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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最强败家子》


 第一章只有败家，才能变强！

贞观元年九月，长安城的朱雀大街上充斥着滔天的腥风血雨，无数高官显贵的人头都在这一年的秋天滚滚落下！
新的掌权者正挥舞着他的屠刀。
为他的江山永固，做出了新一轮的大清洗！
此时！
朱雀大街边上一间古色古香的屋子里。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着整个房间，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照在了窗前的软塌上。
“呼……呼……”
一位俊逸出尘帅气少年正在床榻之上闭目酣睡，呼吸之间打着震天响的呼噜！
时不时还翻翻身，挠挠屁股。
一副舒适惬意的模样。
突然！
“嘭嗵！”
木质的房门被从外撞开！
容貌绝美的丰满侍女快步走了进来，直接扑到了美少年的床边，神色慌张！
“小公爷！”
“小公爷不好了！”
小侍女的脸上全是焦急之色！
一边疯狂地摇晃着床上的少年，嘴里如同连珠炮一样对着后者说道。
“二爷他醉酒纵马，一双腿都摔断了，张太医和老公爷正商量着要锯掉二公子的腿呢！”
“您快起来看看啊！”
侍女名叫青萍，是程处默的老娘亲自挑选的暖床丫鬟。
不过……
之前的程处默整天除了每天练武，那就是被他老爹吊在门口的柳树上胖揍！
关于青萍能干啥这件事，他似乎从来都没有想过！
摇晃了半天。
看着小公爷还是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青萍顿时急了！
也顾不得尊卑，她赶紧用力在程处默身上拍了几下。
二爷程处亮可是小公爷关系最为要好的兄弟，这么大的事一定要赶紧通知小公爷才是。
“唔……”
“媳妇别闹！”
睡梦中的程处默翻了个身，正好一把捏在了小侍女光滑白皙的小手上，嘴角带着笑还轻轻摩挲了两下。
“乖……”
“让我再睡会！”
嘴中说着梦话，睡梦中的程处默又一伸手。
这一次直接勾住了青萍的纤纤柳腰！
“来……一起睡！”
手臂一较力！
本来只是趴在床榻边的青萍发出了一声低呼，猛地滚进了程处默的被窝！
她绝美的面容上瞬间升起了一阵红晕。
伸手朝着程处默轻轻一推！
青萍精致绝美的小脸蛋上着急地泫然欲泣！
“小公爷，都什么时候了……”
“赶快松开！”
“二爷出事了！”
“……”
什么玩意？！
还在被子里抱着青萍蹭来蹭去的程处默顿时从梦中惊醒！
看着眼前绝美的容颜。
一个严重的问题出现在了他的脑中！
作为一个21世纪的青年文学作家，终日醉心于自己的写作事业的程处默，哪来的媳妇？！
这是碰到仙人跳了？
程处默窝在被窝里的脑壳缓缓抬起，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绝世容颜，顿时嘴角一阵抽搐。
“嘶……”
“这特么价钱不便宜的吧……”
青萍一看自家公子醒了，顿时一阵惊喜！
“甭管花费不便宜！主要是张太医说要锯掉二爷的腿……”
“什么？”
程处默顿时瞪大了眼睛！
“张太乙是谁？！”
“擦他个马的锯我腿干啥，我给钱还不行吗？”
巨大的求生欲让程处默的身上腾起了一股骇人的气势，顿时吓得哭哭啼啼的青萍停止了抽泣！
接着在青萍呆滞的目光下，程处默跳下床。
在一堆衣服中疯狂地翻找了起来！
一边翻，一边嘴里还咕咕哝哝。
“咦？这都是啥衣服啊？”
“这是古代的衣服？这……昨晚还玩了cosplay？”
“我特么的钱包呢？”
……
在愣了几秒钟之后，青萍赶紧一把拉住了程处默的手，布满了焦急的清丽面庞凑到了程处默的眼前！
“小公爷，快别说怪话了！”
“赶紧穿上衣服跟我走！”
“再晚一点二爷就要被张太医把腿锯掉了！”
程处默猛然一愣！
这回他可听清了！
二爷？张太医？
种种记忆如同电影般在程处默脑中迅速过了一遍，在了解了如今所处的时代之后，一抹笑容直接咧到了耳根子上！
这特么的是穿越了啊！
而且……
自己还是那个混世魔王程咬金的儿子！
“叮咚！检测到宿主已经苏醒，最强败家子系统激活！”
“发放随机新手礼包！”
“身负最强败家子系统，只有败家才能让你变地更强！”
“恩？”
程处默一愣，接着眉头微微一挑，心里对着系统问道！
“败家？”
“我能得到啥好处吗？”
“宿主每败家一两银子，就可以同时获得10点败家积分，使用败家积分可以在系统商城中兑换任意物品、材料以及图纸！”
“还有几率解锁航空母舰哦！”
“……”
程处默脸色一黑！
画大饼！这绝对是画大饼！
但是！
“新手礼包呢？打开它！”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永久技能：医术精通！”
“黑玉断续膏配方（加强版）x1！”
“发布任务！用败家的方式治疗程处亮的断腿！”
“奖励：随机礼包一个！”
程处默眼皮嘴角一阵抽搐，憋了半天一句话终于从口中吐了出来。
“牛……逼！”
“公子，你怎么了？”
“没事！”
“对了青萍，你刚才说……老二的腿给摔断了？”
青萍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般。
神色再次焦急了起来！
“小公爷您赶紧跟我去看看吧。”
“去的晚了，二爷的腿就要被太医锯掉了！”
“对了！”
程处默微微一皱眉。
“青萍你知不知道二爷今日跟哪家的郎君出去骑马了？”
“呃……”
青萍皱着眉，挠了挠脑袋。
“听说是长孙家的大郎君！”
“长孙冲？”
程处默皱了皱眉，据他上一世的了解，这小胖子和他爹一样都是十成十的老阴比。
这事……
八成就是长孙冲使的绊子。
狗东西！
程处默不由骂了一句。
别让自己找到证据，找到证据非得把这死胖子往死里揍！
不过……
当务之急，还是先得把老二的腿保下来。
“走！”
“赶紧随我过去！”
程处默抬脚跨出了房门。
“这腿……”
“今天谁也不能锯！”


 第二章还敢诋毁我的好儿子？

“咣咣！”
不大的屋子门前，一位小厮正推着一个沉重的小车，在烈日炎炎下咣咣地敲着门。
小车上也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被一块黑布遮起来。
显得神神秘秘地！
“进来！”
程咬金一怔，纳闷地看向了门口。
“吱呀……”
门被打开。
常一推着沉重的小车，迎着众人疑惑的神色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屋子的正中间。
看着车子上的黑布。
程咬金眉头一拧。
“常一？”
“这一车都是什么玩意，摆在这里做什么？”
“呃……”
常一躬起身子朝着程咬金低着头回答道。
“禀告公爷！”
“这些都是小公爷吩咐我们带过来的药材，说是这些东西可以治二爷的病！”
“是吗？让我看看……”
程咬金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
站在程咬金身后老御医一脸不屑的捋着胡子走到了小车旁，伸手一把揭开了黑布！
“哗啦！”
看着小车内的各种药材，张太医双眼一阵发直！
“百年人参肉质根极为难得，强壮滋补，健胃利尿！”
一边说着话。
老御医再次在这满满一车的药材中拨弄了起来。
随即眼角一抽。
心里暗骂一句败家子！
“这……”
“天山雪莲又名高山雪莲，温肾助阳，祛风胜湿！”
“特等天麻，主治肢体麻木，半身不遂！”
“脑袋大小的龙涎香？！”
张太医一阵惊呼！
“主攻开窍化痰，活血利气！”
“不过……”
张太医看着这一车子每个都价值万金的珍贵药材，嘴角微微抽了抽。
“这些药材对于二郎的病并无半点裨益，更何谈是治疗？”
“看来小公爷是病急乱投医啊！”
“白白花了冤枉钱……”
“……”
程咬金脸色一黑，张太医一连串阴阳怪气的话让他心里的邪火突突往外冒！
要不是自己这个败家子老大。
自己怎么会丢这么大的脸？
程咬金拳头一捏，正要说话。
“咣当！”
突然！
张太医在小车里摸索的手碰到了一个硬物！
带着满心的疑惑，张太医铆足了力气挣红了脸将埋在车底的硬物掏了出来，一块成年人头大小的金子……
瞬间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这特娘……”
张太医呆住了。
“之前那些药材虽然没用，但好歹和治病沾边，这金子是干嘛用的？”
“拿来做拐杖？”
“孽子！”
程咬金气的直哆嗦，黑着脸色朝着常一大声吼道。
“那孽子呢？”
“把那狗东西给我叫过来，再去取我的板斧，今日老子就活劈了他！”
“不知长进的孽子！”
“……”
“不用找了！”
“我这就来了！”
常一缩了缩脖子正准备转身离开。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便出现在了门口。
接着在所有的注视下，程处默带着身后的青萍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了屋，神情自然。
甚至手中还轻轻扇着扇子。
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孽子，你来的正好！”
“老子倒是要问你，你弄这些价值千金的药材和金子都有什么用？”
程咬金压着心头的怒火。
一双眼睛瞪得牛眼一样看着这个孽子。
“张太医可说这药材没有半点作用！”
“你作何解释？”
程处默合起扇子微微一笑，接着朝着张太医露出了了一个不屑的眼神，语气中全是嘲讽。
“张太医说没用就没用了？”
“这天下的医馆都是他开的？”
“孙思邈也是他的徒弟？”
“你！”
张太医脸色涨红。
“牙尖嘴利的小子，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如何利用这些药性完全无用的药材治二公子的腿疾的！”
“哦……”
“那就看着！”
程处默微微一笑。
这轻飘飘的一句差点把后者噎死！
接着他缓步走到了小车的跟前，伸手随意捏起一株百年份人参。
身为武夫的他大拇指和食指微微用力！
百年人参的根须和肉干瞬间被捏成了粉末，掉落在了另一只手的铜盘中。
接着，程处默的动作越来越快。
天麻，龙涎香，冬虫夏草十几种价值万金的药物被程处默一一捏成了粉末。
用一种奇特的比例混合在了一起。
“哗啦！”
十几株长势极好，花瓣均匀的天山雪莲被程处默粗暴的一把捧了起来。
然后双手一阵用力！
“滴答……”
滴滴乳白色的雪莲汁液滴在了药粉上。
这种暴发户的行为看得程咬金双拳紧握，张太医一阵牙酸。
败家子！
这绝对是败家子！
在程处默的搅拌中，药粉最终成了一对黑色的糊状粘稠物！
“这就好了？”
张太医虽然看不懂，但也有自信这团药物是根本没有用的！
“那不行！”
“还差一步！”
程处默认真地点了点头。
伸手从小车中掏出了一小块金子，接着将金子均匀地砸成了一片吹弹可破的金箔纸。
在张太医懵逼的神色下……
程处默又将金箔纸均匀地搅拌进了黑玉断续膏中！
又将将金光闪闪的药膏均匀地抹在了程处亮的一双腿上！
“嘎嘣！”
随着铁钳一般的双手将程处亮断掉的骨骼强硬复位。
“啊！”
剧烈的疼痛瞬间将昏迷的程处亮惊醒。
程处默一拍巴掌！
“齐活！”
“……”
“孽子！”
听着程处亮的惨嚎声，程咬金气地一阵发抖！
扭头四处寻找趁手的兵器，今天高低要给自己这个不着调的老大来一波父慈子孝。
张太医冷眼旁观，一阵不屑。
“若是不会治病……”
“小公爷还是不要乱来了，一个不慎，舍弟恐怕就不止是砍掉双腿这么简单了！”
“你敦煌来的吧？”
程处默淡淡地问道。
“什么意思？”
“有没有用看着不就行了，壁画那么多？”
“……”
“爹！”
“大哥！”
程处亮看着屋子里的人悚然一惊，接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低下了头看向了自己的双腿。
这一看之下，他愣住了！
自己的双腿不是已经断了吗？
怎么如今丝毫没有疼痛的感觉，甚至还消肿了？
“这……”
张太医也看见了这幅景象，顿时一阵失声！
“这不可能！”
“这一定是障眼……”
“啪！”
程咬金反手一巴掌糊在了张太医的脸上，后者的身体瞬间被巨大的力量带着冲向了墙角，生死不知。
“特娘的！”
程咬金冷冷一笑，。
“忍你很久了！”
“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敢诋毁医术超凡的吾儿处墨？”



 第三章没控制住力道！

从院子里走出来的程处默面沉如水，心中酝酿着滔天的怒火。
果不其然，这事另有隐情！
“常一！”
“在！”
一直跟随在身边的常一微微俯首。
“老二在青楼里与长孙冲起了争执，转眼骑马就摔断了腿？”
“哪有这么巧的事？”
程处默脸上戾气一闪！
“点上家将跟老子去干了长孙家那小犊子！”
“可……这样的话咱们恐怕不占理……”
常一有些犹豫。
“哼！”
程处默冷哼一声。
“不占理便不能动手了？在这偌大的长安城里老子就是理！”
“是！”
常一俯首点头！
当他抬起头看着渐行渐远的程处默的背影的时候，竟然和程咬金的霸气背影有一瞬间重合了起来。
常一眼中精芒一闪！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霸气果断的小公爷。
小公爷……
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
某一时刻，宽阔安静的朱雀大街上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
紧随其后的是接近三百人的府兵。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穿过了包括西市在内的几座繁华坊市，来到了一座红灯粉帐的高楼下。
“轰！”
程处默翻身下马！
“常二，你带着三百人把摘星楼给我围起来，长孙家的人只能进不能出！”
“是！”
常二领命之后，带着三百家将散开到了摘星楼的各处。
“常一！”
程处默咧嘴露出了一个森然冷笑。
“跟我进去！”
“是！”
……
摘星楼乃是整个长安城里数一数二的高端青楼，里面的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取悦客人的手段高明无比。
但一般来说只卖艺不卖身。
据传闻老板在朝中也有很大的后台，这些年稳踞平康坊，地位无人能动摇。
这用程处默前世的话来讲。
那就是高端私人会所！
不过，就在这灯红酒绿，琵琶琴瑟的弹奏中却闯入了一个不速之客！
“小公爷！”
老鸨快速地迎了上来。
“您今天怎么来了？”
“呵呵……”
程处默微微一笑，从腰带中掏出了几锭银子一把塞进了风韵犹存的老鸨抹胸里。
“我今天来找个朋友叙叙旧！”
“你就不用管我了！”
“如此……”
老鸨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
“小公爷喝好玩好，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都给您办到！”
“嗯！”
聊了两句之后老鸨知情识趣地转身离开了，只留下常一和程处默站在一层的中间朝着二层的包间中审视了起来。
良久之后，程处默看着其中一个包间玩味一笑。
“跟我来。”
“是！”
两人一路畅通无阻，直接来到了一个开着门的包厢之前。
随着二人出现，包厢内长孙冲放肆无比的笑声猛然一滞。
“程处默？”
长孙冲暗暗心惊。
屁股下意识的往后一挪。
“你来这里干什么！”
外界传闻，程处默一介武夫没什么脑子，但毕竟长孙冲刚刚坑了他弟弟，说不心虚那肯定是假的，这小子……
莫不是来寻仇的？
见长孙冲这般反应，程处默脸上笑意更浓。
“原来是长孙兄啊，真是好久不见啊！”
说罢，程处默一步迈入包厢，径直走到长孙冲身边坐了下来。
伸手将桌面上的杂物一巴掌全都拍到了地上，拿起一个酒壶朝着一只干净的酒杯中满满倒了一杯酒。
高大的身材居高临下地望着后者。
“你……”
“你要干什么？”
“嘿嘿！”
程处默突然咧嘴一笑。
“长孙兄，相遇就是缘分，跟弟弟喝一个？”
“……”
喝一个？
长孙冲看着面前高出自己半个身子的高大汉子，脑子在一瞬间的凌乱之后逐渐清晰了起来。
冷冷一笑。
草包就是草包！
自己的二弟都被自己废了还不自知，居然还跑到自己面前给自己敬酒？
那就陪这个夯货多玩玩！
“咣当。”
长孙冲矜持一笑，伸手也从案桌上也拿起了一只酒杯给自己满上，缓缓朝着程处默举在空中的杯子碰了过去。
“喝一个就……”
“咕噜！”
就在两只银杯就要在空中相撞的时候。
程处默迅速地收回了手，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
长孙冲眼角微微一跳。
草包！
一点礼节都不懂，害得自己险些尴尬地下不来台。
心中冷哼一声，长孙冲不着痕迹的将酒杯移向了嘴唇，也准备将杯中酒一饮而下。
忽然！
“猪一样的人物，你也配和我喝酒？”
“啪！”
“咣当！”
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内清晰可闻，长孙冲手中的酒杯撒落在地。
捂着快速红肿起来的脸颊。
眼中闪烁着暴虐，长孙冲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程处默问道。
“你特么……”
“啊？”
“怎么了？”
程处默装模做样地伸手捂住了头，嘴角噙着冷笑对着长孙冲‘抱歉’地说道。
“不好意思长孙兄，我这酒量不太行，有点高了！”
“实在是对不住！”
“要不……”
“咱哥俩重新正儿八经地再喝一个？”
“……”
长孙冲懵了。
与此同时程处默又给自己倒满了杯中酒，再次缓缓将酒杯再次伸到了长孙冲的眼前。
看着略显浑浊的酒液，长孙冲凌乱了！
这是个什么套路？
这酒……
到底是喝还是不喝？
程处默这个莽夫不会再给自己一巴掌吧？
一时间，长孙冲没敢动弹。
但他不动弹，不代表着程处默没有行动。
“玛德！”
抬手将酒杯砸在了后者的头上，接着一巴掌又抽在了后者的脸上！
“啪！”
“老子给你脸你不要？”
清脆的巴掌声再次响起。
长孙冲另一边脸也迅速肿了起来，本来酷似猪头的脸现在乍一看已经和正儿八经的猪头没有什么两样！
“你！”
长孙冲再傻也明白了！
这小子特么的今天就是来找事的，瞬间就要从地上坐起来招呼手下！
可程处默速度更快，抢先一步站了起来。
专门换上的厚重马靴一脚踹在了后者的胸膛上。
接着单脚高举朝着长孙冲的右腿猛然跺下！
“咔嚓！”
“不好意思……”
听着耳边长孙冲杀猪般的叫声，程处默森然一笑。
“没控制住力道！”



 第四章都被程小公爷打了！

“松开！”
长孙冲嘶声喊道！
疼痛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一对小眼睛中充满了滔天的怒火！
程处默这一脚不可谓不狠！
在如此的大力和沉重的马靴下，自己这右腿眼看着是保不住了。
为今之计，那就是赶紧找个大夫抓紧治治！
“好啊！”
程处默点了点头。
缓缓将脚从长孙冲的右腿上拿开，畸形的膝关节瞬间暴露在了空气中。
痛的长孙冲又是一阵呲牙咧嘴！
不过……
比起疼痛，此时的长孙冲更像是一个惊弓之鸟。
被程处默这么来回反复地折磨了几次，他的心中竟然已经对后者产生了浓浓的害怕之意……
今日眼前的程处默似乎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改变！
横的怕不要命的！
程处默……
似乎就是那个不要命的！
“嘭！”
“咔嚓！”
突然，程处默脸色不变，右脚却毫无征兆地再次高高抬起跺在了后者的左腿上！
“啊！”
杀猪般的惨嚎声再次响彻整个摘星楼的二层。
“你……”
“你特么又做什么？”
长孙冲一阵嘶吼！
迎着长孙冲不可置信和不解的神色，程处默缓缓俯下身子，咧嘴对着后者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
“这次不道歉。”
“因为……”
“我是故意的！”
故意的！
这三个大字连同程处默狰狞可怖的表情如同一道梦魇之爪，深深地刺入了长孙冲的内心之中！
惊恐交加之下长孙冲两眼一翻！
晕了过去！
“……”
“废物！”
程处默不屑的眼神撇了一眼躺在地上如用同猪一样的长孙冲，朝着缩在角落的长孙家下人挥了挥手。
“愣着干啥呢？”
“来搭把手，赶紧的抬回去！”
“血刺呼啦的多难看，早点治疗恐怕双腿还能保得住！”
“……”
下人们你看我我看你，丝毫不敢有任何的异动。
面对这位喜怒无常说动手就动手的主，他们这些做下人那里的顶得住？
“赶紧的！”
程处默眉头一皱。
“带着你们的主子，滚蛋！”
“别影响我和其他几位兄弟喝酒的兴致！”
说罢，程处默挠了挠头，转身朝着惊疑不定的杜荷和房遗爱两位公子嘿嘿一笑。
“两位哥哥。”
“小弟刚才鲁莽了，在这里自罚三杯给你们赔罪！”
说着。
程处默举起酒杯连喝三下，接着缓缓放下了酒杯。
二人神色稍稍缓和，笑了笑正准备张口说话。
“嘭！”
毫无预兆的。
程处默轻飘飘的一掌拍在了桌上。
脸色微微一沉！
“那喝完了赔罪的酒，弟弟我倒是要问两位哥哥几个问题……”
……
与此同时，华灯初上的太液池此时歌舞升平。
丰满的宫女歌姬扭动着腰肢，在明亮的灯火长廊中翩翩起舞。
因为时局刚刚稳定的关系，宴会并没有显得多么穷奢极欲，相反甚至还显得有些简陋！
“朕的肱骨们！”
“满饮此杯！”
红光满面的李世民身着劲服金冠，朝着在座的大臣们扬起了桌上的酒杯。
“谢陛下！”
“谢陛下！”
“……”
此时刚刚经历了玄武门之变的李世民大权独揽，可谓是意气风发！
但还是有一点美中不足。
天下的百姓对他的微词颇多，对于正统不正统的问题非常在意……
甚至把一些天灾人祸也归在了李世民的头上，令他很是苦恼。
看着李世民的神色中略带忧愁。
长孙无忌微微一笑，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对着李世民微微一躬身。
“臣！”
“为陛下贺！”
“哦？”
李世民微微一呆。
“辅机此话怎讲？”
不管此话怎不怎讲，程咬金等一众武将看着长孙无忌那副阿谀奉承的嘴脸差点是吐了出来。
纷纷瘪了瘪嘴。
露出了一副不相与谋的不屑模样。
“呵呵……”
长孙无忌双眼看着李世民。
“臣听闻最近的长安可谓是一片大好，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这难道不是我大唐盛世之始？”
“臣难道不不该为陛下贺？”
听完了长孙无忌这一番话，李世民双眼一亮，看着后者的神色愈发地满意了起来。
“不错！”
“长安是个什么模样，朕虽然不知道，但听辅机讲倒还真是有些欣欣向荣的祥和景象。”
“找个时间！”
“朕一定要亲自见识见识！”
李世民的话语中虽然没有肯定自己的成绩，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
你说得对，都是老子的功劳！
找个机会看看！
“哈哈！”
“那臣一定要陪着陛下才是！”
长孙无忌满面红光，一副可恨嘴脸。
但看着李世民龙颜大悦，臣子们也没道理拉个脸子，何况这也是好事。
程咬金、李靖等人对视一眼。
也随着李世民满饮一杯。
觥筹交错间，一道稍显违和身着黑色劲服的身影便快步走到了首座的李世民跟前，张口轻声说道。
“陛下！”
“有要紧的事情！”
“哦？”
李世民皱了皱眉。
“什么要紧的事情，还能耽误了我和臣子们晏饮？”
“说说，让大家都听听！”
“……”
看了一眼稍显不爽的李世民，李君羡轻轻咳嗽了一声，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朗声说道。
“长安令急报！”
“程处墨小公爷打断了长孙大人家大郎的双腿！”
“……”
“什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
长孙无忌脸色猛然一变，瞬间从地上坐了起来，双眼死死地盯着对面的程咬金。
“程知节！”
“你养的好儿子！”
“嘿！”
程咬金白眼一翻，一副我儿子做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的表情看着后者。
浑然一副混不吝的模样。
“你！”
长孙无忌血贯瞳仁！
抬手便举起了身前的酒缸就要朝着程咬金砸过去！
“哎！”
身旁的杜如晦和房玄龄二人赶紧拦住了长孙无忌。
“长孙大人冷静啊！”
“是啊！”
“陛下面前，万不可失了礼仪！”
“咳咳……”
李君羡面色诡异地看了一眼劝架的房玄龄和杜如晦二人，轻轻咳嗽了一声接着说道。
“另外……”
“杜尚书和房相家的郎君，也被程小公爷打了！”



 第五章左千牛卫录事参军

“什么？”
房玄龄拉着长孙无忌的手一阵哆嗦，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李君羡，又回头看了看程咬金。
杜如晦同样是脸色铁青。
扭头看着程咬金咬牙问道。
“程莽夫！”
“我家杜荷什么时候惹了你家的小公爷，打了长孙家的大郎还不够，还要对我儿子下手？”
程咬金嘴角一抽。
张了张嘴准备说话，立即被长孙无忌给打断了。
“今天当着陛下的面，比必须给我们一个解释！”
长孙无忌脸色涨红。
“我儿断了一双腿，你儿还在逍遥法外！”
“这事没完！”
“去你娘的没完！”
程咬金一听长孙无忌这话，顿时脾气就上来了，额头青筋直冒。
“你儿断的腿就是腿，我儿腿断了就不是腿了？”
“你……”
长孙无忌一愣。
“你什么意思，什么腿不腿的？”
看着突然来了脾气的程咬金，长孙无忌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同时也被程咬金话里的意思弄得有些迷糊。
我儿腿断了是你家打的。
那你家儿子腿断了关我什么事？
“你跟我装傻？”
“你个瓜怂！”
程咬金撸起袖子正要和长孙无忌好好使用亲切的武功路数理论理论。
突然！
“够了！”
李世民瞪了几人一眼，伸手轻轻拍在了桌子上。
“几位都是朝中栋梁，市井骂街一样像话吗？”
“哼！”
程咬金看了李世民一眼，愤愤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抿着嘴巴一言不发。
“君羡！”
李世民皱着眉回头看了一眼后者。
“说说吧，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嗯！”
李君羡点了点头，将在座的各位大臣的表情尽收眼底之后张口说道。
“长孙家的公子是在摘星楼被程处默给打断腿的！”
“具体因由现在还在调查中，但是……”
“程处默却在打杜荷与房遗爱之前，却问了他们一个问题。”
“哦？”
李世民眉头一挑。
看了一眼程咬金，神情之中有些好奇。
“这小夯货还问问题了？”
“……”
程咬金一愣，随即黑着脸含糊不清地哼哼了一句。
“呃……是！”
李君羡一愣，忍着笑意点了点头。
“说说看吧！”
“问了个啥？”
李世民微微一笑。
“这个问题是：程处默小公爷问两位郎君，今日为何前来摘星楼？”
“……”
李世民眉头一皱！
朝中各位大臣神情俱是一愣。
去摘星楼……
难道不就是为了听听曲子喝喝酒，找个水灵的姑娘陪着说话掏心窝子的话吗？
有条件地话再跟姑娘深入交流一番！
这程处默问这样的问题是什么用意？
一时间，各位大臣包括当事人在内你看我我看你，一脸的不解。
“那两人怎么说？”
李世民的表情有些玩味。
“两位少爷都说听听曲子喝喝酒，找个姑娘放松一下。”
“……”
杜如晦房玄龄两人对视一眼，神情略显尴尬。
其他人也都了然一笑。
年轻人出入勾栏烟花之地，无非就是图一乐呵，这丝毫不出所料。
“程处默怎么说？”
李世民接着问道。
李君羡稍微一沉吟，似乎是在斟酌语句，过了几秒钟这才稍显正色地对着李世民和众位大臣开口说道。
“程处默他叹了一口气，双眼望天。”
“他说……”
“国之初建，岂能如此寻欢作乐？”
“位卑未敢忘忧国，定时犹须待阖棺！”
“陛下君臣一心共创盛世，你们几个蛀虫竟然在这里挖大唐的墙角？”
“废物！”
啪！
似乎有一道无声的耳光凶猛地抽在了在座所有人的脸上。
一众武将瞬间挺直了腰杆，眼神睥睨地看着对面脸色突然尴尬起来的文官们。
其中尤属杜如晦几人的脸色最难看。
“哦？”
李世民忽然双目一亮，接着哈哈一笑。
“位卑未敢忘国忧！”
“这小夯货竟然能说出这样有水平的话？”
“老程你家的崽不都跟你是一个样啊！”
程咬金脸色一黑。
“陛下……”
“哈哈哈！”
“各位怎么看？”
李世民扭头看了众人一眼。
孔颖达微微一笑，伸手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对着李世民笑着说道。
“臣以为程小公爷这句话对极了！”
“说得好！”
李靖作为武将中的中流砥柱，嘴角也噙着笑意。
“不错！”
“处墨这句话说出了我们身为武将的心声，位卑未敢忘国忧，这也是我大唐天下每一个子民的心声啊！”
“嗯。”
“臣没有文化，但还是想说！”
程咬金嘿嘿一笑。
“真特娘的在理！”
李世民翻了个白眼。
没有理会脸色已经很难看的长孙无忌，接着对着李君羡接着问道。
“杜、房两家的郎君伤的可严重？”
“不严重。”
李君羡微微摇头。
“皮外伤而已！”
“……”
“哦？”
李世民脸上闪现出了一抹奇怪的神色，扭头看了一眼李君羡。
“既然他俩伤得不重。”
“那程家小子为啥唯独给长孙家的小子双腿打断了？”
问到这句话，长孙无忌的目光也看向了对面的程咬金。
狭长的双眸中闪过了点点的恨意。
“呃……”
李君羡的表情有些奇怪。
“这个程家小公爷也有说法。”
“说说看！”
李世民忽然来了兴趣！
“程家小公爷说了，他家的二弟和长孙冲为了争一个女人，在回家的路上被摔断了双腿，他忍不下这口气。”
“也要长孙冲一双腿，这事才算完。”
“……”
李世民看了长孙无忌一眼沉默了下来，但长孙无忌却胸口一炸！
“你儿子回家路上摔断了腿。”
“凭什么要我家儿子赔？”
“呵呵……”
程咬金冷冷地看了后者一眼。
当着文武百官以及李世民的面，轻轻张了张嘴。
“你品！”
“你细细的品！”
“我品什……”
咯噔！
长孙无忌心中突然一惊，随后冷汗从他的两鬓上簌簌地流了下来，僵硬的脖子扭过头看了李世民一眼。
嘴唇一阵哆嗦。
“好了！”
李世民冷着脸看了一眼长孙无忌，随后大手一挥。
“着令！”
“程氏大郎程处默为君上分忧，有勠力报国之志，其心可勉，其志可赞，御封程处默为左千牛卫录事参军，从八品上，赏千金，赐良田二十亩！”



 第六章谁能治我儿双腿？

“另外……”
李世民呵呵一笑。
“我对这小子那句‘位卑未敢忘忧国’很有兴趣，你一会也记着让他一同把那首诗补全了给我！”
“是！”
“下去吧！”
李世民摆了摆手，接着扭过了头再次看向了文武百官。
“今日之事只是一个小插曲而已，咱们君臣今日聚会不管其他。”
“来！”
“接着奏乐，接着喝！”
“……”
看着神情还无变化的李世民，大臣们互相交换了眼神，默不作声地将刚才的事从心中暂时地压了下去。
接着笑呵呵地继续起了刚才的话题。
只留下表情阴晴不定的长孙无忌，坐在李世民的身边如坐针毡！
……
太液池的宴会结束，长孙无忌努力挤起了笑脸朝着文武百官一一拱手道别。
接着阴沉着脸回到了府上。
“老爷！”
范阳卢氏听闻长孙无忌回来的消息，已经站在前院等候了有一会了。
“冲儿呢？”
长孙无忌低着头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
“在……在房间里……”
卢氏压了压情绪，对着长孙无忌说道。
“带我进去看看！”
“是。”
……
长孙府上，一间灯火通明的房子里，十几名丫鬟站在门口侯着，同时候着的还有三四位须发皆白的郎中。
他们都是长安城内久负盛名的医道高手。
这其中就有太医院的张道一。
房间之内充满了各种各样中药的味道，一坐刚刚搭建起来的炉火上正烧着通红的火炭。
“吱呀！”
卢氏带着长孙无忌推开了房间门。
而与此同时。
一名沉稳的中年男子也正好将几柄形状各异的锋利小刀放进了炭火中。
发出了‘咯噔’一声。
长孙无忌一愣。
随即他的目光看向了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儿子，以及身边的那位中年人。
“卢神医！”
“哎。”
卢月点了点头。
“我家冲儿伤的严重不严重，这双腿……”
“要不了了！”
卢月当即摇了摇头。
扭头对着长孙无忌和卢氏轻轻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这双腿的一对膝盖都已经被完全地踩碎了，现在血脉淤堵，双腿肿胀，我最多能拖上三个时辰的时间，要是不砍断的话……”
卢月看着长孙无忌越来越冷的脸。
稍微一斟酌说道。
“恐怕有生命危险！”
“……”
沉默了几秒钟。
长孙无忌咬着牙死死地盯着卢月摇了摇头。
“不行！”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不想他变成了一个废人！”
“这……”
卢月摇了摇头。
“恐怕不行！”
接着他伸手指了指床榻边上早已生起的一堆炉火，以及炉火上已经被考的通红的三四把模样奇怪的刀具，对着长孙无忌和卢氏无奈地说道。
“我没有其他的办法。”
“刀子都烧在炭火中了，三个时辰要么你们找到我的老师求一线生机，要么……”
卢月伸手敲了敲床榻。
“趁着人还能保住，腿……”
“切了吧！”
“不行！”
长孙无忌双眼通红，伸手一巴掌排在面前的桌子上。
“去找人，快去找孙道长！”
“我儿的腿必须保住！”
……
一个时辰之后，托了无数的昔日旧友，发动了无数人的关系，再将长安城几乎都翻了一个遍之后。
终于在崇业坊的玄都观中，将已经睡下的孙思邈强行拉了起来。
被长孙家的下人们火速请到了府上！
“孙神医！”
长孙无忌双眼中布满了血丝。
看着面前一派仙风道骨模样的孙思邈，他弯下腰对着后者抱了抱拳！
“这么晚了还打扰您，实在是我们礼数不周。”
“但请您救救我的儿子！”
“保住他的一双腿。”
“嗯。”
“我看看吧。”
孙思邈淡淡的回了一句。
即使修道几十年，但被人无缘无故地从睡梦中拖出来。
那也还是心有不满的。
朦朦胧胧中，孙思邈将一只丰盈的右手隔着衣服搭在了长孙冲的一双膝盖上。
“嗯？”
摸了几下之后。
孙思邈稍显迷蒙的双目猛然睁开。
“这下手的人挺狠呐……”
“就是抱着废了你儿一双腿的想法。”
“现在他的双膝骨头都已经碎成了几瓣，血脉阻塞，一双小腿也已经坏死，要我说……”
孙思邈收回了右手。
双眼直视长孙无忌。
“没办法了！”
“准备切掉吧！”
“可是……”
长孙无忌双眼一红，正要说话。
却被长孙无忌不耐烦地一挥袖子打断了。
“两个选择！”
“要么切掉膝盖以下的双腿保全性命，要么你就看着你的儿子死在床榻上！”
“要决定赶紧。”
“老道我还没有睡醒！”
孙思邈的态度算不上多好。
“这……”
长孙无忌双拳紧握，无论是之前的太医还是现在的孙思邈，给出的结果都是切掉双腿！
他的心中一阵绝望。
但想到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他心中对于程处默的恨意达到了从未有过的高度！
“嘭！”
长孙无忌一拳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咬牙切齿地低声吼道。
“程处默！”
“我儿这一双腿没了，你也要陪！”
“……”
半晌后。
长孙无忌忍住老泪。
对着坐在床榻边上的孙思邈压住满腔的愤恨说道。
“麻烦道长快快动刀，麻利一点为我儿……”
“切掉双腿！”
“明日！”
“我亲自上朝，当着陛下的面也要讨个公道。”
“若是不还给我儿子一双腿，我就算是死在大殿上，也不能方过程处墨那个畜生！”
“……”
听着长孙无忌的怒吼，孙思邈皱了皱眉，顺手拿过了火炉里烧的通红的小刀。
一边伸手撕开了长孙冲腿上还穿着的衣物。
刀片红芒闪烁，渐渐熄灭。
就当在孙思邈手中的刀子就要顺着淤血划下的时候。
“吱呀……”
紧闭的房门而被从外面推开。
张道一探头探脑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在看见满屋子的人都扭过头看他的时候。
他轻轻咽了口口水。
“那个……”
“我知道谁可以保住大郎的那一双腿！”
“什么？”
长孙无忌双眼一亮，立刻快步走到了张道一的跟前，摇晃着后者的肩膀激动地问道。
“此话当真？”
“这人到底是谁？”
“呃……”
张道一微微一愣，接着眼神躲闪地说道。
“程处墨！”


 第七章这官小爷不要！

张道一此话一出，屋子里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几息之后。
“你……”
长孙无忌捏住张道的一双肩膀双目圆瞪，死死盯着张道一再次确认道。
“你确定你口中那个能保住我儿双腿的人就是程处默？！”
“呃……”
张道一被长孙无忌晃得一阵难受。
咬着牙点了点头。
“是的，我确定！”
“今天下午程处默就曾当着我的面医治他二弟的双腿，而且……”
张道一眨了眨眼睛。
“他二弟的双膝还是被奔马踩碎的！”
噗通！
张道一话音刚落，长孙无忌猛地一屁股坐在了床榻上，看着面色惨白的长孙冲，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了起来。
脸上铁青一片。
让踩断儿子双腿的罪魁祸首去给自己儿看腿？
别说程处默答应不答应。
长孙无忌自己心里都过不去那个坎，自家养的儿子搞阴谋诡计被人正面击溃，还被反将了一军！
跟随李世民南征北战十几年，这种丢人的事情长孙无忌何曾经历过？
“辅机……”
卢氏泪眼朦胧地看着床上的孩子。
伸手轻轻推了推后者。
“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
“先治好我儿的腿啊……”
长孙无忌脸色一黑。
朝着身边的卢氏摆了摆手，缓缓张开颤抖的嘴唇。
“容我考虑考虑！”
……
一直抱着冷眼旁观的态度的孙思邈却是双眼一亮，也不管屋子里的其他人，拉着张道一走出了屋子。
对着后者低声问道。
“你说的都是真的？”
“程家那小子真的有这样的本事？”
被孙思邈拉着袖子，张道一一脸的受宠若惊。
“千真万确！”
“这小子用的是什么方法，是什么药方？”
孙思邈的神色期待。
“这个……”
张道一想起了白天在程家的遭遇，顿时嘴角一阵抽搐，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怎么了？”
“赶紧说啊！”
孙思邈眉头一皱。
“是……程家那小子用了人参、天麻、天山雪莲等好几种药草研磨成药膏，往他二弟的腿上一抹，不多时就消肿了。”
“这其中的道理我也没看懂！”
孙思邈一愣，随即皱着眉看了一眼后者。
如此重要的药方，一个御前行医多年的太医竟然没看懂？
这特么医道都是怎么学的？
这水平也能治病？
看着孙思邈的眼神，张道一差点急哭了。
但他行医这么多年，真的没看出来程处默到底是个什么路数！
“行了，你就告诉我治病过程中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孙思邈撇了撇嘴。
“这个有！”
“快说！”
“那个……他在药膏里加了一些金箔纸！”
孙思邈一愣，随即抬起头反复看了张道一好几眼，随后嘴角微微一抽抽。
“瓜怂！”
“你消遣我呢？”
……
告别了昔日的同袍，程咬金拒绝了轿子，直接在朱雀大街上迈起了八字步，一步一步地走回了国公府上。
身后跟着的是战战兢兢的传旨太监。
“我儿呢？”
一进门，程咬金就醉醺醺地朝着下人们问道。
“公爷问的是哪个儿？”
下人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废话！”
程咬金脸色一虎。
“程处默，我儿程处默呢？”
“睡……睡了！”
“睡个锤子，陛下的旨意都到了，还不出来接旨？”
“娘的，今天可算是给俺老程长了个脸！”
说着话，程咬金摇摇晃晃地冲进了后院，一脚把程处墨的房门踹开。
“起来！”
震天一声吼。
瞬间把程处墨从梦香中拽了出来，一脸懵逼地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还没等程处墨缓过来。
程咬金一张毛茸茸的大饼一样的脸就帖在了他的眼前。
“儿啊……”
“卧槽！”
“鬼啊！”
“嘭！”
程处墨一脚直接蹬在了程咬金的脸上，将后者猛地蹬了一个趔趄。
“嗯？”
醉眼朦胧的程咬金伸手摸了摸脸，愣住了。
而程处默这才回过神来。
原来刚才杵在自己脸上的人原来是自己的老爹。
看着自己还微微支起来的右脚，他的嘴角一阵抽搐。
“乖儿子，够劲！”
“哈哈哈！”
没想到一愣之后，程咬金哈哈大笑再次走上前来，接着不由分说地一把抓住了程处默脖子后的衣衫，顺着床铺就拖到了地上！
朝着门口一路拖去。
“卧槽！”
“别……”
“爹，你要干啥？”
回忆起这一具身体之前在门口柳树上饱经风霜的经历，程处默的脸色瞬间惨白一片。
大半夜大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特么的……
这都是什么事？
“咳咳……”
站在门口等了半天的传旨太监看着这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顿时颤颤巍巍地拿出了手中的圣旨。
对着被程咬金单手拖着的程处默快速地宣旨道。
“程氏大郎程处默为君上分忧，有勠力报国之志，其心可勉，其志可赞，御封程处默为左千牛卫录事参军，从八品上，赏千金，赐良田二十亩！”
“听见没！”
程咬金朝踢了一脚呆愣的程处默的屁股。
“接旨啊！”
“……”
直到这时，程处默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自己老爹大半夜这么激动，是因为陛下给自己封了官？
什么左千牛卫录事参军？
从八品上？
程处默顿时睡意醒了三分。
今天白天他可是把朝中三位大臣的儿子都爆锤了，其中长孙冲的双腿都断了，李世民竟然还要给自己封官？
不对劲！
程处默眼中光芒一闪。
“我不接！”
“这官我打死不要！”
“……”
传旨太监正要把明黄色的诏书卷起来递给后者，这一瞬间手臂突然僵在了半空中，冷汗簌簌地从两鬓滑了下来。
“小公爷……”
“陛下的旨意您还是接着吧，我也好交差。”
“况且，这官也不低……”
“要接你接！”
程处默翻了个白眼。
“小爷我不要！”
“放屁！”
传旨太监正要再劝，醉酒的程咬金瞬间双目暴突，不知道在哪里找了一根手臂粗的棍子朝着程处默冲了过来。
“孽子，这圣旨你接不接？”
“草……”
程处默撒腿就跑。
“我不接！”
“好！”
程咬金手中一根棍子舞的虎虎生风，大步流星地朝着程处默追了过去！
“那我今天就打死你个孽子！”
“瓜怂，别跑！”
“呸！”
程处默脚下生风。
“不跑的才是瓜怂！”


 第八章谁也不接待！

一炷香之后，程处默坐在一处院落的围墙顶上，程咬金撑着一根棍子站在水缸边上。
爹看着儿子，儿子瞪着爹。
“瓜怂，你到底当不当这个官？”
“不当！”
程处默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程咬金双眼一瞪，举起手中的长棍准备接着朝墙上的程处默招呼过去。
“卧槽！”
程处默顿时一缩脚。
还打？
“爹！”
“你等会，你让我说两句话！”
“呼哧……”
程咬金喘了几口粗气，酒劲在刚才追击这个逆子的时候已经散的差不多了，顿时点了点头。
“说！”
“老子给你机会说，但你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你看老子今天不把你大义灭亲了！”
“……”
程处默看了看这个没文化的爹，嘴巴一阵蠕动想要纠正‘大义灭亲’不是这么用的。
但是想了想没敢说话。
他怕再刺激到这个莽货，挨一顿打这就不值得了。
皱着眉头，程处默稍微斟酌了一下开口先问道。
“爹，你是怎么看待陛下给我封官这件事的？”
“嗯？”
程咬金一愣。
随即嘿嘿一笑。
“那还不是陛下看中你个夯货，给你个上进的机会？”
“呵呵……”
程处默不屑一笑。
“上进的机会，爹。”
“这个机会凭啥子给我，因为我打了长孙冲，因为我打了房玄龄和杜如晦的儿子？”
“或者……”
程处默嘴角闪过了一丝不屑。
“是因为我做出的那一句诗？”
“……”
程咬金愣了愣，他也不是一个莽夫，能在李世民身边混了这么多年都一直受着恩宠。
有些事他看的比谁都透彻。
之前心里高兴也都是因为自己草包儿子终于有了出息。
此时听程处默一分析。
程咬金一双浓眉微微皱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
“陛下借用你敲打长孙无忌呢？”
“害！”
程处默点了点头。
“聪明！”
咣当！
程咬金一棍子戳到了程处默脚下的水缸上，朝着后者冷冷的地瞥了一眼。
“老子需要你夸？”
“不过……”
程咬金莽里莽气的脸上忽然闪过了一丝不符合气质的精明。
“长孙无忌是和我们一起打天下的旧臣，真要论资排辈他也算得上是我们一帮人里的前三甲，陛下打压他……”
“没有理由啊！”
“嘿……”
程处默看着老爹冷冷地笑了一声。
长孙无忌何止是功臣里的前三甲？
日后开了凌烟阁，长孙无忌就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大功臣。
李世民自然也不会太过于敲打长孙无忌，敲打的……
是他身后的人！
“爹，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但凡你好好调查调查就知道长孙无忌这个老阴人最近就不是很安分，至少……他儿子就非常地不安分！”
“……”
程咬金一愣。
“此话怎讲？”
“你是真没调查啊……”
程处默脸上全是失望的神色。
看来以后程家的大旗还是得自己扛起来，他爹这个夯货是真的靠不住！
“你特么那是什么表情？”
“有话你就讲！”
“今天早些时候，长孙冲和王家的后辈在摘星楼吃饭，吃饭的中途和我二弟产生了争执，并且最后在争执中还输给了我二弟！”
“在王家人面前丢了面子！”
“这也是为什么他要做手脚害我二弟的动机！”
程咬金一听。
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王家人？”
“哪个王家人？”
“你说呢？”
程处默嘿嘿一笑。
……
程咬金彻底沉默了下来。
如果按照程处默的分析推断的话，陛下也一定在暗中也发现了长孙冲走得和王家比较近，要不然也不会当着长孙无忌的面非但饶了程处默。
还要给他封官。
王家……
那代表着的是太原王家，五姓七宗中的望族，也正是李世民称帝之后作为心头刺的势力！
当初称帝的时候虽然借用了这些家族的力量。
但是，哪个皇帝愿意在称帝之后还要接受各大家族的指指点点？
更何况，这一年以来这些家族尤其是太原王家格外的不懂事，三天两头妄想影响朝政。
结交朋党。
这是李世民万万不能容忍的！
“那你的意思？”
程咬金心中的怒气平息了下来。
看着这个儿子，心里头一回有了咨询后者的意见的意思。
“这官我不当！”
“可……”
程咬金皱了皱眉。
毕竟是陛下亲自下的旨意，如果拒绝的话这岂不是就算是抗旨了？
“你放心！”
程处默看着已经不再生气的程咬金，试探地从墙上顺着水缸轻手轻脚的爬了下来。
“我这次就算是抗旨了，陛下也不会为难我们。”
“大不了我就按照他的要求，把诗补全给他就完事了。”
“……”
“行！”
程咬金皱了皱眉头。
“另外！”
程处默微微一笑。
“算算时间，现在长孙家的人应该已经到了咱家门口了。”
“咱们去看看？”
程咬金一纳闷。
“啥意思？”
“别问了，问了你也不懂。”
“赶紧跟我走！”
“臭小子……”
咣当！
程咬金把手中的棒子往墙角一扔，随后跟在程处默的身后朝着前庭走了过去。
……
而此时也不出程处默所料，长孙家的管事正站在程国公府的门口迎着寒风瑟瑟发抖，时不时还跺跺脚。
一双眼睛看着紧闭的府门。
满心的焦急！
“吱呀！”
突然，成家府上的一道偏门缓缓打开。
身穿着丝质睡衣的程处默缓缓走了出来，看着寒风中的管事微微一笑。
“哟？”
“等半天了？”
“是是是……”
管事身上带着任务，低声下气地朝着程处默微微一笑。
“深夜造访，还请海涵！”
“不海涵！”
程处默翻了个白眼。
“呃……”
管事一愣，随即再次努力地基础了一个笑脸，对这程处默接着说道。
“小公爷不要动气，这么晚前来却是是有事求您！”
“哦？”
“谁求我？”
程处默冷不丁的这么问了一句。
“我家老爷！”
管事没反应过来，顺着话回答了一句。
“来人！”
程处默一听，顿时打了个哈欠，朝着门后蓄势待发的凶狠下人们招呼了一句。
“给他打回去！”
“啥……啥意思？”
看着汹涌的人潮，管事脸上顿时没了血色。
“简单！”
程处默冷冷一笑。
“谁求我就让谁来，除了长孙无忌，老子今天谁也不接待！”


 第九章我哪会看病？

深夜。
皇城禁宫。
黑暗中的长生殿依然还亮着昏黄的烛光。
李世民身一身宽松的丝质长袍正坐在案头写写画画，一手漂亮的飞白在宣纸上泼洒而出。
“哗啦……”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
李世民哈哈一笑，朝着床榻上的长孙皇后招了招手。
“观音婢，你来看看。”
“朕今天听见了一首诗，很有意思！”
“哦？”
长孙无垢快步来到了李世民的身前，伸出双臂环在了李世民的脖子上。
“二哥如此高兴，这首诗一定不凡！”
说是说。
但长孙无垢的心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以为意。
长孙无垢乃前隋的齐国公之女乃是名门望族，从小就熟读四书五经，做出来的诗作虽然不至于流芳千古。
那也是一般读书人达不到的水平。
一般的诗作很难入她的法眼。
“我来看看。”
抱着迎合李世民的的态度，长孙皇后看向了宣纸上写的那一句诗。
“……”
“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
“这……”
长孙皇后一双美目微微瞪了起来。
情不自禁地伸手从桌案上将这一张宣纸拿了起来，眉目中溢彩连连。
“陛下！”
“虽然全诗还尚未得见，但是仅凭这一句就已经可以看出做诗的人文采斐然，同时心中又有一颗拳拳的爱国之心！”
“此人是谁？”
“当成为我大唐的栋梁！”
“……”
听了长孙皇后的话，李世民嘴角顿时没来由地一个抽抽。
“呵呵……”
“程处默！”
“谁？”
长孙皇后一愣，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嘿！”
李世民翻了个白眼。
“别说是你了，要不是有人从这个夯货嘴里亲耳听见了，朕都不相信这是他写的！”
“……”
“陛下！”
突然，在长生殿之外响起了传旨太监颤颤巍巍的声音。
“这么晚了，有何事啊？”
李世民皱了皱眉。
“程……程处默他，抗旨了……”
“哦。”
“他怎么说的？”
李世民面色不变，只是语气中有些好奇。
“他说……”
小太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随即梗着脖子说道。
“他说这官老子不当！”
“爱谁谁！”
“……”
出人意料的，李世民脸上的惊讶和愤怒只是一闪而过。
接着出现在他的脸上的竟然是一抹淡淡的欣赏。
“呵呵！”
“这小子……”
“看来是真的是个妙人，朕倒是真想见见他了！”
……
“什么？”
长孙无忌一巴掌拍在了面前的桌案上，一张老脸变得铁青无比，双眼中差点都能喷出火来。
“这畜生是这么说的？”
管事揉了揉脸上的红肿。
捂着掉了牙的腮帮子对着长孙无忌回话道。
“似啊……介程处默就似介么嗦的！”
“太目宗无人了！”
“嘶……”
“哼！”
“冲儿要求他，莫非还让人抬着冲儿去他们家府上不成？”
长孙无忌青筋一阵暴跳！
“老爷……”
“冲儿醒不来，这事得你去啊……”
卢氏哼哼唧唧地接了一句。
“废什么话？”
长孙无忌看着身边不懂事的卢氏，老脸因为当中被戳穿之后猛的一红。
尴尬地对着后者吼了一句！
“我不知道啊，这还需要你提醒？”
“备礼！”
“老夫亲自去求他！”
“还要备……备礼？”
管事捂着腮帮子看了一眼长孙无忌，有些不理解他的行为。
嘭！
长孙无忌一脚踹在了管事的身上。
无处发泄的怒火瞬间找到了排气口。
“狗日的！”
“让你特么备礼就备礼，怎么这么多话？”
……
程府门口，当风尘仆仆手中拎着大包小包的长孙无忌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在门房屋子里等待了多时的程处默迅速钻了出来。
“哟呵？”
“长孙伯伯深夜到访，有失远迎啊！”
程处默嘿嘿一笑。
快速地朝着长孙无忌迎了过去。
“哼！”
长孙无忌冷哼一声。
看着表情殷勤的程处默，心中顿时将后者看轻了几分。
之前不让管事说话那恐怕也就是虚张声势而已，只要自己一来这小子立刻就软了，还真是个草包！
想到这里，长孙无忌挺了挺胸膛。
也对着程处默露出了一个阴沉沉的笑脸。
“呵呵。”
“你……”
“你这来就来嘛，还带什么礼物？”
没等长孙无忌开口。
迎面而来的程处默一把拽过了后者手里拎的礼物，然后当着长孙无忌的面直接蹲在门口就拆了起来。
“……”
“蚕丝？”
程处默反手一扔。
“垃圾！”
“百年人参？”
“用剩的废品！”
“哟？还拿的有上等的好酒呢？”
程处默瞬间变脸。
“老子又不喝，还是废品！”
程处默再次朝着身后一扔，‘咣当’一声差点砸到了不远处阴沉着脸的长孙无忌。
“……”
长孙无忌面色铁青。
“你小子，当着客人的面挑三拣四的是不是不太好，我一个长辈来你家，你难道不让我进去说话吗？”
“哟？”
程处默一拍脑门。
“你看我这忘了。”
“长孙伯伯赶紧随我来，咱们在前厅说话。”
“哼！”
长孙无忌冷哼一声，跟着程处默迈开步子朝着程府之内走了进去。
就在路过一堆被程处默扔掉的礼品的时候。
长孙无忌的脸上闪过一丝肉痛。
终究还是有些舍不得！
这些可都是府上珍藏的好东西，如此被丢在地上岂不是败家子行径？
“贤侄慢点。”
“这些礼物……”
“奥！”
程处默走进门的身体一回头，用嫌弃无比的眼神审视了一番地面上散乱一团的礼物。
接着皱眉说道。
“这些就不要了，反正都是垃圾要扔的，还不如放这儿等明天的乞丐捡捡！”
“呵呵……”
“也算是做了善事！”
长孙无忌：……
猛地一捋胡子，气的直哆嗦的长孙无忌也只好眼不见心不烦，迈着步子朝着程府大门走了进去。
等到两人在前厅坐下之后。
长孙无忌这才清了清嗓子，对着程处默说起了今晚的来意。
并态度诚恳地邀请程处默去他家里为长孙冲治病！
“啥？”
听着长孙无忌的请求。
程处默张大了双眼！
“看病？”
“我一个败家子，我哪来的本事看病？”


 第十章那是真的觉得你可恨！

“你！”
长孙无忌眼皮子猛然一跳，听着程处默在这里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他的心态已经有些崩了。
孙思邈师徒只能帮他拖住三个时辰的时间。
三个时辰后……
长孙冲的双腿只能被截肢！
所以，为了儿子，长孙无忌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跟程处默撕破脸皮。
“呵呵……”
轻轻一笑。
“处墨贤侄说笑了。”
“我听说处墨贤侄今天就曾将将你二弟的断腿好了，怎么晚上又说不会医术呢？”
“这岂不是在骗……”
嘭！
正在喝水的程处默脸色突然一变，瞬间将手中的水杯砸在了长孙无忌的脚下！
“我就是骗你！”
“怎么着？”
程处默瞪着后者，不屑一笑。
“白天你儿子害了我二弟，一天还没过去你就舔着个老脸来求我治你儿子的腿？”
“你是不知道你儿子的腿是我打断的。”
“还是不知道我二弟的腿是怎么断的？”
“……”
嘭！
长孙无忌当即怒火攻心。
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桌案上。
“程处默！”
“你爹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一个小辈竟敢口出狂言？”
“行了……”
程处默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
老神在在地闭上了眼睛。
“别在那假装生气，你一点都吓不到我，大家都是成年人。”
“想解决事情，还想把面子也占了？”
“……”
长孙无忌脸色一阵阴晴不定，随即沉默了下来。
而程处默施施然换了个杯子。
端在手里美滋滋地嘬了起来。
“呼噜噜……”
“哎呀！”
“这杯水倒地可真满，你看像不像长孙伯伯你家的那些个产业，每天都赚得盆满钵满的？”
“羡慕得紧啊……”
长孙无忌眼皮子一跳。
“你什么意思？”
“长孙大人没品出来？”
程处默挑了挑眉。
“你想要我的产业？”
“哎？”
“说得那么难听干什么？”
程处默皱了皱眉头。
“你的产业太多了，难免有时候你照顾不过来，我只是想要帮你分担一些。”
“怎么样？”
“应该可以吧？”
程处默扎巴着眼睛看着后者，露出了一个期待的神情。
“你以为凭借我儿的一双腿，你就能从我手中得到产业了，小娃娃……”
“你未免有些太天真了一点。”
“哦？”
程处默神色一肃。
随即缓缓站起了身，将冷寂肃杀的一张脸凑到了长孙无忌颇显阴柔的脸皮面前。
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不可以吗？”
……
半个时辰后，长孙无忌脸色铁青，带着如同死了孩子一样的脸色从程府的大门口灰溜溜地走了出去。
走的时候，怀里还揣着一小包程处默配制而成的黑玉断续膏。
看着寒风中长孙无忌渐行渐远的萧瑟身影。
程处默颇为留恋地招了招手！
“长孙伯伯慢走。”
“下次再来府上跟我叙旧，我对你家那个酿酒的作坊有点兴趣……”
噗通！
长孙无忌脚下一绊，差点摔一跤。
急匆匆的步伐再次加快了很多。
这一次，程处默从长孙无忌的手中直接搞到了他们们家名下的五个产业，其中包括了平康坊的摘星楼，以及西市的江南如雨这两个最大的产业。
可谓是赚的盆满钵满。
但程处默的野心还不仅仅在这里。
看着系统界面完成第一个任务之后结算的324点败家积分，和一个随机礼包，程处默咧嘴一笑。
既然败家！
那就要做有史以来最牛逼的那一个！
……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程处默就把常一叫到了自己的跟前。
“老常，你出门去给我联系几个牙行的人。”
“啊？”
常一一脸懵逼。
“小公爷是要买几个丫鬟？”
旁边正服侍着程处默穿衣的青萍脸色顿时一变。
‘噗通’一声颤颤巍巍地跪在了程处默的面前。
眼泪汪汪地伸手拉住了他的衣服。
“小公爷……”
“奴婢哪里做的不好你尽管打骂就是了，千万不要把我赶走啊！”
“奴婢不想离开这里！”
“……”
程处默一愣。
“谁让你离开了？”
青萍抹着眼泪一脸的幽怨。
“小公爷去找牙行的人买丫鬟，岂不就是想把我换掉吗？”
原来是因为这个？
程处默顿时摇了摇头。
“赶紧起来，傻丫头。”
“我让常一找的不是人牙子，而是抵押，抵押你懂吧？”
“……”
“抵……押？”
常一挠了挠头。
“小公爷，这个抵押是什么意思？”
啪！
程处默一拍脑门。
忘了这个时代的人还没有抵押这个概念呢，这个时代应该叫啥，对了！
“典质！”
“典质你懂吧？”
“懂了！”
常一这才双眼一亮，明白了程处默的意思。
“可是小公爷。”
“咱们找典质的人来干啥？”
嘭！
程处默不耐烦地朝着后者的屁股上踢了一脚，骂骂咧咧地朝着后者说道。
“让你去你就去，少打听！”
“哎！”
常一一愣，随即喜笑颜开的扭头冲出了院落。
似乎因为程处默踢他的一脚，常一的情绪好像看起来……
有些兴奋？
“嘶……”
程处默呲了呲牙，扭头朝着正在为自己整理衣服的青萍问道。
“咱家这常一是不是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
青萍眨着单纯的大眼睛看着程处默。
“呃……那个……常一是不是……”
程处默用手指了指自己。
“喜欢男子？”
“呃……”
青萍脸色一红。
“这怎么可能，常一大哥人家是有家世的人，孩子都一岁多了！”
“那不对啊……”
程处默一阵琢磨。
“怎么我好好跟他说话他还似乎有些不得劲，踹他一脚之后反倒兴奋多了？”
“他难道是有什么怪癖？”
“咯咯……”
青萍捂嘴一笑。
一双杏眼中闪烁着点点光芒。
“那是之前小公爷天天踹他，最近都不踹了，常一大哥到处抱怨说不得劲！”
“感觉身上缺点啥！”
“而且……”
青萍挺了挺饱满的胸膛。
“主家踢两脚咱们下人，那是看得起咱们？”
“反倒是你不踹了，那才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当下人的呢？”
“嗯？”
程处默扣了扣嘴角。
“那我爹天天踹我？”
青萍顿时接了一句。
“那是真的觉得您可恨！”


 第十一章开个价统统拿走！

仅仅过了不到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兴高采烈的常一便带着三四个典质的老板从府门外走了进来。
“小公爷！”
“你要的人我给你带到了！”
“你在哪呢，你要的典……”
“呜呜呜！”
常一刚大呼小叫地转过一道院落的大门，就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巴，紧跟而来的就是屁股上被狠狠地踹了一脚。
“你嚎个屁！”
“你特么大呼小叫的是想让我爹也发现？”
“我放开你，你小声点！”
常一眼珠子一瞪，朝着面前的程处默赶紧点了点头。
“呼……”
“小公爷……”
常一伸手挡住嘴巴，趴在程处默的耳边对着后者说道。
“你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现在咱们怎么办？”
程处默一听。
扭头朝着常一的身后看了过去。
只见三个身穿着精致丝帛，头戴方璞的商人模样的人，正眯着眼睛挤着脸上的肉，阿谀地看着自己。
“哟？”
“来都来了，那走吧！”
程处默嘿嘿一笑，带着三位典质行的掌柜的一路穿越府中的各处院落，直接来到了自己的院落跟前。
“来吧，随便挑！”
程处默指着院落中的东西对着三位典质行的掌柜说道。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
纷纷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没敢动手。
愣了半天，直到程处默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一位胖胖的典质行老板这才站了出来。
浑身肥肉颤颤悠悠地对着程处默说道。
“小公爷……我们实在是不敢收啊！”
“这可是您府上的东西！”
“放屁！”
程处默一瞪眼睛。
“不敢收你们过来干啥？”
“我们……”
胖掌柜被程处默一吼，全身又是一个颤抖。
“我们只是想来看看小公爷您府上有没有什么不要的东西，我们帮您处理处理，可是您现在让我们在您院子里随便挑。”
“我们哪里有这个胆子啊！”
“别扯犊子！”
程处默不耐烦地一翻白眼。
“让你们挑你们就挑，出了事我扛着！”
“……”
“这……”
三位典质行的老板还是犹犹豫豫的。
“不挑？”
程处默，眉头一挑。
“常一，既然这几位不愿意挑就给我打断双腿扔出去，再去找些愿意挑的！”
“是！”
常一嘿嘿一笑，反手不知道从哪摸出了一根手臂粗的棍子。
狞笑着朝着三人逼近了过去。
一副狰狞的嘴脸活脱脱的就是一个纨绔败家子的狗腿子。
“挑！”
“我们挑还不成吗？”
胖掌柜一个哆嗦，差点没给程处默跪下。
一边伸手阻拦常一，一边皱着眉头对着程处默说道。
“小公爷，那挑之前咱们可说好了，这事您可千万不能告诉程国公，这要是给他知道了。”
“我们几个难逃一死啊！”
“行行行！”
程处默一阵不耐烦。
“有心没胆的怂货。”
“我不说！”
“你们敞开了挑！”
“哎！”
三人这才平了平心里的害怕，哆嗦着好歹直起了腰，打量起了程处默这三进三出的院落。
还真别说。
程咬金这些年跟随着李世民南征北讨的，也积攒了些家底。
有时候喝酒和高兴了也就随手扔给了他的几个儿子，程处默这里那是尤其的多。
比如就在门口。
“嘶……”
胖掌柜蹲在了一个水缸跟前，轻轻抽了口气。
“这竟然是西晋的龙纹青陶水缸？”
“嗯？”
“有龙纹？”
程处默一愣，随后来到了水缸的边上翻来覆去的寻找了起来。
一边寻找一边嘴里还嘟囔着。
“这玩意不就是我养王八的小水缸吗？”
“怎么还有龙纹？”
“……”
胖掌柜嘴角一个抽抽。
伸手扒开了水缸底部边缘上的青苔，指着上面淡淡的金色龙纹对着程处默说道。
“就在这里，这是在水缸成型前就用纯金捶打成细丝之后加进去的，浑然天成，美不胜收！”
“哟？”
程处默眼睛一亮。
“值多钱？”
胖商人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千两！”
“行，拿走！”
程处默当即干脆地点了点头。
“嗯？”
就在胖掌柜如获至宝地拿下了门口的龙纹青陶水缸的时候，另一位眯着双眼的精瘦掌柜的却看着程处默院落里的一副石桌和石垫子发出了惊叹声。
“这……”
“这难道是后汉的青玉案？”
“青玉案？”
程处默一愣。
这不是宋代出现的词里面的词牌名吗？
“对！”
精瘦掌柜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天青色的桌案，毫不嫌弃地盘腿坐在了地面上积了厚厚一成灰的石垫子上，满脸的享受。
“这个也值钱？”
程处默挠了挠头，对着后者问道。
“是啊！”
精瘦商人一脸的激动。
对着程处默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就这一副完整的青玉案，至少这个数！”
“一万两！”
“行！”
“拿走拿走！”
程处默嘿嘿一笑，兴冲冲地拍了拍眼前这个不大不小的天青色案子。
“这也就是当个摆设，你买走了可给我腾出了一大片跑马的空间。”
“我真是谢谢你了！”
“……”
精瘦掌柜一愣，随即擦了擦身上的冷汗，看了一眼两位同伴，准备见好就收了。
“小公爷，今日已经不虚此行了。”
“这些就够了。”
“我们不再买了！”
“啥？”
程处默一听就不乐意了，听着系统里疯狂到账的败家积分正高兴呢，这三个夯货说不能买了？
这咋行？
“不买了可不成！”
“今天我这院子里的东西你们有多少买多少，买不完不准走！”
“……”
听着程处默的话，三位掌柜的走在了一起商量了起来。
“这程处默啥意思？”
“还能啥意思，我看就是个纯草包！”
“败家子！”
“嗯，我寻思也是。”
“那要不然，咱们今天就多买点？”
“整！”
……
“咳咳……”
商量完的三位掌柜地朝着程处默缓缓转过了身，由胖掌柜笑着对着程处默说道。
“既然小公爷赏脸。”
“那我们三个也就不做作了，敞开了收？”
“赶紧的！”
程处默不耐烦地点了点头，接着指了指院落前后和屋子的方向，对着三人说道。
“敞开了买，这这这！”
“管他是啥，只要你们看得上，开个价统统拿走！”



 第十二章程处默不会作诗？

“好！”
“小公爷敞亮！”
三位掌柜的对视一眼，顿时满面红光地看向了程处默，纷纷伸出手比了个大拇指。
看着后者的眼神比看着自己亲儿子还亲。
不过……
他们的儿子如果真像程处默这样，恐怕刚一出生就要给他掐死，把这个狗日的败家子扼杀在摇篮中。
“这是苍山杳冥图！”
“价值一千两银子！”
“卖！”
程处默点点头。
“这是西汉的铜羊尊灯，价值三千两银子！”
“害！”
“点灯的玩意，缺几个不缺，那一对你都拿走！”
程处默大手一挥。
“嘶！”
“这个不得了！”
胖掌柜的捧起了一个脑袋大小的铜釜，一脸激动地对着程处默和身边的两位掌柜们手舞足蹈地大声喊道。
“这可是汉代的带流铜釜！”
“价值连城的宝贝！”
“可是……”
胖掌柜地将鼻子放在上头轻轻嗅了嗅。
“这上面咋一股子的尿骚味？”
“呃……”
程处默脸色有些尴尬。
“那个玩意是我的夜壶……”
随后程处默有些肉疼的犹豫了几秒钟，接着忍着眉头一拍桌子。
“算了！”
“你们要的话开个价直接拿走。”
“大不了以后老子忍着冻出门撒尿，也特么能肥了院外的石榴树！”
……
而与此同时，就在程处默在家里搞事的时候，朝堂之上，也有人准备搞事！
“如今百废待兴，爱卿们要多加加油！”
“平时吃穿用度不要太奢侈！”
“看看朕！”
李世民哈哈一笑。
“不仅国库里能跑马，朕的口袋里也能跑马”
“哈哈哈哈……”
“哈哈哈！”
程咬金和尉迟恭的一众老人顿时哈哈大笑，对于李世民这个主动开玩笑的行为，他们这一种老将们尤其地感到熟悉。
突然！
就在这其乐融融的一幕中，一位言官整了整衣衫，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陛下！”
“臣有本奏！”
“……”
欢乐的气氛瞬间凝滞，所有人都扭过了头看向了从一众大臣们缓缓走出来的那位言官。
或带着疑惑，或带着了然的神色看着后者。
“奏。”
李世民微微一愣，随即笑着摆了摆手。
“臣……”
“斗胆状告成国公门下大郎程处默三责罪状！”
“罪不容赦！”
这名言官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响了起来，回荡在了每一个人的耳边，包括神色青黑的程咬金……
以及眼底深处带着冷色的李世明。
“三责罪状？”
李世民呵呵一笑。
虽然眼底深处的冷意越发的浓厚了，但依旧是朝着这名言官点了点头，示意后者继续说。
“罪其一！”
言官被身边各种各样的眼神盯着有些不自在，强自镇定地朗声说道。
“程处默目无王法，横行无忌，公然在摘星楼打伤三位国之栋梁家的长子，其中长孙冲双腿尽皆折断！”
“实在是混账无比！”
“罪其二！”
这言官老头似乎渐入佳境，越说越顺了起来。
“陛下皇恩浩荡，程处默却悍然抗旨！”
“这是藐视陛下，藐视王法！”
左右看了一眼寂静的周围，这言官老头自矜一笑。
“呵呵……”
“这罪其三！”
“乃是这程处默不学无术，溜鸡逗狗，整日在长安城横行无忌，实乃一大纨绔！”
“是为我大唐的祸害！”
“……”
“放屁！”
言官老头话音刚落，程咬金黑着脸从武将的一边冲了出来！
虎目中蕴含着戾气狠狠地瞪了后者一眼。
伸手指着后者骂道。
“你这个老小子到底是谁了谁家的钱？”
“敢在这金銮殿上胡说。”
“这第三个罪状算什么东西，你特么敢当着陛下的面乱说？”
程咬金避重就轻。
轻飘飘地就将前两项罪状四两拨千斤拨到了一边，而是将最不重要的问题强化了出来。
“你……”
言官老头脸色一变。
倒不是程咬金骂他的比较难听，而是程咬金那句‘收了谁家的钱’刺到了它的痛点。
有一说一……
他还真的收了钱！
收的正是太原王家的钱，而他的行为也都是如今站在大殿之上站着的谏议大夫王圭所指使的。
老头声色俱厉。
“你个蛮子！”
“大殿之上你竟然敢无端诬陷我，我还不如一死了之！”
说着，这老头就要朝着大殿上的金柱上撞过去。
踉跄的脚步！
逼真的演技！
无论是张力还是情绪都非常到位。
要不是大家都是演技派，还真的能唬住不少人。
“爱卿且慢。”
李世民嘴角一抽抽。
“朕替程咬金给你道个歉，不过……”
“你这第三点却是没什么依据啊，这程处默难道真的是一个目无王法的纨绔？”
“朕怎么听说不是呢？”
李世民微微一笑。
看着这名言官一副唠家常的架势对着后者说道。
这老言官一听李世民这话，再看看李世民和蔼可亲的语气和表情，顿时心中一阵膨胀，连说话的语气都有些飘了起来。
赶紧停下了撞柱子的脚步，眼泪鼻涕迅速流了出来。
扮演出了一副中正良臣的模样！
看着殿上的李世民苦口婆心地说道。
“陛下你可不要被外界的重重表象给迷惑了。”
“这程咬金不学无术，整天在长安街上溜达，甚至据说这小子经常买东西不给钱，这实在是我大唐的毒瘤啊！”
“你这个老小子！”
“谁告诉你我儿不学无术了？”
程咬金也明白了这言官八成是有人指使。
不再生气，而是一副冷眼看着这老头，如同看着一个跳梁小丑。
“我儿昨天还做出了两句诗，这可是大家都知道的！”
“哼！”
老言官一阵不屑。
“一句诗而已，恐怕也只是从他人的口中拾人牙慧，要做出来一整首这才算！”
“哦？”
程咬金冷冷一笑。
“一首诗就算数了？”
“当然！”
老言官微微一笑。
“呵呵……”
“但是按照程处默的秉性，这一首诗十成十是做不出来了！”
“既然老头你这么有自信，我们当着陛下的面打个赌如何？”
程咬金冷冷一笑。
“这又何妨，程公爷怎么个赌法？”
老言官自信一笑。
“那好！”
“如果我儿处墨将这整首诗都完完整整地做出来了，你待如何？”


 第十三章让你家大郎来解决！

“程处默会做诗？”
“哈哈哈哈……”
老言官哈哈大笑，看着程处默就像看着白痴一眼，笑了半天之后这才伸手拍了拍胸脯地朗声说道。
“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
“程处默若是真的有这个文采，做出一首完整的诗来，即便是勉强工整，我也服输！”
老言官自信地一撇程咬金。
“如果我输了。”
“我就自己扒下这身官服，亲自上你的程府给你的儿子负荆请罪！”
……
“嘶……”
程咬金看着一脸自信的立下重誓的老言官，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老头，玩这么大不好吧？”
“嘿嘿……”
老言官冷冷一笑。
“莫不是程公爷心理没有把握，不敢和我这个老头子对赌？”
“不敢也行。”
“当着大家的面认个输就行了！”
“呵呵……”
程咬金也是冷冷一笑。
“我问你一句是怕你玩这么大到时候接受不了结果，再把你气死在这金殿上，陛下还要问我的罪。”
“哼！”
老言官一听，顿时眉头一皱。
“大可不必！”
“当着陛下的面，我吴玉忠把话说明白！”
“无论咱们这次对赌的结果如何，都跟你程公爷没关系，”
“好！”
程咬金脸上的冷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微妙的笑意，看着后者举起了右手朝天发誓道。
“既然老头你都这么敞亮，那我程知节也得表现出诚意。”
“如果我输了，我也辞官，去你家门口负荆请罪如何？”
“哼！”
“正好！”
老言官冷冷一哼。
“既然赌约已成，下朝之后程公爷还是抓紧时间找你家大郎作诗吧，现在我们继续刚才说的……”
“等等！”
正在老言官想要旧事重提，再次笑着程处默的身上泼脏水的时候。
程咬金拦住了后者。
淡淡地对着后者说道。
“我想这件事情应该不用等到下朝之后了，现在就能见分晓！”
“啊？”
老言官一愣。
“什……什么意思？”
“程处默此时正在殿外？”
“那倒不至于。”
程咬金面色红润地得意一笑，伸手伸进怀中将一张折叠的纸片掏了出来，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缓缓展开。
嘴唇微张……
“呃……”
程咬金挠了挠头嘿嘿一笑，捣了捣身边的李靖。
“药师！”
“快，你认得字，你给大家读读这首诗！”
李靖皱了皱眉，刚好也对这首完整的诗感兴趣，当即接过了程咬金手中的纸片。
在看了一眼之后……
顿时悚然一惊。
随即捧着纸片的双手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双眼中各种神色疯狂变换，良久后……
几滴泪水从他血红的双目中流了出来。
“此诗……”
“壮哉！”
坐在金殿上的李世民闻言顿时一惊，随即着急地直接站起了身子。
朝着李靖那边左顾右盼地看了半天。
随后这不耐烦地一挥袖子。
“药师！”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朕念念？”
“哎！”
李靖狠狠一点头，随后吐气开声，独属于武将所有的雄浑沉稳的声音就在空旷的大殿中响了起来。
“病骨支离纱帽宽，孤臣万里客长安。
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
天地神灵扶庙社，京华父老望和銮。
出师一表通今古，夜半挑灯更细看。”
……
此诗一出，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在这首诗的面前俱皆问声泪下，呆呆愣愣地双眼无神地看着远方。
他们看见了随着李世民南征百战的场景。
他们听见了推翻暴隋时候的万马齐喑！
而最为印象深刻的……
还是武德九年，渭水河畔那场痛入骨髓、奇耻大辱的渭水之盟！
“啊……”
李世民伸出袖子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
轻轻出声。
“天地神灵扶庙社，京华父老望和銮！”
“朕！”
“又想起了九月的渭水之滨！”
“耻辱！”
“奇耻大辱！”
说着，李世民愤恨地双眼死死地看向了仿佛失去了魂魄一般的老言官，伸出手指指点着后者的腰杆。
“程处默多好的孩子，被你说的如此一文不值！”
“朕现在就给你解释为何这小子抗旨，那是因为他说自己资历尚浅，他说自己一家已经有了父亲身居高位，怕动了他人的利益！”
“小小年纪就如此的明事理。”
李世民恨声说道。
“你竟然还在这里颠倒黑白？”
“来人！”
轰隆！
“是！”
殿前待命的金吾卫闻声推门而入，七八位披甲卫士朝着殿上的李世民半跪。
“将这老东西拖出去，打入大理寺问罪！”
“遵命！”
金吾卫快步上前，直接架起了已经呆呆愣愣痴傻不堪的老言官，快速地从两仪殿的大门口退了出去。
随着老言官的离开。
整座两仪殿又重新回归了寂静。
不过这一次的气氛却有些沉重了起来。
“朕今日心情不佳……”
“退朝吧！”
李世民挥了挥手，起身离开了大殿。
“程知节留下，朕有事要跟你说！”
“是！”
……
一炷香后，太极宫的一处大殿中，李世民穿一身常服，站在大殿的最中央背对着殿门口。
“踏踏……”
脚步声传来。
程咬金朝着大殿内的李世民施了一礼。
然后快步走了进去。
“来！”
李世民转过了头。
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太监将一摞大小不一地奏折放在了程咬金的面前。
然后轻轻拍了拍这些奏折。
“打开看看吧。”
程咬金一愣。
“陛下……”
“你这是？”
李世民朝着程咬金轻轻一挥手，接着说道。
“这里面每一封奏折上面都是在弹劾你和你的儿子，说要让朕治你们得罪！”
“你看完了说说怎么办。”
“……”
程咬金沉默了下来。
一个个的将面前的奏折翻开，睁大着双眼看了起来。
内容什么的不重要，他也看不懂。
但是这朝中大臣们的名字他还是认识的！
“哼！”
放下奏折的程咬金闷哼一声。
“娘的……”
“这些小人，净会干这些背后泼脏水的狗屁事情！”
“嗯。”
李世民轻轻叹了口气。
然后对着后者说道。
“这样……”
“这事交给你去解决，要是拿不定主意就问问你家大郎，他怎么说你就怎么做！”


 第十四章瓜怂，你给老子站住！

“陛下……您的意思是……”
程咬金不愧是天策府的老人，跟着李世民半生征战的老油条。
李世民仅仅一个眼神一句话。
程咬金瞬间就明白了李世民的意思。
“嗯！”
“这些人你要区分一下，不同的人不同的处理方法嘛！”
李世民嘿嘿一笑。
接着面色一阵严肃，真二八经地对着程咬金叮嘱道。
“但是你要告诉你家那个夯货，解决事情的时候一定不要那么粗暴，别再打断别人的腿了！”
“啊？”
程咬金一愣。
“不打断腿吗？”
“那我大概区分一下嘛……”
说着，程咬金还挠了挠头，最里面嘟嘟囔囔自言自语道。
“除了打腿还有哪个地方可以打，嘶……这个我还真要找大郎商量一下……”
“什么？”
李世民没听真切，扭头对着程咬金问道。
“打哪？”
“啊？”
程咬金抬起头，随即看着李世民嘿嘿一笑。
“不打哪啊，陛下你是不是听错了？”
……
“怎么样，这些东西都能卖给你们，钱什么时候能到位？”
程处默满脸的期待。
看着将他院子里的东西一个一个往外抗的下人们进进出出，满面红光地对着三位典质行老板问道。
“这个简单！”
胖掌柜嘿嘿一笑。
“我们跟着这些货先回去妥善安排，然后就立即把货款跟小公爷您结清！”
“保证不少一个铜板！”
“那就行！”
“赶紧回去吧，到家了之后把钱找人送过来就成。”
“哎！”
三位典质行掌柜的彼此看了一眼。
赚得盆满钵满的他们满面红光，笑着对程处默告别之后，一起走出了程家府上。
“这次赚的真是美啊！”
“谁说不是呢？”
三位典质行老板一边走路一边笑着讨论着。
“这么多足以当作传家宝的东西都被程处默给卖了，这小子还真是名不虚传！”
“是啊！”
另外一个掌柜的也附和道。
“我敢打赌，他爹要是知道这小子这么败家，回来绝对要把他挂在柳树上抽！”
“哟？怎么着？”
“下午凑过去听听？”
“去你的……”
“被发现了咋办？”
“真损！”
“……”
这几位掌柜虽然瞧不起程处默这个草包的败家子行为，但却也不敢拖欠程处默一丁点的钱，等他们回家后立刻就叫人带着一箱一箱的银子亲自上门，把货款当面根程处默结清了。
“常来啊！”
“下次有好东西还叫你们！”
看着三位展柜渐渐消失的背影，程处默大声吼了一句。
然后直接扭头回家！
坐在自家屋子缺了门板的门槛上。
看着几乎摆满了整个院子的箱子，程处默的嘴角差点咧到了耳根。
“玛德……”
“这一手直接搞了几万的败家积分，想想应该先兑换点啥好呢……”
“换把AK，还是搞把来福？”
“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正在这时！
“小公爷……”
常一脸色难看地悄悄凑了过来。
“咋的了？”
程处默正在高兴呢，随后就把一个银锭子扔到了后者的怀里。
“哎！”
常一欣然接住。
但还是小心翼翼地对着程处默说道。
“老公爷回来了！”
“啥？”
程处默闻言一愣，随后掏了掏耳朵，瞪着后者再次问道。
“老公爷回来了……”
常一硬着头皮再说了一遍。
“嘭！”
程处默抬脚朝着后者的屁股就是一阵猛踹。
“特娘的，我爹回来了你咋不早说。”
“赶紧的！”
“找个人把这一院子的箱子给我藏起来，对了！”
程处默伸手指了指身后。
“也把这两个门也顺便给我补上。”
“我出门迎接我爹去……”
“不用了！”
程处默刚刚起身，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进来，接着程咬金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直接从门外跨了进来。
看着程处默微微一笑就要开口说话。
突然！
他感觉周围的环境好像不太对劲。
但也没有在意，接着对程处默说道。
“今天陛下给我下了一道旨……”
“卧槽？”
程咬金愣住了。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自己看这个院子的时候觉得不太对劲，这特么的院子怎么变得一片空落落的？
“小瘪犊子！”
“我问你！”
程咬金猛地喘了口粗气。
“老子院子里的那一套青玉案呢？”
“啊？”
程处默眨巴眨巴了几下眼睛，磨磨唧唧地朝着一片的小后门挪动着脚步，一边挪动一边含糊不清地对着程咬金说道。
“卖了……”
“啥？”
程咬金掏了掏耳朵。
“大老爷们说话给老子声大点！”
“卖了！”
程处默一个哆嗦！
“玛德，败家玩意！”
程咬金双眼一瞪，随后眼睛一阵巡视，刚好看见了程处默边上的那一截矮墙，顿时又是一愣。
“你耶耶的！”
“老子的龙纹青瓷水缸呢？”
“那个……”
程处默硬着头皮接着说道。
“也卖了！”
“啥？”
程咬金双拳紧握，眼睛中缓缓出现了一条条的血丝。
伸手指着程处默透风的门板对着后者问道。
“那些东西卖了老子理解，毕竟值点钱，你跟耶耶说说，你这几扇门呢？”
“呃……”
程处默看着程咬金难看到极点的脸色，脚下一阵哆嗦。
他感觉逃跑的事情不能再拖了。
“爹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
程咬金大手一挥。
接着左右地寻找起了趁手的兵器！
但是……
这兵器又怎么会出现？
就在刚才，程处默特意找到那一根他爹经常用来打自己兄弟们的楠木棍子也卖了出去！
“你娘的！”
“你踏马还真是个败家子！”
良久之后，察觉到自己兵器也被卖了的程咬金瞬间血灌瞳仁。
再也顾不得李世民交代他的事情。
心里只想把这小瘪犊子痛痛快快地捶一顿，这才能解心头之恨！
“爹！”
看着赤手空拳朝着自己急速接近的程咬金。
程处默慌了。
“你听我解释啊！”
“我听个JB！”
程咬金黑着脸。
“老子今天啥也不管，必把你个不孝子揍得你娘都不认识！”
“给老子站住！”
“瓜怂！”


 第十五章陛下什么意思？

“我站住你能不打我了不？”
远处，传来了程处默的声音。
“不能！”
“……”
沉默了两秒之后，院落的转角处再次传来了程处默闷闷的回答声。
“？”
“那我站住个屁啊！”
“拜拜了您嘞！”
“你特娘的……”
程咬金一听这小子还敢跟自己扯犊子，顿时脚下的步伐又加快了一些。
“混账玩意，老子今天非得把你挂在树上抽！”
程处默眼皮一阵抽抽。
自己这老爹还真是个莽货，出了事情怎么啥也不问上来就想给自己干趴下！
自己又不傻，这能让程咬金白打？
想来想去，这会自己老爹这么大的气性，最稳妥的地方还是老爹和老娘的那间屋子！
有了老娘的保护。
他不信程咬金还敢当着老娘的面抽自己！
带着身后的程咬金一通乱绕。
程处默终于在一间灯火通明的房子外面站定了，一只手直接放在了屋子的房门上。
看着熟悉的地方，程咬金眼皮子一阵抽抽！
“臭小子，你到底要干啥？”
看着仰头看天的程处默，程咬金停下了脚步，一时之间也不敢再逼近程处默。
“我不干嘛，爹你还生气不？”
“……”
程咬金脸色一黑。
眼中凶光微微一闪，然后咧开了嘴巴，对着程处默露出了一口白牙，压着火气说道。
“不生气了！”
“……”
程处默推着们的右手微微放了下来。
程咬金眼睛一亮。
“对嘛！”
“这才是爹的好大儿，我说了不生气就不生……”
“我不信！”
程处默忽然动作一停，在程咬金瞬间变得懵逼的神情下，直接朝着手边的木质大门用力一推！
“吱呀！”
大门缓缓打开，昏黄的烛火闪烁着的明灭不定的光芒。
已经没有了退路的程处默当即朝着房内大声喊道。
“娘！”
“我爹要打死我，你快来救我啊！”
“娘！”
没人回应！
“娘？”
程处默有些懵逼。
屋子里灯都亮着，桌上也摆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热水，但是……
唯独不见了他娘！
“雾草，我娘呢？”
“嘿嘿……”
就在程处默一脸蒙逼地寻找着自己亲娘的踪迹的时候，门口处传来了程咬金残忍的狞笑声。
“小崽子，忘了告诉你，今天你娘的娘家来人了，就住在客房呢。”
“你说你娘上哪去了？”
“……”
程处默眼珠子一转。
“嘿嘿……”
“爹，咱们好好说话，你要不先听我解释解释，我解释的要是不满意你再揍我成不？”
“不行！”
程咬金冷笑着摇了摇头。
“为啥啊？”
程处默懵逼了。
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了，自己卖东西那也不是纯败家啊……
虽然说败家也没问题！
但是自己总归有自己的考虑，这夯货为啥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为啥……”
程咬金一挑眉毛。
“你还不了解老子？”
“任何事都是先打了再说，哪怕你有千百种理由，千万种道理，你特娘的今天都逃不了这一顿打！”
“……”
“还有王法吗？”
“还有法律吗？”
程处默欲哭无泪！
“嘿！”
“在这个家里，老子就是王法，老子就是法律！”
“瓜怂，看打！”
“我凑！”
程处默此时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程处默了，已经不会像之前一样束手待毙，等待着来自于老爹的毒打。
而是冲出了房门，三两下直接窜上了房顶。
居高临下地看着程咬金。
看着红着眼睛，喘气如同抽风箱的程咬金，程处默无奈之下赶紧劝了劝自己的老爹。
“爹！”
“我这么做真的是有原因的！”
“您你能不能消消气？”
“有啥事您直接说就完事了，你说你吵吵把火非得动手干啥啊？”
“嗯？”
程咬金抬头看着程处默，脸色稍微好了一些。
“老子说了你能改？”
“那不能……”
程处默果断地摇了摇头。
在程咬金一脸懵逼中接着说道。
“至少你说出来的话，不会那么的气，心理会舒服一点！”
“特娘的！”
程咬金朝着房顶翻身而上！
“老自今天就大义灭亲，瓜怂！”
……
半个时辰之后，灯光明灭的房间里。
程处默正浑身疼痛的躺在床上，赤着精壮的上身，被身边的一个老妇人上着药。
旁边坐着捂着腮帮子的程咬金。
一父一子隔空对望。
接着互相冷哼一声！
“哼！”
“哼！”
“干嘛呢？”
崔氏听见两人的冷哼，施加在程处默身上敷药的手劲顿时重了起来，疼的后者一阵呲牙咧嘴。
“你说你俩一天天的闹啥呢？”
“啥叫闹，这小子把我那么多宝贝都卖了……”
程咬金眉头一皱就要解释。
“卖了咋了？”
崔氏翻了个白眼。
“他喜欢卖你就让他卖，健健康康的不就好了？”
“……”
程处默一愣。
他老感觉自己老娘说的这句话有点不对劲，但又想不起来哪里不对劲。
索性也就不想了。
“爹，我跟你说我卖了那些宝贝真的有想法的，你要相信我，但是至于拿这些钱干啥我没办法跟你说！”
“说了你也不懂！”
程处默是真的没法说出来。
因为这笔钱他真的有着自己的打算，但是事情还没有发生呢，他总不能告诉程咬金。
他预测明年会有一场蝗灾，准备用这些钱救济吧？
先不说程咬金能不能信。
至少这笔钱目前的用途还真不是救济！
“行了！”
程咬金摆了摆手，不耐烦地瞪了一眼程处默。
“卖都卖了。”
“老子也懒得管你要干啥去，我这里有个事，得跟你说说。”
“啥事？”
程处默舔了舔嘴唇。
程咬金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脸色严肃地伸手将之递给了床上趴着的程处默说道。
“你先看看。”
程处默皱了皱眉。
但还是接过了老爹手上递过来的纸，打开看向了上面用毛笔书写的内容。
“这……”
他悚然一惊。
这一手飞白翩若蛟龙，普天之下只有如今的皇帝李世民才能写的出来。
但更吃惊的还在内容上！
看着纸上的一个个名字，程处默抬起了头，看向了老爹。
“这个……陛下是什么意思？”


 第十六章来自王家的出招！

程咬金斜着眼看了一眼程处默，接着嘴角微微一撇。
“这些都是弹劾你打断了长孙冲双腿的人，都在上头呢。”
“陛下说……”
“怎么处理他们听你的意思！”
“……”
程处默悚然一惊，顿时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翻身而下将这张纸放在了桌子上。
接着昏黄的烛火光芒。
程处默看清楚了纸上写的所有人的名字。
“谏议大夫王圭、吏部侍郎张玉田、户部郎中李良、礼部员外郎武鸣……”
皱了皱眉头。
程处默朝着程咬金问道。
“长孙无忌这个老阴人咋没在这个名单上，这老东西能不弹劾我？”
“……”
程咬金嘴角微微一抽抽。
“你是不是彪啊？”
“你用用你的猪脑子想想，长孙无忌为啥不弹劾你，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个老阴人弹劾你了，你觉得陛下会把他的名字写到这个名单上吗？”
“嗯。”
程处默点了点头。
“也是，除了长孙冲这老小子也没儿子了……”
“不对啊！”
程处墨突然眨了眨眼睛。
“长孙无忌这个老阴人这次不弹劾我，表面上看确实是不给陛下添堵。”
“但这个操作不符合情理啊！”
“啥情理？”
程咬金一瞪眼睛。
“害！”
“你想啊，这要是我被人打断了双腿，你在朝堂上能一句话都不说？”
“那不成！”
程咬金摇了摇头。
“就算这事我理亏我都得干他，除非我心里有鬼……”
说到这，程咬金一愣。
随后义父一子在昏暗的烛火中对视了一眼。
异口同声地说道！
“这老东西果然有鬼！”
程处默一愣，随即看着似乎突然变得精明无比的老爹眨了眨眼睛，试探地问道。
“老爹……”
“你可知道五姓七宗？”
“废话！”
程咬金一瞪眼睛。
“你娘就是清河崔氏的，我能不知道这个？”
程处默张了张嘴。
程咬金顿时打断了后者。
“你也不用给你耶耶我递话，你说的我都知道，长孙老阴人最近和太原王家走得比较近，惹得陛下心里有些不舒服。”
“这也是为什么你手中的那份名单上会有王圭的名字。”
“这小子现在就是京城中王家的话事人。”
“陛下……”
“这是借了我们的手，想要敲打敲打这两家子啊！”
“……”
听着老爹一口气跟自己说了这么多的话，程处默还有点不太习惯。
这也和他心目中的老爹的形象差的有点多。
突然睿智起来的程咬金，还真的有点东西。
“你看耶耶那是啥眼神？”
就在程处默看着老爹的时候。
程咬金一偏头，顿时双眼一瞪。
“你以为我是傻子？”
“……”
程处默一咧嘴。
“我没说啊！”
啪！
程咬金一巴掌呼在了程处默的后脑勺上。
“你心里想啥老子能不知道？”
“行了，我话说到这里，怎么处理你看着办吧！”
“需要支持了说一声，你爹我在大理寺有点人脉。”
“哦？”
程处默眼睛一亮。
当即对着正要走出房间的程咬金问道。
“能打不？”
“啥能不能打的？”
程咬金一愣。
心想自己那些在大理寺里擅长调查取证的人脉关系专业技能过硬就行了，这跟能不能打有什么关系？
顿时摇了摇头。
推开了房门。
程处默一看，呲牙一笑。
“爹慢走哈！”
“……”
程咬金突然停下了脚步，黑着脸扭头看着嘿嘿直笑的程处默骂了一句。
“你滚蛋！”
“这特么是老子的屋！”
……
有句话说的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程处默变卖家里的宝贝家产换成现钱被自家国公老爹爆锤的消息在一个时辰内就传遍了长安城的大街小巷。
上至八十岁老丈，下至6岁孩童无人不知的无人不晓！
甚至还为程处默这个败家的行为特意编了一首民谣，在整个长安城的大街小巷中传唱。
一时间，程处默败家子的名声甚至压过了他之前‘混账’的名声。
在整个长安城里名声大噪！
“……”
“外界真的传这小子的？”
王圭坐在府上的堂前喝着手中热腾腾的茶汤，看着跪在地上的下人问道。
“是啊，老爷！”
“坊间都在传这小子是没脑子的夯货，家里之前的东西都被他给卖了！”
“看来这小子是真草包，那首诗也不知道是从哪买来的！”
下人微微一笑。
一脸讨好地对着王圭说道。
“整个一个败家子！”
“行，我知道了！”
王圭点了点头。
“你下去吧，记得在账房那里领赏，这次辛苦你了！”
“嘿嘿……”
“谢老爷！”
下人赶紧站起来，满面红光的对着王圭施了一礼。
快步离开了前堂。
而也就在这时，一位面如冠玉的年轻人从王圭身后的小门中走了出来。
直接坐在了王圭的下手。
“爹！”
年轻人叫了一句。
接着不屑地轻笑了一声，小声地说道。
“看来这程处默还真是个正儿八经的草包，一个对咱们毫无威胁的草包，长孙大人怎么这么小心还要试探一下？”
“要我说，直接收拾他就完了！”
“咳咳……”
王圭摇了摇头。
“我儿切莫不可轻视这程处默。”
“至少这夯货有胆子啊，那长孙家的大郎不就是被他打断了双腿吗？”
“长孙大人有些害怕，那也是应该的嘛！”
“哈哈哈哈……”
话虽然说的像是在劝儿子，但其实话语中有些嘲讽长孙无忌的意思。
“哈哈……”
年轻人也是哈哈大笑。
“父亲！”
“那你说说我们要是在这件事中解决了程处默这个败家子……”
“我们的话语权会不会高一些，在合作中我们是不是也不用被他们长孙家牵着鼻子走了！”
“……”
闻言，王圭的眼中一阵光芒闪烁。
随后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沉声问道。
“你有什么好办法？”
“呵呵……”
年轻人冷冷一笑。
嘴角翘起了一个森冷的弧度，对着面前的王圭说道。
“爹，你说那程处默这么喜欢打断别人的腿。”
“如果这一次是很多人呢？”
“陛下会不会治他的罪？”


 第十七章不知道大家赏不赏脸？

就在以王圭为首的京城王家在密谋一场针对程处默的阴谋的时候，程处默此时也才刚刚从睡梦中醒来。
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青萍！”
“青萍你人呢？”
“我在这呢，小公爷！”
吱呀！
在门外不知道做些什么的青萍赶紧推门走了进来，有些羞涩的红着脸来到了程处默的床榻之前。
瞥了一眼站在床榻边上的青萍。
程处默微微一挑眉。
“愣着干啥呢？”
“你那腰上的丝带有那么好玩吗？”
“好玩地都不想给我穿衣服了？”
“……”
“不是！”
青萍顿时脸色更红了，只能放下手中的丝带浑身僵硬地靠近了程处默伸手准备帮后者穿上衣服。
“哎！”
感觉到青萍温暖的小手将一件件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程处默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
“来，再过来一点点，让少爷我看看你最近吃的好不好，吃的不好我得收拾这群厨子！”
“我……”
青萍闻言一阵颤抖。
红着脸倒退了两步。
“小公爷，你……你别看了，我最近吃的好着的！”
“都长胖了……”
“哦？”
程处默双眼一亮！
赶紧翻身下床，将一双厚重的马靴套在脚上，然后地直起了身子，快步走到了青萍的跟前。
嘿嘿一笑。
“得看看！”
“最近都长胖了，都长哪里了，这对女孩子可是很重要的！”
“这肉可千万别长错了地方！”
“……”
“郎君着大清早的，你就别消遣青萍了，我……”
“我找个机会依了郎君便是！”
青萍的声音忽然小了下来，但微不可查的声音在近距离下还是传入了程处默的耳中。
后者一愣！
“啥？”
程处默差点被吓得跳了起来。
这小妮子人不大，怎么心里想的还这么挺多的，才14岁的小小年纪就向着依了自己？
这可不行！
这特么的不是禽兽不如吗？
但是……
程处默偷偷又瞥了几眼青萍，只见这小妮子长的一副魅惑天成的俊俏模样，身材又丰满的不像话，哪像一个14岁的孩子。
咽了咽口水！
程处默轻轻咳嗽了一声，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
“咳咳……”
“那个啥，我让常一给我约的人现在到哪了？”
刷拉！
一个人影立刻从院子里冲了进来，将头从门框边上伸了出来。
望着屋里的程处默。
“大郎君，你找我？”
“嗯！”
“我要约的人呢？”
“都说好了，晌午十分在咱家开的翠竹楼的包间里见面！”
“那就好。”
程处默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带着门口的常一迈步朝着院子外走了过去。
走了一半，回头对着青萍微微一笑。
“我出门办点事，你把家里照顾好哈！”
“哦。”
青萍翻了个白眼。
“照顾就照顾，谁让家里有个无能的郎君呢？”
“哎……”
走到门口的程处默脚下顿时一个磕绊，黑着脸扭头瞪了一眼笑颜如花的青萍，恶狠狠地说道。
“再等你两年！”
“到时候爷一定要让你尝尽三百六十种姿势的折磨，让你下不了床！”
……
长安中轴线是朱雀大街以及玄武门这一条贯穿了整个皇城和外城的中心线。
而在这条中心线的两边，有着闻名遐迩的东市和西市。
此时，西市的一家酒楼的包房里正坐着一主一仆两个人。
两人正一本正经地看着西市下街道的上形形色se的路人。
品尝着他们的人生百态，严肃地发表着对于下层人民疾苦的独到见解！
“嘶……”
“郎君你看看那个！”
“这黑色的轻纱此时被风吹起来的样子简直美极了，这小姑娘可真丰满啊！”
啪！
程处默脸色严肃的抽了常一一巴掌。
“我们这是来谈生意的，你在看什么呢？”
“狗东西！”
“再说了……”
“你瞅瞅那个！”
程处默话锋一转，眉头一挑。
伸手指了指大街上的一位女子，只见这位女子身穿富贵红黄色齐胸襦裙，肩头披一件白色透明纱衣，完美的身材多一分太胖，少一分又瘦了。
“这才叫天香国色！”
“你懂个JB！”
“可是……”
常一舔了舔嘴唇，低眉顺眼地小声说道。
“小的就喜欢圆润的！”
“圆润的？”
程处默翻了个白眼。
“圆润的有啥好的，挤半天都进不去的玩意，扳都扳不动！”
“……”
正在一主一仆斗嘴的时候，包间的房门被人从外推开，在小厮的带领下，七八个人鱼贯而入。
这些人中有老有少，但毫不例外的，身上穿的衣服段子那都是上好的材料。
“小公爷！”
“小公爷！”
“……”
看着坐在窗边笑吟吟的程处默。
这些进来的人顿时一愣，随即立刻挤出了笑脸对着后者微微一鞠躬，恭敬地喊道。
“哎！”
程处默点了点头，笑着起身相迎。
“刘掌柜，张掌柜……”
“哟？”
“这不是吴掌柜吗，今天可算是请到您了！”
“王掌柜，今天你来了，咱们可要多喝几倍啊……”
“……”
众人顿时一愣。
看着殷勤的有些反常的程处默，他们心中顿时打起了鼓。
这败家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怎么一个国公家的大郎君对他们这些身份低贱的商人们倒是客气了起来？
不过……
这程处默将来可是要继承爵位的贵族！
一个贵族跟他们这种商人客客气气的，别说！
还挺舒服！
“呵呵……”
众人落座，一个隐隐是这些商人中的领头的中年人对着程处默微微一笑。
“小公爷，不知今天把我等聚集在这里是有什么吩咐吗？”
“有吩咐您尽管说！”
吴掌柜拍了拍胸膛。
“我们一定办到！”
“哈哈……”
程处默微微一笑，伸手朝着常一摆了摆手，后者立刻推开了包间门对着后在门口的小厮一阵耳语。
接着他扭头看着众人。
脸上尽是笑意。
“哪有吩咐？”
“今天我请大家前来就是为了吃个饭交个朋友！”
“大家能来，都是给我面子！”
“哈哈！”
“好说好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程处默微微一挑眉，忽然举起杯中酒一饮而尽。
接着站起身来。
对着桌边的众人笑着说道。
“其实今天请大家来是有个生意要和大家合作，不知道各位赏不赏我这个脸呢？”


 第十八章带两个能打的！

“生意？”
吴掌柜一愣，接着双脸红润的举起了酒杯朝着程处默遥遥一敬，随后仰头饮下。
等他将手中的酒杯放到桌子上的时候。
这老小子嘿嘿一笑。
“小公爷，你看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您是贵族，贵族都不会跟我们这些做生意的人掺和在一起，哪里还会做生意呢？”
“还是……”
“算了吧？”
话虽说的有里有面的。
但吴掌柜的心里其实很看不起程处默，从小到大全长安城公认的混不吝，这些天又被外界传成了败家子。
跟他做生意？
这岂不是茅坑里打灯笼，离死不远了吗？
程处默嘿嘿一笑。
他看出来了吴掌柜对于自己的态度，但这吴掌柜是今天来的这些掌柜中的核心人物，不搞定吴掌柜。
今天的生意八成也是没得谈。
“呵呵……”
轻轻笑了一声。
程处默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将头凑到了吴掌柜的耳边轻轻说道。
“我早就料到你会这么说，但是我要非要和你们这些人作生意呢？”
“你怎么说？”
“你敢拒绝吗？”
“呵呵……”
吴掌柜一听程处默的话，顿时眼皮一阵抽抽。
脸色难看地故意大声说道。
“程小公爷，生意这事是要和合适的人做才能得到双赢，你要强行和我们做也不是不行，万一亏了钱，你可不要怪我们啊！”
听见吴掌柜将枪带棍的话。
坐了一圈的掌柜们额头上也出了汗。
一方面他们真的害怕跟程处默做生意，一反面他们又害怕不答应的话又会被下绊子。
处在这种两难的境地。
这些掌柜顿时觉得筷子上的菜一点都不香了。
“哦？”
“那我也不瞒各位了！”
“诸位还记不记得，前些天我带着人打断了长孙冲的双腿？”
“现在那三百家将就在楼下围着呢。”
程处默一阵冷笑。
“想不和我做生意也成！”
“喝上一杯酒，留下一双腿，各位就能从这走出去！”
“自己考虑吧！”
说罢，程处默就转身出了门，留下了七八个面面相觑的众人。
“……”
吴掌柜的脸色顿时一阵难看，围在身边的几个掌柜们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本来以为只是单纯的吃顿饭，却没成想到要把自己的一双腿搭进去。
这特么的找谁说理去？
但面对凶名在外的程处默，他们敢怒不敢言。
“怎么办，吴掌柜？”
“你给大家拿拿主意？”
一位掌柜面色难看地对着吴掌柜说道。
“哼！”
“我能有什么主意？”
“那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要么断腿，要么合作！”
“还能咋样？”
吴掌柜心里气不顺，但生气归生气，他一想到刚才程处默跟他们说的这一席话，心中充满了凉意。
可能对于其他人来说，万事都有讲道理的机会。
但是面对程处默这个夯货。
打断双腿再出去这事，他还真的能做出来！
“哎……”
想到这里，吴掌柜也绷不住了。
轻轻叹了口气，他抬起头看着诸位掌柜们轻声说道。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们还是先听听程处默要和我们合作什么生意吧，大家都是长安城里有头有脸的大商人，就当是拿点钱出来买自己的双腿了！”
“只能如此了！”
“那就这样吧！”
“倒了霉了……”
……
时隔一炷香，程处默再次出现在了房间里，看着一众如同死了孩子一样的掌柜的他嘿嘿一笑。
“怎么样？”
“诸位考虑好了？”
“好了。”
吴掌柜忍着心中的隔应，对着程处默问道。
“不知道小公爷要做什么生意，可否先说说看。”
“这个当然！”
程处默点点头，当即将自己想要开一个钱庄的想法告诉了众人，并且还向各位掌柜的承诺，他们这一批先投资他这个钱庄的‘股东’享有更高的特权！
一开始众人听着程处默想要开钱庄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钱庄这种东西他们也搞过！
但是最大的问题就是没人存钱，而他们借出去的钱又收不回来。
一来二去，正儿八经的钱庄变成了催债要债的见不得人的行当！
掌柜们心中很是不屑。
但听着听着，这些常年浸淫在商道中的掌柜们，眼睛却慢慢亮了起来。
“小公爷，您说的那个存钱有利息，可是当真？”
“当然当真！”
程处默点头！
“哎呀，这经营模式老朽可是闻所未闻！”
一位掌柜的面面红光地竖起了大拇指！
都是当商人的自然知道给存钱的人提供固定的利息的好处在哪，只需要付出少量的利息就能将这些钱投入到利润更大的产业中去。
这岂不是无本的买卖？
“对了！”
另一位掌柜的也着急地问道。
“小公爷说的那个借钱有利息的，万一有人不还怎么办？”
“这可很难要债啊！”
“呵呵……这个简单！”
程处默微微一笑。
“不还钱的上我们的黑名单，并且将名单派发到各个行业，同时也交给衙门，不管是以后借钱还是买地，甚至是讨媳妇，他们都要背上一个不讲信用的骂名！”
“甚至时间长了，我让他们一个子都花不出去！”
“嘶……”
“高啊！”
小包间里的问答足足持续了小半个时辰。
当程处默亮出了自己变卖家业的底牌，和隐隐透露出自己身后有程家和陛下的支持的时候……
八位掌柜的争相和自己签订了合作协议！
并且八家一共出资了两千万两作为起始资金！
再加上自己手中的五百万两，钱庄三天之内就能开起来！
……
而也就在程处默处理好了一切，正准备为自己的钱庄在东西两市选址的时候……
一张请柬被递上了程府！
请柬上的署名，正是谏议大夫王圭的长子王道！
缓缓合上手中的请柬，程处默嘴角噙着淡淡的冷笑。
“正瞌睡呢就送来了枕头。”
“这个王道还真有点意思！”
“常一！”
“准备准备，爷带你去摘星楼吃饭去！”
“好嘞！”
“要带人不，小公爷？”
常一问道。
“那……就带两个能打的吧！”



 第十九章懵逼的王道！

“怎么样？”
“程处默那夯货收到我们的请柬了吗？”
王道坐在自家的前庭里，一边端着手中热乎乎的茶汤轻轻地嘬着，一边对着身边弯着腰的小厮问道。
“收到了！”
“是小人亲自送进去的！”
“哦？”
王道瞥了一眼后者。
“那小子怎么说？”
“呵呵……”
小厮咧嘴有些不屑地笑了笑。
“那他能怎么说，听见郎君你邀请他去摘星楼耍，当时高兴的嘴角都咧到耳根子上去了！”
“郎君你是没看见……”
“行了行了。”
王道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对着后者笑骂道！
“少在这给我邀功，吩咐你邀请其他家的郎君这事你办了没？”
“哟！”
小厮微微一愣。
随即挠了挠头嘿嘿一笑。
“你看我这记性，就忙着回来报喜来了，剩下的几家我现在就去邀请，郎君放心！”
“滚滚滚！”
王道脸色一黑，朝着后者骂了一句。
“事办不好你就别回来了！”
“哎！”
……
一下午的时间，王家的小厮在长安城中来回奔波，总算在夕阳快要下山之前，将要通知的人全部通知到了。
天刚刚擦黑的时候，一顶轿子停在了摘星楼的门口。
随后轿子的门帘被掀开，王道摇着扇子施施然地下了轿子。
在小心翼翼地左右观察了一眼之后，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入眼处是青楼楚馆的喧闹。
“王家郎君？”
老鸨还是那个老鸨。
在看见门口进来的人的时候，眼睛猛然一亮，朝着后者迎了过去。
“人已经落座了！”
“就在二楼，您跟我来！”
“嗯……”
王道轻轻点了点头。
跟在老鸨的身后上了楼梯，朝着二楼上一步一步地走了上去。
看着一楼大厅里的客人们对着怀里的姑娘上下其手，一副乌烟瘴气的景象，王道用袖子掩了掩嘴巴。
眼角中闪烁着淡淡的嫌弃。
“真特娘的恶心……”
“呸！”
在饱读诗书的王道的眼里，这里一点也不入他的法眼。
要不是为了收拾程处默，他还真的懒得来这种地方。
但是没有办法！
只有这种一起PC的地方才能让人放下心中的防备，说出最真实的话，做出最真实的举动。
“吱呀！”
来到地方，王道伸手推开了房门。
脸上嫌弃的表情也瞬间收敛，换成了一脸的笑意。
“哟？”
“这不是今天的老板，老王嘛！”
房门打开，动静惊动了已经坐在里面喝酒的公子哥们，一个长相稍微显得有些粗鄙魁梧的青年站起了身，朝着门口嘿嘿一笑。
“呵呵……”
王道脸上挤出了一抹笑容。
“原来是张家郎君。”
“坐，都坐，呵呵……”
“今天我找兄弟们喝酒没别的事！”
“就是联络联络感情的，咱们这些小辈以后可要多走动啊！”
王道一边笑着一边落了座。
“这说的什么话？”
“咱们几家能聚在一起，那不就是因为交情过硬吗，好有啥好说的？”
“干一杯！”
礼部员外郎武鸣的儿子武勇谄媚一笑。
给王道添了杯酒，然后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虽然暗里他们这些人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但他家的背景是最差的。
要想混的好，还得会舔。
武勇就深得他老子的真传！
“好好好！”
王道红光满面地点了点头。
有了武勇作为代表，这些备受家里熏陶的公子哥们也不是傻子，当即也端起酒杯对着王道敬起了酒。
“啊……”
“你也来啊？”
“喝不了了，喝不了了……”
“真不行了，我缓缓！”
“……”
三下两下，本来就不太擅长喝酒的王道顿时醉的双眼朦胧，看着面前的几家郎君一个劲的扒拉，一边扒拉一边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喊着。
“李家郎君……”
“你怎么……怎么有四个眼睛？”
“扣两个……扣两个下来给我玩一玩！”
说着，王道就朝着李家郎君的脸上扣了过去。
这一下顿时把后者酒意都吓醒了！
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门口的方向倒退着，一边倒退一边擦汗。
“你特么别乱动啊！”
“我只有两只眼睛……”
嘭！
突然，正在后退的李家郎君后背似乎撞倒了一个人，一愣之后，带着朦胧的醉眼朝着身后看了过去。
“你是……”
“程处默？！”
李家郎君顿时双眼暴突。
“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程处默微微一笑。
伸手拨开了李家郎君，接着一步一步地当着所有人的面走到了桌边上。
“我当然在这里！”
“这家摘星楼就是我家的，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而且……”
“我在这里还是王道兄弟邀请来的呢。”
“是不？”
一边说着话，程处默还朝着一脸蒙逼的王道挤了挤眼睛，一副我们俩是多年的好朋友的表情。
“……”
众人一愣，随即将不解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王道。
程处默跟他们显然是水火不相容的两路人，既然是两路人这王道怎么还故意把他们聚在了一起？
被众人这么盯着。
王道的酒意也醒了三四分。
当即定了定心神，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冷静地说了出来。
“的……的确！”
“是我叫你来的，但是我叫你来和我们坐在一起的用意你不清楚吗？”
“程处默？”
“啊？”
程处默微微一笑。
故意装作不知道的表情，对着后者问道。
“什么用意，我咋没整明白呢？”
“呵呵……”
王道也不生气，笑着对着后者继续说道。
“如今你和长孙大人闹得很凶，而我们这些人都是和长孙大人比较亲近的，长孙大人那边有意要化解我们之间仇怨，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不是吧？”
程处默一摇头。
有些楞呼呼地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着王道说道。
“我怎么记得你之前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
王道懵了。
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那我是咋说的？”
程处默翻了个白眼。
“咋忘了呢？”
“你说让我过来瞅瞅，都有谁在陛下那弹劾过我。”
“等有空了好找个机会干他们！”
“……”
此话一出，喝的五迷三道的七八位青年顿时脸色一变，看着王道一脸的不可置信。
“好你个王道！”
“原来你早就和程家勾结在一起了？！”


 第二十章你得好好地！

“放屁！”
王道在一愣之后瞬间反映了过来，通红地眼睛死死瞪着程处默。
“你特娘的阴我？！”
“哎~”
程处默摇了摇头。
“你小子屁可以乱放，话可不能乱说！”
“明明就是你主动邀请我过来的，这总做不得假吧？”
“你……”
王道一阵语塞。
请帖确实是他下的，人也是他叫来的，但是提前两边人都没有通过气啊，程处默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有人内应？
这个念头仅仅只在王道的脑海中闪烁了一个瞬间就被他否定了。
传信的张力已经跟着他们王家十几年了。
这种事情上，他是万万不会出问题的。
“……”
“王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把程处默叫过来打算当中羞辱我们？”
吏部侍郎张玉田的儿子张尔与眉头一皱，看着王道的眼神已经带上了反感。
“这样不好吧？”
“他程处默毕竟是外人，我们才是一条战线上的啊！”
另一人也冷冷地说道。
“给我们个解释吧，王道。”
“今天你要是说不清楚，我就让我爹亲自去你府上问个清楚！”
“是啊！”
“说说看，今天这到底是个什么局？”
“……”
听着周围的声音，王道有些崩溃。
“不是，不是这样的！”
“我是请他了，但是我没有对他说过那种话，他是在诬陷我的！”
“诬陷你的？”
张尔与看傻子一样地看着王道。
“既然是诬陷你，那你为什么要程处默来我们私下里组的局？”
“是啊！”
“为什么？”
程处默也点了点头，笑着问道。
“关你屁事！”
王道顿时火了，红着眼睛瞪了一眼程处默。
“你先别着急着跟程处默说个分晓，你先给我们解释解释，你为啥把程处默叫过来？”
张尔与一拍桌子。
他爹乃是吏部侍郎，比起王道他爹这个谏议大夫丝毫不逞多让。
同是给长孙家做事的，咋的你还能高人一等？
“不是啊……”
“我……我……”
王道说了半天的我，也没说出来个所以然，这事本来就是他的阴谋诡计，原本打算是想吧程处默叫过来然后自己制造一些矛盾，好让这群人和程处默打起来的！
谁知道事情压根就没有朝着他预料的方向发展！
偷鸡不成还惹了一身骚！
“你想说什么？”
程处默微微一挑眉。
一个新的想法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当即在怀里一阵摸索，一个红色的请柬就被他掏了出来拿在手上。
“大家都看看！”
程处默扬了扬手中的请柬。
“这就是下午时候王道亲自找人给我递到家里的请柬，我寻思这小子一会准赖账，所以我特意把这份请柬贴身带上了！”
“大家来看看，是不是王道的笔迹？”
“……”
王道脸色更黑了。
“程处默你是不是有病？”
“我跟你有仇吗，你就在这针对我？”
王道的心态有点崩了。
他这一手算计确实失策了，但程处默这顺着杆子往咬的手段可是有点贱。
“我俩怎么会有仇呢？”
程处默嘿嘿一笑。
“应该是你对我有恩才是吧！”
“你放屁！”
王道涨红了脸。
“老子两家可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我哪来的恩给你？”
“啊？”
“没有吗？”
程处默眨了眨眼睛。
“不是你说的让我来这里吗，给我介绍介绍一起在朝廷上对付我的人吗？”
“这不是你说的吗？”
“卧槽！”
“我踏马什么时候说过了？”
王道要疯了。
双眼通红地看了一眼微微笑着的程处默，在看了一圈神情铁青的各家少爷们，顿时一种不好的预感出现在了他的心中。
这小子怎么感觉今天是有备而来，自己的谋划落空事小。
要是这夯货再反咬一口，这特么的就事大了！
“好啊！”
张尔与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
伸手指着王道微微颤抖，良久之后张嘴一口浓痰就吐在了王道的脚下。
“我们把你当兄弟，你把我们都给卖了！”
“你很好！”
张尔与骂骂咧咧地扭头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你给我等着！”
说罢，他就要抬脚离开二楼的小包间。
“等等！”
突然！
程处默伸手拦住了身边的张尔与。
“你……”
“什么意思？”
张尔与一楞，一时之间不知道程处默到底要干什么。
“让你走了吗？”
“都跟你说了王道已经告诉我，就是你们几个的爹在朝堂上弹劾我，那我能放你们走吗？”
“那你想干什么？”
张尔与眉头一皱，看着比自己壮了不只两倍的程处默，心中一阵发怵！
“我……我可告诉你，我们这人多，你要想做点什么你也得考虑考虑是不是我们的对手！”
“哦？”
程处默看了一圈。
除了张尔与还在死撑着，几乎所有的少爷都是一副死了爹的表情。
轻蔑一笑。
“人多顶个屁用！”
程处默伸手拎过桌子，轮起来在地面上砸碎了，然后跳出来了一截石头做的短棒，照着张尔与的双腿比划了一下。
“没办法！”
“我本来不知道你们在这的，也没想对你们做什么。”
“但既然王道兄弟告诉我了，我怎么能坐视不管？”
“来来来！”
程处默嘿嘿一笑。
“很快地，咔嚓一声就完事了！”
“你们谁先来？”
“我……程哥……”
“能不打吗？咱都是长安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打断一双腿这梁子可就结大了！”
“我……”
嘭！
一声爆响，坚硬的石头棒子带着呼呼的风声猛地砸在了张尔与的双腿上！
石屑纷飞，清脆的骨裂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啊！”
一声凄惨的嚎叫声从张尔与的嘴中发了出来。
随后这倒霉鬼双目一瞪，两眼一翻，竟然是疼死过去了！
“来！”
程处默一巴掌拨开了张尔与。
“你们谁下一个？”
“伸头缩头都是一棒，早来早走啊！”
“……”
半柱香后，程处默微笑着扔掉了手中的石棒。
听着一屋子的惨嚎声，轻笑着走到了已经被吓尿的王道身边。
“啪啪……”
伸手拍了拍后者的脸。
“我不打断你的腿……”
王道脸上顿时一喜，刚要说感谢的话。
可没想到……程处默的下一句直接将他打进了冰冷的深渊！
“他们出事，你可万万不能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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