愤不平。 他身为军士,哪里能见得堂堂军营,威武之地,竟能如此破败?! 就这,还当什么兵? 还不如都趁早解甲归田,好好耕耘那三亩田地! 冯一河看了刘训一眼,语气意味深长:“这军营之中,虽无多少兵士,可这军饷,却是照例会发的……” 听到此,赵阳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当然明白冯一河话语中的意思! 这沧云县,所谓军营,其实便是县衙捞钱的好地方! 只要在这里挂个一官半职,那军饷岂不是照领不误? 说不定,黄县令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有可能是伍长校尉啥的! “老薛,通知下去,半刻时间,让多有兵甲滚出来集合!” “不听令者,军法处置!”? 第一百五十四章把人都叫出来! 赵阳挥挥手,声音清冷下令。 薛清源点头,迅速向着兵士休息之地赶去。 冯一河心中微动,殿下准备着手处理沧云县军营之事了吗? 他不由深吸一口气,也不知这军营中的兵士,会作何反应。 赵阳却没有理会这些,的目光扫过军营,眼中精光微微闪烁。 这军营占地极大,位置也是极好,四周更有广袤土地,看样子应该是规划的田地,让兵士训练闲暇,农忙时节种植作物,以供给军营所需。 这里的一部分田地,其实要比先前赵阳所见的沧云县村子中那些百姓所耕耘的田地,条件还要好上许多! 但此地,就连军营内部都成荒地了,更别说是周围那些田地了! 那边的杂草,都足足有半人多高了!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便是沧云县的真实写照! 赵阳眼中精芒愈发闪烁,这个地方,若是利用起来,不正是猥琐发育的好地方吗? 沧云县,势必要好好整治一番! 至于县衙和富贾豪绅那些人,挡路者,死! 不多时,薛清源快步赶回。 而不远处的土石房屋中,也响起了一阵阵叫骂声。 “该死的,大清早不让人睡觉,谁敢来吵醒老子好梦?” “什么东西,也敢叫咱们集合?” “集合?集合个屁!” “再敢乱叫,看老子不去砍了他!” 听着土石房屋中传出的那一道道声音,刘训等人的脸色愈发难看。 这沧云县军营,哪里有什么军纪可言? “殿下,属下请命,去严惩他们!” 刘训上前,躬身请命。 “不急。” 赵阳摆摆手,神色淡定。 好戏,还没开场呢! 终于,半刻钟的时间过去,土石房屋门户缓缓打开,还是有几名兵士揉着惺忪的睡眼,哈欠连天,衣衫不整的慢悠悠走出来。 他们半眯着眼睛,看到赵阳等人,顿时眉头一皱。 “你们是什么人?敢来军营重地,打扰老子睡觉!” 为首一人,是个大腹便便的胖子,满脸油腻。 身上只穿着松松垮垮的布衣,手里提着甲胄,甲胄制式与其他兵士不同,他走上前来,神色不善的看着赵阳等人。 他沉声喝问,尤为不悦,仿佛下一刻便要按捺不住,要将手中的甲胄砸向赵阳! “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还敢让老子们集合?找死还差不多!” “放肆!” 刘训带着人顿时上前,抽刀而立,冷冷盯着胖子,动作整齐划一! 他们一袭甲胄整整齐齐,在阳光的照映下,反射着明晃晃的光芒。 即便仅不足十人,却散发着精锐之师的强悍威势! 反观土石房屋中走出的几人,全都一脸倦容,乱糟糟的头发宛如鸡窝,身上甲胄更是脏乱不堪,满是污渍。 与其说是士兵,反倒更像是几个受了难的逃兵,与刘训几人对比鲜明! 注意到眼前众人的动作,胖子顿时脸色一变,吓得后退数步。 其他几人也都是如此,面色警惕地盯着赵阳几人。 “来自黄牛樊的震撼值+238……” “来自……” 赵阳看着系统传来的提示,眉头微挑。 看样子,眼前的这胖子,似乎还是黄县令的亲戚! “你……你们敢来军营闹事,这可是杀头的死罪!” 胖子黄牛樊连声怒吼,双手紧紧地抓着甲胄,仿佛生怕赵阳几人动手! 他面色慌乱,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土石房屋之中,又对赵阳厉声道:“我们这里,可是有好几十号人,你们是想找死吗?” “好几十?” 赵阳眯了眯眼睛,人数倒是比他预期中多一些! 随即,赵阳迈步上前,目光落在黄牛樊身上。 “你们就是这么当兵的?” 赵阳随意扫了眼这些人身上的装备,沉声质问,“衣衫不整,毫无军纪,就是一盘散沙!” 听到赵阳的话,黄牛樊先是眉头一皱,随即冷笑不已。 黄牛樊一手指着赵阳,神色嚣张,“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这里质问老子?” “大胆!” 刘训当即怒喝,手中长刀直指那黄牛樊。 顿时吓得那黄牛樊再度后退几步,躲到其他兵士身后。 “你们身为赵国兵士,却如此散乱不堪,这军营,更被你们糟蹋得不成样子,就凭你们,如何维护百姓?”赵阳再度质问,语气也越来越冷。 “呵呵!” 黄牛樊冷笑连连,“老子在军营里怎么样,关你屁事?” “还维护百姓?” 黄牛樊说着,看了身边其他兵士一眼,与其他人一同大笑起来,神色轻蔑不已。 “你小子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黄牛樊瞥了赵阳一眼,满脸不屑。 “那我就告诉你,我们身份何等尊贵?至于这沧云县的百姓,又算得了什么东西?” “让我们维护他们?你也不去问问,他们配吗?” 黄牛樊态度愈发嚣张,对于赵阳,满是讥讽。 “我们不去杀他们充军功,就算是放他们一马了!” 说着,黄牛樊已是将手中的甲胄套在肥胖的身躯上,只是甲胄根本遮不住满身的肥肉,肚皮下,依旧有一圈圈肥肉被挤了出来。 他冷冷一挥手,“识相的话,就赶紧滚,否则的话,等我们的人出来,你们再想走,可就走不了了!” 黄牛樊语气阴森,威胁意味明显! 赵阳眼中寒芒闪烁,竟然还有人敢威胁他? 沧云县县衙的人,都这么不怕死的吗? 这些人,一个个皆将百姓们当作蝼蚁,充满漠视! 简直该杀! 不过,赵阳却并未立即表露身份。 他目光冰冷地扫过黄牛樊几人,又看向土石房屋那边。 这其中,可是还有着相当一部分人! 随后,赵阳淡淡道:“把你手底下的人,都叫出来吧!” “嗯?” 黄牛樊微微一愣,没有想到,赵阳竟然这么强硬! 他不由紧紧地打量着赵阳,沉声喝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赵阳嘴角微勾,“你会知道的。” “很好!” 黄牛樊不屑冷笑起来,“既然你执意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说完,他向着身旁几人大手一挥,指着那一座座土石房屋。 “去,把弟兄们都给叫过来,有人敢来咱们这闹事,总得给他们点厉害瞧瞧!”? 第一百五十五章丈责三十 轰隆隆! 不多时,沧云县军营中,一座座土石房屋的门户被纷纷打开。 一众兵士的身影,快速聚集到了赵阳面前。 与先前走出来的兵士们一样,这些兵士也都衣衫不整,有的人干脆抱着衣服,走了出来。 所有人都满脸怒色,现在虽然清晨,可寒风料峭,他们就这么被人从温暖的被窝里给叫了出来,冻得双腿都在打摆子! 赵阳粗略地看了眼前一众兵士一眼,跟黄牛樊说的差不多,足足有近五十人! 一群人即便聚集在这里,也毫无站相,更别说列出什么阵型了! 一阵风吹过,赵阳面前的兵士头顶的鸡窝头发在随风飘曳,像是初经寒风的野草! 赵阳神色玩味,眼前这些人,要是放在前世,披上破大衣,便能上街要饭了! 想不到,这小小的沧云县兵营,竟有这么一群犀利之人聚集…… “小子,你不是让我的人出来吗?” 黄牛樊脸上的冷笑愈发浓郁,现在有这么多人在身边,他的心里也一下子有了底气。 眼前这些人,就算是精锐兵士又能怎样? 不过十来个人,还能跟他们这么多人斗? “现在,我们都出来了,你倒是再叫啊?”黄牛樊指着赵阳,满脸嚣张。 他肚子上的肥肉,连甲胄都包不住,肥肉一颤一颤的,宛如波浪! 赵阳嘴角始终噙着一抹冷笑,他看都未看黄牛樊一眼,只是看着四周其他一众邋遢兵士。 “所有人,给你们十息时间,分成两队,先前来的人一队,后来的人一队……” 赵阳向着刘训几人挥了挥手,“违令者,斩了。” “是!” 刘训大喝一声,手中兵刃,皆对着眼前一众邋遢兵士。 几人身上所传出的气息,令此地众人皆不由心神一颤。 刘训他们,是真正经历过生死战斗的战士! 战场上磨炼出的冰冷气息,哪是这些邋遢兵士所能相比的? 一众邋遢兵士不由神色慌乱起来,不知为何,他们心中都升起了一股荒诞的感觉。 似乎他们要是不照做,刘训真的会依照刘训的命令,斩杀他们! 他们早已闲散习惯了,即便身边有这么多人在,可真要说真刀实枪地跟刘训等人打生打死,他们也没有这个勇气! 随后,一众邋遢兵士,连忙与黄牛樊等人错分开来。 虽然脸上不服,可眼中的恐惧却完全难以隐藏,都不由紧紧握住手中的兵甲。 足足近五十人,却硬生生被刘训几人给吓到了! 赵阳摇了摇头,这些人,连一盘散沙都算不上! 一堆垃圾,聚集到一起,还是垃圾! “来自黄牛樊的震撼值+271……” 黄牛樊脸色难看起来,他才是这个军营的头! 可是,军营里的兵士们,却被眼前这个不知名的小子,一句话便给震慑住了! 他冷冷盯着赵阳,沉声喝道:“你小子,想要干什么?” “真当这军营重地,是你耀武扬威的地方了?!” 对于黄牛樊的声音,赵阳充耳不闻。 他只是看着后来的四十来个邋遢兵士,撇了撇嘴。 这些人的造型,怎么看怎么抽象! “来人,所有迟到的兵士,杖责三十!” 赵阳挥挥手,满脸平静。 可他的声音,却是让所有的邋遢兵士们,全都心中一惊! 他们纷纷瞪大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个不知名的小子,竟然想要打他们三十大板! “来自黄牛樊的震撼值+666……” “来自……” 黄牛樊紧盯着赵阳,他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回事?要对兵士们杖责三十? 眼前这小子,疯了不成?! 黄牛樊满脸震惊,随即却嗤笑起来。 “你小子是疯了吗?你算什么东西,还敢打我手底下人的板子!” 黄牛樊伸手指着赵阳,“莫说是你,谁来了都没有资格,这军营,老子说了才算!” 闻言,赵阳嘴角一勾,忽然笑了起来。 他看着黄牛樊,淡淡地询问道:“那要是沧王爷来了呢?” “呵呵……” 可黄牛樊的笑声,却愈发嚣张起来。 他看着赵阳的目光,不屑到了极点。 “沧王又如何?就是他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怕他!” 黄牛樊大拇指一指自己,趾高气昂,“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黄县令可是我叔父,这沧云县,他老人家说了算,你小子不会不知道吧?” “哦?是吗?” 赵阳挑挑眉,果然,这军营的头还是黄县令的亲戚! “看样子,你小子是真不知道了!”黄牛樊神色阴冷了下来。 他算是看明白了,一个不知道他身份的小子,就敢跑到他们军营里,作威作福! 这是吃饱了撑的,来找死来了! 随后,黄牛樊向着身旁邋遢士兵们猛然一挥手,目光阴狠。 “来人,将这胆大包天的小子,给我拿下!” 黄牛樊目光又落在赵阳身上,“小子,睁大狗眼,好好瞧瞧我们军营的威风,敢来我们这里闹事,是你自己找死!” 赵阳眯起眼眸,眼中闪过一缕寒芒,心中杀意浮现。 他早已没有兴趣,再与这黄牛樊纠缠什么了。 “老薛,拿下!” 赵阳骤然一挥手,向薛清源沉声道。 薛清源当即一闪身,向着黄牛樊急速冲去。 “来自黄牛樊的震撼值+1079……” 黄牛樊顿时神色大变,他连忙躲到其他邋遢兵士身后,急忙挥手。 “保护我!快保护我……” 然而,黄牛樊的惊恐的声音才刚一响起,便骤然惨叫一声! 薛清源的身形早已飞掠过四周一众兵士,眨眼之间,便来到了黄牛樊的身旁。 他一把抓住黄牛樊的脖颈,宛如提小鸡似的,硬生生将黄牛樊肥胖的身躯按倒在了地上。 黄牛樊脸着地,紧盯着赵阳,眼睛血红,又惊又怒! “你敢……” 黄牛樊嘶吼,“你敢在军营之中对我动手?我可是校尉,你这是死罪!” “这是谋反,是诛九族的死罪!” “诛九族?” 赵阳眉头微挑,笑了起来,“你侮辱沧王,才要诛九族呢!”? 第一百五十六章两条路,自己选! “侮辱沧王?” 赵阳话音落下,此地所有的邋遢兵士纷纷一愣。 他们在这军营中,什么时候侮辱过沧王了? 随即,他们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神色僵硬起来,艰难地转过脖颈,看向赵阳! 黄牛樊更是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赵阳,眼中根根血丝浮现。 眼前这年轻人是……是沧王? 他们昨日,便得到了沧王已经来到沧云县的消息! 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沧王竟然跑到了他们军营这边! 先前他们没有意识到,现在看赵阳这些人的样子,眼下这沧云县,除了沧王,还有谁敢这般? 黄县令呢? 县衙的人呢? 为什么他们会任由沧王跑到这边来?! 黄牛樊心中在嘶吼,可身形却不住地颤抖起来。 “来自黄牛樊的震撼值+1348……” “来自杨大井的震撼值+999……” “来自……” 面对一群邋遢兵士们的震惊,赵阳神色始终平静。 他随手一指黄牛樊,对薛清源说道:“将这扰乱军纪,侮辱本王的反贼,斩了!” “来自黄牛樊的震撼值+1444……” “饶命!” 听到赵阳的声音,下一刻,黄牛樊便猛然一个激灵,连吃奶的力气都涌上来,大声求饶! 他浑身颤抖不已,满是横肉的脸上毫无血色,一片煞白。 他能够感受到,随着赵阳一声令下,薛清源按着他脖颈的大手,分明加重了几分力道。 仿佛下一刻,他便会直接丧命! 他已经是在鬼门关走上一遭了! “殿下,饶命啊!” 黄牛樊再度嘶吼,“小人有眼无珠,无意冲撞了殿下,只要殿下饶命,小人必当为殿下当牛做马,报答殿下大恩!” 若被赵阳定罪,那他就是死路一条了! 闻言,赵阳嘴角微勾,他向着薛清源挥了挥手。 他等的,就是黄牛樊这句话! “当牛做马?本王还缺你一个?”赵阳神色不屑,“还是斩了吧!” “来自黄牛樊的震撼值+1321……” “殿下!” 黄牛樊再度嘶吼求饶,赵阳不稀罕他当牛做马,那赵阳来军营,必然是别有所求! 是了! 军营之中,能够被赵阳看中的,只有兵马之权! 想到这些,黄牛樊连忙大叫:“殿下,小人愿意交出军营所有军权,全部交由殿下!” 听到此,赵阳脸上笑容浓郁。 “还算是识相!” 赵阳这才让薛清源放开黄牛樊。 黄牛樊趴在地上,浑身不住颤抖,半晌也没有力气起身。 他的裤裆处,早已湿透了一大片! 只是,还未等黄牛樊松一口气,却听赵阳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既然饶你一命,但你们不尊军纪,还是该罚!” 赵阳向刘训几人挥挥手,“先前本王说了,杖责三十。” “至于你……” 赵阳一指黄牛樊,“身为校尉,就杖责五十吧!” “来自黄牛樊的震撼值+977……” “来自杨大井地震撼值+674……” “来自……” 一众邋遢士兵心中早已是震颤不已。 沧王殿下,动辄便要斩人! 即便饶了黄牛樊一命,可他们这些人,还是少不了那顿板子! 这要是结结实实地挨上三十大板,那他们恐怕被打得皮开肉绽都是轻的! 邋遢士兵们面面相觑,皆是不由吞咽了口唾沫。 随即,他们齐齐向着赵阳跪倒在地。 “殿下,饶命啊,我们这些人都是第一次见到殿下到来,有眼无珠,您就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殿下,我们再也不敢了!” “您要是打了我们,那我们怎么能够为殿下您效劳呢!” 邋遢士兵们纷纷求饶,眼珠子都滴溜溜地转着。 正所谓法不责众,赵阳真要是打他们板子,那到最后,他们军营里还能有几个好的? 只要他们好好求饶,沧王便也只是吓吓他们罢了! 赵阳始终一言未发,就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一众邋遢兵士们。 等到一众兵士们的声音渐小,他才挑了挑眉。 “说完了?” 赵阳一脸不在乎,“不想挨打,也没事……” 听到此,邋遢士兵们皆是心中一喜,他们就知道,沧王不可能打他们这么多人! 就只是吓唬吓唬他们罢了,这些大人物的手段,也都是这样! 可下一刻,赵阳的声音继续落下,他们的心中却是猛然一颤。 “既然不愿挨打,那就立刻遣散回家吧,自此永不录用!” 赵阳饶有兴趣地看着邋遢兵士们,“是挨板子,还是舒舒服服地遣散回家,你们自己选!” “来自杨大井的震撼值+999……” “来自……” 一众邋遢士兵顿时内心狂跳,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赵阳说的舒舒服服遣散回家,哪里舒服,分明是死路一条! 如今这年头,沧云县的境况如何,他们一清二楚。 真要是被遣散回家,那他们再没有军饷可拿,一个个的,岂不是出去都要被饿死? 而且,他们一些人在军营里多年,家里的房屋早就倒塌了,农田也早就荒废殆尽,真要是出去了,绝对就是死路一条! 赵阳所说,永不录用,就是意味着,他们一旦被遣散,再没有半点生路! 意识到这些,所有邋遢兵士们都齐齐安静了下来,喉咙不住地上下移动,害怕不已。 可他们没有办法,在生死面前,只能选择挨板子! “既如此,打!” 赵阳大手挥下,刘训等人立即进入营房,各自寻到板子,快步走了出来。 见此一幕,邋遢兵士们愈发慌乱,战战兢兢地趴在地上。 他们紧咬着牙关,浑身却止不住地颤抖。 而黄牛樊,则更是抖若筛糠,面色惨白。 刘训率先走到黄牛樊身旁,手中板子高高扬起,骤然落下! 啪! 板子拍击血肉的沉闷声音响起,黄牛樊当即哀嚎一声,浑身肥肉滚颤如波浪! 随着刘训的板子落下,另外几人也是奋力挥动板子。 他们对这沧云县军营中的兵士,本就极为看不惯。 又有殿下下令,他们丝毫不会留手! 一时间,一阵阵惨烈至极的哀嚎声,响彻了整个军营!? 第一百五十七章沧王,太狠了! 板子拍击血肉的声音不断响起,哀嚎声由一开始的撕心裂肺,响彻整个沧云县军营,逐渐变得有气无力起来。 再最后,几乎连出声的都没几个了。 军营中,仅剩下站着的几名兵士,脸色苍白如纸,额头冷汗直冒。 刘训这些人手中的板子,可都是实打实地落下的,挨上一记,怕就得血肉开花! 而一旁的赵阳,始终静静看着,神色平静。 似乎对于眼前的惨状,毫无察觉。 他始终老神在在,不为所动,沧云县军营,可是猥琐发育计划的重要一步! 当然得好好整治整治! 这些废物,就是都给打死,他也半点不可惜! 板子拍击声逐渐落下,只有刘训还在不断地抡动着手中板子。 他手底下的黄牛樊,此时早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宛如一摊死肉! 终于,刘训收回板子,向赵阳复命。 黄牛樊摊在地上,早就昏死过去。 而其他的邋遢兵士们,也都在不住惨嚎,稍稍一个动作,便会扯动伤口,惹得一片痛呼。 赵阳这才慢悠悠走上前来,目光冷漠的扫过一众邋遢兵士。 而兵士们半点都不敢抬头看赵阳,一阵板子挨下,他们对于赵阳,已然恐惧无比! “刘训!” 赵阳见此,突然喊了一声。 “卑职在!”刘训单膝跪地,双手拱起,恭敬的听候赵阳差遣。 “这军营中的兵士,今后便交由你来训练……” 赵阳大袖一挥,目光平静而冰冷。 “一个月内,我要看到他们的改变!” “谁敢抗命,格杀勿论!” “卑职领命!”刘训重重点头,起身看向一众依旧趴在地上的邋遢兵士们,神色坚决。 这是殿下交给他的第一个重要任务,他势必尽心尽力! 而军营中,一众邋遢士兵却全都心中一寒,他们今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了! 可相比较就地遣散,他们也只能接受…… 赵阳交待一番,给刘训留下几人,随后,他不再停留,带着其他人策马离去。 这沧云县,百废待兴! 但想要在此发展,眼前阻碍,必须铲除! …… 下午时分。 黄县令正背着手在县衙中走来走去,锦绣的官服染了不少泥泞,他也顾不上在意,急得焦头烂额。 他脸色阴沉,自从赵阳来到沧云县,他就没有一天心里舒坦过! 简直是晦气! 不多时,师爷跑了回来,黄县令立即一把抓住他,沉声询问:“怎么样了?” “老爷,堂审的消息已经全部通知下去了,小的们在各个村子里,都张贴了布告,通知全县所有人,连驿馆门口都贴了,保管沧王那小子一出门就能看到!” 师爷连忙说道。 “混蛋!” 黄县令怒骂一声,恨不得一巴掌抽在师爷脸上,“本官是问你这个吗?我是问你王员外他们那些人怎么说的!” 师爷战战兢兢地点点头,“王员外现在着急忙慌的,就差没去找人做掉沧王了!” 说着,他又小心翼翼地看着黄县令,“其他员外们,得知消息后,也都在怒骂沧王,只是他们如何做,还得等老爷您决定……” 黄县令这才点头,冷声道:“王员外儿子被抓,他着急也是肯定的,不过,想要做掉沧王,还没那么容易!” “这一次,赵阳那小子既然敢堂审,那就是要跟咱们全县的乡绅们撕破脸,他想要立威,咱们就要让他当着全县那些刁民的面,颜面扫地!” “到时候,本官倒要让这些不安分的刁民知道,谁才是这沧云县的主子!” “报!” 黄县令正跟师爷说着话,门外衙役快步来报。 “大人,黄校尉来了……” 衙役声音有些犹豫,看着黄县令,眼中满是慌乱。 “嗯?让他进来!”黄县令挥挥手道,没注意到衙役的神色。 不多时,几个衙役抬着担架走了过来,担架上,黄牛樊身上缠满了白白的纱布,一身肥肉裹得严严实实。 一动不动地趴着,两个手臂耷拉着,看起来凄惨无比。 见此一幕,黄县令顿时瞪大了眼睛,脸色铁青。 “牛樊,怎么回事?” 黄县令急忙询问,他心中已经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一股不妙! 赵阳那小子,不会是去军营了吧?! “你不是在军营里吗?怎么落到这个样子?” 黄县令快步走到黄牛樊身前,看着黄牛樊身后早已被染红的纱布,神色愈发难看。 “叔父!” 黄牛樊惨嚎一声,声泪俱下,两只手紧紧地捏着黄县令的衣角,鼻涕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黄县令皱了皱眉头,脸色愈发难看。 “到底是怎么回事?”黄县令怒吼。 “是沧王……” 黄牛樊一边说,一边抽噎着,又不小心扯动了身后的伤口,痛呼一声。 “沧王,他去军营了,把我痛打了五十大板,我差点就被他们给打死了,要不是我命大,就见不到叔父了!” 黄牛樊声音愈发凄惨,只是,一想到赵阳,他就不禁发自心底地打了个寒噤。 这只一次见到沧王,他就丢了大半条命! 这个人,太狠了! 一时间,黄县令紧紧地握住拳头,手臂都颤抖起了,额头青筋暴跳。 赵阳,动手太快了! 这才几天的功夫,竟然就跑去了军营! 这是要将整个沧云县,逐步掌握在他的手里啊! 黄县令心中惊动不已,赵阳来到沧云县后,所作所为,这一桩桩事情,都太过狠厉了! 这真的是传说中,那个被幽禁在冷宫,凄惨无比的十五皇子吗? “叔父,他还打了我手底下的所有人,还抢了咱们军营的军权……” 黄牛樊继续哭诉着,只希望黄县令能够赶紧铲除沧王! 不然的话,这日子就没法过了啊! “什么?!” 闻言,黄县令却是瞬间暴跳如雷! 他死死地盯着黄牛樊,一把抓着黄牛樊的肩膀,神色狰狞。 “他把军权抢了?”黄县令急忙询问。 黄牛樊顿时痛呼不已,伤口再度被扯动,身后的绷带都渗出鲜血了。 可黄县令此时的脸色极为难看,仿佛要吃了他一般! 黄牛樊只得愣愣点头。 “是的,被他抢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密谋! “废物!” 黄县令怒声咆哮,唾沫星子都飞出来了! “你就这么把军权交给他了,你可知,这军权对我们有多重要?” 黄县令紧紧地攥着黄牛樊的衣服,不顾黄牛樊的哀嚎,脸色狰狞无比。 先前沧云县军营一直掌握在他们县衙的手上,即便不用,也绝对是他们实力的保障! 可赵阳就这么轻易的夺走了军权,他们县衙少了一份捞钱的渠道不说,天知道赵阳会拿着这个军权,做什么文章! “老爷,喜怒啊……” 一旁师爷连声劝道,“现在事情已成定局,不过,就算由沧王那小子得到兵马权力,又能如何?” 师爷眼珠子滴溜一转,摸了摸八字胡。 “即便他想要整顿军营,那也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不说别的,沧王能等到那一日吗?” 师爷看着黄县令,脸上满是狡狯意味。 闻言,黄县令紧紧抓着黄牛樊的手,缓缓松了开来。 他思索着师爷所说的话,眯着眼睛,冷静下来。 若是现在去找赵阳夺回沧云县军营,绝对是不可能的,与其说这些,的确,倒不如想想该眼下该怎么对付赵阳! 绕是赵阳如今再怎么蹦跶,可也得有命活到那一天才行! 想到这些,黄县令悠悠踱步,双手负后,白净的脸庞上满是阴冷神色。 “老爷……” 师爷见状,躬身跟在黄县令身旁,冷笑一声,伸手做了个下挥的动作。 “眼下这堂审,虽是沧王想立威,但是,却也是他自寻死路,只要咱们到时好好运筹一番,便能将他的威信全部灭杀!” 黄县令点点头,深吸一口气。 “堂审……” 黄县令呢喃一声,眼中露出森然寒意。 现如今,堂审就是一个让他好好整治赵阳的机会! 只要能在这堂审之上,当着那些刁民们的面,让赵阳威风扫地,信誉扫地,那赵阳所辛苦做得一切,也都付诸流水了! 成败,在此一举! “去叫王员外来!”黄县令对着师爷吩咐一声。 师爷应声,连忙躬身向着县衙外赶去。 随后,黄县令又瞥了趴在担架上哀嚎不止的黄牛樊。 他深吸了口气,挥挥手道:“此事我知晓了,你且先回去吧!” “至于沧王的仇,我会为你报的!” 听着黄县令冰冷的声音,黄牛樊再不敢多言,被人抬着离开了县衙。 不多时,县衙之外,传来师爷和王员外急匆匆的声音。 两人快步来到县衙中,气喘吁吁,可王员外的神色始终阴沉如水。 王员外未曾多喘几口气,便看着黄县令,阴沉着脸。 “大人,这沧王简直狂妄,他如此明目张胆地做这些事情,分明就是不将大人您放在眼里,也是不将我们这些乡绅放在眼里,这是要跟我们撕破脸!”王员外怒气冲冲,紧握着拳头,神色愤懑。 黄县令点点头,缓缓坐回椅子上。 “沧王的性子,你也已经见识到了,此人贼心不小,来到咱们这沧云县,不安分地做他那闲散王爷,反倒一心想要夺咱们手上的权力……” 黄县令说着,忽的一俯身看向王员外,眼中闪烁着寒芒。 “所以,若再不制止他,指不定他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黄县令声音低沉下来。 听到此,王员外也是应和着点点头,用不着黄县令说,他对于这沧王,便已经感触极深! 他思索一番,看向黄县令,拱了拱手,“大人,究竟该怎么对付沧王,全凭您吩咐!” 黄县令满意地点点头,他捋着胡须,眼中满是思索之色。 “想要对付沧王,除了依靠本官的实力之外,还需要你们这些乡绅的力量,之后的堂审之上,咱们必须联合起来!”黄县令沉声道。 “另外,他不是想堂审吗?那咱们就让他审,看他究竟有没有这个能耐,审问出什么东西来!” “大人,您的意思是……” 王员外神色微动,他已隐约意识到了黄县令的计策。 “没有罪过,自然审理不出什么!”黄县令微微一笑,挥挥手道:“如何去做,不用本官教你了吧?” 王员外眼前一亮,连忙向着黄县令拱了拱手,行了一记谢礼。 “大人,我这边去家中下人,好好地通知一下那些百姓!” 王员外脸上露出了一抹冰冷的笑容,“我倒要看看,到时候,那沧王该如何审理案子!” “记住,动静不要太大,莫要让那沧王发觉!”黄县令淡淡提醒一声。 “是!” 王员外回应一声,兴冲冲地向着县衙外走去。 黄县令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 他倒要看看,到时候,沧王还能怎么做! …… 驿馆中,冯一河跟在赵阳身边,神色忧虑。 “殿下,今日我们虽然接手了兵营,可这件事势必会传到县衙,只怕黄县令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冯一河沉声道。 “无妨。” 赵阳随口回应一声,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他们现在的主要目标,还是堂审!” 赵阳微微一笑,黄县令想要借着这次堂审的机会,对他布局,他又怎会不知? 听到此,冯一河脸上的忧虑不减反增。 “只是殿下,只怕到时候,他们会有什么阴谋,我们是不是需要做一些特殊安排?”冯一河有些犹豫地询问。 万一黄县令在堂审之前,做了一些准备。 恐怕那时候,殿下也很难处理。 冯一河心中忐忑,继续道:“必须想个万全之策!” “老冯,你就静下心来吧。” 赵阳却是丝毫不担心,他笑着将水壶推到冯一河身边,示意冯一河自己倒水喝。 他将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老神在在的伸了个懒腰。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倒是也想要看看,黄县令和乡绅他们,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赵阳眼中闪过一抹精芒。 不管到时候,黄县令以及那些乡绅,有什么阴谋,都注定是在自讨苦吃! “是……” 冯一河心中依旧有些忐忑,但看着赵阳始终这幅云淡风轻的模样,他心中莫名安定了许多。 殿下,必然有着充足的底气! 第一百五十九章全部革职! 沧云县县衙外,天还未亮,大街上便已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长长的队伍,自县衙门口,一直排到了县衙外大街数十丈之外,人头攒动。 县衙中的一众衙役,皆警惕地盯着眼前这些衣衫褴褛的百姓们,喝骂之声不绝于耳,使得这些百姓不敢靠近县衙。 但百姓虽然脸上都带着一股畏惧,可他们的眼中,却都带着一抹浓浓的期许! 整个沧云县,都已经得到了消息。 今日,从京城来的沧王爷,要亲自堂审王员外家的公子! 王员外,是他们沧云县数一数二的富贾豪绅,在他们这贫苦至极的沧云县,王员外却是反常的家财万贯! 平日里,他们这些普通百姓们,也饱受王员外一家的欺压。 但这一切,随着沧王爷的到来,就要发生改变了! 他们等待着,沧王爷真正在全县百姓们的面前,为他们主持公道的时刻来临! 终于,随着天色放亮,县衙朱红的大门缓缓打开。 县衙之内,更多的衙役走了出来,威风凛凛。 “你们这些刁民,竟敢在县衙外喧哗,是想造反吗?” 一道怒喝声自县衙中响起,孙县丞自县衙中走出,目光冰冷的看着一众百姓。 百姓们面面相觑,对于孙县丞的声音,有些畏惧。 “大人,不是说今日沧王爷亲自堂审吗?我们是来这里观看的……”百姓中,有一个老者走出来,向着孙县丞恭敬解释。 孙县丞则是不耐烦地瞥了那老者一眼,冷笑连连。 “你们这些刁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还敢来县衙围观,我看你们是想上天了!” 说着,孙县丞挥挥手,怒喝起来。 “你们还不快滚?再在这里聚集,全部以造反处置!” 孙县丞的话音落下,一众百姓们顿时神色惶恐不安起来。 只是,他们看了看四周,依旧没有要就此散开的意思。 “可是,是沧王爷说要为我们主持公道的,你们凭什么让我们离开!” 百姓的人群之中,有不满的声音响起。 “嗯?” 孙县丞眉头一皱,正要做些反应,却在这时,黄县令缓缓走了出来。 “大人,这些刁民聚集在县衙外,不肯离去!”孙县丞连忙向着黄县令汇报情况。 黄县令眯着眼睛,目光冷漠地扫过一众百姓。 “一群刁民罢了,他们自己不愿离开,你们还不能赶他们滚吗?” 黄县令淡淡训斥孙县丞一声,指着门前的一众百姓们,“县衙百丈以内,一个刁民都不许在这里逗留!” 黄县令话音落下,孙县丞的神色顿时一凝。 随即,孙县丞冷笑着应承一声,走到一旁,向着身旁一个穿着捕头衣服的衙役吩咐起来。 “吴捕头,今天是你接任王捕头位置的第一天,好好表现,黄大人下令了,县衙方圆百丈以内,一个刁民都不许留下!” 说着,孙县丞拍了拍吴捕头的肩膀,压低声音,“可不要辜负了黄大人的期望啊,跟着黄大人做事,好处多多!” “是!” 吴捕头神色一喜,连忙点头。 他当即举起手中的杀威棒,向着四周衙役挥了挥手。 “你们这些刁民,还不快滚?” 吴捕头怒喝着,手中杀威棒毫不犹豫地向着最靠近的一个百姓抡去。 砰! 那百姓身形顿时一个踉跄,若非四周有着其他的百姓们抚着,那百姓险些要被这一棍子抡倒在地! “既然你们自己不滚,那老子便送你们滚!” 吴捕头的杀威棒再度向着下一人抡去,他身后,一众衙役的脸上也是露出冷笑。 对付这些刁民,他们也都是驾轻就熟。 他们手中的杀威棒高高举起,向着那些百姓们抡去。 一时间,百姓们脸上都露出了浓浓的恐惧,连忙向着四周逃散而去。 若再不走,这些衙役,是真的敢打杀他们的! 咚! 可就在这时,一个衙役的身影突然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击在衙门前所摆放着的鸣冤鼓上! 大鼓震颤,发出沉闷的响声。 那衙役惨叫一声,摔在地上,半天都未能爬起身来。 见此一幕,所有人都是愣住了。 “是沧王爷!” 却在这时,人群之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所有人纷纷循声望去,就见到一众身影自人群中缓缓走来。 百姓们自觉得给赵阳让开道路,等到赵阳走到县衙门前。 “叩见沧王爷!” 四周所有百姓齐齐跪下,参拜赵阳。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888……” “来自孙文财的震撼值+679……” “来自……” 黄县令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莫名地浮现出一抹震撼。 这一幕,是他怎么也没有料想到的。 赵阳才来他们沧云县几天时间? 可赵阳竟然就在沧云县这些刁民之中,享有这么大的威望! 所有的百姓,竟然在见到赵阳之后,一同齐齐跪拜下来! 随即,黄县令这些人也只好再度不情不愿地跟着一众百姓向着赵阳跪拜下来。 赵阳挥手,示意所有百姓们起身。 至于黄县令以及县衙众人,还是跪着吧! 随后,他的目光扫过一众手持杀威棒的衙役,皱起眉头,看向黄县令。 “黄县令,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县衙外会这么骚乱?” 赵阳淡淡地询问一声。 黄县令连忙回答:“殿下,是这些刁民,竟然胆敢围堵在县衙之外,聚集在一起,恐怕生乱,所以我县衙之人,才会驱逐他们!” “百姓们在这里聚集,是本王安排的。” 然而,赵阳却是随口回应道。 顿时间,黄县令脸色一僵。 他心底知道,眼前的情况,怎么可能会是赵阳安排的,绝对是这些刁民们自发地过来的。 该死的赵阳,分明是故意为这些刁民开脱! 可此时,黄县令也不好表露什么,只是回应道:“下官知晓了!” “呵呵,不管如何,这些衙役,本该维护百姓,却现在却对百姓们大打出手,滥用职权……” 赵阳冷笑一声,接着随手一挥,“将这些胆大包天的衙役们,全部革职!”? 第一百六十章为民除害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766……” “来自……” 赵阳话音落下,黄县令顿时心中一惊。 他脸色僵硬,这赵阳,半点也不按套路做事! 心狠手辣! 逮到个由头,就要将他县衙里的衙役都给革职! 黄县令连忙对着赵阳拱手,解释起来。 “殿下,先前这些百姓在县衙外聚集,恐怕生乱,所以,衙役们才会出手将他们驱散!” “生乱?这些百姓都是良民,能有什么乱子?” 赵阳淡淡瞥了黄县令一眼,笑了起来,“莫非,黄县令觉得,沧云县的百姓,都是乱民?是会造反的不成?” 见状,黄县令也附和着笑了笑。 他眼中光芒一闪,笑道:“殿下,不可不防啊,他们本就聚集在一起,若有人怂恿,说不得就要狠下心来,这些刁民,皆是心怀歹意之辈,他们……” “大胆!” 黄县令的话还未说完,赵阳忽的又是冷喝一声,声色俱厉! “黄县令,这些百姓,在你治下,若他们造反,本王第一个问罪的,就是你,要治你个督查不利的罪名!” 赵阳冷冷看着黄县令,微微俯下身子,声音平静而威严。 “本王再问你,这沧云县的百姓,是良民还是乱民?”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777……” 黄县令愣愣的看着赵阳,有些瞠目结束! 赵阳先前说的话,就是特意给他挖的坑! 就等着他往里跳呢! 若是沧云县百姓造反,他这个做县令的,岂不是第一个要被问罪? “良民,他们都是良民!”黄县令连忙点头,身子依旧跪在地上,生硬的青石板咯得双膝一阵疼痛。 不能再顺着赵阳的话说下去了,否则的话,指不定赵阳又得给他挖什么坑! “沧云县在下官的治理下,民心所向,万不会生什么作乱谋反之事!” 只是,话虽这么说着,黄县令跪在地上,却显得尤为狼狈。 四周一众百姓看着赵阳的目光,愈发崇敬! 沧王爷,果然是为他们主持公道的! 平日里作威作福的黄县令,本就是他们心底最为恐惧的人。 可现在,黄县令在沧王爷的面前,半点脾气都没有,就这么硬生生地跪在地上,沧王爷连让他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很好。” 赵阳再度笑了起来,双眼微眯。 “沧云县的平民百姓们,皆是良民,是我大夏的好子民,也是本王治下的子民,本王相信他们!” “不过……” 说着,赵阳突然话锋一转,神色冰冷起来。 他走向那一众跪地的衙役们,脸上满是威严。 “不过,这些衙役,却如此欺压百姓,滥用职权,为非作歹,黄县令,若非本王亲眼所见,此事是不是就会就此揭过?百姓们是不是就会只能忍受着这种欺压?沧云县百姓们心中的公道,就永远不能伸张?” 赵阳声音愈发洪亮,在这一片寂静之中,足以让整个县衙四周的百姓们全部听到。 他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威严,不容置疑。 黄县令脸色逐渐难看起来,赵阳分明是借着这个机会立威,可赵阳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他却也半点不能反驳什么! “殿下……言重了。”黄县令只能讷讷回应一声,有些不想回答赵阳。 “哼!” 然而,赵阳却是冷哼一声。 他神色严肃,冷冷地看着一众衙役。 “滥用职权,欺压百姓,本王革尔等的职,尔等可以有话说?” 闻言,一众衙役面面相觑。 他们每个人,都是走了关系,好不容易才混上这县衙的衙役的。 平日里,他们就指望着这衙役身份吃饭,真要是被这沧王给革职,那他们就彻底没有活路了啊! 更何况,被革职了,那他们不就跟这些刁民一样了。 他们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没了衙役身份,那他们还怎么混吃混喝? “殿下!” 这时,吴捕头突然抬头看向赵阳。 “小人皆是秉公执法,维护百姓平安,都是不得已才将他们驱散的!” 吴捕头满脸不甘,自从前任捕头死了之后,他好不容易才当上的这个新捕头。 还没来得及好好地显摆炫耀,享受那些刁民们的畏惧。 这要是直接被革职了,那可就亏大发了! “秉公执法?尔等秉的是什么公?”赵阳冷声问道。 他看着吴捕头的目光中,露出了一抹冷意。 还真有不怕死的! “殿下,公道自在人心啊,您问问这些刁民,他们有谁会说,我们不是秉公执法吗?” 吴捕头说着,却是阴沉着脸,恶狠狠地盯着一众百姓,眼中威胁意味尤为浓郁。 一时间,一众百姓都纷纷低头,不敢与吴捕头对视。 吴捕头,可是有名的恶霸啊! 谁要是被吴捕头记恨上,恐怕今天晚上,吴捕头就敢领着一群人,去拆他们的房子,肆意打砸! 甚至,即便被吴捕头给杀了,以吴捕头在县衙的关系,也会洗脱罪名! 这些事情,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早已是深有体会。 “殿下,不信的话,您问问他们啊!” 吴捕头说着,心中已是有了底气。 量这些刁民,也没有胆子敢反驳。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赵阳看他的目光愈发冰冷。 那是看死人的目光! 连黄县令在这里都不敢反驳什么,一个小小捕头,还敢当着他的面,欺压百姓? 反了天了! 一众百姓们不由后退,惴惴不安,尤为惶恐。 仿佛生怕吴捕头找上他们! “当着本王的面,欺压百姓,黄县令,这就是你县衙中的捕头?” 赵阳丝毫没有理睬吴捕头,只是神色冰冷地看着黄县令。 黄县令神色僵住,心中大骂吴捕头,这个蠢货! 惹谁不好,非要招惹赵阳这小子! 这不是给赵阳找茬的机会吗? “殿下,下官……” 黄县令心中思索着对策,赵阳这小子,一来到这县衙,便处处制裁他们。 这分明是要当着这些百姓的面立威! 黄县令紧咬着牙,脸色铁青。 之后,还要进行堂审,绝不能让赵阳的威信这般立下去。 可黄县令抬起头,正对上赵阳那一双冰冷的眸子!? 第一百六十一章无辜的王员外 “殿下,可让他戴罪立功……” 黄县令紧盯着赵阳,心中打定主意,绝不能让赵阳的威势再度嚣张下去! 然而,赵阳却并未给黄县令任何机会。 他看向四周百姓,声音高亢雄浑。 “一方捕头,官职虽低,但责任重大,维护百姓,乃是天职,本王来到沧云县,便是为沧云县黎民百姓而来,赵国国力之强盛,离不开黎民百姓!” “可本王眼见,却是歹人仗着身份作威作福,让百姓心中惶恐不安,这便是十恶不赦之罪!” “此罪不罚,百姓怎能安居乐业?” “来人,斩了!” 赵阳重重挥手,神色坚决万分!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938……” “来自吴庸的震撼值+1367……” “来自……” 吴捕头顿时心中大惊,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赵阳。 沧王,竟然要将他斩了! 他连忙想要起身,想要寻求一线生机。 可这时,薛清源已然纵身而来,随手自一个吴捕头手中抽出朴刀。 锋利的刀锋,在阳光下,反射着明晃晃的光芒,映照在四周所有百姓们的心中。 吴捕头眼睛一瞪,慌乱到了极点,再不敢跪在原地,手忙脚乱想要爬起身来。 他求助的看向黄县令,眼下的情况,能救他的,也只有黄县令了! “黄大人……” 噗嗤! 吴捕头求饶的声音还未落下,薛清源手中的朴刀已然斩落。 鲜血染红了朴刀,自朴刀刀尖滴滴滚落而下,砸在青石板地面上,飞溅起来。 黄县令感觉脸上有点湿润,抹了把脸颊,指尖沾染一片血红。 他骤然抬头,看向赵阳,打心底的浮现出一股浓浓的冰寒! 而四周百姓们,也都呆呆的紧盯着赵阳。 一时寂静!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赵阳真的下令斩杀了吴捕头! 半晌,寂静的人群中,骤然爆发起一阵响亮的欢呼声! 沧王爷,为民除害了! 百姓们的心中,都涌现出难以自禁的激动。 大快人心! 黄县令紧紧地看着四周,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赵阳还是在沧云县百姓之中,立威了! 那之后的堂审,必然不能再让赵阳成功! 无论如何,都要打压赵阳! 四周孙县丞等人,看着赵阳的目光,愈发惶恐! 这沧王的手段,实在太狠厉了!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999……” “来自孙文财的震撼值+1001……” “来自……” 赵阳脸色始终平静,未见丝毫波动。 他面向四周百姓,声音浑厚而坚决。 “今日斩此人,以儆效尤!” “自今以后,沧云县,本王不允许任何人欺压百姓,违者,斩!” 赵阳说完,人群中再度爆发一阵欢呼声。 百姓们对于赵阳,心中早已充满浓浓感激。 他们能够感受到,沧王爷来了,沧云县的好日子,有盼头了! 赵阳又瞥向一旁的黄县令,淡淡询问道:“黄县令,方才本王所言,你可听到了?” 黄县令心中顿时暗骂一句。 这种时候,赵阳还要再打压他一句! “下官听到了,沧云县,绝不会再有这种情况!”黄县令只能沉声答应。 “很好,让百姓们旁听,准备升堂!” 赵阳不再理会黄县令,踏着县衙外的鲜血,迈步走进县衙之中。 待到赵阳一行人进入县衙,黄县令转过头,目光阴狠地看了赵阳一眼。 随即,他缓缓起身,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大人,这些刁民……该如何处置?” 一旁孙县丞赶忙走到黄县令身旁,脸色迟疑,向着黄县令恭声询问。 “哼!”黄县令重重拂袖,并不多说什么,快步向着县衙中走去。 一众百姓再没有阻拦,纷纷围到了县衙门外,神色期待。 今日的堂审,才是他们最为想要看到的! 县衙之中,赵阳高高坐在主座之上,身旁梁槐和薛清源两人一左一右,恭敬侍候着。 黄县令坐在堂下,不时偷偷看向赵阳,眼底深处,闪耀着阴冷的光芒。 这堂审,才是重头戏! 先前赵阳做得再多,他也要让赵阳威名扫地! 还想要为沧云县的刁民做主? 简直是自寻死路! 堂审还未开始,不多时,县衙外,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快滚开!” “挡了王老爷的路,瞎了你的狗眼!” 喝骂之声不断响起,百姓们分开一条路,只见一行人快步走到了县衙之中。 为首一人,穿着华服锦袍,身宽体胖,一看就是富足之人。 “王员外到!” 门外衙役开口宣讲一声。 王员外已是来到堂前,像模像样地向着赵阳跪拜行礼。 “草民叩见沧王爷!” 赵阳眯着眼睛,却并未让王员外起身,只是打量了王员外一眼,眉头微挑。 沧云县的百姓们,都是衣衫褴褛,食不饱,穿不暖。 可无论是县衙之人,还是眼前王员外这种乡绅,一个个却都锦衣玉食,养尊处优。 两者之间的差距,宛如云泥! 不过,赵阳心中冷笑,这些人吃得东西,他迟早会让他们一点不剩的全都吐出来! 想要吃干抹净,继续作威作福,门都没有! “你就是王员外?王涯口中那个在沧云县一手遮天的父亲?”赵阳淡淡询问,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王员外脸色微僵,连忙摆手。 “殿下说笑了,草民向来乐善好施,接济百姓,更只是一介商人,哪里来的一手遮天?” 王员外摆出一副无辜至极的模样,叹息不止。 “对此,百姓们心中也都是知晓的。” 听到王员外的话,县衙外,一众百姓的脸上都露出愤愤不平的神色。 若王员外都算是乐善好施,那天底下就没有活路可言了! 只是,王员外向来狠辣,他们计算心中愤怒,此刻也不敢言语。 “既是一介商人,为何放任你那儿子为非作歹,抢夺百姓们的房屋和田地?”赵阳不依不饶,继续询问。 他注意到,王员外刚刚偷偷与黄县令相互对视一眼。 赵阳嘴角笑容愈发浓郁,很显然,早在之前,王员外就与黄县令串通好了。 “殿下明察啊,我儿子那时听闻百姓们逃难刚回来,怕他们没有生活物资,难以维持生计,特地去接济百姓们的,谁料就被殿下给抓去了……” 说话间,王员外再度叹息,仿佛委屈至极。? 第一百六十二章悲天悯人! “殿下,王员外是本分之人,他所言,句句属实!” 黄县令适时开口,向着赵阳拱拱手,附和着王员外。 若不知情,真要觉得王员外受了莫大的委屈! 赵阳眉头微挑,眯起眼睛。 有点意思! 王员外和黄县令,反倒准备倒打一耙! “怎么,你们是觉得,本王所见,是那么好欺瞒的吗?”赵阳一手轻扶桌案,饶有兴趣地看着王员外和黄县令。 “下官怎敢欺瞒殿下?只是,此案还是得好好审理才是!” 黄县令脸上露出笑容,摆出一副全听赵阳做主的架势。 他捋着胡须,面色淡然。 随后,他又提醒赵阳道,“殿下,可莫要冤枉了好人啊,否则的话,岂不是寒了民心?” “到那时,百姓们无人救济,只怕会更为贫苦啊!” 黄县令长叹一声,悲天悯人般摇摇头。 “还望殿下明察!”王员外也朗声开口,似乎蒙受了天大的冤屈! 赵阳静静的看着堂下两人的表演。 给我唱双簧? 这一唱一和的,还真有那味了! 他随手一挥,淡淡道:“那便准备开堂审理吧,是非与否,本王自然会明察秋毫!” 王员外心里得意,这才缓缓起身,摇摇头,向着一旁的黄县令走去。 他与黄县令暗中交流了一个眼神,随即一整袍袖,慢悠悠地坐了下去,捋着胡须,老神在在。 啪! 可就在这时,惊堂木骤然敲响。 “大胆,本王问你,为何落座啊?”赵阳一手抓着惊堂木,声音威严的喝问一声。 “来自王至富的震撼值+456……” 王员外顿时一惊,身形一颤,险些没从椅子上滑落下去! 他怔怔看向赵阳,不免有些目瞪口呆。 沧王这小子,也太过霸道了吧! 先前黄县令升堂之时,他哪一次不是好整以暇的坐在一旁? 可在赵阳这里,他连坐下都不行! 但形势压人,王员外咬了咬牙,还是连忙站起身来,走到一旁。 “方才一时脚滑,还望殿下莫怪!”王员外拱手解释。 黄县令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很清楚,赵阳这分明是故意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不过,赵阳也笑不了多久了! 他到要看,赵阳该怎么审理此案? “升堂!” “传案犯!” 赵阳随手一拍惊堂木,沉声下令。 在一众衙役敲击杀威棒,口宣威武的声音中,王涯身穿囚衣,被两名衙役押着来到了公堂之上。 王涯看了一旁的王员外和黄县令一眼,又向着赵阳缓缓跪下,低着脑袋,一言不发。 他头发已然散乱,遮住脸庞,脸上满是怨毒神色。 赵阳的一个命令,将他在大牢里关了这么多天! 他还是头一次感受到这种屈辱! “王涯,本王问你,你可知,你所犯何罪?”赵阳目视王涯,淡淡询问。 众人的目光也都齐齐汇聚在王涯身上。 黄县令和王员外两人,都是捋着胡须,神色淡然自若。 他们仿佛对于接下来赵阳的审理,半点也不担忧。 而在县衙外,百姓们愤愤不平的盯着王涯。 这个二世祖,对他们的欺压,由来已久! “回禀殿下,草民不知!” 然而,王涯却只是一个劲的摇头,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 “草民当日去村落之中,本想着救济百姓,不愿百姓们就此流离失所,这才亲自带人前往,却不料,被殿下抓走,草民冤枉啊!” 王涯话音落下,赵阳身旁,薛清源顿时眯起眼睛。 王涯当日所做,他看得一清二楚! 可现在,王涯竟然颠倒黑白,拒不认罪? 赵阳则挑了挑眉,眼下的情况,他早已有所预料。 黄县令和王员外知道堂审开始,自然会想办法,为王涯洗脱罪名! “冤枉?本王当日见你抢占百姓们的房屋和土地,你哪里来的冤枉?”赵阳冷声喝问。 王涯蓦然抬头,紧盯着赵阳。 “草民不敢说!” 他的声音高亢,仿佛刻意让县衙外的百姓听到一半。 “王涯,这是公堂之上,你有什么不敢说的?”一旁黄县令沉声喝道,仿佛在呵斥一般。 王涯这才点点头,双手拄着地面,拳头紧紧握了起来。 “是沧王殿下,殿下似乎不愿见到我接济百姓,大怒之下,诬陷草民欺压百姓,黄大人,草民实在是冤枉啊!” 王涯向着黄县令重重扣头,语气里满是悲愤。 “还望黄大人为草民做主啊!” “大胆,你这刁民,也敢说殿下诬告?”梁槐看不下去了,声音尖锐地喝骂着王涯。 区区刁民,竟敢对他们家殿下如此放肆! 赵阳却并未出声,他反倒兴致盎然地看着王涯和黄县令。 他想要看看,这两个人,是准备演什么戏码? 黄县令长叹一声,露出郑重神色。 他缓缓站起身来,紧盯着王涯。 “话可不能乱说,王涯,你将先前种种,属实道来,殿下怎会诬告你这平民?” 黄县令向着赵阳拱拱手,一副主持公道的模样。 “殿下,下官身为沧云县县令,多嘴几句,不算逾越规矩吧?” 赵阳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人。 “说说看,本王是怎么诬告你的?” “前些时日,百姓们为沧王殿下修建沧王宫,以至于流离失所,民生凋敝,后来被沧王殿下赶了回来,他们生计更是没有着落!” 王涯缓缓说着,仿佛在回忆着什么,脸上露出浓浓同情神色。 “若是任由他们这般,只怕百姓们迟早会死掉一大片,到那时,沧云县必然一片惨状,我也是沧云县之人,在沧云县长大,又怎能愿意见到父老乡亲们如此悲惨?” 王涯长叹一声,用力挤了挤眼,似是想要挤出几滴泪水,可愣是没能挤出来! “继续说下去!” 黄县令却是露出愤慨神色,重重拂袖,沉声喝问。 王涯点点头,轻轻拍了拍囚衣上的灰尘。 “我王家世代经商,也算积累下点财富,况且父亲和我向来乐善好施,我便亲自带人前往村中,看看百姓们有没有生活短缺之处,准备为他们带去生活物资,让他们尽可能的维持生计……” 说着,王涯仿佛彻底入戏了一般,那声音满是悲意! 第一百六十三章扰乱公堂,该当何罪? “本王当日亲眼见到,你欺男霸女,抢占百姓房屋和田地,你又如何解释?” 赵阳拄着下巴,悠悠询问一声。 对于王涯的拙劣演技,他并未打断,反倒是配合着他们表演。 “抢占房屋和田地?” 王涯脸上露出茫然神色,瞪大眼睛,向着四周看来看去。 “殿下,这句话是从何而来?草民怎会向百姓们抢夺房屋田地?” 王涯双手一摊,示意着自己从未做过这种事。 黄县令也是看向赵阳,沉声询问道:“殿下,此事是否有什么误会?王涯此人,下官也是看他从小长大的,他可绝不是什么欺男霸女之辈,更何况,王家也是小有资产,怎会去抢夺百姓们的房屋和田地?” 赵阳看着眼前两人的配合,不由笑了起来。 “黄县令,你当本王当日没看到吗?”赵阳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人,等待着两人的解释。 而四周百姓,对于黄县令更是嗤之以鼻。 黄县令还说王涯不是什么欺男霸女之人? 难不成是当他们瞎了眼吗? 这些年来,王涯所做地一桩桩为非作歹之事,他们这些平民百姓,皆是有目共睹! 可以说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那殿下应该是误会了!” 王涯叹了口气,“当日我是在收购百姓们的房屋土地,草民所做这些,全是为了百姓们考虑啊!” 闻言,县衙外百姓们的脸上都是露出浓浓怒色。 还为他们考虑? 他们沧云县,无论是县衙还是豪绅,什么时候为他们考虑过了? 这些人,简直太不要脸了。 恨不得沧王爷现在就把他们法办。 “你是怎么为他们考虑的?”赵阳眉头微挑,一只手支撑着下巴,愈发饶有兴趣地看着王涯。 “草民深知,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若只是发放物资救助百姓,也只能解一时之急,所以,为了百姓们今后的生计,草民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决定,从他们的手中,收购下房屋田地,以我们王家的名义,来为他们修缮房屋,整治土地,让他们今后都能过上富足的生活!” 王涯语气平缓,话语流利,显然自先前,他便已经准备好了这些说辞。 说完,王涯脸上摆出一份悲愤模样,不断摇头。 “我王家虽富足,可又怎能忍心看百姓们过如此贫苦的生活?为了让父老乡亲们能够安稳生活,我王家就算散尽家财,又能如何?” 听着王涯的话,县衙外,百姓们几乎都看不下去了。 在王涯的口中,先前一切欺压他们的行为,反倒都成了为了他们的生计所着想的了? 这种说辞,简直无耻! 百姓们脸上全都是露出了浓浓的怒火,更有一些年轻人,拳头都按捺不住紧握起来,忿忿地瞪着王员外父子。 可此时,黄县令淡淡地扫了县衙外百姓们一眼。 注意到黄县令的目光,百姓们的脸上再度露出恐惧。 他们实在是被欺负怕了! “这就是你辩解的说辞?”赵阳脸上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询问着王员外父子。 “回殿下,草民实在未曾做过什么欺男霸女之事啊!” 王涯悲愤地看着赵阳,“不知草民究竟哪里得罪了殿下,让殿下这般为难草民?” “放肆!” 梁槐冷喝一声,怒视着王涯。 “竟敢对殿下无礼!” “殿下!” 这时,黄县令走到了王涯面前,向着赵阳双手一拱。 “以王涯所献供词来开,他并未有罪责,不知殿下为何非要将王涯定罪?” 黄县令声音高亢,虽在向着赵阳行礼,可话语之中,却是隐隐蕴含着一股质问意味! “若殿下执意要对王涯定罪,那么,还请殿下拿出证据来!” “否则……” 说着,黄县令脸色严肃到了极点。 “否则,只怕这诬告之名,殿下也难以解释!” 黄县令越说,语气越是激昂,仿佛带着一腔正气,不畏不惧! “下官虽只是一方县令,但也是食得朝廷俸禄,下官对于沧王殿下,心中也是敬仰有加,可若是殿下执意诬告好人,寒了我沧云县百姓们的心,那么下官无论如何,也要将此事上报朝廷!” 黄县令身形挺直,长长的胡须随着话语不断飘摇,一身官袍锦衣微微摆动着。 他情绪悲怆,仿佛带着难以名状的冤屈。 “下官斗胆,说上一句,哪怕殿下身为沧王,可若知法犯法,也该与庶民同罪!” 这时候,王员外摆出无辜至极的模样,幽怨的眼神,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迈步上前,走到黄县令身边,向着赵阳拱手。 “殿下,我王家莫非是哪里得罪了殿下?殿下竟要如此对待我儿子,难道草民平日里对百姓们的接济,在殿下看来,都是错的吗?” 王员外仿佛蒙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脸上满是不忿神色。 听到两人一番话音,赵阳身旁,梁槐的脸色尤为难看。 他很清楚,黄县令两人分明是想要借机,逼迫殿下让步! 若殿下今日问罪王涯,只怕之后黄县令在借机发挥,会对殿下不利啊! 赵阳却始终一言不发,他看着黄县令,双眼微微眯起。 黄县令这些人,是准备坐实他诬告的罪名啊! 之后,黄县令再加以运筹,想办法传到京城有心人那里。 那到时候,给他的局面,可就尤为不利的了。 不过,单凭这些,就想要对付他? 这点手段,可还不够! 啪! 赵阳忽的一拍惊堂木,惹得众人都是一愣。 “王员外,本王何时传唤你开口说话了?” 赵阳淡淡询问一声。 顿时间,王员外的脸色一僵。 方才他是与黄县令相互配合,一起逼迫赵阳。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赵阳竟然会突然抓着这个由头! “扰乱公堂,该当何罪?” 赵阳没有去看王员外,而是向着身前的冯一河询问。 冯一河立即走到公堂之上,长长行礼,恭声回答:“回禀殿下,按律当斩!” “来自王至富的震撼值+889……”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444……” “来自王涯的震撼值+676……” 赵阳没有说话,只是冰冷的目光,静静地落在王员外的身上。 顿时间,王员外吓得浑身一颤,满脸惊容。 第一百六十四章拿证据出来! “殿下,草民……草民……” 王员外张了张嘴,却是支支吾吾,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这沧王,也太狠了! 他只不过跟着黄县令说了一句话,沧王竟然就要斩了他? 偏偏这还真就直接被坐实了罪名,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殿下,如此定罪,岂不是太过儿戏?” 黄县令皱着眉头,脸色尤为难看,赵阳这摆明了是故意整治他们! “这公堂之上,虽是威武神圣之地,但若只因为王员外一句话,便要定他扰乱公堂之罪,是在太过草率了!” 黄县令说着话,心中却升起了一股怪异的感觉! 以往他开堂之时,其实所做所为,要远比赵阳苛责多了。 那些寻常百姓,敢多说一句,他也是如赵阳这般,治他们扰乱公堂的罪责。 可现在倒好,他成了辩护的一方,只能被赵阳打压! 黄县令拱了拱手,继续解释着:“另外,殿下素有仁德之心,王员外也是护儿心切,还望殿下……” “本王也不是滥杀之人!” 赵阳淡淡开口,打断了黄县令的话, 他看都没看黄县令一眼,只是淡淡的看着王员外。 随即,赵阳状若随意的摆了摆手。 只是未等王员外心中松一口气,便又听到赵阳的声音响起。 “不过,在本王的公堂之上,如此扰乱秩序,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赵阳说着,突然喝道:“来人,杖责十大板,小惩大诫吧!” 说话间,赵阳随手自桌案上的令盒中,抽取出一枚令牌,丢到了地上。 神情始终风轻云淡,似乎只是做一件很平常的小事。 啪嗒! 令牌落地,赵阳给了身旁的薛清源一个眼神。 薛清源顿时会意,走到公堂上,随手自一名衙役手中接过杀威棒,走到王员外面前。 顿时间,王员外的脸色愈发慌乱起来。 十个板子打下来,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惊恐之下,他只能求助的看向黄县令,“黄大人,这……这使不得啊!” 黄县令的脸上,此刻也充满了怒容! 这赵阳,简直欺人太甚! 他这分明就是刻意打压他们,灭他们的威风! “放肆,还不快快住手!” 黄县令向着薛清源怒喝一声,又急忙看向赵阳。 “殿下……” 黄县令正要说些什么,可这时,赵阳嘴角却忽然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扰乱公堂,若有包庇者,视为同党!” 赵阳话语慢悠悠响起,却带着一抹浓浓的警告意味。 “若是同党,那便一同杖责!” “这……” 黄县令语气顿时噎住,仿佛吃了死苍蝇一般,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这该死的赵阳! 他心中怒吼,却半点也不敢在现在表现出来! 否则,赵阳只怕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而此时,县衙外,百姓们看着王员外趴在长凳上,被薛清源手持杀威棒,一棒子抡下,惨叫声连连。 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浓浓的快意神色! 王员外是沧云县数一数二的豪绅! 平日里,除了县衙之外,就属这些豪绅欺压他们最多。 二者相互勾结,不给他们这些寻常百姓留半点活路! 但在沧王爷面前,这些恶霸却都被一一惩戒。 简直大快人心! 若不是忌惮黄县令的威势,只怕早就拍手称快了。 冯一河看着公堂之上的情况,神色复杂万分。 曾几何时,他也想过,凭着自己的努力,让沧云县能有繁荣景象。 而无论是县衙,还是这些豪绅,都像是一座大山,横亘在他面前。 可在殿下面前,这一切阻碍都形同虚设! 黄县令和王员外等人,的确在此前准备了极大的阴谋,来针对殿下! 可在殿下面前,这些阴谋,又算得了什么? 他的心中对于赵阳也愈发敬佩,这彻底打消了黄县令和王员外的嚣张气焰! 啪! 终于,随着最后一棍打完,薛清源收起杀威棒,向着赵阳复命。 而王员外此时依旧趴在长凳上,却连惨嚎声都发不出来。 仅仅十记杖责,他便已经是半死不活的模样。 整个人脸色苍白如纸,额头虚汗不住地滚落下来,浑身颤抖不止。 头发更是散乱,一身锦衣早已沾染了鲜血,再不复先前的豪绅风光模样。 一旁王涯看着王员外的惨状,怒视赵阳,眼睛都瞪得血红,似乎要吃人一样。 黄县令脸色阴沉如水,宽大袍袖中,拳头紧紧握了起来。 对此,赵阳并未理会,只是微微一笑:“黄县令,你先前说,若定王涯的罪,应该拿出证据是吧?” 黄县令眼底深处,闪过一抹阴冷的光芒,重重点了点头,“正是!” “那本王便拿出证据,你可要睁大眼睛,看好了!”赵阳瞥了黄县令一眼。 说完,赵阳随手一挥,“传先前被王涯抢占房屋土地的百姓!” 不多时,一众百姓被衙役们带着,来到了公堂之上。 足足七八人,一同向着赵阳跪下行礼。 “黄县令,这些便是人证,他们都是沧云县的村民,我想,你应该都清楚吧?”赵阳俯身看着黄县令,轻声询问。 然而,黄县令的脸色却平静如常,没有半点慌乱神色。 “不错,这几名百姓,皆是我沧云县之人。” 顿了顿,黄县令却是又看向赵阳,微微仰着脸庞。 “不过,殿下,既是人证,那就请他们说出证词吧!” 黄县令话音落下,一众百姓们的脸上,却全都露出了浓浓惶恐不安的神色。 他们跪伏在地面上,浑身瑟瑟发抖,连声音都不敢出。 毕竟,这可是黄县令啊! 这些年的欺压,早已让他们麻木了。 看着眼前的情况,赵阳双眼缓缓眯了起来。 看样子,黄县令事先就已经对这些百姓威慑过了! “既然你们不开口,那本官便代殿下询问你们!” 黄县令转过身,突然对着一众百姓询问,“本官且问你们,王涯是否有在你们这里抢占房屋和土地?” 面对质问,一众百姓依旧低着头,不断发抖,却还是没有反应。 黄县令目光一沉,他先前分明已经派人好好对这些刁民交待过了。 为何这些刁民还是不配合他? “嗯?” 黄县令冷冷地看着一众刁民,神色冰冷起来。 “黄县令,你是在恐吓百姓吗?” 就在这时,赵阳幽幽的声音响起。 黄县令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眯着眼睛看向赵阳,“殿下,这些刁民,竟敢在公堂之上,不回答殿下的问题,简直狂妄之极!” 赵阳看着一众百姓,声音温和了不少:“本王不知,先前是否有人威胁过你们,不过,在本王面前,你们尽管开口!” “若有人敢阻拦,本王绝不姑息!” 第一百六十五章拉出去,斩首示众! 听到赵阳的一番话,一众百姓才终于敢缓缓抬头。 只是,黄县令依旧在一旁冷冷盯着他们,神色阴沉,威胁意味尤为明显。 “殿下询问,你们务必如实回答!”黄县令淡淡的提醒一声。 但他的话,落在百姓们的耳中,顿时令他们浑身一颤。 “黄县令,你若再多嘴,耽误本王查案,本王不介意,再治你扰乱公堂之罪。” 赵阳双眸微眯,脸上露出一抹冷意。 如此做派,真当老子是泥捏的不成? “到时候,你倒是可以跟着王员外,一起养养伤,乐呵乐呵!” 真当他不存在吗? 当着他的面,还想威胁这些百姓! 话音一落,黄县令顿时讷讷不敢多言,退至一旁。 开玩笑! 王员外挨了那十个板子,现在还半死不活的! 他要是真跟着挨上了,那后果也绝对不能承受! “你们说吧,本王倒要看看,还有谁敢威胁你们!”赵阳再度沉声询问,语气冷然。 终于,几名百姓之中,先前与赵阳说过几次话的老人向着赵阳磕头,率先开口。 “沧王爷,当日就是这王涯抢占我们的房屋和田地,要不是沧王爷为我们做主,我们就要被王涯赶出去,活活饿死了!” 那老人的话音响起,顿时间,黄县令和王涯几人的脸色一下子便难看起来。 “你,简直一派胡……” 黄县令刚要指责老人,却注意赵阳冰冷的目光。 他连忙不再敢多言,只能强忍着怒火,站在一旁。 “还有,昨日我们还收到了一些不知来历的人威胁,他们警告我们,不要在公堂上乱说话,否则,便要一把火烧了我们整个村子……” 老人说着,已是老泪纵横。 “可沧王爷是为我们伸冤做主的,我们怎能让沧王爷难做,小老儿便把所有的实话都跟沧王爷说了!” 老人说完,身旁其他的百姓也都纷纷点头,附和着老人的话。 赵阳眼中闪过一抹怒容,所谓不知来历之人,明显就是黄县令和王员外派去的! 这两个家伙还真是胆大包天,竟真敢去威胁这些百姓! 他瞥了黄县令一眼,淡淡道:“黄县令,这些人证所言,你可曾听到了?” “下官听到了,只是……” 黄县令无奈走出,心中思索着对策。 若是王涯这就被赵阳定罪了,那他先前的一切计划,可就泡汤了! “传物证!” 然而,赵阳又是继续吩咐,完全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物证? 黄县令和王涯皆愣了愣神,先前王涯不过带着一群家丁,前去驱赶那些刁民。 赵阳又能拿出什么物证来? 很快,只见两名跟随赵阳而来的兵士,一起抬着一堆用麻布包裹的东西走了进来。 “解开,给大家看看。” 赵阳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对着兵士挥了挥手。 随即,包裹打开,里面的东西便展露在了众人面前。 其中,是几根棍棒,以及几枚铜钱,还有一个玉石把件! 见此,王涯顿时皱起眉头,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些东西,你可认得?”赵阳瞥了王涯一眼。 “完全不知道!” 王涯咬着牙摇头,赵阳要定他的罪,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认! “那本王便帮你说!”赵阳笑了笑,目光扫过公堂上所有人,最后停留在王涯身上。 “这玉石把件,是你随手把玩之物,这几枚铜钱,是你那所谓用来买百姓们房屋土地的钱,而这棍棒……则是你手下家丁随手携带的物品,你又如何不知?” “殿下,这些东西,不过寻常之物,谁也不知究竟是不是王涯的,而且,又能证明什么?”黄县令捋了捋胡须,还以为赵阳要拿出什么意料之外的物证呢。 搞了半天,就是这么一堆破烂玩意! “玉石把件上,刻着王涯的名字,至于棍棒上,则刻着王家的制式标记……” 赵阳笑着挑了挑眉,“至于是不是王涯的东西,派人去王家府上搜罗一下,看看有没有一模一样或者类似的东西,便可得知!” 说着,赵阳突然话锋一转,一拍惊堂木,“来人啊,去搜查王家!” “殿下不可!” 这时,一直半死不活的王员外,突然像是惊醒了一般,连声对赵阳劝解。 “哦?为何不可?”赵阳看着王员外垂死病中惊坐起的模样,不由双眼微眯。 “这些……的确是我王家之物!”王员外犹豫了好一会,却说不个所以然。 终究只能咬牙长叹,答应下来。 他们家里,这么多年来,积攒了多少财富。 若是赵阳派人前去搜罗一番,天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赵阳去搜查! “那就好说了。” 赵阳脸上露出笑容。 随即,赵阳忽的向着王涯喝问,“先前你供词所说,去购买百姓们的土地房屋,既是购买,为何只带这几文铜钱?” “还有,既是说去救济百姓,为何要带棍棒,不带粮食?” “这……”王涯张了张嘴,却是半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他只能不知所措的看向黄县令。 如今的变故,黄县令事先可未曾提到过! 黄县令的脸色也尤为难看,赵阳的物证,竟然还有此等妙用! 心中思索一番,黄县令还是向着王涯使了个眼色。 王涯会意,一口咬定,“他们这些人,全是污蔑,我从未做过那些抢夺房屋土地的事情!” 听到此,赵阳眯起眼睛。 都这种时候了,竟然还是死不承认! 不过,想要跟他耍赖,那就是自寻死路! “殿下,这些所谓人证并不可信,谁知道这些百姓是否受人买通?至于那物证,也更是荒唐,若想要仿造这些物品,简直再简单不过了!” 黄县令上前反驳着赵阳,语气坚决,“以这些,根本无法定罪!” 啪! 然而,赵阳却猛然一拍惊堂木,目光威严的扫过黄县令和王涯两人。 “事到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在本王面前,竟还敢狡辩!” 赵阳嘴角咧开一抹冷然笑容,随手又自身前桌案的令盒中,取出令牌,高高举起。 “来人,按照律法,将这欺压百姓,抢占百姓房屋田地之辈,拉出去……” “斩首示众!” “来自王涯的震撼值+1012……” “来自王至富的震撼值+999……”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899……” “来自……”? 第一百六十六章早说不就完了! 啪! 令牌被赵阳重重掷在地上,宛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惊起一片惊呼之声。 王员外父子脸色骤变,惊恐万分的看向赵阳。 就连黄县令,也彻底呆住! 斩首!? 赵阳竟然直接如此下令,未免太过武断? 赵阳所带来的兵士,当即齐齐上前,一左一右抓住王涯的胳膊,就要将其拖出去。 王涯当场吓得瘫软在地,脸上毫无血色。 “你们做什么?放手!” 王涯嘶吼连连,求助地看向黄县令和自家老爹。 沧王要斩他! 若是被拖出去,那他可就真的必死无疑了! “爹,黄大人,救我……” 王涯惊慌失措地大叫着,可一名兵士直接堵住了他的嘴巴,让他发不出声。 “殿下!” 这时,黄县令重重踏步上前,紧盯着赵阳,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怒容。 赵阳竟然如此蛮横不讲理! 他先前苦心布置了一番计划,就等着让赵阳威风扫地,颜面尽失,让这沧云县的所有刁民们,都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谁才是这沧云县的主子! 可是,赵阳倒好,直接一股脑的霸道判案,半点都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 “殿下,此事万万不可!” 黄县令沉声阻拦,接着转头看了眼县衙外一众百姓。 现在这些刁民们都看着,若今日真让赵阳当众斩了王涯,那么,他们县衙的威风,就彻底不存了! 用不了多久,整个沧云县都会知晓,赵阳这个沧王,可以力压沧云县县衙! 那到时候,他们县衙还怎么行事? “哦?有何不可?” 赵阳瞥了黄县令一眼,眉头微挑,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淡然笑容。 “殿下,你未经仔细审判,便如此断案,这不符合判案的道理!”黄县令沉声反驳,他紧盯着赵阳,眼中满是冰寒。 “黄县令,你是在质疑本王吗?” 赵阳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威胁。 “下官不敢!”黄县令当即回答一声,可脸上怒色依旧未曾消退。 “可殿下如此断案,分明是在诬陷好人,若殿下执意如此,那便是滥用私刑!” 黄县令声音愈发高亢,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赵阳顺心如意。 否则的话,赵阳在沧云县的声势,便会积累得愈发浩大,这绝对不是他能够接受的! “下官必将此事上报朝廷,一一表明,殿下这般行事,即便陛下,也不能允许吧!”黄县令咬着牙,冷声质问。 他的神色中,满是威胁意味。 赵阳,也该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了! 想要在沧云县独揽大权,他还不够格! 赵阳听着黄县令的话,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 他依旧淡然自若,没有半点忧虑。 “黄县令,你如此质问本王,可曾想过自己的身份?” 赵阳微微附身,居高临下地睥睨着黄县令。 “你身为县令,亲眼得见如此证据确凿之案,却不思为百姓做主,换百姓们一个公道,却如此偏袒一方豪绅!” 啪! 赵阳忽的猛然一拍惊堂木,令黄县令下意识眼皮一跳。 “你反了不成?” “你把我赵国律法置于何地?你把本王置于何地?你把百姓置于何地?” 赵阳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威严与压迫,令黄县令的脸色逐渐变换起来。 赵阳脸色肃穆,不容置疑。 “你如此包庇一个犯人,居心叵测,若在这公堂之上,当着百姓们的面胡言乱语,本王定不饶你!” 说着,赵阳大袖一挥,脸上已然露出一抹杀机。 “来人,若黄县令再敢多言,便与那王涯,一同斩了!” “遵命!” 赵阳所带来的兵士当即一同沉喝,目光不善的盯着黄县令。 “来自黄启鹤的震撼值+1069……” 顿时间,黄县令身形一下子僵住了。 他瞪大眼睛,紧盯着赵阳,自赵阳的脸庞上,他能够看出,那森然杀机! 他毫不怀疑,若他真的敢再多言一句,赵阳这小子,必然会下令将他诛杀! 到时候,他可就真的有苦说不出了。 命都没了,就算沧云县会因为他的死,而使得那些豪绅们对赵阳奋起反抗,可那与他还有什么关系! 这天底下,还有什么比自己的命更重要的? 黄县令咽了口唾沫,却再不敢多言一句。 赵阳,太霸道了! 他只能忿忿的盯着赵阳,可却怎么也无法反驳。 赵阳见黄县令一言不发,他也不再理会。 “薛清源!” 赵阳吩咐一声。 薛清源当即躬身,面向赵阳。 “为防止再生事端,你来负责,将这恶霸当场斩杀,以儆效尤!”赵阳手持令牌,沉声喝道。 “是!” 薛清源当即抽出手中长剑,向着王涯走去。 “来自王涯的震撼值+1378……” “来自王至富的震撼值+1001……” “来自……” 顿时间,王涯再难支撑住身形,瘫倒在地上,颤抖不止。 他的衣襟处,不知何时,早已沾染上了一片骚臭水渍。 王涯惊恐万分地盯着薛清源,脸上满是绝望神色。 王员外连忙上前,他要是再不做表示,赵阳就真的要把他儿子给当场斩杀了! 这可是他的独子! 真要是杀了,他家可就绝后了! “殿下,殿下!” 王员外大叫着,噗通向着赵阳跪伏了下来。 “殿下,求求您网开一面,放过我儿子吧!” 王员外急的双眼通红,不住哀求起来。 “殿下,我向来乐善好施,接济百姓,您怎能忍心,诛杀好人!” “乐善好施?本王可从未见过。”赵阳脸上,瞬间露出了浓浓的笑容。 王员外顿时会意,连忙举起手,做出一副保证模样,神色坚定。 “殿下,只要您放过我儿子,我愿意倾尽家财,所有钱财全凭殿下调遣,为百姓谋福祉,我愿意用一切东西,只求您放过我儿子一命!” 此言一出,赵阳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 早这么说,不就完事了吗? 白白浪费他一通口舌! 他等的,就是王员外这句话! 但赵阳并未表露,只是微微附身,正了正神色。 他紧盯着王员外,沉声质问:“王员外,莫非你是想当着沧云县百姓们的面,公然贿赂本王?” 第一百六十七章送钱,怎么这么难! “来自王至富的震撼值+799……” 王员外脸色骤然煞白,难不成,赵阳不是想要他家的钱财? 他紧盯着赵阳,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赶紧连连叩首。 “殿下,我绝无此意!” “殿下是皇室贵胄,怎会在意我这小小商人的钱财,草民全是一厢情愿,为百姓们谋生计,为沧云县做贡献,愿意将功补过!” “只求殿下,给我们一个机会!” 听到此,赵阳眼前微微一亮。 嗯,这老头还算是懂事! 不过,他表面上却紧皱起眉头,脸上露出浓浓沉思神色。 “可是,你那儿子丧尽天良,若本王放过他,百姓们岂能甘愿?” 赵阳摇摇头,呢喃道,“于情于理,都不妥当……” 想要白白送钱给本王,哪有那么容易? 县衙外,百姓们此时都是紧盯着赵阳,等待着赵阳的决定。 说实话,王员外父子平日里作威作福,欺压百姓,如今沧王爷为他们伸冤,主持公道,他们其实也不想就这么放过王涯。 可是,他们也不愿见到沧王爷为他们如此劳心劳力,若是斩杀了王涯,只怕沧王爷以后在他们沧云县,也难以行事。 更何况,正如王员外所说,如今他们的生活的确举步维艰。 若王员外的家产,能够交由沧王爷来处置,他们相信,沧王爷必然能够改善他们的生计! “殿下,当今我们沧云县的百姓们,生活太过艰难了,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我们如今,只想着百姓们能够好好生活下去,不然,我们于心何忍啊!” 王员外神色恳切,此时此刻,仿佛原本一直被他瞧不上的刁民们,成了他必须供养的衣食父母! “百姓们也必然会感谢沧王殿下的大恩大德,与百姓们的安居乐业相比,我那儿子的生死,岂不是微不足道?” 王员外说着,再度长长跪拜叩首,“恳请殿下,给我们一个为民造福的机会!” 听到王员外一番话,赵阳依旧皱眉沉思。 但他心里却乐开了花! 其实,本王是不想要的,可王员外偏偏三拜九叩,要把钱送上来!  他当真无奈的很啊! “来自冯一河的震撼值+666……” 冯一河深深凝视着赵阳,对于赵阳的一番表现,心中震惊不已。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沧云县中数一数二的乡绅,如此卑躬屈膝的模样! 而且,这还是求着他们,给他们送钱! 关键是殿下还不想要? 这……这简直刷新了老冯的世界观! 冯一河又不由看向县衙外的百姓,他注意到,百姓们的脸上也都露出了浓浓的期许。 的确,与百姓们的安居乐业相比,一个王涯的死活,显得这般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即便是百姓们,此时都想让沧王爷答应下来! 随即,冯一河走了出来,向着赵阳长长躬身一礼。 “殿下,卑职心知,殿下嫉恶如仇,不愿见到为非作歹之人,危害百姓!” 冯一河语气恳切,一直躬身。 “可是,殿下,当今我沧云县,民生凋敝,此时正是危难之际,还需要殿下为百姓们的生计劳心劳力,任重而道远……” 冯一河又看了一旁王员外一眼,再度对赵阳劝说,“若是能够让王员外将功赎罪,为殿下献上家产,那百姓们的生计则有了着落,百姓也会深深感念殿下大恩大德,还望殿下三思啊!” “冯一河,你……你这是做什么?” 赵阳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抹愠怒意味。 但他眼底深处,却是露出了浓浓的赞赏意味。 老冯,上道啊! 赵阳一挥衣袖,语气严厉道:“不必劝说,哪怕本王为百姓们的生机殚精竭虑,也不可放任恶霸欺压百姓!” “殿下!” 冯一河噗通跪了下来,涕泗纵横。 “卑职斗胆,恳请殿下应允王员外将功赎罪的机会,恳请殿下网开一面,一切,皆是为了我沧云县百姓们所考量啊!” 县衙外,百姓们也都是凝望着赵阳,沧王爷为他们所做,已经够多了! 他们也不愿见到,沧王爷如此为难。 “沧王爷千岁!” 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叫一声,向着赵阳跪拜下来。 “沧王爷千岁!” 随即,百姓们都不约而同地向赵阳叩拜,感激无比。 见此一幕,赵阳长叹一声。 他挥了挥衣袖,神色无奈至极。 “也罢,既然百姓们都如此恳求,那本王便给他们一次机会!” 赵阳站起身来,向着县衙外,双手虚抬。 “百姓们快快起身!” 一众百姓这才缓缓起身,对赵阳愈发尊敬感激。 更有一些老人,心生感触,老泪纵横。 沧王爷所做一切,皆是为了他们! 大恩大德,他们永生难忘! 公堂上,王员外长长出了一口气,沧王总算是应允下来了。 他心中欣喜不已,却又莫名地生出一股怪异感觉! 这叫什么事? 他还是头一回感受到,给别人送钱,居然这么难! 王涯也总算缓过神来,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 这一次,他算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绝望与恐惧! 可还未等两人高兴太久,赵阳的声音又再度响了起来。 “只是,既然王员外愿意捐出家产,也得出个详细的法子才行,否则,便成了一句空谈!” 赵阳略作思索,看向王员外,“本王也不让你交出全部家产,如今,沧云县河道泛滥,道桥年久失修,雨季来临之时,洪涝多发,这是一直困扰百姓们的难题!” 听到赵阳的话,县衙外百姓们也纷纷点头。 原来,沧王爷对他们的生计,如此在乎! 连他们心中最为发愁的事情,也都记在心里! “那这治理河道,修建桥梁之事,便交由王员外来处理了,务必做到,没有河流泛滥成灾,河道宽广,五里一桥,桥梁坚固,使百姓们生活便利,再不用为洪涝之灾所担忧!” 赵阳声音平静,向着王员外一挥手,“做好了这些,那王涯便可以免除死罪!” “来自王至富的震撼值+888……” 赵阳话音一落,王员外不由张大了嘴巴,神色瞬间呆滞。? 第一百六十八章立威! 王员外心头狂跳不已,治理河道,修建桥梁,还必须五里一桥? 真要把赵阳所说的这些条件一一完成,那得耗费多少银子? 恐怕到时候,他王家还真要倾家荡产了! 黄县令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心中恼怒不已。 该死的,好话坏话,全都由赵阳这边说了个干净! 就连给赵阳送钱,都成了他们求着赵阳收下! 现在倒好,赵阳直接反手把王员外的家产用之于民,再度在沧云县百姓们的心中,立下了十足的威望! 这一次,他们可谓输了个彻彻底底! “殿下,此事……此事……” 王员外心中叫苦不已,双手颤抖着看向赵阳。 他们一家世代在这沧云县,才积累起庞大的财富,成为这里数一数二的豪绅。 什么修整河道,修建桥梁,这跟他们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 他们在县城内围生活,哪里需要管什么河流泛滥? 至于那些百姓们的死活,又与他们何干? 真要是倾尽家产,那可就全都完了啊! “此事便由王员外你好生负责!” 赵阳淡淡道,他目光微抬,睥睨着王员外,“你既然已在本王面前做出承诺,那你便务必要做好,不得有误!” 王员外张着嘴,半晌也未能合拢。 但他清楚,他这个时候要敢反对,赵阳绝对会毫不留情的杀了王涯! “至于你这儿子……” 这时,赵阳随手指了指王涯,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便暂时扣押,以防他再做出什么为非作歹之事!” “等王员外整治好了河流,修建好了桥梁,就将他放出去!” 赵阳话音落下,王员外心中更是万般无奈。 “爹,救我啊!”王涯大叫着,紧紧地抓着王员外的衣角,眼里只剩下恐惧。 王员外满脸痛惜的看着王涯,只好向赵阳点头。 “草民必不敢推脱!”他拱着手,双手抖若筛糠。 说话的时候,王员外的心里都在滴血! 沧云县的河道多少年来,都未曾有人整治过? 真要做到再没有洪涝之灾,所需要的银子,绝对是海量! 这就是个无底洞! 更何况,河流泛滥又能如何? 刁民们丢的不过只是条贱命罢了,他们丢的,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可赵阳扣押着王涯,就是为了逼他去做这件事! “很好,就这么定了!” 赵阳手指轻扣桌案,这竹杠敲得轻松且愉快! 随后,他四下扫视一番,语气威严的询问:“此案,可还有异议?” 赵阳的目光只是落在黄县令的身上,态度明确。 黄县令嘴角抽了抽,心中狂骂不止。 该死的赵阳,这分明就是他的阴谋! 异议? 他相信,他要是再敢反驳什么,赵阳绝对会再给他扣上一个罪名! 到时候,赵阳要是真把他给斩了,恐怕也是民心所向! 他这分明是借堂审之名,当着所有百姓们的面,灭杀他们的威风。 逼迫王员外,整治河道,修建桥梁,这就是赵阳的真正目的! 可如今,事情已成定局,他心中即便再怎么愤怒不甘,那也无可奈何了…… 想到这些,黄县令也只好无奈地向赵阳拱手,“殿下英明!” “殿下英明!” 冯一河和梁槐,也跟着大声高呼起来。 “如此,退堂!” 赵阳一拍惊堂木,站起身来,慢悠悠地自堂上迈步而下。 县衙外,百姓们皆是再度长长跪地,山呼不止。 “沧王爷英明!” 百姓们心中,对于赵阳无不感激无比。 沧王爷要为他们整治河道,修建桥梁,这是天大的功德啊! 而今日,赵阳为他们惩治豪绅王员外,打压县衙黄县令,更是表明,沧王爷是为民做主的好王爷。 他们这些沧云县百姓,能够得见沧王爷的驾临,三生有幸! 赵阳不再多说什么,一场好戏,已然落幕。 他带着冯一河众人,经过黄县令的身边,他淡淡地瞥了黄县令一眼,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只是这些,可还远远不够! 这沧云县喂饱了多少贪官污吏,富贾豪绅! 他都要让这些人,原原本本,一分一毫都不差地奉还回来! 待到赵阳一行人离去,百姓们依旧感恩不已。 他们眼眶中皆是含着泪花,今日,可谓生平头一次,感受到那笼罩着天际地浓浓阴霾,被沧王爷硬生生拨云见日,洒下一缕炽盛的光辉! 县衙里,黄县令脸色铁青,浑身颤抖不止。 他的眼中布满血丝,他们本来做足了准备,就等待着趁此次堂审的机会,让赵阳的英名毁于一旦! 可反倒是他们输了个彻底! 他,还是小瞧了赵阳! “黄大人,我们该如何……”王员外连忙走到黄县令身旁,六神无主。 这一次,他应允下了整个沧云县的河道整治和桥梁修建,这简直就是要他老命啊! 总不能真的散尽所有家产吧? “哼!” 黄县令冷哼一声,眼中闪烁着阴毒至极的光芒。 他大袖一挥,发出冰冷而愤怒的声音:“从长计议!” 送走王员外,县衙之中,再度空荡荡起来。 砰!砰!砰! 黄县令退到桌椅了,将桌上摆放着的茶杯狠狠地摔碎在地上。 奇耻大辱! 当着沧云县那些刁民的面,他被赵阳给狠狠地算计了一道! 此次堂审,自始至终,他都被赵阳压着一头! 更是被赵阳狠狠地训斥威胁…… 这么多年来,他何曾这般狼狈过? “该死!” 黄县令喉咙中发出愤怒低吼,他紧握着拳头,脸色铁青,胡须飞扬,气得颤抖不已。 一身官袍锦衣,早已染上许多污渍,向来体面的他,直到现在也顾不得清理。 他的眼中,满是冰冷的杀意。 “必须除掉他!”黄县令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带人,去当场将赵阳斩杀! 一旁,孙县丞和师爷战战兢兢地看着黄县令宣泄怒火,脸色也极为难看。 先前他们都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就等着此次堂审,让沧王威严扫地,让整个沧云县的刁民们看看,这沧云县,他们才是主子。 可现在倒好,不仅他们的计划没有成功,反倒是让沧王当着刁民们的面,又狠狠地耍了个威风! 孙县丞和师爷相互对视一眼,随即,孙县丞缓缓上前,神色阴森。 “大人,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一不做二不休,我们不如直接弄死他算了!” 说话间,孙县丞挥了挥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第一百六十九章他的死期,就要到了! “沧王自打进入咱们沧云县以来,就处处跟咱们作对,倒是在那些刁民那里,积累了好一番声望,现如今,已有成患之势!” 孙县丞眼中寒芒闪烁,杀机涌动。 他的脸上,更有一股浓浓的愤怒与憋屈神色。 天晓得沧王来沧云县的这些天里,他们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每天都得担惊受怕,即便在黄县令身边,他们也得战战兢兢,生怕黄县令的怒火蔓延到他们身上,少不了就是一巴掌! 他虽是县丞,可黄县令才是这沧云县的真正主子。 以往他们在沧云县横行霸道,不可一世,从来就没有谁敢跟他们唱反调。 可现在,一见到沧王那小子,他就忍不住后脖颈发凉,时时刻刻得惦记着自己的头颅! 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要被沧王那小子寻个由头斩了! 到时候,他哭都没地哭! 所以,沧王,必须得除掉! 孙县丞神色愈发阴森,他再度迈步,靠近黄县令,低声献计! “大人,沧王如今已是咱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了,若此僚不除,必是后患无穷啊!” 听着孙县丞的话,黄县令脸上露出浓浓的思索神色。 他一手捋着胡须,缓缓踱步,眸中杀机愈发浓郁。 但他眼底深处,还有着一抹化不开的忧虑,他静静思索着,半晌也未曾说话。 见黄县令依旧犹豫不决,孙县丞不由向着师爷看去。 师爷双眼微眯,一张狡狯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浓浓阴狠。 他也迈步上前,捋着自己的八字胡,思索一番。 随后,师爷恭声对黄县令说道:“老爷,沧王所做这些,看似宣威,实则意在夺权,他这是要将咱们县衙的权力都给夺光啊!” 听到此,黄县令顿时目光一凝。 师爷所说,的确是他一直以来最为担忧的事情。 沧云县大权,这是他的禁脔,其他人绝不能触犯! 而赵阳来到沧云县所做的这一桩桩事情,可不就是在夺他的大权吗? “更何况,沧王此人贼心极大,手段又极为狠辣,想必老爷您也察觉到了,若任由他再这么继续下去,咱们迟早得被他逼到穷途末路!” 师爷说着,见黄县令的目光向他看来,当即低头上前,试探着看向黄县令。 “大人,倒不如咱们趁早将他杀了,以绝后患?” “杀?如何杀?”黄县令斜睨着师爷,眼中犹豫并未消减。 师爷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狡狯一笑,向黄县令比了个手持酒盅的手势。 “老爷您若是顾忌沧王死了,会引起震动,那便做得隐秘些,在沧王所用饭菜里下慢性药,让他慢慢死掉,到时候,咱们大可推说,是沧王初来咱们沧云县,水土不服,患病而死!” 师爷越说,目光越是阴毒,“而且,京城那边不是也想除掉他吗?到时候,即便京城派人来查验,咱们也并不是没办法解决,老爷,您觉得如何?” 黄县令不住地捋着胡须,缓缓踱步。 他沉思起来,县丞和师爷两人所说,正暗合他的心意。 只是,要杀掉赵阳,难度并不小。 且不说赵阳此人狡猾阴险,极难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单是沧王死后,只怕引起的动静也绝对不小。 就算京城那边也想除掉沧王,可他心里清楚得很,这是皇室内斗,关系极其重大,那就是龙潭虎穴! 他虽然在这沧云县是说一不二的大老爷,可说到底,也还只是个小小县令。 除掉赵阳,对于他而言,不过轻而易举。 可天知道,赵阳身后还有什么人在背后支持着? 除掉赵阳之后,万一那些人雷霆震怒,找他麻烦,他对于京城那些想要除掉赵阳的人来说,更是一个随手可丢掉的弃子! 那到时候,他的下场,绝对会凄惨无比。 这也是他一直没敢真正弄死赵阳的真正原因! 他所能做的,只是尽可能地打压赵阳,让赵阳老老实实的,做他的闲散王爷。 用不了他出手,必定会有人不想让赵阳活着。 他可不想引火烧身! 想到这些,黄县令摇摇头,目光不再犹豫,已下定决心。 赵阳,该死,该杀! 但不该由他动手! “此事暂且先搁置,万不得已之时,再用此策杀掉赵阳!”黄县令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孙县丞和师爷相互对视一眼,仍旧有些惴惴不安,可黄县令既然已经做出了决断,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黄县令依旧思索着,双手负后,袍袖拢动,眉头紧皱。 放任赵阳不管,终究不是良策。 这次堂审,赵阳能当着他的面,逼得王员外不得不应允下那足以让王员外倾家荡产的条件,那下次,天知道赵阳能够做出什么? 赵阳每一次的动作,都出乎他的预料。 一想到这些,黄县令不由紧握起拳头,天杀的赵阳,真是该死! 孙县丞和师爷两人也面露苦涩,可他们还能怎么办? 当下这情况,很是难办啊! “报!” 这时,衙役的声音响起。 不多时,只见一个衙役急匆匆跑了进来,手中紧紧捏着一封书信。 “大人,京城方向来信!” 闻言,黄县令三人都是神色动容。 “快拿来!”黄县令急匆匆地伸手一招,双眼圆睁。 京城方向来信,那必是与那些想要除掉沧王的人有关! 师爷连忙跑到衙役身前,一把接过书信,连忙送至黄县令面前。 随即,师爷挥退衙役,紧盯着黄县令。 黄县令急不可耐的撕开信封,展开信纸,紧盯着手中书信审阅起来。 渐渐的,黄县令脸上的凝重逐渐缓和起来,最终,他收下信件,开怀大笑起来。 见此,孙县丞和师爷两人都是松了口气。 毫无疑问,这封信件,必然带来了好消息! “老爷?”师爷试探着询问一声。 黄县令小心翼翼地将信件折好,收入袍袖之中,未让孙县丞和师爷两人再看一眼。 他看向身旁两人,脸上再无半点担忧焦急神色。 “赵阳,蹦跶不了多久了!” 黄县令阴冷笑道,笑容浓郁而阴森,“他的死期,就快到了!”? 第一百七十章没见过世面! 什么意思? 孙县丞和师爷两人睁大眼睛,一脸茫然。 他们确信,黄县令还不至于被沧王气到失心疯! 那便是那封密信了…… “大人,可是京城有什么密令传来?”孙县丞思索一番,向黄县令询问。 黄县令冷然一笑,阴恻恻道:“京城的人,最迟一个月,便会到来!” “到那时,自会有人处理赵阳那小子!” 他捋着胡须,脸上满是快意。 孙县丞和师爷两人也是心中惊动,心中大喜。 “大人,那如此一来,我等便可高枕无忧了!”孙县丞欣喜道。 师爷捋着八字胡,得意至极,悠哉悠哉道:“那如此一来,老爷您只待沧王一死,便又能将沧王败坏掉的钱财,全部收回了!” 黄县令得意的点头,心中再无半点郁闷。 “一个月后,赵阳必死!” …… 驿馆,赵阳一行人缓缓赶回,冯一河寸步不离的跟在赵阳身后。 他看着赵阳的目光中,满是浓浓的敬仰之色。 此次堂审,他真切无比的体验到了赵阳的实力。 那向来在沧云县无法无天的黄县令,以及在沧云县数一数二的豪绅王员外,在赵阳面前,非但无法横行嚣张,反而被赵阳硬生生逼迫得半个反驳的字都不敢说! 更为让冯一河震惊的是,赵阳所做这一切,不仅打压了黄县令和王员外这些人,同时还向沧云县百姓们证实,沧王殿下,是来为民做主的! 甚至,赵阳还凭借此次堂审,寻觅到了解决沧云县河流泛滥的办法! 这一切,是冯一河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赵阳,心中激动万分,直至现在,也久久未能平静。 赵阳则神色淡然,坐在椅子前,喝着香莲端来的茶水。 这次堂审,浪费了他一通口舌,不过,目的算是达成了。 还算不错! 他瞥了眼身旁一脸激动地盯着他的冯一河,撇了撇嘴,“老冯,淡定,你瞅瞅你那垂涎三尺的样子,我又不是什么绝世美女,再瞅,你口水都要流到地上了!” 闻言,冯一河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端正神色。 他依旧难掩神色中的激动,对赵阳拱拱手道:“殿下今日之举,实在大快人心!” 赵阳神色从容地笑了笑,淡淡道:“这才刚开始,后面有的是这种情况!” 冯一河连连点头,他早已对赵阳敬佩得五体投地了! 现在赵阳即便是说瞬间占领整个沧云县,也并非是没有可能! 赵阳有些嫌弃地撇撇嘴,老冯,还是没见过世面啊! 以后得多让老冯开开眼界才行! 想了想,赵阳看着冯一河,眯起眼睛。 “老冯,给你一个任务!”赵阳笑道。 冯一河微微一愣,随即神色郑重的连连点头。 “殿下请说,卑职必尽心竭力,死而后已!” 看他那样子,就算赵阳现在吩咐他去县衙门口上吊,等到黄县令一出门,吓死那群王八蛋,冯一河也会欣然接受! “用不着你死而后已!”赵阳摆摆手,淡淡道:“很简单!” “我需要你清查整个沧云县,大大小小,所有的贫穷之地,无论村落,还是县城之内,皆不可疏漏!” 赵阳微微附身,让冯一河足以听清楚。 “按照沧云县如今的河流流向,所有需要修缮的桥梁,百姓们的房屋、田地等事关百姓们生计之事,一应清查,统计下来,你能做到吗?” 听着赵阳的话,冯一河神色也愈发凝重。 这任务,对于他这沧云县本地人来说,并不算艰巨。 他连忙点头,恭声道:“卑职必将殿下所需要的所有消息,一一统计,万不敢有半分疏漏!” “很好,你去准备吧!”赵阳挥手笑道。 冯一河拜了一礼,眼中满是坚决神色。 他兴冲冲地转身离去,脑海中回想着赵阳的安排,他忽的心中一震! 殿下,必然是又要对他们沧云县如今的现状,做出举措了! 殿下出手,必然惊天动地! 想到这些,冯一河心中愈发激动,他没有半点延误,快步跑出驿馆,去准备赵阳所交待的任务。 驿馆中,赵阳安排完事情,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即便之前逼迫王员外整治河道,修建桥梁,可沧云县依旧是百废待兴的局面。 被县衙和豪绅祸害了这么久,想要恢复沧云县百姓们的生计,绝非一朝一夕便能改变。 而他想要立足沧云县,以此为根基,猥琐发育,只靠这些,也还远远不够! 更何况,他还要回京复仇,即便是沧云县富足起来,他到时候的实力,与太子以及那些皇子们相比,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想要与他们抗衡,还远远不够! 是时候该想个法子,将这根基打得再牢靠一些了。 沧云县军营,如今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以这小小沧云县军营为根基,发展壮大起来,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实力。 想到这些,赵阳不再犹豫,回到自己的房间中。 该兑换一些当前能用得上的东西了! 他打开系统界面,看着如今的系统面板,眼中闪耀着浓浓精芒。 宿主:赵阳! 身份:皇十五子、沧王(最不受宠的皇子,存在感比空气好一些,沧王身份,在沧云县受百姓推崇)! 震撼值:676632! 武学:伏虎拳,铜头铁臂功,梯云纵,奔雷拳…… 智慧:99! 耐力:156(单挑几个普通人完全不是问题) 震撼值,足足高达近七十万! 这要比上次赵阳在京城时,辛苦积累了那么久才攒了二十来万,翻了将近三倍! 不过,仔细想来,倒也无可厚非。 先前他在京城的封王大典上,被册封沧王,也算是昭告天下了,当时便收取了一大波震撼值。 再加上他来到这沧云县后,马不停蹄地奔走忙碌,在县衙那边耗了不少羊毛,以及沧云县众多百姓们的推崇有加,被他所推行的一番番举措所震撼到。 如此一来,这些震撼值倒也正常。 “来自黄有钱的震撼值+129……” “来自刘海的震撼值+219……” “来自李小花的震撼值+416……” “来自……” 除此之外,赵阳还注意到,他的震撼值,还在不断增加着! 显然,他在此次堂审中的表现,正在被百姓们相互传开。 用不了多久,便可传遍整个沧云县!? 第一百七十一章不是人过的日子! 到那时,又将会是一大波震撼值入账! 赵阳心中喜气洋洋,果然,选择在沧云县猥琐发育,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了! 至于系统面板的其他各方面,也都有所提升。 赵阳虽然这段时间以来,忙忙碌碌,却也始终修炼不辍,总算不再是战斗力只有五的渣渣了。 心情大好之下,赵阳再度点开系统兑换区。 只是,自兑换区浏览一番,赵阳的心情又很快不美丽了! “治兵详解:全面的治军练兵理念:100000!” “天方兵法:论战之书,震撼值:150000!” “特种兵进阶手册:特种部队全方位提升训练方法,震撼值:300000!” “六韬兵要:治军之策,震撼值:500000!” “……” 赵阳在系统文学区翻看一番,很快便找到一套套兵法著作。 只是,每一本著作所需要的震撼值,都是庞大的。 系统,真黑啊! 不过军事力量,在如今这世道,的确是重中之重! 系统所出兵书,必定是可快速地提升他治军之能,若日后迫不得已之下必须行军作战,想要攻无不克,这些东西,绝对不可缺少! 赵阳咬着牙,一狠心,接连兑换三本兵书。 兑换完,他看着剩下的震撼值,有些惆怅。 提升震撼值,得再努努力了! 收回系统面板,赵阳起身,向门外叫了一声。 “老薛,梁槐,咱们去军营!” 刚兑换乱三本兵书,可得好好去试试效果才行! 赵阳走出驿馆,跨上马匹,薛清源和梁槐几人跟在身后,快速向着军营赶去。 先前他把刘训留在军营,也不知道,如今练兵情况怎样了。 那些丘八,以往在军营里混吃等死久了。 即便他上次好好震慑了一番,但多少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刘训的训练进展,应该也并不轻松。 很快,赵阳一行人赶至军营,如今的沧云县军营,倒是一扫先前的凄凉景象。 军营前方,两扇铁栏大门高高耸立,远远可见,军营里立着一面面写着“沧”字的大旗,威风凛凛。 军营四周的栅栏围墙,则是被全面修缮好了,整个军营,倒是有一副面貌全新的样子。 而在军营校场,其中的大片杂草已经全部被清理结束,刘训几人在校场中不断走动着,手中皆拿着鞭子,怒声呵斥着什么,嗓子都已经喊哑了。 他们面前,一众丘八们或趴在地上,做着训练动作,或围着校场跑着步子,只是,这些人一个个神色惫懒,对于刘训的训斥,满是不情愿。 甚至,有些人还想要趁着刘训这边不注意,悄悄偷懒。 啪! 刘训的鞭子当即抽在那人身上,使得那人痛呼一声,却是直接不再做训练,反而顺势躺在地上,不再动弹。 “起来!”刘训神色一冷,厉声呵斥。 “起不来了!”那人愤愤地反驳一声,手捂着后背,对于刘训的呵斥,置若罔闻。 “嗯?” 刘训眉头皱起,冷冷地看着那丘八,“为何起不来?身为兵士却是这种体魄,你们以后若是上阵杀敌,也是这般软弱吗?” “上战场?谁说要上战场……”那丘八低声嘀咕一声。 “你说什么?” 刘训看着那丘八的目光顿时冰冷起来,若在京城军营之中,身为赵国兵士,却敢怯战,那是要军法处置的! 那丘八低下头,不敢再埋怨什么。 可四周,其他兵士却都停下了动作,看向刘训。 “刘大人,我们以往的那些校尉大人,可都没有如您这般练兵的!”有兵士刚做完一组训练,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向着刘训反驳一声。 “依我看,怎么能叫刘大人……不,应该刘将军才是!” “沧王殿下一个命令而已,您要不就应付一下得了,犯得着这么往死里练吗?” “哪里能有您这种训练方式?您这不是练死我们吗?” 其他兵士也都纷纷抱怨起来。 他们以往闲散惯了,自打进入沧云县军营以来,就从来没有受过这般训练。 他们以往走在那些刁民的地界,谁还不是个爷? 谁不得被供着?日子那叫一个舒坦! 可现在倒好,沧王一来,他们根本就别再想好过了! 尤其是,刘训这个沧王狗腿子,给他们的训练,那是把他们牲口啊! “你们反了不成!再敢放肆,军法处置!”刘训寒声大喝。 可丘八们这些天里,也都是积攒了一肚子的怨气。 如今找到由头,他们也不想再忍了。 “军法处置就军法处置,在这里,也不是人过的日子!” 一众丘八们都是抱怨着,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见此,刘训几人的脸色愈发难看。 这些丘八,摆明了是不想再这般训练! “哦?谁想军法处置?这么有勇气!” 却在这时,赵阳的声音悠悠传来。 顿时间,此地所有兵士都是心中一震,连忙转头望去。 看到赵阳一行过来,他们脸色大变,连忙一改先前的惫懒神色,不敢再发一言,做起训练来。 沧王,如今在他们眼里,是绝对不能招惹的存在! 先前的一同板子吃下,他们到现在一想起来,未完全愈合的伤口还隐隐作痛! “殿下!” 见到赵阳一行人前来,刘训几人连忙上前,向着赵阳行礼。 赵阳笑眯眯地点点头,将刘训扶起身来,拍了拍刘训的肩膀,“辛苦啦!” “殿下之命,不敢有违!”刘训低头拱手,声音有些嘶哑。 为了练兵,他卖了好一番力气,尽可能地将先前自己在军营中的手段全部用上。 赵阳点点头目光落在那一众依旧在训练着的丘八身上,绝大部分丘八的脸上,都早已鼻青脸肿,刘训这些人,没少训斥。 此时见到赵阳到来,他们才终于连忙摆出一副竭尽全力训练的模样。 没办法,先前沧王来军营的时候,那一番举措,实在是让他们怕了! 只是即便有着刘训的训练,这些丘八的气息,依旧未曾有多少改变,指望这些人上战场打仗,他们不投敌都算好的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买头牛,煮锅肉! “练兵情况,如何了?”赵阳不再去看这些丘八,而是看向刘训。 顿时间,刘训脸上露出深深的惭愧神色,他长叹一声,对赵阳道:“殿下,卑职无能,这些人实在……” 赵阳再度拍了拍刘训的肩膀,打断了刘训的话。 “无妨,他们本就是这般,先前那些年,混吃等死,闲散惯了,想要将他们练成人样,这短短几日时间,几乎根本没什么可能,你不用多想。” “殿下……” 听到赵阳的话,刘训低着头,依旧满脸愧色。 对于殿下交待的任务,他半点都没有懈怠,用尽全身力气,可依旧未能向殿下交差。 “我和弟兄们将我们先前在军营之时的训练方法用给他们,可是他们,连最基本的新兵训练任务都无法完成,能完成十之二三者,都是寥寥无几……” 刘训脸上充满无奈,长叹不已,“甚至,以他们如今的战力,莫说是今后上阵杀敌,恐怕即便让他们一对一,连普通人都不见得能打得过!” 刘训说着,一张有些久经日晒,有些黝黑的脸庞,都涨红起来。 这等训练状况,他实在是没脸见殿下! 赵阳挑了挑眉,没有多说什么。 这些情况,其实他都早已预料到了。 莫说是刘训所说的新兵任务,这些人即便当了许多年的兵士,战斗力未见丝毫增长,反倒是全都成了老油子。 至于这些人的战斗,整日在军营中混吃等死,还能指望他们有什么战斗力? 刘训想要训练他们,实在是太难了! 随即,赵阳的目光落在那一众丘八身上。 那些丘八们原本训练之余,还在偷偷地打量着赵阳。 可注意到赵阳的目光,他们连连低下头去,做出一副埋头训练的模样。 赵阳双眸微眯,走上前去,自刘训手中接过鞭子,忽的在空中一挥。 啪! 鞭子声音响彻四方,令一众丘八皆是心头一凛。 他们顿时间齐齐战战兢兢地看向赵阳,不知道这位沧王爷,又要做什么了! “刘训先前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就你们这般训练情况,你们觉得,你们还配不配称自己为赵国兵士?”赵阳淡淡询问道,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一众丘八面面相觑,咽了口唾沫,却不敢多说什么。 赵阳嘴角微微勾起,挥了挥手,淡淡对刘训说道:“刘训,让他们先停下训练吧。” 刘训应了一声,当即让一众丘八集合,在赵阳面前列队,站定。 一众丘八的目光,皆是齐刷刷地落在赵阳的身上,等待着赵阳的命令。 他们心中惴惴不安,这些时日里,他们的确是没少偷懒。 可他们本来就懒散惯了,沧王殿下想要让他们变成精兵,让他们上战场?这怎么可能? 他们加入军营,本就是为了能够好好混口饭吃! 整个沧云县军营中,又有几个人,不是托了关系,才走进兵营的? 可是,赵阳只是在他们面前,慢悠悠地踱着步子,始终未发一言。 这让丘八们的心中,不由愈发惶恐。 他们可深深的知道,眼前的这位沧王殿下,可绝对不是好惹的! 终于,赵阳对刘训招了招手,说道:“刘训,你带几个人,去找那些豪绅们,买头牛来!” 听到赵阳的话,刘训顿时一愣,有些茫然。 殿下买牛做什么? 但随即,他还是连连应声:“遵命!” “对了,要是他们不愿意,你就说是沧王让买的,他们不卖,那本王就亲自去!”赵阳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对着刘训提醒道。 刘训拱手,带着几名兵士,策马向着军营外赶去。 一众丘八们,也都是目光茫然地看着赵阳,不明白赵阳的意思。 这年头,牛可是千金难买的! 整个沧云县,那些贫苦百姓中,就没有哪一户,能够在家里拥有一头耕种的牛。 也就他们沧云县的富贾豪绅家中,养殖着一些牛。 他们混迹在军营里这些年来,可没怎么见过牛! 难不成,沧王是想要让他们跟牛角力? 一群丘八们心里暗自思索着,可赵阳根本就没再理会他们。 他只是将这些丘八晾在一旁,走到一处树荫下,优哉游哉地坐了下来。 “让他们坐着等吧,保留些气力。”赵阳随口对一名兵士吩咐道。 一众丘八得到命令,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直接席地而坐。 仍旧有些坐没坐相,一群人低头议论着。 “你们说,沧王买牛做什么?” “谁知道呢?” “不会是想要惩罚咱们吧?” “小点声,别让沧王听到!” 丘八们,心中依旧不明所以,纷纷猜测着赵阳的意图。 梁槐和薛清源两人,也都是心中疑惑不解。 “殿下,咱们买牛做什么?”梁槐低声询问。 “等他们来了,你就知道了!”赵阳微微一笑,并未解释。 他扫了眼那些在议论纷纷的丘八,没有去训斥,而是又对梁槐道,“带几人回去驿馆,上次王员外不是送了些银子吗?去取五百两银子来。” 梁槐愕然,属实不明白殿下的一份用意。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带着剩下几名兵士,策马离去。 终于,刘训几人策马回来,牵扯一头老迈的黄牛,速度不慢,赶至军营之中。 “殿下,牛买来了!”刘训上前,向赵阳汇报,“是自一个陈员外那里买来的,他们推说,牛都借给百姓们耕地了,卑职在他们宅院之中,只找到了这头老黄牛。” 赵阳打量着年迈的老牛,点点头。 “做的不错!”赵阳随手一指那头老牛,语气平淡,“杀了吧,去煮一锅牛肉!” “来自刘训的震撼值+666……” “来自薛清源的震撼值+329……” “来自孙二的震撼值+675……” “来自……” “煮牛肉?!” 刘训几人脸色顿时一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牛肉,莫说是现在,即便是在太平盛世之年,牛肉也是常人不敢奢求的东西! 民以食为天,食以粮为先! 牛可是耕地种粮食所用,尤为重要,寻常百姓,可从来都没有吃上一次牛肉的机会。 就连那些京城的王公贵族,也很少吃到! 可殿下竟然要在这军营校场之中,宰牛炖肉! 第一百七十三章想吃牛肉?可以! 丘八们也全都愣住了,一个个紧盯着赵阳,目瞪口呆。 随即,他们又看向那头老牛,重重地咽了口唾沫。 牛肉,是什么味道? 他们曾听说过,据说鲜美无比。 他们在沧云县活了这么多年,也就有极少数几个人,曾在黄县令他们的饭局上,见到过一次! 只是,他们都未曾吃过。 这可是传说中的佳肴! 可沧王煮牛肉做什么? 他们心中疑惑不解,却又忍不住想着,要是能够吃上一口,那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忘了! 刘训得到命令,虽心中疑惑,但也是立即前去执行。 他与身边兵士手脚利落的做着准备,随后,刘训抽出长刀,向着老牛一刀斩下。 老牛哀嚎一声,重重倒地。 “接牛血,不可浪费!”刘训连忙吩咐,他虽也未曾吃过牛肉,但对屠户宰杀牲畜,也还是见过许多的。 “小王,剥皮,取肉,你来!” 刘训又对着身旁一名兵士挥挥手,一个年轻兵士当即上前,手持刀具,兴冲冲地走上前去。 “大哥,我跟着我爹当了那么多年屠户,平时也就帮那些大人老爷们杀些鸡羊,这宰牛,我还是头一回见!”小王看着地上的牛,眼中满是兴奋。 “少废话,殿下让做,你就尽心做!”刘训轻拍小王脑袋。 小王连连点头,拿着刀具,开始认真地打量起那头牛来。 他是屠户家出身的,虽是宰牛,倒也不生疏,在其他兵士的帮忙下,小王手脚麻利地剥皮,取肉。 也有兵士早早便架好了几口大锅,军营之中,其他东西或许不多见,但这吃饭的家伙什儿,却是样样俱全。 丘八们呆呆地看着刘训那些人将牛肉切成大块,放在大锅之中,捡起一阵水花,顿时响起一阵阵咽口水的声音。 自打刘训一刀斩了那头牛之后,他们便忍不住的垂涎。 这牛肉,是要吃的啊! 这么多牛肉,沧王这些人,肯定吃不下。 那他们是不是能跟着吃上几口? 想到这些,丘八们的口水便又止不住地流下。 赵阳始终老神在在地坐在树荫下,这时候,梁槐几人也快马赶了回来。 梁槐怀中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他跑到赵阳身前,将包裹呈到赵阳身前。 “殿下,取来了!”梁槐气喘吁吁,却是半点都不敢耽误。 一众丘八们的目光,也是瞬间被赵阳手上的包裹所吸引。 他们看了一眼,有些疑惑。 沧王做了这么多,究竟是要做什么? 但随后,他们又是忍不住看向刘训等人捯饬牛肉的动作,抹着嘴角,口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即便牛肉刚刚入水,可他们还是感觉到,自己仿佛闻到了一股前所未闻的香味。 勾着他们肚子里的馋虫,在哗哗作响。 哗啦! 可就在这时,赵阳那边,突然传来一阵重物敲击的清脆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顿时间,丘八们不由又齐齐看向赵阳。 他们顿时瞪大了眼睛! 赵阳面前包裹中,所放着的,竟然是白花花的银子,足足五百两! 这下子,丘八们都两眼放光! 像是八百年没吃过食物的饿狼,死死地盯着赵阳身前的银子。 只是,他们却半点也不敢乱动。 “将银子摆起来。” 赵阳随口吩咐一声,慢悠悠站起身来。 梁槐当即将五百两沉甸甸地银子摆好,丘八们眼睛都看直了。 见到赵阳再度向他们走来,他们也不敢再安安稳稳地坐着了,连忙起身。 他们的脑子中,早已已经被这一幕幕给震撼到了,思绪成了一团浆糊。 谁也不知道,沧王究竟要做什么。 赵阳目光淡淡扫过一众丘八们,指着几口大锅,锅底下兵士们早已燃起熊熊火焰,锅中很快漂浮起一层白沫。 “这牛肉,本王既然让人宰了,炖了,那便是给人吃的!” 赵阳看着丘八们止不住地吞咽口水,微微一笑,淡淡询问道,“你们想吃吗?” “想!” 所有丘八们想都不想,都连连点头! 大好牛肉摆在面前,谁不想吃,谁是傻子! “大点声,听不见,这么小声还想吃牛肉?”赵阳眉头微挑。 “想!!!” 顿时间,一众丘八们都扯着嗓子大声叫喊起来。 他们恨不得用尽全身的力气,生怕赵阳不愿意给他们吃。 “喊得倒是很有精神!” 赵阳笑着点点头,“你们想吃牛肉,可以,不过……” 他看着一众丘八,神色却是骤然一肃。 “不过,你们凭什么吃?凭你们先前的训练模样吗?” 听到此,一众丘八们的脸色顿时僵住了。 沧王的意思是,难不成不给他们吃,只给他们看着? 可这时,他们又看到赵阳伸出一根手指,向着他们比划了一下。 “本王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给本王一个留下你们的理由!” 这下子,丘八们脸色变了。 留下他们? 什么意思? 沧王不会是要赶他们走吧? 他们不明所以,心中却不免有些慌乱。 沧王,究竟要做什么? 他们彻底懵了! “留下的人,自然可以吃到牛肉!”赵阳语气平淡。 所有丘八们,都是侧耳倾听着赵阳的话。 沧王绝对是有什么大的安排! “本王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你们只需要做一件事,来证明自己!” 赵阳悠悠道,他指了指这军营校场。 “在这一炷香里,围着校场跑二十圈,完成者,自然可以留下来,吃牛肉!” 顿了顿,赵阳又道,“或者,在本王面前,一次完成二十个标准的折刀姿!” 所谓折刀姿,其实便是俯卧撑! 一次完成二十个,其实不算太难。 对于兵士们而言,则更是需要轻轻松松地做到。 可赵阳的话音落下,一众丘八们却全都是面露苦色。 他们虽说是兵,可他们在沧云县军营中,不知道懒散了多少时间。 无论是一炷香里跑二十圈,还是做所谓的标准折刀姿,于他们而言,都是难以想象的困难! “这……这不是故意为难人吗?”有人低声嘀咕一声,议案忘记了自己身为兵士的身份。 赵阳也不恼,只是看着丘八们,再度开口:“又或者,你们谁跟本王单挑,打得过本王,就可以吃牛肉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和沧王单挑? 和……和沧王单挑?! 丘八们听着赵阳的话,目光顿时齐齐落在赵阳身上。 沧王长得倒是身姿颀长,丰神如玉,生得一副好皮囊。 可看他这小身板,细皮嫩肉的,平日里必然是在京城皇宫中,养尊处优,山珍海味的供着! 就沧王的力气,即便打在他们身上,都不见得会痛! 还说要跟他们单挑? 他们不是怕打不过赵阳,而是担忧,真要一不小心伤到沧王,那可是杀头的死罪啊! 这谁敢上? 赵阳一眼就看出了这些丘八们的顾虑,他只是淡淡说道:“军营比武,不必顾忌本王身份,若你们真有能耐,打伤本王,也算你们本事!” 闻言,一众丘八们顿时心思活泛起来。 他们打量着赵阳,思索着,是不是真要动手? 比起那围着校场跑二十圈,又或者所谓的标准折刀姿,这打败沧王,实在太过简单了! 有几个丘八,眼中光芒闪烁,握了握拳头,似是想要直接起身。 当即便有人拦住了他,“你还真敢动手?万一沧王翻脸不认账,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听到此,那些丘八顿时打消了心思。 “刘训,梁槐,你们来给他们计数。”赵阳没有再去理会丘八们,而是对着刘训和梁槐两人挥了挥手。 两人当即上前,他们也隐约意识到,这或许是殿下训练兵士的方法。 对于赵阳的吩咐,他们半点也不敢怠慢。 此时,不远处几口大锅底下火焰熊熊燃烧,刘训手下几名兵士,都在添着柴,使得火焰越来越旺。 大锅中,很快就升腾起汩汩热气。 众人站在这里,已经隐隐能够闻到,大锅中飘出来的阵阵香气。 那是牛肉的香味! 有些丘八不停地抽着鼻子,恨不得将所有的香气都吸入鼻子里。 只闻上一口,他们便不由狠狠地咽下一口口水。 这味道,他们先前从未闻过。 先前他们在沧云县军营中,虽说是混吃等死,可沧云县本就贫苦,他们几个月,也不见得能吃上一回肉。 就算想上山打些猎物,却连兔子的影子都看不到,就算是有,也都被刁民们早早地给捕没了。 而现在,牛肉就在眼前,在锅里炖着,眼看着用不了多久就能够吃。 他们早已是迫不及待。 “殿下,真的只要小的们做到,您就赏给小的们吃?”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壮着胆子向赵阳询问。 赵阳只是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一旁梁槐当即上前,大声说道:“殿下金口玉言,一言九鼎,岂会欺骗你等?” 听到此,一众丘八们面面相觑。 随即,便有五六名丘八直接趴在地上,开始奋力地做起俯卧撑来。 他们卯足了力气,接连做了四五个,还算顺利。 可之后,他们的脸上却很快便露出了吃力的表情,额头逐渐涌起青筋。 “七!” “八!” 其他丘八们,都在看着那几个做折刀姿的丘八,起哄似的给这些丘八数着数。 他们也想要看看,沧王是否真的会由此,便赏赐给他们那香喷喷的牛肉! “九……” 然而,当他们数到九的时候,便有丘八支撑不住,一下子趴到在地上,双臂不停颤动,怎么也爬不起来了。 见此,丘八们都是脸色一僵。 这折刀姿,他们都忘记自己多少年没有做过了。 想要做满二十个,难如登天啊! 但也有丘八还在坚持着,只是身体越来越不稳。 有人忍不住拱起腰,想要省点力气。 “若有心偷懒,折刀姿不标准,那便重来。” 这时,赵阳的声音再度响起。 顿时间,那几个正在做俯卧撑的丘八连忙摆正神色,丝毫不敢再偷懒。 都做了这么多了,再让他们重来,他们哪里还有这股子力气? “十二……” “十三……” 丘八们依旧在数着,可他们每一声落下,都会有人支撑不住倒地。 才刚刚做十三个,那些丘八们,便都是双手在打着摆子,脸色憋得涨红。 赵阳将这些丘八的表现收归眼底,神色始终平静。 这些丘八的表现,半点也不出他的意料。 这年头,世道艰难,没有一膀子力道,干啥啥不行,还想在军营里混? 门都没有! “十四……” 这一声响起,丘八们的声音都变得有气无力起来,透露着一股子沮丧。 校场中,还剩下最后两个丘八在做着俯卧撑。 “十五……” 当第十五声响起,最后两个丘八,也终于后继无力,趴在地上。 一众丘八不由看向赵阳,有些忐忑不安。 他们也知道,这成绩,别说是上牌面了,恐怕在沧云县,随随便便挑一个种田的农夫,都能一只手打倒他们! 沧王,不会因此怪罪他们吧? 那他们可就惨了。 然而,赵阳却并未露出什么愤怒的神色。 “这就结束了?” 赵阳只是淡淡地瞥了丘八们一眼,向着牛肉大锅挥了挥手,语气幽幽:“完不成,想吃牛肉,是没戏了!”  丘八们不由再度看向牛肉大锅,锅里的肉汤已经沸腾起来,汩汩的香气,不停地自大锅中涌出。 那香气不知何时,早已弥漫了整个校场。 丘八们吞咽着唾沫,他们能够看到,大锅中泛着白色的牛肉,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大口地咬一口。 那绝对是难以想象的绝妙体验! “先前做俯卧撑,哦不,折刀姿的人,都过来吧!” 这时,赵阳向着先前做折刀姿的丘八们,招了招手。 一众丘八相互对视一眼,跑上前去,心中愈发忐忑。 难不成,沧王要惩罚他们这些人? 想到这些,他们心中愈发惶恐。 沧王的惩罚,可足以让他们感到深深的恐惧! “梁槐,给他们几个,每人发五两银子!”赵阳又是对梁槐说道。 “是!” 梁槐应声,心中对于赵阳的意图,愈发疑惑。 但他还是分别取出五两银子,派发到那几个丘八的手上。 “来自的梁槐的震撼值+128……” “来自王牛的震撼值+586……” “来自……” 几个丘八手捧着白花花的银子,皆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银子!? 第一百七十五章不留废物! 一时间,几个丘八的心中,都涌现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惊喜。 竟然还有这等好事? 就只是做些吃力的动作而已,沧王竟然就给他们发银子! 还是五两! 不愧是沧王啊,就是财大气粗! 这五两银子,足够他们花天酒地,再去怡红院睡上几个晚上,享乐好一阵子了! 其他丘八们,艳羡不已地看着那几个领到银子的丘八,心中激动。 只要去做这折刀姿,甭管做成做不成,便能领到五两银子! 这可是天上掉银子的好事啊! 即便吃不上那一大锅牛肉,能够领到这五两银子,怎么还不能够他们好好享乐的? 一时间,他们皆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跃跃欲试。 可正当他们要当着赵阳的面做折刀姿时,赵阳的神色忽的一冷! 下一刻! 赵阳对那几名领到银子的丘八们,大袖一挥。 “来人,将这几人赶出军营,永不录用!” “来自王牛的震撼值+989……” “来自李狗剩的震撼值+963……” “来自黄阿铁的震撼值+1001……” “来自……” 赵阳话音落下,所有丘八瞬间大惊失色。 他们瞪大眼睛,紧盯着赵阳,呼吸都猛然停滞住了。 沧王,要将他们逐出军营? 为什么? 是因为他们没完成那折刀姿,还是领了这五两银子? “殿下,您这是……”当即有丘八茫然的看向赵阳。 可此时,刘训等人已然上前,齐齐抓住了这几名领到银子的丘八们。 那几名丘八皆是神色大变,惶恐不安。 “沧王殿下!” 丘八们大叫着,奋力挣扎,却又紧紧地捧着手里的银子,生怕掉了。 “且不说,你们连新兵训练都完不成,这折刀姿,如此简单,你们都做不了!”赵阳神色冷漠,瞥了这几个丘八们一眼。 他淡淡摇头,“此等表现,在军营之中,堪称极品废物,那本王还留你们在军营里做什么?” 听到赵阳的话,那几名丘八们的脸色全都难看了起来。 他们终于是明白过来,沧王这一次,又是宰牛炖肉,又是拿散发银子,这分明就是一场考核! 过不去考核的人,便会被沧王逐出军营! 而他们手上这丰厚的五两银子,就是他们的遣散费! 一时间,他们只觉得,手里的银子,烫手无比。 恨不得现在就把银子还回去! 是拿这五两银子滚蛋,自此只能勉强维持生计,说不定他们忍不住便直接花了,还是在军营中,有着长久的生计,这几乎连想都不用想! 真要是出了军营,那他们这五两银子,还能干什么,难不成去买块田种? 那他们还怎么活啊! “殿下,沧王殿下,小的愿意归还银子,求您开恩,再让小的继续待在军营里吧!” 当即有人跪了下来,高高举起手中的银子,向着赵阳求饶。 其他人见此,也不多想,纷纷跪了下来。 只有在军营里,他们才能拿着每个月的饷银,好好地活下去啊! “殿下就网开一面吧,我们今后,肯定刻苦训练,老老实实的!” “我们不想走啊,我们把银子还回去……” 几人纷纷求饶,他们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拿着手里的五两银子,去花天酒地。 在军营里,才能活得好好的啊! 这一旦出去,回归到平民身份,天知道得受多大的苦。 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命都直接丢了! “尸位素餐之人,混吃等死之徒,留在军营做什么,做蛀虫吗?” 赵阳神色始终冷漠,半点不留情面,向着刘训等人挥挥手。 刘训等人当即动身,不顾这些人哭天喊地的求饶,硬生生拖拽着几人,将他们拖出了军营。 “来自孙二的震撼值+679……” “来自……” 一时间,其他所有丘八们,都是心中一阵发凉。 他们情不自禁地打着寒颤,只觉得遍体生寒。 沧王殿下的手段,太狠了! 这校场跑步,以及折刀姿,分明就是为了筛选出有用的人。 至于他们再想要混吃等死,根本就是不可能了! 那几个被赶出去的人,就是摆在他们眼前的例子! 一时间,他们心中也都是急忙思索起来,可还是慌乱至极。 这可怎么办? 这时,赵阳已然缓缓迈步,来到了剩下丘八们的身前。 他目光平静地扫过四周一众丘八,看得丘八们心中愈发惶恐不安。 “先前本王所说的那三件事,你们随便做到一件,就可以留下来,吃牛肉!” 赵阳指了指热气腾腾的几口大锅,神色严厉,“但你们要是做不到,那就领了银子,趁早滚蛋!” “这军营,不留废物!” 赵阳大袖一挥,“开始!” 梁槐和刘训当即上前,督促丘八们动起来。 丘八们都是一脸苦色,他们懒散了这么久,哪里能有什么多大的力量。 先前那几人做折刀姿,便已经充分证明了。 这看似简单的折刀姿,真正想完成,却是困难无比。 一组二十个,标标准准,一旦做到一半体力不支,就得领了那五两银子滚蛋。 现在,那白花花的银子,在他们看来,已经不香了! 至于一炷香时间围着这校场跑二十圈,也是困难。 他们平日里撒泡尿,都得在这校场里,走最近的路。 真要是跑上二十圈,那得是多大力气! 可刘训和梁槐两人的呵斥声已然响起,他们也顾不上犹豫考虑了。 丘八们面面相觑,渐渐地,他们的目光落在赵阳身上。 先前沧王可是说了,只要能够打败他,那也算是完成了三个条件之一! 就能留在军营,就能吃上牛肉! 而赵阳这瘦弱的身板,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更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反正前两个条件,要是做不到,就得从军营滚蛋。 到时候活路难寻,倒不如现在就搏一把! 打败了沧王,大好的日子等待着他们! 想到这些,其中一个丘八,咬了咬牙,蹭的走上前来。 “殿下,您先前说,只要打赢了您,就算完成,是吗?”那丘八试探着询问道。 第一百七十六章沧王的一巴掌! “哦?” 赵阳的目光落在那走出来的丘八身上,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神色。 还真有人,以为他好打? 他打量着这丘八,一脸意味深长。 梁槐和刘训两人的目光,也齐齐落在那丘八身上。 他们的眼中,却是露出了一抹怜悯。 殿下的实力,他们可都亲眼见识过。 这丘八,是在自寻死路! 注意到赵阳几人的目光,那丘八心中不由有些发毛。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自己率先站出来,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不过,那丘八心一横,反正已经走出来,也没办法回头了。 那就打! 反正要是做不到,就得被赶出军营。 “殿下,可以吗?”丘八咬了咬牙,再度询问。 “当然可以,本王先前说了。” 赵阳微微一笑,提醒了那丘八一声,“不过,本王可事先说了,跟本王打,若能打赢,那算你有能耐,若打不赢,后果自负!” “好!” 那丘八一拍胸脯,紧紧握起拳头。 事到如今,那就打败沧王! 估计,沧王是自认为,学了些三脚猫的功夫,便以为自己能够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绝对是被皇宫里的那些教导他的武功的人,给误导了! 那些人不敢跟沧王动手,他现在,别无退路,却只能跟沧王动手了! “来!” 这时,赵阳一手负后,一手前伸,向着那丘八招了招手。 “那小的……得罪了!” 丘八大喝一声,紧握着双拳,向着赵阳冲去。 他脚踏校场,激荡起些许尘土,整个人爆发出来的速度不慢。 其他丘八们也都是紧盯着那动手的丘八,他们的心中不由有些后悔。 早知道,他们该第一个站出来的。 现在有人站出来,以沧王那体格,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打倒! 要是沧王吃了一次亏,总不能再吃第二次吧? 那他们再想通过打败沧王,来得到留下的机会,那可就难了! 此时,那丘八已然冲到赵阳身前。 他铆足了劲,紧咬着牙,一拳头向着赵阳的脸庞砸去。 啪! 下一刻,一阵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响起。 电光火石之间,那一道身影被这一巴掌打得在空中翻滚起来,重重落在地上。 灰尘滚滚席卷,可其他丘八们,看着眼前一幕,却全都是不由目瞪口呆。 “来自孙二的震撼值+1123……” “来自吴有钱的震撼值+646……” “来自陈阿黄的震撼值+582……” “来自……” 丘八们的脸上,露出了浓浓的不敢置信神色。 那被一巴掌打倒的人,正是先前对沧王动手的丘八! 而沧王,站在原地,只是轻轻挥了挥手,自始至终,都未曾动弹过! “给他银子,赶出去吧。” 赵阳淡淡吩咐一声。 那躺在地上的丘八,浑身颤抖,捂着自己的脸颊,连惨叫都忘记了! 他已经被赵阳那一巴掌,给抽懵了! 其他丘八们看着那丘八,不由打了个寒噤。 沧王竟然不是看上去那般弱不禁风,能够一巴掌将人打得倒地不起,而沧王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这已经足以证明,沧王的实力……深不可测! 想到这些,丘八们看着赵阳的目光中,都流露出了一抹畏惧。 完了! 这还怎么打? 他们已经意识到了,三个条件中,打败沧王,才是最难的! 再想跟沧王打,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丘八们纷纷咽了口唾沫,直接彻底放弃了跟赵阳打的想法。 “还不快做?想现在就领银子滚蛋吗?” 刘训冰冷的呵斥声响起。 丘八们顿时浑身一颤,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纷纷开始了自己的选择。 有人当即俯下身子,开始做起俯卧撑来。 他们恨不得用尽全身的力气,尽可能地向着二十个去做。 没办法,做不到,他们就得滚蛋了! 也有人立即动身,在梁槐的监督下,开始快步围着校场跑起步来。 他们卖力地迈动着步子,气喘吁吁。 二十圈,对于他们而言,可绝对不是小数! 丘八们纷纷动身,但依旧有一些丘八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的意思。 赵阳斜睨那几个丘八,挑了挑眉。 他饶有兴趣地询问道:“你们是准备跟本王打?” “不敢不敢!” 几个丘八连忙摇头。 先前他们已经亲眼见识到了赵阳的实力,他们自问,自己也撑不住沧王的一巴掌! 不过,他们的心里却都是有些小心思。 几人相互对视一眼,随即一同上前。 “殿下,小的们几个,都是在军营里待了十多年的老兵了,我们都不是年轻人,体格也跟那些年轻人没法比……” 其中一个丘八低声下气地对赵阳讪笑着,他回头看了几个老丘八一眼,又继续对赵阳道,“不过,殿下,我们哥几个,最擅长的,就是有眼力见!” “哦?” 赵阳眯起眼睛,看着几个老丘八。 “我们哥几个已经决定,要死心塌地地跟着殿下您,您想要收复军营,不是也得需要几个熟悉军营的人吗?您说是不是?”那丘八笑道。 他们在军营里待了十多年,也都算是经验老道。 他们清楚,沧王如今的这一番做法,无非就是想要彻底掌控军营! 不过是想要在军营里立威罢了! 以往他们也不是没有见过,有校尉上任,先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他们也知晓,沧王与黄县令之间的关系,水火不容。 这沧云县军营,必然是沧王与黄县令对抗的重中之重。 所以,沧王才会来整顿军营。 那他们不如现在就向沧王投诚,也省得沧王向他们费那么一番功夫了。 “你们几个,倒是有眼力见!”赵阳淡淡道。 “那是,那是,想要跟着殿下您,我们当然得学聪明点!”老丘八们纷纷附和。 “殿下,之后军营凡有大小事,甚至,即便黄县令想要过来打探消息,我们也绝对统统禀报殿下!” 老丘八们心中得意,果然不出他们所料。 沧王就是想要收复军营,他要将军营大权揽在手上,怎能不下点手段。 而他们就是要自愿充当沧王的手段! “刘训,带他们领银子,让他们滚蛋!” 可正当老丘八们心中得意时,赵阳冷漠的声音却是响了起来。?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