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被影杀手》 第一章被子丢了 2014年夏末的一个上午 太阳从厚厚的云层中生生挤出来的，云层的窟窿愈来愈大，蹦出温暖的阳光就像刚摘的鲜艳草莓，连家里阳台的花都开始跳舞了，王呈睁躺在床上，感受阳光的洗礼，却闻见被子难闻的味道，于是，他决定去晒被子 从床上把被子捞起来，抱在怀里，这味道似乎可以穿越几个礼拜，有汗味，有潮味，骚味，甚至还有一个礼拜喝的酩酊大醉的酒味 抱着被子，小心翼翼地上了屋顶，发现五颜六色的床单被子已经齐聚一堂了，看来太阳从云层挤出来一点点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来占位置了。好不容易找到个空地，还得弯腰穿过被压得矮矮的铁丝，费劲的把抱在怀里的被子小心翼翼地搭在生锈的铁丝上后，突然发现铁丝上有铁锈，心里一阵膈应。于是乎，赶紧用手一摸，好在铁锈是假象，锈迹早已被磨的不知去向，不禁心里一乐 楼顶能鸟瞰楼下已经百无聊赖的景色，天空中的太阳愈加强烈，但是下面的河水水波温柔，他心想，这种温柔也只能从这么高的角度才能看出来吧 平时在地平线上看着很丑陋的一些事情，在屋顶上却异常的不一样。远处的银泰购物中心矗立在不远处，一群黑色的鸟慢慢飞过。下面大鹿巷经常被城管追着到处跑的水果摊此时聚集在一起，鸟瞰过去就像一个正规的农贸市场。河水变成了一条绿色的丝巾，由于太阳的照射显得波澜壮阔。路上的车无法分辨是什么牌子，从这看去都是一个样，仅仅是一个个移动的小盒子。屋顶上的风比地面柔和的多，心似乎也比在地面柔软了，头顶刚刚飞过的飞机轰鸣声像大地裂开一般，但一点也不觉得刺耳，因为真实。阳光照射在脸上就像被一层柔软的纱布覆盖，王呈陶醉着，很久没有如此这般被太阳抚摸过了 就在王呈陶醉在这一百多米的高空时，忽然看见离他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女人，手杵在女儿墙上，静静地站着。她头发过肩，身穿奶白色T恤，藏蓝色裙子，咖啡色的布拖鞋，好像她就是穿着这衣服生下来的，十分般配。她并没有转头，所以王呈看不清她的脸，但是她的背影，深深地吸引了王呈。 她穿着一双很干净的拖鞋，但是王呈从来没有在这栋楼的电梯里见过她。 “刮风这天 我试过握着你手，但偏偏雨渐渐，大到我看你不见” 一阵音乐响起，王呈的领导打来电话，让他惊慌失措，在那一瞬间他以为这一通周杰伦的《晴天》的电话铃声能够让她回头注意到他，但这个想法失败了，她并还是没有回头。 他一边接电话一边看着她的背影，在阳光下在微风中飘逸的头发，舒爽的衣服颜色，这画面就像在动漫中一般，胸罩背带的印子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异常美妙，王呈几乎忘记了在和谁通电话 晃过神来，才发现是领导打来的电话。尽管他正在休假，尽管他正在在欣赏这从来没有见过的“背影”，但美术总监的电话安排工作让他无法拒绝，很多事情都是这样身不由己的前进着。王呈挂了电话，回头再次看了一眼那个背影，便走进楼梯回到了家。 王呈是一家游戏公司的角色原画师，对，就是那个平时在拉着窗帘的房间埋头作画的996小职员，年龄段在这个办公室里算个大哥 游戏美术的工作环境，几乎都是见不到阳光的，每天只能吸收各种电子设备发出的五颜六色的LED光，经常加班的他，由于遮光窗帘的效果极佳，大多数情况都不知道是AM还是PM 持续高强度地工作了一个多月，王呈所在团队的作品得到了美术总监的认可，他趁热打铁,请了三天年休假,好好休息一下。 休假的第一天 G市的太阳露个脸是个难得的事情，上午晒完被子后，王呈窝在公寓里画画，他租住的公寓不大，一室一厅，客厅没有电视机，但是有一个工作区，一个从二手市场淘来的电脑桌，平时需要带回来的工作都在这个工作区完成，工作区有一台配置不错的台式电脑，一个小米台灯，一台BOSE蓝牙桌面音箱，还有一盆快死了的文竹。墙面是一块硬质软布，可以用大头针来安置不同的照片和图片，他在这几住了仅仅3个月，墙上就已经布满了他自己的画作，一张张漂亮的画见证了王呈无数个不眠的夜晚。 打开电脑，笔尖在电子手绘板上沙沙的摩擦声和BOSE音箱出来的久石让的《天空之城》相互交融结合的声音，是他最享受的事情。透明玻璃杯里的一杯绿茶微微散发出香气，溢满了整个房间，窗外阳光明媚，他的被子在阳光中飘逸，没有比这一刻更加曼妙的了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出来溜达了五个小时，外面是燥热的天气，而王呈的内心无比清凉，因为他刚刚完成一幅下雨打着伞的小姑娘在路边漫步的素描，画中的小姑娘双腿细长，身材苗条，穿着长裙，是他理想的女友类型，和他刚刚在屋顶看到的那个女人，很像。越画越痴迷，立刻进入了心流的状态。他桌子上的文竹就这么死的，这是第三盆了，卖花的说不用常浇水，他就把常这个“不用”二字忽略了，便从来没浇过水。在这个工作区，他每次都会沉浸在作画中，至于桌面上的绿植，往往就成了命运悲催的背景墙。 因为职业习惯，在工作区画画的时候，喜欢将窗帘全部拉住，哪怕今天阳光明媚，也要把窗帘关的紧紧的。天色逐渐昏暗下来，早已沉浸在作画之中的王呈，完全忘记吃饭这回事，晚上6点多的时候，饥饿感袭来，王呈要了外卖，米粉和一笼包子 说变就变的天气，在这个城市里司空见惯，而王呈在工作区内静静地等待外卖小哥的敲门声，却竟然丝毫没有听到外面的下雨声，白噪声对他来说，已经成为了绘画的一部分，哪怕这是真实的白噪声。 第二章噩梦 快递小哥送来外卖，他的黄色头盔和手套上的雨水并没有引起王呈的注意，说了声谢谢后，就坐在餐桌上开始吃饭。米粉上面覆盖了一层辣椒油，这是他点外卖时特意要求多加辣椒的，微信养生说多吃辣椒才能逼出体内的寒气 王呈是那种怎么吃都不胖，怎么吃辣椒都不长青春痘，眼睛怎么用都不会近视的宅男，无论把漂浮在米粉汤面上的辣椒喝完，还是一口气吃下六个包子，王呈的脸上也不会长青春痘，始终是白白净净，茂密的头发每天都要折腾一番，摸了发油的他，还有点帅哥的感觉 打开外卖，刚吃了两口包子，隔壁的门开了，王呈迅速起身，跑到猫眼前，他的隔壁邻居，是一个身材极好的女孩，王呈搬过来有三个月了，但他们从未在电梯里或者门口遇见过。他对她的所有印象，完全集中在一个小小的猫眼里，王呈只要在家，总是喜欢从猫眼里看她在门口拿钥匙开门的动作，轻轻地推开门，轻轻地关上门 但这次出现在猫眼里的，是一个男人，他敲了几下门，过了好一会，门才打开，他在门口站了几秒钟，进了屋。一把湿漉漉的雨伞撑开放在她的门口 这让王呈一下子没了胃口，他一直以为隔壁女孩是个单身，还幻想着能有个偶遇邂逅，甚至能够发展一下，但一个男人进了她的屋，把他的幻想全部破灭。桌上的米粉凉了，王呈慢慢腾腾的吃了一半，就放在桌子上了，一想起晚上还要完成领导安排的额外任务。就心里烦躁，好不容易休个年休假还不让人消停。 他躺在床上，静静地望着天花板，就在这时，隔壁传来电视的声音，声音很大，似乎在有意遮蔽着其他声音，他把窗户打开，脑袋探出去，里面有男女吵架的声音，王呈就快把身子探出去了，还是没能听清吵的是什么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晚上九点多，楼下马路上已经拥堵不堪，透过挂着水珠的玻璃，看着窗外街道上慢慢蠕动的红色尾灯，美不胜收，住在顶楼也有顶楼的好处。置身在这个忙碌的城市，突然觉得，美景其实和地点无关，只要心境慢下来，晶莹剔透的水珠也能让浮躁的心安静下来 虽然单身了多年，在爱情上屡屡受挫的王呈依然没有放弃寻找未来的那个她，他站在床边想着自己的工作，想自己未来的女友，想着月底要还的信用卡......突然他猛地一惊，上午晒出去的的被子，还没有收回来 王呈冲出家门，准备上屋顶的时候，隔壁女孩的门恰巧开了，一个满脸干净，西装笔挺的男人从隔壁门里走了出来，但那女孩并没有和她说再见，他拿起地上的雨伞，甩了甩水，也没有说再见，就走到了电梯厅 在那一刻，他们的目光交汇了一下，似笑非笑的表情让王呈紧张，他最怕见到西装穿的正规，胡子刮得干净的男人，这让他有种莫名的自卑感。王呈转身后慌张的跑到了顶楼，打开通往屋面的那扇木门，雨滴打在他的脸上，空空的屋顶，什么也没有，只有湿漉漉的地和冰冷的铁丝 刚搬来这里花了799元买的蚕丝夏凉被，不见了 阴沉沉的天犹如一张巨大的被子扣在他的头上，让人窒息。莫名其妙地丢了被子，这让王呈有点生气。一边往家走，心想一定某个好心人下雨的时候帮他收回去了。 会不会是早上在屋顶看见的那个女人帮她收了被子？他倒希望是 回到家，就看到枕头孤零零的在空旷的床上待着，心凉了一大截，这么晚了，再去买，可能超市和商场未必开门，已经立秋的晚上还是有点凉的，没有被子晚上可睡不着觉。外面又下着雨，他实在不想出门。 王呈打开衣柜，取出一件黄色的羽绒服，凑合一晚上，可怎么都没睡着，看了看手机，凌晨两点，他把羽绒服扔到一边，起身打开电脑，反正睡意全无，就随便画点东西吧，可是，画什么呢？ 黑色的数码压力感应笔在手中快速的旋转，泛黄的文竹在夜色中凄凉无比，小米台灯和电脑屏幕将他的工作区衬托的像一座孤岛，王呈面对电脑屏幕，左思右想，对，就画今天楼顶看到的那个女人吧 笔尖在数位板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很快就勾勒出屋顶的轮廓，又过了一会，那个女人的背影慢慢浮现，早已熟练PS里各种画笔的的王呈专注于回忆她的细节，奶白色T恤，藏蓝色裙子，咖啡色的布拖鞋…...最后，还少不了温柔的阳光。 在上大学时，青春年少的王呈就小有名气，他的素描功底无论是结构捕捉能力、物体的穿插、前后虚实关系、形态的转折都练的非常扎实，在那时候，他被班里的女生称为“小拉斐尔”，还经常给其他学院的同学画画素描，有时候还能挣点外快，但之后的一段时间沉迷于魔兽世界，成天和在网吧打游戏，整个人慢慢颓废，更加荒唐的是，他玩世不恭，还经常用望远镜偷窥女生宿舍，然后画出来张扬，因为这事，还被学校记大过一次，差点就被开除。自那以后，长时间不动画笔的王呈，画画水平也不如从前，放在宿舍的画板都积了一层灰，整个人都变了。 这幅画，他一气呵成，很久没有这样一气呵成后的喜悦感了，他起身伸了个懒腰，远处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石英表的指针已经到了早晨6点。 没想到，休假的第二天早晨，是这样开始的 像王呈这种职业，进入心流状态，一坐几个小时是常事，此时已双脚麻木，双眼干涩，他起身到冰箱取了一罐润洁，滴了几滴，回头看了看床上的羽绒服，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倒头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巨响，房门像积木一样倒下，王呈像蚂蚱一样跳起来，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女人，身穿奶白色针织衫，藏蓝色裙子，咖啡色的布拖鞋，没错，就是那个女人，但依然看不清她的脸，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追了出去 电梯间已经烟雾弥漫，他已经分辨不出方向，冥冥之中看见了电梯的呼叫按钮，正准备去按，一脚踩空，身体开始急速下坠，黑暗笼罩在周围，万丈深渊在他的身后...... 第三章打印那副画 王呈从这个噩梦中惊醒，大口的喘着气，枕巾已经湿透了，他跑到卫生间洗了把脸，看到镜子中苍白的脸，才30岁，这几年被996折磨的较惨，已经有了白头发，发际线也逐渐后移。 三十年来，他从未做过这样的梦，他也从来不相信梦有什么预示，此时已是中午1点，休假的第二天比第一天起来晚了两个小时 桌子上昨晚的米粉盒散发出臭味，没吃完的包子东倒西歪的躺在桌子上，他随便收拾了一下，洗了把脸，坐在电脑前，打开了今天凌晨的画作 “总觉得哪里不对”，王呈自言自语的说，他拿起笔，改了又改，还是没有达到他想要的效果，他相信，在现实中遇到的她，和在梦中，虽然是同一个人，但还是有差别，这种差别，没办法表现在这幅画中，这让他非常烦恼，不管他怎么修改，都没有呈现出他想要的效果 他决定把这幅画打印出来，他习惯这样做，往往纸质版的呈现，才会灵感一现 出门第一件事，是去屋顶看看有没有好心人把被子还回来，结果是失望而归，他只好去物业碰碰运气，物业前台那个女人解决这个问题的逻辑让他绝望。“先吃饭吧”，王呈心里想 他走到淋湿的街道，路边餐馆外摆桌子下面的餐巾纸散落了一地，油腻的地面在雨水浸泡下愈加发黑，在这吃饭的人似乎并不会顾虑脚下踩着什么，桌子上油腻的饭菜和他们擦嘴后胡乱扔纸巾的动作让他恶心，但他必须穿过这一切，才能到那家他熟悉的饭馆---“一顿香”川菜馆，而选择这家餐馆的原因竟然不是味道好，而是没有那些油腻的画面 吃过土豆丝盖浇饭，结账时王呈瞟了一眼店里的卤肉，咽了一口口水，这个月剩下的银子不足以切上二两卤肉来解馋了，一丝悲凉写在他的脸上 饭后，王呈去了经常打印照片的一家便利超市，这家便利超市货源充足，种类齐全，而且还提供打印服务，店主老板叫唐波，早年喜欢摄影，因此他的便利店内有一台爱普生L1800A3专业设计打印机，王呈惊叹于这台打印机的色彩还原度，尽管一张照片的价格可能顶的上一碗土豆丝盖饭 唐波是一个固执的中年男人，爱好摄影，懂点艺术。离婚后和女儿生活在一起，王呈经常在这里打印照片，也顺便买点食品和烟，关系渐渐也就熟了起来。唐波对游戏原画行业一概不知，王呈打印出来的东西他也觉得没意思，直到看见这次这幅画。 “来了，小王，有段时间没看到你了，打印照片吗？ ”唐波操着一口湖南口音热情地对王呈说。 王呈点了点头 “等下我启动打印机啊”，他从货架后面挪动着胖胖的身躯，费力的挪到货架旁边放打印机的台面，打开电脑和打印机 他打开优盘里的照片，迟疑了几秒，说：“就这个吗？打多大的？” “A3”，王呈随口说出，眼睛看着货架上的东西，拿了几块士力架和薯片，十几分钟后，一张精美的照片打印出来。老唐给我沏了一杯茶，招呼王呈过去喝他老家的新茶，很奇怪，今天老唐格外客气，王呈喝了一口，茶并不好好喝 老唐说，希望王呈能够教他女儿画画，按照课时给他市场价，前提是能到店里来上课，每周可以上两节，时间自由安排。王呈听到这个先是一惊，他那个从来不说话的女儿，见人从不正眼看人的女儿，教她？见王呈犹豫了一下，老唐接着说，女儿其实也喜欢画画，但是最近学习压力大，孩子心情也不好，其实更多的是希望让王呈开导一下他女儿。王呈觉得，他女儿虽然性格孤僻但可改造，更重要的是，还能赚个外快，也不至于天天土豆丝盖饭，想到这些，他欣然答应了。 “你今天这张画很漂亮，肯定是个美女。”老唐呲着他的嘴笑着，接着说：“看着像照着真人画的呀？” “老唐眼力不错啊，是昨天在我屋顶碰到个女人，老唐，你改天可以扛着你的全幅单反去那拍拍风景照，运气不错的话，估计还能看到这个美女。” 老唐笑了笑，给王呈添了一点水 王呈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准备离开，走的时候老唐对他说：“王老师，别忘了明天晚上7点过来上课啊。” 他点了点头，背上书包去往附近的商场，寻找新的被子，一想起丢失的被子，让他心里不爽，本来就拮据的他，又要因为自己的大意而破费。 角色原画师对于一款游戏的贡献，就好比被子上面的花纹和图案，图案的样式可以或多或少可以决定你买不买它。因为游戏行业的迅猛发展，大量的美术人才涌入这个行业，很多公司的原画师水平都参差不齐，好的留不住，新的不愿招，能做到顶尖的大师更是凤毛麟角，绝大多数人都像王呈这样在角色、场景原画师的初级阶段苦苦挣扎，维持生计。 目前他所在的这家不大不小的游戏公司，仅仅为了拿到游戏的上架版权，就耗费了不少金钱和时间。而王呈在这个部门里用了好几个月的打拼，终于混到了角色原画师主管的位置，他下面有两个做辅助工作的人和他一起为公司游戏的角色设计负责。虽然是主管，一个月的工资交完房租，到手也就五六千元，物价飞涨的时期，很多东西都不敢买，更不敢谈女朋友，月底的信用卡还款日更是痛苦不堪。 处女座的王呈，手机屏幕但凡有一点点划痕，都是不可忍受的，贴上去的钢化膜，但凡有一点点气泡，都是要重贴的。年初买的魅族MX3手机，因为和涛子喝醉酒，摔倒地上，屏幕右下角裂开，其实也就是裂了一点点边角而已，涛子说不影响使用，而王呈在忍受了几天之后，毅然决定去换屏。 王呈的被子被别人偷走了，就和手机屏幕上的划痕一般，他心里很膈应，一想起他的被子被别人抱着然后放在别人的床上，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所以，哪怕真的有人归还了，估计他也会把它扔掉。 所以，他决定再去买一个一模一样的新被子 门口那个长的好看的服务员大声的对他说着欢迎光临，眼神带着一丝异样，她似乎觉得一个大男人独自逛家居店有些怪异。一进店门，王呈一眼就看出上次买的那款，淡淡的蓝色的羽毛散落在被子外面的图案，这让他内心温暖，但一看价标，899元 “居然涨价了。”王呈几乎吼了出来 门口那个服务员立刻走了过来，告诉他这是上个礼拜的新款，她的言不由衷让王呈失望，便直截了当的问她有没有折扣，意料之中的回答是新款没有折扣 就这样，他只身一人拎着一床被子，书包里背着一副凌晨完成的画作，回到了公寓把被子平展铺在床上，一切都恢复了原样，心里舒服多了。 他把在老唐那里打印的画拿了出来，有个边角在书包里有点折了，他用手使劲的按了按，然后挂在软布墙上欣赏。在所有的画中，这幅画淡雅的风格和清流的感觉，一下子就突显出来。在那一刻，王呈觉得，那个大学时期的“小拉斐尔”回来了。 他正一边喝着龙井，一边安静的欣赏画作，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中断了这一切...... 第四章尹佳和王呈初遇 没点外卖呀，王呈心里想，会是谁会敲门呢？ 自从搬到这个公寓来，除了送外卖的小哥，从来没有人敲过他的门，这一下让他吓了一跳，从猫眼望去，竟然是隔壁那个女孩 打开房门，她用慌乱的眼神看着他着急地说：“我家水管爆了，能不能帮帮我，要淹水啦......” 王呈听后什么也没想，先冲过去看了一下，水从卫生间往外喷射，都快漫道客厅了，应该是阀门爆开了。他赶忙把袜子脱了，光脚冲了进去。谁料地砖遇水很滑，王呈一个腾空重重的摔趴在地上，方才勇猛无比的王呈已经全身趴在水里，狼狈不堪，他还不能表现出痛苦的样子，女孩吓了一跳，赶忙过去扶他，他说没事。 王呈用力地爬起，果然是卫生间洗手台下面的角阀爆开，他一瘸一拐把她的总阀门关掉，水流声也随之慢慢变小。回来后，看着满地的水，又从自己家拿了一把吸水拖把开始拖地扫水，那女孩也没闲着，拿着抹布跪在地上擦着打湿的边角 “真的没事吧，要不要紧？” “没事的，我双手着地，没摔着哪里。幸亏你在家，不然就要全淹了。”王呈边用力的拖着，一边说。 “幸亏你在家，不然就要全淹了。”那女孩也重复了王呈的话，王呈一听愣了一下，两人不约而同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王呈一边拖地，一边看着跪在地上擦地板的女孩，她身穿吊带睡衣，乌黑的头发，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下面是一个樱桃般的嘴唇，金丝边的框架眼镜看起来非常得体，睡衣边角还被打湿了一片，王呈俯视下去，一条深深的**呈现在他眼前 不一会儿水就弄干净了，王呈拖地拖的满头大汗，腰都快折了，还好发现的及时，没有殃及客厅，卫生间里，马桶圈是放下来的，并没有刮胡刀，洗头膏沐浴液也都是女士的，王呈一边打扫一边想，这女孩居然一个人住在这？ 收拾利索后，王呈假装很累的样子，而且用手擦了擦汗，对着正在拧抹布的她大声说了一句：“搞定了，但是水龙头需要换，我给你去买个新的吧。” “谢谢。”她并没有显示出特别感激的情绪，而是很平淡的答了谢。然后继续说：“冰箱里有饮料，你坐一下，我洗个手给你拿，你要渴了就自己开冰箱取一下吧。” “没事，我先去买阀门，一会回来。” 王呈哪里会什么装卸水龙头阀门，他昨天去物业看到了水暖工的电话，所以直接跑去物业叫了个师傅上门服务，三两下就弄好了。 安装师傅走后，女孩让王呈坐，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料这沙发很软，整个人直接陷了进去，差点没把他的腰闪断。她的房间户型比王呈的多一间房，墙面上白白净净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块非常精美的石英表，电视机下面摆了很多CD碟片，其中有周杰伦的《叶惠美》，右边是一台JVC音箱，这年头听唱片的人真的稀奇，冰箱门上贴了很多电话号码和一些卡通贴，还有一些健身餐的食谱，想必是经常健身才会有如此完美的身材，茶几下面是一块暖色的地毯，得益于他抢救及时没有被打湿。软软的沙发上放了几件衣服，衣服上面放了一本东野圭吾的《白夜行》，并没有结婚照或情侣照，也没有男士用品，门口的鞋柜处，有一双咖啡色布拖鞋 这拖鞋，有点像昨天屋顶那个女人穿的拖鞋...... 他正回忆着，她从卫生间出来，甩了甩手上的水，从冰箱拿出两罐零度可乐，王呈接过可乐，终于看清了平日在猫眼里经常看到的她的脸，眼睛大大的，嘴唇微微翘起，和杨颖颇有几分相像 她喝了一口可乐，会意的一笑，说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哦，我叫王呈，就住在你隔壁。”后面这句话把她惹笑了，她笑着说：“我叫尹佳，也住在你隔壁。” “你是刚刚搬过来的吧？” “上周搬过来的，你呢？” “我也搬过来不久，也就几个月。” “远亲不如近邻，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来找我就行。” 尹佳点了点头 她笑起来露出两颗白白的门牙，两个小酒窝甚是好看。王呈心里的小鸟胡乱飞着。闲聊了片刻，半个小时过去了，那双拖鞋始终在王呈面前，让他耿耿于怀。 可乐喝完了，王呈把可乐扔到垃圾桶，发现垃圾桶有一包利群牌香烟。他觉着应该离开了，软软的沙发上也不能躺，就一直窝在那里，很是难受，可他又不能表现的过于明显。王呈起身下意识的转头朝卧室看去，忽然看到床上放着自己的被子。 王呈呼之欲出的话却被生生咽了回去，被子、拖鞋让刚刚喝下去的可乐在他的胃里翻江倒海，但随之而来的好奇和忐忑依然让他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个被子......” “被子？被子怎么了？” “哦没怎么，就是看着...好看。” “哦，那是我妈昨天给我买的” “你妈昨天过来了呀？” “嗯，她时不时会过来给我做顿红烧肉，我最喜欢吃妈妈做的红烧肉，可是又害怕长胖。”尹佳嘟着嘴的样子很可爱 “哦，那你下回吃不了把我叫上呗。”王呈开玩笑说。“那被子挺好看的，我先走了啊，对了，互相加个微信吧。” 离开回到公寓，王呈心里非常忐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她妈妈真的是昨天那个屋顶那个女人，如果尹佳床上的被子真的是他的......她为什么要说谎呢？ 扶着受伤的手，捂着翻江倒海的胃，弓着快折了的腰，他慢慢把湿漉漉的衣服脱掉，满脑子是那双拖鞋和被子，他又看了看自己那副画，没错，就是那双拖鞋。 “手臂好点了吗？都忘了我这有云南白药，给你送过来”尹佳发来微信 “谢谢美女，不用那么客气，手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水管阀门多少钱，我转给你。” “不用了，都是邻居。” “这样吧，改天请你吃饭。” “好啊” 王呈拿着手机，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第五章和涛子喝酒遇到尹佳 休假结束，王呈回到公司，因为没有完成美术总监在他休假期间的任务而被痛骂一顿，他只能选择加班，今天的电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鬼，总是蓝屏，系统安全部的同事涛子刚好请了病假，折腾了几回都没弄好，他只能做一些纸面工作，晚上回家后再继续干活 王呈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公司，像个没有灵魂的皮囊在街上游荡，他的公司离住的公寓不远，地铁有四站路，然后走路十分钟，这十分钟的路程要经过G市最大最奢侈的购物中心，平时这里的地库就和车展一样炫目，能进商场购物的人都是有钱人，不是穿着LV就是爱马仕，虽然王呈经常路过，但是从来没有进去过，因为门口为顾客开门的两个黑西装保安让他感觉凶煞无比 一进他公寓的楼下，顿时有了八九十年代的那种烟火气，外摆的小饭馆和水果摊都快沾满了人行步道，还有时不时冒着火星的烧烤店，卖肉的大叔总是把肉从长到短依次排列，旁边理发店的小伙子头发没有一个是黑色的，门外的音箱放着邓紫棋的《泡沫》，远处小区的保洁正在用泡沫清洗油污的地面 作为办公室里年龄最大的“老员工”来说，有的时候不该抱怨的事情，是绝对不可以抱怨的，这是一个“老”员工该有的沉稳。他晚饭也没心吃，只想回去坐在自己的工作区完成今天没有完成的任务，正走着，涛子来电，这家伙这么晚了打电话不是喝酒就是撸串。 “在哪呢？” “快到家了” “吃了没” “没吃” “没吃过来吃点，我就在上次那家烧烤店。” 实在不想去的王呈，饥饿的肚子无法拒绝这家烧烤店的烤羊肉，反正也没吃晚饭，就改变了方向，径直前往“八点半”烧烤店。还没走到烧烤店，远远地就看见涛子一个人坐在门口。他是王呈公司信息安全部的，一个平时除了打游戏就写点诗歌去骗小姑娘的文艺青年 “你不是请病假了吗？”王呈把书包放在凳子上，对着他说。 “去看了看眼睛，没什么大碍，老板，六个啤酒。” “你这眼睛还红着呢能喝酒？” “眼睛没什么大碍，有点角膜炎，没事的，烤肉不配啤酒，那叫什么烤肉？” 羊肉和啤酒下肚，总会产生奇妙的化学生理反应。两人喝完六个啤酒都快11点了，明天早上还有会，工作还没做完，但逐渐冲昏头脑的酒精已经让王呈麻痹，他已无暇顾及这一切，完全迷离。 两个人都不胜酒力，一会儿功夫就晕了，涛子去厕所撒尿，一个姑娘过来坐在离他们有两桌的一个小桌子上，王呈的眼神突然间就不迷离了，他仔细一看，对，这不是尹佳吗？ 在这个点吃夜宵的人很多，喝酒吵杂的声音很大，她并没有注意到王呈，独自在那张桌子上安静的点单，点好之后，拿起手机打电话。夜色中，她穿着一双厚底的凉鞋，黑色丝袜，红黑格子裙，灰色T恤，耳环亮闪闪的格外显眼，隔壁桌的已经喝潮的大叔眼睛时不时往她腿上胡乱瞟着，很显然今晚的她化了妆，和爆水管那天素颜的她还是有很大差别，依然很漂亮。但王呈想起被子的事情，心里又涌起一阵忐忑。 这么晚了一个人来吃夜宵，穿的还这么惹眼，王呈顿时清醒，想就这么看着她，安静地看她吃东西，她要的炒米饭很快就上来了。天哪，大晚上的吃这么一大盘炒米饭？但吃相还那么美。这时候涛子摇晃着走了出来，眼睛肿胀明显，却精神十足又准备要啤酒被王呈拦下，王呈给他使眼色，低声说那边那个美女就是他的邻居。他转头过去，看了半天说，可以啊哥们，下手了没？ “下什么手，人家有男朋友了。” “只要没结婚，都有机会呀。” “我不知道她结没结婚，反正是有男朋友。”其实这一点也仅仅是王呈的推测，那个男人也仅仅被他看见过一次。至于她的过去，一概不知。 “过去坐一桌呗，不是邻居吗？”涛子笑着说 王呈正准备站起来打招呼，突然，她猛地一抬头，站起身，面露慌张的表情，匆忙的结完账，桌上的炒米饭剩了一多半就离开了，方向并不是家，而是和家相反的大鹿巷 见此状，涛子踢了一下王呈的腿，说：“走啊，追啊，还愣着干嘛？” 二人起身去追尹佳，夜色中就像两个流氓歹徒，王呈觉得大晚上这样跟踪一个单身女人有点怪，可借着酒劲的涛子执意要跟，正当王呈犹豫时，涛子起身已经朝尹佳的方向跑去，王呈连喊两声也无济于事，匆匆忙忙也跟了上去 大鹿巷是一片待拆的居民区，最高的楼房不过四层，老式的砖混结构楼房现在已经不多见了，白天这里就没有几个人，晚上更是阴森森的，一条窄窄的道路贯穿了整个居民区，现在已经是晚上11点半，除了泛白的路灯，和几只流浪猫在四处游荡，什么人都没有。涛子借着酒劲什么都不怕，但王呈走进这条巷子，只觉得后背灌了冷风，酒顿时醒了，他跟在涛子后面，小声地劝着他回去。 尹佳走的很快，似乎在打电话，他俩在后面跟的不是很近，也听不到在说什么。忽然尹佳朝单元门一拐，进了其中一栋楼内，他俩快速跟进，但却不知尹佳去了几层，楼上有那么五六家灯还亮着微弱的灯光，老式的木窗户有那么几份怀旧的感觉。 “她不是你邻居吗？到这种破房子干嘛来了？”涛子吞吞吐吐地说 “太晚了，明天再说，好吗？” “你不是说，她是个漂亮姑娘吗？你不是说，你想追她吗？” “好了，打住好不？有什么明天说，这不要待的太久。回家吧。” 说着，王呈就拦了一辆出租车让涛子回家，自己则走回了公寓，正当王呈准备掏钥匙开门时，尹佳的电话铃声，在她的房间里响起。 第六章王呈遇到她 2014年春天，一架从马来西亚起飞的客机MH370失踪，牵动了全世界人民的心，而王呈却无暇顾及这些，刚刚在G市起步打拼，原画师行业竞争激烈，会画画的年轻人像下饺子一样涌入这个新兴行业，幻想着能够成为游戏角色设计的大神，拿高薪开好车。但其实，有很多很多所谓的原画师，都在碌碌无为的垂死挣扎，很多人受不了这种工作的强度和压力，要么转行，要么平庸的度日，当初的梦想在一个个电脑前都是破碎的声音，最后真正有点成就的，几乎是凤毛麟角。 王呈也是这些千军万马中的一员，他的上一家公司因为玩家粘性不够，资金链断裂宣布关停，他也被迫离开。在面试了无数家公司后，2014年的7月，他来到了现在这家游戏公司。由于自己年龄偏大，加之对于新兴游戏产业玩家的审美把握的不是很准，而且美术总监对他不是很感冒，王呈刚开始的日子很艰难。但王呈也有他的长处，就是素描功底扎实，这对于角色原画师来说，还是很有帮助的，王呈逐渐稳定下来，也慢慢适应了他们研发游戏的节奏。 但王呈始终不甘心于做一个平庸的角色原画师，曾经在大学里风光无限的“小拉斐尔”，如今被别人呼来唤去，尽管职场就是如此，但他不甘心一直过这样的日子，而他的朋友涛子，家境比他好，无欲无求，每天快快乐乐，他很是羡慕 涛子，全名叶涛，平时身穿黑色卫衣，标准牛仔裤，剃个小平头，除了打游戏就是在网络上搞点小聪明。他父亲是开石材厂的，赚了点钱，想让他到厂里上班，可他并不喜欢那些冰冷冷的石头，还是成天打他的游戏。后来父亲看他在家里也不是个办法，就让他出去工作，涛子的脑子机灵，喜欢倒腾电脑，经常还能做一些小木马黑一黑别人的服务器，经常盗取隔壁女孩的QQ，他乐此不彼 机缘巧合成为了王呈的同事，专做信息安全。一开始只是个小助手，因为没有系统计算机知识的他完全就像白痴一样，他那点小伎俩也就面试的时候把面试官忽悠了一下，但这家伙嘴巴甜，而且善于交际，在面试的时候现场他编辑了一个小木马，成功把公司的wifi密码破解，然后趁热打铁，大谈互联网安全的重要性，讲到最后面试官都脸色惨白，连忙叫停，成功录取。 因为游戏、啤酒还有女人，王呈和涛子立刻成为朋友 他俩经常在晚饭过后，找一家驻唱酒吧，涛子总是喝到醉，王呈不会，对于喝酒这件事，他一直控制的很好。有一次涛子来的时候带了一个女孩，那天他一个人就喝了一打，那是涛子第一次喝这么多啤酒。后来在吃饭喝酒的场合，他都带着这个女孩，直到有一次，他只身一人来到酒吧，直接对酒保说，来一箱百威 那晚上他俩都喝醉了，他在路边撒尿，往人家雷克萨斯车轮子上尿，车主出来理论，他上去就是给人一脚，然后两人就扭打在一起，王呈见状拿了块板砖就朝那人头上而去，那人顿时鲜血直流，还不过瘾的王呈，一脚把他的倒车镜踢掉 一泡尿尿了8000块钱出去，一个倒车镜的钱比那个头破血流的脑袋还贵，事情处理完后王呈对涛子说，：“以后你他妈的尿尿要看看车标。” 所有的赔偿和医疗费，都是涛子他爸出了，王呈见到他爸的第一面，居然是在派出所。他爸就在派出所门口等着他俩，他爸个头不高，白色体恤紧紧扎在黑色的休闲裤里，肚子微微挺起，黝黑的皮肤看上去是个吃过苦的男人，精神十足。看到二人从派出所里走过来的时候，他爸给局领导打了声招呼，便问他们，想吃点什么 他们去了万豪酒店自助餐，王呈第一次吃这么高级的自助，大块新鲜的烤羊排，粉嫩的三文鱼都是管够。吃的撑不下去的时候，还有哈根达斯冰激凌解腻。涛子爸爸说，你们吃饱了吗？叔叔年轻时候也打架，不过因为个子矮都是被打，但叔叔从来都不服输。打输的架我都会赢回来。听完这话王呈忽然后背一凉，似乎明白他为什么是个成功的商人了 第一次见尹佳那晚，二人在“八点半”烧烤店吃了烤羊肉和大腰子，他是南方人，一开始吃不惯，王呈说完这个东西神奇功效后，他就着大蒜吃了10串。 那晚上拉着王呈非要去追着尹佳往大鹿巷跑，要不是王呈拉着，估计能冲进单元门一个一个砸门。 王呈走到门口，听见尹佳房间内有手机铃声，顿时一惊，他记得尹佳的手机铃声，刚刚还在大鹿巷见到她上了一栋老楼房，难道比他还快？不太可能，从大鹿巷回公寓只有一条近路，就是他回去的这条路，他并没有见到尹佳。 这让他头皮发麻后背冰凉，难不成有特异功能？自从尹佳搬到他的隔壁，接连发生了几个怪异的事情，疲惫的一天实在没有心思想这些了，一头栽进浴室冲澡 洗完澡出来，王呈吹干了头发，准备睡觉，忽然又听见了隔壁尹佳的手机在响，苹果的专属铃声穿透力极强，隔五分钟就要响一回，这种状态，几乎持续了近一个多小时 会不会出什么事了？王呈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一个多小时前，他还看到她急匆匆的跑进大鹿巷，而现在电话关机。于是她给尹佳拨了电话，可电话关机，但隔壁的手机铃声，又再次响起。 他无法忍受这些未知事情带给他的不确定的感觉，掀开新买的被子，打开房门，直接敲了尹佳的门 已经是快凌晨1点了，大晚上的去敲隔壁家的门，而且是个女孩，王呈显得有些慌乱，但是他也顾不了那么多，敲了半天没有动静，但手机又在响，打电话又是关机 正准备回去时，电梯门忽然缓缓打开，感应灯悄然亮起，那一刻的安静中带着一丝恐怖，王呈完全僵在那里，随着脚步的临近，空气似乎都要窒息，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大脑一片空白，黑色的影子在昏暗的灯光中若隐若现，当这个人走过来时，王呈惊呆了，居然是她。 第七章尹佳在王呈家过夜 “请问”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王呈背后传来，王呈几乎不敢转头去看，他心想，真不该出来敲门，这下说不清了，但已经于事无补，脚步声越来越近 当她整个人出现在王呈面前时，他一眼就认出了她，正是那天在屋顶见到的那个女人 “请问，是你刚刚在敲这个门吗？”她用手指着尹佳的门，语气中带着严厉。她的发型，衣服，裙子，都是那天在屋顶见得一模一样，唯独鞋不一样。 “哦，是，是的，尹佳，是我朋友，我...我今晚看见她一个人出去，打她电话，关机，就过来看看她在不在家。”王呈本来就被吓了一跳，这女人这么严肃的问话，更是让他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尹佳的大门刚好对着电梯厅，她肯定是看到刚才他敲门了，实话实说吧。 “她朋友？我怎么没见过你？” “是她朋友啊，那我也没见过你啊。”王呈被她的盛气凌人惹得有点生气，便这么突兀的回了一句 “我是她母亲，她的朋友我都见过，你又是谁？” 王呈心想，他的猜测果然没错，这个偷了自己被子的女人，行为不检点，还这么高傲，这个面子今晚丢不得，于是他说：“你女儿是我邻居，作为邻居关心一下，有什么错吗？” 她冷笑一声，说道：“关心？大半夜来敲她的门，你想干什么？” 王呈突然间觉得秀才遇到兵了，气的他只想跺脚，但一想也不值得生气，为一个陌生女孩，何必惹得一身骚气，于是忍住怒气，说道：“谁愿意管你们这些事。”说完这话，王呈进屋后将门嘭的一声关上。 王呈其实并没有因为女人的态度生气，让他感觉不爽的，是她偷被子的那个人设始终在他脑子的徘徊。他从猫眼望去，看到她拿出钥匙，打开了尹佳的大门。 王呈默默回到家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窗外，他无法解释这一切，就在此时，又像那天一样，听到了隔壁激烈的争吵。 什么？尹佳居然在家？ 为什么王呈敲门不开呢？本来他就一肚子气，又被隔壁这两个女人折磨的灵魂如同行尸走肉，他气愤地用拳头朝墙上狠狠的砸去，大吼道：“大晚上，还让不让人睡觉？” 王呈的咆哮让他自己的恐惧和压力得以释放，片刻间隔壁安静了下来，但这种安静并没有持续多久，他的手机响起，是尹佳发来的微信：“5分钟后给我开门，我妈要杀我。” “杀我”两个字，让王呈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开着 这是闹得挺厉害啊，这门，是开还是不开？他看了看石英钟，已经凌晨1点25分 也许这是一条玩笑信息，也许尹佳被杀，也许5分钟后尹佳会来砸他的门求救，也许，还会有其他事情发生......他脑子在那一瞬间，勾勒出了无数场景 夜晚的天空，如同喷了黑色乳胶漆的穹顶，几辆汽车像幽灵一般穿梭在这个沉睡的城市，他看着墙上那晚的画作，摸了摸自己手臂的伤，还有床上淡蓝色的蚕丝被，疲惫的眼神中透露着不解。漫长的5分钟即将消逝，1点29分，他毅然回了一条信息，：“好” 他打开门，留了一道缝，便独自坐在电脑前，关掉屋里所有的灯。他坐在黑暗中等待着门被推开，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样做 1点45分，都快睡着的王呈，依然没有看到那扇门被推开，隔壁也没有动静，他轻声走到门口，门外只能听见电梯运行的声音，其他什么声音都没有 王呈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又被耍了，正当他准备关门时，尹佳的门打开了 “等一下，别关门。”尹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王呈又迅速打开门。尹佳走了出来，穿着睡裙、头发乱的简直像个女鬼 王呈像一个服从命令的士兵一般听着她的话，僵在那里。尹佳把自己的门锁上，走进了王呈的房间。 “到底发生什么了？”王呈的语气带有明显的质问，毕竟，进屋的这个女人，和她没有半点关系，他想迅速搞清楚这一切，他不想参与到这样的家庭纷争，但是看到她苍白的脸上写满失落，王呈心里又可怜起她来 “谢谢你让我进来。”尹佳平静地说 “你刚刚微信说什么，你妈要杀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呈质问的语气丝毫未减 “你也听到了吧，我和妈妈吵架，没事，都是些小矛盾，实在不想和她吵了，想自己安静一会，那会也挺生气的，就给你发了微信，没有打扰到你吧？” 王呈长出一口气，说：“没事就好。那你今晚还回去吗？和阿姨好好说说吧，再大的矛盾，也要解决，逃避，不能解决问题。”王呈照例倒了一杯热水给她，她喝了一口，坐在沙发上。 “我今晚不想回去，在你这待一晚上，可以吗？” 尹佳的这句话，让王呈吃了一惊，顿时心跳不已。一个穿着睡裙的女人，带着性感的气息坐在一个宅男的房间里，无法阻挡的欲望想喷泉一样涌出，但王呈所有的谜题没有解开，在欲望与谜题之间，有一道黑暗中的鸿沟，无法跨越。 “可是，那阿姨不会找你吗？在这里，你男朋友不会....？” 尹佳打断了他的话，“都不会的，我现在没办法回去，如果...。如果不方便，我就去外面住吧。” 王呈皱着眉头看着她，心里纠结，让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孩大晚上独自外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也脱不了干系。于是答应了尹佳的请求。但他没有想到，这个答应，让他进入了一个无法脱身的干系。 “好吧，那你睡卧室，我睡沙发。” 尹佳终于露出了她的酒窝，起身说了声谢谢，王呈带她走进卧室，尹佳跟在后面 “凑合一晚上吧。”王呈看着她说 王呈的卧室整理的非常干净，这和他处女座的性格吻合。 “这个，你的被子，和我的一模一样啊。”尹佳露出吃惊的表情 “呵呵，是的。你就盖这个吧，家里只有一床被子。”王呈一边打开衣柜拿出羽绒服，一边说着 “我在外面，你可以把门从里面反锁，钥匙给你。” “谢谢。”尹佳笑起来，真的很像Angelababy 王呈关上卧室门，尹佳并没有反锁。他坐在自己的电脑前，无法入睡，至少，这个夜晚，可以安静一下了。他披着羽绒服，喝了一口水，拿起感应笔，开始画画。 他知道，那一次盖羽绒服睡觉的夜晚，就没有睡着，所以，他今晚也没打算睡觉，开始画着尹佳美丽的脸庞...... 第八章苗苗给王呈送了生日礼物 画完这幅素描，时间已经到了凌晨5点 “这是我吗？” 王呈啊的一声大喊，手中的触控笔扔了出去，表情狰狞地说：“你吓死我了，什么时候站在我后面的？” “站了一会了，看你画的很投入，不想打扰你。” “你快把我的魂吓出来了。”王呈捂着心脏的位置，大口喘气的说着。 尹佳的脸在电脑背光的反射下轮廓分明，酒窝明显，虽然没有化妆，但是依然美丽动人，而且头发比刚才顺畅了许多，看起来格外清爽。 被吓了一跳的王呈趴在桌子下面找他的笔，就在他起身时，看到尹佳的脚上，穿的是她妈妈的那双咖啡色拖鞋。他回想起那天去她家修水管时，坐在沙发上休息的时候，尹佳并没有穿这双拖鞋，这双拖鞋当时是放在她的门口鞋架上的。 王呈拿到笔后，笑着对她说：“画的就是你，怎么样？” “很好看，比真人好看。” “呵呵，还要渲染上色呢。” “我来吧。你去睡会。我睡醒了，你画画的真好，这些画，全部都是用这个写不出水的笔在画出来的吗？”尹佳一边问，一边伸手去拿王呈手里的数控笔。 “是，这叫数码触控笔，我们做游戏的都是用这个设计游戏人物。” “好神奇，你去睡吧，我玩一会这个。”尹佳催促他去赶紧睡觉，自己很感兴趣很着急的想要坐在电脑椅上玩画画。王呈这个时候也困的不行，教了她基本操作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倒头睡去，刚刚尹佳睡过的床，还有余温，甚至还有她身体的味道。 不知不觉王呈睡去，他早上7点半还要起床去上班，能睡一会是一会。尹佳在王呈的电脑上随便画着画，当她打开桌面一个新建文件夹时，里面的画顿时引起了她的注意。那副画，正是她的母亲在屋顶上被王呈画下来的那副画。 尹佳很好奇地查询了文件的创建日期，正是前一天，她记得很清楚，那一天阳光明媚，她母亲给她买了一床被子，而且用了一个很随意的袋子，难道，那个被子是妈妈偷来的。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测，然而越想越不对。王呈那天去她家修水管，还专门问了被子的事，她记得他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但当时自己并未注意 尹佳在想，妈妈为什么要这样？ 尹佳的妈妈名字叫陈静，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财务管理人员，典型的女强人，性格泼辣，相貌美丽，身材丰满，他的丈夫生病后，就一直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撑起这个家的所有开支都是由陈静负责，平时接触的人比较多，所以应酬较多，加之在公司是一个中层管理人员，更是没有多余的时间照顾家人。 陈静的强势和他几近瘫痪的老公形成了鲜明的反差，有很多传言说她老公已经死了，虽然她早已过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但保养的好，根本看不出来是个四十几岁的女人，很多人都在打她的主意，但传言终归是传言，谁都没有见过她的老公，是都离婚甚至都是个迷。 她的工资，不至于买不起这样的被子，尹佳觉得妈妈应该不会这样。可一夜未归的尹佳，让本就冰冷的母女关系更加冰冷。 她看着眼前这幅画，画的真的不错，至少在她眼里，能够一眼认出是自己的母亲，说明很像，加上色彩背景控制的很好，整副画看起来惟妙惟肖。 王呈和妈妈，究竟是什么关系？难道？？？ 早晨7点，王呈的闹钟响起，朦胧中压掉闹钟后，他起身打开卧室门，看见客厅空无一人，电脑还开着，尹佳已经离去。但是墙上那副打印出来的背影，却不见了踪影。 王呈的早晨比较忙，顾不了这些事，带着疲惫的身心，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今天晚上还要去唐老板那里给他女儿上美术课，他感觉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加班到晚上八点，眼看还要继续加班下去，他给领导请了个假，就快速离开，来到了唐老板的店铺。他的女儿正在写作业，见到王呈，笑了一下。 “不好意思，今天来晚了。”王呈一边放书包，一边道歉。老唐从里屋点了一杯茶水出来，天气渐凉，他穿了一件针织马甲，差点没认出来。 “没事，他今晚作业有点多，还在写”话音刚落，唐苗苗就双手举起来说：“写完咯，王老师，我们开始画画吧。” 王呈已经很累，昨晚只睡了两个小时，此时的脑子完全是懵的，该如何教今天这堂课，都还没完全搞清楚，但唐苗苗很期待，准备好纸张，削好铅笔，快乐的等待着，这远比她枯燥的作业有兴趣多。 “我怎么没见过你妈妈？”王呈不想上课，为了凑满时间，他和苗苗聊起了天 “我爸和我妈离婚了。” 王呈看着面前这个女学生，淡定的说着痛苦的往事，不免佩服，她的脸上看不到一丝忧伤，反倒是乐观开朗更多一些。他说：“哦，那你跟了爸爸？” “是呀，王老师，今天不画画吗？”她有意转移了话题 “画呀。”说出这句话，王呈就后悔了。但他还是努力把这节课上完。 走的时候，唐苗苗拿出一沓白纸，那白纸看上去很普通，略微有些泛黄，大概有十几张，她说道：“王老师，这些白纸，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王呈愣住了，他完全忘记了过几天是他的生日，这个唐苗苗真的很有心，居然记得王呈的生日，这才是他给她上的第五次课，很显然学生是很喜欢这位美术老师的。 “希望你能在和谐纸上画满你的梦想，并希望能够实现。”唐苗苗一脸懵懂的看着王呈。 “谢谢，真的非常谢谢。”王呈接过白纸，这白纸和一般的白纸没有什么区别，就是普通的素描纸，但苗苗的这句话，让王呈心里十分感动。 回到公寓后，王呈把纸丢到一边，给尹佳发了个微信：“在家吗？今天早晨是不是把我的画拿走了？” “出去喝一杯，去吗？” 王呈觉得是一个好机会弄清楚这一切，于是回了一个：“好的。” 第九章尹佳和王呈在酒吧 他们来到了距离公寓不远的一家酒吧，名字叫“彼岸花酒吧”，由于不是周末，里面的人不算多，酒吧装修比较复古，生锈处理的管道和老式的煤油灯烘托出一种失落感，每一桌都有一个昏暗发黄的煤油灯，实际上是充电的，灯光微弱，只能照亮桌子上的烟灰缸和客人凑近的脸庞。 她走在前面，王呈跟着她在一个角落里坐下，尹佳画了淡淡的妆，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非常舒服，楚楚动人。王呈看着她的脸，咽了一口口水。当她看他时，他的目光迅速转移到她背后那副动漫。 尹佳要了一打福佳白，王呈没什么意见，喝什么都可以，他的主要目的，是搞清楚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 “出来喝点酒，没有不方便吧？”尹佳点起一支烟，开口问他 王呈笑了笑，说道：“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不是有男朋友吗？” “男朋友？你怎么知道？” “那天我看到一个男人进了你家啊。”王呈半开玩笑地说着，注意观察她脸上的表情 “那是我老公，叫李灏。”尹佳右手叼着烟，烟雾缭绕中，显得异常平静 “你...你结婚了？”王呈非常惊奇，表现出不相信的样子 “嗯。” “那，我那天帮你修水管时，并没有看到你们住在一起啊。” “你还观察听仔细啊，是的，我们没住一起了。” “哦，方便说一下为什么吗？”王呈越来越迷惑，又咽了一口口水。 尹佳指了指王呈卫衣上的英文字母：I don't know everything。笑着说道：“你还真是问题多啊，你衣服上的文字和你的表情一样。” 酒吧驻唱帅哥唱起了李宗盛的“给自己的歌”，歌声中尹佳的表情忽然闪过一丝悲凉，她犹豫了片刻，拿起酒杯，说：“来，干杯。” 王呈赶忙拿起酒杯，一声脆响，完蛋，居然用力过猛，酒杯碎了。酒到了一桌子，碎片在二人的手上滑过，尹佳的手瞬间一道口，献血直流。 “啊，没事吧。”王呈赶忙从包里掏出纸巾。“这杯子质量太差了吧。” “没事，不要紧。” 王呈叫来服务员，要了创可贴和云南白药，经过简单处理后，尹佳带着伤口笑着对王呈说：“你看，这碎了的酒杯，就像我破碎的心。” 王呈苦笑一下，后悔用力过猛，一只能够画出漂亮漫画的手，怎么就掌握不好碰杯的尺度呢？ 和一个已婚美女喝酒到深夜，顿时让王呈对这场酒局失去了兴趣。正当王呈想要开口继续着他的提问，尹佳说：“能否，帮我一个忙。” 王呈点点头，说道：“可以，只要我能帮的上。” “我那天看你画人物画的很好，你能不能帮我画一幅画？” “可以啊，谁？” “我和我老公李灏。” 王呈喝进去的酒差点喷出来，原来大晚上约他喝酒就是为了这个事。这让他感觉有点生气和悲凉。他勉强装作高兴的同意，实则内心极为不情愿。 “行啊，什么时候？” “这周六有时间吗？” “周六，周六我要加班，周天可以。” “行，那就到时候再约。” 尹佳的酒窝又再次浮现，王呈的眼神里透露出些许失落。很快，一打酒就喝的差不多快喝完了。尹佳突然冲到驻唱台上对着那个帅哥说了什么，看样子他们认识，帅哥点了点头 “下面有请我们酒吧的一位美女演唱一首歌。”驻唱帅哥微笑着说着。 尹佳慢步走上舞台，给几个乐队伴奏说了几句话，就坐在高凳上，在白色射灯的投照下，像一个明星一样闪耀，王呈呆呆地看着这一切 “下面由我，给大家带来一首张惠妹的《人质》，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酒吧里想起了稀稀拉拉的口哨声，尹佳盯着黑暗中的王呈，会意的笑了一下 没有撕心裂肺，没有痛彻心扉，没有深沉呐喊，王呈听着她的声音，只是安静的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结束之后，她优雅地说了一句谢谢，就径直走向王呈这里 王呈不断的故障，说道：“你把原声关了吗？” 尹佳笑了笑，端起一杯就，说：“来，干了。” “你唱的这么好，以前经常在这里唱歌吗？” “我去年唱过一段时间，后来结婚之后，就很少来了，老板人很好，我想唱他随时可以让我上去唱。” “哦，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是一种幸福。你和你母亲，和好了吗？” “我俩不可能和好。” “为什么呢？” “她不同意我和李灏结婚，我和李灏今年年初领悄悄领了结婚证，被她发现了。她找人把李灏打了一顿，还不让我和她住一起。上次说，我要是再和李灏在一起，她就自杀。” 尹佳的眼角擎着泪水，她喝的有些多了，什么话都说了出来，继续说道：“没办法，她给我钱，还专门给我租了现在这个公寓，让我一个人住，不允许和李灏来往，还限定时间让我和他离婚。” “李灏，他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你妈妈不让你们来往？” “我问过妈妈很多次，她只是说，李灏是我们家的仇人，让我知道的越少越好。” 王呈终于明白为什么尹佳和她妈妈在家里吵架那么厉害的原因，于是问她：“那你那几次在家里吵架，都是因为这些事？” “是啊，她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说有男人来过我的房间，那天晚上非要给我房间装监控，于是我俩大吵了一架，甚至她把菜刀都举了起来。实在没办法，慌乱中我就跑你那过夜去了。” 仇人，王呈心想，什么样的仇人，连女儿的性命都不管不顾了。看到尹佳已经烂醉如泥，他说：“今晚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尹佳爬在桌子上，哭出了声音，这时候酒吧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老板走了过来问怎么回事，王呈解释了一下，老板给叫了一辆出租车，安排司机把他俩送了回去。 王呈搀扶着尹佳上了楼，拿出尹佳的钥匙，打开了门，他摸着黑打开了灯，陈静冷峻的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两个酒气熏天的年轻人...... 第十章陈静约王呈吃饭 十七年前的陈静，是G市有名的美女 大家都以为她会嫁给G市最大的房地产公司莱曼公司的董事长之子李远，不料陈静却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男人尹明辉结了婚，结婚不到一年，他们生了一个姑娘，叫尹佳 至于陈静为什么没有嫁给李远，很多人议论纷纷，各种版本的传言都有，但这始终都是一个谜。李远当时从国外修完MBA回到国内，准备操盘莱曼公司的业务，无论是相貌还是事业，对于当时的绝大多数女性，那真是梦寐以求，谁要是嫁给李公子，那真的可以衣食无忧直接进入上流社会。 在一次饭局上认识了陈静，李远对其展开追逐，大家都以为郎才女貌的一对最终会终成眷属，但谁料陈静始终没有答应。 陈静通过自己的努力，在一家餐饮业上市公司立足了脚跟，她是个美女，但很多人都知道，她的脾气有点火爆，骂下属那是经常的事，还经常顶撞上级领导，但是由于工作能力争强好胜，谁对她的能力也都服气，所以也没人说什么。 私下里，她对女儿管教很严的从来都不是学习，强势的陈静，对女儿找对象这件事，管的非常严苛，因为这些事情，母女俩的关系一直不好 李灏是李远的弟弟，是一个憨厚老实的男人，和尹佳从一个学校毕业，比尹佳大两岁，在学校里，他们就认识，但并没有恋爱，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尹佳在大学里追逐她的男生不计其数，李灏也只是默默的喜欢着她。 两人毕业以后，李灏没有去家里的莱曼公司任职，而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考取了司法考试，做了一名律师。因为一次案件的审理，尹佳和李灏再次相遇，这一次李灏有了充足的信心，对尹佳展开追逐 2010年的秋天的一个晚上，尹佳接受了李灏的求婚 但就在他们怀着满腔的甜蜜和浪漫告诉陈静时，没想到陈静却大发雷霆，完全不同意这门婚事。这让两个人感到意外，陈静也不说原因，反正就是不同意 2013年底，尹佳和李灏秘密领证，先斩后奏，他俩本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劝说陈静妥协，2014年初，知道尹佳和李灏结婚后，陈静做出了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她雇了社会人威胁李灏，并把他狠狠揍了一顿，要求和尹佳限期离婚 陈静派人殴打李灏的那天晚上,可谓惊心动魄，当时李灏正和尹佳享受鱼水之欢，陈静把钥匙交给社会人后，听着女婿在楼上被人殴打，自己在楼下抽烟等待 自那以后，尹佳和李灏分居，陈静给尹佳租了一间公寓，让她远离李灏，还经常监视着女儿的一举一动，甚至放了一部手机在尹佳的公寓当座机用，时刻监视尹佳是否在家。那晚上从尹佳房间传出诡异的电话铃声，其实就是陈静在疯狂的打着那部一直放在家里的手机 王呈和尹佳出去喝酒的那一晚，陈静同样疯狂的打着那个所谓的固定电话，但是始终没有人接，气愤的陈静以为晚归的女儿又去约会李灏，大晚上过来到家里守株待兔，可没想到，“兔子”没待着，却待到了王呈 看到女儿烂醉被一个陌生男人搀扶回来，她冷峻的表情即使一言不发，也足够让王呈紧张。王呈上次被这个女人呛过，因此这次他十分小心谨慎，只想尽快回家。 喝醉的尹佳看到妈妈在沙发上坐着，酒劲上来后说着酒话：“哎呦，这不是陈大美女吗？大晚上不睡觉追剧呢？今天咋穿这么性感，哈哈哈哈” 一阵狂笑，就被王呈扶进卧室睡去，趴在床上的尹佳，瞬间打起了呼噜 王呈见尹佳睡去，把那床被子轻轻的盖在了尹佳身上，王呈刻意看了一下那被子是不是自己的那天晒到屋顶的那个，给尹佳盖被子的时候，刻意多用手触摸了一会儿，那被子不像是新被子，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记号，所以王呈一时半会也无法分辨。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角，关掉台灯，轻轻地走了出来把门关上 看见陈静坐在沙发上，眼睛直勾勾盯着电视，电视里正在放着日本电视剧，他不知道名字。陈静穿了一件低胸的内衣，外面披了一件白色针织衫，王呈站在那看见那条深深的**，心想这女人虽然泼辣，但是真够丰满啊，这些优点都遗传给了下一代 “阿姨，今晚尹佳...”王呈准备主动解释这一切，不料被陈静打断 她把电视关了，遥控板轻轻地放在茶几上，并没有表现出第一次的那种盛气凌人，语速平静地对王呈说：“她约的你，还是你约的她？” 这个问题让王呈措手不及，他的目光始终不敢转移到陈静火辣的身材上，思考片刻后说道：“ 上次尹佳水管爆了，我帮她扫水修好，她今天感谢我，请我吃饭。” “这么说，是她约你咯？” 王呈点了点头 陈静盯着面前站着的年轻人，虽然面红脖赤，但帅气干净的样子，让陈静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善意，她转头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王呈，撇了撇嘴，似乎有难以启齿的话要说，沉寂了一会儿后，她开口说话了 “她结婚了，你知道吗？” 王呈觉得陈静是在套他的话，他想了一下说：“不知道。” 这个答案让陈静露出了诡异的一笑，她脚上穿着咖啡色拖鞋，这一笑像一个领导一样，让王呈感觉很不自在，王呈只想逃离 “阿姨，没什么事，我要回去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说完王呈准备离去 “等一下，这周末，我请你吃顿饭，有时间吗？” “周末，我一般都要加班，这样吧，要是能腾出时间，我和尹佳说。” “不用，我是单独叫你吃饭。” 说完陈静从包里拿出一张卡片递给他，说道：“周日晚上6点，在这个地方吃饭，去了报我的名字你就能找到我。” 陈静起身，去了卧室，王呈哑口无言，依然感到了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 他看了看手中的卡片，金属质地的卡片有点分量，卡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图案，只有四个字：亦品小舍，然后就是一串电话号码，其他什么都没有 第十一章王呈和李远拼酒 离这周星期日，还有三天 已经快到圣诞节，G市的天气逐渐变凉，虽不如北方的空气那么寒冷，但街上的人们都纷纷穿上了厚厚的风衣，有的还裹上了围巾。路边包子铺冒着白白的蒸汽，卖酱饼的案板上刚出炉的酱饼冒着热气，小孩子戴上了手套，等待着切酱饼的阿姨切好包装，还有的孩子捧着地上的落叶，疯狂的玩耍着 王呈舍不得换他新买的被子，屋里开启空调，暖暖的风吹的屋里热烘烘的。刚刚下班回来的他，换去呢子大衣，脱掉毛衣，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上的日历，忽然意识到，这周日有三件事情打架了，和尹佳约好给她和李灏画画，晚上给唐苗苗上美术课，去赴陈静的吃饭邀约 他立刻从沙发上坐起来，左思右想该如何安排能够妥当，要想在周日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做完，就得把唐苗苗的课改期，然后把给尹佳画画时间安排到周日下午，画完画，才能够刚好赶去和陈静吃饭。其实他心里，还是非常渴望和陈静的那顿饭。 外面天冷，他懒得出去吃饭，坐在温暖的房间里来回渡步，他始终琢磨不透陈静为什么要请他吃饭，这里面又会有什么瓜葛？可如若不去，那女的脾气他可是知晓的，另外，想起那天她的态度有所缓和的漂亮脸蛋，王呈心里纠结的心逐渐激动，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闲来无事，忽然看到新买的被子一角有点血迹 一定是晚上流鼻血弄的，王呈从小就爱流鼻血，长大后虽然好了一些，但仍然时不时会在半夜睡觉时流一点鼻血。因此王呈的床头肯定会有卫生纸，除了解决个人问题用，就是半夜擦鼻血 “对了”王呈喊了出来，他心想：如果尹佳那床被子上有血迹，那一定就是我的那床，那就可以说明，被子是陈静偷来的 他清楚的记得，之前那床被子上，有一次他流了一摊的鼻血，随后他用干洗液随便擦了擦，他也清楚的记得没有擦干净，还是有点印记的 他后悔昨晚扶尹佳回去睡觉时，没有想到这些 正在他沉浸在自己的推测时，涛子来了电话 “干嘛呢？我在你楼下，晚上和我去参加一个饭局。” “什么饭局？都有谁？”王呈有点社交恐惧症，每次涛子叫他吃饭，他都要问清楚有哪些人 “有美女有帅哥，快下来，你家这下面停车太麻烦。” 说完涛子就把电话挂了，王呈心里对这种未知的饭局十分排斥，但他也没有来得及给涛子一个拒绝的理由，于是就穿上毛衣和呢子大衣，随便收拾了一下头发，下了楼 涛子的雷克萨斯没有熄火，车里的暖气开着，一进车里王呈暖烘烘的，涛子笑着看着王呈说：“要不要把尹佳叫上？” “算了，这么晚了，在一个，人家已经结婚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别逗了，我也没动过这条心啊，结婚了？没听你说过呀。” “你也没问过我啊。” 涛子一脚油门窜出，车里异常安静，油电混动的车果然舒服 “晚上去哪？”王呈不解的问 “有一次和我爸吃饭，认识了莱曼公司的几个公子哥，莱曼公司你知道吧？咱们市最大最牛的房地产公司，后来我就和他们几个联系上了，今天晚上就是他们叫我去玩，我想怎么也得叫上兄弟们一起玩玩啊。” “夜场啊，KTV还是酒吧？” “不知道啊，我也没去过，去了就知道了。” 车子开到了G市南边的一处高楼林立的地方，不同写字楼上都是世界五百强公司的LOGO，其中莱曼公司的发光LOGO也在不远处醒目的亮着。涛子的雷克萨斯这里算是普通的车，奔驰、宝马已经不再稀奇，各种跑车的咆哮声也是震耳欲聋。 涛子停好车，一个戴白手套的男人拉开车门，说道：“欢迎光临，请问去哪里？” “北极星。”涛子一边起身一边说着，他装的像个常客，不想被认出是个初来乍到的小生 “好的先生，请乘这边的观光电梯上39楼。” 王呈看着着装正式相貌英俊的男服务员，心里又产生了逃避感，好在他出门前还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但对着电梯门的不锈钢，他还是看见了一个与这里格格不入的男人穿着与这里的环境不相称的着装，到了39楼，一位漂亮的美女上前迎接他俩 “请问是李总的朋友吗？”她标准的微笑看着有些僵硬，但是举止得体，感觉很舒服，39楼的前厅装修是中式复古，各种中式家具，瓷器摆件应接不暇，王呈对中式的装修风格一窍不通，只知道那边摆着的是红木家具 “对”，涛子对美女露出了发黄牙齿式的微笑，跟在她后面的腰子，脚步很快，王呈也加快了步伐，昏暗的灯光有点阴森恐怖。 美女接待员走到其中一扇双开门前，轻轻敲了一下门，然后推门而入，音乐声瞬间穿了出来，这门的隔音效果真的太好了。 “先生请进。”美女服务员笑着说完，随手关上了门 王呈说完谢谢，涛子已经进去和里面的人打招呼了 王呈走进这个房间，直接被惊呆了，这个包厢大约有300平米，同样是中式风格的装修，但不像刚才那个前厅那么低调，这里面是能够看得出来的豪华，分为不同的区域，有接待区，有棋牌室，有KTV，有饭厅，还要一块可以总览G市夜景的超大落地阳台，各种现代化电子设备与中式风格的装修结合的相得益彰，一块100寸的巨屏在放着张学友的歌曲，房间内还有一条缓缓流动的人工小河，小桥过去是一个私密性极好的房间。酒柜里各种看不懂名字的酒瓶摆满了一面墙。 坐在沙发上和涛子打招呼的，是一个叫李远的人，对，就是莱曼集团董事长的儿子。其他几个人，也都是李远生意上的朋友。几个穿着暴露性感，浓妆艳抹的女人依偎在旁边。 李远个子很高，足足有一米九的样子，从头到脚一身名牌衣服，手表也是劳力士绿水鬼，和他这个年龄不太相符，一双大长腿占据了整个身材比例的一多半。他左手拿着酒杯，右手搂着美女，随着歌声胡乱摇摆着 多年宅在公司画画设计的王呈，内心早已是个老古董，这次见到这个新鲜场面，顿时紧张的不知所措。涛子和李远握了握手，向李远介绍王呈，王呈紧张的伸出手，看着面前这个大高个有点压抑，李远的手掌比他大的多，王呈感觉自己就像个小学生一样 “你是做什么呢？”李远的头发梳的油亮，典型的南方口音普通话 “我是游戏原画师。” “原画师是干嘛的，给猿人画画的师傅吗？哈哈哈，来来来给这个兄弟画个画像。”说完李远把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兄弟拉过来搂着，喝了一口酒，继续说：“给你开个玩笑。”说完就坐回了沙发 王呈有点不爽，但是并没有表现在脸上，涛子和他们已经在觥筹交错的喝着不知道什么名字的洋酒，而王呈目光呆滞的看着这一切，吵闹的音乐，昏暗的灯光，以及一群寻找**的男女，在这个房间内散发出一股让王呈觉得恶臭的东西 就在王呈发呆时，李远走了过来，对他说：“兄弟，到这来就要放开，像你这样这么拘束，有什么意思呢？” 李远那种玩世不恭的模样和语气惹恼了王呈，他起身要走，被涛子叫住，两个人你拉我扯的争论着什么，李远看见这两个人在这推推拉拉，顿时也冒了火，对着涛子说：“以后这种朋友别带来。” 王呈一听这话，觉得这面子今晚还真不能这样丢了，他走过去，站在比他高一个头的嚣张跋扈的李远面前，说：“让你看看我们原画师是不是只会发呆。” 说完王呈拿起一瓶洋酒，倒满两个酒杯，一杯递给李远，说：“李总，见笑了。”说完一饮而尽，李远嗤笑了一下，也喝完了手中的杯子 几轮过后，王呈越喝越兴奋，他之前没喝过这种酒，对这种酒的习性也不得而知，只觉好喝，他的这种喝法让李远有点害怕，但在这么多兄弟和美女面前，也不能没了面子，就这么和王呈一杯接着一杯喝 但洋酒的后劲是王呈难以想象的，两个人喝光了四瓶之后，王呈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涛子抱起他，只见王呈脸色惨白，身体瘫软，鼻孔流血，几乎没了心跳 第十二章抢救王呈 扑通一声倒地的王呈，楼板都微微震颤了一下，其中一个男人赶快关掉了音乐，打开了所有的灯，王呈的脸色惨白，满脸通红，眼睛肿胀，吓傻了在场的所有人 涛子立刻抱起他，把手放在他的鼻子上，微弱的气息和脉搏让涛子面如铁色，他大喊到：“赶紧打120。” 李远此时也从酩酊大醉中被涛子撕心裂肺的喊声惊醒，他看着躺在地上的王呈，手足无措，头上的汗珠一颗颗滚落在地毯上，刚才领王呈和涛子进来那个美女服务员也冲进来，对着李远说：“李总，120马上到。” 李远似乎并没有听见她的声音，像个木头一样坐在沙发上，直到美女对他说了第二遍，他才反应过来，嗯了一声 120救护车随后赶到，涛子护送王呈一起去了市第一人民医院 医生初步诊断是急性酒精中毒，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急救室的门被三五个医生护士推开了，一个护士上前将王呈的身体调整成侧卧位以防他被自己的呕吐物卡死，另一个护士则在他胳膊上绑上了血压仪。 护士瞅着仪器上显示的各项数据，对着医生说“血压下降，心率加快” 医生嘴里吐了一长串英文药名，涛子一个字也没听懂。 然后医生又问涛子“病人喝酒前服用什么药了？有没有长期服用的药物？” 涛子摇摇头。 滴滴滴…… 放在床边的仪器突然响起来，发出令人紧张的声音，医生把听诊器挂到脖子上，一个箭步冲到床边。 护士推开涛子，将床边的帘子拉起来，涛子傻傻的站在帘子外，看着帘子里模糊的人影，一会上一会下，耳边充斥着仪器尖锐的叫声，还有医生护士咿咿呀呀的喊声，涛子的大脑尤如喝断片了似的，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帘子被拉开了，病床上的王呈胸前铺满了各种颜色的线，他脸色 惨白，连嘴唇都泛着白。 医生气喘吁吁的交待涛子：“去办手续，要转到重症监护室观察” 亲眼目睹了刚刚的一番抢救，涛子还没回过神，又听到重症监护室几个字，越发的傻了！ 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了5个小时，王呈终于醒了过来，涛子和医生沟通后舒了一口气，医生说抢救及时并没有伤到内脏器官。 在进行一些催吐、催醒、补液的治疗后，就可以出院了。 几个小时后...... 王呈睁开眼，和涛子说的第一句话是：“我这是在哪？” 涛子给他说了事情经过，王呈听完后，感觉头沉沉的，就像灌了铅一样。“那酒劲太猛了。”王呈吃力的说道 “你傻啊，和他拼酒，图了个啥？” 王呈笑了笑，说：“扶我起来上厕所。” 涛子扶起王呈，他自己下了床，感觉轻松了许多，年轻还是好，身体很快就能恢复，涛子还是扶着王呈，往病房外的厕所走去，不料在路上，碰到了唐苗苗 “咦，唐苗苗，你怎么在这？”王呈不解的问 “啊，呈哥，你这是怎么了？”唐苗苗手里拿着单子，右手提了一袋子盒饭，背了一个双肩包，吃惊地看着王呈 “没事，我身体不舒服，过来看医生，你到这干嘛来了？” “我爸**病又犯了，刚住院。” “哦，老唐啊，在哪个病房？我一会过去看看他。” “呈哥你就别过来了，我一会过来看你，你在哪个病房？” 王呈告诉了唐苗苗病房号后，暂时分别，他去了厕所，感叹世界真的很小。 回到病房后，涛子去给王呈买饭，唐苗苗走了进来 “呈哥，看你好憔悴啊，你哪里不舒服啊？”唐苗苗一双无知加天真的眼神看着王呈，这让王呈心里酥酥的 王呈笑着说：“实话说吧，昨晚喝多了，直接昏迷过去了，被送到这抢救，这会好多了。” “天哪，和谁喝酒还喝成这样了？”唐苗苗对于喝酒还能喝住院这件事情感到不解，可能在她眼里，哪怕是喝的再多酒，顶多也就是睡一觉就好的事吧 “和几个同事，没事的。”王呈又感到脑袋一阵发麻，他哎哟了一声，不想让苗苗看见自己吃力的模样，强忍着这种带点麻的疼痛，对唐苗苗说：“老唐怎么了？” “他啊，还是胃的问题，**病了，这次胃疼的不行，医生让住院治疗，做了一系列检查，结果还没出来呢，估计还是胃溃疡。”唐苗苗一边给王呈削着苹果，一边说着，体贴的模样真叫人心疼 “哦，那我这会过去看看。” “太晚了，他已经睡了，明天吧，给，吃个苹果。”唐苗苗手里的苹果就像一颗温暖的火炉，王呈接过苹果就像触了电一样，脸一下子红了，苗苗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说道：“那我走了呈哥，好好休息，早日康复。” 王呈吃着苹果，享受着他唯一的一个学生给他削的苹果，嘴角露出满意的笑，想着明天给尹佳画画和陈静吃饭的事 出院回到家后，王呈的头一直像炸裂一般疼痛，吃了医生开出的药方稍许缓和。他觉得应该是酒精的作用还未消退，医生让他注意休息，可他哪里休息的了，他还要为明天的约会做着准备。 给尹佳和李灏画画，属于真人写真，不能用电子设备，还是得用传统的画法，可是，王呈有多少年都没有用真正的铅笔画过素描了，上一次画真人素描，都可以追溯到大学时期。，现在的电子设备效率远超传统的铅笔。 但王呈还是很有信心，毕竟，他的绘画功底，在大学时期练就的还是相当扎实的。 他从箱底拿出在大学时用过的一套绘画铅笔，轻轻吹了吹灰尘，用手抚摸着笔套，皮质的笔套虽然已经破旧，但也还能装的套靠，磨旧的牛皮是功力的痕迹，看到这套笔，那些美好的学生时代一幕一幕浮现在眼前。 可素描纸，找了半天，一张干净整洁的都没有，他正准备出去买纸，忽然想起唐苗苗给他送的生日礼物，就是一沓白纸，他小心翼翼地从一摞书的最底下翻出来，纸张不错，适合素描，看得出来，唐苗苗很用心。 王呈装了两张放进画板，然后削好铅笔，放进书包。一切物件准备就绪。他给尹佳打了个电话：“美女，明天下午几点，在那里见面画画？” “两点吧，大画家，就在我家吧，安静些。” “OK，不见不散。” 打完电话，王呈感觉头一阵剧烈的炸痛，他草草洗漱了一下，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去 不知睡到晕天转地的什么时候，唐苗苗发了一条微信给他：“我爸爸得了胃癌。” 第十三章王呈画画遇意外 看到这条信息，王呈立刻回到医院，唐苗苗正拿着开水壶往病房走，脸色惨白，无精打采，王呈没有叫她，而是跟着苗苗进了病房 唐波看见王呈来了，脸上露出费力的笑容，想要起身，却被王呈和苗苗一起拦下。王呈提了果篮和鲜花放好，对唐波说：“老唐，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一定要坚强啊。” 唐波微笑着说：“运气不好，不过我不会放弃。” 唐苗苗在一旁默不作声，唐波看着女儿，说：“和你呈哥好好学画画，好好学习。” 王呈觉得这话搞得和临终告别似的，就半开玩笑说：“老唐，这话留着二十年之后再说。现在还没下定论呢，你这叫不放弃吗？” 王呈坐了一会，第一次和癌症患者接触，竟不知道如何说话了，实数尴尬。他走出来时，唐苗苗跟在后面，貌似有话要讲 “呈哥，我想求你一件事。”唐苗苗耷拉着眼睛，慢吞吞的说 “你说，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尽量办。” “我爸时日不长了，能不能在他走之前，给他画一幅像？” 王呈看着这个女孩，心里涌上一股酸楚，他摸着苗苗的头，温暖地说了句：“我教你画，你来给爸爸画，这样才有意义，所以，认真学哦。” 苗苗点点头，就走回了病房 王呈走出医院，心里还没难受完，头头一阵剧痛，赶紧拿出医生开的药吃了下去，下午两点还要画画，他得尽快赶回去 到家，已经是下午两点一刻，尹佳公寓的门开着，王呈敲门推开，见到尹佳和李灏坐在沙发上说笑，尹佳看到王呈后激动地说：“王呈，这是我老公李灏。”王呈见到这个男人，第一印象就是，和李远长得很像。 二人寒暄了几句后，王呈回屋准备自己的画笔。他心想，这个人长的还真有点像李远，但又和李远的第一印象有点不同，他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哪里不同，他拿着画笔包和画板，走到尹佳的公寓 这天的天气很好，窗外阳光和煦，王呈建议夫妻二人坐在窗户的侧面，这样人物的轮廓更有立体感，在画之前，王呈提了几个要求，什么不能动，不能说话，说了一大堆，尹佳见王呈喋喋不休，就笑着说：“好了好了大画家，别卖关子了，你就说这幅画要多少钱吧。” 王呈一边摆好画架，一边调整角度，一边笑着说：“要是画结婚照，就免费。” 二人听到这话都笑出了花，尹佳的脸上忽然晕出红来，腼腆的迷人。李灏也露出憨憨的傻笑，于是很配合的摆好姿势，静待画家的神来之笔 多年不用铅笔了，王呈还些许有些不适应，看着阳光下的一对俊男靓女，让王呈想起了大四的那个夏天...... “王呈，好了吗？”站在教学楼屋顶的许丽，迎着夏日的阳光，微微闭着眼睛，“我就要你给我画我的侧面，我这样闭着眼的侧面。” “好，那你不能动哦。”王呈拿起画板，右手时而快时而慢，眼睛在许丽和画板之间来回移动，刚画完，就听许丽说：“人生真的没有什么意义。”就起身站在女儿墙上，一跃而下... “王呈，想什么呢？王呈”尹佳声音越来越大，发愣的他忽然啊了一声，连忙道歉，说道：”不好意思，我们开始吧。” 王呈拿起柳木炭条，吹了一下，开始了他久违的素描真人写真，刚要起画，忽然头又一阵疼痛，他刚刚吃过药，下一顿药的时间还未到，他强忍住疼痛，可拿着炭条的手却在微微颤抖，他喝了口水，又看了一眼他们，不知过了多久，才发出炭条和纸摩擦的声音 他开始勾勒轮廓，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无论他怎么努力，如何思考，他手上的动作完全是变形的，就如同一个刚刚学画画的孩子一样，明明大脑想要绘制的线条，可是却无法真正的传递到笔和纸上，更要命的是，几分钟时间画出来的东西，完全就是一个幼儿园小孩的涂鸦。 这是怎么回事，王呈深吸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扭了扭脖子，然后继续，可还是一样，完全没办法正常画画了 尹佳看出坐在画板前的王呈面红脖赤，就问他没事吧，王呈摇了摇头说没事。 话音刚落，王呈有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疼，他放下炭条，手捂着头说：“没事，头头开始疼，我吃个药。”他从口袋拿出药片吞下后，李灏对他说：“看你脸色不对呀，要不改天吧。” “没事，我吃了药就好了。” “你生病了吗？”尹佳不解的问 “没，没生病，前天喝酒喝的有点多。没事，好了，我们继续吧。”王呈又重新拿起炭条，又换了一张白纸，开始画画，可还是一样，无论王呈如何构思，所呈现出来的东西，都不是他想的那样，忽然，王呈大哭了出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一声咆哮，王呈面目狰狞，眼珠爆红，撕心裂肺，随后便突然晕厥过去，吓坏了尹佳和李灏，李灏是个老实人，赶紧把王呈扶上自己的车，赶往医院。 路上，王呈苏醒，尹佳问王呈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呈始终没有回答，到了医院，医生安排做核磁共振检查大脑，检查结果出来了，王呈大脑神经细胞损伤，完全失去了绘画能力 李灏看着尹佳，不知道该如何给王呈说这个结果 第十四章王呈患上失语症 尹佳着急的跺起了脚，拽着李灏的衣角说：“一会儿怎么给王呈说呢？” 李灏也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对大脑经历了怎样的伤害，才会出现这种状况，他是一点都没概念。 他走进病房，看着躺在床上的王呈，想和他说话，王呈在熟睡中。突然，王呈的手机吱吱作响，李灏看见“陈静”二字 李灏愣了半天，陈静怎么会认识他？ 此时尹佳正在和医生在外面了解王呈的病情，李灏的心却乱做一团麻，他心想： 从来不会主动给李灏打电话的陈静，怎么会给王呈打电话。 电话铃声不响了，却来了一条微信，李灏蹑手蹑拿起王呈的手机想看个究竟，但手机加密无法打开，只好作罢。 李灏带着疑惑的心情走了出去找尹佳，尹佳刚好和医生谈完，李灏拉着尹佳的手坐在病房门口的凳子上，对她说：“刚刚你妈给王呈打电话了。” 尹佳听见这话，脸一下子红了，但她并不清楚妈妈是怎么知道王呈的电话，也更不知道这个时候，妈妈打电话找王呈是有什么事，她看着面色难堪的李灏，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问他说：“他接了吗？” “没有，他还在睡觉，手机放床头柜上的，我就看见陈静二字，他也没醒。你妈认识他吗？” “我妈经常去我那，应该见过。”尹佳说完这话，觉得自己都没办法相信，她也不敢看着李灏 他俩坐了一会，谁也没说话，尹佳让李灏进去看看，他俩一起走进了病房 这时候王呈醒了，看见尹佳和李灏走了进来，他坐起身，说道：“我可以出院了吗？” “暂时还不行，医生说还得住几天。” “我不能画画这事，医生怎么说。” 尹佳看了看李灏，李灏抿了抿嘴，眼睛看了看窗外，说道：“医生说你的大脑前段时间受过重创，脑补神经受损，所以，所以失去了绘画能力。” 尹佳看着李灏淡定的说出这些话，她不敢看王呈的脸，低着头。王呈听到这话后，瞪大了眼睛，有点不解的问：“以后能恢复吗？” “这个要问医生了。”李灏说 尹佳一下子忍不住哭了出来，对王呈说：“王呈，你到底怎么搞的？” 王呈摸了摸脑袋，说：“我太傻，和一个疯子拼酒喝，结果喝太多摔地上了。” 尹佳哭着继续问：“和那个傻子？把你喝成这样？” “一个朋友，哎，不提了，我能见一下医生吗？” “呈哥，刚刚你睡觉的时候，手机有电话。”李灏站在旁边，故意说了这句话，尹佳转头看了一眼他 “哦好。”王呈看了一下眼手机，并没有要回电话的意思，只是草草打了几个字，李灏在床边注视着他的表情，王呈头发凌乱，眼袋就像两个毛毛虫一样挂在眼睛下面，苍白的嘴唇突然抽动，王呈突然说：“怎么打出来的字，也看着不对啊。” 这时候，主治医师走了进来，他听见了王呈的喊声，后面跟着几个小护士，对王呈说：“醒了吗，感觉怎么样？” 王呈着急的说：“感觉十分不好，我字也不会打了，你看看这都是打的什么句子？” 大夫表情凝重，对他说：“你的大脑神经损伤，我们初步诊断是失语症。”医生磁性的嗓音说出最后几个字后，在场所有人都没了声音 “失语症？什么是失语症？”王呈用惊恐的表情看着大夫 “我看了你的脑部CT结果，你的大脑皮质中的语言中枢受损，语言或表达会有障碍，你的说话没有问题，理解没有问题，是不幸中的万幸，但是你现在的打字，基本上连小学一年级的水平都不如。” “我画画也不会了。” “是的，也会受到影响。” “损伤的厉害吗？有办法治好吗？”王呈着急的问，他只关心这个 医生告诉他，需要做进一步的观察，现在没必要住院了，也可以出院回家休息，进行服药观察治疗。 王呈陷入了绝望...... 因为自己的鲁莽，把自己赖以生存的饭碗丢了，他不能正常打字，正常画画，这和一个残疾人有什么区别，而且能不能治好还是一个问号，这样下去，工作肯定没了，未来的日子该怎么进行，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流了下来 “尹佳李灏，你们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窗外下起了雪，圣诞节的气息越来越浓，街道两旁的商铺摆了各式各样的圣诞树和圣诞老人。王呈穿好衣服，准备独自回公寓 他坐在电脑前，想起自己无法画画无法打字，心里就像刀割一般，他拿起触控笔，明显绘画的右手不受控制，他再也忍不住了，拿起旁边的茶杯，往地上狠狠地摔了出去。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憔悴、暗淡，完全不像一个三十岁男人应该有的样子 他回想着和涛子喝酒那晚上所有的细节，和李远喝酒的细节，上网搜了失语症的所有可能的恢复办法，然后决定，报复李远。 反正已经身无分文，临死也要喷口血 突然，他的手机想起，是陈静 陈静打来了电话，让他到上次卡片那个地方去 王呈答应了。他现在做什么都没有了心思，于是打了个车，去了那个叫“亦品小舍”的地方? 第十五章陈静约王呈 冒着大雪冷风，手里拿着那张卡片，王呈站在路边等待出租车，这么大的雪，这么冷的天气，很难打到出租车，好不容易拦住一辆，王呈一下子窜上了车 可司机师傅居然不知道这个地方。王呈立刻拨打了卡片上的电话，一个男人接听，王呈询问了详细地址后，司机师傅总算明白，是在G市的成江区，离这大概有20几公里。司机师傅说那里是富人经常疗养聚会的地方。王呈想起和涛子去李远那个富人的场子，心中又起了疙瘩。 “师傅，这个地方，您来过吗？”王呈问司机师傅 “来过几次，不过比较偏远，但听说里面环境很好。”司机操着一口当地方言，王呈听着有点费劲，他又说：“那里前不久还发生过一起命案，凶手到现在都没抓着。你也知道，有钱人嘛，不是你欠我钱就是我欠你钱，打打杀杀的。”司机师傅一副鄙视的样子。 听到命案二字，王呈心里又犯起了嘀咕，陈静这么晚如此着急的召见我，在这么个偏僻幽静的地方，到底要做什么？ 车辆渐渐离闹市区越来越远，驶入了一片漆黑的树林，道路中间的黄色路标线被车灯照的清晰透彻，两旁的树木显得压抑恐怖。 驶过这一段，王呈见到了一栋栋高低错落的别墅，路两边的路灯很像欧洲中世纪古城堡的挂灯，王呈下车，给陈静打了个电话 “我到了，门口有保安进不去。” “你把卡给保安，他会开车带你进来。” 王呈拿出卡片递给了保安，保安在机器上刷了一下，然后对他说：“请进。” “26栋离这有点远，我开车送您过去吧。” 王呈感觉这是他见过的最客气的保安，微笑的点了点头，便坐上了电动车 王呈第一次进入这么大的小区，与其说是小区，不如说是一个森林公园，一路上被路灯照亮的花草树木，被别墅环绕包裹这的偌大的像镜子一样的湖面，几个夜跑的人衣服和鞋上的反光条车灯照亮，像几个萤火虫在飞翔。尽管天气很冷，但是他们却跑的不亦乐乎。 电动车开了足足有20分钟，才到26栋。这是一个三层的别墅，一楼灯亮着，二楼和三楼黑漆漆的。王呈谢过保安，然后按下了门口的可视门铃。 门铃并没有出现陈静的声音，而是滴的一声，门自动打开，相比通过摄像头，陈静已经看见了王呈的脸 一进屋，一股热气袭来，他看到宽大的红木沙发上，坐着的陈静正在专心的看电视，她头发披肩，皮肤白嫩，紫色的针织衫透露出成熟的美，她转头过来对王呈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外面冷吧，屋里有暖气，把外套脱了吧。” 王呈不自在的脱去呢子大衣，直接对她说：“今天找我来，是什么事呢？”说完这话，王呈觉得自己的脸在灼烧，因为他看见陈静站起身来，那丰满的景象再一次让他不知所措 “你先坐沙发吧，想喝点什么？红酒？。”陈静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她挪动着她曼妙的身姿，仿佛是故意让王呈看着这一切 王呈看着面前这个女人，实在是摸不着头脑他想让自己做什么，这个豪华别墅住着这么一个女人，大晚上的邀请他在家里，实在有些怪异，他看了看表，已经晚上10点多了，他的头晕沉沉的，还没有从病痛中恢复，他看了看餐厅，左手边的一幅画让他瞠目结舌，那不就是他的那副屋顶那副画吗？怎么会在她的餐厅里 他迅速回过神来，记得尹佳在自己的公寓里的那一晚，拿走了自己的这幅画。 陈静拿着一瓶写着英文字的红酒和两个硕大的高脚杯出来，对笑着王呈说：“去年从法国带回来的，还没开封呢” 王呈起身，看到写着英文字的酒，顿时觉得恐怖，可是他也不好拒绝，接过酒杯时，他看见陈静的双手，宛如白玉，一枚钻戒戴在右手无名指上，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香气让王呈陶醉 陈静倒好酒，递给王呈一杯 “听我女儿说，你挺会画画？”陈静喝了一口，看着他说道，然后指了指餐厅墙上挂着的那副背影的画，继续问：“那是你画的？” 王呈腼腆了一下说：“哦，是...是的。” 陈静看王呈有些紧张，便继续说道：“你画画不错，有没有考虑换个工作？我这里呢，有一份差事。”陈静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一份资料递给他 王呈心里的痛苦一下子涌了上来，他本想解释他的遭遇，刚想说话，陈静微笑着看着王呈说：“你不用着急答应我，回去看一下再说。” 王呈说：“哦，好的，行，我回去看一下。” 王呈打算起身离去，可陈静忽然对他说：“酒都没喝一口呢，着急走吗？” 陈静的语气带着女人特有的温柔和坚定，眼神里带着挽留的目光，王呈顿时心跳加速，赶紧喝了一口红酒，觉得甘甜可口，他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红酒。 “好喝吗？”陈静盯着他看 “好喝好喝。”王呈赶紧回答，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驱使他这样回答 陈静拿起红酒杯，又给王呈倒了足足半杯，对他说：“好久没有人陪我喝过酒了。” 说完这话，她起身前往客厅一角摆着的留声机，拿了一张黑胶唱片，仔细的把细细的杆子对准唱片的边缘，瞬间音乐浑厚的音乐响起。王呈根本没见过留声机，他完全被这个女人和她身边这个机器所散发出的音乐震撼 陈静慢慢走过来，拿起酒杯，说：“来，为了这美妙的音乐，干杯。” 清脆的酒杯声音，伴随着陈静一饮而尽的动作，王呈被搞得神魂颠倒。他也不由自主的一饮而尽。此时的王呈，头也不疼了，脸也不热了，完全放飞自如，而他眼里的陈静，更加漂亮了 “和我跳支舞吧。”陈静泛着红红的脸蛋，对他说道 “跳舞？我可不会呀。” “没事，我带你，你就会了。” 他俩同时把酒杯放下，陈静白皙的手臂搭在了王呈的肩膀，淡淡的气味在王呈耳边萦绕，陈静的步伐随着曼妙的音乐此起彼伏 王呈完全沉醉在这梦幻般的世界里，突然，他们的嘴唇碰在了一起......? 第十六章尹佳担心王呈报仇 一根烟燃起，陈静坐在床头安静地抽着，王呈躺在她的身边，享受着鱼水之欢之后的大汗淋漓 他看着王呈唯美的侧脸，说道：“我有失语症。” “什么？”陈静侧过脸，看着他，一副关心的样子让王呈觉得心里舒服，他从陈静的眼睛里读出了少有的温柔，这相比之前对她的印象，有很大的改变 “我没法画画了。”王呈放下了最后一丝担忧，对陈静完全放松了警惕 陈静吃惊的看着他，说道：“怎么回事？” “和一个人喝酒，喝醉摔了一跤，摔倒脑子了，脑损伤。” 陈静坐起身来，把烟熄灭，对他说：“和谁喝酒，不要命了吗？” “一个.....一个叫李远的人。” 陈静听到这个名字，心里顿时一惊，说道：“是莱曼那个李远？” “是的。” “你们认识？” “也不认识，和我朋友去的，哎，也怪我太冲动，非要和他拼酒，喝的那个洋酒还没见过，就那么喝醉倒地上了，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 “那就是个流氓地痞，你怎么还和他拼上酒了？”陈静皱着眉头 “是啊，我太傻了。”王呈叹了口气，继续问道：“你认识李远？” “嗯，他弟弟就是李灏。” “啊。”王呈惊叹了一下，继续说：“你是说尹佳的老公李灏，是李远的弟弟？” “是。” “我倒觉得李灏挺靠谱的。”王呈说完这句话有点后悔，因为他知道陈静始终都没有同意她女儿的婚事。 “你为什么会觉得李灏靠谱？” 王呈知道自己刚刚说错了话夸错了人。心里又紧张了起来，他又看见了陈静那种冷峻的表情。 “就是感觉，就是感觉。”王呈连说了两次 陈静冷冷的一笑，说道：“李灏也不是个好东西。今晚的事情，你不许告诉任何人。” 王呈心想：这种事我还能告诉谁啊。 突然，可视对讲门铃响起 陈静起身去看，原来是尹佳，这么晚了，她过来干什么？ “赶紧躲到楼上储物间去。”陈静对王呈吼道 王呈赶忙提起裤子衣服，就往楼上跑去。他哪里知道哪一个房间是储物间，边跑边问，陈静示意楼上最后一间就是。王呈一溜烟就跑了上去。 不一会儿，尹佳走到客厅，陈静问她：“这么晚了，过来有什么事吗？” 一个小时前 涛子来到王呈的公寓看望他，可是敲门人不在，电话打不通。尹佳听到隔壁的动静，开了门，一看是叶涛，便和他聊了起来。涛子起初并不知道王呈又去了一次医院，以为王呈出院后在家疗养，尹佳给涛子说了情况后，涛子赶忙给王呈打电话，可怎么也接不通。 尹佳问叶涛，那晚上他们是和谁喝酒了，涛子并不知道尹佳老公是李灏，所以理所当然的说了实话 听到是李远灌醉了王呈，尹佳的内心开始纠结，她知道，李远是个什么样的人，立刻给妈妈拨去了电话，可陈静的电话也无法接通 尹佳心想，王呈这几天忧心忡忡，生怕他去找李远报仇。这么晚了，王呈不在家，她居然开始担心起来。 她决定立刻去找妈妈商量此事 尹佳走进客厅，看到桌子上两个红酒杯，愣了一下，然后对陈静说：“妈，有个事，我想和你说一下。“ 王呈在楼上，听得一清二楚 尹佳指了指客厅那副画，说道：“画这幅画的人，因为脑部损伤，没法画画了，而罪魁祸首，是李远。” 陈静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她听着尹佳的眼睛，说道：“啊，这样啊，怎么回事。” 尹佳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完后，陈静说道：“李氏家族没有一个好东西，给你说你还不信。” 尹佳知道她又在说李灏了，便反问道：“这和李灏有关系吗？” 陈静冷冷地哼了一声 “我现在担心王呈头脑一热去找李远报仇，晚上他不在家，所以我就急了，他要是把李远杀了，我们...我们的那些事，那些计划，不就，不就全完了？” 陈静安静的看着墙上那副画，没有说话。? 第十七章王呈发现男死尸 王呈并没有在储藏室，他就站在楼上拐角处，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一切 亦品小舍在市郊，手机信号覆盖不算太好，刚刚陈静和王呈的手机均无法接通就是这个原因，可没想到，王呈走到二楼，手机有了一个信号，就是这一个信号，让他的手机铃声响起 一声叮咚，打破了陈静和尹佳的沉寂 二人都往楼上看去，尹佳瞪大了眼睛，皱着眉头，又看了看妈妈，眼神充满了恐惧和疑惑 “谁在上面？”尹佳大声说道 王呈见状，立即跑进房间，一间他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房间 他立刻反锁房门，然后打开灯，跑到窗户旁边往下面看了看，有一棵树挨着窗户，用力跳应该能够跳过去，但是窗户怎么打也打不开 他跑去门口把灯打开，却发现一个人躺在床上，让王呈吓出魂来，大吼了一声，门外上楼梯的声音越来越近，那个躺在床上的男人面试苍白，头发黑白相见的落在枕头上，身穿一身灰色的休闲服，藏蓝色的裤子，棕色的皮鞋。 王呈的一身吼叫，并没有把他惊醒，他把手轻轻的神到他的鼻边 并没有呼吸，王呈的后脊背一阵凉意，头皮发麻 但是他并没有多少时间了，于是打开窗户，用力一跃，跳到对面那棵树上，消失在夜色中 “妈，这是谁？” “我也不知道啊，进贼了。”陈静装出一脸惊恐的样子，但是更让陈静措手不及的是，王呈知道了屋内的死人，但尹佳还不知道屋内有个死人 陈静对尹佳说，好像是这个房间，我去拿钥匙，她故意支开女儿的注意力，跑回一楼拿钥匙，往楼下走的时候，她吼道：“感觉出去看看，去找保安，我一会打开房间看丢了东西没。” 陈静为自己的灵机一动庆幸 尹佳半信半疑地往楼下跑，刚走出房门说：“妈，我害怕。” 陈静指着门口挂着的强光手电，说：“把那个戴上，小区里有保安，随便找一个问问。” 尹佳拿起手电，冲出门外 陈静赶紧找到那间房的钥匙，打开门，里面灯亮着，一具男尸安静的躺在床上，窗户开着，外面的树枝折断了一根，在夜色的微风中摇摆着 她顺手把窗户关严，然后反锁了这间房，把旁边的卧室门打开，窗户开开，制造王呈从这逃出的假象 过了一会儿，尹佳回来了，保安说没看见有单身男人从小区门口出去，证明这个“贼”还躲在小区内的，建议妈妈和他一起去找。 “算了，找也找不到，我看了一下，没丢什么东西。明天我去物业调监控吧。”陈静装作一脸无奈的样子 “妈，你就别骗人了，桌子上两个高脚杯怎么回事，这哪是什么贼？说吧，是谁？” 陈静见女儿盛气凌人，颇有当年自己年轻时的样子，但她冷静地说：“杯子一直在那里，你是好久没来了，我都睡了，不知道房子里进来人了，咱们外面那颗树离我房子太近，我一直觉得身手好的人是能够直接进屋的，可没想到一语成谶。” 陈静苦笑了一下，可尹佳又往楼上走去? 第十八章惊险逃脱 尹佳走到楼上，四间卧室，只有一间门打不开，妈妈告诉她“贼”去的那间房，尹佳推门进去后，离那颗树有点远，她觉得“贼”不大可能从这跳过去，而隔壁那间房，则距离刚刚好 可是，那间房，锁着的 尹佳跑下去问妈妈要钥匙，可是面对的确是陈静严肃的表情 “妈，你到底在隐瞒什么？”尹佳质问的语气惹恼了陈静，陈静冷笑一声，说道：“我隐瞒什么？我有什么好隐瞒的？我明天就把这个“贼”抓住，你来问他吧，你回去睡觉。” “不，这么晚了，我怎么回去，我就在这睡。” “随便你。” 说完这句，陈静扭头走向了楼上的卧室，尹佳孤零零一个人站在宽大的客厅，看着茶几上两个高脚杯和一瓶未喝完的红酒，看着餐厅墙面上那张背影照片，她不明白妈妈到底想怎么样 她在沙发上睡了一晚 忽然，楼上的那个紧闭的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垂着眼袋，穿着一身破旧的西装，嘴角还吐着白沫，眼睛里充满了红红的血丝，上门牙外露出嘴唇，头发凌乱，慢慢的走了下来，尹佳想动却不能动，全身被什么东西黏住一样，贴在沙发上死死动弹不了 就在她大呼救命时，男人的双手向她伸了过来 “小尹，醒醒。”陈静在一旁摇晃着尹佳 突然惊醒的尹佳将妈妈推翻在地，坐起身来大口呼吸，陈静手里的水杯也被打翻在地，落在了地毯上名贵的土耳其地毯上 “妈妈。”尹佳哭着抱着妈妈 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抱着女儿的陈静，也落下了眼泪 “妈妈，王呈是因为，是因为李远，才导致失语症的。”尹佳哭着说 “啊，是吗？”陈静的眼神露出异样的神情 “是啊，他和李远喝酒，结果李远挖苦他，他就和李远拼酒，结果摔了一跤，脑袋受伤了。” “失语症是不会打字啊。”陈静说 “他画画也不行了，完全不会画画了。那可是他赖以生存的技能啊，昨天我和......”尹佳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陈静并没有注意尹佳的戛然而止，而是发呆地想着昨晚和自己激情的男人居然有失语症，既然不会画画了，那要他还有何用？给他的那份神秘差事，还能做吗？ 陈静在想着这些，尹佳却在想着王呈 窗外的寒风飕飕的吹着，王呈从别墅逃出来后，给涛子打了个电话，涛子立刻开着雷克萨斯来到了侧门接他 “你这...你这咋回事？脸怎破了？手上全是血，腿也一瘸一瘸的？和谁打架了？”涛子一脸不解的问 “赶紧走，车上解释。”王呈擦了一下脸上的血，痛苦的说道 刚刚从树上滑下，还是摔得有点狠的 雷克萨斯飞快的驶离亦品小舍，在寒冷的夜晚，像一道悲伤的闪电。涛子看着浑身是伤的王呈昏昏沉沉的睡去，他下意识加快了油门，风驰电掣般的到了医院 这个月，王呈进了三次医院。涛子看着他，眼角的泪水流了下来 夜晚医院只有夜班急诊，好在王呈大都是外伤，没有伤及骨头，涛子和王呈回到了他的公寓 “怎么搞的？” “我遇到事了，涛子，我要离开一段时间。”王呈喝了一口水，发干的嘴唇湿润了些 “离开？去哪？因为什么？” “这个事还是你不知道的好，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还整得和拍电影似的，你行不行？快说。”涛子点了根烟，皱起了眉头 王呈把手机拿出来，对他说：“这里面有一段视频，我把它考进一个加密优盘。希望你替我保存好。” 王呈并不想让叶涛看见视频的内容，所以让他回避了一下。原来，王呈躲进陈静的别墅那间卧室看到的那具男尸，他用手机拍了下来。 没想到，正是这段视频，最后救了王呈的命? 第十九章唐苗苗爸爸去世 涛子收好优盘，对着王呈说：“东西替你保管，无论如何，我都会挺你。” “谢谢。时间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明天就是元旦，连续几天都没有上班，王呈给领导请好了病假，接着元旦也可以休息三天，王呈要回医院继续康复，但是他的钱包就快空了，再过一段时间又要交房租，自己浑身是伤，自己不能绘画这个事实还没有向公司说明，最近接连遭遇的事情，已经让王呈疲惫不堪 躺在床上，他想起了陈静给他的信封，打开上衣口袋，幸亏还在 一张洁白的A4纸，上面这样写道： 招聘全职司机一名 要求：驾龄两年以上，五官端正，月薪3万。 电话：******** 无论是字体还是薪水，王呈都意识到，这里面一定有蹊跷，他还在为要不要因为昨晚看到的那具男尸报警，陈静的电话来了 他微微颤抖的一只手拿着白纸，另外一只手拿着手机，就像一个患了帕金森病的老人一般。陈静的虚虚实实让他害怕，但是想起和她温存的时刻，又觉得这个女人温柔，如此这般痛苦的纠结中，王呈结了电话 “很多事情，我需要给你解释。”陈静温柔的说 王呈默不作声，他想继续听她说，因为他确实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他也不想说什么 “你看到的，和实际发生的，有些不一样，希望你相信我。另外，那个招聘，是专职给我做司机，希望你再次考虑。” “行。”王呈低语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陈静从电话里听出了王呈不会报警的语气，得意的一笑 王呈立刻又给陈静回拨了过去：“被子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什么被子？” “那次你在屋顶，是不是拿了我的被子？”王呈用了拿而没有用偷这个字 陈静停顿了一下，说道：“明晚，见面说，可以吗？” 王呈一想到和她见面，全身抖了一下，说道：“可以，那就1月2号晚上吧” 陈静笑了一下说道：“好的” 王呈挂了电话，坐在熟悉的MAC面前，看着墙上一张张画作，轻轻的触摸着眼前的一切，他的手苍老了许多，淡淡的黄色满是伤疤，他又试了一下，依然不会画画，医生开的药已经好几天没有按时吃，放在桌子上成了一个摆设。 电话又响起，唐苗苗打来的，说他爸爸不行了 王呈挂了电话，穿上羽绒服，跑出了门外。到了医院，直接到了抢救室，但是老唐没能挺住胃部大出血，痛苦地离世 唐苗苗在一旁哭成了泪人，看见王呈来了，一下子扑到了王呈的怀抱，泪水浸湿了他的肩膀 “呈哥，我没爸爸了......”苗苗撕心裂肺的感觉完全渗透进了王呈的身体 “怎么突然就大出血了？”王呈抱紧苗苗，拍了拍她的背 “今天早上医生还说，我爸精神不错，而且，医生说有治愈的可能，可是没过几个小时，就突然这样了。” 王呈看见刚刚给老唐抢救的医生，便去和他沟通。医生说，胃癌患者我们没有见过这样突然的情况，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句话让王呈疑惑，便去询问老唐的主治医师，也得到了同样的回复。 陪着苗苗来到太平间，医生整理了唐波的遗物，里面有一张卡片引起了王呈的注意，卡片上写着：亦品小舍 王呈拿起那张卡片，对着苗苗说：“这个卡是干什么的？” “我看看。”苗苗仔细看了半天，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王呈想继续追问，可是今天的情况显然不适合，他把那张卡拿在手里，又看了一下，放了回去 苗苗的亲戚陆续赶到，王呈自然就要告别，他安顿好苗苗，告诉她有事就打电话给他 离开后，王呈决定开始调查亦品小舍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他在网上搜一下，并没有实质性信息，出来的大都是房产中介电话，但是有一条帖子引起了他的注意，帖子是这么说的：这个地方，是G市最高领导的家属院，一般人是进不去的。 陈静是一家上市公司的管理人员，怎么会住在里面？陈静到底是什么人？唐波为什么会有一张这样的卡？ 王呈回家后，把陈静给他的那张卡攥在手里，心里想，这里面应该会有芯片，于是他把涛子叫来一探究竟 涛子带了一个自制的读卡器，他经常捯饬这种东西，前一段时间因为复制了加密门禁卡差点被警察抓紧去，又是他爸给他摆平，要不早就进去了。据他自己说，还能用小黑盒破解指纹锁 涛子进屋，眼镜上蒙上了一层雾水，黄色的羽绒服带来一阵寒气 “好点没？”他提了两袋东西，接着说：“两只烧鸡，来，趁热吃。” 说完便把袋子放在餐桌上，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黑色带着数据线的东西，说：“把电脑打开。” “开着呢，卡在电脑桌上。” 涛子把他那黑色的盒子插在电脑上，然后把卡放在那个黑盒子上，涛子打开软件，表情越来越凝重......? 第二十章唐苗苗被杀 唐苗苗变成的孤儿，暂时由奶奶看管，小超市也已经关门了有些日子了，平日里喜欢到老唐超市买东西的邻里，都去看望了苗苗 马上就要高考的苗苗，学习节奏完全打乱，包括她的绘画学习，王呈现在的情况也再无法继续教学，两个遭遇波折的人反而走的更近 就在叶涛读卡的时候，苗苗给王呈打了电话，让他过去陪陪她 这是一个没办法拒绝的要求 “你先弄着，我去看看苗苗，这姑娘本来性格就孤僻，这时候是最需要安慰的时候。” 叶涛并没有听见他的话，显然是被这张卡吸引住了 王呈穿好衣服，看到桌子上放了一盒他上学时候用的一套铅笔，顺手拿了起来，走了出去 元旦的天气格外清爽，太阳像一个暖手宝一样在严寒里带来温暖。平时经过的街道两旁并没有往日的喧嚣，来往的人群都穿上干净的衣服戴上新鲜的笑容走在街上，王呈走到经常吃饭的那家小馆子，并没有多数人，也许新年大家都在忙着其他重要的事吧 王呈走到小超市，门半开着，他轻轻敲了两下门，里面没有动静，他推门进去，收银台上落了一些灰尘，凌乱的东西散乱在台子上，地上全是七七八八的商品 “苗苗”王呈喊了一声，但超市显然冰冷冷的，并无动静 王呈又喊了一声，顺着货架边上能够伸脚的地方慢慢走过去，地上的老干妈辣酱摔碎了一地，像一摊血一样，那台彩色打印机在安静的放在那里 他继续往里走，去里面以前经常和老唐喝茶的房间走去，门没有锁，王呈推门而入 唐苗苗倒在床上，脖子上的血从床上流到地上，像一条暗红色的丝巾一般，阳光从窗帘的缝隙照射到苗苗的脸上，发白的嘴唇就像粉笔一样 “苗苗。”王呈吼了出来，他冲过去，看着苗苗苍白的脸庞和脖颈上那道深深的伤口，王呈一下子吐了出来 王呈双脚打软，吃力的跑到超市门口，大口的喘着气，一口接着一口的雾气就像火车头的排烟口一样 他颤抖的双手拿起手机，那一瞬间居然忘记了报警电话是什么 他坐在超市门口，双手沾满了苗苗的献血，双脚是老干妈辣椒油和献血的混合物，一个礼拜没有洗头，血、辣椒油、头油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王呈揉了揉鼻子，看着手机，半个小时前，苗苗给他打的那通电话 医生和警察同时到了现场，医生先进去，过了10分钟后，出来告诉警察，人已经没了呼吸。医生走后，一个微胖，留着胡茬子的警察向王呈走了过来 “你是死者的朋友？” “是的。”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死者的？” “大概半个小时前吧。” 胖子警察对旁边一个正在记录的年轻警察挥了一下手，然后继续说：“你简单说一下当时的情况。” 王呈有些疲倦，眼神有些木讷，他一五一十的说了经过，胖子警察面无表情，要求王呈跟他回公安局做进一步调查，几名带着相机的警察在超市里面忙乎着，超市周围也打起了警戒线 “我回去洗一下手，换一身衣服，就跟你们去。” 胖子警察摇了摇头说：“就在这洗吧，我们是例行调查，请你配合。” 王呈无奈的说了一句好吧，这时候，里面跑出来一个警察，对着胖子警察说：“姚队，你进来看一下。” 王呈的眼睛顿时闪出光芒，他也想跟着这个姚队一起进去，但是被门口的警察拦住 不一会儿，姚队走了出来，边走边取出白手套，手里拿了一个透明塑料袋，塑料袋里装着一把很小的水果刀模样的东西 王呈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削铅笔的那把小刀 第二十一章叶涛被杀 王呈发呆地看着那把小刀，沾满了血迹，姚队对着旁边的法医着什么，但王呈很清楚，警察怀疑这是作案工具 旁边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很多人议论纷纷，说这家人命真苦，前脚爸爸胃癌去世，后脚女儿被谋杀，不知道做了什么孽。王呈从人群中能够分辨出这些声音，但是无法看清这些人的脸庞，天气逐渐暗淡下来，远处的狗在不停地叫 姚队向王呈走来，对他说：“你不去洗洗吗？” “不了，就在这问吧。”王呈将呆滞的目光转向姚队 “你手上为什么会有血？”姚队迟疑地看着他 “苗苗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过来陪陪她，我就过去了，她是我唯一的学生，我教了她几个月的美术，我和她父亲关系也不错，他父亲几天前胃癌去世，小姑娘心里不好受，今天我看到她的惨状，冲过去用手触碰了她的脸，所以手会有血。” 王呈自己都觉得语无伦次，但是姚队并没有怀疑，又继续问：“这把刀你在现场见了吗？” “没见，当时看到这一切，我就赶紧报警了。” “唐苗苗的手机没有在现场发现，你当时见到了吗？” “没有。” “这把刀你认识吗？” 王呈心里一紧，说道：“认识，这是削铅笔用的，给唐苗苗上课要用。” “我们初步判断，这把刀是凶手作案的凶器。平时这把刀是放在哪里的？“ 王呈的头突然又一阵剧烈的疼痛，他努力忍住，不让警察看出来，但是这次的疼痛却比以往都要疼，他双手抱着头，喊了出来 姚队审了无数的人，他能够轻易地看出被审人是不是装神弄鬼。他看到王呈抱着头，便安排民警从车上取了一瓶矿泉水 “没事，不着急，慢慢说。”姚队的语气就像一个老父亲，他打开矿泉水盖子，递给了王呈 王呈看了一眼姚队，再也忍不住泪水从脸颊流了下来 “这把刀，这把刀就放在超市里面那间屋的书桌下面的抽屉里。” 姚队思考了片刻，然后对他说：“好了，你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我们还会传唤你，请你配合。” 王呈点了点头，双眼通红，像个幽灵一样游走在街道上，他想起苗苗的最后一桶电话，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他忽然想起来，叶涛还在自己的公寓识别那张卡，而且他记得，当时唐波的遗物里，也有一张那样的卡 他要赶在警察之前，让涛子赶紧破解这个卡的秘密，于是他加快了行进步伐 回到公寓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涛子并不在电脑前，电脑还开着机，王呈喊了两声没有应答，王呈赶忙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结果无人接听 这个家伙，走了也不说一声。王呈心里骂着，桌子上那张卡也找不到了，顿时火冒三丈，又给他继续打电话 突然他听见卧室里有吱吱吱的振动声，走进一看，涛子躺在床上，盖着他的蚕丝被，手机在旁边振动 王呈嘴里嘟囔着，：“睡什么睡，赶紧起来。”顺手把杯子掀开，眼前的一幕差点把他的魂吓出来 涛子的肚子上献血淋漓，有一个暗红色的深深的口子，满床的血，就像躺在一张红地毯上一样。 王呈顺手摸过去，他已经没有了呼吸，脸色苍白的叶涛，安静的躺在自己的床上。王呈几乎瘫软，他立刻跑出去把门锁紧，然后看了看自己的房子有没有人藏匿 在确定屋里在没有其他人后，他努力忍住痛苦和害怕，分析着一切，凶手到底想要什么？ 难道想要那张卡？ 报了警后，王呈开始四处寻找那张卡，连涛子的身上的口袋也翻了遍，什么都没有找到 连同那张卡一起不见的，还有他那套读卡的设备? 第二十二章王呈消失 几个警察很快赶到了王呈的公寓，还有那个胖子姚队，几个小时之内在自己的辖区发生了两起命案，这在姚队的职业生涯中实属罕见 只见他阴沉着脸走到王呈身边，环顾了一下四周，他的警服右边口袋还有一粒饭粒，胡子也没刮干净，圆圆的胖脸看着有点可爱，头发是他们这个年龄段特有的稀疏，如果不是穿着警服，真还有点像一个滑稽演员 一个年轻干警向他走去，不知道说了什么，被姚队狠狠怼了一下，那个干警脸红低着头走了，看样子姚队在队里的权威还是很高的 不一会儿法医也到了现场，经过推断大致判断了死者的死亡时间，和姚队说着什么 几个小时内，自己的两个朋友被谋杀，是因为什么还不清楚，王呈的内心异常的伤心，但是更多的，还是恐惧，他看着姚队，眼神透露着寄托的希望，他希望尽快破案，捉拿凶手 “死者是你朋友？他是什么时候到你公寓的？”姚队开始了例行盘问 “大概，大概几个小时之前吧” “他到你这来做什么？”姚队的眼睛一直盯着王呈，此时的王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决定不将卡的事情说出去，于是说道：“过来看我，因为前段时间我住院了。” 姚队继续询问了王呈的病情以及他住院的相关情况，对他说：“你们最近有没有惹上什么人？” 王呈对于这个问题，思考了片刻，说道：“没有惹事啊” 姚队用半信半疑的眼神看了一眼王呈，然后转身去安排剩下的工作，法医也在不停的取样拍照，突然，他脑子里闪过一个事情 那个优盘，当时他给涛子保管的那个优盘 王呈心想，如果优盘也不见了，那么凶手，就有可能是...他不敢想，也不愿去想，一切都会水落石出，但不是现在 警察和医生在他面前来来回回的忙碌着，疲劳的王呈只觉得这一切和做梦一样 已至夜里11点，姚队和他的同事们算是忙完，涛子的尸体也被运走，他的父亲挪动着胖矮的身躯坐上了救护车 姚队走之前，又看了一眼王呈的公寓，说道：“你画画不错。” 王呈勉强笑了一下，他并不知道姚队说这话的用意是什么？ “最近没上班吗？” “受伤之后就请病假了，姚队，希望你能尽快破案。” 王呈本来还想说优盘的事情，但是被他咽了回去。姚队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说道：“后面还需要你配合。” 说完这句话，姚队微笑了一下，转头走出了房门 此时已经快过夜里12点，王呈不可能在这个血腥味的公寓住下去了，于是他随便拿了些东西，准备去外面的小旅馆凑合几晚上 涛子和苗苗相继遇害，对王呈的打击很大，他现在什么都不愿想，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待着，当他走到尹佳的门口时，突然意识到，自从那晚上从陈静那里逃出来后，他在没有见过她 王呈走在夜晚冷清的街道，像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他睡意全无，回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月色照亮地面，在没有路灯的地方，地面像撒上了一层面粉，车辆经过时排气筒冒出的白烟在月色下显得那么美妙，他竟然错过了一个又一个旅店，就这么在寒冷的夜晚走着 第二天，清晨八点 王呈接到了姚队的电话，：“你好王呈，麻烦你现在到公安局来一下。” 王呈挂了电话，大口呼了一口气，准备在路边拦住一辆出租车 不远处，一辆咖啡色别克商务车缓缓向他驶来，此时的天空渐渐露出鱼肚白，朦胧中也看不清车号，王呈没有在意 当别克商务靠在他的旁边时，自动门缓缓打开，一个蒙着头的男人冲了出来，王呈正准备跑，但是已经来不及，被一把拽上了车......? 第二十三章尹佳撒谎 距离高考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唐苗苗的学习成绩一落千丈，本来成绩就不算太好，之前的模拟考试基本在班级中游位置，但是这次的模拟考试，她竟然掉到了最后一名 老师刚刚公布完成绩，坐在倒数第二排的唐苗苗低着头，目光呆滞地看着前面同学的后背，下一节是体育课，她并不打算出去活动一下，她手里，拿着爸爸兜里那张亦品小舍的卡片 自从妈妈去世后，爸爸一直没有再找，苗苗很感激父亲，几年来，他和爸爸一直挤在超市里面的房间里度日，日子过得紧巴巴，但父亲去世后，她怎么也想不到，竟然在爸爸的遗物里，发现了这张卡片，她从来没有听爸爸说起过 她收拾书包，把卡片小心翼翼的放进书包的里侧，忽然看到了自己的画，你是王呈给她布置的作业，她看了一会，嘴巴抿了抿嘴唇，把画揉成一个纸团，扔到了后面的垃圾桶 外面异常的寒冷，即使中午的太阳很强烈，她给体育老师请了假，就径直走回超市，到超市后，她拿出爸爸的老旧的HTC手机，按开了手机 手机的相册里，基本没有什么照片，爸爸自从开了小超市，也很少出去游玩，以前爱好摄影，现在几乎连照片都怎么拍，想起这些，苗苗又潸然泪下 就在苗苗随便翻看手机的时，一条信息引起了她的注意 信息的内容是一条银行卡号，是她爸爸发送给一个陌生的号码，对方回复了一个收到，日期是爸爸去世的前一天 苗苗迅速拿出爸爸的钱包，找到了那张银行卡，卡号和短信上面的一模一样，她知道密码，是她自己的生日 她拿起卡片，往银行走去，三两个穿的厚厚衣服的人在寒冷的天气里像一个黑色的肉球，苗苗裹着爸爸买的围巾，手已经冻得没了知觉，出门忘了戴手套 她走到银行ATM，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冻得通红的小手瑟瑟发抖，第一次插卡都插错了方向 查询余额现实出来，直接惊呆了，她默默数了过去，1后面有六个0 爸爸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他有这么多存款，苗苗瞪大了眼睛，回头看了看周围，除了冷风吹起的垃圾袋，什么都没有，她迅速收回卡片，往超市赶去 回到超市，苗苗脱下厚厚的羽绒服，使劲地搓着小手，突然门被推开了 没有想到，这道门推开后，苗苗就躺在了血泊中...... 姚队给王呈打电话，怎么也打不通，气的他鼻子都歪了，他安排两个干警去了王呈的公寓，也没有找到他，难道畏罪潜逃？姚队看着窗外，心里嘀咕着 他决定亲自去一趟王呈的公寓，既然不在家，他决定从他的邻居开始调查 “叮咚”清脆的门铃声打破了安静，姚队首先按响了尹佳的门铃 门缓缓打开，尹佳探出头，看到面前的警察愣了一下，捋了捋头发，说道：“请...请问什么事？” “哦，我是公安局刑警队的姚队，做一下例行调查，打扰了，麻烦配合一下。” “是调查什么？”尹佳不解地问 “方便进屋说吗？” 尹佳停顿了片刻，说道：“好，请进吧。” 姚队带着两个干警，走进了尹佳的公寓，他环顾了一下房间，干了十几年刑警的姚大队犀利的眼神扫视着一切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 “是的。” “隔壁的王呈，你认识吗？” “认识。” “你这几天见过他吗？” “这几天我都在外面出差，昨天晚上回来的，没有碰到过他。” “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听见他开关门的声音。” 尹佳努力回想着，摇了摇头说：“好像没有听见。” 姚队点了点头，说：“王呈的公寓前几天发生了一起谋杀案，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呀，前几天我出差了，谁被杀了，王呈吗？”尹佳的眼睛突然透露出惊恐 “不是王呈，是王呈的朋友，叶涛。” 尹佳啊了一声，眼睛盯着姚队，姚队也看出来，她是认识叶涛的 简单问了几句之后，姚队大致了解了情况，正准备出门，突然对尹佳说，我可以去你的卧室看看吗？ 两个干警面露尴尬，不知道姚队想看什么，尹佳倒是无所谓，走到卧室门口，打开门，姚队走了进去 他看了大概几分钟，就出来了，微笑地对尹佳说：“谢谢你的配合，今天就不打扰了。” 走出了公寓楼，姚队对两个干警说，她撒谎了 两个年轻的感觉面面相觑，不知道姚队是怎么看出来的。姚队继续说：“她不是一个人住在公寓的。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撒谎，你调查一下尹佳的背景，调查完把资料给我。” 王呈突然失踪，让案件没了头绪，随着这几天民警的走访调查调取监控，也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特别是叶涛被杀的公寓楼，监控都没有看出凶手是何时进入大楼行凶作案的，这说明，这个凶手，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苗苗被害的现场，指纹调查结果也出来了，经过对比，现场除了唐波的指纹，就是王呈的指纹，这也不奇怪，因为王呈一起经常去那里给唐苗苗上课 但让，在现场发现的那把小刀上，提取到了王呈的指纹 而王呈又在昨天失踪，因此他有重大作案嫌疑，姚队立刻要求全力寻找王呈，将他捉拿归案? 第二十四章反抗 在G市公安局刑警队办公室里，一群人围坐在一个大会议桌前，吃着泡面和烧烤 此时已至夜里11点半，两起凶杀案的线索还没有太明晰，大家都在整理着白天的调查资料，在投影仪上进行着头脑风暴 “姚队，王呈和叶涛还有唐苗苗关系都很不错，而且经过我们这几天的调查，王呈和尹佳的关系可能和我们之前认为的不一样，尹佳已经结婚，老公叫李灏，但是他们并没有住在一起，具体原因不清楚。另外，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李灏的哥哥叫李远，是莱曼房地产公司董事长的儿子，叶涛曾经带着王呈去了李远的高档会所，王呈那晚上喝醉，摔倒在地上，脑补受损，得了失语症，赖以生存的画画技能没有了。” 姚队正在吃着泡面，听到副队长王建国的汇报，用手边的餐巾纸擦了擦嘴，说道：“叶涛和李远认识，还是王呈和李远认识？” 王建国看着姚队说：“叶涛和李远之前有过交往，他们的父亲在生意上有交往，那次聚会是李远邀请叶涛去的，叶涛把他的同事王呈叫上一起去了，结果喝酒过多摔在茶几上。” 姚队看着投影上的线索，听完王建国的汇报，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 “都回去休息吧，明天老王和我去趟会所。” 王呈被那辆别克商务车，带到了亦品小舍 还是那栋别墅，还是那棵树 一进屋，依然还是陈静坐在那个宽大的红木沙发上 司机和一个男人下车，把王呈的两只手分别拉住，按进了别墅，其中一个力大无比的家伙，直接架着王呈的右边胳膊，双脚几乎都悬空了，王呈的头上被罩了一件黑色的毛衣，嘴里被塞了一只袜子 陈静看到王呈被带来了，点了点头，两个男人把毛衣和袜子取了下来 王呈睁开眼睛，吐了口水，恶狠狠对着两个男人说：“滚你大爷的，这袜子又咸又臭，绑个架就这么低能？” 王呈嘴里又骂了一句脏话，两个男人却站的和木桩子一样无动于衷，陈静挥了下手，两个壮汉像个机器人一样走了出去 “我想，我们之间有很深的误会，今天刚好是个机会，让我们把误会消除吧。”陈静一边说，一边走到冰箱前，拿出两罐可乐。 王呈没等她把话说完，就大声吼道：“到底怎么回事？” 陈静打开可乐，放到了茶几上，自己喝了一口，说：“坐吧。” 王呈怒道：“不说清楚，我就要报警了。” 陈静冷笑道：“报警？报吧，但我善意的建议你，听我把话说完，再报警都不迟。” 王呈看了一眼陈静，心想反正来都来了，就听这个女人把话说完。于是他走了过去，坐在了陈静对面 陈静今天的穿着，和他之前在屋顶晒被子时见到她的衣着一模一样，他又回想起了阳光明媚的那天，但也正因为被子的事，让他不信任眼前这个美丽少妇 “有什么话赶紧说吧，一会儿我还有事。”王呈不耐烦地看着陈静，刚刚被捂的口干舌燥 ，便拿起桌子上的可乐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陈静笑着说：“上次那个职位，考虑的怎么样了？” 王呈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他本以为陈静叫他来是为了让他保守那个死尸的秘密，可没想到她说了这个，王呈不屑地说道：“我不愿意。” “能告诉我原因吗？”陈静用她那双能杀人的漂亮眼睛盯着王呈 “没什么原因，就是不愿意。”王呈老实地说了这样的原因。 “现在警察到处都在找你，你不知道吗？”陈静喝了一口可乐，表情怪异地看着王呈 “当然，我朋友被杀了，我要协助他们破案。”王呈冷冷的说道 陈静的脸上划过一丝不安，但立刻又恢复了正常的神态，她起身走到留声机旁，放起了那晚上她放的那首曲子，动听的音乐再次响彻整个客厅 “这首曲子熟悉吗？”陈静笑看着王呈 王呈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直接说道：“楼上的那个死尸，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 “什么死尸？楼上有什么死尸？”陈静一脸疑惑的问道 王呈让陈静一起上去看，陈静拿出钥匙，一起走了上去，打开那扇门，里面被遮光窗帘完全挡住了阳光，显得阴森恐怖 “进去看看吧，哪有什么死尸？”陈静推开门，打开灯，右手伸出去，纤细白皙的手上戴了一个漂亮的玉镯 王呈内心有点恐惧，他缓慢移动脚步，眼睛盯着右边的床，一点一点把脖子伸进去，但什么都没有，这间房子，已经变成了一间书房 宽大的书桌上面摆着笔墨纸砚，一张洁白的宣纸放在桌子上，纸上写着密密麻麻的毛笔字。他走进去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照射在他32岁的脸上 那一晚，他和这个叫陈静的女人享受了激情的瞬间，那一晚，这个脑部遭受重创的男人从这里一跃而下，仓皇而逃，他看着面前被折断的树枝，仿佛看到了自己折断的心 他对着窗外愣了片刻，陈静说道：“晒太阳舒服吗？” 王呈回头，对着陈静说：“不要以为销毁了证据就可以和没事一样。” “我觉得那晚上你可能产生了幻觉，这个房间一直都是这样，是我写字的书房。” 王呈眼睛充满了血丝，嘴唇发干，他的脸色开始变颜色，双手不自觉的开始颤抖，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给我可乐里放了什么？”王呈面目狰狞，痛苦地挣扎，他努力站起身，冲向陈静? 第二十五章针管 就在王呈扑向他面前这个美女时，双脚发软，两眼黢黑，倒在了地上 陈静打电话给刚刚那两个男人，把王呈抬到了隔壁的房间，这是一间奇怪的房间，除了一张医院常用的单人床，旁边还有一排铁质货架，货架上摆满了各种药品，货架对面是一台只有医院ICU病房里才有的设备，设备被一块块白布盖着，显然很长时间没有用过。 王呈被两个壮汉抬上床，陈静又给另外一个人打了电话，过了半个小时，一个瘦小的中年男人，提着黑色皮箱，出现在了别墅门口 男人走上旋转楼梯，到了二楼，陈静跟在后面，边走边说：“已经睡了半个小时了。” 这个瘦小的中年男人点了点头，走到王呈的身边，仔细看了一下，对着陈静说：“确定要这样吗？” 陈静看了一眼王呈，又看了一眼他，点了点头 他从黑色皮箱里取出一双手套，一个针管，又拿出一罐小药瓶，从药品里吸出了一点紫色药水，习惯性的用手弹了弹 他看了一眼陈静，陈静微微地点了一下头 他挽起王呈左手的袖子，从他小臂的血管里缓缓注入，王呈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 10个小时后...... 王呈在自己的床上醒来，他微微地睁开双眼，呼吸平缓，转头看了看床头柜上的表，已经上午9点半，又看了看日期，已经是节后上班的第一天 他起身，走到洗漱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脑子一阵剧痛，他用水洗了把脸，几滴水落在了他的睡衣上，头发凌乱不堪 他从冰箱拿出一罐冰牛奶，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却发现冰箱里有一个信封 他放下牛奶瓶，慢慢从冰箱取出冰凉的信封，挺厚实的一个牛皮纸信封，打开后，里面是一厚沓钱，还有一封信 “王呈，你好，恭喜你通过了我的测试，现在我正式邀请你成为我的司机，与其说司机，不如说我的助手，我的衣食住行安排，由你负责，月薪5万，包吃住。 -----陈静 ” 王呈拿着钱，看了看差不多有一万块钱，又看了看信的笔迹，像是陈静的字迹，他邹起眉头，坐在了沙发上，想着这个冬天的暖气费还没有交，一大堆医疗费还欠着，信用卡也透支了不少还没有还清，马上又要交房租，工作估计也会丢掉...... 这些现实的问题，他不得不面对，他又看了看那封信，沉默了许久 他面临一个选择，一个很痛苦的选择...... 姚队和王建国来到了“北极星”会所，上午很少有客人会来到这里，门口的美女接待员看见两个走路带风的男人径直向他走来，有点紧张的说道：“请问你们找谁？” 王建国是个大老粗，说话直截了当：“我们是公安局的，要问几个问题。” “哦哦，好，里面请。” “上个月，在你们这发生了一起事故，一个叫王呈的男人喝醉酒摔倒，脑部受了重创，就带我们去那个包厢，另外，把那晚上的目击者叫过来。” 王建国的带着呵斥般的语气，吓的这个接待赶忙照办，不一会儿，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出现在他俩面前 “你好警官，麻烦出示一下警官证。”西装男彬彬有礼，一看就是见过世面的人 王建国不耐烦地掏出警官证，姚队也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警官证，给西装男看了看，西装男看完警官证，吩咐服务员倒两杯咖啡，然后也坐了下来 “你好，我是这里的大堂经理徐荣，叫我小徐就可以了。” 王建国边收起警官证，边说：“你把那晚上王呈和李远发生的事情，说一下。” 徐荣一五一十地说了当晚的经过，这和他们的干警调查的结果差不多，王建国听完不知道说什么，姚队说话了：“李远经常来这里吗？” “不好意思，客人的信息属于隐私，我们不方便透露。” 王建国气的准备骂人，被姚队拦住，慢慢说道：“你不说我们也会调查清楚，不过，你要明白，到时候认定你不予配合，对你或者你的会所，都影响不好，所以，我建议，你还是配合我们做调查。”说完这句话，姚队拿出烟，给徐荣扔过去一根，自己点了一根 徐荣低着头，明显有着为难的意思，手慢慢伸过去把烟拿起来，从自己兜里掏出一个zippo，点燃了香烟...... 王呈盯着桌子上的钱，突然疑惑，这个信封究竟是如何到自己的冰箱里的？ 他只记得，在陈静的别墅里，在那个房间里，天旋地转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心里想，陈静这个女人，要想了解她，必须接近她，而现在有这么好一个机会摆在自己面前 于是他拨通了陈静的电话 “我愿意。”王呈说出了这三个字 “明天晚上7点在你公司楼下的costa咖啡厅见。”? 第二十六章审讯 “叮咚”，门铃响起，王呈挂掉陈静的电话，起身去开门 几个警察一拥而入，王呈还没弄清怎么回事，瞬间就被按倒在地，他大声叫喊：“你们要干什么？” 其中一个警察大声呵斥道：“是不是叫王呈？” 王呈的心里，想着过往的自己并没有犯什么事情，为什么会被警察按住，但此时已经动弹不得，只好先从了警察，说道：“我是王呈，请问有什么事吗？” “带回去再说。” 王呈又被带上了警车，加速离开公寓。到了公安局，在审讯室，王呈又见到了姚队 “说好的协助调查，这几天，你跑哪去了？”姚队很生气地看着王呈 王呈不敢透露一丁点陈静的事情，就编了个谎，说去看了一个朋友 姚队冷笑一下，说道：“在唐苗苗被害的现场，我们发现凶器上，有你的指纹，而且，经过法医就一步分析，唐苗苗和叶涛被害的凶器，均为同一个凶器，就是那把小刀，你是不是有什么没有告诉我们的，老实交代。” “那把刀子我之前在唐苗苗那里上课的时候，我用它来削过铅笔，有我的指纹很正常啊。” “呵呵,叶涛的死，你肯定有什么想说吧？他是先被人下了药，而后才被用刀刺死，一个大男人在你的房间被下了药，还能有谁？王呈，昨天叫你来警局，你口口声声答应，人却失踪不见，你如果再不老实交代，我们也会调查清楚，但是如果等我们都调查清楚了，那我可就帮不了你了。” “下药？”王呈诧异的说道：“我不知道啊。” 姚队冷笑道：“他在你家里喝了你的可乐，可乐里有大量的安眠药，你还要狡辩吗？” “姚队，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王呈的额头冒着冷汗，嘴唇打着哆嗦，他已经想不起来是否给涛子给过可乐了 “可乐的杯子上有你的指纹。”姚队说道 “这不可能。”王呈反驳，“他在我家的时候，根本没有喝可乐。至少在我去看唐苗苗恶时候，没有喝。“ 姚队吸了一口烟，看着王呈，然后把烟熄灭，说道：“去唐苗苗那里，为什么叶涛不和你去，他在你家干什么？” 王呈本想说卡片的事情，但是戛然而止，如果说出了卡片，那么警察肯定会调查到陈静 “他有点不舒服，外面又冷，不想去，就在我家待着的。” 姚沉默了一会，给王呈递了一根烟，说道：“隔壁的那个女孩，你是否熟悉？” “还算熟悉吧。”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邻居，有时候还经常碰见，就慢慢熟悉了。” “她是一个人住在那里吗？” “这我，这我不清楚。” 王呈抽了一口烟，通红的双眼看了一眼姚队，此时审讯室里已经烟雾弥漫，朦胧中他看不清面前站着的人，隐隐约约似乎看到了陈静、唐苗苗、叶涛都站在他的面前 审讯大概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王呈面色苍白，姚队也有点累，但是对于王呈的审讯，姚队并不满意，他决定让他休息一会，稍后继续审 尹佳站在洗脸台前，敷着面膜,突然电话铃响起，是李灏打过来的 “你在哪？我要和你见一面。现在。“李灏仓促的声音让尹佳莫名其妙 “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你赶紧到楼下来，我开车还有10分钟到。” 尹佳撕下面膜，开始匆忙的洗漱，李灏从来不会这么着急的打电话，一定是有什么事，她随便穿了一件羽绒服，快速跑下楼去 李灏的奔驰已经停在小区门口，排气口的白烟告诉人们天气有多寒冷，看门大爷的窗户上有了一层白雾，干燥冰冷的空气让人极度不舒服 尹佳上了车，看见一脸严肃的李灏，问道：“怎么回事？” “有人进了我房间，放下了这个东西。” 李灏从口袋里掏出来，尹佳目瞪口呆 第二十七章电影院 这段时间，李灏一直在庆市出差，他给尹佳看的东西，是有人放在了他所住的酒店房间里的东西 那是唐苗苗和叶涛被害的第二天，当时李灏和同事晚上在酒店餐厅用晚餐，回到房间后，看到房间书桌上放了一个盒子，起初他以为走错了房间，还重新确认了一下房号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两张卡片和一个优盘，还有一张白纸，上面写着：“替我保存好。” 卡上面写着亦品小舍，那个优盘加密无法打开 亦品小舍，李灏当然知道，那是他的父亲十年前在G市开发的第一个别墅楼盘，后来因为地皮纠纷，一度和当地村民产生矛盾，甚至冲突，导致后续地盘一直没有开发，后来当地官员出面把亦品楼盘接手，做成了私密的别墅区，里面所住人群，据说是高官领导，普通百姓很难接近甚至深入了解 两张卡片，分别是王呈的那张和唐波的那张，而优盘，李灏并不知道，是王呈交给涛子的那个优盘 亦品小舍的卡片，一般人是没有的，就连李灏的卡片，都被他的哥哥收了回去 而卡片突然出现在他酒店的房间里，这让他神经紧绷，究竟是谁放在这的？又为何要放在这？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而是直接买了飞机票飞回了G市，开车来到了尹佳楼下 可尹佳的行踪，早已被姚队安排在附近的警察盯在眼里，他们远远的看着李灏的奔驰车，静观其变...... 王呈被带到了局里，又不能按照信封上的时间赴陈静的约 姚队一直在审讯王呈，但是一时半会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超过时间没有证据，自然也不能将其扣留，姚队咬紧牙齿，签了释放令 但是在他楼下监视他的民警，并没有撤离 王呈回到家，就立刻给陈静打了电话 “我昨天被带到公安局审讯室去了，所以没能去咖啡厅，今天能见面吗？” “你是谁？你打错了吧？”电话那头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说完电话就挂掉了，王呈摸不着头脑，正准备再回拨过去，一条短信发来：“你的手机有可能被警察监控，晚上8点在购物中心电影院见。第一场电影，第7排。注意有人会跟踪你。” 王呈看了看表，还有一个小时，他走到窗边看了看楼下，三三两两停了几辆车，似乎所有的车都在监视他，这让他不安，他又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突然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不要去，王呈。” 王呈手里的东西都没吓掉了，他大吼道：“谁” 可是屋子里并没有人，那声音他一听就知道是叶涛，他跑进卧室，也没有人，王呈的不相信这是幻觉，他又大吼道：“涛子吗？” “不要去，王呈。” 这声音像在他的耳边一般清晰，王呈恐慌地说：“你在哪，涛子？” 随后就是死一般的沉寂 王呈犹豫了，难道这是涛子在向自己暗示着什么？额头上的汗珠掉在了地板上，他跑去冰箱取出一罐可乐，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坐电梯到了一楼，他走向经常吃饭的小饭馆，点了一个鱼香肉丝盖饭，默默地吃了起来，眼珠四处转动，察看周围是否有人盯着他 吃完饭，他往购物中心走去 似乎并没有人跟着他，他转了几圈后，差不多到了8点，买了电影票，走向了第7排，7排没有一个人，没有看见陈静 坐下后，所有灯全部熄灭，电影开始，一个女人缓缓向他走来 “给你。”陈静首先说话，顺手递给他一盒爆米花 但这爆米花很沉，王呈接到手里晃了一下，说道：“这是什么爆米花？” 陈静看着电影屏幕，说道：“里面是四万块钱，这个月你的工资。” “哦。”王呈有些意外，什么事情都没做，先拿到了这么多钱，他看着这张美丽的侧脸，说道：“需要我做什么？” “给你的亦品小舍的卡片，你还给我吧。” 王呈顿时心慌，他不敢欺骗她，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说道：”卡片弄丢了，我一直没找到。” “呵呵，是不是给叶涛了？” 王呈吓的手里的爆米花都要掉在地上，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陈静继续盯着电影屏幕，说道：“现在卡片落在李灏手里了，你必须通过尹佳，不惜一切代价，把卡片找到给我。” 说完，陈静起身就走，消失在了黑暗中 王呈继续拿着爆米花，看着电影，不明白卡片为什么会在李灏那里，不明白为什么陈静需要那张卡片 王呈拿着爆米花，看了看身后，只有一对情侣在看着电影，他起身离开。去了卫生间，把爆米花倒进垃圾桶，四墩子人民币被包在一个纸袋里，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 装好钱，他给尹佳打了个电话 然后他用这些钱，给自己买了一身衣服，不用说，全身名牌的王呈，格外的帅，但是感觉还差些什么，又去买了一块西铁城手表，那是他最喜欢的手表，渴望了很久 然后，他又突发奇想，去购物中心附近的香格里拉酒店开一间房，据说那里的枕头很舒服 他到了酒店，开了一间大床房，但被告知没有房间了，只有套间还剩一间，但价格要2988一晚，王呈穿着名牌带着名表，不好意思离开，咬咬牙，定了一间房 前台漂亮的美女服务员把房卡给王呈，王呈接过卡片，顿时像触了电一样，许久没有感受这种服务了，五星级酒店就是不一样 到了五楼，正准备刷卡进门，隔壁房间的门开了，走出了一个男人，王呈转头看去，是李远和一个女人走了出来 第二十八章香格里拉鸿门宴 李远刚走出他的房间，就和准备刷卡进房的王呈对了个正着 跟在李远身边的，还有一个女人，王呈一眼就看出，那是他和李远拼酒的那晚上的场子里，也有她 两人四目相对了一会，李远从脚到头打量了一番王呈，很明显从他的眼光里透露出一种不相信的眼光，而且他也不相信王呈能住得起这里 “哎哟，这不是那谁吗？居然在这碰到你了”李远藐视的口气丝毫没有受到那晚事情的影响 王呈听到这个口气，顿时想起自己那晚上的遭遇，咬紧牙齿握紧拳头，眼睛里冒出了火光 他走到李远面前，盯着他的脸，说道：“又见面了。” 这句话里透出一股毫不在意的语气，要放在一个礼拜前，他可能会一拳打在这个男人的脸上，但是因为得到了陈静的工作，他反而有些慰藉 “上次酒喝的不错啊，还敢不敢再试试？”李远蔑视嘲笑的口吻惹得旁边那个女的嗤笑着 王呈心里明白，这是在刺激他，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的他，已经不是那个只会画画的王呈了，他镇定自若地说道：“这不叫试，也没什么可试的，想喝就喝，不想喝就不喝。” 李远倒是被他这句话搞得有点不知所措，也许在G市，还没有人敢和他这么说话，专横跋扈久了，眼里容不下半点沙子 “好，我就喜欢你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那今晚我们就在香格里拉酒店的酒吧里，再喝一回？” 王呈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心里想把他剁成肉泥，但是脸面丝毫没有透露出一丁点凶煞，而是笑了笑说道：“行啊。” 说完这句话，王呈推门而入，站在观景落地窗前，静静的看着远方 “喂，尹佳，是我，今天晚上我请李远吃饭，要不，你和李灏一起来？” 尹佳接到王呈这么早打来的这通电话，有些莫名其妙，她知道李灏和李远不太合，在一起吃饭可能略有尴尬，但是王呈能够请李远吃饭，这着实让尹佳有些吃惊 “哦，李远？是莱曼公司的那个李远？” “是啊，就是你老公的兄弟啊。” “哦哦，我问下李灏，等一下恢复你。” 挂了电话，尹佳心想，这个王呈在搞什么鬼，不会是脑子真被喝坏了吧，怎么会和李远纠缠在一起，还请他吃饭，他不记得他是怎么搞成失语症的吗？ 她立刻拿起电话，给李灏拨了过去 李灏得知情况后，感到了尹佳的公寓，他俩还是很关心王呈的，在一起商量是否赴宴，如何保护他 “王呈今晚一定是设下鸿门宴报一箭之仇，我们要是在场，就会陷入两难，但是如果不去，王呈怕是晚节不保。我太了解李远了。”李灏手摸着鼻梁骨说道 “那怎么办？我听他的口气，像是已经约好了李远。”尹佳焦急地说 “他有没有说在什么地方吃饭？” “他没说，要不，我带电话问问？” “等下，我们还没有商量好去不去呢” “这有什么犹豫的，必须去，不去的话，我估计王呈都活不过明天。” “好吧，那你给他打电话，问问在什么地方吃饭。”李灏手插在裤袋里，来回渡步着说道 尹佳给王呈拨了电话，得知了晚上的吃饭地点，李灏有些诧异，香格里拉并不是李远经常出没的地方，他们为什么会在那里吃饭，而王呈一个连房租都快交不起的人，怎么会在那么高档的地方出没呢。 带着疑问，二人穿了晚宴的正式着装，准点到达了香格里拉大酒店最顶层的酒吧餐厅 顶层的香格里拉，可以一览无余G市的夜景，超大的落地窗像一块块电子显示屏一样展现出迷人的景色，服务生标准的托盘动作和开酒姿势，看起来赏心悦目，一面全是各种红酒的酒柜墙坐落在整个餐厅最显眼的位置，餐厅里有不少客人，在微弱的烛光映衬下，显得安静而又神秘 尹佳和李灏在服务生带领下，找到王呈订好的包厢，走了进去 王呈一个人坐在最里面，包厢很大，相比外面，这里灯光舒服而又温暖，王呈正在仔细瞧着菜单，抬头看见二位走了进来，立刻起身相迎 尹佳看到改头换面的王呈，有些诧异，便脱口而出：“哟，今天呈哥这么帅啊。” 王呈倒有些不好意思，快速看了一眼李灏，然后眼睛迅速瞟了回来，笑着说道：“一直都很帅好不好。” “李远还没来吗？”李灏淡定地问道 “没呢，说的晚上7点，这新闻联播都快结束了，还没见人影。”王呈有些无奈，接着说：“没事，我们先坐。” 李灏走到王呈跟前，说：“可否借一步说话？” 王呈点了点头，和李灏到了包厢的沙发上坐下 “你今天请李远，不要喝酒。” “怎么可能，今晚就是要和他喝酒的，不过放心，我不会像上次一样了。” 李灏拍了拍王呈的肩膀，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李远穿着一身嘻哈风格的衣服，叼着一根烟，搂着那个女人，走了进来，身后还有一个男的和他一起，看见李灏和尹佳也在，笑着说道：“哇撒，今晚热闹啊，这么多美女帅哥，尹大美女也来啦，这也太意外了吧。” 尹佳听到这种话有些不快，但是她也是见过世面的女人，而且直来直去也是她的性格，便说道：“李公子过奖了，不过李公子今天的嘻哈风应该是踩着滑板进来啊，要不，我给你找一个滑板去？” 空气中一开始就弥漫着别样的味道? 第二十九章解救 李远看见弟弟李灏在和王呈窃窃私语，心里极为不爽，他有一阵子没见着李灏了，没想到王呈和他也认识，而且还请到了今晚的饭桌上 “这不是李大律师吗，难得啊。”李远的口气根本不像一个亲兄弟之间的谈话 李灏根本不在乎，因为他已经习惯了这个流氓的哥哥说话的方式，抬头瞥了一眼他，然后抬手招手意思了一下 “人都到齐了，我们都就坐吧。”王呈打破了尴尬局面，吩咐服务员开酒 服务员把王呈事先准备好的洋酒拿了上来，李远一看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这酒正是那晚上在会所他和王呈拼酒的那个洋酒，那晚上他俩一共喝了三瓶 而这次，王呈直接要了一箱，六瓶 李灏和尹佳也沉默不语，今晚势必有一场恶战，但是谁也不会想到结局是什么 服务员把一盘又一盘精致的法国菜端上桌，动作熟练的把酒倒好，王呈举杯，说道：“能够结识大家是我的荣幸，谢谢大家今晚赏光，我先干为敬。”然后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李远见状，有些不安，感觉面子上里子上都过不去，于是也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旁边的李灏看着李远喝完，心想今晚不会消停了 几轮酒过后，酒瓶子已经空了4瓶，李灏已经面红脖赤摇摇晃晃，李远明显是强撑着吃着东西说这话，而最让人想不到的是，王呈居然面不改色、若无其事 他自己也觉得意外，至少喝了一瓶，为什么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尹佳没有喝酒，她看着一点没事的王呈，随手拿起手机，给他发了条信息：“你今晚状态很好啊。” 王呈看完手机，对尹佳微微笑了一下，然后起身倒酒，走到李远跟前，说道：“来，兄弟，小弟再敬你一杯。” 李远坐在那，像个木桩子，看了王呈一眼，有瞟了一眼酒杯，王呈立马给他满上，说道：“来，李总。”拿起酒杯，递到他手里 李远有些迷糊，但是这么多人看着呢，面子决不能丢，于是也起身，和王呈碰杯后一饮而尽 李灏已经躺在了包厢的沙发上，吐的一塌糊涂，尹佳在旁边给他倒水擦拭，李远去频频去厕所，走路摇摇晃晃，但是神志还算清楚，旁边的美女嘴里骂骂咧咧，别让他喝这么多 李远一下子就不开心了，对那女的说道，我怎么喝多了，别管我，滚一边去 王呈见状赶忙说了些客套话，但是心里极为舒坦，而且，他越来越兴奋。今晚的酒既没有让他头疼，也没有让他醉去，而是越来越兴奋，越来越想喝下去 还剩最后一瓶，王呈亲手把它打开，瓶盖子嘭的一声，非常悦耳，王呈享受着这一切 他慢慢走到李远旁边，把他的被子倒满，然后慢慢地说道：“李总，今天真是开心，我们喝完这瓶就休息，行吗？” 李远马上吐了一个词：“行啊”旁边的那个女人并没有理她，而是默默玩着手机 尹佳坐在沙发上，陪着李灏，桌子上就只有两个男人，两个倒满的酒杯 此时的李远，已经完全不胜酒力，看着若无其事的王呈，他没有力气去质疑，而是继续一杯接着一杯的和他碰杯 喝完最后一杯，王呈起身，安排服务生又定了一间房，这样，他们几个那晚上，都住在了香格里拉酒店 此时已经快晚上12点，陈静给王呈来了电话 王呈泡在套房的浴缸里，点了一根雪茄，优哉游哉地享受着温度带来的舒适 “你在哪？”陈静问道 “香格里拉” “在那里干什么？” “住这的。” “你一个人？” “那还会有谁？” “几号房？” 王呈的荷尔蒙在那一刻完全释放，他感觉到了陈静的饥渴，立刻说了房号给她，陈静说了马上到三个字，就挂了电话 王呈记不清自己今晚吃饭的时候上了多少次厕所，总之，他始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尿液是蓝色的，而且，喝了那么多洋酒，一丁点反应都没有 他很奇怪自己的反应，此时就像喝了兴奋剂一样躁动，看见电视上的比基尼美女，已经按奈不住，他就在这样的煎熬中等待陈静的到来 “开门！”，陈静的短信发来，王呈迅速跳下床，打开房门 陈静穿了一身暗绿色的呢子大衣，头发披着，嘴唇明显是涂了淡淡的口红，她是经过一番打扮，才来到王呈的房间 “你怎么脸这么红？” 王呈本想说今晚和谁谁喝了酒，但是一想，先不说这事，于是说道：“想你想的啊。” 陈静瞪了一眼他，看了看房间，调侃道：“一个大男人晚上住这么大的房间，会享受啊。” 王呈此时再也忍不住了，跑上去抱住陈静，亲吻起来 二人忘我的拥吻在一起...... 不一会儿陈静早已经摊倒在床上，可王呈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他感觉不对，但是也说不清哪里不对，陈静看他深色慌张，便问道：“你今晚是不是喝酒了？” 王呈点了点头，陈静又说道：“喝了多少？” “喝的挺多，但是今晚状态很好，没什么感觉。” 陈静看着面前这个男孩，她并不知道，那天给他注射的那一针，竟然还有这种附加效果 陈静让他去洗个冷水澡，他兴冲冲跑进浴室，陈静则立刻拿起电话，给那个医生打了电话 “喂，你上次给王呈打的那一针，除了正常的作用，还有什么副作用吗？”陈静低声细语地问道 “副作用？一般不会有，只是在酒精的刺激下，有一定概率的兴奋过度。” “什么程度？” “比如欲望，比如好斗，都有可能，前提是酒精的刺激量足够。” “好的明白了，会持续多久？” “要等身体里酒精分解完才会慢慢缓和。” 挂了电话，王呈裸着身子走了出来，全身通红地扑向了陈静? 第三十章听话 早晨八点，王呈看着一旁熟睡的陈静，伸了个懒腰，点了一支烟，身疲力乏的感觉充斥着全身 王呈的身体开始松软，酒精虽然没有在他的外在表现出来的，但是在体内，与陈静给他注射的药物产生了神秘的反应 他的受伤的脑袋，有点异样的感觉，有点兴奋，有点嗡嗡作响，他看着陈静，就好像看着自己的神明，无比崇拜和敬仰，就像一个臣子俯首在皇帝面前，他就是那个臣子。 这时候陈静醒了，看着王呈在盯着她，笑了一下，说道：“给我倒杯水吧。” 王呈听到“皇帝”的发号施令，像箭一样冲出被窝，接了一杯可口的矿泉水，送到陈静的面前，他扶起陈静，给她把枕头垫在后背，陈静光滑白皙的皮肤露在被子外面，安静地喝着这杯矿泉水 这时候门铃响了，王呈问了一声是谁，尹佳应答了一声 王呈有了前车之鉴，反应很快，立刻说道：“我在洗澡，等一下。” 陈静莫名其妙，怎么王呈走到哪，女儿跟到哪里？她心里嘀咕着，问王呈怎么回事 王呈当然一五一十的把昨晚所有事情说了一遍，陈静听完后起身，她没有想到，李远和李灏都住在这一层 千载难逢的机会来了 周末的G市公安局，姚队依然在上班，对于他们来说，全年365天不休息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唐苗苗和叶涛的案子依然没有进展，市里领导又在督办，这让一个老警察同志，深感压力巨大 上次调查完北极星会所后，姚队就开始调查李远，但是遇到了很明显的阻力，李氏家族庞大的实力姚队是知道的，而且，莱曼集团又是市里的纳税大户，在去年刚刚上市，成为G市十大上市公司里市值最高的公司，备受市里领导重视，要想调查莱曼集团，简直比登天还难，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是根本得不到局里领导支持的 姚大队早饭也没吃，一脸严峻，他决定重新回到唐苗苗的超市和王呈的公寓去看一看 这天天气晴朗，很久未见的太阳终于出来，照的大地暖烘烘的，王呈开着车，独自一人来到王呈的公寓，他事先没有和王呈联系 他走进电梯，碰到了一个抱着被子的大妈，而且抱了两床被子，姚队忍不住对大妈说：“阿姨，抱这么多被子啊，这是上楼去晒被子吗？” “是啊，今天太阳很好，把被子晒一晒。” 姚队看大妈抱的有点多，落得高高的连前面的路都看不见，赶忙帮她接过被子，说：“来，阿姨，我帮您吧。” 姚队接过被子，确实有点沉，这是老人们爱睡的棉花被，厚实的很，姚队和大妈坐电梯到了顶层，走到屋面上，阳光非常耀眼，姚队眯着眼睛慢慢地跟着大妈 “来就这吧，小伙子，谢谢你啊”大妈笑的很灿烂，姚队想起了自己年迈的母亲 “大妈，这屋顶上晒的被子真多啊。要是晚来一会，估计都没地方了吧。”姚队搭好被子对她说 “是啊，你看看这一会会来了多少人，地方小，人又多，肯定抢手。” 姚队笑了一下，继续和大妈聊天：“阿姨，您在这住了多久了？” “有两年了吧，我是陪孩子读书租在这的。” “哦，那你听说过前段时间，这里有一起杀人案吗？” “听说过啊，还听说凶手到现在还没抓到哩” “那您害怕吗？” “一开始有点害怕，都不敢上来晒被子，但是现在好点了。”大妈说着一口东北方言，姚队很亲切 “大妈，不要怕，我是警察，我这次来呢，也是想继续调查这个案子，听您口音像东北的啊，我也是东北的。” 大妈一听是警察，有点紧张的情绪得到了些许缓解。姚队看大妈神态好转，便继续说道：“大妈，你有没有什么消息可以让我知道的？没关系，说给我很安全。” 说完这话，姚队把警官证量了出来，大妈看了一眼，她有点犹豫的神情让姚队有点担忧 “姚警官，关于这起命案，我不知道什么，那个小伙子在那间房被杀，那间房的主人曾经去物业找过被子，我家那个在物业上做保安，我记得当时物业还安排他去挨家挨户找过被子，你说这年头谁会偷被子啊。” 姚大队眼睛一亮，迅速拿出小笔记本记了起来 他心里知道大妈说的是王呈，可是一床被子，又会有什么信息呢？姚队摸不着头脑 这种稀奇的事情，姚大队是第一次听说，他决定找王呈了解一下丢被子的经过 陈静看着王呈的脸，知道那药效起了作用，心里有些激动，但表现的很平静，她起身穿好衣服，对王呈说：“李远住几号房？” “就在隔壁。” “你一会过去，邀请他今晚继续和他吃饭，但地点不要在这里，一会告诉你地点，我来定好，去了你尽管点菜，和他吃饭，然后在中途找机会杀了他。” 王呈先是一愣，但是他的大脑已经完全控制了他的行为，而他的大脑，早已经被陈静控制，确切地说，是被陈静的药水和美色双重控制 “好的，具体用什么方法？”王呈目光坚毅，充满期待 陈静拿过自己的包，给他一个酒杯，对他说：“喝酒的时候，给他换这个杯子，至于喝什么酒，你不用操心，我会安排好。” 王呈接过酒杯，又看了一眼陈静，点点头，说了一句：“好的，放心吧。”? 第三十一章视频 也许，被人控制，是一件悲惨的事情，但更为悲惨的是，自己不知道被人无声无息的控制 王呈此时已经成为了一个提线木偶，任凭陈静的拨弄，他像一个战士一般对自己的首领陈静言听计从，自己却对此毫无察觉 或许，他永远都无法看到自己手臂背后的针孔，无法知道自己血液里、脑子里、肌肉里、细胞里流淌着的，都是“控制”二字 姚大队的电话，打破了王呈和陈静之间的谈话 王呈接完电话，看着陈静说：“这会他让我回公寓谈话。” 陈静犹豫了一下，她心里清楚，公安那边必须配合，王呈现在还处于被怀疑阶段，警察的传唤要随叫随到，但是，隔壁的李远不知道还要住多久，李远是否还会接受王呈的邀请，不得而知，心急的她对王呈说：“你过去，问他好点没，酒醒了没，晚上一起吃饭，你已经订好了，地点是万龙洲海鲜酒楼888包厢。然后迅速去姚队那里。不要引起警察的怀疑。” “好。”说完这个字，王呈就出了门 叮咚，隔壁房间的门铃响起 开门的，正是李远，他扣着衬衣扣子，光着腿，看见王呈，肿胀的双眼和蜡黄色的脸色就像一具木乃伊，王呈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平时嚣张跋扈意气风发，现在像一条落魄的狗一样，心里顿时有些可怜 “你好点没？李总。我买了些解救的饮料和早饭。”王呈刚刚去药店和路边早餐摊子买的，他是想让李远放松对自己的警惕 而且，细心的王呈，在和李远的两次接触中，发现他很爱吃面食，因此早餐他买了一份G市味道很好的牛肉面，想必李远根本没吃过路边这么美味的早餐吧 李远看到王呈真诚的目光和手里的东西，上下打量了一下，说道：“谢谢，好多了，你也太客气了。进来吧。” “哦，我就不进来了，我过来也是想邀请你，今晚在万龙洲海鲜吃饭，我订好了包厢，大家都是朋友了，我也不想再这么和你不愉快的相处，让我们忘掉从前，交个朋友吧。” 王呈自己都不想自己说了这些个肉麻的话，但没想到效果还不错，李远叹了口气说：“哦，今天晚上是吧，我想想有没有空，那，行吧。” 王呈面露喜色，一阵激动，道别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答应了，你一会儿怎么出去？”王呈问陈静 “这个你不用操心了，你快去姚队那里吧。” 香格里拉酒店离王呈的公寓有二十分钟车程，王呈坐上出租车，便给姚队打了个电话，没想到姚队一直在自己公寓的门口等着，地上散落了七八个烟头 “姚队，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王呈露出了谄媚的笑，姚队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把手里还没抽完的烟扔到地上，用力的踩灭 “进屋说吧。”姚队拍了拍王呈的肩膀 王呈打开房门，屋里因为没有开窗通风，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 “看来，这几天你挺忙啊，不在家住啊。”姚队一眼就看了出来 “哦，这几天外地来了几个朋友，陪他们玩玩，就没在家住。姚队，您坐，我给您那罐饮料。” “不用了，今天过来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曾经，在屋顶丢了一床被子？” 王呈微笑的脸瞬间沉了下去，打开冰箱的手僵在那里 他目前并不清楚，姚大队调查出了什么，但是被子的事情，他又是怎么知道的，该如实回答，还是编造谎言呢？ “哦，被子，是的，上去晒了个被子，不知道被谁拿走了，害我重新去买了。” “我看看。” 王呈把姚队带进卧室，对他说：“就是这个，我也准备扔了，因为，你也知道，我不想在这个公寓住了，出了涛子的事，我想把这些全部扔了。” 姚大队仔细看了看被子，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对他说：“是谁拿了被子你知道吗？” “这个，这个真的不知道。” “你给我描述一下当时的情景” 王呈一五一十的说了那天的情况，姚队聚精会神地搜寻着有用的信息，但似乎并没有什么可以怀疑的 王呈接着说：“姚队，凶手找到了吗？” 姚队摇了摇头，说道：“还在办案，不方便透露。” “你现在还画画吗？”姚队继续问道 王呈听到画画二字，像是吃了一颗割嘴的桃核，这桃核从他的食道一直通到了心里，他感觉上半身火辣辣的被割的疼痛 很久没有，甚至都忘记了，自己还会画画，他恍惚的表情让姚大队有点懵圈，这么简单的问题居然会考虑这么久 “很久没画了，你也知道，受了伤之后，我完全没有了能力。”王呈叹了口气，失落的说道 “那你现在干什么工作？”姚队的每一个问题，都非常有针对性 王呈停顿了一下，他不太好回答这个问题，既然没了工作，又在香格里拉消遣，肯定会引起姚队的怀疑，所以索性说道：“我现在暂时没有工作。” 姚队说：“我们刑侦科有个岗位，是根据证人提供的信息，来绘制犯罪嫌疑人的肖像，这个岗位，绘画是最基本的功底，更重要的是，能够通过很少的信息，来画出逼真的肖像，这不是能够一蹴而就的功底，而是需要多年实战练习才能习得的。” “哦，是的。” “前些日子，我在调查叶涛和唐苗苗的案子，发现你是个极具绘画天分的人，而且，你还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对见过一眼的人，能够将他画出来。” “呵呵，姚队过奖了。” “没有过奖。”姚队冷笑了一下，拿出手机，打开相册，拿给王呈看了一段视频 王呈看过视频，愣住了?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