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警戒隔离》 一个小小的通知 备注:本书算是这一次(7.6号)已是第三次被拒签,在此之前也大幅度的改了许多内容,但还是被拒签。既然说了心里话就不怕被大大们笑话,我不敢说我是17K里混的最惨的,毕竟在17K混的不如意的弟兄多的去了。不过被拒签对于我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每天更新码字拼死拼活为的就是赚几包香烟钱吗?没必要,至少我不必被签约而约束条条框框,毕竟原稿摆在那儿。我能保证的一点就是即便在拒签的情况下依然发稿,绝不断更,直到将这部小说发完。谢谢诸位兄弟姐妹!抱拳抱拳抱拳。 01解聘 公元20XX年,侠都古城。 天气:阴,忌议事。 “铃铃铃,铃铃铃……”侠都警局里传来十几声紧急警报,仇志铭和林琅忙完手头的工作便和一帮弟兄从各自的片区匆匆忙忙奔赴到警局三楼会议室开会。这天下午刚好阴云密布,看似不久便有一场大雨,偏偏这个时候领导要召开紧急会议,大家被折腾的心里都有些不舒坦。 此时三楼的会议室里到处都是烟雾缭绕,吞云吐雾,仿佛已将整栋大楼包围在一片白色的朦胧之中。大家唧唧歪歪,吐槽不断。办公室里的这些人大部分都会抽烟,而且都是十足的烟鬼。 “快点整理着装。”仇志铭让几名弟兄赶紧将衣领翻下,系上拉链纽扣。这要是赶上文职干部过来突击检查,光是服装问题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此时负责住持这次会议的雷耿警长已经到了会议室里,手里还提着一袋厚重的资料。他给人的感觉向来喜怒无常,不拘言笑。五十出头的年龄一张正正方方的国字脸总是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加上他总是紧皱着眉头,这也让单位里的每个队员避而远之。 众人见的雷耿警长已经到了会议室,便慌忙将各自手指间的烟头迅速熄灭,因为雷耿警长是最厌恶眼前这帮人在自己办公楼里抽烟的,尽管他自己也是个老烟枪。 雷耿警长将手头的这袋资料分成几份交由各组的队长发下给众人,眼看大伙即将要打开资料袋查看,他便先开口说话了,说道:“先别急着打开资料袋,因为你们看与不看,我都会说明这其中的内容。” 林琅和仇志铭等在座的诸位都放下了手头的资料袋,于是便配合倾听着领导讲话,并且纷纷拿出纸笔来记录当天开会的重要内容。 雷耿警长见大家不忙于低头拆看资料袋,便继续说道:“今天会议的内容很简单,经上级一致决定:要裁减个别机动联队队员,在你们的资料袋里有一张白纸,如果有名字在内的,则是被解聘的队员。”他说完的时候,嘴角间显然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啪”的一声响雷,天空中已经下了倾盆大雨,今天窗外的风也显得特别狂傲,吹得办公楼的窗户好似老人的门牙般摇摆不定,在座的各位被雷耿警长的一番话说的鸦雀无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伙的脸色各有不同,生怕自己的名字会出现在资料袋中,但又忍不住将手往资料袋中伸去。 林琅和仇志铭彼此都看到了资料袋上的内容。“仇哥,你……”他庆幸自己的名字好在没有出现在白纸上,然而仇志铭脸色的表情却将自己暴露在林琅面前无疑,他没那么幸运,这白纸黑字上的几句话无疑断送了他的饭碗。 雷耿警长观察着队员们脸上各异的表情,缓缓的从内侧兜里抽出一根古巴雪茄微微点燃,故作镇定的抽了起来。他抽烟的时候绝对不允许有第二个人跟他并列抽烟,因为大家知道他的脾气,哪怕自个儿烟瘾再重,也只得默默承受着那股浓浓略带熏臭的雪茄味儿。 说实话自己虽然对这些当初自愿申请加入警局工作的编外人员要求苛刻,但坦白说对他们还是有着一定的感情,只是自己不会轻易显露出而已。今日这个会议原本是三天后才公布的,但出于内心的挣扎,他还是选择了及早宣布事实。 其实今日在座的诸位谁走谁留,雷耿心里十分清楚明了,此刻他的目光一下子扫描到了仇志铭身上。 对于仇志铭这孩子,雷耿内心可是喜欢的很,因为他足够优秀,在处理事情方面可是一把好手。只不过仇志铭有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性格有时过于乖戾,这是一个敢于跟任何人都敢顶嘴的家伙,当然绝大多数是在有理儿的情况下。因此很多人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雷耿私下也不止保他多少回希望其能够改善脾气,只是恨铁不成钢。 这被解聘的名单之中自然少不了仇志铭,雷耿紧紧拽着拳头,总感觉自己一下子失去了某个宝贝一样惋惜不已。 此时作为仇志铭拍档并兼兄弟的林琅见雷耿的视线停留在仇志铭身上,便急忙拉扯仇志铭的衣角提醒他,仇志铭这才察觉大伙的眼睛都盯着自己一个人看,尽管他的脸上微微泛红,但还是即刻消逝褪色了。 “大家如果还有什么意见的话,林政委会给你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对了志铭,你……等会来我办公室一趟。”雷耿灭了半支雪茄,收拾好桌前的零散文件,便急匆匆的下楼去了。 “哇,有没有搞错啊,那件事又不是我先动的手……”一名队员看着白纸上自己被解雇的理由:原因竟然是半年前与某钉子户从发生口角延伸肢体冲突,怎么看都觉得有些荒唐。 “就是,说撤就撤,大伙平时可都是撸起袖子加油干啊,现如今换回来的却是雷二X的一句话——下岗?”虽然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各自吐槽发牢骚,内心更是把上级领导骂了个遍,但却为今天个别队员被裁员一事无能为力。 仇志铭站在走廊间猛吸了几口烟,习惯将烟头丢弃用脚下熄灭,来回清点了往日三个片区的弟兄,除了被即将解聘的,负责户籍外勤这个部门的队员留下不到三十来个,仇志铭所在的部门便是户籍外勤工作,这是一个警队综合部门,必须什么都要懂一点。机动联队全称‘机动治安联合警备队’从最初的十余人发展到几百来号人,各部门队员平日主要负责信息情报,街巷巡逻、便衣侦查等等任务,三年五载下来有多少弟兄因牺牲、负伤在工作的第一线上?又有多少弟兄走错了弯路而被革职查办? 听着门外犹如机枪般扫射的暴雨声,仇志铭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他望了望那些被解聘队员的脸上都呈现出不同的表情:恐惧,不安,复杂;焦虑。有的甚至还发出那悲天悯人所发出的阵阵哀笑声。 林琅初出社会没几年,对社会上的阅历还不是很懂,然而老练稳重的仇志铭却早已在社会上打滚数年,他看出了林琅的心思,为此不由得自责道:“当初你哥哥把你交托给我目的就是为了让我看着你,没想到我却再也无法保护你……” “仇哥,你快别这么说,这些年要不是有你,我可能一直都那怂样。”林琅叹了口气说道。他励志要做一名合格的警察,为了这个目标加入了这支队伍,可因为某些缘故,只能跟考编制失之交臂,从那一天起他仿佛再也看不到黎明的曙光。 “仇哥,没理由将你解聘呀,大不了我也不干了,咱们出去摆个摊位,年收入绝对杠杠的。” “别胡说,你可别犯傻,你要是一走,就更加解释不清你哥哥的原因了。”仇志铭劝告着性格内向的林琅说道。对于这位不抽烟不喝酒没有不良嗜好的小兄弟,他也是受人之托加以照顾,两人可谓投缘的很,一见如故久而久之便成了生死之交,无数次危险任务都敢于将彼此的背后交给对方。 “算了,别提那混蛋了,我都想跟他划清界限了,对了雷警长不是叫你去他办公室么?快去吧,你也知道他不愿意等人。”若非林琅的好心提醒,仇志铭还真的忘却了此事,掐灭了最后一个烟头以旋风般的速度来到了雷耿的办公室。 “报告警长,仇志铭前来报道!”声音嘹亮的仇志铭一个箭步已经来到了雷耿的面前,就像当初作为一枚新兵菜鸟前来报道一样。 “坐吧志铭。”雷耿关好了门窗,回头便对他切入主题道:“委屈不?” 直到这三个字从雷耿口中说出,仇志铭方才觉得这人其实并不像大伙口中说的那样古板刻薄。作为雷耿的下属,他甚至厌烦这种鹰派作风的上司,可没想到这三个字却显得如此的温馨关怀。 “有点。”仇志铭嘴角的肌肉开始抽搐道,在上级领导面前最好不要说假话,尤其是对自己的直属上司。 “其实你不并在被解聘的名单里面,之所以如此也是我们刻意安排的。”雷耿的一句话让仇志铭即感到意外又有一丝疑惑不解。 他不敢说话,只得默默的听着这位老领导解释这一切来龙去脉。 雷耿继续道来:“当年上面拟定了一个核心的卧底计划,为的就是打掉某个帮派组织首脑,可惜后来该名情报人员与警方失联了,我们一再怀疑那人究竟是被收买了还是已经殉职,我找你来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让你做卧底,毕竟你不是编制警察。” 仇志铭内心松了一口气,若真要他去什么帮派、匪窟里做卧底,还不如被辞退来的痛快,卧底,多么危险而又煎熬的一份职业啊。 “我们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派你外出寻找那名失联的人员最为合适。”像往常一样,雷耿总是将最为艰难的任务交派给仇志铭,而仇志铭总是能够一次又一次的将任务顺利完成,他相信这孩子这一次也绝对不会让自己失望。 “保证完成任务!”仇志铭固然性格乖戾,但是绝对服从命令却是一项优势,这也是雷耿比较看重他的一点。 “记住,你不需要涉及任何危险当中,只要记住那个人的外号,带上眼睛和耳朵,无论生死汇报给我就算是完成任务,到时候你大可以重新归队。”雷耿说罢便朝仇志铭伸出了手掌,并用那双老练精准的眼睛打量着这个年轻小伙。 “警长,我何时启程?另外,补充一句那人姓甚名谁?”仇志铭忍不住询问了一句。 雷耿听后不由得笑道:“说来惭愧,我也不知道那人的真实姓名,也许搞潜伏工作的都没有名字。明天我会安排你一个新的身份,如有情况务必和我单线联系。” 暴雨倾盆,声如霹雳,估计一时半会也停不了。大伙刚才匆匆赶来也不曾带伞,于是便留在单位的大厅里逗留闲聊,然而就在这时,警局后勤保障部的朱正明干事看见众人都在,便上前叫住仇志铭等人,说道:“仇志铭,想必你们已经开完会议了,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吧,把该交的东西都交出来。” 大家听后,彼此相互兑视了一下,有的甚至没有听清楚眼前这个左臂膀上带着红色袖章的朱干事在扯什么犊子。这个朱干事真名叫朱正明,平时就为人刁钻刻薄,爱耍小聪明,平日对上头阿谀献媚不在话下,私下又多次克扣上面拨给机动联队的急需用品,为此大家对他恨之入骨。 朱正明挺着啤酒肚哼了一声,露出那长满烟渍的牙齿,摊开手掌又说道:“还愣着干嘛,把你们身上的这身警服脱了,因为从这一刻起你们这几个临时工已经被警局辞退了!” “你嚷什么嚷,嗓门这么大干嘛?”一个同事插嘴道。 “就是,你横什么?你不也跟我们一样都是临时工?不就是现在戴上红袖章就牛气起来,你丫算老几啊?” “就是,戴个红袖章算个渣渣?你以为你是谁?” …… 朱正明皮笑肉不笑的绕走在一些人周边说道:“某些人都被解雇了,契约合同也都已经成为一堆废纸,还敢跟我叫嚣?还有平时这么拼命办事儿有用吗?干到死也就那怂样。”这时候他走到林琅跟后,并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真是奇了怪了,像你这种人怎么没被搞掉?要论家庭背景就是一道过不去的坎儿啊。”说罢便摇了摇头,一番冷嘲热讽毫不客气。 林琅看了仇志铭一眼,的确,有仇志铭在场的时候,他基本都很少说话,因为他不会似仇志铭那么会说那么会做,那么脑子灵光。仇志铭是他在在警队认识的第一个的朋友,是他的拍档、兄弟。所以有仇志铭在,他无疑是安全的。仇志铭永远是自信的,仿佛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将他击倒。看着朱正明这样欺负自己的兄弟,这一股子恼火上来便是揪住他衣领说道:“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志铭,快放手,朱干事没别的意思……”有的人怕朱正明已经来不及,故而这般不痛不痒的奉劝道。 “仇志铭,我没招你惹你,你可别找不自在,当然咱们吵架归吵架,要是真动手,那就没意义了。”朱正明善于抓住任何机会自保,他知道在这样一个单位里生存,仇志铭即便有十个胆,也不敢对自己施暴。 “那好,我要你现在跟我兄弟道歉,这事儿就算过了……” “仇哥算了,犯不着跟这种人生气。”林琅一边劝解一边试图掰开二人的手腕。 “得了吧仇志铭,你不也是要脱衣服走人么?我今儿个来的目的真不是为了跟你们吵架,同事一场,好歹也要过来送送不是?可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呐。”在众人的劝解下,二人才得以放手,朱正明也用手拍了拍自己被弄脏的衣领。 听了这些话仇志铭甚至感觉已经反胃到了极点,于是说道:“呵呵,好吧在这儿得谢谢朱干事了, 你这见也见了送也送了,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回吧。” 朱正明听着,不断的点了点头,忽然露出一股瘆人的表情,骄横的来了一句:“没人要求你们留下,别傻愣着了,把衣服和工作牌交接一下吧。”他是负责后勤工作的,自然要回收队员的一切衣物用具。 仇志铭哼笑一声,取下了挂在脖子上的工作证件放在桌上,以便脱下这件穿在自身九年已久的褪色警服。 此时,一阵响雷过后,暴雨中一名壮年男子湿着上衣朝着警局大门走来。 眼尖的仇志铭一眼便认出了这人是负责管理机动联队的政委——林怀德。 “政委!”换好便衣的仇志铭高举右手朝林怀德敬礼,林琅等人见此林政委来此,便也纷纷以最标准的站姿昂首挺胸举手敬礼,在他们心里林怀德永远是警局和机动联队的精神支柱。早年投生于机动联队的他效命警局十余年,将警局里大小事务处理的整整有条,现年三十七岁的他心思缜密,为人处事圆滑,且左右逢源深得人心,先前便是一直担任警局机动联队总队长的职务。 他曾多次带队捣毁黑帮的几处制毒点,并联合雪鹰特战队粉碎新疆亡命徒在火车站秘密策划的8·31爆炸案,黑白两道的朋友都想攀交于他。现如今通过上一届的文笔考试,终于成为一名编制工人,并担任管理机动联队的政委一职。(注:编制工人无需身穿警服,没有执法权,但年薪奖金与警察不相上下。) “会议开完了?”林怀德推了推头发上的雨珠甩了甩对仇志铭问道,他并不是没有看见朱正明朝自己打招呼,尽管朱正明就在自己面前。 “开完了,怀德,既然上级领导已经解聘了我们几个,我想也只能回家种地去了。”仇志铭开了一个似有似无的玩笑说道,他在老家还有几亩田地,自个儿过过小日子还是可以的。 仇志铭,林琅等同事是林怀德曾经亲手带出来的几员猛将,林怀德几乎将在警局里毕生所学的知识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了他们,希望能够从中培养出一名未来接班人,只不过这几人由于性格迥异作风硬朗,所以未曾受到上级领导的重用和提拔,所以林怀德也一直迟迟不曾向上面保荐。 “对不起……我帮不上你们什么忙。”他看了看仇志铭以及其他几个的弟兄,此刻的眼神中忽然呈现出一种莫名的伤感,但很快一闪而逝。今天下午他开车火速赶往单位的目的就是想抢在会议间替雷耿争取几名骨干队员留下,因为雷耿也看重他的能力,也需要他来培养更多的人才。但是由于今天雨天的缘故,导致交通阻碍,手机又遗落忘家,故而赶不上下午的会议。雷耿误以为林怀德如今担任机动联队政委,便有自己的一套架子,开会期间居然连个电话也不曾打给自己,故而下午的会议上对每个人面色难看,气氛冷场。 “没事,不就是一份工作么,去外面哪里不能挣钱啊?”林琅和哥几个反倒安慰林怀德道。 林怀德点了点头,林琅说的也不无道理,可是事实却早已摆在眼前,他目前唯一担忧的便是眼前这些曾与自己患难与共的弟兄,他们的前程又将如何?岁月就像一把无情的刻刀,虽然改变了他们的青春容颜,但却将他们的心紧紧的拴在一起。风霜雪雨这些年,他们其中有的最年轻的也已经步入二十五六七、三十出头的年龄,一旦离开警队,脱离往日的工作程序,又将面对一个全新的社会环境,一切又将是从零开始,试问谁还能再去花几年时间去学习所谓的手艺技能养家糊口? 这时朱正明见此嘲讽了一句:“人呐,得随时看清楚自个儿脚下的立场,得跟对人,否则将来站错了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怀德,晚上我约好了上级单位的几个弟兄和一些老领导,我请你一起过去和他们吃个饭认识认识,怎样?”他的脸色善变,肥硕的圆脸瞬间因为赔笑而露出双层下巴肉。 “朱正明,你是故意的吧?”仇志铭当即戳破道,却被林怀德训住了。 林怀德并不曾过多搭理过朱正明,同样也只是笑了笑,并不多说什么。 “你们是一批即将从这里出来的‘毕业生’,是一群即将展翅高飞的雏鹰……”林怀德开了句玩笑话,又对大伙说道:“这些年业绩突飞猛进,一再受到上级领导的表彰关注,这完全是我林怀德三生有幸,因为———我拥有了一支为警队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今天晚上我做东,每个人二十瓶百威打底,还有……还有最后一点!”此刻他的鼻子早已酸透,好不容易才压止住泪腺里的眼泪往外流淌。 “往后不管你们去哪里发展,但凡生活中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我林怀德还一息尚存,必然帮忙到底,绝不食言!”话落,他高举右臂朝众人致以崇高无比的回敬。 此时,众人敬礼之余眼眶也早已浸湿…… 02棘手的案子 在雷耿的精心安排之下,三天内仇志铭掌握了各类名酒的历史和如何调制酒水,并顺利进入一家中等酒吧做起了一名调酒师。 有人说打碟师和调酒师无疑是整个酒吧的灵魂所在,这话放到今时今日也不足为过,因为无论打碟还是调酒本来就有很高的艺术成分在里头。 “你这层身份除了掌握调制酒水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如何与各类人群建立沟通、应酬,而这些都有助于你打听情报,注意安全,志铭,切记不要惹祸上身。” 夜,1:45分,Zorro骑士酒吧。 “那个谁,再来两杯血腥玛丽!”这时候两个容貌较好、身材曲线一流的嫩*模带着几分醉意勾肩搭背已坐在吧台前许久,并督促此时作为调酒师的仇志铭快些上酒。 DJ不停,狂欢不止,也许人们追求夜生活的初衷就是要在酒精中释放最为真实的自己。 “喂,彤彤,你是不是偷偷动了太子哥的一批货?”其中一个穿着白丝吊带袜、几乎可以被人轻易看见‘事业线’的女生问道。 酒吧里喧哗的杂音几乎让二人听不清彼此说些什么,所以她们时而大声回应,时而又在耳边窃窃私语。 “你小声点,有供应就有需求,咱总不能永远给别人跑腿不是?人要学会变通。”如果说刚才那位的事业线足以让仇志铭以及其他男人忍不住窥视几眼,那么这位抚摸着黑丝袜的女生无疑是波涛汹涌另人气血膨胀!也不知道是天然的还是微整的,也许这就是夜场嫩*模的本钱吧,说罢两人碰了一下酒杯。 “彤彤,还记得Kane吗?”劲爆的音乐迫使那女孩有大声地喊道。 仇志铭忽然听到那女孩提起“Kane”这个词,不由得精神一振,雷耿让自己调查那名失联的情报人员不正是叫Kane? 只听那名叫彤彤的女生带着藐笑的语气说道:“当然,那小子三年前动了太子哥的货,听说被追砍了几条街,因失血过多……”她不停地摇晃着锥形杯中红如血液的酒水说道,“不过说真的我最近倒是看到他出现在海港一带。” “不会吧你丫嗑*药嗑多了吧?”那女生用着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姊妹问道。 “咳,管他妈啦了X的,我也就随口一说。” “不过Kane的确是一个前车之鉴,咱们宁可少赚点也总比丢了性命强啊。” “I know!(我知道!)” …… 二人的对话更加让仇志铭确定了Kane就是那名情报人员。 此时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想尽一切办法近这两人,并且确认Kane究竟是生是死,但是见到那些过来搭讪的男人被她们一一被挡了回去,这让仇志铭暂时先做一个哑巴。 虽然调酒师的身份可以让他在部分人的眼里是位高高在上的艺术家,但对于这俩嫩*模来说不过就一酒保。 然而借着酒精上涌,她俩不约而同地打量着这这名酒保的眼睛,并不时卖弄风骚。 的确,在仇志铭那对漆黑的刀眉之下拥有一双令男人畏惧却又让女人心动的眼睛,兴许是这双眼睛见惯了太多的世态炎凉,因此才变得如有魄力。 有时候女人也会将自己比作一只大灰狼,而将男人视作一只小羔羊。然而仇志铭这只羔羊也没那么容易待宰,尽管仇志铭对于混迹在夜场的女生并不排斥,但由于立场不同始终与她们保持一些该有的距离和一颗自我的清醒头脑。 在此期间他甚至想冒充买家直接问她俩要货再深入了解,但是这一险招不在雷耿的报备之内,万一这儿已经被警察盯上,搞不好自己也会被搭进去,这显然划算不来。 直到酒吧打了烊,两名嫩*模才跌跌撞撞的选择离开。此间仇志铭的脑海里忽然萌生出另一种想法,他换了一件花衬衫再往脸上裹上几圈丝巾便悄悄的跟踪上去。 他要做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采取最直接了当的方法从这对嫩*模的口中撬开关于Kane的一切消息,尽管这样的做法非常危险,而且特别容易被人误认为劫财或者劫色。 仇志铭想想都觉得自己充满一股无比的罪恶感,但是眼下没有什么办法比这个更加直接了当。 “Kane在哪儿?!”不知何时,幽暗的巷子内,一截黑影反倒堵截在了她们的面前。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卧槽!”仇志铭简直觉得眼前这一幕已经亮瞎自己的眼睛——这两货竟然搂在一边舌吻一边开始扒去上衣,一股令人内心瘙痒的喘*息声屡屡出现在他的耳膜中。 原来嫩*模不过是她们其中一层身份,蕾丝边才是主题啊,“尼玛的还能在坑爹一点吗?”这一幕让仇志铭不禁傻傻的站在冷风中尬到了极点。 “喂……你先人个板板,够了啊,这边还站着一个喘气的呐。”热衷于同性之间的相恋哪里还顾得上别人?仇志铭既有几分转过了身去的想法,却又不想背朝着对方,这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线索结果整出这个么幺蛾子来。 直接了当的办法包括采取暴力手段,尽管仇志铭有些排斥蕾丝边和Gay,但是还不至于对他们拳脚相加,更何况他还清楚的记得条条列列的警训。 然而就在这一刻,他忽然嗅到一星半点的血腥味,出于职业本能回头看了看那对蕾丝边,阴暗的巷子内那名女生好似拖着对方醉醺醺的身体在来回热吻着对方的脖子。 “呜呜呜……”街角上折射出一阵闪烁着红蓝交替的警*灯,看样子警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仇志铭最后望了对方一眼,摘下丝巾往兜里一塞,只好先行撤离,正当他转身撤离以后,殊不知其中一名嫩*模的脑袋忽然垂挂了下去,几乎与身体脱离! 一个月后。 侠都西环古街最近接连发生两起凶杀案,死者皆为二十多岁的女性。凶手手段残忍,两名女性的咽喉部皆被撕裂,身上多处创伤失血,死相极为难看。专案组警员忙于侦破案件,已经有好些天彻夜无眠。这天,刚好轮到政委林怀德值班,深夜的值班室里让一群已经工作了一天的警员倍感疲困,凌晨00:00时分一个报警电话的突然响起,顿时将萌生睡意的林怀德给惊醒。 “喂,您好,侠都警局……什么?!好的,我明白了。”值班室的小刚接完电话后,出于职业敏感的林怀德感觉到有一股不详的预感,只听小刚回答道:“政委,群众举报西环路四十四号的巷子里发生一起凶杀案,死者又是一名女性。” 五分钟后林怀德和几个同事已到案发现场,并和专案组成员一起忙于勘察尸体。 “受害者:杜冰冰,女,22岁,未婚,独生子女,来本地打工已有三年,工作单位‘白金兰娱乐会所。’独自暂居西环路南街四十八号巷,并无家人亲属,有一个男友在本地陪同。跟上几次凶杀案一样,除咽喉部是致命伤以外,身上多处伤口皆有被啃食过的迹象,且生前饮过酒,她们的面部表情非常僵硬,眼珠突出,生前仿佛是受到了什么惊吓,疑似看到过一些非常恐怖的景象。”专案组成员分析说道。 林怀德蹲在这名女性尸体的跟前,反复仔细观摩了几遍,心中更是疑点重重。由于天气原因,尸体开始渐渐发出一股难闻的臭味,这也令一些队员感到作呕。为什么每一次案件的受害者都是女性,值得奇怪的是她们身上的财物却并无遭到抢劫,而且更排除了被奸杀的可能性。凶手每每作案既不为为钱财也不为女色,尸体上又有被啃食过的迹象……面对如此烧脑的案件,让专案组们的队员亦感头疼。 “这家伙究竟变态到何种目的?”就在此时,林怀德发现尸体上一些伤口已经逐渐开始腐烂,并且流出一股浓浓的绿色液体!这当场让几名队员吓傻到爬进警用吉普车里去了。 “政委,她们的死状几乎差不多,该不会是被丧尸咬的吧?”一名队员捏着鼻子异想天开的问道。 “你们是平时看多了丧尸电影中毒了吧?这要是捅到新闻媒体那边咱们警局可丢不起这脸。”然而林怀德也注意到了一个细节,他的瞳孔瞬间缩小,在警局工作十年,接触大大小小的案件不计其数,也不曾见过这等离奇的案件,尸体上流出的绿色液体究竟是什么东西?死者究竟是人是鬼?凶手又是何方神圣? 正当他准备和专案组成员将尸体抬回去的时候,只瞧得远处来了一帮神秘人。在灯光的照耀下,他们个个都是身穿黑色西装、白衬衫打底的年轻人,显得格外的精神十足。 “你们是谁?这里已经被封锁了,不许逗留!警卫!警卫!”林怀德身边的一名队员叫喊道。 此时,神秘人中走出一位头领模样的俊俏男人,根本无视眼前几名队员和拿着***维持现场秩序的警卫员们。他身后的几名黑衣成员更是直接空手挡开了持枪的警卫,并强行穿过警戒线直言要见对方领导。林怀德见对方如此蛮横,急忙走了过去说话道:“你们哪个部门的?是来找人的还是来找事的?有什么事可以找我说。” 那男人哼笑了一声,骄纵狂傲,仿佛从未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他从手掌中摊开一叠证件朝林怀德的眼前晃了晃,说道:“本人刘天明,是‘刑部凶案组’的组长,侠都西环这几起案件我们接手了。”这话一出,令当场所有人都惊讶不已,更是让林怀德感觉到这帮人是成心过来挑衅的。 “你们接手了?谁允许允许你们接手的?”林怀德质疑的问道。他知道在上面的确有这么一支神秘的刑部凶案组存在,他们专门去破解那些高难度的凶杀案件,而且个个都是破案高手。在城市的每一所警察学校里都会有上千人毕业期间去这支队伍里实习工作,然而最后能够凭着实力加入凶案组的警校学生却是凤毛麟角。 刘天明回答道:“你若不信可以打个电话给你们的雷耿警长证实一下。还有,要是你们专案组办事效率能够高一些,也犯不着让我们出马。”林怀德看了他一眼,但他却不曾生气,因为他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生气是最无能的表现。只见他拿出手机给了雷耿拨去了号码。 刘天明只听林怀德的手机里传来几声——“刑部凶案组是老子花费心血请来的天兵天将,你们在工作上务必协助他们查案!”话完便挂断了电话。“嘟嘟嘟……”的挂断余声在林怀德的耳边阵阵想起。 警局大厅。1:00时分。 雷耿警长正握着刑部凶案组刘天明的手万分道谢,由于专案组成员一个月内也不曾对案件由此进展,故而才申请上级派遣刑部凶案组过来接手此案。雷耿警长脸上虽然赔着笑容,但内心却不怎么舒坦,在自己管理的片区里连续发生三起命案,不光要扣除局规,而且还要去省厅做深刻的检讨。他心里正嘀咕着:“这些年培养的骨干精英都死绝了吗?妈拉个巴子的,在这么下去非得丢了这顶乌纱帽不可!”他的脸色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显得有些铁青。 然而这一切都瞒不过刑部凶案组的刘天明。刘天明则笑笑安慰道:“雷警长请放心,刑部必然全力以赴去侦破案件,并给你们和上级领导一个满意的答复。另外,我听说你们单位里新上任了一位临时政委,可否给我引荐一下?” 雷耿警长点了点头,将林怀德引荐给刘天明。说到‘临时政委’其实警局的政委是由编制内和编外人员一同组建,编制工人固然身份光鲜,但其却仍不是警察一职,每当政委在工作上忙不开时,便要求临时政委暂代处理。他走到林怀德跟前,使了个眼色给他,轻声说道:“刘天明往后可能需要你帮忙,你自己机灵点。” 林怀德知意,并目送已经步入睡意的雷耿上楼。他走到了刘天明的面前,拿出挂在脖子上的证件,说道:“临时政委——林怀德。”出于礼貌,他恭敬的伸出了右手。 刘天明一看,不由得眼前一亮,先前那一阵飞扬跋扈的气势顿时收敛了许多,顿时精神倍增,接住林怀德的手坦诚一笑,说道:“林怀德?几年前我便听说过你的大名,原来你就是这侠都警局有史以来最年轻最有能力的临时政委,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我倒是看走了眼。”的确,单位文职人员以及编制工人无所谓穿不穿警服。文职人员基本都是在便衣的左手胳膊上别针一个红袖章,红袖章上刻印着一副警*徽和四个白色大字——“清正廉洁。”而职工则是在左胸口别针一个小小的警*徽便可以了。 林怀德笑笑,说道:“天明兄年纪轻轻便堪当重任,不简单。” 刘天明哈哈的大笑起来,问道:“不知怀德兄对这三起凶杀案有什么看法?但说无妨。” 林怀德内心寻思了一下,眼前这位刑部凶案组的刘天明果然不简单,一上来便是给自己出了道难题,倘若自己分析不出这几件案情的缘由,受到嘲笑可不单是他自个儿,而是整个侠都警局!于是林怀德脱口而出接话道:“每一具尸体除了自身的伤势以外,面部表情都非常夸张惊悚,好似先前看到了一些可怕的情景,经过法医鉴定,尸体上的个别伤口是后来被啃食而造成的。” 刘天明回答道:“不错,这点我赞同。但根据尸体上所遗留下来的齿印大小,不太可能是人类的牙齿。不过我所困惑的是,这尸体上的绿色液体到底是什么东西?” 林怀德也点了点头,眼下验尸报告起码要等明天才能检验出来,出于职业病,二人前往监控室去调去监控,由于先前两起凶杀案的案发地不曾装有监控摄像头,故而在侦破案件中增添了不少难处。而西环街四十四号刚还装有监控,二人希望能够在此次的监控里查获一些蛛丝马迹。 两人将监控录像调制到案发之前的时间来观摩,由于西环古街那边的安装的摄像头不怎么清晰,一到了晚上加之灯光昏暗,漆黑的巷子里更是伸手不见五指,所以查看监控录像也成了一道难题,不过好在二人目不转睛的盯着视频监控,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曾放过,不知过了多久,视频中那个被害少女的身后忽然呈现出一个漆黑的人影! 一名少女似乎在大声呼喊救命,但却早被吓得瘫软倒地丢了魂魄。刘天明和林怀德两人瞪大眼睛看着视频中模糊的画面,那漆黑的人影身材高大,行动虽是缓慢但是力大无穷,刘天明、林怀德二人虽然看不清嫌疑人的长相,但却隐约的看到录像中那嫌疑人的眼睛里发出微微的绿光,犹如鬼火般令人寒碜不已。只见他一下子便将那少女拖起来重重的丢在一旁,那少女挣扎的爬起来企图逃跑,嫌疑人一下子便扑倒在她身上朝着她的咽喉部重重的撕咬了过去! 而后接下来他俩所看到的监控景象恐怕将是他二人目睹一生的噩梦,凶手咬破少女的咽喉之后,时间隔了一两分钟,他便又缓慢的爬到那名少女身边实行惨无人道的啃食过程……视频看到此处,林怀德好在为自己昨日没吃夜宵而感到庆幸,他曾目睹许多支离破碎的尸体,尤其是交通事故这一块,但是眼前这一幕犹如恐怖电影般的镜头还是头一回见着。他以为自己在看恐怖电影,他以为自己昨天值班太疲劳了做了个无聊的噩梦,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刚刚所看到的这一切是那么的真实! 刘天明拿了根万宝路递给林怀德,林怀德微笑了一下,说道:“谢谢,我不抽烟。” 刘天明重新看了他一眼,缓缓笑道:“真是个好男人。”随后便塞进自己嘴上点火,他吐纳着青烟说继续道:“如果监控录像能够再清晰点,我想花不了多少工夫,就可以锁定目标实行抓捕行动。” 林怀德也点了点头,说道:“看凶手体型显然是一个成年男子,而且力气很大,其没头没脑的撕咬受害者,这真的很像往常丧尸电影里的情节,我唯一困惑的是他那双眼睛直冒绿光,太不可思议了,这显然不是夜视镜反光镜之类的效果。” 刘天明寻思一会儿笑笑回答道:“不错,动物的眼睛通常在夜晚都会发光,可是凶手是人,这就是疑点,并且这小子还有啃食尸体这种癖好,虽然我也看过许多丧尸电影,但是做为一名警务人员,哈哈哈……我真的很难将这个凶手和丧尸联系到一块儿。”当年米国也曾有报道迈阿密一吸毒男子对流浪汉做出骇人听闻的啃脸事件,那起事件几乎震惊了许多国家,“所谓是否存在丧尸论”几乎再次成为了人们的茶余饭后。 当一个人吸毒过量的时候就会产生幻觉,并且精神失常,充满暴力等等行为,类似这种啃食尸体的行为也不是不可能发生。“莫非凶手是一名在逃的吸毒人员?”对于那些瘾君子和贩毒人员,二人为此也打过不少交道,此刻竟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块儿。 “无论是毒贩还是瘾君子,他们都是狠角色,如果要彻底制服他们,你就必须要比他们更加凶狠。”当年不晓得出自哪位前辈之口,随后便很快让刘天明学习领悟。 次日8:30时分,被害者的家属已经联合各新闻记者闹到警局门口,要求雷耿警长立刻破案并交出杀人凶手,现场一片混乱。 彻夜未眠的刘天明和林怀德二人实在没有精力去平息门口的事情,他们将几个文职人员挡在门口,自个儿飞速搭乘警局的地下电梯前往DNA化验科去查化验报告。 瓯月是DNA化验科的一位组长,同时也是一名警校毕业的美女警花。当刘天明见到瓯月的那一刻,他好似痴了,他不晓得该用怎样漂亮的词语来形容眼前的瓯月,刚满二十九岁的她长得十分水灵,一双勾魂夺魄的狐媚眼,白泽剔透的肌肤,整个人显得非常有气质端庄,让人眼前一亮。由于就读警校毕业,一直忙于公务所以没时间考虑找对象,目前是单身状态。为此刘天明刻意整理了一下自身的着装,并用修长的手指推了推涂满发蜡而又厚厚的朋克发型。 “瓯月,这位是刑部凶案组的刘天明刘组长,此番也是为了这三起凶杀案而来协助我们的。天明兄,这位是瓯月,DNA化验科最年轻的美女组长。”林怀德给二人相互介绍。 刘天明毕恭毕敬的对瓯月伸手笑道:“你好瓯警官,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想不到瓯警官竟如此年轻貌美,真乃侠都警花之首!” 瓯月嫣然一笑道:“哎呀刘警官!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的大名我也是如雷贯耳啊。” “怀德,你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吗?怎么黑眼圈那么重啊?”瓯月的言语中夹带了几丝关切的意思。 其实她一直偷偷暗恋着林怀德,并也曾暗暗表明过心意,可是林怀德却选择拒绝了,因为他早已有了妻儿,有了一个完整的家庭。他已不再年轻,但他的眼睛却永远是充满活力的,那是对于工作上的无比激情。他知道每个年轻的女孩都会为一场奋不顾身的爱情而冲动一回。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保持沉默,沉默是最好的回绝方式。 “没休息,盯了一夜的监控录像。对了瓯月,化验报告有结果了吗?”林怀德急切的问声道。 “有了,我这去拿给你们。”瓯月的DNA化验科非常庞大,犹如一个地下迷宫一般,光是先前进入化验科的大门,就需要开启好几道身份密码的程序。若不是先前被林怀德指引,刘天明恐怕此时早已经迷路了。 “怀德兄,瓯月好像挺喜欢你的。”刘天明也是一位情场老手,谈过几场恋爱,只不过三十岁出头的他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人,加上警队公务繁忙,自然而然也就顾不上找对象,直到遇到瓯月那一刻,方才一见倾心。 林怀则德笑笑回应说道:“妹妹关心哥哥也不足为怪。” 刘天明瞪大眼睛指向林怀德,显然对他说的这句话充满质疑。林怀德只是笑笑,不再多说什么。 “喏,你们拿去看看吧,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可以告诉我。”瓯月递给林怀德一份化验报告,报告上详细的写着那份绿色液体的报告结果—— “死者伤口上所留下牙印,乃是人的齿印。而所谓的绿色液体,则是凶手口中余留下的唾液,这种唾液里有充满了无数的病菌感染,整整是普通人的6.5倍!我们暂时取名为‘Pas病毒’,病毒来源于一种罕见的寄生虫病体……” 伤口上的齿印是人类的?这怎么可能?还有正常人的唾液基本是白色透明的,哪有绿色一说?唾液带有病毒体……凶手究竟个什么东西?林怀德和刘天明二人反复看了几遍化验报告,并一度怀疑凶手是一名吸食毒品过量的精神患者,案子也再次陷入了僵局之中。 03发现感染者 “喂……经理?”尚在睡梦中的仇志铭被酒吧经理的一个电话给吵醒了。 “志铭,和你一起调酒的小智已经三天没上班了,我听说他离你住的地方最近,我特么打他电话总是来电提醒,这小子好像是欠了XX的钱,催债的都打到我这儿来了,如果你见到他就告诉他,要不把事情解决,那就交了工作服自动滚蛋,我们可不想被受牵累!”经理像是吃了枪药似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仿佛都带尽了力量,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是要命令自己将小智给找回来。 “好。”仇志铭先行答应,便挂断了电话,凭借着多年的职业本能,他预感小智很可能出事了。 他本来不想理会这些破事儿,毕竟跟小智也不是太熟,甚至想到上班的时候随便敷衍一句了事算了,可是出于良心谴责,还是决定出门找找吧,何况先前那个电话已经惊扰了他和前女友在高校时约会的美梦,索性一骨碌起床快速出门。 小智的住处离仇志铭的家的确只隔一条马路,仇志铭花费了一些时间才打听清楚小智具体住在几栋几号,这会儿他已经来到门牌号前。 “小智你在家里吗?我是仇志铭,开开门。”仇志铭敲了一会儿门,对着窗户喊了几声,房屋里空荡荡的,似乎早已没人。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仓促的脚步声正隐约的传入他的耳朵里。 “你小子别跑!”听着脚步声倒像是一伙人在追赶一个人,仇志铭沿着走廊瞟了一眼楼下的情景,出于眼尖,只见小智捂着一条流血的手臂没命的往这儿跑。 “小智!”仇志铭赶紧下了二楼,并和瘦弱不堪的小智同时被那伙人团团围住。 他甚至能够预感到在这短短几秒之内很可能会被这伙人群殴,即便不死也得落个三等残废。 “等等等等!”仇志铭见其中一人已经举起了棍子,于是灵机一动急忙将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币在众人面前摇晃了一下,“诸位朋友,这算我请大家喝酒的,误会一场,大家消消火,咱们有什么事不能在酒桌上解决的?” 金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在必要时却可以让一个人停止一切举动。 这时一个头头模样的人走出来说话道:“哟,哪儿冒出来的孙子,这是要当出头鸟?我告诉你这事儿最好别插手,否则我连你一块儿废了。”这话一落,他手下的几个弟兄顿时开始跟着吆喝起来,这年头劝架的往往到最后都成了打架的,即便是老老实实当个吃瓜群众,也得靠边站远一些。 仇志铭若非有任务在身,就眼前这几个人还不够自己一顿饭收拾的,即便是比这儿更大的排场却也亲身经历过,为此这些人在他眼里根本不值得一提。此时他伸手往兜里似要掏什么东西,却见那些人再次变得警惕起来。 “别紧张。”仇志铭掏出了一包香烟,并一一发给了这七个人,又将一张酒吧名片递给头头说道:“忘了自我介绍,我跟这位小智兄弟都是Zorro骑士酒吧的伙计,不知道小智因为何事惹恼了诸位大哥?冤家宜解不宜结,若是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一定让他摆酒设宴给你们赔不是。”他那一双刀子般的眼睛瞬间让所有人屏住了呼吸。仇志铭在参加警队之前打过一些零工,大学期间当过一段时间的小混混,所幸的是毕业后因为考虑家庭缘故,及时浪子回头。 “老子跟你们吃哪门子酒,实话告诉你,这小子欠钱不还,都他妈拖欠了一星期了,朋友,你说这事儿该怎么解决啊?”头头模样的人说罢便朝仇志铭浑身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年头做出头鸟的无非只有两种人——有钱有势的一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一种。 仇志铭点了点头,回头又看了小智一眼,他左手胳膊依然在流血不止,于是又对他质问道:“经理和弟兄们都很担心你,所以派我过来瞧瞧,如果真像这位大哥说的那样,那是咱们理亏,把该还的还了也就没事了。” 谁知小智竟苦笑回答道:“呵呵,我要是有钱至于被他们打的这么惨么?”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就这样的态度对于还不还钱也已经毫无在乎了。 “朋友,你也听到他说的了吧,不是老子不肯放过他……”头头忽然摸出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在仇志铭和小智面前晃悠了一会儿,却被仇志铭出声打断。 “诶诶诶,这位大哥,你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说个整数,我代表公司先替他垫上,我相信诸位都是讲理儿的人,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儿大动干戈不是?”说罢便自掏腰包往食指上“呸”了一口唾沫准备点钞票。 头头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皮笑肉不笑道:“你听好了,这小子从我们这儿借了2400元,连本带息得还我2980,这是合同!” 小智一听,急忙嚷嚷道:“你胡说,我是找你们借了2400块,可你们却只给了我1900,利息那么高谁特么还的起?!” 仇志铭眼看二人又要作乱,急忙一手接过头头递给自己的合同有模有样的看了看,其实他也知道,类似于这种阴阳合同原本就是一张霸王条款,借2400只给1900连本带息还2980显然是所谓的“砍头息”在作怪,现如今这种祸胎已经横行于世,若相关部门在不加紧管理和打击,只会让其变得更加飞扬跋扈。 “尼玛的,老子在警队一个月薪酬还不到三千来块,偏叫我撞上这些X事……”仇志铭内心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将一叠完整的钞票交到头头手里,随后说道:“大家和气生财,此事点到为止罢。”说罢又给了他们几支烟,这伙人适才慢慢的淡出了二人的视线。 直到这些人都走远了,小智才“呸”了一声吐了口痰,并且对仇志铭谢道:“谢了哥们,你刚才说是代表公司替我垫这笔钱?你以为公司会给你报销么?我欠你个人情,一有钱马上还你。” 仇志铭点点头扶着小智关切道:“骨头没伤着吧,要不去医院看看?” 小智似乎并不在乎自己的伤情,伸出血手道:“不碍事儿!你……你别管我了,要是真有心,给我……一点车费。” 那一刻仇志铭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递给他一张钞票,又道:“小智,问一句不该问的,你怎么会招惹这些人的,不会是欠下赌债吧?”现在的小年轻谁不会麻将牌九?甚至严重到网上赌博,没了钱就去借去骗,甚至严重到盗窃、抢劫,这些对于仇志铭来说早已是见怪不怪的事情。此时,他忽然发觉小智连续打了几个瞌睡,精神也似乎变得有些恍惚起来,整个人哆哆嗦嗦泪涕交流,这种症状对他来说似曾相识。 敏锐的眼光让他即刻明白了小智绝非赌博这么简单,酒吧素来龙蛇混杂,谁知道他跟什么人接触交往,吃过什么药喝过什么酒? “你……你就别问了,这是我自己的事儿,我……我会尽快还你钱的。”他不由得双手紧紧抱住自己咬紧了牙关,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然而就在这时,仇志铭忽然看到他的一只眼睛居然在变色,他以为自己看走了眼,直到在重新面对面凝望时,这才引起了小智的反感。 “喂,干嘛这么看着我?” 仇志铭疑惑道:“小智,你的左眼好似不太一样。” “开什么玩笑?”将信将疑的他不止一次被仇志铭好心提醒,于是赶紧拿出手机相机功能查看了一下,居然发觉左眼的瞳孔外膜居然呈现出一层鲜有的绿色!乍一看真的被自己吓了一跳,犹如一只杂交的波斯猫。 “怎么会这样?”他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仇志铭也知道这绝非是先前被人打伤造成的。 “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多半可能是细菌感染。”然而仇志铭的建议却遭到了小智的极力反对! 忽然,他来了一句:“如果你真的是沾染上那种玩意儿,谁也就救不了你。” “哦,是吗?嘿嘿嘿……就算沾上那玩意儿又能怎样?”小智忽然发出了一声嗤笑。 “小智,你怎么……”仇志铭发觉小智狰狞着瞪着自己,并且从嘴巴里流出一些污秽的液体,他身体表面的肌肤包括两条胳膊已经严重腐烂并长满了毒疮,整个人身子倾斜彳亍。 “我要吃了你!”小智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直将原本有些为其担心的仇志铭吓了一跳,没等他反应过来时,小智已经如狼狗般朝他恶狠狠的扑去! “小智,小智!”仇志铭被带着污秽和唾液的小智整个人按倒在地,他拼命挣扎,却隐隐的看到小智的那对虎牙犹如吸血鬼一般变得又尖又长! “丧尸袭击伤人啊!”这时,路边渐渐围满来了一些吃瓜群众,但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帮忙,此间仇志铭死死的按住小智的下巴,以防止他将自己的咽喉咬到,可谁知小智那双手此刻按奈不住,如同刨地般在他的身上不停地抓挠! 仇志铭受创无数,却又不慎被咬伤了手掌,“小智,你清醒点!”终于,他找准锁住小智的脑袋并将其反摔在地上。 “妈妈,这个人的眼睛好可怕。”围观的一个小女孩对自己的妈妈说道。 “快走,别看他的眼睛。”妇女抱起孩子便从人群中消失了。 “你们谁打电话报警,这个人疯了!”仇志铭忍痛伤口发作,死死的锁住小智的咽喉对周边围观人群求助道。 “你个眼睛是绿色的家伙,凭什么按着人家?”忽然,人群中有个大汉指着仇志铭说道。 “我?”仇志铭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对,就是你,你眼睛都跟别人不一样,我看该报警抓的人是你!” “就是他!” “难道我也被感染?不……不可能,不可能……”他忽然被那些围观的人群指指点点,几乎听到的每一句话都是相同的——“这个人的眼睛是绿色的,他好可怕!” “快点放了我。”此时此刻,他忽然发现小智的眼睛竟然跟常人无疑!而自己还骑在他的背上并牢牢锁着他。 “血?啊,小智,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仇志铭忽然发觉自己的双手已经变得血红无比,再看那小智,满脸是血的冲着他发出一丝诡笑…… “兄弟我求求你,你就别管了行不,我不想拖累任何人……你走吧,我想上楼歇会儿。”小智很不耐烦的下了逐客令,并惊扰了仇志铭停留在那一秒的联想,然而小智的眼睛的颜色却仍然有些不太正常。 回过神来的仇志铭万般无奈,他轻叹一口气正准备慢步离开,然而却不经意的从对面的人群中看到几个熟悉的便衣,素有侦查经验的他告诉自己第一件事就是——跑!不要问为什么会这么做,他坚信自己的直觉是对的。 小智被两名突然冲来的便衣犹如死狗一般按倒在地,仇志铭躲在远处看的一清二楚,如果所料不错,小智或许早已被便衣盯上,于是拿出手机给经理回拨了一个电话。 在警队的心理缓解室里,林怀德正打坐在泡沫毯上调节自己的呼吸,而刘天明则是围着他身旁走来走去,显得仿佛非常焦躁不安。他自负刑部凶案组第一破案高手,曾接受组织安排远赴C国外破案,并大破当年一起特大的碎尸案。C国警司曾亲手为他佩戴奖章并与之合影,这些曾都是他人生中最无比自豪的事情,可眼下这几起命案疑点重重,却让他不得不感觉压力倍增。 此时的林怀德睁开眼睛对刘天明说道:“天明兄,这起案件多少是有些棘手的,不过你也不用操之过急。”刘天明听后,回头看了看林怀德背后墙壁上挂着的一副的字画——“忍”,他顿时便将自身的焦虑和不安渐渐收起。 这时瓯月刚好从外面买回一顿丰盛的早餐送去给二人,刘天明远赴侠都的这一天,还真不曾吃过什么东西,这左手一口三明治,右手一杯热牛奶,好似尘世间最美味的食物不过如此,为此他的内心更是对瓯月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感激。 “命案必破是我刘天明的宗旨。”刘天明非常确切认真的对着着瓯月说道。这既是他的座右铭,也是他对于警察这份工作的肯定。 瓯月那唯美的笑容在刘天明的瞳孔里放映,虽然瓯月也才刚刚接触刘天明不久,但是直觉告诉她眼前的这位叫刘天明的年轻警官言出必行,并拥有着一名热血警察该有的一份责任心。 作为警察一般不会相信牛鬼蛇神的迷信之说,鬼怪作案更是所有警察不该抱有的想法。刘天明判断凶手可能是一名吸毒的惯犯,并患有着严重的精神失常等症状,也许现在还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苟延残喘。他的脑海里即刻有了一丝想法,说道:“怀德兄,凶手一定还会再次作案,我想申请几组蹲点,目标一露头即刻施行抓捕,你意下如何?” 林怀德眼里充满一丝欣喜,点点头说道:“蹲点抓捕可行,我也刚好想要看看那个凶手到底长什么模样。” 经上头批准同意,蹲点抓捕全权交由刘天明和林怀德二人负责。不过由于警局先前解聘了部分机动联队队员导致人数减少,所以此番蹲点抓捕便也落在了个别警察的肩上。单位里的警员们要么就是忙于手头的各类案件,要么就是上了年纪混迹于警局里等待养老,警察有自己的理想抱负,在警局谁都有自己的事情做,自然也可以拒绝非上级领导的安排任何命令。林怀德虽然也想再叫一些人过来帮忙,但是他知道自己站在一个什么位置上,他的言行举止、包括他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必须谨慎小心。 他已不再年轻。 但是他的眼睛里却永远渗透着一丝青春的光芒,因为他曾带出了一支纪律严明、赤胆忠心的机动联队。 此时的刘天明随便瞄了一眼人数,不觉心中不爽。于是轻浮的说道:“雷耿的手下就这点人马?还有没有其他喘气的!”他这个人什么也不怕,往日在刑部凶案组工作时也是直言不讳,永远有着一副不怕上级打压的气势。 林怀德听后心中虽是不平,但却还是和气的对他说道:“你那五个快枪手加上我这边的五名机动联队队员,够了。”刘天明回头看了看林怀德的那双眼睛,无意中他好似明白了什么。 由于凶手作案的时间基本在凌晨00:00以后,而且选择的路段基本在西环这一带监控落末的地方,刘天明与林怀德各自调遣成员相互配合,分成两组蹲点于西环的南北两侧。 刘天明和林怀德布控的蹲点好似不像他们想象中的那么顺心,这眼瞧着已经过了凌晨1:30分,但凡在娱乐会所上夜班的公主佳丽也已经纷纷下班回家,或打的士,或三三两两、或独自一人路过西环街巷,皆是平平安安不曾与凶手有过正面接触。蹲点的队员们显得有些耐不住性子,而刘天明则是希望在等一等看一看情况。 时间将近凌晨2:00的时候,南片蹲点的林怀德这一组眼瞧一个女子正从这条路上走来。该女子打扮妖艳,衣着暴露,拎着新款的LV包,脚步趔趄彳亍,显然一副酩酊大醉的样子。林怀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瓯月?!” 来者正是瓯月,原来瓯月为了接近林怀德,故意打听到了他们此番的行动路线。此番她伪装成一名夜场小姐,佯醉下班,目的是为了引出真凶! 瓯月按住耳边的微型耳机喃喃传呼道:“A、B两组请注意,A、B两组请注意,疑犯已经尾随在我身后,尾随在我身后,你们随时接应,随时接应。”她用的这款微型耳机又名‘H—3000’是最为先进的无线蓝牙耳机,除了不受外界干扰以外,即时自己发出再轻的声音,也能让对方清楚的接听到,曾被许多国家的警务人员配用。 耳机中传来竟是瓯月熟悉的声音,这让刘天明的内心除了欣喜之余还多添了几分担忧。 黑夜中仿佛有一双神秘的眼睛正紧紧盯着瓯月不放,这令她时不时地感到不寒而栗。为此她的心砰砰直跳,尽管她配有警枪和手铐,但自身毕竟是个女孩,所以还是显得有些胆怯。 她试着多走几步路子,时快时慢,走走停停。毕竟是警校毕业的高材生,反跟踪侦查也是一门斗争的技巧。 这时,疑犯突然出现,瓯月的背后多了一个高大伸长的黑影! “瓯月小心,疑犯离你近在咫尺,疑犯离你近在咫尺,我们马上赶去支援……”冷风如刀,尽是无情的吹在她那白皙而又娇嫩的脸上,她甚至能够觉察到自己身后就站着一个庞大的身影。她停下脚步,闭上眼睛调整呼吸,并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害怕,更不许害怕。对方没有因为她的止步从而止步。这双漆黑肮脏的魔爪终于要朝她延伸而去。就在千钧一发之即,瓯月睁开眼睛攒拳怒目猛然从挎包里抽出的一支警*用左*轮*手枪回身大喊——“不许动!警察!” “嘶——”一张狰狞恐怖的面孔登时呈现在瓯月的眼前,那一瞬间她看到了什么? “你是人是鬼?”话音未完,她显然有些被吓得惊慌失措,“啪”的一声,手中紧握的手枪被对方顷刻打落在地,没等她反应过来,身体不由自主的被对方一推手,顷刻间便栽倒在对面的一处墙角下。 “瓯月!”刘天明和林怀德奋不顾身地增援赶来,众人将疑犯团团包围并架住了手脚。 “别动,我们是刑部凶案组的,你已经被包围了,马上束手就擒!”刘天明左手持枪指着疑犯说道。 “嘶……嚎……”显然眼前这个疑犯根本没有理睬刘天明发出的警告,也根本无视周边是否有警务人员将其扣押,稍稍一抬手,便将四、五名队员甩出三四米远! 众人一惊,慌了手脚,纷纷猜想对方莫非是个练家子?七八个人竟也近不了他的身?林怀德见对方负隅顽抗,二话不说取出手铐箭步冲了过去只身抓捕,瓯月大喊:“小心,他力气很大!” 那疑犯动作虽然非常缓慢,但却力大无穷,伸手朝林怀德身前挥来,林怀德侧身一闪,右手划开手铐齿的轮瞬间将铐子往他左手腕上一扣,本想将其两手一锁直接了事,没想那疑犯竟甩手而出,这左手腕上原本铐着的手铐反倒成了那疑犯的凶器,犹如一只流星锤重重的朝林怀德面门砸去!林怀德身在警局做事身手自然不会太差,故而能够成功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刘天明见林怀德落于下风,打开保险子弹上膛,“碰——”的一声朝着天空鸣了一枪警告道:“我再重复一遍,如果你再不配合警方接受调查,我便开枪还击!” 这时,疑犯停住了脚步,仿佛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死寂,大伙与他相持许久,却始终不曾看到他的面孔。 每个人的手心都在冒汗,呼吸更是仓促急速。 片闪片闪的路灯下,他渐渐抬起了头,只见一张紫色并发黑的面孔正呈现在众人面前,如同死尸一般凄厉恐怖! “这个人怎么长成这样子?毫无血色,脸部的肌肉几乎干瘪,难道是吸毒过头的缘故?”林怀德质疑的说道。 “叱……叱……吼!”忽然间,大伙只见这个疑犯张开血盆大口朝望着星空中那皎洁明亮的月光发出野兽般的嚎叫,那双原本被隐藏遮盖在前额刘海的眼睛忽然睁开,眼珠突出,一双绿色发光的眼睛牢牢的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杀人凶手!”刘天明和林怀德不约而同的齐声说道。由于他们先前看过那段监控录像,出于武断和职业本能,视频监控中那个眼睛发出绿光并啃食受害人的凶手就在二人的眼前! “抓他回警局!”刘天明伸手打了个手势,一干人施行第二套抓捕计划,纷纷从腰间抽出一根根短小的白色钢叉,一按按钮,钢叉自动伸展到两米多,这种钢叉是专门用来对抗极端亡命徒的。大伙拿着钢叉一下子便将凶犯逼到了角落里去,七、八条钢叉的阻力压制迫使凶犯如同一只受困的野兽肆意的挣扎,欲将脱困囚笼。 凶手那对发光的绿色眼睛内布满了无数血丝,形状恐怖之极。口齿里竟流出了那奇怪的绿色的液体!“轰”的一声,凶徒不知从哪里凝聚成一股巨大的力量,竟挣脱了钢叉的阻力,并且随意抓起一个队员朝着他的咽喉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救我……”落难队员发出痛苦凄惨的求救声,鲜血如涌泉般喷洒而出!林怀德眼见情况不妙,朝着那凶徒飞奔而出急欲救人,顺手从腰间抽出一根电击棍朝对方脑门狠狠劈去,电击棍的产生出的电流足以毙昏一个成年人。“啪啪啪”电击棍敲打在凶徒的肩膀上并发出阵阵电流声,凶徒意识性退后几步,但又即刻朝林怀德来势汹汹的走去。 只见那凶徒瞪着那双翠绿发光的眼睛朝着林怀德看了一眼,随即将先前已被咬死是队员如同垃圾般朝他狠狠的砸去。 林怀德接过已被咬死的队员,看到他咽喉处被咬破了一个大口子,血肉模糊死状难看,并且脖子处还带有那绿色的唾液在流淌。他摊开薄大有力的手掌,轻轻合上牺牲队友的眼睛,一时已经怒气上涌,恨不得从自身变出一把枪来击毙凶徒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四处闪开!”刘天明叫喊一声,左手抡起一柄白银色的伯*莱*塔92FS手枪朝着凶徒的身躯射去一颗仇恨的子弹!只听“碰”的一声,凶徒显然中枪止步,鲜血直流。大伙狼狈一时,原以为可以松懈一口气,没想凶徒竟然没有中枪倒下,反而朝其他临近的队员做出疯狂咬杀的举动!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明明已经中枪了啊怎么还……难道真像他们说的是丧尸犯案?”瓯月躲在一旁并拿出手机亲手录制下这奇异的一幕。 “快枪队!随我击毙此人!”刘天明自担任刑部凶案组组长以来,培养了很多精英骨干,除了专长破案,还挖掘了一批神枪手,这次前往侠都警局查案,还特意挑选了队伍里五位枪法最好的精英随同。另外刑部还有设有一项别的警种里没有的特权———那就是面对危险情况可以直接开枪。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刑部凶案组的警员不管上、下班几乎人人配枪,枪械便成了他们最为可靠的朋友。 说时迟那时快,这五个快枪手队员纷纷掏出格*洛*克18手枪朝凶徒射击,弹无虚发,纷纷击打在凶徒的身上。 原本一次普通的蹲点抓捕行动却变成了一场硝烟弥漫的枪击案,刘天明等人一边开枪一边掩护受伤队友撤离,中了无数子弹的凶徒反而变得更加猖狂不绝,随即瞳孔变大,面部也表情更加扭曲狰狞,他的牙齿以及手指尖的指甲迅速变长,“吼——”的一声嘶叫朝快枪队队员袭来,撕咬抓狂,血浆沫子横飞而出! “呼叫接警台,我们需要警力支援,需要警力支援……” 04活尸? “这份报告你叫我怎么写?你们蹲点究竟在搞些什么名堂?”警长办公室里,雷耿警长正坐在办公室训骂着他对面的三个人。他的火气很大,警局里每个人都知道他的脾气,而且有时候为了一点小事也会骂骂咧咧喋喋不休,但却又有一定的说服力和震撼力,也许这就是鹰派作风吧。 而在他的面前正站立着三个人——刘天明,林怀德以及瓯月。林怀德和刘天明显得极为落魄,灰头土脸一副脏兮兮的样子,身上的衣服都都被磨破了。瓯月本来也要被检讨处分的,只不过雷耿爱才,又因瓯月是DNA化验科为数不多的人才,故而没有对她有太多的批评。 林怀德是被骂的最惨的,雷耿从警三十年,实在不能接受林怀德方才所说的那三起西环凶案竟是“活尸”所为,因为这听起来不但很荒缪,而且没有科学依据。 而所谓的‘活尸’全称为——“活着行走的尸体。” 林怀德对雷耿解释说道:“警长,我们先前也以为凶手是普通人或者是个吸毒过量的精神患者,但是昨天情况突然……” 雷耿皱着眉头将报告单狠狠地丢给了他,怒气冲天的朝他喊道:“别跟我说昨天的事,这么多人抓不到凶手反而让他跑了,还说是活尸作案,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这个月薪饷扣除……” 然而雷耿还未将话说完,站在林怀德一旁的刘天明安奈不住了,吐完最后一口香烟,将嘴上的烟头踩在脚下熄灭上前插话道:“雷警长,请不要老拿扣除薪饷来威胁打工者,我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我也不相信这世界上有活尸一说,可是就在昨天,我和我的兄弟九死一生捡回一条命,靠的就是那几条破枪突围的。还有,对讲机呼叫你们接警台增援,如果你们来的及时,我相信不会死那么多弟兄。”的确,就在昨天的蹲点抓捕过程中,唯独他们三个保住了性命。 面对昨日情景,犹如一场永远无法惊醒的噩梦般深深的刻录在每个人的脑海里,当警局的人员过来增援时,活尸早已跑的无影无踪。 刘天明和林怀德所带的这组快枪队以及执行此次任务的队员们全部壮烈牺牲,最让人感到不解的是这些牺牲队友的尸体居然全部不见了,负责此番行动的几个负责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向牺牲队员的亲属家人一个交代。 雷耿警长听完刘天明说的一番话,顿是变了脸色,他看了看刘天明,别说他为人嚣张说话口无遮拦,单凭他在自己办公室抽烟已经让做为警长的雷耿十分恼火。本来他自己是有理由对刘天明反驳的,即便对方是刑部派遣过来的也没什么牛气,可是眼下这案子毕竟还是需要他们来侦破,说难听点这个责任让他们刑部来背负在合适不过,案子破得了最好,若是破不了估计又得备受处分。这虽说心里不好受,可毕竟从警这么多年几乎已经麻木了。所以他想到这点,心里也就顺畅了许多,先前紧皱着的眉头也顿时松懈了,脸色也渐渐变得温顺起来,喝了口茶方才说道:“好吧,我姑且相信你们说的话,那么活尸有什么特征吗?” 刘天明点了点头,三人便将活尸的样子特征详细的汇报给雷耿。 “你说那人不怕挨枪子?你们不是在忽悠我吧?”雷耿再次变了脸色质疑的说道。 林怀德解释道:“不是的,警长,天明兄和他手下的弟兄几乎打光了所有的子弹却也没办法将活尸击毙。” 雷耿首先排除了对方身穿防弹衣的可能性,因为根据三人的描述,活尸根本没有任何理性和肢体语言,双方一照面便已厮打,况且再先进的防弹衣穿在一个人的身上,在受到重重子弹的冲击阻力下,难免也会受到破损甚至受伤,更何况警方用的都是最精良的枪械。 雷耿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尽管他不相信这世上有活尸一说,但是二十年前一件奇怪的事情让至今他记忆犹新。 雷耿是后来才调往侠都担任警局警长的,先前他在某区域警校担任一名实习教官。当时那个年代正是全国最为严打之时,也是不少犯罪分子最为猖獗的时候,雷耿气血方刚,有段时间曾有幸跟随部队派遣过来的上级领导一同打击了一批犯罪分子。 某天刑场上一名叫聂天隐的毒枭大亨即将要被执行枪决,临行前聂天隐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感到毛骨悚然的话——“我一定会回来的。”雷耿当时也在场,不仅也被聂天隐的这句话所惊讶。聂天隐是当年最为凶悍的A级十大全国逃犯之一,他不仅大量贩毒,而且自身也曾沾染过毒品。大家以为他是吸毒过量导致精神恍惚胡乱说话,一枪朝后心开花便结果了他的性命,由于尸体要被抬往火葬后才能通知家属认领,可是就在火葬的单天——尸体竟然不翼而飞?! 警方迅速前往查找聂天隐的尸体,但却没有任何一点线索,至于怀疑有人盗取聂天隐尸体的假设完全不成立,因为当年警备森严,军警密切合作,各单位包括医院这关都有重重的重兵把守。尸体的意外消失的确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为防止引起外界不必要的骚乱,警方全面封锁消息,此事已被当年设为最高机密,大伙守口如瓶,对身边任何亲属朋友都不曾透入。时隔这么多年,雷耿也一直将此事隐瞒至今。现在林怀德口中所描述的活尸,不仅让内心感到后怕的雷耿将聂天隐当初的那句——“我一定会回来的”紧紧的相连在一起。 事后,刘天明和林怀德各自回去。瓯月刚踏出脚步,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回到了办公室。她从兜里拿出一个U盘递给雷耿警长,说道:“警长,这是我昨天现场录制的一段视频,您在警局办案经验丰富,也许能在这里找出一些答案。” 不久,一连串离奇恐怖的事情接连发生,起先是停放在医院太平间里那具被害人‘杜冰冰’的尸体在几个小时前突然诈尸,护士起先没留意尸体的存在,但是过不了多久,从清点尸体数量的时候,死神便悄然降临了,从护士到医生以及其他住院几房病人,接连十几人被诈尸后的杜冰冰咬死咬伤。紧接着,街头巷尾,公共场合、私人住宅,但凡有人的地方,皆被三、五十个满身是血、面部狰狞恐怖的活尸咬死咬伤,皆相互分享啃食着被害者的尸首。 恐慌,尖叫,哀求、死亡仿佛弥漫着整座侠都古城! “哥哥,你快看电视里的新闻报道,最近好多人无端的被咬了,而且死状凄惨。”简陋的出租房中,一个少年正对着仇志铭急切的说道。 仇志铭根本不曾关注电视里的新闻报道,也早已对于这座城市里的防空警报声习以为常,因为眼下没什么事情比他手机玩游戏更重要的。 自从名义上被解聘之后,他原本打算先安置好弟弟仇志新送他回家的,没想却因为有事耽搁暂且留了下来。 由于先前接受雷耿一项特殊任务,便被安排在一家中等的酒吧里当调酒师,这不才刚刚过了试用期。酒吧的工作时间向来是黑白颠倒,所以他每每都是工作到很晚才能回家,以致第二天都会显得没什么精神,就更不用说再去关心所谓的新闻媒体。 “哥哥,你快来看看啊,这个人不是你们单位的林政委吗?”仇志铭一听,放下手机迅速走到电视机前,电视机前果然出现了林政委林怀德的画面,现场好似非常混乱不堪,不时传来一阵阵哀叫声,凄惨声、甚至还不时传来几声枪响!SOS的求救信号始终没有停止…… “领导,领导,我们是电视台‘正义栏目’的新闻记者,请问这几次的杀戮性的事件是不是某些亡命徒精心策划的一次大规模行动?”记者尾随跟拍,林怀德显得非常忙碌,显然没有接受现场记者的询问采访,整个摄像画面变得有些倾斜抖动,他和大批警员一边在指挥并护送大部分群众安全撤离,一边又配合红十字救援会的医生们将一批批受伤的百姓送上救护车。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无端被咬死咬伤?莫非是得了狂犬病?”出于职业本能缘故的仇志铭对弟弟仇志新追问道。 仇志新是仇志铭的同胞兄弟,小他三岁,兄弟俩同时失业也不知是哭是笑。他摇了摇头,说道:“不好说,连续几天都在报道类似的新闻事件,现在全城都陷入一片恐慌中了。”他看着哥哥火急火燎穿好衣服,好似要出门的样子,心想这个点离酒吧上班的时间还早啊,这是要去哪里?于是适才问了问。 仇志铭不经意的看了下弟弟的手,他的左手腕上正包裹着纱布。问道:“你的手怎么了,怎么受的伤?” 弟弟一听,则笑笑回答的十分随意道:“没事儿,昨儿和几个许久不见的老同学喝高了,玩着玩着不小心被路上窜出个瘪犊子咬了一口,真的没事。” 仇志铭点了点头对仇志新叮嘱道:“我出去转转,你留在家里不要出门,切记切记!”仇志铭兄弟俩来侠都打工好多年,生活过的平平淡淡,若非平日省吃俭用才能勉强维持生计到今日。 “哥,现在外面混乱的很,要不把我那一把俄*罗*斯*军*刀带去?”仇志新吐着舌头嬉笑着说道。 仇志铭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呀迟早有一天被警察请去喝咖啡。” 05误杀友人 仇志铭非常谨慎的出了门,并且试着走了一段路程。街上静的可怕,行人更是寥寥无几,而且部分车辆也都随便的停靠在路旁闪烁着双跳灯,交通也亦是堵塞,这就更加让他内心感到疑惑不解。 他内心寻思着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正当他渐渐走远之时,殊不知一辆车子内一张狰狞的面孔正朝着他离去的背影而龇牙咧嘴的拍打着车窗…… 仇志铭不知不觉地朝着荷花路的方向走过去,荷花路这一带正面临大拆大整,大部分老房子基本已被拆除,唯有剩下的几家钉子户还在负隅顽抗,为此也显得四周非常死气沉沉没有生机。 “铃铃铃……”忽然间,他听到几声铃铛声响,他对这阵铃铛声很熟,不但熟,而且熟是要命,顿是满目笑容,加快了脚步赶了过去。 不远处一只中型的哈士奇摇着尾巴围着他转悠,仇志铭欢喜道:“尼禄,哈哈想我了没,你二爹呢?”他蹲下身子,揉了揉它的脑袋,挠了挠下巴。这只叫‘尼禄’的哈士奇是仇志铭和一个朋友意外救回来的,自此他俩便有了‘大爸和二爹’之称。由于经济缘故,双方一起领养着,他俩曾训练过尼禄一段时间,为此尼禄比一般的狗狗更通人性。 “汪……汪汪!”这时,尼禄瞪大那双深蓝色的眸子大声的叫了几声,仇志铭感觉尼禄的叫声有些怪异,又见尼禄咬着自己的裤脚一个劲的往前拖。越发不对劲,便跟着尼禄往前走,走着走着正好路过他朋友曾豪的住处,一处即将要被拆墙的老房子。 “尼禄,你是要我进你二爹的屋子里去?”仇志铭好似一个人自言自语,但是他知道狗狗是世界上最聪明并且最有灵性的动物,况且尼禄还是哥俩儿一度训练出来的。 “汪,汪汪。”尼禄叫应了几声,仇志铭听着尼禄的叫声,他知道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因为此时正好是太阳落山的时候,往常街坊邻居早已在烧饭做菜,而曾豪家附近却是静悄悄的不见人影。 大门是敞开的,仿佛里面有一股无穷的魔力正吸引着仇志铭不由自主的进去。 仇志铭走路的步子犹如猎豹一般轻,非常轻。尼禄已经不叫了,并紧紧的跟在仇志铭身边,那双充满警觉性的深蓝色眸子随着脑袋而四处眺望,仿佛在替大爸勘察周边的环境。 这时,尼禄从地上叼起一小片带有烧焦的锡箔纸交给仇志铭,仇志铭由于先前受过一定的训练,所以他习惯在兜里放有一双白色的塑胶手套,直到戴上手套方才将这张锡箔纸保存好。 房屋里的东西倒是没怎么凌乱,因为曾豪很爱干净,并且一个人住。 “曾豪,曾豪,你在不在?”他轻声的问候了几声,出于格外小心,多年的职业生涯告诫他自己绝不能大声喧哗,因为他知道自己也许已经步入一个早已被设计好的陷阱里去了。 黄昏后的夕阳笔直笔直的照打在漆黑的屋内,犹如天神降临般释放出了一道奇异的光芒,仇志铭凭着阳光的照射分辨出眼前这个蹲在地上微微发出*呻*吟的男子就是自己的兄弟——曾豪。 “他这是怎么了?曾豪……你没事吧?”他试着打量着他,很想走过对面看看他究竟怎么了。但是出于职业的警觉性,他即刻停止脚步,因为他看到曾豪对面的白色墙壁上竟有几只鲜红的血手印!这里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嘶……”屋子内发出轻微的抽搐声,仇志铭已经感觉不对,甚至连呼吸都变得非常轻微,可是却还是不禁惊动了眼前的曾豪,只见曾豪渐渐的回过头来,一张非常怪异的的面孔正阴测测的随着身体的转移朝着仇志铭斜视而来! “啊!”仇志铭几乎被惊吓的叫出声来,曾豪这是怎么了?他显得非常消瘦,消瘦的如同一具从棺材里蹦出来的僵尸!再者他满嘴是血,一张白森森的面孔下呈现出那一对已经凸出眼眶的绿色眼珠! “喂,兄弟别玩了,你丫化妆丧尸的技术太烂了,周边多少也得有点腐肉吧?”没等仇志铭说完,眼前的曾豪已经完全站起身来,并伸出两只已经残缺了的手掌朝着仇志铭直奔而来! “我擦!曾豪,你搞飞机啊,这是要作死是节奏么?”预感情况不对的仇志铭抱起尼禄迅速朝门外飞奔而出,后面的曾豪紧追不放,这一路追赶一路发出恶魔般的叫喊,最后硬是逼的仇志铭跑到一处废弃的工厂里。 “曾豪……兄弟,告诉我你这是怎么回事?中了什么邪?别再过来了!”他一边后撤,一边面对眼前这个已经完全陌生的曾豪发出警告,可是不管他怎么问话搭话,曾豪就好似从来不曾认识仇志铭一样,犹如一道影子般死死的纠缠着他不放。 “嘶……嘶……”曾豪发出阵阵嘶叫声,犹如魔怔了一般,并且还时不时是地伸缩着舌头,除了舌头上流出那股浓浓的绿色液体外,他竟然从口里吐出一根血淋淋的手指头! 仇志铭从警多年,自然能够一眼识别这手指头真伪,“卧槽,你小子居然吃自己手指头?曾豪你怎么回事!”这一幕几乎让他恶心到胆汁都快呕吐了出来。 “这对绿色的眼睛好似在哪里见过,对了,小智……”直到这一刻,他才恍然发觉曾豪这双绿色的眼睛跟小智竟是何等的相似。 “汪汪……”尼禄叫喊着,从刚才就叫个不停,仇志铭现在终于知道尼禄为什么要这么执意的带自己去见曾豪,一不留神,尼禄竟从仇志铭怀里溜了出来,“汪!汪!汪!”的朝着曾豪奔去。 “尼禄,回来!快回来!”仇志铭竭力地叫喊着,他望见尼禄冲了过去狠狠地竟疯狂地嘶叫着曾豪的小脚,往日的父子情分竟瞬间破裂?不———尼禄是通人性的,在它的那双神秘的瞳孔里似乎已经早已看穿了眼前这的二爹已经不是原来的二爹,而是敌人!面对敌人威胁自己的亲人就该狠狠的撕咬! 曾豪显然已经被惹的恼火,挥舞着残损的手掌一个耳刮子下去便将尼禄打的老远。 “嗷呜……”一声惨叫,可怜的尼禄重重的摔落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晕了过去,并且从口中、身上渗透出斑斑血迹! “尼禄!”仇志铭叫了一句,两拳紧握充血,下盘也已经开始挪移。 仇志铭抬头看了看日渐傍晚的天色,内心深处那股不祥的预感随着心脏的倒数读秒而愈发显得不安。 “啊——”曾豪疯狂地吼叫一声,声如霹雳,犹如一只饿狼般朝仇志铭登时扑去,仇志铭眼见曾豪突然发难,于是他将身子稍稍倾斜,连滚带爬躲过了曾豪的致命一击。 仇志铭回头愤怒的说道:“曾豪!我仇志铭不曾亏欠你什么,干嘛要这般对我?我警告你不要胡来!” 曾豪只是不答话,发了疯似得朝仇志铭发起一次次的进攻,仇志铭刻意躲闪、回避,周旋并作出适当反击。看样子今天曾豪是动真格的了,几乎招招往死里整,仇志铭一个反手擒拿非但没有锁住对方,险些被对方狠狠甩出! 这时害怕过头的他反而显得异常冷静,找准机会飞跃而起将鞋后跟朝着曾豪的下巴狠狠的劈砸而去,一个漂亮的翻身落地,只见曾豪的下巴明显的变形脱臼! 这是仇志铭自小苦练的一门功夫,名曰“铁扫帚功”,属北派拳系,是一门以修炼腿法为主的外家功夫,平时很少显露出来。 然而曾豪却好似不曾感觉疼痛,他甚至已经觉察不到疼痛是一种怎样的感觉,这一点引起了仇志铭的格外注意。 “这小子莫非没有半点痛觉了?不行,再这么斗下去,体能会大量消耗,得尽快想办法甩掉他才行。”仇志铭内心暗暗叫苦道,面对曾豪一次又一次被自己击退而又重新站起来,一副打不垮拖不垮的样子,为此仇志铭真的对其有些束手无策。尽管他不知道曾豪究竟为何会变成这样,但此人的外形和某些行为的确让仇志铭联想到像丧尸片里的“丧尸”,这行动起来的速度还比较均衡,即便不慢不快却也把仇志铭给逼得好无退路可言了。 “他难不成是吃了什么违禁药品么?”仇志铭已经消耗了不少体能,而且他担心的是如果周边再出现类似曾豪这样的怪人出现,那么自己便真是插翅难飞了。 “妈蛋,又过来了,可恶……”仇志铭再次被曾豪好无休止的追杀,何况两人从照面到现在从未说过一句话,这也未免太不符合往日的情况,他跑着跑着,正见眼前有一根钢筋竖立在已干的混合水泥里正阻挡着自己的去路。眼瞧曾豪只差一步就已经追上自己,仇志铭纵身一跃双脚离地顿时来了个后仰翻身,曾豪由于脚步太快竟不知前面有根钢筋,凭着自己的血肉之躯狂妄的撞了上去! “曾豪……兄弟!”仇志铭这才意识到自己无意中杀了人,他的手脚瞬间彻底冰凉。 “我杀了人了?这不是真的,我竟然失手杀了自己的兄弟……”仇志铭的脸上显露出了特别痛苦的表情,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没有想过任何补救的措施,因为脑子已经一片空白。 …… “知错就改,坦诚相对。”不知不觉中,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这八个字,这是机动联队里的一项警训。 这时,他慌慌张张的从兜里拿出了手机,微微颤抖的双手拨了许久才拨去了一个正确的号码。 手机通了,他的心脏也跟着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喂,怀德,我是仇志铭……我有急事跟你说,我……我刚才不小心失手杀了人……” 电话的另一边传来林怀德的声音:“喂,什么?你说什么?仇志铭,你再把话说一次……” 仇志铭额前冒着冷汗哆嗦道:“我……刚才失手……杀了一个朋友,怀德,你……你在哪里?” “仇志铭,你在哪个位置,我马上赶过来,喂,喂?” 然而此时的仇志铭却没留意电话里的回音,他的瞳孔忽然缩小——因为他不经意的发现眼前已死的曾豪竟奇迹般的从那根细长而又布满血浆的钢筋中渐渐复苏。 06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你个臭小子,害得我险些丢了魂,你并没有失手杀人,因为对方并不是人类。”警局的办公室里,林怀德的一句话说的仇志铭云里雾里。 话说先前仇志铭拨通了林怀德的电话号码,林怀德担忧仇志铭,便迅速和刘天明开车前往现场调查,二人一到现场便已经知晓了答案。刘天明取出手铐将还在插在钢筋中欲将挣脱的曾豪反手拷上,让随后赶来的几名警员将其带去扭送警局。 此时仇志铭对林怀德提问道:“不是人类?那他是什么东西?”尽管连他自己也觉得曾豪的的确确有些不太正常,好似得了一场怪病,各方面都异于常人。却见那林怀德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笑容,但是这种笑,绝对不是取笑仇志铭,这一点仇志铭自己也知道。 林怀德说道:“你看到的曾豪,其实不是他本人,这个怪物只不过是披着曾豪的‘皮囊’,明确的讲曾豪已经死了。” 仇志铭瞪大眼睛疑惑不解,并且还有些激动,他指着对面远处的监狱大门询问道:“死了?这怎么可能!那这个曾豪又是谁?” “是活尸。”刘天明两手插兜大步迈进办公室里说道,这刚进来却无意间被仇志铭用手指莫名的指向着自己。 活尸大多不分昼夜进行捕食,即便是到了夜晚也不会影响它们的视觉。 “扯什么淡啊,活……尸?开什么玩笑?”仇志铭见过刘天明,就在案发现场是刘天明出手将曾豪抓捕归案,为此他非常感激刘天明出手相助,但是让他疑惑不解的是这年头为什么警察都那么喜欢拿老百姓开玩笑? 但是一想到小智的眼睛,仇志铭不得不将这两件事想到了一块儿。 难道小智也是活尸吗? 刘天明笑了笑询问道:“这位朋友,你是警局哪个部门的?身手不错。现场有过搏斗的痕迹,你居然能够拖延住活尸那么长时间,并且毫发无伤,真是好样的。”眼下命案终于有了新的线索,仇志铭误以为自己过失杀人而让警方成功捕获了一只喘息的活尸。 仇志铭回答说道:“我不属于这里的任何一个部门,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的确,自从离开原单位之后,他就已经很少在和林怀德有过联系,甚至这一个月以来从不曾提起过侠都警局以及整支机动联队。前几天酒吧里显然来了几个陌生的客人,一看就是道上的朋友,尤其是那一对蕾丝边,眼看可以盘问出关于Kane的情况,没想不久后便听酒吧的同行说其中一人竟离奇死亡,并且警方判定为他杀! 为此调查Kane的线索再次中断。 听他话未说完,林怀德对着刘天明抢话说道:“他是我的学生,曾是我机动联队里的一名精锐骨干。” 刘天明点了点头,眼神里流溢出一丝对仇志铭的欣赏之意。 “在活尸的唾液里有一种名叫Pas的病毒感染,来自于一种罕见的寄生虫病体,如果谁不幸被活尸咬伤,细胞组织很快变便会受其破坏感染,过不了多久又会变成下一具活尸。”刘天明丢给了仇志铭一根香烟解释着说道。刘天明虽然为人桀骜不驯,也有抽烟的嗜好,不过见人递烟却绝不吝啬。 “难道先前曾豪也已经被感染了,所以才会做出这般疯狂的举动?”仇志铭将信将疑地对大家提问道。 “不错,病毒体一旦进入人体细胞组织,就会肆意蔓延破坏,从而快速导致死亡。卧槽,当今医疗设备这么发达却没有研制出对抗病毒的药物,国家养着这群科学家到底干什么吃的?”刘天明不禁吐了个槽,并且跺了跺脚底板。 “这将是人类面临的一场大劫数。”一向性格开朗的林怀德在此时却显得也有些焦虑不安,政委身上的担子的确很重,这些天他几乎都在死亡边缘上绝处逢生。 “对了,你们有没有看到尼禄?”闲谈之际,仇志铭这才回过神来,先前制服沦为活尸的曾豪之后,他便被林怀德等人送往单位问话,但却不曾看到尼禄搭乘他们的警车。 “难道尼禄还遗留在那片废弃的工厂里?”他内心不禁感到几分不安,并且亲眼目睹尼禄深受重伤,莫不是为救自己而牺牲了? 林怀德一看仇志铭担忧的表情,笑着对他安慰道:“你说的尼禄可是一只哈士奇?看你着急的,它受了点轻伤,现在已经被送往‘救援协会’那边治疗了,放心吧。” 原来林怀德口中所述的救援协会是警局临时创办的一个急救小组,因为这一场不知名的大灾变迫使大多数人受到病毒感染,死亡、甚至变异,家禽宠物自然也不能避免。协会的地点就暂时安插在在警局后面的一处空旷地,本是编制警察和机动联队往日练习擒拿格斗的地方,只因后期荒废而无人顾问。在林怀德的同意下,便让仇志铭自个儿去协会那边探望一下尼禄。 仇志铭的眼睛非常尖锐,发现警局上下早已进入一级戒备状态。所有上班人员都要经过严格的病毒核查以及消毒工作,而救援协会这边更是里里外外忙乎个不停。虽然这里不是正规医院,当然也容不下那么多病人。但是救援协会的宗旨便是搜寻抢救周边范围内未被病毒感染的幸存者,每一名救援协会的成员基本都是大学生组成的,她们来自不同医科大学的实习生,由于医院也同样遭到病毒感染,诈尸咬人的事件频频发生,她们便抽出部分人群跟随主任医师奔赴各地救助帮忙。 “你是谁?请出示相关证件。”忽然,仇志铭被一阵清脆的嗓音叫住。他回头一看,却见一个手臂上戴着红十字袖章的白衣护士站在自己面前。 仇志铭回答道:“抱歉护士小姐,我没有证件,身份证可以吗?我过来是来找尼禄的,它是一条哈士奇。”说罢拿出钱包里的身份证朝她眼前晃了晃,便要走过去。 那白衣护士一见,便即刻将他拦截住说道:“不管你来找谁,在我没有对你进行核对检验之前,你谁也不能见。”一阵严厉的口气让仇志铭听后顿时来了脾气,现在的护士都这样的态度待人的么? 为此他皱着眉头冷笑着说道:“你谁呀?凭什么要对我进行核对检验?好,去哪里检验?是不是要脱衣服给你好好检查检查?”一边说着,一边还真打算解开纽扣,虽然这不是他的本意,但若是有人故意刁难他,偶尔耍耍无赖作风也不失为一种应对方法。 “你……你耍流氓!你个流氓,变态!”女孩急着叫喊道。 “外面什么事情这么吵闹?”这时,从屋里走出一位身穿白褂、戴口罩的年轻女子,她的左臂袖子上同样别针着一枚红十字袖套。 “学姐,这个人身份不明,不晓得是不是Pas病毒的感染者,极度不配合我们检查,你看……” 那女孩子还没说完,白衣女子看了仇志铭一眼,便拿了仪器在他身上扫了一扫,于是摘下口罩打岔道:“你下去工作吧,他是我朋友。” 仇志铭的眼睛从未离开过她的视线,而眼前这个白衣女子也亦是如此,忙忙碌碌的人群中两人彼此对视了好久。 “你还是一点也没变。”白衣女子对着仇志铭说道。两人漫步在一望无际的绿荫走廊上,仇志铭不时的看着身旁的这位白衣女子,她依旧娴静淡雅,清澈脱俗。身上总是散发着一股自然的体香和法国薰衣草混合的味道,那张早已褪去稚嫩的脸上放佛增添了几分成熟和稳重。 她的那双眼睛是棕色的,头发是淡淡的麻亚色,是一名中法混血,加上体型优美,彬彬有礼,显然是一位天生尤物,贵族公主。 “好多年不曾联系到你,没想你如今做了一名护士长。”仇志铭的眉目中渗透出一丝喜庆,但一闪而逝。 白衣女子笑着说道:“是啊,这一晃多少年过去了?记得当初报考大学那会儿,你死活要我跟你报一个系,不过我还是坚持了自己的专业。” 仇志铭昂天笑了笑回答:“你是对的,也正是因为你的执着,所以才有如今的成就,我是得恭喜你当初没有做出错误的决定。” 两人闲聊一会儿,仇志铭的手机响了,是林怀德打来的电话,出于礼貌,仇志铭便先告别了白衣女子,并委托她照顾好那只脚尼禄的哈士奇。 “什么?上级领导要把先前解聘的队员全部召回?怀德,你不是开玩笑的吧?”仇志铭急急忙忙赶回林怀德的办公室里,听着林怀德口中所述的事情缘由,仇志铭这才带着几丝质疑的目光询问道。 林怀德说道:“没跟你开玩笑,鉴于目前的情况而言,但凡一切武装力量都应该投入到战斗中去,文件已经批下了,不久就会对媒体公布宣布重新组建、招聘一支崭新的机动联队,你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回来跟我一块干。”他搭了搭仇志铭的肩膀,并拿出一份合同契约向他投去一丝诚意的目光。 的确,仇志铭是他一手带出了的学生,在单位各方面能力都非常优异出众,九年来业兢兢业业为警方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唯一的区别就在于他不是警察,享受不了编制内的待遇,再者也没有机会接受警校里所学的知识理论以及其他特殊转正的机会。现在各地警局的情况基本一样,都在早早招募有志之士前来应聘,雷耿警长便将这项政治任务交给了林怀德,因为他相信作为政委的林怀德有能力将这件事办好。 召回曾经被解聘的队员们无疑是一件好事,毕竟现在还是有很多老战友在家待业找不到工作,听林怀德说已经与从前那些被解聘的部分老队员取得联系,并且通知他们恢复职位尽快过来报到。但是仇志铭曾经发过重誓:一旦自己哪天不得不离开警局,脱离机动联队的战斗序列,那么往后便永不踏入警界半步!因为这其中的缘由多的去了,不公平,不理解、不采纳,几乎搅浑在了一起,让他曾经那颗充满青春活力的的心在不知不觉的岁月打磨中承受了一遍又一遍的伤痛。 时光如梭,也许他是真的累了,也生怕因为年龄渐长从让脑袋里时刻紧绷的那一根弦在不知何时垮掉,何况也不甘心永远盘踞在这么一个圈子里碌碌无为。 他甚至在这一个月里萌生了一种新的想法,待找到那名失联的情报人员之后,又何尝不可为自己堂堂正正的申请一份辞职报告? 刘天明这边正好有林怀德手中的一份关于仇志铭的个人档案,历年来所有的机动联队队员的个人档案都完好无损的保存在林怀德密封的资料库里。由于机动联队流动性大,人员调动频繁,所以个人档案基本都不曾销毁。 刘天明打开仇志铭的个人档案,看着档案上详细写着资料:“仇志铭,男。29岁,未婚。血型:0型,身高178,体重140。学历:专科,参加机动联队工作9年,工龄:9年。任机动联队第一警务片区队长,特长:会开汽车、摩托车。曾五次获得荣誉证书,十佳优秀机动联队队员称号,记个人三等功五次,抓捕犯罪嫌疑人数次,两年前抓捕A级全国逃犯五名,因公受伤三次,最严重的一次是在某整容医院为救人而打架。擅长徒手格斗以及马步功夫,善用武器:甩棍,以及一柄极少用到的军刀……” “这人可以用。而且还要重用。”刘天明走到仇志铭面前欣慰的说道。 “重用?只要他点头,职务不变,薪饷年终福利全部提高!”林怀德高声的回应了一句。 面对眼前这张即将填写自己名字以及身份证的合同契约,仇志铭变得迟疑了。因为他知道这不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合同契约,而是一张从地狱中传达而来的生死协议书! “不干了,坚决不干了,这回说什么也不会再干了!”仇志铭一口回绝了。只要是他说出的话,绝对不会收回。只要是他决定的事,也绝对不会反悔。 林怀德说道:“你还是考虑一下吧,现在上级领导开始重视起这支队伍来了。志铭,你还年轻,留下了前途还是有的,相信往后上面也会降低要求,将你们往正式编制的队伍中发展的。”望梅止渴的诱惑不是一回两回了,可是上面哪一次正式落实下来了?当初还不是考虑到这支队伍的廉价性? 一想到这些,仇志铭的眼睛湿润了,但是他并没有哭泣,在侠都警局哪怕受到再大的委屈,他也绝不会哭泣甚至屈服!他苦笑了一下,肚子里好似有千言万语的苦水将要对外倾述,但是他还是忍了,既然已经‘脱离’了这支队伍,那又何必多说? 仇志铭说道:“怀德,我不太习惯称呼你为政委,那是因为你拿我当兄弟看,同样,我也视你为兄长,可是你什么时候当起了雷大炮的说客了?我现在在酒吧工作很好,即省力工资又高,何必再呕心沥血给警局卖命?再见再见!”说罢便毫不留情的跨出门去。 然而林怀德听后不仅不曾失落,反而笑了笑并拘谨地说道:“仇志铭,我就不拿那些没用的跟你说事了,如果我现在要提拔你晋升文职干部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只不过我知道你素来为人低调淡泊名利,根本不在乎这些。我要说的是如今黑色恐怖笼罩在整座侠都古城,不管是警察还是机动联队,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我们大家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我们自己,而是为了我们背后千千万万的老百姓!” “二弟,二弟。”仇志铭回到了家中,却不见了二弟的踪迹,电视还是开着的,人却不见了。这让作为大哥的仇志铭吓出一身冷汗,现在外面这么乱,他能去哪里? 忽然,他发现桌子上有一块血迹已干的纱布。这显然是弟弟先前用来包扎左手腕受伤的那条纱布!仇志铭顿时瞳孔缩小,似乎联想到了什么,手脚登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冰凉!霎时间整座屋子都显得非常静寂。 他的呼吸变得非常缓慢,整个人就像一只猫一样弓着身子悄悄的勘察着屋子的每一处环境。 “仇志新,你可千万不能有事……”他听着洗手间里有些动静,便迈着轻盈的步伐慢慢的走过去勘察。 “嘶……啊……”洗手间里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大,仇志铭已不再莽撞,毕竟先前吃过亏,他将脑袋稍稍一露头,果然见的二弟依靠在洗手间的镜子前似乎在自言自语。 仇志铭清楚的看到二弟的表情显得非常痛苦,整个人痉挛抽搐,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太阳穴周边几乎暴起了条条如小蛇般的青筋,手腕上的伤口开始腐烂,并流出的污秽的绿血! “谁?是哥哥回来了吗?”仇志新刚好从镜子里看到了后面有人。 仇志铭一看弟弟还能说出话来,便上前关切的问道:“二弟是我,你的伤口到底有没有处理过?怎么会这么严重?”说罢他拿着旁边的纸巾给他止血擦血,“不行,我得送你去医院……” “我先前去过小诊所,打了瓶点滴开了点药,医生说没事……”说着说着,他的眼皮子越来越无力下垂,嘴角咧开并流出了绿色的唾沫,欲将睡着。仇志铭用力的摇晃着他不要睡觉,内心压抑不了激动的情绪,鼻涕、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出。他欲将弟弟送往最好的大医院治疗,哪怕自己卖*肾换钱,也要将他治好! 他好几次将弟弟的手扶起,挂在肩膀上前行,却见弟弟几次无力的摔倒在地。仇志铭忍不住抽噎着哭泣起来,弟弟继续说道:“哥哥,你说……说新闻里的报道是不是真的?他们……他们说极可能是某些不良分子在肆意报复,发动战争?”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无力,仇志铭看在眼里,心痛如刀绞一般! 他擦去鼻涕对仇志新安慰道:“不会的,我们的国家这么强大,他们是绝对侵占不了我们国家任何一块领土的。” 忽然,仇志新抓紧了仇志铭的袖子发出最后一丝余力道:“哥哥……我是多么……多么希望能……能够看到你和艾达姐重归于好,好想……好想看到你们幸福的……步入婚姻的教堂……” “艾达……”仇志铭摘下了挂在脖子处的那串纯银色的十字架项链亲吻着,脑海里始终回放着艾达那美丽绚烂的笑容。 “二弟,二弟!” …… “弟弟,你好好休息,只要我还一息尚存,就一定会履行你的承诺。”仇志铭将已经死去的弟弟轻轻的抱到床上用被子盖好,然后锁好门窗将钥匙随便一抛,便再一次朝着侠都警局的方向走去。 因为在此之前他收到一条关于雷耿发来的手机短信:“志铭,当下情况有变,请先归队。”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07KTV里的一次毒品交易(上) 天灰蒙蒙的,门外滴答滴答的传来几阵小雨声。瓯月和刘天明急匆匆的从DNA地下室出来前去找林怀德,正见林怀德正和仇志铭都在清点警服,此时机动联队已经集结了一批小分队,大多都是新增的生面孔,而部分重返警局效力的老队员却寥寥无几。 仇志铭先前还联系过林琅,但手机却怎么也打不通。然而雷耿的脸色是稍微带点喜悦的,不过这倒不是他最满意的,因为眼下这批机动联队的人数还远远不曾超过编制警察,因此他还要林怀德继续招募人手,瓯月和仇志铭也算老相识了,见他复职回来,心里自然也很高兴。 瓯月正色的说道:“怀德,我刚才跟天明采集了曾豪的DNA样本,情况变得有些糟糕。” 林怀德见她脸色异样,便知道有大事将要发生,于是便好言对瓯月安抚道:“别着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瓯月讲道:“今天下午14:40分开始曾豪的身体皮肤开始渐渐变黑,他体内的细胞组织受到Pas病毒感染后还在不断的分化扩散,并且速度很快,手臂以及大腿上的肌肉神经开始明显突出,这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更加强壮了。”林怀德瞪大了眼睛,他有些不敢相信瓯月所说的这番话,但是瓯月身侠都警局DNA化验科的组长,总该为自己所说的话负责。 林怀德说道:“你是说他的身体还在继续发育?这怎么可能?这家伙不是已经明明死掉了吗,怎么……” 而一旁抽烟的刘天明早就猜到林怀德会有这样的质疑,便站出来说道:“美女警花都已经化验出结果了,结果是不会错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们随机抽取了他的血液,血检报告呈阳性。” “什么?阳性?这怎么可能……难道曾豪曾吸食过毒品?”仇志铭瞪大眼睛询问道。他致死都不敢相信认识了这么多年的兄弟生前会去接触毒品,难道真是吸食毒品过量从而导致他的暴毙死亡?他了解曾豪,曾豪的经济来源实在一般,哪有挥霍去吸食毒品的任性?况且毒品的来源又出自哪里? 林怀德看着仇志铭一脸惊恐的样子,他知道每一位在侠都警局做事的同事,在他们的身边总是能够接触到社会上许多形*形*色*色的人,当然也包括吸毒者。虽然毒品这种东西离一个正常人非常遥远,但是却又非常相近,他们的朋友,亲属或者朋友的朋友可能就是一名吸毒者,这是不可避免的事实。 锡箔纸。 仇志铭忽然想到尼禄先前将一张残缺烧焦的锡箔纸转交到自己手里。于是他换上手套从兜里拿了出来,并且交给林怀德等人。林怀德接过这张烧焦的锡箔纸看了看,说道:“这是那只哈士奇找到的?” 仇志铭点了点头,他是多么希望眼前这张锡箔纸证明不了什么呀,难道自己兄弟死了还要妄加一条吸毒的罪名?况且他先前来到曾豪的屋子,也不曾闻到什么特别特别喷香的味道。 刘天明见林怀德手里拿着这张锡箔纸看了老半天,忍不住说道:“怀德兄,你看了那么久,究竟有没有看出什么倪端?” 林怀德回答道:“曾豪吸食毒品是肯定的,并且是以烫吸的方式在吸食。” 刘天明点点头说道:“一点也没错,我曾接触过许多毒品案子,也许我知道他吸食的是哪一种。”这话一出,大家都不由得惊讶起来,这刘天明虽然出身刑部凶案组,个性张扬叛逆,但什么时候也学会说大话了?警局以目前最先进的条件设备去查吸毒者以及吸毒用的工具,哪怕是有一点点沾染过毒品,也能轻易的查验出来,这一切都是因为随着禁毒的残酷斗争而变得越加先进。 瓯月说道:“天明,你这玩笑开的大了,快给我,我去化验下。”刘天明忽然露出几颗雪亮的牙齿,坏坏一笑,他拿着锡箔纸往鼻子上轻轻的闻了闻,心中顿时有了答案。 刘天明说道:“这张锡箔纸是最有利的一项罪证,他吸的是冰*毒。” 仇志铭不禁大声地叫嚷着发起脾气来,并忍不住要为死去的曾豪平反道:“冰*毒?你怎么能够确定对方吸食的就一定是冰*毒?别忘了你是警察,警察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必须要有证据!”天空中惊现一道闪雷,雨声也随即变大。林怀德了解仇志铭的性格,知道他受不了这种委屈,但是真相始终会浮出水面。 刘天明镇定的问道:“你和那只哈士奇在现场只顾对付曾豪,但却并没有留意四周情况,不过我要说的是,曾豪消灭证据确实是一把好手。” “我警告你刘天明,请你不要再污蔑我的兄弟!请你尊重一下死者可以吗?”压制着腹内一股怒火的仇志铭再一次将嗓门提高叫喊道。 刘天明点点头,转而把手一挥,忽然笑的很神秘,又道:“我派人搜查过他的屋子,屋子里的确没有作案工具,于是我查看了下周边的地形,四周皆是一片废弃的拆迁地,人烟稀少,他又一人居住,完全可以将吸食完后的罪证销毁在附近的拆迁地中,神不知鬼不觉。如果碰上捡破烂的,那证据可就真的无影无踪了,不过很可惜,任何想销毁物证的人都是麻痹大意的。” 仇志铭听完已经握紧了拳头,他恨不得一拳砸在刘天明的面门上,尽管刘天明当时赶到现场救了他一命,但是他实在不能允许有人在他面前诬赖他的朋友,并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夸夸其谈,更何况死者为大! 瓯月看眼要出乱子,急忙笑呵呵的走过去替二人打圆场道:“哎呀,大家都是自己兄弟,何必闹得这样不开心?工作上有争论也是正常的,那都是为了工作,仅仅为了工作而已,相互理解相互体谅好吗?” 然而刘天明则是一点也不跟仇志铭计较,他似乎觉得仇志铭身上的这股脾气跟自己颇有几分相似。为了缓解气氛,便将锡箔纸交给瓯月,说道:“瓯警花,你拿去化验吧。” 一眨眼功夫,瓯月的化验报告出来了,锡箔纸上确定是冰*毒的气味,而且还有曾豪的几枚指纹。刑部查过与曾豪生前有来往的所有朋友,目标锁定一名叫“琛哥”的人与曾豪来往甚为密切,并且有吸毒的前科。嫌疑指数:98.72 % 为避免打草惊蛇故而不曾传唤他来警局调查。 不久后,情报小组给雷耿警长转接了一份重要情报:有人将在东方路“旧上海首府娱乐会所”内进行一次数目较大的毒品交易。这是根据一名代号叫‘K-瓦*尔*特’的神秘人提供的线索,‘K-瓦*尔*特’曾多次协助警方传递有利线索屡破大案,并深受警方感激和信任,此方交易的准确时间定在今晚23:30分。 扫毒案原本是交给缉毒大队去处理的,但是由于缉毒大队那边曾被派去几名警方卧底全部因公殉职,故而无奈之下只好征求友邻,希望能够找几个生面孔的弟兄过去协同办案。作为侠都警局警长的雷耿为人极好面子,又好大喜功。因怀恨刘天明冲撞过自己,他不曾多想,一个电话几句恭维便将此案也一并施加在刑部的肩上。反正现在刑部有的是精英骨干,又有恢复合同制的机动联队做辅佐,试问还有什么棘手的案件能够难得了他们? 刘天明正为曾豪的毒品来源而感到发愁,待接过雷耿的电话之后,竟扶掌欢笑,因为刑部提供的“琛哥”资料显示此人正在这家旧上海娱乐会所当任一名公关,除了要对此人采取调查之外,说不准能够从这次扫毒案件中寻找到一些更有价值的线索。 “雷大炮将此案转交给了刑部?天明兄,敌暗我明,情况对我们很是不利。”林怀德说了一句。以他对雷耿的了解,相信雷耿是故意为难刘天明的,打自雷耿与刘天明认识的第一天,这股浓浓的火*药味便已经染遍了整座侠都警局。刘天明当然知道这是雷耿的把戏,眼下的雷耿巴不得自己因为无法破案而被迫带着这支赫赫有名的刑部凶案组垂头丧气的从自己眼前离开,到时候所有的责任和处分都得由刑部来背负,他雷耿坐在办公室里翘着二郎腿又能损失什么。 “其实我就是个赌鬼,哈哈哈。”刘天明忽然发出几声嗔笑,林怀德瞬间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两人都笑的很奇怪,然而一旁静静的瓯月却渐渐的从他身上感知到一股锲而不舍的执着。 虽然‘K-瓦*尔*特’提供的线索绝对真实,不过由于提供的情报有限,至于是在会所内几号包厢里交易毒品,就没了音讯。 经几人协商,缉毒大队其中一名弟兄会提早进入会所内经行侦查布控,其余的全部隐藏在会所外面守住出口。林怀德在机动联队的队员中反复观察,筛选。最后还是挑选了老练能干的仇志铭来和自己一起执行任务,因为他俩彼此间早就有一种无形的默契。 由于这间会所是以上世纪三十年代的上海滩为主题,带着一种怀旧思想,但凡已是申请为皇家会员的顾客们都会刻意将自己的穿扮成旧上海年代的人进入游玩,以表尊贵。林怀德设法搞到了几张皇家会员的金卡,又将几个人稍稍乔装打扮了下,会所营业时间在20:30以后,为以防不测,大伙决定提早过去。 仇志铭负责监控琛哥的一举一动,刘天明和林怀德则是等待毒贩与买家接头。 夜,20:30分整。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华灯起,车声响,歌舞升平……”旧上海首府娱乐会所内传出一阵阵经典老歌。刘天明,林怀德以及仇志铭三人脚步刚刚迈进大厅内,耳膜中即刻传来一阵整齐的问候声——“老板好!”只见眼前左右两排以及二楼楼梯口身穿统一色调的旗袍佳丽们以最为整齐的站姿纷纷俯身向三人问好。 旧上海首府娱乐会所是侠都古城里一间面积最大、服务一流,生意最为火爆的KTV娱乐会所。其中几大股东与当地的黑白两道关系不浅。虽然遭到警方的几次扫黄行动,并特此警告查封,但后来不知不觉又开张大吉,久而久之,再次成为了警局重点观察的对象之一。 金碧辉煌的装饰风格如同一座宫殿般宏伟壮观,富贵奢华。金色的留声机播放着怀旧的音乐,手指尖那残留的古巴雪茄释放出一股浓浓气息。 “哟,三位老板,请问有预约吗?”一位身穿红色旗袍的公关‘妈咪’正笑容满面的朝三人迎面而来。 林怀德说道:“暂时没有,不过我们已是会员。”说罢将自己这身行头让眼前的妈咪瞧了瞧,又从怀里抽出一张VIP金卡朝她晃了晃。 妈咪看了看林怀德这一身装扮,白色手套,西装革履、黑*色*蝴*蝶*结搭配一顶黑*色爵士帽如同一位正在莱茵河畔散步的绅士。而站在他身后的两人:刘天明一身西装三件套,脖子上系着一条复古的深蓝领巾,剑眉星目英气逼人。仇志铭则身穿黑色长褂,鼻梁上戴着一副金丝框架的圆形眼镜,嘴角留着两撇假小胡子,开着衣领,脖子处的一道黑色斧头的纹身格外显眼。他虽是面露笑容,但却隐隐带着一身戾气。很让人将他与当年有着上海滩第一暗杀大王联想在一起。 妈咪上下打量着三人,由于该会所先前经常被警察过来突击检查,所有不由得多了几分警觉性。至于眼前这三个人到底是不是警察,一时半会也很难说,因为能来这里消费的人群,他们的身份和背景都是极其过硬的。试问警察的薪饷在这儿能消费的起吗?不过这待客之道却不得缓慢,便随即连声招呼道:“里面请,里面请,三位老板,黄金会员可以任意在大厅喝酒游玩,酒水全免,会员包厢8折……” 妈咪一个劲的介绍着会员包厢的种种消费优惠,三人听的晕头转向,不一忽儿工夫,不知从哪里走来一排佳丽站在他们面前点头问好,仇志铭显得有些激动,因为眼前这排佳丽虽然是身穿旗袍,容貌各个也都是国色天香,但是她们身上穿的旗袍竟是晶莹透明,仿佛隐隐的里面什么都能看的见。仇志铭顿是显得有些两腮发红、春*心荡漾,不知所云。 “要不要马上给你们开个包厢,挑选几个佳丽一起玩?来嘛,她们很听话的……”妈咪的眼睛里放佛充满了金钱的欲望。 这间会所里的佳丽身价很高,而且高的简直有些离谱。单单是与客人聊天解闷,就需要花几百块充当小费,酒水以及其他项目还不曾算进去。来这里高额消费的基本都是上流层次的成功人士。在这里上班的佳丽们几个星期挣取酬劳整整是警察一年以上的薪饷。虽是如此,也不可抱怨,所谓行有行规,各为其主。身为警务人员无论身处何地,都不能去娱乐会所游玩,这是警察自身的底线,也是法律的基本条例。 “这位先生,我能请你跳支舞吗?”林怀德的眼前忽然出现一位漂亮的女士,她金发蓝眼,笑容可掬。一身紫色旗袍穿在身上显得格外的高贵典雅。 此时的林怀德登时觉得这张面孔怎么这么熟悉?“瓯月?这美瞳戴的差点认不出来……”他险些叫出声来,大家也都惊了一下,这女孩怎么下班了不回家反而还出现在这种不该出现的场合里?来者竟是化了妆戴着美瞳并且还喷了一身香水的的瓯月。今晚的她显得特别成熟美感。她何时出现在这里的? 只见她上前对妈咪客气地说道:“他们是我们姊妹的老朋友了,这位妈咪,你先带我的这两位小姊妹和这两位朋友去包厢里玩,我这儿先陪这位先生跳支舞。”瞧这阵势瓯月仿佛要吃定林怀德,上前便热情的挽住了他的手腕。林怀德自然不好推辞,便先和瓯月走去大厅跳一支交谊舞。 此时负责盯哨琛哥的仇志铭都一直没有发现此人的身影,为此他已经熄灭了第五个烟头。情报上显示琛哥今天并没有请假休假,一个正常上班的人怎么偏偏不在自己的岗位上?并且也越发感觉到这一身黑色长褂穿在身上越发显得不自然,走路都险些被衣服绊倒。惹得他内心叫骂不休:“还会员呢,会员就是以投入更多的钱去坑骗自己的一个称呼。” “你跳舞跟谁学的?跳的这么棒。”瓯月挪动着那优美的身躯轻盈地转了一个身,并对着林怀德莞尔一笑的说道。 林怀德笑笑回复:“我哪里会跳舞啊,只不过初恋女友是舞蹈家,所以看懂一些,你身上的香水难道是……” 瓯月这双狐媚的眼睛仿佛在冲他放电,并笑着说道:“是香奈儿,其实我很少用香水的。”她笑的时候特别美,美中又带有一股特有的亲切感,亲切的欲让人急切的去接近她,认识她。两人无论是身形还是步伐都配合的相当默契,引来了旁观者阵阵的热烈掌声。 林怀德多半有些不敢直视她那双狐媚般的眼睛。天生的美人胚子,警校毕业的高材生,侠都警局公认的美女警花。林怀德的心中一直在抗衡,在跟自己做斗争,如果自己没有妻儿也许会猛追这位美女警花,可是他深知在这个错误的时间错误的环境里彼此相识熟知,却早已是一种无奈。 然而刘天明却站在一旁静静的摇晃着高脚杯里的红酒,瞳孔里尽是他们跳舞的身影,今天的他原本就是这个场合的主角,也许该和瓯月跳这支舞的男主角更应该是他。 不知何时,在他的心中却忽然萌生出一股浓浓的醋味儿。他咬咬牙,好不容易等到舞场谢幕,一口饮尽了苦涩的红酒方才慢慢转过身去。在瓯月的解围下,刘天明和仇志铭都进了会员包厢以作掩护,方才两个佳丽其实都是瓯月派来的师姊妹,目的也是为了协助他们破案。会所大厅的前后共设有二十个门卫看护,二楼是包厢,大小共有五十个。三楼是客房,顶楼是天台。大伙在与缉毒大队的弟兄接头后,重新分析了下地形环境,随后便轮流换班去秘密侦查每个包厢、客房的举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时间快接近23:30分了,可是毒贩与买家却还是没有出现,这可急煞了大伙,难不成要取消此次的行动? 这时候仇志铭刚从三楼的洗手间出来洗手,洗手间前面不远是一间偏僻的小仓库,仓库里传来一阵特别奇香的味道。 仇志铭小心的走了过去,门没有锁,通过门缝可以清楚的看到一个人正背对着他的视线,他在干吗?这股奇异的香味是从仓库里飘出来的,而且里面还有一股打火机的焦味…… “不好,有人吸毒!”出于职业的敏感,他瞪大眼睛看到那人正转过身来舒适的吐了口长气,是琛哥!仇志铭竖起了全身的毛孔并且屏住了呼吸,他摸到了藏在腰间的手铐,正想准备抓个现行,猛然想起林怀德说只要盯住琛哥不要让他离开视线的范围,必要时才能采取抓捕,为此方才恢复镇定一边观摩一边留意周边情况。 此时的琛哥已经换下工作服走出仓库,顺手牵了一个黑色背包出门。然而仇志铭耳膜内戴着的H—3000也传来一声指令:“仇志铭仇志铭,我是林怀德,你速速跟上琛哥,跟上琛哥……”  09化验报告 “阿琛……阿琛,有话好说,我刚才失手开枪打伤了你是我不对,你……我会给你许多钱……”毒贩后怕的忏悔道。 可是琛哥仿佛听不见他说的话,甚至没有与他答话,张着血盆大口流溢出一股股绿色液体,猛地朝着毒贩的咽喉部狠狠的咬了一口。 “哇,警察啊,救命——”毒贩发出悲惨的求救声。 “活尸!”刘天明和林怀德不约而同的脱口而出,“是活尸,被咬了以后都会变成活尸的!”仇志铭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怒火,一个劲的冲上去随即从地上拿起甩棍便朝已经变为活尸的琛哥打去。 “仇志铭当心!”林怀德等人拦截不住,只见已经沦为活尸的琛哥瞬间已经咬死了毒贩,并且他的眼睛开始由绿变红,嘴角流溢着残余的血液,仇志铭挥舞甩棍朝琛哥刚一打去,没想琛哥竟轻易躲闪而过,并伸展猿臂朝仇志铭胸膛打去。 仇志铭提着甩棍侧身格挡,心中暗想:“这只活尸速度好快,莫非是暴走了不成?” 活尸每一招虽看似简单,但都毫不犹豫的用以重击仇志铭,仇志铭手中好在有一根甩棍抵挡,方可与之周旋。眨眼间活尸突然将一对双手朝他伸展而来,好似要将他的脑袋击碎,仇志铭双手吃力地格挡住对方,却发现对方的指甲竟开始变长,并且将要划破自己的肌肤,他大吼一声,挣脱双手飞跃而起抡起鞋后跟朝对方的下颚处猛然砸去!“铁扫帚功”这一招‘倒挂金钩’屡试不爽,活尸琛哥的下巴显然已经被仇志铭踢砸的脱臼变形。 “大伙上去帮忙!”林怀德第一个冲了过去,这一手便朝林怀德面门攻来,林怀德倒退一步,同样将甩棍伸出棍头压制对方。活尸拥有着一个正常成年人般的速度,下颚的严重脱臼非但没有影响它进攻的速度,反而激怒了他只身围困林怀德!‘三八拳’般的攻势朝着林怀德肆意的抓狂,林怀德挥舞甩棍见招拆招,因为他和众人都知道,一旦被活尸划破点皮或者直接被咬伤,那么自己也会被感染病毒,也许搞不好就会变成它们的模样殃及他人! “怀德小心!”仇志铭眼见怀德有难,不顾自己体能消耗再一次冲了上去,冲拳跨步伸展腿脚将活尸绊倒在地,刘天明和瓯月等人纷纷拔枪射击。“砰砰砰”枪声响起,鲜血飞溅在众人的视线中,可是活尸琛哥却丝毫不曾倒下,仿佛在它们的身上天生就有一股对抗子弹的免疫力。 “退后,瓯月退后!”刘天明等人边打边撤,偌大的天台仿佛成了古罗马时代的斗兽场,角斗士既是野兽,野兽也亦是角斗士。林怀德朝仇志铭使了个眼色,仇志铭会意,冲向活尸琛哥的后方,随即将手中甩棍的顶端拉扯出一条长而锋利无比的钢丝线勒住了那活尸琛哥的脖子上。 只见活尸力气庞大,还在不停的朝着刘天明等人走去,林怀德也不迟疑,见仇志铭已经锁住,便将甩棍钢丝套住活尸的身子,这才将它死死的固定在原地不去迫害其他人。可是这么做也非长久之计,倘若两人体能一旦消耗,试问谁还能困得住眼前这个活尸? “快想办法,它的位置还在挪动!”林怀德吃力的说着,显然,他与仇志铭刚才联手打斗活尸,已经耗尽了体能,活尸是没有任何体能消耗和疼痛知觉的,它们唯一生存在这个世界的目的就是撕咬并啃食人类。只瞧得它步步紧逼刘天明等人,全然不顾自己脖子被勒的有多紧,甚至渗出污血依然艰难的一步一步向前迈。 为确保弟兄们自身安全,刘天明吸取上一次惨痛的教训之后,寻思一计大喊:“不要集中一块,散开,四处散开,随机变动自身的位置。”活尸的弱点究竟在哪里?看着它这副恶心的嘴脸,难道就真的刀枪不入?难道活尸真的是压制警方的克星?不,绝不可能! 冷静之余的刘天明闭上眼睛,寻思着对面这个怪物的弱点。这才刚想开枪反击,却已经发现枪膛内打光了所有的子弹。“仇志铭,怀德兄,你俩攻他太阳穴试试!”二人一听,即刻拉扯甩棍钢丝线反手将甩棍底部朝着活尸两边的太阳穴狠狠的捅去! “当”一声,它竟发出“呜呜呜”的悲惨叫声,脸上的表情虽然不曾显露过多的痛楚,但它的脚步却慢慢的往后挪移。原来这类怪物竟也有弱点! “有效果!打!”仇志铭和林怀德左右锁住活尸的两只胳膊,凭着血肉之躯的拳头一个劲的往活尸两边的太阳穴上猛捶,活尸支撑不了多久,一直被两人逼到了天台的护栏边。刘天明上前赶来用手铐将其反铐在天台的护栏边,同时已经通知警局过来增援。 众人忙乎一阵汗流浃背,个个倒在地上气喘呼呼。直到困住了活尸,众人的心里如同放下了一个偌大的包袱,终于可以呼吸一口气了。“哎呀累死我了,好家伙,早知道它的弱点在太阳穴这边,也不用这么费力了。”仇志铭笑了笑说道。 刘天明说道:“既然太阳穴是它的弱点,那么可以设想到他的头部也许就是整个命门所在。”林怀德也点了点头,无论是上次那只还是变异的琛哥,先前大家只顾着活捉活尸,活捉不成又朝活尸身上开枪,却唯一遗漏从它的头部下手,如果早能想到这一点,想必没必要白白搭上那么多条年轻战士的生命,众人如同破获一起庞大的案件一般悲喜交加。 “刚才被它咬死的那个毒贩,快点,趁他死后还没变异之前,谁枪里还有子弹,过去朝他脑袋补一枪。”仇志铭忽然预想到二弟被感染后的可怕情景。 刘天明命令一个弟兄照做了。众人准备收拾一切回去,原以为可以将接剩下的事情交由赶来的警方妥善处理,没想锁困在简陋护栏上的活尸忽然开始变得嘶叫起来!并且肆意的欲将挣脱手铐。“噼啪噼啪……”挣脱手铐的声音时时的在众人耳边回荡,护栏上的几枚螺丝显然因为活尸的蛮力挣脱从而导致松懈脱落!在这么下去活尸挣脱手铐之后便又会引起一起血光之灾! “手铐断裂了!”一名同事焦急的叫喊道。这时活尸已经完全挣脱了手铐链子,正准备朝着众人跑去,没想只听“碰”的一声枪响,活尸的眉心登时中弹,身体随着往后倾倒的重力连同护栏一道带了下去,“咣当……”一阵巨大的玻璃震碎声久久的回荡在大街上每个忙碌人群的耳膜中。直到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刘天明等人小心翼翼的走到塌陷的护栏边往下看去,活尸琛哥从天台坠落到一辆赶着下班的大巴车上! 开枪的是瓯月,最后一颗子弹不偏不歪的打中了活尸的眉心。 警示灯还在闪烁个不停,大家朝着瓯月竖起大拇指并露出一张张灿烂的笑容。 “由此断定,琛哥先前被毒贩杀死以后,他便开始慢慢变异成活尸,虽然这有点扯淡,但是在场的每一位兄弟都看的一清二楚。”次日清晨,在案发后的6个小时以后,刘天明,林怀德等一干人还没来得及梳洗换衣,又一次站在雷耿警长的办公室里汇报案件情况。雷耿的眉间仿佛永远都是紧绷着的,这也让旁人对他敬而远之。 林怀德的这番描述,倒像是在解说某部电影里的片段,看着他们身上的衣着打扮,又仿佛是从上个世纪穿越过来似的,连雷耿自己都感觉有些‘醉了’。他提问道:“情况我是大致了解了,不过有一点我想不通,琛哥既然已经被开枪打死了,那么他为什么会死而复生?莫非真的会借尸还魂?”法医检查过他的尸身,除了尸身上留下的枪眼以外,其余的皆没有被活尸咬过的痕迹。雷耿的话也算说道了重点。本来一直不相信有活尸之说的雷耿,直到上次看了瓯月给他的一段监控录像,方才感到录像中的活尸杀人事件令他的内心顿时感到一股说不出的恐惧。 仇志铭解释着说道:“其实昨天琛哥就已经把答案透入给我了。” “你是说他昨天就已经跟你坦白了?这怎么可能?别卖关子,快说重点!”雷耿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直觉得眼前这帮人穿着上个世纪的衣服在跟自己打哈哈,尤其是复职后的仇志铭,他更是觉得这小子的戾气愈来愈重,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再者又是谁允许他在脖子上纹身的?还有没有一点纪律性?不过在昨天的交易现场,的确是仇志铭首先暗中跟踪并目睹琛哥交易的,当然他与毒贩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录在脑海里。 仇志铭继续说道:“他说曾豪的死,是因为吸食了冰*毒的缘故,但却不是吸食过量,而是怀疑在冰*毒内混加了什么东西,从而导致曾豪暴毙,我已经申请瓯月去化验过冰*毒的成分了。相信不久就会有答案。” 这会儿,瓯月取回了化验报告单,她脸上的表情渗透出一丝喜悦,但同时又立马变得有些焦虑。大家凑近脑袋看着化验报告上的详细内容——“现场遗留下来的冰*毒,除了原本的成分甲*基*苯*丙*胺以外,通过显微镜下的深度探测,在冰*毒原来的成分内的大量存活着一种强悍的活体细菌,这种细菌历史悠久,通过一再化验,与活尸唾液中的Pas病毒同出一脉。” 到底是谁在冰*毒里渗透了这种活体细菌?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看来不光是贩毒这么简单。雷耿心中暗暗思虑,说道:“验尸报告呢,那三具毒贩是什么人,什么背景,尸体的手背上怎么会插着两张扑克牌?” 瓯月回答道:“这两名毒贩皆是外地人,生前手背上都中了扑克牌,虽不是致命,但却恰恰为我们扭转了战局。我们检查过他们的身体,除了现场遗留下我们的子弹以外,并且在他们的手上分别纹了有一朵色彩斑斓的菊花以及一个魔鬼的图案,我怀疑他们是大圈。” 雷耿瞪大眼睛,并再次询问道:“什么,你说什么?菊花与魔鬼?你没看错?” 瓯月重重的点了点头,表示确定以及肯定。 10活尸出笼(上) 连城,兴唐街。 聂天隐已经没有退路,因为在他的面前已经围满了一帮人。 暴雨冰冷而又无情地敲打在他的身上,同时也触动着他自身的每一根神经。 他的手上有一把刺刀,这是一柄已经有些年头而又带点生锈的日式三零刺刀。 他的身后没有退路,并且也没想过后退一步——对方集结了一百多号人正将他合围在连城这条最为繁华而又宽敞的街面上。 “聂天隐,你出息了呀,居然连我的货也敢碰。”黑压压的人群中冒出一个男人沉重的声音。 聂天隐笑咯咯地说道:“狼走千里吃肉,我聂天隐做事一向干净利索。” 那人说道:“很好,很好!真没想到一个当初卖*粉的小小门徒,竟然在短短的三年内垄断了各帮派的货物,你可真是不简单啊。” 聂天隐哼笑说道:“何瑞,听说你们‘青龙帮’为达目的向来六亲不认,做事心狠手辣且灭绝人性,今天总算见识了,我这几个不成器的小兄弟能死在你的刀下,倒也不枉他们从世间走一遭。” 何瑞是青龙帮的总瓢把子,青龙帮在连城是出了名的华人黑帮,杀人越货奸*淫*掳*掠几乎无恶不作,也是当地警方最为感到头疼的一个大帮派。前段时间也在这条街面上与警方发生正面冲突,由于缺乏枪械补充,几乎损失惨重,折了十几个堂口的弟兄。 这时何瑞忽然变了脸色发威道:“我不是来听你恭维的,姓聂的,你最好将这批货原原本本的交还给我,也许我还可以考虑留你个全尸,否则,你的下场将跟你这些腌臜小弟一样!”聂天隐看了看随处横躺在地上的尸体,这些死去的人生前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弟兄,有的几乎已经被砍截成了一堆碎肉,面目全非,死相极为难看。聂天隐甚至感到有些作呕,他从来没见过一个帮派的杀人手段竟然残忍到如此的境界。 聂天隐已经不再做声,不做声就是最好的迎战方式! 一批批握着砍刀的打手朝着聂天隐蜂拥而来,聂天隐嘴角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内心深处被眼前的这一幕幕惨景所刺痛的惊醒,握紧了刺刀冲了过去! 他出手很快,一把短小并且带点生锈的刺刀在他手中如同一名在战场上有过几次战斗经验的老兵,刺砍剁削,逼得青龙帮子弟心惊胆颤。 聂天隐非常能打能砍,体能又高于常人。念到初中的时候就已经是某个武校里最能打的一名学生,连校长也曾想一心栽培他。可惜他太会依仗着武力闹事,常常跟班级同学以及附近的小流氓痞子打架,并多次斗殴将人打伤打残,最后不得不缀学回家放牛。几年后离开老家漂泊生计,迫于无奈在一家酒馆的地下黑拳谋生厮杀,杀戮已经成了他求生的唯一方式,因为唯有杀戮才能让他继续活下来! 刺刀再一次划破了一个人的颈动脉,映红的鲜血如同被一名画家打翻了的颜料盒,尽情的掩盖了所有人的视线。所有人几乎都被他打怕了,一人单挑一百来号人,这根本就是一件不现实的事情,可是聂天隐却以进攻当做最好的防守方式,并且一步步的突围,一步步的逼近青龙帮的总瓢把子——何瑞! 何瑞被聂天隐顽强的意志所感到害怕,在他的麾下试问哪个能有他这么骁勇善战的?眼前的这个敌人犹如一台割草机一样疯狂肆虐的扫荡周边一切障碍! “杀了他,杀了他!谁割下他的人头,我赏他十万块!”何瑞真的急了,因为他身边的手下正一排皆一排的瘫倒在自己的眼前。 “当”的一声回震,原本身上已经中了十几处刀伤的聂天隐在此时感到虎口一阵强烈的剧痛,刺刀招架住一对斧头的猛烈攻势,却因为力道的缘故而让自身的虎口开裂,鲜血直流。何瑞的青龙帮中有一批专门用‘飞斧’杀人子弟,斧头是他们的主要杀人工具,并且在斧头柄下还带有一条长长的链子,平时是缠绕在手腕上的,一旦战局发生变化,就用链子抛出斧头劈砸对手,先前聂天隐的几个手下就是中了飞斧的暗算,从而被残忍的肢*解*分*尸! 聂天隐的瞳孔忽然变小,疼痛非但没有迫使他麻痹神经,暴雨冲洗着他的伤口反而让他对于鲜血有一种强烈的刺激。 他身穿立领中山装因为刀伤而被砍的裂开,并且背后的伤口最多。这时他脱下了中山装缠裹在腰间的伤口处,背后的三角肌显然露出了一副罕见的纹身图案,只见他的肩背上刺绣着一朵色彩斑斓的黄金菊,并且在这朵菊花下还纹着一个阴森恐怖的魔鬼头像——“真蛇”。 真蛇头长两角青面獠牙且圆眼直瞪,聂天隐背上的血雨一寸寸的流淌在魔鬼的嘴下,它好似活了!隐龙组织的纹身讲究便是以菊花为主,魔鬼或动物图案可纹可不纹。纹身菊花部位不同则代表身份不同,低级成员的纹身菊花一般在脚踝部,而中级成员一般在手臂之间。越是高层则纹身在背肩左右,按帮规需求,若加以晋升,则要洗褪原先部位上的图案方能重新纹身。 飞斧如同长了一双双盯魂的眼睛,以不同的角度朝着聂天隐飞砍而来,聂天隐咬住缺了口刺刀,抢过一柄红缨枪打退了飞斧一波又一波的进攻。红缨枪在他手里犹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时出时进,伸缩自如,暴雨中惊现出一道又一道枪花犹如闪电般极速穿越,肆意的吞并着每个人! “中!”他朝着何瑞投去手中的一枚刺刀,何瑞急闪一边,可是他的胸膛却登时感到一股强烈的剧痛。 “大哥……”二字还未曾说出口,青龙帮的子弟们惊异的看着他,却来不及做任何抢救的措施,何瑞也疑惑的瞪大着眼睛,却只见聂天隐正用一柄鲜红的红缨枪将自己刺穿了身体并牢牢定在一根柱子上,他伸着手指仿佛要对聂天隐说什么,但却已经无力发话。 “经此战役之后,聂天隐将青龙帮弟子尽收麾下,并将青龙帮和自己原来的‘红*帮’(洪*门分支)号召一起,正式将这个组织更名为‘隐龙’,”雷耿警长将聂天隐生前的一些江湖事迹告知了林怀德等人。 隐龙是一支极其神秘而又训练有素的黑*帮组织,帮内成员众多,那个年代人人几乎都效仿聂天隐一袭黑色立领中山装以示忠心。并且每个弟子身上都刺有类似于不同颜色菊花纹身,不同部位的纹身则代表不同的级别和地位,地位与辈分较高的自然可以在肩背上的纹身菊花与魔鬼等刺青。二十年前的全国严打,军警密切合作将隐龙组织彻底粉碎,并且逮捕聂天隐归案枪决。可是二十年后的今天,菊花与魔鬼的纹身图案却再次浮现在雷耿的眼前,因此雷耿至今认为当年被执行枪决的聂天隐也许根本就没死。 刘天明询问道:“那家伙这么厉害,那后来呢,隐龙组织是不是还在这一带地下活动?” 雷耿一听,不觉心头一凉,聂天隐还活着吗?这是一个连他自己都想要得到的答案。不过有关于当年聂天隐被执行枪决从而尸首不见的这一大机密事件,他是绝对不能向任何人透入的。于是咯咯一笑敷衍道:“因为二十年前他和他所谓的隐龙组织早已被军警歼灭,所以二十年后的今日也早已经是他的忌日啦。” “可惜,可惜……”刘天明叹了几声气。 雷耿眯着眼睛质疑道:“可惜什么?” 刘天明说道:“听你的解说,聂天隐不单是在武功方面上占有优势,我想他那套领导能力也一定很强悍,可惜我生不逢时,没能和他相见切磋。” 雷耿瞪起那双灯泡般的眼睛凝视了刘天明一阵,随后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哼笑道:“刘组长的想法很危险啊,但愿你和林政委麾下的这支机动联队可别出圈儿。”他这话倒也不无道理,机动联队原本就是一支复杂的队伍,一来基本学历水平不高,大学生更是不到三分之一,二来难保没有三教九流做出一些越过底线的事儿,当年光是队伍里犯错的人就被雷耿拘捕了好几个,可谓杀鸡儆猴。若要带出一支纯洁而又恪尽职守的队伍虽然是每个领导人的美好夙愿,但终究是不现实的。 随着天气开始转凉,可是机动联队还是没有分配到秋冬执勤服,这也让这支队伍开始再一次动摇着士气。林怀德正为这个秋冬的那一百多件服装而发愁,他不是没有向上面申请,却遭来雷耿一口拒绝——“财政没钱,自己想办法。”无奈,林怀德暂时将服装的事儿拖延几日。望着部分人都已经更换上崭新的秋冬服,个个着装试镜,相互夸赞,而大多机动联队的队员们……他无奈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现在各单位的机动联队都配备了先进的器械装备,可见我们这支队伍的重要性,既然知道重要,可总得解决咱们的服装问题吧,总不能让大家露着胳膊办事儿啊?” “就是,衣服问题都得不到解决,这咋整啊?干脆散伙!”因为分不到秋冬服装的缘故,机动联队的队员们熙熙攘攘的在休息室里吐槽抱怨。 这时候,负责警局后勤保障部的干事朱正明和几名同事路过休息室门口,此刻正听见大伙正在抱怨的爆粗口,不晓得有多么难听,心里大概已经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事,于是走进去佯笑着问道:“哟,大家都在呢,聊什么呢这是?” 大伙一看是朱正明来了,便个个停止吐槽,不再答话。因为他们都知道朱正明的为人,所以都不愿与他过多说话,以免被抓住把柄好去去打小报告。这小子不知抱紧了多少领导的大腿,名义上虽然还是一个后勤保障部的文职干部,可是权力却早已在所有文职人员之上,这也是当初为什么胆敢在某些机动联队队员面前蛮横的一个重要原因,更何况服装还得经过他这一个部门的审批检验才能发下。 此时朱正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着急有个屁用,衣服自然会发下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时间问题?对,你就是时间,时间就是你。”仇志铭忽然从人群中站出来说道。 朱正明一听,心中略感不爽,对于仇志铭,以前他总是想方设法将他从警局里弄出去。于是他冷笑地问道:“仇志铭,你刚这话什么意思?”他万万不曾想到仇志铭居然会被重新召回,或许是鉴于眼下的局势,所以不得不招纳能人志士。况且他的档案原本就在单位里存留。上面就一句话,这一线的基层工作还得交由机动联队去干才是。这足以对这支队伍信任肯定。可是仇志铭以及眼前这几个老同事居然会以这么快的速度归队,这是他朱正明万万没有想到的。他也许可以想尽一切手段傀儡任何一个机动联队的队员,可是唯独仇志铭是他傀儡不了的。 仇志铭一向憎恨这种善于对领导拍马之人,更何况还是利用弟兄们的后勤物资充当人情去巴结领导。当然,这个别人看不到听不到,他仇志铭倒是清楚的很,可是看在眼里听在耳里又能如何?侠都警局上下关系不浅,仅凭自己一身气血方刚又有什么用?林怀德时常教他学会隐忍,因为单位毕竟不是菜市场,想打就打想闹就闹。自己的说和做得一再小心、谨慎。既然自己的力量不如别人,就应该学会韬光养晦,这才是上上之策。 他看朱正明的身后那几个生面孔,一个个长得跟个白面秀才似的,有的还戴着厚重的眼镜。又见他们的左手肩膀上都戴有红袖章,手中分别拿着一本本子和一支派克笔,这显然让他心中略感不对。 “呵呵呵,朱干事,我是说呀,现在你可是我们后勤部唯一的希望,大伙的时间可都寄托在你的身上,所以呀还得劳烦你跟上面多多交流交流才是。”仇志铭似笑非笑地说着,好似在跟朱正明套近乎一样,这一点就连几个被召回的老同事都有些莫名其妙起来,他仇志铭重返机动联队之后什么时候变脾气了? 不过朱正明这人一向喜欢听人阿谀奉承,这好比吃了蜜一样甜。自然而然也就忘却先前的那些不愉快的小事,他即刻变了脸色也假笑了一番说道:“好说好说,这事儿我会去跟上面谈的。对了,我今天从‘文青团’带来了几个指教员负责你们平时的辅佐工作,每个片区分配一位指教员,每月汇报下工作的具体情况。” 仇志铭对于‘文青团’其实并不陌生,所谓的文青团全称“文艺职工青年先锋团”成立的时间还不到一年,是由上面组织成立的一支特殊队伍,队伍的成员基本是由一群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文艺青年组成,率属于机动联队内部的内部选拔才能委以重任。当然他们个个皆是文职干部以及职工人员,并且多才多艺,娱乐花样百出。除了供给领导展现才艺以外,平时主要负责走访督察每一个机动联队队员工作上的情况,林怀德曾让仇志铭一再留意这支队伍。 “往后大家说话做事都得小心些,这几个‘盖*世*太*保’不好惹。”闲聊之际,仇志铭对自己这组几个信的过的弟兄在寝室里提了个醒。 “队长,他们不是来辅佐我们工作的吗?为什么我们要小心点?”一个刚入伍的菜鸟队员摸着脑袋说道。仇志铭看着眼前这个菜鸟,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脑海里顿时想起了林琅,与林琅已经失联许久了,他在哪里,难不成也已经……仇志铭甚至已经不敢再想下去。 离寝室相隔一堵墙就是监狱,而鉴于里头却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吼叫声,并且时不时的撕扯着铁链枷锁,几乎吵得整个警局的人都没得安宁。 正当大伙午饭后准备在寝室休息的时候,单位里却忽然传来一阵紧急集合的警报声,仇志铭等人正慌里慌张的穿好警服,一时间整个寝室的人都非常手忙脚乱。 值班台弟兄手中的电话根本就停不下来——“你好,这里是侠都警局……什么?袭击伤人?你们在什么地方?好……好,我们马上出警!”仇志铭这一组队员跑到大厅的时候,却见地上有几滩子血迹,文件稿子满天飞,枪械装备都丢弃在地上,又有不少同事以及警察都躺在地上都捂着自己的脖子以及手臂处鲜血直流,并发出痛苦的哀求声,整座警局几乎在一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你们怎么来的这么迟?出事儿了知道吗!”林怀德突然叫住了他们说道。 仇志铭问道:“怀德,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情况?” 林怀德叫喊道:“三号监狱的犯人逃出来了,袭击了我们不少弟兄!” 仇志铭脸色一白,三号监狱?这不正是关押曾豪的监狱吗?曾豪逃出来了?那可是一具见人就咬的活尸啊! “跟我来!”林怀德振臂一呼,大伙急忙跟着他跑去。 此刻活尸曾豪已经被警务人员驱赶到大厅门口团团包围,由于它是被关押的‘特殊对象及保护研究对象’,皆又是一副阴森恐怖的样子已经让人惧怕三分,加之队员们缺乏对活尸的作战经验,一时间大伙也只能是一副畏畏缩缩,忽近忽远的样子。个别警务人员腰间虽有枪械装备,但却也考虑过多的因素从而不敢直接开枪。 林怀德和仇志铭等人已经赶到门口,并且个个左手持盾牌,右手握警棍,纷纷赶上前去助阵。“兄弟小心!”林怀德眼疾手快,一把将防爆盾牌狠狠的格挡住曾豪的进攻,一边又掩护身后的队员撤退。 “展开盾阵!”林怀德下了战术命令,仇志铭包括小组队员持着盾牌瞬间变阵,由十二个人分成三人一组摆成“品”字阵型,利用盾牌的坚硬作为压制抗暴力量,强行将曾豪困在战术当中动弹不得!大伙死死的挤兑着曾豪。盾阵自古演变到今皆此类繁多,尤其是它在当代警察装备中能够对敌人起到一定的震慑力和对其镇压约束的作用。 这时警局三楼会议室的窗户探出一个脑袋——雷耿,只听雷耿一手持枪一手趴在窗户边发话道:“今天的事情谁说出去谁革职查办!另外叫上救援协会马上过来抢救伤员!” “嘶啊——”曾豪朝天发出了凄厉之声,似要做出一番剧烈反抗。 “好,就这样压住他,谁手里有枪马上射击……”林怀德还未说完,他的话却被人即刻打断了。 “这个嫌疑人体内还有很多谜团尚未解开,你一个临时政委有什么权力击毙此人?”说话的正是几名刚刚被派遣过来监督的‘文青团’指教员。林怀德不屑地扫了他们一眼,只看见他们的红袖章上印着“督察”二字。 这时,活尸曾豪的瞳孔急速变大,它的身体似乎还在膨胀,双手间的筋肉渐渐突起,只听几道盾牌几乎渐渐产生了裂痕!林怀德预感不对,忽然叫嚷:“大家小心,它还在变异!”忽然间那怪物长啸一声竟将盾阵瞬间破开,强悍的力量震得小组队员纷纷倒地,紧接着就被一阵撕咬抓扯,队友们脖子处的鲜血飞溅而出,就像是一串串断了线的玛瑙。 “曾豪,不要一错再错了!”仇志铭跃身而起,右手间的甩棍狠狠地砸向曾豪的脑袋,谁知曾豪竟轻易躲闪一边,并对他发出嗤嗤之声。“哇……”曾豪登时反客为主,疾步朝仇志铭冲去欲想将他撕裂。“果然……果然是变异了的,速度这么快!”仇志铭一呆,紧接着一边格挡,一边进攻,曾豪的这两条胳膊犹如两根铁柱一般坚硬无比,强大的力量迫使让仇志铭的脚步一退再退。心头十分吃力。林怀德见仇志铭受阻,并也毫不犹豫的冲过去帮忙,盾牌在他手中攻守兼备,二人也是配合的十分默契,夹着曾豪一番酣斗。 这时林怀德看准时机一棒朝着曾豪的后脑勺狠狠的打去,那怪物竟反手一抓,紧紧的抓住了林怀德手中的警棍,冲他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11活尸出笼(下) 甩棍竟被曾豪手掌间的蛮力而紧拽的扭曲变形,林怀德弃了甩棍,荡开阵角,仇志铭堪忧怀德,以自己为诱饵吸引曾豪过来捕杀,接连招架几招,险些被对方的指甲划破手臂。 “可恶,偌大的警局居然没人敢开枪射他,你们搞毛线啊!”他抱怨一声,一拳狠狠的打在曾豪的面孔上,只听拳头发出“喀拉喀拉”之声,曾豪的鼻梁完全被打的塌陷,这似乎令它更加变得疯狂,一只铁臂陡然挥舞过来,仇志铭冷不防面门被砸到顿时蒙了,并被远远的打飞在对面的摩托车停放处。 “仇志铭!”怀德等人呼喊着他,活尸曾豪似乎没有任何死穴和弱点,肆无忌惮的朝着大伙步步走来。又一个同伴被残忍的撕开了咽喉,并被贪婪地吸允着鲜嫩的血肉,一阵阵腥臭味迫使大伙步步后撤——在撤下去就是领导办公室了! “大家小心,注意那怪物的速度!”几个上了年纪的老警察拿着手枪试图朝活尸曾豪开枪,但还是碍于文件问题犹豫不决。而那些新来的机动联队队员们有的拿着甩棍,有的拿着手铐,还有的赤手空拳,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浑身发抖,彼此的眼中都同样充满了一股莫名的恐惧感。除了仇志铭和个别老队员之外,剩下全是一帮新兵菜鸟,连最起码的正常培训都还没来得及学习,哪里知道怎么对付这种怪物? 活尸残忍地啃食着牺牲队友的尸身,从胳膊到头颅,五脏六腑尽被掏空,一再肢*解、分*尸……血染大地无不震撼着现场每一个人的视觉神经! “你们还不上去?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领导们个个被咬死你们才开心吗?”不知何时,朱正明竟然从人群里钻了出来,挺着肥硕的肚子露出恶狗般的黄牙对大伙有模有样地教训了起来,并刻意用着自己的身体掩护着身后的几名老领导。他看了看眼前这些个新来的机动联队队员,看着他们脸上胆怯的表情,颤抖的双手,他的眼神中反而显得有些莫名的兴奋。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口味这么重?好恶心……肠子都掏出来了,不行,我妈就我一个儿子,我可不想送死!”机动联队的一个队员痉挛抽搐,开始呕吐起来,有的正准备逃跑,却被几个文职干部和文青团指教员拿着甩棍狠狠的驱赶他们回去。“你们不许当逃兵!混蛋,蠢货!一帮人还压制不了一个活尸?回去!”朱正明狠狠的叫骂着,并抽了他们几个耳光子。 “你凭什么打人……”队员们哭着喊道。 林怀德察觉性很高,早已将此人一眼看穿。他从来不曾将朱正明这等人放在眼里,也从未将他视作自己的死敌,可是眼前这个朱正明早已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一向心机城府的他唯恐警局不乱,他甚至断定这几个文青团的指教员的归来更是为机动联队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 “风吹草动,皆为心动。魔由心生,万象皆虚。”疼痛中的仇志铭渐渐苏醒,并慢慢地上从爬起来。大伙看见仇志铭忽然觉醒,不时感到非常高兴,激动的热烈欢呼起来。仇志铭擦去嘴角的鲜血,调整了一下心态,吐纳呼吸,双掌合十,运气丹田,一股内劲缓缓的流遍全身。 “弟兄们别过来!没必要再白白搭上几条性命。”仇志铭喝止着大伙不要愚蠢的上去送死。的确,机动联队虽然为警方做事,可是大多队员没有机会学习并经过各方面正规训练,这也是直接导致每年队员牺牲伤亡的重大缘故。 这时的朱正明给一名文青团的指教员使了个眼色,指教员会意立马对仇志铭叱喝道:“你想造反吗?竟敢违抗上级领导的命令?我再重复一遍,叫他们立刻上去!” 仇志铭恶狠狠的瞪了指教员一眼,回答道:“你们怎么不上?”此刻他那双眼睛睁得锋芒雪亮,就像一把刚刚打磨好的快刀,无论是谁见到了这双眼睛,心中难免会直打冷颤。 指教员顿是来了脾气,发出颤抖的声音对他询问道:“报上你的名字,我们文青团有权监督你们这些人的工作情况。” 仇志铭冷冷一笑,笑的竟而有些嘲弄,说道:“你问我领导去吧!”他脱下了单薄的警服重重地甩在了地上,露出了一身古铜色健壮的体格,在他左手二头肌以及背部有几道永远都无法褪去的刀疤,脖子上挂着的两片银光发亮的军牌项链分别刻印着参加机动联队时的部队番号和曾经的深爱的女孩——艾达。 “仇志铭,你这是要去哪儿?”林怀德并没有叫出来,可是眼看着仇志铭的脚步已经有些挪动,仿佛是想准备离开。 仇志铭也万万没想到重返警局以后竟然会发生这么多事情,眼前这些个文青团简直比活尸还要难以纠缠,内心不禁深深叹了口气,暗道:“留在此处也是划算不来,即便在将来的战斗中没有死在活尸手里,只怕也会被这些个爪牙暗算,罢了罢了,待解决了它,倒不如自己单干去!”想到此处,方才回正了身子反复观察着活尸曾豪的动向,并尽可能的吸引对方的注意力从而让其余的弟兄先行脱险。由于先前的盲目对敌导致诸多队员非死即伤,迫于某种压力让仇志铭握紧了拳头严阵以待,并决定给对手致命一击。 朱正明见此,小心提醒着指教员说道:“他叫仇志铭,是机动联队的一枚硬茬儿,此人性格极其叛逆,与好几任领导都不合。”指教员点了点头,眼瞅着这名队员的说话口气的确有些粗暴,于是从兜里拿出一支派克笔龙飞凤舞的在记录本上描了几句。 这时的救援协会已经从后方赶来,光着膀子的仇志铭在人群中看到一双棕色的眼睛,这让他原本彳亍的脚步也悄然停止。 “仇志铭,你没事吧?”白衣女子的到来即刻对仇志铭关切地问候了一声。 仇志铭柔声道:“我没事……谢谢你。”他似乎没有将话说完,可是脑海里却忽然浮现出了蒙娜丽莎的微笑,也许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位蒙娜丽莎,她的微笑也许能够让每一个人都忘却这尘世间的一切烦恼,可是就在此刻美丽的女神顷刻间全身着火,渐渐变得丑陋不堪,她的表情开始变得扭曲,狰狞,甚至燃烧殆尽!他抓狂,甚至发了疯似的企图阻止这一切发生。 “你真的没事?怎么光着膀子啊?”她的声音再次从仇志铭耳边传来。 仇志铭猛然回过神来说道:“事不宜迟,你即刻让大伙抢救伤员,这家伙交由我来对付!” “好吧……你自己小心。”她那双美丽的棕色眼睛最后看了他一眼,便匆匆与他擦肩而过。 仇志铭阻拦在活尸曾豪的面前,只要活尸曾豪还想咬人伤人,他就绝不让它靠近任何一个兄弟。曾豪的那双眼睛肿大的几乎快要突出眼眶,变异之后整个人显得更加高大。仇志铭心里清楚如果不能短时间消灭它,警局会死更多的人,到时候后果将不堪设想。 此时曾豪扯断死难队友身体内的血淋淋的残肢朝仇志铭面门甩去,仇志铭躲过之后眼睛一红,满腔的怒火朝着它怒吼一声,只身一脚狠狠的扫过曾豪的手臂,眨眼间只见得一道白光突然闪现,大伙眼见曾豪的左手腕瞬间掉落在地,并流出浓浓的绿色血液。“嘶嘶嘶……”曾豪看了看自己断残的胳膊,又瞧了瞧了眼前的仇志铭,再次发出阵阵挑衅的吼叫声。 “曾豪,你既然已经死了,就该好好的去地府报道,让我再送你一程吧!”他的目光中闪烁着隐隐约约的泪珠,左腿一伸从鞋尖处里登时亮出一柄极其锋芒的军刀,一下子就将活尸曾豪的脑袋削了下来! 这一刻林怀德等人看的目瞪口呆,整个侠都警局每一位战斗人员皆鸦雀无声,紧接着便喜悦地传来阵阵欢呼声、鼓掌声。仇志铭竟凭一己之力干掉了活尸,这是他重返机动联队之后最为辉煌的一次战绩! “好小子,果然藏了一手。”林怀德的眼睛里露出一丝赞许的目光。仇志铭看了看身首异地的曾豪,等到曾豪那只右手指停止了动弹,方才坚信眼前这个怪物终于是真的死了,为此方才长叹了一口气。 在处理一些突发事件上仇志铭早已不是刚入伍时的那只雏鹰,所以对于鲜血也早已见怪不怪。直到先前的误杀过后,奠定了其过硬的心理素质。他拾起了地上单薄的警服,但却没有马上穿上,而是将警服丢给了其中一名弟兄,并最后看了看大伙一眼,便准备转身黯然离开。 “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一名文青团的指教员忽然发出了命令,几个文职干部拿着手铐冲过去顿时围住了仇志铭。仇志铭摆开架势,只要谁敢靠近,就即刻将他们撂倒。文职干部们一个个心惊胆怯,皆又没练过散打,谁愿意真的上去跟他拼命?更何况倘若没有仇志铭成功诛杀活尸,想必会有更多的弟兄流血牺牲,为此他们的内心也非常矛盾。 “你这是做什么?他犯了什么错?”林怀德忍不住走上前去朝那名指教员询问道。 文青团的一名指导员翻开一本小册子,看了看吞吞吐吐地说道:“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规定,非法携带枪支,弓弩、匕首管制刀具出入公共场所扰乱秩序,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并罚款五百现金。仇志铭私藏管制刀具,你做为他的政委,难道都不知道吗?他诛杀活尸虽有功劳,但却同样要受到法律制裁,侠都警局扣除局规两分。机动联队是警察的队伍,是老百姓的队伍,不是地痞流氓绅乡恶霸,押下去禁闭一个礼拜!” 听到单位被扣除两分局规的原因居然是因为机动联队的一名成员携带了管制刀具,部分领导的脸色顿时铁青了,纷纷将恶毒的目光投注在仇志铭身上。 “不许禁闭仇志铭,他是我们大家的救命恩人,你们怎能如此敌我不分,这不公平!”机动联队的队友们纷纷呐喊抗议着,就连个别警察也看不过去了,这叫什么事儿?仇志铭这孩子显然是有功之臣,怎能拘于这些小节之上?现场显得十分混乱。 这时只听“碰”的一声枪响,所有人都停止了呼喊,一名老警察眼看形势不对,这才朝天鸣枪以示威严。 朱正明眼珠子一转,即刻跳出来对着队员们叫喊道:“怎么的想造反啊?谁要是在这里胡闹就跟仇志铭一并押下去禁闭!”林怀德心中非常明白,机动联队这支队伍本来就特殊,甚至还带点畸形。时常受到内部压迫约束,有时候甚至还没有自身的那份尊严。 “林政委请放心,我等不会过多为难仇志铭的。”朱正明知道林怀德肯定会有意替仇志铭开脱,便早一步将话说完。 仇志铭恶狠狠的瞪了朱正明一眼,虽然急于脱离几个文职干部的羁绊,可是面对着个别警察手中的枪子儿,自己靴子里私藏军刀也是铁一样的事实。听着眼前这几个文职干部说着自身的难处,他也只能收敛起自己的脾气,从容被捕。 “你们赶紧处理掉这些尸体,最好用火烧,还有被咬伤的队员们,最好切除他们的伤口防止病毒感染。”仇志铭用力的呐喊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病毒如蝗虫般迅速蔓延开来。 侠都警局后方的救援协会忽然发出一阵惨痛的尖叫声,紧接着跑出几个血迹斑斑的小护士求救道:“不好啦,后面受伤的警员正疯狂的撕咬我们的姊妹,你们快点过来帮忙!”大伙一听情况不妙,即刻跑去后方查看情况。仇志铭心头一愣,推开旁人像是脚底抹了油似的跟着其他人跑去后方。 “艾达,艾达!”仇志铭拼命地叫喊着一个女孩的名字。 “仇志铭……”白衣女子出现在混乱的人群中,她的那双棕色眼睛让她整个人都显得很有贵族气质。 “仇志铭,莫非他们已经感染了病毒?”艾达反客为主地质问道。她们从前就是一对相爱的恋人,两个人都是在中学里相识的,彼此非常了解对方。那时候在学校里念书的外国人也很多,仇志铭打抱不平的性格以及特有的责任心深深的吸引着这位贵族公主艾达的注意,两人后来因为一次意外而被迫分手。 “我也来不及解说详细情况,你没伤着吧?”他关切地追问道。“艾达小心!”他眼见艾达身后有一个瞳孔变红的感染的队员朝她咬来,左脚间的军刀一出,割破了那个感染者的咽喉。 刀光剑影在艾达的眼里也已经是家常便饭,毕竟她是学医的。“这里估计已经不安全了,好多兄弟都被咬死咬伤,Pas病毒很快就会蔓延他们的全身,我担心到时候警局上下都可能会变异成活尸!”他掩护着她艰难的撤出一道道包围圈。 “没想到他们真的变成了活尸,真他妈可恶……”几个警员一边开枪一边掩护其他人员撤离。 “汪汪……汪……”救援协会的帐篷里传来几声狗吠,仇志铭即刻意识到尼禄就在附近,欣喜万分。果然——尼禄闻到了仇志铭身上的气味迅速赶来。 “火力掩护,快!”未被感染的大批警员们迅速拔枪射击感染者,可是火辣辣的子弹却丝毫不曾让活尸们中枪倒地。被感染者急速增多,几乎每时每刻都会变异成一个新的活尸,警局所有的警力全部集结在这边开火,五花八门的枪械对着活尸疯狂的扫射,焦虑与颤抖的双手迫使不少无辜群众和自己人接连中枪。 “我们身后有更多的活尸!”原来大家急于抢救后方的救援协会人群,却忽略了先前门口那十几个因为跟曾豪搏斗而殉职的机动联队队员,此时他们拖着残缺的尸身已经渐渐苏醒,一股股浓浓的血腥味正吸引着他们张牙舞爪的朝着后方步步逼近…… 12内鬼浮现 “喂,喂,请求防爆大队来我侠都警局支援,请求防爆大队来我侠都警局支援!”除此之外,通讯员还拨打了几个非本辖区的友邻警局的电话号码,希望能够让他们以最短的时间派遣大部队过来增援阻敌。 “你说什么?你们这边也同样遭到那些不明生物的袭击?” “警长,B区雪鹰特战队来电,命令我们即刻前往他们基地暂避,事不宜迟,请尽快动身。”雷耿身旁的几名贴身警卫冲到他的办公室报道。 此时的雷耿,正坐在办公室里一边看着监控视频看着楼下的一举一动。一边还将手中一些文件纷纷往火盆里投放烧毁。视频中愈来愈多的人被感染、啃食甚至发生变异成活尸正肆无忌惮的祸害自己的兄弟,眼前这一幕幕可怕的情景让他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偌大的一座侠都警局却在眼下正遭受着一场空前绝后的灭顶之灾! 雷耿沉思许久,方才再次听到警卫们冲他叫喊撤离的指令,他一下子关掉了所有的监控视频,拿起了桌子上的M1911手枪郑重的对眼前的几个警卫说道:“前任局长调离之前特地命我和几名上级领导主持侠都警局一切工作,现在警局面临这般灾难,我雷耿虽身为一名小小的警长,但却不能丢失警局不管不问,撤出阵地那是懦夫的行为!所有机密文件已经全部烧毁,警卫班弟兄全体都有,抄上家伙出去跟我杀他个狗娘养的!”说罢打开保险,弹药上膛,犹如一名重返战场的老兵。 “哎呀警长,我们求你了,赶快离开这里吧,刘副局长都已经受伤被抬往警车送至B区了。”一个警卫喊破了嗓子苦苦的奉劝着雷耿离开。 雷耿顿时气炸了肺,气血一下子涌上心头,不屑地叫骂道:“老刘,你挺住!走!杀出条血路!” “艾达,跟紧我!”仇志铭掩护着艾达一边扭打一边撤退,尼禄跟随在他的身边替他们开路,仇志铭一边要掩护着艾达,一边又要堪忧尼禄,一边又要防止子弹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 这时,只见一辆黑色哈雷“戴纳远翔2015”摩托车以飞快的速度冲进了警局大门,将门口几个活尸瞬间撞飞! “仇志铭,怀德兄,你们在哪儿?”原来是刘天明和瓯月从外面赶来支援,瓯月先前因为DNA化验科里缺少了某种实验材料,急需使用,正好刘天明又一辆私用哈雷,便载了她一程。途中他们收到警局被活尸围攻的消息,便即刻赶来增援,没想到外面也是一片混乱,负责巡逻出警的警务人员在不同的报警现场纷纷遭遇成群的活尸袭击,二人路过即刻拔枪反击,随后一路返回警局。 “怀德,怀德,你在哪里?”瓯月心切的叫喊道,忽然她从摩托车的后视镜中看到一只被感染变异的警员张着血盆大口朝她咬来,“啊……”吓得她心惊胆寒,刘天明急欲拔枪,眨眼间却见活尸的额头上插了一枚扑克牌! 刘天明和瓯月一看,却见林怀德站在远处只是稍稍抬了抬手,目光欣悦的看着二人。“怀德!”瓯月心中一阵欢喜,跑了过去走到他的身旁牵住他的手说道:“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我说嘛上次那几个毒贩的手背上怎么会多了两枚扑克牌,没有验出指纹鉴定,原来咱们警局还有你这样的高手存在。” 听着瓯月一个劲的崇拜着林怀德,以及她目光中流露出的那份深切爱意,刘天明心里的确不是个滋味,林怀德究竟是何许人也,这一张软软的扑克牌竟然成了他手掌里一把杀人的利器,他林怀德身上究竟还有多少潜能没有被挖掘?林怀德看了看瓯月和刘天明,两人都是身着一袭黑色套装皮衣皮裤,身上还沾有不少血迹,硝烟弥漫的战场上犹如多一对生死患难的情侣,为此他也比较看好眼前这对年轻的帅男靓女。 机*枪的扫射非但没能将活尸打退,反而让那些急于撤离的人员纷纷中弹,这样一来便更加难逃活尸之口。 “哒哒哒,哒哒哒……”一柄机枪由于失去重力无意间朝天连开数枪,大伙感到莫名其妙,原来是一名警员的枪械已经被人用甩棍格挡而开。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阻扰我们进攻?”警察们将枪口对准了的面前这对年轻的男女,他俩莫约三十出头的年龄,身着便衣,腰间挂牌,仔细一看二人又颇有几分夫妻相。 那个男的对警察说道:“活尸的致命弱点在头部,你们往他们身体上开枪是没有效果的。”又见那女的嘴角扬起一股笑意,纵身跳到一个即将被活尸抓住的弟兄身旁,两手勒住活尸的头颅“喀拉”一声,顿时扭断了它的脖子。 “看见没,就应该这样打!”她眼里好似对活尸充满了无限的愤怒,紧接着又跟她的搭档徒手干掉了好几个活尸。 就在这时,警局不知为何突然着火,火势的蔓延让原本就头疼着对付活尸的警察们更加被动难堪。 “快去增援仇志铭,他们还没有突围出去!”林怀德三人前往赶赴,正面撞见了雷耿警长和他手下的一班警卫,他们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枪械朝着路过的活尸射击,弹药基本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警长,你们没事吧?”林怀德等人与雷耿上前会和,雷耿的脸上有些土灰,这让他很不自然,不过眼下也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雷耿对林怀德说道:“怀德,你即刻通知所有的二级以上警员撤离警局,快去!”林怀德服从命令,暂时也顾不了回头寻找仇志铭的念头,三人只得先前往办公楼播音室将命令发出去。 外面大火弥漫,熏烟重重,险些令人窒息。被感染成变异的活尸成群结队的朝着仇志铭等人走来,这时尼禄忽然连叫几声,以闪电迅雷般的速度朝着活尸胯下跑去。 “尼禄!尼禄这是去引开它们的注意了。”火焰的高温将仇志铭和艾达的脸烤得赤红积热,浑身滚烫!二人在几只活尸眼皮底下偷偷的溜到了一处消控室里,然而他发现消控室里的三名安保人员却早已身亡。不过他们并没有遭到活尸攻击,他们真正的死因则是背后中了枪。 “看样子他们是冷不防才被偷袭的。”仇志铭分析着说道。他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带艾达躲到消控室里来,因为没有人会在灾难来临之前把自己关闭在屋子里等死,消控室里储存的有一些东西刚好成为了他们的急需品。 柜子像是已经被人撬开,这里面存放着一些消防器材。仇志铭拿出一件橘黄色的消防战斗服和防毒面具塞到艾达手里,说道:“艾达,现在外面已经着火,你快把它穿上。”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却忽然发现屋子内还有别人存在。 “是活尸吗?”艾达担心地说道。仇志铭把手一挥,让她止声,因为外面还有大批的活尸,这边一旦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只怕后果将不堪设想。 “出来吧,别躲在角落里了。”仇志铭显然已经发现了角落里隐约的躲着一个人,但他不确定到底是不是活尸。 “朱正明,是你?”仇志铭不禁有些吃惊,朱正明躲在这里干什么?可是仇志铭的眼睛并没有看错,艾达的眼睛也同样没有看错,朱正明慢慢从角落里走出来并且手中还握着一柄点38短*管*左*轮手枪。 机动联队队员包括文职人员以及职工在内,尽管平日里目睹枪械已经司空见惯,但无论是谁都无权携带枪支甚至使用枪支,因为他们不是正式的警务人员。朱正明即使在警局里的人脉关系再好,也不能越权吧?仇志铭看了对面三具尸首一眼,刀锋般的目光一下子死死的盯在了朱正明身上,缓缓道来:“这三个人是你杀的。”朱正明没有否认,他点了点头,手中的左轮已经开了保险,右手食指始终环绕在扳机上,只要仇志铭等人稍有异动,便即刻开枪。 仇志铭又道:“你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同事!回答我!”他压制不了内心激动的情绪,竟一下子呐喊出来。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朱正明一下子走上犯罪的道路?试问又是谁给他的特权由他祸害人命? 朱正明笑咯咯的说道:“世上哪来这么多为什么,呵呵,话说还真是不巧的很,我刚解决这三个,你们就马上进来了,其实我也不想杀人的。”他向艾达身上扫了一眼,仇志铭也意识到了艾达手中捧着的那件战斗消防服。 这种消防服是根据当今最先进的材料制作而成,具备很多功能,除了正常的抵抗火势、防止辐射及硫酸、硝酸以外,它还有一种特殊的功能那就是防刺防撕扯,一般的尖锐物品根本刺穿不了这件衣服。仇志铭正是联想到这一点,这才带艾达过来,这一来是为了躲避火灾,二来论这套衣服的耐久性和防刺性,即使不幸被大群的活尸缠上,也伤害不到一分一毫。 当然偌大的警察局装备库内还有很多先进的武器装备,只不过这些都是统统归属警务人员使用的,并且还需要刷卡密码才能启动,现在一把大火吞噬着整座警局,估计也寥寥无几了。 “拿过来吧,难道还要我亲自动手?”朱正明傲慢的说了一句,枪口一下子对准了艾达,这位美丽的贵族公主非但没有感到害怕,反而镇定如初,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衬托出一丝恐惧感。仇志铭自然而然的挡在艾达的前面,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虽然两人早已结束大学那段青涩的恋情。 艾达仿佛想要对他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仇志铭被朱正明叫住了骂道:“敢挡子弹?你丫有种啊,你仇志铭是不是天生长有一副贱骨头?转过身去!”他以命令的口吻迫使仇志铭转身而去,仇志铭知道自己一旦转过身去,在他的背后下一秒也许就是一颗罪恶的子弹。他不甘心,不甘心朱正明这样的小人竟然是自己生命中的克星!可是当他看着艾达的眼睛里隐约的闪烁着泪花时,他内心所有的恐惧都已经灰飞烟灭。 “喀拉”一声,他的双手好似被一种冰凉的东西给扼制住了——手铐!朱正明卷起左膀袖子并伸*手*抢过了艾达手中的消防服往后退后了一步,并时不时的看着门外的情况。 显然被手铐约束住的仇志铭知道硬冲的可能性不大,眼下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但愿门外的活尸没有发现大家的踪迹。 “朱正明,我能问你个问题吗?”这时仇志铭问话道。 朱正明看了他一眼,并哼笑一声说道:“什么问题?”手中的左轮始终停留在艾达和仇志铭眼前,他始终与二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毕竟仇志铭有几下子。 仇志铭又道:“刚才我看你接过消防服的时候,见你左手胳膊内侧纹着一朵奇怪的图案,你能告诉我纹的是什么吗?” 朱正明的神情一下子紧张起来,只道:“这个……很重要吗?”他感觉仇志铭似乎发觉了什么,但是却又说不上来。食指环绕着手枪的扳机,枪举久了始终会让自己感到麻木,他的手并时不时的开始有些颤抖了。 “朱干事手上纹的可是一朵菊花?”仇志铭忽然试探的讲道,这一句话不禁让朱正明的那颗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在警局工作的人,无论是正式的警务人员还是机动联队队员,任何人的身上都不得有纹身,有纹身的一律进不了警队工作,因为这毕竟关系到警局上下的名誉。 朱正明脸色开始难看,但却又勉强的笑了笑持枪说道:“仇志铭,我为刀俎,你为鱼肉,还是省点力气少说两句吧!” 仇志铭不禁笑了笑又道:“怎么,你心虚了?雷警长曾经跟我说过,只有隐龙组织才配有菊花与魔鬼的纹身图案,菊花又分为好几种颜色,不同的颜色刺绣在不同的身体部位上,则代表不同的帮会身份。而你却恰恰纹了一朵黄色菊花,黄色本来就意味着飞黄腾达,看来你在隐龙组织里很受赏识。” 听着仇志铭每一个字的描述,朱正明自己都不得不佩服他正确的推测,不错,手臂上纹的黄色菊花的确是有某种意义的,因为这个纹身代表着一串暗号,一种级别、更是一个身份的特征! “哈哈哈哈……”朱正明忽然发出一阵令人恐怖的笑声,他的声音原本就很深沉,这一笑更加让人感觉惶恐不安。 朱正明说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仇志铭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你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 双方彼此在目光中停留了许久,沉默是出手最好的时刻。既然被人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秘密,那么最好的方式就是结束这一切!朱正明手中的左*轮*手枪正对准仇志铭的眉心,艾达站在他的身后面,如果子弹一旦从枪*膛*射*出,必定是一枪打俩。 “我赌你杀不了我。”仇志铭忽然说道。 朱正明的脸上忽然流露出一丝嘲弄的笑容,道:“喔,是吗?那咱们可以试一试。” 仇志铭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道:“可以,如果我不死,你就得死!”话音刚落,朱正明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手掌间的****已经被打在了半空中,紧接着脖子处忽然感到一阵冰凉! 他看到了什么?不,他什么也看不清,只不过眼下他的脖子处已经多了一柄军刀!仇志铭左脚鞋尖上弹出的军刀架在朱正明的脖子上,军刀很锋利,已经划破了他的表面皮肤。 “这速度……不可能……你究竟是人是鬼?”朱正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又不得不承认仇志铭这一身矫健伶俐的身手。“你……你不能杀我,杀了我你也逃不过法律的制裁!”他显得有些急了,这才将法律视作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仇志铭的左脚军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右脚笔直笔直的站立着,朱正明至今还不知道自己手掌间的左*轮*手枪不知何时被他用腿脚踢飞的。 仇志铭逼问着朱正明说道:“说,你是什么时候加入隐龙组织的?与你单线联系的头目是谁?还有,警局里是不是还有其他像你这样的内鬼存在?说!” 朱正明的手脚显得有些哆哆嗦嗦,刚才还一番牛气十足,现在反倒成了阶下囚。仇志铭的这些问题,他是一个都不会回答的,因为他以对仇志铭的了解,加上自身法律的保护,他一定不会将自己杀死,更何况这个地方也不能呆的太久,只要有血腥味的地方,都会引来活尸。 “啪啪啪。啪啪啪……”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声音很重,好似有好几个人都在敲门。莫非是外面的人也要进来躲避?朱正明,仇志铭,艾达三人看着透明玻璃门上的人影——活尸!玻璃已经被它们轻易敲碎,一只只腐烂而又沾染无数鲜血的大手正朝着三人不停地挥舞。 朱正明心思一计,将手中的消防服穿好,顿时对仇志铭说道:“仇志铭,你是想继续盘问我,还是先一起对付眼前的这些家伙?常言道: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 仇志铭点了点头,慢慢收回了左腿。这时,活尸已经打破了消防大门,眼看快要进来,朱正明挪动肥胖的身躯从地上重新拾起左*轮*手枪朝其中一个活尸打去——正中眉心!紧接着一枪,两枪,三枪,他的枪法好似受过专门训练,几乎枪枪击毙活尸。 而仇志铭左脚上的军刀也派上了用场,两人打退了三五个活尸的进攻,可是情况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糟糕,几乎闻到血腥味的活尸如潮水般纷纷朝着这边涌来! “咔,咔……”食指掰动扳机竟然射不出子弹,接着打开弹巢一看,原来子弹已经打完了,朱正明轻轻合上弹巢看着仇志铭一边掩护艾达一边阻杀活尸。 这时的他却忽然朝仇志铭发难——竟一把将仇志铭推向活尸的面前,这一幕竟让艾达和压倒在活尸身上的仇志铭感到有些惊讶,失落的目光中渐渐的看着朱正明跑出消防大门,并传来一句——“你俩慢慢玩吧,再见!” “艾达,穿好消防服快跑!快去找林怀德!”仇志铭先前被朱正明推了一把,整个人压在了一群活尸面前,这也刚好挡住他们的进攻,将他们死死的逼在了大门的角落里。 “仇志铭,要走一起走!” 艾达还想跑回来,却被仇志铭瞪着眼睛叱喝道:“快跑!晚了谁也走不了!”由于消防服只有两件,其中一件已经被朱正明抢走,剩下一件也已经看着艾达穿好跑出门外,仇志铭的嘴角露出一丝无憾的笑容…… 13撤离 “这些活尸皮糙肉厚,有的似乎不惧怕子弹的威胁啊。”负责火力压制活尸进攻的警员们感到不对头,便纷纷丢弃重武器准备后撤,虽然现场火灾得以扑灭,但仍有不少战士因此命丧因此,雷耿在警卫班的掩护下已经撤到了警局门口,门口前停留着几辆警用吉普车和大巴车。 雷耿暴怒的脾气再次发作,挥拳叫骂道:“我不撤!偌大的一座侠都警局,这么多骨干精英,面对活尸竟然兵败如山倒?都他妈是干什么吃的?”警卫班的弟兄纷纷抱住雷耿重新杀回去的念头,因为刚才有不少年轻的警员们为掩护雷耿撤退以及扑灭火势蔓延从而牺牲了自己的生命,雷耿一路含泪撤离,心痛不已! “警长,警长!”林怀德等人终于赶了回来,他的身后还有很多跟随的二级以上的警员,刚好可以坐下一辆警用公交车。 雷耿一看怀德身后这些人,脸上顿时欣喜不已,道:“你们终于赶来了,全体都有!目标B区雪鹰特战队基地,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全体撤出来的警员们支应了一声,带上相关文件纷纷开始向车上爬去。林怀德和刘天明、瓯月负责清点着人数上车,眼看警员们差不多已经全部上车了,可是轮到机动联队的队员们却已经没了位子,甚至连站也站不下,挤也挤不进,这该如何是好? “警长,机动联队的队员们怎么办?不能丢下他们不管。”林怀德牢牢的手抓住车身,以免防止车子一下子开走。而高高坐在大巴车二层的雷耿虽然被隔着玻璃,但是他听得见林怀德说些什么,这时候他依然镇定如初的点燃了一根雪茄,悠闲的抽了起来,并推开窗户对林怀德指了一个手势,林怀德见了瞬间秒懂。 车子内显得异样的死寂,雷耿熄灭了烟头冷静下来对大伙说道:“诸位,此次遭逢大难请大家务必守口如瓶,更不得对外界宣布这世上有‘活尸’一说,我已联系上面封杀消息,下一步媒体定然会对咱们这边大做文章,大伙对外统一对外宣称:单位厨房煤气爆炸引发火灾,除此之外如走漏其它半截风声,终身免职永不入用,听明白没有!” 众人皆道:“明白!” “等等我,等等我!”这时,后勤保障部的干事朱正明正穿着消防服赶了过来。 林怀德一把抓住他质问道:“有没有看到仇志铭?” 朱正明摘下了防毒面具,气喘呼呼,脸上忽然显露出一个悲伤之情,说道:“政委,仇志铭是叛徒!他枪杀了消防室的三名警卫。”说罢硬是从眼眶挤出了几滴眼泪。 “胡说!他怎么可能杀人?他又哪来的枪支?”林怀德的瞳孔里闪灼着一丝质疑的目光,戒备森严的警局军*火*库是不可能让机动联队队员动用枪支弹药的。 “这是我亲眼看到的!怎么有假?”朱正明为自己辩解道。 “你撒谎!你才是叛徒,你这个披着人皮的恶魔!”艾达随同几个护士忽然出现在此,这迫使朱正明陷入了一阵谎言的危机之中。 “到底怎么回事?把话说清楚!”林怀德勒紧朱正明的衣领,朱正明手脚冰凉,瞳孔缩小额头直冒冷汗,林怀德的眉头天生就是紧皱着的,加之又是上挑眉的缘故,看上去犹如两道刀锋般尖长,两眼又炯炯有神,这让他多添了三分严肃,更何况是他现在这样焦急的样子。 朱正明拼命解释,生性狡猾的他能言善辩,把什么话都抢在前头说完,使人没有回驳的余地,所以论口舌之辩艾达绝不是他的对手。 “事情就是这样,我去消控室其实是为了拿消防服,那三个警卫是为了给我们断后才牺牲的,这事儿他不赖我啊,政委,我得郑重的说一句,仇志铭是隐龙组织的人,他潜伏我们警察局已经五年了!” “你撒谎!你撒谎!警卫是你杀的,你个叛徒,你还想用枪杀掉我们。”艾达的情绪也变得高涨激动起来,被人诬陷的滋味换了谁也不好受。 林怀德看了朱正明一眼,质疑地说道:“如果他是叛徒,那么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仇志铭是我学生,我了解他!他现在在哪儿?”这些年他们在单位吃住都在一块儿,工作上又形影不离,可以说林怀德是最了解仇志铭的一个人。 朱正明将活尸入侵消控室的整个过程描述了一遍。其中当然避免不了一些添油加醋,夸夸其谈的语句,说到此处想必仇志铭也已经凶多吉少了,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艾达这个最重要的目击证人居然还活着。 “仇志铭,喂,仇志铭听到请回答!”林怀德不相信仇志铭已经殉职,左手按住H—3000在耳边呼唤着仇志铭,手机也打了好几个,但是却都没有回复,待他欲想再问朱正明仇志铭的尸身在哪里的时候,朱正明早已上了车门,关闭窗门。 林怀德想冲进去寻找仇志铭,但是很快就被刘天明和瓯月挡住了,虽然火势得以扑灭,但面对眼前这些早已被感染变异的弟兄,再想冲进去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你们自己有摩托车、脚踏车的赶紧离开,下一站咱们基地见!”文青团的几名指教员推开窗户伸出脑袋叫喊道,这拨人抢座位的速度贼快!发动机如牦牛般的发出阵阵声响响,几辆车子开始慢慢的挪动,不少机动联队的队员们个个目光停留在灾难现场,此时他们能够突围出去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此时谁还敢奢望其他? “没事弟兄们,那些魔鬼暂时被困在大铁门外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冲出去,事不宜迟咱们得赶紧动身,弟兄们,有朝一日我们一定会重返警局!”林怀德时刻不忘给大伙打气助威,这一句话下来也让大伙的内心稍稍宽慰了不少。 车子内,文青团的指教员们为减轻领导们的心理压力,纷纷亮出了绝活,有的吹箫,有的唱歌,还有的讲成人笑话…… 刘天明刚才和刑部的兄弟也可以上去,因为他们是刑部派过来的,但是眼看着一个个机动联队队员因为挤不进车子的时候,他依然选择率队留了下来陪同他们。虽然刑部凶案组以及其他部门平时都有机动联队的忙碌的身影,同在一个编制中战斗工作,那就是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彼此是分不开的核心力量,所以无论是对待他们的薪饷问题还是心理问题,都应该时刻关注爱戴。 这也是先前刘天明,瓯月、林怀德几人不上车的缘故。因为他们实在不能丢下自己的弟兄们不管不闻!机动联队讲究共进攻退其利断金,无论何时都不能丢下任何一个弟兄更是这支队伍的头号宗旨。 “政委,我们怎么办?呜呜呜……”一些年纪尚小的队员忍不住哭泣了起来,林怀德看着这支突围出来已经不到五十来号的队员们,朝着车棚瞄了一眼,“如果车棚里那些边三轮摩托车能够启动也是不错的选择。”他的眼中点燃了一丝希望,原来先前雷耿对林怀德的指点正是要他们借助这些交通工具前往B区基地。 “兄弟们不要气馁,这扇大铁门勉强还能抵挡一阵子,活尸也一下子不会冲出来,你们赶紧去停车库把那几辆边三轮开出去,五个人一辆车子挤一挤,快点!”警局停车库里的确停放着十几辆警用边三轮摩托车,只不过停在那边已经荒废许久,因为两年前由于道路维修问题,加之边三轮摩托车在历史的演变中非常久远,若在当今道路上驾驭已经成了不少车子的障碍,并时不时的会发生交通意外,虽没明确禁止,但是各警局单位还是将本田警用摩托车替换了边三轮使用。 “谁知道这些三跛子还能不能开的起来?”虽然大家有些疑问,可是迫于情势所逼,这总比骑着脚踏车要好的多吧?于是大家还真的按照怀德的命令,五人一组挤上边三轮,原来这些边三轮摩托车上早已安插了车钥匙。队员们吃力的试用了好久方才点燃发动机轰隆隆的启动了。或许是上天眷顾这支年轻的队伍吧,除了个别几辆是废铜烂铁以外,其余的基本顺利的开出警局大门并朝着军区方向开去。 “时间差不多了,瓯月,我们也走吧。”刘天明骑上黑色哈雷启动发动机,“呜呜呜”整部车子发出一股极度喧杂刺耳的声音。瓯月看了看林怀德,目光里似乎折射出一丝恋恋不舍之意。好在林怀德还有自己一辆私家车,叫上剩下的几个弟兄连同艾达一起上了车——“瓯月,天明兄,基地见!” 某天清晨,8:30分。 “老大,我开始后悔跟你此次出门了。”一辆豪华的劳斯莱斯正慢慢的开往某个方向,一个打扮时尚的年轻人背着包囊正对着旁边坐着的年轻女孩说道。 “淡定点,既来之则安之,我们是受人之托过来采访的,人家也不会对我们怎么样。”说话的这位年轻的女孩名叫‘安洁芸’是某电视台‘正义栏目’的一名优秀的外景主播记者。跟在她后面的是他的助理小man。 正义栏目的视频点播率很高,深受老百姓爱戴。自从正义栏目创办以来,从来都是以报道社会界最为真实的一面为主。对外界一切不受威胁,不受妥协,始终凭良心做事。近日由于安洁芸的业绩有些下滑,她开始担忧起自己的前途,前几天警局遭遇重大火灾,这一条巨大的消息顿时在媒体界上炸开了锅,一时间整个警力瘫痪不说,疑是一些得了狂犬病的患者肆意咬人杀人的暴行又历历在目,安洁芸眼看这些新闻头条都被同事们抢先一步写稿报道,心有不甘,一次偶然她被人电话邀请到一个神秘的地方接受采访。 14魔头重现 急于将自己业绩提升的安洁芸没有多想,因为眼下任何一篇有价值的新闻报道都可以让她将失去的一切夺回来。直到她俩被人接上了车,就即刻被人用黑布蒙上眼睛,起初二人以为遭遇绑架,可是司机却一再解说是邀二人去采访某位大人物。工作素来老道的安洁芸略感此次采访的对象要么是某军事基地的最高指挥官,要么就是某些帮派的秘密组织头领,毕竟有段时间她还去过边境当过战地记者,所以眼下的这种情况也不是特别害怕。 车子行驶了一段遥远的路程之后终于在某处停了下来,目的地到了。摘下黑布的二人好似重新见到新鲜的阳光一般,长长的吸了口气,紧接着便随着几名身穿黑色西装的神秘男子进入一座封闭式的高档小区里。 “二位,请关闭手机等一切联系方式。”其中一位神秘男子说道。 “喂,凭什么,我们是新闻记者……” 助手小man向来对自己这份职业视为尊敬,他最崇拜的就是安洁芸。这刚想插嘴叫骂,却被安洁芸把守一推他胸膛,制止道:“他们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言罢将手机临时关闭上交给了周边的保管人员。 这座房子很大,大的犹如一座皇室宫殿,金色的灯光犹如太阳一般照耀夺目。然而偌大的房子内却显得格外的安静,但是这种过头的安静似乎让人内心感到十分不安。再看左右两排共三十个位子,中间一张红木雕刻的龙椅,龙椅的后面正摆放着一座用黄金雕刻长约二丈高的关帝像,威风凛凛栩栩如生。安洁芸的内心立刻感到一股莫名的压抑,她大概知道自己身处什么环境了,但她还是保持着自我镇定的心态去采访所谓的大人物。 “请二位稍等片刻,我即刻去请‘天叔’过来。”屋子里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紧接着又听见几声脚步声从楼梯走下去。 安洁芸和助手小man在偌大的屋子里等了一会儿,虽然是一小会,但是二人总觉得这一小会儿很漫长。 “让二位久等了,真不好意思。”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两人的耳朵中,转眼间他便已经来到了大厅里。 安洁芸看着这个男人就像一位非常有修养的绅士正一步步不紧不慢的朝前方的太师椅走去,当他坐下来之后,安洁芸好似痴了一般,现年二十五岁的她从来不对五十来岁的老男人有什么好感,可是这个中年男人强大的气场却一下子吸引住了自己。 “你们是电视台‘正义栏目’的新闻记者?”中年男人带着一股春风般的笑意对二人问道。 安洁芸回答道:“正是,我是新闻记者安洁芸,这位是我的助理小man。请问您就是‘天叔’吗?”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天叔看上去并不怎么显得衰老,五十来岁的年龄却依旧三十岁一般精神焕发,英气逼人。他那留着0.2毫米的环嘴胡子显得特别的有男人魅力,以及那双经历岁月沉淀的细长眼,仿佛女人见了他这双眼睛都会被半推半就的成为俘虏。 天叔点了点头,显得非但和蔼,并且亲自给两人泡了两杯蓝山咖啡。因为他知道新闻记者也得经常熬夜加班,没有价值的新闻信息是根本无法让自己在新闻界立足脚跟的。 这时天叔微微闭上双眼托起安洁芸的右手,轻吻了下她的手背,虽然这让安洁芸有些不知所措,但她知道这是来自西方的一种绅士社交礼节。小man看在眼里,但却完全被这个老男人的气场所震的不敢多说一句。 “我先前倒也曾请过几个新闻记者过来对我做一些特别专访,但是他们在得知自己要来这里之前,便选择磕头饶命以求离开,你倒挺有勇气的小姑娘。”聂天隐笑着对她说道。 “哈哈,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不管我今天采访的是谁,只要是对工作有利,那就更需要拍摄采访。”安洁芸自信满满地回答道,其实她知道自己身处一个怎样的地方,不过既然选择来到这里,总不能两手空空的回去交差。 她相信自己,因为她务必要将自己失去的一切拿回来。 “好!痛快人说痛快话,我喜欢!二位请坐。”天叔的眼睛里充满了一股笑意,年轻人有如此胆量的倒是不多,尤其是像安洁芸这样的女孩子。 “天叔,您是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这个牌子的咖啡呀?还有,您又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安洁芸瞪着一对双瞳剪水的大眼睛好奇的问着他,面对这个老男人,她仿佛有很多话想要对他说,仿佛觉得这个男人非常了解自己。天叔喜欢笑,他喜欢对每个年轻人和蔼的笑,这种笑让人很温和,友善。 一旁的助理小man忍不住了,掐了安洁芸一把,小声说道:“喂,我的大小姐,别在这时候犯花痴啊,秀逗啊?准备采访吧。”安洁芸摸摸自己的脑袋,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于是两人从背包和行囊中拿出了一切录制栏目的摄像机工具。 “天叔,正义栏目是面向全国首播的,所以下一步我会对您采访一些问题,希望您能如实回答。”安洁芸说道。 天叔做了个手势,采访开始。 然而另一边,在B区雪鹰特战队指挥部里,一个大屏幕视频调换成了正义栏目的采访首播。所有特战队的高级军官和警局的几名领导全部看到了一个熟悉已久的面孔——聂天隐!这个二十年前就被执行枪决的全国逃犯竟忽然出现在大伙的视线里,所有人都简直不敢相信聂天隐居然没死?!二十年过去了,虽然聂天隐的容貌几乎没怎么变化,可是他却早已经不再是二十年前那个聂天隐! 聂天隐笔直的坐在龙椅上,他的那双眼睛显得非常年轻,光芒。 “各位亲爱的老朋友们,我聂天隐回来了,很荣幸今天能够与大家重逢。我很好,活着好好的。呵呵……也许我曾经让你们每一个人都挂念了二十年,对,年轻气盛不负责任,不过在这二十年里你们倒也过的养尊处优,无所事事。我不知道在这儿期间你们当中有的人是去世了或者还存活着,但不过不管怎么样,我要说的很简单,也就几个字句话的事儿,二十年了,总该把一些没做完的事儿给做完……” “聂天隐不是已经被击毙了吗?怎么还活着?” “难道他真的死而复生,或者说死的根本就是个替身?”老干部们彼此纷纷议论着。 雷耿警长死死的瞪着高清的屏幕中讲话的聂天隐,提心吊胆了半辈子也终于得到了一个准确的答案。 对于贩毒,他是憎恨的,更欲打击而后快,尤其是像聂天隐这样横跨一世的贩毒大亨。 刘天明也站在旁边看着视频中的聂天隐,也隐隐的感觉这位大毒枭的的确确有一种强大的气场震撼着在座的每一个人,并随意说道:“这人取之可代!”这话一出不仅让在座的所有人听到了,更也传到了雷耿的耳朵里,大家纷纷朝他投去不同的目光。 这时雷耿小声的对刘天明警告道:“刘组长!二十年前军警联合行动剿灭隐龙组织生擒此人,却依旧让他诈死逃脱,你一个小小的刑部组长可不能胡乱说话。” 刘天明环顾了下四周,也许他根本就没有将雷耿的话听进去,也许他更加没有将雷耿放在眼里。由于军区指挥部不能吸烟,他这刚想从西装内兜里拿出万宝路,却又放了回去。 聂天隐对着摄像机镜头淡淡说道:“说句不好听的话,不管你们是否时刻待命,我都会在必要的时候制造一些事端。” “可恶,我一定要杀了这个魔头!”雷耿拔出柯*尔*特*M1911,情绪显得万般失控,几人将他死死的抱住夺其枪械,因为差一点他就要将枪口对准视频镜头开枪。 “侠都警局遭逢火灾,这只是一次对你们小小的警告,我期盼着有朝一日能与你们相遇,因为我是真的很想念你们每一个人。”屏幕里的他仿佛露出了最为真诚的一笑。 “聂天隐这是在向我们雪鹰特战队和所有武装警察挑衅吗?”基地的老干部个个拽紧了拳头,恨不得马上组织部队打过去。 “不!他这不是挑衅,而是宣战,是野狗对狼群的宣战!”林怀德紧盯着视频中流溢出几分得意笑容的聂天隐,他红着眼睛,泪水止不住的流淌,曾几何时,自己的师父曾带领一批精英骨干竟全部命丧那些隐龙组织成员之手!最后自个儿也落了个终身残疾的下场,这是何等的痛心疾首?前阵子师父终于含恨而终,为此他心下暗暗发誓机动联队哪怕粉身碎骨势必也要与隐龙组织纠缠到底! 15鸡毛当令箭 据新闻媒体报道:某日清晨,来自各个地区的航班竟同时出现延误起航的症状,原因是遭到一伙不明身份的人持枪抢劫,并开枪杀死多名武装安保人员。另外一些大型豪华邮轮也同一天遭到了一伙人的洗劫,这其中包括的人质分别是三百零二名游客和一些富豪以及政*府要员,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日夜不安。 迫于媒体及各方面重重压力,军警开始介入调查这一系列有组织、有目的性的恐*怖行动,并且很快锁定他们这伙人是隐龙组织的核心成员,这几次恐*怖行动的幕后主使——聂天隐显然是在挑战军警的底线! “爸爸!救救我!”一个年纪尚轻、并被黑布蒙着眼睛的年轻女孩正被绑在椅子上对着镜头前哭泣了很久,墙上怪异的涂鸦喷漆让这个陌生的环境显得更加阴森寒冷。 “令嫒在我们手里非常安全,可是过了明天我就不敢保证了,我们的目的只要钱,不杀人。最好乖乖与我们合作,当然你可以选择报警,但是提前最好想想你的掌上明珠是否可以撑过今晚。”这是一段非法分子所发出的自拍视频,在这个女孩的身后则是一名自称隐龙组织的成员俯身靠在她的身旁露出一丝冷笑,他们目的是为的就是让某城市的大富豪缴纳三亿美金,否则就强行撕票。 还有一些类似的绑架勒索视频也同样播放在军区指挥部的大屏幕上,军区某指挥官正向诸位军官和警局领导讲解着这几起绑架案在哪里交易的流程。 “宁愿去招惹警察也不要轻易得罪聂天隐。”这是江湖上自古流传的一句话。 “不难看出聂天隐这条老狐狸策划的这几起绑架案其目的还是离不开富豪和政*府人员,只要有钱有毒品,那就是他的资本,这真是一个令人头疼的角色!”一名军官愤怒地将拳头打在了桌子上说道。 雷耿喝了一口茶,接话道:“不错,聂天隐罪不可赦,二十年前就绑架过香江的李大公子,时隔一年又率众抢劫中华银行的八辆押款车,并于我们警方展开激烈枪战,此事还在侠都古城引起一番巨大的轰动,那时候满城都贴满通缉他的画像,悬赏金额都已经超过了两百万。” 说起这事儿,他至今都有些情绪激动,毕竟那会儿年轻气盛,倒也不惧生死,待接到报警之后,便与同事们驾驭警车前去支援现场。尽管侠都警方在火力方面远远压制了聂天隐等人携带的五*连*发,但是双方交火显得异常凶猛,短短五分之内便结束了战斗,聂天隐率领的三十多名手下大多被击毙,但也有少许战斗优异的武装警察在此战斗中殉职牺牲。雷耿等人赶到时激战已经到了尾声,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弹尽粮绝的聂天隐携带大量资金全身而退,由于追不回剩余的资金,面对百姓和媒体的戳之以鼻,一时间让侠都警方蒙上一层羞辱。 军部首长回身对在座的诸位同仁义愤填膺的说道:“同志们,是时候该跟这个灭绝人性的大魔头算算总账了,不管他是人是鬼还是借尸还魂,狭路相逢,直至将聂天隐干掉为止!” 众人起身举手敬礼道:“保证完成任务!” 基地里的生活可不比在侠都警局呆的舒服。很多地方不能随意走动,因为不单单是设置了雷区的缘故,而且还事关很多机密。警队虽然暂且被分配在此驻扎,但还是与部队的住所保持了一墙之隔。 朱正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这是他跟随大伙来到军区里的第五天,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如意。灾变横行,就连吃的喝的用的几乎远远都比原单位差了好几倍。毕竟眼下是特殊时期,他倒是想得过且过,可是有两件事情则令他的内心永远感到不安。 其一是他左手胳膊内侧纹着一朵黄色菊花的图案,这是隐龙组织的标志,也正是因为这朵菊花的缘故,故而无意中被仇志铭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虽然侠都警局被大火烧了个精光,可他的内心还是有所忌讳的,他正在想方设法祛除纹身在左手内的菊花图案。 其二便是他过于草率地枪杀了安保人员,起初他过问自己也并无此意,只不过迫于情势所急,并且还无意间让艾达这个活口出现在大伙的视线中,以及仇志铭怎么样了,死了没?这些都是他最想知道的答案。虽然先前溜须拍马哄得个别领导相信仇志铭便是杀人凶手,可假设仇志铭侥幸逃离活尸的魔掌,逃离当日火势蔓延的消控室,那么这层谎言迟早会被拆穿,到时候自己倒是真要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杀人犯,这是他万万不敢想,而又时时刻刻想到的事情。 朱正明的心始终是悬挂在嗓子眼上的,他犹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在逃离大人的责罚,只不过他犯下的错误实在太大太大,可是又不得不继续在这里长期地潜伏下去。 林怀德始终对朱正明先前所说的话有所怀疑,但是却又苦于没有任何真凭实据。由于仇志铭先前已经与文青团指教员闹翻,加之他又是领导们眼中刺头儿,所以大部分人在朱正明的教唆下一致认定仇志铭便是杀人凶手。可林怀德不相信仇志铭是隐龙组织的人,更不相信他会枪杀消控室的三名安保人员。 这天林怀德刚想找艾达重新了解下当日的情况,却见几名胳膊上戴着红袖章的文青团人员与艾达发生口角争执,并且扬言要给艾达一点颜色瞧瞧。艾达身边的几个姊妹被文青团人员的来势汹汹所吓得哭泣起来,唯独艾达不怕强势,从白大褂兜内摸出一把小剪子对着几人比划,一时间场面显得有些僵持不下。 这时林怀德上前急忙阻止道:“艾达,发生什么事情了,先把剪刀放下再说。” 艾达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女孩,见林怀德来了,便将小剪子放回到了兜里,脸上也显得有几分莫名的无辜,她说道:“他们无端的过来扣押我,并且没有任何逮捕令的凭证。” 林怀德点了点头,他的眉头仿佛永远是紧皱着的,尤其是面对不平事的时候。他转过了身去用自己的身体护着艾达,并对着眼前三个文青团人员说道:“你们想干什么?谁允许你们这样欺负她的?” 没想这话音刚落,其中一个文青团人员就听不下去了,站出来直言道:“上头有令,命我们将艾达扣押禁闭,调查审讯。” 林怀德一听,内心顿时生疑,禁闭?审讯?请问是谁给他们的权力?要知道文青团人员也是出自机动联队的队伍,同样没有权力扣押和私自审讯他人。这显然是把鸡毛当令箭使唤呗!于是对那名文青团人员回应道:“你们的上头是谁?他有什么资格扣押艾达,再者艾达犯了什么错,至于你们这样兴师动众?” 文青团人员一听‘上头’顿时拍了拍手,脸上不禁显出一份得意洋洋的表情,乐道:“我们的上头领导自然是朱正明朱干事,哎呀,现在应该叫朱督察了。你有什么话就找朱督察慢聊吧,人我们是一定要带走的。” 听到朱正明被上级领导受封为文职督察大队队长,倒也不足为怪,侠都警局遭逢如此劫难,照理说每个人在对抗活尸的战斗中都是有功之人,只不过朱正明似乎爬的太快了,快的有些让人感到离谱。林怀德倒是不担心自己政委的位置是否会被朱正明所霸占或者架空,因为他能坐上政委的位子就一定有他的能耐。 林怀德听后心下知意,于是又问道:“朱督察没有说别的了,就是让你们将人带走?” 文青团人员点了点头,谁知林怀德朝天打了个哈哈,对着他们挥了挥手,意思是他们可以走了。这让文青团人员显得有些难堪,他们当然不会走,人都还没扣押下来,如何向朱正明交代? “林政委,请你不要为难我们,据情报组调查,艾达虽然是叛徒仇志铭的前女友,但两者依然还有一些关系存在,我们怀疑她也有通敌的嫌疑,所以要对她进行彻底核查!” 林怀德一听‘叛徒’两字,当即冷笑了一下说道:“说到底你们也只是怀疑,从而拿不出确凿的证据,等你们有证据了再来抓人吧。”直到此时此刻他仍是坚信自己的学生仇志铭不会做出出格的事儿,至于别人怎么想怎么看,那终究是别人的事。 “这么说林政委是刻意要庇护叛徒咯?”他的脸上忽然露出一股阴狠之色,场面再一次陷入僵持之中。 “谈不上什么庇护,我还是那句话,待你们有证据之后再说吧。”林怀德已经不搭理眼前几个文青团人员,他看了看艾达等几个小姑娘,笑了笑,说道:“艾达,你们走吧,就这样放心的回去,没人敢伤害你们。”话已出口,就该负责。这一贯是林怀德的作风。 “真的可以回去了吗?”几个小护士彼此看了看对方的眼睛,又将信将疑的看着眼前的林政委,政委的那双眼睛永远充满着一股自信。艾达虽然认识林怀德不久,但心里却非常清楚怀德的为人,并且也为仇志铭师从林怀德而感到庆幸。 紧接着艾达等几个姊妹就这样在文青团人员的眼皮底下走了过去,一点也没有受到阻碍。文青团人员们谁也不敢动手,谁也不敢多说一句,因为林怀德一旦变色,他们自身的这份职务不是一个朱正明能够保得住的。 “林政委,你今天这样护短,难道就不怕日后惹祸上身?上头对这事儿非常重视,我劝你还是不要踏这趟浑水比较好。” “年轻人,有空多想想这支队伍到底需要什么吧。”林怀德藐笑了一阵自行离开了,他知道这些“盖*世*太*保”的厉害之处,也知道自己此刻的立场,从他替艾达等人解围的那一秒开始,自己所说的话做所的事估计都已经被这些人记录在案,不过他能在单位里盘踞多年,还真不怕别人用任何手段威胁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些看不到摸不着而又真实存在的东西却一步步的腐蚀着某些人最初的心灵,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而又不得不接受现实的一件事。 “哇,你们深入龙潭虎穴采访栏目最后居然还能够全身而退,芸姐,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啊?”正义栏目办公室里的一些女同事纷纷带着质疑和嫉妒的目光询问着先前无意间被隐龙组织请去采访回归的安洁芸。 此时只见安洁芸和助手小man洋洋得意的坐在办公室里泡着咖啡看着娱乐杂志,正义栏目这一当期的节目的收视率因为安洁芸此番的采访而迅速爆涨。原因是二十年前被执行枪决的毒枭大亨聂天隐首次出现在屏幕上出迫使军警陷入各界媒体的追问之中,当然由于采访的时间被限制,所以有关于聂天隐过去的事迹,也就没透入多少,因此安洁芸不是了解太多。不过此时她很快又成为主播红人,凭着个人优异的业绩正一步步重新提升自己的福利待遇和知名人气。 “天叔真的是帮派大佬吗?我怎么看都觉得他都有点不像呀。倒像是一个资深的老演员。”助手小man懒散的靠在座椅上说道。打自他俩从那个神秘的封闭式小区离开,小man就一个劲的问着安洁芸。 安洁芸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天叔给人的一种感觉那就是深藏不露,他话里有话,字字珠玑,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隐隐的略藏一股无限的杀机,这个人真的好厉害。”她说这话的时候,助手小man深切的望着她的那双眼睛,仿佛停顿了数秒,安洁芸回顾神来,看着小man这么奇怪的看着自己,不屑地问道:“你看什么呢?” 小man鬼鬼的笑了笑说道:“是挺厉害的哦,我一直觉得你看天叔跟看其他男人的眼神不一样,哈哈,莫非你对这老男人有意思?”别的不说,光是采访当日,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老大那犯花痴的样子,险些一副哈喇子流出来,若非自己在旁提醒,她安洁芸估计还真的陷进去了。 安洁芸一听,顿时一下子脸红到耳根上,这种感觉就好似新娘子头一次上花轿一样微妙。她用着手指戳着小man的脑袋说道:“胡说些什么呢,什么话到了你嘴里都变了味儿。喂,我可警告你啊,在我身边那就得多做事少说话,否则我可不要你。” 小man连续点了点头,急忙支应几声,只要让他跟在安洁芸身边,别说是个跟班助理,哪怕是打打杂,他心里也是相当乐意的。此时的安洁芸忽然试想下一档将目标投放在“草根英雄”身上会不会更好些?毕竟草根这个圈子更大,有更多的东西值得去探讨和解说。于是她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助理小man,可是小man却不怎么同意她这么做。 “老大,你也看到啦,现在路上有多乱啊,随时有人被杀,那么多非法分子变态到什么程度?肠子都扯出来了!”他刚说完这话,却被安洁芸刚喝下的一口咖啡忍不住喷了一脸……“哎呀我去,这是什么节奏啊?”小man擦着自己的湿淋淋的脸庞,甚是狼狈不堪。 安洁芸吸了口气说道:“能说点好听的吗?没有了解就没有发言权,我们是新闻记者,随时得了解周边的一草一木,任何工作都需要创新意识,我们不能一直停留在过去。你要觉得这事儿干不了,我立马换人。”一向对事业负有野心的她的态度很坚硬,这正如她的性子一样,一旦想做好一件事,就会下定决心将这件事做完。 “别呀,你可是咱正义栏目的一枝花,岂能少得了我这护花使者?” 16退魔猎人 西环古街的街道上散发着一股又一股腐烂发臭的气味儿,乌鸦沙哑的叫声仿佛在传递着一种不详的预感,这条原本白天热闹的街市却因为一场大灾变而尸横遍野。街面上没有太多的生命迹象存在,然而它们似乎还在继续游走。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这里是正义栏目的直播现场,我是记者安洁芸,现在我所在的方向是西环古街……”助手小man举着摄影机正跟随着安洁芸一道录制节目。腥臭的血水,悬挂的头颅,腐烂的尸体;以及那时时环绕在周边的绿头苍蝇所发出的翁翁响声。沿途走来,面对眼前这一幕幕惨景犹如人间炼狱,为了工作,为了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她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前进。 “老大,我看不要再上前走了吧,我们录制差不多就回去喝汤吧。”小man又开始惦记安洁芸煮的骨头玉米汤,想起那个味道来,不禁的咽了咽口水。然而安洁芸却不曾搭理他,仍然为了自己的事业正一步步无知无畏的迈向危险的禁区! 这时几只漆黑的渡鸦正不停地啄食着死难者的眼珠,这更加让录制节目报道的安洁芸痉挛抽出,捂着嘴巴险些呕吐出来。 “他们在干吗?我类个去去去去的,口味这么重,又在啃食着死难者的尸体,我说他们这些亡命徒是不是某个食人族荒岛上雇佣过来的?”小man和安洁芸躲在一处安全的角落里探出半个脑袋正看着眼前这处惨无人道的情景。 “嘘,别吵!调整好摄影机的像素录制下来,像素一定要调到最清晰,我也准备准备。”她一手按着装在耳朵内的空气导管耳机,一手拿着话筒发出轻微的报读声。 小man一直觉得她是整个正义栏目里最敬业的女孩,没人像她这般拼命了,何况是在亡命徒的眼皮底下录制节目。因此每次录制新闻节目一定要成功,确切的保证关注率和收视率的提高。 “喀拉”一声好似有什么东西被扯断了,一声,两声,三声!二人撅着屁股探着脑袋,瞪着偌大的眼睛看的相当清楚,那些极端异徒竟将一个微微喘息的人活活的撕成了几块! “哇!史上第一大坑爹有木有啊!我地个小心脏啊……”小man打死都不能忘记刚刚那一幕发生了什么,却被安洁芸拍打着脑袋,一再警告他小声点。一旦要是被他们这些人发现了自己的行踪,能不能活着回去就是个最大的问题了。 “我们再近一点,这个位置还是有点远,必须拍摄到他们啃食的画面。”安洁芸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建议,建议再将距离拉近几米,因为这样对于摄像录制的效果会更好。画面也会更清楚一些,只不过这样做是非常冒险的事情,她曾经的确有那么一次当过战地记者,为了拍摄更有效的画面,不惜冒着生命危险穿梭在无情的子弹中取景拍摄。助手小man坚决不答应她这样的做法,因为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不可能每一次都这么幸运的和死神擦肩而过,有些事情适可而止就行,没必要等到付出代价了才知道后悔。 “我的小姑奶奶,求求你了,马上打消这样的念头吧,我们现在撤走还来得及。”小man发出了最后的警告,因为此刻的活尸已经不经意的注意到他们的位置了! “他们过来了,糟了糟了,这下子玩完了,叫你不要逗留的嘛,我还没娶媳妇儿呢。”一脸丧气的小man似乎感觉到死神已经降临,背靠在石头上伸出右手念着“阿门”祈祷着自己。安洁芸内心也有些自责,但是她绝不因为自己的建议而感到后悔。 “难不成今天真的要栽在这里吗?不,绝不!只要心还在跳动,就继续录制节目,小man,最后再录制一遍!” 她们甚至屏住了呼吸,颠起脚尖悄悄的快速闪到另一个较近的角落中拍摄,但是很不幸的是小man的摄像机架碰到了一处废铁上!这一回声重新引起了活尸群的注意,纷纷朝着这个地方走来。 小man急道:“他们过来了,老大,怎么办?” 安洁芸罢了把手说道:“能怎么办?凉拌呗!拍,继续拍,等他们再靠近一点,我们就撒腿子。” “咚,咚,咚……”此时一阵轻快而又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此刻的不安。此时正在步步逼近安洁芸的活尸们似乎感觉到又有生命闯入它们的领地,于是纷纷褪去注意力朝着新猎物渐渐走去。 一个身穿黑色皮革风衣、戴着一张银色面具的男子正朝着他们大步走来,并且嘴里还叼着根牙签。这时一张残缺的报纸忽然从他眼前飘过,报纸上显示着几个大字——“小心你周边的朋友。”他吐掉了嘴边的牙签,自言自语道:“没想到感染的速度竟这么快,看来得加快干活了。” 眼看三、四个活尸张牙舞爪的正朝他蹒跚而来,他抖擞了一下风衣随后一个漂亮的转身从风衣内拿出一柄雕刻着精致花纹的诸葛连弩,一箭一发将活尸顷刻击毙! 街面上微弱的声音都会引起活尸群的注意,这时一群瞪着红色瞳孔的活尸发现了新的目标,纷纷朝他快步走去!这个身穿皮革风衣的男子瞬间成了活尸群攻击的目标,可是在他的眼中放佛没有一丝恐惧,他的嘴角反而扬起一种贪婪的笑意! 这时他忽然丢弃了诸葛连弩从大腿外侧抽出一柄长剑冲向活尸群展开一场疯狂的屠杀!他出手很快,招招命中要害,似乎从未将这些丑陋的家伙放在眼里。剑风虎虎,快如闪电,无数头颅纷纷脱离身躯,血浆飞溅,灰暗的天空遮掩住了最后的一丝太阳,却让这个年轻人用着自身的暴力和敌人的鲜血将天空画出一道绚丽的彩虹! 面对鲜血他似乎早已习惯,等到这一切都停止的时候,他忽然做出了一个奇怪的举动。“咔嚓,咔嚓”传来几声手机拍照的声音。原来他正对着脚下已经死去的活尸连续拍了几张照片,血淋淋的头颅,断残的胳膊、身躯被砍为两段还在并还在不停动弹的活尸……甚至最后也给自己拍了一张照片。等到这一切都做完了,方才拨了某个电话,静静的等着电话里的回音。 “喂,您好业主,我是‘退魔猎人’,我现在的位置就在你家附近,滨湖小区X号楼下,门口有一棵歪脖子树,嗯……都收拾干净了,对对对,那汇款的事……”他忽然将视线集中到一个角落里,并且提高了几分警惕性。 “嗯,没问题没问题,照片我即刻给你传送过去,如果下次还需要我帮忙,就拨这个号码,我24小时开机。”话音刚落,他似乎察觉到在不远的隐约处还有几个朋友存在,不过有一点能够让他放心的是对方绝对不是活尸。 “出来吧,现在安全了,你们也该出来亮亮相了不是?”他将血淋淋的长剑收回了左腿的剑鞘里,只见眼前走出一男一女,男的手中还捧着摄影机等工具。 来者正是电视台正义栏目的新闻记者安洁芸和助手小man。神秘男子看了她们胸前佩戴的工作证,在确认其记者的身份之后,顿时对她们的语气稍稍变得严厉一些说道:“首先我很佩服你们的勇气和敬业精神,不过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若不想成为一堆碎肉,还请你们马上离开。” 说到离开,一切危险都已结束了,离开岂不是很无趣?无论是谁也劝不了安洁芸的,她骨子里就这脾气,越是有人好言相劝,就越是勇往直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她仿佛天生就是干这行的料。只见安洁芸发觉那神秘人竟然留有复古的鲻鱼头发型,也的确够大胆前卫的,只是看不到脸是唯一的可惜。她拍了拍手对那神秘人称赞道:“我来从来没见过有如此英雄敢对抗这么多亡命徒,赞一个,你真厉害!”说罢竖起大拇指朝他夸耀。正义栏目自开播以来,除了要揭露社会上一些不平事以外,还要挖掘身边的英雄,有英雄才能传播正能量。 然而神秘男子却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不是英雄,它们也不是什么亡命徒。”他似乎并不太爱讲话,这一点安洁芸倒也看得出来。 安洁芸拿着话筒疑惑着笑嘻嘻问道:“敢问英雄,他们不是亡命徒那是什么?难道是食人族?不过看样子倒也八九不离十了。”虽然看到那些家伙恶心至极,但是不知出于何种缘故,竟然觉得这一切十分的有趣,刺激。 神秘男子停顿了一下,缓缓指了指地上一滩鲜血以一种极其严肃的口吻对二人说道:“你有见过人类的鲜血是绿色的吗?”言罢,他看了看助理小man,此刻的小man一直讲摄影画面对准他拍摄。神秘男子本身就戴着一副白银色的面具,只露出了嘴巴和鼻子,所以鼻子以上的部位就根本就看不到他本人是什么模样,这倒也就不担心自己的真实面目会暴露在媒体之中。 “果然是绿色的,难道他们先前中了毒?”安洁芸蹲下身子勘察了下地上这一滩绿色的血液,不仅如此,被神秘男子砍下头颅和刺穿面部的敌人们流出的血液基本都是绿色的。 神秘男子看了看她那双明月般的大眼睛,解释道:“不错,但它们不是食人族,而是活尸。它们的体内充满了病毒,一丁点血液或者唾液就能毒死一头公牛。”说到此处,忽然轻叹一口气,面具下的那双闪烁的眼睛仿佛早已对所谓的活尸见怪不怪。 “卧槽,哥们!你丫到底是谁呀?头发养这么长这是在拍古装戏吗?哎呀别老是板着个脸嘛,笑一笑啦。看,现场直播哟!”助理小man举着摄像机虽然从不喊累,但是眼前这个神秘男子过于低调的冷冷表情实在让人感觉他在装X。 安洁芸善于察言观色,见眼前这个神秘男子的脖子处挂着两片军牌项链,军牌上似乎也刻印着一串文字,但是很快就被神秘男子看破,并遮掩了起来。他的话不多,但句句说的都是实话,这个地方也的确不是久留之地。 “你们回去以后第一时间把这里的情况最好一五一十的汇报上去,活尸横行街头,病毒感染的速度很快,情势已经难以得到控制。”说罢他将地上的诸葛连弩拾起,拍打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尘土,就准备离开。 直到此时他的手机发来一条短新的消息,上面提示银行储蓄卡多添了几千块,这让他的嘴角显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 17出发 “喂,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会对活尸这么了解?”安洁芸拦截住他询问道。如果能够从眼前这个神秘男子口中获取一些更有价值的信息,那么无论是在事业上还人气上又会火一把。 但是神秘男子并没有多说什么,就凭眼前这两个新闻记者也能拦住自己?只不过她们不是活尸,所以没必要动粗罢了。安洁芸还等着他的回复,助理小man也紧紧的跟拍着他的角度。 这时神秘男子忽然沉默许久,这让安洁芸等人有些莫名其妙起来,随后只听他缓缓说道:“我只是一个小本生意人,有业务就接一下,再见。”言罢,拖着身后一席长长的风衣渐渐的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中。 “靠,这家伙牛气哄哄的,装什么X呀,我刚才明明听到他自称什么退魔猎人,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老喜欢装深沉呢?”小man再一次忍不住吐了个槽,乍一看还以为是在拍某抗日神剧演员呢。 然而他的吐槽却立马被安洁芸打住了说道:“臭小子,刚才要不是他及时出现转移了那些脏东西的视线,估计我们就真要变成一堆碎肉了,走吧走吧,今天收获不浅,赶紧回去。” 听到回去二字,小man的脸上即刻露出一阵无比的欣悦,先前一直悬挂着的心也总算放了下来,知趣的回复道:“回去?我喜欢!这回我来煮煲汤。” 军区基地一处校场里,机动联队全体队员统一身穿黑色作训警服背负沉重的作战包坐在校场上休息待命。政委林怀德刚刚向上级申请了一道命令,毛遂自荐配合大部队提前外出搜寻幸存者并组建一切打击力量。短短这几日,由于雷耿施加的压力,迫使林怀德想尽一切办法拉拢各地的有志青年加入机动联队效力,虽然东拼西凑的硬是凑齐了一百多号人,可是由于缺少正规训练,加之侠都警局失火倒塌,许多政治思想工作未能展开,所以总是显得那么的懒懒散散松松垮垮,跟雪鹰特战队的队员一比,差距简直太大了。 因此机动联队的队员们多少都有些埋怨,虽然这些这些新兵菜鸟们换上了崭新的秋冬作训服,可是身上除了各戴通话耳机和一根甩棍和一副手铐、麻绳,催泪瓦斯以外,并没有其他像样的武器。倘若一旦在外面遇到一些不法分子的火力进攻,无疑是活脱脱的枪靶子,这也是林怀德早已想到的问题。 “我是听说现在外面那些活尸闹的特凶,咱们自己吃穿都是问题,还考虑别人,真不知道政委怎么想的。”大伙儿唧唧歪歪的说个不停,然而他们却没有意识到政委林怀德就隐藏在他们这群新兵蛋子的队伍中。林怀德当然清楚这支队伍的特殊性,因为他们本来就充满着争议性和矛盾性。尤其是如今没了警局作为保障,暂时避难在军区基地也总觉得有点寄人篱下。 前不久几个机动联队的队员和几名雪鹰特战队的士兵发生口角纠纷,最后双方大大动手,由于人家是正规军,又听说机动联队仅仅是由一批临时工组成的队伍,皆又不属于正式警察的编制,所以彼此都拒绝道歉,这事儿后来传到雷耿耳朵里,又很不幸的被文青团的几名指教员记录在案,导致雷耿局规扣分,雷耿狠狠的处分了几名机动联队的队员。 所以每当遇到不公平的事,弟兄们心里的委屈总是难以诉讼,林怀德做为他们的政委,无不一天关心着他们每一个人,眼下正是时机成熟,方才毛遂自荐带领这支队伍远离一切政*治舞台去拯救幸存的百姓。 “哎呀就是啊,你们政委真不会为你们考虑,瞧瞧人家正规军吃的是什么,我们吃的是什么?还有性子出去搭救幸存者……虽是勇气可嘉,但却毫无必要。”朱正明和几名指教员的忽然出现,让迫使每一个埋怨工作的机动联队队员紧闭了口齿。如今的朱正明可谓是稳稳当当的坐上了文职督察大队的宝座,到哪儿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官腔调,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督察。”机动联队除了个别老油条巴结他以外,其余的年轻人基本不愿与他为伍,因为这个人言行举止实在让人感觉不入流,让人看后一文不值。 “政委呢,政委在哪儿?我们哪儿也不去!自己都吃不饱,还管别人?”几个队员嚷嚷的叫喊道。这一幕让朱正明听了之后有点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巴不得机动联队内部发生纠纷,从而能够顺利的瓦解、傀儡他们。他为了傀儡对付每一个机动联队的队员,不惜耗费了无数精力和心思,从最基层的一名机动联队队员晋升文职后勤保障部干事再到如今的地位,有多少干系到自己三大底线的问题,都成功的嫁祸给了一些机动联队的无辜者。 “刚才的话可是你带头说的?”林怀德从队伍中忽然站了出来,顿时不仅吓坏了周边的新兵蛋子,更是让朱正明大吃一惊。 “是我说的,哼,原来你就是政委,下的这是什么狗屁命令?”那个队员竟敢当面叫嚣道。 林怀德看了他一眼,感觉他年龄也不大,脾气怎么这么爆?当然他看过他的档案,这个年轻人叫梁佩,以前就干过机动联队,是从连城警局跳槽过来的。于是林怀德笑笑说道:“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们一起出去搭救幸存者?” 只见梁佩横眉一瞪,又回头看了看朱督察,朱督察给他使了个眼色,食指不停的敲着大腿外侧,又好似想对他说些什么,但立马被林怀德呵斥住了,对朱正明说道:“朱督察,我在管教我的队员,轮得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吗!”这一喝令竟惊得朱正明半天不敢出声,无奈的点了点头退回了原地。但是内心更加深恨林怀德。 林怀德对那位蛮横的梁佩发话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穿上这身警服?”梁佩久久答不上来。这是机动联队十年前应聘面试时的一个寻常问题。 转眼,林怀德又看了看大伙。自己一手带出来的老骨干剩下不到三分之一,这批新兵蛋子多半都是刚从高校、大学里走出来的学生,有的甚至没有读过大学就出来找工作。所以他很清楚在这支队伍里谁是勤勤恳恳认真做事,谁是吊儿郎当拿点微薄薪饷混混日子,尤其是面对眼下的特殊时期。 “你们虽然不是编制警察,没有享受国家给你们的任何一分补贴,但是每一次面对危难之时,还是你们首先挺身而出,这就是正能量!我要说的是在我们的背后,还有很多幸存者,也许在她们当中或许就有你们的朋友,兄弟、姊妹甚至还有生你们养你们的父亲母亲!当父亲母亲备受迫害的时候,我们怎能不去拼死搭救?如果你们现在有谁想马上离开这里的,脱了这身警服结了薪饷马上就可以走,机动联队不养孬种,不收不忠不义不孝之徒!”话音刚落,他义愤填膺的将作训帽甩之一地,以表誓死搭救幸存者的决心。 “政委说的对啊,我们之所以能够来到这个世界全是父母的恩赐,一定要搭救我们的父母!一定要搭救我们的兄弟姊妹!”队员们一个接一个的朝天挥舞着拳头纷纷喊出口号,梁佩无奈也只好照做,热血高昂的士气竟一下子被带动了起来,林怀德的眼睛里充满了希望,他深情的朝着全体队员高举右臂敬礼感谢——“全体都有,背上作战包分作三排起步慢跑前进!”他重新戴上作训帽,整理了下自身着装,随后以最快的速度将整支队伍带出了基地。 “志铭,林琅,还有那些许许多多失联的兄弟姐妹,无论如何,我林怀德势必要将你们找回!” …… “终于摆脱手铐的约束,靠!”仇志铭松了一口气,并丢弃了断裂的手铐,一口气连续走了好几步远。朱正明的手铐似乎是改良了齿轮的尺寸,如果双手一味着动弹,只会让手铐的齿轮变的更紧。仇志铭回头望着二十多里早已塌陷的警察局,不由得重重的叹了口气。 原来当日火势蔓延,自己又被活尸群团团围堵,他本以为自己即将会被那些活尸残忍的分*尸,沦为它们的美餐,没想到凭借着十分之一的运气还是逃离了活尸的魔掌,此时此刻他一个人穿着单薄衣裳孤零零的在路上也不知漂泊了多久。 路旁,躺着少许一些身首异处死相难看遇害者,阴暗处的蛆虫爬满了尸身,阳光的暴晒下迫使它们流出那五彩斑斓的脓水……H—3000蓝牙耳机也不知丢失在哪里,显示的未接电话竟多达一百多个,全是林怀德和雷耿的来电提醒。屏幕已经一半黑屏一半彩色,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跟当日的火灾有关。他先前试着给林怀德,刘天明、瓯月拨去联系号码,可能是由于手机严重损坏的缘故总是无法触屏,由于失去了最后的联系方式,眼下真不知道该去往哪里。 左臂开始疼痛起来了,尽管先前做了简单的包扎,但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于是将袖子覆盖住了手臂。 这时在耳膜中忽然听到一阵汽笛声,仇志铭的眼睛里一下子充满了希望,他的眼前的的确确看到一辆豪华版的红色保时捷从自己的眼前开来,他高兴的走过去冲着这辆车子挥了挥手,只见这辆保时捷竟然奇迹般缓缓的停了下来,只见驾驶座上坐着一个容颜较好的女生。 仇志铭上前求救道:“你好小姐姐,我是侠都警局机动联队的,你能不能载我一程?我……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这倒是他头一次硬着头皮麻烦别人,而且还是陌生人,以他的乖戾的性格本是万事不求人的主,谁料也不得不向当前的恶劣的形势低头。 18我成了全国逃犯? 那个女孩打量了他一番,见此人一脸憔悴,皆又穿破旧不堪的衣服,犹如落魄的乞丐一般。浑身上下又时刻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这……这简直就有一股下水道的味儿!于是急忙用着手指捂住自己的口鼻,并着一种异样的眼神说道:“我怎么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你说你是警察局的对吧,那么证件呢?” 仇志铭一听,急忙点点头,无力的双手从兜里掏出一张皮质证件呈现在她眼前,又道:“我们先前遭到活尸的袭击,衷心希望你能够帮帮我,可以吗?” 那女生看了他的工作证件,眼中充满了一股怜悯之意,心一软,于是嘴巴张开对车后座的人喊道:“干爹,我们就载他一程吧……” 却见后车窗缓缓打开,露出一个肥胖男人的面孔,叫喝着说道:“现在警察的证件都可以造假,我怎么知道你这是真的?还有,活尸?屁,什么玩意?你刚才说你是机动联队的?哼,据我所知机动联队都是一帮临时工以及乌合之众组成的队伍,有段时间打人骂人吃拿卡要统统一条龙啊,哼,你们这帮痞子留在社会那就是渣渣,蛀虫、垃圾!”话落,他又对着前面驾驶座上的女生说道,“宝贝,今天真是你生日?干爹在一艘邮轮上为你开了个生日PARTY,别耽搁时间了,晦气快走!”话落,急忙缩回了脑袋,将车窗反锁,唆使着驾驶座上的司机放下手刹踩起油门欲将启程。 仇志铭的眉头顿时皱成一个“川”字,心中尽是说不出的痛楚,两手紧握拳头发出“咔咔”的骨头声响,一身筋肉在单薄衣服下显得更加突出紧身,伤口也险些崩裂! 呵呵,到底是干女儿还是干女儿?读音不同意义自然不同!但他又极度克制着自己绝对不能对当前的车主施暴,因为这不单单是机动联队的警训,也是法律的规章制度。望着保时捷渐渐远去,“呸!”的一声,他怀着满腔的怒火着车子开去的方向吐了口唾沫。 然而就在这时,一处电话亭的电话铃声响了,仇志铭刚开始很不愿去搭理,因为电话铃声的响起很容易暴露自己安全的位置,从而迎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此刻他第一件事就是想早点离开这里,尽管他不知道下一站要去哪里。走着走着他躲过了第一处的电话亭,来到下一站路口。但是却再一次听到一处电话亭的铃声,这一次内心求生的欲望好似浪潮一般一浪高过一浪,他抱着好奇心过去接电话。 “仇志铭你的命可真大,居然还活着,不过也好,你活着真让我太欣慰了,我的眼泪都快哗哗的流出来了兄弟!”电话刚接起来里面就传来一阵男人的声音。 “朱正明!?你在哪儿你个混蛋!给老子滚出来!”仇志铭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第一印象就即刻辨别出是朱正明,全身不由自主地热血沸腾起来,他瞧着四周望了望,荒无人烟,难道朱正明躲在某个角落吗?如果朱正明真的在这儿,他还真会毫不犹豫的废了他! 原来朱正明在办公室每天利用空闲时间偷偷打开电脑开展录像监控和城市人口GPS定位搜寻,这天还真让他无意间搜寻到了仇志铭存活的迹象,这让他自己也不禁兴奋不已,于是脑海里又浮现出一条可怕的毒计。 “你想怎样?”仇志铭问道。他只记得当初朱正明是如何将自己推倒在活尸群里才逃离消控室的,但愿艾达、林怀德以及其他弟兄已经成功脱离侠都警局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只觉得自己醒来的时候早已经不在警局,也许是自己一路逃亡而困在路边睡着了,但这一睡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现在也不知道准确的时间是几点几分。 “你还想不想活着见到艾达?”朱正明的一句话犹如一根冰冷的针扎进了仇志铭的心头! 仇志铭的瞳孔即刻缩小!脸色更是苍白如纸。 “如果你还想见到她,就按我给你的指令前往目的地自首,当然了,现在法律有了改动,奸细不一定会是死罪,你如果过来自首,承认自己杀人,我自然会在上面保你一命……” 仇志铭平生最恨别人威胁,听到电话里的这则语气,顿时瞪大眼睛叫喊道:“朱正明!你才是隐龙组织的内鬼,你个叛徒,杀了人现如今还在逍遥法外,只要我仇志铭还活着,一定会将你绳之以法!” “哈哈哈哈,仇志铭,现如今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是好好想想吧,艾达人这么漂亮,身材又好,还是个混血,如果把她骗上*床,她的叫声一定很好听。”朱正明露出丑陋的牙齿,拿着耳机龌龊地笑着说道。 仇志铭听后,内心一阵恼火,一拳又一拳狠狠的砸在墙壁上,墙壁顿时被打的陷凹了进去,当然他自己的手指拳骨也显得有些变形破损,鲜血哗啦啦的往下流淌。 “朱正明,我警告你,你不要胡来!艾达跟你我之间的恩怨没有一点干系,你的目标是我,不是她!”仇志铭咬牙切齿的叫喊道,并拽着电话线卷了一圈又一圈。 “你好好考虑考虑吧,否则我哪天心情不好会将她的艳*照发到媒体上公布,到时候估计你的头发都得绿青了。”听着电话里的朱正明肆无忌惮地发出阵阵诡笑,仇志铭的心里尽是说不出的滋味,至于艾达的手机号码,早在几年前分手的时候就删除了,现在倒是想联系都没机会了,眼下手机不但已经花屏,而且还发出“吱吱”的声响,并时时蹦出些火花,出于安全隐患,好在及时将手机丢弃到了远处,不想还真听到一声短促的爆炸声! 电话并没有因为他自身的情绪而就此挂断。他停顿了一会儿,适才方对着电话里的朱正明发出阵阵大笑,道:“哈哈哈,朱正明,我仇志铭向来不受任何人约束,更加不会受你的威胁,我忘了告诉你虽然艾达早已经不是我的女朋友,但也轮不到你想对她怎样就怎样,再见!”话落,他将电话狠狠的挂断离开了电话亭。 而另一边的耳机里传来“嘟嘟嘟……”电话挂断的声音,朱正明皱着眉头紧紧的盯着电脑屏幕里已经离去的仇志铭,眼中充满了一股深恨的目光,一下子将耳麦拍在桌子上,仇志铭的一举一动都掌控在自己的眼前,出于内心的思虑与不安。心中暗道:“仇志铭,你不要后悔。”插入‘警备证书U盘’,并在‘全国人口在线逃犯’里自动显示了账号和密码。 这条路离西环古街不远,仇志铭记得西环那边有一家大型的超市,希望能够在赶上黄昏之前去往那边弄点吃的。他从兜里拿出钱包点了点里面的纸币,拽紧了拳头朝着西环那条路走去。 “哎,真不知道尼禄是否安全,没想到我的能力居然连一只小狗都保护不了。”一路上他偶尔能够看到有几只皮肤溃烂、瘦骨嶙峋的流浪狗从自己身边一惊一乍的走过,仇志铭对这些流浪狗也尽量保持该有的距离,他环顾四周,唯独没有看到一只哈士奇。由于饥饿的缘故迫使他体内的温度也开始慢慢下降,这让他的脚步变得不再停留片刻。 前面不远处好像有两个人也在不停的走着。仇志铭看了许久,心中方才放下一丝戒备。 直到目标近了,他疲惫的目光中再一次呈现出一丝光明的希望,并加快脚步跑了过去,只见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男一女,这两人身穿便衣,腰间挂牌,年纪相符,看上去还有几分夫妻相。欢喜的仇志铭欣慰的叫道:“柴剑、海棠。” 那两人一听有人正喊着自己的名字,仔细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同事仇志铭,三人不由得悲喜交加,不在话下。原来仇志铭在侠都警局认识的基层同事有很多,柴剑和海棠是一对情侣拍档,更是警局一对有名的抓捕能手。他们也是机动联队的两名队员,只不过部门不一样,他们归属‘便衣侦缉队’效力,另外柴剑更是担任着便衣侦缉队的大队长一职。侠都警局遭逢大难之时,柴剑、叶海棠二人纠缠活尸,为掩护大家争取时间撤退,后与林怀德失去联系,这会儿碰巧遇到了落魄不堪的仇志铭。 “还好你安然无恙,咦,怎么不见其他同事?”柴剑关切地对仇志铭询问道。 仇志铭摇摇头,意味着一言难尽,叶海棠心思比较细腻,看的出兄弟早已面黄肌瘦苦不堪言,于是毫不犹豫的从背包里拿出一些干粮递给仇志铭,说道:“拿去吃吧,别饿坏了自己。”仇志铭一看有食物,两眼瞪的直发光,接过干粮便狼吞虎咽起来。 柴剑看着他的吃相忍不住笑道:“老弟,你几天没吃东西了?饿成这样?” 叶海棠说道:“看样子他的确是吃了很多苦,能活下来就是奇迹。”这时候出于职业敏感的她忽然发现仇志铭的两只手腕上留有两道深深的拷印。 三人的手机以及其他联系方式基本已经报废,仇志铭提出前往西环的超市寻找更多的食物和用具,顺便沿途寻找队伍,三人决定同行前往。 “老公,仇志铭有问题。”他俩一直跟在仇志铭的后面,外冷内热的美丽女子叶海棠对着高大威猛的柴剑说着悄悄话。 柴剑看了叶海棠一眼,但目光立马就朝仇志铭身上扫去,老练沉稳的他也一眼看出了倪端。 便衣侦缉队的每一位队员左手上都佩戴一枚类似跟手表大小的‘三控扫描仪’只要打开表面一层玻璃显示镜,轻轻拍摄一个人的画面,就即刻能够分辨出这个人身份档案是否有案底存在。当三控扫描仪拍摄到仇志铭的时候,他的头像颜色竟然是红色的——红色则代表全国在线逃犯! “请速与警局联系,请速与警局联系……”三控扫描仪不断的显示并提醒着这串文字,这也不得不让柴剑和叶海棠登时变了脸色朝着仇志铭快步走去。 可是抓了他放置哪里呢?这又成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况且侠都警局已经倒塌,二人又与大部队失去联系,三控扫描仪也就只能扫描逃犯,却不能当做对讲机,这也让二人陷入为难之中。 这时,夫妻两个彼此看了看双方的眼睛。“不管了,抓了再说,到时候在找一部车子,说不定就能找到队伍了。”柴剑的一个眼神即刻让叶海棠明白该做什么。 “仇志铭!”柴剑忽然叫住了他。没等仇志铭吱声回应,登时飞身一脚朝他狠狠踹去,仇志铭反应也不慢,两手护身一挡,趔趄的倒退了几步。身后的叶海棠也毫不示弱,朝着仇志铭扑面而来,一手拿捏着剑诀的摸样朝着仇志铭的左臂瞬间袭点而去!仇志铭隐约的感觉到叶海棠这两指一点的力量竟然让自己的左臂肌肉顿时痛的发胀发麻,一会儿似乎完全没了知觉,随后几乎痛入骨髓! “柴剑,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为何冲我发难?”仇志铭咬紧牙关质疑的朝柴剑二人追问道,这二人一出手便是狠招! 他自问从来不曾得罪过他们,甚至跟他们的关系也非常要好,从前只要有空都会坐下喝几杯,可是柴剑的突然翻脸无疑让这段友谊产生裂痕。柴剑取出腰上的牌子对准仇志铭说道:“侠都警局便衣侦缉队柴剑及叶海棠在此奉命捉拿全国逃犯——仇志铭,仇志铭你识相的快些束手就擒!” 一听自己变成了‘全国逃犯’,这显得让仇志铭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柴剑和叶海棠这对情侣拍档严肃拘谨的样子,仇志铭知道这绝对不可能是在开玩笑,因为这样的玩笑实在一点也不好笑,他的心头忽然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正朝自己步步迎来。 “这小子交由我来对付,念其同事一场,老婆,你就不要插手了。”柴剑对叶海棠说道。 “真的要一个人对付他?可以吗?”叶海棠的言语中充满了关切,她深爱着柴剑,如同柴剑深爱着她一样,虽然还没有订婚,但是自从上一次柴剑为她攒钱买下一颗钻戒并亲手为她带上的时候,她的心早已经许给了他。 “柴剑,海棠,你们冷静下!我不是什么逃犯,你们肯定搞错了。”仇志铭一边解释,一边躲闪着柴剑如雨点般纷纷挥来的拳头,他出拳的速度很快,快的惊人!仇志铭从未跟柴剑动过手,所以不知道他的实力到底有多强,眼下方才感觉到他的实力远远比想象的还要可怕。他曾听说这二人曾经捉拿过无数逃犯,从未有过一次漏网,因此深受警局重视,也是领导培养的重点人才。 柴剑使用的这套拳法名是“反手道”里的一种,这是一套神秘而又逆向的武功。此刻他又一个左勾拳以闪电般的速度朝仇志铭打来,仇志铭试着招架,却冷不防被柴剑伸出右拳击中面门,口中未曾嚼碎的干粮连同口水一道被打吐了出去,重重的摔倒在一旁。 “你还要负隅顽抗吗?”柴剑脸不红气不喘,按了按手掌上的几个穴位,好让拳头变得更加有劲。仇志铭慢慢从地上起来,他一直在想自己怎么会被列入全国逃犯里面去?自己既没有触碰三大底线,也没有做一切违法的事情,怎么就无端的成了逃犯?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在里面,究竟是谁想致自己于死地?他擦掉了嘴角的鲜血随后慢慢起身,面对着眼前两个强大的对手,他又是否能够成功化险为夷? 19少女迷情 “你们根本不听我解释,那么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有种你夫妻俩联手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会找机会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仇志铭摆开拳脚姿势,显然这一战他是避免不了的。面对眼前这对夫妻拍档,其实他自己心中也没底。 不过说到杀人,柴剑和叶海棠是万万做不到的,只不过他俩出手比较狂狠辛辣,所以曾经被他二人抓到的逃犯基本都带点轻伤。 柴剑站在仇志铭的前面,叶海棠在后,这是他夫妻俩的一种惯用战术。无论对方有多少人,即使被人围攻,夫妻俩也总是形影不离,不离不弃。因为彼此的背后都有一双眼睛,正是因为彼此都有一双眼睛的存在,方才可以放心的将背后交给对方! 仇志铭急欲迎战,但左臂的忽然疼痛迫使他停住了脚步,那种痛入骨髓的滋味也许只有他一个人能够体会到。 “左手……左手竟然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好麻……怎么回事……” 这时,他忽然回头看了看叶海棠,叶海棠也冷冷的看着他,这双冰冷而又犀利的眼神仿佛要将他吞噬!他知道左手已经无法出拳,这可大大的占了下风。此刻柴剑再次出手,仇志铭大喝一声也冲了过去迎接柴剑的快拳,柴剑的快拳“哗哗哗”的落在仇志铭招架的几寸手臂处,尤其是左臂!快而有劲的力量迫使仇志铭隐隐的感到自己的手臂疼痛不已,心中叫骂叫苦,并由此拳脚并出不断反击,他知道如果自己一味着招架格挡是根本没有机会正面突围的,唯一的目标就是朝着柴剑正面进攻,不管机会大不大,他总得要找机会试上一试! 柴剑轻易躲闪过仇志铭每一拳的攻势,可以说仇志铭每一招几乎根本近不了柴剑的身躯,柴剑伸出左手虚实探招,右拳恶狠狠的打在他的肚腹之上,紧接着抬起左脚膝盖击中仇志铭的下颚,将他踹飞在半空之中,仇志铭只感觉自身轻飘飘的,等他落地的时候,又即刻被柴剑一脚将他整个人扫到了对面的墙角下残喘着吐血! “投降吧仇志铭,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你是打不过我的。”柴剑自信满满的说道。然而看着现下犹如一只死狗般的仇志铭,他的眼中并没有过多的高兴,而是增添了几般无奈。 “绝不投降……绝不!我不是逃犯,凭……什么要投降?”没想到他竟奇迹般的试着重新站了起来,并且嘴角还洋溢出那份神秘的微笑,口中的鲜血几乎覆盖了他那口洁白的牙齿,一边笑着一边流淌着嘴角的血沫子,这一幕竟让二人也不由自主的愣住了。 仇志铭拍了拍自身的尘土,抹掉了嘴角的血渍,又用大拇指擦了擦鼻翼,这些都是他的习惯动作。等到他做完这一切,方才屏住呼吸,扎下马步单手运功将全身游走一遍。 他很清楚柴剑的反手道是讲究反其道而行之,有时明明出的是左手,但转眼就变成了右脚进攻,变化莫测的反手道让自己先前吃尽了苦头。这会儿只听柴剑高声怒吼道:“不投降就打到你投降为止!” 眼见柴剑那强势迅猛的拳头再一次朝自己胸腹攻来,仇志铭的瞳孔中布满了柴剑挥来的这一拳,当他打出这一拳的时候,仇志铭整个人静下心来,甚至屏住了自己的呼吸,瞳孔中尽是柴剑出拳的影子——“这一拳不是虚的!”他睁大眼睛将所有力量聚集到左脚倾刻爆发踢出,两个人的拳脚彼此碰撞到了一起,强大的力量震得双方彼此倒退数步。 “好小子……原来你的功夫在下盘,这些年真是隐藏的太深了!”柴剑揉了揉右手手指以及拳骨,刚才那一脚迫使他现在的右手还有些微微颤抖。 “老公!”这个微小的细节早已让一旁观战的叶海棠再也按耐不住,伸出手指捏成剑诀,并朝着趔趄倒退的仇志铭突然发难!仇志铭早有提防,见叶海棠抽身跃起,并伸出食指剑诀显现又想故技重施。这时仇志铭左脚鞋子上登时亮出一柄锋芒的军刀,朝着叶海棠的脸上虚刺一招,叶海棠急忙躲闪而来,但却见自己眼前多了几根飘落在地的头发! “好小子,难怪那些‘盖世太保’说你携带管制刀具,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 “柴剑,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仇志铭叹了一口气又道:“我已经摸清楚了你的门路,只不过叶海棠,你的功夫倒像是点穴的一种。”仇志铭的目光斜向了后面的叶海棠。 “你说的不错,我这门功夫是根根据点穴演变而来的一种奇门功夫,名为‘列指拳’。”冰冷冷的叶海棠始终不曾将双手剑诀放下,没有人能够在他夫妻俩的手下走过几招,然而仇志铭先前这一脚居然能够将柴剑那双拳头震开以及割断叶海棠的发丝,这无疑是对他们这对情侣拍档最大的侮辱! 列指拳的威力也许比柴剑的反手道还要可怕,望着左臂上一块肌肉登时聚集成一圈淤血,仇志铭不由得大吃一惊,正如叶海棠自己所说的那样,这种邪门的功夫还真是头一次让他很不幸的中奖了。 “我知道凭我这几下子就算再练几年也不你们的对手,可是我恳请你们放我一马,让我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仇志铭不愿再打下去,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刚才还算是一对一的较量,自己已经消耗不少体能,柴剑的确是个棘手的角色,假如一开始他和叶海棠联手,估计自己还真是占不了任何一点优势。 “放了你?那不行,国有国法,便衣侦缉队的任务就是抓捕逃犯,哪怕你是我亲兄弟,我也得抓你归案!”柴剑指着仇志铭的鼻子冷冷的说道。短短几年的工夫,他便和叶海棠在警局大施拳脚,往常一些混道上的朋友只要听了他二人的大名,至少有个把月不敢吱声做为,论狠毒,还真没人胜得过他俩。 “你们脑子进水了吗?侠都警局都被烧了,你们抓我去哪里邀功行赏啊,拜托醒醒吧,我没有犯法,我也不是逃犯,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肯相信我?!”仇志铭犹如一个在刑场上即将被判处枪决的死刑犯一样扯着嗓门用尽每一分力气朝着他们怒吼着。可是面对着眼前这对素有‘铁面无私冷血无情’之称的情侣拍档,也许该清醒的是他自己。 叶海棠冰冷的面孔仿佛没有一丝血色,她对任何人任何事物几乎都这样漠不关心,伸出剑诀再一次朝着仇志铭渐渐走来。 “喂,你们也实在是欺人太甚了,两个打一个还这么振振有词,去死!”好像是一个女孩的声音,仇志铭顿时感到两只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了,只听得柴剑和叶海棠气的大叫道:“尼玛!谁人放的石灰粉?好毒啊!我的眼睛……” “老公,那不是石灰粉,那是……” 眼睛不便的仇志铭好像视觉中被一个陌生的女孩牵着手四处奔跑,直到两人跑到了一家简陋的旅馆里。 在他的印象里好似是跟着女孩走到了三楼窄小的走廊并打开一扇门方才进入房间的。 女孩打了一盆温水,拿着一条毛巾打湿拧干之后,方才走到他的面前给他擦洗眼睛。 仇志铭警惕性的按住了那女孩的手,疑问中略带几分担忧道:“刚才那些真的不是石灰粉吗?要是接触了水,我眼睛会瞎的。” 谁知那女孩笑嘻嘻的说道:“石灰粉?那玩意也只能出现在武侠小说里。放心吧好哥哥,我撒的是面粉。别动别动……” 她慢慢替他擦洗着眼睛和脸庞,渐渐的,仇志铭好似这种感觉似曾相识,模糊的视线里回忆起了念高校那会儿,某一天自己在寝室里得了严重的感冒不能上课,而艾达则是被冒着扣除学分的危险悄悄溜进寝室里给自己换放着额头上的毛巾,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自己,棕色的眼睛总是望着他,仿佛两人的眼睛里都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憧憬。那种被心爱的女孩呵护的感觉,唯有彼此深爱过的人才能知道。 “谢谢你刚才救了我,衷心的谢谢你。”直到这时,他方才渐渐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救自己于为难之间的女孩。女孩虽然不是长的特别漂亮,但多多少少还算有七八分的姿色。洁白的肤质,粉嫩的嘴唇,一对娇媚的桃花眼给人一种似醉非醉的朦胧感,看上去年纪挺轻的,只是整个人显得精神不佳,又十分瘦弱,没说几句话就打瞌睡,好似随时会被一阵风吹走似的。 那女孩望着仇志铭那双锋芒而又明亮的眸子顷刻间停顿了几秒,于是笑了笑用手指理了理耳后的头发,并十分热情地挽住他的胳膊说道:“别谢我啦,其实我本来不想救你的,但是如果不救你,也许我就会饿死。来,好哥哥咱们坐下做说嘛,别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 仇志铭点了点头,他非常佩服这位女孩的勇气,同时也十分感激她出手相救。如今这世道横死街头只怕都没人理会,要是什么事都等到曝光了新闻,那一切都已经晚了。 “好哥哥,我想知道你身上有多少钱?”她的声音非常柔和,但却同时夹带了一种试探和命令的口吻问道。 仇志铭心想既然对方救了自己一命,如果是想借几个钱那也是可以的,哪怕借去不还也无所谓。于是坦然回答道:“两天的饭钱不是问题。” “对了,好哥哥,你叫什么名字?”这女孩嘴巴老甜了,从进来到现在就一直叫唤个不停,仇志铭的内心显然被她这一声温柔的称呼听得不禁全身酥*麻,如梦如幻。或许这是每一个男人的正常表现。 仇志铭回答道:“我姓仇,叫仇志铭,你呢?” 女孩莞尔一笑道:“我叫4号。”仇志铭一愣,这明明是一个数字嘛。那女孩见他脸上有所疑虑,又笑笑说道:“跟你开玩笑啦,我叫芳芳,草字头下一个方。嗯……我先去洗澡澡,你要是无聊可以看会儿电视,床边还有一些零食可以果腹一下,随便些。”话音刚落,快速穿上一对人字拖便屁颠屁颠的跑进了浴室。 20原形毕露 现在的女孩都这么开放大胆么,洗澡期间竟让一个陌生男人逗留在房间里?仇志铭本想出门回避,但想想外面的情况,还是选择滞留在了里屋。 乘着女孩去沐浴之际,仇志铭看了看她手机上显示的时间,现在是10月20号下午15:45分。他本来想通过这个手机拨打林怀德的号码,可是绞尽脑汁怎么也想不起来。 转眼他视察了房间内一些物品:一个女士挎包,一些零食,几桶泡面、两个空矿泉水瓶子,以及阳台上则晾着一些女士内衣物,这让他自觉地转回了脑袋。 12点方向的墙壁钉子上挂着一个橡皮筋4号塑料手牌这又是干嘛的?这东西虽说一开始让仇志铭感到疑惑不解,但却又隐隐的侦查出了一丝端倪。 紧接着他勘察了下整座旅馆环境,旅馆破旧不堪,常年没有装修,从进来到现在,也从未看到过值班的老板,隔壁几家房间的门口也几乎没有存放拖鞋甚至鞋子,而且整座旅馆都显得冷冷清清,没有人气。楼下大门是一道简陋的铁拉门,门前还散落着一些已经褪了色但却又充满套路满满的召*嫖小卡片,至于后门则是被一些重物堵塞了。 “难道这家旅馆里仅仅住着芳芳一个人?”仇志铭带着疑问小心翼翼的返回了301房间。 这个时候头发仍有些湿漉漉的芳芳已经洗完澡出来了,她这一出来,仇志铭竟莫名其妙感到一番惊艳,因为芳芳只是穿了一件较为宽松白衬衣盖住了大腿的三分之一。 沐浴过后的女生如果只是单单穿一件宽松的白衬衣有时比裹着浴巾更有味道。 也许是腰围以下的纽扣没扣好,微风一吹,那杨柳般的细腰上显然围着一圈红绳,只见她习以为然的坐在床角边儿点燃了一根烟。 “谢谢。”仇志铭接过了芳芳丢给他的一根烟也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好哥哥,看你面生的很,这是打哪儿来啊?” 仇志铭笑笑回答道:“北方。” “哦……不过我听得出来你可是地地道道的南方人。”她笑起来的时候宛如一个孩子般天真无邪。 “是啊,回来没多久,这不遇到一对雌雄大盗。”他说着说着苦笑起来,这脑子跟个浆糊似的到现在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自己又怎么跟“逃犯”沾上边儿。 芳芳熄灭了烟头走到仇志铭跟前说道:“没事儿,都过去了,来的都是客,来到这里你就当自个儿家一样。” 这时仇志铭还没来得及反应,脖子上却被她两只胳膊紧紧的挂住,并深情的望着他的那的那双时刻如刀锋般雪亮的眸子。 “芳芳……你……你这是干嘛?”仇志铭全身即刻滚烫起来,仇志铭全身即刻滚烫起来,支支吾吾的吐出这几个字。 “我不会白白救你的,但如果不救你,我就会被饿死。”她痴痴的望着他,薄薄的嘴唇仿佛吐露出一丝芳香,身上的香水味也时不时的刺激着仇志铭的嗅觉神经。 面对眼前这个叫芳芳的神秘女孩,如果所料不错,仇志铭大概已经清楚她是干什么的了。只是来之太快的奇遇迫使得他内心显得有些忐忑挣扎,为此他不由得深深的咽下了一口口水。 “等等芳芳!”仇志铭的脸颊一下涨红起来,面对着芳芳,他似乎没有任何理由去拒绝,因为他从她的那双眼睛里似乎看到自己被揭穿伪善的一面。 也许男人有时比女人还要矜持几分,因为任何男人在这个年龄段都是最为冲动的时候。 芳芳矫情的看着他,充满体香的身躯似乎似乎与他近在咫尺。仇志铭呼吸急促,心跳砰砰加速,浑身的血液几乎凝聚在了一起,他冲动的眼神恨不得一口要将她吞噬! 他太想,太需要一个女生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与呵护。参加机动联队似乎已经告别了半个雌性世界,警察局是威严的,公正的,同时也是作风正派的。所以机动联队这支队伍更不能在作风上出现何问题。 忽然,他整个人如同触了电一般,居然被人给舌吻了一番,然而这种微妙的感觉就好似牵着彼此的小手在古罗马街上度假,又仿佛迷路在威尼斯海岸的怀抱当中。 可是不知道出于何原因,仇志铭的脑海里无端的想起了艾达,她似乎也正在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不……艾达这样的表情打自从高校毕业后就已经不复存在了,大学,这个让人操心而又操*蛋的小社会似乎一脚将他踹回了现实中去。 他似乎很享受这一刻的美妙,如痴如醉,芳芳似乎颠着脚尖迎接着,配合着。 难道眼前的这些不正是自己所需要的吗,有什么能比此刻更加让人值得去追求的?打自大学毕业那会,跟艾达的感情也早已面临穷途末路,即便有幸认识其她女生,却也也仅仅是朋友而不是情人。 他现在终于明白春宵一刻值千金的含义,让自己肆意的放纵一把又何妨?又不用深爱! “等一下……”她那娇怯怯的声音仿佛早已将自己默许给了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尽管只是建立在一场金钱上的交易,可是彼此能够得到短暂的快乐,又是多么令人魂牵梦绕啊。 芳芳那弱小的手掌在仇志铭的下颚刻意的撩了一把,竟冲他笑了笑。说道:“好哥哥,我去拿一样东西,等着我。” 有时候女生说话说一半往往要比说完整句要有意思的多,仇志铭的眼睛里不禁多了几分好奇和兴奋。 只见芳芳从对面的墙壁下拿来了两个空矿泉水瓶子走到他的面前,说道:“好哥哥,你可知道这玩意简直爽到家了。” 仇志铭这时才意识到不对劲,眼瞧着这几个空瓶子也显得有些泛黄变色。“她该不会是……”芳芳活蹦乱跳的蹦上了床,从挎包里拿出了几根吸管、一张锡箔纸和两包小型透明的晶状体包装物。 “冰*毒?那个眼前这个女子一定是个‘冰妹!’眼尖的仇志铭意识到了此间的危机,他敏感的神经再一次变得紧绷起来,但是很快便掩饰了自己的此刻的表情和眼神。 随着时代变迁,侦查这门斗争艺术在持续千年之后竟有时会被反侦查。所以他必须得一再小心,谨慎! 他抬起头重新注视了芳芳一会儿,此刻他才注意到芳芳这双眼睛以及眼睛周边为何会这般憔悴,看来眼前这个花季少女不仅在放纵自己的同时还不幸的搭上了可怕的毒瘾! “你来一点吗?这东西很贵,不过今天我就不收你费用了,咱们来日方长。”她赔笑着对他说道,又仿佛在自言自语,熟悉的操作方式让仇志铭的神经一刻不敢松懈半分。 这也不难解释她先前为什么会有打火机。随着火苗慢慢的点燃着锡箔纸的角度,冰*毒也开始渐渐融化,并发出一缕淡淡的青烟。 一眨眼工夫她就好似一个婴儿般迫不及待的将要吸允着母乳,嘴唇含着一根吸管轻微的吸允着,吸允着,时快时慢,身体有时还不由得哆嗦一下。仇志铭看着矿泉水瓶子内渐渐的布满一股浓雾,又看看芳芳,这一刻的她闭着两只眼睛昂着头朝着天花板仿佛很是享受,她轻微的摇晃着身子,犹如真的游升到了天界一般! “我就免了吧。”仇志铭当然不会对这东西产生任何兴趣,哪怕是一点点也是杜绝的。因为它不但会对身体造成巨大伤害,而且还会影响生育能力。 说一句大实话此时此刻他比谁都要憎恨这玩意儿,因为它现在的效果可不止伤害身体、影响生育能力那般简单! “那我们就开始吧,这玩意持续太久了真是棒棒哒!”芳芳那双的眼睛竟一下子充满了活力,仿佛这永远都是一个不会过时的话题。 呵呵,持久?只不过是一个假象罢了。 一眨眼的工夫她已从床边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纸盒包装的杜*蕾*斯,并学着像一位日本女人跪坐在坐在仇志铭的眼前,这个坐姿只会将她那一对大白腿显露更加充实无疑,也不晓得是故意为之还是不经意这样做的。 仇志铭涨红着脸,但是却一点也不敢放松警惕,他的那对眸子时不时地看看溜*冰的工具,又看看眼前这个极度亢奋的芳芳,她的脸上似乎也微微泛红,并用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对视着自己,舌头不断的舔着上排的牙齿,不一会儿索性解开马尾辫散开了那一缕漆黑亮泽的长发,并时不时拨弄它以此来衬托自己女性的魅力。 “宁丢不露,还是宁露不丢?”侦查中一旦发生意外情况,侦查员就该在这一刻做出一个明确的选择。 到底该不该表明自己的身份从而制止眼前这一幕?仇志铭不仅一次试问着自己。工作证就揣在自己的左裤兜里。可是眼下自己还算是一名机动联队的队员吗?算吗? 不,他现在什么也不是,反而莫名其妙的被列成一名全国逃犯,从而遭到了便衣侦缉队的追捕。芳芳的失足让他个人感到可怜,可是她的坠落却让整个世界感到唾弃! 忽然间,仇志铭的眼前似乎看到芳芳那张苍白的面孔在燃烧,她似乎很痛苦,痛苦的发出那撕心裂肺的尖叫声,眼睛头发耳朵包括头部器官的一切尽被烧毁,两手狠狠的抓住他的两只胳膊,从上臂到手腕处,几乎抓的出血,脱皮,仇志铭瞪大了瞳孔,芳芳不见了,登时一张丑陋无比的面孔正呈现在自己的眼前!僵硬的表情,深绿的眼睛,并时时发出“嘶嘶”声……活尸! “喂,你到底做不做啊?那东西我都不收你费用了,难道你是警察不成?”仇志铭恍然回过神来,却看到芳芳的眼睛里对自己显示出几分质疑的目光,言语中也显然充满了一种试探和戒备,这和她先前那样活跃热情简直判若两人。 此间她目不转睛地死死盯着眼前这个陌生男人,也许这一切原本就是一场游戏一场交易。 该怎么去阻止她呢?机动联队身份特殊,万一亮出身份,人家不服软又该怎么办?更何况物是人非,真的要将她逮捕,又能逮捕到哪里去?可是如果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那又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啊。 “我?你说我是警察?我这么衰,像是个当警察的吗?”仇志铭故作镇定的笑着说道。然而芳芳的脸上已经没有任何一丝喜庆,她已经不记得他的名字,又似乎从来不认识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 芳芳又道:“那可说不准,在警察的队伍中有一种叫便衣的,常常化妆成各种人物混进毒窟淫*窝然后全部打掉。我是婊*子不错,可警察天生就是一名出色的戏子,出神入化的精湛演技完全可以去拿奥斯卡金像奖了。” 仇志铭表示无语。 “前阵子听说侠都警局突然失火,也不晓得扑灭了没有,呵呵,没想到这帮吃公家饭的也会有今天。”芳芳带着一丝极度的嘲讽好似在自言自语道。她甚至连看都不再看仇志铭一眼,因为她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些,更何况眼前这个男人身上似乎已经看不到自己所需要的一切。 “给钱吧,充什么愣啊?”芳芳忽然摊开手掌对仇志铭索取报酬。仇志铭心想自己又没真的碰过她,试问哪儿来的过夜*费? 可是芳芳觉得这人很不知趣,隐忍了许久这才瞪大双眼叫骂道:“你他妈是傻X吗?接吻也很辛苦的,现在生意这么难做,外面那些丑陋的狗东西恶心的要死……你小子可别忘了是我救过你的,要不是我你早就被那两人给砍死了!”她这话虽然说的有些浮夸,但的的确确是她自己将这个陌生的男人带到了一个安全的落脚点。 仇志铭抿着嘴无奈的点点头,说破天的确得感谢芳芳先前搭救自己,于是顺着兜里拿出钱包点着钞票付款,芳芳凑近脑袋一看,转眼又带着一种藐视的目光对自言自语道:“看你的穿衣打扮就知道是个穷光蛋,这点钱,呵呵,就这点钱还嫖什么嫖啊。”片言冷语打击着一个男人的尊严。 仇志铭也不予与她计较,将一张纸币和几个铜钱丢在被单上就准备离开。可是他刚走到门口,心里却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回首注视着坐在床上的芳芳……  21一桩往事 “你要干嘛?我警告你不要胡来!”芳芳发觉他眼神不对,便惊讶的整个人跳起来说道。因为类似的事情倒也经常发生,只不过那时候她根本不用担心。 只见仇志铭并没有离开301房间,而是朝着她床上的位置走了过去,一手扣住了她手的关节处,仔细一看,芳芳的手三里处有几处丁点大小的针孔。所料不错,这应该是针筒注射毒品的缘故! 仇志铭质问说道:“我早该想到的,看来你不单单是溜冰这么简单。” 芳芳急了,急忙大声喊道:“你他妈到底是谁啊,我溜不溜*冰关你什么事?你可以滚了,滚呐!”她用着手指指着门口冲着仇志铭疯狂的怒吼着,请问谁见过并且认识眼前这个男人? “芳芳,乘着自己还年轻,丢掉它戒掉它,回头是岸。”仇志铭注视着她的眼睛,希望能够用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劝阻失足少女不要一错再错。 芳芳瞟了他一眼,又冷笑一会儿说道:“你谁啊?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的?给我他妈的滚呐!”她不禁再一次将声音提高起来,脸色顿时铁青,她似乎有些神经过敏,一个劲的抓扯着自己凌乱的头发,嘶叫声如同一只被猎人射伤了的野兽,嗷嗷地叫个不停。 对吸毒惯犯劝告戒毒原本就是一件对牛弹琴的事,仇志铭不会不知道这一点。 这时,只听“啪”的一声响起,仇志铭被她狠狠的扇了一记耳光,但是在那一瞬间出于条件反射的仇志铭立马给她回了个礼! 她自问就算身份再低贱,卑微,做的是阴暗的勾当,可是却也不曾受到这般欺辱,面颊的酸痛让她的眼眶内挤满了委屈的泪水。她的瞳孔在缩小,并且目光里充满愤怒的火焰朝着他大喊大叫道:“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敢打我?信不信我叫一百个弟兄过来砍你都做得到!”这才刚想还手,但却马上被仇志铭死死的扣住了手腕,她眼看着他的那双眼睛犹如一把锋刃的尖刀一般死死将自己钉在板砖上。 仇志铭严厉的叫喊道:“你该醒醒了!我打你,是为了让你看清楚毒品的危害!看看那些吸*毒者的下场,再看看你自己!好好的一个姑娘家,被祸害成这样子,魔鬼啊,魔鬼啊!如果你再这样沉沦下去,那么迟早会被夺去生命的!” 芳芳流着泪花呐喊道:“死就死,其实我早该死了,早该他妈死了!你们他妈谁管过我的死活?”她挣扎,反抗,试图对他以命相搏!然而最后却哭尽一丝余力扑在了仇志铭的怀里。 此刻的仇志铭心中一阵惆怅,但是他心里非常清楚,眼下所有的毒品交易全部来源于隐龙组织。无论是冰*毒还是其他毒品种类,预计大多数都被混加了某种强悍的活体细菌,这种隐藏在毒品中的细菌病毒一旦进入吸毒者体内,便会迅速破坏人体细胞,体质微弱者不但会被无情的毒品夺走生命,而且更会因为体内的细菌恶化从而痛苦的变成一具毫无情感知觉的活尸! 如果不能及时的寻出制毒窝点,销毁一切毒品来源,那么侠都古城迟早会成为一座孤零零的鬼城!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段故事,芳芳也不例外。她曾做过类似这档子的行业:按摩女,陪酒女、外围女……但万变不离其宗,自称自己在这做这档子生意最为红火的时候,由一个鸡头大哥带着一群小弟照看着许多姊妹,他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外来打工者,带着带着就有的是隔壁老乡,同龄姊妹,甚至还有自己的老婆。住的地方那可都是最豪华的酒店,大伙认识的时间长了,也就形如兄弟姊妹一般相互照顾。‘绿茶’、‘红茶’视乎已经不知不觉的成了某条街巷里一项特殊的暗号。可是这样的“好景”总是万万不长,白纸又岂能永远包的住火苗的燃烧?芳芳不愿再讲下去,因为她每说一道伤心处,都会不由得流出一串难以止住的泪水。 眼下仇志铭一边倾听着芳芳的哭诉,一边暗暗留意着她随时会突变成活尸的可能性,因为他曾亲眼目睹自己的同胞兄弟是如何被感染病毒的,那种手足分离的痛楚只有作为亲人才能体会! 可是他又不能在她没有变成活尸的时候离开她,他不能!并不是他舍不得,也不是他贪图美*色。他留下是一份责任,一个男人的责任! 不知不觉他已经将她视作最好的朋友,一个可以相互倾述的好朋友。 “芳芳,我先前听你说到‘现在生意那么难做,’下一句说的是什么?”仇志铭似乎想起了方才的对话,急忙对她询问道。 芳芳转了转眼珠子,寻思一下说道:“外面那些丑陋的狗东西恶心的要死。” 仇志铭一听,急忙拍手叫道:“对对对,就是这句,就是这句,芳芳,你可知道那些丑陋的狗东西是什么?” 芳芳好奇心很重,急忙问道:“仇志铭你……你知道?” 仇志铭郑重的点了点头,他永远无法忘记偌大的一座侠都警局是如何被一只活尸所推翻覆灭的。病毒的感染速度似乎超出了他的想象,不少年轻的弟兄因此遭遇横祸…… 可是想到此处,固若金汤的监狱加之特殊材料制成的寒铁锁链,怎么就会轻易的让活尸跑出去祸害同袍弟兄?仇志铭越想越不对劲,甚至愈来愈觉得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仇志铭对芳芳说道:“这些丑陋的东西就是活尸,活尸是没有任何知觉和感情的特殊产物,它们看上去好像有生命,像正常人一样可以走路,可是它们杀人、吃人甚至传播自带的病毒祸害人群,我想你大概也已经见过它们长什么样子了。” 芳芳点了点头,的确,她的确是见过活尸。第一次以为是生意来了,跑下楼去打招呼,没想正面的一个“回眸一笑”险些把她的三魂七魄给倒吓出来! “芳芳,这间旅馆真的就只有住着你一个人?你那些朋友呢?”仇志铭忽然问道,如果当真是芳芳一个人住在这边,那么可真是大大的不妙。 芳芳解释说道:“我原先也不是在这里的,和几个小姊妹被警察追的紧,就逃到了这儿,没了大哥罩着,只能自力更生,有一天旅店老板不知为何发了疯,我们合力将他支出门外,但还是有两个姊妹不幸的被咬死了。再后来另一个姊妹也因为终日惶恐而离开了这里,所以现在大概就剩我一个人啦。”仇志铭自然很相信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他知道或许旅店老板可能也是因为被活尸咬伤感染从而发疯攻击她们的。所以心想肯定还有不少成群结队的活尸在附近游荡。 “好啦,不说那些恶心的东西了,仇志铭,你是做什么的?我总觉得你有些特别。”这一回芳芳看他的眼神,就好似在看一个邻家大哥哥一样,那样的亲切,那样的两小无猜疑。 仇志铭这会儿还在考虑到底要不要表明自己的身份,其实话说回来,面对朋友,也没什么身份不可以表明,警察是一份职业,仅仅是一份职业,机动联队也只是一份替警察办事的职业罢了,简单说没什么隐藏性,保密性。想到此处,仇志铭从兜里拿出一枚皮质工作证呈现在芳芳眼前说道:“其实我是侠都警局的一名机动联队队员。警局遭遇一场劫难,死了很多兄弟,我是意外活下来的。” 芳芳点了点头,昔年雷霆扫黄,站在旅店门口的姊妹几乎都被扫光了,发廊、足浴店全部都停业查封。她们致死都不明白当初负责辖区的几个小小片儿警居然能调来这么多人马加以围捕,原来背后皆有一支机动联队存在的缘故。 听到这儿,于是芳芳又道:“听说你们薪饷不高,待遇平平,尤其是单身汉,连找对象都成问题,而且还特别容易做出格的事儿。”她知道这支队伍的存在性,也知道这支队伍一些所谓的辛酸史。所以她还是很小心很小心的说话着。仇志铭不再遮掩什么,这支队伍现在在老百姓眼中各有各样,犹如五味瓶一样,甜的,咸的,酸的应有尽有。 仇志铭自问只要芳芳还未曾变成活尸,自己就在这里多陪着她一会儿。可是他还是隐瞒着她一些内幕,他不知道该怎么跟芳芳说明白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总之碰了那东西之后,也许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不认识不相干的“人”。因此仇志铭心里很纠结,他怕,怕芳芳万一接受这个事实,她会发疯,抑郁甚至自杀! “芳芳。”仇志铭叫唤着她。 芳芳回回头,看了看仇志铭。却见他一脸严肃。“怎么啦,哎呀,你这表情吓死宝宝了。”说罢站了起来,挪动着那时刻令人窒息的美臀,随手拿了一件外套披在了自己的衬衣下。 仇志铭知道做她们这行的其实一举一动都可能是在故意引诱男人的注意。直到目前为止,先前与芳芳接吻的一幕仍回放在自己的脑海里,故而令他的心跳仍有些过于快速。于是他咽了咽口水说道:“反正也闲来无事,我跟你讲一个吸毒者的真人真事,不晓得你愿不愿听。” 芳芳内心暗想:“这货儿该不会想劝导我从良吧?想法也未免有些太过于天真。”于是又放下耐心对他逗笑道:“那你就唠嗑好啦,反正咱们眼下闲着也是闲着。”说罢便找来了一些零食与他分享消遣。 仇志铭点点头道:“其实做我们这行的,偶尔也会配合上级领导去抓些毒贩和吸毒者,我曾经在自己的辖区认识一个叫吴舰艇的瘾君子,对于这个人警方倒是对他采取不抓捕,不处理的方案。” 原来这个叫吴舰艇的男子已有七年的吸毒史,中途也被警方处理过多次,但是每次强制戒毒之后又复吸,如此反复折腾。芳芳一听,两只眼睛顿时充满了惊奇道:“我没听错吧,七年了诶,吸毒了不抓捕不处理,那纳税人每年岂不是白白交给你们那么多钱啦?”言语之意显然是多了几分嘲讽。对于警察,她始终是对他们有所忌惮而又说不出的感觉,可能是因为敌对的关系,只要听到警笛声,她们这些做皮*肉生意顺便搞点毒品卖卖的失足女孩,到哪里都会显得六神无主心惊胆颤。 仇志铭显然不喜欢她这般的言语讽刺,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政*治上的事儿不是自个儿该干预的,于是又道:“正是因为他常年吸毒的缘故导致身体染上很多疾病,可以说已经是落下不治之症,所以法律并没有对他采取审判,试问一个连路都走不动,只能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人,你认为我们还有抓他回来的必要么?” “我猜他的一举一动都已经在你们的掌握之中,否则你们也不敢违背法律条规。”对于吸*毒,芳芳也曾亲眼目睹几名毒友被抓的情景,可能是自己运气太好,居然没有被他人供出来。得过且过吧,反正还有大把的时光快活,从她失足之后就不再记得青春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也许就是被自己和那些臭男人用来挥霍和践踏的吧。 仇志铭笑笑又道:“你真聪明。不错,原来这个吴舰艇上有一个六十岁的老妈,母子俩相依为命多年,但是慈母多败儿,他常年注射海*洛*因多半也是他老妈给惯的。”说到此处,他的脸色竟一下子变得暗沉了下来,芳芳见他脸色异样,也不敢擅自接话,也许吸毒者永远都是给人避而远之或人人憎恨打击的另类吧。 “他老妈给惯的?不是吧他老妈还帮他搞这些?真是难以置信!那后来呢?”芳芳也不知怎么的,竟有些开始对仇志铭讲的这则真人真事产生了一丝莫名的兴趣,于是便放低了声音对他询问着说道。 仇志铭继续讲道:“后来我们才知道他的经济来源完全取决于他老妈的退休金,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有钱购买海*洛*因,直到半个月前我们发现吴舰艇身上的针孔几乎遍布了浑身上下,而且以往暴露在他身体组织的经脉竟全部消失了,明确的讲是吸毒过多从而导致身体组织急速衰落的缘故。他身上的每一枚针孔都是他老妈的杰作!”当时那个情景可以说让仇志铭终身难忘,一个病殃殃的人终日三百六十五天躺在臭烘烘的病床上终日见不得光,并且只用一条单薄的被褥遮盖私处,其他身体部位皆裸*露在外,不洗澡不穿衣服一直说自己有病,还有意无意威胁警方有种就来一个痛快的枪毙自己算了。只要是仇志铭每次和林琅每次前去核查吴舰艇是否还居住在此时,他老妈便是跪地求饶要求二人不要带走自己那可怜的儿子。 芳芳瞪大眼睛询问道:“哇塞,牛X啊,七年内浑身上下皆是被注射过后留下的针孔?他老妈真他妈的有钱啊。”言语之中难免渗透出一丝羡慕和叹息之声。 仇志铭摇了摇头,并继续说道:“直到后来某一天吴舰艇却忽然暴毙身亡,随后我们返回警局在监狱里见到了他的老妈,据他老妈交代当时因为海*洛*因断货了,所以只能买冰*毒过来充数,由于吴舰艇生前浑身上下无处可扎,最后要求将冰*毒注射在阴*囊处一条经脉上,对他来说这也是唯一能够注射的一条暴露在外的经脉,然而就是他老妈这么一针下去,直接要了他的性命。”对于过去这段往事,他始终是对林琅的上级领导——外号“笑里藏刀”潘队潘人美极为不瞒,为什么?照理说前去辖区核对前科人员是否健在,尤其是被警方处理过的并且居住在该辖区的吸毒人员,从严格意义上来讲一般该有警察和一、二个机动联队队员一同前往才是,不能让该没有执法权的队员独自前往,一来没有安全可言,二来一旦出事最终的责任由谁来承担? 为了林琅不受潘人美套路欺压以及做为一个兄长的责任,他便坚持和他前往,风风雨雨几年下来也早已习以为常。由于吴舰艇的死亡,二人差点又受到处分,原因是没能用最快的时间赶赴案发现场,被社区街道的人早一步过来意外破坏了现场遗留下的罪证——那支扎在吴舰艇阴*囊上的针筒。 “什么?阴*囊外注射冰*毒?他够狠的。”芳芳虽是这样说着,但也知道从前那些同行不也正是如此?手、脚的动脉皆是最容易注射毒品的地方,还有大腿内侧也是一样的,只不过每个人玩法不一样,如果怕疼,那就换一种方法吸*毒,就像芳芳,烫吸的方式虽然过于复杂,但却能够让她自己在精神上和肉体上得到最大的满足和快感。 “我知道了,他生前一定是对海*洛*因多少有些起到适应承受抵抗的缘故,一旦注射其它毒品,显然是吃不消甚至会随时丧命的。”芳芳的一语惊人也让仇志铭认为她对于毒品的认识必然是位行家。 过了一会儿,仇志铭郑重的对芳芳说道:“你能不能别再碰那东西了?戒掉它,永远都不要再去碰它。” 血淋淋的教训就摆放在她面前,然而芳芳却没有说话,至于戒毒这永远都是一个敏感的话题,因为她知道这东西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戒掉的,自己身边有几个朋友当初被抓进了戒毒所强制戒毒,可是放出来后还不是老样子?她没有那么坚强的意志力去跟魔鬼做斗争。 就在这时,只听屋外传来三三两两的敲门声,时而一下,时而几下。芳芳的心里有些没底。仇志铭暗示芳芳不要说话,并给芳芳打了个手势让她退后一些,由于客房没有安装先进的视频门铃,更没有普通的猫眼装置,所以他们根本不知道门外到底是什么人,会不会对自己造成一定的威胁。 22活尸的形成 “仇志铭你快来看看楼下。”芳芳惊慌的呼叫让仇志铭快速来到窗口,只见楼下有很多活尸成群结队的游荡在路面上,它们行动缓慢,走路一瘸一拐,有的甚至断胳膊断腿,趴在地上爬行的都有。 “卧槽,这么多活尸,坑爹啊。”仇志铭吐了个槽,为什么自己先前走在路上一只也没碰到,上楼了反而运气这么背?芳芳拉拉他的衣角,只瞧得楼下一只活尸似乎发现了她们所在的位置,吓的芳芳当即躲在了仇志铭的身后。 这时敲门声渐渐变得沉重,几乎将要把门撞破,仇志铭知道有一股不详的预感即将到来,但是他没想到危机会来的这么快。 “手机呢,借我打个电话。”仇志铭向芳芳寻求手机道,如果能顺利得到警方救助,不但能解除眼下危机,就连自己“逃犯”的身份也能得到一个妥善的处理。 “对哦,报警!”虽然对于警察有些惧怕的芳芳此刻也不再顾及那么多,若真让她在警察和活尸当中选择的话,她宁愿呆在牢房里去。 由于考虑到原单位已经遭遇火灾,仇志铭即刻拨去了一个友邻警局的电话希望能够得到支援,然而却一再提示忙线中,气的他险些要将手机咬断。 “喂,我手机是无辜的……”芳芳哭笑不得地说道,手机忽然响起了铃声,仇志铭可能是不小心触碰到了扩音键,但还没来得及看来电者是谁就被芳芳抢了过去接话。 “芳芳,听说你手里还有货?”手机里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 芳芳一听扩音键被按出去了,故而恶狠狠的瞪了仇志铭一眼关闭该键功能,回应来电人‘花姐’道:“没有!” 谁知她听到花姐又讲道:“我知道你有的,寄点给我俩过过瘾。”说罢便连续打起了瞌睡。芳芳听而出来,这正常人打瞌睡又怎么可能会这般频繁?想必真的是毒瘾犯了。 “你这都是哪来的消息?”没等芳芳说完,却忽然听到花姐传来一声悲惨的叫声,“喂,喂,花姐,花姐!你怎么了?” “别喊了,也许她已经死了。”仇志铭出于某种预感这个与芳芳通话的花姐也许已经被某人给咬死了。 “喂,你上哪儿去?”瞧见芳芳往合用卫生间的方向跑去,仇志铭忽然命令她站住别动! “我尿急啊……”芳芳急着说道。 “你怎么知道卫生间里没有隐藏的死人?或许此刻也已经尸变了。”仇志铭一把将芳芳拉了回来,见得她身体哆嗦个不停,显然是有些内急了。面对眼前的危机,他深知决不能坐以待毙,如果那些活尸堵在门口撞门,那也就意味着它们势必会吸引更多的同类跑到这里,整间旅馆一旦被包围,那就真的深陷泥潭了,得尽快想个办法冲出去才行。 此时此刻仇志铭脑子里飞速的想着一个又一个逃脱的方法,可是却都不怎么实际性。最后他选择了直截了当的办法——“芳芳,呆会我开门之后,会尽力帮你脱身,你不要回头,只管往前跑,千万不要回头!” 芳芳叫道:“不行,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 仇志铭回头笑了笑道:“傻妞,如果你我都侥幸活下来,我想我会告诉你活尸的真相。”话落,抽身冲了过去将门打开,果然一只嘴角流着绿色唾液的活尸朝他挥舞着爪牙,双方引起掐架! “快跑!跑!”仇志铭将活尸死死的夹在门后面,以拖延换取芳芳逃跑的时间。 芳芳冲到了楼下,窄小的走廊里也已经有些活尸在徘徊,芳芳大叫一声拼命的冲到楼下,慌里慌张的打开旅馆铁拉门,这一举动更加引起了外面的注意,活尸群纷纷朝她的位置袭来,芳芳吓坏了脸色,她只记得仇志铭对自己说的一个字——跑。就这样跑了许久,这时仇志铭奇迹般的从她身后追赶而来,幽默的说道:“不错哟,没想到你挺能跑的。” 芳芳气喘呼呼的回应道:“那是,中学那会我可是跑过三千米的……”不知为什么,她忽然身子一软,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并发出阵阵颤抖,紧接着又在地上打滚,脸上痛苦的表情十分狰狞,嘴角抽搐,又显得非常难受之极! “你怎么了?芳芳,你可别吓我啊!”仇志铭知道后面的活尸群还在追杀他们,所以决不能在这里逗留。芳芳的确有些不对劲,全身颤抖身子卷缩,所料不错应该是毒瘾发作了。 “芳芳,你撑着点!”此刻仇志铭顾不了那么多,背起芳芳一路狂跑! “芳芳,你坚持住,千万不要睡觉!”仇志铭的这一句话不知道提醒了芳芳多少回,他虽然心里有些忌讳芳芳,但是眼下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对不会丢下她不管的。此刻的时间已经是夜晚19:50分,他们不知道跑了多少里路,虽然甩开了大部分尸群,但是昏暗的夜色早已将两人的视线渐渐欺骗。 仇志铭找到一个合适的落脚点:这是一家废弃的按摩店里,看门口的贴纸装扮,率属于非正规行业的。在确定屋内没有人住之后,关好门窗拉上窗帘,终于松了口气将芳芳放下歇息。“谢天谢地,这丫头还不曾变成活尸。”他心里暗暗欣慰着说道。 可是芳芳似乎再一次陷入痛苦的症状,“痒……有虫子爬!虫子咬我!”脸色惨白的她痛苦的用着手指甲刮抓着自己的咽喉,几乎抓出了血,紧接着又是一阵辗转反侧,欲哭无泪的她爬在地上显得十分狼狈不堪,眼神里似乎在焦急的寻找着什么东西。“包,包在这里!”她吃力地爬了过去,用着自己时刻发抖的双手将自己原本带有的挎包打开。 仇志铭眼前一亮,暗道:“不好,她又要吸毒!”果然——芳芳抽噎着嘴角用尽双手的力量一边打着打火机,一边拿出先前管有吸管溜*冰剩余下的矿泉水,锡箔纸还没点燃,仇志铭走了过去二话不说一脚便将矿泉水瓶子踢飞,紧接着又从她手里迅速抢过那一小包冰*毒紧紧的拽在自己手里。 “不——还给我!这是我的命根子!你立马还给我呀!”她尖叫的发出警告声,并朝着仇志铭身上疯狂的扭打。 “芳芳,说什么我也不会再让你碰这玩意!”仇志铭果断的说道。 “你凭什么管我?你算老几啊,快还给我!”此时的芳芳似乎已经不再顾忌自身的痛楚,而是拼了命也要将他手中的冰*毒抢回。 “先前你救我一命,现在该轮到我救你了!芳芳,别再屈膝于魔鬼的脚下了,你忍忍,忍一忍就过去了,那东西不难戒的!”那一小包冰*毒被仇志铭紧紧的握在拳头内,并时时发出“咔咔”声响,芳芳知道情况不妙,更加肆意的辱骂于他。 芳芳叫骂着:“谁他妈要你来救我,快还给我,否则我杀了你!”她眼睛里布满了条条血丝,眼珠又几乎完全瞪了出来,一边说着一边时不时的推着仇志铭,仇志铭下盘功夫很深,所以根本不惧推脱。来不及休息而又体力耗尽的他不惜冒着搏一搏的机会拖延芳芳毒瘾发作的时间段。 “啪”,又一个巴掌重重的落在了仇志铭的脸颊上,仇志铭即刻即刻感觉面颊滚谈无比,今儿运气怎么这么背,竟然被这丫头打了两次!他那两只凶悍的眸子几乎瞪得芳芳一下子哑口无言呆如木鸡。从来没有人给过他一记耳光,无论曾经还是现在。 情绪错乱的芳芳已经彻底激怒了仇志铭,仇志铭如果真的不顾法律约束,仅凭一招就可以结果芳芳。 可是他毕竟还是理智的,杀人的手段总是留给那些已经死去并且站立的人。他好不容易压制住了内心的怒火,方才平息下来,芳芳一直望着他流泪,但是抽噎声也显得非常轻,非常轻。“志铭,我求求你,求求你,我就剩那么一点了,你拿过来让我过过瘾,过过瘾好不好,我真的快受不了了……”她双膝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泪涕纵横,并拉扯着他的衣襟,眼睛里充满着一种恳求的目光冲他说道。 “不行,我一定要帮她戒掉毒瘾,可是……可是我没有去过戒毒所工作,也没那些经验,怎么办?怎么办?不能再死人了,我必须保住她。”闭着眼咬紧钢牙的仇志铭一手死死锁住她的手腕回复道:“放屁!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人不人鬼不鬼,我即便将那玩意儿还给你,明天呢,后天呢,你还能每天像现在这样舒坦?只要我活着一天,那东西你永远都别想碰!” 不一会儿,他手掌中的这一小包冰*毒已经被他用蛮力捏成碎末,甚至连渣也不剩,他很为自己的成就感到自豪,打开透明包装袋随即放在嘴边吹了吹,一切都没了。吸毒者不也是如此么?随着剂量的不断增大,最后也只不过是落得黄土一杯。 芳芳看到这一幕,几乎心碎,眼里挤满泪水哭诉道:“不!你个混蛋,没了?没了?为什么你来了之后我什么都没了!你还我原本的生活,还给我……还给我……”话音未落,她忽然被仇志铭强制拽着走到了简陋的洗手间里,仇志铭拧开水龙头放水,并且将芳芳的脑袋朝下狠狠拽到了水龙头下冲洗着凉水! “咳咳咳……冻死我了,好冷,好凉!你要干嘛……”芳芳挥舞着手脚急欲起身,却反被仇志铭无数次按住,耳边还隐约的听他说道:“还给你?好,这够不够?够不够!”冰凉刺骨的自来水在芳芳的脑门上犹如一条龙湫般直冲下来,从她的五官轮廓一直流淌到她的乳*罩内。 “你个混蛋,脑子有病啊!”瑟瑟发抖的芳芳冷不防咬了仇志铭一口,紧接着又狠狠地推了他一把,仇志铭险些踩水滑倒,他咬着牙不顾手臂疼痛叫道:“我有病总比胜过你有病!过来罢!”舒展猿臂犹如提婴儿般一把将她拎了回来,他一眼望见一个装满凉水的大木桶,二话不说便将她整个人按倒在大木桶内,大木桶内的水温更加冰寒如霜,芳芳咽了几口水,饥寒,恐惧,痛苦、无助……这感觉就好似掉进了天山的冰窟窿,顿时刺激着她全身的每一根神经! 仇志铭也不顾一切跳了进去,拽住芳芳的脑袋时而将她沉浸在水里,又时而将她拎起换气,芳芳一再几次努力挣扎,却都被仇志铭狠心的按了下去。如此反复,最后两人都被彼此折腾的坐倒在水中,呆呆的仰望着那悬挂在天花板上摇摇欲坠片而又闪片闪的小灯泡。 …… “我亲弟弟就是因为被活尸咬了一口,所以才被无情的夺走了性命。”他捂着面孔说着话,但是声音却显得愈来愈无力。每当他想起弟弟仇志新的时候,他都在跟自己做斗争,他挣扎,煎熬、并痛苦的过日子。试问自己到底还能坚持多久? 她静静的听着,头发基本已经自然风干了,身子却依偎在他的怀里。 “我很难想象他死去之后,是不是也会变成活尸?我不敢想下去,所以将他锁在房间里,目的是为了不让他像其他脏东西那样祸害人……冰*毒,不,所有的毒品,所有的毒品都他妈是魔鬼,魔鬼中的魔鬼。芳芳,你一定要相信我说的话。”仇志铭对着芳芳说道,他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表明着自己曾亲身接触过过这一幕幕可怕的经历。 此时的芳芳早已大有好转,虽然她至今不知道仇志铭是为何目的要将她一个劲按在水龙头下冲洗,甚至将她整个人扛到大木桶中沉浸,但是这番折腾过后,她似乎感觉自身早已没了先前那番犹如蚂蚁般爬行撕咬的痛苦。 “芳芳,如果我告诉你现在黑市上所有的毒品都已经不再是毒品,你信吗?”仇志铭对她说道。 芳芳惊讶道:“毒品不再是毒品?怎么说?” 仇志铭说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先前跟你说过的,只要你我还活着逃出来,我就告诉你它们是怎么变成活尸的?” 芳芳点了点头,她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旅馆的老板会突然发疯,以及楼下那些丑陋的东西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他们先前和你一样,都是毒友,由于吸毒,体内产生的有毒物质愈来愈多,破坏了细胞组织,明确的讲现在无论是冰*毒还是大*麻以及摇*头*丸,所有毒品都被做了手脚,如果吸毒过量就会休克死亡,一股神秘的细菌滋生在人的身体内一直存活,尸体就像傀儡一样开始直立行走,但不管是谁,只要被咬上一口,没多久,终究会变成下一个……”仇志铭一一吐露着吸毒的危害以及吸毒过量所导致的后果。别说现在各类毒品附带Pas病毒,即便是没有这种病毒,那东西也是万万碰不得的。芳芳愈听愈惊悚,这简直比在电影院看恐怖电影更加刺激,自己对毒品也是熟悉的不得了,鼻吸,注射、口服都是小菜一碟,可是自己为什么没有被感染? “仇志铭,如果我也因此变成了直立行走的死人,你,你……”她似乎没有说完后面的话,却忽然发现仇志铭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的眼睛看着。 “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这是仇志铭对她说的话。 23不放弃不抛弃 “我们现在的位置在南滨路附近的村庄里,小顾,派几个弟兄过去看看,有没有生命迹象。”林怀德拿下望远镜对着身边的一名侦查员说道。自从他带领队伍离开军区以后,四处搜寻并营救幸存者。在他的指引下,不少被营救的年轻幸存者纷纷加入机动联队效力,目的也是为了救更多的人。 林怀德每到一处地域,第一时间便是勘察地域情况、寻找食物和建造武器,并以小组为单位,每隔三十里临时搭建大本营,扩充战斗人数,现在的机动联队已经整整扩充到了三百多号人。 “报告政委,村庄附近发现一些活尸正疯狂的追赶着老百姓!”小顾等几个弟兄从勘察地回来,将先前所看到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林怀德。林怀德扫描了下眼前的这群队员,虽然队伍有所扩充,也由他亲自加以指导并严格训练,可是武器却是眼下最大的问题,许多弟兄因为先前为营救被活尸追杀的老百姓从而相续牺牲,就是因为他们手里的拿着的武器至今还是警*用甩棍、T棍,尖刀甚至用小刀削磨的竹刀竹剑。 当下的特殊时期他真想从哪里搞一批军火,虽然这个想法很危险,不但危险而且备受太多的约束。但如果有了枪支弹药并将这支队伍好好的武装起来,那样营救幸存者的成功率会更高。 “走!”林怀德抄上家伙,准备带着三十多名弟兄过去救人。 小顾说道:“政委,弟兄们已经走了很多路,这几天战斗下来筋疲力尽不说,如果再去救人,我估计粮食可能持续不到一天……” 林怀德不是不知道粮食的重要性,可是他绝不会因为粮食问题从而丢弃任何一个没有被感染的百姓。纵然他肩膀上所背负的担子再重,他也绝不会放弃! “老百姓坚持不了多久,我们现在赶过去吸引活尸注意,这样有利于百姓逃走。”话音刚落,已经两天没有合眼的林怀德让大家再一次整理了下武器装备,准备前去救人。 “兄弟,如果我不幸阵亡,劳烦今后照顾好我爹,因为我爹,就是你爹。” “你也是兄弟,如果我牺牲了,那么我的儿子就是你的儿子。” 同样的托付,不知道彼此说了多少次,每一次的营救都意味着以自身的性命去换取更多的生命! “艾达?你怎么在这儿?”一个队员吃惊的望了望艾达,艾达穿着一身黑色作训服,盘着头发戴着作战帽,此时的她正在给一名伤员包扎伤口。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这名队员是个女生。 艾达用白嫩的手抹了抹脸上的污垢,笑了笑说道:“我在这儿当然是帮忙的啦。别愣着了,帮我拿下剪子。”原来林怀德有意安排她乔装打扮混进队伍里随大家离开军区。 因为林怀德坚信仇志铭还活着,并且也相信他不是叛徒,艾达无疑是自己保护的唯一人证,侠都警局的确是出了叛徒,并且也开始怀疑警局那把大火是有人故意放的,因为这一切从头到尾都太过蹊跷,活尸脱狱,警察局纵火、三名消防人员被杀,幕后究竟是谁在操作这一切? “艾达,政委请你去一下,好像遇到麻烦事儿了。”一名队员气喘呼呼的从外面跑过来传话。 “你们大家离我远一点,我已经被感染了,没的救。”一番营救过后,虽然成功营救了不少百姓,但仍有七、八名弟兄因此丧命。林怀德强忍着泪水将他们快速火葬。 这时一个年轻男子拿着砍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正命令机动联队的队员一步步往后撤退。 艾达乘着边三轮摩托车“呼呼呼”抵达现场与大伙会合,学医出生的艾达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受伤的男人拒绝接受大家的施救。因为他胳膊已经流出了脓血,并且开始腐烂。 林怀德对艾达说道:“我们劝了几回,都被折了回来,这年轻人倒也不失为一条好汉,只是情绪异常激动,你是护士,又是女孩子,也许你出面说服他的成功率更高一些。” 艾达点了点头,决定试试看,她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没想竟被那男子叱喝道:“站住!你不要过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嘛,那些家伙我知道的,你们快走,快走,我不想害人。”他的声音虽然喊的很大,但却非常吃力,艾达也并没有因此放弃止步。她的心跳依然很平稳,就像她从前给人做手术一样镇定。 艾达取出挂在脖子处的工作牌说道:“你不要害怕,我们是救援协会派过来帮助你的,如果你的伤口感染不深,我还是有办法给你医治的。”她奉劝着眼前这个激动的年轻人,并且还得预算好时间,如果双方拖延的时间过长,情况只会变得更加糟糕。 “退后,你们都退后,不要上来,让他好好想想!”艾达挥了挥手,让弟兄们尽量往后撤,因为眼下年轻人的刀子逼的自己咽喉更紧了,几乎刮出了血。 他哀求道:“没用的,我看过那些被咬的人,他们最后也变成了活尸!我现在只想找个地方慢慢等死,你们不要浪费精力了,快走快走啊……”面前眼前这一幕,机动联队的队员们是见多了,往日出警的时候时常碰到,大伙也都是竭尽所能去化解。艾达不但有耐心,而且更有信心将他救下。 她找人借了一根寿百年香烟,顺便点火吸了一口,然后吐出淡淡的烟雾,谁也不曾想到这位来自烂漫国家的美丽公主竟然也会抽烟,不过艾达将手里这支烟晃了晃,丢在了男子的脚下。 她本来是不会抽烟的,甚至天生对香烟有着一股强烈的反感,可是因为一场爱情让她渐渐变得习惯自如。 记得高考冲刺的前几个月,每当为了能够找机会去见男朋友仇志铭,她不惜在两人牵手散步的时候多次抢走他手中的香烟猛抽,然后泪流满面的咳嗽不断,为的也是能够更加融入仇志铭的内心世界。 青涩的爱情何尝不像香烟那般匆匆短暂而又值得几分回味? 男子用着血淋淋的左手将香烟拾起抽了一会儿,这才让自身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 艾达自信的笑了笑说道:“你别紧张,我叫艾达,是一名主要负责外科手术的护士长。”话音刚落,她一个漂亮的转身摘下了戴在头上的帽子,顿时将亚麻色的头发全部散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惊呆了,艾达那股发自内心的独有气质无疑深深的迷住每一位队员,她果断勇敢,精明能干,面对威胁绝不低头。 她接着说道:“你的情况我知道,我也理解你现在的处境。不怕告诉你,在我们的队伍里,很多兄弟姊妹都跟你一样被感染了,可是你在看看现在的他们,都活了下来。难道你连活下来的信心都没有吗?”她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男子,男子看了看机动联队的队伍中有的是拿着武器的老百姓,他们有的被切除了手指或者一条手臂,但大多都已经幸运的活了下来。 艾达试着走近了他,一步,两步,最后完全走到了他的跟前,并伸出右手说道:“把刀子给我,你能行的,有我在你不会有事。”棕色的眼睛里仿佛永远闪烁着一股挽救生命的执着。 男子显得有几分忧郁道:“真的吗?我……我怕自己万一控制不住,咬伤你那就……” 也许某些女孩子在无论在哪里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因为她们本身就绽放魅力的资本——所有人见了艾达那股淡淡的笑容都会由内而外感到一股欣慰和振兴,就连那名先前这名负隅顽抗、不愿拖累他人的男子见了她之后也是如痴如醉。 “你过来吧,我以我的人格担保,你不会有事的,活下来,我们大家一定都要活下来!”艾达朝着他招了招手,再次露出一个如天使般的微笑。 “咣当”一声,刀子掉落在了地上。 仇志铭带着芳芳继续逃亡,他的警觉性很高,在一个地方永远不会呆上三天以上,这也迫使他自己有时候都认为自己是一名“真正的逃犯。”东躲西藏,不但要尽量避开活尸的视线,而且还要留意柴剑、叶海棠地毯式的搜捕,所以他必须每一步都要非常小心。和芳芳在一起已经是第四天了,芳芳虽然偶尔还会发作下毒瘾,可是却始终没有变成活尸,这倒是让仇志铭唯一感到欣慰的事了。 “志铭哥,如果我下次犯了毒瘾,老样子,拿水冲我。”芳芳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戒毒方式,的确,简单干净利索,而且很有效果。 仇志铭笑了笑说道:“傻妞,并不是每一个地方都会有自来水的,你的毒瘾基本快退了,只要再努力几天我们就可以战胜毒魔了。”在此期间,仇志铭试着教芳芳一些简单的防身格斗,并且利用一些棍棒当做武器抵御活尸。 这天,他们不知不觉来到了一栋世纪大楼楼下,这栋世纪大楼原本是一家前500强的企业单位,主要是搞广告设计创意类项目。二人抱着侥幸的心理去周边碰碰运气,说不定能够捡到一些有用的日常工具,运气好兴许还能遇到幸存者。人生就是一场赌局,他现在每走一步都决定了明天的命运。 印象里世纪大楼的三层楼面是一家大型的沃尔玛超市,就是不晓得还有没有服务员在。二人开了个玩笑进了超市,但是走到玻璃门口时,就发现了几枚血淋淋的手掌印,看着发干的血迹,应该是有些时间了。 难道超市里会有活尸?求生的欲望始终占着上风,即便超市里有活尸又如何?芳芳已经饿的走不动路,难怪先前要提出搭电梯。但遭到仇志铭的反对,并设定只能在一楼范围内活动,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方便逃跑。他让芳芳紧跟在身后,两人背对背行走,这也是他往日积累的工作经验。 “嘘,家具区有一个活尸呆呆的站在那里,看她的穿着好像是个女售货员。我们脚步尽量慢点,待会去食物区的时候,尽量不要拿薯片之类的空气包装袋零食,免得发出声响。”仇志铭发觉在超市的各个服务区里都有三三两两的活尸,唯独食物区没有,这也给二人创造了机会。 仇志铭和芳芳一步步的往后撤,撤到了食物区里,他们目前只能简单的拿几包食物和水然后脱身,但就在二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忘记将棒球棍遗落在饮料区的芳芳只因拿不住手中的大瓶雪碧掉在了地上摔破漏气,这一下子很快便引起了活尸的注意,发出“嗤嗤”之声的它们纷纷赶过来围堵二人,二人拼了命的往外跑。 仇志铭一边跑一边责怪芳芳道:“你个败家娘们,叫你不要拿过重的东西啊。” “没足够的食物和水咱们喝西北风啊,你们男生从来都不会考虑周全。”不甘示弱的芳芳朝他吐了吐舌头吐槽道。 其中一只浑身是血的活尸跑的很快,竟一下子扑在了仇志铭身上,芳芳急忙去拉扯活尸,笑着对仇志铭调侃说道:“看样子她挺喜欢你的,长的这么漂亮。哎哟,比我的还大,估计是C罩杯诶。” 24死而复生的弟弟 仇志铭一边挣扎一边嚷嚷道:“你妹丫,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又不是小学生春游,尽量简易轻装行不?”说罢两手抓住那只女售货员活尸的胳膊,又借助单脚之力往它肚子一顶,总算将这烦人的家伙从身上挪了出去。 芳芳嘟着嘴说道:“叫你怨我,怨我,遭报应了吧,她这么喜欢你,你让人家亲亲又何妨?”她虽是嘴上这么坏笑道,但是眼神已经环顾四周,看到一张破板凳拿起来狠狠的朝女售货员活尸脑袋上砸了过去!“啪”的一声,活尸重重的滚到一旁,脑部受到重击之后,它们都会显得有些迟钝。 “唉哟,脑袋都打变形了,吓死宝宝了,估计今天晚饭是吃不下了。”芳芳眯了眯眼睛自言自语的说道。仇志铭竖起大拇指冲她笑了笑,他虽然和芳芳仅认识几天,但是在逃亡中早就试着训练芳芳体能,并且也告诉芳芳活尸的致命要害在哪儿,所以她才会打的那么准。 仇志铭站起身来,见活尸还在动弹之余,于是亮出左脚鞋子的军刀,“这些家伙可能一下子锤击脑袋死不了,必要时多补几刀。”于是割断了它的咽喉,二人藏好食物继续逃跑。 忽然,眼前又有几个售货员打扮的活尸朝着二人张牙舞爪的步步逼近过来。芳芳此时居然还忙着将一些食物放到推车里,仇志铭灵光乍现,回头拆了一条大棉被披在对芳芳身上对她说道:“赶紧坐上去,千万别揭开被子!” “纳尼?(什么?)”芳芳显得一脸懵然的同时已经被他像是赶鸭子似的上架一样坐上推车。 “你要我命呀!”面对活尸那生疮腐烂的血手犹如在对她招魂一般,吓得她赶紧缩了脑袋将棉被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原来仇志铭利用推车上的承受的重力使得原本轻巧的推车增加冲撞力,这双手抓住把柄连人带车一并冲几只活尸狠狠的撞出了一条出路! “芳芳,你要记住,对它们永远不要手下留情,不管它们是否是你曾经认识的人。”二人逃离超市外不久,却忽然急刹住了脚步。 他们为何停止脚步?不是因为前面没有路了,而是有人阻挡了他们前进的道路。 微风不时地吹打着仇志铭的脸颊,他虽然有点近视,但好在近视度数不高,此刻他的瞳孔里几乎完全呈现了一个人的身影——他的胞弟仇志新! “弟弟?”仇志铭不仅有些喜出望外,甚至欲想手舞足蹈起来,眼下没什么比弟弟活着还要更高兴的事了。 他曾亲眼目睹弟弟因为伤口被病毒感染故而停止心跳,因此在他的心里埋下深深的仇恨!这才为了答应弟弟临终遗言故而重新返回警队。 可是他刚想上前搭讪,脚步却再一次停住了,他的心中有太多疑虑,仇志新不是死了吗?他怎么又活过来的,难道是他自己从家里逃出来的? 眼前这一幕这绝对不是梦寐,他看到胞弟除了这张熟悉的面孔之外,身体似乎比生前强壮了许多,如同一位欧美健身教练。全身呈紫红色,一袭黑色皮衣紧紧包裹着全身凹凸不平的筋肉,脚穿长筒马靴,两手各自戴着一对铜色护腕,眼球发白,瞳孔变小,龇牙咧嘴的站在那处发出阵阵瘆人的诡笑! 芳芳吓得紧闭双眼,挽住仇志铭的胳膊紧张兮兮的问道:“志铭哥,他是你弟弟?怎么长的这么恐怖啊?” 仇志铭也无法理解的摇了摇头,明确的讲他当初已经确定弟弟已经死亡,况且他的肤色以及眼睛的颜色都完全不对劲,难道他也变成了活尸?但是看他的外形显然是被人刻意改造过,因为部分皮肤基本已经被剥去,额头前还缝了几针明显的黑线。 这个时候从超市里追赶仇志铭二人的活尸也已经赶到了这里,这前有堵截后有追兵,难道今儿真要将小命可真要交代在这里吗?几个被感染的售货员活尸感应到人类的气息,便纷纷冲向了仇志铭和芳芳,仇志铭拉扯着芳芳急忙躲闪,没想仇志新却抵挡在了仇志铭和芳芳的面前,他舒展猿臂竟一手按住活尸的天灵盖,迫使那活尸动弹的近不得他身,加上又是只女活尸,故而手臂也显得更短些。 仇志新没有犹豫半分,只听“喀拉”一声,那只女活尸的头盖骨被其当即被捏碎!后面来的几只活尸见此,纷纷跳过去抱住了仇志新,对他撕咬、拉扯,活尸的力气通常很大,仇志铭甚至担心仇志新的胳膊会被活生生的撕扯而出,故而亮了刀子准备助阵。可是仇志新却万万不曾让这些活尸便宜半分,他举起两只死死抱住自己胳膊上活尸,稍稍一用劲,“嗖”的一声远远的将它们甩出三丈外! 剩下一只还在极力反抗,只见他两手合十犹如一道利剑般穿过它的肚腹,紧接着大喝一声,犹如拉窗帘布一般轻松地将它撕扯成两半!血浆飞溅,随后又用着自己那薄大厚重的手往自己狰狞的脸上抹了一把。 “志新,我真的没想到你还活着,太好了你没伤着吧?”仇志铭很是感激仇志新的忽然出现搭救了他们,可是仇志新仿佛已经不认识眼前的亲哥哥,微小的而又墨绿的瞳孔盯着仇志铭看了一会儿,下颚动弹着牙齿的关节迫使颈部的神经寸寸凸起,形状恐怖,面目狰狞着好似又要发难! “哎呀我去!”幸亏仇志铭牵着芳芳从仇志新左侧逃过,这仇志新两手抱了个空是为了刚才想将二人捏死,他见对方跑开,以最快的速度从腰后抽出一柄俄*罗*斯*军*刀朝着仇志铭跑去的方向投了过去! “芳芳小心!”耳朵微微动弹的仇志铭知道背后有东西射来,急忙抱住芳芳扑倒在地,“当”的一声,俄*罗*斯*军*刀死死的钉在了他二人面前的铁柱子上! “跌了个狗吃屎,你妹呀……”芳芳急着大叫,鼻子差点被压的变形塌陷。仇志铭随即爬起来,眼见仇志新正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他行走的速度虽然不是很快,但却能够足以让地面感到轻微的震动! 看样子仇志新是完全不认得他这个哥哥了,如果仇志新真是活尸,为什么连同类都杀?他看起来十分镇定,冷静,而且还带有十足的危险性! “芳芳,赶紧跑!不管我能够不能拖住他,你都要带着食物先走!” 芳芳急了,大叫:“我们一起走啊。”仇志铭恶狠狠的盯了她一眼,芳芳知道他的脾气,谁也拧不过他,如果一起走的话,那估计谁也走不了了。 “仇志新,你好好看看我是谁,我是你哥!你不记得了?”仇志铭试图去唤醒弟弟的知觉,可是他知道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仇志新似乎完全不记得眼前这个人是谁,或许在他的眼里只有无止境的摧毁! 仇志铭曾试想过在仇志新死后一定会变成活尸,所以他最后选择将他锁在屋内不让其出来祸害其他人,可是他还是做错了一件事——自己没有直截了当的杀了他。但是做哥哥的又怎能对亲弟弟下手?更何况死者为大,这样不举的行为他是万万做不到的。所以他内心挣扎,甚至痛不欲生!他不知道仇志新是自己逃出来的,还是谁将他救走从而将他训练成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杀人机器? “菊花?”仇志铭瞪大了眼睛,仇志新的不经意的一个抬手动作,竟让他看到了仇志新左手背上竟纹着一朵黑菊刺青! 仇志新似乎不会说话,甚至不像其它活尸一样发出嘶叫声,他的两只眼睛寸步不离的盯着仇志铭,两手松了松筋骨,便朝着他挥起拳头狠狠打去,仇志铭目睹刚才仇志新的杀人伎俩,的确感到寒颤,可是眼下芳芳还并未跑远,自己能拖延一会儿算一会儿,尽量为芳芳争取时间! “毛线呀!你怎么还没离开?你不离开,我不好对付他!”仇志铭一边招架,一边回头看了看芳芳,她果然还没走远,甚至还奇葩的朝着这边走了回来。谁知仇志铭稍不留神的工夫冷不防被仇志新两手轻易举起抛在半空中重重的摔下口吐鲜血! 仇志铭挣扎着爬起来,他心中唯一担忧的就是如果芳芳还在这里磨磨蹭蹭,有可能就会被仇志新撕成两半! “芳芳快走啊,你不走,我使不出力量对付他,快走!”这话其实连他自己也在欺骗自己,仇志新不知道比自己厉害多少倍,试问他又能坚持多久? “你撒谎!他是你亲弟弟,你不忍跟他过招,更对付不了他,对不对?”眼尖的芳芳早已看出了这一点,冲着仇志铭大声叫喊道。 “你在顾忌什么?再不使出绝招会被他打死的!”芳芳的心跳颤个不停,她接触他的时间虽然不多,可是她知道仇志铭功夫了得,尤其是隐藏在鞋子里的那把军刀,锋利无比,任何活尸都难逃厄运! “咚咚咚”疯狂的拳头犹如天外陨石般一颗又一颗朝着仇志铭不同的身体部位砸来,仇志铭接着拆招,出招、反击,双手还真不是一般的疼痛!他找准机会一个扫堂腿重重的击打在仇志新小腿的关节处,可是这一招却未曾将仇志新直接撂倒?仇志新抬起一脚猛然踢来,仇志铭双手一挡,身体不由自主的承受着这一股巨大的力量往后倒退了十来步,鞋子与地面的摩擦的几乎产生了火花,心中正是叫骂着叶海棠那娘们出手过于歹毒,仔细一看自己双手,还真是旧伤未去,新伤又来。 他回应芳芳道:“他是我亲弟弟,我仇志铭就这么一个弟弟,你要我出绝招杀他,我做不到,做不到啊!”他的腿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紧接着牙齿也咯噔咯噔个不停,面对此情此景,竟不时有些精神过敏。 仇志新的速度不算太快,所以仇志铭利用自身的速度多少占了些优势。他所打出的每一拳每一脚,虽然能够暂时制止对方的前进,但是面对眼前这个曾经的亲生兄弟,他万万不能使出左脚军刀! 仇志新就好似一个常年在森林里打猎的猎人,任何猎物都休想从他眼皮底下下逃过,他的拳头不是一般的坚硬,因此仇志铭也没少吃亏,眼见又打出一拳! 这时,秋风渐起,风向有所改变,风沙将仇志新的眼睛吹的有些睁不开,仇志铭身子一弹借用风力将自身旋转而起,登时伸出一腿朝仇志新手腕狠狠扫去,只听“喀拉”一声,仇志新左臂顿时脱臼,再也运转不起来了。 这时他缓慢的跑了过去单手将先前插在铁柱上的俄*罗*斯*军*刀夺回朝着仇志铭刺去一刀又一刀,仇志铭几个后翻身连续躲开,紧接着两手按住地面,“走你!”左脚顺势踢开对方的俄*罗*斯*军*刀。仇志新似乎一定要将仇志铭弄死,拿着刀子一次又一次朝着他挥舞而去,仇志铭清楚的看到他这把刀刃上涂满了毒药,因为这把俄*罗*斯*军*刀上仍有些余留的黑血,可见他已经杀了不少人! “老天爷,你不公啊!为什么一定要让我们兄弟相残,为什么!”仇志铭眼见仇志新突刺一击,抓住机会两脚腾空从而成功夹住仇志新的军刀一扭,仇志新见军刀被夺,却也不搭理会,单手急欲抓住仇志铭衣领,却反被仇志铭两手架住,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仇志新伸出脱臼的左手,这左手皮套上却忽然伸出一根铁刺,猛地刺进了仇志铭的怀中! 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裳、裤子,一滴,两滴,犹如漏了的水龙头一般滴着水,只不过流淌的是浓浓的血水! “一定要……杀死我你才甘心吗?志新!”仇志铭两手紧紧的掐着这根被鲜血染红的铁刺,精红的眼睛几乎肿的完全瞪了出来,熙熙攘攘打打闹闹不知何时在他的脑海里渐渐浮现出来。 “你们不许欺负我弟弟,他身体不好,你们干嘛动手打他?”回忆起校园的某个角落里,一群嬉皮的孩子围着两个孩子殴打,哥哥总是用自己的身躯护着弟弟,他宁愿自己挨打挨踢,也不愿弟弟受到半点伤害。拳头无情的落在他的肩背上,肚腹上、脸庞上,他甚至看不清那帮熊孩子的模样,他只记得一件事,那就是保护好弟弟的安全。 “老师,不是我们有错在先,是他们先动的手!”办公室里望着老师们翘着二郎腿拿着戒尺,似乎已经锁定了某个做错事的孩子。没有监控的年代也许是一个可悲的年代,他忍着原本带伤的身体,咬着牙打死也不屈服落在自己臀部那根长长冰凉的戒尺…… 两片军牌项链挂在他的脖子前晃悠着,如同一对情侣般不离不弃。秋风吹拂着他那疲倦而又沧桑的面孔,血似乎不曾停流过,曾经的那些未完成的誓言,难道真要成为谎言? “仇——志——铭!”芳芳惊慌失措的哭叫了起来。 25放饵 10小时后,正义栏目电视台分公司。 “对不起,先生,请问你们找谁?”随着办公楼柜台接待员的一声礼貌的问候,却被几个身着便衣的男人给强行闯了进来。 “队长,就是她。”一个年轻人对着身旁一个年纪较大的男人小声说道。 “请问你们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吗?”安洁芸突然被几个陌生男子叫住了名字,看他们表情严肃,十分面熟,怎么看都不像是侠都一带的本地人。 那个年龄大点的男人走到了她的面前,并且从手中摊开一叠黑色警官证说道:“我们是缉毒大队的,我叫李正,能谈谈吗?” 安洁芸“咦”了会儿,道:“怎么了阿sir,有什么事儿吗?”办公室里的同事们也都纷纷朝安洁芸所在的位置投去异样的目光,怎么好端端的会有警察找上门?而且对方一亮相还是缉毒大队的,想必安洁芸摊上大事儿了。 这年头老百姓仿佛将警察当做了牛鬼蛇神,若是被警察找上门来定然认为没什么好事。可是反之倘若老百姓在生活中遇到的一些琐事却又不得不主动报警求助,在主动和被动之间的矛盾心理早已成为了当今社会的一种病态。 七座车厢。 李正对安洁芸问道:“听说你跟隐龙组织的聂天隐走的很近,有没有这回事?” 安洁芸回答道:“对不起阿sir,我是一名记者,这是我的工作。” 李正那双眼睛直瞪她道:“难道谈恋爱也是你的工作?” 安洁芸面无表情地笑了笑,却并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的确,她跟聂天隐若即若离,甚至连见面都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并且约定好绝对不能打电话主动联系天叔。 说句实话莫非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爱情? 天叔拥有着一股发自成熟男人的魅力,这种魅力并不是每个男人都会拥有的,同时也正是因为这股魅力深深的吸引着安洁芸。 “阿sir,我想这是我人身自由,你们总不能侵犯我的个人隐私权吧?”她的确跟聂天隐有过一两次见面,但对于她来说这无疑是二人正式的约会,每个人女孩子在约会这件事上都会比较显得庄*严而又欣慰,尤其是她每每见到聂天隐之后内心总会显得有些小鹿乱撞。 李正强忍住内心的愤怒道:“你知不知道聂天隐是干什么的?知不知道他身上背负了多少条人命?” 安洁芸直接打断他的话道:“贩毒大亨!” 李正道:“你知道还跟他交往?”对于一般人来讲身边若是出了个吸毒、贩毒的亲朋好友,避而不见甚至划清界限早已是一件本分的事,若是有人刻意去接近他们,这个人不是警察就是帮凶无疑。 安洁芸道:“阿sir,首先他是我新闻采访的重点对象,我们后面还有安排档期的,这一点你们若是不信可以问我直属领导。另外我不晓得法律上哪条规定不允许新闻记者去采访帮派大佬,至于我们俩是不是在谈恋爱不是你们说了算也不是我一个女孩子说了算而是聂天隐,这就看他今后会不会成为我的男朋友,OK?”她素来有很好的口才辩论,无论是无理取闹还是讲大道理,单位里的人还真说不过她,这也是她做为一个女生比较强大的一点,可也以当做一项优势,至少在跟别人吵架的时候往往把对方说的穷词语尽没法反驳。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就拜拜喽各位阿sir,因为我还要上楼办公,谢谢。”安洁芸准备要从车里下来,却不慎被一人捏住肩膀阻止其下车。 “等等!谁说让你走了?”李正的手如同被灌注了一股强大的力量,迫使安洁芸根本无法脱身。 安洁芸慌了急忙大叫道:“放开我,你们是警察吗?我看你们就是流氓,土匪!警察打人啦!”并一个劲的朝车窗户外的门缝呐喊。 李正无奈的叹了一口重气,他的无奈同时也是很多警察的无奈。做为一名警察,既不能与刁民一般见识,但也不能让他们过分欺辱自己的尊严。 “安洁芸,法律的确没有规定你们做为记者的不能采访帮派大佬,但请你保持自己的底线,不要误入歧途,我们此番过来的目的是真诚的希望你能够与我们警民合作,早日铲除这个大毒枭。”李正将合作的详细内容告诉了安洁芸,安洁芸听到为之震惊,并且心下知意。 “呵呵,李警官,法律是规定了警民可以合作,但也没说一定要配合呀,万一我有个好歹,你们谁负得起这个责任?”其实她早已经猜到他们此番过来的真实意图。自第一次被邀请采访聂天隐本人起,她仿佛重新在新闻界站稳了脚跟,想必正是如此才会被警察盯上吧。 “你的安全我们自然会替你考虑周全,另外虽然你是记者拥有一定的特权,但这并不代表你就可以跟法律作对。”面对李正的强硬的态度,此时的安洁芸似乎有些显得畏惧了。 “好女不吃眼前亏,看他们究竟葫芦里卖什么药。”她内心喃喃自语了一会儿于是便道:“好……我答应你们就是,但具体要我怎么做?” 李正面色稍稍恢复了一点和气,接着又道:“其实很简单,我们不会让你做冒险的事情,但你只要成功将他约出来,就算大功一件,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处置。” 安洁芸回想自己和李正的每一句话都在脑海里重复浮现,她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办公室里继续忙自己的事,难道真要协助这帮当差的抓捕天叔?毒品的危害有多严重她不会不知道,对于毒品她也是厌恶并且强制抵御的。可是在采访中天叔全然没有提起关于毒品的事情,因为除了采访,二人基本就是说说笑笑聊聊家常,况且除了上级领导正常安排的档期之外,能采访到天叔也是多半靠她自己争取的,说白了自己也想多见见天叔多方面了解,怎么说于公于私都有吧。 “怎么办?怎么办?如果天叔被抓,那么我业绩怎么办?”安洁芸暴露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是的,她相信自己在这行里还有发展的潜能和前途,这一把希望之火总不能再次被浇灭吧?可是换位思考之后,她仿佛觉得自己对天叔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种感觉像恋人,像父女,也像一对知心好友。她有很多工作上不开心的事情可以找他苦诉,而他会耐心而又以正确的方式指导她,有时候安洁芸心想倘若天叔不贩毒,不是帮会的人,那该多好啊。 过了几天,安洁芸又一次收到了李正的一条短信。 短信的大概内容如下:“怎样,他什么时候约你出来见面?”原来安洁芸也曾透入过自己无法主动联系聂天隐的原因,起初李正等人不信,认为她有意耍诈,知道安洁芸拨打了聂天隐的手机号码,才发现早已变成了空号。 说实话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收到李正的短信,有时也会打来电话询问二人是否有安排约会,甚至会派人来单位找她本人做思想工作,面临崩溃的安洁芸熟知如果在这么下去,前途都将毁于一旦,所以她做出了决定。 某日下午,安洁芸忽然接到聂天隐的电话,说要出来见一面。欣喜若狂的她同时又为聂天隐的出现而感到害怕颤抖,倘若聂天隐被抓,自己虽是协助警方破案,但同时也会惹恼那些黑道中人,虽然警方先前就替她保证过她的人身安全,但怎么听着都觉得有点儿不靠谱。 她给李正发送了一条短信:“李警官,明天上午10:00整,红石公园不见不散,你们最好多派点人吧。” 李正回复短信道:“收到,时间,地点都准确无误吗?” 安洁芸又发了一条短信道:“当然,我实在不想被你们骚扰个没完没了。假如他没出现,可别怨我有通风报信的嫌疑,除非我吃饱了撑着每天愿意在公司见到你们的身影。” 次日,10:00整,红石公园。 安洁芸早早站在假山附近等待,李正率领的缉毒大队队员们也在暗处蹲点守候,看报纸,装情侣,一切都只为等待江湖大毒枭聂天隐的出现。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都快接近11;55分了,仍然不见聂天隐的踪迹,李正的队员们牢骚地认为安洁芸将他们这帮警察耍的团团转。 此时安洁芸的内心非常纠结矛盾,虽然眼下自己没有做出什么出格以及违法的事情,但是她还是希望每天能够看到聂天隐,每天能够采访他提升自己的业绩,但与此同时却又不愿意他在这个时候落入法网,她仿佛已将他视作一位至亲至爱的人。 直到公园里大部分的人都回去了,李正等人也考虑到聂天隐此番不会出来,方才收队。 “不是说万无一失吗?这怎么解释?”不知为何,李正的这句话让安洁芸感到特别好笑。 “我已经很配合你们的工作了,你们还要我怎样李sir!要不要去趟电话营业厅翻出我的通话记录和短息让你们查看是否有通风报信的行为?”烦躁不堪的安洁芸也不明白天叔今日为何不会出现在此,莫非他早早就预料到今日有警察在此地埋伏? 几天后。 “哎呀呀,亲爱的洁芸,你最近业绩提升的好快,真没想到你竟然能够在栏目里重新脱颖而出,了不起了不起啊。”正义栏目新闻分公司主编之一的胡蒙在办公室里找到了正在准备做下一档期录制节目的安洁芸。 此刻安洁芸在正义栏目组里名声愈来愈大,尤其是上次冒着生命危险拍摄了一段活尸寻食的画面,更是澄清了侠都古城的一系列暴动并非什么亡命徒、食人族所为。再者更是有幸的拍摄到了“退魔猎人”斩杀活尸的精彩画面,更是让媒体和群众对退魔猎人充满一股崇拜的热流,他们希望能够通过人肉搜索来寻找这位民间的英雄,以此来传播更多的正能量。 胡蒙是安洁芸的顶头上司,三十来岁,未婚,是连城某位大法官的独生子。往日习惯穿一身黑色衬衫打底,头发上抹着一层厚厚的发泥,无论何时鼻梁上都会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虽然表面上给人看上去一副斯斯文文气质非凡的感觉,可是作风却令人不齿,习惯周旋于单位无数女同事身边调情。像这样的人若非上面有个名爹有意安排在此镀金,怎么的在正义栏目中也是混下去的。 因为这个新闻栏目最早是由一批作风正派的有志青年投资组成的团队,队伍里是决不允许有害群之马的存在。胡蒙凭着自身不错的家庭背景以及父亲的关系,一进单位便是实习主编。他善于察言观色,溜须拍马,很快便等到各领导的爱戴,因此栏目里不少女同事也经常遭到性骚扰,但是有苦难言不敢直说。眼下他忽然想换换口味,又将目标锁定在了个性独特的安洁芸身上。 “洁芸啊,你今天有空吗?咱们私下也许久未碰面了,走,我请你吃法国大餐去。”胡蒙惯用的伎俩通常都是引诱女生的胃口开始。他热情的拉着安洁芸的手,一直对她夸赞个不停,可是握手归握手,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滑到了她的手背上轻轻的抚摸。 安洁芸知道胡蒙是怎么样的人,深知职场规则的她知道无论在单位里上班,每天都能接触到各式各样的人,这也是避免不了的。像胡蒙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能回避则回避,回避不了也得想个办法掉头离开。 “呵呵呵,胡主编客气了,吃饭就别破费了,你看我这工作忙的,虽说朝九晚五,可忙起来还真说不准,再说了现在外面这么乱,咱又不是不知道,呵呵……不管怎么说往后在工作当中还得多多有劳胡主编加以指导。”一番客气的恭维,急忙将他那双臭手推开,敷衍的赔笑了一会儿准备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继续办公,因为这个时候是办公室最忙的时候,也是人员最多的时候,安洁芸可不想因为自己跟胡蒙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从而影响工作情绪甚至流言蜚语。 这里说到吃饭问题,的确,眼下侠都古城已经沦陷成为一座孤岛,只不过电视台正义栏目的分公司地址偏偏位于东方路这一带,东方路属于侠都的市中心,所以病毒感染较轻,虽然路上常有地方部队布控巡逻,但偶尔串出一只活尸还是会让感到人毛骨悚然。 胡蒙一向习惯穷追猛打先礼后兵,不过对安洁芸似乎多了几分耐心。他笑了笑道:“诶,小芸呐,别总是主编主编的叫,怪别扭的,直接叫我胡蒙就行,要不叫我蒙哥也行,咳,随便啦,我跟领导多次商量过,加你薪水,哈哈,先别急着谢我,年终补贴也比其他同事多出一倍!”他眼中自信满满的说着。嘹亮的嗓门几乎盖过了办公室里所有的声音,大家一听安洁芸的福利又上涨了,纷纷投去不同的目光。虽然提升待遇是安洁芸梦寐以求的,可是她深知凭着自己优秀的业绩除了会给自己带来丰厚的报酬以外,同时也会遭来别人的嫉恨。职场工作就是如此,若是老想给自己端平一碗水,除非她本来就没有野心。 安洁芸其实一直想拖延助理小man回来,这样两人彼此有个照顾,可是殊不知小man这个锃光瓦亮的小灯泡早已被胡蒙提早支开,所以安洁芸是等不到他回来了。无奈之下又挨不过情面,心想充其量也就吃个饭这么简单,总不至于夸张到大马路上非礼骚扰吧?于是说道:“行,胡主编给我脸面,我也不能不兜着,这顿饭嘛还是我请比较合适,胡主编,前面带路。” 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梧桐树下”这家法国餐厅同样还是老招牌,老味道。胡蒙换女人的速度几乎比翻书还快,但是他唯一不换的就是这家餐厅。他一味着寻找刺激和新鲜感,并且心中暗想这次一定要拿下安洁芸。 “这家店除了法式鹅肝之外,蜗牛也非常正宗,简直比牛肉还鲜嫩,尝尝。”胡蒙对每个女人几乎都照顾的无微不至,尤其是在共同用餐的情况下,乘汤夹菜,菜色吃法,甚至是女人轻轻打了一个喷嚏,他都会亲自拿着纸巾一点点的在她们嘴边擦干净。这么一个绅士的确是深受很多女人喜欢的。这一点甚至连他自己也感到自豪。 “服务生,来杯蓝山,不要放糖,谢谢。”他向着服务生招了招手,显然这一杯蓝山咖啡是献给安洁芸的。安洁芸虽然被胡蒙这股热情举动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但同时又被他这一举一动的小细节所感化,她似乎真的将他视作了一位被人误会而又不需解释的谦谦君子。 正当安洁芸端起咖啡准备喝下时,却忽然被坐在远处的一个中年男子出声阻止道:“且慢,不能喝这杯咖啡!” 安洁芸一看,不禁心跳澎湃冒出声来,乐道:“天叔?好巧啊,您怎么在这里?”她质疑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欢喜。视觉中一个年过五旬、披着白围巾、身穿黑色马褂的中年男人正从她们的对面缓缓走来,这个男人正是聂天隐。 聂天隐走到安洁芸的跟前很有礼貌的向她问好,并且轻轻的托起她的右手,慢慢弯曲自己的身躯俯身朝着她的手背吻了一下,这股西方绅士礼节很让情窦初开的安洁芸内心暖洋洋的,并且这也是天叔第二次亲吻自己的手背。 “喂,你谁啊,把你的爪子从她的手上挪开!”胡蒙显然有些生气,他决不允许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无端的揩油,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看上去与自己样貌、年龄不分上下的男人。 聂天隐当真显得有一些冻龄,他通常都会被别人第一眼还误以为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壮年男子。这也是安洁芸对他崇拜和好感的一项优势。 此时的聂天隐似乎不曾发现胡蒙的存在,只是轻微的说了一句:“洁芸,我们走。”他的眼神似乎有一股无穷的魔力正牵扯着安洁芸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跟了过去。 “安洁芸,你又犯花痴啦,不行啦,矜持,记住要矜持呀,哎呀……”她慢慢挽住了他的胳膊,就像女儿依偎着父亲一样。 “喂,等下朋友!凡事儿总得把话说清楚吧?大白天的你想对我女朋友干什么?”胡蒙显然气疯了,气的几乎爆开了胸前两颗纽扣,这路面上的保安队伍的确跟他有些关系,他甚至一个手机就可以将他们叫过来把眼前目无王法的老男人给扔出去。 安洁芸吐了吐舌头不屑说道:“谁是你女朋友啊,胡总,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说啊。”说罢并刻意与胡蒙保持点距离,挪动着小碎步转眼便移到了聂天隐的身旁。 聂天隐笑咯咯的对胡蒙说道:“年轻人,这杯咖啡是你的点吧,那么就请你将它喝下去。” 胡蒙冷笑道:“你这算是在命令我吗?这是我点给小芸的,我岂能喝?” 聂天隐已经不再说话,他随即便将胡蒙卷起的袖子以极为快速的手法将其翻开,结果搜到了一小包白色粉状的东西。 “这是什么?”他严厉的质问着胡蒙,胡蒙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来。安洁芸也感到奇怪,为什么天叔能够轻易的从胡蒙的袖子里搜到一包东西?聂天隐笑了笑,并发出一阵瘆人的诡笑,让胡蒙和安洁芸甚至整座餐厅里吃饭的人都感到一股不安。 “要追求女孩子就该诚心一点,歪门邪道下什么迷*药!”他这一声叱喝,竟惊的胡蒙心头一震,不由得冷汗直冒。“虽然你的手法很快,但你瞒不过我这双眼睛。还要我说下去吗年轻人,嗯?”聂天隐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胡蒙好似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尽量的掩饰着自己亏心的眼神。 于是他拿出手机拨去了一串号码。 27神秘老者(下) “要以无数个华盛顿造就一个有名的华盛顿,更要以无数个岳武穆造就一个有名的岳武穆。”曾几何时,记得刚刚加入机动联队的时候,某台上领导的这一句话似乎成了所有机动联队队员热血激昂的座右铭。然而眼下仇志铭的内心忽然感到几分惆怅,人生短短数十载,也许是时候该去做一点有意义的事。 “你们且看看这是什么。”言罢,老大爷忽然卷起袖子伸出左臂胳膊,干瘪枯燥的胳膊上竟有几处陈年旧伤,一处处好似有过腐烂以及脱皮的迹象。 仇志铭出于敏感,一眼便识别出这几处伤口的来源,惊问道:“大爷,你被它们咬过?” 老人家摇了摇头,随即说道:“算是吧,但却不是它们咬的。” 仇志铭耐心问道:“不是它们?大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人家说道:“是‘马路大’,马路大是小鬼子研制细菌武器对受害者的称呼。”仇志铭曾听说过老一辈抗战的故事,其中也包括日本所谓的7·31细菌部队令人发指的行径,这其中一项惨无人道的细菌实验便是拿活人做标本,所以又简称马路大。 老人家让二人坐下来静静听好,又道:“记得当年小鬼子为了抵御盟军全力大反攻,不惜多次违背日内瓦公约大量使用生化细菌武器作为最后的殊死抵抗。我率领的特*务*营在一次阻击一支日军中队运输队的情况下冒失遭到了他们的反击,原来输运队运的不是弹药粮食,而是生化武器!鬼子眼看要被我们歼灭,竟然将车上的细菌武器释放而出,一个营,整整一个营……” “营长,这不对劲啊,啊……”一名G军特*务*营的战士突然发出悲惨的叫声,紧接着一个接一个的瘫倒在地,他们的脸上、手上迅速冒出密密麻麻的红疹。这让战士们即刻感到疼痛奇痒,倒在地上翻滚,几乎人人抓破了自己的皮肤,有的躺在地上挣扎几番便断了气。 营长王缝生自己也受了点轻伤,“刚才那些味道是……难道?不好!”但是可怕的一幕已经来不及阻止,尽管余下的几个小鬼子已经是穷途末路,可是还是发起了最后的反击,王缝生察觉自己先前跟鬼子拼刺刀时受伤的左臂,竟也开始冒出豆大般的斑疹,一大块一大块延伸很快,这让他感到非常震惊。 鬼子中尉竹下中雄拿着武*士*刀指向了王缝生说道:“阁下即便杀光了我们所有的日本武士,但是我们大家都已经成了马路大,战争可以结束,不过马路大却将会成为你们每一个人甚至每一代人心中永远的恶魔!” 王缝生回头看了看这一个营的弟兄,痛苦已经让他们自残的面目全非,王缝生端着波*波*沙*冲*锋枪朝竹下中雄问道:“小鬼子,你刚才这话是什么意思?说!不说我把你打成筛子!” 只听加竹下中雄笑咯咯地说道:“我7·31部研制的种种活体细菌早已经遍布在各类的马路大身上,或许就有你的朋友,妻子、以及老师。并且鄙人已经将部分活体细菌的数据转交给了友人,让他的后代潜伏在此将来为战死在靖*国*神*社的每一位日本武士报仇!这是子子孙孙以后的战争了,啊,伟大的母亲!儿子即将要乘坐天国的列车前去看你啦……”他发出一阵阵凄厉的笑声,似乎已经为自己的国家赢得了这一场胜利! 王缝生一听,登时气炸了肺,瞪大双眼怒骂道:“狗日的小鬼子,你们忒狠毒了!我们这一代的恩怨,何必牵扯下一代?你决不能这样做,你这个战争疯子!” 他换上最后一枚弹匣,准备将竹下中雄击毙,可是没想到令人意外的一幕发生了——刚才几个被击毙的小鬼子竟突然爬起身来,样子亦是恐怖至极,扯住竹下中雄便是撕咬,惊慌的竹下中雄在此刻也被吓了一跳,捂着耳根流血的部位破口大骂——“八嘎!蠢猪!敌人在那边!”叫骂声非但没有阻止手下士兵野蛮的对待自己,反而让更多已死的士兵闻着血腥味纷纷从地上爬起! 王缝生反复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些已经被自己弟兄打死的日本兵怎么会突然复活?而且更让他感到害怕的是自己几个死去的弟兄竟也如法炮制,个个目光呆滞,行动缓慢,简直跟那些死了的日军一模一样!王缝生眼睁睁的看着竹下中雄被活生生的撕扯成几块,景象几乎惨不忍睹! “营长快跑!快去报告师部……”身受重伤的连长和几个弟兄举起冲*锋*枪再次朝小鬼子扫射…… “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仇志铭不禁打断了老人家的自述,眨眨眼,此时已是次日凌晨。 老人家点了点头讲道:“我甚至来不及用电台发报,因为那时候我已经知道活体细菌的可怕性,但是我并没有返回师部,因为那样将会死更多的人。自那以后我就回了家乡准备等死,可是没想到还是活了下来。正是乘着自己活着,于是走遍大江南北去侦察那个隐藏的日本后裔,本欲想凭借一己之力毁掉马路大的病毒数据,但却还是应征了小鬼子的那句话,马路大还是回来了,这股恶魔终究还是从地狱中苏醒了。” 他以一个过来人的眼光去看仇志铭,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不同凡响,在警局绝对是一棵不可多得的好苗子。于是搭住了他的肩膀又道:“年轻人,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仇志铭道:“老人家请说。” 老人家朝着仇志铭耳边说了几句,并且刻意拍了拍他原本受伤的左臂,仇志铭知意的点了点头,顿时面露喜色。 老人家又道:“我已经不能再像从前那样翻山越岭去挖掘出那个日本后裔,虽然小日本输了这场战争,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不再有侵略我辈国土的野心,你能不能……”说到此处,他停顿了一下,似乎不愿再多说什么,仇志铭听的很入迷,也深感好奇,他感觉这老人的前半生就已经是一部传奇,侥幸生存下来仍心系国家以至整个民族的危难,试问这样的老人怎能不让年轻后辈敬仰? “你……能不能替我完成这项特殊的使命?虽然这要求很过分,甚至有些天方夜谭……”他的眼神里似乎充满了一股期望,但是期望中似乎又夹带了点恳求的目光。这一点仇志铭不难看出来,也许这就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兵唯一活在这个世上最后的请求吧。 于是仇志铭二话不说回应道:“侠都警局机动联队队员仇志铭向抗战老兵致敬!保证完成首长交给我的任务!”仇志铭对眼前这位老人家致以崇高的敬礼。 芳芳还在熟睡中,仇志铭不愿叫醒她,而是将她背负在自己身上连同老人家一道从屋子里出来。老人家自述这条路地形复杂,街头巷尾几乎环环相似,从前小鬼子扫荡这里,被当地的友军用以巷战和游击战展开反击。 “嘘,尽量别出声,悄悄的绕过它们的视线。”老人家在前带路,仇志铭背着芳芳在后一路紧紧跟随。老人家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熟悉的要命,所以每当前面出现活尸的时候,他都能够凭着周边的环境位置躲避它们的视线。 “阿嚏!”这时,稍稍苏醒的芳芳不经意的打了个喷嚏,顿时引来了两人的恐慌,附近的活尸听到了生人的动静,竟纷纷朝着三人所在的位置赶来。 它们有的速度很快,有的却行动缓慢。“糟了,被发现了!”仇志铭话音刚落,却忽听耳边传来两声枪响——“砰砰”两发子弹顿时打爆了两只活尸的脑袋! “我始终相信驳*壳*枪经历多个战场的洗礼,无疑使它本身凝聚了一股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可以协助我击退这些法*西*斯恶魔!”仍然有些昏昏沉沉的芳芳回首一看,眼前好像看到一名穿着军服的年轻军官正对着自己说话,而且他非常英俊高大,军装左上角的番号职务正是一营营长王缝生!难道是自己眼花了吗?他双手紧紧的握着一对褪了色的驳*壳*枪,两眼顿时变得精光四射,威严耸立! “我去!哪来的老爷枪?”仇志铭瞪大灯泡似的的大眼睛疑问道。驳*壳*枪是抗战时期最为盛行的手枪,又俗称‘快慢机、盒子炮。’最早由德国军队配置,西方不亮东方亮,如果那个年代军队没有装备驳*壳*枪,可能离抗战结束的年头还得推迟数年。 而让仇志铭感到惊讶的是王缝生手中这对驳*壳*枪早已磨平了准星! “快走!我有枪,我掩护你们撤退!”眼看活尸蜂拥般朝着三人围攻而来,在王缝生的这一对双枪之下,一排排活尸中弹倒地。他仿佛天生就是一名优秀的神枪手,神枪无敌,弹无虚发。 三人继续前行,这时王缝生却忽然停下脚步,说道:“慢着,你们等一下,前面是一处日军冢地,极为阴湿,阳光照射不到。听说抗战胜利之后,有一批日军军官不愿投降,都在此处刨腹自尽了。” 芳芳听着毛骨悚然,竟全身瑟瑟发抖起来。说道:“能不能绕道?我……我打小怕鬼……” 仇志铭笑道:“傻了吧唧的,看把你吓的,这大白天的哪来的鬼。” 王缝生接话道:“此地虽是邪门,但也是通往安全地带的一条捷径。我戎马一生杀了那么多小鬼子,又岂会惧怕这群孤魂野鬼?走!”唯有军人才能有如此的气势,因为军人本身便是神圣而又不可侵犯的! “墓碑?怎么会有这么多墓碑?!”在三人的眼前正竖立着一排排整齐墓碑,王缝生一眼望去,这里所有墓碑尽刻的名字都是日本人的名字!这也就是证明此处肯定有人来到这里重新修理过。 “会是谁建造了这么些墓碑?”出于敏感的王缝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兴奋道:“他还活着,真的活着,小伙子,他出现了,那个日本后裔这些年定然在这一带出现过!你要替我完成使命,去完成它!”话音刚落,“沙沙沙……”草地里忽然传来一阵声音,三人左顾右盼,冢地里除了三人,连只半只活尸的影子都没有,怎么回事? “啊——手,手!”芳芳忽然指着仇志铭脚下惊异地说道,因为她看到茂密的杂草丛中忽然伸出了一只长满烂疮的手!紧接着一只,两只、三只相续串了出来!“啊!活……活尸!”芳芳吓得肝胆皆裂,魂飞魄散——一只只全副武装穿着日军军装的活尸竟而从地底下钻了出来,“嘶嘶嘶……”它们有的瞪着两眼,有的张着血盆大口,以及肚腹中插着那一根根早已生锈的武*士*刀,张牙舞爪的朝三人步步紧逼过来,这一次的复苏仿佛就是刻意为了当年那场输掉的战争从而展开报复! “一营的弟兄们,你们看到了吗,我王缝生替你们报仇啦!”他找准机会,右手拾起驳*壳*枪,扳动扳机一颗颗火辣辣的子弹从枪膛里打了出去,一枪穿透了三名鬼子兵的脑门! 王缝生忽然厉声叫道:“这里交给我,你们快走,直走左拐,我会赶上你们的。” “可是……”仇志铭有些犹豫。 “没什么可是的,服从命令!我们这一辈已经完成了驱赶倭奴的使命,剩下的就交给你们年轻人了。”他推了仇志铭胸口一把,并且左手一枪打在他脚下的地面上,“走!”逼退仇志铭带着芳芳赶紧离开。 老兵不死,唯有凋零! 王缝生边打边撤,双手永远笔直笔直的高举着双枪,因为他不能放下,放下也就将意味着失去一名军人的骨气! 芳芳欲想从仇志铭身上下来,因为她实在不想让仇志铭太累,当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走的时候,体力往往是消耗最大的。仇志铭察觉芳芳要从自己身上跳下来,便将她抖了一阵防止下滑。芳芳关切道:“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此刻仇志铭背着她已经气喘呼呼,但双手却始终不曾放下,因为他坚信安全区就在眼前。 “仇志铭!”芳芳急切叫道。 “别吵,只要你不是毒瘾发作,没有变成像它们那样,说什么我也不会把你放下。不错,我是一名临时工,但我也有我的信仰,我坚信只要我们坚持每一分钟都有可能换取最后的胜利!”言罢,脚步变得更加急速,整个人犹如一批骏马一般飞奔起来。 “轰——”这时身后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巨大的爆炸声,竟震得整个地区地动山摇,停下脚步的仇志铭和芳芳渐渐回过头,“首长——”泪水却早已润湿了眼眶…… 28一条会飞的龙 “嘟……”一辆黑色的哈雷摩托车隐蔽地停在了一条巷子里,这时从摩托车上分别下来一对身穿黑色皮衣的年轻男女。 男的是刑部凶案组组长刘天明,女的则是侠都警察局DNA化验科组长瓯月。他们先前跟踪一辆可疑车辆已经在严寒的冬季里紧紧跟踪了一天一夜,因为这部车子行驶的速度很快,并且沿途撞死了几个幸存者,这让身为警察的瓯月和刘天明极其愤怒,刘天明感到事有蹊跷,所以一路紧盯不放。 此时只见那辆蓝色桑塔纳开到了前面的路口朝着右边拐了进去,两人也顺道跟上。 原来自从警局遭逢劫难之后,众人都去了军区避难,随后瓯月因为要研究Pas病毒源头,便不顾艰险向组织申请外出调查,当然她这么做还是有一些私人原因的,那就是为了林怀德。 她一心仰慕林怀德许久,除了能够想为警队做点优异的成绩以外,更多的是为了能够在林怀德面前好好展现一番。二十九岁的年龄的在单位可谓是剩女一枚,也该到了一个女孩谈婚论嫁的时候。眼下时局虽然有些动荡,可这并不影响她对爱情的追求与渴望。 “瓯月,你还是跟在我身后好一些,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有过十多次战斗经验的刘天明不知何时已经从身后取出了一把银色的伯*莱*塔92FS手枪,他习惯左手持枪,并且很快就走到了瓯月的跟前。 “诶,天明,你都习惯左手用枪?”瓯月带着一丝好奇问道。 “其实我不是左撇子。”说到此处,刘天明停顿了一下,他皱皱眉头努力笑笑又道:“待有空再告诉你。”他在军区闲不住,便也毛遂自荐协助瓯月外出调查,主要负责瓯月的安保工作。矫健的身手、警戒的状态以及那一副时刻保持冷静的面孔,仿佛永远都是瓯月的保护神。这一点瓯月不是没有感觉到,只是她没办法将刘天明和林怀德并肩比较,因为这两人都有各自的优点以及魅力所在。 “他们的速度真快,这么快就没影了。”瓯月说道。紧接着两人仔细观察了下这辆蓝色的破旧桑塔纳,很快从这辆车子的驾驶座上发现一些类似于食盐的白色粉末颗粒,瓯月和刘天明彼此拿在手里闻了闻,却发现这些形状类似于盐巴的白色颗粒没有任何气味,这让刘天明更加不甘心跟踪到此的线索就此断掉。 刘天明道:“车子里的人应该没有走远,发动机还是热乎乎的。我们四处找找,他们应该就在附近。”跟踪了一宿,显然让这对年轻的警官显得有些疲惫,但是为了查案,所有的疲惫必须抛之脑后。刘天明不曾后悔负责瓯月的安保工作,因为这不但是做为一名警察应有的职责所在,同时也是一个男人该承当的责任。 两人穿过一条巷子,听到面前不远处有一阵卷拉门的声音,两人很快跟了上去,隐约发现前面是一家不大不小的仓库,貌似是一间加工厂,看起来不怎么起眼。厂子里的人似乎在忙些什么,进进出出,搬运着一箱又一箱的货物,他们都穿着白色的工作服,从头到脚几乎都裹实的严严实实,并且一个个戴着防毒面具,根本看不清面容。 出于职业的敏感,两人格外的小心侦查,由于周边非常冷清,除了要留意这家工厂的动静之外,还要小心附近随时出没的活尸。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现在是凌晨4:50分,天色还未曾呈亮,而眼前厂子里这帮人过早的搬工更是让二人疑点重重。 该怎么混进去呢?看情势,对方不止十来个人,也许还会配备武器。冒然进去只会打草惊蛇,说不准还会白白搭上性命。刘天明思虑一下,想来想去,忽然有了眉目,他对瓯月说道:“你乖乖守在这里,我待会叫你过去。”他的眼睛里永远闪烁着一份自信,也就是这份自信让瓯月对他心存依赖。 刘天明藏好枪支,他来到一处角落,细细的观察这里每一个人的动向。并且他也仔细侦查过四周,发现没有任何监控摄像头的摆设,这倒让他更加容易做事了。 他现在唯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等待。 因为等待机会往往是最为漫长而又最为艰难的。 加工厂的两个工作人员稍稍放下了手里的活儿,背搭背的一起前去角落解手,他们解手的时候也正是刘天明动手的时候! 人在解手的时候往往是最为松懈的,这一刻刘天明突然出现在俩人的身后,两手按住彼此的脑袋相互一碰撞,随后便叫来了瓯月。 “喂,你俩撒个小便怎么去了那么久?不会真是基友吧?哈哈哈……”一个员工嘲讽着他俩,并且也惹的大伙哈哈大笑。“喂,快把这箱货物搬到那边去,快点,别磨磨蹭蹭,没吃饭啊?”一个头头模样的人对着他俩大呼小叫,训爹骂娘。不过谁也认不出谁,也正是如此才让瓯月和刘天明利用这一点成功混入了加工厂内。 工作人员非常忙碌,根本顾不上跟其他人闲聊,刘天明看的很清楚,在他们的附近分别站着几个体型庞大的彪汉,他们也同样戴着面具,并且手中都各自端着一把AK-47突*击*步*枪,这顿时让刘天明对此次的行动更加提高了警戒。 二人出于职业的本能,一看就知道这里的所有工作人员都在利用化学原料制造毒品!冰*毒、麻*古,又或许是一些其他新型合成的毒品。尽管眼下虽是身处虎穴,但这一次的重大发现却让瓯月跟刘天明激动不已,如果能够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说不定能找到隐龙组织的最高首脑——聂天隐! 此时刘天明不经意地在一箱包装袋里看到了几斤类似白色的食盐颗粒,这跟他俩先前在那辆蓝色桑坦纳的驾驶座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刘天明已经知晓这些所谓的白色食盐不是真的食盐,而是一种新型的化学毒品——“浴*盐”,是由好几种化学成分合成的统称。 并且浴*盐是一种极大的致幻剂,甲*卡*西*酮、亚*甲*基*双*氧*吡*咯*戊*酮是其的主要物质成分,吸食后会对自身以及他人生命造成极大的危害。曾有国外媒体报道米国迈阿密地区一男子就是服食了该浴*盐从而精神错乱袭击并啃食了一流浪汉的面孔,那段时间正是这种新型毒品刚刚问世的时候。刘天明对毒品有着一种天生的敏感,同样做为警察注定要与违法分子正邪两立,搏斗终生。 时间又过了半个小时,头头认为该让员工们休息一会儿了,便也让大伙各自散去,抽烟的抽烟,聊天的聊天。有的甚至摘去了防毒面具,去外面呼吸几口新鲜空气。瓯月和刘天明躲闪到了一旁并假意点数核对货物,然而此时厂子里一个可疑的男子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里。 这是一个穿着一件绿色皮夹克的男人,年龄将近四十多岁,标准的个子,留着寸头,下颚的脖子处还长着一颗长毛的黑痣,膘肥的身躯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好似一团大肉球一样。 瓯月和刘天明彼此都认识这个人,他俩不但跟他很熟,而且还熟的要命。 该名男子叫“大飞。” 大飞这个名字听起来很普遍,甚至不算是真名。但是侠都古城唯独只有一个大飞,他是近些年刚刚崛起的毒枭,江湖人送绰号‘笑面佛’,曾多次与金三角那一带的毒贩来往密切,也正是这个大飞,曾让警方感到头疼,无数次抓捕行动只为了将他抓住,但却次次落空。 此番大飞的出现无疑让二人提高了警惕,因为——“这是一条会飞的龙。” 工头见了大飞来此,一边低头哈腰递烟倒水,一边拍着胸脯担保加工时间绝不会耽误。“飞哥,这是一批刚刚制作好的货,您查阅一下,没问题的话就带回去给买家。”说罢,递给了大飞一个大包袱。 大飞口中吐着烟雾,非常仔细的检查包袱内的货物,紧接着又来回反复巡视周边的一切。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从不相信任何人,认识他的人无不知晓他有“三绝”——‘微笑’,‘刀快’、‘眼毒’。尤其是他这双小眼睛,不知道替多少大佬铲除了身边最危险的人,这也是他在道上迅速崛起的原因之一。 刘天明倒是不担心自己安危,只是堪忧瓯月,因为这里的机*枪手不止一个,况且还有大飞助阵,万一动起手来,胜算难以预计。 大飞的眼睛很快,仿佛已经注意到了他们两人有些异常的举动。 “你们两个,把面具给我摘了。”大飞忽然指向他二人说道。他说的话就是一道命令,这里所有的人都该听他的命令! 摘了面具也就意味着暴露目标,瓯月和刘天明彼此对看了一眼,刘天明用自己的身躯挡在了瓯月的前面,这反而更加让大飞心存疑虑,说实话,瓯月对缉毒工作毫无经验,这也是她人生的一次考验,作为一名研究DNA内勤人员,原本这些一线的危险任务本不该由她参与的,上级领导原本劝阻过她外出调查的想法,可是最后看在她如此诚心执着的份上,便也允许了她。 大飞的一道命令顿时让工头也跟着狐假虎威起来,对着二人大声叱喝道:“飞哥叫你们把面具摘了!耳聋了吗?”话音未落,只听“咣”一声响,一枚***溜进了众人的视线中,大伙儿的眼前顿时一片白茫,紧接着烟雾缭绕,让人心存忌惮。 此间只听一阵尖锐的叫喊声——“警察!不许动!”一小队武装女警迅速地冲进了制毒厂。 原来早在二人混入工厂之前,就已经联络了增援小组。同时增援小组又接到上头来电:说收到神秘人K-瓦*尔*特的情报提示——西环古街八十四号北面仓库内有一家制毒工厂,这才让增援小组一边过来增援一边扫毒。 这时负责把守警戒的几个彪汉端起AK-47突*击*步*枪朝着女警们扫去邪恶的子弹,瓯月和刘天明二人纷纷拔枪射击! 一场火拼,刘天明眼见大飞拎一个包袱刚刚逃串到门口不远,冲着瓯月叫嚷道:“瓯月,你留下照顾伤员,我去追大飞!”急着追了出去。 大飞一边逃亡,一边持枪朝往后射击,刘天明紧追不舍,时而躲避子弹,时而开枪反击,他势必要将大飞抓捕归案,可是他从未见过一个长得犹如一坨肉球的人能有如此矫健的身手,与其说他在跑,不如说他在跳跃,甚至在飞檐走壁! 刘天明自问即使再累再饿再疲倦,也始终不会停止追捕,因为停止追捕也就意味着放纵违法分子胡作为非,停止追捕也就意味着明天会死更多的人! 双方的子弹在彼此间来回穿梭,两人竟不知道多少次与死亡擦肩而过。然而当枪声停止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它本身的用途。 只差两步就快追赶上大飞,刘天明看准了大飞肩膀上背负的包袱,伸出右手死死的抓住其不放,大飞的速度变慢了,可是这个包袱对他来说非常重要,他是一定要将这个包袱带走的,刘天明看出了它的重要性,所以千方百计也要将它拖住! 两人最终撕扯到一块,并且一同栽倒在地打了几个滚,包袱被狠狠的抛在了半空中,从包袱中洒落出大批装有白色玻璃盒的颗粒物——浴*盐! 大飞最重要的东西被刘天明打翻,可是从他的面部表情里却从未感到一丝气愤。相反,在他的脸上露出一股微笑。他笑起来的时候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又犹如笑弥勒一样。微笑是他的三绝之一,因为他微笑的时候也是最为危险的时候。 “制造毒品五十克起就可以判死刑了,你呢,工厂里有这么多杰作,枪毙十回也不过分吧?”刘天明已经堵截在了他的面前,况且大飞的后面是条死路。 然而大飞静静的听着,他脸上非但没有显露过多的愤怒,反而保持着几分笑容,甚至有时还哈哈大笑,这种危险的笑声犹如从地狱中传出来一样。 他笑着说道:“刘天明,你做警察这么多年还是这样的狂傲嚣张,要知道一个人过于嚣张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刘天明笑笑着回应道:“是该要付出代价,只可惜嚣张不犯法,相反你们这些贩毒的、制毒的到最后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 多说无益,杀机四伏,此时大飞刀光一闪,一把绚丽耀眼的蝴*蝶*刀从他的手掌间脱颖而出!蝴*蝶*刀变化多端,令人不时眼花缭乱,加上大飞敏捷的身手,真的看不出来一个胖子动起手来竟然能够如此灵活。 他了解自己,更了解大飞。 大飞出刀的速度很快! 因为他的心够冷,够狠。 如果说天上的流星快的让人来不及许愿,那么大飞的蝴*蝶*刀就是一道最为绚丽的流星! 他每一招每一式几乎都经过严格的训练,一寸短一寸险,每当刘天明徒手击中大飞身体的部位之时,也就是他自己中刀的时候! 鲜血从伤口上流淌下来,这迫使刘天明更加感到疲倦无助,口中吃力地吐着热气,但是他依然站在大飞的对面,丝毫不曾有过退缩与胆怯。 大飞笑咯咯的对他说道:“猫捉老鼠乃是本能,只可惜现在的猫儿却过于养尊处优,忘记了它们的捕捉本事。” 蝴*蝶*刀给刘天明造成了多处伤口,可这并没有让刘天明感到过多的疼痛。相反,大飞先前说的那一句话反倒比他出的刀更令刘天明心痛百倍! 刘天明没有否认,他也必须承认一点——随着时代的变迁,近十年来各基层警察对于枪械武器的运用已经愈来愈广泛依赖,总以为靠着一把枪就能制止敌人、打击敌人的嚣张气焰,殊不知却往往忽略了徒手格斗的实战训练。倘若在弹尽粮绝甚至在没有配备枪械辅佐的情况下,以一对十不敢多说,单凭与违法嫌疑人一对一单打独斗,都有可能存在很大的问题。 这时候大飞忽然说道:“你还要跟我打下去?在这么下去你会送命的,难道让我离开就这么难吗?”他们是老相识,曾经就打过不少交道,彼此间也有相互利用的时候。可是刘天明没想到的是这些年大飞的势力会发展的这么迅速,他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打打群架的地痞烂仔,也许他即将会成为下一个聂天隐。 此时大飞举起了蝴*蝶*刀,只用嘴巴轻轻的将刀刃上的残血一吹,血珠就就如那一颗颗断开线的红玛瑙一般散落下去。刘天明虽然流淌着鲜血,可好在都是皮外伤,他依然用自己的身躯拦截在大飞的面前,保持镇定的说道:“生命不息,战斗不止,除非我倒下去,否则我务必会抓你归案。” 然而大飞的脸上似乎永远堆满着一股笑容,仿佛任何事情都不曾将他惹恼,他冷笑着比划着蝴*蝶*刀说道:“我从未杀过一个好人,甚至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不会杀警察,如果你今天非要以你的血来祭我的刀,我倒可以成全你。” 这时,刘天明忽然昂天大笑,笑的是何等的豪情壮举!大飞也不禁被他那一股气势所震惊。刘天明挥了挥右臂膀子,时而收缩右手五指,昔年为了留在刑部工作,他习惯动用左臂力量在工作和生活间做力所能及的事,包括左手开枪射击这一项技能,可是他并不是个左撇子。 这时他瞪着眼睛朝着大飞拼了命似得冲了过去,大飞手中的刀也正朝着他的心脏部位戳去! …… 当瓯月率人赶来的时候,刘天明已经倒在了地上,在他的左胸口处有一道明显的刀伤,他的眼睛愈来愈疲倦,耳膜边只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正在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哒哒哒……”数挺机枪对着大飞所在的位置射去愤怒的子弹,大飞纵身一跃,整个人几乎踩在墙面上翻越而去。 大飞逃脱了,直到他感觉附近没有警察的气息了,走了几步路,方才放心的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他猛然想起胸口先前中了刘天明一记右拳,这一拳的力量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他擦了擦嘴边的血渍,望着刚刚逃去的方向,竟愉快地笑了笑。 29住院惊魂 “天明,天明,你不要吓我啊,天明,你醒醒!”瓯月使劲地呼唤着他的名字,并且用手捂着刘天明的伤口防止鲜血外流。 “还站着干什么?快拿纱布和止血药来!”她的眼中充满了一股无比的关切和焦虑,几名增援小组的队员纷纷解下绑在自己腰间的急救包,急忙对着刘天明的伤口进行一番处理。 “水,他需要喝水!”此时瓯月看着刘天明的嘴唇动了几下,紧接着轻微的说了几个字,别人听不见可是瓯月却听的很清楚,拿过一个水壶便小心翼翼的给他喂水。 “天明,你千万不能有事啊,对不起,为什么那个时候我没有跟出来,我应该跟你一块出去的……”她努力地克制着眼眶里即将落下的泪水,一手将刘天明揽在怀里,一手紧紧的牵着他那冰凉的手。 此刻的刘天明从心头忽然感觉到一股暖流正缓缓地流遍他的全身,他从未有过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瓯月这是在关心自己吗?也许这是自己与瓯月最为亲密的一次接触,尽管他很累,也很痛,可是这一刻却是他感到最为幸福的时候。 “你没有错……这事怎么能怪你呢?”刘天明说着说着,一个劲的想努力站起来,他至始至终都不曾忘记自己是一名战士! “天明你别乱动啊。”瓯月似乎猜到了刘天明想干什么,剩下的事交给增援小组去处理,他大可不必亲力亲为。只是她想不到的是眼前这个男人骨子里有一股执着,这份执着不是谁都能够劝的了的。 刘天明缓缓微笑道:“我伤的也不是很重,你看,都是皮外伤嘛……许久没有真正动武,今天没想……挂了彩,咳咳……” 瓯月轻轻地拍着他的后心,不知不觉她对眼前这个男人产生了一种微妙感,她自己也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感觉,然而刘天明还没有度过危险期,这是眼下最为堪忧的一件事。 “我没事……瓯月,只要你没事我就放心,还有……请你记住一句话——不管有……多么危险,我刘天明永远……永远都会……挡在你的面前。”刘天明冲着她微笑,这股坦诚的笑容仿佛能够让任何一个女孩子因此着迷。 瓯月吸了吸鼻子,湿着眼睛点点头说道:“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你撑住,我派人送你去军区医院。”她多少了解刘天明的性格,这是一个比较自负而又责任心偏重的男人,要是先前的事情影响了他的情绪从而恶化了伤口,那就大大的不值了。 然而在刘天明永远不会停止思考,他的眉间似乎夹层着一丝疑虑,先前与大飞打斗的时候,身上所中的每一刀,似乎是冥冥之中已经算好尺寸了一样,还有这心脏处最致命的一刀,不偏不斜的扎中了心脏和肺叶之间,要知道当一个人的心脏受到伤害甚至流血不止的时候,存活的可能性比较小,再者像大飞这样心狠手辣的毒贩,自言不曾杀过一人……这又叫人如何信的过?只是这一刀无论是速度还是精确度,都是非常的完美,除了自身有些痛楚和疲倦以外,其余的仅仅是流血过多从而让他昏厥了过去。 瓯月唤来两名队员将他小心翼翼的抬上车子,并朝着车子远去的方向敬礼。 正当她和几名队员准备回工厂清点所有毒品时,却发现门口的地上流着几淌血迹,眼尖的瓯月一下子便感觉情况不对,拔枪上膛命令道:“全体注意警戒,敌人尚未完全清除!”如果是对于活尸的了解,瓯月是这方面的专家。几名队员换上弹*夹开了保险,便紧紧的跟着瓯月寸步不离的走进工厂。 “喂,醒醒,醒醒啊……”瓯月等人发现一名受伤的队员,却见她的脖子处已经大面积出血,这更让瓯月断定是活尸所为。紧接着从二楼楼梯口传出一声惨叫,一名队员如同着了魔一般从二楼跳了下来! 大伙上前一看,只见这名队员的脑袋显然已经被拧断。待一转头的工夫,另一名队员的身上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并且嘴里呼喊着——“救救我,救救我……”的哀求声,瓯月等人根本来不及搭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消失的无影无踪! 四周静的可怕,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当中,尸气纵横。在某个角落里仿佛有一双眼睛正紧紧的盯着这伙人,身边的同伴愈来愈少,连同瓯月在内仅剩五人,大伙由于精神过敏故而不得不背靠着背彳亍前行。 “呼叫总台,呼叫总台,我们需要支援,需要支援!”瓯月按住耳边的H-3000向军区基地发出求救。 这时只听“咚”的一声,先前那名队员从天上掉了下来,只不过她此时已经是一具死尸,全身几乎被啃食过,惨不忍睹。瓯月面对此景也不禁全身汗毛倒竖,胃中作呕,只听耳边传来一阵风响,紧接着她连同一干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打飞了起来,并重重的摔在了对面,受创非轻!掉落在地上的H-3000传来军区总部的回应——“瓯月,瓯月,你们那边发生了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情况,请回答!请回答!” 瓯月捂着受伤的左臂咬着牙慢慢从地上爬起来,隐约的发觉眼前正有一个人渐渐朝她走来,他似乎有着成人般的身体,翠绿裸*身,筋肉凸出,浑身长有鳞片,两眼凶光,尖锐的獠牙下吐着一条开叉的赤舌,并且身后还拖着一截长长的尾巴。 “天呐,这是个什么东西?这么丑陋?”心跳加快的队员们来不及猜想,纷纷朝着这个庞然大物开枪,子弹如炒熟的爆豆般飞出,点点滴滴朝怪物所在的位置打去,然而怪物闪避的速度也不慢,见有人朝它进攻反而更加激起了它的愤怒!它挥舞着大手随即抓住一个队员,“唰”的一声,两手一开,竟将那名可怜的队员活活的撕扯了两半!鲜血溅洒在瓯月等人的脸上,只吓得几人肝胆破裂,魂飞魄散!她们一边射击,一边往后撤,手中的机枪只能暂缓怪物进攻的速度,但却无法真正将其击中,因为它的速度实在太快! “你们快跑,快跑!丑陋的东西,让你尝尝老娘的莲子羹!”一名叫小英的队员弃了冲*锋*枪从背后抽出一支XM1014霰*弹*枪对准怪物连开数枪,目的就是为了给大家争取时间逃出工厂! “杀……杀光你们。”怪物突然冒出一句话,这让所有人不禁大吃一惊。 “这家伙会说话?难道是人类?这怎么可能?”瓯月万万没有想到除了让人头疼的活尸以外,世上竟然还有这种奇异的生物存在,这简直让人不可思议! “你们快掩护瓯月离开!快走!”小英义无反顾的拉响了手*雷,只身冲向了怪物! “小英————” 爆炸声几乎震得整间工厂摇摇欲坠,几乎塌陷。瓯月在余下两名队员的掩护下撤出了工厂,没想到那怪物仅仅是被炸断了一条尾巴从硝烟中渐渐走出,并高声呐喊:“人类有罪,有罪!”并且发出那令人寒颤的嚎叫声。瓯月三人吓得险些闭上眼睛,可是现在更为糟糕的面对她们的敌人不单单是那个来自工厂的庞然大物,方才激烈的枪战声引得一些活尸也早已按耐不住,纷纷朝着瓯月等人走来…… 夜,23:30分,军区医院。 “瓯月,不……瓯月,瓯月!”刘天明突然睁开眼睛,却见四周一片静寂。 心脏还在正常的跳动着,这也就意味着他的推测没有错误。 身为一名警察时刻不能松懈自己的警惕性,他第一件事就是即刻寻找自己的枪支,虽然自己这身衣服早已被人更换掉,可好在装备武器都还在。他知道自己身处医院,并且还清楚的记得是瓯月派人送他回来的。 此间伤口虽然已经得到及时的治疗,可还是不觉有些痛楚。想到瓯月,他心中甚是担忧,于是一骨碌的从床上蹦跶起来去从裤兜里急急忙忙取出手机拨通瓯月的号码。 “嘟……嘟……嘟……”手机一直都在通话中,H-3000也已经没电了。刘天明只怕她会发生什么意外,可是仔细一想制毒工厂也已经告一段落,心想瓯月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先前的噩梦迫使他全身直冒冷汗,这让他心中一直惶惶不安。他是多么的希望每天都能看到她,伴随她,一生保护着她啊。只是他觉得眼下这间医院似乎宁静的有些过头,这让人不由得只打哆嗦。 他曾听老一辈人讲起这间医院早年是二战时期日本军方制造细菌武器的一处秘密实验室,多年后成了G军军部枪决犯人的地方,最后经多次改造便形成了眼下的医院。只因距离雪鹰特战队不远,故而归属划分给军区管辖。这是目前唯一没有受到病毒感染的军区医院,虽然白天阳气十足,可是每到夜晚的这个点,却总是让人感觉阴风阵阵,胆颤心惊。 刘天明自问不惧怕什么鬼怪怨灵之说,可是多年的从警生涯迫使他总感觉这里的气氛显然不对劲,他记得自己是由两名队员护送上车的,照理说那两名队员也应该在医院寸步不离的负责自己的安保工作,可是为什么却同时不见她们两人的踪影?重重疑问犹如一团线球一样在他的脑海里缠绕徘徊,为了能够早日与已经失联的瓯月取得联系,他依然擦枪更衣,小心翼翼的出门。 “奇怪,怎么连个值班的护士也没看到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片闪片闪的日光灯下,刘天明走在黑漆漆的走廊间,窗外的大风吹的白色窗帘布翩翩飞舞,同时也刺痛着他脸上的每一寸肌肉。他心想这里先前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便取出将口袋里的战术手电筒反握照光,并紧密依托在左手持枪的位置下一路前行。 “谁?”强光手电筒的照射到一截人影,刘天明为此打量一番不禁感到哑然失色,原来他发现一名身穿住院服的女性患者竟劈头散发的悬挂在自己的面前! 她瞪着双眼,舌头伸出,脖子上套着一条带有血迹斑斑的绳索紧紧的连接着二楼围栏上,至于是自杀还是他杀还得进一步调查。 “尸体基本已经凉透僵硬,由此可见案发时间应该在两小时之前……”冷静之余的刘天明触摸了一下那名死者的脚丫子揣测道。偌大的军区医院里到底发生了事情,为什么死了人却无人问津? 这时刘天明还发现了踢脚线下有一滩明显的血迹,紧接着他便发现了前面不远正有一个人背靠在墙壁下发出微微的喘息声。 “紫燕?!”刘天明终于找到了一名先前护送自己的增援小组的队员,只是眼下这个叫紫燕的女警嘴上透着热气,显然已经身受重伤,她一手捂着身上的伤口,一手吃力地按着地面让自己努力的坐起来。 刘天明半蹲着身子捧着她那只血淋漓的手关切道:“紫燕,你怎么样?好姑娘振作点,到底是谁伤了你?” 谁知紫燕却摇了摇头,她口中流血,并且咳血不止地说道:“刘组长,几个小时之前医院……医院被病毒感染了,已经毫无生还人员……你快撤,快取去通知军部首长转移……” 刘天明大惊道:“什么!连这座医院也被病毒感染了?看来又是Pas病毒……”他简直不敢相信一向有着‘铜墙铁壁固若金汤’的军区医院竟然也在此刻遭了劫难。却见紫燕点了点头,她咬着牙,整个人显得一副很是痛苦的样子,紧接着一个劲的将自己的后脑勺往墙壁上撞! 刘天明赶紧抱住她道:“紫燕,紫燕,你这是做什么?快停止!” “答应我最后一个请求……杀了我,刘组长,你快点杀了我!我受不了了!”紫燕恳求着刘天明说着,她的眼睛和嘴巴里不停地流出鲜血。 “不,不可能,你别胡说八道,我得救你出去!”刘天明虽然不知道她为何会变得这般痛苦,可是要他杀掉自己的战友,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紫燕额前冒汗,刘天明捧着她的手却忽然感觉她的手非常冰冷僵硬,紧接着便发觉她的眼睛开始渐渐变色。又听她说道:“我已经被感染了,活不了多久的,刘组长……快些杀了我罢,不然我会变的跟它们一样的,你不能迟疑,还有……你……要小心……小心那些蜈蚣……” “蜈蚣?”正当刘天明感到疑惑的时候,却忽然发现紫燕的眼球已经发白,瞳孔也渐渐缩小呈为绿色,“嚎!”龇牙咧嘴的朝着他呻*吟着,牙齿间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 “紫燕,对不起……”刘天明眼角流出了一丝眼泪,他抿着嘴,甚至咬破了嘴唇,枪声过后,幽白幽白的窗帘布上溅满了鲜红的血花,这个貌似长的像紫燕的女子瘫倒在了地上。 刘天明收集了紫燕尸体上残留的武器弹药,他想方设法将医院的事告诉尽快军区基愈快愈好,因为他担心敌人下一步计划有可能就是摧毁军区!仔细一看手机仅剩5%的电量?! “毛线,开什么逗比玩笑?”他试着给雷耿警长拨打号码,然而却殊不知雷耿早已更换了警*用短号。 这时他发现前面有几个人在附近徘徊,由于考虑到这家医院已经遭到病毒感染,所以他并没有第一时间上去问话。他看到前面有一辆医用换药车,便轻轻地躲在换药车旁以作掩护细细观察。 他发现眼前这几个人是医院的值班女护士,有戴着口罩和不戴口罩的,那些没戴口罩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竟啃食着死难者的尸体,白色的护士服上沾满了无数的血渍,时而又用那一双双感染发红的眼睛悄悄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别过来,走开!”此时,他忽然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求救声音是西面传来的,难道医院还有幸存者?刘天明不禁心中暗自喜庆,只要还有幸存者在,就一定能够问出一些线索。然而活尸似乎也察觉到发自西面传出来的声音,它们弃下残缺的尸体往西面的方向走去。 “决不能让它们捷足先登!”为救幸存者,他不惜起身打翻了换药车上的药品,从而惊动了那些已经变成活尸的女护士们,它们一步步朝着刘天明走来,然而面对它们的则是一颗颗精确无误的子弹! 西面是停尸房,离求救声愈来愈近了,刘天明一脚踹开停尸房的大门,正见一名医生模样的男人正在握着一根木棍比划着。一眼望去,停尸房里的尸体竟然自动从冷藏室里复活爬出!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断手的,断脚的,甚至仅仅拖着半截身体在地上爬行的……他们赤身裸体地朝着医生的位置步步走来,怨气横生,凶残之极。“嘶……嘶!”一具具死尸发出了悲天悯人的嘶叫声! 医生被他们轻而易举的扯住了手脚、咽喉,下一步几乎就要被撕成碎片,“医生——”刘天明随手抄起一只玻璃瓶箭步冲了过去狠狠地敲到了死尸的脑袋上,碎了的玻璃瓶似乎成了他手中的利器,戳刺劈砍放倒了好几具死尸。尸群愈来愈多,期间,二人还在地上看到一些原先就被碎落在地上的瓶瓶罐罐,这些瓶罐里装的都是由福尔马林浸泡着的婴儿标本,谁知在这一刻竟然诡异般睁开了双眼! “哇,哇……”这些复活的婴儿原本就变相扭曲,熟练的爬行的姿势竟让二人不由自主的退缩了几步。 “噗……”医生竟然忍不住作呕起来,刘天明深知开枪只会拖延时间甚至会招惹更多的尸群,为此他只得护着医生朝停尸房门外跑去。 尾随的尸群紧追不放,医生一边跑一边对刘天明问道:“阁下是谁?” 刘天明随即回答道:“我是医院的卫兵,医院里还有没有其他活着的人?” 医生回答道:“以现在看来基本是死光了,我是因为先前下班了却忘记资料落在单位里所以才回来的,没想却已经一片狼藉。”二人没命的向前跑,刚刚跑到二楼楼梯口处,却感到整家医院地动山摇,莫非是要地震了? “哗啦啦……”震耳欲聋的地震声几乎让二人站不住脚跟,此时二楼的大厅地面上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开了,从地面的裂缝中钻出一个人来。 刘天明和医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看到了什么?人类?可以这么说吧,这个人非常高大,几乎有五米多高的个子,可是他的身体却是由另一个人的身体接上去的,下一节身体的头部直接与上一节躯干合并,如此循环,每一节身体都有一颗头和一双手。差不多有十几节身体组合而成。面对眼前的恐怖的景象不禁让刘天明失了三分魂魄,痴的整个人几乎挪动不了自己的身体。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他极度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心中一下子试想到这莫非就是紫燕生前所说的‘蜈蚣’?然而蜈蚣的目标似乎锁定在了瘫软在地上的那位医生身上,刘天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它口中流着恶心的唾液朝着医生一步步的走来,刘天明发现它可以向正常人一样直立行走,也可以匍匐在地上爬行前进。 “医生小心!”此时的刘天明已经没有太多害怕的时间,他朝着蜈蚣慌忙开枪,也不知道有没有击中其要害,撤步伸手救起医生便朝楼道口逃跑,没想只听耳后却传来了一阵悲切的声音——“可恶,可恶的人类,为什么把我改造成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天呐,那家伙居然会说话?太不可思议了。”刘天明对着医生惊愕的说道。 医生满头大汗地回答道:“医院里到处都是恐怖的吃人怪物,尤其是人形蜈蚣。浑身上下皆是毒素,朋友,谢谢你救我于危难之间,从此咱们便以兄弟相称。”刘天明一边带着医生寻找出路,一边持枪对准附近的活尸射击,尽量的掩护着医院里唯一的幸存者逃离魔掌。然而后面的人形蜈蚣追过来了,它的速度很快,以手代足朝着二人逃离的方向奔袭而来。 刘天明时不时地朝后面侦查,并口中念道:“只要逃过这一劫,咱们拜把子都行……”二人没跑多远,却见面前又串出一条更大的人形蜈蚣! 30你到底是谁? “糟了,这下子可交待在这儿了。”医生不禁有些感到绝望的说道。 眼前这条体型巨大的人形蜈蚣足足比先前那条高出了几丈长,它似乎是一条雌性的生物,两眼通红,面露凶光,每一节都赤身裸*体,胸脯饱满,并且留着一簇长长的金色头发,发出那一阵又一阵瘆人的诡笑。 “世界祸首,罪在人类,你……你有罪!”它伸出手指冲着医生奔了过来,医生似乎吓得两腿发抖,并时不时地拿所有的医疗器械拼命朝那怪物抛砸,然而怪物中招之后却丝毫不曾受到影响,反而变得更加凶悍! “医生!”刘天明眼见情势危急,此刻便再也不顾自身的安危,登时只身冲了过去飞身一脚,冷风掠过,重重的踹在了那条蜈蚣的身上。这一脚虽然没能将蜈蚣踹倒,却及时挽救了医生,从而让他有几秒的逃生机会。 “你快走,快把这里的消息转告给军区司令员!” 医生哆哆嗦嗦地摸了摸自己浑身湿透的衣服,感激道:“兄弟,你是我这辈子的救命恩人!多谢!”言罢连滚带爬地朝着前面跑去。 然而这条人形蜈蚣望了望逃跑的医生,挪了挪拥有女人般的身体,它这每一节的身体都有一颗头颅,并且都在朝着刘天明发怒,呻*吟、嘶叫,仿佛又欲想将他一口吞并! “愚蠢的年轻人,你这是在替他出头鸟吗?”雌性人形蜈蚣忽然对着刘天明嘲讽着说道。 此刻的刘天明并没有因为这些生物的突然出现而过于害怕,他左手紧紧的握着伯*莱*塔92SF银色手枪,并且知道枪膛内的子弹已经所剩不多,倘若医生能够安全逃出医院,并且真的能把消息带出去,那么今日即便死在这里,便也无怨无悔。刘天明打自从警校毕业参加警队的那天起,便将自己的青春全部奉献给了警察事业,因为警察不单单是一个职业,她是正义神圣的化身,公正廉洁的象征,这一身警服穿在身上是一份公正,穿在心里更是一份责任! “我自愿加入警察队伍,热爱国家,忠于法律;保守机密,听从上级领导安排的一切命令。我自豪能够拥有一批赤胆忠心的战友与他们并肩作战而感到荣幸之至,我愿将我的生命放心的交给我的兄弟、我的战友,并与邪恶势力搏斗终生,无怨无悔。杜绝一切金钱、美*色利益诱惑,在百姓生命利益受到危难之时,我必然挺身而出不惧艰险、不怕牺牲……”曾几何时的入警宣言再一次在他的耳边响起,刑部凶案组是所有警种中危险率、殉职率最高的一个部门。他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一张张熟悉可爱的笑容,他们是一群多好的人啊,世人都皆怕生死,可是真正面临这一刻的时候,却已经然全不再惧怕。 “今日慷慨赴死,何必马革裹尸!”刘天明大笑几声,然而右臂的疼痛却不时令他咬牙切齿。“这家伙的速度好快……”原来先前他为救医生而对准蜈蚣踢出一脚,只见一阵冷风掠过了他的右臂胳膊,那正是人形蜈蚣出的重手! “人类的鲜血有点甜,哈哈哈哈。”听着那条雌性人性蜈蚣发出的冷笑声。 他不禁大吃一惊,望了望自己的手臂,惊愕道:“什么,怎么流出了黑血?莫非中毒了不成?”这个时候,却见后方急匆匆的跑来一个熟悉的人影——医生!刘天明不禁追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只见医生脸色惨白,气喘呼呼地用手指指了指后方说道:“兄弟,后面……后面那条追了回来,我被堵住了!” “晕菜!” 先前追逐他们的那条蜈蚣追赶了回来,并且嘴中念叨:“我的女王,女王……忠于女王……”刘天明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右臂的胳膊疼痛的厉害,肮脏的黑血如阴沟里的污水般不断的朝外流涌而出,这无疑让他的视觉开始渐渐变得一片模糊。 “沙沙沙,沙沙沙……”地面上忽然传来少许奇怪的声音,只见几个赤*身的畸形婴儿正慢慢的从地面上爬了出来,双眼乌黑,嘴巴内长满了一排尖锐细小的牙齿,它们的身上几乎也有几节相同的身体,顿时围在了雌性人形蜈蚣的周边。“妈妈我饿,我饿……”唧唧歪歪的吵个不停。 刘天明的眼睛微微乏困,心中暗叫不妥:“看样子这母体蜈蚣是要将我等分作它们的食物,可恶!”他用自己的身躯护住了医生,并举起手枪猛地朝即将爬向自己的幼崽开枪,然而这一举动却彻底激怒了这两条雌雄蜈蚣,它们张牙舞爪的朝着刘天明跑来,这一刻刘天明的这对眼睛已经开始渐渐变成了焰蓝色,心脏的急速跳动迫使他那只青筋暴起的右手在此刻已经完全被感染! “兄弟!兄弟!你怎么了?”医生在一旁惊慌失措地叫喊着。 刘天明几乎痛的咬碎了钢牙,他脸上每一寸肌肉都在抽搐! “你们这些人不人妖不妖的畸形产物就不应该存活在这个世上,唯一能让你们改变的方式只有一个——那就是死!”这个痛苦的男人终于从地上站立了起来,那对焰蓝色的眼睛仿佛充满了无限的斗志和仇恨,他是一名再生的勇士,又如同一个被禁锢在地狱中破关而出的恶魔之子! 医生看到了什么?他的朋友,他的兄弟在此刻已经将右掌五指渐渐弯曲,形如鹰爪,紧接着便起了一阵疯狂的杀心——他的右手在此刻似乎成了一只世间罕有的‘凶器’,但凡想与他作对的敌人几乎命丧在这只凶器之下! 嘲笑声久久回荡在整间医院里,也不时让眼前目睹一切的医生感到心惊胆颤,这一幕幕恐怖的杀戮如同一次别开生面的生物解剖,又仿佛镇守在生死一线的手术现场! “兄弟……兄弟,你还好吧?”医生不敢向前走近,尽管杀戮已经停止,可是这并不代表凶器已经停止。刘天明看着自己这只奇特右手,他简直做梦也不曾想到先前所有的怪物已经全部被他赤手空拳杀死,这只右手似乎藏有一股惊世骇俗的力量,一旦爆发,难以自控,若不是自身体能耗尽故而停止了这场杀戮,恐怕他还会继续杀下去! 此时的他背靠在一旁浑身流汗,大口喘气道:“我没事……你不必担心。”一边说着,一边紧紧的按住自己先前胸口受伤的位置止血,一边又从怀里抽出一支烟轻轻点燃。 医生的眼神中闪烁出一丝感激之意,只道:“谢谢你,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恩德……”他找来了一些新的绷带和棉花,帮助刘天明重新处理伤口。 随后二人继续上路,然而医生却不得不担心眼下的状况,毕竟眼下这个救他于水火的年轻人也被人形蜈蚣挨了一刀,想到此处他不禁支支吾吾地说道:“兄弟,你的手……”一副欲言而止的样子。 刘天明点点头回答道:“我早就发觉到了,既然我自身也已经被病毒感染,为何还没变成活尸?”他想来想去想不通这一点,兴许还未曾到变异的时间,又兴许是上天眷恋他故而给他腾出时间将消息带给军区。 然而就在这时,刘天明的脚步却忽然停止了,他的目光完全聚集在了走在前面的医生身上。 嘴角的烟头已经燃尽。 “你到底是谁?”刘天明脸色苍白吃力地赶在医生的面前对他质问道。 医生看了看他,讶然地回答道:“兄弟,你怎么了?” 刘天明气势汹汹的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衣领大声问道:“回答我的问题,不要让我说第二遍!”话音刚落,此时医生先前那份焦虑而又惶恐的神情在此刻显得淡然无存,他似乎从眼前这个年轻人的眼睛中看出自己隐藏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转而呈现出了一副阴森的面孔。 虽然他惧怕这只凶器会像先前击杀人形蜈蚣那样来击杀自己,可是他没有选择逃跑,甚至打消了逃跑的念头。他发出了一阵讥笑声,这股笑声似乎让他整个人变得更加嚣张得瑟。 刘天明说道:“你不是医院里的医生。” 医生冷笑道:“你也绝非医院里的卫兵。” 双方显得有些迫于僵持,刘天明顿时将枪口对准了眼前这位唯一而又神秘的幸存者,说道:“先前我就觉得很奇怪,对于人形蜈蚣你怎么会如此了解,并且还知道它们有毒性。” 医生点了点头,却不再冷笑。 刘天明又道:“从我去停尸房救你,到人形蜈蚣的出现,你一直是它们想要攻击的最终目标。” 医生没有否认,刘天明观察的也很仔细到位,他试想眼前这个医生跟这些怪物一定还有某种千丝万缕的关系存在,军区医院的杰作估计就是眼前这个自称是医生的神秘人所为! “你到底是谁!”刘天明持枪紧紧的顶住了医生的脑门。 “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医生忽然对刘天明信誓旦旦的说道。 “喔?是吗?那我就跟你赌一把,枪声一响,也好告慰那些在医院惨死的无辜百姓。”刘天明举着手枪,可是他的左手不时的在颤抖,眼皮子也有些显得抬不起来,只因没有得到适当的休息和养伤时间。 这时,他背后感到一阵滚烫的剧痛,紧接着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几下,耳膜中只听得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两人彼此在说些什么。 “博士,您受惊了。” “不碍事,还好你及时赶来。” “这小子知道的太多,杀了他?” “不,留着他,他比起那些我研究出来的那些生物要强大的多。” 刘天明很想抬头去看看从背后偷袭他的人是谁,他只是觉得这个从背后偷袭他的人说话声很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可还是无奈昏厥了过去。 31枫叶树下(上) “想你的夜,多希望你能在我身边……”安洁芸的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让她无意间接起了电话。 “喂?你好……天叔?”她的脸上顿时显露出几分惊喜之色,与此同时喜悦中又保持着几分警惕之意,从人多眼杂的办公室走到一处偏僻的角落里对话道:“我有时间的,有的有的,好,好……”然而她与聂天隐的对话却让另一个不经意路过的人听到了,他就是安洁芸的顶头上司胡蒙。 自从上次在‘梧桐树下’西餐厅的阴谋被拆穿以后,胡蒙已经好些天没去找安洁芸说话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上次的事情,也许又根本不用解释。看到安洁芸脸上呈现出的那份喜悦让他对电话里那头的神秘人充满了猜疑和嫉妒,从来没有女人能够挑战胡蒙的底线,尤其是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在他面前说悄悄话,这是他自立的规矩,并且没人能够打破他的规矩。 约会对于女人来讲是一件重要而又庄*严的事情,尤其是每一次约会前的动员,从头到脚,由内而外:发型衣服高跟鞋,香水挎包化妆品,缺一不可。任何一个细节任何一点举动都会影响对方男性对你的看法。安洁芸不想将自己当做小女孩一样打扮自己,但也不愿涂抹烟熏妆来装束自己,虽然那样看上去显得有几分成熟,但是她最后还是选择了淡妆出行,穿了条秋裤搭配一件红色卫衣就出门了。 兴唐街的路很长,长的似乎没有止境,长的让人越走越舒坦,因为这儿的路面铺的很平。 聂天隐道:“你来了。” 安洁芸道:“是的,我来了。” 聂天隐又道:“很好,陪我散散步。” 两人照了面,彼此都能从双方的眼睛中看到一种浓浓的思念。当聂天隐发现安洁芸脖子处围系着那条白色围巾时,他脸上竟露出了一副慈父般的笑容。安洁芸不但是他结交的一位小女朋友,而且还是一个十分值得信赖的人。 西方绅士的礼节似乎是最受年轻女孩欢迎的,它仿佛永远不会过时。这不知是聂天隐第几次亲吻安洁芸的手背,并且每一次亲吻总能带给她一种意外的惊喜,她紧紧的依偎在他的怀里,并且已经对眼前这个男人有着一种精神上的依赖和爱慕。 两人走的不快不慢,走路是一件老少皆宜的运动。 聂天隐说道:“往后你我还是少些见面为好。” “为什么呀天叔,为什么要彼此少见面?”她脸上显得有几分惊讶,甚至多半已经预测到这一场朦胧般的老少恋情即将面临夭折。 聂天隐轻叹一口气道:“跟着我你会很危险的,而且你跟我见面的次数越多,就对你自己越不利。” “我才不怕危险,我就是愿意看到您,见到您,我……我不怕危险,真的一点也不怕,隔一段时间看不到您,我心里……我心里憋的慌。”说到此处,她已是脸颊羞涩,紧紧的挽着他的手,像个顽皮的小女孩冲着亲人撒娇。 聂天隐听后笑着点了点头,却又叹了口气说道:“也罢,那就跟着我吧,不过有一点你必须得向我保证,并且没有任何理由回绝我。”说到此处,他停顿了一下,不经意看了看她,内心其实还是有几分纠结,犹豫的,他是多么希望让眼前这个女孩能够健康平安,永远受到上帝的庇护。 安洁芸的眼睛还在望着他,很显然她想在天叔的眼睛里寻找答案。 聂天隐道:“将来无论哪一天我跟他们闹翻了,甚至杀人火并,你须得跟我划清界限,并且承认这一切都跟你无关,当然我会雇一名律师为我们的约定而做见证,只要你信守这份承诺,我们就在一起约会。” “啊……”她不禁痴了许久,眼睛里似乎凝聚了一层薄雾,聂天隐的这番话好似是在跟自己做一单生意,甚至一分一厘都得算的清清楚楚。 这样的条件很奇怪,但内容又说的非常清楚,她是个聪明人,不会不知道这一点。因为象这样的条件换做任何一个帮派大佬是绝对不会提出来的,聂天隐说的话大多都是一道命令,没人能够违令,但是这道不是命令的命令却让安洁芸不得不为这个男人的人格所折服。 可是她却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为什么,为什么您要跟我区分这么清楚?您……您约我出来难道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几片枫叶已不知不觉从她的肩膀落下,这些年她早已学会不再落泪,因为她已经像个男人一样习惯了坚强。 聂天隐一直看着她的眼睛,他仿佛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那么几分质疑、不甘。 安洁芸不是不知道自己在跟一个怎样的人在交往,因为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兴许在不久的哪一天她会因为和眼前这个男人逛几次街,吃几顿饭,就会引来外界无数的谴责和刁难,甚至到了某一天自己会丢失工作、丧失自由以及被法院逮捕判刑,可是她毫无惧怕!这就是她的个性,她从来不会为因为明天的不幸而心存忌禁。 这时,她忽然笑了笑,聂天隐看在眼里,竟也不时陪她笑了一阵。 …… 枫叶很红,红的犹如一张没有尽头的地毯铺满了大地。 “听说在枫叶落地之前能够伸手接到它,便能带来好运。”安洁芸犹如一个孩童般玩耍着,嬉闹着。聂天隐在一旁看着她玩耍,打心眼里为她快乐而感到快乐。他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这么真正快乐过,当一个男人三十岁前后所谓的快乐莫过于拥有友情、金钱甚至女人,可是四五十岁过后呢?男人远比女人要坚强,可有时内心深处的那份孤独空虚却永远不会被人发掘。 “天叔,来呀,我们一起许个愿好不好?”纯真善良的安洁芸嚷嚷着聂天隐一块儿来到一棵高大挺拔的枫叶树下许愿,并且伸手从空中接到一片枫叶交到了聂天隐的掌心之中。 聂天隐颇感好奇,说道:“洁芸,这是做什么?” 安洁芸笑嘻嘻地说道:“许愿要心诚则灵,传说唯有将枫叶紧贴在双掌内许愿,愿望才能得以实现。” 聂天隐听后,欢喜的点点头走了过去来到安洁芸身旁,乐道:“枫叶是一种非常有灵性的植物,也罢,咱们一起许个愿,一年后的今天咱们重游此地,再将今日许的愿望吐露而出,你看可好?” “好呀,天叔,您想的真周到,就按您说的办。”安洁芸笑了一笑,这一刻她似乎比任何女人都要幸福快乐。于是两人彼此双膝跪地,双掌合十闭目许愿,安洁芸还为此偷偷的瞄了聂天隐一眼,不曾想听得聂天隐长长地“哼”了一声,适才让她俏皮的伸了伸舌头,又认真的许起愿来。 “好啊,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许愿?还害不害臊!”一阵极其严厉有力的声音从两人的耳膜渐渐传来,安洁芸和聂天隐纷纷站起身来回首望去,却见胡蒙带着一群保安人员将二人瞬间包围起来。 胡蒙走在最前面,脸色难堪的犹如一张黄了的蜡纸,两只眼睛不停的朝着安洁芸身边的这个男人观摩着,好似又想一口将他吃掉。 “胡主编?你来干什么?不对,你跟踪我!你居然跟踪我,可恶……”安洁芸显然有些大意了,她出门赴约的时候应该注意下四周的环境。显然,看这阵势,胡蒙一定是先前做了充分的准备,看着这些保安人员手里都拿着一根棍子,她倒是开始担心起天叔的人身安全。 胡蒙冷笑了一回儿阴恻恻地说道:“跟踪你又怎样?看你干的好事!安洁芸,你不会不知道你身旁站在的这个老男人是谁吧?怎么的,一次新闻采访你就臣服在这个老男人的胯下了?哎哟诶,梧桐餐厅的英雄救美,你是不是特感动?感动的几乎要以身相许了吧?不过我告诉你安洁芸,从来没有谁能够从我的身边能够把我心爱的女人抢走,因为女人就是我的底线!”他一下子将难听的话全部倒吐而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面对她二人会如此激动,激动的几乎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激动的将所有最伤人的话说了出来。 安洁芸到现在方才知道胡蒙说的话有多么幼稚,多么颠三倒四,全身上下让人觉得分文不值。 这时,聂天隐狠狠的瞪了胡蒙一眼,胡蒙登时只感觉心头像是被他狠狠的插了一刀!他害怕这个老男人的手段,毕竟先前吃过亏。 聂天隐虽然年过五旬,但看上去却比年轻人还要有精神,他一身黑色立领唐装笔挺劲直,头戴一顶绅士帽,两手轻轻放于后腰之间,颇有一派长者风范。 “你……胡主编!请你嘴巴放干净点!我跟你除了工作上是领导和下属的关系以外,其余的不曾有过半毛钱的关系,请你不要侮辱我的清白!”安洁芸大声的扯着嗓门,为自己的清白辩护,她在职场上见过太多的鲜活的例子,所以不愿意自己到干涉那些肮脏的交易中去,但也决不允许自己的人身名誉被他人诬陷侮辱。 “年轻人说话别那么嚣张,我在兴唐街砍人的时候你只怕连半个胎盘都还没形成吧?哈哈哈哈……”这时,却听那聂天隐发出一阵奇怪的笑声,竟让在场所有人听后都难受之极,纷纷捂着耳朵不敢多言半句。 “你……你先前的点穴不过是旁门左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安洁芸,你身边这个老男人都可以当你的爹了,你居然还跟他卿卿我我,我真替你感到不值,想必你比我更加了解这个人的身份吧?原来他就是二十年前的贩毒大亨,被通缉的头等全国逃犯聂天隐!呸,公司给你争取机会采访他不是为了让你跟他谈情说爱啊!安洁芸,你何必要让自己深陷泥潭呢?你可知道这是在包庇罪犯,是要被判刑的!”胡蒙冲着她大肆的嚷嚷着,争的面红耳赤,狰狞恐怖,言语中又似乎夹带了几分劝阻之意。 安洁芸也不与他辩解什么,胡蒙的话也不是无不道理,眼前这个与自己一起许愿而又认识多时的天叔——聂天隐的的确确是江湖大佬,可是……可是她犹豫了,她知道自己身处在一个怎样的处境中,倘若稍不留神,便会粉身碎骨,一蹶不振。 这时候她从兜里拿出了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录音的功能,她镇定地笑了笑着说道:“胡主编,我相信我自己的工作能力,但是请你允许我拥有我自己的好友圈。当然,我也会将每一次出行以录音的方式用在工作上,为正义栏目做一份贡献,因为这就是我的工作,谢谢。” 胡蒙一瞧,顿时没有半句可言,他抬头瞧了瞧聂天隐,他似乎从这个老男人的眼中看出了他对安洁芸的几分质疑,这正是胡蒙最想看到的局面,只要安洁芸在这个帮会大佬面前失宠,他便有机会重新得到安洁芸。 “天叔,对不起,这是我的职业……我不想失去这份工作,所以每一次和你约会,我都会心系工作,也许我不是一个好的新闻记者,但我承认自己是个工作狂。”安洁芸说完这些,紧紧的皱着自己的眉头,闭着眼睛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去面对眼前这位和蔼可亲的天叔,也许她一直在欺瞒着他,欺瞒着为的每一次跟他见面之际从而换取在工作上有利的新闻情报,这几个月她的确大红大紫,正义栏目中几乎没有谁能够取代她的位置,可是眼下她不禁欺瞒了天叔,并且也欺瞒了自己,她对天叔的情感是热情的,憧憬的,与此同时又掺杂了一些说不出的复杂。 她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并且也知道每个帮派大佬都有自己的脾气。可是她摸不透,也猜不透,她甚至看不到他究竟坏在哪里,因为有时候最容易欺骗自己的莫过于这双眼睛以及耳朵,许多人许多事都是往往从别人的口中传言的。 现在她已不敢直视他,尤其是他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睛。 谁知聂天隐打了个哈欠,仿佛若无其事的样子,他也不看安洁芸脸上是什么表情,甚至不去看她的那双自责的眼睛。只是慢慢的走到了她的后面,将自己的脸颊轻轻的紧贴在她的耳根,两手搭着她的肩膀并嗔笑着说道:“没有人能够欺骗我,你也一样。我可以坐在你床边给你讲三天三夜的故事,也可以请你吃三年零三个月的大餐,甚至可以守在你身边三百六五天寸步不离,可是决不允许有人欺骗我。”说话之音虽是轻微乏力,但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却都带有一股强烈的杀意。 此刻的安洁芸好似一个被判了死刑的囚犯,而侩子手却是她最好的朋友。 人在江湖,讲究的就是一个义字,是决不允许拥有背叛或欺骗的,安洁芸算是将自己推入了一个万劫不复的火坑之中。 聂天隐忽然对安洁芸问道:“你可知道简体字情义的‘义’为何要这样写?”安洁芸无奈的摇了摇头,聂天隐本身的气场早已盖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所以胡蒙是绝对不会借机动手的,他们只能静静的听着。 聂天隐又道:“我在武校书读的少,甚至你可以认为我的语文就是武术老师教的,以我个人的理解,‘义’就好比一对兄弟手中的刀剑,没有猜疑,没有戒心,彼此信任,敢于将生命交给对方,所以在他们的头上即便是悬挂着一把刀,也毫无畏惧。”他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瞧了瞧眼前这群年轻人,严格上来讲不过是由一群社会走卒或没有正规行业的游兵散勇组织的保安队伍,没有经过特殊训练。 这时,他又继续说道:“都说人生如戏,而你却是戏外不分,虽然你是一名敬业的新闻记者,但与此同时在金钱和名利面前已经迷失了自己。” 安洁芸低着头,静静的听着聂天隐说话,她不能争辩,也不敢争辩,因为聂天隐说中了她的心坎。 “我……我不该骗你的,但是我从来不曾将你的行踪泄密给警方以及军部,绝对没有。”安洁芸刚要解释,但却已经说错了话,胡蒙的此番跟踪,酿成了这场僵局的发酵,因为眼下这种情势即使解释的再多,那也是掩饰。 聂天隐点了点头,他为这个年轻的女孩轻叹了一口气,可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年轻既是一个人的所有资本,却也是一件她们穿在身上容易犯错的囚衣。 这时候,胡蒙上前一步对安洁芸打了个手势,意识是希望安洁芸能够回到他的身边,只要她现在回来,往日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就可以一笔勾销,他对安洁芸多少还是存在着一点幻想,一点感觉,他原以为自己只是玩玩而已,可是当喜欢的人真正陷入敌人魔掌的时候,内心深处却反而开始显得焦虑、堪忧。 只要安洁芸这一步跨出去,她将再也不用回到枫叶树下。 她虽然已经不敢再看天叔,但却依然忍不住微微回头,回头去窥视他是否还在,那一刻她仿佛觉得他只是一个年过五旬的普通男人,他也有孤单,也有无奈,甚至有太多想说的话而又不可言喻。 胡蒙知道自己不能将安洁芸逼的太紧,否则她若跳槽到别的新闻界工作,那将会给正义栏目节目带来巨大的损失,这样的责任不是他单单一个主编能够背负得了的。 “你不用跟他们废话了,既然已成僵局,那就用拳头那化解僵局吧。”话音刚落,一个神秘的青年便从胡蒙的身后走了出来。 胡蒙点了点头,只道:“你来了便好,这个老家伙就交由你来对付了。” 此刻,安洁芸已经乱了方寸,她感觉眼下要出大事,一个小碎步走到了天聂隐身旁,用小手意识性的拉了拉他的衣袖。胡蒙看在眼里,两只恶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俩,并不时对着神秘青年叫嚷道:“快,上去给我解决这个老东西!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然而神秘青年似乎并不愿意搭理胡蒙,他那两条眉毛是赤色的,犹如画上去一般,整个人被一件白色披风包裹的严严实实,一张带有几分稚气的娃娃脸却丝毫没有丁点血色,令人不寒而栗。 32枫叶树下(下) 聂天隐虽然隐遁江湖数十年,但即刻认出了这个神秘青年是谁,他只是在惋惜像这样的人才却无缘拜会在自己的堂口下做事。 “火眉儿。久违了。”身处江湖的聂天隐对着青年人问候了一句。 青年人也很从容淡定,他微微俯下身躯,从白色披风中伸出一只拳头竖起大拇指放在左胸前,随后又拱手给聂天隐施礼道:“小辈火眉儿,拜见大哥。” 这个‘大哥’称呼可不是随口叫的,也不是为套近乎而叫的,而是能在江湖上做的了一把手的才配的上称呼为‘大哥’。 聂天隐说道:“火眉儿,百年难得一见的剑术奇才,击剑水平早已是登峰造极,就连当时法国最著名的击剑大师莱纳·克里斯丁也不慎输在你的剑下。” 当时那一场万人瞩目的击剑比赛几乎人人都认为老练沉稳的莱纳·克里斯丁赢定了,甚至连香槟都是为他的胜利而开始摇晃烘托喜庆的。因为他的对手只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十六岁少年,两个来自不同国家的对手在这场比赛中相遇,最后火眉儿凭借一招半式险胜,这也是所有幕后下赌注的人最感到意外而又不得不接受的一个现实。 那一战是火眉儿人生中最为辉煌的一次战绩,他几乎让所有黄种人重新站了起来,从而不再受白种人的歧视,更不再背负东亚病夫这块屈辱性的牌匾! 火眉儿冷冷说道:“我不是来听你恭维的,既然我今天被人雇请而来,除了见你这位不可一世的江湖大亨之外,还有一句话转告你。” 聂天隐笑了笑问道:“你要转告我什么话?” 火眉儿依旧非常冷静,他冷静的甚至可以用挪动耳朵去倾听枫叶落地的声音,这时他淡淡说道:“二十年前是你聂天隐的时代,龙头大哥,呼风唤雨万人之上。二十年后,江湖也该有它新的秩序,你那套老传统已经随着你这一路走来的岁月,埋汰了。简单点说,我就是要打破你的神话,击败你也就意味着我将扬名立万,而你就该选择‘禅让’。” 火眉儿这这番话显然已经触动了聂天隐的底线,然而聂天隐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他已经老去。 火眉儿的确是令人后生可畏。他冷傲,孤僻,甚至独来独往,他这股敢打敢拼的劲儿似乎让聂天隐想起了那段热血青春,曾几何时,他何尝不是从别人手中夺得帮派实权,坐上“龙头”大哥的位子,现如今有人却威胁到了他的地位。有因有果,天理循环。 “禅让?好好好,年轻人有野心是好事。不过我也曾想找一个接班人,但是‘龙头’这个位子可不是那么好坐的。”聂天隐哈哈怪笑起来,接着又道:“在隐龙这个庞大的组织里不知有多少堂主,香主想取代我,可惜的是他们都不是很好的接班人,火眉儿……”他话未说完,却见眼前这个青年人已经从白色披风下抽出一柄佩剑。 火眉儿冰冷冷的指着聂天隐说道:“你为何不问问这柄剑有没有能力坐你的位子?” 原来他的剑早已不再是用来比赛这么简单。 安洁芸用自己的身体阻挡在了聂天隐的前面,只道:“什么?你们要决斗?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接着又对着火眉儿嘲讽道:“你这个眉毛涂成红色的家伙想干什么?这是想学唐·吉诃德吗?还嚷嚷决斗,哎哟,差点忘了你还少一匹战马,以及一个叫桑丘的随从,你要是胆敢动他,那就得先问过我!”此刻安洁芸终于明白为什么会跟聂天隐约会会有一定的危险性。这股危险性已经超过了她的预料,可是她从来不怕这些,因为她绝不会向别人低头! “危险,你别过去!”聂天隐对安洁芸说道。 “不!绝不!”安洁芸依然阻拦在他的面前,好似从来不知道危险为何物。 胡蒙的鼻腔里充满了一股醋味儿,他对火眉儿大声喧哗道:“你还等什么,我雇你过来为的就是做掉这个老不死的,你怎么还不动手?做掉他,出了事我扛着!” 火眉儿压根就不曾理会过他,他依旧保持他冷静的态度,缓缓说了一个字:“滚!” “什么?滚?你拿了我的钱居然敢这样对我说话?你要为你自己说的这句话负责!”一挥手,所有保安人员犹如铁桶般将火眉儿团团围住。 火眉儿手中紧紧的握着佩剑,聂天隐看在眼里,如果他要救这个青年人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可是他不会这么做,安洁芸看着他无动于衷的样子,心中暗想人们口中所谓的江湖也许原本就是这样。 “天叔,我知道你负面新闻很多,尤其是贩毒这块,许多人欲想致你死地而后快,这我不是不知道,但是你是我唯一敬重并且能长期采访的一个人,我相信你对我的态度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以致将来,都不会改变,对吗?”安洁芸握紧了拳头,对他轻声说道。 然而聂天隐的笑容似乎永远不会被人猜透,他回话道:“你永远都是那样的天真纯洁,仿佛永远都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姑娘,不过就是你这股天真劲让我对你动了恻隐之心,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可以杀尽天下负我之人,也可以唆使任何人吸毒贩毒成为我的走卒,但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惟独不会伤害你一分一厘。” 安洁芸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感动的泪水。 “呵呵,剑术奇才,我呸!国家运动员落魄成一个流浪汉还自吹自擂,你这佩剑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具。”胡蒙用手指狠狠的指着火眉儿的胸膛说着。 一旁的聂天隐嘲笑道:“他手中这玩具可不好玩,你要是动了,就得吃大亏。” 胡蒙不以为然,他看了看聂天隐,又看了看安洁芸,心中亦是说不出的滋味。可是他偏偏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不该回头的——风沙渐渐卷起,几乎盖住了所有人的眼睛,“啊……”只听几声激烈的惨叫,他回头一望,所有保安人员已经纷纷丢弃棍子,一个个用手捂着自己的眼睛,满脸是血,惨不忍睹。 安洁芸不禁被他们的惨叫声惊愕住叫嚷道:“什么?刚才那是……” 聂天隐很清楚的看到火眉儿在那一瞬间竟刺瞎了这十个保安的眼睛! 枫叶已污。 胡蒙不禁全身冒出冷汗,还连续打了几个冷颤,吓得整个人几乎瘫坐在了地上,他不敢相信一个人竟能凶残到如此的地步,如鲠在喉地说道:“你……你……你完全违背了这行的规矩,看你以后怎么混。” 这时,火眉儿面无血色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诡笑,说道:“我本来就是冲着聂天隐来的,又不是职业杀手,还有,我若杀他也并不是因为你有钱。”说罢,从怀里取出一叠钱币,全部砸在了胡蒙的脸上,这些钱币就是胡蒙雇佣他的酬金,现在他居然被自己的酬金砸的无言可对,毫无尊严。 安洁芸的心理素质多少还能承受的了眼前的这一切,只是胡蒙是她的上司,如果真在这里出事儿,那么自己多少也一定会受到影响,说不准眼前这个冷血青年下一步不单单是刺瞎胡蒙的眼睛这么简单了。 于是她上前抢话说道:“火眉儿,你既然剑术这般高超,那就该找一个真正的高手与你对决才是,欺负弱者算什么本事?刚才我看你这般做法,倒也不失为一名有骨气的男子汉,这么着吧,你既然退还了酬金,那就让他们回去好好养伤,想必这等残废之人今后再也不能在人间为祸了。”她说完这些,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能将武侠小说里面往常用到的台词背诵了一番,同时内心又在反复祈祷胡蒙等一干人能够安全的离开。 火眉儿点了点头,说道:“我从来不会为难女人,从来不会。今天且看在你的面儿上,绕他们一回。”他始终不曾看过安洁芸一眼,然而手中的佩剑却一直紧紧的握着,这也就说明这件事还没结束。 此时的聂天隐忽然冷笑指着火眉儿以及安洁芸道:“你说错了,既然有人无礼在先,那么除了咱们三个之外,见过我的人都得死。” “什么?”所有人几乎大吃一惊,这个“死”字一出,仿佛就已经给某些人宣判了死刑!原本早已眼睛受伤的那些个保安却忽然接二连三地栽倒在地,他们脸色铁青,七窍出血,显然是一副中毒的迹象。 安洁芸愣是被吓得一时呆如木鸡,许久也缓不过神来。 莫非现场还有高手?火眉儿的直觉从来不会有错。 “天叔,绕过胡主编吧,再怎么说他也是我顶头上司,求求你。”安洁芸几乎跪在地上给聂天隐求饶。 “他这么对你,你还帮他求情?”聂天隐虽是这般询问,但却还是先将她扶了起来,并回头对胡蒙冷冷地说道:“记着,你欠她一条命。”一字一句硬是刻在胡蒙的心里,从而也让他对聂天隐产生了一股极其恐惧的心理阴影。 “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安洁芸竭尽全力对着胡蒙发出咆哮,灰头土脸的胡蒙好不容易才连滚带爬的消失在众人眼前。 火眉儿道:“大哥手下人才济济,先前那位朋友下毒的伎俩上绝对堪称为一流。” 聂天隐微笑道:“雕虫小技让阁下见笑了,不过阁下的快剑倒是让我今日大开眼界。”这里没有鲜花,没有香槟,更不是在全国大赛的击剑赛场,然而作为对手的聂天隐竟为他鼓掌欢呼。 直到这一刻安洁芸方才明白火眉儿的剑术有多么高超霸道,先前那一幕已经完全展现而出,目的就是做给眼前这个江湖大佬、隐龙组织的最高执掌人看的,现在她完完全全能够感觉到枫叶树下早已聚成一股浓烈的杀气席卷而来! 火眉儿剑指聂天隐说道:“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男人了,是该让我见识一下你这位江湖上人人敬仰的龙头大亨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不行,天叔,你不能和他打……”安洁芸拼命劝阻着,也不知道为什么,聂天隐独有的魅力竟然让她欲想奋不顾身为他挡剑的念头! 但是聂天隐却笑笑说道:“火眉儿一生追求剑道,即为剑道而生,也为剑道而死,若是委婉拒绝岂不让他人笑话?聂某能与此人过招也是人生中的一大快事,如果你还认我当你是朋友,就拿出手机录下这精彩的一幕吧,我相信如果你将这段视频传播出去,你的业绩将会更上一层楼。” 安洁芸不再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聂天隐是否在讽刺她还是已经真的原谅了她。 聂天隐拿下了墨镜,并从地上拾起一片枫叶说道:“好,就如你所言,如果我败在你的剑下,那么我就按照你说的禅让——将隐龙组织实权交托给你,一言九鼎,驷马难追。那么如果是你输了,怎么办?”安洁芸忽然感觉到聂天隐的眼睛在这一刻变得非常可怕,好似变了一个人,完全不再是她所认识的天叔。也许一个人最厉害的不是他多么尚打,多么凶悍,而是那双眼睛才是往往最为致命的。 火眉儿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如果我输在你手里,甚至死在你手里,也绝无半点怨言,能与大哥过招,虽败犹荣。” 聂天隐说道:“你若是输了,就投在我的门下,否则你就得死!”只要他说的出,就一定能够做的到,他从来不会食言,也从来不会只说不做,因为这就是隐龙的规矩。 话的尽头就是剑,火眉儿已经出剑!他的身形,步伐都与出剑的速度标准一致!剑气如虹,所向披靡!大片大片的枫叶在这一刻变得如血雨般席卷飘洒,聂天隐的瞳孔中似乎全是他举剑刺来的身影,能将击剑娱乐演化为一种杀人手段似乎又将过去的历史颠覆重演,火眉儿剑法实在过于精妙,精妙的无与伦比! 聂天隐的眼中充满了一丝赞许的目光,可他却是一退再退,他退,不是因为他年迈衰老,也不是因为站在高处而心生畏惧,因为这一次生死较量不同往日,由于赌注太大压力也逐渐增大! 聂天隐心里非常清楚,他如果输了,也就意味着自己将会成为过去式,他的生命不但在此刻断送,而他的时代也会在此刻终结!假若火眉儿输了,他能失去了什么?生于剑道,死于剑道,何足道哉也?这不正是他一生所极力向往的吗?剑道精神不死便已是最大的胜利,火眉儿年纪轻轻已经领悟这点,实属不易。所以他刺出这一剑,他要成功一剑将这些江湖老传统刺破,刺破他们在这个日益变迁的社会而顷刻埋汰!可是聂天隐不信天命,他相信自己的命运永远掌控在自己手里,所以他必须活着,活着就不能失败! 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他的手忽然极其危险的朝着火眉儿的佩剑迎了过去!此刻负责录像的安洁芸手心冒汗,堪忧天叔的安危,摄像镜头也显得有几分轻微的颤抖,她急忙协调摄像距离,录像里的聂天隐双指夹着一片枫叶从火眉儿的剑茎中轻轻的滑了过去。 这时火眉儿的目光从骄横变为了质疑,再从质疑化为了迟疑。 安洁芸张口讶然,似乎全世界都屏住了呼吸。 火眉儿的颈部流着血,擦破他脖子上一层表皮的竟是一片枫叶! “你不杀我?”火眉儿眉间透入出一丝质疑的问道。 聂天隐走到他的身边,并且丢掉了那片沾血的枫叶笑着说道:“你我有言在先,再者我向来喜欢结交朋友。论实战,你并不比我差,若能再在历练几番,相信过不了几年工夫,我便再也不是你的对手。” 火眉儿点了点头,以示感谢不杀之恩,又道:“我不会向任何人屈服,也不会有求于任何人,只是离开了击剑队,颠沛流离无处安家,不得已才被雇佣当打手,可是说来也好笑,就像那个人说的一样,我还真不是这块料。” 聂天隐愉快的走到他身旁拍了他肩膀说道:“你是一块好材料,只不过需要栽培,走,去找个僻静的地方吃酒去。” “天叔……”安洁芸上前追问着,她似乎很快被眼前这个老人遗忘。 聂天隐回头看了她一眼,眼里似乎又恢复了往日那股慈父般的笑容,乐呵地说道:“还愣着干嘛,难道还要我亲自预定包厢吗?” 33我很贵的 仇志铭和芳芳在老首长王缝生的掩护下顺利的撤了活尸的包围圈,然而他凭借多年的侦查经验察觉周边的警方仍然在不停的对自己进行搜捕。自己往日对于‘躺枪’一事儿并不感到奇怪,毕竟谁都有走霉运的时候。可是这个玩笑似乎开的超出了尺度,要知道警方对于逃犯的定义可以施行抓捕,也可以当场击毙,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倍感压力。 “尼玛……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这是他时常质问自己的一句话,这若是换做往日都是他在警察的指挥下带头抓人,现如今却落个时刻会被警察抓走的局面,还真是验证了那句话——世事无常。 “志铭哥,说真的,你的伤恢复的速度实在令人有些可怕。”芳芳捏着嗓子忽然说道。 “你怎么会这么想?”仇志铭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凭借着自我感觉,这显然不是归功于老首长的刀伤药,况且自己先前在突围的时候还背着芳芳走了一阵,对于一个已经有伤在身的人来说这简直就是非常吃力的事。 “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被感染的缘故?”他内心喃喃自道,因为那次在警局掩护艾达突围,这左臂遗留下来的伤势就是被活尸抓伤的,只不过他为了掩人耳目故意找了一件长袖裹住受伤的血肉。 “但愿你真的已经恢复健康啦,没事了就好。对了志铭哥,我们现在去哪儿?”芳芳很是小心翼翼的拿着防身用具紧贴在他身边询问道,这丫头学的很快,但凡是仇志铭教她的东西时刻马上运用起来。 不过芳芳这话倒是问到仇志铭的心坎里去了,前途迷茫,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才是正确的选择。面对着周边一些道路被封,时刻都能看到一些被撞坏的防护栏以及带血的警戒线断裂在空气中迎风飘扬,这意味着这一带是隔离区已经被活尸突破。眼下食物还能顶个三五日,他想与其去毫无目的的招生还者,不如以寻找食物为主线岂不是更好? “去哪儿不打紧,要紧的是寻找食物。”仇志铭冲她微微一笑道。 “啊?”芳芳听的有些云里雾里,不过寻找食物总是没错的,她二人经历了几次生死,现在也早已站在同一阵线上去了,即便是面对如何分配食物,也是相互推让,芳芳看上去仿佛永远都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为此仇志铭没少为她省下部分食物让她填肚,以免当真被大风刮去。 仇志铭又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要知道在这条路上寻找食物的可不止咱们两人。” 芳芳一听即刻顿悟道:“我知道了志铭哥,不论超市还是民宅,总会有那么几个衰鬼被我们撞见。”二人说完便又走了一段路,然而就在这时,他们忽然听到一阵“哒哒哒”之声正朝这儿拼命赶来,仇志铭本想与芳芳一同先行躲避,不曾想那三截高大的黑影早已将二人团团围住。 毕竟是半个同行出身,仇志铭一眼便认出了这三匹快马上坐的是谁——“侠都骑警”。 这里说的骑警不是往日骑着炫彩摩托车在路上巡逻的交警铁骑队,而是地地道道坐在马背上的武装警察。这支队伍大多由女警组成,自车站大道这条路接通火车站之后,这支队伍便在重点区域担任大型节日仪仗以及交通巡逻、治安防爆等任务,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竟然会出现在此,眼前这三位女骑警器宇轩昂、英姿飒爽的气势一时间让仇志铭未敢轻举妄动。 此时,一名身穿青蓝服的女警对眼前的一男一女掂量了一番,随即对身旁两名姊妹说道:“错不了,应该就是他们。” 仇志铭一听这几个字,心知大大不妙,瞧这阵势十有八九是过来逮捕自己的,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一个人若是犯了事,第一时间铁定逃不过警方的视线,没想到今儿个竟然出动了这些“马背上的玫瑰,”这倒不是碍于自己的面子有多大,而是他预测自己这事儿早已轰动了各个同行单位。 “仇志铭,我们怀疑你涉嫌谋杀连城警局的三名消控人员,这张是拘捕令,现在请你立刻束手就擒跟我们回去!”另一名高冷的女警伸出一张类似盖有红印的白纸黑字说道。这些骑警的服装也与人们往常接触到的片警穿着不一样,无论是衣服整体还是颜色方面,都别出心裁,既有几分骑士风格,又不失警容警貌。 “三位警花你们听我说,我真是被人冤枉的,我根本就没有杀人……”出于保护意识,仇志铭将芳芳牵到自己的身后辩解道,然而这个举动却让三位骑警为此变得更为谨慎警戒,她们将手掌纷纷贴近了彼此的枪套。 “鉴于目前特殊情况,我们有权将你直接带回看守所再做调查,你最好配合我们的工作。”说罢,两名骑警从马鞍上下来,并且掏出了一副镔铁手铐。 “看守所?为什么要去看守所?”这一听到要被押解到看守所,仇志铭从脚底一下子冰冷到额头,要知道若去一趟了看守所那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这让其原本就带有些乖戾性子的他顿时产生反抗心理。 “糟糕,若是陪他去趟看守所,这里面的牛鬼蛇神还不得把我那点事儿全给抖出去?不行,必要时我可能要先离开志铭哥……”芳芳躲在仇志铭身后瞧瞧的盯着这三名骑警,一时间心惊肉跳的暗道。由于对方时刻会做出掏枪的举动,她一时半会儿也不敢撒腿子,只得暗暗观察周边情况。 “仇志铭,警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但你必须无条件接受我们的调查。”说罢她们准备上前准备将仇志铭拷起来,顺便再顾一辆警车押解回去。 然而就在这时,其中一名骑警坐下的马儿却忽然发出一阵异常的嘶叫,这显然是遭受到了某种刺激惊吓,眼看几番蹦跶的要将女警摔下身去,并伸出一对铁蹄几乎要将其踩踏致死,千钧一发之际仇志铭纵身一跃,力惯浑身一脚狠狠地横扫在那马儿的面庞上,随着“吁——”的一声惨叫,那马儿遭到如此重创的一脚,险些站立不稳,自然而然将原本袭击女警的方位稍稍挪移了几寸,这才使得二人救下对方的性命。 “是活尸!”其余两名女警已经拔枪开火,仇志铭环顾四周,枪声几乎已经吸引了那些生物层出不穷的从各个阴暗的角落里冒出,这个时候他必须要做出一个明智的选择——是留下帮助这三名骑警合力对付活尸,还是不顾三七二十一携带芳芳赶快撤离现场? 活尸的出现迫使芳芳更加没办法独自逃走,她时不时的听到仇志铭一再劝告自己紧跟在他身边加强警戒,面对这个与自己相识不到几天的男人,她似乎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弃他而去。 “有了!”仇志铭乘着那三名骑警对付活尸之余,他忽然对三匹马儿拳脚施加,这个举动显然引起了大伙的不满。 “你干什么?住手!不要虐待我们的交通工具!”一名女警对他叱喝道。 “谈不上虐待,但这是唯一能够化险为夷的办法。”仇志铭专挑马儿的肚子和屁*股猛烈踹脚,疼痛激发得它们竟分作三路朝那些尸群奔跑而去,那些活尸见这三只活物如此兴奋,便也纷纷追赶了上去。 “还别说,这小伙子关键时刻挺机灵的。”眼看众人纷纷脱离险境,不曾想一件大事忽然在众人的脑海里浮现。 “人呢?!” “没了马匹,怎么追赶上他们啊?” “我这是在哪儿?”瓯月微微睁开眼睛,发觉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她一直回想几天前在制毒工厂内发生的事,也许是太过于劳累,脑海里只记得一些模糊的情景。 她开始试着去熟悉这儿的环境,出于警察的第一判断,很快便发觉这是一间违章的地下室。这里的通风口实在不怎么好,而且电路线条纵横交错,如果赶上明年夏天,呆在这么一个地下室里生活,安全隐患实在难以得到保障。不过这些不是她现在值得考虑的问题,真正的问题是她的配枪不见了,这就让她变得警惕起来,因为一名优秀的警察是决不允许犯这么低级错误的。“不用猜都能知道枪铁定被人带走了。”她摇了摇头并试着准备离开这里,但悲催的是门居然被反锁过,这还真是哭笑不得。 现在她好比一个囚犯困在这里,但是她不敢出声,更不能出声,因为对于外面的特殊情况,她关闭了唯一一扇窗户,并且快速关掉所有的灯光,至少这样可以让她不会暴露自己的位置。 “门外有脚步声?是人类还是……”她的耳朵很灵敏,在确定门外有人正在拿着钥匙开锁时,她镇定了许多,但依旧没有放下该有的戒备。 “别动,我是警察,我只是想问你我这是在哪里,你又是谁?把放下手里的东西丢掉,快点!”其实瓯月手中拿的只不过是一个枪套,由于只身藏在门后,故而没让人发觉。 那人点了点头,只见屋内灯光已经全部关闭,于是镇定地回答道:“你不要紧张,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安然无恙就好,谢谢你的配枪。”言罢便将05式9毫米****小心地交还给瓯月。瓯月检阅了下枪支,发现弹巢内仅剩一颗子弹。阴暗的屋子里看不清楚这个男人的脸,只觉得他身穿一袭黑色皮革风衣,边幅整洁,留着古里古怪的鲻鱼头发型,包括脸上又戴着银色面具,这股扮相通常倒是有几分像是武侠小说里的神秘侠客。 瓯月问道:“是你救了我?谢谢你,请问我在这儿睡了多久?” 神秘人说道:“四天。” 瓯月不禁又道:“四天?糟了……那除我之外,其余的人呢?”尽管她早已预料同伴们的处境,可是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神秘人点点头又对她说道:“我赶到现场的时候你已经晕厥过去,你那两个同事已经被一只拖着长着尾巴的怪物杀死了。” “梅子,小花……是我害了你们……”瓯月眼中闪烁着少许的泪花,一时想起当初为她掩护牺牲的所有姊妹,不禁黯然失色,伤感不已。她微微抽噎了一会儿,方才说道:“你……你说长尾巴的怪物……对,就是它!我那些姊妹都是死在它的魔掌下,可是我们对其却没有了解任何线索,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生物。如果我再遇上它,一定亲手杀了它!” “就你?算了吧,那个怪物力大无穷,甚至能够轻而易举的避开子弹,以我推测似乎估计是人类与某种动物的杂交或者变异,不过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那家伙居然会开口说话,干!天下之大真是什么奇葩货色都有。”神秘人摇了摇头,又随后开灯说道:“你从一开始就这么紧张,放松,放松点,地下室本来就阴暗,开一盏灯不会暴露目标。” 瓯月稍微恢复了点体力,她环顾四周的环境,这里的家具摆设很简陋,并且也看得出只有一个人居住在此,于是问道:“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为什么要戴着面具,还有为什么这屋子的墙壁上贴着一些活尸的照片?有的打了叉甚至还画了圈?”她似乎觉得眼前这个神秘人的身影非常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神秘人从白色袋子里拿出一瓶饮料递到她手里,并且随手递给她一份报纸。瓯月看了看报纸,报纸上清楚的写着几个大字:‘活尸的克星——退魔猎人。’退魔猎人又称为退魔师,在当下这个动荡的年代以雇佣金做为报酬而猎杀一系列变异活尸的职业人群。同时报纸上还附带了几张退魔猎人猎杀活尸的照片和内容:‘亲爱的先生(小姐)你好,非常时期,非常警戒,请不要跟任何人亲密接触,因为他们随时可能变成活尸,如有麻烦请第一时间联系退魔猎人过来帮忙,救助电话137xxx……’报纸刊登于正义栏目新闻连载。 她的眼睛里顿时呈现出一股希望的光芒,欢笑着对神秘人说道:“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退魔猎人,我早听说过你的英雄事迹,你传播着正能量,一次又一次挽救了很多人的生命,不过报纸上除了刊登你的故事连载以外,似乎开始为你明码标价打起广告来了。” 这时,退魔猎人笑咯咯地回应道:“做任何事都得付出代价,我只不过是一个做生意的,哪有业务就接一下,是新闻把我吹嘘的太过神奇了。” 瓯月本想通过手机与外界取得联系,尤其是刘天明,不晓得他的伤势是否好转,现在她必须先与刘天明取得联系,方能将工厂那边的状况汇报上级。 “糟糕,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你有充电器吗?”瓯月问道。 “有啊,你等下。”他丢给了瓯月一条充电器,瓯月看了一下线头,与自己手机不是一个端口,只能作罢。她说道:“我能向请你帮忙吗?我希望你能够把我送到先前那个案发地点,就是西环古街八十四号北面仓库,再往西面走有一家军事医院,哪里有我一个朋友在,我必须得跟他取得联系。” 退魔猎人似乎从她眼里看到一丝恳求之意,接着又朝着她浑身上下打量一番,瓯月被他这种异样的眼神看的很不舒服,于是站起来说道:“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我脸上又没有花。” 退魔猎人嘴角扬起一丝诡笑,这更加让瓯月开始对他有所提防起来,她心中虽对退魔猎人有几分敬仰之情,可那也仅仅是在新闻报纸上看到的而已,现在看他这副模样,真可谓是见面不如闻名。内心不禁多了几分不悦与失望,于是严厉警告道:“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是警察,如果你想对我有什么不轨行为,我可以依法将你逮捕!” 退魔猎人忽然朝着对面的墙壁一挥手,一支冰冷的袖箭瞬间死死的钉在了照片上! “我很贵的,而且从来不会做亏本的买卖。”这是退魔猎人的一句口头禅,也是他永远不会改变的一句话。 “我有钱,只要你带我去该去的地方,我统统把钱给你。”瓯月自然敢对他一诺千金,何况做为一名警察的她没有理由不讲诚信。 退魔猎人忽然露出一丝贪婪的笑意说道:“这单生意按古代的说法叫‘走镖’,也可称作‘押镖’,从这一刻起你的命是我的,除非我死,否则没有人可以动你一根毫毛,你在钱在。当然我这里先跟你算好价格,那条路上有很多活尸,我杀死一只算100块钱,按人头算,算上车子油费……”他按着手机中的计算器一边解说一边精打细算。 “够了!干你们这行的该有定金,我懂。”她刚伸手往裤兜里掏钱,然而内心却不知不觉凉了半截,这掏了许久的工夫,适才从兜里凑出几张纸币来,硬是塞在他的手中委婉的说道:“这些钱你先拿着,等到了目的地,我……我在把剩余的给你,好不好?” 退魔猎人接过了瓯月塞给他的定金,又用手掂量了下几张钱币的厚度,笑道:“你连定金都付不起,叫我怎么送你过去?” “你……你这人怎么这么现实,掉钱眼里去啦?任何一个公民都有义务协助警察办案,你也是一样,啊……你要干什么?”余音未落,只见退魔猎人已将瓯月的手紧紧的拽住,瓯月拼命缩回,可是这手腕就好比被手铐锁住了一样,死死的卡在齿轮中无法自拔。 “都说有事情找警察,可如今警局都覆灭了,你们自己都居无定所,老百姓还能指望你们什么?别拿‘我是警察’这几个字眼来吓唬我,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谁都有权利谋生。”退魔猎人的眼睛一直紧盯着瓯月,瓯月虽然被他狠狠的训了一番,可是她看着退魔猎人面具里的这双眼睛,愈看愈觉得这双眼睛像极了一个人,加之他说话的声音显得很有磁性,还带着那么一点点粗犷,粗犷的充满了一股成熟感,但是一时间就是想不起他姓甚名谁。 “那你想怎样?有什么周密的计划吗?”过了一会儿,瓯月感觉手腕不疼了,便询问了一句。 退魔猎人回答道:“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你是个美人儿,又是警花,就该多几分温柔才对,明儿个我先打算送你去目的地,你没钱没关系,总得找个人给你垫上。”言罢,他从塑料袋里取出一叠盒饭递给她,又道:“现在在外面搞点食物都挺难的,将就着吃吧,吃完了早点休息。” “休息?没搞错吧你,这儿就一张床,怎么休息啊?”瓯月惊讶地说着,双手不由自主的紧紧抱住了自己的身体。 退魔猎人露出洁白无瑕的牙齿狡黠地笑了笑说道:“姑娘,你这是在展现洪荒之力吗?表情没必要这么夸张吧?” “什么夸张,床就一张诶,算了算了,你睡床上,我睡地上。毕竟这是你家。”瓯月罢了罢手,顺手整理了下床单,又抖了抖自己的皮衣外套,以便当做被子。 退魔猎人依然笑着摇摇头,说道:“像你这样的美人儿我可不忍心你在地上着凉,来来来……”他冲着她招了招手,明确让她回床上睡,可是瓯月有时却也是个犟脾气,说出的话哪能轻易撤回,这回坚决要打地铺,这要是换做往日在单位里,谁也拧不过她,她是一个让人第一眼见了就恨不得爱上她,怜爱她、爱惜她的一个女孩。 34走镖(上) 只听退魔猎人说道:“哎!算我怕你了,眼下天气转凉,你们女孩子是绝对不能睡地上的,这绝对不能,你要是身体状况再出了意外,我怎么跟你朋友交代呢,你说是不是?警花姐姐,你身材这么好,皮肤又这么细嫩光滑,就算是活佛也不忍你打地铺不是?小姐姐?小仙女。”他摇着她的袖子,这一口一个词汇哄着供着,就好似在哄着一个未经世俗的小姑娘一样,听着这些甜言蜜语,瓯月也就渐渐消了脾气回到了床位上,与此同时她感觉的到这位退魔猎人表面虽然看着视钱如命,但实际上却不是这么回事,他本性不坏,也许正是因为眼下的特殊时期,方才迫使将自己伪装成另外一个陌生人。 “其实你是我在这个世上见过的最美的一个女子,说实话我挺喜欢你的,尽管眼下床铺小了点,但是挤一挤还是可以相互取暖的。”退魔猎人乖戾地笑着对她说道。 瓯月一听,邹邹眉头即刻操起左*轮*手枪对着他说道:“你敢!你若是胆敢对我有行为上的不轨,我一定亲手毙了你。”这一声警告犹如雷震般响亮有力,竟不时让退魔猎人愣了一番,他固然有天大的本事,却也不敢跟子弹攀比速度。 这时只见他打了个哈哈,用着食指将她的枪口轻轻挪开,又朝着自己的心窝指了指,继续说道:“虽然这年头良心值不了几个钱,但是某些时候还是得将良心放在第一位上,你且放宽心思睡觉,我就不跟你唠嗑了。” 然而这一夜瓯月却没敢睡觉,她腋下藏枪,以防不测。但是令她意想不到的是退魔猎人就这样背对着她坐立在前,手中握着一柄长剑犹如一名黑夜武士默默的为她守护着一夜安宁。 “志铭哥,我看还是先找个地方歇歇脚吧,夜深了,想必条子也不可能追到这儿来。”芳芳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手电筒,并调节着适当的光芒指引着两人赶路。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仇志铭和芳芳虽然在白天甩过了骑警的追捕,但黑夜却让他们不得不提高警惕,相对而言,某些活尸更喜欢在黑夜里出没。 仇志铭点了点头,却忽然发觉一阵令人感到酸性刺鼻的气味儿在四周弥漫,而且他相信这股味道绝对是从人体身上发出来的。 “志铭哥,你几天没洗澡了?”芳芳说完并露出一丝歹笑。 “我类个去,就这种情况下咱们哪有机会洗澡?”仇志铭不禁闻了闻自己的衣襟,但这种气味却不是从自己以及芳芳身上发出来的,他二人虽然逃亡多时,但只要路过有水源多的地方,除了收集水源补充体能之外,还是会讲究一下卫生,即便是随便擦洗一下,也是轮流把风不越“边界”,可是这种奇怪的味道究竟是打哪儿来的? 芳芳嘿嘿一下道:“呐,你刚才可说的是咱们,什么时候洗个鸳鸯*浴那就舒服了。”这言语中显然充满了一丝挑逗之意。 “去去去,我说你个小女生一天到晚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却见仇志铭提议她快将手电筒关掉,并且找个地方躲起来先,当芳芳问他要去哪里时,却只听到仇志铭说是“去会会这股味道的主人,”便加快脚步赶了过去。 此时一家五口已经被三只活尸牢牢包围,一个身材高大的、年龄四十左右的男子挥舞着手中的锄头迫使活尸不敢逼近,先前他已经独自干掉了三只,但已经消耗了不少体力,并且一个劲的呼唤家人返回里屋不要出来。 “阿布都!”只听一声呐喊,仇志铭忽然翻身而出,徒手扭断了一只活尸的脖子,离他最近的一只活尸想要偷袭,却被仇志铭一脚踹倒在池塘中,初步判定这些活尸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即便掉落水中却也不晓得如何游泳上岸。 “仇警官?哈哈哈,你来了真是太好了!”那个叫阿布都的男人见仇志铭到此,便立刻显得士气高昂起来,携手与他将剩余一只活尸轻松砍下了头颅。 “出来吧芳芳,让我来替你引荐引荐我的好朋友——阿布都·伊万·买买提。”芳芳和仇志铭被阿布都一家子请到了店铺里歇脚,原来这个叫阿布都的男人是名新疆客商,常年盘踞在侠都一带做烧烤生意,突忽其来的病毒迫使这一家子无法正常谋生,先前遭遇了活尸的骚扰阿布都已经体力透支,若非仇志铭及时赶来,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对于陌生人的来访,三个瘦弱孩子的眼中充满了几分恐惧和疑惑。 芳芳和绝大多数人一样,不但对自由带刀的新疆人没有任何好感可言,而且对他们身上的那股“味道”敬而远之,所以从一进门到现在就一直心中不悦,勉强碍于仇志铭的面子以及对方提供了食物、水果方才没去计较,饿了一天的她也不顾自己的吃相,左手一个“馕”(饼的一种),右手一罐石榴汁“咕隆咕隆”往肚里咽,虽然平时见惯了新疆人摆出的美食买卖,但真的品尝起来却别有一番滋味。 “我理解你对‘味道’的反感,我开始也有些不习惯,但接触久了也就无所谓了。”他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并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其中一个孩子的脑袋。 多年不见这三个孩子也已经长大不少,记得自己当初刚加入机动联队的时候,他们三儿还不到一岁半,这个特殊的种族一直是各地警方关注的人群,仇志铭过去那段工作时间几乎三天一走访,五天一申报,也巴不得这些人能够自动乖乖离开自己的辖区,但有些事情却又不得不依靠他们才能取得优异的业绩。 “嫂子,你和孩子们怎么不过来吃啊?”仇志铭呼唤阿布都的妻子和孩子们过来一起吃饭,但却被她们婉转的拒绝了。 “仇警官,别管她们,没什么好招待的,哎,也不知道这场病毒还要持续多久……”阿布都的中文说的比较流利,这也是他常年呆在这里的缘故,说罢又和仇志铭碰杯共饮。 “谁说不是呢?对了,大半夜的你们干嘛出来去招惹那些东西?见过作死的,没见过这么作死的。”仇志铭随口提了一句问道,他和阿布都相识已有七八年,彼此交情也很深,别看阿布都只是普通的生意人,但在侠都这一带却是所有新疆人的头头,没什么情报是他阿布都不知道的,过去那些年老百姓谁要是知道自己的“砖头机”被哪个新疆人偷了,仇志铭第一个便会想到去找阿布都对质,其实这也功归于机动联队的临时政委——林怀德。 只因有一回这些人偷手机居然偷到了林怀德的妻子身上,气的林怀德当场叫上所有的机动联队队员并联合友邻分局的队员,足足三千多号人将所有居住在侠都古城的新疆人全部当面叫到阿布都面前,并且放了一句狠话——“今天你的人要是不交出我妻子的手机,我敢保证你们这里任何一个新疆人都在侠都混不下去。”这也是林怀德唯一一次动用该有的关系私下处理此事,当然最后自然得到了一个圆满的解决,自那以后仇志铭听从林怀德的意思与阿布都建立良好的友谊关系。 阿布都叹了一口气,久久的回复道:“因为……因为家里已经有些揭不开锅了。”说罢又朝自己的妻子看了一眼,却见妻子面色也显得有些难堪,便领着孩子们往里屋去了。 “原来如此……”一瞬间仇志铭似乎察觉到了嫂子先前脸色,又回想起那三个孩子的目光,一时羞愧难当,于是回头对芳芳一拍后脑勺说道:“你丫别吃了!” “干吗发这么大的火?”尚在美食中的无法自拔的芳芳仿佛徘徊在新疆解放南路最热闹的街市里,她痴痴的体验着浓郁的民族特色和各类美食,没想却被仇志铭给打醒了。 “阿布都,我真不知道你的三个孩子还没吃饭,真的不好意思……”仇志铭一边与他握手致歉,一边决定和芳芳向阿布都辞别。 “快别这么说仇警官,你救了我们一家子,款待你们也是应该的。”热情好客的阿布都便将几个馕送给了二人,仇志铭内心惆怅了几分,眼下这局势,谁都可能为了一口吃的而相互残杀,何况还是非我族类?可是阿布都却显然是个例外。 “委屈谁也不要委屈了孩子,这些你拿着。”仇志铭不好意思多拿阿布都赠送的馕,只是要了一个和芳芳带在路上吃,其余的全部退了回去,并且说道:“阿布都,问一句不该问的,你有没有想过和我们一起走?” “没有,兄弟,我看到你的通缉令了。”阿布都的一句话瞬间让仇志铭和芳芳彼此神色异常,直到这一刻他俩才意识到自己不该如此大意的闯进别人的家里。 果然,他们听到了阿布都老婆在屋内打电话报警! “是么?”仇志铭停格了一下回答道,“你想怎样?” “现在外面到处都有你的通缉画像,警方已经对你加大了力度搜捕。”阿布都摇了摇头叹息道,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位身在警局做事的小兄弟居然有一天会变成杀人犯,倘若下一秒剑拔弩张,他无论如何都得拼死保护自己的家人。 “那又如何?我没有杀人!我仇志铭行得正坐得端,我不怕死,就怕死的不明不白!”仇志铭忽然睁大了那对雪亮的眸子冲阿布都咆哮道。 只听阿布都回应道:“听着兄弟,不管你是不是逃犯,就凭你今天救了我们一家子,我阿布都不会对你怎么样,趁着警方没来之前,你们快走。”阿布亲自为二人打开了铁拉门,并目送他们出去。 “谢谢你阿布都!但愿你我两族人民能够永远和睦相处。”仇志铭感激的说道,同时他又为阿布都的明天感到担忧。 次日凌晨,7:30分,冷冷清清的马路上一辆沾有少许血迹的车子正朝着目的地驰骋横行。 “喂,你工作证上的照片是你本人吗?脸怎么大的跟柿子一样,再看看现在的你,活脱脱一新扎警花。女孩子能够像你这般完美蜕变的,倒也真够少见的。”退魔猎人一边开车一边与瓯月唠嗑。 “我去!你什么时候偷看我证件的?难道……我昏迷期间你是不是还偷看过我什么?”她一手捂着自己的身体,一手拿着被枪套包裹的左*轮*手枪在他面前比划了一下,表情一下子显得有些畏惧与不安。 退魔猎人一看,淡淡一笑说道:“别误会,我可没有偷窥的嗜好,这是我唯一能够用人格担保的一件事。”瓯月听着将信将疑,但是心中还是相信了他的为人。方才听他的提到‘蜕变’那番话,似乎又令她想起曾经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想当初那位朋友也是不敢相信这证件中的照片是她本人,但又不得不竖起大拇指美美的夸耀她的容颜。 “嘿,你头发养的这么长,这要是赶上夏天会不会显得很烦躁?”瓯月插了一句题外话道。 “我现在是度日如年,能否活到明天还是个问题。”退魔猎人带着一丝冷嘲的语气回复道。 “哎呀,你小心点开车!前面有人!”瓯月坐在副驾驶上拍案地说道,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原来刚才望见车前一个人影穿过,退魔猎人来不及脚刹,直接撞了过去,那人已被车子撞飞,落在了前面的斑马线上,这次意外迫使瓯月全身上下直冒冷汗,纵是三魂还在,却是七魄尽失。 “撞了?这货尼玛不会是碰瓷的吧?”他的言语似乎有些冷漠。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撞了人跟没事儿似的,真怀疑你的驾照是不是买来的,直线都开不好,现在摊上大事儿了吧。”瓯月看着他说道。退魔猎人也不与她贫嘴,说实话这辆破旧不堪的白色桑塔纳是从一所遭了殃的修车店中搞到的,车子的性能并不是很好,甚至部分零件有些老化,现在真正开到路上,却意外发生了交通肇事。 “你下车啊,喂,下车啊,撞人了,快点下车……”瓯月叫嚷着他,然而退魔猎人坐在车上一动不动,似乎这一切都跟自己无关紧要,又放佛在细细的观摩着什么,这让瓯月不禁感觉他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冷血动物,毫无人性可言。 “好,你不下车是吧,我下车!”如果对方还有活着,那么无论如何都得设法施行急救。 她欲想下车一探究竟,但却被退魔猎人一把拉住手腕呵斥道:“你现在下车无非只有两种结果,第一,你将面对一具死尸,第二你将成为一具死尸!” 瓯月的瞳孔瞬间缩小。 “呆那别动!”退魔猎人跳下了车,手里端着诸葛连弩,但这种老式兵器显得特别笨重,虽有十一发弩箭,但必须两只手端着才能正常发挥,他端着连弩寸步小心地走近被害人附近,额前却早已冒出汗珠。 不远处一个男人瘫在地上不断地抽搐着身体,口中不断的冒血,两条腿已经被车祸撞的变形扭曲,整张脸也已经血肉模糊,一只眼珠子几乎露在了眼眶外,奄奄一息的将死表情甚是恐怖之极! 退魔猎人走近了他,只见对方嘴唇微微发出颤抖声,好似要说话,退魔猎人呆呆的站在那儿,犹如痴了一般,但是他那银色面具下的那对眼睛却是非常的雪亮,那对眸子一下子便观察到了这个人的左手胳膊内侧插着一支类似于一次性针筒的医疗器械,这便让他毫不犹豫的端起了诸葛连弩一箭扎进那人的脖子上! “不!住手!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这个杀人凶手!”瓯月从车上跳了下来急忙火速跑过去严厉谴责他道:“刚才你已经将他撞成了重伤,实为误伤,现在杀人又是为何?”她不明白退魔猎人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原本的交通事故却一下子变成了杀人灭口的犯罪现场!她实在不能接受退魔猎人的做法,这个人似乎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原则,而且更可悲的是他刚才的兽行早已被路边的监控拍了下来。 做为警察的她决不允许有犯罪分子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为违法猖獗,警局虽然惨遭病毒灾变,但警察仍在,公正仍在,法律仍在! “不许动,举起手来!我命令你把弓弩丢掉,快点!”肚子里已是压抑了满腔怒火的瓯月迅速掏出左*轮*手枪,一下子便对准了退魔猎人的后脑勺厉声警告道。退魔猎人似乎早已料想到她会这么做,所以对她并没有做太多的防备措施,可是眼下一股未知而来的危险却步步却朝着他们靠近。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快点启程去医院吧。”他冷冷的说道。他知道瓯月在他后面,并且也知道这把枪的弹巢内仅剩一颗子弹,可是只要自己稍作一个小动作,这枪管里的子弹便会从他的后脑颅贯穿到对面的墙壁上留下一枚弹孔。 她这双狐媚眼在此时瞪的很大,这一次似乎真的惹恼了她——“老实点!别耍花样,我瞎了眼,居然视你为好人,老百姓心目中的退魔猎人不过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命令你快把弓弩丢掉,双手抱头蹲下,否则我真要开枪了!”现在的不法分子往往过于猖獗,有时候甚至抱着侥幸的心理认定警察即使手里有枪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也许更多的原因是因为曾经那一条条五花八门的约束迫使警察即使配枪却也不敢随便开枪的缘故吧。可是眼下瓯月已经顾不了这么多,如果说枪是一块烫手的山芋,那么即使将来丢了饭碗,也得为今天的事负责到底,给枉死的被害人一个满意的交代! 退魔猎人无奈的丢弃了诸葛连弩,但他还是要说话的,他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是不得已才杀他灭口的,信不信由你。” 瓯月哼笑了一声,用力的将枪口指了指他的后脑勺说道:“杀了人还这么振振有词,我从未见过你这般恶心之人。”说罢另一只手从腰间拿出铐子准备将他制服,可是就在此时她的视线注视到刚才的被害人身上,她渐渐发现他似乎在动,他的手指在微微颤动,身他的身体也正在慢慢的挪动着,并且口中还发出“嘶……嘶……”的叫声。 “不好!”退魔猎人也似乎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可是已经为时已晚,被害人发出嘶嘶的惨叫声似乎引得周围一些朋友正朝这附近赶来,密密麻麻黑压压的一大片。退魔猎人太了解它们,这是活尸彼此间发出的一种交流信号!他一直觉得很奇怪,活尸原本就是一种灵魂脱离躯干的特殊生物,本来就不该存在着声音交流,可是随着一个月前的一次剿杀行动,他发现这些活尸居然可以通过声音来让同类知道自己的位置所在,所以那一次剿杀他没有成功,雇主也没有给他适当的酬金。 “快走!此地不宜久留!”退魔猎人发出了致命的警告。 “想走?问问我这把枪答不答应!”瓯月还在理直气壮的警告着他。 退魔猎人伸出一指朝着刚才那被害人的位置说道:“你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个人先前注射了毒品,针筒还插在自己的手臂上,只是被我撞上,虽然还留有一口气在,可是病毒刚好发作将他变成了活尸,你们警方难道不知道这起病毒事件吗?还是媒体根本没有曝光这些铁一般的事实?”说到此处,他眼神里竟流露出少许的失望之情,吸毒、贩毒原本就是一种罪恶,眼下因为吸毒而变成活尸祸害苍生,更是一种对人类的泯灭! “你……什么?活尸?”瓯月一下子变得非常敏感起来,可是她对退魔猎人说的话还是有些难以相信,试问这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难道插着针筒就一定是注射毒品了吗?这也太过武断,并且不合逻辑,瓯月的内心当然在此刻反驳,因为退魔猎人的杀人罪名依然存在,她是绝对不会任由他趁乱溜之大吉的。 这时,退魔猎人忽然说道:“我很了解这些生物,它们嗜血如命,如果你非要知晓答案,那么我可以陪你在看一会儿接下来发生的情况,我相信你会为自己的拖延时间而感到后悔莫及。” 瓯月不信,她勇敢的朝着被害人的方向走去,没过多久,刚才的被害人已经渐渐起身,只是他两腿弯曲骨折,只能双手一个劲的朝着她俩站着的方向匍匐爬行,手臂上仍然插着一支针筒,漆黑的瞳孔周边渐渐扩散出一道道血丝,最后眼珠子竟变成了深绿色,这显然是被Pas病毒感染后的症状!严格来讲这人已经死了,变成了活尸。 “即使他先前还留有一口气在,那就说明他还是人类,你也没有权力杀他啊。”瓯月显然为退魔猎人这样的做法感到失望至极,因为在她看来众生平等,只要对方还没完全变成活尸,就有活下来的权利。 退魔猎人摇了摇头,回应道:“我知道这么做可能徘徊在道德与法律的边缘线上,可你是警察,你的情报远比我知道的要详细很多,你应该明白他们无论是以怎样的方式吸食毒品,到最后的结局无疑是一种答案——吸毒者必须付出代价!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你如果需要我在这件案子上配合调查审讯,那么我会极力配合的,不过现在不行,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离开这里!”话音刚落,眼看活尸已经布满了大街小巷,如果再不乘机抓紧时间离开这里后果将不堪设想,瓯月似乎还在他耳边念叨着什么,他咬牙切齿地拉着瓯月的手赶紧上车,顺便播放出一首耳熟能详的音乐——“在我的怀里,在你的心里,那里春风沉醉,那里绿草如茵……” “喂,快把音乐关掉啊。”瓯月嚷嚷着说道。 “声音又不是很响,有什么关系,况且现在我们是四个轮的干活,人家是两条腿的干活,放心啦绝对OK。”退魔猎人坏坏一笑说道。 “呲……咚咚,呲……咚咚……”他右手启动车钥匙,但就在这关键时刻却发现车子怎么了点不了燃火…… 37变种蜥蜴的来历 “你啊,刚才真是吓了我一跳,我真以为你……”她高兴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疼疼疼你丫轻点哈……”他笑了笑说着,可是这事儿还没完,因为他俩隐隐的回头察觉那个怪物至今还有没有断气。 “嘶……嘶……我们要吃了你们,吃了你们……”蜥蜴人被斩马剑刺穿在墙壁上,它正准备如何挣脱剑锋的约束。倘若它的手臂够长,就能够拔出自己插在肚子上的剑,那么也就意味着二人会再次面临危险。 这时瓯月说道:“至今为止我们也不知道这怪物究竟是何来历,为什么那次会一下子出现这座制毒工厂里,而且还会说人类的语言,我想不如审讯它一下。”审讯这项特殊工作对于她来讲其实是一个难题,因为瓯月的特长是DNA鉴定等一系列化学研究,对于审讯还真的没有什么经验,何况有时候还涉及到敌我双方的心理战术,复杂而又长久,所以说它是一门特殊的斗争艺术。 瓯月知道这种变异生物的背后一定有股神秘力量在操控这一切,变种蜥蜴人兴许只是他们实验出来的一部分怪物。她曾试想过蜥蜴人真的是人类基因和蜥蜴基因所配置出来的新物种,人类的科学也是一柄双刃剑,如果用于正道上兴许会有所帮助,可是如果用在邪门歪道,那就是在接间性的毁灭人类,毁灭宇宙苍生。 退魔猎人不屑地插嘴说道:“不是吧姐们,你职业病又犯了?你觉得现在在这种场合对这二货进行审讯合适吗?再说这一带不安全,谁能保证四周还有没有它的同类存在?” 瓯月的性子也执着,虽然她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可是蜥蜴人这种变异生物在人类历史上是一种新的突破,她自然想要去了解它们,既然知道它们会说人类的语言,那么沟通便不是难题。 这时她不理睬退魔猎人的好意劝说,小心翼翼的绕到变种蜥蜴的身后用手铐将它反手铐住,尽可能的与它保持一定的距离,毕竟这家伙的舌头可以随意穿透一个人的脑颅或者身体,并且还将它全身上下仔细搜查一番,类似于这种怪物的指甲也是特别的锋利,说不准便利用它们撬开手铐钥匙孔也不是没可能,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退魔猎人用匕首将其十个锋利的手指甲全部削断。 变种蜥蜴人的确很丑陋,丑陋的令人畏惧,丑陋的竟一丝不露,并且还拥有一副健壮男人的身体。男人该有的器官,蜥蜴人也有。瓯月眯了眯眼睛,似乎有些脸颊羞涩,可是她立马发现了一丝细节,它刚才的眼睛还是充满了一股怨毒的深红色,而现在却慢慢的褪变成了一种自然的黑色,最后变的竟然跟人类的眼睛有几分相似。 “疼……好疼……”蜥蜴人再一次开口说话,并且显得非常痛楚。 瓯月审讯着问道:“你是蜥蜴人吗?为什么会说我们人类的语言,难道……”直到这一刻,她才恍然从它的眼睛里看到一颗久违的眼泪。 “其实……其实我是人类,咳咳咳……只是无意间被搞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蜥蜴人的自述,不仅让二人惊讶不已,好奇心也油然而生,‘蜥蜴人’这个词曾多次被国外媒体争先爆料过,不过仅仅只是个传说,未得到证实,而现在却终于有机会揭开这种变种生物的神秘面纱。 瓯月邹了邹眉间,狐疑地问道:“你说你是人类?好吧……我姑且相信你是人类,可又是谁把你改造成这样的?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所有审讯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最终的答案,而得到答案唯一的途径就是需要——快速,简单、明了。 然而蜥蜴人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提问,只是轻轻回答道:“我不知道你说的他们是谁,我……我不知道。”它的那双眼睛显然在逃避瓯月的质问,瓯月看了它一眼,不觉心中产生了一股怨毒之意,在往常的警局内所有被审讯对象都有一个通病——顽固,嘴硬。她这张原本白净稚嫩的脸蛋在此刻却显得比一张黄了的蜡纸还要难看百倍,这一点退魔猎人也不难看出。 他刻意支开了瓯月,并走了过去伸出手掌反手便狠狠的抽了蜥蜴人一大耳刮子!“狗杂种!”随即冷冷说道:“我是个做生意的,看你全身上下一丝不挂,唯有这张蜥蜴皮还值几个钱,我这柄匕首可是战国时期铸剑名家‘徐夫人’赠给荆轲刺秦用的,用它来剥你的皮再好不过。”话落,刀子已经锋芒毕露! “不!不行,你决不能这样做。”眼看要出乱子,瓯月急忙将退魔猎人拉扯到了一边劝阻道。 退魔猎人露出洁白的牙齿狡黠的笑道:“别拦着我,它个杂碎,王八羔子!我就给它一刀,你知道的,这种匕首无痛无痒,轻轻一刀根本没有任何感觉的,你别拦我。”说罢又要上前对蜥蜴人行刑。 瓯月急道:“不不不!亲爱的你别这样,我们这是在审讯,不是严刑拷打,OK?”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小子既有几分逗比又有几分可爱。 退魔猎人点点头,口中一个劲的敷衍道:“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亲爱的,我不会太过分的,况且你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让这狗杂种开口说实话,你不动点真格的,谁他妈会把你放在眼里?哦不,抱歉亲爱的,我不是冲你发火,抱歉抱歉。”他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并一再许诺,并深情的注视着她以示歉意。瓯月有些被他盯的不好意思,双方的眼睛里其实都隐藏着一股笑意,倘若忍不住便会笑出声来。 “相信我,交给我吧,OK?”他信誓旦旦的对她说着,回头又对蜥蜴人叫嚣道:“如果你还承认自己是个人,就一五一十的把你所知道的告诉我们,我保证不会伤害你一分一厘。可你如果冥顽不灵,那么我除了会拿走你这张皮以外,还会给你留下一副完美的蜥蜴骨架,哦,不对,也许是人类的,去他婊*子的,剥开来看了看不就知道了。”粗糙而又带有磁性的声音让他多添了几分男人的成熟,他一向说到做到,这也是他活在当下做“买卖”的一份承诺。 蜥蜴人看了看退魔猎人手中的这柄匕首,又回头瞧了瞧自身那截断了的尾巴,它很了解这柄匕首的厉害之处,不时倒吸了几口凉气,并显得有几分惶恐不安,于是缓缓而道:“我也读过历史,战国徐夫人的匕首天下闻名,今日……今日算是领教了。” 瓯月拉了拉退魔猎人的衣角,却又欲言而止,因为她也很想从蜥蜴人的口中得到一些有价值的情报,假如退魔猎人当真动了手,那就真的什么情报也得不到了,所以她也决不允许他这般胡来,何况当一个活生生人硬是被改造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的时候,想必最为痛苦的还是它们自己吧? 一想到这些,她先前心中那股报仇的怨毒之气也渐渐淡化而去。所以她的内心倒是祈祷蜥蜴人能够将它所知道的全盘托出,至少在这里它的生命安全可以暂且得到保障。此时便再次提问道:“你是不是怕一旦说出这个秘密,怕被报复?所以不能跟我们说?” 蜥蜴人慢慢的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再一次流出了泪花,紧接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从人到鬼,在从鬼到人,这心中的痛楚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瓯月说道:“其实你不用害怕,只要你坦白从宽,我们并不会取你性命。如果你还有印象,前几天咱们应该在这个仓库见过面,我甚至还差一点死在你的手里。” 蜥蜴人忽然抬头看了看瓯月,尽管它的眼睛已经恢复了人类的颜色,可眼球内还是带了些少许酒红的血色,说道:“见过,咱们的确见过面,你是警察,对不起……你那些同事都是我杀的,我当时根本控制不住体内的力量,只有摧毁所有反抗我的敌人……” 此刻瓯月没有说话,她内心强忍着这股痛楚暂且将个人恩怨搁置在了一边,因为警察这个职业在被人得罪的时候不能擅自利用职权公报私仇。瓯月吸了吸鼻子,努力的用手指按了安鼻梁骨上的睛明穴,希望自己能够精神点想法设法从蜥蜴人口中得到有价值的情报。于是又道:“看样子你也是迫不得已方才杀人吃人,是不是你们被什么药物控制着,所以只能被迫去执行一系列命令?” 这一回蜥蜴人反复点了点头,许久方才缓缓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再隐瞒,你们想知道什么?乘着我脑子还清晰……问吧。” 瓯月与退魔猎人彼此对视一会,心中甚喜,道:“你的名字,职业,为谁工作?” 蜥蜴人说道:“我叫骆小山,本是一名本科毕业生,一次意外被老乡骗去介绍工作,可是没想无意间沾染上了溜*冰,此后的时间里更加离不开那个东西,直到某一天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有些细微的变化,后来毒瘾发作不得不再去找老乡,没想到数月前被一伙神秘人强行送往医院。” 瓯月瞪大眼睛质问道:“医院?什么样的医院,他们为什么要送你去医院?” 蜥蜴人又道:“就是这座仓库前面不远的军区医院,起初我以为他们是帮我戒毒,可是听一个医生讲话貌似讲的是日语,又听他们称呼他为‘加藤元’先生,是他把我弄成现在这副模样!”说到此处,它不禁两眼再次发红,龇牙咧嘴的朝天发出那悲天悯人的吼声,退魔猎人怕他因为动怒从而再一次发生不理智的行为,甚至会引来其他生物甚至同伴,他对着它狠狠的使了个眼色,锋芒的匕首忽然架在了它的脖子上,蜥蜴人看了他一眼,便再也不敢肆意大声叫嚷。 瓯月心中疑点重重,据她在医院上班的一个朋友了解的情况,那儿从来就没有过外国医生就职本院,即使真的有日本大夫,那么光天化日之下怎么会做这种禁令手术?军区医院原本就归属军队管理,难道军队也…… 她简直不敢再想下去,这里面一定还有文章,由于时间有限,她只得缩小范围审讯。于是又道:“那个日本大夫把你改造成这个样子,是不是先前与你溜*冰有直接的关联?因为据我所知,现在的大多数毒品中都参合了Pas病毒,不晓得你是否了解这种新型的细菌病毒?” “我知道!我知道这种病毒的厉害,因为我自身也被感染了这种病毒,这是在医院里才发觉的。”蜥蜴人坚定的说着,“那个日本大夫以为我不懂日语,他不曾想到我对日语也是二把刀,从他的口中我仿佛一直听他说启动一种可怕的计划,那项计划大概指的就是我们这些已经被手术成功改造过的怪物。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阴谋,他们要利用我们对付你们警察还有一切反抗他们的人,那段时间有很多人被秘密抬进医院的地下室以不同的方式强制注射毒品,因为吸食毒品后每一个人的身体症状都不一样,他们的目的就是要让病毒在我们体内扩散、寄生,以此来观察实验的成败。假如有的人在没有到预定的时间内存活下来,那么也就没必要进行那种可怕计划的改造,死亡后变成了活尸四处游荡……” 瓯月点了点头,说道:“显然你活了下来,所以被他们改造成了蜥蜴人。” 蜥蜴人叹息道:“是的,加藤元就是个疯子,他利用蜥蜴断尾再生这一动物特征,从蜥蜴的尾巴中抽取了细胞胚胎组织进行不断的实验,最后竟惨无人道的用活人代替他所谓的宏伟巨作,我勉强算是一名合格的蜥蜴战士。除了蜥蜴人以外,还有其他一些恐怖的生物也是出自他的创造,你们今后遇到了务必小心。” 38准备劫车 退魔猎人摇晃着刀子缓缓说道:“加藤元把你改造成蜥蜴人,具体是怎么操作的?能详细说明吗?”他面具里的那双小眼睛总是渗透着一股凶光,总让人不寒而栗。 蜥蜴人感到有些惶恐不安,急忙说道:“这个……我真不知道,我发誓!我对天发誓!我被送上手术台的时候,他们给我打了一针麻醉剂,紧接着……便看到手术刀在我眼前晃悠,待我醒来的时候镜子里的自己已经……” “不说实话,瘪犊子是不是想死?啊?好,狗杂种看看是否挨的了我这一刀!”此刻退魔猎人的刀锋几乎已经陷在了蜥蜴人脖子内,顷刻便能割破它的血管。 瓯月拦在了退魔猎人的前面一手抓住他持刀的手腕,将他拉扯到了一边劝阻道:“别再逼它了,它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改造的,刑讯逼供不是咱们该做的事!”说罢,回头又询问变种蜥蜴道“对了,我有个疑问,为什么路上那些活尸看到你过来了,都纷纷撤离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退魔猎人也为此感到纳闷,不过话说回来若不是这只蜥蜴人及时出现,那会儿他已经被大群活尸包围,自己也险些惨遭分尸的危险。说起来蜥蜴人倒是无意中挽救了自己一命,想到此处,便也不再对它叱喝威胁,“嗖”的一声,便将匕首藏回袖内。 蜥蜴人哆哆嗦嗦地回答道:“我们用的是声波,这一批活尸其实也是加藤元的试验品,只不过病毒的升级迫使它再一次变异,熟悉了声波,能够相互传递信息和彼此的气味,同时也能嗅到我的气味。” 瓯月道:“可是它们看到你纷纷撤离,是你让它们撤离的吗?” 蜥蜴人道:“这倒不是,虽然我也是活尸的一种,但经过改造在速度和力量方面要远胜于它们,寻找猎物是我们的本能,只不过种类不一样,所以竞争在所难免。加藤元为此还将我们这些蜥蜴战士以及人形蜈蚣等生物与活尸展开厮杀,为的就是从中挑选出最强的变种战士,很显然我们取得了胜利,所以但凡有我们出现的地方,它们务必让道。” 显然,活尸的再一次变异阻碍了二人继续前行的道路,但是瓯月从未想过知难而退,相反她考虑更多的是退魔猎人的体能没有得到充足的调养,再者眼下面对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蜥蜴人怎么处理?退魔猎人也多少看出她的心思,该问的话都已经问完,当一件东西失去它本身的利用价值之后,就会显得特别多余。 “我想放了它。”瓯月说道。 退魔猎人一听,顿时惊愕道:“你犯什么浑?”其实不难看出,她的确对它有一丝怜悯之心,尽管退魔猎人口头不赞成对其放生,但心里却也一时间拿不定注意。倘若放生,其实就等于杀生,今日放生便会让明日更多的无辜生命遭此劫难!这是二人最不愿意看到而又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杀了它以除后患。”他喃喃说道。 生与死往往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多人的命运往往不是操控在自己手里,何况还是阶下囚。 瓯月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顿是对他产生一丝反感,道:“你怎么老想着杀人,你别忘了他跟我们其实都一样,都是人类,只不过是被改造成这样,只要他还有人性在,我们就绝不能伤害他。” 退魔猎人道:“可是即使你把它放了,它也一样会去寻找猎物,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死在它手里。你是警察,这跟抓捕杀人犯是一个道理,你知道该怎么做。”他的眼睛从未离开过她的视线,又仿佛成了她不可缺少的一道封锁线,任何想威胁迫害她的敌人都不可能逃过他这双鹰眼。 “时间……时间不多了,你们快些撤离吧。”蜥蜴人的眼睛忽然布满了血丝,瞳孔也显得异常的渺小! “怎么回事?为什么让我们撤离,难道这附近还有你的同类?”瓯月担心的问道。退魔猎人即刻步入警戒状态。 “我先前不是跟你们说趁着我脑子还清晰,所以对你们如实回答问题么?”蜥蜴人说道,“我们也有活动时间的,如果在没有指定的时间内返回,脑子里安装的液体炸*弹便会爆炸。” “什么?!”二人不禁大吃一惊,牙齿咯咯地发酸,工厂里一时宁静如死。 “没多少时间了,这就是命!我手上沾满了人类的鲜血,这一切迟早要有个了断,快走!”它的声音已经不再像当初那样嘹亮有力,这一剑虽然没能直接要了它的命,但却也已经流了不少血,耗费了不少体力,硬是扛到现在才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告之二人。 “哈哈哈……直到今天我才真正放下执着,放下杀戮……我是人类,我不是蜥蜴战士,我是人类!”它眼眶里虽然流淌着泪水,但却挺着胸脯发出阵阵的狂笑。 “对,你和我们一样,都是人类,都是兄弟姊妹,永远都是。”瓯月很想迈出步子很想上前安抚它,但却又不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一旁的退魔猎人感觉不对劲,急忙拉着她的手一个箭步往门外飞奔,“轰——”的一声响巨响,只听身后传来一阵巨大的爆炸声,二人猝不及防被一股强大的气流震出了门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视线前一片模糊的情景,火势蔓延在周围,她很想努力的从地上爬起,但很快便昏死了过去。 “瓯月,瓯月!你醒醒啊……”原来先前瓯月由于紧跟在退魔猎人的后面,所以当爆炸响起之后,她几乎是整个人压在了他的身上,以至退魔猎人除了蹭破点皮肉以外,自身倒是没受到太大的影响,可是瓯月已然受创非轻。她身后流了一摊子血,爆炸所产生的气流震出的一块碎片炸在了她的身上,如果不及时抢救,生命岌岌可危! “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了我,你值得这么做吗?”面具下那张真实的面孔终于呈现在了她的面前。他紧紧的抱着她,眼角止不住地落泪,生怕她此刻的魂魄会被地狱派遣过来的使者而悄然勾走。 车子内还备有一盒医药箱,镊子,剪刀、纱布;棉花消炎药品等用具俱全。想到此处,他便尽量小心的背伏着她去往先前停车的方向赶去。 “嘶……呼呼,志铭哥,你说我们能逃出去吗,我怎么感觉这一路上的活尸跟往常不太一样,它们看上去似乎不像从前那样笨拙了?”芳芳正依偎在仇志铭身边轻声说话,大冷的天儿两人被冻得瑟瑟发抖,身上也有没多余的衣服,两人只得一边依偎着取暖,一边小心着赶路。 由于先前遭遇好姊妹出卖险些命丧黄泉,亏得有仇志铭在这才保住了一条性命,芳芳为此对他内心充满一股无比的喜欢和崇拜。然而仇志铭背负莫须有‘全国逃犯’的尴尬身份,不但要躲避同道的搜捕,而且还要时刻防备这一路上各种多次变异的活尸,巨大的压力迫使他每每望着这个支离破碎的世界而怒吼泄愤。 “不错,它们似乎是一种新的变异体,似乎能够听到我们的声音以及闻到你我身上的气味。”仇志铭疑惑着说道,不过话说也是,二人一路逃亡,哪里还顾得了自身是否存在异味?只有在路过一些小宾馆的时候才会偶然用凉水擦洗身子,但又不敢多洗恋洗,因为水声是最容易暴露自身所在的目标。 仇志铭的侦查能力曾是整支机动联队中公认的第一,辖区里任何人任何事物都逃不过他这双眼睛以及敏捷的思维判断。可能是受到莫须有罪名的污蔑,他的侦查能力在这一路逃亡中渐渐演变成了‘反侦查’,侦查与反侦查自古就是一门敌我双方斗智斗勇的特殊战争,有时候往往一步走错就会满盘皆输,仇志铭曾也有过苦笑——他苦笑自己也是这棋局中的一枚不起眼、而又任人摆布的棋子,而这布局之人却不知何时才会露出庐山真面目。 “芳芳,对不起,一直让你跟着我吃苦,呵呵,跟着逃犯的日子可不好过呀。”两人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将余下一张馕掰开了两半一道分享。在一般的情况下他们绝不会在一个地方持续呆一、两天,对方地毯式的搜寻迫使芳芳也不由得多了几分警觉性。 仇志铭当然明白自己不是所谓的逃犯,倘若一个人连他自己也怀疑,甚至不相信自己的身份,那么这世上还有谁能够真正帮他?可是他也曾有过疑惑,甚至不止一次问自己为什么要逃,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不停的去流亡?这也许是一个人的本能,当被一个人、一件事受到牵连的时候,解释似乎已经成了旁人眼中的一种掩饰。 芳芳笑了笑说道:“志铭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即使全世界的人都公认为你是逃犯,我依然相信你是无辜的。” 仇志铭道:“为什么你这么肯定我不是逃犯?” 芳芳调皮的笑道:“因为你是个好人。”她一个简单的微笑答复,让仇志铭此刻的内心颇受感动,这几天相互照顾和彼此的信任,也让芳芳对眼前这个大男孩的内心充满着一股无线的感恩之情,若不是他将她从地狱中一步步的拉扯回来,恐怕她至今还是一个夹在阴暗中求生的失足少女,所以这一份救命之恩早已深深的烙印在她的心里。 “芳芳,你怎么了?”仇志铭忽然发觉芳芳脸色不对,不禁关切地问道。 “志铭哥,难道你真的不怕我这一路上拖累你?我……我真的害怕你因为我的缘故而吃亏。”一句话道尽了一丝无奈和不安,她平生最不喜欢麻烦,甚至不愿意给别人制造麻烦。 “胡说些什么?什么拖不拖累吃不吃亏的,你脑袋里一天到晚在想什么?”仇志铭用手指轻轻的戳了一下她的太阳穴教训道。对于情绪不稳的人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陪在她们身边,况且外面这么乱,作为一名机动联队队员如果随意将其丢弃,这恐怕有损侠都警局以及机动联队的荣誉和人道主义。 芳芳眼中渗透出一丝泪水道:“我曾经面对危险的时候真的想过要丢下你离开你,可是你始终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即便把我自己给你也是应该的,怎奈你……”说罢又难以掩盖一阵内心说不出的委屈。 仇志铭一听不由得从炽热的耳根一下子通红到脸部,竟而连双手也变得不知道该放哪儿去。像这种艳*遇尽管不会经常遇到,但试问又有几个男人真正扛得住诱惑? 也许他今生今世都忘不了过去的爱人——艾达。 仇志铭停顿了一会儿说道:“芳芳,请你务必更正两点,第一,我之所以一路保护你是因为天职所在,同时也是回报你的恩情。第二,不管你是否相信,我仇志铭绝对不是那种……那种见利忘义的小人。”其实对于男女之事他不是没有想过,像这种好比从天而降的好事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暴涨荷尔蒙,更何况是面前站着这类比较主动开放的女生。仇志铭的内心也是为此忐忑不安,任何一个男人面对这事谁都会憋不住,但出于自己这几天遭遇的一切以及担忧艾达是否已成功逃脱的缘故,他依然谢绝了这片好意。 “志铭哥,谢谢你,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才真真切切把我当一个人看,只有你!”此时破涕为笑的芳芳乘着内心一阵澎湃激动,情不自禁地依偎在仇志铭温暖的怀抱中。 仇志铭曾想倘若哪一天这个世界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或许因为芳芳有过吸毒的前科故而要每个月前往警局接受尿检或验头发。不管自己是否将来还在警局工作,他暗暗发誓一定会陪在她的身边,做她一辈子的好朋友。因为现在芳芳无疑是他的妹妹,他的亲人,他也有这个职责去陪她一起走出曾经那段短暂的阴影。 人类之所以会变成活尸,无非是因为被一种名为Pas病毒传播的缘故,而病毒的主要寄生宿主是毒品。芳芳是一个例外,也许在她的体内有一种能够对抗Pas病毒的抗体存在,所以这也是她至今不曾变成活尸的原因。仇志铭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芳芳就好似他的小妹妹一样,他除了用自己的身躯去维护她,爱护她之外,还要带着她找机会与大部队取得联系。 危险期尚未渡过,仇志铭一路逃亡的反侦查直觉告诉自己又得动身了,而且他相信对手就在百里之内,因为猫捉老鼠的游戏似乎从未停止。 “嘿,谁会在此地任用酒精?莫不是周边还有幸存者?”仇志铭忽然闻到一股不远处传来的酒精味儿,内心带着一丝喜悦之情的他急忙拉着芳芳的酥手,小心翼翼的探测着周边的情况,直到二人发现前方不远处停留着一辆白色的桑塔纳。 此刻仇志铭感到浑身热血沸腾,他好似看到一片黎明时的曙光。 车内空无一人,但是车子的外观明显有些斑斑血迹! 仇志铭心想如果能够驾驭这辆车子,那么在赶路的途中既能节省体能又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只听芳芳说道:“志铭哥,方才那酒精味八成是这个车主在使用……”话未说完,仇志铭察觉有脚步声,急忙与芳芳隐蔽起来。 视线中出现一个中等身型的男子,他一席黑色风衣,长发漆黑,戴着银色面具,行迹异常可疑,原来这个人正是先前的退魔猎人,瓯月的手术很成功,现在已经被他安置在一栋楼里睡着了。仇志铭细细的观察着他手中戴着一对沾血的透明手套,以及一串明显的车钥匙! 他心中暗想要是能够拥有这串车钥匙就可以离开这里那就再好不过了,在那一刻,他的脑袋里瞬间浮现出了无数个有利可行的办法,可是留给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他选择了一个最直截了当的办法去处理这件事。 “芳芳,看来现在咱们不得不配合一把。”行动之前,仇志铭一脸严肃的对她说道。 “志铭哥,你想干嘛?”芳芳很少能够从他脸上看到这股鲜有的神情,除了对抗活尸和那些误解他的人之外,他几乎很少如此严肃过。 仇志铭在芳芳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芳芳听后第一个反应便是呆如木鸡。 “不会吧,劫……劫车?你疯了吧……你别忘了你可是警局的人……”她惊讶地对他发出质疑声。 仇志铭苦笑道:“我当然没有忘记!可我现在更多的则是被人追捕,活脱脱一杜丘。” 芳芳听后则挽住了他的胳膊安慰道:“你若是杜丘,那我便是真由美,一生一世都跟着你。” “这样,咱们分头执行……” “救命,救命啊,有人要杀我,帮帮我!”此时的芳芳忽然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正面撞到了退魔猎人的跟前,退魔猎人原本就紧绷着的神经在此刻又被这一幕给折腾的一惊一乍。 只听眼前这个少女不停的叫喊——“有人要杀人,有人要杀我!”的求救之音,退魔猎人甚至感到有些烦躁不堪,愤怒的呵斥道:“你给我安静点!你是谁,谁要杀你?”这一道霹雳般的声响竟吓得芳芳哆嗦的鸦雀无声,半响方才回过神来。 39赌命 此时的芳芳脸上中流露出一股孤苦伶仃的神情,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道:“这位好心的大哥,我男朋友要杀我,求求你救救我。” 退魔猎人心中虽是质疑,却也仍做回复:“你男朋友要杀你?那么你男朋友现在在哪儿?”此时他发现这丫头片子的视线从未离开过自己手中的车钥匙,可是他还是晚了一步。 这个“哪儿”刚落,他登时发觉一件冰凉的利器正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脖子处,确切的说他的身后还站有一人。 仇志铭。 仇志铭手中拿着的无非就是一柄废弃的三尺铁片,虽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但谁也不愿意被这种铁片划伤大动脉。 仇志铭说道:“对不住了这位兄弟,有人确实在追捕我们,现在只能借你的车一用。”一名警察局的机动联队队员背负着逃犯的身份四处流亡,眼下尽然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说实话这绝对是他做出的一项最为痛苦的抉择。 他的额头,手心,甚至脚心都已经不停的在冒汗,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这让他顿时头皮发麻陷入困境之中。真不知道今天的举动会不会给以后的自己酿成多大的过错。此刻他才知道‘从善如登,从恶如崩’这八个字的真正含义。 芳芳看了看仇志铭,其实她们先前并没有打算去劫这辆车,何况她也了解仇志铭这个人的性格,若要他做出违背道德良心的事情,那还不如干脆杀了他,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仇志铭居然主动提出劫车!这不但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而且还让她隐隐的察觉他是否真的变了。 退魔猎人阴冷冷的笑了一下,说道:“借?你不如直接改‘抢’多好听?这车子你们开不走。” 仇志铭点了点头,道:“不管是借还是抢,把车钥匙给我我不会伤你一分一毫。”言语中似乎渗透出一股冰冷之意。 谁知退魔猎人哈哈大笑道:“不给又能怎样?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真敢明抢吗?我实话告诉你们,这一带的活尸可不是好惹的,我劝你们识相的乘早滚蛋,否则沾上了大伙谁也跑不了!”他的话也不无道理,再次变种的活尸似乎就跟正常人类一样,一板一眼都显得非常灵活,加上它们都是群体聚众猎食,真的缠上了的确没那么容易脱身。 一旁的芳芳急了,几乎气的整个人跳了起来,骂道:“你奶奶个拌咸菜,废什么话,把车钥匙给我们,我们就绕你一命,否则,否则,否则……”她一时紧张的一连说出好几个‘否则’但是就是不知道后面该说什么。 铁片贴在退魔猎人的咽喉更紧了,只要仇志铭稍稍一动手劲,就算再皮糙肉厚的人也会在一瞬间飙血。 退魔猎人现在似乎成了一只待宰的羔羊,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仇志铭急着说道:“我只是暂借你的车一用!你又何必执着?到时候如果真的出了意外,我可不会负全责!”他的手在抖,他的身体也在抖,这全是因为他从来没做过这样凶险的事情——打劫,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无疑是一件丢不起人的事儿,一个本心存正义善念的人却在此刻做了一件无奈的事,他这是给自己下了一招险棋! 罪恶如同水银一般灌注着他的全身。 这要是换做平常就叫做“两抢”,等待他的将是蹲号子。 退魔猎人笑咯咯的回应道:“唬我?我跟你打个赌,在你刺破我后心的那一刻,我会用我的左手拧断这女的咽喉!”这个‘喉’字刚落,他快步一转身已经身现在了芳芳的跟前,并且左手真的掐在了她的脖子处,速度之快令人黯然吃惊。 的确,退魔猎人如果在此一刻挪动了脚步,那么他整个人的身体就自然会变换原本的位置,那一刻仇志铭手中的铁片自然而然会从他的咽喉脱落,这样一来就会引起连锁反应迅速变化手势招式,情急之下就会对准他的后心刺去。 “志铭哥,救我!”芳芳发出了求救声,眼神里全是仇志铭的身影。 仇志铭实在有些不忍再看下去,芳芳这个坑货就不能稍微和那人保持点距离么?上帝啊麻烦你给她一点常人的智商好吧? 他忍不住冲那人大声叫嚷道:“你想怎样?好吧,我不劫你的车了,你把人给我放了!听到没有!”女人有时候往往会误事,打劫原本就不是她的事儿,她站的位置不管是在前面还是后面,都会让人有机可乘。 退魔猎人嘴角露出一丝弧度道:“没那么简单,你说放人就放人?” 仇志铭丢下手中的铁片,问道:“那你要怎样?只要你不伤害她,要杀要剐你冲我来。” 退魔猎人嘲笑地说道:“没想到在这个世上居然还有你这种蠢蛋存在,可笑至极,真是可笑至极!”话音刚落,他已经从身后抽出一柄左*轮*手枪对准了仇志铭。 这是仇志铭第二次被人用枪指着脑袋,而且巧合的是这次居然也是左*轮*手枪。 现在他倒成了这砧板上的鱼肉,动弹不得。 “我最恨别人用枪指着我的脑袋,即使他有足够的时间开枪杀我,我也一定会在他开枪之前杀死他。”仇志铭忽然露出一个极度自信的笑容说道。 “不,不要!你不要伤害他!他是个好人,大哥,他没有办法才这劫你的车,他是被人冤枉成逃……” 芳芳拼命的解释,却仇志铭即刻打断插话道:“闭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处理,不需要他来假慈悲。” “哟呵,脾气倒挺大的,看来你俩的故事还挺长,不过我也没兴趣听,朋友,我喜欢你的胆识,但是男盗女娼这破事你还真干不了。”退魔猎人用枪顶着仇志铭的脑袋,可是仇志铭的眼睛也不瞎,这居然是一把点05式警*用手枪!这人莫非是警察不成?想到此处,仇志铭内心即是欢喜又是寒颤,如果此人是警察,他一定能够联系到兄弟部队的位置所在,那么就可以提早会合为自己洗脱冤屈。可话说回来,如果这个人是警察,那么今日劫车一事还不得用小本子记录在案?那还真得让自己今后吃不了兜着走。想到这些,他一时也不敢轻易下结论,也只得走一步看一步。 由于芳芳在还在对方手里,仇志铭没办法也只能选择退步,他两手举过头顶,意识性的退了几步,又双手合十缓缓说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发誓这是我第一次劫车,也是最后一次。当然,我不会白白向你借车。”说到此处,仇志铭一手伸进自己的口袋,他缓缓说道,“兄弟我给你钱,我相信这些钱能够垫上一阵子的车费你看行吗?我把钱给你,你把人放了……” 这世上没什么事情不能用钱来摆平,再者能用钱摆平的事情那都不是个事儿。直到今时今日仇志铭方才相信这一点。也许此刻对他来说能促成这笔交易最成功的方法那就是——钱。至少此时此刻有钱可以让他看上去显得怎么不像个打劫的人。 可是他疏忽了一件事。 他的瞳孔瞬间变小,兜里还有钱吗? 这时他似乎再一次陷入了恐慌中,如果没有钱,就真的洗脱不了这次劫车的缘由了。 芳芳也不由得感到几分失落。 退魔猎人是见怪不怪,所以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也不点破对方的短处。只要他听到一个人从最初豪迈的语气说到末尾时吭不出声来,那么八成就是没钱。 然而退魔猎人还是忍不住笑了,并且哈哈大笑说道:“假如你有钱,但是一码归一码,你顶多只能拿钱赎人,如果还要借车,你只能再牺牲一件东西,不过很可惜,你现在连赎人的酬金都没有,还跟我谈什么?” 这一句话如同一道鞭子狠狠的抽打着他的身体。 的确,仇志铭身上什么也没有,除非对方要了他的命! 如果他的命可以换取芳芳,他愿意! 退魔猎人将食指勾在扳指外的护手上,左*轮*手枪就这样乖乖的挂在了他的食指上,仇志铭不明白他这是在做什么。 “你我来赌一局,如果你赢了,我不但把这女的还给你,车子也一并送上。至于能开多远,就看你们自己了。”退魔猎人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仇志铭瞪大了眼睛,似乎已经猜到了这是一场怎样的赌局,并且他即刻知道眼前这个人绝非警察,那么手中的警枪又是从何而来?莫不是有警察被他谋害了?想到他手上这双沾有少许血迹的白色手套,配上点05式警*用左*轮*手枪……想到这些心中一股怒气上涌,若不是时间紧迫,他一定会追查到底,只要找到这把枪的原来主人,那么就还要机会联系部队,不过也有可能已经遇害也说不准。 可是他一向对任何赌局没什么好感,以前在警局也从来不跟别人玩麻将、牌九。他本就是一个天涯浪子,立志这一生不愿被任何赌局所羁绊约束。 可是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赌局,所做的每一件事又何曾不是在赌博? “可是如果你不幸死在枪下,那么对不起,游戏结束。”这时退魔猎人再次说道。 很明显这是一个极度残忍的转盘游戏,而且仇志铭亲眼看到他将左*轮*手枪的弹巢打开,由此还特意转了一圈让仇志铭看个清楚,弹巢里的确有一枚金黄色的子弹已经填弹,而其余的五个孔皆是空的。 “不可以,志铭哥,你不能跟他玩,这种俄罗斯转盘多半都被做了手脚,电视里都这么演的,你别跟他玩!”芳芳叫破了喉咙,她此刻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上,恨不得挣脱眼前这个男人的约束,可是又无力反抗,眼前面对的无疑都是真家伙。 这场赌局的代价实在太大,大的已经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料。 没有人会傻到拿自己的生命如此开玩笑,也没有人会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去轻易换取另一个人的自由。 此刻仇志铭脸上的五官几乎都扭曲在了一起,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因为他是人,世人皆俱生死。 他额前流出豆大的汗珠,每一滴汗珠似乎都代表着这一分一秒逝去的时间! 没有人会傻到跟子弹比速度,更没有人能够幻想在子弹射进自己脑门的那一瞬间用手指夹住子弹。 “志铭哥!不要!”芳芳似乎喊哑了嗓子…… 仇志铭对她露出了微笑,他微笑的接过了手枪,对准自己的脑门准备开枪! 当这个世界真正安静下的时候甚至可以倾听到自己的心跳频率有多快。 他在警局虽对这些真家伙见怪不怪,但却没有资格触碰,而且第一次用手接触它的时候居然是朝着自己脑袋开枪,还能有什么比作死这个词更加合适的? 他甚至在接枪之后想给那人一枪企图解救芳芳,但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芳芳在对方手中,甚至对这把手枪还存在一定的陌生感。 “如果我死了,请你照顾好她,好么?”仇志铭忽然对那人祈求道。 “不!我不需要他照顾,志铭哥,你别管我,你快走吧!别管我了,我感谢你这些天对我的照顾,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恩情!你快走,快走啊!”芳芳嘶叫着,吵闹着,仿佛这个世界的所有不公都落在了她们二人的头上。 退魔猎人无奈道:“哎,你不但可怜,而且还愚蠢之极,为什么这年头总有你这种为女人而生又为女人而死的傻子存在?行,我就替愚蠢的人办一件好事。” “多谢!”话音刚落,他的眼睛忽然闪烁出一道金光,紧接着好似发了疯的嗤笑着,眼泪,鼻涕、口水一股脑全部流了出来,一下子咬紧牙关发出咯咯响声,脖子处痉挛暴起,甚是恐怖,他脑海里所有的记忆在此刻全部混为了一团,那些人那些事以及那些未曾交代的人未曾交代的事在此时此刻只能遗憾的说声——抱歉,“艾达,抱歉……”此刻他那双充满血色的眼睛瞪的犹如一只发了疯的公牛一样,“干!”右手举着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连开五枪——“卡卡卡……”枪枪皆空! 仇志铭痴了一会儿,瞬间觉得自己重获了新生,生命对于一个人来说当真来之不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该你了!该你了!”胜利的一局并没有让他疏忽大意,为了防止对方接枪耍诈,直言:“你先把人放了,我再把枪丢给你。” 退魔猎人嘿嘿一笑道:“你也配跟我谈条件?” 仇志铭摇摇头回应道:“不敢,可毕竟这是咱们两个爷们的事儿,劫车也是我胁迫她这么做的。” “好吧。”退魔猎人居然就这样推开了芳芳,仇志铭见芳芳平安无事,让将枪丢还给了他。 可是在丢枪之后的那一刻,退魔猎人却没有履行赌局的承诺朝自己开枪,莫不是他胆怯了?还是知道接下来的这一枪必然会从自己的脑袋上射出子弹,又或者说这一枪其实是为仇志铭而做准备的? 芳芳显然挡在了仇志铭的跟前,仇志铭见此一把又将她拎到自己的身后。 “你不要命了?这可是真家伙,纵然我死也不能让你受到伤害!” “可是……可是志铭哥,他万一反悔怎么办……” “别在这里你侬我侬了,怪恶心的,你小子居然对自己连开了五枪?果然有些骨气和胆量,难怪这女的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呵呵,你女朋友很聪明,她知道俄罗斯转盘都会做手脚,抱歉,枪里没子弹,你看到的只是一枚弹壳。”言罢,他果真打开了弹巢,“叮咚”一枚金黄色的弹壳从弹孔里坠落。 “为什么?”仇志铭本意想说出这三个字,可却被退魔猎人抢先说话了。 “你们走吧,这是车钥匙,在我没有反悔之前,你们最好给我滚的愈远愈好,因为我不想再看到你俩!”退魔猎人一罢手,劝他们早早离开。 40又遭围捕 这个人很怪,怪的几乎让人难以理解。 “朋友,走之前我……我其实还想拜托你一件事。”仇志铭脚步几乎没有变动,并对退魔猎人仿佛以一种朋友的身份恳请道。 退魔猎人回身说道:“你脑袋没毛病吧?人你赎回了,车子你也拿走了,你还要怎样?说实话我已经开始有点反悔了,这辆车也是我的救命车,我的一个朋友现在刚做完手术病瘫在床上,没了车子,你叫她怎么赶路?滚犊子!快给老子滚!我一分钟都不想再见到你俩!”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的似要朝仇志铭打去,如同发了疯一般。 听着退魔猎人这样描述,仇志铭在看看他那双带血的手套,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脸色也渐渐恢复平常。心想:“看来的确是有一名警察在此受难,还好被眼前这个家伙给救下了。”这时他不紧不慢的将自己胸前佩戴的两片军牌项链其中一枚拿了下来递在他手中,又道:“我把这枚军牌交给你,以后你如果遇到一个叫艾达的混血女孩,是一名护士长,你就说跟她说我仇志铭还活着,请她放心,告诉她我会履行曾经的那一份承诺。” 退魔猎人嘿了一声,取笑道:“你这是托我办事?你以为你是谁呀,我为什么要帮你呢,再者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找她?”他甚至开始厌烦眼前这个人,觉得他有些无理取闹,得了便宜还卖乖。像这样的人不见好就收,以后谁见着都烦。 仇志铭笑了一声,耐心的说道:“因为目前我暂时脱不开身,我只能委托你代我捎个口信,兄弟,你就当我有难言之隐吧。”说罢对他拱了个抱拳的手势。 退魔猎人无奈的点点头,他心想今天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人?除了傻子就是情种,算自己倒霉,又道:“我若不帮你,你又能怎样?”说罢露出一丝嗤笑。 仇志铭笑了下,回答道:“你不会不帮我的,因为我闻着你身上有股浓浓的酒精味,又见你戴着这双沾有血迹的白色橡胶手套,这一带可不安全,怎么样,他的伤势可有些好转了吗?” 退魔猎人没有否认。于是冷冷的回答道:“这是我的事,你最好别插手。”言罢叹了口气,将军牌项链塞到了自己的风衣口袋里。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驱散酒精的气味,因为这些气味很容易招惹四周的活尸,它们的嗅觉不比狗差。 仇志铭眼中充满一股感激之情,谢道:“兄弟,救人要紧,咱们就此别过,下次见面我一定请你喝酒。” “喝酒?哈哈哈哈,喝酒怎么不算上我们夫妻俩一份呢?”远处,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到了大家的耳朵里,这股熟悉而又沉稳的声音迫使仇志铭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芳芳躲在他身后,眯紧了眼睛,隐隐的看到前面有一男一女两个人正渐渐的朝着她的视线走来。 “看来你的朋友还真不少。”退魔猎人借此打岔道。 仇志铭点了点头笑道:“可不是吗,他俩追捕我们可没少下工夫哩。” 退魔猎人本来就不爱多管闲事,甚至不愿多问什么,况且眼下天大的事儿也没有瓯月的伤势重要,只见他重新去车里取了些西药,便快速的上了楼。 这路来的朋友显然是柴剑、叶海棠夫妻二人,仇志铭原本想借着这白色桑塔纳和芳芳逃离这里,因为他已经察觉二人的距离不会离他们太远。有一次居然近在咫尺,若不是仇志铭凭着老道的经验化险为夷,只怕双方又会有一场恶战。所以他能做的就是躲避,乔装,甚至不停的逃亡。可是却还是晚了一步,到底是没有逃出这对‘铁面无私冷血无情’的夫妻手掌。 柴剑的体型不算过于高大,但是在所有犯罪分子眼里他无疑是最为高大的,他的脸上也永远都显露着一副不怒自威的面孔。说时迟那时快,一副冰冷的手铐亮现在仇志铭的眼前。他缓缓说道:“仇志铭,你是要我帮你拷上,还是你自己动手?” 仇志铭摇了摇头,走到现在这一步,他已经懒得跟他们解释,这一个个曾经熟的不能再熟的战友,到如今却是要刀剑说话,这很让他难以理解。柴剑和叶海棠的功夫不浅,除上次与他俩交手就不难看出,一对一尚且有些吃力不说,倘若二人不再念及同行战友的旧情,一齐攻上拿下仇志铭,那定然也是绰绰有余的,一旦自己失手被擒,很多事情便会功亏一篑,想到此处,他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老公,别跟他废话,若非上次咱们心软且让他躲过一劫,只怕现在那十万块赏金早已到手了。”叶海棠冷冷的说道。她俩虽然只是警局的合同工,但是却凭着一对敏捷的身手和过硬的心理素质,为警队抓了不少通缉要犯,一些辖区的犯罪分子多半听说过二人的名字,所以不敢犯案。因此夫妻俩一直深受领导器重,曾也有人提议让二人“转正”,不过那都是滑稽之谈。 仇志铭苦笑了一会儿,说道:“没想到我这个所谓的全国逃犯悬赏金额竟高达十万块,呵呵,警方还真是太抬举我仇某人了。” 他回头看了看芳芳,一个眼神命令她往后撤,明确的讲让她马上逃跑!芳芳了解他,他就是这么一个人,每次遇到危险想到的不是自己怎么想方设法逃走,而是顾虑她的生命安全,所以越是遇到这样的男人,她便越不会选择独自离开! “往哪儿走啊?你还走的了么,小贱人。”叶海棠对芳芳说了一句,言语中显然有一副嘲讽欺压之意。 芳芳攒眉怒目地呵斥道:“你……你骂谁小贱人?你个男人婆,有种你再骂一句试试!”她当然也不甘示弱,这要是女人和女人相互斗嘴掐起架来,那后果是相当恐怖要命的。 “小贱人,骂的就是你,怎么的,上次就是你是吧,拿面粉泼的我俩眼睛都睁不开,害的我还一顿担心以为是石灰粉哩。”原来叶海棠一直记恨这事儿,芳芳初次救下仇志铭的时候,的确耍了点小手段,这才有了后面的故事。 芳芳厉色回应道:“哼,早知道我就真该弄些石灰粉废了你俩的眼睛,叫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人家明明是被冤枉的,却硬要被指为逃犯,你们侦缉队都是吃干饭的吧,忠奸不分!” “小贱人我看你是这张嘴巴不想要了吧……”叶海棠伸出右手,顿时捏一剑诀。仇志铭眼尖,急忙将芳芳拉扯到自己的后方,因为他知道叶海棠要使这项邪门工夫——‘列指拳’,无论是谁也受不了她这一手点穴功夫,看似轻轻一点稀松平常,但却是将所有的内劲集中在了两根手指间发挥出来,并且一出手就是往敌人身上的死穴上点去,真不知这门可怕的邪门功夫是何人教她使得。 仇志铭呵斥道:“叶海棠,你们好歹也是警队的侦缉队员,怎能欺负老百姓?有什么事尽管冲我来,别难为一个女孩子!”嘹亮的巨声竟震得柴剑、叶海棠二人不时捂住了耳朵,一边跺脚一边咬牙切齿,心中深恨不已。 柴剑为人谨慎小心,他判断既然眼前的仇志铭已然成了在线逃犯,那么他旁边这个人的身份也得盘查一遍才是。于是伸出左手将‘三控扫描仪’对准芳芳拍摄了画面,扫描仪即刻显示了下芳芳的简单资料:姚芳,22岁,某发廊失足女,曾被人举报吸食大*麻,并在警方眼皮底下多次涉嫌组织卖*淫嫖*娼等违法行为,三控人员颜色:‘黄’,备注:警方的三控人员颜色分为红,黄、蓝,绿。红类为全国在线逃犯,黄类则是被警方处理不久仍在临控的一类人,其余两类均为怀疑对象和正常对象。 柴剑问道:“姚芳,我只问你一句,你现在还有没有吸食大*麻?回答我!” 芳芳回应道:“没有!那都是几年前的事了。”可是她的眼睛骗不了人,虽然没有碰触大*麻,可是冰*毒呢,虽然好不容易被仇志铭强制戒住,但是毒品这个东西也是敏感词,倘若在被警方询问的情况下,身体的某些部位始终会不经意的做着一些小动作,仿佛在自己出卖着自己。 柴剑和叶海棠二人早已看出倪端,叶海棠说道:“哼哼,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仇志铭,你什么时候跟这些人厮混在一块儿去了?真他妈给我们警队丢脸!现在只有跟我们回去投案自首才是你们现在唯一的出路。” “shit!反正我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我不想跟你们废话,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必须带她活着离开这里,即使将来移送到警方手中,那也该由我亲自移送。”仇志铭挡在芳芳的面前,他一边回应着对方的言语,一边脑海里想着怎么摆脱二人地毯式的追捕。 照这样的情势,三人免不了一战,可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他们这样激烈的吵闹随时会引来活尸的注意,此时楼上的退魔猎人从三楼的窗口伸出脑袋开口破口大骂道:“娘希匹,你们要吵死远一点吵好吧,作死啊,想把那些活尸引来吗?没脑子的家伙!”言罢,他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昏迷的瓯月,只是期盼着手术过后的她能够早日苏醒,可是现在这情况显然有些不乐观。这栋旧楼指不准就会隐藏着活尸,先前他抱着瓯月进入这栋大楼时,竟发现楼梯口竟有一滩鲜血,血迹未干。所以他从做手术开始到结束,脑袋上的弦就一直紧绷着,他虽然不曾患有“深海恐惧症”,但面对这场灾变,所以总觉得背后会有什么隐藏的恐怖东西存在。 “嘿你狗日的是个什么东西,居然在我们面前指手画脚?”叶海棠向来都是个刚毅的女人,哪里忍受的了这股气?即便平时在单位大伙多少也得给她一点薄面儿。谁知她刚说完,便被柴剑拉扯了一下衣服,他夫妻二人心思缜密,若是刚才楼上那家伙是刻意跳出来制造混乱的,说不准仇志铭又会借机逃跑,所以为了避免吃亏便忍耐一时。 “真没想到你会如此的固执,这一回我不会再让着你了。”柴剑习惯性的按了按手指头,又捏了捏拳骨,骨头‘咔咔’的发出声响,他身后的爱人叶海棠嘴角露出一丝瘆人的诡笑,右手捏一剑诀快步便朝仇志铭袭来! 仇志铭急忙推开芳芳,独自迎战他夫妻二人,叶海棠徒手便是朝他点去,仇志铭心怯列指拳的威力,连忙后撤几步,找准机会从她腋下溜了过去。柴剑见叶海棠第一招竟让仇志铭侥幸躲开,出于时间观念,他朝着仇志铭所在的位置飞奔而去,身子一弹抡起膝盖骨便朝仇志铭恶狠狠的蹬去! 仇志铭一见,“喝”地一声飞身一脚揣在了柴剑的膝盖骨上,柴剑被这一道脚力给震反弹的落地,身子不由得连退好几步,膝盖一阵疼痛发抖,心中有些吃紧,暗道:“这小子的腿法倒是刚猛有劲,像是有几分北派的腿脚路数,咱可不触这霉头。”于是说道:“有点意思!”话音未完,攻势更猛,‘反手道’渐渐显露而出,或出拳或伸脚,飘忽不定,几招下来逼迫得仇志铭不敢恋战,毕竟他现在面对的是两大高手,他自己也曾承认一对一尚且吃亏,更何况如今面对的是两人毫不留情的进攻? 虽然仇志铭多少能够猜到柴剑‘反手道’出招的虚实,但也不是每每都是那么幸运的,况且现在多了个叶海棠,这就更难静下心来识别反手道的破绽。 他夫妻二人倘若配合紧密恰当,一人佯攻一人实攻,仇志铭无疑会被干扰受敌! 这时柴剑一脚朝仇志铭踢来,仇志铭甩脚踢开,叶海棠找准机会便朝他身上点戳——“中”这一点便点在了仇志铭的右手腕上!顿时一股未知的疼痛从他手中缓缓散开。 “嘶……可恶,右手又疼又麻!”他还没回过神,柴剑又一拳朝他拼命挥来,仇志铭眼见躲闪不开,怒吼一声,左手握拳硬是去截住柴剑挥来的拳头!“咔啦咔啦”拳骨发生咔咔声响,两人的拳头犹如两颗巨大的陨石般撞击在了一起!血沫子瞬间从两人的口中彼此流淌而出…… 41猎人的微笑 “老公!”叶海棠乘势偷袭,又是“中”的一声,右手拿捏剑诀登时往仇志铭左手点去,仇志铭冷不防被点了个正着! “啊——”仇志铭几乎痛的失声大叫,急忙捂住左手连连后撤,叶海棠步步紧逼,两手各捏一剑诀朝仇志铭身上不同的穴道点去,仇志铭知晓她这门功夫的厉害之处——专点穴道。人体内有一百零八个穴道,其中更有三十六个死穴,所以他只能依靠双手不停的阻挡,以此来保护自己的身体不受到致命伤害! 这时候他两条胳膊只觉一疼,似乎感觉骨头将要断裂,整个人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震飞,“轰”的一声,重重的摔在了对面一辆报废的汽车上!原来叶海棠偷袭仇志铭的同时,柴剑乘机给他补了一脚,这夫妻俩配合的默契完美,几乎就没有任何破绽漏洞。 “志铭哥!你没事吧?”芳芳跑了过来急忙扶起口中流血的仇志铭,并恶狠狠的瞪了他们夫妻俩一眼,道:“两个打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男人婆你有种跟我过招招!” 仇志铭脸色异常的难看,听了芳芳这句话差点晕菜过去,此刻又龇牙咧嘴地摇了摇头对她命令道:“大姐,拜托你台词说的能不能深奥点,我都变成这样了能没事吗?别妄送人头啊,快去找身后这栋大楼三楼的那个面具男,他肯定还在楼上,快去!” “为什么你不用靴子里的军刀对付他们?他们现在招招要你的命啊……”芳芳苦劝着仇志铭说道,有时候她觉得这人就是一头犟驴。 “军刀……军刀是用来对付敌人,对付活尸的,他们是人,我不能这么做,走!”仇志铭吃力的靠在车门边喘息的说着,上次被这二人盯上,的的确确是被惹恼了才触动了靴子的机关——亮出军刀削断了叶海棠的几根青丝,却殊不知自己这一举行为已然让叶海棠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虚伪的家伙,你如今双手已废,拿什么跟我们斗?还是亮出你的军刀吧,尽管胜负已分,但是就依你这性子,肯定还是会做最后一搏的,这一回我要用你的军刀割断你脚上的经脉!”叶海棠说着说着,已然狂傲的笑了起来,柴剑虽然感到有些不妥,但是谁叫眼前这个女人是他的老婆,有时候过度的宠爱就是一种疾病,他们似乎已经忘了自己是侦缉队队员身份一职,先前所有的进攻招数几乎招招致命,丝毫没想将对方活着逮捕回去的意思,这一点就连不懂拳脚功夫的芳芳也不难看出。 说是双手已废,这显然有些浮夸吹嘘,她叶海棠的列指拳虽然阴狠辛辣,但却不至于被说的这般夸夸其谈,多半也只是为了吓住犯罪嫌疑人而已。仇志铭只感觉自己的两只胳膊青一块紫一块,像是被人活活挨了好几十拳,而且有的地方淤血集中在了一起,两手的神经开始发麻,并渐渐失去知觉,那种感觉真像是中了眼镜王蛇的毒液一样。他知道这份痛苦,头一次与叶海棠交手之后,左手的伤势起码也得过个两三天才能渐渐好转,而今双手都中了列指拳的毒害,真可谓是惨不忍睹。 柴剑、叶海棠二人见芳芳已经前去找帮手,正欲上前追赶,只听地上传来‘叮叮当当’几声声响,低头一见,几枚黑色梅花袖箭斜立在地面上。 柴剑环顾四周,却不见人影,于是上前询问:“刚才是谁人放的暗箭?请出来一见。” 话音刚落,却见一男子声音回话道:“你们便衣侦缉队好生厉害,不但以多欺少还要赶尽杀绝,我现在只要一个电话投诉相关部门,只怕你们这辈子都休想再穿回这身皮。” 叶海棠自负列指拳无人能敌,又仗着自己与柴剑深受上级领导信任,自然不会将一般的泛泛之辈放在眼里,所谓的投诉电话早已见怪不怪。只见她哈哈大笑道:“你个缩头缩脑一个连真面目都不敢现身的人,谁会相信你的投诉?好,有种的你现在就去给他们打电话,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敢扒掉我们这身皮!”这话说的其实也并无道理,现在侠都古城一片荒乱,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连地方武装部队都不知道去了哪里,谁还会在意这些投诉问题? 来者正是退魔猎人,只见他的嘴角流露出一丝自信的笑意。 仇志铭的眼里顿时充满了一丝希望,转眼间他已经被退魔猎人扶起身来并盘坐在了汽车边,刚才短短一交手,他竟有些咳出血来,眼下双臂又痛又胀,异常的难受至极。退魔猎人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那双眸子犀利明亮,时而又透入出一股凶悍之劲。 叶海棠质问道:“刚才的袖箭是你放的?很好……很好。”她握紧了拳头,又变了剑诀,恨不得一步就点住他的死穴。 退魔猎人没有否决,此刻他的笑容已僵!并以一种严厉的口吻对二人说道:“刚才的袖箭只是一个警告,倘若你们再对他下毒手,那么我这袖箭可不只是打在地上这么简单了。” 叶海棠变色道:“你试试看!” 却见柴剑一把将叶海棠扯到自己怀里,又一手摊开五指以示停止攻击的手势,说道:“且慢!敢问这位朋友如何称呼?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们夫妻俩是侠都警局的队员,并不愿与足下为敌,试问朋友今天为何要包庇这名逃犯?可知道你这是在严重的妨碍公务?”逃犯显然指的是负伤的仇志铭,然而仇志铭不再多做解释,此番他只感觉自身的伤势居然开始有些少许的恢复正常,不一会儿的工夫两手的疼痛已经消退了一些,心中顿时又惊又喜。 退魔猎人回应道:“他是不是逃犯我不管,即便真是一名逃犯,你们身为执法人员,也不该下这么重的手吧?无论这个社会变成什么样子,你们本人就已经代表着警察部门,代表着公平公正,一个执法者应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以及如何执法,怎样执法,我想这一点你们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吧?” 退魔猎人素来神踪诡影,虚无飘渺,没人知道他真正的来历和背景,只记得有活尸的地方便有猎人的踪迹,殊不知他对于法律这块还有如此清晰的认识。 叶海棠不甘示弱的问道:“你……你什么意思?” 退魔猎人嗤笑道:“呵呵,腰里插只死耗子冒出打猎的,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们在没有警察带队的情况下私自暴力执法,这已经完完全全触犯了法律的条令。” 这一番话竟说的柴剑、叶海棠二人无言以对,心中暗自寻思此人究竟是谁,怎会对警察部门的执法如此熟悉?还有先前说到在没有警察带队的情况下,这显然已经被他看破了他二人的尴尬身份,的确,编外人员无论执行什么任务都应该在警察的带领下才可以执勤,因为他们本身没有享有执法权的权限。更别说可以私用使用手铐等警*用器械。他夫妻两个先前之所以能够受到上级领导的重用无非是依仗自己一身过人的拳脚功夫,又立下不少功勋,所以在一些执法问题上领导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结果往往大于过程。 看他这身皮革风衣着装,脸上又戴着一副银色面具,柴剑的脑海里忽然想到一个人,为此心中不由得吃了一惊,惊问道:“你……你就是那个被称作活尸的克星——退魔……猎人?” 退魔猎人昂天大笑道:“看来你们并不眼拙,不错,我就是退魔猎人!废话少说,如果现场有执法警察在场,我会毫不犹豫让你们将他带走,如果没有,对不起,请你们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仇志铭倒也听说过退魔猎人的事迹,没想眼前这个性格古怪的神秘男子竟然就是报纸上刊登的草根英雄。说到退魔猎人,他常以古老的冷兵器猎杀一切活尸来换取高额赏金谋生,此人一向独来独往行踪诡异,总会在百姓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及时出现挽救局面。想到此处,柴剑有了一丝犹豫。 叶海棠看了柴剑这张脸,原本威严耸立的面孔在此刻却显示出几分纠结之情,出于心中不甘,于是恼火的说道:“哼,什么狗屁的退魔猎人,竟然敢管姑奶奶的闲事,即便今天把你一并收拾了又能怎样?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她这一伸出食指剑诀便要冲着退魔猎人急急点去,然而柴剑却急忙在前拦截道:“老婆,你不可动他,退魔猎人既是猎杀活尸的克星,你若伤了他,恐怕有失民意。” 叶海棠冷嘲道:“什么有失民意?他不过是打着杀活尸的名义赚钱罢了,这种人根本算不上正义可言。” 柴剑又道:“话虽如此,可是侠都古城只有一个退魔猎人,你若伤了他,就不怕他将今天的事告知大众吗?咱们眼下虽然与上级失去联系,可是这件事如果闹大了,无疑给咱们以后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 退魔猎人笑咯咯的点了点头,又伸出双手对准了柴剑二人,暗藏在他手腕处的袖箭只要微微一触碰机关,冷箭就会急速打出,柴剑夫妇即便武功再高,只怕也防不住这冷箭的暗算,为此二人不由得咽了口口水,退了几步以作防守。 退魔猎人说道:“女人家打打杀杀可不好,还是你老公说话有水准,不错,我并不想与你们为敌,也没有刻意帮着那位朋友,只不过你们一没有执法警察在场,二没有所谓的逮捕令公文,说句实话我是很难将他交给你们。” 四个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可就在这时,却忽然听到对面三楼传出一声惨叫声,仇志铭听出这是芳芳的声音,退魔猎人也即刻想到了瓯月还在里头! “芳芳!” “瓯瓯!” 二人即刻冲上三楼——果不其然,楼道中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些活尸纷纷破门而出,这也许是退魔猎人早该想到的,原来先前仇志铭让芳芳上楼向退魔猎人求救,退魔猎人起初并不答应,可是又放心不下昏迷的瓯月,内心的‘恋爱恐惧症’不时发生,眼见这个丫头自动找上了门苦苦哀求,干脆便让她留下看护瓯月,这才做为条件下楼帮忙。 “走开!你们给我走开!”芳芳把能砸的东西都拿去砸向活尸,好在仇志铭等人赶到。 仇志铭第一眼就认出了躺在病床上的女孩是瓯月!心中又惊又喜,对退魔猎人谢道:“原来是你救了她,谢谢你兄弟!可是我还有个问题,你究竟是谁?”他的确是有些疑惑,但是退魔猎人可不会对他解释过多,眼见活尸愈来愈多,“咻咻”两声,袖箭击倒了几个活尸。 “你牙疼啊,这么多问题?快把瓯月背上,我来开路!”退魔猎人夺过一根棒球棍命令着说道。仇志铭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背负着昏迷的瓯月,芳芳跟在最后面,三人从狭隘的楼道间一路打到了楼下,可谁知楼下居然也有一些活尸纷纷从四面八方赶来,柴剑、叶海棠看了看仇志铭等人,又见他身上竟背着瓯月。 “刚才哪个瘪犊子说我们没有执法权的?现在警察就在我们身边,到时候哪怕是国际逃犯也得乖乖跟我们回去。”叶海棠满脸骄横的说道,并且还是故意对着退魔猎人嘲讽着说道。 退魔猎人哼了一声,没有理睬。的确,现在她们有了警察在场,相当于自身有了享有执法权的权限,只要等瓯月苏醒,她们就有一定的执法权可以名正言顺的逮捕仇志铭归案。 仇志铭一听,顿时瞪大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严厉指责叶海棠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考虑逃犯不逃犯!要么现在枪口一致对外,先结果了这些半死不活的家伙,要么你夫妻俩现在就插了我!大不了大家都完蛋,都他妈尸变得了!” “你……靠!”叶海棠的脸几乎被气的膨胀起来,欲想争辩什么。 柴剑却把手一推,心平气和的说道:“老婆,他说的没错,现在大敌当前,无论我们跟他有多大的恩怨,都得等这场战斗过后再来了结,何况他也跑不了。”的确,病毒的再次变异迫使这些活尸变得俞加强大,眼下的形势对于他们任何一个人来说那都是极为不利的,因为活尸俞聚俞多,它们有的痴呆彳亍,有的三三两两快走奔跑,残缺的,完整的,以及拖着半截身体匍匐前进的……狰狞的面孔下露出一副副贪婪的欲望,对于人类的气味它们早已熟悉不过,嗜血如命是它们的天职,杀戮和啃食似乎成了它们永无宁日的行为。 42骑虎难下 “上!”柴剑夫妻二人首先冲了过去帮忙,击退了一些活尸。 只听退魔猎人回头对仇志铭说道:“不管你是不是逃犯,现在看好这名警察是你的责任,如果她有什么不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仇志铭还想说什么,却已经看着他持着棒球棍奔跑了过去,一场厮杀,血肉模糊,在柴剑夫妻和退魔猎人的联合开路下,仇志铭和芳芳扶着瓯月安全的突围出去,可是就在此时,有一人阻挡了众人的去路。 仇志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股预感让他显然有些浑身不自在。 这时他的瞳孔忽然缩小——弟弟仇志新的再次出现迫使他感到这股危机已经超越了想象! 螳螂捕蝉的背后是黄雀。这个被改造过的活尸,犹如一座巨山般压在了众人的眼前。他全身红如火炭,每一寸突起的肌肉犹如石块般坚硬无比,龇牙咧嘴,“嘿嘿嘿……”地仿佛在嘲笑着每一个人。他的那双眼睛似乎已经没有了灵魂,一步一个脚印竟震的地动山摇,震得众人的心跳也跟着加速,并且逼退着周边的活尸渐渐撤离。 “这家伙是谁?好重的杀气!”柴剑也不禁感到吃惊道。 “他是我弟弟,没想到竟然也已经追杀到了这里。”仇志铭失落的回应道。 “什么你弟弟?这……这又是怎么回事?”叶海棠质疑道,尽管从前听仇志铭说起过还有一个弟弟,可没想这家伙居然长成这副渗人的模样! 面对仇志新,仇志铭是愧疚的,也是无奈的,他愧疚的是从前没能保护好自己唯一的亲生兄弟被无情的病毒夺走生命。而他更无奈的是他没想到仇志新竟然奇迹般的死而复生却变得暴戾无穷,仿佛没了半点记忆,并且在一次肉搏中重创了自己。上天似乎有意安排他兄弟俩生离死别而又相互厮杀,这简直就是一种讽刺,一种羞辱。 听得眼前这个怪人居然是仇志铭的兄弟,叶海棠即刻变了脸色,怒道:“仇志铭,你搞什么鬼?你该不会叫你的兄弟过来救你吧?我警告你仇志铭,别白日做梦,他今日如果敢劫囚,我夫妻俩就把他一块绑了拿去邀功,哼哼,你识相的劝你兄弟马上回去,省的麻烦。”这自古就有劫囚的事儿,即便到了现代化的今日,在部队押送犯人前往荒郊野外的目的地,也难免会出现这类的突发事件。可让柴剑夫妻俩没想到的是这货既然孤身一人前来劫囚,而且更没想到这人居然还是仇志铭的胞弟,这个天大的玩笑似乎一点也不好笑。 可是他俩还是忍不住的笑出声来,险些笑疼了肚子。 芳芳看着他们嘲笑的样子忍不住有些痉挛作呕。 这个时候仇志新停住了脚步,并且从腰上拔出俄*罗*斯*军*刀插在了地上,伸出了手指指了指眼前的这几个人,“吼——”的一声,犹如饿虎般发出一阵愤怒的叫吼。 “这小子搞什么名堂,这是在有意我们挑衅吗?”叶海棠冷笑着问道。 芳芳担忧地说道:“志铭哥,怎么办?你弟弟已经完全不认得你,上次他居然对你下死手,一点也不顾及兄弟感情,你这次……”说起上次那事儿,简直就像一场噩梦一样令她难以忘怀,也不知道当初哪来的一丝奇迹,居然架着仇志铭从这个怪人的刀口下逃脱了。 “我知道!可是我就这么一个兄弟,就算他上次暗算我,我也不可能记恨他一辈子,因为他是我唯一的弟弟!”仇志铭瞪着眼睛冲着芳芳肆意的叫嚷道。他知道芳芳想说什么,可是他做不到,他宁可自行了断,也绝不会做出屠杀骨肉兄弟的事情,因为这是要遭天谴的! 可是眼前这个仇志新,还是一个正常人吗?仇志铭不是不知道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他的弟弟,眼前这个人只不过是看着像仇志新,可是在他的思维里却没有一点人性。 每个人都有弱点,仇志铭的弱点无疑太注重于感情。 “抱歉……丫头,我……对不起。”仇志铭显然有些为了兄弟而冲动,他不该对芳芳随便发脾气,何况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这小子该不该想单挑吧?也好,老娘就会他一会!”叶海棠伸出剑诀,显然要与仇志新动手好杀杀他的锐气。 仇志铭一见急忙对叶海棠劝阻道:“叶海棠,你不要过去,咱们其中无论任何一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他似乎又一次变异了。”距离上次照面,大约已有十几天的时间了,第一次见到仇志新的时候,他的身体虽说结实,但却没有像今天这般强壮的可怕——犹如钢筋铁板!尤其是他那两只浑厚有力的胳膊,现在似乎比常人手臂足足大了两倍,手臂上的青筋犹如一条条毒蛇一样层出不穷,浑身上下都发出一阵骨头咯嘣的声音,像是在做战斗之前的热身预备。 这时,仇志铭发现仇志新除了先前左手纹有一朵黑菊花以外,在他那两块硕大的胸肌前竟然也刺绣着一朵黑菊花,并且在黑菊花下端纹有两把武*士*刀交叉合并着。仇志铭见此图案,心中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愈来愈发觉仇志新的死而复生显然有些古怪至极,难不成在弟弟死后的那一刻就已经被神秘的隐龙组织的成员救走了? 听到仇志铭的语气,叶海棠显然不服气的叫嚣道:“哼,他是你弟弟,你当然舍不得我伤害他,你看看他这副德行,你看看,这张苦逼的脸倒像是全世界欠他钱一样。”话音刚落,人已经冲了过去。 仇志铭欲想上去阻止,却被柴剑阻拦道:“仇志铭,你如果敢帮你兄弟一块揍我老婆,那还得问问她老公答不答应!” 仇中铭听着叹了口气,接连摇头,他知道仇志新已经失去人性,变成了一台以猎杀活人为乐的杀人机器,但是他这个做哥哥的却无力阻止,这是一种极大的悲哀。在这座城市中,很多人因为亲人感染病毒从而犹豫是否要将她们杀死,她们或许是你的母亲,是你的恋人,又或者是你的亲属,但是只要在变异的那一刻,你就得做出正确的选择,仇中铭只是所有活着的人当中的一个。 而此刻的芳芳,看着对亲兄弟爱莫能助的仇志铭,她的心头也不是一个滋味儿。 “仇志新,如果你再向前一步那就真的是劫囚了,我会抓你归案,你可要想清楚!”望着视线中渐渐走来的仇志新,叶海棠发出警告的命令。可是仇志新毫无忌惮的正一步步朝着叶海棠赶来,叶海棠并无半点胆怯之心,因为在她眼里仇志新跟仇志铭就是一路货色,在口头警告无效的情况下,她凭着气势冲上去想第一个回合就制服他。 “噌”的一声,叶海棠飞身一脚狠狠的踹到了仇志新的身上,却见仇志新仍旧站在原地不动,并没有受到半点阻力的影响而后退半步。 叶海棠歪了下脖子,道:“哟呵,下盘功夫不赖啊,你哥教你的吧。”不甘示弱的她愤怒的挥出一拳朝着仇志新脸孔打去,紧接着又一个左勾拳狠狠的甩了过去。仇志新尽管受到了叶海棠的拳打脚踢,但似乎没什么大碍,“嘿”的一声,身体似乎有些膨胀起来,筋肉似乎欲将撕裂,“咔咔咔”几声迫使在一旁观战的柴剑感觉不对。 “小子你惹怒了我!”她脸上的怨怒似乎已经暴露了她拳骨的疼痛,因为这每一拳每一脚施加在仇志新的身上,就好似用血肉之躯去碰撞钢铁一样!那种疼痛可想而知。 如果照这样打下去,叶海棠试想自己显然会处于下风状态,对手似乎全身上下都硬的跟钢板似的,这教她如何下手?真不知对于仇志新来说是否眼前这个对手只是一个跟他挠痒痒主儿? 仇志铭看着自己的兄弟与往日的战友扭打在一块,却不能上去劝阻,他不是不想劝阻,而是他不能。 无论是仇志新的拳头落在叶海棠的身上,还是叶海棠的扫腿击中仇志新的脖子,那都将直接让仇志铭的心房感觉不时的抽搐疼痛。 因为他知道无论此刻帮谁,那都将是一个错误的选择,一旦做出错误的选择,那么就会直接导致另一方付出惨痛的代价!这是他绝对不敢想而又绝对不想见到的。 仇志新出拳虽然显得有些简易,但他的速度却比常人要快很多,而且他出的每一拳都让叶海棠够呛!“啊——”叶海棠忽然受难,仇志新的拳头像是一块巨石一样狠狠的朝她砸去! “老婆——”柴剑的眼神显出几分堪忧。他紧紧地握着拳头,只要战机有变,即刻上去帮忙。叶海棠侧身一闪,脚心的冰凉顿时直冲颅顶,那只拳头迅速落在了地上,“轰”的一声,直教人听的震耳欲聋,心头颤抖。 “可恶的家伙……”她卷着身子灰溜溜的闪到了一旁,乍眼一看,地面显然被这只拳头砸的凹凸不平。内心暗道:“难道真被那小子说中了?他还在变异?去他大爷的,我才不信邪。”她试着往后退了几步,稍稍运气几分,颤抖疼痛的双手尽量缩到了袖子中以做掩藏,只露出了食指和中指。 仇志铭一见此举,就知道她又要使那列指拳害人,而且害的不是别人,是自己的弟弟。可是他还是不能前去阻止,他既不想看到仇志新被列指拳毒害,也不想叶海棠受半点伤害,心中忐忑,他背负着瓯月在一旁静静的观察战局。 “小子,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杀人功夫。”叶海棠自言自语的甚至连眼神中都充满了一股嘚瑟之劲,可以说列指拳是她所有的家当,胜负在此一举。由于身轻如燕,腿脚利索,乘着仇志新拳头扑空,“中!”剑诀一指,这一戳正中仇志新心脏位置,这是她的得意技,列指拳是她最为邪门的功夫。这一出手就是致命一击! 人的心脏若是受到重创,显然会休克至死,仇志铭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怒吼,破口辱骂道:“叶海棠你个臭婊*子,你他妈下手也太歹毒了吧!这要置我兄弟于死地啊,我跟你拼了!”说罢弃了瓯月,怒火冲天的要赶上去火并。 退魔猎人见此急忙上前抱住拦截道:“等等!强化人对于死穴原本就有着一种超强的抵抗力,不信你再看看!” 在一旁的观战的柴剑看到她使出看家本领,便显得有几分得意自豪,因为他知道没有人能够轻易躲过列指拳的袭击,也没有人能够在中了列指拳以后还能轻易的还手甚至抵抗,因为那些都是不实际的行为。他回头看了仇志铭一眼,就好似在看一条想咬人的疯狗一样,瞬间回骂道:“你他妈嘴巴放干净点,若不是瓯月在这里,我可能早已经废了你,你也不想像堆烂泥一样被我们拖着回去交差吧?”他的眼睛里竟是充满了鄙夷和藐视。 “都什么时候了,少说两句会死啊?”退魔猎人挥了挥手,袖箭尽管被隐藏在袖子里,但却不时冒着一股寒气,这令柴剑不得不转移视线。 一击必中,荡开阵角。叶海棠打了个滚,喘了几口气,却不时感到两指通红充血,疼痛不已,内心显然暗暗叫苦,难道列指拳对眼前这个家伙没什么作用?最起码痛的吼一声吧?——没有。 仇志新好似没事一样继续朝她走来,这个时候的叶海棠陷入了恐慌和无限的质疑之中,“不可能……绝不可能,中了列指拳不可能一点事也没有,不可能!”她这一走神哪里还顾得了仇志新下一轮的进攻?只见仇志新从旁处用双手掠起一辆废弃的车子狠狠的抛向了叶海棠!所有人在这一刻几乎都被吓的没缓过神来,叶海棠只感觉眼前有一团巨大的黑影朝自己重重落下! “老婆——”柴剑此刻就算在最短的时间飞过去也赶不及——可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猛冲了过去,这一刻他多么希望车子落地的时间能够慢一些,甚至在这一刻冻结时间该有多好,因为他还有太多的话没来得及跟叶海棠说…… “呕……”二人口中飙出一口鲜血,血液瞬间模糊了眼前的视线。这么短的时间内柴剑既没办法推开叶海棠,也没办法独自去接抛来的车子,夫妻俩唯一默契的一点就是在此刻联手接车!显然这一举动是失败的,竟双双被压在车子底下受创非轻! “呃……啊……”柴剑的口中还在不停的冒血,叶海棠也亦是如此,二人彼此看了看双方,竟不时的笑着,车子的重重的压载着俩人的身体。 柴剑吃力的说道:“老婆……去年我们吵了一架……你气的把那枚……鸽子蛋大的戒指丢出去……我怎么找也找不到……” 叶海棠强颜欢笑道:“傻子……我……我怎么会真的把它丢出去……我想等……等我们……” 柴剑笑了笑,口中流的血更多了,只道:“等我们结婚的那一天,我亲自……亲自给你带……上,好……不好?” 退魔猎人拦在了仇志新的面前,“咻咻”两声,暗箭登时从手袖里飞出,射在了仇志新的身上,仇志新虽然中了两箭,但却并无大碍。这两枚暗箭几乎完全陷在了他的肌肉中。 “喂!别杀我兄弟!”仇志铭喊了一句,急忙去掰开压在夫妻俩身上的车子,可是车子的重量也是他可以想象到的,这不是一个人就可以轻易掰开车子让两人出来的,何况他们已经被压的重伤,根本出不来。 43你才是凶手 “我若不杀他,他便要杀光我们所有人,仇志铭,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他已经不再是你弟弟了!拜托你醒醒吧!”退魔猎人纵身一跃,从半空中忽然撒出无数枚铁蒺藜,犹如狂风暴雨般洒落在仇志新的身上! “不要——”仇志铭一见,已然来不及阻止! “叮叮当当……”这一回,铁蒺藜虽然落在仇志新的身上,可却没有给他造成半点伤害,反而全部脱落于地,这是怎么回事? 此刻的仇志新忽然发出一阵撕心般的叫吼,浑身上下时不时冒出一股强大的气流,难以掩盖的痛苦的表情似乎让原本强壮的身体似乎又增长了一倍,一下子便将先前插在体内的那两枚暗箭逼出体外,一对白色的瞳孔忽然睁大,露出了尖锐锋利的獠牙。 “什么?难道这狗杂种还在变异?”退魔猎人也不禁吃了一惊,要知道这些锋利的铁蒺藜可是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浸泡在毒药里,每一枚都可谓见血封喉。就算他不是暗器高手,但无论是谁碰了这东西,都难以活命,可是仇志新究竟是何怪物,居然丝毫不曾有过半点中毒的痕迹。 “嘶……吼!”仇志新就好似一只成年猎豹突然朝着退魔猎人的位置迅速跑来,并且沿途将先前插在地上的俄*罗*斯*军*刀拔出来朝他及及挥去,退魔猎人抡起棒球棍一挡,“咣当”一声,棒球棍瞬间被劈做两半! “小心他的刀淬有剧毒!”仇志铭大喊了一声,罪恶的刀锋几欲要将退魔猎人吞噬,退魔猎人身法一变俯身闪避,那仇志新步步紧逼,出刀简单快速!每一刀几乎都快要砍到他的身子,这时退魔猎人只听耳边传来“嘶”的一声,内心凉了半截,一席黑色披风从半空中渐渐飘落而地。这正是他披在身上的披风,却也躲不过仇志新的快刀! 他可不止一次与仇志新照面过,好几次接单猎杀活尸,只因途中忽然杀出仇志新这个怪胎,所以他没有得到雇主的赏金,而且每一次照面都目睹他身体的变异,所以双方实力的差距愈来愈大。想到此处他心中全是怨毒之气,仇志新的攻势只会越来越快,越变越猛,每一招力道犹如山崩地裂一般滚滚而来,退魔猎人也仅仅是一个凡人,哪里能够承受得住这一轮又一轮如山洪般的攻势? “这怪物战斗力迅猛无比,蜥蜴战士在他面前简直不堪一击。”退魔猎人内心暗道,尽管他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任何一枚暗器可用,但却也未曾想过中途退缩。看着仍在昏迷中的瓯月,看着被汽车压倒在底下的这对执法人员,难道还要让这些悲剧继续发展下去? 他原本就是一个局外人,其实完全没必要将自己卷入这场厮杀中。何况凭他一己之力根本无法对抗眼前这个庞大的家伙,但是这里有他的朋友,他不可能为了苟延残喘而弃朋友不顾,他不能! 他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特别有正义特别有良知的人,但是为了朋友他可以改变一切! 这是他的做人方式,生逢乱世,人人自危,对于陌生人的求救显然会顾虑太多,心肠太好往往对自己则是一个致命的缺陷,但是为了朋友他可以豁出一切甚是赔上性命去顽强的反抗! “杀!”暴怒之下的退魔猎人赤手空拳的攻了上去,仇志新一见,拔刀朝他连连砍去,“当当当”几声,刀锋几乎全都砍在了他那双手腕上!退魔猎人几乎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阻挡对手的刀锋! “啊!”仇志铭和芳芳几乎瞪出了眼珠子——“兄弟!” “你就这点本事吗?白长那么大的个头!”精神抖擞的退魔猎人肆意的嘲笑着仇志新,同时也让仇志新的眼神变得有些疑惑,照理说刀子砍在人的手腕上,手腕会立刻断残飙血,可是退魔猎人却一点事儿也没有,这也是仇志铭和芳芳感到奇怪的一点。 退魔猎人整个人跃身而起,一拳重重的砸在了仇志新的脸孔上,紧接着三拳五脚往仇志新的五脏六腑击去,而且频繁的用手臂的力量去撞击仇志新!仇志新尽管全身硬如钢板,但却也不经意的被这每一拳的攻势打的连连后撤。嘴里一个劲的发出“嗤嗤”的痛苦之声。 “你小子不是强化人吗?不是不怕疼吗?怂蛋了?你全身的肌肉再坚硬,也硬不过我这对‘白露为霜’。”话落,两只胳膊露出了袖子,原来这袖子内藏了一对白银色的护手铁腕,这护手铁腕自古就是习武之人所佩戴防御之物,自然能够抵御刀砍剑刺,护腕造型不一,有长有短,可攻可守,退魔猎人这对护手铁腕的保护尺寸延伸到了手三里处。 “志铭哥,不晓得你有没有发现,退魔猎人似乎全身就是一个武器库,什么兵器都有。”芳芳敏锐的观察力也点醒了仇志铭。 “不错,但是我一直纳闷,此人究竟是谁?我隐隐察觉他好像认识我们每一个人。”仇志铭百思不得其解道。 仇志新似乎被这对护手铁腕揍的连连吼叫,冷不防被退魔猎人从后面扑了过去夹住了脑袋。仇志铭欲想上去阻止,眼尖的退魔猎人扯着嗓门大声叫吼道:“如果你希望你弟弟将我杀死,将这里的所有人杀的一干二净,你尽管上前用板砖砸我的头,如果你不想这么做,就让我杀了他,因为你弟弟已经死了,死了你懂吗!”仇志新试着站起身子左右摇摆,几欲将他甩下去,可退魔猎人死死的勒着他的脖子不放,双方的体力也正日渐消耗。 仇志铭扪心自问,他一向奉劝芳芳倘若遇到自己认识的人沦为活尸,便毫不客气的下手干掉,可是他自己面对死去的亲人,却未尝如此。 “吼——”仇志新似乎从未受过这般耻辱,似乎从来没有人能够踩到他的脑袋上作威作福,接连的叫吼声震的退魔猎人的耳膜几乎破裂,退魔猎人的体能自然耗不过体格庞大的强化人仇志新,没几下子工夫就被仇志新一手按住手背给狠狠的甩了下来,仇志新出的每一招几乎都被仇志铭看在眼里,并且仇志铭还知道仇志新的一个杀手锏——只见他从两手皮套中登时亮一对冰冷的铁刺!这对铁刺曾一再猎杀无数百姓,仇志铭也曾被它偷袭重伤。 所以当铁刺亮出的那一刻,退魔猎人内心吐了个槽:“靠,这是学狼叔的节奏么?金刚爪咋地?”说到兵器那自然也不含糊,从怀里抽出‘徐夫人’匕首与之抗衡。这两股兵器正面交锋,劈砍斜刺,火星四溢,仇志新手中本有一把俄*罗*斯*军*刀,又配上一对铁刺,可谓一寸长一寸强,相当于一个人拥有了是三件兵器,而退魔猎人这对手腕上配了护手铁腕加上匕首,正是一寸短一寸险,也刚好是三件兵器。 这两人似乎早已被上天安排由此一战,命运迫使二人成了宿敌。 “你的刀太慢了太慢了太慢了!”退魔猎人的步伐俞来俞快,出刀的招式一变再变,匕首的锋芒好似一匹孤独的野狼正步步撕扯着仇志新,仇志新招架破招,刀影闪烁,行云流水一般。眼下更为致命的是唯一一点阳光折射在了两个人的刀面上,一不留神就会影响一方的战局。 “尼玛可恶!”仇志新将刀面上有光线的一面忽然反射在退魔猎人的眼睛里,逼得他叫骂了一声急忙用左手去遮挡耀眼的阳光,仇志新乘机持刀一戳,退魔猎人虽然迅速躲开,但掌心却不经意的被划了一刀,以为只是擦破点皮,没想却眼瞅着流出一股黑血! “刀上有毒,兄弟退下!”仇志铭疾风追月般赶了过去——“仇志新,别打了,别再杀人了!”忽地白光一闪,靴子内的军刀犹如一条游龙般脱颖而出! 仇志新退了几步,左手已然在颤抖——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左手流淌着鲜血,这流的可是一母同胞的血液!仇志铭看在眼里,内心显然在滴血。 “兄弟快走,带瓯月和芳芳先走,拜托了!”仇志铭忽然朝退魔猎人丢去了车钥匙。 退魔猎人的眼中冒出一丝感激之情,驾着瓯月急忙上车,芳芳哪里肯走,只道:“志铭哥,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 仇志铭咬牙切齿道:“为什么你每次都那么固执?你难道就不能听我一回!带她走!带她走!”退魔猎人哪里还有剩余的力气去拉扯芳芳,能够扶着瓯月已经不错了,再这样僵持下去只怕对谁都会不利。 芳芳回头对退魔猎人说道:“面具男,你快带她走吧,我留下陪志铭哥,如果死亡是我们唯一的选择,那么我会毫不犹豫的和他共赴黄泉。” 仇志铭听着,心头默默的在流泪。退魔猎人长叹一声无奈的背负着瓯月开车先行。 仇志新欲想乘机追赶,仇志铭亮着脚上的军刀阻拦在前。 “不错,不错,今天终于看到你们兄弟俩自相残杀的一幕了,看来我并没有姗姗来迟。”这时,一个声音略带沙哑尖锐的男人从他的视线中渐渐走来。仇志铭眯紧了眼睛去细微的观察,他的脑海里似乎已经呈现出一个熟悉的人影。 这个男人看上去显得略胖,莫约三十来岁的年龄,嘴里叼着根已燃半截的香烟,穿着一身警服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朱正明?是你!”仇志铭咬紧了牙关,拳头发出咔咔的响声。 艾达究竟是否在朱正明手里,也是他关心的一点,想起艾达,他似乎感觉有些亏欠。但是这一切焦虑都不能呈现在他的脸上,因为朱正明善于察言观色,绝非一般的泛泛之辈。 来者正是久违的朱正明,他似乎没有多大的变化,如果非要说有,那无疑是他的肚子似乎看上去比以前更大了一圈,圆鼓鼓的,几欲要将自身的警服撑爆,可谁又知道这里面掩藏了多少阴谋诡计? 朱正明吐了几口烟雾,便上前对仇志铭非常热情的打了一声招呼,笑道:“嗨,亲爱的兄弟,我想死你啦,你可真让我好找啊!”这时候居然还可以做出一副亲昵的样子,柴剑夫妇被压在车下,眼见熟人来了,眼中更是增添了一份求生的希望。 这时奇怪的一幕发生了,当朱正明来到仇志新身边的时候,仇志新居然收回了俄*罗*斯*军*刀,并且非常习惯的摆出一个军人跨步的姿势,这让所有人都感到非常疑惑不解。 不过心细的仇志铭很快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仇志铭冷冷说道:“朱正明,你我就别打哈哈了,当着柴剑,叶海棠的面儿,你是要自己说,还是我一一道出事实真相?” 朱正明找了块空地坐了下来,故作玄虚地笑道:“哦?什么真相,说来听听。” 柴剑和叶海棠虽然被车子压成重伤,但凭着自身仅存的一口内劲硬是支撑着,出于职业敏感性他们当然不会错过仇志铭口中所谓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仇志铭点了点头又道:“警局消控室里的那三名安保人员是你枪杀的,监狱里的3号重点对象也是有人故意松卸了镣铐,而且当日那场大火,也定与你脱不了干系,你才是策划这一切的杀人凶手!” 柴剑、叶海棠一听,顿时邹了邹眉头,又继续听下去。 朱正明一听,皮笑肉不笑的回应道:“仇志铭,你凭什么说我杀人纵火?俗话说捉人捉赃,捉奸捉双。更何况干咱们这行的都得讲究人证物证,没凭没据的别张口就胡乱咬人。自己种下的恶果自己承当,别老想着诬陷别人好不?你不害臊我都替你害臊。”话说当日在消控室内,只有朱正明,仇志铭以及艾达三人在场,当仇志铭质问朱正明的时候,也的确亲耳听到朱正明说自己用左*轮*手枪暗杀了三名安保人员,大概当日就是为了抢夺消防服的事情,只不过在杀了人之后被他二人撞破。 艾达本来是可以作证的,可是此时此刻她远在林怀德的救援小队中,根本没办法过来做人证。朱正明正是抓住这一点所以才显得那么骄横嘚瑟。 仇志铭冷笑着摇头说着:“警方给我扣上这顶逃犯的帽子,看样子是不想给我拿下来了对吗!” 有时候我们总是努力的活在别人的眼中,却还是在做一个失意的演员。 朱正明朝天打了个哈哈,他知道一旦自己哪天跟仇志铭重遇,仇志铭就会找他对质曾经在警局发生的一切。朱正明可以掏出一把手枪直接打碎仇志铭的脑袋,仇志铭也绝对可以乘朱正明暗算他之前干掉他。其实双方都视对方犹如手掌中将死的壁虎,对于在警局杀人纵火一事,他朱正明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因为唯恐世界不乱的人往往都有一颗镇定城府的心。 他回复道:“如果你想摘掉这顶帽子,就乖乖束手就擒,投案自首也许还有一丝存活的机会。” 这些都是陈年旧词,刑法走来走去无非就是那么几条程序,但是仇志铭是绝对不会甘心就此坐以待毙的,他想起曾经几个误入歧途的朋友最后都被判刑出狱,这一辈子的污点只怕再也难以抹灭。可是他原本就是清白的,自己没做过的事情就算拷问他一百遍他还是没做过,即便不幸深受酷刑,他还是要为自己的清白做最后一丝辩论。 他之所以选择逃亡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他不逃就得死。尽管在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中都存在活尸,但比活尸更加需要防范的则是人心。 这时叶海棠再也忍不住了,对朱正明欣喜地求救道:“朱干事,你快些救我们出去罢,到时候咱们一起将这个逃犯抓回去邀功啦,算我们欠你个人情,六四分怎样?”这倒是个不错的建议,不但救了人,抓住逃犯甚至可以多分一杯羹,估计是个人都愿意这么做去。 然而朱正明并未搭理她,这急得叶海棠又冒一句:“五五我就不说了……大不了三七总可以吧!” “男人婆,仇志铭不是逃犯,我要说多次说你才知道!还抓逃犯?先考虑考虑自己怎么出来吧。”芳芳在一边叫嚷着说道。仇志铭知道眼下这些人没有谁能够相信他是清白的,不过现在已经不再重要了。他藐笑着朱正明,因为眼前这个人在他的眼里其实根本不值得一提,但是却又不得不无时无刻提防着。 朱正明对仇志铭故意说道:“仇志铭,你就算不为你自己着想,也得为艾达着想不是?她可一直思念着你回去呢。”言罢,嘴角露出一丝歹笑。 仇志铭并没有说什么,他不能问,更不敢问。因为他也不知道艾达是否真的落到了朱正明的手里,又或者说她根本就相安无事?只要他的脸上稍微露出一丁点堪忧的表情,就会被动陷入朱正明借题发挥的圈套中去。 此时朱正明见他不说话,又道:“我记得你曾说过艾达虽然早已不是你的女朋友,但是你真的一定都不担心她吗?要知道在军营里女人可是所有男人垂涎的产物,这些荷尔蒙上限的丘八什么事儿做不出来?” 仇志铭的心似乎正在被一刀刀狠狠的切割着!一个男人如果听到自己的女人受了屈辱,先别说是否属实,估计是个男人都会急的跳起来。 可他必须保持冷静。 他的眼神,他的呼吸,他身上一切的一切都不允许他露出一丁点六神不安的样子。 心理的攻坚战比任何拳脚决斗更要艰难百倍。 仇志铭停顿了一下,镇定的说道:“我俩确实有过一段感情,不过那都是过去式,我记得你在电话里曾说过要拿她的艳*照给我看,怎么样,你拍的怎么样?她的身材是否还像我读大学那时候一样棒?” 天哪,他在胡说些什么?所有人几乎听的目瞪口呆,尤其是芳芳,也不知道是出于醋劲还是其他什么缘故,急的大叫:“仇志铭,你能不能别那么恶心?脑子瓦特了?” 仇志铭不曾看她一眼,接着他慢慢朝朱正明走去,朱正明不知道仇志铭究竟要干什么,出于忌惮急忙躲在了仇志新的后头,说道:“你什么意思?” 仇志铭瞪着眼睛大声喊道:“你曾在电话里对我说说你一定会拿她的艳*照给我看,好啊,我等了这么久,说好的录像呢?别说你没拍,喂,你到底有没有跟她上过床?哎哟,牛皮别吹爆了,朱干事,我怕,我真的很怕你有她的艳照,你知道吗,因为我是怕我再也看不到她那绝美的身材还有那无限的呻*吟娇*喘啊,怎么的混球,一句话有还是没有?”口水直溅朱正明的脸上,接着便是一阵朝天狂笑,在旁人眼里他似乎已经变成了一个疯子。 “仇志铭你他妈就一疯子,疯子!”朱正明擦着脸上的口水,脸色惶恐而又故作镇定的强颜欢笑,他从未见过这世上居然还有这种小人,每个人都有一段恋爱,或许它并不美好,或许它深深的伤害了另一方。但是有谁如果那么急切的暴露出自己前任的隐私,这个人已经跟畜生无异。 朱正明又怎能够真的拿出所谓的艳*照?因为原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艾达根本就不在军营里,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艾达早已跟随林怀德的救援小组外出拯救幸存者去了。 44死或降(上) “你那么想看她的艳*照,好,求我啊,你求我也许我会考虑考虑。”朱正明为了给自己挽回点颜面,也只好这样说。 “求你?求你如果真有用的话,我想母猪都会上树了。”仇志铭瞬间反击道。 显然这一切都是空谈,也可以将它视作一个玩笑。现在他可以明确的知道艾达没有受到性*侵,至少她是安全无疑的。 “呵呵呵,哈哈哈哈……”仇志铭突然发出一阵莫名其妙的笑声,显然让在场的人有些奇怪。朱正明本性多疑,自然也会感到有些顾虑。 朱正明说道:“你笑什么?” 仇志铭回复道:“我笑你死到临头居然还不知道。” 朱正明哼了一声,嘴角忽然洋溢出一丝奸猾的笑意,道:“哦?真是可笑又可叹,死到临头的好像是你不是我。” 仇志铭走向前去以食指严厉的指责朱正明又道:“别以为你自己所做的事就可以瞒天过海,朱正明,有一件事你永远洗脱不了干系,也永远逃避不了现实。如果我没有记错,在你的左手处纹着一朵黄色菊花刺青。也许你试想过尽可能的掩藏,但还是掩藏不了你是隐龙组织打入警队内部的奸细。” 朱正明的瞳孔缩小了,所有在场人员的表情也各有不同。尤其是柴剑和叶海棠,他们至死也不会相信朱干事与隐龙组织有所勾结,虽然他们知道朱正明对领导善于溜须拍马,但是现如今谁不是这样?要不还真有些不太正常,莫不是他仇志铭为了摆脱自己是逃犯的嫌疑从而故意设计诬陷栽赃? 仇志铭继续说道:“相信大家都知道隐龙组织的成员一向行踪诡秘,贩毒作奸处处与警方作对,他们的龙头大哥聂天隐更是被通缉的A级重大逃犯,所有成员均以菊花、魔鬼纹身做为内部联络的唯一记号。朱正明,你若不是组织的人,大可以撩起袖子给大家看看。”这话一针见血,朱正明当日在警局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漏出了左手的黄*菊纹身导致他的身份被仇志铭揭穿,他深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直接杀了仇志铭,否则也不会有今日这么多事情。 这时他的脚步不经意的挪移了一下,虽没有变化位置。但他这个动作可能连他自己也不曾意识到,可恰恰被仇志铭注意到了这一点。 这显然是被拆穿了谎言从而让自己有些急切回避的一个小举动。 芳芳直言道:“身正不怕影子斜,这位大哥,有没有纹身卷起袖子让大伙瞧瞧就知道了,谁也不愿意被诬陷不是?” 叶海棠看柴剑不说话,于是气恼道:“胖子,我们还请你喝过酒呢,我跟我老公都挺你,你没纹身怕他个锤子,亮出胳膊让他瞧个明白!” 众人的催促迫使朱正明的内心真的开始有几分胆怯起来,虽然他曾用过一些洗剂纹身的药水将左手纹的黄*菊洗掉,但是他必须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如果真的洗掉了纹身,那么以后就没办法与隐龙组织联络,没了纹身图案就没办法确认是否是帮中的弟兄,因为这是唯一的凭证。 “呵呵呵,就算被你指认出我是隐龙组织的人,那又能怎样呢?”此刻他说出的这句话让人不禁有几分后怕。 “胖子,你……你果真是隐龙组织的人?不……不可能……”叶海棠坚决不敢相信朱正明已经叛变,她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柴剑正色道:“老婆,到现在你还看不出来吗?胖子如果不是叛徒的话,一开始就会先考虑到救我们,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叶海棠不再说话,因为说多错多。 “你永远不会孤身一人前来犯险。”仇志铭不但了解朱正明,而且出于职业敏感,此刻的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果不其然,朱正明一个手势,身后即刻出现一批黑衣着装,面带头套、背负作战包囊手持MP5冲*锋*枪的武装人员。他们个个步伐整齐,身高统一且又训练有素,看上去像是某地区的武装部队。最为显眼的就是在他们这支队伍的左手臂膀上都有一枚臂章,在臂章上刺绣的是一只披着绿色军装的苍鹰。仇志铭非常清楚这支部队的番号——“雪鹰特战队”,该部队又全称为“雪鹰特种作战第一纵队”,为当地B区王牌军队的一大主力,可是令他疑惑的是朱正明怎么能够轻易调动这支部队,再者这又是谁他妈给的权力? MP5冲*锋*枪全部对准了仇志铭等一干人,朱正明打了个哈哈叫嚣道:“你先前说谁死到临头?看来现在的情况更符合于你。” “我倒真的小看了你,居然还有调动军队的本事。”为此,仇志铭不屑的说道。 朱正明笑了笑,说道:“你没想到的事情多着呢,现在我有筹码了,大可以不必再隐瞒什么。憋了这么久,也该让你们知道知道我的事迹。” 仇志铭等人好似将自己化作了一支支录音笔,静静的收听着朱正明罪恶的口述。 “五年前我就加入了隐龙组织,从一个谁也看不起的低层混混爬上了香主的位子……哼,如果单单只靠警队那点酬薪过日子,我想我的生活不会过的那么滋润。” 仇志铭哼笑道:“朱正明,你我好歹同事一场,我要你说实话,你加入帮会,不单单只是为了钱吧?” 朱正明似笑非笑道:“我就喜欢跟聪明人讲话,就像你说的我当然不只是为了金钱,因为他们能够给我我想要的一切,而我也能给他们想要的确切情报。你可以认为我是靠出卖情报得以偷生。再者也许你会奇怪为什么我身后会有这么一支强大的军队做靠山,他们听我的,我让他们开枪就开枪,我让他们杀谁就杀谁,很简单——权力。我享受拥有权力,权力是一件看不到摸不到而又真实存在的东西,当一个男人拥有它的时候甚至可以把整个世界踩在脚下。” 朱正明的可怕之处已经远远超出了大伙的预料。仇志铭甚至想跳起来一刀杀了他,可是现在他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仇志铭道:“你想怎样?” 朱正明点了点头,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他,而是用一个手势让仇志新过去将压在汽车底下的柴剑和叶海棠救出来,接着又调了几名雪鹰特战队队员用约束带将他们以及芳芳的双手反铐在了身后。 等到这些动作全部做完了,方才正面看了看仇志铭回答道:“姓仇的,你是不是天生属猫的,命这么硬?不过也不能全说你运气有多么好,怪只能怪这俩废物太垃圾,太无能。”朱正明回头瞟了柴剑夫妇一眼,叶海棠整张脸气的像是一张黄了的蜡纸,不过现在被枪口顶着脑袋,自然不敢多说半句。 “这么多荷枪实弹对于我来说就是无限的权力,而对于你们那就是噩梦。说说吧,想怎么个死法?是一下子把你们四个全突突了,还是一个个来?要知道行刑枪决也是一门技术活,有些贱骨头被打一枪还未必死的呢。”朱正明玩转着左*轮*手枪的弹巢,仇志铭清楚的辨认出这把枪就是当日在消控室指着自己脑袋的这把——点38短管左*轮。 仇志铭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道今天当真就要葬送在这个小人的手中?他不甘心,他不认命!投降?不,在他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这个字眼。可以说参加机动联队至今为止,无论是面对犯罪分子还是警局内部的人为刁难,他一向选择死磕到底,身份尴尬的机动联队无论在外还是在内的确处处受人排挤,但在他的身上就是有那么一种永不言败的精神存在。 “老虎没了爪子就不能伤人,你是要自己脱了这靴子军刀,还是我让叫人帮你脱?”朱正明问道。 仇志铭无奈,硬气的将鞋子脱了丢弃一边,现在他失去了身上最重要的一件兵器,对于朱正明来说无疑是如负释重。 朱正明又道:“我可以让你们一队站好喽叫军队把你们打成筛子,也可以让你们一个个看到自己的脑*浆开花。不过你们今天运气实在太好,谁也不用死。”说到此处,他刻意的冲着他笑了一会儿,别说朱正明笑起来的样子要多畏缩有多畏缩。只听他又缓缓道来:“我今天过来的就是想把你们几个带回去认识一个新朋友,让你们彼此多多了解。不过在带你们离开之前,我倒要看看你们这对亲兄弟究竟谁更厉害一些。”他得意的笑着,军队摆开一队圆形阵势,一面面防爆盾牌的空隙处伸出枪口将他们包围在中间。 仇志铭观察了下四周,发现自己早已成了困兽之斗,冲出去显然会被打成筛子。况且这一战终究还是躲不过去。因为下棋的人永远躲在幕后,只有活着才能将他揪出来! “朱正明,真没看出来你丫挺会玩儿。”仇志铭握紧了拳头说道。 朱正明点了点头,道:“我有很多好玩的招数还没在你身上落实,由于时间紧迫就先不弄了。”他一挥手,犹如巨人一般的仇志新兴致冲冲的朝仇志铭走去,并且将自身的俄*罗*斯*军*刀丢在了一旁。 面对眼前这个曾经的胞弟,如今的变异巨人,仇志铭心情显然是低落的,同时也是无奈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脱去破旧不堪的外衣,不但露出了一件白色紧身背心,也同时露出了他自身的每一寸筋肉,并习惯性的用大拇指擦一擦鼻翼。 45死或降(下) 仇志新健壮的犹如一辆巨型坦克朝他步步紧逼,拳风虎虎上下挥舞,仇志铭招架艰难,虽不是头一次面对如此强敌,但却还是缺乏御敌经验,被仇志新一个反手耳光打趴在地! 仇志铭口角流血,乘着仇志新对自己又下毒手,他跃身半空伸出两脚瞬间夹住了仇志新的脑袋用力一翻,人高马大的仇志新竟然被他甩了出去!重重摔了一地。仇志铭的手臂也因为先前伤势剧痛而隐隐发作,趔趄了几步心中吃紧。 仇志新哪里肯舍,打出的每一拳虽然看似简单平凡,但却都有千钧之力,尽管仇志铭使劲招架、躲闪,却还是显得格外吃力,双臂不时剧痛而又猩红充血,要是在打下去,两手恐怕就得废了。此时仇志新以掌代刀朝仇志铭脸颊劈去,仇志铭找准时机伸出一脚踢开对方的拳掌,另一支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当即横扫对方脑门,仇志新脑部一时受创,倒退几步,已然分不清方向。 这一刻仇志铭可以完全可以继续出招攻势下去,但是他没有这么做,可面对眼前这个曾经最亲近的人,心中一时的仁慈不禁油然而生,他不知道这会给自己造成致命的伤害。 “仇志铭,你就这点本事吗?该不会面对亲弟弟不忍下手了吧?啊?还是没了爪子就不能撕咬啦?”朱正明一番嘲讽,也惹得周边的特战人员哈哈大笑。朱正明拿出手机,刻意点播了一曲随机音乐以祝雅兴。只见仇志新快速跑了过去纵身一跃企图以膝盖的力量压垮仇志铭,仇志铭心惊肉跳,慌忙闪身躲开,“轰”的一声,一块地面被他震裂,仇志新像是没事一样继续朝仇志铭进攻,由于他再次变异,所以无论在速度还是力量方面,都大大的提高改善。仇志铭非常清楚这一点。现在的仇志新就好似从地狱中苏醒的魔鬼,任何与他抗衡的人都没有好结果。 “看样子我倒真是高估了你啊,仇志铭,你也就是外强中干,等着被他活活撕碎吧。”朱正明露出一副狰狞的面孔,当音乐随机播放到《贝多芬命运交响曲》的时候,他整个人已随着音乐之声轻闭双眼竟而开始手舞足蹈起来,仿佛自己就是一名音乐指挥家,每一个旋律仿佛都驾轻就熟地用双手尽情的释放音乐的灵魂!同时受到音乐刺激的仇志新似乎也变得异常兴奋,几招过后,一个陡然挥手,仇志铭闪步躲开,却不禁发现自己的腹部已然呈现一道血痕!原来仇志新皮手套里的铁刺再次亮出,这下子就更难对付了。 鲜血对于仇志新来说无疑是最大的动力,他渴望在血液中搏杀,又渴望在血液中寻求刺激,并习惯用自己的舌头将沾有敌人血液的铁刺舔上一舔。 “啊,志铭哥!”芳芳的眼里充满了恐惧,现在连唯一的兵器靴子军刀都被脱去了,还有什么资本与之反抗?她甚至有些看不下去,捂着脸默默的哭泣着,整个人几乎瘫软在了地上。 仇志新时而忽拳忽掌,时而以佩戴的铁刺肆意偷袭,时而又以自身的身体当做武器蛮横冲撞。此间仇志铭好似一名受伤的西班牙斗牛士,白色背心被鲜血染红之后无疑成了眼前这只公牛进攻的对象! “刷刷刷”铁刺上下起舞,几乎势如破竹,一剪,二扫,三连劈,仇志铭拆招躲闪,不料胸膛、脸上又增添了几道伤痕!血液的流失除了让他一再提高警惕小心这对铁刺之外,而且还刺激着他愤怒的将全身筋肉迅速鼓起,并伸出手朝着仇志新做了个挑衅的动作。 “现在才有点意思啊。”朱正明拍手叫好,紧接着又迅速跟上音乐的节奏指挥起来,他肆意的妄笑着,一排排透明的防爆盾牌折射出仇志铭变化方位的重重身影。 仇志新用铁刺突然往仇志铭面门一戳,仇志铭看准时机伸出两手紧紧的握住了这对铁刺——不料铁刺上有细微的齿痕,这对肉掌顷刻间血流不止!双方的力量几乎僵持着,不过仇志新的力气显然更大,铁刺的距离将近快要扎进仇志铭的眼珠子里,他咬着牙,冒汗如雨,全身的神经几乎都在紧绷着,这时他挪动下盘,一脚用力踩在了仇志新的脚上,转眼“啪啪啪”一个劲的使出鞭腿狠狠的扫荡对方的大小腿外侧,疼痛迫使的仇志新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一不留神手上的皮套连同铁刺被仇志铭卸了下来,丢弃到了一旁。 “看他浑身如铁,原来弱点全在下盘。”仇志铭心中甚喜,忍着疼痛乘机冲了过去接二连三使出扫堂腿路数对抗仇志新,他这套腿法变化实在太快,且又强劲刚猛锐不可当,几招下去仇志新已经站立不住,随着“卡啦”一声,仇志新的左脚腿骨显然已被扫断,紧接着又被仇志铭回身一脚击中到胸脯踹飞出去,这一力道竟冲散了一小部门由防爆盾牌组合的围墙,并将一名特战队员压成肉泥。 这时贝多芬命运交响曲刚巧到了尾声,朱正明高举双臂顷刻罢手。 现在的仇志新也好似一只没了爪子的老虎,疼痛令他疯狂的嘶叫着,并一步一趔趄的慢慢走过去欲想从地上重新拾起铁刺,却听一声枪响,子弹不偏不倚的打在了他的脚边,转眼他又想去另一方拿俄*罗*斯*军*刀,军刀却被一颗子弹打的震动偏移。 “滚回去!没用的家伙!”原来是朱正明开的枪,这算是一个警告,如果他还幻想回去拿军刀,可不止是警告那么简单了。 无奈,他的一只脚已经被对方踢的骨折,痛到几乎半跪在了地上。仇志铭的下盘功夫深不可测,这是柴剑对他的评论。方才他所出的每一招腿法,只因招式变化太快,故而只能看个大概。 “他这套腿法的路数好似是北派的铁扫帚。”眼尖的叶海棠忽然说道。 柴剑疑问道:“铁扫帚?老婆你如何知道?” 叶海棠道:“铁扫帚又名‘铁腿功’,来源于北派拳宗武学,估计是仇兄弟早年学了这套腿法精髓——踢,扫,挑,撩、劈,砸,夹,踩。可见练得炉火纯青已臻化境的地步。看来先前他是刻意隐藏实力不想与你我为敌啊,他这套腿法倘若再配上那神出鬼没的靴子军刀做辅佐,咱们俩个加在一块儿,三十个回合下来顶多也就跟他打个平手,三十个回合以后就真很难说了。哎,咱们这回是真的冤枉了他,竟让他吃了那么多苦。”虽然她尽情的掩盖脸上的惭愧之色,但却瞒不过柴剑那双眼睛。他夫妻俩一生为警队抓捕犯罪分子无数,从未抓错一人,今日却因为自身过失成了他人的瓮中之鳖。 一旁的芳芳插嘴道:“你们现在知道错了?早干嘛去了?要是你们三儿早联起手来,咱们至于成现在这样?” 二人无言可对,的确,怀着一丝愧疚的目光期盼着仇志铭能够俞攻俞强,不过眼下也早已分出胜负。 “砰砰砰——”朱正明用点38短管左*轮在仇志铭的头上虚拟的叫了几声,但似乎没有将仇志铭吓到。 此刻的仇志铭双手已经被他们用约束带反铐在身后,但是他还是不经意的回头看了仇志新一眼,这个曾经是所有人眼中的巨人,居然再也站立不起来了。他心中担忧这些人会怎么对待一个战败者?在他脑海里只有两个答案:要么他们会杀了仇志新,要么会将他带回去医治。 “看?看什么看?还看?这他妈是你该看的吗?”朱正明叫嚣的瞪着一对眸子,几乎快要瞪出眼眶,他说话的意思很明确,这是他们内部的事情,轮不到一个外人来看,来管。 “行刑!”他简单的说了两个字,却犹如一座巨山般落在了仇志铭的身上,仇志铭心头一愣,顿时脸色惨白如雪,六名特战队员手持MP5冲*锋*枪对准了想要重新站立起来的仇志新。 仇志铭急中生智求情道:“朱正明,你……你能不能不杀他,好歹……你们都是帮中的兄弟啊!总不能这么不讲情份吧?”他这话说的也不无道理,同为隐龙组织的帮众弟兄,既为兄弟就该相互扶持同生共死,又怎么能背信弃义手足相残? “谁他妈跟这畜生是帮中兄弟?他只不过是我手中的一把刀而已,现在刀子缺了口,自然就成了一堆废铁。仇志铭,你这样的态度算是在求我吗?”他再次露出了恶狗般丑陋的嘴脸。 “好……”仇志铭今生只有一个弟弟,不管他是借尸还魂还是因为病毒尸变,看到他还“活着”,兴许是他此时内心唯一的欣慰。 “志铭哥,别给他下跪啊。”芳芳的一句话却来不及阻止仇志铭对朱正明俯身半跪! “啧啧啧……你他妈另外一条腿天生不会弯曲么?”见此此时此景的朱正明即刻借题发挥,看着眼前这人像一条狗跪在自己的面前,他的虚荣心终于满足了一回。 “好,好……”仇志铭迫于无奈,终于将另外一条腿如实的跪在了地上。 “志铭……”在柴剑和叶海棠眼中尽管受到侮辱的仇志铭在这一刻却无疑是伟大的,因为他做到了一位做为兄长的责任! 朱正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仇志铭,咱们共事这么多年,没想到你也有求我的时候啊,哈哈哈,有时候求我还真的未必有用!兔死狗烹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不明白?” 仇志铭瞳孔忽然缩小! 远在对面挣扎要起身的仇志新听着朱正明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他深绿色的眼睛里中充满了朱正明那一副肮脏卑鄙的嘴脸,竟而发出最后一阵愤怒的嘶吼只身站起! “干掉他,干掉他!”朱正明发出了母猪般的叫声。 在扳机扣动的那一刻,无数罪恶的子弹纷纷穿透了这个巨人的身体! “不要!弟弟——”仇志铭几乎绝望的喊破了喉咙想要冲过去,却被特战队员死死的挟持着。 “你他妈了个X的,吵死了!”朱正明抢过一把MP5用**狠狠的往他脑袋上砸去,顿时仇志铭鲜血直流两眼翻白,显得有些神志不清。 “你们不要……不要伤害我弟弟……”儿时的那句话,让他记忆犹新,痛楚让仇志铭的眼皮渐渐下垂,望着对面躺在地上的仇志新尸身反而离自己的视线渐行渐远…… 46触景生情(上) “咝……”车子的某个部位零件卡出咔咔声响,某个轮胎似乎也开始出现漏气的状况,车子飘的有些厉害。“糟糕偏偏这时候出毛病……”嘴唇发紫的退魔猎人握紧带血的方向盘一步步吃正力的让车子慢慢停下来。 由于先前中毒的缘故,全身一副软绵绵的样子毫无精神可言,就连眼皮子也开始显得有些挣扎无力,照理说现在是危险驾驶,稍不留神就会引发事故。可他管不了这么多,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上的瓯月,汗如雨下的他几乎在与死亡做最后一丝抗争! “咔”的一声,车子底部好似被什么东西阻碍住了,整部车子被折腾的总算停了下来,这真是不幸中的大幸。他急忙借着自身还有一丝余力将昏迷的瓯月扶下了车,这时候瓯月方才渐渐苏醒,眼见退魔猎人额前冒汗精神恍惚,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关切问道:“你……你怎么了?” 退魔猎人笑着摇摇头道:“没事儿,瓯瓯,你醒啦?饿不饿?我兜里还有一包压缩饼干。”说罢从兜里掏出饼干递给她。 “你……脸色不对,这是怎么了……”瓯月哪里还顾得上自身饿不饿?一眼便瞧出了退魔猎人显然有些不太自然。只是眼下她有些体虚,又没什么营养补给,所以说话也显得特别轻声无力。退魔猎人用颤抖的双手坚持将她扶坐在一旁休息,随后又环顾了下周边的情况,蛆挪动在被啃食过的尸体上分泌着唾液,几只红眼的渡鸦正啄食着一颗残缺头颅里面的眼珠,二人几乎屏住了呼吸急忙走开,好不容易避到一条巷子喘气的时候,退魔猎人再也强忍不住体内隐藏的即将上涌的热流,瞬间从嘴里吐出一口黑血! “喂,醒醒,你醒醒啊?”瓯月显得有些无动于衷,她不知道退魔猎人中了什么毒,只感觉先前一阵吵吵嚷嚷,紧接着就听到车子运行的声音,现在好不容易苏醒过来,却又发现退魔猎人已成这般模样。 退魔猎人挥了挥手,看着瓯月轻声说道:“我没事……别叫出……我的名字,我……我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我是谁。” “好……好,我听你的,我听你的,那我姑且叫你小林君如何?”眼泪从她的眼角流落,一颗颗犹如洁白无瑕的珍珠,即使哭泣却也显得那般楚楚动人令人痴爱。 “嗯嗯……你快吃吧,吃了才能恢复体力。”他努力的微笑着,并保持一个男人该有的坚强。瓯月看在眼里,慢慢的啃着手中那片数不多的压缩饼干——因为食物已经严重紧缺。 “哪怕我还剩下最后一口气,也要挡在你的前面不让你受到半点伤害。”这是退魔猎人对她的承诺,曾几何时刘天明也跟退魔猎人一样对瓯月说过类似的话,瓯月全都铭记在心,她感谢,感谢在她的生命中出现这些为自己带来正能量而又时刻保护她生命的这几个男人。 “这是哪里?”退魔猎人自己也不晓得先前将车子开到了何处,只是一味着往大路上开,沿途遇到活尸,甩了几个就恰巧来了这里。 瓯月随机看了一处地址牌——‘雨花斋三十一弄七号’,退魔猎人也瞅了一眼,楠楠自道:“雨花斋?难道……咳咳咳……” “怎么了?你为什么这样激动?”她急忙将他扶着,并且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希望能够令他舒服一点。 十二月的天气偶然会下一场小雨,但不会持续太久,可是眼下的雨天让她们连个躲雨的地方也没有,并且不觉自身开始冷的瑟瑟发抖。 “走,这里不是我们该逗留的地方,快走。”他说的话开始变得古怪,令人捉摸不透。看情势显然要准备撤离这里,这一带好似有什么东西令他感到有些畏缩恐惧。瓯月隐约的察觉退魔猎人对这个地方显然是有些熟知的,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你现在这样子还能走吗?撑着点,我们试着去找找周边的幸存者,看看他们有什么办法替你解毒。”瓯月扶着他说道,尽管她知道这一带有幸存者的可能性极其较小,但是眼下还有什么更好办法能够安慰他的? “你们是谁,来这里做什么?”这时,有两个打着伞的女孩渐渐出现在她们朦胧的视线中,其中一个女孩声音洋洋盈耳,细声细气又犹如夜莺般清脆动听,直教人听了就忘却不了。 退魔猎人的眼神里有一丝避讳之意,但即刻一逝而过。 室内温度:18.C~15.C度。 沏茶,摆放糕点,空调时不时吹着一股暖气,室内的玫瑰传来阵阵芳香,这里就好似一座人间天堂。 瓯月向眼前这个女孩致谢,并且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原来这里是一家“Adanail”美甲店,眼前这位年轻漂亮的女孩是这家美甲店的老板娘——汪淑惠,她身后站着的那位女孩是店里的员工——阿莲。两人虽是上下级关系,但却犹如姊妹一样亲密无限,近年来最流行的美甲纹绣款式在这家店几乎应有尽有。 汪淑惠五官精致气质卓绝,标准的模特身材,一对双凤眼的右眼尾处有一颗情人痣,言行举止高尚端庄,她的肌肤犹如雪一般光白亮泽吹弹即破,教人见了便忍不住多看一眼,再看一眼,恨不得将时间停留于此。 二人闲聊了几句,彼此很快认识。汪淑惠关切道:“瓯月姐姐,我看你朋友似乎有些不太舒服,是不是病了?”只见一旁的退魔猎人正微微闭眼双手合十盘坐在地,脸上细微的毛孔中渐渐渗透出一滴滴汗珠。 瓯月点了点头,说道:“我家兄弟中了一种剧毒,真不知道还能熬到几时,其实我们本不该打扰你们的。”这一路上静寂的可怕,且又荒无人烟,她们居然还能够淡定自如的开店营业,这个老板娘显然不是一般人。出于职业敏感,瓯月怀里藏枪,以防不测。 “我没事……”退魔猎人忽然站起身来用颤抖的手扶着墙壁说道,他抬头观望了下四周的环境,简单的摆设,摇手的招财猫,凹凸纹理的粉白墙壁,目不暇接而又整齐摆放的各种美甲工具,以及先前进来时门口土壤里种植的那几株玫瑰花……这里的一切的一切几乎都没有改变。他的内心多了几分惆怅,一时百感交集。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路过这条街这条巷,几乎将要把这里的一切从脑海里忘却,可却还是无意间回到了这里,也许冥冥之中早已有了安排。 “你真的没事?站都站不稳,还是坐下来歇息一下吧,我已经联系了我朋友过来帮忙,他是一名医生。”汪淑惠一边说道,一边编辑手机短信询问朋友到哪儿了。 退魔猎人摇了摇头,几乎一言难尽,有些话也许只有烂在肚子里才会比说出来更要有意义的多。眼前的汪淑惠没有多大变化,她的眉间总是带有那么一丝忧伤,但正是这种淡淡的忧伤美,让她整个人显得格外的静若处子。她的美就犹如尘世间遗留下来的唯一尤物。她笑,但并不多笑,即使在不笑的情况下,她的那双眼睛里仍然会充满着几分笑意。 退魔猎人忘不了她这双眼睛,忘不了她那一貌倾城的容颜,只怕他这一辈子也永远忘不了她的身影。以至有时随意路过一家陌生的美甲店门口,都会不经意想起她坐在店内细心而又辛勤的替客户做美甲,他欲想上前打个招呼,却又彳亍而犹豫的不忍去打扰她的工作,漫长的岁月令她早已学会了等待,因为店面都是靠着一颗真诚的心守出来的。 退魔猎人吃力的对瓯月说道:“瓯瓯,恕我……完成不了这趟镖,我得……走了。”说罢他最后偷偷的瞟了汪淑惠一眼,即刻转过了身去。 瓯月急着追问道:“开什么玩笑!你中毒这么深,这是要去哪里?”她现在倒也不担心军区医院那边的情况,反倒是小林君,眼下任何事情都没有他的性命重要!即使他要走,她也要跟随才是。可是眼下她总感觉小林君是在回避什么。这刚要走过去,却见他伸出左手五指好似要阻止着她们上前,一旁的阿莲几乎惊的叫出了声来,瓯月和汪淑惠看到他此刻的手掌已经发黑! “你们谁也别过来!我只想找个僻静的地方静静的等死。”虽然他不知道仇志新的刀口上究竟喂了什么剧毒,但至少知道了这是一种慢*性*毒*药,会时不时的发作一两回,最初发作时会全身酥软腹中疼痛,紧接着手掌心会出现一条犹如头发丝一般的黑色条纹,随后渐渐扩散变大,如一条条蝮蛇慢慢延伸手臂甚至全身。 雨还在下个不停,他走出了门外,其实刚开始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发觉Adanail美甲店伪装成了一座坚固的堡垒,这四周全部都设置了隐蔽暗器机关,旁人自然是看不出这一点,但是这一切都逃不过退魔猎人的这双眼睛。 “瓯瓯,你留下养伤,这里非常安全,即便它们发现了这里有幸存者,我想一时半会儿也攻不进来。”退魔猎人刻意看着汪淑惠说道。可能是由于地形的缘故,美甲店开在巷子的里头,所以显得不是非常耀眼。汪淑惠的那双眼睛似乎又在发笑,她似乎认出了眼前这个神秘男人的来历。 阿莲的手上握着一份报纸,汪淑惠要了过来盯了盯报纸上的一则内容,又抬头看了看他,柔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就是传说中的那位退魔猎人对吧?” “老板娘眼力不错,不过我就是一个做小本生意的。”退魔猎人点了点头说道。 汪淑惠也不跟他打哑谜,只道:“那你就更不能走了,退魔猎人,我和阿莲早已经将这里的一切布置的妥妥当当,粮食足足可以支撑三年,我听过你的事迹,你是老百姓唯一的希望,所以不能有事。听话,医生已经差不多快到这里来了。” 这是在挽留自己吗?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真切诚恳,因为她待朋友就是如此友善,很多人愿意跟她一辈子做朋友,可是退魔猎人的内心不安,他的心在骚动,他在乎于眼下汪淑惠只是认为他是斩杀一切活尸的退魔猎人,是老百姓眼中的英雄。可是当面具摘下之后呢,那张真实的面孔呈现在她眼前的时候,敢问她的脸上还会保持原来那份纯真仰慕的笑容吗?也许她的脸上会有些少许的失望,甚至会以强颜欢笑的方式做为掩饰。他已经有些不敢再想下去,可是偏偏内心的恋爱恐惧症微微发作了。 人有时候最容易想多,一旦想多了就特别容易把别人想坏。 去年,立秋。 “你先走吧,我这里还要忙很久的。”她永远都是这句话,永远都是让他先走。他走容易,可是他还能去哪儿?时钟的指针在他的耳边咯吱咯吱的走着,一圈过完又是一圈,一些老客户总以为他是她的男朋友,隔三差五就来美甲店看她,给她送吃的并且嘘寒问暖。 “老板娘,你男朋友真贴心,对你真好,人长的也高大威猛。” “老板娘,你男朋友又给你送好吃的嘞,真幸福啊。” …… 可是她的眼里只有工作,因为她需要吃饭。美甲店虽然规模不大,但好歹是她一手创业经营的,而且店里每一处装修,吊灯接线,门锁换芯,哪怕是一枚小小的螺丝钉,也是由她自己亲手安置的,像这样顾家持家的女孩何曾不是每个男人心目中考虑的结婚对象? 小林君也不例外,他很享受这种等待,因为能够等待一个自己喜欢的女生仿佛永远都是一件幸福快乐的事情。为此他并不感到无聊,孤独,喜欢的女生就在自己的眼前,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甚至看一辈子也看不腻味。尽管她很忙,尽管她忙的有时候根本不留意他说什么话,问什么事儿,手中的活儿似乎永远停不下来。 小林君爱她,不但爱她的人也爱她对工作的职责,这才是一个真正的美甲师该有的一份敬业之心,汪淑惠对于美甲这行精雕细琢,丝毫不会受旁人影响,客户需要是什么颜色,喜好什么颜色,在光线下是否会变色发暗等等一系列错综复杂的问题,都需要彼此的沟通。由于美甲行业是一项非常琐碎的手工活,虽然简单易学,但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成为一名合格的美甲师!因为美甲行业的范围很广,美甲不过只是基础学,在客户放心将手交托给美甲师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决定了美甲师的技能水平最后能否得到客户的一致认可。 汪淑惠在开美甲店之前已经预热了好几年,她有雄厚的功底,并且也相信自己的实力,所以大胆的创业经营,生意也一步步兴隆起来。 小林君也许为自己的粗心大意感到后悔不已,尤其是在汪淑惠开张大吉的那一天,所有朋友都到齐一一祝贺,唯独不见他的身影。这是他的失职,做为一个男人,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连自己喜欢的女生何时开店都不知晓,除了送他两个字——“去死”还有什么比这词儿更合适的? 47触景生情(下) 然而汪淑惠没有多说什么,她镇定如神。 小林君的突然出现似乎并没有打破她往日的常规,她是一个非常温文尔雅、而又非常懂生活,有品位的女子,她对会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合理妥当,小林君对她的感情是复杂的,但同时又充满着一点点美好的憧憬。 直到某一天,他从昔日同事东哥的口中得到了属实——“我外甥女喜欢坏人,而你偏偏是一个好人。”这已经是最好的回绝方式。小林君还没找机会向汪淑惠表白,就已经落得个胎死腹中的结局,这样的打击无疑是给所谓的好人当头一棒。男人老实点并没什么过错,但是如果太老实巴交,那么在女人的眼里就连那些戳之以鼻的渣男也比老实人好过上万倍。 人是很实际的动物,既可以被表面的一层东西所迷惑,同时也会看清这表面的一层东西。 难道老实人就活该得不到属于自己的一段感情? “你各方面都非常优异,为人也友善,人品更不用怀疑,经济条件嘛不算太差,为什么不买几条金项链银戒指戴戴?别以为老土,听我的,我保证她对你会另眼相看。”这也是东哥曾经对他说的话。 过来人说的话一般都非常灵验好使,如果能够多多学习,那么离成功就会更进一步。 但是小林君并没有佩戴金银首饰的习惯,也不是买不起这些昂贵之物,他的为人就是这样低调,不显山不露水,并且他坚信淑惠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女生,因为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现在这个社会好人难做,这既是你的长处也是你的缺陷。”东哥那张嘴巴向来有说什么说什么,从来不怕得罪任何人。只不过他说的句句属实,做为朋友他自然不会劝他放下这段感情,而是要他进行一系列的自我改进,男人要想学做“坏人”,也绝非一朝一夕的事儿。小林君的觉悟不算太差,哪怕他知道自己仅仅是一个在警察局做机动联队的编外人员,那也丝毫不会影响追求爱情的权利,若要想赢得伊人的芳心,就必须学会从厚脸皮开始,这跟自身的经济以及其他原因没有任何一点关系。放下一切所谓的尊严,也许这样至少会有很多机会去相处和了解对方。 可他偏偏没有这么做,即使做到了隔三差五去美甲店兴致勃勃的探望她,但又能怎样?她坐着,他站着,她忙着,他望着。两个人从认识到现在说过话点来点去还不及一百来句,甚至更离谱的是两年来他从来没主动去约过她,换句话说这是对她最大的无礼,这要是换做旁人在场简直要被这个“宝器”活活气死。 他的内心过于胆怯,他害怕被拒绝,害怕失败,所以从未迈出这一步。这也是所有内向男生的通病——尤其是面对自己喜欢的女生时,都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做什么。 机动联队责任重大,所有队员几乎全部活跃在第一线上,当然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推辞借口,工作?工作!难道为了工作就可以不谈恋爱了?他的头摇着像个拨浪鼓一样,每当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将身子缩成一张弓,每每看着她的照片对其思念,眷恋。 “你先走吧,我这里还要忙很久的。”也许她是出于好心不愿让自己这么苦等,也许她根本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他思来想去,也正是那个时候开始才怀上了轻微的恋爱恐惧症,总是把一个人的说和做太当回事,从而导致将事态转向偏激的一面。 两年来他也曾试想过将她从自己的记忆中抹掉,可是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他尝试着去忘记,忘记她,忘记这一切有关于她任何点点滴滴的事。可是他失败了,伤心之余是绝对不能借酒消愁的,因为借酒消愁愁更愁。他不会愚蠢的像个酒鬼一样每天买醉,又或者刻意在往日的穿衣着装上更换风格,从而看上去让自己显得特别张扬个性。再或者像其他同事一样跟着学起抽烟赌牌去做大保健,试问沉*淫在灯红绿酒的花花世界里让自己彻底麻醉彻底堕落就能将她忘记吗? 不,不可能!在这点上他比任何人都要清醒。 “晚上有空吗,来兴唐街M3酒吧喝几杯,今天晚上淑惠也在,记住穿的得体一点,别让她老觉得你穿的像个土包子似的。”东哥的一个电话,让原本已经在工作上忙疯的他得到了一丝缓解喘气的机会。东哥虽奸,但却是个热心肠,像这样的机会对于一个追求爱情上稍微有上进心的男生来说无疑是自己大展拳脚的好机会。 “东哥,谢谢你的好意,我恐怕去不了。”小林君电话里说道。 “去不了?”东哥的脸上呈现出一丝疑惑,抽了几口芙蓉王香烟又接着说道:“兄弟别懵逼了,我特地把淑惠叫出来的,桥已经铺好了,就看你怎么走了。” 小林君:“我真去不了,东哥,今天局里有事……” 东哥:“好办啊找人顶一下呗,实在不行卖班也行啊,上班重要还是谈恋爱重要?别秀逗啊,拿着那点微薄的酬薪那么拼死拼活你到底图什么啊我问你?晚上一定要过来!”显然他已经没有当初的那份耐心,并且也对小林君失去了信心。他哪里知道他所认识的小林君怎么会那么顽固不灵,脑子转不过弯来。 小林君:“今天有特殊任务,我绝不能擅离职守。” 这时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他本来看着就一根筋,也的确够忙的,算了吧。” 然而电话并没有挂断,不知道为什么又传来东哥的声音:“一根筋倒没什么不好,因为他这个人没什么坏心眼,比较忠,对父母对爱人对家庭对朋友忠实是一种美德。这种人比那些当兵的还要守信用,哈哈至少你可以放心他一辈子都不会背叛身边的人,比如说结婚后在外面找女人……”随后‘嘟嘟嘟’的传来挂线声。 小林君听后心里久久未能平静,他紧紧的抿着嘴唇,强忍着不让嘴唇抖动,眼眶里堆积了泪水早已模糊了他的视线,拳头握得发出‘咔咔’声响,仿佛要冲着整个世界咆哮! “你跟淑惠比起来,在社会阅历方面的确比她要少的多,她可是遍地跑的人,这对于一个美甲师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要不这样吧,你也别泄气,我呢再给你介绍个女孩子,也是我表亲这面的。”过了半个月,手机上的一条短信出现了东哥发给他的这句话。显然这一切看似结束,却又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路边的流浪歌手翻唱起了曾经那首经典的薛氏情歌——“我后来都会选择绕过那条街,又希望在另一条街能遇见。思念在逞强,不肯忘,怪我没能力跟随你去的方向……”他捂着心窝,痛的几乎快要崩溃过去,手指甲死死的掐陷在巷子的墙壁上,却落下了五道深深的血痕。巷子外面的世界仿佛变成了一片灰色,犹如五十年代复古的黑白老电影,周边不时闪烁着胶片的黑点,路过的人群却从来没有看到他脸上痛苦的表情,因为每个人的脸上都有各自不同的表情,他们都在赶着不同的路,忙着不同的事。 之后他再也没有去过那条街,再也没去过巷子里的那间美甲店看望她,兴许真的需要一段时间缓冲,也许很短暂,也许会长久,然而他渐渐的学会了一个字——忍。 痛了那么久,也不该一直落着,回过神来的他试着挣扎的从地上爬起来,却看到一双熟悉的脚呈现在跟前。 “淑惠?”他险些叫出声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有些引以为然。店门外的雨似乎下的更大了,不时的溅到了他的手上,脸上。 淑惠俯下身子给他撑伞,并取出兜里的纸巾擦了擦他的脸颊,道:“为什么你总是那么逞强,有什么话我们不能好好谈谈?你这个人总是刻意的在独自扮演着角色,这让我捉摸不透知道么?”她的眼睛里闪烁出一丝关怀和心疼之意。 “我……我没事,你莫要过来。”退魔猎人支支吾吾的说道,显然有些措手不及,手掌心的颜色变得更为黑暗,犹如被打翻的墨浆。 “把面具摘了吧,你看你脸上全都湿了,这么大的人怎么都不学会好好照顾自己?”她忽然蹦出这么一句话。 望着她那股深情而又关怀的眼神,他似乎没有任何能力去抗拒,可是他受不了她对他的好,她的好,他早已承受不起,也不敢再去相信。既然不相信,又何必自欺欺人那么久? “抱歉我想我不会拿下面具,永远不会!”他眼瞅了瓯月一眼,瓯月那双纯真善良的眼睛似乎在向他伸冤,自己并没有将他的真实身份透入给淑惠。 淑惠柔声道:“尽管你戴了面具,留了长发,但是从你进来的那一刻,我就已经认出是你了,别来无恙——林琅。” 退魔猎人全身的毛孔几乎一下子倒竖起来!如果有一条缝,他会选择钻过去避一避。 淑惠向他走了几步,可是他却胆怯的往后撤离。 淑惠丝毫不惧毒药威胁,将他轻轻的扶起坐下,又道:“你消失了一年多,我当时在想也许你不会再回来,或许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他冷冷的说道。 淑惠轻叹了一口气,林琅犹如一个天真的孩子般在她面前尽情的撒谎,但她却了解他的为人,瓯月和阿莲知趣的上了二楼勘察外面的情况。 淑惠看着他这一身装扮,铁定知道他因为是经历的某些事情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一个人如果永远戴着面具做人,或许到了某一天已经找寻不回自己真实的面孔。她伸出那只肤如玉脂的小手想要取下他那张佩戴许久的面具,却见他即刻闪避了一下。 “你迟迟不肯摘下面具,是否对过去还有些放不下?”她轻轻的问道。 “我们又有谁能够真正放的下过去的一切?”林琅反驳道。 淑惠摇了摇头,林琅也知道她一定会摇头。但却不会及时作出反驳,因为他不会跟女生辩论,辩论的下一步就是争吵。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争吵,可能从头到尾就没有真正在一起过,所以也不必要存在着争吵。 淑惠又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没必要一直执着着,我是过去式,你也是过去式,不是吗?” 一个女人的心理年龄永远要比一个男人的心理年龄成熟年长,这点永远不能否认。面对曾经眼前这个自己喜欢许久许久的女子,林琅竟然有些无言可对,不过无言可对也好,他喜欢静静的听着她讲话,仿佛听她讲话那就是一种精神享受,深爱一个人会深爱她的全部,并且总会自私并骄傲的认为全世界最优秀最美丽动人的女人莫过于此。 或者他的确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他的名字并且熟悉他是谁,可是面对淑惠,他似乎动了恻隐之心。也许这是他最后一次能够面对面与她交谈,也是最后一次机会见她,有些话是烂在肚子里好些还是选择说出来舒服点? “你是对的。”这时他摘下了久违的面具,那张熟悉而又久别的面孔再一次呈现在她的面前。 他的容颜既不俊俏也不丑陋,他五官最精致的地方莫过于那挺拔的鼻梁,以及左眼的单眼皮,天庭饱满的额头总给人一种阳刚之气,总爱将鬓角下的胡须留着,并时而修做边幅,那一张看上去有点像日韩偶像剧里的面孔在岁月的打磨中也渐渐变得沧桑稳重。 现在的他一席黑衣装束倒更像是一名孤胆英雄,殊不知冰冷的外表下隐藏了一颗炽热的心。 “我曾听东哥说你喜欢坏人,是吗?”他的语言似乎变的有一丝质问。 “坏人也好,好人也罢,又有多少精力去揣测?”她自我感觉也已经显得不再年轻,哪里还有曾经那几年激情澎湃的岁月。 “你告诉我,在你眼里就因为我是所谓的‘好人’所以就没有半分机会?”林琅不甘的问道。 淑惠停顿了一下,缓缓又道:“过去的我也是一个不懂事的少女,虽然我没办法正面回答你这个问题,但是我要的是完完全全的走心。”说到走心,又有几个人能够真正做的到?如果在爱情上可以分出胜负,那么一开始我们就已经输了。 “可是……淑惠,我……我始终不能将你忘却,我不能,真的不能。”林琅显然带着一丝不甘心地说道。 “我知道,我懂。”这次她主动握着他的手莞尔一笑的说道,“谢谢你这些年一直将我藏在心里,谢谢你,林琅。”爱藏的越深,痛的越深。她微笑着流出了眼泪,林琅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面对着她,也是时间最为长久的一次,她右眼尾处的那点情人痣,是她的一个标志,有痣的女子更让人值得怀恋。他学着像个落末的绅士用手轻轻的替她擦去了脸上的泪珠,然而自己也早已压制不住流泪的欲望。 可是好景又怎能持久?他一手捂着肚子,却略感腹中绞痛,几欲断肠!紧接着冷汗直流,他几乎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剧毒再次发作兴许已经让生命快要走到尽头,如黑蛇般的经络条纹已经遍布他的脸庞,鼻子里冒出了黑血,他无力的擦着,擦着,止也止不住。 淑惠哭泣道:“你不要死,林琅,你不要死!”紧紧的抱着他继而不断的抽噎着。 “淑惠……有一天晚上我梦到你和我,咱们都成了……小老头、小老太太,你说要带……带我去流浪天涯海角,我……还是义无反顾的牵着你的手和……和你……你一起走。” 她的眼泪一点一滴的滴在他的脸上,就像那童话故事里的美人企图用自己的眼泪去唤醒僵死的野兽一样,可是却无济于事。 …… “小林君。”忽然有人在传唤他的名字。 “谁……” “小林君。”又一次听到有人在叫唤。 “瓯月?我……我这是在哪里,天堂吗?”退魔猎人微微睁开双眼,却发现淑惠不见了,第一眼却发现自己躺在瓯月的怀里裹着皮衣,依偎着像个稚童。他有些惊疑,手掌间的毒素也只是仅仅正蔓延到了手腕处,不禁惊奇的问道:“瓯瓯,这是怎么回事,淑惠呢?有没有看到淑惠?” 瓯月显然有些不知所措,皱着眉头疑问道:“天堂?我还地狱嘞。”她调皮的说了一句,又道:“淑惠?谁是淑惠?这里没有第三者啊,咱们先前来这里避难,你却中途昏死了过去,我只好让你躺在我怀里歇息,我是一边勘察敌情一边观察你的气息,感谢耶稣你还活着,吓死我了。” 退魔猎人的瞳孔里出现一丝惊异的目光,呆呆问道:“没有第三者?不,绝对不可能!这里明明是雨花斋三十一弄七号,我从前常来这里的。这家店就是淑惠开的Adanail美甲店啊。”他努力的站起身来,环顾四周的情况,这里确定以及肯定就是美甲店的位置,可是他眼前看到的情景确是一片废墟!天花板上的吊灯早已经落在地上破旧不堪,往日办公用的美甲桌也早已布满灰尘,以及店门口的广告牌也早已显然不复存在,他的心几乎在打颤,在冷缩。 瓯月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口中所说的淑惠是谁,但我看你对她挺关心的,想必是你的心上人吧?这周边的店面都早已腾空了,这里也不例外,除了咱们两个,没有活着的人。” “我曾试图将她忘却,也曾试图避开这条老街巷弄,没想到……这里早已经物是人非,淑惠……淑惠,淑惠!”这一刻内心痛楚不已的他几乎失落的垂着头跪在了地上。 48山水重逢 “小林君,小林君,你振作一点,振作起来啊。”瓯月在呼应着他。 退魔猎人摇着头,一连丧气道:“瓯瓯,我现在不想说话,你让我一个人静静的走完曾经那段回忆好吗?我这脑子糊涂的像团浆糊一样,思来想去我跟她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她是我生命中最深爱的女孩啊……” 门外下着雨,雨水噼噼啪啪不停的拍打在他的身上、脸上,也不时的溅在他的眼睛里,眼角里流出来的不知是雨还是泪。虽然这里早已物是人非,但这里的一切却又是那么的令人怀恋。淑惠似乎有一种特别的魔力让他着迷,尽管眼下她不复存在,但是退魔猎人的脑海里依然回荡着他们曾经相识的那段美好时光。 瓯月不是不知道眼下的情况,她不但要提防周边随时出没的活尸,还要留意小林君的身体状况,如果还找不到什么办法抢救他,有可能就会看着他被毒死。更为糟糕的是小林君在这个节骨眼上又得了相思之苦,这无疑对他身中剧毒又是一大致命的伤害,因为相思之苦会直接影响到一个人的心态,她捋了捋长发,重新用橡皮筋扎了个马尾,又深吸了一口气打起精神对其说道:“你这条相思路走完了没有?” “没有!”他嘴硬着说道。 瓯月自问在警队的时候便跟他处下一段深厚的友情,两人不但是异性姐弟还是红蓝知己,心想这样下去好好的一个有志青年非得毁了不可,于是眼珠子一转,一时心中上计回答道:“好,我叫你跟我一起走,你不走,行啊,长毛了小子,你继续走你的相思路,我走我的阳光道!”说罢便要披上皮衣出门。 退魔猎人心如刀割,显然有些不知所云,他做梦也不曾想到一向性格和蔼温顺的瓯月居然也会冲他发起脾气来,这女人发起脾气有时比男人还要凶狠有劲。为什么她不理解自己,不体谅自己?一时心乱如麻,痛心疾首。仿佛这一刻全世界都要将他抛弃,并不时发出一阵凄凉的笑声,道:“淑惠走了,现在连你也要离开我,走吧,都走吧……我一个人熬的过来。” 瓯月也不做解释,她的心也纠结的很,显然小林君口中的淑惠对他来说有多么的重要,可是眼下不是儿女私情的时候,他退魔猎人如果还是个男人就必须振作起来! “林琅,我就叫你林琅,因为这里没有第三个人。你是我兄弟,我要告诉你的是如果我是你的话,此刻我就会重新戴上猎人面具活着走出这里,因为只有活着才能把我心爱的人找回来,而不是像一个懦夫一样在这里毫无意义的哭泣。当然你如果还承认自己是退魔猎人,你就和我一起走,我们并肩作战,没什么困难能够阻挡我们姐弟俩。”瓯月指着他的脑门义愤填膺的说道,并将先前不知为何掉落在地上的面具狠狠的丢在了他的跟前。 退魔猎人看着眼前的银色面具,这不单单是一件装备,而且还是一种责任,一种侠的意境! “你说的对,我是该将她找回来,谢谢你,瓯瓯。”经过瓯月一番劝解,他重新站了起来并举起了面具佩戴在自己的脸上。 唯有戴上这副面具,他才能感觉到自己站在了世界的顶端,也唯有戴上这副面具,他才能感觉到自己才是人类唯一的希望! 就在这时,瓯月忽然听到了店外有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离这里愈来愈近,是福是祸还很难说。尽量的隐蔽起来,并回头对退魔猎人说道:“你中毒了待着别动,我去看看。”言罢拔出警枪小心翼翼的过去勘察。退魔猎人心中堪忧瓯月,因为枪里的子弹早已经用尽。 “不许动,把枪放下!” 几个穿着黑色作训服的年轻人手握一款老式的斯登冲*锋*枪正和瓯月对峙着,瓯月也不甘示弱的回答:“你们是谁,哪个部门的?为何不先把枪放下再说话?”双方几乎剑拔弩张,谁都不愿先把枪放下。 冰冷的雨水泼打在他们的身上,也深深的触动着彼此的神经。 一个穿着黑色作训服的年轻人开口道:“姑娘别怕,我们是侠都警局特勤分队救援小组的,没有恶意,你的状态看上去有些不妙,我想你可能需要我们的帮助,嗯哼?” 听到侠都警局这四个字,体虚的瓯月眉间疑惑,内心暗道:“看他们身上穿的显然是冬季的藏蓝作训服,警局遭遇大火虽然得以扑灭,但完全已被活尸占领,我分配警局那么久听都没听说过什么‘特勤分队救援小组’,这其中定然有假。”想到此处,她显然不相信眼前这几个年轻人,说句难听点的话,这种藏蓝作训服到哪儿都可以看见,无论是警局的警察还是机动联队以及保安、大马路上的清洁工都可以穿着。可谓是大众普遍,倘若碰上隐龙组织的人乔装打扮,那么今天估计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为此她回头给退魔猎人使了个眼色,并对眼前这些人说道:“谢谢,我们很好,不需要你们的救援,就此别过罢。”退魔猎人也走了出来,徐夫人匕首就藏在他护腕中,如果他们胆敢对瓯月不敬,那么拼死了也得护在她的前面挡子弹! 年轻人回头对另一个人说道:“快去报告政委,这里有幸存者。”话落之时,他又命令手下的弟兄统统把手里的家伙全部放下来,以消除幸存者的戒心。 这会儿,那个年轻人又询问道:“你们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此?这附近有变异的渡鸦出现,异常凶猛,我们几个兄弟已经命丧于此。” 瓯月看他们收起了枪械,便也不再为难。从怀里取出一叠工作证摊开说道:“我是侠都警局DNA化验科组长瓯月,旁边这位是我兄弟小林君,你们方才口中所说的特勤分队救援小组是什么?我可从未听过这个称呼。” “你当然没有听说过这支小分队的称呼,因为它是我临时成立的。”冷冷的冰雨之中,一个成熟男人的声音久久地回荡在她的耳边。 他看上去显然不再年轻,可是他的那双眼睛却总是充满着一股无限的活力。来者正是暌违已久的侠都警局临时政委——林怀德。 “怀德?真的是你?”那一刻,瓯月如同一个被海啸吞噬的落难者,好不容易抓住一块漂浮的木板才得以求生,那种重获新生的喜悦感不是单单能够靠言语能够说明的。她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激动,顷刻间泪奔如雨,竟一下子扑在了林怀德的身上抱紧了他肆意哭泣。林怀德抱着她稍做安慰,见她相安无事,心里也非常高兴。 瓯月哭着说道:“怀德,我找你们找的好苦啊,刘组长因为我而受伤住进了军区医院,我本来顺着路想去找他,可是所有通讯方式都没了,没想在这儿遇到你,这下子有救了。”她回头看了看退魔猎人说道。 林怀德神色严肃问道:“军区医院?我听身边的弟兄们说军区医院已经被病毒感染,天明兄倘若真的还在那里,那情况就大大的不妙了,我即刻组织一支由四人为小组的特别行动队队员前往医院勘察情况。” 瓯月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林怀德,林怀德知道以后心里也久久未能平静,自己当初带着这支队伍离开军区显然是明智的选择。 瓯月将退魔猎人带了过来,又对林怀德说道:“怀德,这是我兄弟……小林君,他中了一种剧毒,还希望你们能够救救他。”林怀德看了看眼前这个蒙着面具的神秘人,点点头道:“救援小组本来就是为营救幸存者成立的队伍,有医生,护士、社区街道以及退伍军人,有些弟兄还是咱们原来机动联队的队员。”几个人在救援小组的掩护下,慢慢撤出了这片危险区域,从而来到了一处离五十多里地的营地中,那儿有一座“晨光中学”,Pas病毒爆发以后师生多半死亡变异,后来救援小组一路搜寻到此,清除了周边的活尸以后,以这所学校做为根据地和交通集合点,留下了一批精锐的营救人员在此驻守待命。 这儿的条件虽然不是很好,但很多工具可以废物利用,学校门口的电动推拉门成了他们拦截活尸的第一道保障,往日教室里的桌椅板凳都全部搬来放在门口充当“鹿角”堆积成群。并在这些所谓的鹿角上挂上一些铃铛,一旦有敌情,铃铛就是最好的预警方式。除了必要的队员在学校内日夜巡逻、放哨以外,两栋教学楼的周边和制高点都彼此埋伏着几名狙击手轮班蹲守,只要发现活尸行迹,无需报备即刻开枪。这些“明哨”和“暗哨”都是为了侦查敌情所设立的一道最为关键的保险哨。林怀德做为一名警局的临时政委,在岁月的打磨中不断的培养起了一支由不同职业人群所所组成的精英小队,他们虽不能与军队的作战经验相做媲美,但其肩上的重任无疑是最为艰巨重要的,一切都以救援幸存者为主。 冉冉篝火,夜色宁静。瓯月喝着肉汤吃着馍,稍微恢复了点自身的体力和温度。食物的紧缺一直是整支救援小组最为头疼的事儿,他们外出去搜寻幸存者的同时还要搜集一系列食物,如果能够在一个地方遇到超市平台,那无疑是改善大伙伙食的时候。可有时也特别晦气,实在没吃的,就去挖掘树皮野菜充饥,野味就不去打了,谁能保证动物的身上没有被传播病毒?队伍中一些意志不坚定的人由于恐慌活尸的袭击,加上食物短缺,从而脱离队伍也是常有的事。这支救援小组人数最多的情况下大约有三千多号人,为了不暴露目标和相关机密,林怀德将队伍化整为零,设立根据地、难民营,各自分散活动彼此灵活接应。 瓯月站起身来,看了看救援小组的成员,他们有的身着藏蓝、黑色作训服,有的则是便衣。原来穿作训服的基本都是曾经的机动联队队员,而便衣则是百姓和个别情报队员,现在全部称呼为“特勤分队救援小组”,然而他们手中的枪支弹药却成了她一个重点疑惑的问题。 “怀德,你们哪来的这些枪支弹药?”瓯月皱着眉头说道,眼下虽说的夜晚,但她的那双眼睛却看的一清二楚,救援小组手中的拿的武器是有一定的历史性:勃*朗*宁手枪,斯*登冲*锋*枪,汤*姆*森冲*锋*枪,捷*克*式轻*机枪、M1加*兰*德*半自*动步枪和少许的中正式;三八大盖以及春田狙*击步枪,要知道这些枪械可是在二战出了名的,虽然不可与现代化枪械媲美,可还是有一定的杀伤力和危险性。 林怀德笑着说道:“救援小组在成立之初,大伙都是拿着烧火棍去打活尸,每天都有弟兄牺牲伤亡。有一次我们解救了几个老人家,他们自称是G军老兵,由于当年部队整编接受了一批美式装备,因为不愿参与内战故而存在地窖里保养的完好无埙,他们为了感谢就做为赠送。这无疑是雪中送炭,我就在想有了这批军火,咱们腰杆子就硬,就能减少队员伤亡。”他记得弟兄们头一次触摸到这些真家伙的时候,别提有多兴奋了,这往日若是换做在警队,真的想不敢想,毕竟受制于没有持枪证和编制内的局限,大伙扛起这些老爷枪,就仿佛自己真的穿越回了二战生涯一般,那个晚上谁也兴奋的睡不着觉,生怕自己分配到的枪支一不小心就被别人抢去了。 然而瓯月的脸上则是露出一些担忧的表情,叹道:“虽然手持一系列军火是违法行为,但是眼下我们也实在没有其他办法装备自己的力量。因为活尸不断的变异实在过于太强,但做为一名警察,我只是担心你队伍的纪律问题,我国对于枪支管理向来严格,再者弟兄们毕竟没有受过专门的军事训练,就像你说的那样中途会有人离开,一旦离开那些枪械还可能落在他们的手里,到时候就会伤及无辜。”一个人如果非法携带、藏匿枪支,那么他的胆量就会比往常要大的多,自身的情绪也会比往常要激动。很可能就会因为往常的一些零头琐事跟人闹翻,从而持枪恐吓、杀人等恶性行为。 林怀德说道:“你说的不错,这也是我担心的一点,因为先前就发生过好几起这样类似的事件,有时候离开为了抢夺一些食物打死打伤队员的事儿也有。这其中一大部分责任在我,是我没有对他们各组的指教员做好思想工作。”他的言语中显然有几分惭愧之意,瓯月看在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一把手枪可以拯救人类,同时也可以消灭人类。人类对于枪械的认识虽然并不陌生,但如果肆意妄为的使用枪械无非是会对整个国家整个社会造成巨大的威胁。 为此林怀德在得到这批军火的时候已经陷入了困惑之中,他清楚的意识到拿起枪杆子就可以活下去,反之就会被消灭,被灭绝。 可是他每天也活在罪过中,那些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没有死在活尸的口中,反而死在自己同胞的枪口下。为什么?图什么?叛变者只不过是为了水和那几口粮食! 他们可能不是真正的叛变者,活在当下人人都有权利谋生,也正因为如此人类自身的道德底线已经显得薄如纸片。 “怀德,你的枪呢?”瓯月问道。 林怀德坚定的摇了摇头,“我这双手从来没想过拿枪。”他的手里的确没有枪械,也不会去碰枪杆子,这是他对自己的严厉要求。 瓯月果然没有看错人。 她的手轻轻的放在了他的手背上。“只要你愿意,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陪着你一直战斗下去。”瓯月柔声的说道,她静静的望着他,林怀德似乎有一种特殊的魅力吸引着她,这种魅力就是男人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成熟魅力。两人在工作上也有着明显的区别,虽然同工同酬,不相上下。但却一个身穿制服配枪执法,另一个却没有,但她就是那么的喜欢他,因为爱情不分编制。 林怀德不禁慢慢缩回了手背,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皓月当空之下,月光照打在她那冰清玉润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的美丽动人。林怀德竟而有些痴了,但是即刻微微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 瓯月看在眼里,显然有几分失落。可能每个女孩在对待一段爱情上对异性都会有几分过度痴迷。尽管她不小了,但在爱情上可能依然会迷失自我。可是他不能犯浑,一个男人哪里都可以松懈,唯独自己的裤腰带坚决不能随意松懈。 “我已有了妻儿,前几天已被我安全救回,瓯月,谢谢你对我的错爱。”他苦笑了一下,拒绝爱情往往都是伤心欲绝的,心结总算得以打开,但他却没想瓯月苦笑的比他更为痛楚! 两个人从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一下子尴尬到什么话也接不上来。 49军牌项链 良久…… “虽然我们做不成男女朋友,但是瓯月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们可以做兄妹,你看怎么样?”林怀德带着一丝诚恳之意说道。 瓯月疑惑的问道:“兄妹,我……我可以吗?” “不好了政委!那个面具男突然对我们的医护人员发难,你们快去看看!”一名白衣护士头发凌乱的跑过打破了此时的宁静。 瓯月和林怀德马上动身,前往学校的卫生室的方向过去。在整支特勤分队救援小组当中,还有一帮“救援协会”的医生护士,她们专门负责治疗幸存者和受伤的战士。艾达依旧是这支救援协会的精神支柱,此刻她正面对着将近已经发疯的退魔猎人。 “滚开!听到没有!我不需要你们可怜,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解决!”退魔猎人几乎扯着嗓子用尽每一份力气对着眼前这帮身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呐喊。 “你中了西域曼陀罗花的毒液,很容易产生幻觉,我们已经请了最好的医生帮你解毒,并没有伤害你的歹意啊。”护士长艾达耐心的对眼前这名年轻人劝解道。 退魔猎人脸色难看,同时又被眼前这么多陌生人围观,每个人脸上都有不同的表情,每个人看他的眼神也各有不同。为此心情难免会有些抵触,加上先前的相思之苦,再次迫使恋爱恐惧症频频发作,所以整个人就显得特别拘谨多疑,不愿与人接近。他先前被抬往卫生室接受检查的时候,瓯月还在他的身边握着他的手,所以这会使得他的心情稍微平静,这才答应注射麻药。可是后来瓯月去找林怀德,醒来之后的他发现瓯月不在自己身边,仿佛自身没了安全感,这才迫使他大吵大闹起来,艾达将这其中的缘由告诉了瓯月。 瓯月走到跟前,竟发现戴在他脸上的面具不见了,为此内心多了几分纠结。因为她曾向他保密身份,决不能让别人发现他真实的面目。这是她的失职,现在她只能尽力的去弥补,于是她轻声问道:“小林君,是我,我是瓯月啊,你仔细看看,我是瓯月。” 退魔猎人全身似乎都在轻微的颤抖着,尤其是当他发现自己脸上戴的银色面具不知何时被人摘掉的时候,他的心情是异常的崩溃,这也是他引发大吵大闹的一条***。 然而摘掉面具露出真面目的他却让林怀德感到一丝意外的喜悦,老百姓心目中的草根英雄,活尸的克星退魔猎人原来是他曾经的学生——林琅!这个年轻的大男孩也是侠都警局机动联队的一员猛将,他和仇志铭有着相同的本事,也曾是仇志铭工作上最上进最有默契的搭档。所谓‘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这一攻一守造就了两人性格上的南辕北辙。两人的办事风格也全然不同,但这并不影响彼此间默契的工作,如果说仇志铭是火,那么林琅就是水。仇志铭机灵拘谨,林琅木讷沉稳,但彼此都是警队最能突出办事干事的人。 “林琅,真是你啊。”林怀德几乎乐开了花,一些在场的老同事、老战友仔细一看也都认出了他,纷纷欢喜不已。大家伙以为自从病毒爆发以后,林琅的通讯方式早已联系不上了,预计早已遇难,没想到他还活着,而且活出了一个英雄模样。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林琅,我是退魔猎人!”他饶了绕一簇长发,又将额前原本的长刘海用手指往下梳,努力遮盖住了自己的面孔,但是他本人还是昂首挺胸呈现出一副桀骜不驯的气势。 “孩子,我不知道你因为什么事而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但是你要相信这里的人包括我在内,谁也不会害你,你冷静下,我是林怀德,是你在侠都警局的政委林怀德啊。”林怀德企图呼唤他觉醒,并且伸手期待他回归队伍中来。可能这需要一点时间吧,倘若一个人永远装睡,那么你根本无法叫醒他。列如一个人不去相认你,那么你喊破喉咙在他眼里依旧还是个陌生人。 林怀德很清楚林琅的个性,他无非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做事说话几乎都显得有几分幼稚,鲁莽。 可是每个人都会变,试问谁又能保持初心? 林琅整个人几乎贴在了墙边,如同一只受到惊吓的猫,不会让任何人接近他。 这时瓯月试图靠近他,却反被林琅质问道:“瓯月,是谁给我打的麻药,又是谁卸掉了我的面具和贴身装备?是谁!”那双如鹰眸般的眼睛瞬间变得异常可怕,扫描着四周的人群,每个人几乎都成了他怀疑的重点对象。 瓯月借此将林琅的一身装备还给了他。 林怀德了解这孩子的脾气,于是回头对众人厉声劝阻道:“没你们的事儿,该干嘛干嘛去,手里的家伙别在我兄弟面前显摆晃悠,全部散去!”这一声喝令竟让围观人群自觉散去离开。他的话就是一道强迫性的命令,但同时却又是一道让人心悦诚服的命令,没人会对他不敬甚至反驳,因为如果没有他这个精神领袖的存在,在场的所有人基本都活不到当下。 “孩子,你当初为什么无声无息的离开警局?我们试图用很多方法与你取得联系,为的就是希望你能够归队,好在你平安无事……”林怀德的话尚未说完,却被林琅无情的打断了。 “林大政委,你问我为什么离开警局跟你们玩失踪这套老把戏,呵呵,你想知道为什么吗?”原本小眼睛的林琅今天瞪着眼睛却比谁都要大都要亮,并且还当面指向林怀德大声的说道。 “我愿意洗耳恭听。”林怀德当然想知道这孩子到底因为什么世情才如此愤怒。据了解这孩子脾气素来温顺,从来都是事事谦让他人三分,怎么好一阵子不见倒像是变了一个人?不过这也并不奇怪,人总是会变的。 “不可否认我跟仇志铭曾经是最佳拍档,至今也这么认为。只要有我俩在,没有抓不到的疑犯没有完不成得任务,可是你做为这支队伍的政委,却显得有些护短。”五年来他还是头一次在这样的特殊场合当面顶撞自己得上司,这简直有些叫人不敢相信。认识他的人总感觉这小子今日吃错了枪药,加这一身多半以冷兵器为主装备虽然像一名武侠电影里江湖好手,但未免看上去显得有些过度的夸张,何况大多时候根本没机会跟丧尸以及敌人开展肉搏战。 “林琅你不要含血喷人,政委何时护短了?”一些队员看不过去纷纷围了上来替政委说话道。 然而林琅一个眼神却让他们忽然间感到害怕,他仿佛要放开了吃人!就连林怀德也觉得这孩子真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老实人一旦变得可怕起来就连魔鬼也得退让三分! 林琅环顾四周,发觉人群中有太多自己认识的人。可是这些年他真的隐忍够了,倘若再不说出来只怕以后也没机会再说。他见林怀德并没说话,于是坦言又道:“也许论工龄我只有五年时间,但是跟仇志铭出生入死也不下于几十次,凭什么我干得多却拿的少?在某些企业老板面前永远都是我站着做事他坐着说话,张张嘴就可以让别人记住这片区域有个仇志铭,却从来不知道我林琅这一号人的存在?直到后来我才明白,我即便留在队伍里再努力十倍也只能给他充当下手,这就是命!毕竟他是你重点培养的接班人,骑白马的永远是他,我只能默默挑着担子马首是瞻!” 林怀德听后哭笑不得并摇了摇头说道:“这就是你当初离开警队的理由?孩子啊要不是我们发现的早,你是不是想躲我们一辈子?” 嫉妒是隐藏在人体内一颗致命的毒药,一旦发作将后患无穷。 瓯月也出了打圆场道:“小林君,这场病毒夺走了很多人的生命,怀德至始至终都没有放弃联系你呀。”她深刻的知道林怀德对于每一位机动联队队员都像对自己兄弟、孩子般关心爱护,也许出于个别原因对自己亲手培养的学生会偏心一点,那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像林琅这样的老实孩子居然也会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林琅没有否认,“躲?不知道谁躲谁!当然不排除你们对我有过关心和寻找,但是我只想证明一件事——离开警队离开机动联队我林琅一不会饿死二不会被任何人欺负宰割,我不偷不抢不盗窃,不干违法的勾当,所挣的每一分钱都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天地良心,一个人要是没有十足的底气谁也不会用他不是吗?不管是出于金钱雇佣还是道义相交,这座城市它需要我。我可以保护自己可以养活自己可以做的比仇志铭甚至比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更好更优秀,因为我是专杀活尸的退魔猎人!”一番雄心壮志的言语不但时刻激励着他自己的信心,同时也让在场的所有人感到哑然三分。退魔猎人这一角色的确给他带来了无限的金钱和荣誉,直到现在他发现真正为自己活过一回。 林怀德轻叹一口气,也许自己对于林琅的确缺乏关爱和呵护,尤其是当他的亲哥哥大飞沦为毒贩之后,这孩子当初所承受的舆论压力足以令他陷入崩溃的状态,像如此拥有复杂家庭背景的人,试问警队谁敢栽培他?然而谁也不曾想到即便是当以往的同事将林琅孤立之后,林琅却依然能够保持该有的沉默认真办好差事,这一点真的十分难得。 “你说的没错,我也曾有心栽培过仇志铭,怎奈……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但并不是每一个士兵都适合当将军。”说道此处,林怀德试着走近林琅道:“有些事三分天注定,你遇事不懂得灵活应变,为人处事方面也不够成熟,这都需要再度磨炼才是,我希望咱们这次谈话过后你不要记恨我不要记恨仇志铭。毕竟他教会了你很多东西,正如我当初手把手教他一样。”与他真正接触久了的人应该会有这种感觉,林怀德的那双眼睛永远都是年轻的,又仿佛天生拥有一种无穷的魄力,能够让人见了有所信服。林琅认识他多年,不会不知道这一点,况且自己也没理由不去相信他。 林琅的声音不再响亮,转而变得低沉道:“我当然不会记恨你们,只是令我赶到绝望的是像我这种人的性格其实根本适应不了警队工作,不过我依然会把你们当做我最好的兄弟。如果这场病毒得以平息我们彼此能够活下来,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接受我的辞职报告OK?”说罢主动伸手以示先前的歉意和彼此的友谊。 林怀德顿时欣慰地握着他的手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年轻人是该找机会多多去外面闯闯的。孩子,我会履行你的承诺,但提前咱们约好彼此都要活下来好么?” 林琅肯定道:“当然。”? 艾达向林怀德询问了一些关于林琅的基本资料:林琅,男,25岁。未婚,血型:B型。身高178,体重160。学历:函授大专。参加机动联队5年,工龄5年,任第一警务区队员一职,曾因抓捕C级在线逃犯三名,只身缉拿吸毒者一名,孤身潜入传销窝点……荣获荣誉证书一次,记个人三等功一次,擅长武器:警棍,刀剑。最严重的一次因参与某家整容医院救人而参与群体斗殴事件,又因为亲哥哥参与贩毒而被隔离审讯一段期间。 瓯月不禁也胆战心惊,但她深信林琅不会伤害她,于是上前去劝阻,然而艾达却看出了倪端,她拦住瓯月说道:“现在他体内的曼陀罗花毒液虽然暂时得到了控制,但还需要假以观察,刚才埋怨你没有保护好他的隐私,你现在还是不要激怒他为好,还是让我来吧。”她让所有人全部退下该各忙各的,然后大胆的朝着林琅走去。 林琅见有陌生人过来,于是铁青着脸叱喝道:“你是谁?站住!别靠近我!” 几个小护士都劝艾达不要上前,然而艾达深信只有和患者彼此沟通心灵才能成为他们的好朋友。 她自认为自己什么都没有,但唯有一颗自信心。 艾达摘下了口罩对林琅说道:“你不用害怕,我是这儿的护士长,也是林政委的好朋友,麻醉剂是我吩咐同事打的,你要是有什么怨言,就冲我发,但千万不要伤害自己好吗?”那双棕色的眼睛一闪一闪,犹如夜空中最明亮的两颗星星。 艾达与生俱来的容颜和气质让林琅一时呆如木鸡不知所措,但很快缓过神来的回头看了看林怀德,林怀德朝他点了点头。由于林怀德临时被人叫去有事,故而临走前委托艾达照顾一下林琅。 “政委,你早去早回。”就在这时一阵风掠过了林琅的额头,瞬间将他的长发吹开,露出了那张原本熟悉而又俊俏的面孔。 艾达见此不禁眼前一亮,于是笑着说道:“我听他们叫你林琅,男孩子取这样的名字不多,不过我倒是看你长得眉清目秀,仪表不俗,倒也不失取这名。”她换来一人取了一瓶矿泉水,起初林琅有些忌惮,以为对方要拿瓶子砸他,但是艾达却将矿泉水对着他摇了摇,拧开盖子自己喝了一口,随后将矿泉水递到了他的跟前。 林琅喝了一口水,稍微显得有几分镇定下来,试问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瞧自己把自己给糊弄的一愣一愣,于是回应道:“你犯不着在这里给我溜须拍马,我不吃你这套。”言语中充满了一股刻薄尖酸之意,然而这些并没有干扰艾达的心情,艾达面对这种类似的谈判已经积累了不少的经验,她做为一名医学人员,知道该怎么去和病人沟通。 艾达并不气馁地笑着说道:“林琅,放松点,咱们现在已经认识了,当然我没有别的意思,如果可以的话,等下咱们去吃点夜宵?我想你不会拒绝陪一个女孩子去吃夜宵吧,这未免太有失绅士的风范不是吗?”她说着说着不时的笑了起来,这股笑容似乎似曾相识,林琅看在眼里,却不禁想起了淑惠,淑惠的笑容竟与她有如此相似之处。 此时的林琅回复了点平静,他一直学着如何做好一位优秀的绅士,故而来了兴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要独自邀请我吃夜宵?” 艾达观察到位,心中暗喜,于是笑道:“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强,你说呢?我认得你这副面具,你是退魔猎人。”她的一举一动,林琅都看在眼里,显然她比普通的女孩更有修养之心。 林琅的心中有一份自豪感,那就是他被人称作退魔猎人,这是他一生最为辉煌的荣耀! 此时的艾达已经离他近在咫尺,她根本不用担心林琅还会做出什么袭击的举动,温馨的伸出右手并自我介绍道:“林琅你好,我叫艾达,也许你看得出来我是一名混血女孩,当然你也可以叫我Ada。” 林琅的脑子里瞬间有了连锁反应,睁大眼睛握手道:“你就是仇志铭口中说的那个女孩——艾达!不会骗我吧?” 艾达见他表情有些吃惊,依旧笑笑说道:“如假包换。” 林琅点了点头,从衣兜里取出一枚军牌项链呈现在艾达的眼前,当艾达看着眼前这枚左右摇晃的军牌项链时,竟有些忍不住捂着嘴抽噎起来。 “你……你……怎么会有这枚军牌项链?”艾达讶然道。一向成熟稳重的她望着这枚军牌项链不禁激动的两手发抖,竟而有些说不出来话来。这枚军牌项链上雕刻着几行显眼的字眼——‘Ada,I will guard you with my life forever.’(艾达,我会用我的生命去守护你。) 林琅回答道:“本来我不爱多管闲事,是他执意要我转交给你本人。呵呵……现在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了。” 艾达的眼睛有些发红,她想哭,想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为何哭?因为她高兴,她兴奋,所以她想要哭出来!女人的思想有时候很奇怪,她们跟男人最大的不同就在于有些高兴的事非要用眼泪去代替欢笑。 关于这句话的来历,艾达记得相当清楚,那年大学分手时,她还是意外从仇志铭过去的日记本上发现的——“Ada,I will guard you with my life forever”,原来这些年仇志铭一直深爱着自己,直到今日看到这枚军牌项链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还活着对吗?我就知道他还活着,一定活着,活的好好的!”她已经完全控制不住泪腺的崩塌,紧紧握着手中那枚军牌项链,失声放哭起来。没有什么事比一个朋友活着更让人开心的事了,林怀德等人听闻仇志铭还活着,无不拍手称赞,大笑不止。 这时林琅又说道:“艾达,仇志铭还有一句话让我转告你,他说他曾经对你许下的那份承诺,只要他还活着就一定会兑现!虽然我不知道他对你许下什么诺言,但我能够看到出来你在他的生命中是无与伦比的重要。” 艾达俯身以示感谢林琅道:“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衷心的感谢你,愿上帝保佑你。” 林琅见不得这些礼数,急忙托手回应:“艾达小姐,你不必谢我,我说过我俩谁也不欠谁的,告辞。”言罢,便重新披上皮革风衣拿了面具便要离开此地,这让瓯月和其她医护人员不禁感到几分奇怪,急急忙忙赶了过去。 50猎人的咆哮 此时林怀德也正好回来,听瓯月说林琅要试图离开,真想不通这孩子究竟怎么回事,体内的毒性刚刚排除一些就要乱跑?于是上前问候道:“孩子你伤势未好这要去哪儿?听话,这一带没有比这所学校更为安全的地方,还是留下来吧。” 林琅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个曾经担任侠都警局机动联队的临时政委,他的样子仿佛一点也没有改变。 曾几何时,侠都警局只要有林怀德在,那么谁也不能欺负机动联队的队员。弟兄们只要私下不捅什么大娄子,在不触碰警队的三条底线的情况下,林怀德做为政委一般都能将事儿圆滑摆平。林琅和仇志铭都是林怀德最得意的门生,他们在工作上的默契配合几乎就是一对黄金搭档,这也使得林怀德在领导面前沾沾自喜风光无限。可他俩有时也会犯浑的时候,很早一段时间立下的功劳几乎与闯祸是大致相同的,至于干什么呢,无非就是在工作上不安常理出牌:列如跨区抓人办案没经上级领导批准,又因着装不齐、寝室卫生问题不巧遇到文青团督察队故意刁难二人从而撕逼对骂,以及一些同事之间的磨嘴皮子导致打架拉架差点被双双开除。 然而曾经那颗赤子之心在岁月的打磨中日渐消沉,昔年那热血激昂的雄心壮志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林琅嗔笑了一会儿,回答道:“留下来?别煞费苦心了,我留下来也是多余的!” 林怀德忍住不笑,却欲言又止。 此时的林琅几乎压抑不住内心的不甘,脑子一热犹如一座爆发的火山岩浆,瞪大了那双精红的眼睛叫嚷道:“我已经将一半的青春奉献给了警队,奉献给了机动联队,可是它们又给了我什么?就那点薪酬吃穿都成了问题,还指望娶妻生子么?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你们有的人为什么至今都戴着有色眼镜看我,那多半还是因为我哥哥的缘故不是吗?” 林怀德插嘴道:“孩子,至于你哥哥他……”似乎欲言又止。 怎听林琅继续道来:“有什么不能说的,一个毒贩的弟弟在警队做事,这原本就是天大的讽刺,谁能保证这些年他不会对亲大哥泄露警队的机密情报?只是大家口头不提,背后却是对我议论纷纷不是么?说白了我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全单位的人像是防贼一样防着我,我他妈还能说什么?”他终于道出了心声,这个埋藏多年的秘密至今再次被他亲自公布了出来。 林怀德已经觉察到这孩子已经性情大变,他的一言一行都透入着一股隐隐的戾气。如果他的头脑里始终保持这种“左”倾思想,那么迟早会将他自己带入无底的深渊之中。当然,昔年大飞的沦陷不可否认,这也是导致林琅受到刺激的重要一环。 …… “难怪我们每次行动都扑空,八成是你早早把情报出卖给那些人的吧?哥,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昔年,望着大飞即将离去的背影,林琅发出了一声质疑。 他忽然感觉大飞变得好陌生,这个曾经一手带着自己加入机动联队的亲大哥却忽然提出辞职,并摇身一变与那些地下帮派的大佬走的很近。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可讲?做好你自己的事,往后不要试图去找我!”大飞以一种极其严厉的口气对他警告道。 林琅急道:“林飞!你要是迈出这一步,咱们兄弟两个从此恩断义绝!” 大飞停住了脚步,他回头看了看林琅那张稚嫩的脸,并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 “林——飞!你给我回来!”空荡荡的巷子中仅剩他一人在咆哮、沮丧。 三个月后,大飞因为寻衅滋事以及结伙斗殴被警方通报了,当时负责办案的几名警察命令林琅能够联系大飞去警局投案自首,要是过了时间上“红网”那就真的变成逃犯了,那时的林琅几乎成了夹层饼,不但要面临上级的审问,还要被受同事们的白眼和冷嘲。 几乎什么衰事都降落在了他的身上,不受心爱的女孩汪淑惠待见也就罢了,偏偏自己的亲大哥又出了事,他就像一个被世界遗弃的孩子,任凭站在咆哮肆意的冷风中艰难彳亍。 “我哪里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即便他在外面杀人放火,也跟我没什么半点血缘关系!”此刻,坐在“老虎凳”上的林琅为自己竭尽全力为自己辩护,尽管没有被拷住手铐,但人身自由已经被限制了一半,工作上的事基本被迫停止。 “林琅,请注意你的态度,我们查到你哥哥现在跟一宗毒品案有直接的关系,你最好一五一十的将他的住所告诉我们……”封闭的审讯室里,两名警察正坐在电脑前一边询问林琅情况,一边在电脑上敲打询问笔录。 “阿sir,你们要我说多少次才能相信?三个月前他就失踪了,叫我去哪里找他?” “好吧,林琅,经上级决定暂且对你施行隔离审查,希望你配合我们工作。” “你们难道连我都信不过?我身上负的伤,哪次不是为了警队……” “难道警队没了你就不能正常运营了吗?”一阵叱喝过后,侦查人员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对他说道:“孩子,我们很感谢你为警队所做的一切,不是我们不相信你,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回忆让林琅脸上的表情不断的在变化着,情绪也随之波动,仿佛内心对这个世界充满了不公和不甘。艾达看在眼里,心中充满了一股同情。 林琅苦笑了一会儿说道:“我没别的意思,因为换做你们任何一个人拥有我这样的处境,这些年也同样寝食难安不是么?这儿始终不是我该逗留的地方,因为我更多的是不想辱没机动联队,再见!” 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带足了一股力量,这股力量使得他整个人几乎变得无坚不摧,他根本不必再害怕什么,自从戴上这张面具之后,几乎每天都在跟魔鬼打交道。 “且慢,林琅,政委似乎还没下令让你走吧?”这时,几名队员上前伸手将他拦截住道。 “大家袍泽一场,不要逼我动手,即使在我中弹的那一刻,我保证你会看自己的肠子暴露在肚皮外面。”说罢手中的徐夫人匕首已经顶住了一名队员的腹中。 “全都给我住手!”林怀德曾将这支队伍带出去的时候就暗自发誓要将警队失联的人员全部寻找回来,当然也包括林琅和仇志铭。如今林琅已经找到,却怎么也挽留不了,这孩子就是责任心过重,什么事都揽在自己头上,这既是好事却又是坏事,听这意思显然是不愿意牵累自己,牵累这支队伍。 瓯月急忙过去拉了拉林琅的衣角,赔笑着打圆场道:“小林君,你看你这是闹哪一出啊,难得今日大家重逢理当高兴才是啊,怎能还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儿?来来来,你身体刚好,快快过来随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林琅的脾气也倔,这回瓯月竟然也叫不动他,其实他的内心比谁都无奈,无助。瓯月是他最不想伤害的一个女孩,可由于自己的性子,却让她一时显得有些尴尬。他拱了拱手对瓯月以示歉意,尽管眼神里闪烁着那一丝歉意,但却又不愿被人可怜接济。 此时艾达心中暗暗叫苦道:“这样下去只怕会影响众人的士气,搞不好真会产生内讧。这哥们毕竟太年轻,太知天高地厚了,哪有一过来就是遍地吐槽搞摩擦的道理?不行,我必须将他带走。”想到此处,便急忙上前拉住林琅的手说道:“Sorry to interrupt,(对不起打断一下,)走林琅,别理他们,我说过请你吃夜宵,就一定请你吃夜宵。你是志铭的兄弟,同样也是我的兄弟,走起!” 林琅一见是艾达,想起仇志铭委托的军牌项链,便也消了那几分怨气,被艾达拎走的那一刻,还不时偷偷瞄了远处的林怀德几眼,先前这些鲁莽的举动不无让这位政委下不了台阶。 半夜:23:45分。 教室内一盏微弱的台灯点燃着两人吃夜宵的气氛。 夜宵的菜式虽然普遍,但却来之不易:白馍,鹅仔菜、盐水花生,以及冷冻牛肉干。 林琅抓了几把花生米嚼了起来,香喷喷的花生米让他回味无穷,道:“其实我并不是针对林政委,他一直当我是他弟弟,我也一直视他为大哥,只是……” 艾达点点头,她早就看出他俩的关系不一般,当林琅说到警局的时候,她就知道了这一切——林琅不过是在耍小孩子脾气,天真的以为骂骂咧咧几句就可以消除内心的不爽,但是他忘却了这个社会不会因为他的一句吐槽或者开玩笑而由此作罢,因为很多双眼睛彼此都在看着他的说和做。所有人都是导演,所有人都在导演着自己如何做事如何说话,所以永远不要把这个社会想的过于简单。 艾达笑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为难林政委的,只是因为你亲哥哥的缘故,但是你是你,他是他,两者不能相提并论,当然我跟林政委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多少了解他的为人,想必以前他挺照顾你和志铭的吧。”说完,拿着私藏百威啤酒自觉的彼此碰了一下。 “可不是吗,如果没有政委,我和仇志铭在单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是我俩太年轻,当初若非政委极力保我身家清白,恐怕我早就被踢出警队了。”林琅喝了口酒,言语中显然吐露出一股无奈。 艾达想了会,笑道:“所以凡事都有两面,谁也不愿意自己的亲人走错路不是么?你也不要太自责了。对啦,我曾听政委说起过他有两位最得意的年轻队员,想必除了志铭以外另一个就是你了。真的,警队很难有你们这对在工作上配合默契而又十分有能力的好搭档,你们让我想起了一部电影《火线赤子情》,我为你兄弟俩高兴,来,走一个。”说罢又碰了下酒瓶。这时她从兜里重新拿出了仇志铭的这枚军牌项链,望了一眼,就将这枚军牌项链的项链孔穿到到自己脖子上佩戴的那枚纯银十字架项链下面。 其实说到仇志铭,林琅的内心也是复杂矛盾的,这个曾经和他并肩作战的兄弟,无论遇到再艰难再危险的事,仇志铭总会第一时间冲在林琅的前面独自摆平,因为仇志铭曾受了林琅的哥哥大飞一声委托,他将这份委托看的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即使大飞沦为毒贩,这份承诺却依然不变,及即使去面对像仇志新那样强大难缠的变异人,仇志铭还是奋不顾身的为兄弟争取逃脱的时间! 当真谁也不欠谁的?不,人情这个东西一旦沾上就永远偿还不了,因为认定了兄弟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然而这些他对艾达只字未提,这里的一切已经不如意,他不愿让她过于分心担忧,男人的事情就应该让男人自己去解决。 艾达那双棕色的眼睛充满了一股灵性,加上是中法混血,那份高贵的气质总是显得那么的独一无二。然而她从来不摆架子,也并不为自己出生于高贵的家境和那天生丽质的容颜而骄阳跋扈。她是一个非常谦虚而又文质彬彬的女子,行医让她的内心变得更加沉稳镇定。她始终抱着一份医者仁心的态度去对待任何事物,这份高尚的职业在医治伤者创伤的同时也在医治他们的心灵。 林琅笑道:“哎哟,你可别学他们那班人一样阿谀奉承,我可是最听不惯那些的。”说着说着不禁笑了起来,艾达也跟着笑着,她笑的非常灿烂纯真,她的笑容又犹如一个熟了半边天的苹果,令人着迷痴狂。 然而林琅有些不敢多看她,他腼腆而又害怕失态,他害怕自己如果越是多看她那双眼睛,就越怕淑惠会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也不知道淑惠现在是福是祸,是生是死,这倒是他唯一担忧的一点。这个女孩给了他太多的回忆,然而这些回忆都是片刻的,零星的,好似一段残缺不全的电影胶片,即便有那么一些庸人自扰的伤感,对他而言却也是值得留恋往返的。 “你怎么了?”艾达关切的问道。她的眼睛不但快,而且准。一眼就看穿他有心事。 “没事……我也不知道为毛自己会变得这样,其实无论是我还是仇志铭,虽然彼此性格迥异,但是像我们这类人说实话真的不适合待在警队生存,所以乘着那次警队大清理,上级领导居然把他给辞退了,要知道他无疑是这支队伍的一把好手,其实要走的应该是我才对。”他勉强的笑了笑说道。 林琅哪里知道仇志铭被辞退的内幕是什么,将近好几个月哥俩都没联系,即便是那次照面也不曾敢用真实的身份坦白。 “志铭被辞退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的领导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我敢肯定的一点就是如果把优秀的员工给撤职了,单位的业绩肯定会急急下滑,就像汽车轮胎没了螺丝,灯泡没了瓦斯一样不能运转,我想那个情景一定让人很好笑,同时也让人非常恼火,某些百分之百的工作效率可能追降到仅有百分之六十左右。”艾达喝了一口酒,两腮微微泛红起来,行医之后她就很少碰酒,只记得大学毕业那会儿和寝室几个女生喝个稀巴烂,随后一起抱头痛哭那些年风雨同窗的青春岁月。 “哈哈哈,可不是吗,说来也怪,被踢出的几乎都是精锐人员,真是有史以来最蠢猪式的一次指挥,我每每想到这里都感觉好笑,呵呵……”两人谈了很久,几乎都忘却了困觉时间。 这时,林琅借着酒劲对艾达赞美道:“艾达你知道吗,你美丽的颜值不亚于我一个朋友。” 艾达羞涩的笑了会儿,问道:“哦?那真是我的荣幸,想必你那位朋友在你心目中一定非常重要。” 林琅没有否认,只要每每想起淑惠,他的脸上总是能够浮现出那么一丝微微的阳光,这一点做为女人的艾达不难看出。她是内心为那个女孩感到高兴,因为像林琅这样的男子虽然很普遍,但在这个世界上却已经不为多见。 “你们无论是气质还是美貌,都不分伯仲,我这不是在说谎,也不是刻意抬举你,可能我言语表达能力不是很好。她……她跟你一样也会喝酒,三五个男人还真喝不过她。即使我能喝,也是万万不敢跟她在酒桌上叫板的,也许……也许我们再也没有机会坐在一起喝酒吃饭,她总是很忙,很忙……我能理解……”他似看非看的看了艾达几眼,说话的声音越是说后边,就越显得无声无力,整个人犹如丢了魂魄一般,仿佛言语中又有些不愿提起的往事在里头。 艾达仅凭个人感觉初步分析像林琅这类忠实憨厚的男人,接触社会阅历的时间绝对不会太深,而且性格偏内,也正是如此导致了他对于某些人某些事一直久久不肯放下,正因为放不下故而打不开自己的心扉。如此一来时间久了就会将自己的内心以及神经无时无刻的压抑着,甚至严重到迷失自我。 “哥们儿,好女孩多的是,有机会我给你介绍怎样?寝室人员已满,我特地布置了一个床位,3年(2)班,也就是这儿出门左手隔壁班,早点歇息吧,明天我得亲自去趟远门,搞一些医疗药品回来。”艾达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道。 林琅疑惑道:“医疗药品?救援小组没有预备嘛,为什么你还要自己出去搞?” 艾达和蔼亲切地回答道:“这药品就跟粮食一样啊,都会有用完吃完的一天,粮食没了尚且可以挨饿一两天,可是如果药品紧缺,那将会直接影响到很多队员的伤势,他们会因为没有及时得到治疗而死亡。”这儿的有限条件已经让她学会了冷静和适应,有些东西只有靠自己的努力才能争取到,而不是一昧着求神拜佛。 林琅关切的问道:“什么药品一定要你亲自去搞?别人去不行吗?外面很危险的。” 艾达微笑着摇头回答道:“谁去都一样,我的命并没有比谁珍贵一些。” 林琅急了,站起问道:“那究竟是什么药品?” 艾达郑重的回复道:“阿司匹林。” 51阿司匹林(上) 清晨:7:05分,天阴,小雨。 “笃笃笃……”一辆‘长江750’三跨子横行在路面上尽情奔驰,熟练的驾驭技巧让坐在旁边的副驾驶者竖起大拇指夸赞不已:“艾达,真看不出来啊,你不但有一颗救世济民之心,就连这摩托车也驾驭的如此老练。” 正驾驶位上坐的正是戴着防风镜的艾达,原来林怀德为了艾达路途方便,便将根据地一辆摩托车赠与她使用,并且还另派两名队员一路护送,可是艾达拒绝了其他人的参与,只挑选了林琅与自己一同前往,在林怀德同意之后,二人便火速上车沿途寻找附近的医院、药店寻找救急药品阿司匹林。 她露出一个笑容说道:“我自小就喜欢鼓捣机车,因为我要证明我不比你们男孩子差。”二人一边勘察周边环境一边笑谈闲聊。这会儿车子忽然停靠在了思芳路的某个路口处,艾达好似一名经验丰富侦察兵一样环顾着四周的环境。 艾达说道:“这一带共有三家药店,包括一家诊所,一家整形医院在内,如果这里的资源用尽了,我们又得去其他更远的地区寻找药品。” 林琅点了点头,也道:“不错,还得留意药品的保质期。”二人前往目的地寻药,沿途艾达再次发现了渡鸦的踪迹。 “糟糕,快点躲起来。”艾达扯住林琅的袖子当即藏好,只见昏暗的半空中,一群渡鸦正冒雨出来寻觅猎物,它们会偶然会成群结队,有时也会落单独栖,艾达非常明白一旦被这些家伙沾上,病毒传播的速度无疑是一日千里祸害无穷。只要渡鸦的爪子或者嘴巴轻轻划破一个人的皮肤,那么病毒就会在他们的体内蔓延扩散,到时候人类变成活尸不说,在变异之前还会有些异常举动,言行举止都会显得有几分像渡鸦!他们甚至会不经意的爬上楼顶屋檐然后学着像鸟类一样去做所谓的“飞行。” 救援小组几名队员前不久被渡鸦袭击,做着似人非人,似鸟非鸟的怪异举动,并且还会肆意的咬人杀人。只因渡鸦啄食了带有病毒感染的遇难者尸体,故而体内被病毒传播导致变异繁衍。 “这些黑色的家伙怎么看着都像一枚枚小型轰炸机。”林琅依然不忘风趣的说道,尽管他往日也见过一些渡鸦,可那时候这些家伙还未曾做出袭击人类的举动。 艾达轻轻叹气道:“这些轰炸机只要有一枚落到咱们头上,就够我们喝一壶的了,现在天上飞的地上走的,几乎都一个样儿。”这话倒也不无道理,从病毒传播的速度来看,只要是活体DNA基本都可能会被感染,除了渡鸦,一些水陆动物也已经难逃厄运。 风声过后,二人出来松了口气,前面不远处正有一家药店,艾达认得这家‘浙瓯大药堂’,并且还曾去过这里取回好几次西药。这次她除了去取阿司匹林以外,也抱着点运气去尽量多取一些中、西药材,因为药物资源越多,对救援小组的效率就越大。 艾达负责进去取药,林琅则负责放风把守,此时林琅笑笑说道:“咱们的行为真有几分做贼的样子,要是换做平常早进牢子去了。” 艾达不屑的说道:“特殊时期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在前方吃紧不打紧,但愿某些人不要在后方紧吃。”她这番话其实不难理解,因为救援小组从军队里出来至今,所有的食物、武器都是需要靠自己解决,想到此处艾达脸色沉重,眼睛里不禁对眼前这个支离破碎的世界流露出一丝不公之意。 此时林琅回头看到艾达的眼睛有些浮肿,好似她用尽所有的力量正在强忍着体内的情绪不愿哭泣。 “我没事儿……”她用手掌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可是眼睛还是湿润了。 原来林琅从艾达的口中听到一件不公的事情:有一次她们看到天上有架私人直升机路径此地,本以为可以将一批不愿参加队伍的百姓转移安全的地方,没想到他们只是带走了一名公职人员,并且强行用机枪威胁阻止其他人登机,那一幕艾达永远不会忘记。救援小组不奢求他们救援,只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难民,他们没战斗力,也不愿意参加救援小组,难道带他们去往安全区域这点要求都过分吗?佛家云:众生平等。可是在某些人眼里还是会高低区分,现实往往就是这么残酷! 艾达的眼中闪烁着一丝怜悯苍生的泪花,行医之人的伟大之处无疑是她们都有一颗善良、公平的心,对任何事物都会一视同仁绝救死扶伤,这一点林琅也不难看出。他羡慕仇志铭有一双好眼光,艾达无疑是他最深爱的女孩。比起他俩,林琅就没那么幸运了,他既没有仇志铭的机灵聪颖,也不像艾达坚守自己的信仰,他一无所有。 他有时觉得自己就像个活尸一样漫无目地的活着。 雨越下越大,这时,他听到药堂内传来一声艾达的惊叫声,便迅速掏枪冲了进去一探究竟。 “怎么回事,艾达?”林琅刚进了门儿,就发现艾达的面前站着一个幸存者,是个年轻人。而且这个年轻人手里还端着一支来*复*枪! 让人奇怪的是他的右手端着来*复*枪,左手却拿着一支针筒往自己右臂上的大动脉处注射一股透明液体,当液体注射完毕之后他脸上即刻呈现出一种犹如高*潮来临般的快感。 “天呐,你在干什么?”艾达惊讶的对那个人问道。 “不关你的事!滚出去!”年轻人对她叫骂道。 “混球我看你是活腻味了吧?”林琅拔枪指向了年轻人,年轻人也不甘示弱,手中颤抖的来*复*枪忽然转变枪口指向了艾达。 这时林琅愤怒的叫喊道:“放开她,混球!” 年轻人丢掉针筒叫嚣道:“戴面具的家伙,你先把枪给老子放下,不然我保证你会看到她的脑*浆!” 艾达怎么也没想到林琅居然也藏有枪支,并且肯定坚信这不是林怀德配赠的。 林琅道:“你想怎样?”他的枪端着的很平稳,像是一名经过严格训练的卫兵。 年轻人嗔笑道:“我不想怎样,这儿是我的地盘,谁也不允许闯入我的禁地,现在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我自然不会为难这个姑娘。哼哼,看你紧张成这样,她该不会是你的女朋友吧?”说罢伸出左臂勒住了艾达的脖子。 林琅几乎咬碎了钢牙,他是百般无奈,倘若艾达此刻有半点闪失,他就再也无法去面对仇志铭。想到这些,再乱再糟糕的心也得学会冷静,这也是他无意中从某个人的身上学到的。不管对手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眼下最为重要的就是先保住艾达的性命,只要艾达的性命得以保住,他便自然有办法对付敌人。 “你无非是想让我把枪慢慢丢在地上对吧,好,这些老掉牙的台词我替你说了,省的你浪费口舌。”说罢林琅真的将枪支慢慢丢在了地上,并且还传递到了年轻人的脚边,随后微微站起身摊开双掌,以示自己已经投降。 他这样的做法显然让年轻人非常满意,就算此刻让他跪下来去舔自己的脚趾头,只怕对方也不会有一丝反抗的机会。‘威胁’这种武器甚至比任何先进的武器都来的更快更好更有效率。 “只有顺从的人才可以活下去,现在我让你慢慢退出这个药堂,不许回头,走出去……不,滚出去!”年轻人忽然呵斥着说道,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瘦小,眼袋有些偏黑沉重,脸色蜡黄干燥,情绪也显得十分不稳,又一而再再而三的连打瞌睡,整个人好似未醒似的。 林琅嘲笑的回答道:“你到底是让我走出去还是我让我滚出去?怎么的你狗日的嗑药嗑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说到嗑药,艾达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这个年轻人刚才给自己打了一针,以她职业的本能一眼就看出了这针筒里的透明液体——杜*冷*丁。因为先前她来过这家药店,对于杜*冷*丁这种特殊的抗痉挛止痛药,她也显得有些犹豫不决,究竟该不该拿回根据地治疗伤员?可问题就在于该药剂不能过量使用,否则将会存在依赖性,毕竟它是吗*啡的近亲,可谁又能料到杜*冷*丁、美*沙*酮是否也潜藏着肆意寻找寄主的Pas病毒? 与此同时艾达还认出这个人是谁,特勤分队救援小组中途因为食物等一系列未能解决的问题从而脱离队伍的人,并且还是私下携带了枪支逃离的,对于这类人只能简称‘叛逃者,’为此林怀德没少下令让其余的队员便衣出门搜寻他们。 在小顾的脚下还有几支空针筒,显然已经注射多日。他的右手明显有一处烫伤,那是他曾在根据地叛逃时留下的烙印——为了抢夺干粮持枪逃亡,不慎被队员踢翻热汤溅洒在了他的手上。 “小顾,杜*冷*丁不能注射太多,你……你是不是每天都有打?这样不但容易上瘾而且还会有生命危险的啊!”艾达举着双手对眼前相识的年轻人好心的劝阻道,正所谓是药三分毒,尤其是针对这些敏感的药物。 “我命硬你管得着吗?你们来此的目的不也是为了这些杜*冷*丁吗?我告诉你——没门!当然我没打算去伤害你,毕竟你有恩于我,只不过你对面这个家伙的废话实在太多了,我必须给他一点教训!”年轻人的枪口对准她不曾挪移,并且索性将她挟持住,然后又枪指林琅阴恻恻的说道:“你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我想你滚出去的样子一定很可笑,就是现在,滚一个我看看。” “王八……”林琅显然被气炸了肺,他宁可被当众一枪打死,也忍受不了这般羞辱。 “你如果不滚出这扇门,艾达你就别怪我不念恩情,呵呵……”这个被称呼为小顾的年轻人显然对林琅发出了最后的通牒。 “小顾,我们彼此各退一步好吗?我来这里并没打算取杜*冷*丁,另外还请你不要侮辱我朋友可以吗?你把枪放下,我们离开这里就是了。”艾达尽力的稳住对方的情绪,只要稳定情绪,那么一切还都可以有的商量。 “离开?我可以让你们离开,但是我必须看到他是怎么滚出门口的,嗯哈,话说手里有枪说话的嗓门儿都可以大点,哈哈,我喜欢这种感觉!”年轻人似乎将艾达勒的更紧了,显然让艾达有些喘不过气来,林琅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方才以解心头只恨。 “我滚……我滚。”林琅慢慢俯下身子,两手正在缓缓解开风衣扣子,他已经不敢再去看艾达那双眼睛,即使相识不久,也必然知道她的这双眼睛是充满痛苦的,绝望的,更是无奈的,也许流的不是眼泪,而是精血! “我滚……滚你妈的蛋!”林琅登时一声叫喝,身上这件修长的黑色皮革风衣从他的双手间即刻抛洒而出,小顾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几乎被一席风衣遮盖吞噬,眼前顿时陷入一片漆黑,他惊的胡乱开枪,吓得艾达赶紧捂住耳朵蹲在地上,林琅心切艾达安危,一个步子上前踢开那人手中的枪支并且和他扭打在了一块! 二人甚至冲破了木门,冰冷的雨水拍打着两人的全身,林琅体内的曼陀罗花毒虽然已经得到化解,但并没有完全康复,仍有些余毒未曾排除,眼下他的视线渐渐开始有些模糊重影——小顾带着一丝耻辱挥拳而去,林琅冷不防被打趴在地,心有不甘的他抓起一块石头便朝对方愤怒砸去,双方犹如结下了几世的仇恨,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打的面红耳赤不可开交,但也彼此都显得狼狈不堪,犹如丧家犬一般。 “艾达,快去取阿司匹林!快啊。”他发出最后一丝力气呼唤艾达动身,紧接着整个人几乎跳到了对手头上用膝盖狠狠去撞他的头颅。 “嘶……嘶……哈哈哈……” “什么鬼?”两人相互掐着脖子望了下四周,似乎都到听了从雨中传来一阵奇异的怪笑声。 52阿司匹林(下) “你身后有东西啊!”林琅瞪大了眼睛观摩着,此时昏暗的天空中飞来一只长有翅膀的怪物朝着小顾的方向急速飞来! “你他妈少跟我来这套……”话音未落,随着小顾一声惊叫,心脏似乎提到了嗓子儿眼上,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偏离地面,原来竟是被那只怪物带去了半空之中。林琅痛苦的咳嗽几声,险些失去氧气,同时又抬头吃力的凝望那只怪物。 “这家伙难道就是……”他很熟悉这只怪物的来历,并且还不止一次收到雇主的悬赏金额去猎杀它,只可惜它神出鬼没飘忽不定,根本让人寻不到半分踪迹。做为退魔猎人的他想过很多种猎杀它的办法,但是始终却没有成功。而且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原因就在于对方可以在天上肆无忌惮的飞行,而退魔猎人仅仅是个人类。 自从活尸不断变异变强之后,退魔猎人的经济能力就远不如从前那样挥洒自如,很多先进的兵器不能因为及时网购故而成为影响猎杀活尸的致命阻碍,为此也让他的内心受到不甘、不安。他发誓一定要铲除这些强过自己好几倍的强化人,因为这不但是对自己的一种磨练,也是一种猎杀乐趣! “救我,救救我啊。”小顾拼命的发出求救声,但却无济于事——因为他的两肩被怪物的那双脚趾揪的死死的,犹如被钉死在了一对铁钩上,这几乎让他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 “林琅,这是什么东西,居然可以在天生飞来飞去?”艾达也赶了过来,虽然她不怎么惧怕这个怪物,但仍然疑惑不解的问道。 这家伙看上去像是一只蝙蝠,个头不大,但是展开一对拥有恶魔般的翅膀竟让人不寒而栗,全身呈紫褐色,翅膀略有彩色反光,身体瘦弱形如干尸,手脚各有三个指头,尖嘴猴腮,露出一排密密麻麻的细牙,个头庞大且凶猛异常。 林琅眯了眯眼睛,对艾达说道:“我曾经猎杀活尸的时候见过这种不祥的怪物,名为‘翼’,在空中它们几乎就是无敌状态,若不是半路杀出强化人仇志新,恐怕我也走脱不了。” 艾达惊异的问道:“仇志新?仇志铭的弟弟?他什么时候变成强化人了?” 林琅摇摇头又道:“这些以后再跟你讲,只要是被翼抓住的猎物基本都凶多吉少。” 天空中飞翔的翼用着脚趾牢牢的抓着小顾并抖动着翅膀环绕了一圈回来,并且用着一阵刺耳的声波发话道:“退魔猎人,咱们又见面了,上次让你侥幸逃脱,这一回就没那么幸运了。”话落之时,伸出一手竟将小顾身后的一条颈椎骨强行硬扯了出来!随着血浆在空气中飙洒成雨,发出惨叫的小顾当场毙命! 这血腥的一幕不禁让一向沉着冷静的艾达痉挛抽搐,倒吐胆汁。即使她从医多年,遇到很多飞来横祸的事故,但却也从未亲眼见过如此残忍的手段。地面上缓缓流淌着一滩血水,随着雨水的推流而越积越多。翼在天空中舔食着小顾的脑颅,并将其余的肢体残忍分解,丢弃于地。 “天哪,这怪物居然会说话?他……他也是人类变异的吗?居然还有翅膀……”艾达十分震惊的说道,眼前这个家伙似乎有几分像“堕落天使——路西法。”在《圣经》中曾有提示坠落天使就是撒旦本身以及跟随撒旦的随从天使,因为反抗上帝的旨意从而被打落地狱。 她在救援小组担任救援协会的医护人员,每天的任务就是处理不同伤员的各类伤口,却未曾想过原来外面的活尸竟早已变异的如此强大。 林琅笑咯咯的说道:“翼,果然是你。哼哼,只要你活在这世上一天,我就会追杀到底,因为做为一名退魔猎人的宗旨就那是消灭一切变异物种。”雷声闪过,面具下的那双眼睛里面更多了一份坚定的信念。 艾达感到这一切有些不可思议,如果她侥幸活到最后,一定会设法将自己经历过的事物写成一本书籍。 此时林琅回头对艾达说道:“你呆在这儿实在太危险了,快回去。”言语中显然有几分呵护之意,并刻意用自己的身躯挡在了她的面前。 “可是……我走了,你怎么办?”虽然退魔猎人能够凭着一己之力与活尸、变异物种斗上一斗,可是现在试问他还有几分力气能够相搏?艾达十分清楚他身体的状况,如果不加以调养生息,那些曼陀罗花的余毒还是会影响他的体质,从而让他变得神志不清虚弱不堪,毫无斗志可言。 冰冷的雨水胡乱的拍打在他戴的那副面具上,他吃力的睁着眸子,艾达那双传神动人的眼睛是他至今认为能够唯一与汪淑惠相同媲美的。他不能让她出事,哪怕今天拼了老命,也得让她先离开这里。不知道为什么,他跟女孩子说话总能呈现一副绅士风度,言语声不卑不亢,彬彬有礼。他努力笑了笑对着她说道:“我的命并没有比谁珍贵一些,它现在的目标是我,你找到阿司匹林之后马上开车返回根据地,一定要活着将药品带回去,记住,所有人都等着你医治,你要担负起肩上的重任!” “好吧……我听你的话回去取药,你自己……小心,一定要小心,一定要活着回来啊。”尽管她内心仍有几分惆怅,但依然暗自将枪支递到了林琅的手里。 林琅当然顾不上目送艾达冒雨回屋,但是他必须警惕翼会对艾达做出突然偷袭的趋势。面对如此巨大的变种的人形蝙蝠,他自问眼下没有多少能力捕杀它,因为他知道对手的强大远远不止这些,这种变种生物似乎天生就有一股超能力附身在内,教人不敢想象。 “砰!砰!砰!”林琅乘机朝翼连开三枪,早有防备的翼避闪而过。尽管凭借着自己在空中飞翔的优势可以成功绕开子弹的飞行,但是子弹仍是它们的天敌。 它愤怒的挥舞着翅膀迅速朝林琅所在的位置冲去,那双细长而又干瘪的手似乎无时无刻不想掏空对手的心脏。林琅眸子一亮,脚步一撤,拼命的往一座荒凉的建筑工地上跑去,并且还不时朝它开枪反击。翼紧追不舍,接二连三躲开朝自己飞来的子弹,并发出一阵令人刺耳的诡笑声诱逼林琅现身。 这股刺耳的声波在近距离发出来的时候是最有效为恐怖的,中招者犹如耳膜中聚集了一堆蚊子嗡嗡叫个不停,直教人头皮发麻,心神烦乱不知所云,林琅曾亲眼目睹一名孩童被这股声波震得屎尿尽出、七孔流血,从而成为了这怪物的美食。 “操蛋,耳朵好疼……”林琅躲在一处阴暗的角落中喘息,并且一只手已经捂住了左边的耳朵尽量避免声波干扰。他狠狠的咬着牙,十分小心的微微观察翼的动向。 翼诡笑着说道:“退魔猎人,我找你找了很久,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你临死前还有什么遗言?” 林琅哼笑着回复道:“呵呵,鹿死谁手还真说不准,也许该留遗言的是你。” “哈哈哈……退魔猎人,你就龟缩着当孙子吧,就算你不出来我也能够依靠声波来推测出你位置的所在。”翼贪婪地咽着口水说道,虽然药堂离它的距离有些遥远,但是身上这对摊开的翅膀不容忽视,它可以带动翼一下子飞到几十米远的地方。 林琅掂量着枪膛内的子弹,即使身上还有两枚弹匣,他也得学会省着点用。因为手枪也有它的缺陷存在,如果超过有效的射击距离,那无疑会大大减弱威力。 对于翼,林琅似乎想起了什么,先前的变种蜥蜴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并且在蜥蜴战士临死前曾对他说过小心其他的变种生物,兴许眼前的变种生物也是一种。 “翼,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也是那项可怕计划的一部分,是被加藤元改造过的强化人?”林琅质问道。 “什么某项可怕的计划,什么改造不改造?这一切跟你有关系吗?”翼听到这几个词汇,显然变得有些暴躁。 林琅迅速换上了一枚弹匣,乘机上膛子弹后又继续说道:“你可以嘴硬,但是我看的出来你就是被改造过的人类,你是人类不是蝙蝠,醒醒吧,不要再助纣为虐了!” 翼忽然发出一阵瘆人的冷笑,道:“哈哈哈……助纣为虐?人类也好,蝙蝠也罢,这很重要吗?我现在这副尊容虽然丑陋的让我自己也感到恶心,但却获得一股无穷的力量,它的进化使我变得更加强大!这可比做人类要有趣的多啊。” 林琅轻叹的摇了摇头,他想慢慢恢复体力,可是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往往比较不现实。他之所以躲进工地里是为了更好的加以掩护自己,并且频繁的变换自己所在的位置与对方游击周旋。变种蝙蝠人的诞生几乎就是人类的噩梦,它是最优秀的捕猎能手,通常都会以最快的速度一下子飞到人类的后面进行偷袭猎杀。真不知道除了蜥蜴战士、变种蝙蝠以外,还有多少怪物等待着他? “我还真不能一直藏匿在此,这家伙一向奸诈狡猾,差点忘了艾达还在药堂,不行,我必须站出来拖住它!”他下定决心冲了出来,很快就被翼发现了行踪,此时的翼伸出微微的颤抖的右手,手掌间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正慢慢酝酿着。 “嘿嘿嘿,该死的退魔猎人,是该让你跟你女朋友道个别了!”它瞪大了那双犹如鬼魅般的眼睛,这一声喝令,周边一些钢筋,铲子,铁管、螺丝刀竟不由自主的浮动而起,并朝着林琅所在的位置一股脑儿抛投而来! “又是这招!”林琅的眼中充满了这些看似平凡而又时刻充满危险的利器,因为它们任何一根都可以刺穿自己的身体! “砰!砰!砰……”雨中惊起几声枪响,这些飞来的利器瞬间被林琅开枪击落,他很明白翼这种变种怪物自身拥有一种超凡的意念,能够随意控制一些工具为自己所用,这可真是一个十分难缠的家伙,即使子弹再多,风力也会影响子弹的射程从而造成偏移。 此时,他忽然听到一股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他知道艾达已经成功取得了阿司匹林,现在他唯一牵挂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艾达,你放心好了,我发誓只要我林琅还一息尚存,就一定将仇志铭活着带回来见你。” “好一招声东击西,哼哼,你他妈彻底惹怒了我,我倒要看看你还有几颗子弹可以用!”话落,一些利器再次被翼用意念操控飞出,这次来的更多!这绝对不是能够靠子弹能够击落的,即使是神枪手也不可能每一枪都那么准确无误。他急忙逃开躲避,这每一根利器犹如长了眼睛,林琅无论跑到哪里,都被它们追到哪里! 他额头冒汗奋力避开几枚螺丝刀的攻势,但身体还是不经意的被这些利器蹭破击伤,其中还被一条铁链砸到了腿肚子,痛的几乎让他直立不起来,然而眼前惊而又危险的一幕再次发生了,一条钢筋竟以一百八十度的回旋方式朝他面门劈砸而来!林琅以为此次必死无疑,没想就在这个时候雨中传来几声枪响,钢管瞬间被击落于地。 林琅看到了什么?雨中隐约跑来一个男人,再近一点是一个胖子,不,或许是一堆肉球。 “是你?” “是我,你怎么在这儿?”来者正是林琅的亲大哥——林飞。 “哼,我在哪里似乎跟你无关吧?”他对大飞的堕落已经彻底绝望,恨不得亲手抓他归案。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是我兄弟……” “我没你这种知法犯法的兄弟!” 大飞掌中的格*洛*克22手枪在林琅面前晃了晃,林琅顿时浑身上下都充满一股警惕,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接受死亡的准备。 大飞打量着他,轻微的叹息道:“哎,还舍不得剪头发呐?搞得跟土匪一样,咱们兄弟两个即使有过一些矛盾和不开心,那毕竟是一母同胞,但现在对付这家伙才是主要的事情,你没时间喊疼,更不该暴露你面具下疼痛的表情。” 林琅有些不知所云,但却即刻回过神来,点了下头以示准备完毕。 “一二三,冲出去!”大飞喊了一声,二人持枪对准这只恶魔打出那一枚又一枚愤怒的子弹! 53阶下囚 军区医院,16:30分。 这是一间只有二十平方米的小屋子,周边还时不时的有几只绿头苍蝇肆无忌惮的发出嗡嗡声响。 某个角落处的滴水声犹如时间般在一分一秒的消逝,仇志铭呆在这里已经三天了,但他丝毫不曾有过悲观和绝望。由于他每每想起胞弟仇志新死在他眼前的那一刻,迫使他无不激起一颗复仇之心。 监狱安静的很十分异常,而且这里每一间被关着的犯人几乎都不主动与他招呼,犹如聋子瞎子一般,各顾各的。 在这三天里没有任何人召见他,包括未曾露面而又多次想致他于死地的朱正明。并且他也见不到先前被俘的一干朋友们。他的身上多了一件红色囚衣马甲,并且还有编号:2508。脚上还穿着一双奇怪的“铁鞋”。这双铁鞋沉重无比,也不知道是用什么特殊材料打磨而成。穿在里头别扭不说,就连抬脚都显得非常吃力。他曾目睹过警局里有一双类似的铁鞋存在,因为当时局长已经准备预定一百双铁鞋用它们来代替脚铐。而且铁鞋的用途就在于它们不是约束一般的嫌疑人,而是用在身负重罪的各类通缉犯上。 现在他也尝到了这铁鞋的滋味,的确不好受。这还没走几步路,就已经显得气喘呼呼,双脚发麻发酸。“可恶……这么重的鞋子,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设计出来的,这还有人权吗?”无力的吐槽也无法将鞋子脱下来——因为它完全是靠智能钥匙才能开启鞋子内的锁芯。 “芳芳……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一想到芳芳,他又着急的大叫了起来,担忧芳芳、柴剑夫妻俩的安危。 他每次叫喊都会不禁惹恼值班看守牢狱的士兵,士兵端着枪走到了他的跟前,隔着铁栏杆叫骂道:“他妈的,你又在这儿鬼叫什么?”仇志铭认得他这身衣服,显然是雪鹰特战队的队员,这里通常会有四名士兵黑白两昼在此轮班值守。仇志铭心中还在琢磨着究竟是什么缘由让才这支部队临阵倒戈,甘愿成为隐龙组织效力的鹰犬?这事儿绝对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他明白现在身处牢狱之中,只得静观其变。 仇志铭质问道:“我还是那句话,我那些朋友到底被你们弄到哪里去了?是生是死?” 士兵哼笑了一声,说道:“不是跟你说了吗,这里是十八层地狱,你们活着的人来到这里,就要受尽无穷无尽的折磨,朋什么友,先管好你自己吧。”在此看守的士兵也只会说这么一句老话。 “喂,老兄,你别跟我扯犊子,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你们要把我关多久?我要见你们的负责人。”仇志铭紧紧的握着铁栏杆说道。 只见士兵洋洋得意,根本无视他脸上质疑的面孔,习惯性的拔枪姿势将枪口对准他说道:“哼,想见负责人?你还没不够格。在这儿我给你提个醒儿,别有事儿没事儿瞎哔哔闹,因为这儿可不比一般的监狱,要是惹恼了老子一枪毙了你都可以!”他说这话倒是不假,毕竟没有人会愚蠢到跟子弹叫板。 由于考虑到对方手里有枪,朋友们又生死未卜,而自己又身处牢狱中隔着铁栏杆,即使再斗气也是徒劳无用,一时也让仇志铭为未敢造次,这言语声也逐渐放低了一些回复道:“好,你说的话我记在心里就是了。” 这时候,一阵脚步声从监狱的走廊里传来。 仇志铭倚靠在栏杆上目光斜视着走廊间的举动,他望见一个身材偏瘦,穿着白大褂,戴口罩、鼻梁上挂着一副防辐射眼罩的男人很是自然的往这里走来,并且两只手一直插在口袋里。直到将脚步停留在了仇志铭的跟前。 士兵见男人到此,便即刻举手敬礼道:“铃木公子,监狱一切正常,只是这些天三号监狱的犯人唠叨的很……” 三号就是仇志铭。只见眼前这个被称呼为‘铃木公子’的男人习惯性的一挥手,悠然的说道:“新来的猎物都是这样冲动好奇,时间久了就会慢慢适应这里的情况。”言罢还特意瞟了监狱里的犯人一眼,仇志铭清楚的看到这个叫“铃木”的男人显然是一副医生的打扮,在他的左胸口的口袋上挂着一枚工作证,由于字眼太小故而看不清楚。 “请问你是这里管事儿的吗?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仇志铭问向铃木说道。 那个男人背对着他摘下了口罩,然而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仇志铭的提问,而是取出一块湿巾给自己擦了擦脸,这儿的暖气温度打的太低,几乎进了火炉一样,这让他很不自然。直到这一切做完了,才从一名士兵的手中接过了一份报表,轻描淡写的看了下随后说道:“仇志铭,男,29岁,侠都警局机动治安联合警备队第一片区队长,(监狱)编号2508,好,好极了。”他似乎在自言自语,言语中透入出一丝异常的兴奋。 “喂,你笑什么!谁是新来的猎物?有种再说一遍!”仇志铭厉声质问道。把人说成‘猎物’一词无疑是视作畜生、牲口,是一种极大的侮辱。仇志铭即使再冷静,也不得不在此刻跳起来叫板。 男人笑侧着脸咯咯的回答他道:“难道你不觉得现在沦为阶下囚,被称呼为一声猎物又有什么过分的?” 仇志铭握紧了拳头打了过去,但是这一切都是徒劳,因为伸出拳头根本够不着对方。铃木清泉就背对着站在他的跟前,也始终不曾与他打过照面。士兵见此,叫骂声中操起防暴棍便要进去殴打犯人,然而那个叫铃木的男人却阻止了他们暴力的行为,他从刚才到现在都一向非常镇定,他接过仇志铭的拳头看了看说道:“不愧是侠都警局出来的,身手如此敏捷,手臂挺粗壮的嘛。”接着又回头对值班的士兵说道,“你安排下,给他安排最丰富的食物,不要委屈了他。” 仇志铭‘哼’了一声,即刻缩回了拳头不再与他答话。 “听老师说你是这批新来的人当中体质最好的一个,放心吧,我们会慢慢研究你的。”铃木洋洋得意的笑了一下,便重新戴上口罩离开了监狱。 看着这个男人渐渐走远,仇志铭倚靠在墙壁上寻思着他先前说这句话的意思,这时不由得心头一惊,暗道:“他指的这批新来的人莫非就是……”想到此处,他的嘴角莫名的露出一丝宽慰的笑意,至少他此刻的内心是稍稍安定了些,因为芳芳以及柴剑夫妻铁定还活着。 他这些天呆在牢狱里虽不曾受过什么酷刑,但却未敢有过半点松懈之心。牢狱里充满着一种浓浓的死亡气息,时常可以看到犯人被拖出监狱备受折磨而又随后丢回监狱里去。根据往日对拘留所里了解,他还是略懂一点点的,一个人最大的人权莫过于自由,倘若当失去自由的时候那么一切的一切都即将烟消云散。 看守的牢头每天会很准时的给监狱里的犯人送饭菜。可是仇志铭又纳闷了,纳闷什么呢,原来先前牢头送来的饭菜虽然都是稀饭窝头,但多数还能吃的下去,可是这一回却一下子换成了生饭菜。生饭菜包括:两块手掌般大小并已锤好的生牛肉和几枚鲜鸡蛋以及佐料。 于是仇志铭又开始嚷嚷起来:“喂,你们怎么搞的,故意整我是吧?这些伙食能吃吗?把你们管事儿的叫来!”他一下子想起了那个叫铃木清泉的家伙对牢头说的那句话,所谓的丰富食物难道就是这个?咱老祖宗早已经从饮毛茹血进步到了生火饮食的习惯,并且一直保留至今,难不成要像东洋鬼子一样学吃刺身?这绝对是不能容忍的。 看守的士兵提着棍子走过来说道:“你喊什么?给你吃鞑靼牛肉已经是最好的待遇了,知足吧您诶,别蹬鼻子上脸儿,当心我抽你丫的。” 仇志铭蹲在地上持起铁栏杆外面的生牛肉递给他说道:“我不知道什么叫鞑靼牛肉,我只知道你们这是在侵*犯*人权,即使我今天沦为阶下囚,你们也不能虐待犯人吧,这东西你倒是给我吃一口试试!”他脑门上的青筋几乎暴了起来,两眼也睁的通红通红,犹如一只饿了许久的豹子,必须得吃上一顿丰盛的美餐才能填补消耗的体能。相对于“人权”这两个字,他一般没怎么曾说出口,而且往日在警局上班,也很少将所谓的“人权”这套搬出来使用,因为像他们这支队伍本来就充满着畸形和矛盾,人权这两个字离他们自身都非常遥远。 “你跟他叫什么劲?他又不是厨子,喂,乡巴佬,我看你是真的没吃过鞑靼牛肉吧。”此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忽然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仇志铭左看看又看看,却见对面的监狱里的某些犯人却丝毫不曾动用过饭菜。他们有的看上去显得非常瘦弱,给人一副副病秧子的感觉,整日不是连续打着瞌睡就是无辜的发笑、痛哭甚至发出那撕心般的呐喊声,教人看了甚是怜悯。然而他们的饭菜就显得正常的多:稀粥,白馍、炸油条。这些都是煮熟的食物,虽然不是龙肝凤髓,但其香味却早已让他食欲大开,不禁咽着口水两眼发光。他不曾理会先前那个男人,又冲着士兵叫喊道:“为什么他们吃的都是熟食,而我是生的?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就侵犯你人权了,你能怎样?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这时,陌生男人的声音再次传入他的耳朵里。 这下子可惹恼了他,仇志铭的性格一向大方刚毅,他倒也不怕别人当面戳他坏话,若是戳的有道理改过就是了。可某些人偏偏喜欢背后嚼舌头,这是他最不喜欢的。他紧紧的握着拳头呵斥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配来教训我?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何必躲躲藏藏,给老子滚出来!”这一声吼犹如山洪暴发一般,将全身的劲力全部发泄了出来,竟震的所有牢狱的士兵、犯人捂住了耳朵。 “好你个仇志铭,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什么人都敢骂。”话音刚落,男人的身影出现在仇志铭的眼前。 仇志铭的那对眸子瞪的很大,犹如在等待着一只猎物。 他的视线中出现一个男人,一个体型犹如肉球般的男人。 尽管他的身材已经严重走样,但仇志铭还是第一眼便认出了这个男人是谁。 “飞哥?”仇志铭惊讶的说道。 来者正是大飞。 大飞习惯性一年四季剃着光头,并且习惯用那双小眼睛打量着他,嘴角还洋溢着一丝笑容。他爱笑,也时常把笑挂在嘴边。但却殊不知这是他最为致命的武器! “飞哥,你……你怎么在这儿?”尽管仇志铭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但还是多问了一句。 他知道大飞的笑有很多种,微笑,甚至伪笑,眼前所看到的只是一种罢了。 大飞笑道:“我怎么不能在这儿?” 仇志铭绝望的看着大飞摇摇头说道:“你……你离开队伍那么久,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我想我现在已经清楚了。” 大飞说道:“清楚就好,即使你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说出来也已经毫无意义可言。” 仇志铭苦笑了一下,又道:“是没什么意义可言,但我还是要说你这个做大哥的不称职,你可知道你这一转身却害苦了林琅!” 大飞瞟了他一眼,对于仇志铭,他并不陌生,也不会不去相认。他俩早已是老相识,不但都同属于机动联队的战斗序列,而且大飞还特意将林琅委托给仇志铭照顾,仇志铭二话不说便应了承诺。成绩如日冲天的大飞当时是担任便衣侦缉队的大队长,资历深厚,身手敏捷,尤其是针对贩毒这一块有着相当丰富的侦查经验。柴剑夫妇是后来加入侦缉队的,算起来资历浅薄,后来大飞因为一件琐事急匆匆的递了份辞职报告当天便音讯全无,这才让大队长的职务交由柴剑顶替而上。等再过四、五年之后大飞这个名字就被警局列入了通缉令之内。他是近几年新崛起的大毒枭之一,更与隐龙组织有着密切的来往关系。 “我知道。”许久,他忽然开口道。 54你是不是警察 仇志铭愤怒的讲道:“你知道什么!你在外面混黑*社会也就罢了,让他在警局被人整日戳着脊梁骨嚼舌头,这些年他根本抬不起头来做人,你这个当哥的可知他是什么感受?如果雷大炮不是看在怀德的面子上,估计林琅早已经被踢出警局了!”他显得异常的激动,还不时的拍打着铁栏杆,要是可以出来他早已往大飞那副丑陋嘴脸狠狠的揍过去了。 林琅不但是他的工作搭档,更是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实在想不到为人兄长的大飞——这么一名优秀的侦缉队长居然也会加入黑帮合伙干起那贩卖毒品的勾当,其实曾经每一个在各大警局服役机动联队的队员,他们当中的个别人无论在职或者辞职之后难免会在人生中走错路,走歪路,这也直接导致这支队伍在老百姓眼中不为看好并且尤为反感的理由之一。 大飞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即使遇到再困难的事,他也已经习惯一笑而过。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这时,大飞对仇志铭问话道。 仇志铭机警的反问大飞道:“你现在知道关心他了?当然我是不会拿他的行踪去跟你换取我个人的自由,你死了这条心吧。” 大飞微微笑了一会儿,半蹲在地上将两枚鲜鸡蛋的蛋黄小心翼翼的打在了那一碟生牛肉的表面上,随后撒上一点葱花,椒盐、芝麻等等佐料端到仇志铭的手里。说道:“吃了它。”他的言行举止显得非常有诚意,但就是不被仇志铭看好。因为大飞曾经担任侦缉队队长的时候,他雷厉风行的做事手段也是警局众所周知的,所以对于大飞,仇志铭多少还是了解一些,因为他够狠,够辣,也够城府。 仇志铭恶狠狠的盯着他,也不跟他理论什么,大飞非常了解他此时这股凶悍的眼神,他了解仇志铭,这是一个需要去不断千锤百炼意志力和斗志的战士。 “你有没有听这儿的士兵说过这里是十八层地狱?不管你听没听过,你都应该明白这就是一座人间地狱。”大飞说这句话的时候丝毫没有半点掩饰之意,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虽然仇志铭不是被吓大的,但是眼下大飞说的话令他全身上下的神经都不得不警惕起来。 大飞继续说道:“你要活下去,就吃了这鞑靼牛肉,因为你跟他们不一样。”奇怪的是他此时笑容犹如一个弥勒佛,浑身上下都充满着一股无穷的魅力。 就这样,连续几天,仇志铭都是吃鞭挞牛肉,直到某天他打开一枚生鸡蛋之后发现里头竟藏有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一行简单的字:“活着,就有希望。K-瓦*尔*特,留。” K-瓦*尔*特,一个传奇性人物的匿名,他是侠都警局最亲密战友,隐形而又富有神秘色彩的非在编情报人员,绝大多数的警务人员不知道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当大飞离开监狱之后,准备一如既往的上楼歇息。他记得昨天刚被抽调派遣到军区医院督导工作的时候,半途遇到了林琅遭遇怪物偷袭,待救下他之后即刻溜之大吉,其实这条街早已被活尸包围,倘若不是熟人引路,还真不曾想到这座军区医院居然还设置了一座庞大的地下工程,这里所有的“研究工作”都在这里秘密进行。 他来到这里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仅凭自己的记忆迅速记住了医院里的每一个人。甚至有风声传出他早已投靠了江湖大亨聂天隐,这无疑让隐龙组织的势力如虎添翼。大飞的加入从而直接推进了聂天隐对黑市毒品的垄断销量更加快速,因为聂天隐坚信只要手中拥有毒品,那么就可以控制人类的思想,甚至控制全世界! 大飞是聂天隐亲手提拔的四大金刚之一,在其隐龙组织的内部共分为:“龙头”,长老,十二堂口香主、堂主。以及保障龙头安全和帮内平安的四大金刚、打探江湖各路消息的八面玲珑等各种职位的效力者。他们虽然职位不同,级别不同,身上所刺绣的纹身图案也不同,但是所有帮众子弟都有一个共同的信仰——永远忠于聂天隐。聂天隐就是他们的神,是他们的父亲,也是他们最好的朋友。 当大飞第一次和聂天隐照面的时候,他已经感觉到聂天隐的人格魅力所在。他之所以甘愿屈身在聂天隐身边做事,是因为他知道隐龙的实力比自己要大的多,与其一味去抗衡不如找一个更好的靠山去躲避军警的追捕,所以他坦然选择投诚。聂天隐在江湖上也听说过大飞这个人,于是就破格提拔他做四大金刚。这四大金刚个个身怀绝技,是隐龙组织中最善打的精锐骨干。然而大飞不单单能打,他的笑曾让聂天隐折服,也正是因为他的笑让他在隐龙组织里平步青云。 “大飞。”有人叫住了他。 大飞一抬头,楼上有个年纪尚轻、脸色苍白的小伙子在凝望着他,又很快就走到了他的跟前。 “火眉儿?是你。”大飞笑了笑说道。他一向很好奇火眉儿的这对朱红色的眉毛究竟是天生的,还是靠纹眉纹上去的。 一些随从医务人员见来者是个陌生人,准备从兜里拿出对讲机呼叫。 火眉儿面无表情,他甚至不会对任何人赔笑。这个曾经服役于国家击剑队的年轻人在组织里一直饱受争议。 大飞对左右说道:“没你们的事,他是我朋友。”这才让余下的人退去。 “你比我预料的早来了两天。”火眉儿说道。 大飞还是保持着那股淡定的笑容说道:“哦?是天叔派你过来的吗?”他想火眉儿是聂天隐身边最为值得信赖的贴身保镖,这孩子在隐龙组织的职位非常特殊,既不是堂口的,也不是担任四大金刚或者八面玲珑之类任何的职务,可以说他完完全全没有职位,但却有着相当高的地位存在。 火眉儿质问道:“看样子你对天叔挺敬畏的。” 大飞笑而不语。如果火眉儿想要杀组织外的任何一个人,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甚至无需跟堂口的人打招呼。他习惯孤独的活着,也不善于与人交道,也不会听命于组织任何人的命令,除聂天隐以外。人们看到的顶多就是他像一道影子一样随时跟在天叔的身后保护他的一举一动。 照理说他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保护天叔的安全,而不是在这里跟自己瞎哔哔扯犊子。 “你要怎样?”大飞对他质问道。 虽然在他眼里火眉儿只是一个孩子,但却这是一个危险度极高的孩子,尤其是他手中的那柄剑! 这个一向对聂天隐寸不离身的贴身保镖忽然到此,的的确确让大飞对天叔有了几分猜忌之心。他在想莫不是天叔对自己的身份有疑惑或者说从最一开始的投诚都从未相信过自己?火眉儿的来访,究竟是天叔的旨意,还是他个人的意思,现在自然不能武断猜测,所以他宁愿保持沉默。 一个人学会保持沉默在有时候往往会收获颇丰。 火眉儿提问道:“告诉我是你是谁?是不是警察!” 他忽然冒出的这句话显然让大飞有些不知所云。尽管大飞的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但是从瞳孔里折射出的那道光,是对于身份的一种猜疑和憎恨! 大飞不屑地笑言道:“警察?我倒希望我是警察,请问你又是谁?” 火眉儿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大飞一字一句回答道:“我是我!”这个‘我’字刚落,他手中的佩剑犹如一道闪电般朝着大飞所站的位置刺去,击剑既是一项体育运动,更是一门杀人技巧,剑锋所指,所向披靡! 没人能够抵挡火眉儿来势汹涌的击剑招式,因为他的佩剑早已不再用作竞技,而是用来杀人!昔日一剑刺瞎十二个保安眼睛的头等事件也让大飞略有耳闻,因为这侧新闻报道早已轰动了侠都古城! 然而大飞并没有选择出手,也没有亮出藏在夹克内兜里的蝴*蝶*刀。佩剑的剑锋离他的咽喉不过只有一二寸,他依旧镇定的站在自己原本的位置上对视着火眉儿。 因为他足够冷静,并且从未眨眼,甚至连他那双眼睛也从未离开过对手出招的视线。 火眉儿虽然是个好苗子,但毕竟过于年轻,大飞心中已经知晓了答案。 火眉儿眼中质疑,并奇怪的询问道:“你为何不战?”他自认为自己的击剑水平虽然还未曾达到已臻化境的境界,但与人决斗却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眼下有人罢战,这无疑对他的剑术以及本人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大飞哼笑了一下回答道:“我为何要战?你现在在组织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杀一个人犹如捏死一只臭虫,哼,我就算站着被你杀了,那也不足为过。” 火眉儿无言可对,虽有小道消息传入他的耳朵里,但却没怎么过于在意自己在组织里的一言一行。他一向是个言语不多的人,但正是因为如此才深受聂天隐的爱戴。 这时,他再次对大飞扬声道:“我只问你,你究竟是不是警察?来隐龙的目的是不是为了窃取帮中情报?”言语中显然有一丝不甘之意。大飞听在耳里,然而嘴角却依旧保持着那股笑意,这小子的的确确有几分像年轻时候的自己。 他已不再答话,准备只身上楼。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火眉儿截在了他跟前。 然而大飞却在回头的那一刻登时从腰间火速拔出格*洛*克22手枪对准了火眉儿! 火眉儿万万不曾想到大飞会忽然掏枪,因为但凡加入隐龙组织的绝大多数成员并不是谁都能有资历分配到一支枪。这不单单是枪支短缺的缘故,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帮中部分弟兄一向崇尚武功修为,并不屑于带枪用枪的习惯,火眉儿便是其中一个。这倒也应了那句话,有枪在手,杀谁都像是杀臭虫一样简单。如果大飞此刻扳动扳机,那么自己将必死无疑。 “孩子,请记住我的话,永远不要去触碰背对着你的人,因为你不知道他们下一步将会对你做什么。”大飞收起了枪,并搭了搭他的肩膀说道:“你回去替我转告天叔,让他老人家不必操心我这边的琐事,还有,天叔身边不能没有人,我不在,你多替他老人家留个心眼。” 火眉儿呆呆的望着远去的大飞,脑海里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记得有段时间有几名贩毒头目前来投靠天叔,当时组织内部缺粮不说,警方也正寻着购粮购物这条线索严厉盘查,所以大伙唯有省吃俭用维持帮会生计。由于聂天隐为人随和,所以大多时间是和大伙一起吃饭说说笑笑。 饭菜非常普遍,有时候甚至会将窝窝头以及五谷杂粮一起煮,倒是显得有些像上个世纪的大锅饭。也因为如此聂天隐每天都可以看到每个人脸上不同的表情,可偏偏今天大飞却将那几名新来的头目全部遣散掉了,在当时就引起了那些头目的不满,各大堂口的香主、堂主也为此事谴责大飞的不是。 刚被破格提拔为四大金刚之一的大飞的确令人难以服众,而当下大飞这一举一动都被聂天隐看在眼里,当然他也没有说一些特别过分的话,不过是就让那几个头目回去静候佳音。 面试这回事其实无处不在,它不单单是出现在工作入职上,一个相亲对象,结交朋友、以及面见各种不同的人在无形当中都会成为面试的开始。 一头目上前一步对聂天隐说道:“天叔,我们诚心来投,您收或不收,就一句话的事儿,又何必拐弯抹角呢!”言语中显然带有几分负面情绪。有时候把话说开了反而是件好事,藏着掖着说话婉转反而让别人觉得云里雾里莫名其妙。 聂天隐点了点头,淡然一笑道:“致谢诸位兄弟的恭维话老夫就不多说了,合作不成情义在,但愿以后见面还是朋友。”此话一说,不禁让那几个头目感到有些意外和失落,就连往日跟随他各堂口的弟兄也未免在此时感到几分心凉。 “也罢,请天叔放心,江湖规矩哥几个都懂,我们出了这道门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没想到投奔隐龙组织的要求居然那么高,这的确超过他们的想象。那名头目说完之后,便与剩下的几人对天叔以及诸位堂口的弟兄施以抱拳礼数后按照帮内规矩让人蒙上双眼相续离开。 待人全部走完之后,所有堂口的弟兄询问大飞为何要这样做,他们的目光充满了质疑和愤怒,帮派内部时而需要更换一批新鲜血液也是一件常事,更何况那几位头目的身份都已经经过严格审核,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大飞知道自己惹恼了一些弟兄,但却不愿意多说什么,他是来做事的,不是来跟人吵架的。趁着餐桌上的剩余的饭菜都还没清理,他便朝着先前那几名头目坐的位置上走去。 他持起一双竹筷,小心翼翼的从餐桌上夹出一粒米,并且轻描淡写的说道:“今天的米饭煮的是有些过硬,我相信在座的诸位弟兄也不是头一天吃这样的饭。” 一堂主说道:“你究竟想表达什么?” 大飞笑了笑,随后又道:“刚才吃饭的时候,我见这些人把硬米一粒粒的从米饭中夹了出来或者从嘴里直接吐出,由此可见他们根本吃不了苦,这些人将来若是不慎落入警方手中,你觉得弟兄们今后还会有活路么?”这话一出顿时引起了大伙一片喧哗。 “你做的不错大飞,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局。”此时的聂天隐忽然发话道。 “啊?天叔是您安排的?”大伙显得格外的惊异。 聂天隐又道:“是啊,这一个月的饮食都是我刻意安排的,包括大飞先前吃的这碗半生不熟的米饭。眼下粮食吃紧,既然他都能够全部咽下去,又何况是在座的诸位呢?” 大伙一听,火眉儿以及其他弟兄将目光重新投去自己先前吃过的米饭一眼,便显得默然无声了。 55考验 “天叔,这个大飞究竟是什么来头?”临行的前一天,火眉儿忽然对聂天隐问起了这个问题。他在隐龙组织里一向是个话不多的孩子,可是大飞的出现却让他第一感觉这人投诚不实。 聂天隐笑了笑说道:“怎么了孩子,他有问题么?”自从收了火眉儿之后,他似乎一下子感觉自己多了个儿子。由于早年丧失妻儿之痛每每令他难以忘怀,所以膝下便也没有留下一儿半女,直到有了如今的地位,适才在内心深处有了一些久违的安慰。 对于眼前这个孩子,他是一向比较器重的。尽管火眉儿凭借自己的直觉击杀了组织里的几员偷偷议论、反对天叔的堂主香主,但这一切聂天隐都看在眼里,为此他非常满意火眉儿为自己所做的一切。 火眉儿皱了皱眉头疑惑地说道:“我也无法判断这个人究竟是忠是奸,但我始终觉得他不是我们的人。” 有道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谁过来投诚都要被扣上怀疑二字,这岂不是冷了弟兄们的心?聂天隐慢慢地站起了身子,他的脸上竟显露出一股鲜有的质疑,但这股质疑不晓得是针对大飞还是眼前的火眉儿。火眉儿虽会查颜悦色,但却绝不会对任何人溜须拍马,这一点倒挺符合聂天隐的脾气。 忽然,聂天隐的眼中忽然折射出一道严厉的光芒,所发出的声音也极度深沉。 没人能摸清楚天叔究竟属于哪种性格。他不但会像一位慈父关心着堂口的每一位弟兄,同时也会像阎罗王一样判决任何人的生死! 这迫使的火眉儿把脑袋压的很低很低,他简直不敢直视天叔的那双眼睛。但他的身子始终是挺立着的,并保持时刻站立在天叔的身旁。 良久,聂天隐方才说道:“说下去。” 火眉儿再次看了看天叔的脸色,天叔此刻的脸色似乎恢复了一些温和之色,这才说道:“天叔,大飞身上的疑点太多,就拿他的名字来说这根本不是他的真名。第二,据了解他以前是侠都警局的便衣侦缉队队长,说句难听的话不能排除他是警方派遣过来的卧底。” “卧底?”聂天隐沉吟了一会儿。 “这一点我门儿清。”聂天隐忽然打断了火眉儿说的话道:“可是你忽略了一点,如果他是警察,根本活不到现在。” 火眉儿瞪大了眼睛。 新人无论去任何一个新的环境做事,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甚至刁难,大飞也亦是如此。 他记得刚入隐龙组织的那会儿,的确是受尽了一些人的白眼,这无非是聂天隐先前将他的大名一次又一次的对各个堂口的弟兄进行吹捧。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有大飞投诚组织,无疑是在贩毒这条路上起到了一个如鱼得水推波助澜的作用,因为大飞手中掌握的人脉并不亚于聂天隐和他的成员骨干。 为了“有所表示”,大飞起初没什么太大的动作,他甚至没将手头的资源从小到大介绍给聂天隐从而让自己获得重视,组织内部的成员为此觉得天叔对大飞的夸奖有些过于海口,像这样一个连走路都可能影响到呼吸、长相臃肿肥胖而又平平无奇的男人,不过只是一员走卒一个门徒罢了。 然而对于这位不可一世的大毒枭聂天隐来说他却对大飞却从未失望,相反他欣赏大飞,因为大飞比起他们更会做人。 直到某天,大飞将口袋里的几张银行卡偷偷的递到了聂天隐的手中。就凭这几张卡里的积蓄,足以武装一个小型弹药库。 对于聂天隐而言,金钱和毒品是他维持隐龙组织的两大基础,因为金钱不但能够生出毒品,同样毒品也能生出金钱。在这个世上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聂天隐也是如此。只不过他能够走到今时今日的地步,不单单是依靠金钱这么简单。 聂天隐素来深谋远虑,他的目光也当然不止是一个弹药库这么简单。 所以聂天隐找来大飞对其试探道:“我会珍惜你给帮会的每一笔资金费用,但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开销这笔数额巨大的资金?” 大飞知道自己眼下身处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并且也知道在跟谁说话。 一个叫莲儿的女孩就侧立在自己的身旁,而且功夫不弱。换句话说谁也摸不准聂天隐的脉。更何况是做为一个新人的自己。 于是他沉吟了一会儿回答道:“天叔您别介意,我这人嘴笨,也不太会说话。假如我是您,眼下最为重要的莫过于考虑弟兄们的口袋。” 聂天隐和莲儿彼此一听,二人的眼中已经渗透出一丝赞许的目光,莲儿替聂天隐回答道:“口袋?何解?”对于这位新来的兄弟,莲儿虽然对他的长相并不是很满意,但却也乐意与他结为朋友。 大飞停顿了一下又道:“所谓杀人放火金腰带,弟兄们拿身家性命走这条路,图的无非是在有生之年多赚些钱,无论明天是生是死,这些钱总能用到该用到的地方。眼下时局不稳,物价上涨,金钱是唯一能够稳定人心的法宝。” “有道理,继续说下去。”聂天隐犹如以一个帝王般的语气对其命令道,他也曾自命为江湖上的贩毒皇帝,另外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贩毒头目都得拜过他的“码头”才能正常运营生意,在这二十年时间内虽有人想过取代聂天隐,吞并隐龙组织,但大多好景不长,尤其是赶上聂天隐“死而复生”一事足以令其在江湖上巩固了地位。 大飞又道:“天叔,您做为一帮之主,考虑的自然要比我们周全,虽然我们缺乏军火,但正因为缺乏反而成为了一项优势。” 莲儿虽然听不出其的意思,但却也未敢打断对方的话语。然而聂天隐听出了知道大飞所述的优势是何解之意,并且满意的点了点头。 大飞善于察言观色,他见莲儿眼中并无凶光,暗庆自己并没有开罪他们。但仍然抱着一丝谨慎的心理发话道:“有枪有炮的提前在于如何巩固人心、将心比心。倘若人心一丢,任凭拥有再多的枪支弹药也不过一堆废铁。天叔,恕我直言,不如将这些金钱适当的奖励给弟兄们以作安家费用,一来显得天叔您处事公正赏罚分明,弟兄们也自然而然会去拼命。二来与各个帮会老大结下人情世故不说,包括咱们这么大一家子的柴米油盐……”话未说完,却见聂天隐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并且转过身去挥了挥手。 他这一简单的挥手却有很两种含义:若是手背朝上,则是命人除掉那对方。若手心朝上,那人便可以留下。 显然莲儿看到的是手心朝上,她甚至也希望能够找个时间和大飞叙谈一番。 “下个月我要出门一趟,你就跟我一道儿来吧。”聂天隐话音刚落,人已走去后屋。 人类在失控的情况下做出一系列嗜血吃人的恶性暴动事件早已成为各大新闻媒体的主播头条,直到目前为止人类这一切怪异的行为就连科学也无法解释。 而且在隐龙组织的内部底层成员也有部分感染病毒,聂天隐起初只是将这些成员隔离软禁,但为避免帮中更多的弟兄丧命,做为一帮之主他不得下令清剿。而为了调查病毒缘由以及去找科研人员研究病毒,他决定亲自外出。 阴森荒凉的公园附近,一位女警抱着一个三个月大的孩子没命的逃亡,尽管她的持枪的右手早已受伤流血,但并没有顾忌太多。她唯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不能停止奔跑、开枪,因为在她的耳后时不时地传来阵阵狗吠声。 几只体型瘦小类似棕色狼狗的动物像是发了疯似的对她穷追不舍,它们对血腥味极感兴趣。而且令这个女警感到吃惊的是这些狼狗竟然分别都长有两个脑袋! 这些畜生的前脚与后肢不成比例,明显短的多,也因为如此,它们的奔袭的速度不是很快,所以被远远的甩在了后头。 但是孩子的哭声时刻暴露着逃亡的位置,这也是令女警最为无能为力的事情,稍不一留神,竟一头栽倒在路边的坑洼里。此刻她顾不得自身疼痛,血液过度的流失迫使她的体能也渐渐消耗殆尽,她必须要在这些恶魔杀死自己之前将孩子送到安全的地方。 “可恶,竟然在这个时候没了子弹……” 余下的两只狼狗嘴角流淌着肮脏的唾液,它们红色的瞳孔几乎对鲜血非常渴望,沿着血路步步追踪,甚至从哀嚎声中头能渗透出一丝贪婪的气息。 “救命,救命啊,请救救这个可怜的孩子!”她一边发出乞求的呼叫声,一边又将目标快速转移到湖岸边的一个遗弃完好的木盆上。 尽管这个木盆不是很大,但足够可以容得下这个孩子。此时此刻她的嘴角洋溢出了一丝胜利的笑容,对于受过专业训练的警察来讲推着木盆从这片湖面上游过去也不是吃力的事,但是她却并没有即刻下水。 “奇怪,她到底在犹豫什么?”这时,躲在某处的一名男子小声的对旁边的人说道。 “头儿,要不咱们去帮她一把吧,再这么下去她真要被后面追赶而来的畜生吃掉了。”另一个年轻人端着摄像机几乎要站起身子说道。 原来这名女警的一举一动从一开始就被这两个人密切的注视着。 “扯什么淡!脑抽筋了吗?别忘了咱们的身份,给老子继续录!” “在这样下去她真会被杀死的……” “孩子,阿姨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希望你能够躲过这一劫。”面对怀中这个非亲非故、仅仅只有三个月大的孩子,她将脖子上的红色围巾摘了下来盖在他身上之后,便使劲一推,将乘载在木盆的孩子顺着湖面的水流漂流而去。因为红色不仅代表着希望同时也是一种求救信号! 随着这些狼狗的再次出现,女警知道这一回是无论如何都没有退路了。 “警花大姐!”忽然一男一女出现在她的视线里,这两人持起周边的石块便朝这两只凶悍的狼狗用力的抛砸。 “你们是谁?危险!快离开这里……”女警紧紧的用左手按住右手受伤的伤口,并努力试图劝阻二人快些离开此地。 “卧槽!是正义栏目的安洁芸和她的助手?她们两个来这里做什么?”那名男子起初以为这二人是过来新闻采访的,可眼前这危险的一幕试问还能够正常采访吗?他身旁的那个年轻人看到这一男一女忽然出现,便慌里慌张的放下摄像头欲想去救她们,但却被男子拉扯了回来。 “你想干什么?小心老子揍你!” 年轻人着急的说道:“头儿,虽然我不知道安洁芸和她的助手为何会出现在此,但她们好歹是正义栏目的人,咱不能见死不救啊。” 男子用手指硬是戳了戳年轻人的颅顶叫骂道:“我说你小子怎么胳膊肘老往外拐?没听说过同行如同敌嘛,正义栏目就因为有安洁芸这种女强人在,咱们单位的新闻点击率就根本上不去!嘿嘿嘿……这回是她们自找的,怨不得咱们。”说着说着竟露出了一丝冷笑。 “警花大姐你别怕,我们是正义栏目的新闻记者,我叫安洁芸,他是我助手小man。大姐,你们警察不是有枪吗?”这名自称是新闻记者的女孩子安洁芸对女警说道。 “刚才杀了另外两只狼狗打光了子*弹,对了,它们怎么这副德行,像是某种畸形产物。”女警也持起石块与二人一同战斗。 安洁芸道:“还别说,近日有很多地方的家禽都纷纷变异,鸡、鸭都长出了好几只腿脚,竟然都敢跟流浪狗打架,最后还把它们啄死了,这简直是逆天的操作啊。” 那名女警一听,心中暗暗感到不对劲,并再次看了看自己的伤口,似乎比先前更加恶化了,甚至连鲜血的颜色都开始产生渐变。于是冲着二人即刻喊道:“你们快走,别管我……快走,我不行了,快走!” “绝不!你们警察是我们老百姓的保护神这不假,但如果警察的生命受到威胁,我们老百姓也照样有保护你们的义务,这叫警民合作、相互扶持!”话音刚落,安洁芸竟以自己的血肉身躯抵挡在了女警的面前。 “小妹妹,谢谢你……”女警的眼睛湿润了,那一刻她几乎捂住了嘴巴,却还是忍不住要哭出来。然而湖岸上传来的几声枪响虽然扭转了眼下的危机,但却让余下活着的人感到一阵意外。 这名女警竟也眉间中弹,惊愕的表情随之僵硬! “警花大姐,警花大姐!”安洁芸和小man试着去呼唤躺在地上那副冰冷冷的尸身,然而却于事无补。 “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杀了狼狗还要杀警察,混账东西,给我出来!”安洁芸几乎喊破了喉咙,却丝毫不见得那个在幕后开枪的人。 僻静的路上,一老一少正彼此不紧不慢的赶着路。 “孩子救回来了?” “是的天叔,我已经联系了附近堂口的弟兄将那个孩子从湖里捞上来了。” 原来这一老一少不是别人,正是隐龙组织的聂天隐和大飞。火眉儿本是要跟随的,但却意外被换做了四大金刚之一的大飞做为保镖。 聂天隐对大飞询问道:“我似乎没叫你杀警察吧?” 路面上静寂如死,大飞也顷刻停住了脚步。 他凝望着手中的手提琴箱,因为箱子内正装着一把刚用过的美式Scout轻*狙*步枪。 然而他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沉着地回答道:“回禀天叔,自我投奔隐龙组织以来未立寸功,平常也只做一些帮中的分内之事,这权当是我纳了个投名状,您意下如何?” 聂天隐朝天打了个哈哈,乐道:“准了,还有一件事要你辛苦一趟,那个叫安洁芸的新闻女记者,你必要时替我安排下。” “是。”大飞应了一声,可当他每每回想起先前在狙击镜中看到那名女警手中被感染的大面积伤口时,内心犹如一股股浪潮般久久未能平静。 …… “现在你还要怀疑大飞是警察派来的卧底吗?”原来聂天将自己与大飞的一次经历讲给了火眉儿听。 57难道是他? “糟糕,芳芳……”仇志铭无时无刻不担心芳芳的安危,生怕那女人尸变之后第一个会去撕咬她。 然而他此刻也注意到了一个细节,眼下这个女人尽管沦为活尸,可好在其脚下却还穿着约束铁鞋,这让原本就显得行动缓慢的它无法对芳芳做出正面进攻,从而使得芳芳有机会撤换其它角度来避免活尸的袭击和骚扰。 “朱正明,你要么现在放了我下去救人,要么你现在就给我个了断!”仇志铭对仇朱正明谈起了条件道。 朱正明回头一看,笑着并铁青脸着说道:“仇志铭,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配跟我谈条件?” 面对眼前这个一直跟自己较量至今的宿敌,他不会退缩,不会胆怯,更加不会去选择求饶。他那如鹰眸般犀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朱正明一字一句地说道:“朱正明,那你怎样才肯罢手?我承认从前在警队不入你的眼儿,你想把我弄死我可以随时奉陪,可是这关柴剑夫妇俩何事?包括那些被关押的人,你这样折磨他们是不是太无人道了?还有芳芳,这件事跟她有关系吗!”仇志铭内心堪忧芳芳安全,女人一旦沦为阶下囚,无论是在肉体还精神上受到的惩罚折磨原本就要比男人痛苦百倍千倍,他要尽快想办法救芳芳上来才行。 朱正明停顿了一下,并没有答复他什么。 “你弄疼我了,这是要干什么……”芳芳忽然被卫兵拉扯着头发拎出了观察室,那几个狱友在面对眼前尸变后的女人也早已吓得哆哆嗦嗦,直打冷颤,有的甚至大小便失禁,没想却见卫兵们此刻纷纷退出,并锁上了大门! “放我们出去!”他们几乎喊破了喉咙,却又要时刻提防身后的那具渗人的活尸。 “别说我不给你们求生的机会,你们只要熬过了今天不被她杀死,那就可以继续活下来。”朱正明利用对讲机对众人传声道。 “那你至少要帮我们脱去这该死的铁鞋啊!”一个男人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喊声道。的确,被约束铁鞋困住的人,别说跑了,就连走路都是十分困难的。 “很公平啊,那个女人的脚上不正也穿着铁鞋么?别磨叽,还是想想怎么活下来吧。”朱正明笑咯咯地对下面几个人说道,此刻他看了看面色焦虑的仇志铭,又道:“你不是每一次都能看到如此精彩的表演的,这可比你身处3D电影院更有强烈的视觉感官。” 然而仇志铭在朱正明的推荐下观看这一幕的斗杀,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仇志铭却早已料想到那三个男人会是何等结局,这些原本就磕了药的人试问哪还有力气反抗? 朱正明说的不错,仇志铭亲眼前目睹了三个男人是如何为了求生与活尸以命相搏的,尽管双方都在铁鞋的约束下限制了速度,但是这三人却还是难逃魔鬼的爪牙,一阵肌肉撕裂的声音犹如薄纸般清脆响耳! “哈哈哈……看来某些女活尸的战斗力的确要比男活尸的战斗力更胜一筹。”一阵陌生男人的声音传入了仇志铭的耳膜里。 “谁?”仇志铭察觉有人到此,只见白色的灯光下渐渐走出一个人影。 “铃木公子,您来啦?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朱正铭低头哈腰的对他问候道。然而铃木清泉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他这个人一向自视清高,从来不曾将异族人放在眼里。这也让朱正明的眼中渗透出一丝记恨之意。 铃木全名“铃木清泉”,毕业于日本京都大学医学部,年龄三十岁。善于研究医学,唯一的兴趣爱好就是领养稀奇古怪的小动物,在他的肩膀上伏着一只小变色龙,目前是这家军区医院学生会主席,除此之外他还有一段鲜为人知的过去。 仇志铭发现先前那帮医务人员中的头子忽然没影了,于是即刻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次他终于看清楚了铃木胸口工作牌的名字,于是瞪大了眸子对铃木清泉厉声质问道:“铃木清泉,你每天都用毒品喂养这些犯人,难道就不怕死后万劫不复?”Pas病毒早已覆盖全城,甚至会严重威胁到全世界,人类在毒品的怂恿诱惑下变成行尸走肉,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事情,可怕的是随着病毒的不断变异从而使得各类活尸自身的能力愈加强大,眼下这些被困在监狱里的‘猎物’想必就是他反复试验的实验品。 铃木清泉摘下了白色口罩,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露出一丝坏笑道:“我已经身处无间地狱,又何必去怕那万劫不复?”他拥有着女人般细白嫩滑的肌肤,鼻梁挺拔,嘴巴小的刚刚好,一张秀气的瓜子脸下前额的中分刘海若隐若现的遮挡在那双看上去有些忧郁的眼睛,这个阴柔的美男子给人的感觉既有几分儒雅又有几分戾气。 其实可怕的不是毒品,而是人心。当铃木清泉走来的那一刻,仇志铭才算真正认识了他,一个人的心如果是黑的,那么他是可以去操控人性,去肆意的破坏践踏它们。 仇志铭叫嚣道:“小日本是不是都喜欢这么装X?你们费尽心思抓我过来,总有你们的目的存在,现在你们应该可以让我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了吧?”对于日本这个国家,炎黄子孙的心情是最复杂多变的。 铃木清泉笑着拍了拍手掌说道:“当然可以,不过这个问题我不是有我来回答你的,我的老师加藤元先生会将一切告知阁下,现在还劳烦阁下与我同行去面见老师。” 对于‘加藤元’这个日本人的名字,仇志铭在脑海里迅速反应过来——“他们是加藤家族的成员,由于世代学习科研项目,在日本有着一定的影响力,由于当时做为轴心国的日本,加藤家族的男人们全部服兵役投身研究化学武器。昔日竹下中雄临死前将一份活体细菌的配制数据转交给了他的友人,我已经打听清楚,就是加藤一族的成员,他们世代潜伏在此,从来不曾停止过对细菌武器的研究。”这是老兵王缝生对仇志铭附耳低言的解说。 “难道是他?”仇志铭寻思道,“首长,感谢你在天有灵保佑我找到了这个日本后裔,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吧。”他心里默念着老兵王缝生,并衷心感谢他的救命之恩。虽然老人已故,但先前做为一名老兵将精神永存!想到此处,他深吸了一口气,义愤填膺的对铃木清泉说道:“好吧,前面带路!”不管自己下一步将会面对怎样的危险处境,他都要沉着应对去完成一个老兵生前的爱国遗愿。 “等等。”仇志铭忽然叫住了铃木清泉,朱正明也回头瞟了他一眼,心中纳闷。 铃木清泉悠闲的回应道:“怎么了,三号?” 仇志铭指着下边瑟瑟发抖的芳芳说道:“我不会丢下我的朋友不管,铃木清泉,请你把2517带到我这儿来可以吗?”这2517当然指的就是芳芳囚衣的编号。 铃木清泉点了点头,并再次拍手,他那双忧郁的眼睛此刻间仿佛充满了粼粼金光,对仇志铭不禁夸赞道:“我就知道阁下不会丢弃女朋友不闻不问,像你这样的猎物如果经过我们的改造我相信会变得十分完美。” 仇志铭不屑理会他,尽管脚上被铁鞋所约束不能施展下盘功夫,但他目测过与铃木清泉之间的距离不算太远,假设铃木清泉不答应自己的要求,恐怕他只得冒险一试去擒拿铃木清泉以作要挟之用。 然而铃木清泉却恭恭敬敬的对仇志铭温和的说道:“放心吧三号,我会安排人把她弄过来的,因为阁下对于老师来说实在太过于重要,以至于当你所提的某些要求我们还是会尽力满足你的。” 在铃木清泉的指引下,仇志铭被押解到了前方一间屋子内,通过门窗可以看到这里有十来个医务人员正悄无声息的坐在座位上认认真真的听着讲解。当门被推开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眼睛全部转移到了仇志铭的身上。仇志铭被这一双双异样的目光盯的浑身上下都显得很不自在,这种羞涩气恼的感觉就好似曾经儿时读书上课迟到了一样。他即刻远离众人的目光,并且勘察了下四周的环境,眼前桌椅板凳上堆放着一枚沙漏和很多科研仪器和一些化学物品,不但如此,隔着装饰柜上还装载着一些透明瓶子里死去婴儿的标本!墙上挂着一幅屏幕,屏幕上显示着一些看不懂的数据,显然这是一座教室。 “进去!”朱正明推了他一把,仇志铭咬着牙艰难的走了进来,他痛,一双脚痛的厉害!唯有他自己才能体会到那种痛入骨髓的感觉。说实话这双铁鞋的尺寸并不适合他,所以以他42码的脚板早已经被磨的臃肿起泡,来这里所有的犯人所穿的铁鞋都是故意小一码的,其中的一个最直接的理由就是防止他们逃跑。 他的眼睛很快,盯着台上的那个中年男人指向他说道:“你就是加藤元,你到底想怎样?” 朱正明走了过去抡起手掌狠狠的抽了他一大耳刮子,故意放声叫喊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加藤元博士也是你直接称呼的?懂不懂这里的规矩?我他妈……”言罢又要举起手掌,仇志铭连锁反应的将嘴里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到了朱正明的脸上。这下子引得在做的诸位哄堂大笑。 “够了,朱桑,你的退下。”铃木清泉不紧不慢的说道,他的语气虽然不是很重,但却总给人一股暴戾感。所以朱正明私下是非常不愿意与这种人来往的,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羞辱感,退下的时候像极了一个奴才,两手抱拳并卑躬屈膝的俯身退下,而且不敢直视对方。论心狠手辣自己远不及于他,观察区发生的一系列令人发指的行为足以证明了这点。 58他是我的贵客 仇志铭眼中的加藤元,不高不胖,不矮不瘦,一头银白色的头发几乎覆盖了他的两侧耳朵,发际线高的露出了那油光发亮的额头。并且嘴上的胡须也是白银色的,他虽然年纪不过四旬,但脸上却早已布满了皱纹,看上去显得特别的沧桑。平常总是习惯性的十指相扣,左手无名指上佩戴着一颗显耀的祖母绿戒指,静静的坐在位置上仿佛在沉思着什么。 他看到仇志铭来了,急忙站了起来给他行礼鞠躬,并深情的说道:“欢迎阁下来到这里,仇志铭,志铭君,你好你好。”并很有礼貌的伸出右手以示礼数。 仇志铭心想:“这老小子的造型怎么越看越想爱因斯坦?不,他不配,他连给科学伟人提鞋的资格都没有。”想到此处,脸上不禁显露出一丝微妙的傲慢之意,待他慢慢伸出右手之余,却将角度转变到用大拇指习惯性的擦擦自己的鼻尖,这一幕让现场的气氛显得十分尴尬。 “老师……三号,你太狂妄了!”铃木清泉显然有些看过去,做为加藤元最得意的学生,他显然想教训一下三号。仇志铭的眼光忽然一亮,铃木清泉从衣兜里显然亮出了一柄手术刀! “不打紧,铃木,你怎能如此对待我的贵客!他是我的朋友,是我的贵客,我决不允许你对他有任何一丝不敬的行为,听明白了没有!”加藤元非常严肃的呵斥着铃木清泉,尽管声音并不是非常洪亮,但他在这些学生中无疑是最为严格拘谨的一名老师,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一道命令,所有的学生全部以他为榜样,更以他为荣。 “嗨!”铃木清泉挺直了身板,并对一旁的仇志铭诚信的说道:“对不起,志铭君,衷心的对不起。” 这时,有门卫敲门对加藤元说道:“博士,有您的电话。” 此刻加藤元陷入一阵难堪的表情,他脸上的皱纹几乎完全聚集在了一起,犹如一个被所谓打着韩国整容口号而失败的实验品一样。 转眼他有对教室门口的门卫说道:“那个谁,替我回复我的老大哥,叫他耐心等待,我一定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但不是现在!” 门卫显得有一丝胆怯,小心翼翼地说道:“博士,这句话您前两个月刚讲过,只是那边催得紧,说什么资金方面流动的过于频繁,但是却没有……没有看到成果……”声音愈来愈轻,生怕一字一句都有可能刺激眼前这位科学怪人。 “你下去尽管回复他就是了,他若还念及兄弟情分,就不要一天到晚的催命。”加藤元的态度极度坚定,并让门卫如实地回复电话那一头的人。 看着门卫离开,仇志铭心中多了一层疑云,加藤元口中所述的‘老大哥’是谁,所谓的资金与成果也一定有着必要的关联,难道加藤元所诉的这位老大哥才是所谓真正的幕后主谋? “志铭君,据我对你的了解,你是唯一游走在活尸中与它们抗衡最持久的一名战士,你真的很优秀。”加藤元对仇志铭毫不隐瞒地夸耀着说道。 堂下的一个个学生几乎都瞪大了眼睛,他们谁也不敢相信一个普通人能够在活尸的眼皮底下毫发无损的活那么长久,这个人一定有他的本事存在,这一点是值得大和民族学习的。 仇志铭指向加藤元说道:“加藤元,你不必给我戴高帽,直说吧,我相信细菌武器对于你们国家而言再熟悉不过,它曾是二战时期所有人类的恶魔,现如今人类因为吸毒故而变成活尸,想必这一切跟你们有着必不可少的关联。” 加藤元点点头回答道:“不错,战争是残酷的,鄙人也绝不会对阁下隐瞒什么,作为一名科研人员,我们加藤一族世世代代都没有放弃对细菌病毒的研究。正如阁下所说的,鄙人很是成功的将细菌与毒品融合到了一起,愚蠢的吸毒者们竟而飞蛾扑火般大肆吸食毒品,这正是我所希望看到的。诶,志铭君,你似乎对于它非常了解,可否赐教一二?”说着说着,他的脸上竟然显露出一股无比的兴奋之情,好似在为他的科研成果而骄傲自满。 “果然,Pas病毒的病原体出自此人之手,得想办法毁掉它才是。”仇志铭的眼里充满着一股仇恨,他仇恨这世上的每一个吸毒者,也仇恨这世上每一个制毒者以及贩毒者。尽管他们三种人形成的分工不同,但是所犯的罪行都是举足轻重不可估量的。 他曾在警队也接触过类似毒品案件,虽然不能祈求这个世界能够天下无毒,但却希望自己辖区的每一条街、每一个人都能够健健康康无病无灾,更加不去受那毒品的祸害。 仇志铭继续提说道:“据我所知,但凡被这种病毒祸害的人群,身体外貌基本会产生变异,依官方统称为Pas病毒,病毒一旦入侵体内,吸毒者就会变成了一个个嗜血成性的恐怖生物。当然,如果有谁不幸被他们抓伤咬伤,病毒也会在感染者体内迅速扩散,一个接一个很快便将会成为行尸走肉。” 加藤元发出了瘆人的诡笑,他的笑声几乎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窒息,然而他却再次为仇志铭鼓掌,他这一鼓掌,堂下的学生们也纷纷如法炮制。 加藤元又道:“志铭君,我没有看错人,你是唯一能够对这款病毒大致了解的一个人,不过像你先前在观察区所看到的马路大,其实都是半成品,这些半成品也许会成功,也许会淘汰,我请你过来的目的其实很简单,你是我整个计划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其实你应该感到荣幸,如果实验成功,我将会以你的名字做为马路大的实验成果。”尽管他的声音愈来愈底,愈来愈深沉,但是帝国主义的狰狞面孔一下子呈现在了仇志铭的眼前,仇志铭自问这一生从来不曾害怕过,但是这一次他真的害怕了,他害怕加藤元方才说的这一番话,这是要拿他的性命做为赌注去充当加藤元心中那所谓的宏伟巨作。 眼下的仇志铭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小白鼠,此刻没有谁比他更加了解自己眼下的处境。 仇志铭沉思了一会儿,而后静静的对加藤提问道:“加藤元,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不知道你会不会回答我这个问题?” 加藤元笑着回答道:“喔?什么疑问?非常欢迎志铭君咨询提问,但凡能够跟病毒有关的一些问题,鄙人将会毫不吝啬的告之志铭君。” “老师……不可以……”一旁的铃木清泉阻止说道,谁也摸不着加藤元的脉,即便是跟他最久的铃木清泉也是如此。 加藤元回头瞪了铃木清泉一眼厉声道:“八嘎!志铭君是我们的贵客,是我们的座上宾,我们还要以志铭君的名字做为马路大成功体。铃木清泉,老师的世界你是不懂的,你永远不会懂。”说到最后,他显然得意洋洋的摇着头,由于职业病的缘故他非常关注所有试验品的成败,每一个马路大身体的变化包括变异特征都需要反复的观察和随身记录。 “嗨!”铃木清泉回应了一句,尽管拳头握得紧紧的,但还是选择退了一边。 他了解自己的恩师,这是一个的确有点带有神经质的科学疯子,他怪,怪的不允许任何人碰他的东西或与他走的太近,无论吃饭还是洗澡。他可以一个星期把自己关闭在隔音办公室里不出门,也可以对着残缺不全的尸体津津有味地吃饭,这种种奇葩而又怪异的行为足以让做为学生的铃木清泉不能按正常人的思维理解。 所以他既尊敬自己的恩师,但同时也自带了那么几分鄙夷和不屑。 然而对于仇志铭,加藤元的内心更是添加了一份期待和支撑。他幻想着自己将是日本不久以来最伟大的一名科学家,丰功伟绩甚至会超过曾经的爱因斯坦! 仇志铭又道:“加藤元,既然你能够将细菌结合到毒品里面祸害人群,那么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直接散播病毒,你们的老祖宗不就是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这样对付我们的吗?”说到此处,言语中不时多了几分冷嘲之意。 加藤元愉快的拍了拍手掌,大笑了几声,说道:“好好好……”他连声说了三个好字,又道,“志铭君,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允许使用生化武器,那样只会给人类带来无限的灾难。我是反复观察了好久,才在毒品上花下那么一点小心思,没想到居然结合成功,这在科学史上又是一项奇迹!” 仇志铭一拍桌子叫嚷道:“正因为你这点小心思却害得侠都古城变成一座孤零零的鬼城,毒品原本就害人不浅,吸毒过量就会致人死亡,死而复活又可以继续祸害他人,你这个算盘打的不错。可是你想过没,Pas病毒一旦蔓延到全世界,包括你们自己在内,地球上所有的人类都将无一生还,你将会是全世界人民的罪人!”他紧紧的握着拳头,龇牙咧嘴的注视着眼前这个科学疯子。 “你们快放开我!”一个女孩被推进了教室里,仇志铭一见,是芳芳,顿时心花怒放,叫道:“芳芳!”他艰难的迎了上去。 “志铭哥!志铭哥!”芳芳和他相拥到了一块儿,彼此悲喜交集,“志铭哥,呜呜呜……我以为……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说着说着,芳芳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哭泣的像一个迷路许久才找到妈妈的孩子。 “丫头,你没事吧?我在这儿,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么?”仇志铭哭笑着去擦干她的眼泪,他至今才体会到自己现在真的离不开芳芳,寸步都不能离开她了,这是一个极其脆弱而又时刻需要保护的女孩,只要自己还活着一天,就务必保障她的人身安全。 “啊,多么感人的一幕啊,常言道:小别胜新婚,看到你们有情人重逢,我真心替你俩感到高兴。”加藤元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朱正明以及在座的学生们都一旁赔笑,唯有铃木清泉却是目无表情。 仇志铭用自己的身体掩护着芳芳,他无奈的苦笑了一番,并对加藤元说道:“加藤元,你怎么对付我都没关系,因为死亡并不是意味着结束,而是通往一个新生命的开始。然而这个女孩她是无辜的,还有我那两个警队的同事,试问这一切跟他们有任何一点关系吗?没有吧?所以我斗胆请你放了他们。”说罢,他左手摊掌右手握拳合并一块拱手施礼,其实拱手抱拳年代久远,加上他练过几年拳脚功夫,又在社会上漂泊许久,这类礼仪即便是到了现在这个社会还是多多少少用的着的。 “若是放人,当初又何必抓他们过来?也不用你的脑子想想?哼,仇志铭,你换女朋友倒是挺快的,不知道艾达知不知道你跟这个女孩子的关系?”朱正明忍不住插了一句话,这也是他的习惯,往日在单位跟在领导屁股后面,这种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习惯早已经改不掉了。但是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却发现铃木清泉的朝他抛去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致命!铃木清泉即便什么也不说,朱正明也能猜到铃木清泉眼神的意思就是让自己闭嘴。 “你给我闭嘴!”仇志铭冲着朱正明呐喊道。 “志铭君,我不妨告诉你,这位叫芳芳的女子也是一块好材料,我是该谢谢你把她带到我这儿来。”加藤元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取出白手套戴了起来。 仇志铭愤怒的质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好材料?难道……”愤怒之余他必须保持冷静,从认识芳芳到至今,他一直都很奇怪为什么芳芳吸毒却不曾变异成活尸,这即是一个疑问,也是一个奇迹。同时也是他保护芳芳的一个理由,芳芳的体内有太多难以用科学解释的问题存在。 “志铭哥……我……对不起你……他们,他们先前发现了我手臂上的针孔……于是强制给我打了一针……”芳芳有气无力,她的眼袋显得有些臃肿,身体也有些冰凉,仇志铭听了,几乎遭遇了五雷轰顶般的打击! “你……你被他们注射了?你告诉过我今生今世都不会再去碰那个东西,为什么要食言?我们说好的一起慢慢戒掉毒瘾,慢慢去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这些你……你难道都忘了吗?”仇志铭的脸色被气的发涨通红,此刻忽然心口一疼,不禁口吐鲜血! 芳芳急的哭着喊道:“啊!志铭哥,医生,医生!他吐血了,快救助他啊,医生!志铭哥,是他们强制注射的,不能赖我啊,志铭哥,不是我想要的,你相信我,相信我啊!”她几乎跪在了仇志铭的面前,却见加藤元在助手们的协助下,再次从医疗器械中取出了针筒。 面对芳芳的解释,仇志铭又该如何相信?他只感觉耳膜中一下子听不到声音,只见的芳芳在动着嘴皮子,其余的人都露出那丑陋的笑容,芳芳的脸几乎在扭曲着,愈来愈扭曲,越来越变形,仇志铭用力摇了摇头,擦了擦眼睛方才回过神来。 毕竟芳芳有过吸毒史这是难以遮掩的事实,好不容易替她压制住毒瘾的发作,眼下却再一次被带入了绝境中。按照惯例,吸毒者往往都会给自己编造一个很好的吸毒理由,这是他们一贯的作风,芳芳是否如此?仇志铭看着眼前的她,心酸的很,他不知道再去对她说些什么。 “啪”的一记耳光重重的落在了她的脸颊上,随着堂下学生们“哟”的起哄声,面对仇志铭对她的打击,芳芳捂着脸颊哭红了眼睛。 片刻两人都冷场的无言可对。 加藤元命令助手们将芳芳扶起,并且就这样左右架着,并且故意朝着她的面孔对仇志铭说道:“别那么悲观,志铭君,这个四号猎物真的挺特别的,我险些看走眼,原来她早已是位瘾君子,早知道她的手脚上有那么多针孔,就应该提早把她放在隔离区里慢慢研究,她的体质的确异于常人,很难想象在我研究病毒之前是否已经对此有了抵抗能力呢?” 59底牌 “很疼吧?志铭君,我想你此刻的心更疼。”加藤元皮笑肉不笑的对仇志铭说着,并且手上已经握了一支装满液体的针筒,仇志铭知道加藤元又要执行他那套伟大的杰作。 仇志铭挣扎着欲想扑过去阻止这可怕的一切,却被左右按住了,“加藤元,你不要胡来,她只是一个可怜之人,你又何必要这样折磨她?”他扯着嗓子吼道,“你不就是想弄死我么,我就在这里,混球,你来啊,来吧!来搞死我啊!”他的力气很大,押解他的左右手几乎快要被他挣脱,朱正明在一旁看着,抽了一根T棍狠狠的击打在仇志铭的腿上,这才将他打的有些瘫软下去。 “朱——正——明!”仇志铭瞪红了双眼,恨不得一口将他生吞。 左右手们将芳芳和仇志铭一同押解着,并且加藤元又对仇志铭说道:“志铭君,难道你没听说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女朋友既然先前就已经有吸毒史,那早应该见怪不怪了,你别以为她现在看起来虽然有些痛苦,但面对毒品其内心却是极为快乐和享受的。她不但不会记恨我,反而还会感谢我对她的好,这种精神上的快乐唯有吸毒者才能体会到,你若不信就看看她此刻的表情。” 仇志铭的眼球里布满了血丝,他质疑的盯着芳芳,芳芳显然被他这种盯犯人似的眼神给吓愣住了,她惊慌失措的解释道:“志铭哥,我没有,我不想吸毒,是他们,他们让我吸的,你……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不是自愿的,志铭哥!”她的头发几乎好多天都没洗,出油发黄,加之脸上泪涕横流,看上去狼狈不堪,又显得十分的情绪激动。 仇志铭看着她脸上的每一个变动的表情,退一步来说他跟芳芳其实不过萍水相逢,既不是亲属也不是男女朋友,但是他却实在不愿她这一生再被毒品所羁绊,兴许在这个世界上有的人听到或看到隔壁邻居、远方亲戚吸毒被抓或者吸毒死亡,都会不屑来一句:‘吸毒啊,早该被抓啦,早该死啦死啦’之类的话。但是他不会,他相信这个世界永远都是公平公正的,人类也永**等,每一个人的生命都应该得到尊重和保护。 看着沙漏渐渐被填满,显然已经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虽然芳芳先前被注射过,但是由于她早年吸毒的缘故,所以对一般的毒品剂量对她来说已经没了最初的快感,快感来的快,散的也快,随之毒瘾也发作的更快! “有虫子爬,胸口好痒,好痒……志铭哥,我好难受……救救我,救救我,志铭哥……”芳芳绝望的闭着眼睛,但却坚持在喊着向仇志铭发出求救。 仇志铭劝道:“芳芳,那是幻觉,不要抓不要去理会,你坚持一会下,坚持住!” “身体抖擞的这么厉害,你说嘛,只要说一声,我可以再给你一点的。”铃木清泉蹲在了她的面前,摇晃着手中一小包海*洛*因对她说道。他对付芳芳的法子就像先前对付那个女人一样,总而言之在这里被囚禁的女人多半都是被他用毒品玩残。 “芳芳,你还记不得记的我曾经跟你说过……”仇志铭的话儿虽然只说了一半,但却早已让芳芳猜到了另一半。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说过如果……如果有一天我吸毒过量变……变成活尸,你……你会毫不犹豫的杀死我。”芳芳痛苦的答复道。她看上去本来就显得偏瘦,在毒品不断的摧残下迫使身体补充不到半点营养,她甚至早已忘却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沾染上毒品的,然而昔日仇志铭对她讲这番话的时候,她却至今铭记在心,只因病毒传播的速度太快,与其让芳芳痛苦的尸变还不如直接结果她干脆。 这个时候,士兵跑过来禀报加藤元说道:“加藤博士,一号观察区里的三个男人也已经发生了尸变。” 加藤元听后左右摇晃地点了点头,仿佛是在听摇滚一般痴迷,他满意的回复道:“继续观察它们的情况,包括那只女活尸,如果再次变异马上向我禀报。”他回过头来看了看仇志铭,又看了看芳芳,仿佛眼前这对小情侣是上天赐给他最好的礼物,他一定要履行自己的承诺,将他们打造成世界上最完美的生物。 “从谁开始比较好呢?”加藤元似乎笑的有些犹豫,又有点神经兮兮的样子,为此他还特意看了铃木清泉一眼,铃木清泉是他最得意的学生,也可以说是未来的接班人,他有意栽培铃木清泉,也愿意将毕生所学的一切传送给他。所以做为最得意的学生,铃木清泉显然知道加藤元的心思。 “老师放心,这点小事就由我来代劳吧,我想同学们也很期待这一刻了吧。”铃木清泉的嘴角扬起一丝笑意,然而仇志铭却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一丝杀机!这是一个不可忽视的美男子,人的眼睛总会欺骗自己,越是像这般看似文弱无用之人,越不能小看轻视。 “按住她!”铃木清泉下了一声命令,芳芳几乎被左右弄疼了,眼见铃木清泉拿着针筒笑咯咯地准备朝她走来。 “等一等!”仇志铭忽然喊道。 “三号,你想干什么?”铃木清泉用舌头小心翼翼的舔了舔针筒上的针头。 仇志铭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的说道:“呵呵……你们如果想再给她注射毒品,那就大错特错,因为你们再了解她也不如我了解她的多。”言罢,他特意地朝着加藤元以及铃木清泉等人环顾了一眼,那双傲慢而又嘚瑟的眼神顿是让他二人来了兴趣。 加藤元道:“志铭君这话倒也不假,可否请志铭君赐教一二?” 仇志铭为之不屑一笑,又道:“想必你们也很想知道她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尸变,她可是很早的时候就开始沾染毒品的人呀,她的体内一定有某种对抗病毒的抗体存在不是么?倘若你们一味的摧残她,连续给她注射,非但研究不出什么成果,而且还会错误性的毁掉眼前的大好资源。” 朱正明一向刻薄尖酸,永远都想着在某些时候尽出风头,于是挑刺儿地说道:“你又不是科学家,瞎哔哔的说的这是玩意儿?”话音刚落,却被铃木清泉一把推开了,险些让他跌了个狗吃屎,堂下的学生们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别笑了!”铃木清泉忽然说道,堂下即刻鸦雀无声。 “老师,我觉得三号方才说的有些道理,在这个女孩子身上的确有我们还未曾解开的秘密,留着她兴许有用。”他用着一种赞同的目光看着加藤元说道。 “嗯,正合我意。志铭君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我早察觉这个小姑娘的体质跟别人不同,难道这真的跟她早年吸毒有关?志铭君,谢谢你的提醒,阿里嘎多!现在你可以把你对她所知道的一切告诉我们了。”加藤元走到了仇志铭的面前道谢鞠躬,并刻意的用手将他身上所穿的囚衣领子翻正。 仇志铭很清楚自己先前说的什么话,这番话就是他保护芳芳唯一的底牌!同时也是芳芳自己想要知道的一个秘密,她也很好奇,只不过现在的她毒瘾已经发作,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和胸口不断的抓挠,毛孔放大,浑身上下一个劲的直冒冷汗。 这一切仇志铭都看在眼里,但是眼下他必须镇定的笑言道:“告诉你们?告诉你们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们现在是绝对不能再用这些玩意祸害她了,需得好吃好喝供应着她,而且还得保持好她的心情。” 铃木清泉走在仇志铭身旁,并且绕了他几圈,仇志铭感觉自己身旁似乎多了一只无头苍蝇,嗡嗡个不停,尽管心里有些不耐烦,但是此刻他必须比谁都得扛得住气。铃木清泉笑呵呵地说道:“三号,你当我们都是白痴么?这点套路瞒的过谁!说白了你只不过是想拖延时间,为她也同时为你自己避免注射四号药剂罢了,不过就凭你这点花花肠子就甭想在我和老师面前遮遮掩掩了。” 仇志铭心中暗道:“这帮人还真不是省油的灯,照目前来看两个人之间必须有一个人要做出牺牲,不然他们是不会消除戒心的。我必须阻止他们再给芳芳注射毒品才是,事到如今也只好赌一把了。”他不经意的按住了自己曾经受伤的左臂,昔日警局火灾的那一幕,令他终身难忘。悲愤之下狠狠的瞪了朱正明一眼,那朱正明被他瞪的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加藤元和铃木清泉在这里,他根本没有任何权力说话。心中即使又一万个不甘心,也得在此刻忍气吞声。 仇志铭又道:“对,你的确精明的很,只可惜你少算了一件事。” “什么事?”铃木清泉问道。 仇志铭道:“她是一棵好苗子,如果她死了,你们什么也得不到。再者——假若她死而复生,就凭她体内储蓄了那么多病毒,一旦变异成功,这股恐怖的力量不是你们能够预算到的,只怕医院里所有的幸存者都得被她毁灭。”说道此处,他得意一笑,似乎早已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又道:“所以我劝你们还是把她早日隔离起来好点,免得到时候死到临头才知道什么叫后悔。”话音刚落,他忽然发出一阵恐怖的笑声久久回荡在教室中。 60顶包 话不可说尽,势不可去尽,凡事太近缘分势必早尽。加藤元非常明白倘若将志铭君逼的太紧,兴许到最后真会落个什么也得不到的下场。 经仇志铭这么一说,眼前这个叫芳芳的女孩兴许能够给自己的科研带来非常显著的效果,因为所有科研项目的成功都是要经过千锤百炼的反复实验,而每一次的实验都决定了历史性的成败。 加藤元就是一个十足的科学疯子,他领教过一次错误性的失败,那一次险些让他丧命。 “志铭哥……”芳芳心里嘀咕着,并且越想越害怕,只是她有些不明白了,听这话的意思,为何从头到尾仇志铭都没有提过借此理由来保全自己防止注射四号药剂呢? “你不用激我们,我听的出你话的意思,呵呵,看不出来你小子城府挺深。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真不敢对你们怎么样,说白了无非就是白白浪费两只猎物而已,你以为我不敢?”铃木清泉几乎没了耐心的戳着他的鼻子叫嚣道,加藤元也疑惑的看了看仇志铭,他很为这个年轻人言行举止而感到奇怪。 仇志铭只道:“是海*洛*因还是冰*毒,随便你。我跟芳芳用起来哪个更加安全,全在于你这一针。”他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并且转身对着芳芳肆无忌惮的笑着。 为了保护芳芳不再受到侵害,他甚至迈出了这极为凶险的一步,然而这个决定和行为不但荒唐甚至讽刺。 朋友之间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去顶包的,尤其是涉及犯罪。 芳芳看着他笑,内心却着急的要命,真没见过他这么倔强这么作死的人呐!她自问自己只是一个生活在社会最底层、靠着经营皮*肉生意的下作女人,眼前这个男人居然为了自己的安全奋不顾身,一时间她竟泪如涌泉情绪失控…… “不许哭芳芳!我华夏儿女流血不流泪!”仇志铭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可是她实在想不出什么法子去解救仇志铭,因为这一路走来,仇志铭都是无微不至、不求回报的照顾她保护她。往往这种男人通常都会在情感上被女人忽视甚至抛弃的多如牛毛,她欠他的只怕这一生都难以偿还,于是她急忙向铃木清泉求饶道:“你别给他注射,求求你,毒品这东西害人不浅,他不能承受这个东西,放过他吧,好不好,你要弄我就弄死我好了,我吸毒没有变成活尸,一定有其中的奥秘所在,你们要搞就搞我好了!” 这一刻仇志铭内心显然是有些崩溃绝望的,芳芳说的这句话,虽然是好意阻拦,但同时也避免不了一种毒瘾发作时乞求毒品的那种心虚感,他的心头顿时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有时候他在想人性究竟是什么? 铃木清泉点了点头,叫唬道:“哟西,三号,看得出来你女朋友爱你爱的够深的,连这种事都要抢着做,当然你可以认为我这是在褒贬你们,毋庸置疑。” 这一回仇志铭明确的选择默不作声,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并且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一场怎样的浩劫。 “老师,三号猎物也看不出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啊,说不准就是故意在忽悠咱们。”铃木清泉再次重提了这个话题说道。 加藤元摇摇头说道:“不会!你毕竟不了解志铭君,我研究过他的体质,他受过一次很严重的伤,可是却很快就恢复了,比起先前的‘炽天使’,他本人的抵抗能力显得更加强悍庞大。” 铃木清泉又道:“可是老师,这也只能证明他稍微比常人略强一点罢了,不足为虑呀,以我看不如把他俩全部注射好了,反正都要用来研究……”对于眼前的这些支那人,他从来都觉得自己才是最高贵的血统,所以根本不会计较一条生命的成本。 加藤元一挥手,坚决阻止道:“不行!经我再三考虑,还是先将这个女孩放置二号隔离区处理,现在咱们这里绝对不能再出一丁点意外,先给志铭君打一针!”他的话就是命令,铃木清泉紧紧的握着拳头,心里显然不是个滋味,并且藐视的看了仇志铭一眼,便准备给他注射四号药剂。 “志铭君,拜托了!”加藤元朝仇志铭恭敬的鞠了个躬,这是他们日本人的常规礼仪。 没有任何一件事能比吸毒更加令人引以为耻,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刻意的将吸毒当做时尚的资本。 仇志铭清楚的意识到只要自己迈出这一步,就再也无法回头,他的内心在忐忑,挣扎,他有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自己。因为一旦吸食毒品,人就已经废了,这是他对吸毒者的告诫,同时也是对自己的底线。 “怀德,瓯月,天明、林琅,还有……艾达,亲爱的艾达,我仇志铭对不起你们,对不起……”他的内心痛楚到了极点,但却务必隐忍到面无表情。 芳芳眼睁睁的看着这一管针筒深深的扎进了仇志铭左手的胳膊里,大约在手三里这个位置,所有奶昔色的液体慢慢的被注射到了他的经脉中。 芳芳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仇志铭脸上的表情,从他最开始的微微呼吸到注射一半时那种大口喘气声,再到后来注射完毕时那种身体的不经意颤抖,旁人是体会不了的,唯有吸毒者本人才能知道吸毒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啊!”此时此刻,仇志铭不禁打了个冷颤,口中尽吐冷气儿,好不容易才缓了过来,这时他感到的眼前一片晃悠,头重脚轻不说,看什么都是重影,他坚持着摇了摇脑袋,“这……这就是所谓的那种感觉吗?是不是沾染了这玩意儿之后,Pas病毒就会在我体内滋生蔓延?呵呵……没想到我仇志铭也会有今天,也会有今天……身体好累……好累……”苦笑的他甚至感到眼皮子正在渐渐坠落,被注射了四号药剂之后无力的躺在地上,身体抽搐的像一条死狗,初次吸毒之后的人都会由此症状,时间不会太久。而他的耳边传来铃木清泉的嗤笑声,还有加藤元的,以及在座的那些学生们,他们无不在笑话着他,侮辱他,羞辱他。 当所有人都在细微的观察着三号猎物的一举一动,却忽略了教室门口窗户上正有一双神秘的眼睛正在悄悄的窥视着他们。 大飞。 他若无声息的彳亍在教室门口,瞳孔里充满了仇志铭倒在地上那种无助的表情。圆圆的脸庞上已经没了往日的笑容,取而代之的却是那一条条跳动的筋肉! 铃木清泉哼了一声,挥了挥手对诸位说道:“堂堂侠都警局的机动联队队员现如今也沾染上了毒品,试问这世上还有什么正能量可言?让我们将奇迹见证到底,为了伟大的π计划,所有付出的辛苦都是值得的!加藤老师——万岁!” “π计划……什么是π计划?”仇志铭内内暗暗叫苦道,尽管此刻他已经有些头重脚轻,但仍然听的这几个字眼。 “老师万岁!”学生们纷纷举起右拳高呼着,芳芳几乎跪在了地上,被他们无耻的行为呕吐了一地,她刚要爬过去将仇志铭搂在自己的怀中,紧接着就被周围的人强制拖着自己和仇志铭分别被带出了教室。 “志铭哥!不——你们要把他带哪儿去?”望着对面离自己视线渐渐远去的仇志铭,芳芳几乎喊出了杀猪般的叫喊声。 “芳芳……”初次沾染毒品之后的仇志铭整个人晕头转向四肢无力,早已分不清方向。隐约间发觉芳芳对着自己高声呼喊,那种撕心裂肺的哭喊几乎成了他们最后的生离死别,他用自己的手指紧紧的抓牢地面,吃力的说道:“芳芳……无论如何,你……你都要替我活下去……也要替你自己活下去!” …… 次日,24号夜晚22:30分。 犯人症状:第二次注射四号药剂,身体发痒,喜怒无常,有些轻微癫痫。 第三日,25号傍晚15:45分。 犯人症状:第三次注射四号药剂,身体无恙,精神上显得有些异常亢奋。 第四日,26号晚上18:05分。 犯人症状:暂且不注射四号药剂,轻度咳嗽,浑身发抖,手脚冰凉,连连打瞌睡,泪涕纵横咳嗽不断看似毒瘾发作。 一旦适应了毒品的人们在某天没有吸食的情况下,体内的毒瘾就会不经意的发作,这就像鱼儿失去水分暴露在烈日下煎熬一样,挣扎,绝望,甚至痛不欲生几乎全部刻写在了他们的脸上,这正是铃木清泉和加藤元最想看到的一幕。由于第三次注射量比较大,所以上瘾性效果明显,这几天他们故意不再给予毒品,为的就是密切观察仇志铭的一举一动。仇志铭几乎被这该死的毒瘾发作而折腾的屎尿失禁,他们想知道仇志铭的意志力究竟有多强悍,看看他的体质是否真的异于常人,或者说会忽然暴毙死去还是死后变异等等问题反馈。 其实人的意志力真的极其脆弱,没有体会到一件事的时候可以夸夸其谈,但是真正接触了一件事之后,就不敢在这么轻易断言了。 “他妈的浑身上下都难受……好难受……”毒瘾发作时的那种痛苦,要么就像是有千百只蚂蚁在他身上爬来爬去,要么整个人就像掉进冰窟窿里面一样冻得直发哆嗦,他时哭时笑,一会安静一会儿疯癫。 为此他一直向牢头索取凉水,还不时拿水浇淋全身,若是牢头不肯给,便大声叫喊,直到将大飞引来,只因大飞是被派遣过来督导工作的,是整个医院最闲的一个人,所以大家都得给他面子,这一切大飞都看在眼里,并且都满足他的需求。 冷水能够让他暂时得以安静,安静之余便是打坐冥想,这时他的脑海里方才渐渐回想起曾经自己和老首长王缝生的一次对话。 “你知道我为什么当初没死而活到现在?因为咱们是同一种人。”老首长王缝生信誓旦旦的说道。 “同……同一种人?这怎么可能……我承认被它们袭击过,以为自己活不下来,以为会变得跟它们一样。”仇志铭看了看自己受伤的左臂,伤口虽然经过处理,但仍然担心自己会随时发生尸变,然而时间过了这么久却也安然无事,这反倒令他感到疑惑。 王缝生点点头又道:“因为在你我的体内都有一种能够承受病毒的力量存在,很多人适应不了病毒蔓延,那是常人的症状,所以他们会相续死掉甚至尸变。可你我不同,我检查过你的伤口,第一眼我就看出来了。说的直白点,病毒在我们体内赖以寄生并且得以潜伏。” 仇志铭惊道:“潜伏?” “不错,病毒潜伏期不定期限,可是一旦真正发作,那股力量将无可估量甚至难以控制,我当初回乡之后徒手干掉了几个祸害妇女的伪军,连我自己都感到惊愕不已。” “如果你不幸再一次被病毒侵扰,请不要害怕孩子,即使你失去了力量,失去了精神,失去一切的一切,也不要失去你的意志力,因为你还活着,你要学会将病毒融入一团,就像练功一样,将它发挥成一种力量为自己所用!” “铭记……首长教诲。” 61欲盖弥彰 “飞哥,我听组织的人说你被派遣来督导工作,咳,兄弟最近太忙了顾不上您,多多包涵。”实验结束以后,朱正明见自己已经无法回避大飞,便主动找上大飞搭讪递烟,两人边走边聊,面对眼前这个多年来如同谜一样的男子,朱正明自问仿佛从来都不曾认识过他。 大飞的出现,犹如末日审判一般重重的落在了朱正明的身上,他知道自己终究无法躲过这一劫。 大飞抽了一口烟,从鼻子里吐纳出一口白雾后镇定的说道:“这十八层地狱还真有点意思。”直到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又马上恢复了往日的微笑。这个人原本就让人很琢磨不透,即使以前在警局工作的时候朱正明也是对他忌惮三分,也万万不敢在他面前耍半点滑头。 朱正明轻叹一口气,转了转眼珠子笑道:“可不是嘛,飞哥,想必您也见识到先前那一幕了吧?咱哥俩明人就不说暗话了,这些个小日本的做法……的确有些惨无人道,我都有点看不下去。” 看不下去?真不晓得谁看不下去,当仇志铭被迫注射四号药剂的时候,朱正明脸上露出那副歹毒的笑容似乎比中了五百万头彩还要高兴一万倍。 大飞听的出他的意思,笑笑又道:“朱老弟,你跟仇志铭究竟有什么冤仇,怎么会闹到今天这一步?不打紧,你叫我一声飞哥,说明我在你心里还有点分量,这儿没有别人,说吧。”记得曾几何时,他就劝过自己的亲弟弟林琅和仇志铭,让他俩儿离朱正明这个人远一点,因为论心机城府,他二人还远远不是他朱正明的对手。 朱正明一听,整个人先是一愣,大飞究竟是谁?怎么那档子事儿全知道?这好在话到嘴边且咽了下去,否则他就成了十足的笨蛋。 他内心隐隐暗道:“叫你一声飞哥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于是又笑嘻嘻的对大飞赔笑说道:“飞哥,其实呢也没什么冤仇,我跟仇志铭从前在警队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可能从前因为工作的缘故吧,所以闹了点小矛盾。” “噢?工作上的小矛盾?好,我可以理解,不过话又说回来,为了工作上的矛盾演变到你们这样时时刻刻想将双方弄死的,只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对了吧?”大飞一针见血的对着朱正明说道。 其实说到仇志铭,大飞倒是对他挺有一番赏识,若不是自己任务在身权利有限,定然力保仇志铭加入隐龙组织不受毒品侵害。 “喂……飞哥,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朱正明的脸上显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手指尖的烟头差点烫到自己。此刻他方才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早已被大飞所监视,而且这股监视早已不是一天二天!只不过他明白的太晚了,再者他本人其实对大飞的身份一直怀有几分质疑,怎么忽然之间大飞就辞去了便衣侦缉队队长的职务?怎么忽然之间大飞就成了警局黑名单上的头号贩毒分子?这一切的一切的确来的太让人意外。 现在更让朱正明诧异嫉妒的是大飞投靠隐龙组织的时间明显比自己晚的多,然而却在组织里混的有声有色,名声和权威渐渐盖过了自己。轻轻松松就当了四大金刚,他左胸口以及左臂膀上刺绣着一只奇怪的鸟禽,并且在这只鸟摊开翅膀的时候似乎在啄食着粉菊的花蕊。 大飞从兜里拿出了一根香烟,丢给了朱正明一支,“我有,有……”朱正明一番客气的说着,又急忙掏出火机给大飞点燃香烟。 “仇志新呢,他人在哪里?”大飞正色地问道。 朱正明几乎被大飞这一句话问的直飙冷汗!该来的始终还是来了,该问的始终还是问出了口。 “他……他……歇着呢。”朱正明支支吾吾的说着,但却已经不敢在对视着大飞那双眼睛。 大飞这双眼睛虽小,但却曾是警队公认的毒眼,他可以轻轻松松看穿一个人的心思,也就是说一个人如果在他面撒谎,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他这双毒眼是怎么炼出来的,每回审讯犯人,几乎都少不了他在现场协助警察分析办案。 “歇着?歇哪儿?仇志新协助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天叔要我派人接他返回组织,他人呢?”大飞再一次问向了朱正明。这一次,他的语气显得有些深沉,这让朱正明的精神有些扛不住了。因为这个人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危险。 朱正明痴痴道:“他……他死了。” 大飞疑惑问道:“死了?怎么死的?” 朱正明又道:“其实都怪我不好,我没有看好他,让他跟仇志铭决斗,他……他被仇志铭干掉了。” 大飞虎目一瞪,伪笑了会,忽然,那张脸登时变得狰狞阴森,紧接着回头愤怒的质问朱正明道:“你再说一遍!仇志新被仇志铭杀了?朱老弟,你能不能别编这么一个幼稚的故事来侮辱我的智商行不行?我大飞在混社会的时候,只怕你连小学都还没毕业,现在居然跟我来这一套?”他用着手指戳着朱正明的胸口一字一句的说着。 朱正明知道大飞不好糊弄,双手哆嗦的竟无意丢下了半支燃烟,他慌忙替自己擦去脸上的冷汗,又急忙皮笑肉笑地为自己打圆场道:“飞哥……飞哥,我真的没骗您,仇志新就是他妈一怪物啊,发起疯来谁能控制的了?当日的情况比较混乱,再者我还要将仇志铭活着带回医院,可是我根本控制不了仇志新的杀戮,这畜生简直太过于残暴……” 大飞又道:“残暴?朱正明,我承认仇志新是改造过的强化人,而且改造的很成功,唯一的缺陷是他无法正常开口说话,但他眼不瞎耳不鸣,他所做的一切事情全部都是听命于组织的,更何况我了解仇志铭,他是绝对不会杀死自己的亲弟弟!”他那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朱正明看,直到让朱正明缩了半截身子如同一只受到惊吓的猫。 朱正明犯了一个常人都会犯的错误——撒谎。这就好比一个变戏法失败的小丑,等待他的就是被群众数落和鄙视。 他的内心很是纠结,接下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跟大飞解释这件事——毕竟是他利用了仇志新从而半途命令手下将他击毙的。仇志新一死,他便无法向聂天隐交代。这是他不曾想到的事情,只因为跟仇志铭的仇怨早已让他迷失了自己,所有但凡跟仇志铭认识的亲朋好友,他无不想一一铲除,仇志新做为仇志铭唯一的兄弟,自然无法难逃此劫。 可是谁要是违背帮中帮规、恶意诛杀同门兄弟,那便是要受尽三刀六眼的残酷惩罚! 想到此处朱正明的牙齿不时的发出咯咯声响。但是眼下已经无法再将这件事补圆,他的脸上已经没了笑容,取而代之的则是那副卑躬屈膝的面孔,他对大飞求救道:“飞哥,飞爷!飞祖宗!求求你,帮帮兄弟吧,兄弟实在没办法啊,事发突然,我阻止不了悲剧的发生……”随着‘噗通’一声,他整个人几乎扑在了大飞的跟前磕头求饶,然而大飞却没有看到他卑微的面孔下隐藏着一张狰狞的脸! 为此在朱正明的内心又树立起了一个新敌——大飞,他与火眉儿不约而同的怀疑大飞的身份有诈。 他不说话,朱正明就得五体投地的趴着,他们彼此将对方视作一名优秀的演员,眼下彼此都在导演着自己的戏份,没有喊停,没有杀青,一切都在继续表演着。 “这小子如今本事渐长,早已不将组织帮规放在眼里,且让我再看看他搞什么花样。”面对此情此景,大飞依然镇定如初,他走过去慢慢将朱正明扶起安慰道:“朱老弟,你这是干嘛?先起来快点起来,咱们当初吃公家饭那会儿你还是个瘦小伙呢,更何况如今都是自家弟兄,你就跟我说实话,仇志新到底怎么死的。” 朱正明心里清楚的很,有时候说实话非但不能保命,反而会适得其反。 “是手下的弟兄开枪走火误杀了他……飞哥,我……我知错了。我已经下令杀了那几个特战队员以祭奠仇志新在天之灵。你要相信我啊,飞哥!”朱正明流出了忏悔的眼泪,大飞看在眼里,心中却了然明镜。 “误杀?哈哈,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若不是你下命令他们有胆开枪吗?”大飞一语道破。 “我错了飞哥……我不该把所有的怨恨全部撒在仇志新身上……” “尸首呢,抬回来了没有?”大飞故意问道。 朱正明摇了摇头,道:“走的匆忙,随处埋了。” 尸首?哪来的尸首?被机枪扫射后的尸首早已成了筛子,估计朱正明也想让仇志新尸骨无存罢,大飞今日总算领教到了朱正明歹毒的一面,即使大飞有一百个杀他的理由,哪怕在这里动手也没什么关系,可是他不能这么做,他不能感情用事。 “你圆不的我也得想办法替你在天叔面前圆才是。” “博士。”大飞前去找到加藤元,加藤元知道隐龙组织有派遣帮中人员前来监督工作,由于醉心于研究病毒,先前便让铃木清泉等人接待大飞,安排他的衣食起居,今天刚巧有空,便与大飞撞了个正着。 “你就是大飞?飞桑。”加藤元看了大飞一眼,只感觉眼前有一堆肉球在自己面前晃悠,险些笑出声来,心中暗想聂天隐怎么会派这么一个看上去肥胖的连呼吸都感到困难的人来督导工作? “是啊,博士。”大飞很有礼貌地向加藤元伸出了友谊之手,两人握手之后,大飞又道:“博士,咱们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加藤元环顾了下四周,这边基本都是自己的学生,便同意了他的要求,就连铃木清泉也不允许跟随在自己旁边。 隔音接待室。 “博士,说实话天叔非常不赞同你的做法。”大飞一边说着,一边细细品尝加藤元为他煎的绿茶。 “为什么不赞同?哼,当年若不是我鼎力相助,他能够这么顺利的从刑场金蝉脱壳?”加藤元紧紧的盯着大飞说着,他的言语显然充满了一股嚣张的气息。大飞一字一句的听着,他理解加藤元此刻激动的心情,因为从天叔的口中得知加藤元与自己有着一段非常深厚的跨国情谊。 他非常的镇定,镇定的犹如一座泰山,他的一个微笑兴许可以让对方成为自己的朋友,反之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然而加藤元却没有意识到他的微笑也是一种极为可怕的武器! 大飞缓缓地笑了一笑,又道:“话虽如此,但是一码归一码,干我们这行的虽然罄竹难书,但也知道自己是炎黄子孙,助纣为虐这种事也得讲究个分寸,我不知道博士是否可以理解我这层话的意思?” 加藤元听后,几乎涨红了脸,显得异常的悲愤,龇牙咧嘴地呵斥道:“飞桑,这是你的意思,还是聂天隐的意思?论年龄,我是该尊称他一声‘聂大哥’,可现在大家是绑在一根线上的蚂蚱,已经别无选择你明白吗!” 大飞没有被他这股神经质所吓倒,他反而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些好笑,滑稽,犹如一个跳梁小丑,一点大和民族的自我修养都没有。 “这当然是天叔的意思,我只是把原话带到而已,另外天叔让我问您一声,是否已经研究出抗病毒血清?”大飞露出了两颗门牙笑着说道。他那两颗门牙说白了早已被烟渍所污,让人远远就能嗅到他身上的一股浓浓的烟熏味有多么恶臭。 加藤元一听,即刻朝天大笑起来,大飞不明白他在笑什么,但这股笑声显然让他觉得眼前这个人的确有些疯疯癫癫喜怒无常。他忽然冷笑道:“看来飞桑不单单是为了过来监督我们工作这么简单。” 大飞点了点头,道:“随你怎么理解,当然我不会在这里呆太久,另外还有一个坏消息告诉你。” 十分钟以后,加藤元比大飞提早离开了接待室,铃木清泉上前问话加藤元,却不见他理睬自己。于是便叫住大飞,问为什么加藤元脸色如此差劲,大飞一笑而过,也没有对他说什么。 凌晨,4:15分,晨光中学。 乌云紧紧的笼罩在侠都古城的天空中,并不时传来几声雷响。瓯月嘴里透着一丝暖气,刚做完早操的她却忽然听见绑在学校正大门鹿角上的铃铛正微微作响——这显然是敌人入侵的预警声! 紧接着就传来一声枪响,狙击镜中一个活尸的脑子瞬间开花。 “黑狼,你的枪法还是那样的精准。”躲在另一处的一个狙击手郭子正用手势暗语对刚才干掉活尸的黑狼夸赞道。狙击手是特种作战行动中不可缺少的重要角色之一,做为退伍军人的黑狼曾经就是一名侦察兵候补狙击手,他们猎杀敌人的致命要害多处为头部以及心脏部位,这也成为了狙击手挑战难度和制胜克敌的关键所在。黑狼笑笑用两指朝太阳穴方向一挥,以示致敬。 学校里偶然会传来一声枪响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事情,只要不是什么大事,基本都习以为常。 “嗯?还有漏网之鱼?”黑狼静静瞄着狙击镜中的景象——发现眼前竟有一片黑压压的东西直朝学校正门而来,看上去像是幸存者,并且数目还挺多的,他们争先恐后拨弄着鹿角,几乎要越过这一道屏障冲进学校! “What?什么鬼?”黑狼揉了揉眼睛说道。 “注意警戒,黑狼!呼叫政委,呼叫政委,有一批身份不明的人正要闯入学校正门,收到请回答,over。”驻守的队员用对讲机联系林怀德说道。 “收到。有情况,全体戒备!”林怀德从寝室里出来,并且带着警卫班的战士从东面教学楼二楼下去,紧急的口哨声让所有备勤的战士全部拿起武器纷纷集合完毕。 62突袭(上) 此间,林怀德收到一条手机短信提醒:“仇志铭被囚军区医院,我会看住他性命。队伍里藏有内奸,请君务必用心去查,必要时请老安出马,风声紧,暂且不必联系。——K-瓦*尔*特,留。” “志铭……”林怀德紧紧的握住了手机,他暗庆着仇志铭还活着。 “行行好,我们是难民,请你们放开路障让我们进去,我们已经……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人群中有人站出来回答道。 “你们是谁,来自哪里?都有没有身份证拿出来瞧瞧。”负责守卫正门的战士们正在一一排查着幸存者们的身份。 “梁佩,你干什么?住手!没有政委的允许,谁也不能放他们进来!”一名战士当即呵斥住了梁佩的鲁莽行为。 …… “我们没有被它们咬过,为什么不让我们进来?你们不是代表政*府的部队吗?怎么,穿这身衣服很摆谱是吗?”盘问中双方竟而发生激烈的纠纷,此时林怀德带人正好赶到。 “怎么回事?怎么还吵起来了?”林怀德和几名战士迅速赶来盘问。原来从这帮人口里得知他们都是从其他地域城镇逃难到此的幸存者,并希望能够得到救援小组的帮助收留。 梁佩见林怀德到此,便主动上前对他和气的说道:“政委,您不是时常教育我们一切要以百姓利益为重吗?他们就是咱们的父老乡亲,兄弟姊妹,现在他们有难咱们不能坐视不管。” 瓯月走过去也对林怀德说道:“就是,怀德,快叫弟兄们先把枪放下,他们是幸存者,都是我们的兄弟姊妹啊,这枪口一直对准他们也难保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她虽然身为警察,但在根据地里却无法发布施令,面对这些手中有枪械的救援战士,体现更多的是一种无奈和堪忧,毕竟现在的精神领袖是林怀德,所以她也只能将自己视作一名普通的后勤人员。 林怀德的眼睛很快,也很准,这是大飞从前教他的一门绝技。他甚至没有在梁佩身上停顿太久,于是皱着眉头当即对着驻守的战士们教训了起来道:“娘希匹!老子平时跟你们怎么说来着?手里的家伙揣着很神气是吧?都他娘的把枪给老子放下,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为难这些难民,都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政委!”战士们纷纷将枪口朝下,听候下一步的差遣。林怀德平时很少骂街,更不会以‘老子’自称,也可能是因为眼下迫于局势的压力所造成的种种原因。他清楚的意识到倘若将眼前这三十几号幸存者救下,在粮食和药品这两大问题上无疑会造成严重的流失,因为人口越多,消耗量的就越大。昨日据侦查员消息称,军区医院的外围已完全被活尸占领,生人已无法正常进出医院,这也就意味着刘天明也……再者今早被派出去一个班的战士到外面寻找食物至今未回,最为怪异的是竟无一人与他联系情况,这已让他的内心开始担忧和疑惑。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果再不得到粮食的补给,这支队伍很快就会面临出现崩塌的现象,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眼下关于接受或者拒绝幸存者这个问题,无时不刻正触碰着他内心深处的那根弦。 他看了看被鹿角阻碍在门口的这三十来号的幸存者,由于天气寒冷的缘故,他们自身多半都是披着破旧的棉袄、破军大衣等等哆哆嗦嗦的站在原地就地取暖。林怀德的心里十分难受,可是他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一个明智的选择。 “求求你,领导,让我们进来吧,不然那些活尸还会继续来追杀我们的,拜托各位老大行行好。”其中一个带头男子站出来苦苦哀求地说道。 瓯月也替眼前这批幸存者对林怀德求情道:“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么多生命都在咱们眼前,不能见死不救啊。”她看着林怀德,自从二人结为异性兄妹之后,彼此更有说不完的话题和相互依靠照顾的使命存在。 林怀德没有说话,也不曾理会瓯月的劝说,此刻他正动摇着自己的耳肌。 “政委,我看还是小心一点罢,纵然咱们是好心,但也无法保证这批人当中是否有感染者。”战士们的担忧也绝对不是多余的。 “沙沙沙,沙沙沙……”一股奇怪的声音传入了大伙的耳朵中,林怀德听的更为清楚,职业敏感的他总觉得今天要出大事。因为暴风雨的前夕总是显得短暂安静,可在这安静的背后却隐藏着一阵令人意想不到的可怕。 声音的位置大约在学校的南大门,也就是花园的位置,似乎是从树丛上传出来的。 “全体都有,”此时的林怀德忽然发话道:“一中队守住正大门,不要让任何一个可疑人员跨进学校半步,二中队抽调所有机枪手立刻前往南大门支援驻守的兄弟,三中队以班为单位迅速带离所有百姓撤到室内篮球场避难,马上行动!” “一中队收到。” “二中队收到。” “三中队收到。” …… 战士们虽然很是不解林怀德为什么在此刻发出如此严重的命令,但还是一一服从执行。瓯月更是搞不清楚林怀德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那一句‘一中队守住正大门,不要让任何一个可疑人员跨进学校半步。’显然就是针对眼下这批幸存者啊,试问他林怀德到底想干嘛,难不成群众里头有坏人? “领导,你们……这是做什么?”带头男人的眼里产生出一丝恐惧,他很是不解的对林怀德问道。因为战士们手中的枪已经纷纷打开了保险,一股浓浓的**味早已迎面而来。 “让你们去领奥斯卡金像奖也不足为过,只可惜演技再好也终会落幕,看看你们自己干净的裤脚,全部清一色的黑棉袜,也难为你们演这么一场苦肉计。”林怀德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笑容说道。 “既已穿帮,无需多言——给我杀!”幸存者的带头人忽然面色狰狞,将披在身上破棉袄抛向了天空,他身后这三十来号人瞬间以一席黑色中山装现身,并且个个手持利斧攀登鹿角朝林怀德突然发难! 天空中绽开一道紫色的烟花,绚烂多姿,耀眼夺目,那是特勤分队救援小组向驻扎附近的友邻部队发出的求救信号。 南大门。 “二中队已经到位!”二中队的机枪手到达南大门之后,却发现在他们眼前竟是一片惨不忍睹的景象——南大门几乎成了一座屠宰场,空旷而又白茫茫的雪地上顿时被鲜血染成了一片红雪!驻守的战士们被一群长有尾巴的绿色怪物围攻猎杀,血肉模糊,尸横遍野。怪物们吐着赤红的信子以飞快的速度攀爬在墙壁或者奔跑在陆地之间,时常用舌头以及尾巴做为利器杀人,并且都是一招致命! “开火,开火消灭它们!”二中队队长即刻命令战士们火力全开,对准这些怪物扫射仇恨的子弹,这些怪物就是被加藤元经过手术改造的恐怖变种生物——蜥蜴战士。在它们先前还是人类的情况下吸食了毒品,由于Pas病毒在体内二次变异之后便受到了加藤元的关注和启发,运用现代科技将各种动物基因与它们反复试验,这才成功创造出了各种关于‘π计划’的恐怖生物。 “队长,这些家伙似乎能够轻易绕开子弹啊,它们的移速速度很快。”一名战士扯着嗓门大声喊道。 “队长!弟兄们损失惨重啊,怎么友邻部队还没赶到?请求火力支援!” “护士!护士快抬担架过来!这里有伤员!” “隐蔽,注意隐蔽!” …… “这些可恶的狙击手,给我干掉他们!”几名杀手察觉躲在暗处的狙击手已经严重阻碍了他们的刺杀行动,使用斧头飞檐走壁摸到了三楼狙击手的潜伏点,瞬间展开一场厮杀。 “郭子,注意9点方向!”郭子一回头,9点方向登时抛来一柄带有铁链的斧头砸向了自己的面门!接着其余几名战士也同样惨遭不幸。 杀手甩着斧子讥笑道:“你们这些就知道躲在暗处放冷枪的家伙实在太招人厌烦了,唯一让你们停止的方法就只有死!”黑狼两眼一亮,又见几把斧子以不同的方向朝他砸来,他一边躲闪,一边用手中的春田狙*击步枪迅速开火,做为一名狙击手,他观察的极为细心,并且专打他们斧子上拴着的铁链,铁链一断,斧子就会自动脱落,从而不会再返回他们的手中。 “有点意思,居然能够洞察到飞斧的弱点所在,不过你速度再快也只能一枪打死我们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就你们手中这几条破枪,还能支撑多久?乖乖把枪放下,我们或许还可以考虑留你们一个全尸。”杀手们步步逼近,并且都纷纷持起了先前被打落在地的斧头,黑狼等余下三名战士陷入绝境,一名战士在填装弹药的同时又遭偷袭至死。 鲜血溅了在他们的脸上,望着这些年轻的生命一个个从自己眼前消逝,黑狼沉住气对大伙说道:“弟兄们,自林政委成立咱们特勤分队救援小组的那天起,就不曾有过孬种懦夫,杀一个是赚,杀两个够本,拼了!”说罢从腰间抽出刺刀套在枪口上,准备与对方殊死一搏。 “哒哒哒哒哒哒……”芝加哥打字机的机枪声在他耳边响起,硝烟中几名战士从楼道间冲了过来,道:“黑狼!二中队的弟兄们遭到了不明生物的袭击,这儿交给我们,你们几个快去支援他们。” 服从命令的黑狼和几名战士快速变换阵地,他们知道这匆匆的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与他们再见,但仍旧含泪撤离。他们找了一处地方藏匿好之后,犹如一块石头静静的趴着,他们的任务就是狙杀眼前这些步步紧逼的不明生物,以延缓、减少二中队战士的人数伤亡。 为此他不敢有太大的呼吸,从鼻子里透出的每一股暖气都极其微弱。 这时,他找准时机,搬动扳机,一枪便射中了一个蜥蜴人的脑袋,可是令他不曾想到的随着这一声枪响之后,狙击镜中的蜥蜴人如同人肉炸*弹般随即爆炸而开,战士们当场非死即伤! “怎么……怎么会这样?”黑狼的瞳孔逐渐缩小! 他甚至忘却了瓯月曾经对大伙的一再告诫——加藤元在每只蜥蜴人的脑袋里安置了液体炸*弹,如果在它们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超出了时间范围或者没有完成任务的情况下,液体炸*弹便会随身引爆,尽管它们不惧怕枪林弹雨,但是它们的弱点同样在头部,黑狼虽然射杀了一只蜥蜴人,但却间接性将它脑部的液体炸*弹点燃,从而引发巨大的伤害。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也传到了死守正大门的林怀德等人的耳中,双方稍稍停止了片刻的搏杀。 “听到这股美妙动人的音乐声了吧,我想让它做为你们最后的葬礼再合适不过。”一个身穿黑色中山装的年轻男人冷嘲道。 林怀德不敢轻敌,对方的手里除了握有一把锋利的斧子之外,并且在斧子末端还刻意用一条铁链紧紧的缠绕着他们的手腕。从先前的打斗中可以看出此人武功不赖,而且他的手下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可是令这些高手没有想到的是眼前这个平淡无奇的男子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毙了他们余下几名弟兄,而所有人被杀的相同特征都是他们的咽喉上都插有一张扑克牌! 与此同时与林怀德彼此背靠背防守的瓯月也看出了对方的倪端,她起初根本不知道这班人的来历,可是等到真正交手之后从他们的穿衣打扮和携带武器观察来看,这才有了结论。瓯月镇定的说道:“不愧是隐龙组织的杀手,出手果然干净利索,也难怪会跟警方斗上十年之久,不过你们今天既然来了就别想活着出去。”她手持一柄温彻斯特M1887霰*弹*枪,巨大的威力加上她精准的射程已经让放倒了几个杀手,故而让余下的敌人不敢对她俩太过于近身。 黑衣男子回应道:“是吗?这要是换做往常,我们隐龙组织的弟子遇到你们警方是该选择避嫌,尤其是你——林怀德,游走在黑白两道的传奇人物,不过现如今你没了侠都警局的庇护,我想弄死你也应该不会太难。实话告诉你,你驻守南大门的弟兄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因为他们眼下面对的不是我们人类,而是由人类和动物基因改造成功的变种生物——蜥蜴战士。” 林怀德皱了皱眉头,疑问道:“蜥蜴战士?我倒也略知一二。呵呵,没想到这令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隐龙组织居然跟畜生联系起来对付我们,也难怪你们连畜生都不如。我一直很好奇警局怎么会突然发生意外,现在看来已经完全明白了。当初我们警队里的确有你们的细作存在,而那个细作就是朱正明。” 黑衣男子笑着又道:“只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朱正明算个卵,他不过是天叔膝下的一条狗罢了,焚烧警局是我们酝酿复仇的第一步,既然天叔想一统江湖,又岂能让别人去破坏他的千秋霸业?林怀德,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天叔乃当世之枭雄也,以你的才能加入隐龙组织还为时不晚。”言罢,缠绕在他手腕上的铁链已经放了下来。 显然南大门已经出事,这一点林怀德不会不知道。也许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他也曾听瓯月说起过什么蜥蜴战士之类的变种生物。今日学校突然遭逢大难,这不是一场简单的遭遇战,队伍里势必还有细作潜伏。想到此处他依然镇定如初地对黑衣男子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林怀德不才,是认识那么几个黑白两道的前辈同仁,但并不代表我就一定要跟你们黑帮拉关系套近乎!全体都有,消灭隐龙组织所有成员,待恢复世界和平,人人皆为有功之臣!” “收到!”战士们再次拿起了手中的家伙,将爆炸声当做迎接胜利的洗礼向敌人展开猛烈的进攻…… 63突袭(下) “人类有……罪,有罪!我的女王,你在……哪儿,我忠于我的女王……”保健室的墙壁里发出“轰轰”声响,忽然墙壁破出了一个大洞,从里面串出了一条巨大的黑色怪物来,瞬间挥舞一阵风力将几个战士轻轻松松从二楼打了下去。 其余几个战士回头一看,竟发现这只怪物不仅身型高大,而且看上去的样子还有几分像巨型蜈蚣,更为恐怖的是它的身体构造竟然是由好几个人类的上、下半身所组织起来的! 它两眼发光巡视着眼前几名救援战士,时而自言自语,时而发出“吱吱”声叫,并且每一节身体都有正常人的两只胳膊,由于考虑到这是由六个人为一组改造而成的变种生物,所以加藤元起初并不很是看好这种生物能否存活,再一次无意间的改造过程中错误性的加大了药剂又将其余几个人的脑袋一并削去再缝合身体,没想这种生物竟然奇迹般活了下来,并且为首一节的脑袋中似乎还保留了一些人类起初的记忆。 “靠……这尼玛什么怪物,蜈蚣吗?”指教员马楠几乎看的目瞪口呆,他身旁的几名战士原以为眼下的蜥蜴战士已经是最为恐怖的变种生物,没想到跟这家伙比起来,简直就是相形见绌。 “你们有没有……看到我……我的女王?说!”人形蜈蚣长大了嘴巴,它嘴巴两颗獠牙就像一对镰刀般来回旋转,时而匍匐在几人周边,时而又直立起那十几米的身子俯身着众人。 “管他是人是鬼,干掉他再说!”二队中队长刚下命令,“啊——”却听见身旁一个战士惨叫一声,他的左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股黏糊糊的黄色液体,顷刻间这半张脸竟腐化作一副白森森的骷髅!众人无不吓得魂飞魄散,冷汗涔涔。 “谁阻挡……我找女王,谁就得……死!”它每一节身体上的手如同利刃般瞬间刺穿几名战士的心肺,再回力一收,四、五颗跳动的心脏几乎全部被它活生生的掏出!并且一口一个塞到了自己的嘴巴里当场嚼吞起来。 “快闪开!这人形蜈蚣自带腐蚀毒液,你们不要强出头,撤,都往后撤!”这时候一个身穿黑衣布袍的神秘的男子忽然现身,五指握拳仅凭一招就将人形蜈蚣将重重的打退在了即将朝他们发难的蜥蜴战士身上! “你是谁?好似不是救援小组的成员。”马楠在神秘男子的掩护下疑问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怪物并不一般人能够对付的了,这人形蜈蚣喷射出来的有毒液体能溶肉化骨,不可忽视,除非你们有金属保护自己的身体。”神秘男子一直用衣服上连带的头套包括口罩遮挡着自己的脸孔,始终不曾露出真面目示人。 几只蜥蜴战士发出胆怯的吼叫声,似乎在传达某种信息,并不时抬头看了看受伤的人形蜈蚣,眼中充满一股诧异。 神秘男子看了看它们这几只丑陋的怪物,冷笑着说道:“尽管你们的尾巴能够断而续长,可晓不晓得拧下你们的脑袋会不会重生?” “什么?”蜥蜴战士来不及反应,却见一只同类的头颅顷刻间已经身首异处!鲜血飙了一地,也同时喷洒在每一只蜥蜴战士的脸上,它们几乎看到了一个来自冥界的死神,正无情的将它们送往地狱去做最后的审判! “蜈蚣,别过去,这小子的力量远远要超过我们的想象,小子,你……你究竟是谁?”蜥蜴战士对神秘男子胆怯的质问道。 神秘男子说道:“我不过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罢了,你们这些畜生如果还想活命,就即刻给我滚出这所学校,不然,它就是你们的榜样。”言罢将刚才杀死的那只蜥蜴战士的头颅丢到了对面几只跟前,装置在蜥蜴战士脑颅里的液体炸*弹一旦受到外界触碰,也会发生爆炸,随着“轰”的一声巨响,竟炸飞了几条同类! 回望被杀的同类,余下蜥蜴战士们浑身上下不寒而栗,它们此刻正担心自己的脖子是否会遭到如法炮制的待遇。眼下除了选择撤离,实在没有其他办法,因为先前那一颗爆炸的头颅就是它们最后的通牒。 这时,蜥蜴战士对人形蜈蚣说道:“哼,若不是因为液体炸*弹……谁替他小日本卖命,时间有限,再攻取南大门也是徒劳,蜈蚣,你跟不跟我们一起走?” 人形蜈蚣痴痴地流淌着口中唾液回应道:“我还没找到我……女王,我……我不能走。谁也不能……阻挡我找……女王!”“吱”的一声,面红耳赤的它再次朝救援战士们喷射出那一股黄色液体。 “小心!”二队中队长和战士们眼瞅着这堆毒液从人形蜈蚣口中老远喷出,竟形成一条长长的弧线,只得闭眼等死。神秘男子此刻早已惊觉,说时迟那时快,他握住黑色衣服的衣角,以自己的手臂连接衣物阻挡了这一堆毒液的袭击,毒液溅在了他的衣身上,却见不得半点腐烂。 “撤!”几只蜥蜴战士拖着受伤的人形蜈蚣灰溜溜的逃出后门。 “你……你没事?”二队队长吃惊的问道,战士们也感到非常疑惑。 神秘男子说道:“我身上这件黑色布袍是通过特殊材料制成反硫酸衣物。时间不多了,你们快去支援其他弟兄,因为渡鸦已经开始活动了。” 提起渡鸦,就令救援战士们谈虎变色。所有人都知道渡鸦的出现无疑给他们的防御造成严重的危害,因为这些渡鸦比任何怪物都令人头疼棘手——乌云密布的天空中忽然聚集一群密密麻麻的黑点,这些密密麻麻的黑色大小不一的东西并不是雨点,而是渡鸦! 战士们拿着手中的机枪迅速朝空中渡鸦扫射,顿时火光闪闪纵横交错。感染了病毒之后的渡鸦无论在体型上还是速度上都比从前要优势很多,它们几乎见人就展开疯狂的啄食,在血腥的诱导下,它们群体作战配合的相当密切,犹如一部部轰炸机在天上肆意的来挑衅,并时不时的给一个区域的幸存者带来一阵致命的打击。 如果说狼群是草原上最为懂得合作的动物,那么渡鸦就是天空中最为出色的暗影杀手! “小心,10点方向,它们又飞会来了!” “我没子弹了……” “我也没子弹了!” 战士们的眼中充满了渡鸦飞来的身影,黑色幽灵般的身体附带着一丝紫蓝色金属的光泽,让这群魔鬼显得更加神秘诡异。战士们不止一次领教过它们的厉害,面对一只两只的情况下算是勉强能够可敌,可如今面对成群结队的鸦群,在弹尽粮绝的情况显然就是挨打的份,因为它们不光在速度上占了绝对的优势,而且变异之后的渡鸦,它们的嘴巴早已变得尖锐刚硬,几乎可以啄破任何阻挡它们的东西,包括玻璃,木板甚至铁门! “快想办法,我们快撑不住了!”此时战士们逃到了一楼的食堂里,并且用前后门将鸦群堵在外面,可仍然却阻止不了鸦群团体配合的叮啄攻势。 “狗娘养的,尝尝这个!”一名战士将一瓶自制的燃*烧*瓶点燃并朝着鸦群奋力扔出,旋转在半空的燃*烧*瓶在接触到鸦群那那一刻瞬间爆*炸!熊熊烈火瞬间铺天盖地吞噬着鸦群,随着渡鸦发出阵阵“吖……吖……”的悲惨叫声,顿时不敢再冒然进攻。战士们几乎破涕为笑提高了士气,高呼道:“弟兄们,看准了扔,我们誓守阵地,愿与阵地共存亡!” 一中队战士们先前在狙击手的配合下成功击毙了二十余名隐龙组织的杀手,可同时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只因面对这几十把像是长了眼睛的飞斧,战士们无论怎么躲藏,却也照样被砍伤砍死,有的甚至被活捉过来残忍分尸,剁成肉酱。惨叫声哀嚎声几乎让这座学校变成了一座人间地狱!这些杀手尽管都是拿着冷兵器或短枪为主的,却也不曾有过丝毫的胆怯,他们配合的攻守兼备,进退有方,战斗力几乎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倒想是专门受过特殊训练一样。三十来号人完完全全就是一支精锐的敢死队,因为他们成功吸引了一中队战士的注意力,让偷袭南大门的蜥蜴战士顺利的打开了一条口子,假若南大门一破,学校所有的保卫工作将不攻自破! “林大政委,纵然我们这三十来号人全体阵亡,但是你们也别指望友邻部队会过来救你们。这天上飞的,地上走的,哪里不是我们的人?那些被病毒感染后的死人此刻也已经复活,哈哈,现在知道它们是谁了吧?你的兄弟们闻到气味儿都开始出来寻觅猎物了!弟兄们,为天叔一统江湖的机会到了,跟我最后一次冲锋!杀——”剩余几名身穿黑色中山装的隐龙弟子将手中绑了铁链的斧头再次朝林怀德等人抛砍而去,以作最后的玉碎。 7:45分。 “快,队伍跟上。”艾达在三中队战士们的掩护下跟随百姓正往三楼室内篮球场赶去,晨光中学的篮球场分为室内和室外,这室内面积大约4482,可容纳百来号人,并且在那里还储存了一些食物药品和几条逃生绳,为的就是应付突发事件。林怀德唯一能做的就是宁可牺牲全体也要保全百姓的安危,所以把最后一丝希望留给了他们。 “梁佩?你不是应该在正大门防守吗?怎么出现在这儿?”两人途中忽然撞见,此时的梁佩正从一名死去的队员身上爬起,并且脸色显得十分惶恐。艾达心中生疑地问向他道。 要知道擅离职守是违反军纪的一大禁忌,倘若被政委知道,势必要打三十军棍。 梁佩急忙解释道:“别误会,艾达,刚才我被几个杀手追杀,和一中队的弟兄冲散了。”他手中拿着一柄稀有的爪子刀,刀口上还沾有不少新鲜血迹。 艾达看到此处,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深吸一口气,并始终保持警惕性,中途她们却被一只类似于蝙蝠的怪物阻挡了去路。 蝙蝠怪物停留在半空之中,抖动着两只硕大的翅膀,周边几只渡鸦即刻给它让出了一条路。 “想走啊?你们还能去哪儿?”蝙蝠怪物开口说话道。 艾达没有眼拙,她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家伙是什么来头,它就是上次自己和林琅从药店遇到的空中恶魔——翼。 翼非常喜欢舔食自己的爪子,它是个爱干净的变种生物,同时也是习惯了独来独往的狩猎。它不屑地藐视了在座的诸位,并也立马认出了人群中的艾达,于是阴森森地对她说道:“别误会,我跟那些黑衣人以及蜥蜴可不是一伙的,告诉我,退魔猎人在哪儿?说!” “退后,你们都往后退,这怪物冷血残暴,大家都小心点。”艾达摊开双臂,尽量遮掩着身后的人群,她身旁原本有一个班的战士,在刚才对付渡鸦的时候已经牺牲了差不多了,现如今仅剩两名战士死死的支撑着眼下的局势。 “不说你们都得死!”翼瞪着那双死灰色的眼珠子威胁着说道,并且又发出了那恐怖的声波,艾达等人纷纷捂着耳朵步步后撤,两名战士急忙朝翼开枪,翼瞬间飞出走廊,并伸手一指,“去”的一声,竟用意念强行将几只渡鸦操控过来朝着两名战士奔袭而去! “啊——”随着两声痛苦的惨叫,两名战士被之夺取了年轻的生命,翼笑咯咯地飞到了她们的面前并且倒挂在屋檐上对艾达说道:“请不要考验我的耐心,我再最后问你一遍,退魔猎人到底在哪儿?” 艾达咬牙切齿的回应道:“你若有本事就自己找去!”并且回头劝阻身后的百姓说道,“这个恶魔太厉害,你们先走,快走!” “艾达!他们走了,咱们也走罢。”梁佩紧紧的握着爪子刀,两眼直冒凶光地瞪着艾达说道,冰冷的走廊里顿时变得异常可怕。 “你们谁也走不了,我今天就把你们的尸体摆成一个‘死’字!”翼嘲讽着立刻把手一挥,周边的渡鸦犹如利箭般朝艾达等人冲刺而来! “仇志铭……我们来生再见……”艾达以为自己要成为渡鸦的盘中餐,然而却忽然感到一股强大的风劲从身边擦肩而过,待她睁眼之后那些袭击自己的渡鸦早已被一一击杀! “走了什么邪?居然能够破的了我的意念……”翼疑惑的自言自语道。 “你快走,这里就交给我来对付。”此时,先前那位从人形蜈蚣魔掌中救下的几名战士的神秘男子再一次现身经过艾达身边。 “大恩不言谢,你多加小心。”艾达的眼中充满了感激之情,尽管她不知道该男子是谁,也不知道他是否是救援小组的战士,但她心里为他衷心祈祷。此时,另一组战士们及时赶到,接应了艾达。 看着自己的意念被破,翼显然是被眼前这名神秘男子有些惊讶,它说道:“好快的身手,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击杀了所有的渡鸦,你……你究竟是谁?” 神秘男子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跟他们一样都是为保卫学校而战。严星,π计划把你整成这样却没让你的特异功能消失,难怪你现在这么猖狂。” 翼瞪大了眼睛疑停格了一下,于是又道:“你他妈的究竟是谁?什么π计划?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话音刚落,再次使用声波对敌,却听那神秘男子发出一阵狮吼,几乎盖过了它的声波!这不由得令翼大吃一惊。但与此同时做为强化人的翼却隐隐的觉察到此人竟与自己有着相似之处,因为那股隐藏在自身的戾气和变异的气味唯有同类才能彼此感应到。 “我猜你也是强化人对吧,八九不离十错不了的,既然都是同类就不要阻挡我的去路!否则我就把你的头悬挂在红旗上……”话犹未尽,它的脸一下子变得十分扭曲,鼻子,眼睛、嘴巴几乎全部聚集到了一块儿,要多丑陋就有多丑陋,紧接着身体遭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迫使它整个身躯不由自主的深陷在了对面的白色墙壁上! 原来被黑色布衣裹得严严实实的神秘男子先前朝翼突然发难,并且将那只强而有力的右手暴露在空气中。 “呵呵呵……嘿嘿嘿,你心虚了?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该就是强化人‘炽天使’对吧?”它虽然口中流血,但却依然发笑。 “请你不要拿我跟你们这些畜生相提并论,因为这非但幼稚,也很不好笑。刚才这一拳是我替那两个死去战士还你的,如果下一秒再死一个人,你还得受我一拳,死一双就受我两拳,直到把你打死为止,我说的话你可听清楚了?”神秘男子微微抬头,浓密的刘海头发下忽然惊现出了一双焰蓝色的眼睛,并以居高临下的口吻对对翼一字一句地警告道。 “好,那就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翼重新摊开了翅膀,并挪动着身躯露出钢爪,朝神秘男子登时扑去,神秘男子见此,疾步冲刺怀着满腔的愤怒打出惊艳一拳! 几个回合下来,神秘男子越战越勇,翼则是越打越慌,它还从未发现居然还有如此厉害的同类,双方的实力的确存有一定的差距,若非依靠意念辅佐进攻,只怕单凭拳脚招式更是难以对敌,此刻的它浑身上下早已受创七八处伤害,此时擦擦嘴角的血渍对炽天使冷笑道:“炽天使,你是想继续跟我打呢还是先救人?下面这些羔羊可撑不住几时啦。” 神秘男子往楼下一看,果不其然,特勤队员伤亡的人数有增无减,而翼也乘着此时挥舞翅膀逃之夭夭。 观察区·竞尸赛(1) “仇志铭,出来!”卫兵的一声叫喊惊扰了此刻正在打坐冥想的仇志铭。那些天他被毒品折磨的不成样子,好不容易发觉自身毒瘾稍稍略退了一些,心中甚喜,不曾此刻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他睁开双目询问道:“什么事?” 卫兵高声道:“博士有令,跟我们走吧!”说罢便强制闯入牢中一左一右将仇志铭擒住,连拖带拽忙着去见他们的主子加藤元。 此间,仇志铭心想莫不是自己又要被这些小鬼子喂养毒品?不!他抗争的心理犹如一股火焰瞬间燃起,他总算是领教了那玩意儿的厉害,也知道以这样的方式去保护芳芳的确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决不能坐以待毙成为他们糟践的对象!”在穿过一条走廊的时候,他甚至想到“擒贼先擒王”的对策。 “出来!”他看着自己被两名卫兵带去A区乘升降梯上升到一处空旷地上,仇志铭细细观察周边环境,这里仿佛永远都是黑夜。平台的周边到处都是一些人类以及活尸腐烂的尸体,并散发着阵阵恶臭。并且在这个地方的四周还布置了纵横交错而又血迹斑斑的铁丝网,密度小的几乎连一只手也审不过去,大概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囚犯逃走而特意设定的。 此刻,升降梯又发出“嗡嗡”声响,不一会儿又出来了几波人马。仇志铭眼尖,竟然在这些人当中认出了自己的朋友。 “喂,朱桐,是你吗?”仇志铭朝右手边那个与他年龄相仿的男子喊了一声。 那个男子警惕地看了仇志铭一眼,不禁又惊又喜道:“志铭?天呐,好久不见老同学,听说你当警察了?”二人照面悲喜交加,原来朱桐和仇志铭是高中同学,感情甚好,朱桐那两下子拳脚功夫多半是仇志铭教他的,当年仇志铭还多次出谋划策协助朱桐去追班花凌小思,直到参加工作后曾听说两人在一起了,由于自身工作繁忙,人情来往也就慢慢减少了。 仇志铭见朱桐脸上、身上有许多伤痕,心知他定然吃了许多苦,随口回应道:“哎,我算哪门子警察啊,现在还不是成了小日本的阶下囚,哥们,你知道有多少人被抓到这儿来吗?” 朱桐回答道:“少说也有几百号人吧。”在他的介绍下,仇志铭同样认识了和朱桐的朋友——车力,两人没多说话,点点并表示认识了。 仇志铭点点头又关切道:“对了小思呢,你和她结婚了吗?” 却见朱桐叹了一口气,他并没有正面回答仇志铭的提问,转眼又将残损手指往左上角9点方向一戳,一字一句道:“你看看谁在那边。” 仇志铭抬抬头,往9点方向观望了一会儿,他看到对面一层透明玻璃楼上站着一个女孩的身影。 “小思?她怎么会在那儿?”仇志铭惊异道。 小思还是那样的芳华依旧,但是她今天穿的很少,上衣几乎只能遮盖到胸下的一半,几乎随便一个动作都有可能走光。 仇志铭仿佛变得有些不认识小思了,要知道当年的小思可是班里出了名的“保守派”,即便是夏天所穿的衣着也是绝不多露一分。 她此刻也仿佛注意到了仇志铭,并且冲着他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 紧接着仇志铭还发现有几十双不同的眼睛盯着自己,这些眼睛来自3点,6点,以及12点的三座玻璃楼里,仇志铭虽然叫不出这些人的名字,可却都认得他们统一的着装——诘襟服。 “不错,她每天都很准时的站在那里。”朱桐摇了摇头说道,然而仇志铭却发现朱桐对小思投去了一股恶毒的眼神。 然而就在这时,小思背后忽然呈现出一个男人的身影——铃木清泉。只见他很是习惯的用双手搭住小思的香肩上,并且开始轻轻从她的耳朵沿着脖子以下亲吻下去,这些动作又仿佛是刻意做给朱桐看的。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了罪,不该嗅到她的美……”铃木清泉很是享受着这首老歌,有时候他觉得这首歌就是为某人量身定做的。 “我现在明白她为什么会站在那里了。”仇志铭为此感到几分惋惜的说道。 “不,你不明白。”朱桐忽然打断他道。 仇志铭静静的听着。 “只要我一天不死,她一天就不得安宁!”朱桐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禁也把自己逗得苦笑起来,然而他那对拳头却发出“咔咔”声响。 铃木清泉讥笑着对小思问道:“你说实话,我跟你家男人谁更强一些?” 小思也很是迎合着回答:“哈哈哈,你比他强一百倍!” “志铭,我看你是第一次被带到这里来的吧。”苦笑中的朱桐像极了一名老侦查员,第一眼便将仇志铭看穿。 仇志铭点点头,又听朱桐对他解释道:“这个地方叫‘地狱围栏’,也是所有囚犯的噩梦……”话未说完,却被身后的卫兵推了一把,并辱骂了几声叫他们住口,仇志铭叫嚷着过去,却被他们恶狠狠的抽了一大耳刮子。 “嗦嘎,但凡被安排进入地狱围栏的人,只有不断通过杀死周边的人才能活下去!志铭君,欢迎你来到地狱围栏,哈哈哈……鄙人相信你不会让大家失望的。”扩音器里居然呈现出了加藤元的声音,只是未曾见到他本人究竟在哪儿。仇志铭现在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安排到到此,原因只有一个——加藤元等豺狼之辈是想借此看看他自身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加藤元,你给我滚出来!”仇志铭犹如一只发狂的狮子发出了怒吼。 加藤元伪笑道:“亲爱的志铭君,在这里你将接受我给你布置的一切考验,当然这也是你试炼的第一天。”紧接着便从升降梯中押出一队活尸,它们个个面目狰狞皆口中吐着污秽之物,分别由身后的卫兵们用铁链捆着手脚送至到此,眼见仇志铭等猎物在此,天生嗜血如命的它们便开始显得蠢蠢欲动起来。 “志铭,要想活下去就必须把它们干掉。”朱桐的约束铁鞋被卫兵用密码卡刷开,然后很是自觉的朝着一只活尸走去。 “朱桐……”仇志铭看着朱桐出拳的速度和力道,正如当年自己教他的那样精准无误。不到片刻,他听到了那只活尸骨头断裂的声音。 随着朱桐干掉一只活尸也仅仅是个开始,一眨眼在铃木清泉的安排下,负责押解活尸的卫兵接二连三放出了好几只活尸,分别将朱桐四面包围。 “给我解开!”仇志铭和车力不约而同地朝着身旁的卫兵喊道,因为他们永远不会放弃自己的兄弟不管不问! “志铭君别急呀,还有五分钟才轮到你上场呢。”加藤元的一句话让仇志铭显得格外焦急,在他看来这短短的五分钟无疑是最为煎熬的,因为一秒钟都有可能决定朱桐的生死! “兄弟,撑住啊!”仇志铭除了祈祷,别无他法。眼见朱桐被一只活尸撂倒在地,又一骨碌的起身挥拳反抗。 当拳头穿过活尸脸颊的时候,小思和铃木清泉不时发出几声嬉笑打闹,随着一瓶82年的拉菲渐渐淋遍小思颈部以下的肉铺之时,此刻的朱桐却被活尸逼到铁丝网上血流如注…… 这一刻仇志铭意识到朱桐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也全然是凭借着自己的拳头和仅有的意志力苦苦支撑。 幸运的是这一局朱桐险胜,他捂着先前被铁丝勾破流血的腹部趔趔趄趄的走回原地,暂时获得多活一天的机会。 一个人最无奈的部分莫过于自己的命运被他人掌控,朱桐是如此,仇志铭也亦是如此。 “志铭君,现在看你的了。”加藤元发出了一阵嗤笑,接着全体也跟着哄堂大笑起来,几十双眼睛全部盯着仇志铭,大伙也都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像加藤元老师所说的那样强悍。 观察区·竞尸赛(2) “吼——”一具活尸朝着仇志铭发出愤怒的狂叫,仇志铭认出了这具活尸就是当初被加藤元、铃木清泉投以喂毒那个的女人。其外形似乎变得更加恐怖阴森,瘦弱不堪的身体外形几乎有许多血淋淋的骨头暴露皮肤表面,显然是进入了二次变异的状态。 “志铭,敌人不会跟我们讲游戏规则,小心了!”依然捂着腹部的朱桐对仇志铭大声提醒道。 “加藤元,你妈拉个巴子……”仇志铭见那具女活尸犹如一只猎豹般向他扑来,顺势来个向后翻身,避开了对方致命一剪。 那女活尸不甘示弱,竟从他下盘偷袭而去,仇志铭挪移步伐,灌输内劲抡起左脚以一招扫堂腿狠狠的击打在对方小脚上,活尸受创连续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不曾想却很快从地上爬了起来! 手心发汗的仇志铭从来不曾怀疑自己的腿脚功夫有所衰退,只是他越发觉得如今类似的活尸在经过二次进化之后起到了很强的抗击打能力,这也迫使他渐渐力不从心。因为女活尸在得以二次变异之后看上去并不呆滞,相反它懂得如何进攻、防守,甚至多次出招试探对手! 此刻的女活尸在发出一阵嗤笑之后,忽然持起了一条卫兵丢下的铁链,并且还有模有样的甩着铁链的一头似要对仇志铭发起下一轮的进攻。 “你大爷的,这是什么操作?凭什么它有我没有?看来经过二次变异的活尸拥有着人类先前的一些意识,并且还懂得简单的运用武器。”仇志铭内心嘀咕半会儿,却见那女活尸已经朝他抛出了铁链,仇志铭眼疾手快,以一脚之势踢开铁链,谁知那女活尸如同鬼魅般竟朝他迎面袭来,并将手中剩余的铁链直接套在他脖子上死死勒住! 那一瞬间他感到自己已经无法正常呼吸,整个人几乎涨红了脸,双目凸出,亦是恐怖至极! “老师,我们对这小子的潜能是否过于高估?”看到仇志铭犹如死狗般被活尸拖着走,铃木清泉不禁对加藤元有些失望的询问道。 “不会,志铭君的体格与常人不同,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看这出戏。”加藤元十分镇定的回答铃木清泉的提问,对于他来说,仇志铭无疑是自己的筹码,只要筹码不死,他便可以继续在他身上研究病毒成果。 女活尸力气很大,竟拉扯着铁链将仇志铭拖了半圈有余,仇志铭浑身是伤,多半也是受地面刮擦导致的。朱桐等人也是头一次看到活尸可以拥有武器杀人,便不顾伤势急着要求再次宣战,却被卫兵们加以阻拦,现场的秩序显然变得有些混乱不堪。 “起!”仇志铭抱住一处栏杆得以喘息,他集中精神翻身而起,一手欲将解脱脖子上的铁链,一手又死死的拉住铁链的几节,那活尸欲想将仇志铭再度拉扯回来,却不曾一不留神却反被仇志铭纵身跃起以一对剪刀脚扭断了脖子! 铁扫帚功里有一招独创并极为致命的招式——“剪刀脚”,以凌空飞起借助双脚之力夹住敌人的脖子在一刹那间将其扭断,仇志铭当初也正是效仿星爷的一部电影得以临摹改造。 加藤元惊叹的站了起来,所有人对仇志铭的这一招反杀也是看的目瞪口呆。 但是聪明人一看就即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仇志铭正是利用“以柔制刚”的这一技巧猎杀活尸的,这就好比拔河比赛,当双方力量到达极限之时,倘若一方忽然撒手,那么另一方定然会失去重力平衡往后倾倒,仇志铭正是运用这点故意使得自己身体向前倾斜,趁着活尸失去平衡之时将它干掉! “好样的志铭!撑住啊!”朱桐和车力在一旁为他打气。 仇志铭卸下自己脖子上的铁链,还没喘口气,却发觉身后一股杀气直逼而来! “带那个碑!”尽管他及时避闪而开,却还是不幸胳膊中招,待他回头一看,却见两只长的犹如大飞一样臃肿肥大的红、白活尸冲着自己一边讥笑一边流着恶臭的口水,它们彼此的手中还拿着一把短刀和斧头。 这本来就是一场不公平的对决,究竟是活尸变异的太快,还是人类的体能在衰退?仇志铭渐渐预感到自己的体力已经消耗太多,若长期以往,只怕真会栽在这些活尸手上。以现在看来,所谓的格斗不是单单凭借个人体能和杀招来决定雌雄的,兴许如何运用技巧致胜才是王道。 两具活尸手中的武器忽上忽下的朝仇志铭身体不同的部位戳劈刺砍,仇志铭除了躲闪便是虚实出招,他了解对手的缺点,这两具活尸虽然块头大,但不及先前那只女活尸灵敏,在行动中仍然有些缓慢迟疑,也正是这一点缺陷让仇志铭利用自身灵敏度多次避开了它们的致命一击。 “糟糕……”此间仇志铭正找准机会刚想上前结果二尸,却忽然感觉心窝子像是被人重重踢了一脚,疼的他几乎跪倒在地! “志铭!志铭你怎么了?”朱桐等人焦急着呼喊他的名字,无奈却走不出包围圈。 “心脏好痛……我这是……怎么了?”那一瞬间,他能够清楚的感应到自己的心脏砰砰作响,疼痛的几乎五官扭曲,那种感觉犹如心脏快要爆*裂了一般,可是他仔细看看左臂的伤势,却又走不出半点黑血的样子,这显然不是中毒所致啊。 “老师,三号这是怎么了?”铃木清泉对加藤元询问道。 加藤元微微一笑回答道:“我倒真是看走了眼,他的体质居然与病毒产生了抗衡。” 铃木清泉又道:“抗衡?” “不错,一旦身体与病毒产生抗衡,后果非但不会变的严重糟糕,反而对我们的实验有着明显的成效。” 活尸是不会给任何常人生存的机会,因为在它们眼里不论你快乐还是痛苦,最终的目睹就是要将你整个吃掉。说时迟那时快,红白二尸行走的重力竟让地面略感震动,仇志铭见它们朝自己发难,本想朝地上持起先前的铁链与之对抗,不曾想却被卫兵施以枪声做为警告! “尼玛的这简直就是把人类当做待宰的羔羊啊!”无奈的他不得不退缩了几步,然而令人意想不到是仇志铭那对眼珠子却在渐变,瞳孔之色一会儿黑一会儿红,紧接着一股莫名的力量由丹田处散发全身! 仇志铭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见那二尸已朝自己近在咫尺,他不顾自身疼痛愤然接招,一照面这双手同时擒住二尸挥舞兵器的手腕,借力将身子弹起踢出双脚重重落于二尸胸口,只听“轰”的一声,两只超过百斤来重的活尸竟被他远远的踢飞到对岸的铁丝网上,并且深深陷在了网中,一时间越是挣扎便越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哟西!”加藤元看到这精彩的一幕,竟忍不住大赞了一句。 地狱围栏之所以被称为地狱围栏,除了有杀不完的活尸之外,铁丝网便成了竞赛者望而止步的禁区。因为血肉之躯一旦深陷铁丝之中,即便不死也得脱几层皮肉。 “我去,我的力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大?真是难以置信。”深陷质疑的仇志铭来不及反应,却见那二尸不顾一切的从铁丝网中爬起,它们自身的几块血肉显然被铁丝网无情的带走,包括其中一只活尸的肠子的一段还勾在铁丝网上,然而它们依然毫无知觉的继续往仇志铭所在的位置走去。 这时,两具活尸忽然一前一后围堵仇志铭,心肺仍然有些剧痛的仇志铭情急之下心生一计,努力朝着正面那只红尸迎去,双方一照面,当红尸的匕首即将要穿过仇志铭胸口时,仇志铭拆招接过,眼见身后那只穷追不舍,他忽然紧缩了半截身子溜窜活尸身后,就在那一瞬间那只后面追来的白尸错将红尸当做仇志铭,竟一斧子砍在它的脸上,仇志铭借助机会提起红尸的手腕,将匕首直往白尸的眼眶里送去! 观察区·竞尸赛(3) “几年不见这个男人还真是健壮了许多呢。”小思的一席话让铃木清泉感到既惊异又好笑。 “听说你们是高中同学?”铃木清泉趁机质问道。 “嗯……”小思用干毛巾擦了擦自己的身体,回头道:“时间到了,他有活下来的权利。” 夜,22:20分,澡堂。 刚刚侥幸存活下来的仇志铭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却被人安排去澡堂搓澡,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仇志铭在几个身穿诘襟服学生的安排下,脱去了上衣走进一家热腾腾的日式澡堂,然而这里除了他之外,却并无别人在此泡澡。 “加藤元和铃木清泉究竟想干嘛,为何无缘无故命人把我安排到此?”在警队待久了自然对身边的事物有所提防,只是他实在猜不透这一对豺狼究竟又在施什么毒计?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借此机会消除一下疲劳也好。”早已精疲力尽的仇志铭也不去多想,直到感觉心肺缓和了之后便脱了浴巾便只身下水,热腾腾的汤水刚好适合他的温度,从地狱到天堂,仅仅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谁?”这时,一阵小碎步传入了仇志铭的耳朵里。 他回头一看,却见眼前站着一个颜值甚好、裹着浴巾的同龄女孩——凌小思。 “是你?”仇志铭的眼皮子直跳,有些措手不及的问道:“小思,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是我,志铭,你的伤没事吧?”小思快步朝他走了过去,并俯下身子试图伸手抚摸他肩上那一道道深浅不一的伤痕。 仇志铭潜意识的退了几步,故意撇开话题道:“我没事,小思,你们……你们被抓到这儿多久了?” “多久?这很重要吗?”她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同时也令仇志铭提高了几分警惕。 “志铭,这么久不见,我挺想你的。”仇志铭甚至感觉自己的耳朵根本听不到一个字,但是小思这句话的的确确是对自己说的。 “谢谢挂念,如果你没别的什么事的话我想单独安静一会儿。”对她下了逐客令的仇志铭转过身去,便准备朝着热汤中间游去。 “志铭,今天就由我来给你搓澡吧。”只见小思竟然解开浴巾,“扑通”一声跳进了热汤里,并一把将仇志铭身后抱住! “小思,请你自重!”尴尬至极的仇志铭欲将她的双手从自己腰间挣脱,不曾想当两人的肌肤在刹那间触碰之后,竟然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光滑感,“难不成她……”仇志铭看到岸上那一缕白色浴巾,画面显然自行脑补,此刻恨不得拿块豆腐去撞自己的脑袋,心想这下子可完犊子了,我他妈跳黄河也洗不清啊,可仔细一想,这难免不是敌人设下的“仙人跳”? 仇志铭急了,两腮通红的叫道:“小思,请你立刻放手,我仇志铭不是一个不懂礼义廉耻的人,勾二嫂是江湖大忌,你快离开这里!免得被朱桐误会……” 小思两片红唇透入出一股清香之气在他的耳边回荡道:“别提那个没用的东西,我俩早断了!志铭,这里只有你和我,再者在日本男女共浴是很正常的,何况……何况你才是我心目中的英雄……”芊芊手指抚摸着他的坚硬的胸肌和背上的创伤,又仿佛是刻意在引逗他的道德底线。 仇志铭紧闭双目,心中一个劲的念叨“南无阿弥陀佛,”他不敢转身,也不能转身,内心深处挣扎不断,他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啊,待睁开眼睛一切将恢复自如。 “不行,我绝对不能做,这一定是敌人设下的圈套,冷静,冷静……” “小思啊小思,知道你自己在干嘛?对不起,你不走我走。”好在仇志铭不是光溜溜的下水的,原来早已防备的他刻意穿了一条短裤衩,这样才使得自己能够顺利的走上岸去。 “仇志铭你给我站住!”小思的声音如同定身法一样,一下子迫使仇志铭停在了原地。 “我要你一句话,一句话足矣。”忽然,小思的声音变得有些哀求道。 “什么话,你问吧。”仇志铭时刻在流动自己的喉结,他害怕自己会把持不住,这儿不是日本,谁都知道男女共浴那点事儿最后会发展成什么。 “说实话,高中那会儿你帮朱桐给我写情书,你……你可曾喜欢过我?” 仇志铭那会儿正和艾达打成一片,眼里哪儿还容得下第二个女孩?不错,小思是班花不假,但是拥有中法混血的艾达却是那时公认的校花,仇志铭的一举一动无不吸引着这位来自异国女孩的注意。 仇志铭深吸一口气解释道:“我承认,在认识艾达之前,我对你仅仅有过好感,可是当我知道朱桐的想法后,我决定撮合你们。” “可我喜欢的你,我和朱桐在一起为的也就是能够时常看到你!”小思的一番话无不让仇志铭如同伶仃大醉冷汗直流。 “你这又是何苦?我们不可能的。”仇志铭始终不曾转过身去,这就表明了他此间的立场。 “怎么不可能,说到底你是嫌我脏对吗?”望着仇志铭背部的倒三角身材,略微咬着嘴唇的小思睁红了眼质问道。 仇志铭正色回答道:“说句实话,我理解你做为一个女人的苦衷,你之所以选择跟铃木,也是为了好好活下去不是么?”然而他停顿了一会儿又抢话道,“既然你已经跟了铃木,就不该有别的想法。” “仇志铭!我到底哪点不如那个艾达?说实话你配不上她,我们才是天涯沦落人懂吗?读书那会儿我就打听到人家可是法国王室的后裔,即便没落了,家底也比你丰厚,你不就是图她是个白富美吗?” 仇志铭愤然反驳道:“凌小思!你怎么损我骂我没关系,但是你没有权利指责别人的爱情观。”他知道这是一个时刻想要追求刺激的女人,在她眼里想要跟任何一个人谈情说爱只怕连她自己都不会相信。 “哈哈哈哈,小思,我早跟你说过三号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哪里懂得情调?”铃木清泉的一阵笑声不禁让仇志铭即刻变得警惕起来,随着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仇志铭很快被卫兵们拿下了。 “铃木,你们究竟在搞什么花样?” “别误会,我只是安排你们老同学见个面而已。” 观察区·竞尸赛(4) 次日,仇志铭依旧被押解到了地狱围栏进行战斗,然而今日的气氛却令他感到有些不太对劲,因为上场的除了狱友们以外,却丝毫没有见到一只活尸的鬼影。 “勇士们,很高兴又和你们见面了,今日的比赛较为特殊,经过前几轮活下来的勇士可随意挑选对面的勇士做为对手将其击败,获胜者不但可以得到丰富的食物而且还有漂亮的女人,加油吧我亲爱的孩子们。”扩音器里出现加藤元阴阳怪气的声音,并且还安排卫兵们将一些衣着暴露的女人捧着食物作为兑现诺言站在禁区外围吆喝。 此时灯光一打,仇志铭,朱桐、车力以及其余几名年轻人分别走上了赛区,四区环绕的玻璃楼内呈现出一道道喝彩声,在那些身穿诘襟服的学生眼里,仇志铭这些所谓的支那人根本没有半点尊严可言,甚至对他们可以任意的打骂、虐待。 加藤元为了观察这几个年轻人的病毒状况,便每每安排学生不得迟到缺席,这也是玻璃楼为何会人山人海的原因之一。 “搞什么飞机,居然让我们自相残杀?”一名年轻人惶恐的说道。 “也许我们早该预料到这一点,竞尸赛真正的含义已经无所谓区分人类和活尸,因为在小日本眼里,我们已经跟活尸没什么区别。”仇志铭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尽管他来这里的时间最短,可他比谁都知道这里的情况,若想趁乱逃出去,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即便不顾血肉之躯去翻阅铁丝网的约束,却也躲不过墙壁上伸出的机枪虎口! “谁若是犹豫或者拖延时间不战,机枪伺候!”卫兵头子的一声威胁让仇志铭等人不得不挑选彼此做为竞争对手。 “仇志铭,我选你!”万万没想到对面的朱桐用食指朝仇志铭呐喊道。 “哥们,你……”仇志铭不由得轻叹一口气,老同学这么久不见,如今见面却要以命相搏,为何命运会如此不公?! 听着旁人因为格斗而发生悲惨叫声,此间目空一切的两个人纹丝不动,然而朱桐的眼里显然充满了一股杀机。 “我会让你死个明白的。”此时变色的朱桐从兜里取出一张照片丢给了仇志铭。 仇志铭接过照片一看,顿时明白了朱桐为何会挑选自己——昨夜在澡堂他被小思搂抱在怀里的那一幕狗血镜头已经被人拍了照送至朱桐手上,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这一切原本就是铃木清泉设下的局。 对于澡堂那一幕,仇志铭总算是想明白了,不管有没有和小思发生什么,再多的解释也只会被人认作掩饰。 许久,仇志铭对朱桐问道:“哥们,你还爱她对么?” 朱桐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但很快答复道:“我会记住每一个碰过她的男人,即便将来我死了,也会委托别人去干掉他们。” 仇志铭点点头,行礼抱拳一过“请!”两人正式步入决斗状态。 朱桐一个疾步朝仇志铭猛出重拳,仇志铭挥舞臂膀格挡而开,两人轻描淡写的对了十余招,朱桐的拳头一拳比一拳快速,下盘功夫也越来越扎实稳固,尽管面对朱桐的步步紧逼,但仇志铭却于心不忍将他击倒甚至杀死,因为对于他来说,朱桐不但是他的老同学而且还是好兄弟,他每一招每一式几乎都是仇志铭手把手教会的,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对其下死手。 但是令仇志铭感到奇怪的是朱桐一记鞭腿却在此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本来以攻击仇志铭小腿为主要的方位,却忽然演变成另一种奇怪诡异的招式,它如同一尾毒蝎忽然向仇志铭的腰身扎去,其招式之快犹如闪电,令人防不胜防! 仇志铭中招后趔趄了几步,顿时感觉左腰间隐隐酸麻胀痛,他斜开衣服一看,却见一块大大的淤青扩散而开! “我的功夫是你教的不假,可你毕竟这么多年不曾与我交手,又怎么知道我没有学过其它功夫?”此间的朱桐整个人匍匐在地依靠双手和一只膝盖支撑,而另外一只脚却高高抬起向后心稍微弯曲,看似形状如同一只致命的毒蝎! “蝎尾穿心脚?!”仇志铭忽然报出这套功夫的名称,他曾听政委林怀德说起过会使这门功夫的人几乎寥寥无几,据说这是清朝某个侍卫观摩蝎子捕猎时悟出的一套邪门功夫,并与叶海棠的独门绝技“列指拳”齐名。 “有点意思。”仇志铭说道。朱桐不答,他腿法如刀,招招生猛无敌,招数渗透出一股阴狠霸道之劲,仇志铭见招拆招,未敢怠慢,十招过后只身弹起高抬腿脚凭借脚后跟之力登时朝朱桐肩膀锤击落下,朱桐一惊,双手忙去阻挡,不曾“啊”的一声,不禁察觉对方腿脚力大无穷,暗暗叫苦。仇志铭这一招名为“劈砸车轮式”,原属于十二路谭腿。 “仇志铭啊仇志铭,你为什么要出现在这儿?”朱桐内心暗自嘀咕,于是纵身一跃,以居高临下之势朝仇志铭蹬出一脚,此刻双瞳呈红心肺再次发生剧痛的仇志铭见朱桐腿法伶俐可怖,甚至还隐约的汇聚成一股暗黑之气,自知已无法回避,于是力惯浑身使出最为精湛的一招腿法与之一搏! “哟西,看来病毒在他二人身上开始发挥真正的作用了。”随着加藤元嘴角微微露出一条弧线,所有学生也都纷纷睁大了眼睛。 铃木清泉急忙询问道:“老师,您是说病毒在他们身上才刚刚开始发生作用?” 加藤元郑重的点点头回应道:“哟西,Pas病毒在不同人的体质内寄生,就会产生不一样的变异效果,而他们则属于第三类感染者。” “第三类?”据铃木清泉了解,第一类是直接吸食毒品而变异的活尸感染者,第二类是被活尸抓伤、咬死的感染者,但是这第三类究竟是什么? 加藤元目光充满了一股兴奋,喜道:“第三类便是病毒潜伏者,简单的说他们第一时间即便感染病毒却也不会被病毒改变太多的外貌。呵呵,我一定要将他培养成最让全世界震惊的生化武器!” “朱桐,你面色憔悴双目发绿,莫非你也被注射了那些毒品?”一时间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不分伯仲,仇志铭无意间发觉了朱桐此间的眼睛渐渐成为墨绿色,如果所料不错,这便是即将感染Pas病毒沦为活尸的前兆。 凭借一只脚独立而悬浮半空的朱桐经仇志铭这么一说,不禁对他回复道:“是的,但凡来这里参加格斗的人先前都被注射了不同的毒品,目的就是为了观察病毒在我们体内的变异成果,话说你的眼睛不也跟我们一样么?” 仇志铭惊异道:“什么!我的眼睛?” “奇怪,居然是红色的?好稀有。”朱桐不知为何收了力道,仇志铭见此便也默契的选择停手。谁知余光一扫,同类之间的搏杀反而演变成一种自杀式的突围!那些年轻人简直就是要跟小日本火并的节奏——他们趁机夺取几名负责监管卫兵手中的枪支,在朱桐的号召之下,一干人迎着敌人猛烈的机枪扫荡试图杀出一条血路! “哥们……”仇志铭万万没想到朱桐等人竟然会来这一手,这完全超乎他的想象,就凭这几号人若想撕开一道口子,这简直就是螳臂挡车,可是眼前这震撼的一幕却导致其心肺再次发生阵阵痛楚…… 现场顿时乱成了一锅粥,枪杀声,尖叫声、求救声几乎混在了一起,瞳孔变色的车力如同一只脱缰的野马,再也控制不了内心的杀戮,甘愿替朱桐做开路先锋,凭借抢来的枪支打断了几根铁丝网,此间的暴动也让加藤元等人见了为之震撼,这些年轻人由于先前受到病毒感染纷纷提升了彼此的战斗力,卫兵们根本来不及开枪,肉搏之中几乎被这些人徒手撕成碎片! “弟兄们,为了自由,为了不受毒品的迫害,拼了吧!”高吼之声的朱桐凭借一腔热血带领众人与敌人展开血战。 凌小思的嗤笑声在机枪扫荡的掩盖下变得越加罪恶,变态,甚至为了助兴在此翩翩起舞。当墙壁上的机枪火舌穿透一个又一个年轻的躯体,鲜血滴洒在地狱围栏的任何一个角落之后,朱桐等几个年轻人最后由于寡不敌众,纷纷横七竖八的倒在血泊之中! 从开始暴动到平息镇压,虽不过短短的三分钟。 “你在为他流泪?”铃木清泉甚至不相信自己居然看到了凌小思眼角的一行泪水。 “呵呵……哈哈哈……”凌小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哭还是笑,在酒精的作用下,几乎脱光了所有的衣服。 仇志铭以为自己会在这场混战中被敌人用机枪打死,不曾想却发现自己相安无事,他急忙找到奄奄一息的朱桐,一股再也难以控制的情绪在此间爆发! “说真的,我一点不怪你……因为她已经……变心了。”朱桐断断续续的对落泪的仇志铭说道。 仇志铭咬紧牙努力地关点了点头,他一直想控制眼泪和鼻涕不从眼眶和鼻腔里流出,可是他根本控制不了。 “我们酝酿了好久,原本就是……借此今天这个机会脱狱的……但是我不怪你的突然出现,也许有些事儿……我们明知道是个死,却……还是要……要去做的。”他努力的用血手抓着仇志铭的胳膊委托道:“哥们,如果你……你能够活到最后,一定找机会替我……干掉铃木!” 他的目光永远停留在了那一刻,犹如被浇灭的烈火仅剩唯一的那点火星。 “哈哈哈,志铭君,你真是我们大和民族的好朋友,幸亏有你才能让我们识破这些人的暴动。”铃木清泉的恶毒几乎超出了仇志铭的想象。 双瞳若隐若红的仇志铭轻轻的用手将朱桐的双眼合上,并只身站起发出一阵发疯似的狂笑——“铃木,你们拿活人做实验的暴行迟早会被公布于世!” “我等着那一天,话说志铭君,你俩还真是超乎我的意外,不过呢现在有的人死了也就死了,而有的人活着却比死了更为难受。”铃木清泉笑嘻嘻地回应道。 仇志铭瞪起那双血眼对他咒骂道:“好,看谁先死。”朱桐的死深深的刺激了他的心灵,并且自知倘若毒瘤一日不除,那人间便多一份苦难。此时此刻,仇志铭的内心已经悄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64天地玄黄(上) “以下是各中队阵亡统计……”一名战士正向林怀德报备三大中队战士在战斗时牺牲的精确人数,余下存活的战士们正在处理阵亡同僚的后事,一番遭遇战,林怀德在晨光中学所栖息的这个根据地几乎损失惨重,他望着眼前这一具具被烈火焚烧的尸体,内心犹如涟漪久久未曾平静。 “附近几个友邻部队的阵亡人数统计出来了没有?”林怀德问了一句。 战士回答道:“正在统计……” “怀德。”瓯月去找到林怀德,然而却听一名战士说政委正将自己关在校长室里未曾出来。 瓯月反复敲了几声门,关心道:“怀德,你开下门好吗?我给你带了点吃的。”她担心林怀德的身体已经经不起折腾,队伍大大小小的一系列事物都要经过他亲自处理,平时休息时间也不是很多,每当她见到他的时候,疲倦,无奈、衰老几乎全部刻画在了他那张被岁月打磨的脸上,因为他已经不再年轻。 “怀德,我知道你此刻的心情很难受,想哭,你就哭出来吧,别憋在心里……”说到末处,她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这场遭遇战几乎赔上了所有的精锐战士,此刻的特勤分队救援小组已是元气大伤,一蹶不振。 “瓯警官,还是让政委好好冷静一下吧,想必此时他也不希望被谁打扰。”负责保卫林怀德安全的警卫班班长说道。 艾达刚忙完手中的活儿,正准备出去独自四处走走散散心,却殊不知有一双神秘的眼睛正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而暗藏的利器也那一刻锋芒毕露! “梁队,还有一小时就开饭啦,等下叫弟兄们把各自的碗洗干净了。”一名厨房的师傅忽然叫住了梁佩,也正是因为这一叫喊,让艾达察觉背后的来人正是梁佩。 “梁佩,你有事吗?”她话音未完,却见梁佩这张严肃的面孔几乎完全呈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梁佩说道:“艾达,虽然你是女孩,但咱们还是敞开天窗说亮话吧,上次你……” 他话未说完,则被艾达打断说道:“我完全不知道你想表达什么,如果你没其他的事的话,我先离开,你请自便。” “艾达!”梁佩忽然掐住她一只胳膊说道。 “放开,你要干什么?”艾达奋力的甩开了他的手说道,这男女原本就授受不亲,若是被别人看见便更是解释不清了。 “你干嘛这么紧张?”梁佩似乎发生了艾达的异常,他脸上的筋肉似乎都在抽搐,这使得他本人看上去更加与别人难以相处,又道:“上次我想你应该看到不该看到的一幕,对,我杀人了,我可以毫不犹豫的告诉你这件事,但我要说的是这仅仅是我个人的事,你们救援协会原本就不是特勤分队的人,不必踏这摊子浑水,所以请你务必给我保留一点我个人的秘密,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可以吗?”梁佩的这番话倒是说的轻松至极,虽带有那么几分诚恳之意,但与此同时也在试探着眼前的这位美丽的姑娘,这让艾达心中不禁多了几分忐忑。 “天呐,我该怎么办?梁佩为什么要杀人,难道他是打入特勤分队的敌特分子?”她不时地看了看梁佩那双眼睛,这双眼睛似乎在拼命的打量着她自己。 “不,凡事得往两个方面去想才行,他杀人的动机是什么?也可能是出于正当防卫呢?每天面对队伍里形形色*色的人,也不能马上就断定他就是坏人。”艾达心中暗暗猜想,但是由于考虑到一系列因素,她并没有当即抓住他呐喊,因为这样的行为非常愚蠢之极。 “只要你开个价,这事就算圆了。不然,你若将那件事说漏半个字,我想……你应该不会愚蠢到这个地步吧?”看着艾达半声不吭的样子,梁佩趁机补了一句。 由于救援协会原本是由来自不同地域的医生、护士所组织成的无偿义务工,她们的任务就是抢救一切伤员,虽不能向特勤分队一样在正面战场上杀敌,但彼此之间却早已血脉相连,同气连枝。救人就是她们的天职,特勤分队救援小组的主要成员是幸存者和过去的机动联队队员所组合的人群,另一方面最为重要的就是救援协会本身这三十来号医务人员。林怀德刻意将‘救援’二字与‘特勤分队’结合在一起,这才是这支队伍番号的真正由来。所以当梁佩提到‘救援协会不是特勤分队的人’的时候,艾达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当日我仿佛能够隐隐的感觉到一股杀气,这股杀气似乎让我濒临窒息……这小子绝对不是自己人。”冷静之余,艾达调整了下自己的呼吸,时间飞逝,校长室尽管就对面不远,短时间内她务必做出一个明确的选择。 她知道只要在此刻回头转身,便一切都与自己无关,说不准还能得到一笔丰厚的封口费。反之,她若是继续朝着校长室的方向走去,等待她的就是死神来临! “哼,我说当天那只蝙蝠怪物为什么怎么迟迟不杀你,看样子你们的关系非比寻常。”艾达一个愤怒的眼神几乎让梁佩胆颤心惊。 梁佩冷笑着保持自己的镇定,又道:“艾达,知道的越多对你越不利,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千万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他似乎已经没了太多的耐心,爪子刀再次从袖口里亮出。 谁知艾达听后反而借胆笑道:“往往人们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事物,总以为选择回避或者置之不理便可相安无事,可逃避始终解决不了问题。试问你现在真敢杀我吗?你不敢,这么做只会暴露你自己,另外你还没有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梁佩笑着回答:“艾达,我佩服你的过人的胆量,也欣赏你的聪明才智,知道这里不是下手的地儿,不过我可警告你,你如果真的不配合我,那就别怪我找机会对你痛下杀手。” “艾达,吃饭时间到了。”只听远处的传来瓯月的一声呐喊,竟让梁佩有些措手不及,他赶紧收了武器,并对艾达说道:“算你走运,你一天不给我答复,一天都别想睡好觉。” 艾达笑答道:“我睡不好觉,你认为你会睡的踏实吗?只怕做梦也会被指认为是杀人凶手吧?” “走着瞧,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梁佩提早一步返回食堂,匆匆白了瓯月一眼,瓯月见闻,艾达给她使了个眼色。 8小时后,军区医院,监狱。 “嘟嘟,嘟,嘟嘟嘟,嘟。”有人似乎在用手指敲打着监狱的铁栏杆,这让原本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仇志铭微微抖动了几下耳朵,他对这股敲打的声音再熟悉不过,这是往常机动联队队员彼此秘密联络的一种接头方式。 他欣慰的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看见监狱外三名雪鹰特战队队员正朝自己迎面走来。 由于雪鹰特战队的队员几乎都是戴着蒙面头盔,故而不曾露出真实的面目,所以仇志铭一时半会儿也认不出他们三个到底是谁。再者先前部分队员已经被警队解雇,大多同僚都已各自散去,谁知道接头这个暗号会不会外泄?更何况能够轻易潜入这座医院的人是敌是友还未曾清楚,这也让仇志铭对他们不得不多了几分警惕性。 三名队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也显得有几分纠结无奈,但是他们也有自己的一套组织性,纪律性。 这时一名战士忽然问话:“金色盾牌,绽放光芒。” 仇志铭不紧不慢回复道:“不忘初心,牢记使命。” 这是林怀德给予的另外一道接头暗号,Pas病毒爆发以后,仇志铭被召集了回来,第一句话就是这十六字暗语。 “兄弟不好意思,敢问你们是机动联队哪个部分的?”仇志铭激动的热泪盈眶,和同僚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块儿,他此刻的心情没什么能比和老战友重逢更值得兴奋的事儿了。 战士即刻回答道:“我们是‘天地玄黄。’” 仇志铭忽然变色追问道:“天地玄黄!天呐,你们……怎么会知道我们机动联队的街头暗号?”说完不由得退后了几步。与此同时内心再想:“天地玄黄竟然出动江湖,并且还来到了戒备森严的军区医院,却不知他们究竟来此是什么目的?”尽管不曾见过他们真身,倒也曾听林怀德说起过这‘天地玄黄’的一些事迹。 其一:他们在江湖上有着一定的影响力,却不属于黑白两道任何一方。没有谁可以花高价雇佣他们,那些曾经收买不成而想暗杀他们的人到最后反被他们残忍杀死并且将尸体肢*解送还买家之手! 其二:上天入地没有任何一个人的情报比他们天地玄黄更加准确无误。天地玄黄不会听令于任何人的调遣,只因他们都是一流高手,所以为人处事一向我行我素神秘诡异。加上他们有时候做的一些事通常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利,凭的仅仅是几句不公道的话而动员出山。 其三:他们善于隐藏、伪装,经常出没于上流社会、三教九流搜集窃取有利情报,通常也参与执行其他一些特殊任务。 天地玄黄之首高天对仇志铭询问了一句:“刘天明在哪儿?” 仇志铭连连咳嗽,身体难受的不得了,抓住铁栏杆吃力地回答道:“刘天明?前辈,你……你们找他作甚?我被困在这里多时,见过大多数犯人,但就是不曾见过刘天明,怎么,他也被抓到这儿来了?” 高天又道:“看样子你也不是很清楚,我们是受人之托前来搭救刘天明的,仇志铭,你也跟我们一道走吧。” 仇志铭惊异道:“你……你认识我?”自朱桐死后,仇志铭的面色也是一天比一天差劲。但要说到走,仇志铭浑身上下便又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他的内心何尝不想即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在这座十八层地狱中他已经受尽了毒品的蹂躏和摧残,尽管自己还活着,但却活的生不如死。他知道自己的使命,尽管留下来可能会存在一定的自身危险性,可是他此刻却是万万不能跟天地玄黄一起逃离军区医院的,假如就这么轻易的一走了之,那么医院里还有很多未解之谜就有可能功亏一篑。 高天信誓旦旦地回答道:“我们时间有限,一句话,走还是不走?” “啊……心脏痛的好似要炸开……”仇志铭捂着心房暗暗说着,他脸上所有的肌肉几乎都在此刻抽搐一团,硬是撑着这份剧烈的痛苦方才勉强靠在铁栏上稍作歇息。自从被注射毒品之后,他每每会毒瘾发作,手脚的神经系统都会短暂性的麻痹一阵,除此之外,这股前所未有的疼痛会在他身上不时的发作。 “你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妙,怎么,没了那东西的补给,受不了吧?”高天察觉他嘴唇发白,浑身上下且又冒着一股冷汗,一眼便看出这是吸毒者该有的症状。 “我没事……抱歉,在此谢谢诸位前辈,只是……我……我现在还不能跟你们走。”谁都没有听错,这就是仇志铭对大伙说的话。 “开什么玩笑,刘天明见不着,你又不肯走,这叫什么狗屁事儿。”天地玄黄中的刘玄开始抱怨起来,他是天地玄黄四个人当中脾气最为火爆的一个,假若没有大哥高天在场,就以他的脾气想必谁也制不了他。 高天又道:“你为何要无故遭受这般罪孽?这世上的有些事不是靠你一个人能够去改变的。” 仇志铭回应道:“我……我只是尽自己一份薄力而已,我不敢评判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对的。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这句话永远跟我不搭边,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才是我的初衷,也许……我看不到到世界和平的那一天,但是也无所谓了……”说着说着,他不禁大笑起来,笑的是何等的豪情壮举! 时间飞速流逝,在这样磨蹭下去,天地玄黄所在的目标可能会随时暴露无遗。这一点无论是仇志铭还是他们四个都非常清楚,于是仇志铭乘着疼痛减弱,便对天地玄黄拱手抱拳恳求说道:“四位前辈一番好意小弟感激不尽,只可惜我走的出牢狱,却走不出天下人的谴责……小弟在此希望四位前辈能够将一名叫芳芳的女孩救出,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抵抗Pas病毒感染的一个特殊人群,这一点我绝对没有开玩笑,在此我敢以我的性命担保。” 看着仇志铭一番真挚诚恳的请求,高天便深信了几分,问道:“她被关押在哪里?” 仇志铭又道:“眼下她被关押在二号隔离区,如果诸位前辈能够将她营救出来设法交给一个叫林怀德的人,那便再好不过,也算是为解救天下苍生而出一份力,我仇志铭在此多谢诸位前辈的大恩大德!” 高天握住仇志铭的手郑重的说道:“好,如果这个女孩真关系到世界安危,我们天地玄黄既是拼了命也得把人给你救出去。” 仇志铭喜出望外,连连抱拳致谢道:“那有劳四位前辈了……”说到此处便艰难地单膝跪下,四人见此,急忙劝他起身,仇志铭又道:“只是这丫头性子烈,她如果看不到我跟你们一块儿,想必打死都不肯离开这里的,你们就说我已经被外面的人接应,请她放心的跟你们走就是了,兄弟在此谢过了。”言罢,他站直了身子,将右手高举于太阳穴前,对天地玄黄致以最为衷心的敬礼。 隔离区。 “隔离区附近除了重兵把守以外,还有360度无死角的监控摄像头,这可真是一次高难度的挑战。”高天分析着说道,此刻他们已经来到了隔离区附近,要想营救芳芳,就必须穿过走廊,而六个摄像头就在走廊的各个墙角上,任何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听着弟兄们,大家把手表拿出来对下时间,现在黄珊在外头给我们接应的时间还剩下五分钟,这样,绝地,你负责将模拟炸*弹安置在一个吸引人群的地方,我和刘玄必须在五秒钟之内干掉这墙角上的六个摄像头,而且还要将芳芳姑娘救出,都听明白了吧。准备行动!” “嘟嘟嘟嘟嘟……”模拟炸*弹发出红色报警声,顿时惊动了值守的战士,他们接二连三的纷纷朝着炸*弹发出声音的位置跑去。高天和刘玄见绝地已经成功吸引敌人注意,手持消*音*器手枪各自冲到走廊间迅速打破各点摄像头,成功来到了隔离区的大门。 “谁!”负责看隔离区的两名战士话音刚落,已然被高天和刘玄二人用飞镖击毙。 当隔离区的大门开启之后,芳芳显然像是旱地遇到甘露一般跪在二人面前拉扯着裤脚卑微乞求着:“求求你们,给我,快给我一点海*洛*因……我快受不了了,很多虫子在我胸口上爬啊……”由于芳芳先前被铃木清泉注射了毒品的缘故,迫使她变得神志不清,毒瘾也愈加严重。加藤元虽然试想从她身上注射不同的毒品用以提取人体基因用以研究病毒,但却被仇志铭用言语成功阻止,所以不得不对其停止研究工作。 刘玄说道:“大哥,这他妈就是咱们要救的人吗?就一败家娘们,你看看,吸毒吸的完全已经不像个人样。” “你少说一句!”高天劝阻道。 “你骂我也好,打我也罢,求你,求你给我一点罢,给我过过瘾好么……我求求你,求求你们了。”芳芳流着泪涕,并且继而连三打着哈欠,瘦弱而又滚烫的酮体几乎只穿戴裤衩和乳*罩。每个人毒瘾发作的症状不一:或冷或热,头晕目眩,焦虑、惶恐;暴躁行凶等恶性行为,以及吸毒的那份渴望全部都会呈现在吸毒者的脸上。 高天将伪装的衣服脱下包裹在她身上,又见她脚上穿戴着一双铁鞋,心中已然知晓。“姑娘你冷静点!别去理会那些幻觉!听我说好吗,我们是仇志铭派过来接应你出去的,他已经在外面等候,现在我们可以出去了。”他两手掐着她两圆香肩摇晃着说道,试图让她恢复一点意识。 提到仇志铭这个名字,芳芳的眼中忽然闪烁出一丝希望的光芒,急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涕,抽噎道:“志铭哥……是志铭哥叫你们来救我的对吗?我……我真的可以出去了?可是……可是我好难受,没有那东西我怕我坚持不了……”她用力的摇晃着脑袋,试图摆脱毒瘾的纠缠,可是人的欲望就像浪潮一样时刻会将自己覆盖吞噬。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能够真正抵抗的了毒品的诱惑,那些曾经所谓戒毒成功的人到头来不是复吸就是四处贩毒,他们内心的污点永远抹不去,洗不白。这就是社会最为阴暗的一面。 “我顶他个肺!M-70约束铁鞋,犯罪嫌疑人的终身噩梦啊,谁要是被这东西扼制住,估计一辈子都跑不了。”刘玄从一名死去的士兵脖子上摘掉了一枚附带钢珠链子磁卡,即刻替芳芳的脚开了锁,芳芳顿时感到自己的双脚如释重负,高兴的热泪盈眶,一连道谢不止,心想这志铭哥在道上认识的人真多,关键时刻还真有前来营救自己的,为此对他又多么一层偶像般的崇拜之情。 66决定谈判 拷问室阴暗的吊灯在仇志铭的眼前晃来晃去,犹如招魂般一次又一次将他从地狱中带回天堂,又从天堂中推入地狱。 “说!你靠什么与天地玄黄取得联络?芳芳被接应到哪里去了?”朱正明正对被铁链绑缚在十字架上的仇志铭进行一系列惨无人道的拷问毒打。只因芳芳被天地玄黄救出了军区医院,故而直接打乱了加藤元所谓的“π计划”,为此加藤元给下边的人下达了死令,除了要撬开仇志铭的嘴以此来打听有利的情报以外,还要花费不惜一切代价派人务必将芳芳掳回。 经过先前一番被严刑拷打的仇志铭顽强不息,浑身上下伤痕累累,他被灌辣椒水,被敌人从伤口上撒盐,又多次被烧红的铁烙深深地烫进皮肤中,悲惨而又反抗的叫声几乎回荡在地牢中的每个角落里。 冰冷刺骨的寒水每每泼在他的身上,然而得到的回应却还是那句老话——“你要真有本事就杀了我,否则别想从我嘴里撬出半个字儿!”面对眼前这个意志力犹如钢铁一般的战士,朱正明显然有些束手无策了,他知道仇志铭素来是个不省油的灯,越是对他百般折磨,便越不会得到有关此番天地玄黄劫狱的半点风声。他是个精明之人,但同时也是个胆小怕事的主儿,尽管对犯人行刑是他最大的乐趣,可是唯独面对仇志铭这块烫手的山芋却让他的心时刻感到不安。 此刻的朱正明忽然下令对仇志铭停止用刑,他几乎想到一些事,于是背对着仇志铭朝门口走去,寻思半晌暗道:“且不管他知道与否,只是这小子素来与我不和,并且刚才也是话里有话,这是在故意再激我用刑,我若是将他不慎弄死,可是大大的不妥。” 想到此处,却又听耳后的仇志铭传来一阵嘲笑道:“姓朱的,你草鸡了么?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上来罢,我若是怕你,我就不叫仇志铭!” “可恶!你狗日的给老子闭嘴!”朱正明回头怒指着仇志铭呵斥着说道。 “朱桑,审讯的怎么样了,有眉目了么?”铃木清泉在几个学生帮师兄弟的陪同下一同到了拷问室里面见朱正明。 “不知铃木公子驾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朱正明无奈的上前欠身问安。 铃木清泉罢了把手,又道:“怎么,你审讯了老半天,还是没有让他开口么?”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在灯光的折射下这个文质彬彬的青年忽然露出一丝瘆人的诡笑。 “回禀铃木公子,这家伙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过我……我会继续努力的。”朱正明用左手捂了捂右手断残包扎的中指,尽管是天地玄黄将他的中指切下,可是他的内心却是对铃木清泉憎恨无比,自己卑躬屈膝的在日本人手底下辅佐做事不说,即使拼了命却也听不到半句夸赞和打赏,故而将愤怒的矛头暗暗指向铃木清泉。 铃木清泉嘲讽一句道:“朱桑,虽然你姓朱,但可千万不要蠢的像一头猪,你两肩膀上扛着的东西干什么用的?”他一向对朱正明毫不客气,并且经常当着众人的面让他脸上无光。因为他自认为大和民族比任何一个种族都要高尚有尊严。 “可恶……若不是天叔有意安排我在此,谁他娘的真愿意帮小日本做事?”想到此处,他的脸色几乎都变了。 铃木清泉甚至看到了他有一丝不甘之意,却也不屑点破,他拿下眼镜用抹布擦了擦随后戴上镇定如初的说道:“朱桑,听说你招降了两名得力干将,我现在正好需要他们。” “铃木公子的意思是……”朱正明心中依然知晓几分其意。 铃木清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郑重地解析说道:“要了解一个人,必须先从他身边的人开始了解,志铭君素来重情重义,如果当他发觉身边的人接二连三的背叛自己,这足以打击他的神经,消磨他的锐气,我们便可以抓住这一点乘虚而入。”他自追随加藤元研究病毒多年,在心理学上也有一定的基础了解,用刑对于犯人来说无疑是一种最落伍的行为,若是在心理上彻底征服他们,那才算真正的本事。 “还是铃木公子技高一筹,”朱正明俯身竖起大拇指赔笑着说道:“有时候我真替这种人感到悲哀,面对眼下这个日渐破碎的世界,他居然还在顾及着别人的安危,这种人真是世上最愚蠢的人。” 然而却铃木清泉沉默了,他并不是不想反驳朱正明先前说的这番话,而是他在仇志铭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可怕的力量,不得不承认这股力量却犹与武士道精神有着天壤之别,这股力量是他看不到摸不着灭不掉压不垮而又能时时刻刻存在的。 拷问室的走廊间传来快捷的脚步声,大飞也正从这边赶来,正好与两个熟的不能再熟的老熟人撞了个正着。 二人出于礼貌对他问好:“飞哥。” 大飞点点头笑道:“你们到现在都还能叫我一声飞哥,我已经很知足了。现在这世道这么乱,我倒也理解你们的做法,去吧。” “诶。”二人应了一声,加快了脚步。 朱正明即刻拍了拍手,于是从拷问室的门口走进了两个人。 这两人一男一女,模样俊俏,皆有夫妻之相。眼皮微微垂落的仇志铭此刻瞪大了眼睛,他全身的神经在此刻几乎无不绷紧,诧异的瞳孔里呈现出两截人影分别是柴剑和叶海棠。 “你们夫妻俩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仇志铭哼笑了一句说道。 铃木清泉和朱正明分别观察着仇志铭脸上一举一动的表情。 柴剑说道:“我们也不愿意过来,可却又不得不来。” 一边的叶海棠也说道:“你既然知道我们来了,就应该知道我们的本意。” 仇志铭点了点头嗤笑道:“我知道,可是我办不到。” 二人对他投去一丝仇恨的目光。 “难怪这些日子在竞尸赛场上没有看到你们厮杀的身影,原来早他妈投降小日本了!”其实当仇志铭再次被带入阴暗的拷问室进行审讯拷打的时候,他就发觉现另外两处十字架上早已没了仇剑和叶海棠的身影,他以为二人的结局无非是被折磨致死,又或者成了加藤元病毒实验的牺牲品,他也曾暗暗发誓定要为他夫妻二人报仇,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对曾经在警局素有‘铁面无私冷血无情’的夫妻搭档竟然也投敌叛变,这无不深深的刺痛着仇志铭那颗脆弱受伤的心! 直到这一刻,仇志铭才真正学会冷静。 叶海棠看到仇志铭满脸是血,出于心疼便取出手帕好意给他擦血,她安慰说道:“仇兄弟,事已至此我们也不再对你隐瞒什么,不错我们是投降了,不过话说回来,眼下行尸遍野,谁曾管过我们死活?至今为止也见不见得正规军在哪儿,几时轮得到咱们几个临时工去和隐龙组织真刀真枪的干?” 仇志铭把头一歪,朝天打了个哈哈,冷冷回应道:“无所谓临时工不临时工,我现在要跟你讲的是民族气节,请问你们的民族气节在哪儿——回答我!” 说到所谓的民族气节,当今社会又有几人能够真正做到? 朱正明让二人靠边,他放松了下面部神经并努力挤出了一丝笑容,独自走到仇志铭面前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仇志铭,不,兄弟,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供出那天地玄黄的联络方式,以及芳芳被遣送到哪里去,那么咱俩的恩怨便一笔勾销。你我在警队共事那么多年,我朱正明也绝不是那小肚鸡肠的人,冤家宜解不宜结不是么?” 仇志铭眼珠子一转,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朱正明,自从你诬陷我是全国逃犯的那天起,咱们的梁子就结下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没错我就是跟天地玄黄素有交情,你又能拿我怎么样?杀了我?你要知道现在最好的实验品是我而不是芳芳,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你想想加藤元会怎么对付你?”说到此处,他内心倒也暗暗喜庆几分,毕竟芳芳是成功的被救出来了,只不过他想不通的是究竟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够请得动天地玄黄前来劫狱?并且他们还知道机动联队新的联络口令?尽管疑点重重,不过倒也不必担心太多,毕竟他知道一个道理——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为此哪怕身体上受再多的创伤也早已被心理的欣慰所麻痹覆盖。 “我受够了!三号,你别蹬鼻子上脸,你以为我真不敢动你么?你骗的我们团团转,就你现在这副病恹恹的体质,居然被加藤元老师说是最优秀的,我呸!我现在就给你打一针,到时候我看你能扛多久!”铃木清泉从口袋里取出一节针筒,并且马上抽取了一段试管上的青色液体,准备往仇志铭的胳膊上扎去。 “仇兄弟,你就招了吧,你斗不过他们的……”叶海棠奉劝着仇志铭说道,柴剑听了也是亦是如此,靠着眼前的力量根本不足以跟这些人对抗,屈服也许是生存唯一的方式。 仇志铭也为自己的身体感到奇怪疑惑,尽管被注射了毒品,可是这么长的时间自己不曾发生任何变异不说,体质也时好时坏,但是他时刻铭记老首长对自己的一番教诲,寄生在体内的病毒如同一个孩子般渐渐的伴随着自己成长,不知未来是福还是祸。 那一刻,记忆中很多画面从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等等。”仇志铭说道。 “怎么,怕了?我还真以为志铭君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子汉。”铃木清泉笑咯咯地说道。 仇志铭又道:“铃木清泉,你要是不怕加藤元知道你动用私行给我注射毒品,那么你就注射好了,这老小子的脾气想必你比我更加清楚吧?识相的对我客气点,万一我死了,你不就什么也得不到了?更何况你也背不起这个责任。”话落,他嘴角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足以令在场的所有人为之震惊。 铃木清泉板着个脸上前一步揪住他的领口说道:“三号,你敢威胁我?从来没有人能够威胁的了我,你也一样!” 仇志铭仍然笑着回应道:“嘿,大家都是成年人,有话好好说,别老拉着个脸,要我供出他们也行,不过你们得给我点时间好好想想,一天之后我保证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案。” “此话当真?”铃木清泉问道。 “当然,我仇志铭说话向来一口唾沫一口钉,不过我只有一个请求,把这该死的铁鞋给我卸了,我既然答应与你们合作,那么你们总得给我点自由吧?”他打量着铃木清泉说道。 “这个我可做不了主,毕竟你是一个危险人物,我能做的只能把你这个请求上报给加藤元老师,让他来处理。不过我丑话可说到前头,三号,如果你胆敢跟我们耍滑头,我一定会让你见识见识老师在浴*盐的基础上最新研究出来的M五号病毒——‘‘Azure coast’’。呵呵,Pas病毒跟它比起来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那帮可恶的警察端掉了我们西环古街八十四号的一个点,不过没关系,这本来就是为那些猎物还有你女朋友而精心准备的,现在就因为你的缘故,它被迫延迟问世。” 说到“‘Azure coast’”,出于职业敏感的仇志铭虽然对于这个名称有些陌生,但是根据他以往协助警察抓捕过一些吸毒分子,并且从他们身上缴获一些毒品,这其中便有一类从欧美地区偷偷引进的新型化学合成毒品——“浴*盐”。类似于白色或者蓝色的食盐粉末颗粒,主要的成分还是以亚*甲*基*二*氧*吡*咯*戊*酮为主,简称MDPV。国外常有报道这种新型毒品药性非常强烈,吸食者一旦上瘾,便会产生一系列幻觉,妄想,言行举止变得异常的情绪亢奋,常常出现咬人,打人甚至杀人等恶性事件。 “怪不得加藤元说‘Azure coast’是在浴*盐的基础上改进的,他有意篡改名称,兴许是为了更加方便掩盖这种可怕的新型毒品吧。”仇志铭被押回了地牢,他的时间所剩不多,下一步的计划只得见机行事。 到了用饭期间,他的伙食依然没有变动,在对牛排鞭挞下佐料的同时,他再一次从生鸡蛋里得到一张纸条:“‘请君务必与他们周旋,赢取信任,待时机成熟我自然会助你一臂之力逃离监狱。’——K-瓦*尔*特,留。” “K-瓦*尔*特,你究竟是谁,竟有如此神通广大的本事潜伏在这里?但愿哪天我能够真正见到你。”希望如阳光般照射在仇志铭的心里,顿时让他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一股暖流,并跟从前一样习惯性的将纸条塞进口中吞下。 次日,天气晴朗,放风。 仇志铭跟其他囚犯一样,到了往常放风的时间都会由牢头安排移交到医院大门口附近进行十五分钟的放风时间,今天也不例外。 他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来休息,望着铁丝网外来回游荡的活尸,求生的念头愈发从心头上涌。期间,他遇到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狱友对他打了个招呼,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便主动提出申请去面见加藤元。 加藤元办公室。 加藤元今天看上去气色不错,原来是仇志铭终于答应了与他选择合作,眼下二人正在交涉,没想到在加藤元为了彼此促进合作,竟真的让大飞将穿在仇志铭脚上的约束铁鞋刷卡解锁,这也让仇志铭的双脚得以恢复久违的自由感。 “老师,不可让三号跟您单独交谈,他可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即便要合作,还是让我陪伴老师一起好些,至少有个照应。”心有余悸的铃木清泉在一旁对加藤元劝解道,他对仇志铭的警惕之心从一开始就未曾松懈过。 加藤元不说话,而是用一种严厉指责的眼神正警告着话痨的铃木清泉。 几乎所有学生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非常害怕老师看待自己时的那双眼睛,他的这双眼睛就充满了一股无限的权威和震慑力,这也迫使铃木清泉感到自己的呼吸都有些不再顺畅。 仇志铭哼笑道:“我既然诚心选择与阁下合作,那么你们是不是也得拿出点诚意来?不然我现在马上离开,以后也不必再谈。”他站起了起来并要求大飞将自己重新拷上铁鞋,这也就意味着谈不妥便随时准备离开。 加藤元叫住仇志铭说道:“志铭君切莫生气,铃木,快给我的朋友志铭君道歉!” “老师!”铃木清泉几乎发了疯的尖叫道。 “铃木,你想造反吗?”加藤元好不容易红润了气色,竟而又一下子又阴沉了下来。尴尬的气氛包围着整座办公室。 “不必了!加藤元前辈,我不想有人破坏你我之间的坦诚合作,劳烦无关人员离开这里,阿里嘎多!”仇志铭再三对加藤元俯身鞠躬,言语中充满了一股毕恭毕敬之意,这也让做为日本人的加藤元对此礼数感到非常满意。此外他还特地命人摆了几道名贵的寿司、刺身,以示敬意。两个人弃了办公桌,便相互座谈在地上劝酒畅聊了起来。 67窃密脱狱 铃木清泉忍气吞声地退出了办公室,但是他命令大飞在门外监视内部的一举一动,希望能够倾听到一点点有价值的情报。由于加藤元的办公室内没有安装任何摄像头,故而没办法截取视频,加之整间办公室又有隔音效果,故而外面的人也听不到里面说什么,这可苦恼了大飞。 仇志铭笑道:“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吃到正宗的河豚刺身,非常感谢前辈的热情款待。”言罢敬了他一杯清酒。 “志铭君,咱们长话短说吧,既然你选择跟我合作,那么你现在能否先告诉我,芳芳在哪儿?你是以什么方式与天地玄黄取得联系的,又是否可以联系上他们交出芳芳?” 仇志铭笑笑回答道:“当然,不过在我回答您这个问题之前,前辈,我也有一个问题想请教您,那就是有关于我身体内的Pas病毒。”说起病毒,这是加藤元永远都不厌烦的一个话题,仇志铭与之反复周旋几句又道:“我担心时日无多,虽然诚心与你们合作,但是就怕身体吃不消……” 此时的加藤元就像一个慈父般对他言语关怀道:“志铭君,你不必担心,任何实验的成败都是通过时间来论证的,只要你还活着,我就能从你身上看到希望。其实我每天都在观察着你身体的状况,不知不觉竟过去一个多月,你非但打败了那些较为厉害的活尸,而且到至今为止安然无恙的活着没有发生变异,这是我最为好奇的地方。” 仇志铭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脸部,追问加藤元道:“前辈,恕我直言,难道在这整座军区医院里就从未有过一个人像我这样连续被注射了毒品之后从而身体外部不曾发生变异?我不敢相信。”呆在地狱里的时间越久,见到的魔鬼就越多,有时候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愈来愈像个魔鬼,没有灵魂,没有思想,只有一副躯壳和尸体。从人到鬼,也许根本不需要消耗多大的时间和精力。 加藤元欣慰地点了点头又道:“你不相信也不行,我研究了那么多马路大,可大多都失败了,唯一一点业绩也就是那些变种生物,可惜它们也是经过我的手术改造方才变成现在这样强大,不是缺乏智力就是能力有限,这并不算是完人。” 说到生物改造,仇志铭便又想起了自己的胞弟——仇志新。眼睛一湿,强忍住泪水说道:“前辈应该给一个叫仇志新的人做过实验手术吧?”此刻的他握紧了拳头,每一个字每一句话说的相当有力。 “当然,仇志新是你的胞弟,你既已投诚,我也不再隐瞒,志铭君,你肯定很想迫切地问我仇志新明明已经死亡,又怎会忽然复活对你痛下杀手?”加藤元得意地笑着反问他道。他知道仇志铭一向注重感情,更何况是当面对自己借尸还魂的弟弟,那种感觉只有血浓于水的兄弟才能心有体会。 仇志铭保持着一个倾听者的诚恳态度,他此刻必须忍住心中的所有的愤怒,若不是眼下迫于形势,他非得手刃了这个老鬼子。 加藤元又道:“其实说来也巧,当时的Pas病毒还只是个雏形,繁衍速度一般,被感染者会给人造成一种假死状态,我命人将他成功救回并进行改造,可是在手术的过程中影响到了部分智力,所以他不能开口说话。刚好隐龙组织需要一些‘保持沉默的人’为他们效力,我便做个顺水人情与之相赠。” “可惜他死了。”仇志铭面无表情地沉吟道。 加藤元借着酒劲上涌,打了个嗝继续说道:“我理解你的心情,志铭君,不过你应该也为他短暂的复活而感到高兴,因为是我创造了他,是我让他得以复活,难道你不觉得你最应该感谢的人是我?哈哈哈……我是日本科研史上最伟大的天才!”他的言语显然充满了几分狂傲和骄横。 “谢过……谢过前辈。”仇志铭双手敬酒,将酒杯遮挡在自己的面门之间,虽是满口道谢,但那双如刀锋般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举杯痛饮的加藤元。 他必须隐忍。 “而你的出现恰恰让我想起了另外一个人。”加藤元一手重重地搭在他的手臂上嘚瑟着说道。 仇志铭疑惑地问道:“一个人,什么人?” 说到此处,加藤元脸上忽然多了几分欣慰与自豪,他说道:‘炽天使’,这么说吧,他与你一样,皆是被病毒感染却并没有因此改变原本的面貌的一个人。可惜我们接触的时间太少了,他不理解我的苦衷从而逃之夭夭,说实话我当初还欠了他一个大大的人情呢。所以现在上天让我遇到了一个新的可造之材,那就是你。” “我?”说到此处,仇志铭也不禁又喜又怕,尽管他很早就猜到自身的情况正如老首长所说的那样,兴许这是一个翻身的好机会。 加藤元继续对他道来:“我大胆启用你的目的是因为你在整个π计划中是最不可缺少一部分。志铭君,把你的未来交给我吧,相信我就等于相信上帝。”说到此处,竟好似深信天主教的真理一样,紧闭双目,将双手举过头顶,用呼吸去感受那宇宙之间的力量。 随后他停顿了一会儿,笑笑又道:“现在你可以跟我说说芳芳的去处了吧。”言罢又对他敬了一杯清酒。 酒杯未曾放下桌面,他却感到一阵头晕眼花,难不成是自己醉了? 仇志铭赔笑着一饮而尽,考虑到时间有限,他也不愿意跟老鬼子继续周旋下去,于是便言语夸赞道:“其实还得多谢前辈再造之恩,大恩不言谢,这芳芳其实就窝藏在……”这话音刚落,他故意装醉赔笑走到加藤元身边乘他不备,欲想伸手一掌将他击昏,却见加藤元猛地趴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 “加藤元从来不会让任何人碰他的科研成品,因为那些东西就好比他的私人用具一样,就连他最值得信赖的学生铃木清泉也是如此。我们得到的情报是那些病毒数据有可能就隐藏在他身上,祝你好运,兄弟。”回想起卡尔迅的一番提示,让他对加藤元加紧了搜寻。 卡尔迅是谁? “Hi,Do you want to leave here?”(嘿,你想离开这里吗?)就在昨天傍晚的时候,关押在隔壁监狱里的一个外国籍男子正对他用着一口流利的英语搭讪道。 仇志铭侧着脸努力地朝隔壁看了看,正见隔壁一个金发碧眼的壮年老外正用眼神打量着自己。他四十来岁的年龄,白种人,一簇自然金毛卷发,大鹰钩鼻,两只碧绿的眼睛折射出一种天生的沉着与冷静。仇志铭往常被放风的时候见过他一面,故而有点印象。因为被关押在这里的囚犯来自五*湖*四*海,当然其中也不缺乏国际友人。 “Sure,I want to get out of here,Can you speak Chinese?”(当然,我想离开这里,你能说中文吗?)仇志铭努力凑了凑几个英语单词断断续续地回应道。 老外又道:“Yes,vere good,(是的,非常好,)兄弟,现在你只要听我的,就可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的中文尽管说的不是很流利,但总算可以让仇志铭听的懂。仇志铭甚至怀疑过这个老外就是K-瓦*尔*特,但直觉告诉他此人身份不成立。 仇志铭疑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协助我逃离此地?我是想过离开这里,可是我不能原谅自己的过错。”每每说到此处,他脸上便透入出一种莫名的伤感及自责,这是他一生永远无法抹去的一个污点。 老外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选择回头看了看周边巡逻的士兵,感觉到一丝安全了,方才伸手回答道:“你的过错就留给后人去评判吧,况且耶稣会原谅每一个真心忏悔的人不是吗?若不是咱们被关在这座监狱里,兴许这辈子都不可能认识。自我介绍下,我叫查理德·卡尔迅。是DEA米国缉毒局的一名秘密情报调查员,前天的劫狱我都看到了,当然我看重的是你的人品,所以决定帮你逃狱。” 说到米国缉毒局,仇志铭倒也多少知道该国家部门的一些基本信息,它们率属于米国司法部下属的执法机构,主要的任务就是打击国家境内的非法毒品交易。只是眼下卡尔迅的症状似乎跟仇志铭没什么两样,自身穿着寸步难行的铁鞋,并且还不断的咳嗽。 “那么卡尔迅,你有什么详细的计划吗?”仇志铭也不拐弯抹角,尽量伸直手臂与呆在隔壁牢房的卡尔迅握了握手直接追问道。这个老外他以前倒也见过,好几次都被拖出去打了浑身是血方才被拖回监狱里来。 “问的好,咳咳……其实你要做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假意投诚与他们合作,并且盗取病毒数据。”卡尔迅从口袋里拿出一支万宝路烟点燃了起来,仇志铭深知在这里混的出色的狱友跟牢头要几根香烟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他自己已经戒烟多日,虽是心中不去想抽烟的念头,但那股烟瘾却不知不觉从咽喉深处缓缓上升。 “谢谢,我戒了。”他婉转的推辞了卡尔迅的另一支燃烟。 卡尔迅笑着说道:“你利用放风时间去找加藤元诈降,到时候你只要听到后院一处爆炸声响,不管任务有没有完成,都要撤出去,我会在外面接应你。” 他信誓旦旦的说完这些,方才将嘴里的烟头丢下灭掉,随后又点燃了一支。眼下仇志铭不得不相信眼前这个叫卡尔迅的男人,兴许他真有办法能够带自己离开这座人间地狱。 …… “盗窃?算是盗亦有道吧。”此时此刻仇志铭几乎在处在昏厥的藤元身上翻了个遍,却不见得任何一丝有关于病毒数据的影子,他的心也紧跟着时间的流逝而噗通噗通跳颤的厉害,要是换做从前,这些偷鸡摸狗的事令他想都不敢想象。时间迫在燃眉,他陷入了思虑中…… “上衣没有,难道在下身?”细心大胆的仇志铭一方面要堪忧外面的人会有所察觉,一方面又要顾及加藤元会随时苏醒,当他脱下加藤元的裤子之后,不觉发笑:“多大的人了,还穿尿不湿?”他给自己开了个玩笑来缓解压力。其实不然,这只是日本人的传统,他反复观察了加藤元下身穿带的兜裆布,于是赌一把将其解开,竟发现这兜裆布竟另藏玄机。 “听说日本的布料是全世界最好的,难怪这些数据藏在命根子里既能防水又能保持干爽,我勒个去,只是这气味……也忒特么恶心了吧。”仇志铭小心翼翼的用两根铅笔分别挑开一张用羊皮卷折叠成豆腐乳大小的数据,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阿拉伯数字和一些简要日文,在确定是病毒数据无疑之后,他忽然听到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这也就意味着卡尔迅那边已经成功。 “啊……头好疼……”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此刻加藤元竟然苏醒了,并且第一眼就注视着仇志铭。“去你的!”强忍住惊叫的仇志铭眼疾手快,又徒手一挥,让他继续昏睡过去。 “卡尔迅!”当仇志铭跑出办公室大门的时候,外面已经乱成一团,呐喊声,警报声,枪声……接连不断,原来刚才一番爆炸声引起了放风狱友的注意,大伙纷纷准备越狱逃跑,顿时一下子场面失控,人群中卡尔迅正被一名伪装成特战队员的人解开了约束铁鞋。 “兄弟,病毒数据拿到了?快随我来!”卡尔迅欣喜的拉着仇志铭的手,两人正朝后院跑去,唯有大飞只身在后头紧追不舍。 “卡尔迅小心!”仇志铭推开卡尔迅,顿时气劲上涌抬脚一伸去迎接大飞挥来的拳头,“砰”的一声,双方被彼此的力量给震得倒退了几步。 “大飞,你要怎样?”仇志铭问道。 右手麻木颤抖的大飞从皮夹克中掏出格*洛*克22手枪对准了他们,仇志铭拦截在卡尔迅前面,他们面面相觑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几声枪响却打死了来回奔波的几个越狱者。 “弟兄们,铃木公子有令逮捕一切暴动者,活的不行死的也成,快去!”大飞一声喝令,带头引诱其余几名特战队员去抓囚犯,仇志铭和卡尔迅彼此对了下眼,急忙拔腿往后院跑去。 “Carlson, we're here to meet you.(卡尔迅,我们来接应你了。)”这时,几名身穿黑西装、面戴墨镜似如特工的金发老外从后院炸开的一面水泥墙中走了进来——“Carlson, come with me!(卡尔迅,跟我来!)” 然而此时的仇志铭却眼睁睁的看着几名越狱者艰难地往后院位置走去,可是迎接他们的却是一颗颗无情的子弹!这些子弹不是那些看守囚犯的特战队员打出去的,而是负责过来接应卡尔迅的特工们。 仇志铭跟随卡尔迅到了后院以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里种植着大片大片的死亡之花——罂*粟,各式各样色彩亮丽花儿绽放的非常鲜艳夺目,犹如一个个未经尘世的少女,又好比一座花的王国! “Fuck!Who are you? What are you standing here for?”(混蛋!你是谁?你站在这里做什么?)一名特工持枪对准仇志铭的脑袋操着流利的英语质问道。 “洋鬼子,有没有人告诉你拿枪指着别人的脑袋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就在那一瞬间,仇志铭竟反手将其的枪卸下,并且将枪口如法炮制顶在他的脑门上,与此同时他的身上已经被更多的枪口所瞄准。 双方僵持着,卡尔迅闻急忙摇手挪开其他人的枪口说和解道:“No! No! No! Brothers, he's my friend, with me. Without him, our plan would not have been so successful(不!不!不!弟兄们,他是我朋友,跟我一起的,如果没有他,我们的计划不会那么成功实现。)”他看了看这片巨大的鸦片种植地,对仇志铭随口说了一句:“罂*粟虽美,却是致命。亲爱的兄弟,咱们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然而仇志铭却并没有马上选择离开,他摊开手掌对卡尔迅说道:“我想在走之前做一件事,卡尔迅,借你的烟头一用。” “超过五百株就可以按刑事案件处罚了,这可得论吨来算吧?”仇志铭哼笑了一声,将手指间燃烧殆尽的烟头对准花丛瞬间弹了出去,烟头顺着空中180度旋转很快便落到了花丛中迅速点燃火苗! “哈哈哈哈……”望着整片罂*粟被烈火吞噬的情景,仇志铭不禁发出了阵阵大笑声——“古有林则徐虎门销烟,今有我仇志铭焚烧鸦片,真是快哉!过瘾!” 当铃木清泉带领大飞,朱正明等援兵感到的时候,望见眼前如此强大的火势,不由得心头一阵酸痛,险些跌倒昏死过去,他竟失声丧气道:“完了,完了,好不容易种植的心血……全完了,还愣着干什么,快救火啊!”当然欲想挽救这片罂*粟种植地也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此时众人耳旁却忽然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冷笑声——“非常好,全面启动π计划。” 68卸磨杀驴 仇志铭在卡尔迅的安排下安全撤出了这座有着十八层地狱之称的军区医院,总算让他长叹一口气,心中不觉悲喜交加。他们来到一处三十多里地一的居酒屋内找到了一些食物和酒水垫垫肚子,此时,卡尔迅不断咳嗽,显然引起了仇志铭的注意。 “卡尔迅,你被他们注射了哪种毒品,能不能告诉我?因为我看你的身体状况似乎不是很好。”仇志铭关切的说道。 卡尔迅笑咳着摇了摇头,回答道:“不碍事……他们大概是给我注射了冰*毒之类的毒品吧,加藤元这个老鬼子就是个十足的疯子,他把俘虏过来的人按不同的实验品来进行研究实验,每一批人被注射的毒品都不一样,主要还是为了观察病毒变异的最终效果。” 仇志铭又道:“这一点加藤元倒也说起过,我隐约还听起他们提起什么M五号病毒——‘Azure coast’,说什么是最近刚研发出来的。” 卡尔迅解释着说道:“不错,这个所谓的M五号病毒——‘Azure coast’的原型其实就是‘浴*盐’,在欧美很常见,我们从米国大老远的被派遣过来就是为了阻止他们的π计划,而M五号病毒也是其中之一,但这种病毒跟以往的Pas病毒不同,它是一种以‘吞噬’其他病毒为主的超强变异病毒,一旦宿主被感染之后,就会对人类以及其他感染者做出异常的反应……”说到此处,他似乎有意隐瞒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故而又委婉地回答道:“上司给我们提供的资料有限,所以我了解的也只有这么多。” 仇志铭细微地观察了下卡尔迅周边几名负责警戒的特工,他们西装笔挺,精神焕发,有白人也有黑人,且统一佩戴黑色墨镜,每个人脸上都是面无表情。 仇志铭想了一会儿,问道:“那么卡尔迅,请问你们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吗?” 卡尔迅回答道:“我们得先把军区医院的实际情况汇报给上面,当然某些机密我做为一名情报员是不能向任何人透入的。” “这个我可以理解,只是我不理解是为什么你的弟兄要向那些犯人开枪?他们同你我一样,都是被毒品祸害的人群,你不该杀死他们啊。”仇志铭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即刻意识自己做错了一件事,一个人说话直白虽然不是太大的缺陷,但却在某些场合容易得罪他人。 一名特工站在他所站的位置转头看了下他,仇志铭虽然看不见那个特工墨镜下的那双眼睛,但却能够判定这是一种毋庸置疑的警告。 “A man can never be a woman.(男人绝对不可以有妇人之仁。)”卡尔迅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尽管他咳嗽不断,但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吞云吐雾。 仇志铭没再答话,他敏锐的侦查能力告诉他眼下最好保持一定的沉默。卡尔迅调查员的身份是否属实和他为何会对M五号病毒如此熟悉,以及他先前又是如何被关进军区医院的,这些卡尔迅在狱中却只字未提。 卡尔迅看了看仇志铭,微笑着搭了搭他的肩膀,说道:“我曾经的长官给我上了一课,他说一场战争最重要的就是团结一心,而团结一心的提前就是丢掉感情用事。你是一名出色的战士,只是还需要不断磨练。兄弟,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和职业吗?” 由于仇志铭被俘期间的证件也被搜刮而去,所以现在也没人能够证明他的身份。不过好在他脖子上的一片军牌项链被他及时隐藏在了嘴里,搜身时躲过了一劫。 对此军牌项链,他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的情怀在里面,为此保存很好。随着钢珠链子“嗖”的一声从手掌间落下,一枚白银色的钛钢合金身份牌摇摇欲坠在在卡尔迅的面前。 “仇志铭,侠都警局……机动治安联合警备队,你是警察对吗?”卡尔迅看着军牌项链上的几串文字欣慰地问道。 仇志铭停顿了一会儿,重新佩戴上了军牌,他的嘴角扬起一丝笑容道:“我算半个警局的人吧。”虽然不知道“半个”为何意,但是卡尔迅觉得眼前这个黄皮肤黑头发的年轻人还是有几分意思的。 “仇,你成功盗取病毒数据了吗?拿出来给我看看,我代表缉毒局曾经那些阵亡的兄弟们衷心的感谢你。”卡尔迅的眼里闪烁出一丝希望的光芒,并再一次伸出了友谊之手对仇志铭说道。 仇志铭与他握手说道:“快别这么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只是尽自己该有的一份绵薄之力。”说到此处,他内心又在暗想:“加藤元能够将这份病毒数据隐藏的如此隐蔽,这就越发表示了它的重要性,卡尔迅极力要我拿出这份名单,只怕这幕后还是另有所图吧,既然数据是我盗取的,那就应该将它交给那些真正研制抵抗病毒的正义科学家才是。” 二人彼此打量着对方,却在此时听见屋外一阵飙风呼啸而来,居酒屋的前门被砸了个粉碎! “走了什么邪?”卡尔迅对手下问道,此刻使他警惕的掏出了手枪。 “Carlson, there's a big thing out there……(卡尔迅,外面有个庞然大物……)”话未说完,一名特工不慎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打飞至半空之中,其余的几名特工纷纷掏枪朝屋外所谓的怪物射击,场面一片混乱。 “仇,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看着好恶心……”卡尔迅闻讯赶来,指着对面的怪物追问仇志铭道。原来在两人的眼前出现了一名两米多高的巨人,长相凶恶,两眼暴瞪,龇牙咧嘴,左脸颊到嘴巴处还有一道未曾拆线的疤痕。它身材肥大,脖子以及大片的胸口处长满了一些大大小小的脓包,浑身上下发出阵阵恶臭,左手握着一根警棍,右手拖着一条血迹斑斑的铁链,穿着制服,戴着贝雷帽,编号0375,看似是某个地区的警卫。 “哈哈哈……愚蠢的人类,就凭你们手中的玩具枪也想杀死我?”巨人警卫0375发出了嘲笑,尽管看上去它的身体被一颗颗子弹打穿流血,但却丝毫不能阻止它前进的步伐,这时暴怒的它忽然抖动手中的铁链犹如闪电般一闪而过,直穿一名特工的身躯! “罗赛!”卡尔迅顾不得悲伤,与其余几名特工且打且退,那巨人警卫0375移动的速度虽然不是很快,但是由于它长得威武高大,这一跨步便是正常人行走的七八步,死死的追逐着卡尔迅等人不放。 “卡尔迅小心!”仇志铭好似看到了一条银蛇朝卡尔迅后心穿梭而来,仿佛要将他一口吞噬,登时扑过去压在了卡尔迅身上,虽是躲过了一劫,但却眼睁睁的看着前面另一名特工被铁链贯穿了心脏而死。 “仇,没事吧?”若不是卡尔迅的关切提醒,仇志铭还真不知道自己的左膀子已经血流不止。原来刚才推开了卡尔迅的一瞬间,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铁链蹭破了皮肉,虽不致命,但却也隐隐的略感疼痛。 “咳咳……仇,我不能再让弟兄们一个个的丧命了,准备手*雷,我就不信炸不死这个婊*子养的!”卡尔迅命令弟兄们拉响了手*雷,三秒之内全部朝着巨人警卫0375投掷而去,“轰,轰,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让接连响起,卡尔迅等人停止了逃亡的脚步,暂缓了一口气。 “嘻嘻嘻……你们这是在用鞭炮给我冲喜么?”烟雾散尽之时,巨人警卫0375仅仅是身上炸坏了几块腐肉从众人视线中走了出来了,这顿时让仇志铭和卡尔迅等人不禁大吃一惊! “卡尔迅,我们聚集在一块儿目标太明显,我建议分开跑。”仇志铭一边撤退一边劝阻道。 “仇,你可真是我的急救智囊,正合我意。全体都有,分散走!”卡尔迅一声令下,所有特工各奔东西,竟而让巨人警卫0375分不清到底该去追逐东南西北哪一面的猎物。 黄昏的残阳渐渐落山,渡鸦发出了阵阵哀叫声。 “那家伙不会追来吧?”此刻的卡尔迅和仇志铭两人一路跑了十几里,他们躲藏在了一处收破烂的地儿避难。 仇志铭摇了摇头,说道:“不好说,但愿已经甩开了它……”只是卡尔迅的咳嗽声断断续续,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然而仇志铭竟无意间发觉自己身上受刑的上的伤口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卡尔迅,你要不要打手机联系下其他弟兄是否平安?”仇志铭关切地说道。 然而卡尔却迅摇摇头,说道:“在这种情况下拨打手机只会害死他们。” 仇志铭恍然大悟,道:“你是说如果他们没有关闭静音功能就会暴露自己所在的位置。” 卡尔迅点了点头,又道:“干我们这行的永远不能暴露自己的位置,暴露也就意味着死亡。”他迅速卷起了左手袖子,并且靠指纹按了下佩戴在左手腕上的仪器,这貌似是一块通讯设备。他追问仇志铭道:“仇,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在哪儿?” 仇志铭道:“这里是太子街东环五十五号,卡尔迅,你手上戴的是什么东西?怪稀奇的。” 卡尔迅回答道:“这是一款官方研制出来的不明生物探测器G—2780,除了探测周边是否有活尸以外,还可以追查犯罪嫌疑人,甚至无声无息发短信联络自己人,但愿他们此刻没有生命危险。” 不一会儿,卡尔迅佩戴的G——2780发来了一条震动短信,卡尔迅喜出望外地说道:“感谢上帝,他们还活着,现在正好朝这条路上赶去。仇,乘着现在暂且安全,加藤元的病毒数据呢,交给我。”他伸手向仇志铭再次索要那份数据。 仇志铭婉转地推脱道:“卡尔迅,眼下的情况还是比较混乱的,你现在身体这么虚弱,不是我说话难听,万一你有个好歹,死后变异,数据放在你身上恐怕也无法交给你的上司。” 卡尔迅忽然变色说道:“仇,这不是你该操心的问题,你不是也被他们注射了吗?难道数据放在你身上就绝对安全了?万一你变异了,岂不是更加危险?再者你毕竟不是我们缉毒局的人,所以这份数据还是交由我来保管比较妥当。” “不不不,卡尔迅,我的情况你不了解,虽然我不是你们缉毒特工的精英,但是根据我对那些活尸还是大致了解的,我要说的一点就是我可能已经变成活尸,只不过外貌没有太大的变异而已,而且我前天所遭受的酷刑,眼下这些皮肉伤已经开始得以恢复了。”说到此处,他嘴角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慢慢扯开了自己的衣服,只见这身上原本遭受的一道道伤痕却在此时迅速结疤愈合,这不禁让卡尔迅既是惊奇又是羞恼。 “也许真的被加藤元这个老鬼子说中了,在那么多实验品当中我是其中一个不曾外貌变异的活尸。既然上天垂赐了我这股力量,我想是该好好保护病毒数据才是。”这番言语既有真实的一面,也带了几分恐吓之意,倒是希望能够震住卡尔迅,因为仇志铭内心非常清楚这份病毒数据无论是对卡尔迅还是对自己来说都是举足轻重的,但是说实话他认识卡尔迅之后对他的所作所为有些难以苟同,倘若自己此刻将数据交于卡尔迅,只怕再无利用价值可言。 可是此刻的卡尔迅却忽然掏出了手枪对准了仇志铭的脑袋! “仇,你的话实在太多了,至于谁会变异我想根本没必要去关心,因为我只要数据。”卡尔迅的食指紧紧的扣在扳机上。 看来仇志铭并没有看错卡尔迅,从一开始自己就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仇志铭摇了摇头,对卡尔迅信誓旦旦地说道:“为什么总有人喜欢拿枪指着我的头?虽然我从来不曾杀死过他们,但却会让他们为自己所做的愚蠢之事而感到后悔莫及。” 卡尔迅威胁着说道:“我数一二三,你最好交出数据,否则你将是那个最后悔莫及的人。” 仇志铭笑了笑,说道:“卡尔迅,下一秒不管你是否会开枪,你都应该为自己选择一条逃生道路,不然你不是被我杀掉就会被中途的活尸包围。” “仇,不要妄想分散我的注意力,现在你说什么也没有用,我知道你的夺枪的速度有多快,所以我并没有贴近你。”原来刚才在对话的时候,卡尔迅不断地挪移自己的脚步,他尽量持枪与仇志铭保持一定的距离,以防他突然夺枪。卡尔迅做为一名训练有素的特工,同样的错误他不会再犯,劫狱的时候他便记住了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身手有多快。 仇志铭嘴角扬起一丝微笑,仍然镇定地说道:“卡尔迅,我今天又上了一课。” 卡尔迅问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现在还剩下两秒种。” 仇志铭又道:“即便我把数据交给你,你也会毫不犹豫的开枪杀死我,不管我是感染者还是一个正常人,你一开枪,不但会成为缉毒局的一名精英楷模,甚至还会成为全米国人民的战斗英雄。” 卡尔迅冷笑的回应道:“不错,像你这样的人留在我身边实在太危险了,所以还是送你去见耶稣会让我省心的多。” …… “哈哈哈哈,我从未见过如此没心没肺之人,人家好意救你性命,你却反过来要加害于他,乖乖把武器放下,否则下一秒你得死!”此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忽然打破了僵局。 “阁下是谁?最好别来摊这趟浑水,否则我连你一块杀!”卡尔迅发出了警告,然而神秘男子并没有马上出现在二人的视觉中,出于职业本能的卡尔迅立刻联想到兴许在某个角落隐藏着狙击手,为避免爆头,所以便一把锁住了仇志铭的脖子,手枪再次顶住他的太阳穴,再以他的身体当做挡箭牌尽量掩藏自己。 “哈哈哈,别以为你有筹码在手我便可以不杀你,你即便杀了人质,我也照样会给他一个交代。”神秘的男人继续对卡尔迅放话威胁道。 “那好,那咱们就试试看,我真不相信你可以丢弃人质的性命不顾,你们这些‘**’不是最讲究礼义廉耻的么?”卡尔迅的眼皮子有些下垂,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再跟他们周旋拖延,因为他的身体不允许他这么做。 “米国佬,我数一二三,咱们同时开枪,怎样?”神秘男人瞪大了眼睛亢奋道。 仇志铭的心砰砰直跳,内心再想:“戴那个碑!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闹的是哪一出,到底是想救我还是想坑我的节奏啊?”说实话他还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奇怪的人。 “好,依你。”卡尔迅话音未未完,神秘男人忽然爆出了“三”,只听“砰”的一声,卡尔迅手中握的手枪被某个角落飞窜而来的子弹打落,那一刻仇志铭迅速脱身一个反手擒拿将卡尔迅的左手死死的锁住。 “你是……”仇志铭的眼前渐渐走来一个人,一个身高体型与自己差不多,身穿黑色皮革风衣、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 他犹如一座山峰般屹立在前。 退魔猎人! “久违了兄弟,你想怎么处置他?换做是我会一枪干掉他,省的麻烦。”退魔猎人突然出现在仇志铭的面前问道。 仇志铭说道:“杀了他的确逞一时痛快,不过话说回来,若是没有卡尔迅,我想我也出不了军区医院。”说到此处,便也念及卡尔迅的好,尽管双方存在利用关系,但是一码归一码,假若真的杀死卡尔迅也是仇志铭无法做到的事情。 卡尔迅双手被捆绑在后,他愤怒地说道:“仇,你还知道是我施计帮你越狱的?你瞧瞧你干的这些事,哪一件对得起我?病毒数据事关重大,关系到整个世界安危,你却为了一己之私占为己有,这是要做千古罪人啊!” 退魔猎人抢话道:“是不是千古罪人另当别论,只不过像你这种人渣我是见多了,有时候我真想挖开你们的心让你们自己好好看看,彼此之间除了利用还是利用,永远没有一点真情实意。” “嘿,快下结论吧兄弟,不然你即便不杀他,他也是要变异的,我看他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了。”眼毒的退魔猎人即刻分辨出卡尔迅是一名感染者。 “他若是真的变异了,不用你动手,我也会解决他的,只是目前他还没有。”仇志铭对退魔猎人拱手抱拳致歉道。 退魔猎人知趣地点了点头,笑道:“每个人都有活着的权利,哪怕仅剩一分钟。” 忽然,卡尔迅悲切地大笑,考虑到他的笑声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退魔猎人走过去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叫嚣道:“你胆敢再出半点声响,老子便割了你的小丁丁,叫你死后也不男不女。” 卡尔迅无奈,这才老实了几分,过一会儿他又说道:“仇,我能不能看看你携带的病毒数据?当然我没有别的意思,兴许数据上有我们能够化解病毒的成分在里头呢?” “别在我们面前耍什么阴谋诡计,米国佬。”退魔猎人拔出了那柄成名已久的徐夫人匕首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这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日文和一些阿拉伯数字,我即便给你看了,你也未必知晓其中的内容。”仇志铭显然拒绝了卡尔迅的建议。 卡尔迅道:“做为一名特工,掌握多国语言是我们的必修课,所以这一点你无需质疑。还是给我看看吧,兴许对你我都有帮助,说不准咱们两个都不用死……” 听到卡尔迅这番说法,仇志铭内心倒也心动了几分,若果真如此,待到世界和平他何尝不想做一名正常人?可与此同时他陷入了一丝犹豫,做为一名侦查员,他必须要分析考虑敌人所有的技能,所谓的“过目不忘”也是做为特工、保镖的惯用伎俩,只要他们的记性好,看一遍兴许就能记住所有的人和事。更何况卡尔迅还是一名DEA的王牌特工,本身就该具备这种特长,这是仇志铭不得不提防的一件事。 仇志铭转头问了问退魔猎人,道:“不知兄弟意下如何?” 退魔猎人说道:“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不便参合。不过我会替你把风,如有情况咱们便即刻撤离。” 仇志铭谢过了退魔猎人,仍在犹豫是否要从身上拿出病毒数据给予卡尔迅一观。 “你就让我看一看呗,就像你说的,现如今你已经拥有了这股神奇的力量,难道你还怕我跑了吗?”此刻卡尔迅一边打量着仇志铭,一边从右手无名指中拿慢慢摘取下一枚戒指,这枚戒指内隐藏着一截锋利的小刀片,此刻他正在秘密的用刀片一点点的解开绳子。 “啊……”就在此时,仇志铭的心脏像往常一样忽然发生剧烈的疼痛,退魔猎人即刻赶来扶住他关切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米国佬给你下了黑手?” 仇志铭痛苦地摇了摇头,说道:“这倒不是,自从被加藤元注射了毒品之后,病毒便在我体内上下流窜,每每流至五脏六腑时便有一股说不出的痛楚……” 卡尔迅试探地对仇志铭问道:“仇,你似乎很痛苦对吧?” “闭嘴!”退魔猎人怒指着卡尔迅警告道。 “也许病毒在我体内还未曾真正适应生存吧,好兄弟,如果我有什么不测,病毒数据就托付给你了。”仇志铭紧紧的握着退魔猎人的手说道。 这一刻,退魔猎人的眼睛湿润了,内心有一股说不出的伤感,面对眼前这个老熟人老拍档,他不知道该不该卸下自己这副久违的面具。 “你……你为何这般信任我?”退魔猎人借问道。 仇志铭冷汗发作,笑着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可能因为你是退魔猎人的缘故吧,对了,顺便问一句,自你我上次一别后,瓯月的伤势怎么样了?她现在安置在哪儿?” “她挺好的,她现在暂时安置在晨光中学养伤,侠都警局的政委林怀德也在那儿,放心吧。等你身体康复一些,我便带你去见一个重要的人,我相信你见到她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退魔猎人说完这话,却见卡尔迅已经逃之夭夭。“他妈拉个婊*子养的,哪儿跑!” 他欲想持枪击杀,却被仇志铭吃力地拦截住了——“兄弟且饶他一回,若没有他的精心安排,我恐怕现在还被囚在那座人间地狱里。” 69我也是强化人 “老师,病毒数据事关重大,不是我说您……您哪怕是准备U盘拷贝一份也好啊,可现在……”铃木清泉闻之加藤元因为过于轻信仇志铭从而导致数据被盗,眼下二人正在办公室从争论不休。 加藤元的思想总是带着一点老顽固,他自己的东西从来不喜欢被别人触碰,哪怕是自己的亲信也是一样。虽然这一生都在研究病毒,但他一直都觉得缺少一个真正完美的马路大,直到仇志铭的出现,让他对自己的病毒科研有了新的突破。 “铃木,你这是在责备老师吗?”加藤元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铃木清泉。铃木清泉甚至有些不敢直视自己的老师。“我是不怎么相信现代化的计算机,这些病毒数据是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珍贵资料,我不能随意的将此拷贝,万一泄密,我怎能对得起我的列祖列宗?”错误已经无法挽回,加藤元碍于颜面,以长辈的身份教训起了铃木清泉。 然而铃木清泉的内心肯定是不服的,做为加藤元最得意的门生,他自然知道老师的脾气暴躁的很,这一方面是他自己性格所致,另一方面也是他和同学们对彼常年心生畏惧而造成的。铃木清泉曾经也试图与他提起过有关病毒数据的一些事,但却即刻遭到了辱骂和教训,因为在加藤元的眼里,这些数据永远都是属于他私有的东西,他依靠着祖辈遗留下来的这些数据不断疯狂的来研究马路大新作,因为科研,他的脾气变得一天比一天差劲,铃木清泉几乎是被挨训最多和最平常的一个。现如今数据被盗,他自然躲不过此次的追究。 加藤元愤怒地拍了下桌子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平时是怎么部署兵力的,稀里糊涂,每天就像吃了老酒一样东倒西歪,不就相隔一天时间吗,居然出现了劫狱和逃狱等恶性行为,你们是怎么看管犯人的?看来不枪毙几个负责人是不会长记性的。” “对不起,老师,我错了,您消消气,我回头就把那几个不成器的家伙给毙了,不过既然数据已经被盗,那么下一步咱们作何打算?”铃木清泉倒了杯热茶给加藤元,从这一刻起他说话不得变得十分小心。 加藤元看了看他几眼,叹了口气,回应着说道:“你啊,做为同学们的大师兄,就应该长点心,π计划既然已经启动,也就让我放心了一半。不过即使他们把病毒数据盗走了,却也无济于事。” “噢?老师,您为何这么说?”铃木清泉问道。 此刻的加藤元脸上露出一股得意的表情,他缓缓道来:“因为他们盗取的那份数据不完善,仅仅只是下卷。” “什么?这是一份下卷?”此刻的仇志铭和退魔猎人也正在研究这份被盗数据,退魔猎人还算熟悉几个日文,便简要的跟仇志铭说了一声。 “没错,这份手抄的数据虽然年代久远,但是字迹却依然清晰,可见老鬼子将它保存的完好无缺。”退魔猎人不紧不慢地说道,他将储存在口袋里的几包压缩饼干拿出来与仇志铭一起分享,仇志铭这些日子在监狱里受尽折磨,根本顾不上吃一顿好的,面对眼下的压缩饼干,无疑是雪中送炭,便也不顾三七二十一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此时的仇志铭内心只打哈哈,暗道:“老鬼子把这份数据视作金库一样藏在自己裤裆里……”一时想起来情节,既有几分好笑又有几分作呕,险些从嘴里喷出饼干,于是又道:“那么上卷肯定还在加藤元的手里,看来这老鬼子够精的,我好不容易才从他的身上收到数据,原来还是残缺的部分,看来卡尔迅情报也不是很准确嘛,谁能想到到如此牛X轰轰的缉毒局也会有失误的时候。” 退魔猎人点了点头,也说道:“兄弟,说句难听的话你可别介意,这东西就像一块烫手的山芋,只怕你以后也是祸不单行。” “是么?”仇志铭也似乎也隐隐的觉察到了这一点。 退魔猎人点点头,又道:“老鬼子一定会加派人手不惜一切代价夺回这份病毒数据,另外你也惹恼了那个叫卡尔迅的米国佬,像他们这种人往后还会频繁的出现在你的面前,所以你哪怕睡觉都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人们通常不愿意招惹过多的麻烦,但往往事与愿违被麻烦招惹自身。 退魔猎人的话不无道理,区区一份病毒数据,竟引来了多方的窥视和注意,仇志铭甚至能够联想到一些自己从未见过的敌人此刻也已经蠢蠢欲动起来,不管他们是谁,他都得保全这份数据,直到将它安全的上交于国家。 “嗨,兄弟,能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么?兴许咱们从前就认识。”仇志铭急欲追问道,他再想也许眼前的这个人一定是某个很要好的老朋友,不然不会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自己脱险,可谓恩高义厚,无以图报。 退魔猎人摇摇头对仇志铭笑道:“同是天下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你难道就这么在意我的身份?”面对眼前这位老拍档老哥们的追问,他的内心也是五味俱全,一言难尽。 只见仇志铭对他拱了个手势回答道:“承蒙兄弟多次解围,大恩不言谢……” “这些繁文缛节和客套话咱就别说了,对了,你是不是被老鬼子注射了?我刚才听你和那个米国佬对话的时候了解一二。”退魔猎人开门见山地询问道。 仇志铭叹了口气道:“不错,我是被感染了,而且在那种情况下我……我别无选择。”每每想到曾经那一幕,他总觉得自己活在罪恶的阴影中。毒品,一个能够让无数个家庭支离破碎的幕后黑手,它就像拥有着一副千年不死之身蛊惑着一代又一代的人去跟它交换灵魂从而换取所谓天堂般的快乐。 退魔猎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现在不是你自责的时候,据我了解,被Pas病毒感染主要离不开三种途径:这第一种便是人类因吸食毒品而变成活尸的报应,再凭借他们生前的体质是否决定拥有二次变异的能力。其次是日本人在军区医院研究出来的各种变种怪物,这些变种怪物的战斗力往往比一般的活尸强悍干练,后者完全可以单独虐杀前者。至于第三种就是幸存者遭到活尸以及变种生物的抓、咬感染从而导致尸变,咦,我看你似乎没怎么变异啊?” 仇志铭皱了皱眉头回答道:“这也是我所疑惑的一点,不过我曾亲耳听加藤元说起过我的体质异于常人,虽已感染病毒却不曾在外貌上有过多的变异,这仅仅是千分之一的概率所造成的。我起初不信,直到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势在短时间奇迹般的恢复,适才深信不疑原来我也是一个强化人。”先前又听完退魔猎人讲解的一切,情况与自己所接触的大致相同,方才猛然察觉到自己被Pas病毒感染的途径远远没那么简单,前因后果可谓历历在目。 仇志铭昂望天空微微一笑,道:“既然上天注定要我成为一个强化人,那我也只能欣然接受。” 退魔猎人以宰杀一切活尸为使命,从而谋取该有的酬金。自上次与仇志铭分手一别,便又下定决心重整旗鼓屠杀了好几只强大的变种怪物,此番身上装备精良,他从怀里取出了一只令人不寒而栗的“虎头”赠与仇志铭。 仇志铭观察这只拳头般大小的“虎头”,其漆黑发亮,隐隐的渗透着一丝寒光,全身以稀有黑金打造,重量不凡。只听退魔猎人说道:“我下盘功夫力道不足,用不了这只虎头蹬,也许你能将它挥舞起来。” 仇志铭接过此独特兵器,将它套在自己左脚的鞋尖儿上,尺寸刚好,顺便抬了抬脚显摆出单脚一字马,渐渐适应重量,随后又运气连扫几招鞭腿,欣喜不已对退魔猎人再三谢道:“这虎头蹬攻防兼备,过去曾是武林中十分罕见的奇门兵器,兄弟,你从哪儿搞到的?” 退魔猎人解释道:“是我从一个藏古董的雇主那里得到的,虽然酬金不如意,但人家好歹也是一番心意,我收下之后只觉得其重量日渐盖过腿脚,便想去找人家当个好价钱,没想倒是成全了你,真是可喜可贺。”此时此刻,他甚至能够觉察到眼下能够真正担负起拯救天下的英雄已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仇志铭,这个曾经一直拿自己当亲弟弟照顾的兄长。兴许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就像游戏里说的那样——青铜和王者的区别莫过于此。 二人闲聊几句,退魔猎人只觉得仇志铭身上衣服过于寒颤,破旧的囚衣下仅剩下背心显露出来,即便自己穿着一件皮革风衣加围巾包裹着尚且寒冷,何况他人?想想不觉心有不平。他拉着仇志铭的手一路走了一百多米,引荐他去了一家服装店。 “哇,兄弟,你发财了啊,这是太子街一家最昂贵的服装店。”仇志铭欣慰地说了一句,很快便被退魔猎人带进去试衣裳去了。 “再配上一双长筒马丁靴,这才符合运用虎头蹬这般奇门兵器的身份。”退魔猎人为他量身打造的衣服也让仇志铭感到十分满意:灰衬衫打底,一件V字白色羊毛衫的外层覆盖了一件黑色机车皮夹克,下身则是穿有可以拆卸加棉的复古深蓝牛仔裤。既有几分怀旧味道,又不失潮流。直到退魔猎人为他搭配完这些,方才松懈了一口气。 “咱们今天有点趁火打劫的感觉啊。”仇志铭偷笑着说道。 “可以这么说,这家店的老板娘本是太子街第一美人,可惜后来也变成了活尸,无奈,我只好给她一个痛快,店钥匙也被我接手了。”退魔猎人用食指熟练地玩转着钥匙串,仇志铭愈发愈觉得退魔猎人跟自己以前的拍档有几分相似,只是碍于情面也不好妄加猜测。 二人决定协商前往退魔猎人所说的晨光中学避难,但是这没走几步,仇志铭却陷入一阵沉思,最后还是决定不去了。这让退魔猎人感到一丝费解,道:“你怎么了?现在可不是停止脚步的时候,我相信咱们到了那里,你会看到久别重逢的朋友。” “兄弟,不是我不相信你,只不过眼下我还真的不能与你同行。”仇志铭摇了摇头郑重的说道。 ‘为什么’这三个字退魔猎人是从来不会说口的,因为问了也白问。他默默的选择听仇志铭解说。 仇志铭说道:“也许你会带我去的这所学校是一座非常牢固可靠的避难所,那里有食物有水源还有一帮义薄云天的好兄弟。但是就像你说的我可能已经成为某些人名单上的通缉犯,因为这也不是头一次了,如果我此番与你到达地目的,结果会怎样?”他看了看退魔猎人面具内的这双眼睛,这是双深沉而又带有一种与世抗争的眼睛,又道,“我不想因为我个人的介入从而牵累那些朋友。” 退魔猎人看着他,却不在答话。 良久…… “我尊重你的选择。生逢乱世,即使活尸再恶却也不及人心险恶,珍重。”二人抱拳离别,希望以后还能活着见到彼此。 番外篇·骗局(上) “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时光能够倒流,那该多好。”张波回头看了女朋友的背影一眼,无奈的猛吸了一口燃烧殆尽的烟头丢在地上,他坐在床铺上用手托着脑袋,灰色的眼神中似乎在思虑着什么。 自从和女朋友李荻同居之后,他们一连搬迁了好几个地方居住,直到搬到这栋C级旧楼,才是他最满意的,因为每次都会提前踩点。 天气慢慢转入秋冬之季,两人挤在一间不到五十平方米的屋子里混稀里糊涂的过日子,可能相处的时间久了,近期张波发现了李荻的一些小秘密。也许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小秘密,可是李荻的这个秘密终于还是被他给撞破了。 “你在干什么?”面临张波突然间的破门而入,李荻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更加让张波的判断没有错误,他一把挡开李荻,眼前看到一副令人难以置信的景象——一个“冰壶”呈现在张波的眼前,这不是冬奥会比赛项目的冰壶,而是吸食冰*毒用到的一种辅助工具,李荻在吸毒! 冰壶上插着两根吸管,地上还存放有一些透明袋包装的白色晶状体,满屋子甚至弥漫出一股特殊的香味。 张波的目光中充满了质疑,惊讶,甚至还有些茫然。他一手指着地上这个用500ml红色古井贡酒瓶改装的冰壶,一手紧紧的拽着李荻的手腕质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做什么!” 李荻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你不都看到了吗?” 张波的嘴唇在颤抖,他似要哭出声来,这一切李荻都看在眼里,她见得张波松开了自己的手腕,欲想将他轻轻的抱在自己的怀中,可是却被张波一手挡开。 张波胀红了脸质问道:“为什么要碰这个东西?” 李荻哼笑一声,道:“如果我说压力太大,想放松放松你信吗?” 张波愤怒的叫道:“别把压力太大当吸毒的借口!我问你,这些东西到底是谁提供给你的?” “喂,管得着么,不就是溜点冰至于对我大发雷霆吗?我只是吸一点点诶,又不会上瘾的,波儿,你以前找*小*姐我都没跟你计较诶。”她走了过去,顺便从地上拿起冰壶,并且当着张波的面又吸了两口,这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让人从头到脚都如负释重。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太爱李荻,从认识到现在从来没有骂过她打过她,他容不得李荻受半点委屈,即便这会儿当着自己的面溜*冰,却也无动于衷,这刚刚握拳的姿势转眼间便慢慢缩回了自己的衣兜里。 “以前是我不对,可我现在是你的男人,你能不能……” “我就笑了,谁他妈规定你一定就是我男人?咱俩又没领结婚证。”李荻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得到的却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这一力道也连同将她手中的冰壶打落在地,并碰碎了几个菱角。 “我的宝贝……”她不顾脸上的疼痛,俯身蹲下去拾冰壶和装有冰*毒包装袋。并将它一道捂在自己的心窝里,像是哄孩童一般安慰。 “你他妈魔怔了吧,告诉我,谁给你的这些货?”张波好似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揪住她的衣领发出野兽般的叫吼。 李荻不屑一顾的说道:“张波,行有行规,混这行的有几个会出卖自己人的?”她见张波又要伸手打自己耳光,索性不躲不闪,伸出臃肿的脸皮让他抽个够,他抽的越响,她反而痛的越过瘾。 张波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些货是洪哥洪泰先前给你的吧。” 李荻的眼睛忽然亮了,她好似被拆穿了底牌,没有说话,也不再注视张波,好似眼前这个男人已经跟自己没有半点关系。 “你,我、洪哥,咱们都是穿开裆裤长大的,我之所以带你脱离他的魔爪,就是因为我们大家已经回不到过去了你懂吗?你看看那姓洪的现在落个什么下场?”他从兜里取出了手机,并且扬言要拨通报警电话举报自己的女朋友在这里吸毒。 然而面对张波选择报警的举动,李荻却不以为然,好似报警早已在她的预料之中,于是说道:“让条子过来把我逮捕?哼,别忘了你小子可也有案底在身,举报我,你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 张波顿时挂断了报警电话。他心里明白的很,一年前他奉洪哥的命令跟几个弟兄去折腾赌场(收保护费),后来却招惹了警察出警,张波抄起一张板凳狠狠的砸伤了一名警察外逃至今。 李荻看到他这样的做法,眼睛里露出出一丝满意的答案,“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我心里何尝没有你?”话音刚落,她脱去了衣服最后竟一丝不挂的挺立在张波面前。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电视新闻总会报道一些神志不清的人袭击目击者的事件。张波似乎早已习惯李荻的恶行,而李荻也从来不必担心张波会因为某些缘故而离开自己,两个人从童年培养感情到如今的各取所需,想必彼此也早已变得麻木乏力了。 他既担心李荻会因为这些毒品的缘故由此变得一蹶不振沉沦堕落,又因每每迫不及待享受着她溜*冰之后给彼此两人行鱼*水*之欢时带来的那种极度快感。 有时候在张波的耳朵里会随时听到一句——“波儿,要不你跟我一块抽吧。”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几个字,却深深的让他痛入到了骨髓! “如果你没了毒品,试问还剩下什么?”这是张波一直想追问李荻的一句老话。哪怕他听到李荻无奈的回应一声——“至少还有你呀。”那么他的心也是可以得到安慰的,可是李荻却连个屁也不曾放过。 眼看冰*毒已经所剩无几,张波知道一旦断货,李荻的毒瘾就会发作。 某天,她可怜巴巴的望着张波乞求道:“波儿,你能不能替我去外面搞点回来?”紧接着就是破口大骂张波的种种不是,冷嘲暗讽自己怎么从了这么一个没用的男人。 心如刀绞的张波于是做出了一个胆大的决定。 他以“S*M”为由将她骗到一张靠椅上捆绑起来,李荻发现之后将他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并且高声呼喊救命,可是他们居住的这一带基本没有多少住户,这也是张波为什么每个月总会更换房子的理由。 每个人毒瘾发作时候的表情都不一样,然而李荻却显得异常的恐怖。 张波从未见过自己的女朋友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看着她痛苦煎熬的样子,他甚至想用自己的手让她咬住从而缓解毒瘾发作时的那种痛苦。 可是他怕疼。 直到某天他发现捆绑在靠椅上的李荻面容憔悴,瘦弱不已,大概是因为先前吸毒和纵欲导致的缘故,然而竟连她的神志也变得有些不清不楚,口中一个劲地流着绿色的哈喇子?原本的一双黑瞳渐渐变为了绿色,浑身上下好似有一股使不完的力气似要挣脱自身约束! 张波在电视新闻上看到一则报道,警方逮捕一名袭击咬伤路人的疑似精神病患者的男子,并且通尿液检测出他的身体状况呈阳性,原来该名男子先前服用了某种毒品…… 三天后,李荻已经变得认不出张波了,并且龇牙咧嘴的想要一口将张波吞噬。大小便失禁不说,就连给她喂食都没怎么兴趣。反而对于鲜血有着一股极其强烈的好感,原因是张波不小心切菜伤了手指头,一股血腥味让她变得极其亢奋起来。 张波担心李荻不吃不喝,长期下去会活活饿死,于是他买了一只活鸡试着送到她面前,没想到李荻一口就将母鸡给咬死了,母鸡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这个恐怖的举动吓了张波一跳,她现在这个样子像极了一头饥饿的母狼,只要是活物,什么都敢吃。 直到母鸡僵死,它的那双眼睛还一直死死的盯着张波不放,仿佛要将他一同带往地狱! “看来新闻报道上的内容全是真的,毒品的确存在很大的问题。”此时张波望着李荻的背影,为了不让女友饿死,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条极其歹毒的计策。 “据警方报道,近期有几名儿童在花环路一带走失24小时,现已定为人口失踪……”张波用血手朝自己脸上抹了一把,听着新闻里的报道,屋子里充满了一股阴森恐怖的笑声。 “喂,林哥,我们换地址了,你能过来一下吗?”张波用白毛巾将带血的手机包裹着,并拨打了一个朋友的电话。 番外篇·骗局(下) “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样,我会不会受到处分?”张波接待了这位叫林哥的朋友,虽然林哥与自己不是一路的,但为人极其靠谱,出门在外有些事总得麻烦各路的朋友。 林哥不习惯喝茶,尽管捧着茶杯,但却只是用茶水沾湿了下舌头。直到这会儿才听说张波出了事,暗庆自己赶上休假不在当日的赌场,不然指不定出什么乱子,他斟酌了一番,说道:“你这次的确有点过了,要知道袭警可是重罪。” 张波默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这个问题。谁不知道袭警是重罪啊,可是眼下又能够用什么办法解决?即便可以用金钱赔款,但张波一路奔波,又有多少可以打点上下? 虽然林哥知道自己跟张波不是一路的,但看在曾经打招呼喝过酒的份上,能搭把手他也决计不会迟疑。于是欣慰的拍了拍他肩膀,又问:“对了,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袭击的对象的是警察还是机动联队队员?” 张波摇头道:“记不清了,总之穿的衣服都差不多,我当时见了那身衣服就已经吓得哆哆嗦嗦,更别提分得清他们是正式的还是临时工。”每每说到此处,他胆怯的目光中总会显露出几分懊悔之意。 “你今天叫我过来的目的就是让我帮你分析自己会不会被列为网上逃犯?”林哥补充了一句问道。 张波点点头,他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因为他知道既然捅了娄子已经无法挽回,那么他今后面对谁都得多留一个心眼。 林哥急道:“可是你总得给我一点提示啊,虽然警察跟机动联队队员在衣服上大致相同,但是编号却是不同的,加上他们的肩章一个是花儿一个是橄榄枝,喂,你到底看清楚了没有?”真是挤破脑袋都无法辨别的事情,也不知道张波长着一对眼睛是干什么吃的,做为朋友,林哥都感觉有些无语了,这就好比去药店说不出自己买哪一种药,这叫医生怎么确定患者到底需要什么? “我也不知道哇……”张波此刻的脸紧绷的像一个怨妇似的,然而下一秒却被林哥即刻命令闭嘴! 尽管客厅里放着电视,但他依然可以倾听到屋子里有个女人的叫声,虽然关着门,但这股声响依然没有被电视播放出来的声音所掩盖。 “谁在里头?”林哥警觉性的站了起来,虽然擅自进入女生的闺房有些不礼貌,但是听到的声音却是愈来愈古怪,凄惨。 正当他决定一探究竟时,忽然脚下一滑,地板上沾染了一些红色的东西,紧接着便被张波抱住支开。 “没事儿的林哥,我马子最近来例假,女人事儿多。”他一边安排林哥坐下,一边去隔壁房捣腾着一些零食出来给他解解馋。 这时天色昏暗,似有一阵狂风暴雨席卷而来。人们面临的一系列突发事件何尝不像雷阵雨一般,令他们猝不及防?随着“咯吱”一声,窗外的一阵大风吹开了闺房的房门,林哥望见一个女子正坐被捆绑在一张靠椅上背对着他,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彻底从闺房内传到了他的鼻腔中。 “不好!”发现有人被捆绑着,他二话不说冲了进去,然而进去之后,他却发现事情没有想象那么简单。 此刻面对满脸是血的李荻,林哥一时变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尤其是她那双充满噩梦般诡异的绿色眼睛,叫人见了着实害怕。而李荻见活物来了,一时兴奋地用自己的身体挪动着整张靠椅,冲着林哥张开血盆大口似要将他吞没。但她浑身伤痕累累无法动弹,这些伤痕显然是为了挣脱绳子的捆绑而磨损导致的。 并且他今天还看到了一件奇异的事情,先前去往这栋旧楼楼下时看到路边一只浑身是血的死鸡竟从地上一瘸一拐的爬了起来! 那一刻林哥心跳加速,冰凉的腿脚开始不由得瑟瑟发抖,并不知所措的退后了一步。此刻他却疑似自己脚跟好似踩到了什么东西,回头一看,险些被自己吓得魂飞魄散,肝胆俱裂。一具被卸掉的孩童尸体被自己无意间踩在脚下,她死去的那张脸也显得异常的狰狞! “观众朋友你们好,这里插播一条警方讯息:8月26号下午14点时许,侠都西环古街发生一起拐卖儿童案件,经警方侦查,该名男子身穿黑色短袖,下身一条浅蓝色牛仔裤,二十四五岁年纪,皮肤黝黑,身高1.72米左右,当日挟持一名四岁左右的女童驾驶一辆无牌摩托车从西环古街直至花环路后神秘消失,该名男子有重大涉案嫌疑,凡提供线索给予奖励,对提供线索协助警方抓获犯罪嫌疑人予以两千元奖励。并对举报人资料严格保密,举报电话:xxx,联系人张警官XXX,本台记者XXX报道。” 这是客厅电视机传来的声音,林哥一字不差的听完了所有的内容,当他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之后,一席电闪雷鸣,张波也早已手持尖刀站在了闺房的门口正冲着他诡笑。 人心到底有多么难以预测,光靠往日的交集是永远无法估量的。 林哥一手指着电视的方向对质,此刻他的瞳孔中遍布了张波邪恶的身影。 张波忽然笑了笑说道:“你大可不必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知道警方迟早会查到这儿来,所以干完这最后一票就带她离开这里。” 林哥用手指指着他,并且无奈的点了点头。虽然没有说话,但他脸上的表情却一变再变,然而不变的一面是他对于这些遇害儿童的伤感,那双原本和气友善的眼睛却在此刻折射出一道愤怒的火焰,似要将眼前的犯罪嫌疑人绳之以法。 张波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说道:“没办法,你即使把手举累了,它也不可能变成一把六四手枪,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会那么大胆的通知你过来?” 林哥的确有些质疑,从头到尾,都有些奇怪,因为在一般情况下,犯罪嫌疑人对社会做出极大的破坏性,伤害性。换做往常连躲都躲不及,又怎么可能会主动联系身边的亲朋好友从而暴露自己的目标? 如果没有判断错误,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张波投出的一枚“烟*雾*弹。” “我这么做的最终目的只不过是为了她能够活下去。”这是张波的原话,林哥也同样一字一句铭记在心。 然而不久,林哥开始感觉视线前渐渐有些轻微模糊,并且努力用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他甚至连呼吸都感到一丝仓促。 “不用怀疑,我刚才给你倒的那杯茶水已经投放了两倍的迷*药,现在药效大概已经开始发作了。”听着张波得意忘形的发出了一阵嗤笑。林哥始终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已经着了道,如果逼得对方再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无异是狗急跳墙。 可是迷*药已经生效,难道自己就要任人宰割? 看着李荻再次发出致命的呻*吟,林哥发出颤抖的声音对张波说道:“在我倒下之前,我还是不免要问你几个问题。” 张波面无表情道:“你问吧,但愿你不要幼稚的问我为什么要杀害这些可爱的孩子。”他自己的一只脚也踩到了另一张被砍碎的脸孔上,并索性踩爆了眼珠子! 林哥用手捂住了嘴巴,胃里如同翻江倒海!他沉思了一会儿方才问道:“你请我过来难道真的没想过我会联系警方?” 张波笑道:“正因为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所以才抱着赌一把的机率联系你过来。我打听清楚你正在申请休假,并且你在警队里也一向孤僻沉默,正因为掌握了这些细节,所以才有了你现在愚蠢的站在我面前的这一幕。”这个答案虽然说的并不是很完善,但是对于一个即将倒下的人来说已经不错了,因为面对死神来临,即使知道太多也同样是死不瞑目的。 “别这么看着我,即便你真是一名警察,我也全然不会把你放在眼里,更何况你只是一名普通的机动联队队员。” 林哥故作镇定的说道:“很遗憾,虽然我的职业不能为自己戴高帽,但是你还是忽略了一点。” 张波的眼睛闪烁出一丝对公布答案的渴望。 林哥笑道:“我并没有完全喝完这一杯茶。” 张波听后,不甘的脸色迫使他手持尖刀的张波便朝林哥扑了过去,林哥个头高,危急时刻掐住了张波持刀的手腕,欲想夺下尖刀,张波一个劲的将他往李荻坐着的方向推去,面对李荻的血盆大口,林哥发了疯似得做出最后的反抗,随着尖刀被打落在地,两个人也狼狈不堪的扭打在一块儿,雷鸣之声直让李荻变得更加暴躁不堪,她愤怒的嘶叫也让张波变得心神不宁起来。 被张波夹住脑袋的林哥离李荻近在咫尺!危险的一幕让他浑身上下倒竖起了寒毛,他除了反抗还是反抗,但随着力气渐渐减退无疑会再次面临死亡的威胁,于是他伸手朝张波胯下一抓,只听张波发出致命的一声尖叫,随后借力将他整个人撞在了李荻的身上! “啊——”随着一声惨叫,张波咽喉的血管即刻被李荻咬断,鲜血飙洒在了对面的墙壁上,眼看自己过失杀人从而导致李荻将张波的半张脸啃食的白骨淋淋,林哥当场吐了一地。 直到许久,他才渐渐感到身体有一丝好转,并俯身从身首异处的孩童手中拾起了一副银色面具。 面对约束在李荻身上渐渐脱落的缰绳,手指颤抖的他本想拿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可谁曾想隐隐感觉到房屋似有震动,“难道有地震?”抬头一望,却见天花板上落下大片墙灰粉漆,他脑海里猛然想起张波所住的出租房备注了C级危房,寻思莫不是房屋将要倒塌了? “卧槽!”林哥幸亏跑出几丈之远才捡回了一条命,不一会儿整栋旧楼在他眼皮底下崩塌于此。 C级危房虽然能暂时住人,但安严格意义上来说跟D级危房没什么区别,房屋倒塌是迟早的事情。 林琅望着手中的银色面具痴了许久,从这一刻起他决定戴上这副面具去跟世间的魔鬼争个高低! 70请君入瓮(上) 仇志铭自与退魔猎人分别后便独自继续赶路,暮色将近,残阳如血。虽然他不知道下一段路程要去哪里,但始终相信人定胜天,他坚信只要自己不死,一切都还有希望。 一路走来,他却发现这条路上充满了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天空中忽然飘来了无数阴司冥币,几个显眼的纸人竟摆设在自己的眼前!它们的出现好似刻意在堵截自己的去路。 “或许是因为谁家出了白事沿途不小心丢弃的吧?”他没多想,仍继续赶路。 然而没走多久,却无意间发现背后有人跟踪自己,为了一探究竟,于是仇志铭决定利用反跟踪手段将此人引出来。 为此他特地选了一条偏僻的小路逼对手就范。 “你是在找我吗?”不远处,仇志铭忽然截在了他的身后盘问道。 只见那人不答话,掌中却撑着一柄奇怪的黑伞背对着他。在这不骤雨不烈日的情况下打伞,看上去也着实令人有些诡异,不过话说回来活在这乱世中难免会接触到一些各式各样的奇人异事。 然而仇志铭察觉此人下盘底子十足,呼吸轻盈,先前跟踪了自己一路竟丝毫不曾有过喘息,心中已然知晓对方是练过上乘内家功的好手。于是又道:“朋友,可否亮个蔓儿?”这是江湖中人的客套话,大概的意思是请对方报上自家姓名。 “你就是仇志铭?”那人收了黑伞,并反客为主慢慢转过身去正面朝着仇志铭问道。 仇志铭一见此人的面容,不禁也被此人的长相吓愣了三分,眼观此人一副瘦骨嶙峋弱不禁风的样子,一双大如圆球的水泡眼直瞪的让人心底发慌,苍白的脸庞上竟涂有两道腮红,不阴不阳,阴森恐怖。头戴一顶瓜皮小帽,一袭黑蓝并绣又花卉、虫鱼的衣服怎么看怎么像一件寿衣!可更让人奇怪的是仇志铭居然看不到其的一双腿脚,加上先前看到空中飘洒的冥币以及摆放的纸人,很快便将与此人联系到一块儿,他内心嘀咕着这大白天的莫非是赶上撞鬼了不成? “你这一路跟了我那么久,究竟有什么企图?”仇志铭的视觉一直不曾脱离过此人手中的黑伞质问道。 那人冷冷回答道:“我是纸人,专程来收你魂魄。” 纸人,原名支过人。是隐龙组织四大金刚的老二,也曾是连城某个拳馆的馆主,多年前因无意间沾染毒瘾导致整个人变得面黄肌瘦削弱不堪,树倒猢狲散,最后败光了拳馆,自己也深陷牢狱之灾。后一次偶然间脱狱结识聂天隐,支过人为人冷淡喜怒不喜于色,随手携带一把黑伞常年不离身,这黑伞全名“混元精钢伞”,乃是聂天隐命人采用七种不同的玄铁打造。其伞沉重无比,机关重重,除聂天隐之外,唯有他一人能够驾驭的了。只因支过人深感人生大起大落之后便在组织里负责白事生意,故而平时里喜欢扎纸人。 仇志铭问道:“不管你是人是鬼,我的魂魄可没那么好收。”话音刚落,他伸出左脚朝纸人突然发难,却被纸人轻而易举的躲闪而开。 “好快的身法。”他内心暗道,见得一招未中,又是一招鞭腿欲去扫纸人的身躯,谁知纸人利用伞柄勾缠住了仇志铭的脚,再抬手一放,仇志铭好在下盘功夫极稳,未曾跌倒,那纸人见了,连出数招朝仇志铭身躯不同部位抽打,仇志铭手脚并用,一一抵抗反击,并一记拳头重重落在纸人面门上,那纸人受难,也不与他纠缠,忙回身一走,仇志铭见扳回一丝上风即刻上去追赶,不料被其回身利用伞尾往自己心口一戳,仇志铭“啊”的一声吃力的倒退了十步,嘴中冒出一口鲜血,心中暗暗叫苦不绝。 “这人刚才明明挨了我一拳,怎地好似没事一样,莫非真是妖魔鬼怪不成?”仇志铭捂着胸口见纸人在自己眼前盘旋,如鬼影般游荡不止,当真教人不由自主地冒出一身鸡皮疙瘩。 “有生有死是好事,你死之后我自然会超度你的。”纸人面无表情的朝着仇志铭走过去说道,似乎丝毫不曾在意先前的那一记拳头。 这会儿他竟察觉到体内那股奇特的力量却不能像当日那样施展而开,相反却显得微不足道,难怪那人吃了自己一拳却并无大碍。仇志铭摇摇头擦掉嘴角的血渍的无奈的笑道:“只怕你还真夺不走我这条烂命。”本欲想上前追打,奈何胸口感到一阵闷痛,不由得倒退了下来。 “狂妄至极!”纸人手持黑伞快步抛向仇志铭,仇志铭不顾痛觉,咆哮着如猛虎般朝他扑去,二人一照面又是一阵扭打,那纸人手中的黑伞变化多端,一缩一伸张开自如,招式行云流水连绵不绝,这区区一柄黑伞竟演变成三种不同的兵器招式,时而变换为八卦刀,时而又演变为双手剑、时而又转化为冷月钩。“中!”纸人欲挥舞黑伞横扫仇志铭腹部,仇志铭躲闪不及硬是将左手演变成掌刀去格挡这一招攻势,只待他的左手落在黑伞之中,好似触碰到了一块顽石或镔铁之上,一时面部抽筋,竟是说不出的痛楚! 随着自然将黑伞再次撑开,并触发了伞内的机关,伞骨上竟冒出了一圈银光色的刀片!面对来势凶猛、犹如车轮般滚动来回的攻势,仇志铭被逼的步步后撤躲闪,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招架后撤,眼前墙壁上顿时落下了黑伞划破的几道裂痕!这究竟是一把怎样的雨伞?仇志铭没时间去想,他左脚穿戴虎头蹬纵身而起借居高临下的一脚之势欲破纸人的黑伞,原来这正是他的“戳脚”功夫,虽不曾学全,但却习得几招厉害之处终身受用。只听“当”的一声回响,虎头蹬重重落在黑伞之上,虽冒出一串火星苗子,但却对它丝毫不曾有过半点影响。 纸人一见,手持黑伞朝仇志铭下盘横扫,仇志铭一跃,抓住墙壁上的一条广告牌,舞动双腿之力落了下来。心中暗道:“这人果然难对付。”但是回看虎头蹬也并无损伤,由此可见双方用的都是上等的兵器,于是心中稍稍镇定了几分。 就在这时,纸人忽然将摊开的黑伞朝仇志铭抛砸而出,那黑伞好似是被灌入了灵魂,随着纸人指手画脚,一个劲地追着仇志铭飞旋斩来。三招纠缠过后,仇志铭一翻身,那黑伞好似只听命于纸人摆布,随着风向的变动肆无忌惮的进攻,又一个回合猛地朝仇志铭面门劈来,千钧一发之际他竟用双掌合十死死的压住了伞骨上的一枚刀片,顿时额前热汗直流,凶险万分。 “垂死挣扎的滋味如何?”纸人忽然一缩手,那黑伞竟乖乖的返回到了他的手中,好在先前仇志铭反应迅速将双手一放,不然这对手掌定然被刮得血肉模糊凄惨淋漓。 “他这等雕虫小技怎会瞒的过我?这伞柄上应该装有一根隐形钢丝,也许正是这个原理才可以控制雨伞飞行。”眼尖的仇志铭很快看出了破绽,并猜出了黑伞可以自由来回的过程,其实他自己也有些难以置信自己的眼睛,为何视觉一下子变得如此清晰,竟然能看穿对方雨伞内暗藏玄机。 纸人不答话,但他的一个眼神似乎默认了这一点。只见他左手微微显摆,一张冥币忽然间刮过了仇志铭的左脸颊,并在冥币上流下一滴鲜血! 仇志铭用手指沾了沾脸上上的血往嘴上送去,方才自己凭借全身之力与其对抗却也丝毫占不到对方一些便宜,在体力渐渐出于下风的情况下他又该如何面对危机? 然而就在这时,他却莫名其妙的感到身体一股余热,这股余热由丹田处上升到颅顶,没等多想,又见眼前飘来来两纸冥币,仇志铭身法微微一变,竟徒然出手以双指之力剪碎了这一对冥币! “这是怎么回事?我竟然能够看清它们飞来的速度?”他发现不但够看到方圆几十米以外的人和动物,甚至连一些微妙细小的东西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好小子,隐藏的够深的,不过现在才有点高手过招的感觉。”纸人不觉感到一丝疑惑,但即刻恢复镇定的表情,随着黑伞渐渐摊开,杀心的欲望也再次暴露无疑。 “支过人且慢动手!”空气中传来四种不同的声音,有男有女,且力道浑厚无比。 纸人欲上前一步,却忽然发现背后有人,紧接着他好似察觉自己所站的位置——东南西北四个角早已被人堵住死角! 仇志铭抬头一望,却见四个蒙着面纱的神秘人屹立在自己的视觉中。 “我当是谁,原来是天地玄黄,哼,你们这四个隐龙组织的叛徒。”纸人不屑的说道。 来者正是天地玄黄! 仇志铭惊异万分,自上回这四位前辈在军区医院协助自己将芳芳救走以后便音讯全无,怎地忽然在此间出现,看着趋势莫非是赶来协助自己的?同时也为纸人先前所说的那句话感到奇怪,天地玄黄莫非与隐龙组织也有所瓜葛? 天地玄黄的老大高天说道:“支过人,你没资格说我们是叛徒,若非念及昔日天叔与我们有过交情的份上,就凭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将你轻而易举的杀死。”面对这四个人如果同时出现,纸人心如明镜。无论对方有多大的势力背景都得避让三分,没有人会愚蠢到与他们四个为敌,即便是隐龙组织的龙头大哥聂天隐,也不敢轻易招惹他们,更何况只是做为四大金刚的支过人。 纸人又道:“好罢,你们想怎样?” 高天说道:“很简单,你放他走,我们留你一条性命。”天地玄黄素来一言九鼎,若答应放人一马,就绝不会再背地里施以暗算,这也是他们为人处世的原则。 “四位前辈的大恩大德我仇志铭永世难忘!”仇志铭抱拳对天地玄黄致谢道。 请君入瓮(下) “快走,此地不宜久留,你身上还背负着一个巨大的使命,这绝非是我们天地玄黄力所能及的,往后的路还需得你自己走下去。”由于高天等人的合力掩护,仇志铭不但得以逃脱而且还得到了一些食物充饥。 太子街这条曾经最为繁华的路段,现如今因为病毒感染从而变得冷冷清清,静寂如死。 冷风如刀,吹刮着左右路边的枯树摇摇摆摆,犹如老人的腰椎随时可能会被折断。仇志铭哆嗦的牙齿发出咯咯声响,便将卫衣上的帽子往自己头上一盖,继续前行。 这一路上偶尔会看到几个活尸在偏僻的胡同里啃食遇难者的尸体,为避免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他便悄无声息地避开了它们的视线。 此刻他不知不觉走到这一处物业小区——“锦绣广场。”这是一座占地面积约80万平方米的高档奢华小区,是太子街一带最为庞大的楼盘。金碧辉煌的宫殿大厅便是以星级酒店服务的方式对外开放,光是一年的物业费就已接近五六千。里面曾经入住的大多是达官贵人,名门士绅。 仇志铭虽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但每次这里有警情发生,赶赴现场却屡屡遭到这里的保安拦截,因为没有得到业主的同意,是不能随意出入查案的,即便是正式警察,有时却也陷入一种无可奈何的地步。 正因为这里变得静悄悄,所以他蹲守在小区周边勘察了一番,直到确认没有活尸出现方才试着走进去。 当他路过保安消控室门口时,竟发现消控室的大门玻璃上染有几个五指血印,侦查敏锐的仇志铭提高了警惕,便一步步勘察现场。 “奇怪,仅有血迹却不见尸体,难道是尸变了不成?”他不经意从桌子上发现了一部苹果5手机,由于没有设置密码,仇志铭便马上看到手机里的一条编辑的短信,短信上的内容大致是这样:“我是6栋603的住户——徐莎莉,因为有不明生物袭击了整座小区,故而将自己反锁在家里等待增援,所以期望好心人能够救我出来,万分感谢,必有报酬!” 看到此处,出于职业道德的仇志铭便拿过手机按照短信上的内容去找6栋603的住户徐莎莉。与此同时摆在他面前的有两个选择,要么乘电梯,要么走消防楼梯。 物业小区的电梯是完好无损的,这一点大可以放心。可是仇志铭心里又想:“选择乘电梯倒是可以减少时间去营救莎莉,可是问题来了,这儿的电梯空间不是很大,并且到点了开门的那一刻不知道是否会埋伏着活尸,万一无法逃生,岂不是要被它们撕的粉碎?何况这里荒芜一人,难保电梯会出现故障等问题,救不出莎莉反而自己被困,这可大大的不妙。不如走消防楼梯比较实惠。”为了确保自身的可以安全保障,他决定一步步爬向消防楼梯。 在选择走楼梯之前,他还得为自己做两件事。 他在楼道旁闭了十分钟的眼睛随后睁开,以及绝对不能去打开楼梯的电灯。 由于不能在楼道开灯的缘故,消防楼梯就显得特别阴暗,好在借着踢脚线上安装安全出口的EXIT指引灯引路,仇志铭迈出的脚步非常轻,轻的犹如一只捕鼠的野猫。 6栋603房间走廊。 此刻仇志铭察觉603房间的门并没有关好,而且最显眼的是地上竟然还有一部Bose音响正播放着一首西班牙老歌——《爱的故事》,显然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保持着几分警戒试着一步步贴近,然而就在那一刻他却忽然被几道突现而出的人影团团围住——“不许动!把手举起来!”仇志铭这才意识到自己踏进了一个事先安排好的陷阱。 “哈哈哈,我说过这个办法屡试不爽,居然会有那么多笨蛋自投罗网。”一个手持仿五四手枪,看似骨瘦如柴而已打扮的像个小太妹模样的女孩说道。 另一个玩着刀子的男青年接话道:“可不是嘛,看咱们眼前这位穿衣打扮都是名牌货,是条大鱼,油水肯定很多。” 很明显,仇志铭这一回算是遭遇打劫的了,并且这几个家伙手里拿的可都是真家伙,尤其是仿五四手枪系列,又称为‘大*黑*星’,后坐力大,杀伤性强,曾是军警*用之最为广泛的手枪之一,如今更是横行在黑市买卖中不可缺少的军火。 “你们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剪径,徐莎莉呢?”仇志铭看了看他们自身的打扮,两男两女,腰里都插着一部染有血迹的对讲机,基本都是社会青年的打扮,染发,鸡冠头、打耳钉,甚至纹身都纹到脖子上了。 他甚至亲眼目睹有人当场嗑药! 一颗颗看似白色纽扣大小的药丸,正被一个小太妹用调羹慢慢碾碎成粉末,然后用刀片把它们轻轻刮到自己的手背上,最后用一张搓好的锡箔纸呈吸管状进行鼻吸。 她们的年龄虽然不大,但是她们的行为却早已触犯法律的底线,严格的讲吸毒已经成了当今社会最为普遍而最为危险的一件事。 “这世上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徐莎莉?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少他妈废话,把兜里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为首大哥模样的男青年当即给了仇志铭一记耳光,并像一只野兽般冲他疯狂的叫吼着。 “我没带钱。”嘴角挂血的仇志铭冷冷的回了一句,并且他的视线迅速观摩了下屋内的情况,地上也有一滩血迹,朦胧的窗帘布下明显露出一只被斩断的血手!看样子先前的确有人在此遇难。 不过这还没完,在他的所站的11点方向,显然有一个被抹布堵住嘴巴的女孩子正被一条麻绳吊在天花板上,她微弱的气息让仇志铭感到一丝欣慰。 “没带钱?没带钱你会穿这一身名牌?哟,还他妈穿皮夹克,我摸摸这是否真皮的,X你妈的。”为首的男青年气焰嚣张的很,他抓着仇志铭身上的这件皮夹克,几欲将它扒下给自己穿上。 “我今天明白了一件事,原来音乐真的可以把人的灵魂吸引到某个地方。”仇志铭自笑地说道。 “大哥,没想等了老半天原来是个穷鬼,他妈拉个巴子的兜里就一袋粗粮和几瓶矿泉水。真的一文钱也没有,晦气,干脆干掉他再等下一桩买卖。”小太妹磕完药,好似全身上下打了个冷颤,一边搜寻着仇志铭夹克内的口袋,一边操着一口潮州的口音对男青年说道。 “你们骂我可以,但绝对不要骂我妈,我说最后一遍!”然而就在此刻,仇志铭隐约的察觉到自己体内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又一次如流水般迅速上涌,与此同时心跳的越发加速迫使他心脏愈发变得疼痛不安,他原本的这双棕色眼睛竟在这一瞬间变成了淡红色!这令在场所有人都不觉一惊。 “这小子气的眼睛都爆血丝了,哈哈,我就骂你妈了,怎么了尼玛……”那个小太妹还没说完,忽然仇志铭发生一阵愤怒的咆哮,强大的气场几乎震退了四个人的包围圈,跑出了房间。 “追!这小子肯定还在附近,分开追,绝对不能让他把这里的事告诉外界!”为首的男青年下达了死命令,与其他几人在这条走廊间搜捕仇志铭。 谁也不知道此刻的仇志铭竟似一只壁虎般暂时悬挂在走廊的天花板上隐藏,这令他自己也感到意外吃惊,“天呐,手脚竟有了一股强悍的力量得以支撑,这简直不可思议!”待那个男青年抬头一望,他的瞳孔中忽然惊现一截身影! “啊……”其余三人分别听到了一丝尖叫声,急急忙忙聚集在一块儿寻找失联的同伴,却发现老三忽然人间蒸发。 “老三!怎么回事?听到请回答!”此刻为首的男青年正用对讲机呼叫着老三,却发现自己脚下踩到了一部对讲机。 “这一定是老三的对讲机……现在我们不要分开,这家伙一定还在附近。”男青年不时地颤抖着身子说道,三个人彼此背对着背,防止有人偷袭。 然而一双犀利而又恐怖的红眼睛正在某个角落紧紧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嗖”的一声,女孩眼前似乎有东西飘过,吓得她莫名其妙的开枪,这也惊得其余两人也紧跟着如法炮制,一阵乱枪扫射,却不见任何动静,三个人的背彼此贴的更紧了,“他妈的……他妈的你出来!别装神弄鬼,我看到你了,你给我出来!” “你们在找我吗?”两眼发红的仇志铭犹如鬼魅般登时现身在三人的面前! “干,你他妈到底是人是鬼?刚才那些动作,简直不可思议,你……你是横店影视的特技演员么?”原来四个社会青年都被仇志铭擒住了,并且将他们四个捆绑在603房间的角落里。 仇志铭那对淡红色的眼睛渐渐恢复了往常的颜色,不过他自己是觉察不到的,他抬头望了望还在被吊在天花板上的那位女孩,不由得心头一凛,只觉得她与生俱来的气质像极了一位贵族小姐。于是走了过去拿掉了她嘴里的抹布,问话道:“你是徐莎莉?” 女孩脸上的妆都被弄花了,有气无力地对他说道:“是我……我是徐莎莉,你快救救我……”仇志铭将她放了下来,莎莉瞬间瘫软在他健壮的胸襟上,闭合着干瘪的嘴唇吃力地又道:“你……你能不能替我杀了他们?” 说到杀人,仇志铭不禁心头愣了一下,那四个社会青年也顿时被莎莉说的这句话惊住了,试问哥几个只是打家劫舍,却没有对她有过任何性命伤害,她一个女孩子为何会如此狠毒? “老兄!你可别听她胡扯,我们真的对她什么也没做过,你别胡来,老二,你……我知道你一直想碰这姑娘,你呀不改老本行!”为首的男青年有意为自己开脱着说道。 “大哥?你他妈这也太不仗义了吧?你敢说你没这想法?妈的这黑锅总不能我一个人背吧,老三,你别看我,是男人都有这想法,要死大家抱一块儿死得了!”老二发出了那野狗般的叫嚷声。 “你们有没有祸害这个姑娘,最好老实给我交代清楚,否则我有一百种弄死你们的办法。”仇志铭走到了他们的跟前,并且一手揪住一个人的一簇头发使劲地摇曳道。 “我们刑部可没那么多文明执法的规矩存在,在避开监控的情况下,遇到那些老顽固的主儿,拳头才是硬道理。”这也是过去一个刑部凶案组的前辈教他审人的法子。只是眼下莎莉的情况视乎不太好,她看起来十分虚弱不堪,嘴唇干瘪的颜色犹如失去水分的土壤,仇志铭回头便将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小心翼翼的给她饮用,起先将口袋里的粗粮递给她,然而却遭到了她的拒绝。 “喂,粗粮?我可一向不吃粗粮的。”这是她对仇志铭的回复。 仇志铭忍住了性子,将几包压缩饼干撕开给她一点点的喂食,这才勉强让她激发了点食欲。 “帅哥,你人真好……帮我杀了他们好么,我……我会给你很多钱。”莎莉哽咽着说道,并用时刻手指戳着四个人。 “对不起,我是侠都警局的人,不能知法犯法。”仇志铭解释着说道,于是便又盘问四个人的来历和他们为何要绑架莎莉的目的。 71大小姐(上) “原来你们也是因为莎莉的这部手机短信从而来到这里的,不过你们四个人合伙绑架一个女孩子并且还制造谋杀,无论是非法拘禁还是蓄意杀人,都是要坐牢判刑的。”仇志铭在大致了解了他们所述的情况后,见莎莉稍微的状态稍微有点好转,适才放心。 为首的男青年抢话说道:“阿Sir,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外面那些怪物见人就咬,我们一方面要寻找食物,一方面要找地方避难,所以才被迫来到了这里,谁叫这里住的都是些有钱人,我们不打劫他们打劫谁去?救了徐莎莉之后我们动了私心,于是策划将她的手机重新放在保安室里钓饵,我想总有那么几个笨蛋自愿上钩的。” 仇志铭心想既然自己被他们称呼为:“阿Sir”,那么就好好扮演一回警察吧。可能这样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力道也总会充足一点。于是以牙还牙打了他一个耳光,骂道:“你们打劫归打劫,干嘛要杀人!我看你们的年龄也不大,怎么杀了人像是没事儿一样,谁借你们的熊心豹子胆?都把身份证交出了来,还有这些违禁药品都是哪儿来的,都给我如实招了!”他指着对面窗帘布下隐藏着的一具尸体,另一具据莎莉透入是藏匿在了床底下。 “阿Sir,谁吃饱了撑的出门带身份证啊?药,什么药?莫名其妙。”为首的男青年开始很不耐烦的嚷嚷起来,其他几个也跟着起哄,面对这样的似曾相识的情景,仇志铭虽是感到几分气恼和无奈,但却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时,他忽然露出一个严厉的目光盯着刚才那个嗑药的小太妹说道:“不配合我工作没关系,但是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你刚才嗑的那些药,虽然能够给你带来精神上的快感,可他妈的离死亡也不远了。” 小太妹咽了下口水,眼珠子不停地瞄着仇志铭,转而哼笑了一下,回头对其他人吃力地摆了摆那犹如干尸般的细手,说道:“别理他,不就一小警察吗,老娘才不怕呢!” 其他几个也跟着起哄道:“对,老子不怕,他还能把我们几个枪毙了吗?有种就掏枪试试!”气焰极为嚣张,丝毫不曾将眼前的阿Sir放在眼里。 仇志铭看着他们一副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于是又蹲在他们身旁又道:“毒品破坏人体的严重性完全因人而异,也许你会死的很慢,反之很快。但是你死以后你身边的这些弟兄就得遭殃,因为你将会变成外——面——那——些——东——西。”此刻他的声音变得极度放慢、低沉,低沉的犹如一艘受袭的军舰,渐渐沉入那深渊的江海之中。 四个青年听了仇志铭说的这番话,脸上的表情各有不同,但是每一个人都犹如被一只看不见而又冰冷如霜的手紧紧的触摸着后背一样! “他们简直不是人,警察同志,你快逮捕他们送去警局吧。”莎莉慢慢恢复了点体力,方才对仇志铭急切的说道。 仇志铭将莎莉带到了门口,轻声说道:“莎莉,你现在听我说,我跟大部队失去了联系,现在只身一人逃到这里……” “等等,你是说你只有一个人?这么说楼下并没有警车,你也没有其他同伴过来增援咯?那我凭什么相信你是警察?我想我有必要看一下你的警官证。”莎莉态度的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让仇志铭感到有些难以理解和几分无奈。 “很不幸的是我的警官证被人拿走了,当然如果你以后有机会的话可以查我的工作编号000128——仇志铭。”仇志铭镇定地做出一番解释道。警官证?机动联队队员只有上岗工作证,从来就没有带有警*徽并折叠摊开的皮质水印警官证,这也是平时执勤遭遇百姓刁难的一处软肋,再者眼下警察这一身份有假,但是他所效力机动联队佩戴的该部门编号却是可以查证的。 然而莎莉的一番嘲笑让仇志铭感觉这是一个彼此间非常难以沟通的女孩,兴许是彼此的家庭出生不一样吧。她叫嚣地指着仇志铭说道:“我能不能活到明天还是个问题,谁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去查你?好,我也不跟你钻牛角尖,你今天救了我,又给我提供了食物和水,我徐莎莉不是知恩不图报的人,如果你能够把我送到我想要去的地方,我会安排爹地会给你一笔丰厚的酬金。” 这儿哪跟哪儿啊,仇志铭甚至被眼前这个叫徐莎莉的女孩子搞的有些晕头转向,看她妙龄不过二十有余,说话做事却总是高人一头,这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丝毫不曾放松警惕性,一簇披肩短发若隐若现的遮挡着这张尚且稚嫩的娃娃脸,马裤长靴衬托着一件黑色小外套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格外的有贵族气质,从装束上来看这显然是一位豪门闺秀。 “当然,我有义务送你要去你该去的地方,只要你不怕危险就好。”仇志铭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又说道:“对了莎莉,你隔壁这几间住户还有幸存者吗?” “你说呢?”她冷笑着停顿了一下,也同时让仇志铭显得有几分尴尬。 “我本来可以跟爹地选择留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避开这场末日的,但是中途耽误了一些事,所以没赶上,不过这些吃人的怪物仿佛能够觉察到我们的存在。”她说完,并刻意地伸伸脑袋,观察了下左右隔壁的几个僻静的房间,又道:“它们似乎有意隐藏自己从而不被发现,这些行尸走肉似乎拥有我们的人类的智商,真是满满的套路。”她说的话其实不假,这一点仇志铭不得不否认Pas病毒的变异速度有很快,现在他要做到就是尽量让莎莉的声音放低,并且放轻彼此的脚步回到屋内预备下一步的计划。 莎莉正准备把一些女性日用品分别存放在几款限量版的LV包内一起带走。而仇志铭则是查阅了下两具男性尸体,他们都是死于枪杀。看着他们死不瞑目的样子,他不禁再次想起了退魔猎人所述的那四个字——“人心险恶。” 为避免枪械弹药伤及无辜,他特意对四个青年进行强制搜身,因为搜身对于警察和机动联队的队员来讲无疑是一件细心活,稍不留神兴许就会被不法分子蒙混过关。除了搜到先前的仿五四手枪一把,还有两个Zippo打火机。说实话,这把手枪他还真的看不上眼,就算是仿制的吧,多少也得像模像样一些,谁知道表面就是几根劣质的自来水管和透明胶带纸包扎而成的,这……这他妈也叫枪? 在确定他们身上没有任何其他危险物品以后,仇志铭快步走近了洗手间,便把这些枪械统统卸掉子弹,随着一声冲洗马桶的声音,所有子弹全部被冲到了下水道里。 “喂,不带你这么玩的吧,我做梦都想有一把手枪,往常也只能去私人会所里练枪玩的。”莎莉带着一丝惋惜声说道。 仇志铭回头注视她一会儿,许久方才回应她道:“用枪我不在行,只是我见多了活尸有多么强悍,因为逐渐进化的它们根本不惧怕子弹的威胁。”他特意对这四个捆绑着的社会青年说道:“我这么做也是为了防止它们再次落入不法分子的手中。” 谁知莎莉肆无忌惮的笑了笑道:“呵呵,这话我得细品。” 此时的男青年也显得有几分不耐烦的对仇志铭发话道:“阿Sir,该配合你的都配合你了,搜身也搜过了,什么时候可以放了我们?”他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合伙杀人以及同伴嗑药而有过任何一丝悔过。 仇志铭眼中生火道:“放了你们?你把法律当儿戏吗?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自古的规矩。” 然而男青年却并不心服口服,他敞开嗓门放声说道:“别整天跟我们说这些大道理,现在外面乱成这样,其实有你们警察跟没你们警察一个屌样,物竞天择,我们就必须要踩着别人的尸体才能活下去!” “你龟儿子放屁!”仇志铭愤怒的掐住他的衣领说道,“这是一场人类与反人类的战争杀戮,每一个人都有资格活下去,你有什么权利去剥夺别人的生命?别跟我说什么物竞天择,当你们的枪口对准自己同胞开枪的那一刻,这无疑是一件最可悲的事情!” 灾难将至,人类做为这个世界上唯一最高的统治者,倘若再不团结一致,迟早会因为内斗而被灭亡。 “天呐,他们还活着。”这时,莎莉眼前出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先前被这四个社会青年杀死的两名幸存者,却在此刻从地上渐渐苏醒。 “不会吧?你条粉肠,居然还没扑街?”四名社会青年也不禁惊讶万分。 “糟了!”仇志铭马上意识到情况不对,急忙将莎莉拉扯到了一边,莎莉很奇怪,开始埋怨仇志铭道:“他们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活着,喂,吃皇粮的,你还不对他们进行抢救?真不知道你这警察是怎么当的!” “莎莉,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你现在马上跟我离开这里!”仇志铭对莎莉命令道。 然而莎莉却不愿意跟他站在一块儿,指着他鼻子说道:“吃皇粮的,你刚才还说每个人都有资格活下去,可是你自己又在做什么?”此刻那两名已断定死亡的幸存者已经完完全全地站起了身,并且伸出两只血手朝莎莉挥舞,似乎在对着莎莉做着某种恐怖的招魂仪式。 仇志铭甚至预感到整栋小区都可能潜藏着一股巨大的危机感,此时隔壁的几道大门也传来一阵阵啪啪声响,“得罪了。”他索性一只手将莎莉整个人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又同时解开了四名青年身上的绳子,可是他们眼前出现三三两两的活尸! 大小姐(下) “管叔?”一名佣人打扮的白发老人此刻已经是一名活尸,它满面狰狞,眼珠缩小,正朝屋内走去。“管叔!你……你……”莎莉万万没想到此刻的管叔已经尸变,在它的身后还有几名已经尸变的家丁。 “冲出去再说!”仇志铭背负着莎莉和余下四名青年从它们的眼皮底下逃串而出,可是整条长长的走廊上已经布满了物业保洁员以及隔壁几家邻居沦为活尸的身影,它们闻到了人类的气味接二连三的走出来。 “我们会死在这里吗?我……不想死。”望着眼前这群可怕的不明生物,莎莉的内心显然感到一阵胆怯,仇志铭脸颊流汗,不多说话也是保持体力的一种方法,此时他们不约而同听到“叮咚”一声,通往6楼的电梯到点了。 “嘻嘻哈哈……天助我也,我们乘电梯走。”男青年拍了拍手第一个冲到电梯口。 “你们千万不要进电梯!快出来,我们下楼梯走!”这仿佛是一座通往地狱的死神之门,仇志铭甚至预感到当大门打开的那一刻,必然会释放出地狱中的妖魔鬼怪! “喂,吃皇粮的,你没病吧,六楼诶,想折腾死我么?这些怪物离我们愈来愈近了,还不把我放下来一起乘电梯逃生?”莎莉挂在他背上不停地敲打着他的肩膀说道。像是这种高档小区的楼层,虽说是住在六楼,可往窗下一看高度却也是令人畏惧,何况还要算上地下两层停车库。 此刻仇志铭郑重地回复莎莉道:“我可以死,但绝对不可以错!”望着眼前的活尸越聚越多,有的甚至破窗而入,奇形怪状的尸群正一步步朝他们逼近,他此刻的心跳声正伴随这扇电梯大门的打开而变得异常加快,汗水几乎掩盖了他的视线。 然而当电梯敞开大门的那一刻,大家伙儿发现电梯内居然没有活尸,四个青年马上跨进了电梯内,并要求仇志铭二人也赶紧进来。 “还愣着干什么?阿Sir,可是你说的,谁都有活下去的资格,我们躲过今天这场灾难,往后谁也不欠谁的!你们倒是快给我进来啊。”男青年试图再次劝解他进来。 就在此刻,仇志铭忽然发现小太妹的眼睛正在变色,他预感情况不妙,便急忙冲着电梯内大喊:“你们快点出来,小太妹已经尸变了!我命令你们赶快出来!” “什么?”三人冷不防回头一望,让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电梯的大门忽然自动关闭,显示器上的楼层忽然出现未知数字,并且整座机房如同飞瀑倒泄往下崩塌坠落! “啊——救命!救救我们!”电梯里头发出了他们拍门的悲惨叫声,一道血浆几乎由下至上飙升了出来!这一切仇志铭和莎莉瞪大了眼睛,犹如痴了一般,面对这场恐怖的意外却无能为力。 …… “你明知道电梯有故障还不告诉他们出来?”莎莉感觉自己就像一袋水泥或者沙包一样,被他扛在肩膀上一甩一甩的,几乎将胃里未曾消化的压缩饼干作呕出来。 此刻的仇志铭正背负着她迅速朝消防通道的楼梯口没命地往下跑,因为在他的身后有一大波活尸正如潮水般追赶着他俩! “你别不识好歹,大小姐!我又不是没有劝过他们,更何况他们其中有的已经……哎!”一阵没命似的逃亡之后,终于,他们来到了一楼出口,并将消防大门和一楼门禁关上,此刻由于莎莉的不断要求下来走路迫使仇志铭将无奈将其抱下。 “哇,吃皇粮的,你扛着我从六楼跑到一楼,脸不红气不喘,体力怎么这么好啊?”莎莉一边快步走着,一边用那双闪烁的大眼睛打量着仇志铭上下,见他仅仅是脸颊冒汗,却从未大口喘气。 “见笑了莎莉,我若不是练过几年拳脚功夫,没点内力扛着,只怕还真吃不消。”仇志铭笑了笑,却发现莎莉看他的眼神竟有些不太正常,这也让他有些面带羞涩。 “外面的活尸并不是太多,单凭我们这两条腿若是想避开它们可谓难上加难,我想现在必须要借助一些工具提升我们的速度。”莎莉忽然停住了脚步自言自语道。 仇志铭回头见莎莉止步,折返过来说道:“你是大户人家出生的小姐,既然有车那就再好不过了。” 莎莉对他反问道:“谁跟你说我有车?我是有一辆宝马,不过可不是四个轮子的,快随我来。”随着她的脚步,二人越过花坛草皮、穿过梦幻喷泉,仇志铭被她带到了北面一座马厩里,这里的物业小区设有一片大型马场,每一批驯养的龙驹宝马都是社会名流、富豪士绅用来生意游玩的宠物。 二人到此,发现马厩里很多龙驹已经病死,有的则是被感染了病毒,脾气暴躁的很,只因被围栏围着又拴着麻绳,故而不曾伤及二人。 “亲爱的白龙,见到你活着我真是太高兴了。”莎莉欣喜地发现自己唯一的驯养的宠物龙驹——‘白龙’没事。欣喜若狂。这匹白龙浑身上下白如冰雪,丝毫没有一点杂毛,膘肥体壮确实一匹不可多得的良驹,对于主人性格极其温顺。 莎莉摸了摸白龙的脸颊,迅速解开了麻绳,并约仇志铭一起上了马背准备离开小区。 “坐哪儿啊你?一个大男人好意思坐前面也不怕我在后面摔下来?过去!”莎莉戴好头盔让仇志铭靠边儿站着,自己先爬上了马背。仇志铭无奈的摇摇头,随后上了马背,坐在了莎莉的后边。 “原来你说的宝马就是它?我去它个大西瓜,你们有钱人家的小姐真是……有钱,任性。”仇志铭吐了个槽说道。 莎莉听了,显得有一丝不高兴了,对他反驳道:“我虽然长的漂亮又有钱,但那也不是我的错呀。”她显摆着自己这匹宝马有多么的能耐,并且多次横穿在马路上被交警拦截了也安然无恙。紧接着又道:“吃皇粮的,我可不是花瓶,所谓不爱名马非英雄,去年参加女子组马术大赛上获得第一名的优异成绩,这可不是吹的。”说到此处,她脸上显露出一股无比的自豪感。 仇志铭点了点头,道:“难怪我怎么见你穿一身骑士服,原来是行家。”话音刚落,却听草皮上传来“沙沙沙……”一阵混杂的脚步声,好几只恐怖蜥蜴人纷纷吐着鲜红的信子奔袭而来! 一只蜥蜴人最先发现了仇志铭二人的身影,如一支箭穿梭而出,“小心——”瞳孔泛红的仇志铭当即从马鞍上跃出,将浑身力量灌注在左脚上顿时爆发而出,随着“当”的一声,顿时将那只蜥蜴人给当即踢死! “哇,这些动作你怎么做到了?就这样从我身后飞出去了,还一招诶,把怪物给制服了?”莎莉看着仇志铭先前做的那些动作,心中无不揭起了一阵好奇和崇拜之意,心想今儿个算是遇到一个“大侠”般的人物了。 “吃皇粮的快看,出来了!它们出来了!”莎莉忽然指着眼前几个往日认识并已经沦为活尸的物业管理员说道。 “莎莉,快跑!”仇志铭身子一弹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坐回了莎莉的身后,并督促她赶快策马扬鞭,“驾——”马蹄声渐高奔腾冲刺,霎时间飞跃出了小区大门。 蜥蜴人可以四肢爬行,也可以像行人一样双脚立地奔跑,它们的速度是所有变种生物中最快的,当然除了在天空中称王称霸的翼之外。白龙载着莎莉和仇志铭一路马不停蹄,奔波不断。日行千里倒也不在话下,终于远远地甩开了蜥蜴人的追杀,来到了一处地方就地歇息。 “喂,还舍不得下来是吧,你难道要坐在马背上一辈子么?”莎莉用肘碰击了仇志铭几下。原来仇志铭刚才一直回头在侦查着蜥蜴人是否有追来,他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好在这一匹被唤作白龙的宝马有多么给力,否则二人早成了蜥蜴人嘴下的美餐。 仇志铭先下了马,然后便习惯性的在四周侦查一番,直到他感觉安全了,方才松口气。 “喂,吃皇粮的,没想到你身体一点也不老实。”莎莉皱着眉头扬起一根马鞭便朝仇志铭扑头盖脸打来,仇志铭疾步退闪,单手握住了这一道鞭子怒瞪了她一眼,心里也正犯愁嘀咕。 “我又怎么招你惹你了,大小姐?诶,我发现你这个人很喜欢无中生有啊,是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脾气都这么古怪?”他愤愤不平地说道,打自接触这个女孩开始,他便知道这绝对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莎莉欲想抽回鞭子,但却被仇志铭单手死死的拧着不放,她叫嚷道:“刚才你……你干嘛老顶着我,而且还顶了我一路,你……你胆子也太大了!我今儿个非得给你点教训!”她虽是怒不可歇地这般说着,但脸颊上却不时地泛起一股淡淡的红晕。 “你……”仇志铭一听,险些被她弄的哭笑不得,但又碍于情面不好说出口,于是婉转地致歉道:“对不住对不住,大小姐,实在对不住,你看这天气这样寒冷,刚才又是那样的危机重重,你我又在同一匹马背上颠簸,总之……就是对不住,希望你谅解。”这般一说,他自己竟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先前的尴尬情景也随之淡化而开。 “你还笑,你怎么这样啊,警察都像你这样流氓么?非礼啊,非礼啊!”这个女孩如同一个定时炸*弹一样说爆就爆,搞的仇志铭一头雾水。 “得得得,大小姐啊麻烦你别喊了,都是我的错行了吧,我也不是故意的,天地为证啊。” “哼,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咯?我姑且先记下你的罪行,居然敢吃我豆腐,哪天小心我阉了你!”莎莉的一句话不禁让仇志铭将两腿夹紧,不再多说什么。 我……我饿了,给我吃的。”看着白龙在一旁自由吃着草料,肚中饥饿的她便摊开手掌向仇志铭索要食物。仇志铭摸了摸口袋里的压缩饼干,尽管他自己也喜欢这款食物,但由于莎莉吃不惯粗粮,便义无反顾的将压缩饼干全部拿了出来给她。 看着莎莉津津有味的吃着饼干,仇志铭装作自己不饿的样子,莎莉看了看他,说道:“没想到你倒是挺耿直的,喂,我要是吃光了你的饼干,那你怎么办呀?”言罢,露出了那对娇萌萌的小虎牙,稚嫩的脸蛋上那对浅浅的小酒窝更让她增添了无限的魔力。 仇志铭嘴角一笑说道:“吃光了就吃光了吧,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就饿不死。” 莎莉沉默了,她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男子姓甚名谁,双方从认识到现在才不过短短半个小时,但是她那一闪而逝的泪光却逃不过仇志铭的眼睛。 “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你犯不着对我这么好!”她将未曾撕开的饼干重重地丢还给了仇志铭,便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我又怎么惹她生气了?”仇志铭无奈,只得自己吃了一包,把剩余的重新藏好兜内,以便急用。 莎莉见他不说话,只管顾自己补妆,她先前带的几个LV包就像一座座小仓库一样,把很多奢侈日用品搬上了台面,仇志铭看在眼里,只感觉眼花缭乱,目不暇接。难怪这年头年轻女孩们之拼命了的赚钱打工,原来不单单是为了解决车房问题,更重要的是她们能够花钱买到自己称心如意的包包及化妆品。 莎莉正用粉底霜上的小镜子偷偷窥视着背对着她的仇志铭,发现他时刻保持警戒周边的一草一木,像极了一名有着几次作战经验的士兵。 “喂,吃皇粮的,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她试探着询问道。 仇志铭从脖子上取出军牌项链丢给她,并自报家门道:“仇志铭,侠都警局机动治安联合警备队队员,警号000128。” 莎莉欢喜地丢还给他军牌项链笑道:“仇志铭?好奇怪的名字,墓志铭我知道。嘻嘻,不过我还是喜欢叫你吃皇粮的,当然你现在又多了一个身份,那就是我雇佣的贴身保安。” “贴身保安?呵呵呵……谁又曾想到机动联队的薪酬比某些物业保安还要低微许多?”仇志铭心有不甘的暗暗说道,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叹息自己的青春何曾不像眼前这股黄昏般隐隐的褪逝? 72一波又接一波 “喂,好了啦,别生气了,大不了我不让你当我的雇佣保安啦,保镖,私人保镖总行了吧。”第二天天刚亮,仇志铭便即刻将沉睡在美梦中的莎莉叫醒,并马上收拾东西上路,莎莉为此埋怨了他几句,却见仇志铭若无旁人似的只管徒步前行。 莎莉道:“喂,你还是上马吧。” 仇志铭道:“你老老实实坐着吧,我自己可以走。”他虽然离她有些距离,但却时刻在她身边警戒着这周边的一切动静。 莎莉看在眼里,心中暗道:“看他能矜持到几时,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心肠倒真是不错。昨天哪怕睡觉,也是老老实实给我守夜,现在这样的男人还真的不多啊。”想到这里,她的内心顿时莫名其妙地充满了一股暖流。 此时,莎莉只见仇志铭忽然停止了脚步,她以为前面又有什么危险存在,便趴在马脖子上即刻对仇志铭疑问道:“吃皇粮的,怎么停下脚步了?” “渡鸦?”眼尖的仇志铭忽然发现莎莉的跟前居然有一只渡鸦拦截在他们的面前。 “喂,一只鸟有什么好奇怪的?”没等莎莉说完,却见那只渡鸦已经张开翅膀,如一支毒镖朝她的胸口猛力扎去! “啪!”千钧一发之际,如同被死神宣判死刑的莎莉在那一瞬间又仿佛重新获得了求生的权利,原来关键时刻是仇志铭阻挡在了莎莉的面前,并一手将渡鸦击毙! “哇塞!好快的速度,吃皇粮的,难怪有人说你们警队都是武林高手,我看这话一点也不假啊。”莎莉几乎将眼前这位吃皇粮的认作了一位男神,为此心中变得澎湃不已。 “快藏起来,我断定这些家伙不可能单独行动。”仇志铭忽然听到了大群渡鸦的哀鸣声,料定这些家伙一定在附近盘踞。 “咦?天空怎么变得黑压压的一片,怎么……怎么会有这么多鸟类啊?”此间的莎莉也变得惶恐不安——果不其然,周边屋子的门窗内又冒出了三三两两的渡鸦,它们如同是这一支鸦群的侦察兵一样,并发出“咕咕”声响,仿佛是在传达某种沟通信号。 “莎莉,一有机会你就马上走!”仇志铭试图牵着缰绳欲将白龙调头后撤,并督促莎莉赶快上马。 然而白龙却不喜欢被陌生人牵制,随着“吁”的一声叫喊,却暴露了彼此的位置! “卧槽!连马儿都这么矫情?我去引开它们,你自己小心着点!”仇志铭冲着莎莉喊了一声,便跑到另一个方向朝着鸦群奔袭而来的位置刻意叫喊吸引它们的注意力,为的就是让莎莉换取逃跑的时间! “遇到成群结队的渡鸦最不好不要去硬拼,火攻是唯一能够驱赶它们的办法。”退魔猎人离别之时曾对仇志铭说过渡鸦的厉害之处,并刻意提醒他如何提防这种变异鸟禽。 眼下仇志铭被一群渡鸦没命儿似的追赶不休,这些鸦群犹如一支支利箭,一架架隐形战机,时不时的在仇志铭身边穿插而过,仇志铭能够清楚的感觉后心几乎成了这些畜生主要攻击的目标,为此他只能不停地变化脚下的位置来躲避它们的追杀! 这会儿偶然路径一家煤气店门口,他脑子里忽然想起了一个对付渡鸦的绝佳办法。 趁着几只渡鸦被他甩到了后头,他迅速观察了店内环境,并检查了几罐煤气罐,好在还有三罐是有气体的。说实话这些东西当初到成了上班时候的一个难题,要知道在一个警局的辖区里有经营煤气行业的,可都要报备营业许可证,倘若没有那就是非法经营,更何况煤气罐属于易燃易爆物品,一不小心便会造成一场巨大火灾和人员伤亡,为此过去那几年可没少折腾。 打开煤气罐开关之后,他很快就闻到一股瓦斯泄露的味道,说实话这味儿闻多了显然会一氧化碳中毒死亡,仇志铭可不想交代在这儿,但是眼看鸦群还没过来,为此在时间争夺上显得有些被动。 “靠,搞什么飞机啊,你回来做什么?”用衣服捂着自己口鼻的仇志铭忽然听见一阵马蹄声急匆匆的踏奔而来,莎莉那一抹惊艳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他的视觉中。 “吃皇粮的救命啊,这些烦人的家伙追着我跑啊!”莎莉的马术倒是堪称一绝,无论如何颠簸,却依旧稳如泰山的坐在马鞍上控制方向。 “快躲起来,我已经点燃了煤气!” “什么?!点煤气?你想让咱俩都没气儿么?” “我解释不了那么多,没听到爆炸声不要停下来!” “你……”莎莉的白马被仇志铭狠狠的踢了几脚,痛得它驮着莎莉疯狂的继续往前面跑去。 “喂,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有些心知肚明的莎莉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仇志铭几眼,但很快鸦群的出现迫使她不得不伏在马背上一路狂飙。 “来吧狗娘养的!”此刻鸦群发现了仇志铭的踪迹,便形成一张巨大的黑网来试图将他吞噬,仇志铭立刻往店内跑去并锁好门窗,此时满屋子都充满了瓦斯的气味儿,他趁着还有一点时间打开水龙头清洗了一下自己的口鼻,并且他知道鸦群凭借着坚硬的嘴巴很容易攻破那些木板铁门。 “果然还是进来了。”此刻躲在桌子底下的仇志铭看着从被啄破门洞的渡鸦接二连三的钻进来,这也刚巧掉进了他自己布置的陷阱之中,尽管试图进去觅食的渡鸦不到三分之二,可是仇志铭依然将先前从小混混们身上搜集到的Zippo打火机点燃,并朝一罐早已散发出瓦斯的煤气罐丢去! 门店顷刻间发出一股剧烈无比的爆*炸声响,同时也迫使逃亡的莎莉急刹住了马蹄。 “吁——吃皇粮的……吃皇粮的!”一股难以压制的情绪缓缓的从她的腹中直冲颅顶,“吃皇粮的,你不要死啊!”焦急而又面临绝望的莎莉几乎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即便是摔了一跤却也不顾自身的伤痛,面朝着熊熊烈火而的房屋跑过去并瘫软的跪倒在地。 “不……不!吃皇粮的,你听到了吗?我命令你不许死!”呜呜呜……你怎么这么傻啊,你不许死听到了没有?”她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一个与自己认识不到一天的男人竟然会不顾一切的保护自己的安危。 如果这一路上没有他保驾护航,只怕自己早已成了那些怪物的嘴中肉。 “吵什么,知不知道你很鸡婆诶。”忽然一个男人的声音打破了她此刻的哭泣。 “吃皇粮的?你……你到底是谁是鬼?”莎莉几乎整个人蹦跶了起来,面对眼前一脸脏兮兮而又浑身冒烟的男人,她的心几乎砰砰的跳个不停。 “是鬼就不会流汗了你猪脑啊。”仇志铭往脸上抹了一把汗水证明自己还活着。 “可我明明听到屋子爆炸了啊,你……你……怎么死里逃生的?”她几乎如鲠在喉,却又忍不住上前去抚摸他的手和脸颊是否存在着体温。 “我可没那么容易死,这不店铺里有个后门,刚才爆炸的一瞬间我就跳出去了。”仇志铭虽说这般轻松的说着,却也为自己先前的行为着实捏了一把冷汗,好在自己并没什么大碍,只不过是脏兮兮的脸颊倒像是刚从非洲回来似的,让莎莉见了哭笑不得。 “你特么吓死了我好伐,命可真硬啊!”莎莉一拳打在了仇志铭的胸口,却不知为何哭中带笑地将他整个人紧紧的抱住,仇志铭一时间仿佛被点了穴一般动弹不得,只觉得她浑身软绵绵的,那种感觉犹如他整个人掉进了温暖的海洋之中,脸颊间忍不住冒出一股羞涩的红晕…… 良久。 莎莉坐在高高的马背上朝仇志铭伸手道:“你上来吧,我载你一段。” 仇志铭回应道:“你刚才是不是摔伤了,走路一瘸一拐的,老老实实伏在马背上,我压马路挺好的。” 哪知莎莉娇怯怯地说道:“好了啦,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现在不介意你坐在我后面啦……” “我没有生气啊,只是你到底要去哪儿?昨天不说也就罢了,今天我们又走了一段路,你还是这样,莎莉,如果你想故意拿我开刷,那么对不起,你找错人了。”仇志铭说完这句话之后,莎莉简直被他这个冰冷的眼神吓的浑身凉了半截,竟一时半会不曾反应过来。 “我本来就是要去连城找爹地的,只是现在……现在我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去。”半晌,莎莉嘟着嘴支支吾吾对仇志铭解释道。 “什么叫到底要不要去?我愈来愈不明白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我读书少,你如实说了吧。”仇志铭不经意的抬头望了她一眼质问道。 莎莉听了忽然想笑,仇志铭愈发搞不懂这个女孩的心思,只见她罢了罢手一副不耐烦样子说道:“哎呀,好啦好啦,其实是这样,我承认自己出生于一个富裕的贵族家庭,只是在我很小的时候爹地、妈咪离婚了,虽然我被判给了妈咪,但是由于妈咪早逝,爹地又非常疼爱我,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有些事不想麻烦他,你听懂我的意思?” 听了莎莉所谓的一番解释,仇志铭鼻子一酸,许久说道:“好……同是天涯沦落人……那么话说回来,莎莉,请你告诉我要去的方位,不然咱们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漫无目的地行走,何时才是个头?”他平生最厌烦没有目标性的去处,可如今面对这场病毒危机,即便是有地方去却也得掂量掂量。 “去码头,就是侠都古城外二十里地的那个水手码头。”莎莉说道。 “水手码头……”仇志铭对这个码头名字倒也并不陌生,往常向市里报备出警办事办案的时候常常开车路过那边,所以对那一带的环境还是相当熟悉的。码头附近时常停留很多客船和渔船,是装载货物及行人来往水运路运转换设施的重要交通地段。更是早些年前为一些大小帮派争夺地盘斗殴的重要领地块,机动联队成立之后,在片区巡警的带领下通过“一路二巡三打击”的战略方针彻底清除、拘留了大部门帮派的头目,在维护社会治安的问题上老百姓得到了一致认可。 “吃皇粮的,如果你觉得有什么麻烦,那么我就自己去。感谢你这一天来对我的保护和照顾,咱们就此分道扬镳!”她看仇志铭久久不曾答复于她,出于性子急躁便随口说出了这句气话。 “吁——”仇志铭一把牵住了缰绳,阻止莎莉继续前进。 莎莉生气的跳了下来说道:“你到底想怎样?我发现你这个人很怪诶,不愿意送我过去就算了,干嘛还要阻拦我去找爹地?让开!”言罢又要扬起鞭子去仇志铭。 然而这一回仇志铭却不躲不闪不接招,硬是站在那儿被她抽了一大鞭子,脸上顿时落下一条淤青的鞭痕。这不禁让莎莉感到一丝惊异,她顿是停了手质疑道:“你……为什么不躲?” 仇志铭答道:“你现在打我这么有劲,等你耗尽力气的时候定然没有办法突围,那时候才是最悲惨的。” 莎莉瞪大眼睛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把话给我说清楚!” 仇志铭又道:“我只想说你我都必须得接受现实,尽管咱们都不会到愚蠢到去主动招惹那些活尸,但我们的敌人可不单单是活尸这么单一,兴许还有其他朋友。”自从病毒寄生在他的体内之后,就连原本的直觉也变得更加敏锐! 此刻的莎莉对仇志铭少了一份偏见和猜疑,因为眼前有一个弓着背的环卫清道夫正吃力地蹬着人力三轮车“吱咕吱咕”地朝二人开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股腔鼻的血腥味,愈来愈近,愈来愈浓。原来是三轮车的车底下传来一阵滴滴答答的漏水声,眼尖的仇志铭一下子便看到了这车底下滴淌的不是脏水,而是鲜血! “嘻嘻嘻……”清道夫发出怪笑从车上下来了,它倒拖着一柄带着血渍的扫帚朝趔趔趄趄地阻挡在了二人面前,并且身上还所发出了一股死尸般的恶臭,这足以让仇志铭和莎莉恶心到想吐。 白龙似乎有所察觉,“吁——”的嘶叫一声,让原本就感到恐惧不已的莎莉更加胆战心惊,“看这个清道夫的样子……它是不是也被感染了?” “错不了,估计三轮车内有装载着刚被他杀过的人。”此刻预感特别强烈的仇志铭刻意让莎莉牵马走远一些,因为眼前这名清道夫绝对不是一个泛泛之辈。 为此,仇志铭取出了虎头蹬,将它穿戴在自己的左脚马丁靴上准备迎敌。 “扫……除……障碍。”清道夫非常吃力地说完这几个字,仇志铭方才知道它竟然也是一名感染者。不过看它的样子,除了一对眼睛是青色的之外,身体外形上基本没有过度变异,其次也不曾有过被手术改造过的特殊痕迹。且先不管它是活尸还是变种生物,只是这脸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斑疹,这不是一般的活尸具有的象征。 清道夫见仇志铭不答话,便瞬间挥舞着扫帚跨步冲刺,它手中的这柄扫帚对准仇志铭便是一阵劈砍横扫,变化莫测。它虽是长得矮小畏缩,但却矫健如猴,忽上忽下跳串不断,一阵干预袭扰。 十招有余,仇志铭发觉对方所出的招式虽然简单伶俐,但每一招却隐隐暗藏了一套莫名的刀法路数,由于扫帚的外形跟朴刀异常相似,加之受风力所致,顺风而攻,所以它所使出的每一招都能接连而上,环环相扣。 仇志铭不由得心中暗赞道:“没想到这清道夫倒是有两下子,功夫底子不赖,只怕也是受了加藤元的改造才变成这般模样的吧。” 此刻他左脚微微挪移向前一小步,虎头蹬似乎发出了一股隐隐的虎啸声!他疾步上前,几番戳脚、鞭腿相续变化,那清道夫手中虽有扫帚抵挡,却也一时难以接近他。仇志铭眼前一亮,虚招过后朝清道夫就是一脚侧踢,清道夫两手紧握扫帚虽做格挡优势,却也经不住这强而有劲进攻,被仇志铭这一脚的力量震得倒退数步,接连发出野兽般的叫吼。 “好!”莎莉在一旁看的惊奇,竟不时拍手称赞,可这下子却立马引来了清道夫的一丝注意,它吐着舌头绕着上排牙齿舔了舔,顿时将所有视线集中在了她身上。 仇志铭一看,内心暗暗叫苦:“你个二到无穷大,嚷嚷个什么劲儿!”果不其然,清道夫快步向前,双脚一跃,举起扫帚朝莎莉劈头盖脸的打来,仇志铭在后拼命追赶,口中大喊:“莎莉快跑!” 莎莉回神,跨上白马开逃,途中掉落了一枚兰蔻气垫CC霜。仇志铭不知是计,忽见清道夫一个转身徒然回刺,手中的扫帚柄好似延伸到无边无尽,朝着他的左胸肩忽然斜刺而来,这突如其来的一招瞬间让仇志铭节节败退,血如雨花喷洒而出! “好歹毒……竟然用女孩做诱饵……不过能够将扫帚演变成一种杀人武器运用的如此轻车熟路,倒也不多见。”仇志铭这才发现它手中这柄扫帚是经过特殊处理制成的,柔韧而又锋利。由于扫帚是根据数百根竹枝所制成的工具,所以伤害的密度非常大,故而让仇志铭流血不止,而眼前的清道夫极为嚣张,仗着自己赢了对手一招半式便得以的手舞足蹈起来。 “吃皇粮的,你不要紧吧?要不咱们快跑吧,这家伙快把咱给两熏死了。”莎莉捏着鼻子驾驭白龙欲给仇志铭搭把手。 而此时的仇志铭荡开清道夫一招致命攻击,回头朝莎莉叫喊道:“快走!去前面有个雨花亭等我!”那清道夫哪里肯舍,双手抡起扫帚便朝仇志铭天灵盖打去,仇志铭虎目一瞪,身子弹起,右手借势摁住扫帚头的前端,脚步招式一变再变,如山洪般倾泻而出,招招击打在清道夫的身上,那清道夫哪里受得了这般踢踹,一股脑便将口中的污秽之物倒吐而出,并且晕头转向地撞倒了自己先前所乘的三轮车上,将这满满一车的恶臭脏血溅洒在了大地上。 仇志铭看了看这一车子遇难者的尸首——有的断手断脚,全身被剥了皮,有的几颗头颅连成串浸泡在血水中的,还有的甚至已是被啃食过后成了白骨一堆,看到此处,仇志铭咬紧钢牙,一股恼火似要从眼睛中喷射而出。 他快步上前一脚便踩在了清道夫的心窝子上质问道:“你是加藤元派来的追杀我的?” 清道夫咳嗽了几声,吃力地说道:“扫除……障……碍。”至始至终它的嘴里除了重复这几个词以外别无他话,仇志铭认为眼前这个清道夫模样的活尸定然也是被加藤元折腾的不成人形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与其留着它祸害无辜,不如结果了它痛快,想到此处计上心头——“清道夫,你安心的去吧!”他将手中的扫帚朝清道夫的胸口狠狠插去! 一番较量,他终于松了口气,正待要走,忽听身后传来一阵讥笑声:“嘿嘿嘿,凭你……你也……也想杀……杀死我?” 仇志铭回首一望,右眼皮跳颤个不停,原来上一秒刚被自己杀死的清道夫此刻竟缓缓从地上爬起,原本青色的眼睛此刻逐渐变为了深绿色,并且一手将插在自己胸口上的扫帚一点点地拔出来,乌黑的脏血缓缓的从伤口中流出,非但没有让自己感到丝毫痛苦,却反而让它显得异常兴奋,此刻仇志铭甚至可以完全看到它的左胸房上留有一个被扫帚穿透过的大洞眼儿。 “糟糕,忘了这些活尸的弱点根本不在身体上。”仇志铭不禁感到一丝惊讶道,但与此同时他即刻明白对方仅仅是某种活尸,杀它们也得靠谋略,刚才这一击虽然痛下杀手,但在某种程度意义上来讲的确没有真正将它杀死。 73误解 眼前的清道夫发出了一股瘆人的诡笑,它笑声俞大,身体几乎就俞在膨胀,“嘿”的一声,却见它两只笔直的胳膊犹如步枪炸了膛般瞬间四分五裂,一时间血流如柱,惨不忍睹。 仇志铭瞳孔缩小,简直觉得难以理解,试问这家伙究竟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自断双臂?难道还在进化?由于他自己也是一名病毒感染者,所以对于活尸的了解,并不会太过于陌生。 清道夫哈哈大笑,随着两只血淋淋的胳膊自动卸下,转眼便又逆生长出了两只崭新的双手?不,明确的讲是长着一对黑色大铁耙!这对黑色铁耙近看又好似人类的十指一样,稍稍弯曲如勾,开山劈石有万夫不当之勇。 那一刻仇志铭已经全然明白道:“你果然还在变异。” 清道夫洋洋得意的说道:“嘻嘻嘻……原来π计划……可以让我得以……重生,也许我……还可以让自己……进……化的更完美一些。”笑声未完,它原本矮小畏缩的身躯此刻也变得高大强壮起来,几乎与的仇志铭的身高不相上下。 此间已经逃亡雨花亭的莎莉始终放心不下仇志铭,便又调回头奔跑而去,待她赶回来的时候,却见清道夫连占攻势一个劲的压制着仇志铭一番虐杀,它无非是依仗着自己这对伸长出来的崭新胳膊肆意妄为。 “嘿嘿嘿,让你看看什么叫做横扫千军!”话音刚落,它伸直双臂摊开铁耙,脚步跟随身躯持续挪移,好似一枚旋转陀*螺不停地变位进攻,面对眼前这股犹如龙卷风般的强势截杀,仇志铭一连躲闪,正看到对面11点方向有一条横着的广告牌,便是身子一弹,倾斜着身子游走到墙壁上猛地一跃,顺势双手挂在了广告牌上暂避一会儿。 “吃皇粮的,这个就是所谓的飞檐走壁吗?太神奇了!”莎莉为了让仇志铭脱困,竟从地上拿起一枚石头朝清道夫砸去,却眼睁睁看到抛出去的石头在清道夫这对旋风般铁耙的劈斩下打成粉末! 仇志铭关切莎莉安危,却又不得被她气的半死,急忙喊道:“你……怎么又回来了?我不是叫你走吗?耳聋啊!滚!” “滚?你再说一句试试!”莎莉自认为好心却被仇志铭恶狠狠的辱骂了一声,出于内心不服自然反驳。 “你们这些资主义者永远不知道劳动者的辛苦!”谁知清道夫瞬间飞跃而起,在飙风的护罩之下用这对铁耙顺势一招将仇志铭重击挑落! “吃皇粮的,不要!”莎莉被吓得目瞪口呆,仇志铭只感觉自己失重,胸膛失血过多…… “我这是要死了么?”他默默的闭着眼睛感受着死亡的来临,在半空中以九十度垂直的方式迅速往下坠落! “振作起来,孩子,不要被死亡所吓倒,振作起来!你要记得你的使命!”一个老者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呼唤着,冥冥之中仇志铭似乎听到了老首长王缝生的呼唤,他奋力的睁开了眼睛,瞳孔中不禁再次点燃了那股红色的怒火,在空中来了个一把八十度大翻身,随后轻飘飘的站落到了地上! “哇塞,吃皇粮的,你……你确定没有吊威亚吗?”莎莉又惊又喜的说道。 仇志铭无奈的说道:“我又不是在拍电影,吊什么威亚,你且再躲远一些,这家伙真的把我给惹恼了,这下子我得彻底干掉它!”说罢,此间浑身筋肉暴涨,无意间回想起昔日竞尸赛场上为了自由而牺牲的朱桐等人,他的心中便再次点燃起了复仇的烈火。 殊不知此时的莎莉看到了他这对渐渐变红的眼睛之后,竟指着他浑身颤抖道:“你……眼睛的颜色……难道你也是一名感染者?” 仇志铭脸上的肌肉在跳颤着,他知道自己既是感染者也是强化人无疑,但是莎莉看他的眼神似乎非常另类,回应道:“我的眼睛……待这一战结束之后我一定给你个答复。”言罢,犹如一只灵敏的豹子冲向了清道夫。 “有点意思!”清道夫看着双眼通红的仇志铭,出招更猛,欲想故技重施,锋锐的铁耙几乎成了绞肉机,任何东西在它面前都是不堪一击,仇志铭知道不能硬碰,“嗖”——便微微纵身一跃,没想竟发现自己的弹跳力简直高的惊人,一下子便跳到对面的一家十二楼住户的窗口边,双脚小心翼翼地踩在空调管子边上,这惊险的一幕又让莎莉提心吊胆,高喊道:“喂,你跳那么高干嘛,玩杂耍啊?” 仇志铭心中怏怏不平道:“我哪有性子在玩杂耍?分明是躲避伤害啊……没想到这家伙连石头都能轻易击碎,它的弱点难道是……”此刻他灵光一闪,似乎看出了清道夫的破绽所在。 此时只听清道夫说道:“你们无时不刻不在破坏自然的规律!”它也不甘示弱,竟用手中这对锋利的铁耙强制对这栋楼展开疯狂的拆卸破坏,一时整栋楼摇摇晃晃,碎石滚滚浓烟遮天,几乎面临塌陷的绝境。 莎莉被吓得丧魂失魄,出于担忧仇志铭安危,大声喊道:“快下来,这栋楼要塌了!”仇志铭摇晃的不行,便连续健步如飞跳跃到好几座矮屋子的顶楼,好似古代武林中的大侠施展燕子三抄水的轻功,飞来飞去丝毫不曾费力。 此刻的仇志铭跳落到另一端的旧矮房的屋顶上,并借势脚步力量将屋檐上的瓦片一块又一块朝清道夫迅速踢出,清道夫兴起,如同接暗器般一手一块将此击落打破,它好似疯癫了一般发出恐怖的笑声道:“哈哈哈……我要以你们的血去清洗曾经这座美丽的城市!”待打碎最后一块瓦片之后,却发现站在屋檐上的对手不见了,环顾四周,仍不见踪影,寻思着哪儿去了? “职业不分贵贱,但愿下一世你能投个好人家!”虎啸狂吟,仇志铭忽然从半空中突然落下,左脚军靴上的虎头蹬好似活了一般,栩栩如生张开血盆大口便朝清道夫的脑门扑去! 一滩绿色的脏血溅到了莎莉的脚下,清道夫算是彻底完蛋了,它的脑袋被仇志铭用虎头蹬踢爆,一场恶战得以让二人残喘了下来。 “喂,莎莉,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半晌,仇志铭有些心虚的问向莎莉,而莎莉却从未曾离开过他的视线。 “你说过会给我一个答复,回答我,你是不是感染者,是不是活尸?”莎莉眼眶含泪,指着他的鼻子惶恐的质问道,尽管亲眼目睹了仇志铭的拳脚功夫不是吹嘘的,但是却也被他刚才的那些高超动作所震惊,因为这些华丽而又高超的动作已经超出了人类的极限。 仇志铭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莎莉,事到如今我没什么好隐瞒的,我承认自己是一名感染者,当然我不会加害于你,我保证。” “Get out!一边玩蛋去吧,你拿什么保证?你根本保证不了,别拿我当三岁的孩子,我又不是没见过那些怪物,它们嗜血如命,当然我相信你比我更加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因为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变得跟它们一样!”莎莉万万没想到仇志铭竟然亲口承认自己是活尸的事实,这一切犹如晴天霹雳打在她的头上,原本她还掂量着眼前这个男人兴许可以跟自己搭伙甚至拍拖。她的脚步正一点点往后退步,并且伸直了手掌警告仇志铭离自己远一点,仇志铭察觉莎莉看他的眼神犹如在看待一种可怕的生物一样充满了胆怯和惊恐。 仇志铭摇了摇手耐心地劝阻道:“不是的莎莉,你冷静点,我虽然是感染者不假,但你看我的容貌并没有发生变化,你看看清楚,OK?” 风渐渐大起,莎莉吸了吸鼻子抽噎地说道:“别跟我来这套!我现在终于明白你先前为什么要把那些枪支处理掉,哼,说什么活尸不怕子弹威胁,这根本就是个幌子。” “莎莉,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仇志铭欲想辩解,却再次被莎莉打断。 “枪支管理法过于严酷,哪怕是仿*真*枪也会受到你们警察的关注,可是换做现在枪就是命,你早知道自己是活尸,并且得知我会玩枪之后,就压根没有考虑给我留一支。因为你防的不是枪支,而是人心!”莎莉持起了马鞭,欲想朝他头上打去,但却始终保持着一副警戒的状态。 “莎莉,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解释这些,但是它们真的不怕子弹,这毋庸置疑……”仇志铭十分无奈的说道。 莎莉严厉地叫喝道:“哼,难道我不会瞄准它们的脑袋开火吗?不用再跟我狡辩什么,你可能会说出于职业本能所以不允许老百姓携带枪支,可是换做现在这个理由根本不成立,如果百姓手中没有枪没有武器,那拿什么跟活尸斗?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整栋小区大楼会有那么多邻居变成那些恐怖的吃人怪物,就是因为他们手无缚鸡之力没法抗衡,而你们则代表替政*府肆无忌惮的压榨着我们的赖以生存的权利!” 仇志铭不知道自己一个正常的举动居然会引起这么一场轩然大波,莎莉这张快嘴犹如一台打字机叽里呱啦的根本停不下来,不能不说她的想象力有多么丰富,但据她所说的以上观点,往往都是现实中所存在的。 此时,仇志铭眉头一皱,咬牙切齿的回应道:“够了!你有完没有?莎莉你听给我听好了,我仇志铭一个人不能代表整个政*府,你要是有什么不满,你可以去投诉,但没必要把所有的气往我身上撒,不要以为警察就是万能的,什么事都可以替你们考虑周全,别拿警察不当人,我只是做好自己的本分,你要枪是吧,去大马路上捡好了,哼哈对不起大小姐,让你失去一次玩《求生之路》的机会!” 莎莉用手拉了拉马鞭,听了仇志铭这番话,似有火上浇油的意思,性子火烈的她即刻反驳道:“你几个意思?哼哈,终于说你的心声了?我跟你讲,吃皇粮的,这要是换做往常,我只要让我爹地一个电话,就可以让你们局长下台,还别说你一个小小的警察,你在这里给我装什么X?”言罢,从包里拿出一根ESSE韩国品牌的细烟抽了起来。 女孩抽烟固然看上去不太美观,但却是一种消遣和释放压力的唯一办法。 仇志铭孤零零的站在街头,面对着眼前吞云吐雾的莎莉,闻见一股清香的薄荷味直往鼻腔里闯,许久没在抽烟的他察觉烟瘾犯困,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无语。 静寂的街上随时会引来一些不速之客,这也是他目前最为顾虑的。 …… “好吧莎莉,我为刚才的事为你道歉,对不起,请你别生气了好么,因为无论你我怎么吵架,终究都解决不了问题。”仇志铭吐了一口气,抖擞了下精神,并向她伸出了友谊之手。 面对仇志铭的这番举动,是否诚心或歹意都在莎莉的脑海里浮现着。 “这小子先认了错,还算有点绅士风度,但他毕竟是感染者,兴许会随时尸变,我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好,不然哪天睡着了被他吃了也不知道。”莎莉内心担忧暗暗说道,于是便对仇志铭一改以往的态度说道:“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只不过我考虑了很久,咱们从现在起还是各走各的吧,没意见?没意见再见。”说罢准备牵马离开,但却被仇志铭上前牵手劝解。 “莎莉……” “打住,我跟你没那么熟,别这么亲切的称呼我,还有咱们最好保持点距离,OK?”莎莉甩开了他的手,并摆出了一副高冷桀骜的样子,她挪移着步子再次慢慢后退。 “好……保持距离。”仇志铭无奈的点了点头,又道:“你不是要去水手码头找你父亲吗?我是想……” “这跟你有关系吗?”莎莉冷冷回答道。 仇志铭好似被人抽了一鞭子。 “我想起来了,你根本就不是什么警察,而是被警察悬赏的通缉犯!”莎莉猛然想起在手机上浏览过警方的一则讯息,并且清楚的记得某个逃犯的长相跟眼前这个叫仇志铭的家伙八九不离十。 想到此处,她浑身的鸡皮疙瘩冒了出来,心想自己怎么会如此大意的跟一个自身感染病毒的通缉犯共度了一天。 她顿时感到腹中作呕,甚至感觉眼前这人比世上任何一个男人还要恶心百倍! “我不是逃犯,这就是一个乌龙!”仇志铭尽力为自己解释道,从军区医院逃出来以后,他始终小心行事,也生怕因为自己这张面孔而再次被人误解为杀人犯。 “请问坏人会把字儿写在自己脸上吗?姓仇的,你最好跟我保持五米的距离,否则我就打电话报警了!”莎莉高举手机迫使仇志铭无奈的倒退几步,这是一个从来就不讲游戏规则的女孩。 “啊……心脏……”此刻仇志铭的心肺又开始产生一阵莫名的绞痛,似要伸手向莎莉求救,这迫使的莎莉也察觉到几分不对劲,看着仇志铭这双淡红色的瞳孔时有时无地扩张、缩小,以为他也要像那些活尸一样张开嘴巴攻击人类。 “滚蛋!你个逃犯,活尸变态狂,给我滚一边去!”她恶狠狠地朝他肚子上踢了一脚,连自己的坐骑白龙都顾不上便跑开了。 “莎莉!莎莉……你东西……掉了。”此刻的仇志铭如同一个被世界遗弃的孩子发出了那有气无力的呼喊声,他持起遗失在地上的兰蔻气垫霜,原来这是她从包里取烟的时候不小心掉落的。 “你眼睛颜色……你眼睛的颜色……”这句话重复在仇志铭的脑海中浮现,他带着一份心理准备打开了兰蔻气垫霜上的小镜子看了一眼,就一眼,他明白为什么莎莉看到自己会产生逃跑的原因,正如当初朱桐生前对自己所说的那样,无论换做是谁见了他这双眼睛,潜意识里逃跑是唯一能够保命的一件事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发出了一阵悲天悯人的笑声,似乎在嘲笑着自己这一路走来的种种不幸,逃犯二字已经令他麻木不仁,再者不得不承认加藤元先前所预料的——自己也是那个所谓的π计划当中的一个重要环节,现如今他真的成为了一只人不人鬼不鬼、半死半活拥有特殊能力从而外形不变的活尸。 寻女篇(上) 经过先前那场战斗的仇志铭渐渐开始自愈伤口,他拍了拍脑袋寻思半会儿,并没有感到绝望透顶,尽管莎莉先前丢弃他而不顾,但出于职业道德观念——“不放弃不抛弃”,他还是选择要将莎莉找回来。 于是他找到了马匹,摸了摸白龙的头说道:“白龙,我知道你是一匹千里马,但现在你的主人走失了,咱们一起将她找回来好不好?如果你愿意载我一段路程,就不要耍性子把我扔下,因为我确实不会骑马。”说完这些,白龙“吁”了一声,似乎有意驮仇志铭上去它的寻找主人。 仇志铭心想倘若见到莎莉,说不准还会令她受到什么刺激,于是戴上卫衣连帽,并从兜里拿出退魔猎人原先赠送他的一个保暖口罩戴上,至少这样可以方便行事。 他跨上马鞍,牵着缰绳慢慢适应骑马的感觉,一步步沿着莎莉消失的路段艰难的寻找她的身影。 …… 夕阳之下一条条影子如海浪般跌宕起伏,原本漫无目的的行尸走肉们此刻仿佛察觉到了天空中有两只异物在不停的盘旋,殊不知是两架歼-10战斗机!待它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被一排排犹如火舌般的子弹冲击撕裂! A机驾驶员道:“哈哈,鹰隼,干的漂亮!” B机驾驶员笑道:“过奖了角鹰,不过可惜的是上级不允许咱们在这片无人区内进行一轮轰(蘑菇云)炸,不然那才叫真的完美。” A机驾驶员又道:“尽管此地被定为无人区,但并不代表真的没有幸存者,这也是我国的传统观念,咱们必须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再干掉一拨才是,争取以空间换取时间,配合军警营救更多的幸存者。” B驾驶员道:“收到!” 两架歼-10在空中自由飞翔翻转,一虚一实,时近时远,配合的恰当好处。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A机驾驶员从机舱外明显看到一只黑色不明生物正拍着翅膀朝B机摸去,A机驾驶员呼喊道:“鹰隼,鹰隼,有一只不明生物正趴在你机尾!” “哇,不是吧,别蒙我啦。”B机驾驶员起初还不信,毕竟是多年的老搭档开玩笑习惯了,然而却忽然听到一声重响,貌似机尾发出的声音。 他回头一看顿时哑然失色,一只长相犹如人形蝙蝠般的恶魔正一边冲着他嗤笑一边猛烈的撕开飞机外层钢板,这怪物正是人类的噩梦——翼,此番显然是想破坏飞机的正常运行! “这是什么玩意儿?!”B机驾驶员正努力的迫使飞机保持平衡感,但那怪物仍然不敢放过他,于是顺手一点点朝坐在机舱内的飞行员逼近! “鹰隼,坚持住,我来救你!”A机驾驶员见形势不对,即刻变道对准那怪物发出一串串子弹,希望能够将其击毙。 “嘿嘿嘿,好戏还在后头呢。”怪物见A机发出一轮火舌扫射,便急忙把手一挥,只见那些子弹丝毫不曾击中怪物的身体,并一把打破了机舱的窗户,伸出利爪将B机驾驶员的脊梁骨活生生的拔出!机舱里顿时喷洒出一条鲜红的弧线…… “鹰隼!鹰隼!啊——”发疯一般的A机驾驶员再也不顾一切,除了对怪物喂以黑压压的子弹之外,还将一枚枚导*弹往其所在地进行一轮轮发送,势必要为兄弟报仇! “有点意思嘛,还有什么招儿,尽管使出来呀。”怪物嬉皮一笑,借助天生的翅膀和敏捷的速度避开了一枚又一枚的导*弹,并且还施展念力反将**回送给角鹰! 角鹰凭借着高超的飞行技术一次又一次的避开了导*弹的锋芒,他狐疑了,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变异生物,竟然如此难缠?! “可恶……偏偏这个时候……来吧狗娘养的!”角鹰在明知弹尽粮绝的情况下依然驾驶飞机进行自杀式的进攻——以人机做为最后代价去撞击怪物! “曹尼玛拉个X!”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可以撞到那怪物的身体,却殊不知那怪物是故意在逗他戏耍,这显然是想耗尽对方的机油。 “角鹰,角鹰,听到请回答,你们那边什么情况,为什么还不返回基地,鹰隼呢,请呼叫鹰隼反馈基地。”驾驶室里发出了总部首长的呼喊声。 A机驾驶员深吸一口气镇定的回复道:“报告……鹰隼已阵亡……现在我正式通知总部首长做好一切防御措施,因为我们的敌人不仅仅只是在陆地上活动!” “什么,角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首长,请照顾好我的妻儿,拜托了!”看着机油耗尽,角鹰去意已决,此间飞机再次变道,飞着飞着似要做出逃跑之势,这反倒让翼感到唾弃竖起了中指心生杀意。 翼抖动翅膀几乎要将他追上,谁知角鹰控制行程驾驶飞机竟忽然反转,一下子撞到了怪物的身上,“死吧!”角鹰以最高时速顶住怪物的身体并往某处高楼撞去! …… 隔老远便看到几辆警车停搁在那儿,并且还不断的闪烁着红蓝灯,街头弥漫着一股股浓烈的尸臭,几具活尸看样子先前是被爆了头,地上的绿色血迹已干。 仇志铭骑马路过此处,却见一辆警车的外围已经严重变形受损,周边几名警察已经惨死街头,狰狞的面孔下那一双双死灰的眼睛仿佛渗透出一丝不甘。 他仔细勘察过现场几具尸体,除了个别身首异处、体无完肤的,再看其余几具的伤势似倒像是受到某种重创而不治身亡的。 “咳咳……”突然,仇志铭发现一名便衣警员中还有一丝生还者的气息,便急忙下马过去。 “你好领导,你们是哪个单位的?”仇志铭捂着那名警员的血手关切的问道。 那名坐靠在警车边上的警员吃力地咳着血道:“我们原本是……是缉毒大队的,中途遭遇……不明生物袭击……你……你是谁?” 仇志铭思虑一下,还是摘下口罩选择了自报家门道:“侠都警局机动联队队员——仇志铭。” “啊……你,你是……”只见那名警员一手掐住仇志铭手腕,一手似要从武装带中掏出手铐。 仇志铭眼尖一手按住他的手铐解释道:“领导!我是被小人陷害才上了红网的,并且这事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解释清楚的,我想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带你离开这里。” “离开?哼,整个区域……都沦……陷了,你……你让我往哪儿撤?” 仇志铭无语,往撤哪儿?这也是他一直想要寻找的问题。 “现场有过搏斗和枪击的痕迹,但是你们的队员似乎并没有发生尸变。” “不错,我的弟兄……都是一等一的神枪手,那些活尸……根本不足为虑,原以为……解决了小股活尸……没想到却引来了更厉害的家伙……” 仇志铭正色道:“更厉害的家伙?” “那些长翅膀的……”那名警员此时捂着自己受伤的腹部,气喘不上,鲜血却不断的从口中涌出,因为伤势过重终究还是没能保住性命。 “领导!你醒醒,长翅膀的?莫非是渡鸦?”然而就在此时,只听那名殉职警员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仇志铭本没有触碰别人手机的习惯,只不过此次为了安全起见,他本是要将手机关闭的,然而屏幕上弹出的却是662亲情号? “接,还是不接?”仇志铭看着殉职警员的脸,似乎已经开始失去原有的鲜色,因为人死以后,身体内的一切功能开始衰竭,包括脸部的肤色和肌肉也是如此。 最终他还是接听了这个陌生电话。 “喂,儿子啊,你在哪儿啊?”手机里传来一名老太太温和的声音。 仇志铭不敢回答,却又听手机里传来一声急迫的关切声:“喂,儿子啊,忠明?忠明你在听吗?喂,回答我啊?” 仇志铭看了一眼警员脖子上带血的警官证:桂忠明,缉毒大队分支队,警号032145…… 亲人之间最痛苦的分离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做母亲的若是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因公殉职,她们的内心无疑是绝望而又崩溃的。 该不该回应电话那一头成了仇志铭当下最为纠结的事,可是他却又怕自己一旦接上话,便会马上露出破绽。 因为天底下没有人比父母更加了解自己的子女。 “喂……”他没太多时间犹豫,于是吱应了一声。 “忠明吗?你是不是在忙啊?”老太太的声音带着一丝欢喜的问道。 “妈,我是忠明……” “儿子啊,你今天的声音怎么不一样啊?”老太太果然发出了一声质疑。 仇志铭立刻捏了捏自己的嗓音道:“没什么,妈,我就是有点感冒,咳咳……”于是故意咳嗽了几声,并用鼻子哼了哼又道:“对了妈,您那边情况怎么样了?”他不敢多问,甚至根本不知道电话那一头的老太太在哪里,万一问错话,显然就会被陷入一阵质问当中。 “感冒了?那得多注意啊,我这边好着呢,国家没有忘记我们这些老骨头,来安全区也已经好几天了,对了儿子,听说你们快回来了?现在外面闹得很凶,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的事儿啊?” 老太太说的回来,大概是否返已经回禁毒大队吧,仇志铭无法揣摩太多,心中却又不禁感到一阵激动,看着坐靠在警车边冰冷僵死的桂忠明,便伸出左手将他轻轻的合上了双眼。 仇志铭虽然与缉毒大队的这些缉毒警没多大交集,可做为半个同行,内心却无不对他们感到万分敬佩,这场由毒品引发的病毒危机终究将这些年轻的缉毒警送上了生死线上。 这时,他抖动着干瘪的双唇好不容易才回复道:“妈,我没事儿,这一路上都挺好的……天冷了,您在那边多穿点。” “好好好,你也是啊,记得照顾好自己啊,别什么事都往前面冲,明白吗?” “好,好……我记下了妈,您……您也多保重身体。”不知不觉中仇志铭已经泪流不止,直到老人家先挂断了电话,他方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你们才是真正的英雄。”仇志铭站起身子,高举右臂朝眼前这些牺牲在一线的禁毒精英施以最为标准的敬礼。 寻女篇(下) “嘿嘿嘿,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活人,过瘾,过瘾呐。”话音刚落,两只拍着翅膀的黑色怪物忽然从阴沉沉的天空中缓缓降落,为首的则是先前杀死两名空军的凶手——翼。而在它的身后则是一只身躯较小、而又更为凶悍狰狞的雌性同类。 原来翼本是要被那名代号为角鹰的飞行员驾驭战机同归于尽的,可没想到飞机爆*炸的那一刻,却被雌雄同类所救,故而在此地合伙觅食。 “没想到现在就连天上也有了,真不知道加藤元究竟还创造了多少类似的恐怖生物?”仇志铭暗自说道,并且想起了退魔猎人对自己的叮嘱——“能用手枪解决战斗就尽量不要用拳头。”他迫于时间观念,也没打算与这些长翅膀的怪物纠缠,单手拾起原先殉职警员手中的枪支便准备朝那两只怪物开枪,这也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触摸到真家伙,随着食指扣动扳机的那一刻,他的内心也变得异常的紧张、兴奋。 “砰!”枪响过后,原本偏重的枪支所产生后坐力迫使他右手颤抖不已,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第一发子弹到底打哪儿去了,却惹来两个怪物的一阵嘲笑。 “哈哈哈……诶,小子,你他妈会玩枪吗?”翼忽然对仇志铭竖起中指嘲笑道,并且抖动着翅膀想要扑过去将他吃掉,谁知同类却阻挡在了它的前面。 “就算咱们是露水夫妻,你也得念及我救你的情份把他让给我不是?”小怪物没等翼答应,便赤着上身吐着分叉的舌头冲着仇志铭飞去,它惊人的速度迫使仇志铭还没来得及开枪便被它撂倒在地,所幸的是没受到半点创伤。 “有点意思。”仇志铭双手握枪一边还击一边找地方做掩护,原来他看到了地上的几块石头和杂物正随着那怪物的一声诅咒竟浮空而起,纷纷朝自己飞袭而来! “咚咚咚……”警车的玻璃受到三块石头的敲打而碎了一地,此刻躲在车子后面的仇志铭拔枪射击,怎奈小怪物躲避能力太快,发发未中不说,反而惹来了翼的性子加入阵营,仇志铭此刻完全处决于是背腹受敌的状态。 “刷刷刷”仇志铭避闪及时,躲开了顽石的进攻,翼见小怪物未曾击中对手,摊开手掌动用念力控制将其中一辆警车对准仇志铭劈头盖脸的砸去! “尼玛……”面对突然坠落的警车迫使仇志铭措手不及,情急之下睁开红瞳,此间的一对双臂好似拥有千斤之力,“嘿——”的一声嘶吼,竟而独自扛住了这辆警车! “哟呵,我倒是看走了眼,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也是半个同类啊?他应该属于强化人吧。”眼见对手两眼通红如血,小怪物便带着几分欣赏的目光对身边的翼说道。 “怎么的,见到同类心你疼了?”翼哼笑了一声问道。 “我还真没见过这样俊朗的同类,意思意思得了呗,这小子你还真的不能杀他!”小怪物忽然冲着翼大声呐喊道,这一句话也让仇志铭感到有些意外。 接着,小怪物伸出恶魔般的黑手对仇志铭招揽道:“喂,我看咱们也别打了,你乖乖的跟我走,我保证不吃了你。”说罢并对仇志铭抛了一下媚眼,并且对他勾了勾手指。 仇志铭从未见过如此令人作呕的两只人形蝙蝠的怪物,难不成是传说中的石像鬼复活了?尤其是那只雌性小怪物,圆溜溜的脑袋上剃了一个不伦不类的阴阳头,赤红的舌尖儿还打着几个圈圈,若不是胸前那一堆肉浮动上下,还真分不出是个雌性生物。 于是他愤怒的将警车丢弃在一旁叫喊道:“呸!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人类跟魔鬼又怎么可能同流合污?”心想今天倒也算是遇到两个难缠的对手了,这两只怪物的优势不但可以任意在天上飞行,还会动用特异功能临阵对敌,说实话咋整? 翼在一旁冷笑道:“嘿嘿,好心当作驴肝肺,人家不领你的情呀。” 小怪物仍不死心地对仇志铭说道:“哈哈哈,你不必这么偏激,就凭你刚才这两下子,你还敢说自己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吗,只怕连你自己都不敢相信吧?都是病毒感染者就不要装高尚了,你应该很清楚一旦自己的身份被人类拆穿,等待你的将会是什么。”阴沉沉的天空上盘旋着两只怪物漆黑的身影,它们犹如《圣经》里描绘的恶魔降临在这个人间,势必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 仇志铭一听这话倒也无不道理,一想起莎莉对自己的误解,不禁黯然神伤,此刻故意探道:“说是也是,你考虑的很周全。不过我很好奇你们这些天上飞的家伙又是怎么被感染的?该不会也跟加藤元的π计划有关吧?或者明确的说你们是被改造出来的变异生物?”他当初被困在军区医院的时候,加藤元没少对活体实验展开研究,以在对人类喂养Pas病毒为基础上得以手术改造,从而希望能够代替原来的活尸创造出新的物种,眼前这俩货八成也是出自老鬼子之手。 小怪物呵呵一笑,并指着自己身旁的翼讲道:“你没有看错,它是老鬼子亲手改造问世的,而我则是被病毒感染变异的,尽管同出一脉,但论体型和战斗力却又有着明显的区别。” 翼在一旁听不下去了,对小怪物指责道:“谁让你说这些的?你就算真想让他跟你走,也不应该说太多的话!”话音刚落之时,它已然出手! 小怪物不曾想眼前这只曾与自己行过几天鱼*水*之*欢的对象说翻脸就翻脸,并且杀招不断,其冷酷无情的手段让小怪物感到震惊不已!它拼命抵挡,怎奈翼出手太快,犹如一股旋风般紧紧缠住了自己的手臂,随着“啊——”的一声惨叫,小怪物发觉自己左臂的上皮肤已经被其恶狠狠的撕下了一张皮! 仇志铭知道如果在这个时候逃跑无疑是最佳的机会,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要看到男人殴打女人,就有一种忍不住上去劝架的习惯,不管是不是职业病在作怪,还是内心存在的那一丁点人道主义,他都坚决不会让眼前的事继续发生! “管他是男是女是雌是雄?拉开他们在说!”仇志铭见两只怪物打的火热,又见小怪物明显落于下风,便上前飞起一脚,排山倒海般的一记鞭腿扫开住了翼的魔爪,从而将小怪物救下。 “尼玛,好霸道伶俐的腿法,小子,我倒是低估了你的能耐。”翼捂着自己的发抖的手臂喃喃说道。 “谢谢你,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你竟然会来救我,你……你真的跟其他男人不一样。”小怪物的眼神对仇志铭产生了一丝亲眯,又或者说它本来就中意着眼前这个英俊威武的男人。 “别废话,你们要是敢耍半点阴谋诡计,我一定弄死你们!”原来仇志铭担心这是怪物们事先安排好的苦肉计,所以不免提高了几分警惕,就如莎莉先前所说,活尸的智商似乎有所提高,并且渐渐重新拥有人类的意识。眼前这两只便是很好的例子,若是如此下去,将来可不单单是小打小闹那么简单,搞不好就得来一场人尸世界大战。 “对不起,刚才有没有把你弄伤?我不想让它伤了你。”小怪物尽管长的面目丑陋,可是此时的声音却忽然变得犹如黄莺般清脆动听,人类很怪,有的人仿佛天生就是声控,仇志铭竟也被它这一股美妙的声音给迷住了。 “你个破鞋,别在老子面前卿卿我我,背叛我的人只有死!”翼似乎开始变得暴怒,张开手指便动用念力迫使周边一切实物腾空而起击向仇志铭和小怪物,小怪物迎到仇志铭面前伸出双掌,并如法炮制与翼抗衡! “你快走吧,我抵挡不了多久的,没人能够在它的特异功能下活着离开。”小怪物回头劝阻仇志铭快些离开,并且越快越好。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走了你怎么办?况且此事因我而起,再怎么说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它杀死。”仇志铭的这份“顽固”是出了名的,但凡认识他的人无疑成为了他最过命的朋友。 “因为我认得你,并且相信你的为人。”小怪物强颜欢笑的对他回头说道。 “你认得我?”仇志铭神情变得有些渺茫。 “跟我玩特异功能?只怕你还嫩点!”翼凶狠的目光中透入出阵阵杀气,强大的念力似乎让尚在抵抗的小怪物变得格外吃力,它额前豆大的汗珠几乎全部流到了胸脯以下,面目也变得更加狰狞起来,最后随着一声尖叫,竟被对方震得连退数步,倒吐了几口污血! “你怎么样了?”仇志铭扶住了小怪物问道,并且回头对翼说道:“你们好歹夫妻一场,你怎能下这么重的手?” 翼冷笑道:“哼,我俩只有露水情份,又不是结发夫妻。” 仇志铭反驳道:“你简直猪狗不如!” 翼皮笑肉不笑的回答道:“说到猪和狗,我每天几乎都要宰杀许多,当然,我指的是两条腿的猪狗。” “去死!”仇志铭将先前藏好的枪支忽然从腰间拔出开火,翼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藏一手,若非依靠手臂勉强阻挡,只怕此时早已被爆了头。 “咔咔”最后一颗子弹从枪膛退壳之后就变成了一把废铁,仇志铭如猎鹰般忽然扑向了怪物,脚尖上的虎头蹬霎时间犹如一只吊睛白额虎发出阵阵虎啸之声,“咚咚咚”几声,这种特殊的兵器随着他灵活善变的腿法招式在翼的身上落下几道深深的口子,翼即便右手受伤,但凭借一只手仍然能够和仇志铭对上十来个回合,此间凭借锋利的魔爪已经多处划破了仇志铭身上的皮夹克,但也正是这件厚厚的皮夹克才保住了他的皮肤不受伤害,招架一手,仇志铭朝翼回身一踢,翼拍拍翅膀升了上去,只听“当”的一声,仇志铭竟一脚踢断了这棵大树! “不是吧,这股力量竟然……”仇志铭察觉寄生在自己体内的病毒力量仍在变得强大,为此不由得暗庆了一番。 “妈的,这一脚的力道真他妈惊人,我真怀疑你小子是不是个妖怪!”翼显然带着几分嫉妒和畏惧的语气对他嘲讽道。 “妖怪?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模样!”仇志铭怼了它一句,凭借迅猛的身法跃过翼的头顶,并以一脚之势狠狠地踹到它的后背,翼受创大口吐血,于是抖动翅膀并以其作为武器攻击仇志铭,仇志铭翻身跳跃动如脱兔,谁知对方只是卖了个破绽,并灌注念力朝小怪物投去一枚钢筋,当即穿过了它的心房! “卑鄙小人,有种别走!”望着翼拍动翅膀飞速消失在阴暗的天空之中,仇志铭本想凭借着弹跳力搏上一搏,可忽然听到一阵令人心烦意乱的声波干扰,他急忙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这便是那怪物的第二杀手锏,再者小怪物已经惨遭暗算,这令他不得不前去看望它的伤势。 “你不要动,这一根钢筋距离你心脏位置很深……”仇志铭捂住它的手说道。 “仇志铭,其实我一早……就关注你了……可是无论怎么都不觉得……你是个逃犯,我想这其中定有……什么隐情……”摇着脑袋的小怪物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伤势,它口中流着血对仇志铭微笑着道。 “谢谢你,只有你相信我不是逃犯。”仇志铭万万没想到一只怪物竟然会相信自己的底子是干净的,这无疑令他感动,温馨。 小怪物又道:“尽管……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会变的跟我们一样……但是我似乎能够觉察到……也许你关系到π计划的核心部分……” “关于π计划,你还知道些什么?”仇志铭追问道。 小怪物摇摇头,显得非常的吃力、痛苦。 “如果还有机会……我真的……真的不想自己是眼前这般丑陋的模样,我……我活的太累了……”它似乎奇迹般的掏出了一张带血的照片递给了仇志铭。 仇志铭看着照片的一位女孩格外的美丽端庄,那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当日正想和姘头用毒药麻翻自己和芳芳的那个女孩,今日却奋不顾身的去营救自己。 “忘记我现在的……模样……好么?她……她才是是……真正的我。”小怪物不停的用残损的手指着照片上的女孩说道,并且伤势变得越来越严重。 “我会永远记住你真正的颜值,也永远记住你今天为我所做的一切。”仇志铭为了小怪物不再受到折磨伤害,在得到它默许的情况下,徒手拔出了那根原本刺在它心窝的钢筋…… 74阴云密布(1) 午时:11:35分,晨光中学。 林怀德嘴角流血,他颤抖着一手扶着靠椅,一手捂着肚子,战战兢兢的脸上直发冷汗。 此时瓯月刚巧从校长室路过,忽然听到“咣当”一声,似有椅子打翻的声音,便急忙进来一看,却发现林怀德已经倒在地上。她慌忙扶起林怀德关切地问道:“怀德!你怎么了?怎么吐血了?”而且这还是一口黑血!然而林怀德用手指指着的方向,桌子上正摆放着一口被他刚咬过的白面馍和一碗青菜汤。 “饭菜有毒?怀德,你撑着点,我去叫医生。”瓯月准备拿出对讲机呼叫救援协会的医护人员过来救治,却被林怀德用颤抖的手紧紧地拽住了她的胳膊。 “安大夫,政委没事吧?”之后,瓯月看安大夫替怀德拔下听诊器,便带着一丝轻微的叹息声站了起来。 瓯月看他脸上忧郁的表情,心急如焚地追问道:“安大夫,到底怎么了,政委究竟中了什么毒,可有解毒的方子?” 然而安大夫并没有马上回答瓯月的提问,而是戴上透明手套走了过去静静的观察了下这顿饭菜。他检阅了下白面馍和青菜汤,随后才了有了结论道:“有人在政委的汤里下了水银,真不知道是谁人下的如此重手?” 瓯月听后,不禁心头一愣,半刻不曾回过神来。 “水银?怎么回事?谁人要谋害政委?”瓯月紧张地问道。 安大夫点了点头,说道:“水银又称为贡,贡的本身就含有剧毒,若是大量服用便会伤及性命。瓯警官,今天食堂的饭菜可都一样?” 瓯月回答道:“不错,我们从超市商店里取来的东西素来有什么吃什么,你是说……”出于警察的职业敏感,她恍然的一个眼神顿时感觉整间校长室内都变得冰冷如霜。 “不行,我得马上去趟食堂……”她慌了手脚急欲出门,却被安大夫阻拦道:“这一点瓯警官倒不必担忧,我们每天都有护士安排查阅饮食安全,只是政委这饭菜,显然是有人故意投放的。” 听了安大夫的一番话,倒是让瓯月放宽了心思停住脚步,但是问题也随之而来,既然大伙的饮食方面不曾出现中毒迹象,那么下毒者就是冲着林怀德而来的,由此可见在这支队伍里一定隐藏有某个内奸,那么他为什么一定要置林怀德于死地呢?他的目的何在? “安大夫,此事事关重大,且不可走漏消息。救援协会中就属您医术最为高超,您可一定要救救政委啊。”瓯月向安大夫求助的时候,她早已察觉外面正有一双神秘的眼睛正窥伺着这里的一切,并且深信这个办公室里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全部都在这双眼睛的监控之下。这迫使得她呼吸都变得非常缓慢,她欲想揪出这双神秘的眼睛到底是何方神圣,但却因为一个安大夫的一个眼神故而停止。 安大夫点点头回答道:“我一定竭尽所能治好政委,当下最要做的就是先替他洗胃,只是我们这里的条件有限,有几味药需要你们派人去外面搜集。” “那好办,我即刻派几个身手敏捷的战士前去取药,你把方子写出来,我让他们去取。”瓯月从怀德的抽屉里取出了纸笔,递给了安大夫。而此时,瓯月却隐约的听见林怀德正在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怀德,你怎么样了,安大夫告诉我你不会有事的。”瓯月在怀德的床边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安慰着说道。 怀德透着一丝微弱的气息露出了笑容,说道:“你们说的话……我全听到了,水银之毒不好解,我每日腹中似有轻微疼痛,凶手定然是为了……掩人耳目而故意投放……少量的贡,日积月累毒素增大,哪怕铁打的……身体也会……不堪一击。”话为说完,又咳嗽起来。 “每日腹中有轻微疼痛?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听到林怀德这么一说,瓯月此刻的内心方寸大乱,面色苍白如雪。这是所有男人的通病,往往因为公事却忽略了自己的身体状况。 “我中毒这件事,万万不可传……传出去,非常……时期,绝对不可乱……乱了军心……”林怀德张动着嘴巴,他的声音愈来愈轻,瓯月捧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一时流泪满面。 14:35分。 “诶,最近怎么老有医护人员往校长室里跑,难不成是政委生病了?”值班期间,战士们纷纷交头接耳起来,也传到了梁佩的耳中,此时他正带领一个班的战士巡逻至保健室门口,正撞见保健室里的小护士们彼此忙乎着手中的活儿。 梁佩笑嘻嘻地走进去询问一个年轻白嫩后生道:“喂,你们在忙什么呢?挺面生的,在救援协会里帮忙啊?” 这个年轻的后生就是当日被天地玄黄营救回来的芳芳,此刻她戴着黑色口罩正被秘密安排在救援协会里做一些打杂的事,不巧却撞见了梁佩巡逻到此。 原来林怀德当日安全接到人质之后,便将她剪短了头发梳了油头,刻意打扮成一个男孩的样子加以掩藏自己的身份,由艾达以及瓯月二人亲自照看,并不准她与任何人有过多的接触和闲聊。一方面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另一方面是因为她身份过于特殊的缘故。芳芳曾多次希望林怀德能够出兵去军区医院营救仇志铭,可眼下谁也不曾想到林怀德却因为贡中毒而性命垂危。 芳芳不曾理会梁佩,由于戴着口罩的缘故,故而无人知晓她的面目。她回头只顾自己忙着,却再次被梁佩调侃道:“喂,问你话呢,架子挺大的啊,装什么冷傲啊,摘下口罩让我瞧瞧。”言罢让手下弟兄围了过去。芳芳见情况不对,急忙喊艾达过来解围。 然而这一幕艾达全部看在眼里,心思缜密的她于是灵机一动便拿着手中一管子针筒活走过支开了芳芳去找梁佩谈话道:“梁佩梁组长,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们这里帮忙啊?这多不好意思啊,咱们分工不同,万一我哪个姊妹不小心扎到了你,可是大大的不妙啊,你要知道我们眼下缺的就是消毒液。” 梁佩脸色一变,即刻堆满笑容道:“哟,艾达,你看这说的是哪里话,我又不是来添乱的,你这姑娘哪里都好,就是对我有些偏见,”说到此处,他原本的笑容瞬间又变得狰狞起来,凑近她耳旁说道:“你要是胆敢把上次所看到的事给抖出来,我保证会让你死的很难看。”这一字一句都说的异常冰冷,令人不时感到毛骨悚然。 然而受到威胁恐吓的艾达却不屑一顾,她是个从来都不会随便向恶势力低头的女孩。于是笑笑低声说道:“你胆敢做却不敢承认?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但也绝不允许你杀害自己的同胞!听我一句劝,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知道该怎么做。”说完,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嬉笑道:“偏见谈不上,只不过现在是特殊时期,你应该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我们还有事情,就恕不奉陪了。”她本身就是一个能够极其隐忍的女子,自然不愿意将一件事越弄越大,她当然知道梁佩是一个怎么的人,面对这类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回避或者不说话。此刻她一个轻盈转身,显然让梁佩觉得脸上无光,下不了台阶不说,还让手下的弟兄偷笑了一番。 安大夫照常准备去校长办公室给林怀德检查身体,由于要洗胃,所以让护士小刘每每带了一两桶温水备着,然而却早早被梁佩盯上了。 “哪儿去啊?安大夫。”梁佩让几名战士过去将安大夫二人拦截住质问道。 “给人看病。”安大夫简单的说道。 梁佩道:“给谁看病?” 安大夫道:“林政委。” 梁佩追问道:“林政委怎么了?需要你亲自过来?” 安大夫又道:“林政委患上风寒,我去给他开点药,怎么,梁组长有什么请教?” 梁佩笑咯咯地说道:“请教二字不敢担,只是前不久林政委颁布了命令,但凡一切进出各部门的人员都需要经过严厉检查,以防止病毒感染人群,你们医护人员也不例外。” 安大夫笑着说道:“那你们检查吧,不过要快点,时间就是生命。”言罢,习惯性的用食指敲了敲大腿外侧。梁佩看到此景,便支开其他弟兄先去巡逻,自己则与安大夫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谈话。 梁佩说道:“天地不仁,吾等聚义,一柱香炉进山门,肝胆相照两昆仑。” 安大夫道:“龙隐宇宙,风云际会,五*洲*四*海皆兄弟,八荒六合唯我尊。” 对完了帮中暗语之后,便是双方彼此验证帮中纹身,只见梁佩将左手袖子迅速卷起,露出了一条吐着信子的黑蛇,并且这条黑蛇正围绕着一朵墨菊。安大夫见此,便将上衣揭开扣子,怀中纹有一尾红鲤游走在白菊左右。 直到对完了帮中暗语,又验明了纹身的真伪之后,梁佩方才展颜欢笑地朝安大夫拱手抱拳问候道:“安大夫,真看不出原来你也是自己人,不知天叔近日有何指令?”在他抱拳的同时并以伸出左手大拇指弯曲三次呈凤凰点头之礼。 安大夫拱手回敬道:“这倒没说,只是眼下林怀德已经中了贡毒,相信过不了多久时间便会魂归西去,对了,他们还派了几名队员外出去寻找解毒的药引子,大概已经出发了,我会安排弟兄们斩草除根。” 梁佩再次谢道:“那么就有劳安堂主了。” 阴云密布(2) 郊外,三名特勤小组的队员乔装出行,他们的任务很简单,就是为了寻找几味药材替林怀德解毒。 “安大夫要我们去找什么牛奶,鸡蛋,绿豆、麻油,豆浆之类的食物,真是奇怪,这也算是药材?”一名队员不解的问道。 黑狼是负责此次行动的队长,原本做为狙击手的他因为在根据地狙敌的意外导致部分弟兄伤亡,出于内疚自责便主动向政委林怀德卸了狙击步枪戴罪立功。尽管早已从部队退役,但却始终保持着一名军人的标准约束自己。 做为一名对活尸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兵,他很负责任的说道:“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既是安大夫安排,咱们照做就是了,超市里除了有我们该拿的东西之外,预计还会有一些被感染成活尸的售货员,到时候不要跟它们纠缠,更加不要妄图开枪,否则只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哇,哇,哇……”黄昏隐落,一群渡鸦正在空中窥视着地上是否幸存者,打游击出生的特勤小组队员对于渡鸦的哀叫声再熟悉不过,选择避开它们的视线比眼下任何事情都要重要。 “黑哥,上次这群轰炸机截杀了不少我们的弟兄,从而变得人不像人鸟不像鸟,活活被病毒折磨致死,说实话这口气我一直忍不下去。”一名队员握紧了枪支对黑狼小声说道。 黑狼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也看到的出你报仇心切,但是现在不是时候,咱们得想个办法脱离它们的视线,不然等下不单单是天上飞的,这地上走的也会越聚越多了。”话音刚落,三三两两的活尸已经从阴暗的角落里不约而同的走出来寻觅猎物,然而危机四伏的路面并没有让三名年轻的队员退缩脚步。 “有个法子,就是冒险了点,这样……”黑狼对二人说道。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一名队员对黑狼和余下的弟兄敬了个礼,便撤出了他们的视线。 黑狼和另一名队员继续前进,这一带超市储存的食物用具基本成了特勤小组的供应点。黑狼的脚步放的很轻,同时也要留意周边的风吹草动。 一切进展的很顺利,因为去超市的提前,便施行了周密的计划,由一名队员随身带上鲜肉去自告奋勇吸引渡鸦、活尸的注意,另外两人乘机夺取食物药材。 这项任务风险很大,因为一不留神就会遭到围攻甚至牺牲,黑狼再三让自己去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但却还是被另一名队员抢先去了。 天色渐变无常,大风渐起,傍晚的气候显然比白天寒冷多了,好在确认超市里没有活尸出没,黑狼负责把风,并让另一名战士迅速装载药材,这时,先前负责引开活尸和渡鸦的队员忽然跑回了超市,黑狼见他毫发无损活着回来,脸上露出了一股婴儿般的笑容。 “我好不容易才甩了它们,黑哥,这些家伙似乎愈来愈变得跟人类一样有明显的嗅觉,我们身上的气味很容易招惹它们的注意。”那名队员回来之后,将消息告诉了黑狼。 “你没事就好,等会回去我请你喝红酒!”黑狼见那名吸引活尸的队员归来,关切的问了一声。 “即使活尸能够像人类能够洞察一切那又怎样,没有灵魂的生物永远没有灵魂。”三人刚要准备撤出超市,却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忽然传入到众人的耳朵里。 “谁?”他的眼睛很快,一下子便扫描到了门口有五截人影。 “把东西放下。”一名穿着灰棉袄的男人走出来简约地说道。 黑狼的眼睛里忽然感到一丝惊异,因为这五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手中拿的武器除了手枪之外,还有56式三菱军刺。 黑狼对于56式三菱军刺并不陌生,这种军刺有一定的年代性,而且杀伤力不弱,均以刺和放血为主,刀身是菱形设计,三面血槽,曾是对越反击战时期的产物,但随着年代更换风云变化,一个时代的落幕也最终带走了这种武器本身的光辉岁月。 “你说放就放?那得看看你们有没有这能耐。”一名队员不屑地说道,他们虽然携带了枪支,但不到万不得是不会选择开枪,否则先前下的工夫就得白费。 “别大意,这五个人能够手持56式三菱军刺,说明他们曾经有过一段鲜为人知的身份。”黑狼的预感性很强烈,并时刻提醒着两名队员,尽管大家有过几十次战斗经验,但是论单打独斗,三对五显然在人数上占了下风,况且对方手中的刺刀,曾是国际认证的最毒禁用品,一旦被这种刺刀击中要害,哪怕是神仙也挽救不回。 “部队的军用武器不会轻易外泄,除非你们是当年的越战老兵。”黑狼十分肯定的说道。 穿灰棉袄的男人点了点头,又道:“你能够对军刺如此熟悉,想必你也当过兵?” 黑狼回应道:“是的,比起你们老兵,我们永远比你们略逊一筹,因为你们才是从死人堆里走出来的真正军人。”说完,他高举右手毕恭毕敬的给他们敬了军礼。 五个人统一对黑狼施以回敬之礼。 此刻的空气中弥漫出一股**的气息! 枪声响起。 敌我双方的子弹在空气中来回穿梭,超市内发出道道火光。 “噗”的一声,黑狼先前带领的一名队员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他根本应接不暇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因为本来就是一场胜算不多的赌局,而赌注就是他们的命! 这一柄柄曾经刺破越南兵心脏的军刀,一颗颗打穿敌人脑颅的子弹,现如今却因为立场不同而宰杀自己的同胞,这是人性的悲哀。 这五个越战老兵以配合默契的战术运用,在不大不小的超市内将各个逃生点迅速包围占领,要想突围出去的可能性不大,这一点黑狼再明白不过,他一边开枪一边找地方加以掩护,却一个不留神被敌人发觉,对手举起重物砸向了一排物品柜,随着“轰”的一声,这一排排物品柜犹如倒骨牌般迅速倒塌,他几乎被这些堆积如山的物品一下子淹没覆盖,冒血的视线中却清楚的瞧见五柄明晃晃的56式三菱军刺正步步朝自己逼近…… 晨光中学,16:45分,天气,阴。 “黑狼怎么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莫不是他们在路上耽搁了?”看着安大夫检阅着林怀德的病情,瓯月心中琢磨,并不时的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和外面的天气状况,学校已经完全被一片阴云密布所笼罩,一瞬间的电闪雷鸣,打破了此间的宁静。 她总觉得今天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但却又不敢妄加猜测。尽管先前做了保密工作,但还是听到了战士们一些窃窃私语,纷纷都在讨论政委林怀德的健康症状。 “黑狼……回来……了吗?”躺在病床上的林怀德发生轻微的呼叫声。 瓯月捧着他的手安慰道:“就快回来了,马上,马上。”说着说着,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流,看着他脸色发紫,两眼黯淡无光,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她的心几乎在滴血! 林怀德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我死以后……切记,秘不发丧。你……你要担负起这支队伍……的重任,特勤分队的弟兄都是……有功之臣,哪怕再苦……再累……你也要带着这支队伍活下去,明白吗?”他紧紧的握着瓯月的胳膊,仿佛将自己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她的身上。那张日渐参老的脸庞上刻画出每一道关于青春的印记,正是这一道道青春印记将这支原本不属于国家编制的临时队伍训练成一支铁打的部队,成为了敢于抵抗邪恶势力并救援百姓于水火的仁义之师。 “好,你放心,只要我瓯月一息尚存,就会继续完成你的遗志,带领着大伙继续挽救更多的的群众。”瓯月已成泪人,她强忍着抽噎声,将声音降到最低。 “好,好,好……”林怀德说完三个‘好’字,搭在瓯月胳膊上的那只手,重重的摔了下来。 “哥,哥!”瓯月呼唤着林怀德,安大夫在确诊之后,表示林怀德已经身亡。 “秘不发丧。”这是林怀德生前所述的四个字。瓯月支开安大夫,摊开被子重新给林怀德盖好。随后吩咐安大夫让值班护士每隔两个小时便去校长办公室把洗胃用的温水和其他医务用品搬进搬出,这么做的目的其实就是一个,那就是让所有人都认为林怀德还完好无损的活着。 18:00分。 由于考虑到群龙无首,瓯月将几名中队长全部集合到一块儿开一个临时的紧急会议,但是却发现人并没有完全到齐,听其他人说其余几名中队长不是有事耽搁就是生了病,一时半会的紧急会议恐怕赶不及,瓯月心中生疑,但还是照常先开会,当说到重点时,却见外面火红一片,疑似着火了一般。 75阴云密布(3) “有情况,快随我来!”瓯月掏枪和几名中队长从二楼教导处里出来,却见对面楼下的队员人人举着火把,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此时的艾达和几名护士轮班前往校长室进出,却正撞见梁佩带人将关卡设在了校长室楼下,先前经过一番检查之后,待她们出来,却在一次被梁佩要求检查,她知道梁佩这是在故意显要让自己难堪。 “你不让我让检查,就说明你有问题,不然就请你老老实实配合我的工作!”梁佩把手一挥,左右即刻将艾达等人团团围住。几个年纪较小的护士先前还被梁佩等人以检查为名进行搜身,尽是揩了一把油。虽是气愤却又不敢声张,艾达看在眼里,忍无可忍,眼下再次遭遇阻拦,腹中一股毒火油然而生。 艾达摇摇头说道:“梁佩,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为难我的姊妹是没有用的,你要是个男人就冲我来。” “哟呵,长本事了啊艾达,行,我让你蛮横,弟兄们,放了其她护士,我今天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男人。”梁佩为人轻薄是救援协会内部公认的,平时没少以调戏年轻护士为乐。说罢,右手不由自主的朝着她的胸前袭来,却被艾达上前一个脚步狠狠地甩了他一个大耳刮子!其他护士看在眼里,纷纷忍不住拍手叫好。 “妈的,你敢打我?不要命了?”被挨了打的梁佩顿时脸色绯红,恼羞成怒,即刻唆使左右架住了她的两只胳膊,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纷纷都在责怪梁佩实在有些小题大做,哪有进去一趟检查出来之后还要复查的道理?这显然有些不合常理,况且能进校长室的一般都是经过批准允许的。 “梁佩,你不会有好结果的,你这个杀人凶手……”艾达失声喊叫道,“诸位!根据地遭遇敌人突袭那天我亲眼撞见他杀了自己的队友,他藏有一把爪子刀,那就是凶器,还有当日跟我一起的几名幸存者。他们也是最好的人证!” 梁佩听后,起先脸色一阵惨白,随后又故作镇定的说道:“我杀害自己的队友?你几时看见的?谁能作证!”这一声巨吼竟震得大伙不禁退了几步,心惊肉跳不说,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梁佩固然今日固然不对,却也犯不着去杀害自己的战友,他完全没理由这么做。 “当日几名跟随我的小明、小虎还有大澳,他们可以作证。”艾达说道。 “那么小明小虎大澳,他们现在何处?”梁佩用那双死鱼眼来回在人群中扫描着,艾达也仿佛看到了小明小虎还有大澳,但是他们畏缩的眼神和迟迟未曾挪移的脚步却完全出卖了他们自己。这一点令艾达不禁感到失望欲绝。 一个人最意想不到的事莫过于被身边的人无情出卖,当一个人信誓旦旦的决定为另一个人头口担保某件事时,然而内心却往往不是这么想的。 她不会去呼唤他们的名字,因为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的,现在的她犹如一个变戏法失败的小丑,受尽了观众的鄙夷。 “没有人证?好,我把爪子刀给你,请问这刀上有没有血迹?”他猛地从脚上抽出了爪子刀让艾达看个明白,接着一步步走向艾达逼问道:“既没人证,又没物证,你拿什么指证我杀人?退一步来讲即便我杀人了,你为何不第一时间告诉政委?试问你居心何在?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艾达,你是否真的亲眼目睹我杀了人?” 他就好似恶魔俯身一般,步步将艾达逼退失足,艾达辩论不过,连声几个“你……你……”尽而说不出后面的话,一时败下阵来。 随后,瓯月等人当即赶到现场,见这番此景,即刻让几名中队长上去解围,艾达苦苦对其哀求道:“瓯月姐,梁佩是杀人凶手,请你即刻对他进行调查审讯。” 瓯月摇摇头说道:“这怎么可能?妹妹,你是听谁说的?你们的纠纷我已经看见了,你先退旁边去,”并叫住佩说道:“梁佩,你不带着弟兄们好好巡逻,点那么多火把干嘛?快给我灭掉!一天到晚吊儿郎当,也没个队长的样子,难道你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会直接暴露根据地的位置?”的确,晨光中学每每到了晚上就静悄悄的,谁也不敢开灯,以免引来活尸骚扰,所以明哨和暗哨便起到相当重要的保障作用。这些吃人的生物尽管对火苗有些惧怕,但与此同时也因为通过光,从而去寻找它们口中的猎物。这让心情原本就糟糕透顶的瓯月听闻这一切都是梁佩起的头,便当场对他叱喝了一番。 “哈哈哈哈……”梁佩发出了一阵怪笑,说道:“瓯警官莫怪,我这是在为这些值班的护士妹妹打灯呢。看着她们每隔两小时从校长室跑来跑去的,怪心疼的,这不,心血来潮给她们帮忙来了。” 瓯月瞪了他一眼,说道:“谁给你的权力?没有政委的命令你敢……”话未说完,却被梁佩打断道:“政委已经亡故,现在特勤分队救援小组已经没了林怀德林政委,你居然还叽叽歪歪个没完!” “梁佩!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瓯月指着他的鼻子警告道。她感到很奇怪,这男孩今天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变得令人异常可怕。 梁佩脸色一变,即刻笑道:“哼,我现在还有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不敢说?瓯月,瓯警官,你就别再演戏了,诸位!我梁佩敢拿性命担保,两个小时之前林怀德已经死亡,毋庸置疑!你居然还让护士们忙上忙下装出一场给他看病的样子,哼,这一招障眼法恐怕早已经过时了。” “什么?林政委已死?这是怎么回事?林政委不是感冒了吗,怎么会……”一名队员问道,顿时人群传开了话。 “就是,梁佩,饭可以多吃点,话可不能乱讲,林政委待你我可都不薄啊,这损人的话可不许胡说。”队员们纷纷议论道。 瓯月环顾四周,顿时笑道:“梁佩,你可别无中生有,谁能证明林政委已死?” 梁佩回答道:“安大夫。” 瓯月又道:“安大夫何在?” “在这儿!”安大夫从人群中走出,被梁佩请了出来。 瓯月指着安大夫质问道:“安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大夫笑了笑回答:“什么什么意思?”他转过了身,让大家安静之后便继续说道:“诸位诸位,我是救援协会的安大夫,两小时之前你们的政委林怀德已经被确认为非正常死亡,至于死亡原因还在进一步调查之中,还望诸位节哀顺变。” 一瞬间人群中一片死寂。 “什么?林政委……死了?他怎么死的?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队员们再一次议论纷纷道。 “安大夫,你为什么不对此事保密?”瓯月的眼里呈现出一股失望,她非常无奈的质问着安大夫道。 “因为安大夫只受我的调令。”梁佩说完此话,便即刻朝天上开了一枪,“砰”的一声,顿时四面八方冲出了很多特勤队员将大伙团团包围,这其中便包含了两名之前不曾赶来开紧急会议的中队长在内。宁静的夜晚竟隐藏着一股蓄谋已久的杀机! 瓯月即刻端起温彻斯特M1887霰*弹*枪指向梁佩的脑袋说道:“梁佩,政委一死,你就敢造反?我命令你把他们放了!”然而她的脑袋也正被安大夫用枪口顶住道:“瓯警官,念你是国家公务员,我可不想得罪政*府的人,识相的马上卸了枪支,还有另外一把警枪也一起丢过来,快点!”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梁佩,你到底是什么人,在根据地里究竟有何居心?”瓯月考虑到其他人的生命安全,便将手中的武器和藏在怀里的05式9毫米左轮警枪全部卸下。 梁佩笑着答复道:“告诉你也无妨,其实我真实的身份是隐龙组织的墨菊堂堂主,不光我是,安大夫也是隐龙组织的白菊堂堂主。” 瓯月质问梁佩道:“哼,隐龙组织……难怪林政委说每每小腹胀痛,后来查出是有人专门在他的饭菜里下了水银,这一切可是你做的?” 梁佩摇了摇手,又道:“你可别误会,我一个小小的巡逻队长哪有机会接近林政委啊,不过我倒是可以让安大夫这么做,我眼前的这位安堂主不负众望,终于完成了毒杀林怀德的使命,替我们隐龙除去了一患。” “安大夫,你……你好狠的心!”瓯月几乎气炸了肺,可无奈被枪口指着,一时也动弹不得。 有的人往往都会有两种身份或者多重身份包裹自己,只是在一般情况下不会轻易显露而已。当他们显露真实身份的那一刻,往往都是最为致命而又举足轻重的。 安大夫笑咯咯地说道:“难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句话——我们医生是穿上白衣的屠夫。” 阴云密布(4) 瓯月面无表情的冷嘲道:“你可真是玷污了医生这项伟大而又神圣的职业。” 梁佩笑着摇了摇头,他此时已经完全控制了该根据地所有的局面,几乎兴奋的有点想跳舞,内心所想的,肢体想做的,已经再也不再受半点约束了。仿佛这一刻全世界都由他一个人主宰!他笑咯咯地用着猫步迎过去对着艾达如法炮制的还了她一个巴掌! 众人“啊”了一声,只见艾达几乎被他这一力道打的站稳不在,口角吐血摔倒在地。 “我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争取,这怨不得别人。”梁佩蹲在她身边,一手使劲地揪住她那亚麻色的头发,一手紧握爪子刀在她眼前比划着。面对这柄明晃晃的刀刃,艾达硬是没有半点畏缩,胆怯。 “梁佩,放了艾达!”瓯月不仅一次警告梁佩说道,无奈自己也被约束带捆绑住动弹不得。却转眼见梁佩将食指放于自己唇间“嘘”道:“这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故事,你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演好无声的吃瓜群众。” “你想干什么?”艾达死死的盯着他那双眼睛问道。 梁佩笑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走到艾达边上顺手从她的白大褂里搜出了一枚剪子随手丢掉,轻声说道:“其实你说都对,只是苦于没有人证物证。”这时回头站起来又对左右说道:“艾达赏给你们了!当着大家的面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有一个算一个!”这句话一出,手下几个随从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极度兴奋起来,一只只犹如饥渴的豺狼对艾达婀娜多姿的身躯投去一丝下流的目光,艾达瞬间被几只毫无人性的禽兽包围! “滚开!”她挥舞着双臂并警告那些人离自己远一点,所有的群众几乎都看不下去了,但无奈的是脑袋都被枪口指着,无法上前阻止这令人不齿的一幕。 此时阴风凄凄,无比悲凉,眼看艾达要遭遇毒手,却见那几只禽兽忽然发出悲惨的叫声,他们彼此的手背上却忽然多了一张扑克牌! 红桃黑桃,方块梅花。 “扑……扑克牌?不,不可能!绝不可能!”梁佩忽然感觉到一股不祥的预感,这股预感非常强烈,几乎让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 “没什么不可能的,你毕竟还是太年轻了。”话音刚落,一截人影忽然从天而降,那一双含有青春炽热的眼睛一下子便让所有人都不禁大吃一惊。 “林……林怀德?你……你没死?”梁佩顿时感到手脚冰凉的说道。 来者正是林怀德。 “怀德、政委!”瓯月和艾达喜出望外道。 林怀德对梁佩道:“都说人的眼睛会欺骗自己,可你却连自己的眼睛都不敢相信。” 梁佩说道:“林怀德,你究竟是人是鬼?你……你不是已经被水银毒死了吗?”说起这话,也不由得令他自己寒颤了几分。 此时的林怀德眼睛里似乎有了一丝笑意,说道:“就如你刚才所说,质问艾达是否亲眼目睹你当日杀了人一样,现在你可明白?” 梁佩的瞳孔忽然缩小! “尽管没有人证物证,但我却第一时间将你杀人的嫌疑告诉了瓯月姐姐,这一点你怎么也没有想到吧?”艾达忽然嘲笑了一番说道。 梁佩用着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她,手中的爪子刀恨不得一刀扎进她的心窝! “不光如此,你们每日派人在政委的饭菜里投放水银的事情我们也早已察觉许久,于是便来个将计就计,刻意制造政委死亡的假象蒙蔽你的视线。”此刻的艾达上前一步得意的说道。 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场局,目的就是为了引蚓投鱼,揪出幕后潜伏在队伍中的奸细。 梁佩倒吸了一口凉气,勉强的硬撑着场面笑道:“我很好奇,你们是什么时候发觉我是细作的?” “在军区校场。”林怀德的嘴角永远带着一份自信。 “军区校场?既然你早已知道我是被派遣在你们队伍里的细作,为何不乘早揭发我,非要等到现在?”梁佩很是不解的问道,他熟知警队的规矩,一旦内部出了叛徒,绝对会做出一项严厉的法律制裁。 林怀德又道:“因为那时候我还不敢确定你到底是不是细作,可是后来在根据地遭遇到那批伪装成难民的隐龙杀手围攻时,却让我彻底明白了你真正的身份。”他围着梁佩身边走了一圈,并且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时而摇头,时而又发生轻微的叹息声。仿佛早已看到了眼前这个孩子不久后所要承受的悲剧。 “噢?是吗,那么你又是怎么发现我的呢,大政委同志。”梁佩虽不敢妄动半分,但眼下他自知自己还是没有性命危险的。 林怀德继续说道:“用手语,明确的讲你们是用摩斯密码交流彼此的信息,于是我便立刻想起了当日在军区校场朱正明对你敲着自己的大腿外侧的奇怪举动,而在晨光中学的门口,这一幕同样出现在你和那位伪装成难民的杀手头目身上。另外,我查过你的档案,你是从连城警局调过来的,三年来没有任何劣迹行为,每年都获奖三等功……可是我还是看走了眼,你放着好好一个人不做,偏要学人家做鬼,你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回答我!”一阵宏亮的声音惊的梁佩险些丢魂落魄不知所踪,他甚至不敢再去看林怀德的那双刚毅而又血性的眼睛,这双眼睛就好比一把见血封喉的毒剑深深的插在了他的心中,令他窒息的喘不过气来。 “呵呵……哈哈哈哈……”梁佩忽然发出怪笑声,说道:“即便被你们拆穿了我是那个害你的人那又怎样?也不看看眼下的形势,这里已经被我的弟兄团团包围,说实话你们已经成了瓮中之鳖无路可退。”的确,眼下的困境还没有完全瓦解,敌人的枪口正随着梁佩的指挥缩小了范围,将林怀德等一干人逼到了一块。 然而面对着敌人的爪牙,林怀德丝毫不曾失去希望。因为他是一个不会轻言丢弃机会的人,哪怕有一丝希望,也会去谋,去夺,去创造。 他和大飞一样,哪怕身处险境,嘴角依然会流露出一股令人心暖的微笑,只不过他比大飞笑的更加真诚。 “孩子,你真的以为你有十足的把握消灭我们这支队伍?”林怀德忽然笑着反问他道。 “呵呵,你们的人已经全部被我控制,这难道还有假?”梁佩一番嘚瑟,为避免夜长梦多,他持枪对准了林怀德的脑门,准备第一个先杀他祭奠先前偷袭根据地失败的弟兄们。 此时的瓯月早已将携带在裤腰上的刀片割断了约束带,将刀片瞬间架在梁佩的脖子上呵斥道:“梁佩,识相的即刻放了政委!”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帮人手中的家伙彼此对峙着,导*火*索一触必燃! 梁佩哈哈大笑道:“自古成王败寇,我梁佩一个如果能够换得你林怀德一条性命,倒也他妈的赚了!”此刻,他又抬头望月大声呐喊——“天叔,照顾好我年迈的妈妈!兄弟我今日就跟他们来个了断!” “嗖”的一声,梁佩来不及叫喊,惊讶地皱了皱眉头,却发生手掌中了一把手术刀!枪掉落了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呈现在了他那双质疑而又绝望的瞳孔里。 “安堂主?你……你他妈的到底站在谁这边?卑鄙小人,我杀了你……”他欲想抬起手,却发觉丝毫无力。原来刚才这一刀是安大夫投出去的,手法老练狠准,薄而锋利的手术刀从梁佩的手背斜穿而过,从虎口冒出串串血花,即便治好了将来也得落个终身残废。 安堂主笑道:“我是隐龙组织的白菊堂堂主这一点如假包换,只不过眼下面对世界末日,我有了急流勇退的想法,所以亦然坦诚跟警方合作导演了这场戏,目的就是为了铲除你这颗毒瘤!” 梁佩静静的听着,显然局势已定。 “不错!不过这还没完!”话音刚落,黑狼忽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身后还有五名手持56式三菱军刺的越战老兵,每一柄军刺上都沾染着变节者的血液,老兵们脸上的神情就像重返战场一样威严拘谨。 “黑狼,你不是已经……”梁佩几乎止不住鲜血往外流淌,吃力的说道。 “为了让你深信我们三个已经遭遇毒手,我和这几位老首长只好假戏真做,不过好在彼此用的是空包弹。”言罢,对着五名越战老兵投去大拇指以示赞赏。 “你们这几个老不死的兵痞子,若不是当初天叔收留你们,你们只怕早已经饿死街头!混蛋,混蛋!”梁佩发了疯的嘶叫着,现在他终于也尝到了被人背叛是一种怎样的滋味。 “你没有资格教训这些越战老兵,记住,你永远没有资格!”安大夫手势一摆,众人只听一阵阵枪声从耳旁响起,那些被梁佩鼓动策反的变节者纷纷中枪倒地。 “弟兄们!”梁佩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又一个弟兄死去,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那股怒火,大声喊道:“林怀德,你不是警察,不能私下杀人,你这是在违反法律的制度,我要告你,告你谋杀!” 林怀德点了点头,只是说了一句:“你可以去告我,哪怕把状纸告到上帝那儿,而我要做的就是安排你跟上帝见面。” “等等,等等……我有话说。”梁佩的口气忽然有些软了下来。 76大丈夫 “像他这种人,指不准又要搞什么花花肠子,政委,一梭子下去得了。”队员们纷纷说道,对于内奸、间谍的渗入,相信每一个国家对他们处理的方法都一样。 林怀德对梁佩说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说吧。” “大政委,咱们来做一笔交易如何?”梁佩试探性的对林怀德说道。 林怀德道:“什么交易?” 梁佩又道:“你当初带队伍离开军区真是明智之举,像你这样的人既可以在江湖上呼风唤雨,也可以在政*治舞台上左右逢源,真是难得的人才!可如果你现在杀了我,那么你这一路的行踪就得曝光,先前的遭遇战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反之我若不死,你们则继续安然无恙。” 林怀德问道:“你话中有话,怎么,威胁我?我们的命运只掌握在自己手里,可从来不受他人羁绊牵制。” 梁佩忽然阴恻恻地笑了起来说道:“你们名义上是去搜寻幸存者,其实是去执行一项特殊的使命,我说的没错吧,林大政委。” 林怀德不再说话,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屏住了呼吸。气氛显得有些异常的紧张。 梁佩见林怀德不说话,料想是被自己猜到了七八分,于是又傲笑一会儿说道:“当下人人正面临Pas病毒的威胁,而你带着这支队伍外出的真正原因就是为了寻找能够真正对抗这股病毒的‘特殊人群’,据了解一万个人当中也仅仅只有一两个人不会受病毒感染而变异成可怕的怪物,而你的目的就是安全的将他们送往军事科研基地研究出病毒血清解救人类,我说的没错吧,林大政委。” 此时的芳芳正藏匿在人群当中,当听得梁佩这道这段话时,便认定自己是这一万个人当中的一个特殊人群,她不禁为自己的特殊而感到轻微的自豪和喜悦。可是她一旦想到自己将要送往军事科研基地被做为研究对象,一时感到浑身哆嗦,毛孔紧缩,心头凉了半截。只因她本就是一个穷苦人家出生的乡下姑娘,小时候又因为家里的经济状况故而没有念完书,初中没毕业就漂泊在社会上,失足期间就和一帮狐朋狗友沾染上了毒品,拘留所什么的倒是不怕,毕竟去过一回,但是问题来了,眼下自己即将要成为一只小白鼠?她陷入了一阵徘徊和犹豫当中。 “不,绝对不可以!鬼知道他们会对我进行怎样的研究?解剖,抽血,隔离?我勒个去,这好不容易逃出老鬼子的魔爪,还来?开玩笑吧!”芳芳心里嘀咕道。 林怀德的嘴角始终挂着三分笑容,摇摇头对梁佩淡然地说道:“我跟本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梁佩急道:“你心虚了吧,都什么时候了这件事你还要隐瞒大家到多久?”他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又道:“明确的讲你们不过就是由一群辅助警察办案的编外人员所组建的队伍,简称机动联队,这若是换成往日还真不太入眼,可越往往看似不入眼的人却越容易将一件事情办好。” 林怀德笑笑说道:“你在连城警局潜伏了三年,也难怪会对机动联队了解的那么详细透彻,当然我可以理解为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你自己活命而捏造的谎言罢了。”他了解每一个机动联队队员,然而对于梁佩的所做所为,的确令他竟而所有人感到不耻。 “哈哈哈……我们隐龙组织神通广大,江湖上这么大的信息怎么会不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想你已经找到了那名特殊人群,而且此时此刻他就隐藏在你们的人当中!”梁佩狰狞的面孔一下子呈现在众人面前,并且用食指随机性的指了指视线中的人群,芳芳由此感到异常紧张。 现场所有人群不禁“啊”了一声,纷纷无比惊讶,假如真的犹如梁佩所述的那样,那么人类所有的希望就全部寄托在了那位救世主的身上。 “政委,他说的是真的吗?你找到那个人了?” “政委,我看梁佩不过就是想拖延时间,干脆一刀杀了他算了!” …… “这小子明摆着想探我话,且再听听他说些什么。”林怀德心中暗道。 “奇怪,这个人怎么什么都知道?政委让艾达姐和瓯月姐保护我的人身安全,即使是她俩我也不曾透入过半个字迹呀。”芳芳也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究竟是哪个细节出了问题,从而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人群显然有些骚动了,这正是梁佩最想看到的一幕。他对林怀德笑道:“林政委,只要你把那个人乖乖的交给我,我会保证你们所有人的生命安全。不然,我若玉碎,你们全都得给我陪葬!嘿嘿,以一个人换取整支队伍的性命,这笔买卖可不亏呀。” 林怀德一听,竟也跟着笑呵呵地说道:“我告诉你梁佩,别拿你们那套所谓的黑帮规矩在这儿给我恐吓人,我林怀德还真不受你们威胁!特勤分队救援小组自成立以来,素来对老百姓不放弃不抛弃为唯一信念。我们不会丢下任何一个兄弟姊妹,我林怀德更加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特殊性重要性从而舍弃集体!没有就是没有,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特殊人群的存在。” “林怀德,你难道非要为了这么一个不相干的人而白白搭上这么多兄弟的性命?你简直太自私太无情了!就你那点收买人心的手段蒙得了谁?这帮人为什么跟着你?那是因为他们将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你林怀德的身上,而你却一次又一次的欺骗大家,你看看,看看啊,这每天每分每秒每时每刻都有会有人因你而死去,你的内心难道就真的一点也不感到惭愧?”梁佩忽然对着林怀德情绪激动的大肆叫喊着,他似乎真的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生死,把心中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儿全都抖了出来,明眼人一听就知道这人显然是想借此挑拨离间。 面对着梁佩的质问,林怀德并没有马上反驳他,而是转头看了看大伙,无论是群众还是队伍里的人,他发现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不一样的,然而出卖他们的也正是自己微妙的表情。 显然,他即刻识破了梁佩的毒计,一个小小的堂主,城府竟然如此高深,且先不管他是否已经辨认出了芳芳,他说的这些话显然已经引起所有人的连锁反应,有人说人性本恶——面对这一场突忽其来的末日危机,求生的欲望犹如一盏不能被浇灭的油灯迫使他们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活下来,尽管眼下有林怀德带领这支队伍在救援幸存者的同时传播思想教育增加彼此的警民关系,但仍然避免不了人们内心真实而又自私的一面。芳芳在队伍里的这件事显然是要矢口否认的,否则将会引起很大的争议。不过无论遇到多大的舆论和问题,他都会选择微笑,再苦再累,也会挤出一丝笑容。 “林怀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梁佩的口气似乎嚣张到了极点。 “混账,你血口喷人没完没了是吧!”瓯月举起了枪顶在了梁佩的脑门上。 然而却被梁佩叫住道:“瓯警官,您这是要杀人灭口么?我差点忘了这儿就只有您是真正的警察,其他都是假的,假的,哈哈……开枪吧!老子若是皱皱眉头,那就不是隐龙组织的天地男儿!” “慢——”这时的安大夫慢慢将瓯月的枪口挪开,瓯月停顿了一下,心中已知一二。 安大夫说道:“大家且听我这个局外人说几句,梁佩,听你这话的意思仿佛你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能够证明这个人的存在,是与不是?” 梁佩眼珠子一转,笑道:“我虽然苦于没有证据,但是我却知道他是一名瘾君子!” 话音刚落,芳芳直冒冷汗,几乎湿透了口罩。人群中顿时“哗啦啦”的展开一片激烈议论声,政委林怀德竟然将一名吸毒者藏匿在队伍当中?这简直太可怕了,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Pas病毒传播的速度有多快这不是不知道,试问又怎么不会让人提醒吊胆?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是瘾君子?”安大夫问道。 梁佩嘲讽着说道:“哼,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嘿嘿,没想到你林怀德居然跟吸毒的勾结在一块,你难道想害死大家吗?常言道警匪一家,从你们以前养‘特情’就可以看出这一点。”这句话字字歹毒,犹如一把悬剑倒挂在人们的头顶上。然而此时的林怀德却依然保持沉默,所有人都注视着他的眼睛,然而他只是笑笑无语。 听了梁佩这般污蔑警察,瓯月便忍不住上前朝他后脑勺拍了一个巴掌,厉声叱喝道:“养特情也是属于我们的一种策略,这是为了更加有效的打击犯罪分子,更何况特情人员自古就有,本是常情!你不懂就不要瞎嚷嚷。”梁佩被她打了,心中很不是个滋味,他怀着满腔的怒火恶狠狠朝瓯月瞪了一眼,瓯月又道:“你瞪什么瞪?不服气是吧?信不信我把你吊起来打一顿?你再瞪一眼试试!”过去,她原本沉浸在后勤部DNA化验室工作,对于一线同仁的基层工作并不熟悉太多,可能是因为赶上病毒爆发的缘故,所以也迫使她自己从一枚性格温顺的小警花逐渐演变成一名文武兼备的女警战士。 安大夫对梁佩质问道:“你敢不敢当众指出那个吸毒者是谁,是男是女,多大年龄,什么部门?” 梁佩跳起来道:“我至死也不会说的,这个人在人群当中无疑是一颗定时炸*弹,倘若变异就会肆意咬人,只怕到时候得有一场好戏看!” “林政委,快把那个吸毒者揪出来就地正法啊,不然大家都会咬的,我们跟着你就是为了不希望再遇到哪些吃人的家伙啊。”一名群众忍不住站出来说道。 “是啊政委,梁佩虽恶,但是我看他说的倒也不无道理,大家彼此查查各自的身上有误针孔或者伤口,快点!”所以队员们忙手忙脚的帮着对方查验,都害怕那个所谓的吸毒者搞个突然袭击,教人措手不及。 …… “砰!砰!砰!”镇定的安大夫即刻朝天连开三枪,顿时吓得人群鸦雀无声。 “听你这话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其实没见过他本人,也不知道他是男是女?那你凭什么断定特殊人群就一定会是吸毒者?这是他妈什么逻辑?那么再请问你自己是雄性还是雌性?”这么一说,竟把大伙一时紧张的气氛稍稍化解而开,哄堂大笑。 “安堂主,你……你什么意思?”梁佩变色的质问道。 安大夫笑道:“没什么意思,”他持枪指了指梁佩又道:“我素来憎恨那些空口无凭含血喷人的畜生!让我来告诉你那个人吸毒者是谁——是我安恩泽!”话音刚落,他即刻将枪口转向了自己的脑门。 这话一出,“啊”的一声众人目瞪口呆,也不禁将林怀德和瓯月等人愣了一会儿。 “安大夫!”林怀德,瓯月,艾达等人纷纷担心的叫道。 “不,不可能,绝对不是你……”梁佩话还没完,却见安大夫伸出了左手胳膊呈给他看和众人一一看来。在他的左手胳膊上至少有三、四处很不起眼的小针眼,这是由于注射毒品所留下所留下的印记。一般吸毒者通常都会对自己用针筒注射过的手臂腿脚过分的加以掩饰:比如男的在夏季不敢穿短袖换做穿长袖花色衬衫、或穿戴防晒长筒手套,女的则在夏季不敢穿短裤短裙从而换做穿戴颜色过深的丝袜等等,万变不离其宗就是为了遮盖吸毒真相。 “当然,我是吸毒者我会毫不保留的告诫大家不要吸毒,千万不要接触毒品,因为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最后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去伤害你身边的朋友。不过我今天要说的是林政委带领的这支队伍绝对是一支仁义之师,且先不管那位特殊人群是否真的存在大伙当中,换个角度来说即便真的收容他了又能怎样,林政委有错吗?既然特殊人群的血清可以解救人类,那么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最可爱的一个人不是吗?大家应该试着去接纳他,欢迎他,包容他把他当做自己的兄弟姊妹去看待,人类正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末日危机,每个人活着都有他自己的意义和使命存在!” “啪……啪……啪啪啪……”林怀德的掌声渐渐响起,很快便带动了所有人,瓯月,艾达,等几个女孩几乎被安大夫说的这番话感动的流出了眼泪。 “你们……你们串通一气,乡亲们,不要被他们这些伪君子给欺骗了,他们这是要带你们一步步走向死亡啊!”梁佩犹如发疯了一般,气得暴跳如雷的呐喊道,可是已经没人理会他。 “老安,谢谢你。”欢呼的人群声中,林怀德伸出了友谊之手。 安恩泽伸手笑道:“这没什么,警民合作,有些话你不能讲,而我说则方便的多。” 林怀德道:“不错。” “过了今晚,我想是时候该离开了。”安恩泽淡定的笑道。 “你要去哪儿,不打算留下?”林怀德惊问道。 “我潜伏在医院工作多年,接触最多的就是吗啡和杜*冷*丁,谁知道我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咳咳……”他咳嗽了几声继续说道,“我洗手不干为的就是等K-瓦*尔*特的消息,现在我做到了。至于这小子怎么处置,如果你不方便动手,我可以最后帮你一次。”他向林怀德投去了一个真诚的微笑。 午夜2:30分。 一夜未眠的林怀德和瓯月将驻扎在附近的几名友邻教导员秘密传唤过来召开一个紧急会议,会议的内容其实就是两个字——“搬迁。” 寒风凛冽,吹得彼此挨近了身子取暖,卧室里仅又一支燃烧殆尽的蜡烛照打着众人微微冻红的脸庞。 “根据地我丢的起,但是人心我可丢不起。不光是我们得撤出晨光中学,你们也是一样,谁也别指望留下来,因为留下来就只有死路一条。”林怀德毫不忌讳开门见山的说道。 说到“撤出来”,大家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哑口无声。 林怀德看了看众人,又道:“为了安全起见,同时也为了保护特殊人群,我不得不这么做。” 瓯月瞪大眼睛疑问道:“特群人群?怀德,咱们的队伍里真隐藏着这个人?”她险些叫喊了出来,急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林怀德没有否认,毕竟这件事事关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眼前的这几名指教员都是昔日侠都警局机动联队的老员工们,与林怀德一起共事了十来年,都是心腹之人生死之交。 指教员彭刚说道:“都是老兄弟了,你说怎么做吧,我们听你的。” “好,”林怀德说了一句,“梁佩一死,隐龙组织的杀手很快便会追到这儿,眼下就咱们这点兵力不适合跟他们正面交锋。会议结束以后即刻通知所有部队带上百姓化整为零轻装上路,把一些能带的东西带上,不能带的全部销毁,绝对不要留给他们。” 二中队队长马楠问道:“即刻上路?这可行吗?大家可是疲惫了一天……况且我们这么多人化整为零之后去哪里落脚?政委,你要知道咱们的敌人可不单单是隐龙组织。”马楠的话倒是提醒了林怀德,倘若离开了彼此的根据地,那么外面的活尸又会对生肉蠢蠢欲动,他们不得不再一次面对这些嗜血如命的变异怪物。 “活尸出来寻食基本都是在白天,因为白天视线好,目标暴露性大,而黑夜则给我们提供了很好的掩护作用。”瓯月非常巧妙地将林怀德为什么一定要将会议结束后便通知队伍撤出根据地的缘由向大家解释了一遍。 林怀德望着手中的地图,寻思半会回答道:“所有人化整为零去连城警局会师,切记中途手机全部关闭,以免暴露自己的位置。” 所有人:“收到。” 77录制时的一场意外 仇志铭赶了一天的路,此刻他早已学会了如何驾驭骑马。 虽然骑马看上去风光无限,但是如何掌握一匹马的要点之前,那种滋味是让人相当不好受的,除了要接受被马儿无情的摔下来之外,坐上去也不见得那么舒服,骑久了全身疼痛不说,屁股几乎磨红的脱了一层皮,这倒是最令每一个初学者痛苦不堪的一件事。 由于考虑到自身马匹体积大,夜晚发光性特别强烈,仇志铭为了不让白龙招惹活尸的袭击,在路过一间汽车维修厂时突发灵感,利用自己早年当过焊工的经历,特意选了一些较轻的废铁削据成型,喷漆晾干,最后将它武装到白龙身上,只露出眼睛和四蹄。白龙有了一副廉价的黑甲护身,这样一来不但可以避免受到外界的伤害,而且整只马匹看上去煞是威风凛凛,神气十足。 离水手码头还有一段路程,只因为途中没有上等的饲料喂养这批宝马,所以这让原本娇生惯养的白龙在行驶过程中显得不怎么给力,它还多次闹情绪挣脱着硬让仇志铭下来。 然而仇志铭对待动物的善心永远不会改变,所以并没有责骂白龙甚至殴打它的念头。他将路途的杂草拔下给白龙喂食,但白龙却挑食的很,一叠杂草也不过吃了三分之一。可真让人头疼不已。不光是白龙,眼下食物问题也让他自己不得不勒紧裤腰带,兜里仅剩两包压缩饼干,所以他必须做出相应的措施。 “白龙,你将就一下把它吃了,然后咱们一起把你的主人找回来,好不好?别耍性子,这一路上还得多亏你驮着我到这儿呢。”仇志铭摸了摸它的脑袋,顺手撕开了一包压缩饼干准备对其喂养,希望能够通过食物让白龙恢复体力提高精神。 “吁——”白龙的眼睛一个劲的望着他手中这包压缩饼干,似乎乐可开了花,压缩饼干原本就带有一点香味,这也让白龙迫不及待的嚼着饼干原有的味道。 “没有啦,没有啦,整包都让你吃完了,你个饿货别说还吃饱啊?”仇志铭听着白龙连声“吁”了几回,似乎是表达这一小包饼干显然不够吃的意思。由于压缩饼干本身比较长时间抵抗挨饿状态,所以仇志铭算好路程和时间,便骑上马鞍调转马头继续赶路。 …… “哇,老大,干嘛非要好端端的放着活尸不报道,去录制有关于亲情、爱情的题材?现在这世道乱的,哪里还有这些东西?”小man正和安洁芸坐在一辆公务小奥拓在路上行驶。车子看上去动力十足。并且明确的标志着‘正义栏目’四个显眼的大字。原来安洁芸自与聂天隐离别已经有一段时间,由于眼下身份的特殊性,胡蒙还得指望着她成为新闻界的一棵摇钱树,所以对她客客气气不敢怠慢,犹如掌上明珠一般供奉伺候。 此刻坐在副驾驶上的安洁芸笑笑说道:“正因为现在同行同界纷纷效仿我录制活尸的主题,所以这个题材已经变得不再新鲜,我得创新思维才行。”她认为新闻原本靠的就是专注,热爱。而一条新鲜的新闻在人们的视线里曝光之后最多不会超过三分钟时间,当过了这短短三分钟过后就会在人们的脑海里渐渐流逝淡忘。所以她立志求变创新,决定抓住一切机会再次巩固自己在新闻界的无比荣耀的地位。 她这次决定放下先前的草根英雄以及病毒感染这类的新闻,转战情感,尽管小man很是不理解,可是她总会以实际行动证明来证明自己的成果。 “老大,你还别说,咱们干这行那么久,唯独今年特别凶险,全都是那丫活尸害的,不少同行因公殉职的有,纷纷跳槽的也有,闹得人心惶惶,哎……现在咱们两个行驶在这条公路上,可能随时都会被它们发现,早知道就应该把天叔的那两员保镖叫上。”小man什么都好,除了胆小就是话痨。安洁芸一直当他是最好的搭档、兄弟,三年风雨同舟,任劳任怨肝胆相照。所以每一条新闻都必须带上他一起录制。 安洁芸道:“怎么,你怕啦?你要知道跟我工作的那天起,风餐露宿那是必然的,必要是就是天为被,地为床,这些你都应该习惯。保镖,人家天叔虽是一番好意相赠,可是我带保镖出来干嘛?又不是什么大牌明星保驾护航,这么做只会适得其反,再者说录制新闻也不需要他们跟随。”她始终有自己的底线,倘若的雇了聂天隐的保镖跟随自己左右,这岂不是故意招惹警方注意么? 小man嬉皮地说道:“哎哟,你说的这些我都会背一百遍了,只不过现在荒芜人烟,咱们首先安全是第一位,何况说实话,亲情、爱情这些个主题现在这个世道,的的确确有点难以录制啊。”他后面的声音愈来愈弱,只因为安洁芸对他投去一丝异样的眼神,迫使他不敢在多说下去。 “当……当……当……”一股奇怪的声响传入了小man的耳朵里,他回头对安洁芸问道:“头儿,刚才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安洁芸甚至连眼皮子都没有眨过,坐在副驾驶上放低了座位懒懒散散地敷衍道:“是路面颠簸的声音,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专心开车。” “真的,声音愈来愈响,不信你听……”在小man再次有意的提醒下,安洁芸似乎隐隐听到了一股犹如地震般的声响,声音愈来愈重,愈来愈近,好奇心也是她们做为这档子职业的一项重要因素。 她即刻喊道:“快!前面路口停一下车!” “嘶——”小man慢慢踩下刹车,拉上手刹,二人决定下车一探究竟。 “奇怪,声音怎么没有了?诶,老大,你看前面一百米处好似有一座山包。”小man对安洁芸用食指指了指对面的一座奇怪山包说道。安洁芸也眯了眯眼睛仔细一瞧,在前面不远处的确有一座山包,而且还会隐约的挪动着方位? “这似乎不是一座山包吧,怎么总感觉它会动呢?”安洁芸嘴巴嘀咕着,起初还以为自己的眼睛有问题甚至看错了的缘故,由于她早年当过战地记者的缘故,所以直觉特别强烈。 为此她显得格外的谨慎,警惕。 倘若真有什么危险,她一定会想方设法让小man先走,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一件事。 “对哦,它似乎在微微的挪动着,可是它究竟是什么东西呢?”二人总隐隐察觉从下车那一瞬间就似乎掉入了某个事先设置好的陷阱里去了。小man被眼前这座不距百米的小山包吸引了,便不由自主向前走了几步,但他的行为却立刻被安洁芸阻拦道:“先不要过去,我用望远镜看看。”说起这副望远镜,可是大有来头,当初她做为战地记者,常年风餐露宿,后来考虑自身安全的重要性,便申请撤回原单位,离开前,一名外籍士兵送了她一个从敌方缴获而来的战利品——军用望远镜,做为留念,便一直放在包里。 “老大,看到什么了吗?”小man问道,可是话音刚落,整条路面似乎都发出一正无比的颤抖声,“轰隆隆……”声如巨石翻滚,吓得二人震响失色,安洁芸拿下望远镜来不及解释,急忙扯着小man的衣领往车上跑去! “怎么了嘛老大……”小man说着,却见安洁芸已经抢了主驾驶位。 “现在我来开车,你来拿摄像机录制,记住,一定要一丝不苟的录制下来,因为这是我有史以来见过体积最大的活尸!”安洁芸嘴角扬起一股坏笑,将车钥匙快速点燃,即刻踩下油门调转车头。 小man差点吓尿道:“你说什么……体积最大的活尸?”只见他仪器录像中的那座“山包”几乎完全直立了起来,并且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吼声! “哇,这货的脑袋比我家马桶还大两倍啊!”小man一时看的大惊失色,惊恐万分。同时他也明白为什么安洁芸会笑的如此开心,因为这的确是一条重大新闻,眼前这个活尸足足有两米多高,身材臃肿肥大,两眼血红,穿着一身类似警卫的制服,除了脖子处和身上部分位置长有一些大大小小的脓包之外,由于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腐尸气味儿,并且已经逐渐爬满了蛆。它左肋下的武装带上插着一根警棍,而右手则缠绕着一条血迹斑斑的大铁链。此时此刻正大步大步的追赶着小奥拓,似乎已经锁定了猎物,将缠绕在右手胳膊上的铁链甩出,去鞭打、蹂躏! “我喜欢这辆玩具车,给我回来!”巨人警卫0375发出愤怒的呐喊,“Duang!”地一声,貌似车盖被铁链砸得完全凹陷了进去,紧接着就是车后轮,疑似有漏气现象,安洁芸和小man坐在车内一路颠簸,犹如一对不倒翁般摇摆不定。可怜的小奥拓一下子就被砸的面目全非,车上的相关零件乒乒乓乓到处掉落,溃不成形。 这时,连城正义栏目的新闻总部那头传来一阵关切声:“洁芸,洁芸,你们那边发生了什么情况?怎么画面一抖一抖的?请回答,请回答。” 安洁芸的车上安置了一个与总部保持联系的摄像头,可以随时让总部看到自己这边的举动。安洁芸一手开车一手按住耳麦说道:“主持人,我们遇到点小麻烦,不过已经习以为常,现在由我的助手小man为大家录制一段活尸视频,眼下我们俩正被一只体型巨大的活尸追赶逃亡,本台外景记者安洁芸报道。”言罢快速对着镜头露出了一对雪白的小虎牙外加大拇指点赞。 总部惊愕道:“什么?安洁芸,这太危险了,新闻主播不是儿戏,我命令你赶快撤出来!” 安洁芸握紧方向盘咬咬牙说道:“请领导放心,只要我俩不死,保证完成每一项主播任务!” …… “哎哟我去,这大家伙咬着咱们不放了。”此时,小man浑身颤抖着说道。 “我也注意过这个大家伙,他一步跨出去,足足有四、五米远,但愿咱们这辆破车能够给力点,不然别想活着逃出去。”安洁芸虽然两手紧紧握着方向盘,但从左边的后视镜里却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后方的举动,她大声对小man呼喊道:“喂,小man,有没有把这个大家伙录制下来?我刚把车里的摄像头关了,免得总部那头叽叽歪歪,你现在一边录制拍摄一边用手机与总部连线有没有问题?我想过了,即使放着不做头条新闻也有别的用处。” 小man今天看上去倒有点像《铁血战士》的造型,头戴一顶牛仔帽的他不但用方巾裹着自己的脸庞,而且还在右肩上安置了一枚类似“肩炮”的武器,其实这是一枚临时搭建的45度手机懒人支架,用来方便固定手机自拍录制。他抱着摄像机回头点了点头说道:“我办事你放心,哈哈,感觉咱们这档子节目愈来愈像野外求生啊,第一视觉不要太强烈,啧啧啧……只是这个大家伙挪动速度太快,还有那条大铁链,哇,咱们的车子估计再这么被敲打下去得报废啊。”的确,即使在坚硬的车子外壳,也经不起这般敲击折磨,二人发现车子右边的车门早已被敲击的不翼而飞,整部车子没有一处是完好无损的! “快想办法啊老大,不然咱们真要像缩头乌龟一样死在这里面。”小man对安洁芸叫喊道。 “咔啦”一声,就在此时,铁链似乎拴住了车子的外门手柄,巨人警卫0375不紧不慢的利用铁链的长度将车子一点点的往回收,“哈哈哈,这下你们跑不掉了,我要好好享受这一顿丰盛的午餐!” 安洁芸和小man很明显能够察觉到自己坐在车子内不由自主的慢慢倒退,一退再退的最终结局就是羊入虎口!她踩大油门,准备做最后的殊死一搏——拼了命的使劲往前开路!因为她坚信前每进一米就离活着的希望越近! “老大,那家伙的力气实在太大,车子正一步步的被它倒拖,在这么下去咱们两个都得完蛋。”小man惊慌的对安洁芸说道,因为他正看到巨人警卫0375从左肋下抽出了一根硕大的棍子,似乎是想等车子靠近了,用这条大棍子将整部车子砸成肉饼。 “我早跟你说过领了薪酬换一辆新车,你就是不听,这小奥拓的动力的确不怎么好,若是换成悍马的,看它能咋地!小man,你一定要保护好摄像机,咱们的所有家当可全都在这台仪器上!我数一二三,咱们俩同时跳车!”安洁芸急中生智劝解小man唯有跳车才有一丝求生的机会。 “跳车?不是吧老大,我……我不会跳车啊。”小man胆怯地说道,他原本就是个胆小如鼠的男人,受不得半点跌跌碰碰的委屈,听到跳车一词,整个人几乎都不由自主地只打颤。 “面对生死存亡时刻,你根本没时间考虑这么多,我也是这么一路过来的,更何况你还是个男人,给我MAN一点!哈哈哈……还记得咱们一起许下的誓言吗?”安洁芸冲着他笑了一笑,就已经快速解开了安全带,下一步正是要面临跳车的凶险。 “我当然记得。”他也微笑了一下。 “哈哈哈……人类必须死!”巨人警卫0375似乎一下子变得情绪有些失控,竟而发出了悲天悯人的怒吼,震得整部小奥拓的车玻璃瞬间碎裂! 安洁芸见机会来了,急忙对小man说道:“就是现在,快跑!”说罢自己先从车子滚落了下来,小man看安洁芸已经从车里撤走,便也抱紧了摄像机一股脑跳车,好在二人并无受伤,然而小man早已吓得三魂尽失,七魂落魄,腿肚子也早已软去,试问哪里还有力气逃跑? 安洁芸看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关键时刻掉链子你排第一无人敢居第二!”这二话不说便背起小man连同摄像机即刻撒腿子,只见此刻的巨人警卫0375反应过来,厉声大叫,声如晴天霹雳一般,吓得二人浑身哆哆嗦嗦,心惊肉跳。“呼啦呼啦”加快了脚步逃亡,她们脸上每一寸肌肉几乎都在紧跟着跳动,那是因为巨人警卫0375的脚步给她们造成的一种强大的震撼力! “你们那边到底什么情况,安洁芸,你背后好似有个巨人在追赶你们啊?”小man肩上的手机懒人支架全程录下了这一幕,同时也让总部的领导们个个提心吊胆,胡蒙更是以此为噱头私下大做文章赚取眼球。 “哈哈哈……我就是喜欢看着人类面对死亡时的那种恐惧!”巨人警卫0375找准机会,恶狠狠地举起手中的警棍竟一下子朝二人投砸而出,此刻小man瞳孔里布满了警棍抛射而来的身影! 78骑士 说时迟那时快,冷风如刀,一道白光忽地从他身旁惊现而过,“噌”的一声,那条警棍似乎受到一股巨大的阻力,重重的掉落在地。小man慢慢用手挡开了眼前的视线,却听见一阵长啸的马鸣声在耳边久久回荡。 “喂,你们没事吧?”此刻,一名坐在马背上的男子正大声地呼唤着小man和安洁芸,他的英姿犹如一名中世纪的骑士,让人见了不由得眼前一亮。 小man摇了摇头端正了仪器对那名骑士回应道:“没事,刚才好险啊,朋友,谢谢你救我性命!”只见摄像头里的这名骑士男子身着黑色皮夹克,座下一匹中型战马,精神焕发英姿飒爽,一派英雄气概。那马儿浑身上下皆被乌漆黑甲所披盖,只露出一对眼睛和四蹄,高大威猛,膘肥体壮,显然是一匹千里良驹。 这名骑士正是仇志铭,由于先前急着寻找失联的莎莉,此时独自一人路径此地见到巨人警卫0375祸害无辜,便出手救下了他二人。 仇志铭下马指引二人道:“你们快往东边走,过一条巷子它就没办法追赶你们了,快走!”说完时,他不禁感到眼前的这位女生有些稍稍眼熟,脑海里一个画面顿时一闪而过,对安洁芸道:“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可是某电台的一名新闻记者?” 安洁芸一听,顿时心生兴趣对仇志铭伸手道谢:“不错,我是正义栏目的新闻记者安洁芸,这位是我助理小man,大英雄,刚才谢谢你救了我们。”两人短暂的握手却被巨人警卫0375贪婪嗔狂的讥笑声再次打破! “来不及了,我去引开它。”仇志铭匆匆上马,策马扬鞭“呼呼呼”地朝着巨人警卫0375冲垮而去,快如流星赶月,神速如箭。 安洁芸几乎看呆了,心中暗道:“这人勇气可嘉,为了我们这些素不相识的人敢去孤军犯险……他若不是英雄,试问天底下谁是英雄?!”竟一时忍不住热血激昂地赞不绝口。 小man熟悉她的心思,马上替她补了一句:“老大,咱们这条命是这位大英雄救的,不如这一星期就以他为主题进行采访吧。” 安洁芸点点头道:“也好,我正忙于创新思维,不爱名马非英雄,他正是咱们需要采访的对象啊,快,悄悄跟上去看看。”出于职业所需她预料到跟上去一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送上门的美餐,哇哈哈哈……”巨人警卫0375敞开一阵嗔笑,挥舞着血迹斑斑的大铁链找准机会朝仇志铭打去,马蹄奔波,冷风扑面而来,仇志铭瞳孔发红,面对这条如银蛇般闪烁的铁链丝毫不敢怠慢轻心,两手抱紧马儿的脖子一个漂亮的侧身抱腰,躲过了一截。 “漂亮!”此刻躲在远处录制现场的安洁芸和小man不约而同的说了一句,安洁芸敬业成痴是在整个正义栏目里出了名的,但凡有一点新鲜事儿总要求摆弄摄像机,所以她的业绩总是在单位中名列前茅,加上她不拘小节为人豪爽的性格,也深受不少领导喜欢,即使有时候在工作中擅自做主不按常理出牌,却也时常得到领导护短,功过相抵既往不咎。像刚才凶险逃亡的一幕,几乎让所有总部领导为之震撼! 安洁芸欣慰地说道:“他真像一个西部牛仔,不……更像一名从小长在马背上的藏家汉子。” 望着安洁芸那对双瞳剪水的眼睛,小man吐了吐舌头说道:“喂,老大,你花痴病是不是又犯了?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说着竟不由自主地唱起歌来。 “得得得……听你唱歌跟个狼嚎似的,这种情况咱们只好先斩后奏,老样子。”听到安洁芸说到‘老样子’这三个字儿,小man即刻抖擞了下精神,将摄像机重新调整像素,把画面全部投放在老大安洁芸的身上,只见安洁芸拿出话筒说了一段开场白——“观众朋友大家好,这里是正义栏目新闻直播现场,我是外景记者安洁芸,现在是中午10:22分,我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太子街西环三十五号,刚才我们侥幸躲过了一个巨型活尸的追杀……” “小子我认得你,上次让你们趁机跑了,这次你还敢来送死?”巨人警卫0375虽是发笑,却毫无半点笑声,双手持着铁链死死的盯着仇志铭不放。 仇志铭爱惜坐下白龙,不想让它卷入无谓的争斗之中,于是即刻下马放声道:“快跑!”并用脚踢了马肚子几下,那马儿一惊,急忙逃串。那一条致命的铁链再一次朝仇志铭攻袭而来,仇志铭咬紧牙关双眼涨红,借着这一节铁链攻来之际,他身子一弹,双脚竟踏立在铁链上相续奔走,犹如饿虎扑食直冲巨人警卫0375面门而来——“让我来结束你今生的痛苦吧!”虎头蹬发出阵阵虎啸声响,随着巨人警卫0375发出一阵悲惨的嚎叫声,几乎连续震碎周边的一排房屋玻璃,吓得安洁芸和小man紧紧的握住耳朵,以待观察。 巨人警卫0375几乎想要一下子将仇志铭整个人砸扁,双方拆了几招,仇志铭借步弹开,忽然想到从前和林怀德对付活尸时听刘天明说起过这些活尸的致命弱点,于是趁机翻身一跃徒手抓住对方肩膀几寸,顺势五指弯曲握拳狠狠的击打那巨人警卫0375的“太阳穴”上! 这活尸也是由人类变异而成的,身上也必然与人类有着相同的死穴,只听“咣当”一声,拳头在其太阳穴上留下一截拳印不说,竟震得巨人警卫0375的脑门摇摇晃晃,皆面部黑色神经如毒蛇一般蔓延而来,肌肉也随机抽搐不止,似乎陷入了一阵极其痛苦的样子,然而对方虽然看似这般痛苦的举动却并没有让仇志铭感觉它已经被自己击毙。 “嘻嘻嘻……曾经也有一个警察想用打死穴的方式压制我们,不过可惜我们拥有的力量实在过于完美。”巨人警卫0375笑咯咯地冲着仇志铭说道,这不一会儿的工夫像是没事儿似的扭了扭脖子,似乎比先前更加附有活力。 “真没想到这些家伙的进化速度竟如此快速,竟然丝毫不怕死穴的威胁……”仇志铭暗暗斟酌道,这寻常活尸只要是脑部受到剧烈震荡或者伤害,便会即刻死亡,先前自己明明一拳击中对方太阳穴上,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好吧,不过你还是忽略了一点!” “什么?啊——”紧接着居然警卫0375忽然发出一阵惨烈的叫喊声,安洁芸等人只觉得浑身肌肉颤抖,如同被刀刮一般! 原来是仇志铭趁机偷袭对方,以左脚佩戴的虎头蹬踢爆了巨人警卫0375一只右眼,顿时血浆崩流,惨不忍睹。 仇志铭一看它流的鲜血竟是红色的,不禁内心暗暗感到惊奇,寻思往常活尸唾液、血液无疑是绿色甚至脏色,怎地眼前这只巨型活尸会拥有人类的红色血液? “可恶……你竟敢打瞎我的眼睛,我倒真是大意了。”巨人警卫0375一手捂着受伤的眼睛,一手仍在为进攻而做准备。 “尽管打死穴已经对你们没有效果,但我相信你们的致命弱点还是在脸上。”仇志铭伸出食指对准它嘲笑道。可是笑声未完,他却发现自己身上多了几条早已变异了的蛆!这些蛆同样受了病毒感染,此刻早已变得臃肿肥大,并且在它们的嘴里长有一排排密密麻麻犹如刀锋般尖锐的牙齿,竟无情的撕咬着仇志铭。仇志铭流血不止,自身多处受伤,但面目仍不改色。 巨人警卫0375哈哈大笑道:“你不应该在赢得一招半式之后而变得如此嘚瑟!这些蛆是寄养在我身上的毒虫猛兽,谁若是被它们咬了,铁定活不过半个钟头。” “哦,是吗?区区尸虫能奈我何!”仇志铭气劲聚集,瞬间朝天发出一阵兽王般的怒吼,竟让那些变异蛆纷纷发生自我引爆,它们身上流露出五颜六色的汁水顿时也飞溅在了镜头上,这不禁让安洁芸和小man反胃作呕,痉挛不断。 “坦克!进攻!”巨人警卫0375发出怒吼,扬起铁链对准仇志铭肆意猛抽,这条铁链像是了长了眼睛一般,指哪儿打哪儿,仇志铭虽然能够轻易东躲西藏,神影无踪避开每一招的攻势,但与此同时他的心脏却再次发生剧烈疼痛,三、四十招过后,急剧呼吸喘气,正当跳跃一片瓦砖时,冷不防浑身上下皆被铁链纠缠而住,随着巨人警卫0375的一阵嘲笑,揪住铁链将他抛在空中肆意狂甩,并三番五次故意将他与各类建筑物发生碰撞,备受折磨! “此刻我们的英雄正被眼前这个大家伙的铁链缠住了,现场情况万分危急,这其中要是有人能够斩断这怪物的铁链就好了。”安洁芸在远处对着摄影机镜头仍做报道,但更多的是想丢下话筒前去帮忙。 “小man,你在这儿抵挡一阵,我去帮忙!”安洁芸几乎对准镜头硬把话筒塞给了小man。 此时的小man一听,惊慌失措道:“老大!你别开玩笑啊,我再有本事也抽不开空啊,你叫我一个人怎么拿三件道具啊,这可万万使不得,你是外景记者,必须坚持报道新闻……” “我呸!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说这些,刚才若不是人家救咱们一命,你我还能平平安安在这儿录制节目?大不了你在后面跟拍,我先把人救了再说!”话音刚落,弃了话筒大步跨了出去,小man在后面紧跟拍摄,一线摇晃不止的镜头让总部领导们几乎人人为之捏了一把冷汗。 “危险,别过来!”被铁链困住的仇志铭此刻重重的摔落在了地上,全身显然动弹不得,见得二人从自己视线中跑过来,急忙出声制止,但很快就被巨人警卫0375发觉,左手一扬,顿时揭起一阵大风,吹得二人噗通一声瘫倒在地。 “哈哈哈,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煮熟的鸭子自己飞回来啦,我要把你们打成肉饼!”巨人警卫0375倒拖着被铁链捆绑的仇志铭,重新持起了先前落在地上的警棍,并迈开沉重的步子朝安洁芸和小man走去,它的脚步声越重,回震在二人的心跳就越响! “老大,我们就这样完了吗?我真有些不甘心……”小man尽管说着这样的丧气话,但仍然端着摄像机继续拍摄。 安洁芸也是对准镜头按着自己刮擦流血的伤口按住耳麦报道:“正义栏目外景记者安洁芸、助理小man,于20XX年11;45分做最后一次新闻报道,望电视机前所有的观众朋友能够海涵……”这个涵字一说完,她竟一把将小man提前推开,嘴角仍带有一丝微笑的去迎接死神的降临! 总部那边的领导们为之肃然起敬,纷纷对准镜头呐喊:“安——洁——芸!” “我……我一定要阻止你杀人!”此刻仇志铭那双淡红的瞳孔却一下子变成了深红色,在他体内似乎有一股莫名奇妙的力量正无穷无尽的从丹田处缓冲而开,猛地一吆喝,只听“卡啦”一声,竟将整条铁链震断而开!就在巨人警卫0375举起警棍朝安洁芸脑门上砸去之时,仇志铭快如捷豹冲了过去,用自己强而有力的双手轻轻抵挡住了这洪水猛兽般的攻势! “什么?”巨人警卫0375和安洁芸彼此大吃一惊,安洁芸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谁曾想仇志铭竟而挣脱了铁链用自己的身躯扛住了这致命的一击。 “还不快撤!你们这些记者竟给我添乱。”仇志铭虽是嘴上这样说着,但回头却看着一脸蒙圈的安洁芸,他不由得笑出声来,那是多么豪迈的笑声。 安洁芸痴痴道:“谢谢……谢谢你,大英雄,谢谢你……谢谢你!”眼瞅着眼前这位英雄再一次将自己从死神手里夺了回来,这股救命恩情实在无以报答,她只好默默祈祷他能够平安战胜眼前这个庞然大物。 “小子,真看不出来,身手竟这样了得,我倒是看走了眼,你还当真不是普通人类。”巨人警卫0375举起警棍再次劈空,回头对仇志铭说了一句。 “这货虽然力大过人,倒也不难对付,不过好在眼下心口的疼痛正在渐渐消除。”仇志铭暗暗自喜,原来每逢体内病毒力量汇聚全身时,胸口便有一股非人的疼痛,可是随着每一次的战斗,却逐渐缓解,这反倒是他最高兴的一件事。眼下那巨人警卫0375欲想持棍偷袭,却被他猛然发觉——“我是不是人类那又如何?总之有我在一天,你们这些杂碎就别想伤人!” “哼哼,小子,话可别说的太早!”巨人警卫0375见自己警棍劈空,抡起左手拳头朝仇志铭奋力打去,这一拳犹如巨石般滚滚而来,直让安洁芸和小man不敢直视,然而仇志铭也不再答话,聚集毕生之力踢出惊艳一脚,这对世上最坚硬的拳脚彼此相互碰撞在了一块,拳骨爆裂的声音在耳旁“咔咔”声响,巨人警卫0375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拳头居然被一个无名小卒踢成粉碎!随着血浆喷洒而出,几块血淋淋的手指头接二连三从地上掉落下来! “我的手……”它哑然的用那对牛眼直瞪仇志铭,几乎要将他生吞,吃力说道:“你这家伙好生厉害,只可惜我已经对痛觉麻木不仁了。” 仇志铭一听感觉不对劲,暗道:“这货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居然完全不惧怕痛楚?”他见巨人警卫0375似要做出偷袭之意,于是快速将视线往地上一扫,即刻抓住断残的铁链一下子勒住巨人警卫0375的脖子一脚将它踹跪在地说道:“我现在若想拧断你的脖子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如果你不想死的太难看,就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就用你这条铁链送你归西。” 巨人警卫0375已经失手被擒,眼下也不敢再有半点反抗的意识,急忙用着一种恳求的语气回答道:“慢……其实大家都是人类,不要自相残杀,不要自相残杀,你想知道什么,我若知道全都告诉你。” 看着眼前的巨人警卫0375显然有些屈服,仇志铭又道:“我看你这一身着装,倒像是某个部门的警卫,难不成是因病毒感染而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最好给我从实招来,否则我拧断你的脖子!” 巨人警卫0375勉强点点头回应道:“不错,我原本是军区医院的一名警卫,但是后来医院遭受病毒感染,所有医务人员包括停尸房里的尸体全部死而复活,我也遭到了袭击,发现醒来之后就已经变成这副模样,后来医院被一伙来历不明的人员侵占,一夜之间几乎扫清了内部所有的障碍,他们忙里忙外实验化学物品,看样子似乎是把医院当做了某个秘密研究所。” 仇志铭听到巨人警卫0375说到此处,不时感到几分惊讶,‘一伙来历不明的人员’和‘秘密研究所’这几个字眼,心想莫不是加藤元和铃木清泉这帮人么,难怪先前固若金汤的军区医院会一夜之间变成了人间地狱。他自己也惨遭毒品侵害,变得精神恍惚,意志消沉。每每想到那段非人待遇,就感觉罪恶感油然心生,几乎深陷在记忆中那段痛苦的煎熬之中。 仇志铭看了看它,眉头一皱,心中深恨加藤元这个恶魔,说道:“那你有没有被这伙活来历不明的人抓去,或者说有没有见过其它怪物从医院里放出来害人?你要知道隐瞒我可对你自己没半点好处。” 79遗留的线索 巨人警卫0375点了点头又道:“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但是你刚才说的这几点却恰恰全中。我醒来之后不久就被他们抓去关押,后来他们又给我注射了某种新型病毒,这才让我原本瘦弱的身体变得结实膨胀,为首的似乎是一个日本医生,他还让我与某些变异生物展开激烈的厮杀,某些战斗失败而又资质中等的活尸都被我活剥生吞,在那里还有一些被改造成蜥蜴和蜈蚣的生物,原来它们先前都是人类。” “活剥生吞?”仇志铭询问道,“你为什么要把它们吃掉?据我了解,所有跟你较量的活尸,其实先前都是人类,你却连同类也不放过?”听到巨人警卫0375这般自诉,仇志铭顿时火了,双手不由得勒紧了铁链,若再用点力,几乎就要将其这可硕大的脑袋拧断。 “慢……别杀我……”巨人警卫0375哀求着仇志铭不要痛下杀手,仇志铭感到非常奇怪,心想活尸怎么可能会有呼吸?这简直是在开一个天大的玩笑。 “如果你不如实招来,我就让你永远停止呼吸!”仇志铭睁红了眼,狰狞的面孔一下子呈现在摄影机的镜头中,直让安洁芸和小man捏了一把冷汗。 小man对安洁芸轻声说道:“喂,老大,他会不会一时兴起把咱们也给杀了?”这表情顿时变得犹如一张黄纸般皱折。 安洁芸白了他一眼,道:“去,录你的节目去。”小man吐了吐舌头,再次将脑袋伸到摄像机前开展工作。 巨人警卫0375的脸上显得非常痛苦,仇志铭也不敢松懈铁链,毕竟好不容易才困住了它,此时又听它讲道:“我说的句句属实,那个日本医生给我取了个名字叫‘坦克’,听说他是为了节省时间才没有给我改造身体,所以给我注射了一种病毒,自那以后,我就变得非常非常很有食欲,不管他是人类还是活尸,但凡有一点资质的,我基本都会选择吃掉它们,有时甚至真的无法控制自己,吃的越多,力量就越强悍,我渴望厮杀,渴望暴饮暴食,有时候连我自己都分不清这一切到底是对是错。”回忆起当初在军区医院的非人待遇,它既感到几分痛苦无奈,却又滋生出一股无比的刺激感。 听得巨人警卫0375这般说起,仇志铭一下子便将卡尔迅先前关于M五号病毒——‘Azure coast’联系到了一块儿,因为记得当初卡尔迅说起过这种新型病毒会因为感染宿主之后让它们肆无忌惮的吞噬众生万物,看来卡尔迅并没有撒谎,而这一切都源于π计划的诞生。 “还真别说,你算是这些怪物中比较另类的一只,因为你有清晰的头脑,能够彼此与我交流语言。不像那些完全已经丧失理智的活尸,如果所料不错应该属于强化人的一种。”仇志铭把铁链从巨人警卫0375的脖子上拿了下来,显然准备饶它一命。 巨人警卫0375用剩下的一只手摸了摸自己尚在的脖子,疑惑的问道:“看样子你我是同类无疑,朋友,你当真不杀我?在这个动荡的年代,心慈手软可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特点。” 仇志铭并没有马上答复它,而是迟疑了一会儿方才说道:“我不杀你,是因为我觉得你本身还保持着几分人类的心智,乘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你最好马上给我滚,否则别怪我大开杀戒!”一对深红色的瞳孔紧紧的注视着巨人警卫0375的那双质疑的眼睛,这仿佛是对它下达的最后一道通牒! “如此,多谢兄弟不杀之恩,你这份恩情我将铭记在心。”巨人警卫0375捂着断臂之痛连滚带爬的消逝在整个镜头当中,安洁芸和小man总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随后二人朝仇志铭走去。 …… “你好,请问一下……大英雄,你……你刚才其实完全有能力杀掉这只怪物的,为什么……为什么最后没有这么做呢?”安洁芸十分小心地对仇志铭采访提问,不过说实话她的内心对眼前这个男人倒也存在着几分胆怯之意,毕竟他瞳孔的颜色跟常人不太一样,还有刚才那几招炫丽的特技动作,看着犹如古代东方侠士一样精彩过瘾! 仇志铭摇了摇头,镜头下的他似乎有些沮丧,虽然赢得了这场胜利,但却一点也不曾感到高兴。 “其实我也不知道,可能……他是人类,也可能是活尸,但我想我不会杀他。”这或许不是一个很好的解释,但仇志铭此时此刻感到一丝迷茫,或许是念及彼此是同类适才放它一马的吧,尽管口头永远不会承认这一点,但行动却早已将他自己出卖。 安洁芸又提问道:“大英雄这么做想必有你自己的想法,嗯……你救了我们两回,还未请教您尊姓大名。” 仇志铭擦了擦血手,随后伸出友谊之手自报家门道:“仇志铭,侠都警局机动治安联合警备队队员。” 安洁芸握手惊道:“警官是侠都警局的?难怪有这么矫健的身手!仇警官,有报道称侠都警局数月前遭逢一场大火……”她看着仇志铭脸色不悦,便也不再将此事继续往下提。 “我也是后来知道火灾当日就已经得以扑灭,不过这事儿也说来话长,你称呼我为‘警官’可是大大的折煞在下了。”仇志铭对着镜头拱了个手势,询问安洁芸道,“安小姐,你是新闻记者,所得到的消息自然比常人要多的多,我是想询问下你们我们侠都警局的高层领导有没有联系过你们正义栏目……”说到这儿,他马上发觉自己说漏了嘴,即刻将所有肚子里尚未说出的话重新咽了回去。警局遭遇活尸袭击,显然是隐龙组织策划已久的阴谋,换个角度来说即使自己不知道高层领导今在何处,也不得随意向他人打听,以免露出马脚,尤其是面对新闻媒体,乃是最大的忌讳。这也是做为警界一项自我约束的高级机密。 这一晃数月过去,警局如此落魄,虽无人问津,但令仇志铭感到奇怪的是偌大的警局这么多人去了哪里,难不成还真的人间蒸发了不成? 安洁芸似乎听出了他话中有话,但也顾及到他的立场,所以没有追问下去,笑笑回应道:“抱歉,还真没见过相关的领导人,话说仇警官,我能请你帮一个小忙吗?”这一股清澈的笑容令她在录制采访新闻的时候增添了许多魅力。 “当然,只要你不再称呼我为仇警官就好。”初次面对镜头的仇志铭,倒也有几分羞涩和害臊,尽管以前在警局常常看到警察们面对媒体采访诉说破获某些大案奇案时那种成就感,他自己倒也想在镜头前打个酱油的念头,不过想想还是算了。 安洁芸笑道:“那我就称呼你为志铭哥,可好?”仇志铭非常和气的点了点头,表示允许。 只听安洁芸又道:“是这样,由于工作需求,我们需要在外景采访一些新闻,你懂的,只是方不方便我们跟随你一起同行?当然,我们别无恶意,更加不是那些无聊的狗仔队。”说罢将藏在内衣里的工作牌取出来给仇志铭看,证件上显然有安洁芸本人的照片和工作单位,以及单位一枚的印章。 仇志铭倒也没有怀疑她们的身份,毕竟自己曾在电视里见过安洁芸采访林怀德救人的整个过程,那时候也正是Pas病毒刚刚爆发的初始。 “没问题,只因为你们不单单是新闻记者,而且还是普通老百姓,我有权保护你们的生命安全。”仇志铭一个痛快的答复,险些被安洁芸热泪盈眶的抱住喘不过气来,耳旁只传来几句——“谢谢志铭哥,谢谢你,你真是一名热衷于保护百姓群众的好警察。” 晌午。12:00分。 渐渐恢复瞳孔原色的仇志铭用食指和大拇指同时放入自己的口中,只听“咻”的一声,披着黑甲的白龙从某个地方飞奔而来。仇志铭一直认为自己跟动物存有一定的默契感,不管是先前的驯养的哈士奇尼禄,还是如今的千里良驹白龙,它们都是一种非常带有灵性的动物。 “原来志铭哥不是警察。”安洁芸和小man跟随在仇志铭牵马同行,一路上闲聊,她俩听了仇志铭曾经在侠都警局的一些工作事迹。 “怎么样,是不是有点失望?”换做往常的时候,仇志铭早已习惯了自己这身‘伪警察’的身份,毕竟纸包不住火,尤其是在面对往常的工作当中,常常碰壁,甚至面对很多不明真相的群众百般刁难!而机动联队之所以会诞生原本就是为了弥补警力不足的需求,从而能够更加能够尽心尽力的辅助警察展开各项基础工作。 安洁芸听后摇头说道:“不不不,志铭哥这是哪里话,英雄不问出生贵贱,我只是没有想到,你做为机动联队的一名普通队员,居然能够凭借一己之力从恶魔手中把我俩儿救下,大恩不言谢,你就是我心目中的真英雄!”善于察言观色的她知道仇志铭面临饥荒,所以也丝毫不吝啬的从背包里取出火腿面包递给仇志铭说道:“吃吧,不够我这儿还有。”小man看了安洁芸的一个眼色,对老大绝对服从命令的他也马上取出了波子汽水递给仇志铭饮用。 “谢谢你们,洁芸,小man,不过我得先掰一半把白龙喂饱先,这家伙看到好东西如果你不给它,估计得闹脾气哈哈。”仇志铭牵着缰绳,一边用面包喂食着白龙,一边让安洁芸上马赶路。 “我从来没骑过马,我……我不敢。”面对如此高大威猛的千里良驹,做为女孩子的她显然有些胆怯。 “哈,老大,你居然也会有胆怯的时候,这下子被我逮住了吧。”小man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吐着舌头。 “去去去,一边儿玩泥巴去,你咋那么八卦呢?”安洁芸竖起中指鄙视了下小man。 仇志铭笑了笑,伸展猿臂一把将她轻易从马背上抱了上去。“我让它载你一段路程,看到没,它还是比较喜欢你们女孩子的。”三人很快便成为了好朋友,明确的讲应该是生死之交。安洁芸和小man得知仇志铭此行要去水手码头为的是找人,因为仇志铭推断莎莉由于受到惊吓,她一定会沿路去往水手码头,但愿能够将她活着找回归还马匹,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就在这时,他们发现了某些刻画在墙壁上的一些红色唇膏的印记,似乎是有人故意描绘上去的,从粗略的笔画上来看应该是“SOS”国际求救信号的缩写。 “志铭哥,这边也有。”安洁芸指到一处长满青苔的墙壁上,这儿有一个未曾写完的求救信号字码,显然字母后面少了一个“S”。 然而就在二人继续寻找记号的时候,口红印记一直快要延伸到水手码头那条路时,却忽然断更了。 “志铭哥,你想到了什么?”安洁芸看仇志铭神色疑虑,便关切的问了一句。 “口红,女人,口红,女人……不会有错的,莎莉铁定就在附近。”镜头了的仇志铭楠楠说道,在他的眼里似乎充满了一份希望,看到这些口红印,他似乎离找到莎莉本人又进了一步。 13:00分,水手码头。 尽管水手码头附近停靠了不少船只,但是由于人类受到病毒侵害的影响,这些停靠在码头的船只早已没了往日生机勃勃的景象,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片死寂。 偶尔能够听到远处海鸟飞过的叫声,三人这一路走来,仇志铭都在沿途观察莎莉留下来的记号。 果不其然,善于侦查的仇志铭在不远处发现了地上一枚折断了的YSL圣罗兰夹心唇膏,是12色中名为“热烈浓郁N.6”的一款,非常受当今女性欢迎,初步判定现场的这支唇膏颜色与先前莎莉遗留下几处记号在色泽上同出一辙,难不成是莎莉遭到了什么危险事故? 仇志铭的脑子迅速反应过来,也许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久违的圈套,因为像类似这样的陷阱可不止一次让他上当受骗,其次就是莎莉真的遭到了不测。时间紧迫,他务必做出选择! “洁芸,小man,我希望你们现在即刻找个地方躲起来先,如果你们认我这个兄弟,就马上去做。当然,你们有权继续拍摄,但务必将自己隐藏起来不要被任何人发现。”仇志铭搭了搭安洁芸和小man的肩膀说道。 “为什么?这样边走边拍不是挺好的吗?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啊。”一向嘴硬的小man反驳了一句,却发现被自己的老大安洁芸用一种警告性的眼神狠狠的瞪着。 “听志铭哥的,这是命令!志铭哥,那你自己注意安全,如果真有什么事,你大就喊一声,我会马上冲过去帮忙。”安洁芸拍了拍胸脯说道。 “洁芸,小man,不管下一秒我遭遇多大的危险,你们都不要出来,切记,不要出来!因为摄影机能够把今天全程的画面录下来当做证据的,别忘了你们此行的任务。”他对着二人竖起大拇指,成熟而又刚毅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阳光般的笑容。 80智斗码头(上) 风大,仇志铭随手将皮夹克的拉链稍稍上提,以求保暖。他往前面走了几步,顿时感觉一股杀气正隐隐的朝自己逼近,然而不远处的石柱上正捆着一个人——莎莉。 “莎莉!”仇志铭欲想赶过去搭救,但这双敏锐的眼睛一下子便发现了倪端。 有人故意将莎莉的手臂切开了一道小口子,血便顺着手臂的曲线慢慢的往下流淌到一个铁桶里,这样的做法虽然不会让犯人即刻没命,但换做古代却是一种极其残忍的刑法。而且最为重要的是这门刑法还是一项技术活,切开放血的这条口子不仅要预算好大小深浅,而且更为重要的就是算准放血时间,血流的太快会让其轻易死去,血流的太慢、声音太响又会让犯人自己惊吓至死。 此时的莎莉就好比一道颇有神秘传说的藏菜——“风干鸡”,这道菜的残忍做法就在于鸡浑身上下被藏菜大厨快速拔毛,取脏、填入调料,却还活生生的看着着自己被针线缝合身体犹如风铃般发出那“咕咕”轻微的叫声。 他预料的没错,阴暗的角落处正有几只神秘的眼睛正窥伺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莎莉艰难地抬着眼皮底子,视线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干燥的嘴唇轻而无力地呼唤着仇志铭道:“吃……皇粮的,救……救我。”寒风吹刮得她全身瑟瑟发抖,也让那一滴滴盛在铁桶里的血液瞬间凝固。 “莎莉你撑住,我这就来救你!”仇志铭安慰着莎莉说完,环顾四周,忽然发话道:“今日有侠都警局机动联队队员仇志铭前来码头拜见诸位老大,劳烦出来相见!”他抱拳施礼,并警戒四周的情况。 “仇,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好朋友,你可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想你。”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仇志铭的耳朵中,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欲想除掉仇志铭而后快的米国DEA缉毒局情报员卡尔迅。 卡尔迅的出现,势必在仇志铭的预料之内。而且他的特工爪牙们也早已从事先埋伏好的地点冒了出来,每个人手里都端着吃饭的家伙。 卡尔迅微笑地对仇志铭说道:“仇,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这个小姑娘说自己在黄泉路上缺个伴,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你,开火!”话音刚落,仇志铭的瞳孔忽然缩小,只因他浑身上下中枪无数,鲜血飞溅! “莎莉……莎莉……难道这一切……就这这样结束了?”几乎被打成筛子的仇志铭望着渐渐模糊的视线,艰难地用血手一点点朝莎莉爬去,耳后却听见卡尔迅等人一阵噩梦般的笑声。 …… “什么?”仇志铭奋力地摇了摇头,忽然从先前的幻想中猛地觉醒,望着眼前被困的莎莉,他也终于见到卡尔迅从他眼前迎面走来。 仇志铭笑着说道:“你还是别想我的好,否则我会忍不住鸡皮疙瘩落一地,毕竟我们堂堂炎黄子孙不似你们可以合法性的搞同性恋。” 卡尔迅也伪笑着说道:“起初我以为你只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没想到短短几日,却让我见证一个拥有超强能力的奇异人士是怎样一路过关斩将的。不过可惜的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我利用女人该有的特征就把你引到这儿来了。”直到他说完这些,仇志铭方才注意到卡尔迅有些咳嗽的严重,而且他本人在外貌上有些轻微的变化,他右侧的脸庞上似乎冒出了很多黑色的筋,从额头延伸到脖子处。原本奶油色的皮肤也早已变得有些暗沉发黑,更引人注目的是他在一个劲的冒冷汗!可见是受了病毒的影响才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仇志铭依然泰然自诺,从他踏入水手码头那一刻,仿佛就已经被带入了一个事先安排好的圈套之中,可是他别无选择,他所走的每一步,几乎都徘徊在生与死之间。 由于功夫在脚上,所以他走路一向很轻盈,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但他却马上被卡尔迅伸手呵斥住,道:“仇,这个漂亮的女孩一直坚信你会过来救她,看呐,她即便生命垂危也不敢轻易闭上眼睛。”卡尔迅似乎有些眉飞色舞起来,并且嘴里还不时哼唱着国际巨星迈克尔·杰克逊的——《BeatIt》。 仇志铭紧紧的握着拳头,这若是换做从前的脾气,他恨不得冲过去一把扭断卡尔迅的脖子,或者说跟他们所有人鱼死网破也在所不惜,当然,他完全有能力这么去做。但是这么一来,却恰恰中了卡尔迅的诡计,毕竟莎莉还在他的手里,卡尔迅别出心裁导演这一幕的目的就是为了迫使仇志铭自乱阵脚。 然而仇志铭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对卡尔迅说道:“卡尔迅,你我就不必兜圈子了,你今天既然把我引到这儿来,不止是让我欣赏你的歌喉吧?” 卡尔迅即刻哑然无声,他抖擞着举起手中的枪对准了仇志铭,只要他稍稍搬动扳机,子弹就会毫不犹豫的打在仇志铭的身上。 仇志铭有时心想自己既为强化人,如今有了超乎常人的特殊能力,但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避开火辣辣的子弹。 这种想法已经不止一次在他的脑海里浮现,每次只要想到都会感到异常兴奋。 “卡尔迅,咱们来谈一笔交易如何?”他举着双手,并慢慢再次走向卡尔迅。 卡尔迅点了点头大笑,笑的是何等的嚣张猖獗,他忽然持枪对着仇志铭十分狂躁地嚷嚷道:“仇,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交易,你配吗?难道你认为你今天来到这里还能活着出去?”他回头使了一个眼色,手底下的爪牙们纷纷朝天鸣枪示众,仿佛在警告着眼前这个不知量力的年轻人胆敢敢再向一步,定教他死无全尸! “糟糕,志铭哥被这帮身穿黑色西装的老外给围了,咱们得想办法救救他才是。”藏匿在货物木箱后面的安洁芸正细细观察着眼下的局势,她很想打电话报警或者乞求其他人过来相助,但是侠都警局的报警电话早已无人接听。 “老大,如果咱们两个就这样冲出去,还真会像好莱坞枪战电影里所演的那样被人家打成马蜂窝。”小man十分无奈的说道。 安洁芸白了他一眼,嘴里喃喃道:“要是天叔在就好了,他一定有办法帮助志铭哥脱险。” “天叔天叔,我亲爱的老大诶,我看你是被那个欧吉桑迷疯了吧?你可别忘啦,天叔是黑帮分子,志铭哥是警务人员,两者原本就是水火不相容的。”小man谈起黑白两道似乎头头是道,摆显出一副古代说书人的样子。 安洁芸不再与小man辩论口舌之争,她看了下自己左手佩戴的表,现在的时间13:30分,十二月份的气候尽管还没到真正下雪的时候,但偶然还能在午后抬头望见一丝久违的阳光。于是计上心头。 “小man,还记得志铭哥先前对你说了什么?摆好摄像机,拍摄今天所有的画面当做以后的证据。你把像素调到最清,像一名狙击手一样给我牢牢的盯着他们!”安洁芸下了命令,小man二话不说马上开展起工作来了,说到扛起摄影机录制每一档期的新闻节目,正义栏目里没有一个摄影助理能够比小man更加敬业专业。 现在她所做的就是等待,等待有时也是一种痛苦的煎熬。 与此同时仇志铭也在等待一个时机,但是他必须得赶在莎莉尚未失血过多的情况下将她救下。 仇志铭也不与卡尔迅磨嘴皮子,他镇定地笑笑回答道:“卡尔迅,我当然相信你有实力让我死无全尸,但提前我若是死了,只怕到时候咱们大伙儿都得跟着这份病毒数据灰飞烟灭。” 当说到‘灰飞烟灭’时,做为特工的卡尔迅的脑子里迅速反应过来,难不成眼前这小子不单是要将病毒数据给炸了,而且还要把在座的诸位同仁包括自己全部送入地狱?他胆敢能说出这番话来,显然是有备而来。 只见仇志铭用手轻轻的将穿在自身的皮夹克拉链慢慢往下拉一些,瞧那鼓鼓的皮夹克里头指不准还真捆了一身炸*药! 卡尔迅等人看后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大量的冷汗的从耳后缓缓流出。尽管作为老牌特工的他们对于各种炸*药了如指掌,拆解炸*药也是他们的必修课,可是面临人体炸*药的威胁却是他们最万般无奈的一件事。 “仇,你敢威胁我?你若真将那份病毒数据销毁,难道就不怕你自己将来恢复不了原本的模样?一辈子就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吗?这份数据的重要性想必你再清楚不过,不要因为一己之私而成为国家公敌!Come on兄弟!把数据给我,我们还可以化干戈为玉帛。”卡尔迅似乎在有意的打量着仇志铭,一名优秀的情报人员对于了解、探测对手的心理也是相当重要的。很多间谍在争取敌方人才时便使用了大量的心理战术成功策反。当然,面对眼前这位体内流淌炎黄血液的黄种人,他也是有所顾忌的,因为这些所谓的“黄*祸”,既让他们白人厌恶,同时而又让白人们感到对方的强大、团结。几百年前洋枪洋炮打开了这座尘封已久的历史国门,却不慎让这头沉睡在东方的雄狮猛然苏醒! 仇志铭厉声答话道:“卡尔迅!你我都想要这份数据不假,只不过你仅仅是想拯救自己的国家,咱们彼此道义不同,虽然我很是奢求凭借这着份数据能够将自己恢复一个正常人的样子,但是目前我还真不能这么做。” 此刻的卡尔迅十分清楚眼下的处境,万一逼得对方狗急跳墙,那么一切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他忽然将枪口对准莎莉道:“仇,难道你就真的一点也不顾及这个女孩的生死?你可要要想清楚了,我这一枪打下去,你就会看到她爆出的脑*浆。” 仇志铭一见,忽然朝天打了个哈哈,对卡尔迅说道:“卡尔迅,你尽管开枪好了,现在请你马上开枪。” 天呐,他究竟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安洁芸和小man感到十分不解,就连奄奄一息的莎莉听到这句话,也恨不得上去抽仇志铭一个大耳刮子,试问都到了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性子说这样的话。 “呵呵呵……”卡尔迅笑了一阵,又道:“仇,你这点花花肠子是瞒不过我,激将法已经成为过去式,在你侮辱我们的智商同时也是在侮辱你自己的智商。” “吃皇粮的……你……我真不稀罕你来救我,因为……你也是怪物……滚,你给我……滚出去!”莎莉几乎用尽了浑身所有的力气才将至这几个字说出来。 任由莎莉对自己随意叫骂,仇志铭却不曾理会,他吸了一口气对卡尔迅说道:“卡尔迅,首先我敬佩你做为一名米国人的爱国之情,但是病毒数据是二战时期日本法西斯侵犯我中华遗留下来的历史罪证,不管它最后能否治好千千万万的感染者,那都是后话,但是做为历史罪证,我想它永远是属于每一个人民的,而不是单单属于个人。” 卡尔迅忽然将枪口指向仇志铭的太阳穴破口大骂道:“Fuck!You're a fucking asshole!(妈的!你他妈就是一混蛋!)你说来说去数据还不是保管在自己身上最为安全?说来说去你还不是信不过我们DEA?我甚至有一百种杀死你、折磨你的方法,你信不信?”据新闻报道,米国方面无论是军方以及警方部门,虐待俘虏和囚犯的丑闻倒是常常曝光,卡尔迅这一发怒,反倒是有些不打自招。 “卡尔迅,还跟他废什么话,既然这小子作死,咱们不妨先杀了他再从他身上找数据。”余下的一名爪牙督促道。 “咳咳……I Konw!(我知道!)仇,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然我就送你们两个一起上路。”他的眼皮子似乎有些微微下垂,右脸颊上的黑筋似乎愈来愈多,愈来愈明显,加上泪涕横流,浑身上下也不由得开始变得冰冷发麻,给人看上去像是毒瘾发作时的样子。 卡尔迅若是毒瘾发作倒也并无大碍,但怕就怕他不是毒瘾发作这么简单,由于他自己部分面貌已经开始变样,所以仇志铭第一个料想到的就是他快要尸变了! “Carlson, how are you?(卡尔迅,你怎么样了?)”余下的爪牙们关切他的身体问道,其实大家谁都明白卡尔迅迟早会尸变,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这也是为何卡尔迅和他的DEA成员们急着要找到病毒数据的一个原因之一。 “开枪吧!卡尔迅,你一开枪,我即刻引爆自身炸*弹,到时候咱们都可以彻底解脱,不去受那病毒的摆布!开枪!”仇志铭瞪大了双眼,扯着嘹亮的嗓门对着卡尔迅肆意的叫吼,并且一手伸进皮夹克里层似要拉响炸*药的导*火*索,一手将对方手中的枪口指向自己的印堂中央摆正,爪牙们也纷纷持枪对准着他,现场显得十分混乱。 “卡尔迅,你冷静点!咱们没必要跟这个亡命徒一块儿死。” “就是,卡尔迅,这小子不是要跟咱们做一笔交易吗,咱又不是没本钱跟他谈。” 很显然,所谓的“本钱”就是莎莉,用莎莉换取病毒数据原本就是一场不亏本的买卖,这一点卡尔迅不会想不到。 81智斗码头(下) “志铭哥,千万别去怂恿这老外开枪啊,不然你自己小命也难保……”安洁芸默默的念叨着仇志铭平安无事,因为越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仿佛时间过的越慢。而此时已是午后14:00分,阳光渐渐开始变得有些强烈起来,双方陷入一场僵局之中。 铁桶里的血仍在继续滴淌着,每一滴血都是逝去的时间!莎莉似乎感到自己正在渐渐失去呼吸,她开始面临休克的危险。 “仇,你别逼我!”卡尔迅的手微微发抖,他的手越是抖的厉害,手枪也就越是拿捏不稳,但是仇志铭从未想过去夺取他的枪支,因为这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他要做的还是一件事——等。 “卡尔迅,你的眼睛……”一名爪牙惊叫道。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怎么了?”卡尔迅疑惑地问道。他的眼睛的颜色,明确的讲其实刚开始就显得有些异常,由于受到病毒破坏,除了自身有不适的症状之外,开始眼睛往往都是最早变色的:有碧绿色,青色、红色等等不同的颜色所组成,每一种颜色都是不同级别的活尸,病毒受个人体质影响,决定了其在宿主体内发生变异或持续变异的机率。 这也就是为什么卡尔迅一直以来为什么如此狂躁的原因,因为他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然而就在这时,卡尔迅忽然感觉一处强烈的反光照射到了他的眼睛里,这令他快速眨眼并对大家叫喊道:“11点方向有狙击手!注意隐蔽!”话音刚落,所有人不约而同地一边持枪射击,一边竭力找地方掩护。毕竟敌暗我明,水手码头无端杀出隐藏在暗处的狙击手,想必又是仇志铭找来的帮手吧?难道是那个戴银色面具的家伙?卡尔迅气的咬牙切齿,势必要将仇志铭挫骨扬灰放才能解心头只恨! 子弹犹如成群结队的马蜂,在安洁芸和小man周边飞来飞去,将一排排货物木箱打穿成无数个小洞,这倒让没有经历过战场的小man差点吓尿,卸下摄影机焦急地说道:“老大,咱们是不是被仇志铭给卖了?他们简直是把咱们两个当成了活脱脱的枪靶子啊。” “不会的,志铭哥不是这样的人,我相信他,咱们再坚持一下,他一定会来救我们的。”比起小man,安洁芸此刻似乎更像一个坚强刚毅的男人,也许跟她早年当过战地记者有直接的关系,所以心理素质特别过硬,即使稍不留神被子弹擦破了皮肤,她也只得咬咬牙死扛着,但绝对不能大喊大叫。 “奇怪,既有狙击手,却为何不曾听见对方朝我们开枪声?”其中一人说了一句。卡尔迅也感到十分奇怪,作为一名谍报人员,对于枪械当然不会感到陌生,据刚才那一道反光折射来讲,推断应该是步枪上的狙击镜面反光不假,因为做为一名合格的狙击手早已形成枪人合一,尤其在狙击手与狙击手搏斗较量中,反光问题最为致命,为不暴露自身任何一处位置,通常会在狙击镜上安装金属反光栅,纤维网格、或自制硬纸圆形挖孔加以遮盖。 “糟糕,那小妞不见了!”忽然,卡尔迅耳旁传来一句惊讶的质问,于是立即将视线转移到了远处的石柱上,只见石柱上的绳子早已被人扯断,剩下的仅是那桶冰冷冷的血水。 “我要活剥了他们的皮!”卡尔迅原本那对深蓝的眼睛一瞬间变成了深红,顿时身上所穿的衣服被突出的筋肉一点点随机撑破,右脸颊上那道黑色的筋如藤条般迅速覆盖了全身,看上去犹如一个针灸桐人,他发出一阵怒吼之声,一张狞恶的面孔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卡尔迅,你……你没事吧?”余下的人简直难以置信,既被病毒感染的卡尔迅居然拥有了一副强壮的体魄,浑身上下的白皮肤变为了偏蓝色,手指甲几乎每时每秒都在变长,龇牙咧嘴,额头变得异常凹凸,令人感到可怕至极。可是从他脸上的表情来看他似乎显得特别的痛苦。 “My head hurts. It's killing me. It's coming out!(我的头好疼,我快死了,它要出来了!)”卡尔迅一边捂着额头,一边抓着一个人衣领叫嚷道。 “谁要出来了?卡尔迅,你快放手啊。”一名特工被他揪住衣领,两脚随着身体被牵引而不由自主的偏离了地面。 “我控制不住它,它要出来了,出来了!啊——”这惊世骇俗的一声惨叫,只见卡尔迅那硕大的额头之间忽然裂开了两条缝,从缝中居然长出了另外一对眼睛,并露出了一对双瞳!这变异的一幕几乎吓得所有人目瞪口呆,魂飞魄散! “卡尔迅,你……你额头长……长出了一对眼睛,天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被摔落在地上的特工弄了弄自己的衣领和领带,畏惧的问道。 “嘿嘿嘿……被压抑了那么久,终于释放出来了,呵呵呵……”先前还是一番痛苦的卡尔迅瞬间发出露出了一阵诡笑,如今他的声音已变,这仿佛是那来自地狱魔鬼所发出来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I'm terrible, aren'tI?(我很可怕是吗?)”他额头上的这对眼睛居然可以三百六十度扫描着周围,带着一种多疑的目光质问着大伙。 “的确有些异常可怕……卡尔迅,Are You ok?(你还好吧?)” 卡尔迅呵呵笑道:“ Inever felt so comfortable.”(我从来没感觉到如此舒坦。) 他原有的眼睛由于害怕额头上新生的这对双瞳,从而选择赶紧闭目。 “11点方向有人,抓住这两个偷拍的,我要吸干她们的血!”卡尔迅指了指对面发布施令道。 “偷拍的?卡尔迅你能看的到?我们怎么什么也看不到,11点方向不是有狙击手吗?” “做为一名职业特工,若真有狙击手,你们在座的诸位只怕早已有人殉职身亡了,嘿嘿,人总得为自己愚蠢的行为而付出代价。”话音刚落,他淡然地从那名特工身旁走了过去,几秒之后,却见那名特工的脖子里飙出一串血花!原来是卡尔迅用自己的指甲轻轻的划破了对方咽喉表面的皮肤。 “卡尔迅……你……你想杀我?”他显得非常痛苦的样子。 卡尔迅冷笑道:“做错了事就得承认,我不过是在你体内种点东西罢了。” “啊”的一声,其余的人纷纷吓得胆战心惊,彼此谁也不敢再多说半句。然而他的手并没有放下,而是用舌头舔了舔指甲上的血液,众人为之一惊,哽咽止声,时有时无的摸摸自己的咽喉,生怕被如法炮制。 卡尔迅犹如巡视猎物般扫描了下他们的眼睛,将手戳向了前方继续说道:“我额头上这对双瞳除了能够看到百米之内的东西以外,还能够看穿躲藏在周边的人群。远处有匹马,不好,他们肯定要骑马逃走,快追!” “还愣着干吗,咱们帮卡尔迅抓人去!”余下的特工们吓得面如土色,纷纷督促彼此快速前进,安洁芸和小man危在旦夕! “你们若真想帮我,切记不要出来送死,好好录制节目即可,因为我得为你们的生命而负全责。另外……”原来仇志铭临走时,特意在安洁芸耳旁说的一番悄悄话。只因为嘱咐小man摄影录制,这才导致了卡尔迅误以为有狙击手的存在。其实是摄影机的玻璃镜起到了一个巨大的作用——由于太阳光的返照,通过折射原理刚巧扰乱了卡尔迅的视线,就在那一刻才有了让仇志铭脱身救人的机会。 “完了完了,他们愈来愈近了,老大怎么办怎么办?”小man急的犹如一只即将被待宰的羔羊,由于过度害怕和紧张,裤子一热,没忍住全湿了。 撤出货物木箱之后的安洁芸回头一看,竟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多大的人了还尿裤子,真没出息,快上马!”原来仇志铭临走时刻意将白龙转交给了安洁芸,为的就是协助她预防突发事件,白龙神驹日行千里,“噗噗噗”几下子就将卡尔迅等人甩的无影无踪。 卡尔迅等人追了十几米远,枪声未停,体力却渐渐不敌,他哼笑道:“嘿嘿嘿,想跑?我有双瞳扫视和自备的G——2780探测器,仇,你怎么跟我斗?哈哈哈哈哈……”一股极其阴森而又恐惧的笑声回荡久久在整座水手码头里。 仇志铭扛起莎莉一路跑了老远,自从变异之后他浑身上下似乎有用不完的力量,扛着一个人跑步,这已经根本算不了什么事儿。他们此刻逃亡的路线正好是水手码头的西南面,直通“神龙大桥”附近一带,这条神龙大桥原本是直通侠都古城的重要出入口处,Pas病毒爆发以后,导致了整个交通出现了严重的瘫痪故障,不少人因为路阻而遭到不明生物袭击,由于考虑到桥岸上会有活尸等怪物游荡徘徊,所以仇志铭也不敢直接上去,只得带着莎莉在附近桥下即将面临腾空的拆迁房一带转悠,希望能够找个暂且落脚点躲避卡尔迅的追杀。 仇志铭勘察了下附近的情况,确保暂时安全了,方才松了一口气。 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找一间稍微干净一点的破屋,快速熟悉房屋的大小和内部构造之后,再用一些隔板、石头将前门堵住,并且把周边的光用房主遗留下来的窗帘布全部遮挡。 “莎莉,你千万别睡着啊,你不是说还要去找你的父亲吗?振作点!”看着莎莉嘴角含有淤青臃肿,就知道她肯定受了酷刑,仇志铭一边呼唤着莎莉苏醒,一边把先前安洁芸赠送给他的一小盒急救包从皮带上卸了下来,因为这里头正好有纱布给她包扎伤口。 莎莉看上去显得非常憔悴无力,显然是失血过多来不及填充体内的营养,怎么办呢?现在到哪儿给她弄些吃的,这倒是成了仇志铭眼下最大的一个问题。 由于考虑到这一带拆迁房已经腾空,仇志铭便即刻联想到去腾空的拆迁房内说不准会搜集到一些有用的东西,他将莎莉安全小心的隔放在一处比较干净的房子内,自己则在破碎的各个房屋内努力寻找着什么。 工夫不负有心人,瞧他搜集到了什么:一个稍稍缺角的大口杯,两根变形弯曲、长短不一的竹筷子,还有一瓶跌打酒、一枚燃油打火机以及一件破棉袄和几张旧报。仇志铭搜集到的这些东西,如果换做往常这些只不过是早已腾空拆迁的垃圾,可是在他眼里,现在这些东西无疑成了宝贝,而且还大有用处。 然而莎莉迷迷糊糊的从昏迷中醒来,却发现远处的背影竟如此的熟悉! “吃皇粮的,你别过来,你这个恶魔……你想怎样?想……想吃了我吗?我告诉你没门!”莎莉嚷嚷着挥手阻止仇志铭过来,仇志铭回头站起欲言又止,他左手拖着右手手肘,右手捂着自己的额头,表示十分无奈。 “莎莉,请你务必保持安静好吗?谢谢,你要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我虽然是强化人,但是我并没有想过吃人的念头。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上次的不辞而别,我今天差点死在那帮人手里?”仇志铭一边解释,一边诉苦,可想而知刚才可真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智斗啊。 “好好好……不说别的,你现在离我远一点,OK?我不想和一个魔鬼说话,如果你……胆敢靠近我一步,我就算死也……不会便宜你,我说到做到。”莎莉的口气非常铁定坚硬,并且用一块瓦片在地上艰难地划了一道三八线。 “哟呵,还真的挺三八的。” “你骂谁三八?”她瞪大了眼睛质问道。 “莎莉,我现在只想告诉你一句话,做人别那么没有良心,如果我真要吃掉你,刚才就不会拼死把你救回来。”仇志铭单手指向她说着,“还有,我特么平生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刁蛮任性的大小姐,你以为你是谁?我仇志铭从来不欠你什么!”转眼他用大拇指戳了戳自己的心坎儿,可想而知内心有多么的抱屈含冤,不过对他来说也已经无所谓了,这辈子什么风浪没见过,哪怕被人误解为全国逃犯也不过如此,想到这些,便也背对着她走回去了。两人隔了很久也没有说话。夜色渐渐降临,晚上的气温会变的更加寒冷,得提前做好御寒工作才行,这些都是早该考虑到的事情。 “好吧,是我欠你的总行了吧!你多次救我这不假,我会一五一十的告诉爹地,不就是钱么,一个铜子儿也不会少你,这个先拿去!”莎莉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的支票,匆匆忙忙写了几行字甩到了仇志铭的脸上。 “汇丰银行三十万支票?尼玛,谁稀罕你这几个臭钱?”仇志铭站起身竟一下子将这张支票撕个粉碎! “没想到这小子还挺有个性的。”莎莉沉吟了一句便不在理会他了,兴许是自己太过于疲劳了,并且也需要适当的休息,为此她从LV包中取出了一串钥匙和香烟点燃提提神,过多的钥匙拽在一块儿在必要的时候也能对付色狼和不怀好意者。她就这样紧盯仇志铭的背影,谁知此时的仇志铭虽然气头上,但也特地留意她抽烟的时间,毕竟过多的烟雾排出屋外谁曾想会引来什么样的怪物?所以这些细节方面还是仍需保持警戒的。 5分钟,10分钟,15分钟……地上少说也有两三个被她熄灭的烟蒂,可是由于流血体虚的缘故迫使她再次感到困乏,困乏的眼皮子几乎都在打架,渐渐的,渐渐的便投入了梦寐的怀抱中。 她适才眯了一会儿,但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急着去寻找丢落在怀里的钥匙。期间,她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件破的不能再破的发霉棉袄,由于嫌脏,她一把将那件破棉袄用力的踢开了。这一踢,顿时被仇志铭察觉了,莎莉发现他正看着自己,便也好不甘示弱的用那对眼睛直瞪着他,然而仇志铭什么话也没说,依旧保持着沉默。 “我不阻拦你出去,只不过外面那些家伙可不会像我这样吃你还要事先跟你打招呼。”听着莎莉脚步声就知道她要往外面逃跑,然而却被仇志铭提前出声制止了。 莎莉斟酌了一下,这还来得及迈出步子,便缩了回去。“你终于还是承认要吃我了。”她趁机对他挖苦道。 仇志铭哼笑了一声,回答道:“你看看你浑身上下,哪里有肉?要胸没胸,要臀没臀,吃你?我都怕脏了自己这副好牙。” “你……”莎莉气的整张脸几乎都绿了,但是又仔细一想:“如果他真想吃掉自己,趁刚才自己睡着不就可以痛下杀手吗?可是他却并没有这么做呀,难道真是冤枉了他?”更何况有一点仇志铭说的不无道理,做人不可以太没有良心。算上今日,他已经是第二次营救自己了,确实不能再对眼前这个男人有任何偏见和多疑。何况他还真是一个不多见的奇男子,想到此处,她稚嫩而又附有满满胶原蛋白的脸上渐渐变得温和起来。 仇志铭见她脸色好转,于是又开玩笑说道:“嘿,说实话,你的大小姐脾气也该改一改了,不然以后可真的很难找到婆家啊。” 莎莉一听,起先皱起眉头反驳仇志铭道:“喂,吃皇粮的,你未免也管的太多了吧?嘿嘿,难不成你有婆家介绍给我认识?不过就你那眼光,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鸟。” 仇志铭笑笑,丢给她医疗包,说道:“还疼吗?里面有跌打酒,记得把伤口擦一擦。”言罢,继续忙活儿去了。 82鱼目混珠 “好香啊,你弄什么东西吃啦?”莎莉忽然在房间里问道一股香味,一缕香喷喷的味道似乎勾起了莎莉体内的馋虫,于是便询问了下仇志铭。 仇志铭仍旧背对着她忙里忙外,此时他回头用大拇指擦了下鼻尖儿,冲她微笑道:“饿了吧,这不,我正给你弄了点吃的,你太虚弱了需要调养身子。”说罢又找了一个较为干净的热水壶快速将水烧开。 过了几分钟后,仇志铭端着一杯热腾腾的食物递到了莎莉的面前。莎莉看着杯子里头犹如浆糊一样的东西,急忙询问道:“这……这是什么东西,黏糊糊的,你……你难道就让我吃这些?还有这杯子破烂流丢,看上去已经很久没人使用了吧,我……我从来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言罢,把手一推,差点把杯子打翻,好在仇志铭早有防备,顺势腾手一举,半点也没有泼洒出去。 打小娇生惯养的莎莉出生于名门贵族,所追求的物质当然比寻常百姓要好上十倍百倍,仇志铭拿别人先前用过的东西给她用,却再次惹得她耍起大小姐的脾气来。 “莎莉,我告诉你,你别不识好歹,在这种情况下咱们还能够奢求什么?能活着就不错了,你失血过多,现在急需食物补充,况且在这种地方生火本来就有一定的危险性,我把压缩饼干打碎,来了个温水煮饼干,再配上这半截没吃完的热狗面包,够你可以抵挡一阵子了吧?”仇志铭说完这些,也不管莎莉吃或不吃,重重的放下面包和温水煮的饼干浆糊以后,便起身去了窗口揭开一点窗帘观察敌情。 莎莉性子也急,她原本是不想吃这些奇葩食物的,但是仔细一看,无论是杯子还是筷子,先前都已经被仇志铭清洗干净了,而且也查过杯子里这黏糊糊的东西,一阵喷香扑鼻迎面而来,别说还真是饼干泡制而成的,但这种吃法说实话她还是头一次听说。出于肚中的挨饿,她也顾不了三七二十一了,端起口杯用筷子一边搅拌往嘴里送,一边还拿着火腿面包津津有味的啃食着,这倒让她头一次感觉到天底下的美味莫过于此。 “吃完了?”仇志铭刚好从外头把风回来,见莎莉抽完了食物,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嗯嗯……吃皇粮的,还别说,你做的开水泡饼干搭配热狗,味道还真不错。诶,你是怎么想出来的?”此时的莎莉总算恢复了点红润的脸色,体力也渐渐得意康复起来。为此不经意的打了一饱嗝。羞涩的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仇志铭笑道:“噢,这事儿啊,说来不怕你笑话,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不儿学着自己做菜,无意间把饼干倒进去一块儿煮了,呵呵,就这么试出来了。由于我考虑到你身子虚,不能直接喝矿泉水,所以只能用矿泉水烧热,于是就想到了这一点。” 莎莉内心暗道:“他还挺有心思的,知道女生体虚不能吃凉的,真好。” “哦,对了,我有东西还给你。”说罢,仇志铭左手顺着往皮夹克里头掏。 莎莉看到他这习惯性的一幕,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忙劝阻他上前道:“吃皇粮的,你……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吧,我可不想……陪你一块儿死。”她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句奇怪的话,便急急忙忙往后身后退去。那双明亮闪烁的大眼睛眨呀眨的,似乎时刻充满着一丝警惕。 仇志铭疑惑不解的问道:“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不想陪我一块儿死?乱七八糟的,喂,你会不会说点人话?”看着莎莉一脸胆怯的样子,他实在搞不懂这小妮子怎么像是抽了风似的,莫不是脑子被打傻了? “你身上有一捆炸*药,我都听到了,那个叫什么卡尔迅的,用枪指着你脑袋,你不是要跟他们同归于尽么?吃皇粮的,我可警告你……你最好离我远一点,我还年轻,可不想这么早死。”莎莉的举动让仇志铭有些哭笑不得,看着她一脸懵逼的样子,仇志铭听后有些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发现莎莉除了有一点任性骄横之外,其实还是一个非常优秀可爱的女孩,不单单是因为她长有一张娃娃脸,更重要的是凭她与生俱来的名媛气质,无论什么装束,只要稍稍一打扮,去哪里都会成为万人瞩目的焦点。 仇志铭用手指戳了戳被莎莉吃完的火腿面包包装袋,以及从皮夹克内兜里取出了半瓶矿泉水说道:“我是骗他们的,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炸*药。” 莎莉瞪直了眼睛惊问道:“骗他们?吃皇粮的,你这都能骗?不会吧,我明明看到你衣服内鼓鼓的像是藏了什么东西……难道……” “嗯哼,就是被你吃到肚子里的这些东西啦,不过说实话,还真得谢谢我那两个记者朋友,多亏她们赠送食物给我,不然怎么蒙混过关把你救出来?”仇志铭摆了摆手,一脸微笑。 “对了,莎莉,你怎么会落到那些人手里?要知道他们可都是狠角色。”仇志铭对她担忧的问道。 “我也是运气背,这不那天和你分手以后,原本好好的,却在今早遇到这些个衣冠楚楚的豺狼虎豹,他们主动过来对我打招呼,并且以你的朋友自称,所以我才……”莎莉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声音也变得自支支吾吾越来越小。原来她是被卡尔迅等人意外发现的,她本想准备自己去水手码头寻找父亲的,但是没想到却遇到了卡尔迅一伙人,威逼利诱之下,供出了自己相识仇志铭以及他的坐标路线,于是便被抓了起来,目的就是为了引诱仇志铭上钩。 “这些老外没一个好东西,还想特么的想对我……对我……” “啊?”仇志铭急的站了起来,紧紧的握住了拳头,“他们……他们这些畜生,他们把你怎么了?”想到此处,只要有机会,他恨不得将卡尔迅一干人碎尸万段! “哇,看你紧张的,好在本小姐有的是钱,并且对他们允诺只要不碰我,什么都好讲。”她看了看一连质疑而又为她自己担心仇志铭,安抚地笑了笑道:“我开了一张汇丰银行的支票给他们,并且报了公司的名称,这才让他们老实了许多。” 仇志铭点点头,倘若破财能够消灾,那便是最好的一件事,看着莎莉不曾说谎的样子,内心倒也平静了许多,于是缓缓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喂,我还真是头一次看到你这样为我担心,哎哟,说实话还真有点不习惯哈哈……”她这一句话让仇志铭顿时感到尴尬无比。 “对了莎莉,我记得曾在你家电脑上看到了一些用日文写的电子邮件,怎么,你学过日文?”仇志铭嘴角扬起一丝弧度,两眼笑眯眯地直视着她。 莎莉有些被他盯的有些两腮通红不知所措,急忙罢了把手谦虚地说道:“还好啦,因为以前经常出国旅游交朋友,语言沟通存在有障碍,所以就请了个家教老师在家里补习英语和日语。” 不曾想仇志铭忽然间两眼发光,点点头欣喜若狂地拍着她的肩膀笑道:“哈哈哈!没想到全人类的生死存亡竟然掌握在你这个女孩子的手里,谢谢你莎莉……谢谢!你有笔和纸吗?” “哇,吃皇粮的,你说的好夸张啊。”她从LV包里翻出一支水笔和笔记本,仇志铭看了看笔记本纸张的大小,眼里充满一阵喜讯。 “这样,莎莉,我这儿有一份手抄原稿,你给翻译翻译,然后照抄就可以了,如果我喊停,那么就按我的意思修改日文,听懂我的意思么?”仇志铭不紧不慢地对她说道。 莎莉笑笑点点头道:“这有何难?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吧。”为此,她还特意看了压缩饼干的包装纸一眼。 一阵忙碌过后,莎莉虽然不知道仇志铭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但是她支持眼前这个男人所做的一切。 “呃……”莎莉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仇志铭观察她不对劲,正要关切问话,她却忽然拉着仇志铭的一只手狠狠的咬了下去!仇志铭一惊,出于条件反射,一个过肩摔将莎莉顿时摔在了地上! “哎哟你妹丫,不用这么狠心吧?”这一摔,莎莉感觉自己的屁股被摔成了四瓣,疼的她哇哇大叫。 仇志铭一看,即刻显得有些慌了手脚,急急忙忙将她扶起关切道:“莎莉,没摔疼你吧?对不起对不起,你小声点好嘛,姑奶奶,刚才我以为你……你……你……”他一连说了好几个‘你’却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嘻嘻,你以为我被病毒感染了想要咬死你是不是?”她对着他扮了个鬼脸,又吐了吐舌头,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哈哈大笑道。 仇志铭点了点头解释道:“不错,感染者往往都有这种反常行为,它们会抓住人类任何一个部位展开撕咬,如果仅仅是一只活尸,通常只会袭击人类后将自身病毒传染到他们体内,再寻找另一个猎物。但如果是成群结队的活尸,兴许就没那么幸运了,过于饥饿的尸群会把受伤的人类全部吃掉。”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让会让好端端的人类变成这些可怕的生物?听你这么一说,貌似你很懂的样子,吃皇粮的,真看不出来,你居然是这方面的行家啊,老司机,绝对老司机。”竖起大拇指的莎莉其实也很想知道这其中的缘由,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怎么到处都是一副人吃人的恐怖景象?她开始担心爹地的安危,并且想快速的与爹地会合。 “一切都是毒品惹的祸。”仇志铭郑重的说道。 “毒品?吃皇粮的,我不太明白你说的话是意思。”莎莉感到有些费解的说道,并且叼着香烟点燃,顺便也给仇志铭递去一支。 “谢谢,我戒了,”仇志铭点了点头又道:“我想我会让你明白的。”于是他将自己这段时间的一些亲身经历以及病毒是怎么形成的一五一十告之了莎莉,莎莉越听越悬,越听越瘆的慌,当然也为之震惊! “那这么说我们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莎莉担忧的说道,并且发誓再也不敢随便吸烟。 “可以这么说,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既来之则安之,如今我已经成为强化人,就有责任保护你的安全。”仇志铭对她投去一丝呵护的目光说道。 “对不起,刚才咬疼你了吧?”莎莉接过仇志铭的手,用柔韧的手掌轻轻的抚摸着她自己先前留下的一口压印,仇志铭不敢直视她那双传神动人的眼睛,但又忍不住有些发笑、羞涩,急忙从怀里取出了一个东西递给她。 “物归原主。”这枚兰蔻气垫霜原为先前莎莉误会仇志铭时掉落的,后来被仇志铭拾起顺便找机会将它奉还。 莎莉一看,高兴的一蹦一跳的道谢:“我想当初估计找回来的可能性不大了,没想到居然被你捡到了,谢谢你谢谢你……”她一连说了好几个谢谢,激动的差点落泪。奢侈的化妆品一直是女孩们的最爱,有人说一个女孩可以暂时没有男朋友,或者几年不谈恋爱,但是却一天却也离不开这些化妆品。 当她用兰蔻气垫霜给自己照镜子时,发现脸上的淤青稍稍好转一些时,脑海里便快速回忆起卡尔迅等人讲述了一些有关于病毒数据的事儿。 …… 几个小时之前。 “卡尔迅,那份神秘的病毒数据上难道真的有记载了驱除病毒的成分在里头吗?”卡尔迅和缉毒局的特工们正在水手码头上吃着自带的军需食物,面对着眼前波澜壮阔的江河,一时闲着无聊便多唠嗑了几句。 卡尔迅嘴角发笑地说道:“不会错的,这是我在被关押期间由一名内部人员提供的消息。只不过他说病毒数据有上、下两卷,那个姓仇的黄皮小子抢走的那份是下卷,而上卷则还毫发无损的保留在医院里。” 莎莉被捆绑在石柱上片刻也不敢动弹,先前遭受了一番虐待,这是她这辈子都不曾有过的可怕经历。浑身的伤痛迫使她被渐渐痛醒,为了避免自己再次受虐,只好装作昏死的状态企图蒙混过关。 “那照你这么说,咱们还得去一趟军区医院?”一名特工询问卡尔迅道。 卡尔迅摇了摇头,他的咳嗽似乎变得有些严重起来,而且还咳出了血,同仁们看在眼里,内心都不是个滋味。但是既然已经入了特工这行,个人情感再大,与之国家任务相比,那都是微不足道的,所以他们的脸上的表情也仅仅是那轻微的叹息。 “倒是不必劳师动众,虽然不知道病毒数据的上卷在何人之手,但是我想时间一到自然会有人将上卷乖乖送给我们的。只不过咱们眼下最为重要的就是做掉黄皮小子,到那时两卷合二为一,我们就是美利坚最大的功臣!”卡尔迅每每说到此处,便不由得朝天发笑,他的笑声甚至让同仁们都感到可怕,畏惧。因为人的野心是不分年龄限制,它将会永远随着人的欲望无限膨胀,当一个人拥有或者得到一件东西之后,便又会迫不及待的去追寻下一个目标。 此时的卡尔迅呈现出一副狰狞的面孔,由于受病毒影响,他下颚的肌肉不时的在抽搐,这也迫使他无意间扭动着自己的脖子,嘴上并发出轻微的“咝咝”声,给人看上去就是一种丑陋的恶习。他说道:“也不怕把我真实的想法告之诸位同仁,据可靠消息,病毒数据上确实有记载着如何驱除病毒的配方在里头,这将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因为没有人会跟自己的性命过不去。我们既要打开国门营救任何一个国家的穷人富人,同时也要把解药的价格提高到十倍,百倍、甚至千倍!既做了好人,又把钱赚了,试问天下间还有什么比这件事更加来的名正言顺?” 另一名特工听后竟也跟着赔笑调侃道:“不错,不错,卡尔迅,你没参加缉毒局之前一定是个十足的奸商。” …… 原来莎莉被俘期间将卡尔迅诉说之事统统告诉了仇志铭,她原以为仇志铭听后会拍桌子甚至破口大骂,因为这就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该有的脾气。卡尔迅的这套想法实在太令人感到可怕,可怕的犹如一枚潘多拉的宝盒,一旦释放便完全可以实现,尽管它看不见摸不着,但又真实存在。 然而仇志铭却表现却显得异常镇定,许久,他才喃喃自道:“若非当初有所顾忌,只怕还真会酿成大祸。”说罢,仰天轻声笑道。 莎莉很是不解的问道:“喂,吃皇粮的,什么有所顾忌,什么大祸,你又在笑什么?” 仇志铭摇了摇头,眼神也仅仅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心中暗道:“卡尔迅,咱们从这儿就开始了。”今天留在这里过夜已是成为必然,尽管他穿的并不单薄,可万一将一向要风度不要温度的莎莉给冻坏了,那可怎么办呢? 他的眼睛很快,一下子便又把那件又脏又破的棉袄拿了起来,“估计今晚全靠它了。”他笑着自言自语说道。 “喂,你……你干嘛?”莎莉眼瞅着仇志铭找来一个儿童用的橡皮气垫子勉强给她做了一个简陋的床铺,然后意识她躺下,又把清理干净的破棉袄披在她身上驱寒。等到这一切都做完了,方才说了一声晚安,自己则回到原来的角落里双脚盘坐闭目养神。 83朝天一棍(上) “嘿,吃皇粮的,你睡了吗?”此刻已是午夜一两点,由于陌生的环境加上冷空气的影响,迫使莎莉整晚都睡不着觉,她裹着破棉袄轻轻的呼唤着仇志铭。 “喂……”她半蹲着走近他身边,发现他仍旧打坐在地,并且双手放在膝盖前,气定凝神,呼吸均匀。 “别闹,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干嘛?”仇志铭闭着眼睛都能闻到莎莉身上那股YSL圣罗兰香水味,莎莉可懂这些奢侈品了,说起各类香水,口红、气垫霜,可谓头头是道,不过这也是做为一个女孩子该有的秉性,只不过身为一个大老爷们的仇志铭可并不怎么愿意听她多费唇舌。 “我害怕。”莎莉胆怯的说了一句。越到深夜,四周就越是显得死寂沉沉,哪怕有一支蜡烛,也会让黑暗中的气氛显得缓和一些。莎莉睡觉有个习惯,即便从前在自己家也一样,睡觉从来都是开着台灯的。现在仿佛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片黑暗,这令她不由得心生畏惧,变得十分惶恐不安。 “哇,你的手好烫,奇怪,天这么冷,人体温度应该随之下降才是啊……难道你感冒了?喂,我还是扶你去我床铺躺会吧。”莎莉欲将仇志铭扶起,可是仇志铭却坚决不去她的床铺歇息。 “莎莉,我不能睡觉,如果我睡着了,你的安全谁来负责?”仇志铭轻而淡写地说道。 可是莎莉听了,心头却是美滋滋的,犹如身处在温泉之中一样,一股暖流迅速流遍全身。她往日倒也接触过一些警察,但从来没像眼前这个男人这般有责任心。 “那你总不能一天24小时都不睡觉吧?呦不过你,得,那坐会儿总行了吧,咱们都在床铺上坐会儿。”她挽着他的手,使出浑身吃奶的劲儿才好不容易才把他拉扯到了床铺边,两个人就这样彼此面对面共同披着破棉袄坐着,但又一时间无话可讲。 “吃皇粮的,你为什么不敢看我?”莎莉怪里怪气的询问道。 “哪有?哪有……”仇志铭看了她一眼,但又即刻将目光转移到了他处。 莎莉说道:“其实我好似从你身上看到了我男朋友的一丝影子,你别介意。”她自知自己说的有些尴尬,但还是勉强笑了笑,怎奈鼻子一酸,竟不知不觉开始流出眼泪来。仇志铭见了,也许是出于好心,便伸手替她擦去眼泪,但却连一句安慰的话也只字未提。 因为他怕自己多情,人一旦多情起来就特容易犯错,有些事一旦错了就永远无法弥补。 “那你男朋友现在还好吗?如果你觉得不方便说,其实我们可以换个话题……”许久,他才开口询问了一句。当然他知道自己说出的这句话可能会无形中伤害到莎莉,谁知道她从前的感情经历究竟如何?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它也许美好,也许糟糕,但是做为倾听者最好还是不要随意越级对方的雷池。 “吃皇粮的,I like you!(我喜欢你!)”她的双手紧紧的搂住了仇志铭的脖子,清香淡雅的双唇一下紧贴在了他那张枯燥的嘴巴上,舌头与舌头之间犹如打了死结一般猛烈缠绕,随着男性荷尔蒙分泌上升,全身的血液也即刻沸腾起来,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感触动着仇志铭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瞬间便让彼此将眼前的一切抛之脑后。 的确,做为一个男人,他压抑的太久,几乎压抑成病,必须把心中所有的宣泄释放而出。 男人往往在面临这种问题时都是表里不一的,而且还有夹藏了一些冲动背后的虚伪。仇志铭甚至知道这么做的后果那就是背叛艾达,再者扪心自问自己是否真的喜欢眼前这个女孩?还只是简单的发泄兽*欲?无论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在他们发浑的时候最为致命,只因为他们的思想变得异常的错综复杂,甚至不知道在得到一件东西的之后是否真的需要它们。 人性的通病莫过于此。 “知道么,我无时无刻不想念着你,亲爱的。”莎莉用细嫩的双手捧着仇志铭的脸温柔的说道,此刻,她早已落泪,仇志铭静静的听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是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我们有多少时间在一起?视频再清晰,贺卡再温馨,却也不比本人在我眼前熟悉……” “仇志铭,你这么做,对得起艾达么?别忘了艾达还在等着你!你居然在这里恬不知耻的跟这个女孩快活?”忽然间有个男人的声音叫住了他,仇志铭本来不想去理会他,莎莉的法式湿吻几乎让他如痴如醉,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仇志铭,仇志铭!”男人的声音如浪潮般再次从他耳边响起。 仇志铭闭着眼睛享受着所谓的天伦之乐,但却不知为何一下子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头顶飘过几片七彩云霞,周围的一切都是白色的,如梦如幻,也不晓得自己究竟是到了仙境还是地狱? “仇志铭。”一个年轻人朝他走了过来,仇志铭的瞳孔当即缩小,眼前的这个人居然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你……你是谁?”其实这句话当他说出口的时候就已经感到不妥,甚至是一句废话,因为他在询问对方的同时无非是在询问自己。他所做的一切动作,包括习惯性的用大拇指勾勾自己的鼻尖,对方也都如法炮制。 “我是你心中的佛,但是看到你今天这种行为真是令我失望透顶!” “那你说我该怎么做?我原本只想安慰她帮她来着……” “男人都会经历这道坎,但要把握尺度,你这不是帮她,而是在火上浇油,所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是佛是魔全在于你怎么想。” “你是说若真想帮她,就必须先战胜自己?”仇志铭说完之时,“那人”已不见了。 “对不起,莎莉,我们不能……不能这样。”仇志铭按住了莎莉的双肩,一个劲的为自己刚才粗鲁行为摇头表示歉意。 “其实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吃皇粮的,”莎莉吸了吸鼻子,抽噎着,眼睛显然已经哭红。“知道么,你的出现总让我想起我前男友——哈根,虽然我们已经分手,但我还是会经不住的去想念他,想念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苦笑了一会儿,抬起颤抖的手跟仇志铭打了个OK的手势。 “没事儿,哭出来会好受一点,虽然我为你们的分手而感到十分遗憾,不过人生在世难免会发生不愉快的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总要向前看齐不是么?”直到这一刻,仇志铭方才调节好自己的呼吸,并使自己慢慢学会放松、冷静下来,好在自己并没有和莎莉发生什么不雅的行为。 “嗯……天太冷了,你别光给我一个人盖棉袄取暖,你瞧你冻的。”尽管一张破棉袄的体积不是很大,但莎莉还是尽量将自己和仇志铭包裹在一起。此时的她像个孩子依偎在他的怀里,这种感觉就像躺在自己家里的床面上一样舒坦,安心。这一晚,她们彼此谁也不曾睡觉,也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只是很轻很轻的聊着天,静静的等待天亮。 “吃皇粮的。”莎莉说道。 “嗯?怎么了?”仇志铭问道。 “我……我可以亲你一下么?我没别的意思,像你这么优秀的男人,应该不会没有女朋友或者妻子的。”她笑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当然请原谅我的唐突,我昨天不该拿钱去侮辱你,只是想……只不过……其实我……”莎莉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她不断的指手画脚却依然说不出自己想要表达的一种方式。 “我只想亲一下你,谢谢你救了我。”她憋了许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并且努力的凑近仇志铭的脸孔亲了下去。 天已亮。 “喂,吃皇粮的,你把白龙交给别人了?坑爹呐这是!你知不知道它怕生啊?”二人一路行走,在得知仇志铭将白龙做为逃生工具转交给安洁芸和小man之后,气得莎莉的脸几乎拉的老长老长,毕竟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宠物,怎能随随便便交给别人? 看着莎莉一副生气的样子,不知为何,仇志铭打心里感觉她现在这样子才是最为可爱的,忍不住自个儿也乐呵呵起来说道:“你就放心吧,我跟洁芸已经事先商量好了,过不了多久她就会从这里赶过来的,到时候一定完璧归赵。”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保证,其实这话倒也不假,出于当时的情况危急,仇志铭的脑袋里快速想出一条计策并与安洁芸交接,如果不出其他意外,安洁芸和小man也应该快到达指定的地方了。 “仇志铭,现在这世道这么乱,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为自己考虑?”眼瞅着仇志铭愉快地捏了捏莎莉的脸蛋,莎莉的内心开始真正关心并担忧起眼前这个男人。 “谁?”仇志铭潜意识的将莎莉拦在了自己的身后,却见眼前忽然冒出几条黑影,一阵阵令人畏寒的杀气犹如冷风般吹刮着他坚硬不屈的脸庞。 朝天一棍(下) 那几名大汉不答话,他们每一个人都骑着一辆凤凰牌老式自行车,“咯吱咯吱”的车链条声如同蚊子般在仇志铭耳旁嗡嗡作响。这些人骑车来回在仇志铭和莎莉身旁盘旋不止,仿佛并不想马上对他们动手。 一名汉子连人带车在半空倒旋片刻随后才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地上,既是在显露自己的神乎的车技,却又好似是对二人的挑衅。而这些人手中的武器也很原始简便,一人一把利斧握在手中,看上去倒有几分像是上个世纪威震上海滩的“斧头帮”。 因为彼此都做为人类,仇志铭本不愿与他们有任何过节甚至发生肢体冲突,他本想牵着莎莉的手往另外一条巷子里跑的,没想到巷子里却窜出了他们的人马并堵住了去路。 磨的雪白锋芒的斧头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粼粼闪光,任何一把利斧都可能把人劈做两半。 “喂,吃皇粮的,你该不会是得罪了什么黑道的人了吧?”莎莉一边后撤一边问向仇志铭说道。 仇志铭笑笑道:“干我们这行的无意之间总会得罪那么几个。”还别说,自从参加机动联队之后,什么样的人没得罪过?像什么地痞流氓、混混等根本不屑一谈,入眼的大概就是某些当地怀疑有涉黑嫌疑的某些企业小头目,不过近几年他们倒也收敛不少,若是换做警方真正必须要打击除恶的对象,隐龙组织必然排在是警方的黑名单之内,难道今日撞见的正是他们的成员? 莎莉继续道来:“看他们脚踏两轮又手持利斧,什么帮派会使用这么普遍的武器?” 仇志铭忽然曾听林怀德说起过隐龙组织里有一支训练有素“飞车队(党)”,统一黑衣短褂,戴圆形墨镜,他们与隐龙组织的普通成员最大的区别就在于这些人常年以自行车代步,也可称的上是隐龙组织的一支“特殊骑兵。”最早是负责给组织各个堂口传送口令,随着时代变化,从大哥大电话演变苹果手机的崛起,飞车队得以改头换面,车技花样也日渐增多。他们通常除了随身携带斧头之外,也极少部分人员有带枪的资格,并且看似普遍的自行车却成了他们的杀人武器。 “莫非是他们?”仇志铭话音刚落,却见一人举起了手枪,“趴下!”仇志铭按倒莎莉,只听见耳边一颗毒辣辣的子弹从头皮穿擦而过! “别开枪蠢货,惊扰了那些怪物可就麻烦了!”这几个人骑车手持斧头听了头领的话,便二话不说朝着二人所站的位置砍来,这一照面的工夫便要将他二人往死里整,仇志铭幡然醒悟,背起莎莉找机会冲了过去! 他从来不会轻易服输,也从来不会惧怕对方在人数上占了优势而退缩半刻。 飞车队似乎非常懂得如何骚扰,诱敌、夹击对手,仇志铭还是头一次见到这十几辆自行车配合的如此密切。 “唰”的一声,只见一人驾驶车头飞越半空欲以前轮朝仇志铭面门劈砸而去,仇志铭身子一斜,轻易躲开,那人落空之即右手一道利斧登时朝仇志铭胸脯横劈,仇志铭早有预料,又一个避闪避开了这致命一击。心中暗道:“这些人早已做到车人合一,若不早除掉他们,恐怕还会有更大的麻烦。”想到此处,心中恼火不已,见得那人飞车掠过,“过来罢!”竟徒手抓车尾坐垫,一气呵成将那人远远甩了出去,只留下车子还在手中摇摇晃晃。 “莎莉,接着!”仇志铭将手中抢来的车子推给了莎莉,要她即刻骑车逃跑,后面的那些人见了,便要追赶,仇志铭见了,只身拦截在了众人跟前。 莎莉一边骑车,一边回头探望,她知道在这个男人的身上从来都有一股过人的胆识,更如一座山峰屹立不倒!仇志铭仅凭血肉之躯与这十七、八个大汉缠斗不休。 “小心!”莎莉的眼神中闪烁出一丝格外的担忧,原来就在刚才,仇志铭的背后不慎被一人用车后轮砸伤,当即吐了一口鲜血。原来这每一部凤凰牌老式自行车的前后轮子都得以改装,并暗藏机关,在车尾部装有一枚小小的铁刺,只要触动按钮便会弹出,仇志铭的背后被划破一道口子,面对眼花缭乱的飞车将他团团围住,似要将自己做为困兽之斗。 仇志铭试着擦掉嘴角的血渍,此间他渐渐感觉体内发热,似有似无的开始游窜四肢,一股杀戮之心油然而生,冷静之余的他发现一个可以破解飞车队的方法。 很快,地上一堆洒落的竹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顺手从地上拾起一根趁手的长竹竿,见一人骑车飞涌过来,一照面便一棍便将此人捅翻! 一根普遍的竹竿似乎被他灌注了一股崭新的力量,并隐约渗透出一股红色。 “啊?”这伙人不禁吃了一惊,接二连三以车头和利斧向仇志铭砍去,仇志铭持棍一点一拨,应付自如,丝毫不曾落于半点下风。紧接着一个回身抽棍,“嗖”的一声弹在了一人的面颊上,竟将那人打得面红耳赤,落下一道深深的红印! “尼玛的剁了他,剁了他!”战局转变,于是这伙人纷纷将手中的利斧纷纷朝仇志铭抛砸而去,并且每把斧头的握柄末端都有绑有一根细长的铁链,唯有隐龙组织的成员才会搭配这种兵器——“飞斧”! 纵横交错的飞斧犹如一道道致命的闪电,犹如一只只下山猛虎,转眼便朝仇志铭形成了一个包围圈,他们欲将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大卸八块。 仇志铭的功夫基本虽在腿上,但并不代表他不懂如何掌握十八般兵器的一些基础皮毛,这一根看似普遍的不能再普遍的竹竿在他手上挥舞的上下自如,连绵不绝,所到之处皆是棍影亦是潇洒。除了招架、格挡致命的飞斧之外,其目的自然是为了破解飞车队的飞车。 “中!”仇志铭将棍往车子前轮辐条间一戳,那人“哎呀”一声即刻摔倒在地,只见那部车子的前轮早已被挑的变形漏气。仇志铭心中一悦,竹竿在他手中变化不断,忽长忽短,如疾风骤雨,接二连三挑翻好几辆车子,有的甚至连人带车一道被拨开撞击在其他人身上。 “给我做掉他!”几辆车子同时朝仇志铭斜面飞去,仇志铭侧身避闪一开,持棍反手一撂,击落一人一车,却见正面两人手持飞斧朝自己丢来,仇志铭眼疾手快,顺势握紧竹竿格挡,竹竿柔韧十足,故而被砍去一两刀也不会立马断裂脱落,仇志铭心下一计倒拖竹竿假意奔走,引得后方一车人马追赶,谁知忽地转身将竹竿猛然一戳,竹竿一寸长一寸强,正中那人心窝,这一力道如同倒骨牌般将一干人纷纷击倒在地。 此时飞车队早已人人自危,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去厮杀,仇志铭一步一打,刚柔并用,掌中竹竿所到之处,皆卷起一场风沙,死伤无数!最后虽用力过猛折断了手中的竹竿,但此时的飞车队成员也所剩的死伤惨重寥寥无几。 剩余的一些人不禁变了脸色,冷汗几乎从他们的手腕处流到了斧子上,他们先前自信的目光很快渗透出一丝质疑和恐惧。 面对眼前的这个如同地狱中觉醒的恶魔,正无时无刻不朝他们所在的位置步步逼近!“快掏枪,快掏枪,老子就不信他还能快的过子弹?”可是片刻的工夫,仇志铭又顺手将那几个掏枪的人一一猎杀,他们的脑袋不是被其用五指贯穿,就是连根摘除!随着一滩子血飙洒而出,飞车队的大汉们亲耳听到自己同伴血肉被撕烂的声音,仇志铭甚至用血手抹了一把在自己的脸上,并发出一阵恶魔般的怒吼! …… “你是说追杀咱们的是隐龙组织的成员?”一场杀戮过后,莎莉望着这些横七竖八被仇志铭徒手击毙的大汉,疑惑地喃喃自道。 “难道人类非要自相残杀才可以得以苟活吗?”仇志铭不禁内心暗暗叹息道,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体内的这股力量竟会在短时间内变得如此的可怕,望着眼前这些身首异处的敌人,他真不敢相信这一切竟是自己所为。 “十有八九,你看。”他翻开了其中一名死去大汉的衣裳,并从他的身上发现了一朵菊花纹身以及一只奇怪的图腾,飞斧,纹身,重重迹象表明这帮人就是隐龙组织派遣过来暗杀自己的,可是他们这么做的目的究竟何在? “救命,谁来救救我们!”忽然,仇志铭听到远处有人正在大声呼喊求救,由于先前受了病毒影响,在其身体发生变异之后,各器官组织有了明显的提高,无论是视觉还是听觉,足足都是常人的多倍。 “糟糕,是洁芸!而且我还听到了马蹄声,那一定是白龙。”仇志铭瞬间绷紧了神经,并且根据自身听觉判断安洁芸现在所在的一定是在对面的神龙大桥上。 “吃皇粮的,你不会骗我吧,白龙正的在桥上?”尽管她对仇志铭先前说的话有些质疑,但是眼下除了他以外,她还能信的过谁?出于激动,她热泪盈眶一下子投到了仇志铭的怀抱中,只把仇志铭吓得够呛。 “莎莉,神龙大桥离咱们这儿距离有多远,能大概预算出来吗?”他自言自语的用大拇指对着自己两眼之间一闭一合相互比划,这个动作却让莎莉有些搞不清楚他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少说也有100多米的距离吧,你想干嘛?”莎莉带着一丝惊异的表情问道。 “明确讲是180米的距离,现在我们用最快的速度跑过去,等到了桥底,我自有办法。”莎莉还想问仇志铭究竟想干什么,却被他一席话牵着手箭步如飞的跑了出去。 莎莉只感觉自己快的犹如一列地铁,周边一切的景物在自己眼前一闪而过,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以那么快的速度奔跑在公路上。 “哇,大哥,我跟不上你的节奏啊,马靴都快被磨破了,你……你是《水浒传》里神行太保转世的吧?”莎莉被仇志铭拉着手跑了一段路,因为速度上的误差,差一点大跌跟头,这好不容易喊了停才让仇志铭脸不红气不喘的停下了脚步。 “我背你得了。”莎莉还没来得及喘气,却被仇志铭一把背负在了肩上继续奔跑,这种一震一震的感觉就好似在骑在自家的千里良驹上一样,令她久久难以忘怀。 “有人吗?快来救救我们!快来救救我们!”只听桥上再次传来了安洁芸的求救声,此刻的仇志铭背负莎莉在中途路过一片田地之后便顺利来到了桥底,只见他抬头望了望桥上,又试着往后退了几步。 “喂,吃皇粮的,你又要干嘛?别跟我说你要飞上去啊,我小时候隔壁家的老大爷就因为看多了武侠片从屋檐上飞下来,你可别……”话未说完,随着‘嗖’的一声,只见仇志铭身子用力一弹,整个人几乎飞跃而上,借势周边之物踩踏翻走,如履平地!莎莉瞬间感觉自己身体不由自主的升了上去,直到落地的那一刻,她的小心脏还一直砰砰直响。 “哇塞,吃皇粮的,你……你真的飞上去了?我不会是在做梦吧?”神龙大桥的桥面上停留着很多汽车,道路也早已受到了严重的阻塞,那受了惊吓的白龙正驮着安洁芸和小man疯狂的向二人冲来,任凭怎样试图拉扯缰绳停止奔跑,却都无济于事! “哇,活尸!”莎莉忽然发现几部车子内有活尸欲想爬出来咬人的迹象,好在被安全带全权阻挡着,仇志铭让莎莉留下,自己则站在原地拦截。 二十米,十米,五米……仇志铭眼睛放的雪亮,同时也听到安洁芸辨认出了自己,又听她扯喊破喉咙劝阻道——“志铭哥?它不受控制了,你快闪开,它……它会撞死你的!” 85想走?(上) “原来这些五行使者也是隐龙组织的成员,难怪下手如此歹毒。”仇志铭对安洁芸三人说道,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些隐龙组织的杀手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此,似乎是刻意在阻拦着大家前进。还有绿衣杀手临死前口中所述的‘天命难违’这四个字又是什么意思? 此时的仇志铭竟然提出重新返回水手码头,兴许是因为抱着‘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的侥幸心理,使得他带动其余三人找了一处得以容身的地方得以喘息。 在那里他们找到了几瓶尚未过期的矿泉水和几件保暖大衣,由于位置十分偏僻,所以一时半刻不会被敌人察觉。 “洁芸,洁芸,你没事吧?”看着安洁芸似有走神的样子,仇志铭便叫了叫她的名字。 “哦,没事儿,志铭哥,你刚才……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描绘先前发生的一切,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也太可怕了,你既是来自一位天堂里的英雄,同时也是一个从地狱中苏醒的恶魔。”性格大方豪爽的安洁芸不得不直言坦白,虽然她先前就见识过仇志铭的洪荒之力,但是由于他的出现,不禁再次勾起了野心的膨胀,所以她决定抓住一切机遇为自己的事业更上一层楼。 于是她悄悄开启了录音笔。 “喂,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在你学做一名记者之前,我看你得先学会做一名仁者,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唯有仁者不会得罪他人。’”莎莉听不习惯,直接纠错了安洁芸说的话,并且必须要求她为仇志铭道歉。 “莎莉,其实她说的并没有错。”仇志铭对莎莉微笑了一会儿说道。 此时的莎莉正用着一股异样的眼神看着仇志铭,却又听他说道:“我只是清楚的记得每当心脏发生剧烈疼痛时,体内一股神秘的力量就会被激发出来,而且时间越久,力量就越发强大,但每次退去这股力量之后……就会恢复往常的样子。”他说到此处,便停顿了一下不再说话。其实他并没有将实情告知大家,他的感知能力告诫自己,因为这原本就是一大忌讳,若不慎说漏了嘴也有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病毒力量好比波澜壮阔的浪潮,但浪潮退去以后,虽看似一副风平浪静的样子,但实则耗尽体能精疲力尽,若不修生养息只怕会有性命之忧。 至始至终,无论是先前面对莎莉讲解病毒的来源,还是如今对着安洁芸介绍自身所谓的洪荒之力,仇志铭始终没有将自己过去那段在军区医院被注射毒品的事情告之她们。尽管他当初的目的是为了救人,但对于他自己来说这并不是一个为自己开脱罪名的好理由! 他害怕,他怕自己的名字终究有一天会显示在警方的黑名单上。 吸毒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抛开主动或者被迫来说,无论是谁,无论是在娱乐会所还是酒吧夜场,兴许都会被所谓的哥们朋友引诱或者服用过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助兴药物”,若不幸被警方抓获,难免会给自己的身心留下一片难以抹去的阴影。 有时候他在想,如果人死了,是否真正可以洗白自己生前的所有罪孽? “洁芸,我们能谈谈么?”仇志铭唤来安洁芸,并且刻意避开了莎莉和小man。对于眼前这个年轻的新闻记者,仇志铭并不会太过于陌生,毕竟曾经和弟弟在电视里见过她的身影。然而只因这个女孩的再次出现令他心生疑团,在一番决定之后这才将她找来问个明白。 “什么事,志铭哥?”安洁芸见仇志铭如此神秘,便好奇的对他问道。 仇志铭打量着莎莉问道:“洁芸,恕我直言,你是不是跟隐龙组织的龙头聂天隐混的很熟?” 熟,的确很熟,二人几乎如胶似漆的粘在一块儿。照理说聂天隐每次接受安洁芸的采访,对她来说起到了一个特殊的照顾,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帮派大哥的作风,毕竟人在江湖都有自己的规矩和原则,而聂天隐则是显得平凡近人,安洁芸每每采访他的时候几乎完全感觉不到眼前的人是一位黑道中人,她忠于走心的交流和彼此的沟通,从而获得一次又一次的辉煌业绩。 安洁芸一听,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志铭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跟你讲,不错,我跟天叔是很熟,不怕告诉你我俩还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如果你是来劝我离他远一点之类的话,那么对不起,这是我个人的自由。”直言不讳向来是她的性格,这一点谁也无法改变。因为她先前就听过无数人对自己苦口婆心的劝解,那些人中有警察,军人、亲朋好友等等,尤其是当初那个缉毒大队的李正,说实话那阵子让她险些精神崩溃,可是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没再找自己的麻烦,当然这一切对她来说都已经无关紧要。可是话说回来在奉劝这件事上却唯独没有上级领导,起初这让她很奇怪,但是时间久了反而认为也许工作上的事莫过于此。 仇志铭仿佛从她那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睛中看到了一股对爱情坚定不渝的信念。 “看来先前就有很多人劝过她,我若此时再对她讲这些大道理想必也没有任何意义。”斟酌一番之后仇志铭即刻对安洁芸说道:“洁芸,我没别的意思,如果你有时间就麻烦转告聂天隐,首先我不是真的警察,从前是否得罪过他们帮会的人那都是在履行一个侠都警局机动联队队员的职责,即便我将来告别了这身警服,也从来不怕别人对我造成任何一丝一毫的威胁和报复!” 安洁芸听后哼了一声摇了摇头傲慢地笑道:“呵呵,志铭哥,在我是否要允诺你这件事之前,不如也请你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仇志铭道:“请讲。” 安洁芸笑呵呵地说道:“我猜你有可能怀疑过我是天叔派来的刺探你虚实的,对不对?”她与聂天隐的恋情从一开始的遮遮掩掩到后来的被人发觉,中途的心酸唯有她自己知道。 仇志铭二话不说地回答道:“有过,但是否决了。” 安洁芸的目光忽然变得非常质疑,又道:“否决?为什么?要知道这年头相信一个人简直比登山喜马拉雅山还要艰难百倍。” 仇志铭道:“我思来想去,以他的手段和作风,其实完全没必要拿自己深爱的女人做文章,其一风险太大不值得让你冒险,其二若是做了难免会被黑道同仁所嗤笑。”话音刚落,他朝着远处正在检查摄影机的小man看了一眼。 安洁芸捂住嘴巴忍住不笑,然而嘴角的酒窝却越陷越深,好不容克制住内心的喜庆,同时她也为自己对仇志铭先前的态度而深感抱歉道:“对不起志铭哥,我刚才冒失了……刚才说当哪儿了?哦对,咱们回到第一个问题上,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也知道你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铁血硬汉,只是先前那番话你为什么不自己跟天叔说呢?”她双手放在后背犹如一个老夫子,慢慢走到了仇志铭的身边,那双仿佛天生就拥有星星般明亮的眼睛时不时地对视着他眨呀眨,并且笑嘻嘻地围在其身边绕了一圈。 仇志铭沉思了许久,方才安洁芸致以一丝歉意的口吻说道:“抱歉,洁芸,之所以让你传话是因为……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虽然寄生在身体内的病毒力量大幅度提升、增强了自己的体质,但他始终有所顾忌——尸变。对他个人而言尸变则意味着死亡,意味着灵魂脱离肉体,若是凭借着尸变后的肉体杀死自己至亲至爱的人那才叫真正的痛苦! 直到那一刻,安洁芸的瞳孔中布满了仇志铭的身影,她喉咙里仿佛还有什么话要对他说出,但却如鲠在喉,“嗤,嗤,嗤……”的声音从她的肚子里直冲发作她的鼻腔内,因为她抑制住了即将爆发的哭泣声! “我没关系的。”仇志铭摇着头对她投去了一丝微笑,这股微笑对安洁芸来说就好像见到了儿时记忆中的邻家的大哥哥一样充满着阳光和温暖。 黄昏将至,几人加快脚步朝着同一个目的地走去。 “莎莉,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什么非要来水手码头去找你的父亲了。”仇志铭笑了笑说道。 莎莉也笑了笑,说道:“喔?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呀?”很少能够有人猜透她的心思,尽管她的朋友很多,但是懂她的人却很少。通过这些天与他的相处,对于仇志铭这样的男人,是爱情还是友情或者别的什么的,一下子还真说不上来,但是每每看到他,却又有一种特别微妙的感觉在心头挣扎。那种彼此在一起的感觉很安心也很美好。 想走?(下) 有时候她想即使这个世界就这样支离破碎了又能怎样?即使再也恢复不了往日的世界和平又能如何?假如能够跟永远跟他同坐在一匹马上闯荡天涯,倒也不失为一件快乐有趣的事情。 仇志铭道:“这儿是码头,我想这儿附近一定有你的代步工具,就好似白龙一样,像你这样出生显赫家庭的白富美肯定有一艘属于自己的私家游艇。” 莎莉一听,不觉感到十分惊讶地赞道:“我滴个乖乖,神了,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原来她的确有一艘小游艇,那是刚满18岁生日时爹地买给她的生日礼物,整个生日派对都是在游艇上度过的,夜色将至,静静的水面上倒影着一轮圆月,船岸上所有的灯火按约定的时间全部打照在她的身上,那一刻她仿佛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颗最为靓丽夺目的掌上明珠,所有人都在为她祝福,喝彩,那是一个很值得纪念的生日。 “那一次我本来是想准备驾驭游艇离开的,可是中途遇到了那个该死的卡尔迅,所以就没跑成。”说着说着,她竟被自己逗笑,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吧,莎莉试想如果将仇志铭带回去见爹地,爹地会不会喜欢他?又或者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对爹地介绍自己与仇志铭的关系?朋友吗?至少比朋友更亲密些,男女朋友呗,还没到那个地步,男女闺蜜之类的又显得太暧昧……一时间让她内心小鹿乱撞,除了以前带男朋友哈根见过爹地以外,她就再也没有认认真真去做一件同样的事情。 四个人来到码头边儿,在莎莉的指引下找到了她隐藏在码头附近的生日礼物——“SR-108HT小型豪华游艇”,这艘高档而又奢华的水上游艇无疑深深的震撼了三人的心灵。 “看的出来你爹地是真的非常爱你,这艘西伦娜少说也得159万以上吧?”仇志铭对莎莉问话道,直到现在他方才察觉自己跟莎莉的距离不是一般的遥远。尽管自己并不富裕,但却也从来不羡慕、不嫉妒不去偷抢骗别人家的东西,有可能这也就是他这些年在警队所学到的一些道理。 莎莉笑笑回应道:“不错,我当时真的不知道爹地居然会买游艇给我,意外中的意外,不过这也可能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它的出现必然是在等待我去渡劫。”看着仇志铭目不转睛的望着眼前这艘西伦娜,莎莉内心有些暗暗自喜,只要他喜欢,不用说今后也可以有资格驾驭这艘游轮! “喂,吃皇粮的,你……你……你会跟我一起走么?”这时的莎莉忽然柔声说道,并且深情地打量着仇志铭这双坚毅不挠的眼睛。尽管她没有跟仇志铭提起自己的父亲究竟是做什么的,但是仇志铭多少也应该猜得到‘生意人’这三个字。 然而仇志铭却没有并马上告诉莎莉答案,他知道倘若这一转身,必然会去另一个陌生的地方——连城。 连城兴许比自己眼下所在的这座古城也好不到哪儿去,又或许是唯一一处可以躲避灾难的避风港。 “嘘。”对于一直没有找到情感主题的安洁芸忽然灵光乍现,并且让小man非常轻声的扛着摄影机抓拍当前的一幕。二人一边录制,一边挪动着小碎步一点一点地后撤,为的就是不去打饶他们此间的气氛。 “志铭,看着我,回答我,你是否会跟我一起走?”可以认为这是一次美丽的邀请。或去或留,全凭于他自己,因为这话中的意思显然已经点到为止。 此时的莎莉不禁再一次对仇志铭提问道,那双目若秋水般的眼睛未敢眨眼,她怕,内心真的怕极了,生怕下一秒他就会消失。 “莎莉,我……”仇志铭忽然感觉自己浑身动弹不得,越是面对此刻的情景,他越是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与莎莉相识也不过只有几天时间,然而当眼前这个女孩即将选择与自己分手道别时,他的内心却呈现出一股莫名的寂寞和空虚。 人们多多少少都会充满着一些自我矛盾的心理,只不过是有时候不愿意承认罢了。 “难道这个问题就这么难以回答吗?”这若是换做她以往的脾气,早就甩手走人了,还会在这里跟他唠叨?人生在世永远离不开两件最为重要的东西——“情与钱”,比起后者,前者更加无不令人折腾半世。 “不是的莎莉,”仇志铭说道:“我是想跟你一块走来的,可是我……我……” 莎莉抢话说道:“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跟不跟我走?堂堂的男子汉,怎么说话扭扭捏捏!”她的眼中显然燃起了一团怒火,要不是丢失了手中的皮鞭,只怕早就一鞭子抽过去了。 “想走?嘻嘻嘻……只怕你们此刻谁也走不了!”一席中文发音并不是很标准的声音正阴恻恻地传到了四人的耳朵里,仇志铭自然而然的抵挡在了莎莉的面前,卡尔迅等人的出现显然犹如一座巨山、一座城池阻挡在了众人的面前。 “仇,你可让我好找啊,如果不是凭着我手中先进的设备和这双眼睛,只怕打死我都不会相信你们居然会返回这里。”卡尔迅发出了一阵冷笑说道,他手底下的人也紧跟着赔笑起来。 “莎莉,洁芸,不要管我,你们几个快上游艇,快啊!”此时的仇志铭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但还是先决定稳住莎莉等人设法让她们离开。 卡尔迅笑笑说道:“仇,说实话你已经让我非常抓狂,但我想我有必要让你和你的这些朋友重新认识一下我——查理德·卡尔迅!”随着一声狂笑,他从阴暗的角落里渐渐走了出来,可是没过一会儿工夫,他的浑身急剧膨胀,肌肉组织也开始慢慢变异,竟而露出了部分恐怖的外形以及额头上那对令人感到恐惧三分的双瞳孔! 卡尔迅的突然变异竟吓得仇志铭等人措手不及,六神无主。若不是先前听辨他声音以及见到他本人,还真不敢相信眼前堂堂的米国DEA缉毒局情报员的卡尔迅竟会转眼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仇志铭起初也被为之震惊了一下,但又随后哼笑说道:“卡尔迅,你终于还是变异了,很好,很好。”的确,卡尔迅身体的变异的确在仇志铭的预料之内,当初仇志铭询问过卡尔迅是否跟他自己一样是被注射了四号海*洛*因或者冰*毒时,然而卡尔迅却只是对他敷衍了事。如今看他身体变异的结构以及外貌来判断,显然不难将他与M五号病毒——‘Azure coast’联系在一块儿,因为只有这种新型病毒才会让仇志铭自身的感应能力显得特别强烈! “嘿嘿嘿,我也是意外发现自己居然可恢复原样,看样子上帝还是挺眷顾我们米国人的。”话音刚落,原本变异成双瞳恐怖生物的卡尔迅在众人眼前迅速恢复成了他的本来面貌,这不由得让众人大吃一惊! 仇志铭万万没有想到的这款被加藤元生前秘密研制开发出来的新型病毒居然会隐藏着如此强大的功能,也就是说感染者可以随时隐藏在人群中不被发现,从而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卡尔迅,我现在总算有点明白了为什么咱们会那么轻易越狱,现在看来这一切不过是你设的一个局。”仇志铭回头看了看莎莉,却瞧见她的目光正紧紧的注视着自己,仿佛还带了一些隐隐的不甘和气恼。 “这当然是我们设下的一个局,不过你说的也不完全正确。”这句话并不是卡尔迅对仇志铭的回复,相反却是另一个人发出来的声音,这个人的出现显然让仇志铭感到相当的意外。 更为重要的是在他右手无名指上竟也佩戴了一颗祖母绿戒指。 “是你?!”仇志铭的瞳孔忽然缩小。 神秘人的脚步轻盈而又快速,他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就知道你见到我一定会是这种惊讶的表情,不过我就是喜欢一个人害怕惊讶时的样子,因为那一刻他们浑身的肌肉和神经都会因我而感到颤抖。” 七天前,军区医院。 今天是铃木清泉的生日,做为老师的加藤元记得一清二楚,所以他特地为铃木清泉举办了一个简便而又低调的生日,铃木清泉为之感动不已,待同学们还在外面替他生日欢唱《樱花歌》的时候,加藤元便邀铃木清泉去他的办公室里,说是有一份重要的礼物送给他。 为此办公室早已准备了一席丰盛的日本料理,二人入席而坐。日本人是最爱干净的,尤其是在吃饭的时候容不得半点污垢,铃木清泉的一些坏习惯尽管加藤元看在眼里,但却从未将他指出来,毕竟是自己的爱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也习惯了。 “老师,您是说π计划里面的最终核心人物是——‘圣·米迦勒’?”关于π计划的一切,铃木清泉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轻轻的抚摸着变色龙的皮肤,这是一种非常奇特的动物,表面的皮肤会根据不同的环境而自动变色。各类刺身、寿司精美绝伦,花样百出。所以变色龙的颜色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相续变化。尽管同学们送了不同的礼物给他,但却没有一件比π计划更为总要。 虽然π计划已经全面启动,但是做为加藤元最亲信的首席弟子铃木清泉却依然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圣·米迦勒究竟是谁,再者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让加藤元不惜花费大量心血去创造它? 加藤元不紧不慢的点了点头,他清楚的意识到一旦圣·米迦勒出世,那么整个天下将会大乱,可这也正是他最想要看到的一幕。 圣·米迦勒是他自己培养出来的特殊马路大对象,而且对于整个π计划,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铃木清泉,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炽天使’么?”加藤元背对着他询问道,并且取出了几张当初炽天使准备逃出实验室时监控拍下的画面。 照片上的炽天使相当威猛,凭着一己之力屠杀了多重卫兵,那一双面对监控时的反抗而又充满憎恨的眼神使得加藤元永远不会忘记。 “当然,当然记得。”铃木清泉挺着腰背非常**的回答着加藤元的提问:“我记得曾经听您说起过炽天使,这是一只有着意志力非常坚定的马路大,不过可惜的是他永远不会为我们所用。”对于炽天使的了解,铃木清泉倒也听加藤元口述过一二,他们彼此之间还有一些生死的交情,但是只因立场不同,所以最后不得不分道扬镳。 加藤元说道:“不错,铃木清泉,你果然还没忘记我说过的话。在圣·米迦勒没有出世之前,炽天使无疑是最为优秀的,并且也是唯一一个没有经过我改造而成功感染变异的强化人。因为无论是活尸还是蜥蜴人以及人形蜈蚣都不能与之媲美,我本想借助他去为我们扫清所有障碍,不过很可惜,他逃跑了。”每每提起‘他逃跑了’这几个字眼时,加藤元的脸上总会显露出几分畏惧和惋惜,但又不得不念及他昔日在军区医院的救命之恩,若不是炽天使及时感染病毒,以此强化的身体保护自己一路杀出重围,想必他加藤元也不可能活到今日,这份人情只怕今生今世也永远难以无法偿还。 86计划与变化(上) 铃木清泉听的很仔细,现代化科学的发展已经不能再用“快”来形容,扪心自问,他们医院里的某些科研项目的确令人所不齿,这一点铃木清泉不会不知道。可是他对于所有人包括自己的一些丑陋恶行既有几分厌恶,唾弃,甚至不屑一顾,但与此同时又为病毒随着时间的进展变得愈发强大而感到无比的兴奋! 当黑市上的毒品与病毒试炼融合之后无疑是科研上最伟大的发明,当然也是最变态而又惨无人道的。 “所以,既然炽天使不能为我方使用,那么只好启用圣·米迦勒,只因圣·米迦勒与炽天使就好比一对孪生兄弟,彼此的体内都有着一种能够对抗病毒的特殊能力存在,病毒会通过不断变异迫使他们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威猛强大,他们越是无敌,对我们就越有利。”加藤元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说道。 “老师,恕学生冒昧的问一句,π计划执行的究竟是一项什么神秘任务?”铃木清泉试探地问道,尽管对整个π计划也只是了解一二,但具体的详细步骤却还是不太清楚。 加藤元回头看了铃木清泉一眼,但是这个眼神却让铃木清泉极其感到自己受到了几分鄙夷和藐视。加藤元这个人,倒像是自己驯养的变色龙,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始终没有人能够真正走近他,了解他。 “呵呵,你是我首席大弟子,告诉你也无妨。”他嘴角露出一丝弧线道。 铃木清泉挺直了自己的身板,坐在对面恭恭敬敬的听着加藤元描述这一切。 “我加藤家族世代为军方研制细菌病毒,但是该病毒在二战发挥的不完善也使得我们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现如今虽说各国和平共处,但是我相信只要有一丝机会便会点燃战火,我们始终会参战,既然要打,那么谁将是咱们最大的敌国?”加藤元亲自给铃木清泉和自己斟了一杯日本盛清酒。 铃木清泉谢过加藤元的斟酒,道:“难道说就是我们脚下这片土地?” “不错!”加藤元一饮而尽,又道:“这片土地物产资源丰富,尤其是北方的工农产业更为重点之重,这些我不多说想必你也清楚。但是我要说的就是所谓的π计划就是启用一支原在这个地方的‘生化部队’替我们扫清一切障碍,以便军队施行全面开战,直到将它完全融入我们的版图。”他的眼中无不充满了一股贪欲和暴力,说着说着,仿佛已经感觉到即将索要发生的一切事物,耳边似乎传来一阵又一阵震耳欲聋的飞机轰*炸声,眼前看到并列整齐而又隆重的军队复辟重生,将那一面面引以为傲的旗帜插遍脚下的土地。 “啊,这将是多么美丽繁华的一副壮丽画面啊……”加藤元如痴如醉地自言自语道。 铃木清泉听完了加藤元的一席话,沉默很很久,加藤元以为他会为伟大的π计划项目而感到庆贺同喜,没想到换来的却是一片死寂。 “怎么,你不高兴么?”加藤元对铃木清泉问道。 “真是个十足的疯子。”铃木清泉嘀咕了一句道,因为他知道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师出无名的去讨伐另外一个国家,最后面临的势必将会失道寡助,自取灭亡的结局。我们作为战败国这是铁一般的事实,但绝对不可以让历史重蹈覆辙,不然咱们的国家将会再次陷入空前绝后的灭亡啊! “你说什么?”加藤元的一个眼神顿时令铃木清泉全身发冷,胆颤了几分。 “没,没什么……老师,在我看来想法和现实往往都会有那么一些格格不入。”好在发出的声音极小,也不晓得加藤元是否真的听到自己在咒骂他,铃木清泉的辩解总算没有让加藤元继续追问下去。 “格格不入?”加藤元为之一笑,又道:“梦想这个东西永远不会随着时间而改变。铃木清泉,老师已经完全没了退路了你知道吗!”他忽然站起来睁大眼睛一手紧紧的搭在铃木清泉的肩膀上咆哮着,并沉淫在自己所谓的‘伟大梦想’中,始终坚信有朝一日凭着这项强大的病毒工程成为自己国家的千古功臣! 真是痴人说梦话。看到自己原本就有那么一点点神经质的加藤元老师,而今更加变得疯疯癫癫,让人既是怜悯又是可悲。按照目前的局势来看,战争爆发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无论是对于铃木清泉还是日本本土的国民来讲无疑是一件坏事。 铃木清泉问道:“可是老师,学生仍然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咱们不是跟隐龙组织的龙头老大聂天隐有密切合作吗,难不成也要……” 加藤元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一丝冷笑让铃木清泉的内心再次感到害怕畏惧。“铃木清泉,老师再告诉你一件事情,聂天隐已经停止了对我们科研的资金补助,从他派遣大飞到我们军区医院监督工作的那天起,我们的账户就已经不再生钱了。” “这……”铃木清泉不会不明白,有关于聂天隐早年的一些事迹,加藤元倒也跟他说起过,这位臭名远扬的大毒枭想当年早已被列为A级逃犯,原本二十年前就被军警逮捕后执行枪决,然而二十年后的今天却奇迹般的借尸还魂重出江湖,这一切显然不会是巧合。尽管加藤元并没有跟他提起这其中的细节,但是铃木清泉清楚的意识到这两人之间必然有很大的关联。 为了加以掩饰自己的情绪以及依附加藤元所谓的伟大梦想,铃木清泉再次问话道:“原谅学生的愚钝,那么请问老师,所谓遗留在这片土地内的生化部队难道就是活尸?” “不错。”加藤元说道,“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这是一支没有灵魂的特殊部队,但就是这么一支部队起到了关键的作用——人吃人。更何况如今圣·米迦勒出世,离我们的计划又进了一步。” 铃木清泉又道:“可是老师,学生还是不明白,这些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会听从您的命令吗?难道不会适得其反?”他的担心不会是多余的。 “适者生存,病毒会根据一个人的体质决定他们是否可以再度变异,个别活尸的言行举止已经慢慢接近人类,明确的讲它们的思想和人类有着一种共同的意识,只不过仍需要时间的打磨,然而圣·米迦勒的出现刚好弥补了这一点。”加藤元再次为铃木清泉斟酒,他的确十分看重铃木清泉的能力,毕竟铃木清泉是他一手栽培出来的学生,甚至也考虑将他培养成未来的接班人看待。 加藤元点点头说道:“所以我要启用圣·米迦勒,哪怕不惜一切代价,因为他是我最为重要的一颗棋子。” 显然,这颗棋子已经开始发挥了作用,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能让全世界颤抖! 铃木清泉嘴里露出一丝坏笑,跟话道:“待到平定中土之后,无论是圣·米迦勒还是生化部队,最后都会被军方利用大规模杀伤力武器将它们彻底消灭,这也就是你所说的让脚下的土地在版图上消失的真正含义吧。” 看着眼前这位自己一手栽培出来的学生,满脸笑容的加藤元除了满意的点头还是点头,铃木清泉刚才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说的丝毫不差,正符合他的意思。尽管做为首席弟子的铃木清泉非常优秀,甚至优秀的遭人记恨,但与此同时他又是一个既让加藤元放心省心而又不得不小心的一个人。 “然而圣·米迦勒的出世并不是在我的预算时间之内。现在是时候该把我送给你的礼物拿出来让你观赏观赏了。”说罢,加藤元将酒杯放下时,他的脸上已经丝毫没了半点笑容。他取出了一部苹果手机放在桌上让铃木清泉仔细的看着,而手机上的视频正播放着上个月前的某一天铃木清泉单独进了他的办公室,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在做什么事情。 随着手机屏幕不断闪烁,此时的变色龙迅速变色,铃木清泉的脸色难看的更像是一张黄纸,视频中的他正从口袋里取出一包类似麻药的东西倒在了加藤元往日常用酒杯中,也就是他刚才服用日本盛的这个酒杯,接下来不久加藤元便请了仇志铭单独进了办公室畅谈。原来那天也就是仇志铭“投诚”的时间,加藤元并不是因为醉酒误事导致被仇志铭成功偷袭盗取病毒数据的,这一切的幕后全是铃木清泉事先动了手脚! 这件“神秘的礼物”来的太过于意外,加藤元这一举动显然让铃木清泉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整个办公室的气氛冰冷如霜。 “有时候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病毒数据的下卷就一定藏在我身上?”加藤元盘问道。 计划与变化(下) 铃木清泉回答道:“就凭您这么些年一直禁欲以及从来都是单独谨慎洗澡的缘故,所以我推断它一定就在你身上。” “呵呵呵,铃木清泉,原来这些年你从未对我放弃监视,老师没少让你操心吧?是谁在雪地里救你回来,是谁一心栽培你、对你赋予了最高的的期望,是我,是我加藤元!为什么到最后连你都要背叛我?” 看着眼前的铃木清泉,加藤元就好似感觉自己真的失去了一个亲生儿子一样,只因他投身研究病毒,却也无奈的殃及到了自己的妻儿,所以他已经没了亲人,没了儿子,直到某天无意间救下了走投无路的铃木清泉,随后收其为徒。铃木清泉为报加藤元救命之恩,便投身科研勤奋学习,他所有的成绩和功课无疑是最好的,并且拥有自己独立的一套领导能力瞬间成为师兄弟中的核心人物。 铃木清泉额前、手心已全然冒汗,他原以为自己已经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这一切还是被拍摄了下来,办公室的天花板有一盏日光灯,而在日光灯的管架内装有一枚微型摄像头。 “老师,既然已经被你发觉了,那么我也无话可说,因为我太想知道π计划的威力究竟有多么强大。”铃木清泉看着加藤元,两人的立场从往日的师徒关系一下子演变成对峙的死敌。 加藤元睁大双目怒道:“恐怕不止是这些吧!打自卡尔迅进了监狱之后,你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跟他谈论有关病毒数据的事情,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他发狂的样子的确让人感到惊悚、可怕,那对眼珠子几乎完全从眼眶里瞪了出来,脸上的每一道皱纹几乎紧绷到了一团,几乎要把他得罪过的人全部吃掉一样。 铃木清泉没有否认,卡尔迅身为米国DEA缉毒局的一名谍报人员,掌握一个人的资料档案,那显然是卓卓有余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卡尔迅手里?回答我!”加藤元冲着铃木清泉大声哄道。 面对加藤元的步步逼问,铃木清泉沉默了,他过去鲜为人知的身份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愿意提起,就更别说向加藤元坦白。 然而加藤元却哈哈大笑,道:“铃木清泉,事到如今你还要隐瞒我到多久?你曾是一名赤军分子,尽管由于重信房子因被捕而宣告赤军解散,但是你依然没有躲过仇家的追杀,所以在过去的那些年为了生存,你不得不充当雇佣杀手来维持生计,是与不是?”这一席话犹如晴天霹雳般轰打在铃木清泉的脑袋上,铃木清泉一下子缩小了瞳孔,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过去这层赤军派的身份会再一次被曝光,而且还是自己的老师! 对于日本赤军派的了解,相信大多日本国民以及国际都不会陌生,他们都是由一帮青年、学生组织的左派武装分子,也曾被米国国务院认定为国际恐怖组织之一,曾是大多日本国民和政*府要员以及天皇的噩梦。 加藤元叹气的摇了摇头,并十分绝望的说道:“难道这就是卡尔迅要挟你的原因?铃木清泉啊铃木清泉,你可以和卡尔迅彼此相互利用,难道老师就不可以吗?”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顿时压抑得铃木清泉闯不过气儿来,良久,他才说道:“当初只因过度的偏激故而对整个国家造成巨大的伤害,为此我深表歉意,对不起,老师……也许我所犯的罪过永远不可得到国家和人民的饶恕……”说到此处,他似乎有些虚弱无力,一只手紧紧的按住自己的脑袋,显得异常的沮丧。 “敌人有多可怕我暂且不知道,但有时候所谓的朋友却比敌人更为可怕。”加藤元拍了拍桌子愤怒的说道,“所以你才勾结卡尔迅,利用志铭君的假意投诚故而从我身上盗取病毒数据?” 铃木清泉没有否认,因为手机视频是最好的证据,他也无需辩解。“呵呵呵……”他发出了一阵冷笑,道:“不错,所以既然今天是我生日,那么就请老师将病毒数据的上卷转赠给我吧,拜托了!”他非常有礼貌的给加藤元鞠了个躬,并用着一股很坚定的口气说道。 “痴心妄想!”加藤元从怀里取出了一支德*林*杰手枪对准了铃木清泉,德*林*杰手枪在外形上虽然看上去比较袖珍、渺小,但却异常致命。曾有刺客用过此枪暗杀过米国总统林肯。所以如果这一枪响了,铃木清泉即使倒下去,外面的人也不会听到任何声音,毕竟他们是在隔音的办公室里。 “老师,您最好如实地将数据交到我的手上,因为您没有别的选择。”铃木清泉的脸色变得忽然阴沉起来,并且理直气壮的摊开手掌向加藤元索取半卷数据,尽管面对眼前的枪口,但他却丝毫不曾显露出一丝一毫的惧怕感。 加藤元又道:“铃木清泉,换句话说,卡尔迅除了能够替你保密赤军这层身份以外,他还能给你什么好处?” “恕我暂时不能告诉你,说句难听的话,除非你死了。”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架,挠了挠额头的中分刘海,自信地展开笑颜道。 “哟呵,铃木清泉,你就这么希望老师死?很好,很好!我若知道你是一只白眼狼,当初就应该一枪毙了你这个该死的赤军分子!”加藤元眼睛一红,朝他身旁开了一枪,子弹从铃木清泉的左臂旁穿擦而过,顿时挂出了血花。铃木清泉为之胆怯了几分,他原以为加藤元不过就是一个弱不禁风的科学疯子,没想到他的枪法竟如此老练沉稳,如果他刚才稍稍那么挪移一点枪口的位置,那么子弹定然会从自己的左心房穿透而过! 加藤元的这一枪不但是告诫自己不要以下犯上白日做梦,而且还是一道最后的通牒! “八嘎!”原本性格异常冷静的铃木清泉却忽然情绪失控拍起了桌子,对着养育自己多年的恩师出言侮辱。日本赤军派这一层身份虽然已经成为过去式,但铃木清泉却实在不愿意再被人带有羞辱性的提起,即便是自己的老师也是如此。 “怎么,说到你伤心处了铃木清泉?凭你的实力跟老师斗,那无疑是螳臂当车。嘿嘿,如果你不想让你的生日变成忌日,那么你现在就可以离开科研基地了,因为刚才枪声一响,你我师徒就缘分已尽了,在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你滚吧,我不想再见到你。”暴跳如雷的加藤元持着颤抖的手枪冲着铃木清泉嚷嚷道,铃木清泉的一些行为足以深深打击着原本就带有神经过敏的加藤元,眼下更加是对他的身心造成雪上加霜的地步。 “如此,多谢老师不杀之恩,不过,嘿嘿……”铃木清泉原本已经准备离开,但却忽然猛地一回头朝自己的老师投去一股冰冷的目光。 “你……你……”加藤元不知为何将手中的枪掉落在地,并且一只手捂住肚子脸色异样的追问道:“你……你在酒里了下了毒?” “不错,明确的讲是下在酒杯里,手法与你上次单独约见三号猎物一模一样,只不过这次不是迷*药而是氰*化*钾。”铃木清泉笑嘻嘻地踢开了地上的手枪,将刚才受到惊吓的变色龙重新持起来,并且一手便掐住了它的脖子,逐渐感到呼吸困难的变色龙张大嘴巴开始绝望的挪动着那对一百八十度度的眼睛诧异的看着自己的主人,四肢不停的抓挠,尾巴紧紧的缠绕在他的手腕上,仿佛是在做最后的一番挣扎!它越是挣扎,铃木清泉笑的便是越开心,铃木清泉越是开心,那是因为同样受到毒药折磨的加藤元正捂着肚子倒在地上连续翻滚。 “说吧,老师,只要你说出那半张数据在哪儿,我即刻给你解药,并且你我还是往日的师徒关系,何乐而不为呢?”此刻的铃木清泉呈现出一副冰冷冷的面孔对着脚下这条犹如死狗的加藤元追问道。 “好……好……不愧有赤军派的作风,够毒,够狠,够辛辣,老师……没有看错你,哈哈哈……”鼻子、耳朵冒血不停的加藤元库笑着对铃木清泉冷嘲地说道。 “老东西!告诉我那半张数据在哪儿!请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忍耐度!”铃木清泉撒手将变色龙丢开了,飞快的冲过去撞倒了装有日本盛的清酒以及杯子,双手掐住他的脖子大声叫吼道,他的行为像极了一只发了狂的野兽。 加藤元自知命不久矣,便欢笑着回应铃木清泉道:“嘿嘿嘿……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没有我,你什么也不是。” “老东西!”待铃木清泉欲想走近他时,却发现加藤元已经含笑的毒发身亡了。 铃木清泉深知杀了加藤元必然会引起外界的麻烦,但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判断力,一向沉着冷静的他在此刻想到的一件事就是如何控制整座军区医院,于是他将目光聚集在了加藤元他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祖母绿戒指上。 87金蝉脱壳 “很意外是不是?你一定感到非常奇怪,为什么我会毫不隐晦地把自己背叛师门、毒杀恩师的事情告诉你?”铃木清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露出了一个可怕的笑容。 做为一名日本男人,铃木清泉显然继承了一个英俊男子该有的美貌和气质,他端正的五官以及细嫩的皮肤顷刻让莎莉和安洁芸有些为之倾倒,但由于其心狠手辣不由得让人畏惧三分。 仇志铭静静的听着,听着铃木清泉刚才对自己所述的一切,他觉得在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能再称呼为人,而是一只外表包裹着人皮、内心灭绝人性的畜生!纵然加藤元研制了Pas病毒引发了这场末日危机,但换个角度来说养育之恩不分国界,铃木清泉在杀死加藤元的同时,其实也已经把他自己杀死了。 “听你这话的意思,你该不会是想让我与你合作吧?”仇志铭试探性的问道。 铃木清泉听后,顿时露出了一股慈眉善目的表情,他连续鼓掌,纷纷赞美仇志铭道:“三号,不,现在容我尊称你一声志铭君,哈哈哈……和聪明人说话那就是一种享受。加藤元一死,所谓让日本军方横扫你们中土的计划便会即刻化为泡影,我帮你们解决了这么一个棘手的难题,难道你们不应该感谢一下我?” 莎莉、安洁芸等人听后纷纷作呕,这种杀害自己恩师居然还能装出一副义正言辞、替天行道的样子,倒也对其无话可讲。仇志铭不会不知道,固然铃木清泉除去了加藤元,避免了将来一场所谓的“中日之战”,但是这并不能代表这场危机已经过去,因为所谓的生化部队仍然是一颗不容忽视的毒瘤,这颗毒瘤如果不除,那么整个世界将会永无宁日,一旦病毒传遍世界各国,那无疑是人类历史上最为震撼的一次毁灭性的大灾难! “哪个谁,不许拍摄!把摄影机放下!听到没有!”卡尔迅等人恐吓着小man和安洁芸,甚至要冲过去抢夺小man手中的摄影机,却被铃木清泉叫住道了。 “她们是记者,有权力知道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况且我也不怕被曝光。” 仇志铭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铃木清泉笑道:“帮我做点事,就这么简单。” 仇志铭听后不屑一笑,又道:“我仇志铭这辈子什么都敢做,唯独不做汉奸卖国贼!” 铃木清泉面无表情的笑了一下,忽然指向仇志铭放声呐喊道:“志铭君,你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你知道吗?若不是你,老师他不会死的!他是因为圣·米迦勒问世才死去的,我以我的人格担保并且可以完全负责任的告诉你,你就是老师生前最成功的马路大实验品——圣·米迦勒仇志铭!” “什么?”所有人当场为之震惊! “什么……我?”稍稍吃惊的仇志铭甚至觉得铃木清泉的神经病比起加藤元有过之而无不及。 铃木清泉清楚的意识到成为圣·米迦勒的仇志铭无疑是π计划当中最为核心的病毒强化人,如果不及早除掉他,那么今后必然会成为一巨大隐患,况且在此人越狱之际还烧毁了苦苦经营的大片罂*粟区,这无疑是给铃木清泉的视觉上和心灵上遭受了巨大的打击。为此他的内心对仇志铭产生了一股无比的憎恨,只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就立刻让这个人在世界上永远消失! “哇塞,志铭哥居然是《圣经》中的圣·米迦勒诶,要知道他可是传说中的天使军团的最高统帅,厉害了我的哥!”小man在一旁虽然打岔,但却仍然没有放下他手中的武器——摄影机,尽管先前遭到了几番恐吓,但却丝毫不曾害怕过,毕竟有仇志铭在场,倒也不失为一道挡箭牌。 “老师生前扬言要以你的名字做为马路大实验成果,他做到了,所以他即便死了也不会有太多的痛苦了,哈哈哈……”铃木清泉发出一阵令人徐心生畏惧的恐怖笑声,卡尔迅等人也紧跟着赔笑起来,仇志铭甚至察觉在铃木清泉的身上甚至有那么几分加藤元的影子,可以完全的说他已经逐渐变成了另外一个所谓的“加藤元。” “现在杀出去的可能性真的太小了,况且我还没恢复体能,可是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莎莉等人被害,怎么竟是遇到这些操*蛋的事情……”由于考虑到眼下自己已经处于劣势状态,身旁的朋友又无法脱离魔掌,如果一旦与他们发生火并,肯定会伤及无辜。怎么办呢?望着对面不远的游艇,希望就在眼前。仇志铭陷入一阵沉思。 他这一路走来,不管自己曾经是机动联队队员还是如今的自由职业者,他始终要确保每一位群众百姓的生命安全。既然上天注定安排自己成为圣·米迦勒,那也只得遵从上天的旨意。不过眼下最为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想方设法将她们安全转移,至于别的……想到此处,他忽然叫住了铃木清泉说道:“铃木清泉,既然我被你们誉为圣·米迦勒,那么请问我有没有自己该有的权力?” 铃木清泉一听,脸色即刻恢复喜讯道:“当然有,你是最优秀的马路大,只要你答应跟我合作,我可以满足你一些不过分的要求。”他试图走近了他,并且伸出了友谊之手。 莎莉急着对仇志铭呐喊道:“喂,吃皇粮的,别信这个日本人,他们日本人没一个好东西!” 安洁芸也叫道:“就是,志铭哥,这可能是一个圈套,你可千万不要上当!” 然而令二女感到失望的是仇志铭始终还是和铃木清泉握手言和了,这简单的一个握手却沉重的打击了二女的心灵! “你们的话太多了,只有死人才能永远闭嘴!”卡尔迅命令手下的特工已经取出了手枪对准了莎莉等人,铃木清泉不禁面色有点难看,毕竟他认得眼前这位新闻记者——安洁芸。 仇志铭即刻阻挡在了她们面前出声制止道:“慢着!铃木清泉,谈谈你我的合作吧,我想现在才有那么一点煮酒论英雄的味道不是吗?哈哈哈哈……”言罢即刻笑了起来,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演戏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但是如果能够取初步取得他们的信任,即使被别人误解那又何妨呢? “哈哈哈……”铃木清泉以及卡尔迅等人也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他们的笑声充满乖戾而又虚伪。 “仇,既然要合作,那你先把数据交出来再说,没数据,咱们什么也不用谈。”卡尔迅忍不住了,走到了铃木清泉跟前对仇志铭伸手索取数据。外国人在谈生意的时候往往比较直接,不会拐弯抹角。铃木清泉也很赞同卡尔迅的说法,毕竟病毒数据事关重大,有了这下卷数据,那么上卷寻找起来就方便多了,尽管铃木清泉还没有找到,但他相信上卷数据一定还隐藏在军区医院的某个地方。 仇志铭为之一笑,他伸手从皮夹克的内兜里取出一张图纸摊开,上面清楚的记载着用日文缩写的数据代码。 铃木清泉和卡尔迅等人说实话也是第一次目睹这份病毒数据,不时为眼前这些数据代码所深深吸引,因为它们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卡尔迅等人几乎愉快的手舞足蹈起来。 仇志铭诚恳地回答道:“既然你们让我帮你们做事,我就物归原主,当然这算不上我真正的诚意,因为那原本就是你们的东西,不过我会把芳芳找回来的,试问这足够代表我的诚意了吧?”他一个自信的笑容顿时让铃木清泉和卡尔迅等人相信了几分,病毒数据固然重要,但是说起芳芳这个女孩,铃木清泉也是的确是有印象的,尽管先前在军区医院的时候还对她和仇志铭的体质有所怀疑,但是随着仇志铭已经顺利成为圣·米迦勒,那么先前被再次注射毒品的芳芳也无需怀疑。 她就像一朵正值盛开的毒罂*粟,正一步步吸引着铃木清泉等人的好奇心。因为无论是铃木清泉还是仇志铭,其实都曾想过病毒数据和能够抗病毒体的芳芳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某种关联? “啪啪啪”掌声响起,铃木清泉带动了所有人的掌声,喜道:“好好好,志铭君快人快语,痛快!那么我也表表自己的诚意。”他将视线转移到了仇志铭身后的几位朋友,莎莉和安洁芸以及小man彼此的眼神都是不一样的。而对于仇志铭,铃木清泉还是有一定的了解性的,知道他这个人一向仗义,不拘小节。为了朋友甚至可以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这样的胸襟这样的气魄,难道还不值得一交吗?铃木清泉试想倘若没有这场可怕的病毒,自己一定会和他成为很好的朋友,他们或许会在横滨吃着秋刀鱼喝着日本清酒,也可以彼此切磋剑道以武会友。 但是现实往往就是这么残酷,他的拳头发出咔咔声响。 “志铭君,请允许我称呼你一声圣·米迦勒好吗?因为圣·米迦勒就已经成为了你的代号,你的名字、甚至是你生命的一部分,我想你不会拒绝吧?”铃木清泉问道。 仇志铭点了点头,表示允许。 “看来江湖上又要揭起一场腥风血雨啦……”小man在一旁搞怪,却被安洁芸重重的用胳膊肘顶到了他的心肺里,疼得他半会儿没响。 铃木清泉又道:“志铭君,你现在就可以让你的这几位朋友离开离开码头了,做为大和民族的男人,我铃木清泉也素来一言九鼎。” 仇志铭眼中忽然闪烁出一丝得救的希望,乐道:“真的?他们真的可以走?不过我可警告你铃木清泉,你可不能唆使他们在背后放黑枪,不然咱们什么也不用谈了!”这一声严厉的叱喝顿时震住了铃木清泉和卡尔迅等人。 “不不不,你多虑了,志铭君,芳芳是何等重要的一个女孩,你认为我会因小失大吗?”铃木清泉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些钱币做为路费交给莎莉等人,莎莉等人起初拒收,仇志铭走了过去好言安抚。 “收下吧,好歹是人家的一点心意。”言罢,他刻意拍了拍莎莉的肩膀。督促她们赶紧上游艇。 “呸!汉奸,卖国贼,我看错你了,你不会有好结果的!”此刻的莎莉顿时变成了一个泼妇,一口气几乎把嘴里所有的污言秽语全部喷向了仇志铭,安洁芸和小man急忙将她支开,连同那匹白龙,也一道准备牵扯游艇上,却被莎莉气的发疯似的阻止道:“这小赤佬用过的东西,我是不会再要了,滚犊子!”言罢,一脚重重地踢到了马屁股上,白龙一惊,“吁”的一声犹如一道闪电瞬间跳上了岸。 “白龙!”仇志铭顺势一手勒住缰绳,他早已学会了如何制服白龙的本事,摸着它的脑袋安慰道:“她不要你了,以后你就跟我吧,我会照顾好你的。” 莎莉已经开始操作游艇挪动了,然而仇志铭的耳旁却再次传来——“志铭哥,志铭哥!”的凄厉呼喊,那一刻,他不忍再回头去看安洁芸和小man,也许自己下一个转身将会是一个崭新的战场,他必须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去沉着应战。但不管怎样,只希望她们莫要再理会自己,能走多远走多远,莫要再返回这个是非之地。 望着对岸的游艇渐行渐远,他浮动的那颗心总算在这一刻总算落下几分平静。 游艇正漂泊在江上快速前行,只要过了对岸,那就是连城的地界,然而莎莉的心情却极为沉重。 “把船开回去。”此时的安洁芸忽然对着主驾驶的莎莉命令说道。 “什么,开回去?你脑子没病吧?”莎莉白了她一眼,并毫不客气的教训着安洁芸道。这好不容易摆脱卡尔迅等人的魔爪纠缠,哪儿有再开回去送死的道理?安洁芸的这种想法让莎莉显然有些哭笑不得。 安洁芸一听,指着莎莉便呐喊道:“我命令你把游艇开回去听到了没有!做人不能这么不讲朋友情谊,人家为了咱们只身落在敌人手中,你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了,还有一点良知吗?马上调头!” 此刻离连城的地界仅有五十公里了,面对眼前这个女人莫名其妙的对自己指手画脚,莎莉听着听着不由得腹中顿时生起一股恼火,她无奈地点点头,一手握着方向盘操控,一手指着窗外冰寒刺骨的江面对安洁芸冷笑着说道:“就你是他的朋友?行,你现在就给我跳到江里游回去救他吧,跳,够朋友你就跳下去!” 莎莉的这一席话让安洁芸感觉她是在彻底的羞辱自己,为了能够救回仇志铭,哪怕舍弃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了,“回去或不回去,这可由不得你了!”说罢,便上前去夺方向盘准备调转船头,莎莉一看要坏事,急忙将她推开继续控制方向盘,两个女孩即刻发生肢体碰撞,你推我挤,拍打抓挠,导*火*索一触即发!这让在江上行驶的游艇显得左右摇摆,方向不定。随时都有可能碰撞礁石以及其他船只的危险!小man眼看要出乱子,急忙将安洁芸拉扯而开。 “都什么时候了,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别再撕X了?还有完没完!”小man极力劝阻着二人说道,然而他却忽略了当女人真正生气起来的时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Shut Up!(闭嘴)!”二女不约而同的对小man叱喝道,他瞬间感觉自己被她俩这股同仇敌忾的眼神给瞬间秒杀。 好在游艇没有发生任何意外,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小man为此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出于当和事老,为此左右安慰,力所能及地将这一碗水端平。 消停之余的莎莉仍然认真的驾驭着游艇,由于刚才一场撕X大战,倒是被安洁芸扯下了几根发丝,手上多了添几条血淋淋的抓痕,既心痛又嘚瑟,因为对方也好不到哪儿去,被自己狠狠的踹了几脚不说,连打底的白衬衫纽扣都被撕烂了,为此还爆了光,一股引以为傲的事业线显然冲击着小man的视觉。 “看什么看?当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安洁芸吓唬着小man说道,小man在单位里倒是谁也不怕,就是怕极了这位女老大,工作上的一个咳嗽一个眼神都有可能让他忐忑不安,就更别说一句厉害的语言。 莎莉看了看安洁芸,安洁芸发现莎莉的眼神中仍有些不服气,便也站直了身板,即便在打一架倒也可以奉陪到底,莎莉哼了一声,对她说道:“安洁芸!咱俩的恩怨这才刚刚开始,我现在不跟你吵架,也不跟你打架,你不是说我不讲朋友情谊吗?那好,我现在就告诉你为什么我不把船开回去的原因。” 听莎莉这么一说,便即刻勾起了安洁芸和小man的好奇心,难不成这其中还另有隐情? “正是因为考虑到朋友情谊,所以我才坚持将游艇朝着连城地界开去。”莎莉自己这样说定然会让二人不解,但解释总得需要时间,所以她很是相信二人愿意花点时间听下去。 安洁芸插嘴道:“你别卖关子,到底怎样?快说啊。”她紧紧的握着拳头,倒是要听莎莉说出个所以然来,不然就冲过去再给她一拳。 莎莉继续说道:“你们跟他相处的时间肯定没我长,我了解他,做为一名警察,他老练,沉着,与此同时他也很是了解自己当前的处境,我先前之所以骂他,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直到此时,莎莉才一改以往的态度,似乎是帮仇志铭说起好话来。 安洁芸和小man二人瞪大了眼睛静静的听着,这一回谁也不敢半途打岔,生怕错过一言一字。 连城的地界已经离众人的视线近在咫尺,莎莉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讯,又道:“你们仔细想想,在刚才那种危险的处境之下,我相信仇志铭可以打退卡尔迅等人或者只身而退倒都不是问题,可问题就是咱们几个已经彻底成为了他的累赘,何况又不能变成所谓的强化人和他一起战斗,呵呵,无论谁受伤或者死了,那么这个男人的良心都会感到不安,更何况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敌人也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对仇志铭施以攻心。” “那他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这时的安洁芸忍不住说了一句。 莎莉看了她一眼,笑道:“干警察的哪个不危险?如果所料不错,他这么干脆的答应对方的要求,想必是极有可能诈降日本人,因为这样的例子自古就有,也因为选择假意合作,才让咱们得以金蝉脱壳。” “诈降?天呐,他未免也太冒险了吧?我若是那个日本人,也铁定不相信他的诚意,傻子都能看穿他是诈降来着啊。”小man为此担忧的说道,仇志铭在他心中无疑是大英雄,大靠山,若不是时间有限,还真希望他能够教自己几招自卫的本领。 “也许这个日本人比傻子还傻呢?”莎莉风趣地回应道,毕竟她日文不是白学的。 “志铭哥这种舍己为人的精神,我等自叹不如。”小man轻轻的叹了口气,现如今这个社会,面临危机正是考验所有人友情的时候,试问又有谁能够真正做到这一点? 游艇继续前行,但就在这时,“当”的一声巨响,三人忽然听到船尾传来一阵极其响亮的碰撞声,紧接着又来一声,这才引起了三人的高度重视。 “莎莉,这是什么声音?”安洁芸说道。 “也许碰到了什么木头或者鱼群……”莎莉还没说完,只觉得游艇的前身渐渐往上翘,而船尾似乎被一股巨大的重力压得往下沉。 88神秘来客 “啊!老大,救命啊!”忽然传来小man的一声激烈的求救声,原来他先前摄影机去了船尾检查情况来着,安洁芸害怕他出事情,便即刻撒腿跑向了船尾去查看情况,然而当她来到船尾之后却看到了一幕可怕的情景。 眼前的小man正被一根肉色触手缠住了腰身,并且整个人被倒悬在半空中,情况万分危急!安洁芸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只拥有章鱼般触手的庞然大物——这是一个长得既像人又像鱼类的变异生物,足足两米多高的个子,上半身是人,浑身颜色红白交错,皮肤光滑无比。它长有两只人类的胳膊,肋下生鳞,身后有五根触手,下半身拖着一条鱼尾巴,病毒的变异似乎早已退化了其双足,仅仅靠着腹部以及双手的力量支撑前行,它光溜溜的脑袋上瞪着一对巨型水泡眼,见人就笑,一张瘆人的大嘴内露出一副乌漆漆的尖牙,既恶心又长得穷凶极恶,是江上一种极为恐怖变异人鱼。 “小man,坚持住,我马上来救你!”安洁芸担心这只怪物会随时杀死他,于是将视线往周边一扫,即刻持起一根救生斧朝怪物的触手劈去,希望能够救下小man,可谁曾想她却被那变异人鱼伸出的一根触手绊倒在地,并且被缠住小脚! “好久没吃人肉啦,哈哈哈你这个小娘们胸脯上的肉挺多的,吃起来一定很美味。”那变种人鱼一个劲地盯着安洁芸的事业线看着,几乎那双硕大的水泡眼都要看掉出来了,并且还用着触手一点一点地将安洁芸朝自己的方位拉近距离,看样子是想对其进行活剥生吃。 “老大小心!”小man在倒悬在半空中尖叫着,安洁芸眼看自己即将要成为变种人鱼的美食,千钧一发之际她握紧了手中的救生斧猛地朝脚上的触手砍去,随着怪物的一声惨叫,一股海蓝色的血液顿时从断残的触手中喷洒而出,并发出阵阵恶臭,而被砍断的那一节触手正在血泊中活蹦乱跳地挣扎! “哟,真看不出来小姑娘,你还有点能耐。”变种人鱼用自己的嘴巴舔食着自己受伤的一根触手凄厉地笑着说道,“我就喜欢你样越泼辣越反抗的猎物,带劲儿!”然而令安洁芸和小man感到不可思议的件事发生了,刚才被她用斧子砍去的那根触手,犹如壁虎断尾般很快又重新生长了出来! “什么?这货居然还自带再生功能?是不是切了小丁丁也可以带这样玩的?”小man自言自语的说道,但是此刻的他已经渐渐感到呼吸不顺,变种人鱼的触手正一寸寸将自己的身体勒得喘不过气来,他的脸色也渐渐变得惨淡暗白。“老大,你们别管我了,快……到连城的地界了,你们跳水游过去罢。”他吃力地呼喊着安洁芸和莎莉,此时的莎莉也察觉了船尾发生了事情,暂时停住了游艇,从小厨房里提了把菜刀走出来。 安洁芸一听,冲着小man急忙叫喊道:“呸呸呸,胡说些什么,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小man是她工作上最有默契、友好的搭档,她们彼此有着过命的交情,甚至能够为对方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而且她们还有一个共同的誓言——不管以后谁出于各种理由离开单位或者因公殉职在正义栏目的岗位上,那么另一方也会选择辞职以此告慰另一方的心灵。 “跳水显然是作死,说不准水下还有别的变异物种。”莎莉持刀赶来对安洁芸说道,因为她刚才看到船下正有几只长似人类面孔的怪鱼慢慢游过。 “今天老子就好好陪你们两个小娘们玩玩,等下就扒光你们的衣服。”变种人鱼的一句话惹恼了莎莉和安洁芸,她俩也索性拼了,一左一右相互照应,待它伸出触手就砍。可是面临死灰复燃而又神出鬼没的触手,即便她们有浑身使不完的力气,却也难以抵挡这车轮般的攻势,变种人鱼的触手以惊人的速度快速生长,并且每斩断一次,生长速度越快越雄壮,犹如一道道鞭子狠狠地抽打二人的腿脚,二人强忍着剧痛,好几次都被打倒在地,但是变种人鱼也不马上杀了她们,它务必是要戏虐她们一番,直到把她们耍的精疲力尽,方才下手。 “可恶,都淤青了。”莎莉和安洁芸彼此撩起自己的裤脚,脚上的伤势青一块紫一块,腿脚的疼痛迫使她们甚至站都站不起来。 “哈哈哈今天的运气真是不错,我现在正在考虑是不是要和你们交配完之后在吃了你们。”变种人鱼流淌着脏兮兮的口水,色眯眯的看着两人的丰韵娉婷的身材说道。 “真特么的恶心!我的手被缠住了,快来帮忙!”倒在地上莎莉准备再次起身,没想冷不防左手被一只触手缠住,原本想用菜刀将其砍断,没想刀头竟也被另一根触手吞噬的严严实实,彼此陷入夺刀的局势,安洁芸眼疾手快,用斧头砍断绑在莎莉手上的触手,可令二人大跌眼镜的变种人鱼竟然夺过莎莉的菜刀以后,当着二人的面儿用嘴巴将菜刀一点点的嚼碎! “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刀子也吃?”莎莉和安洁芸彼此疑问了一句,不由得浑身毛骨悚然起来。 莎莉说道:“我曾听仇志铭说起过一些有关活尸以及变异物种,好像都是老鬼子加藤元研发出来的吃人怪物,看样子眼前这头变种人鱼也是一样。”话音刚落,二人忽然看到江面上竟有一个神秘男子开着一辆雅马哈VX巡航版银色摩托艇朝游艇的方向飞速行驶靠近,并且不停地在游艇周边打圈,一阵又一阵的浪花不时地飞溅在每个人的身上,真不晓得来者究竟是敌是友? “可恶的家伙,转的我头都晕了。”又是一阵巨大的浪花击打在了变种人鱼的眼睛上,它不屑地叫骂了一声,却忽然发现摩托艇上早已没了人影,直到此时它才发现自己的触手已断,而且小man已经被人救走了。 “你们快坐我的摩托艇上岸去,这家伙交由我来对付!”转眼这个先前开摩托艇的神秘男子忽然呈现在众人面前说道,并且将小man亲手交还到了安洁芸的手上。 尽管眼前这个神秘男子穿着一袭连帽黑衣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然而令莎莉等人吃惊是眼前这个神秘男子的双瞳孔竟是焰蓝色的,跟仇志铭那双通红的眼睛有着极其的相似度。 “哈哈哈,我知道你会来的,而且一定会插手这些破事!”变种人鱼两手代足正一步步的朝着这个神秘男子走来,并张开五根触手,这些触手上的粘液在阳光的照晒下折射出道道彩虹。 神秘男子嘴角一笑,也不与它废话,冲过去纵身一跃抡起拳头就给它一拳,变种人鱼冷不防被一拳打倒在地,可是它笑呵呵地再次爬起来擦掉嘴角的血渍说道:“嘿嘿,几天不见,出拳的速度又变快了,炽天使。”神秘男人脸色一变,本能的躲闪而开,因为变种人鱼背后的五根触手同时朝他身上的不同位置击打而去,只听到“当当”几声,触手将一块船板敲得粉碎! 他了解变种人鱼,也了解它体内的病毒变异,没想到自己还是迟来了一步。 “你们刚才是不是切断了它的触手?”神秘男子回头询问安洁芸等人,躲开一招之后,借势脚步一挪,避开一根触手的纠缠。 安洁芸即刻回复道:“是啊,这家伙的触手带有很多粘液,就像大章鱼的吸盘一样。” 神秘男子回答道:“你们斩断它一根触手,就会让它的伤口自行恢复,一旦长出新的触手,那么它自身的力量也会渐渐变得强大起来。”对于眼前的变种人鱼,他有着一定的研究了解,这是有一个正常人感染病毒并且变成半人半鱼的恐怖生物,而且还附带了章鱼的基因。常年潜伏在江海一带,袭击附近的船只。它是老鬼子加藤元根据进化论联想改造出来的变种人鱼,由于错误性的病毒变异退化了其的双足从而变得异常的好色自负,后来又无意间吞噬了一个吸食浴*盐的瘾君子,随着体内病毒的不断变异,食量也随机大增,终于有了自愈再生伤口的功能。 此刻神秘男子奋力一跳,俯身越过变种人鱼背后欲想击毙它,但却被变种人鱼早一步发觉,两条毒蛇般的触手忽然发难,竟一下子吸住了他的手腕! “不会吧?”安洁芸等人疑惑地说道,难道现在所谓的Pas病毒在人体内的变异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如果真像这位神秘男人说的那样,那么眼前这个变种人鱼那就是无敌的状态啊,因为就在刚才,她们不知道砍了对方多少跟触手,并且自愈的很快。再者她们开始担忧这个神秘男人不是变种人鱼的对手,于是纷纷操起武器欲想跑过来帮忙,却听到神秘男人大喊:“危险!不要过来,快上摩托艇!”一声嘹亮的叱喝,顿时震住了她们的脚步。 “哈哈哈……炽天使,你以为绕到我背后就可以偷袭成功了么?你追杀了我那么久,还真以为我只是一条不能翻身的臭咸鱼么?”变种人鱼嘚瑟地哈哈大笑,并且凭借着两根触手一下子将神秘男人举起并重重的摔在了自己的跟前! “呵呵……你若不是吃了其他活尸以及人类,能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不甘示弱的神秘男子即刻飞身而起,虽然他两只手腕被触手吸住,但却利用拆手招式顺势将两根触手擒拿而住,谁知触手非常滑溜,“嗖”地一声竟从他手中溜了出来,神秘男子跨步一蹬,冲过去凌空一脚狠狠的将它的脸踹的变形凹陷! 由于两人决斗过猛,导致游艇倾斜摇摆,莎莉等人像是倒骨牌一样站立不稳,险些落入江中。 “还愣着干嘛,快上摩托艇啊!”神秘男子又叫了一句。 “哈哈哈……炽天使,难怪在所有强化人当中你是资质最好并最能打的一个,我若是吃了你,一定还可以变得更加强大!”变种人鱼不顾脸上伤痛,挪动着触手和双臂力量对神秘男人穷追猛打,神秘男人时而进攻,时而防守,凭借着自己血肉之躯以右手去护身、阻挡这五根千变万化神出鬼没的触手,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对于变种人鱼这种以吞噬不同资质猎物以提升自身力量的怪物,说实话已经不是第一次交手了,只不过对方由于反复变异的缘故,又经常活跃在水中,所以平时也难以猎杀。 神秘男子躲闪能力和弹跳力超强,一会跳到船顶躲避触手,一会儿又凌空连续翻身,并且可以利用右臂力量支撑自己的躯体以双脚对敌,他拳风有劲,忽拳忽爪,有时又以手代刀,这条胳膊似乎被注入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早已经与他融为一体。莎莉等人看呆了,这个神秘男子的一些特技动作几乎跟仇志铭一模一样,他们有着惊人的力量和速度,即便面对自己强大百倍的敌人也毫不退缩的冲过去战斗。 “想跑?”变种人鱼眼看莎莉等人准备登上摩托艇,欲伸出一根触手拦截,却被神秘男子单手擒住,对着莎莉大喊:“你们快跑,再不跑来不及了!”话音刚落,水面传来有东西掉落的声音,原来是变种人鱼将一根触手延伸到了水下,紧接着轻轻一拨,顿时揭起万道浪花,然而浪花中却飞跃出一群长似人类面孔的怪鱼朝莎莉等人撕咬突袭! “妈呀,这些鱼成精了吗?怎么都长这副德行?”小man拿着木棍和莎莉、安洁芸不停的驱赶怪鱼,这些怪鱼仿佛是受了变种人鱼的差遣,在此阻拦他们逃脱,神秘男子冲了过去,顿时气劲入指,五指弯曲如勾,纷纷斩杀鱼群替三人解围。 然而这里必须提防的是变种人鱼这些所谓的触手,它们是有着强大的吸附作用,所以猎物一旦被吸住,就再也难以逃脱,况且在触手表面流出的这些粘液,能够马上渗透到猎物的皮肤内,起到麻痹猎物神经的效果。莎莉起等人起初不以为然,可是不一会儿渐渐开始觉察到自己昏昏悠悠头重脚轻,丢了武器接二连三倾倒在地。 变种人鱼用着触手数落着被自己粘液毒倒的这些猎物,大笑着对神秘男子说道:“炽天使,我真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些不起眼的粘液到最后居然能够助我一臂之力,哈哈,每一次变异都会令我极为兴奋!你现在是不是也感觉自己头昏无力快不行了?”听着变种人鱼这样道来,神秘男子的确失算一卦,无论是活尸还是强化人,它们早已经不像当初那么容易对付,因为在某种特殊情况下它们变得贪婪无厌,竟连同伴也不曾放过,它们通过变异和吞噬同类的方式从而让自己变得更加完美、强大。甚至早已严重威胁到了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主宰者——人类。 神秘男子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他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早已经不再是人类,但是面临这场巨大浩劫,他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拯救人类,拯救幸存者! “炽天使,都说你这条胳膊被赋予了超能力,依我看也不过如此!”变种人鱼伸出双手朝神秘男子打来,神秘男子只感觉眼前一片模糊,重影不断,腹部忽然感觉一阵剧痛,原来是变种人鱼的触手穿透了他的身体! “我很享受别人死亡时的那种感觉,因为它会令我非常兴奋!”变种人鱼话完,又将两根触手狠狠的往他的腹部伸进,为的就是进一步将他彻底杀死! 神秘男子口中、腹中相续流血,然而他流的血却是人类红色的血液,这令变种怪鱼不禁有些诧然不已。“不可能,你已经不再是人类,为什么流的血还是红色的?” 神秘男子勉强支撑着笑容回答道:“这就是我跟你们的区别。”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对‘死亡’这两个字早已忘却并毫无畏惧。 变种人鱼忽然发出一阵狂笑道:“哈哈哈,你当真不怕死么?只要我稍稍一用力,你的身体就会四分五裂,或者我把你全身做一次大规模的‘手术’,听说过人彘么?哈哈哈……”他幻想自己成为了一名外科手术医生,然而它丑陋的笑声并没有吓退神秘男子,尽管眼下神秘男子完全动弹不得,但是就在这一刻,他焰蓝色的瞳孔内再次点燃了那团熊熊烈火! “嘿嘿,鹿死谁手只怕还为时过早!”随着神秘男子为之一笑,更加让变种人鱼畏惧疑惑,他这一条胳膊虽看似与常人普遍无异,却隐藏着四象不过之力,其硬如铁石,百毒不侵,水火不浸。可阻挡一切刀枪剑戟,因为这是一只‘凶器’!凶器苏醒,必然要以审判他人的生命作为最终的代价! “忘了告诉你,我这条胳膊遇强则强,你真以为那些粘液可以麻痹我的神经?不,它只会令我的神经变得更加警惕防备!”顷刻间他右手的肌肉膨胀暴涨,并且徒手将变种人鱼那两根触手拔了出来,鲜血的过量流失并没有影响他判断敌人的视觉,并且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到了变种人鱼的面前一手掏进它的心房! “你……你难道还在变异?不,不可能,你没有吃掉我,怎么可能会变得这么强悍?”变种人鱼甚至能够明确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被一只手紧紧的拽着。 “不错,我说过遇强则强。”神秘男子笑着又道,“你有幸被我这只‘末日审判之手’杀死,也算是你的造化。” 变种人鱼的瞳孔突然缩小! 89截杀与反截杀 “快,跟上队伍!”此时的林怀德带着一支为数不多的小分队几经周折,三番五次跳出了隐龙组织的沿途截杀,并一再虚张声势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以确保其余兄弟队伍的安全。这是一招险棋,因为特勤分队救援小组施行化整为零之后,所有人员全部分散突围,由于先前“特殊人群”的消息不慎走漏风声,所以在林怀德不得不加快脚步往连城的方向赶路。 正当他们步入郊外一片叫“鬼爪林”的林子时,只见得四周乌漆凋谢的枯木杆枝形如鬼手,纵横交错,令人不寒而栗。 林子间隐隐的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薄雾,这些薄雾如同幽灵鬼魅,忽聚忽散,变幻无常,看上去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气息。加上受恶劣的寒冷天气的缘故,迫使小分队的队员们早已饥寒交迫,贫困交加。这南方的天气虽然不常下雪,但气候却是反复无常,一路上的逃亡迫使他们根本没有吃上一顿饱饭,比起先前在根据地的生活,简直是天壤之别。 但他们仍然像狼群一样继续前进,并且永远不会丢弃自己的战友! “等等,政委,前方有情况。”做为狙击手的黑狼以及观察手小杰凭借敏锐的侦察能力判定前方不远处有一支人马,听着脚步声莫约有二十来号人正隐隐的朝他们这支小分队急匆匆的赶来。 林怀德拿着望远镜瞭望远方,视线范围内的黑压压的那伙人纷纷潜伏在周边,看这人数上显然比小分队多出了一半。他即刻一挥手做了个战术手势,所有人即刻进入了战斗戒备,他们分别找地方隐藏自己。在寒冷的冬天下作战,仿佛就连呼吸也变得十分警惕。眼下的天气是一天比一天俞加恶劣,阴沉沉的似又要下雨。 “喂,对面的,你们是什么人?”对方中有人忽然朝林怀德等人喊话道。 “你问我们是谁,为何不先自报家门?”林怀德反客为主的冲他们问道。 那人高声回答道:“我们是连城保安支队的,你们是哪个部门的?”说到连城的保安支队,倒也是大伙耳熟能详的一个部门。该部门率属于保安公司麾下管理,在连城和侠都都分别设立支队和大队,公司招聘保安都得需要当地警局文件审核通过才能任用。并且持有保安证才能上岗。所以先前机动联队队员和保安人员在黑、蓝作训服上大致相同,况且两者往日倒也多有来往,称兄道弟也不在话下。 此时的林怀德即刻回复道:“我们是侠都保安大队的,对你们并没有恶意弟兄们,现在我数一二三,咱们同时出来如何?”言罢又做了个手势,让余下的弟兄跟自己朝着前面走过去,黑狼则安排几名弟兄监守原地负责侦查。 “原来都是自家弟兄,真是虚惊一场。莫要开枪。”那人也带着手下的人从林怀德等人的视线中渐渐走出,只因他们跟特勤分队救援小组的个别队员一样,穿的都是黑色特勤服,这不但要经过警局批准的,同时也是保安大队的一种标志。林怀德见得他们回复,心中已然有底。又见得这些人手中的拿的有些是***,有的是来*复*枪,一个个着装整齐,看上去精气十足犹如天兵天将下凡。 “弟兄们,都给我放机灵点,随时注意朝政委走来的那些人。”黑狼、小杰和另外两名战士分别潜伏在不同的地方盯梢,他们主要的任务就是在暗中保护林怀德的安全。 双方的领头人见了面,瞧得双方的衣服都大致相同,便也稍稍退了疑心。林怀德对这位自称是保安队长的薛让询问道:“薛队长,这里离连城还相隔几百里,敢问你们怎么会出现在此?”他一边询问他们的来历,一边又安排自己几个弟兄在薛让眼前晃了晃保安证件,同时也要求对方给自己出示证明。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虽同是保安级别,但大队级别高于支队,在一般情况下是犯不着出示证件的,但为了辨别真伪和双方的诚意,林怀德还是照做了。 薛让手中握着一支短枪,并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保安证让林怀德接手过目,并且接话道:“不瞒您说,连城的情况也不是很乐观啊,我们的任务原本是去接应几个公司集团的总裁,没想到半路出了意外,一场恶战下来一拨的弟兄如今就剩下我们几十个人了。”他每每说到兄弟阵亡,眼神中便流露出一股愧疚之意,原来他们在接应的途中遭遇大群活尸的截杀,若非撤的快,恐怕这几十号人也都得搭进去。 林怀德点点头,他快速扫了薛让的保安证一眼,又见他短枪迟迟未曾关闭保险,便双手合上即刻奉还于他道:“真是难为你们了,同时我们也为那些阵亡的弟兄施以沉重的哀悼。对了,不晓得你们下一步作何打算?” 薛让摇摇头叹息道:“事已至此,我们也只好先返回连城再作商议。对了,我看你们走的这个方向莫非也是去往连城的?如果是,那咱们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好。”林怀德话音刚落,转身之即手指间多了一张黑桃A扑克牌并轻轻一抬手,只见薛让的瞳孔里顿时充满了一丝惊愕!一阵迅雷不及掩耳的枪声让他身边的保安一个接一个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就在那一瞬间的工夫,黑狼宰杀敌人的位置至少变动了三、四次,每一枪弹无虚发,神出鬼没,小分队成员正愤怒的用子弹去扫射眼前的一切障碍。 空气中仍弥漫着几丝硝烟的味道,然而林子却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你……你……”靠在树干上的薛让一手紧紧的捂着自己血流如注的咽喉,一手指着对面的林怀德仿佛想再说些什么,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竟会以一张纸牌割断自己的咽喉。 战士们纷纷打扫战场,并将没死透的几个保安临阵补枪、补刀。 谁都知道林怀德的扑克牌从来都是救人用的,只不过今天救的则是他自己。 林怀德神情十分严肃,他好似从未认识眼前这个人一样。只听他淡然地说道:“我能够体会到你眼神中的那种疑惑,尽管你们表现的天衣无缝,可还是暴露了几处破绽。” “咯,咯……”薛让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他喘息着,抽搐着,并想学猎豹一样猛扑过去给对方一个致命袭击。只可惜咽喉的伤势太过于严重,动弹不得。见得对方竟给自己递烟,一个眼神既谢过了自己的对手,同时也很想知道此间的答案。 林怀德忽然揪住他衣服的一角,缓缓说道:“挺难想象你们从大群的活尸中突围出来竟然还能穿着如此鲜明干净的衣服。” 薛让的眼神中仍有一丝不甘。 林怀德见了,自信的笑了笑又道:“再者,保安证素来有当地警局的流水印章以辨真伪,而你的却模糊不清。能如此熟悉我们逃亡路线而又跟我们有过节的仇家,只怕也只有聂天隐和他的隐龙组织成员。” 听到此处,薛让露出了一丝悲笑,他的生命也就停留在了这一刻。 无奈的杀人防卫让林怀德逐渐养成了一个特殊习惯,他口袋里会时不时的备着一包香烟,当然对于一个不会抽烟的人来说这完全是没必要的,但是他要做的无非是将一支烟插在将死之人的口中点燃,以示祭奠。 尊敬自己的同时也尊重对手。 事后,林怀德带领战士们继续赶路,却发现了这诡异的林子里堆放着几个纸人。 “什么鬼?”这让原本深陷诡异林子的小分队成员们感到不寒而栗,林怀德仍然带领战士们一步步小心翼翼的继续前进。 “政委,那个纸人在动!”一名战士忽然呐喊道。 “胡扯!纸人怎么可能会动?”林怀德回头一望,却见两个纸人忽然“动”了一下,它们脸上呈现出一丝怪异的笑容,如同活人一般。这让战士们纷纷害怕的打开了机枪的保险栓。 林怀德摇了摇头,疲劳也的确让他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他意识性的摇了摇头,并对大伙说道:“弟兄们,咱们这些天连续赶路难免会疲乏劳累,产生一些幻觉也是在所难免的,不必过于担惊受怕。”他试图安慰着每一个战士的心理,然而这一刻所有人都低估了事态的严重性。 “快看,政委,它们又动了!”只见“噗”地一声,那俩儿纸人竟朝小分队队员纷纷撞来,竟吓得众人丧魂失魄,冷汗如雨。由于它们的再次挪动迫使让林怀德一干人即刻开枪反击,众人以为是有人在搞恶作剧或者这些纸人根本就是人扮演的,可是当子弹打穿纸皮的那一刻,大伙所看到的仍然是纸人内部的框架结构,甚至根本不存在真人窝藏在里头的闹剧。 “政委,这处林子太过于邪门,岔口又多,不如咱们还是绕路走吧。”在黑狼的提醒下,林怀德也正有此想法退出鬼爪林这处险恶之地,但是提前考虑的是一旦大伙撤出林子,非但耽误赶往连城的路程和时间,沿途往大路走还会遇到很多活尸以及隐龙组织成员的疯狂追杀,这无疑是给自己增添不必要的麻烦,倘若是走出了这片林子,那么离连城边界也就不远了。 林怀德下达命令道:“鬼爪林是我们通往连城的必经之路,早一步与连城警方会师,便能多一份活着的希望,走!” 直到此时,天空中忽然飘来一些纸张冥币,瞬间阴风阵阵,霎时凄惨,仿佛地狱中释放出了无数的恶鬼在肆意妄为的咆哮! “冥币?”林怀德即刻想到了先前的纸人,这些白事用到的东西怎么都在鬼爪林凑齐了?难不成今天真的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不,绝不可能。这一切定然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我们无意闯进鬼爪林只是为了尽早离开此地,若有打扰之处还望阁下能够多多谅解。”早年在社会上漂泊的林怀德自然知道这“拜码头”的规矩,并一把抱拳施以礼数。 只听几声惨叫过后,先是两名战士忽然捂住自己的脖子血流不止,随后又传来几名战士惨叫的声音,原来他们的套在机枪扳机上的食指竟在同一时间被莫名其妙的切断! “注意隐蔽!准备战斗!”林怀德的一声命令让余下的战士分别找地方躲藏起来,黑狼紧跟在林怀德身旁施加保护,却不慎发现自个儿手臂居然裂开了一道深深的伤口,左手的剧痛令已经令他无法正常端平***,林怀德大为吃惊,今儿个着了什么魔?扪心自问连对手的面儿还没见着就已经亲眼目睹了身边一个个战友的伤亡,这对于他们此刻的心情来说显然是无比愤怒的。 冷静下来的林怀德忽然发现身旁的树干上斜插着一张类似古代铜钱大小的纸张冥币,而冥币上竟沾有一些血迹,这显然是先前那些死去战士的咽喉上留下的。在这个诡秘的丛林深处究竟还隐藏着一个怎样的神秘高人? “林子里有人。”掩藏在黑狼身旁的观察手小杰忽然发现了一截人影,竟似幽魂般一掠而过。 “小心!”两张冥币竟从两个不同的方向朝观察手小杰飞袭而来,千钧一发之际,声如巨钟的林怀德把手一挥,“唰唰”两声响过,只见两张扑克牌登时切断了那两张飞来的冥币,挽救了小杰的性命。 “阁下好俊的身手,没想这扑克飞刀伎俩早已练得如火纯情。”一人渐渐的从林子里冒出来并冰冷冷的说道。 林怀德道:“前辈的暗器手法也是一绝,竟能用纸张杀人,着实叫人佩服。”直到回复完毕,方才见到那人撑着一把漆黑的伞慢悠悠的出来,浑身上下穿着一件稀奇古怪的黑衣,看上去瘦骨如柴,毫无脂肉。奇怪的是此人苍白的脸上竟涂了两道腮红,一双诡异的水泡眼愣是让隐藏在草丛里的每一位小分队队员心底发凉。 “哇,他到底是人是鬼?怎么长的这副模样?”战士们胆怯的眼神出卖了自己,但仍然不曾放松警惕,由于先前吃过亏,在林怀德的命令下每个人用防沙布料围着脖子缠了几圈,目的就是为了不被其可怕的冥币结果性命。 林怀德见了那人,内心也不由得为他的容颜感到几分震惊,此人的打扮倒像极了白事中所用的纸人!他早年走南闯北,见过各式各样的人物,即便是当年被硫酸泼过的可怜之人,看起来却也比此人面善的多。他知道这里即便搭上所有人却也不是此人的对手,为了保存实力,他只得与其周旋以不变应万变。 在此期间他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黑狼,带着余下的弟兄先撤。” 黑狼一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极力反对道:“不,政委你先走,让我们留下给你断后!” “你耳朵塞驴毛了吗?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带着弟兄们撤,我会赶来找你们的。”在林怀德的极力掩护阻拦之下,一干人哆哆嗦嗦的从敌人的眼皮底下步步朝着林子的另一个方向跑去。 那人倒也未敢对他们施以暗算,因为眼前的这个对手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他笑声中渗透着一丝冰凉问道:“林怀德?我听过你的事迹,听说你小子独自扛起了一面救援大旗,真是后生可畏呀。” 林怀德笑道:“不敢不敢,在下只是尽一份炎黄子孙应有的责任而已。不知前辈是隐龙组织——四大金刚中的哪一位?”对于隐龙组织这个叱咤风衣的黑帮组织,林怀德对于这里的成员倒也是有几分了解的,四大金刚除大飞是自己的旧时同僚以外,其余三人的基本资料倒也掌握了一些,不过这些可不是警方提供的,而是他依靠江湖人脉所获取的,虽然现在投身特勤分队救援小组,但却因为道义依然与江湖上的朋友保持着联系,其中就有令人风闻丧胆的“天地玄黄”。 那人变色笑道:“无可奉告。” 林怀德笑道:“也对,杀手是从来不留名字的。”话音刚落,他见那人竟以手中黑伞做为武器朝自己一开,待黑伞撑开之后仿佛遮住了最后的日光,如一只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几乎要将林怀德整个人一口吞噬! 在此之间林怀德连续打出好几张扑克牌企图挣脱黑伞的纠缠,怎奈那人将黑伞运用的无比驾轻就熟,眨眼的功夫如车轮滚滚荡开了这一张又张扑克牌。 那人忽然讥笑道:“呵呵,你的扑克飞刀纵然再厉害,却也是强弩之末,不堪一击。” 林怀德卖了个破绽落到一旁,并也露出一个乖戾的笑容,只是苦恼竟寻思不到对手的破绽究竟在哪里。直到今时今日他还从未遇到如此难缠的劲敌。虽连每每都躲过黑伞的致命攻击,可是随着身法的变动也担心体能会被逐渐耗损,若在这般苦斗下去,只怕迟早会被此人占去上风。 黑伞在冥币发射的配合下变得更加攻防兼备天衣无缝,林怀德若非凭借手中的扑克牌拼死抵御,只怕早已成为刀下亡魂。 更何况隐藏在他手袖里的扑克牌已经着实不多! “其实我并不想杀人,只不过我这个人素来做惯了白事生意,若是亲手死在我手里的人我一定给他们风光大葬。”那人嗤笑了一会儿,仿佛阎王在世判定了人间的生死! 他左手将黑伞再次朝林怀德抛投而去,右手同时对准林怀德身上三个部位打去三张冥币,这些冥币仿佛是专门为他而准备的。林怀德退无可退,他只得躲闪、进攻,投射扑克,如此循环御敌。 面对如此劲敌,每当他手中退去一张扑克牌的时候,也正是他生命再次受到威胁的时候。 霎时间,黑伞如同被施发了咒语一般在半空中浮悬,林怀德眼瞅着这伞骨内布满了密密麻麻、银光璀璨的刀片,可谓是机关重重,与其说此人用黑伞当做武器御敌,还不如将这柄黑伞视作一种暗器来的直接了当,可比昔年前朝‘粘杆处’使用的血滴子暗器,也是专门取人首级。千钧一发之际林怀德脑海里浮现出一道灵光,如猎鹰般的神速找准机会将三颗揉成纸团的扑克牌用力朝黑伞底部投去,只听“咔啦”一声,那人驾驭的黑伞似乎一时之间难以合拢回收。 待他反应过来时,却见林怀德早已没了踪影。 90 连城地界,江岸。 “姑娘,醒醒,醒醒啊。”神秘男子一边警戒着周边的情况,一边试着拍了拍莎莉等人的脸颊,却见她们始终不曾醒过来,这变种人鱼的粘液虽然没有毒性,但却能像乙*醚一样会令人暂时性麻醉昏迷,预计还得有一会儿工夫才能让她们自动苏醒。 神秘男子站起身来,他重新识别了下她们的身份,竟发现被解救的人质当中其中两名是正义栏目的新闻记者,难怪先前的游艇上还存放着一部摄影机。 出于对新闻的关注,他重新登上游艇,将摄影机拿了回来,并且试着打开摄影机回放功能,出于好奇顺便看看她们录制了一些什么内容,考虑到记者这个职业的需求,也许可以从这部摄影机里寻找到一些所谓的蛛丝马迹和相关人员的踪迹。 他按了下摄影机的回放功能,并且找到了几段近期所录制的所有视频录像,结果越看越惊奇,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于是他取出手机,将录像视频中的几幅画面用手机拍摄下来得以保存。 “也许我早该想到,原来他就是加藤元口中所说的圣·米迦勒。”神秘男子喃喃自道,刚巧撞见莎莉等人已经苏醒,便即刻身法一挪,将摄影机放回了原来的地方。 莎莉等人醒来之后与他握手致谢道:“我叫莎莉,这位是我朋友安洁芸和小man。嘻嘻,谢谢你救了我们,谢谢,衷心的表示感谢。请问英雄怎么称呼?刚才那怪物好似叫你炽天使来着,这不是您的真名吧?”看着眼前这位神秘男子黑衣蒙面戴着墨镜,披风长靴,拥有着一副女生都羡慕不来的的纤细身段,神秘而又显得高冷。 神秘男子摇摇头表示不是,又对三人致歉道:“炽天使只是我的一个代号,为确保你们的安全,请原谅我暂时不能将真实名字告诉你们,抱歉了。”他诚恳的态度也得到了三人的肯定,只不过‘炽天使’这三个字犹如沉重的枷锁一直困扰着他,迫使他永远不能露出真面目示人,但是也正因为这三个字,从而使得他将不再是一名普通的人类! 因为所谓的炽天使即是刘天明,而刘天明即是炽天使! 昔日他不慎感染了人形蜈蚣自带的Pas病毒从误打误撞搭救了加藤元,之后便受到了加藤元的密切重视,只因加藤元起初准备将刘天明秘密纳入所谓的π计划当中做为生化武器为军队荡平这片土地而做准备。只不过由于考虑到时间欠佳,又因刘天明做为一名警察有着自己明确的坚定立场,故而被他找到一次逃狱的机会,打死打伤军区医院众多士兵和活尸,更加闹得被关押研究的一些活尸和强化人偷偷放跑出了,以至让加藤元和整个军区医院受到了巨大的损失。 他的腹中仍在流血,莎莉等人准备跑回游艇去拿医疗箱给他止血,却被他莫名其妙地阻止了。然而做为记者的安洁芸刚才却表现的有所反常,她一直没有说话,并且很是小心的观察着眼前这位炽天使的一举一动。 他身上的血虽然仍然在流,但比起先前却流的稍微慢了一些,直到后来便止住了,难不成他还有自愈伤口的功能? “记得志铭哥曾经说过,某些活尸、强化人和怪物会吞噬资质尚好的同类或者人类的嗜好,眼下世界这么乱,若是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怎么办?”由于先前吃过不少亏,遭到了巨人警卫0375玩命似的追杀,这一切迫使得安洁芸的内心越想越觉得发毛,所以眼下也不得不变得警惕起来。 安洁芸将莎莉拉扯到了一边细语轻声地说道:“炽天使极有可能是变种生物的一类,刚才他跟那怪物打的甚是凶狠,而且从来不担心自己的伤势,只是眼下此人身份不明,又不知是敌是友,你个话痨,还是少说一点罢!” “就你懂的多,我会小心说话的。”莎莉哼了一声,脸上又即刻堆满笑容去和炽天使谈话,她相信炽天使不是恶人,不然先前不会舍命去搭救自己。 刘天明自知自己的使命,他非常清楚的意识到如果仅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根本不可能驱除活尸的,必须联合一切该团结的力量才能挽救这座被尸群侵占的城市。 出于对三人的关切,他稍稍问候道:“这儿已经是连城的地界,不知道你们要去往哪里?” “这人打听这么清楚干嘛?”安洁芸内心暗暗说道,对于活尸、强化人,又有几个能够像仇志铭那样心存善念而又充满正义感的?人类因为受到了病毒影响而变异成不同的活尸以及强化人,病毒不但改变了他们原本的面貌,甚至连那颗心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浑浊发黑。 “我们……”莎莉还没说完,却被安洁芸站到前面抢话说道:“其实嘛她是我表妹,这不,开着游艇瞎逛,我们因为新闻采访而途中相遇,正巧我要和助手返回新闻总部,她呢也正好要回去找爹地,是这样吧,表妹。”言罢,刻意用手肘碰了碰莎莉的手臂,并且给她使了一个眼色。 “喂,不带你这么玩的,还能好好说话不?(笑话,谁是你表妹来着?攀关系攀到我头上来了?)”莎莉笑嘻嘻地狠狠盯着莎莉说道。 “咳,你这丫头又耍性子了不是?(你还以为我真想乱攀亲啊,做你的春秋大梦!)”安洁芸忽然伸出左手重重地拧了下莎莉的屁股,莎莉惊得险些叫出声来,这倒是惹得小man有些忍俊不住大笑起来。 刘天明知道自己身份特殊,为避免惊扰到三人的情绪,故而与三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继续说道:“恕我直言,不管你们下一步去哪里,都要小心行事,当发现你身边的朋友有头晕、感冒或者有毒瘾发作时的症状,请即刻将他隔离或者杀死,也许这样做比较残忍,但你们别无选择,因为他们已经受到了病毒的威胁,随时都会有发生尸变的可能。” “不错,你所说的症状和我一个朋友描述的一模一样,没想到黑市上的毒品和病毒结合以后,居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祸害了那么多老百姓,这真是恶魔撒旦为了惩罚人类的无知和贪欲而设立的一场灾难浩劫。”莎莉不免感到几分惆怅地说道。她内心除了担忧仇志铭诈降的计划某日会被识破以外,更多的就是此时的爹地不知是否安全健在,这也是她如今唯一牵挂的一件事了。 “爹地,你一定要等我回来。”莎莉内心暗暗地说道。 刘天明回头望了一眼江对岸的侠都古城,顿时烽火连天,黑烟弥漫。一时内心感到几分惆怅,又道:“现如今侠都古城已经成为了一座名副其实的尸城,眼下的连城也正饱受着病毒的摧残,据官方统计,该城市受病毒感染指数已达到了60%,如此推算,病毒传播的速度很快就会蔓延到整个国家乃至全世界。” 这时的安洁芸插话道:“不会吧,连城不是有军队驻扎么,感染指数怎么会那么高?”对于原本就身长连城工作的安洁芸显然有些不相信炽天使所说的话。但又有些心有余悸,毕竟先前的连城也曾出现过一两只活尸袭击人类的事件,只不过那时候路面上的治安还算安全。所以她们并没有感到过多的危险。 炽天使又道:“信不信由你们,我也是这么一路走过来的。”话音刚落,却听远处正有一辆带着不少血渍的黑色轿车正朝他们所在的位置奔驰而来,期间还传来了几声枪响!莎莉等人畏惧的捂住了耳朵。 车子缓缓停下,从车内走出两名身穿黑色西装、头戴墨镜的年轻人,他们好似认识安洁芸一样,主动朝着安洁芸步步逼近。 炽天使的眼一扫,即刻就看出了这两人自带了武器。而且他们彼此的左胸显得鼓鼓的,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在西装下隐藏了背带式枪套,如果此刻这二人忽然拔枪射击,那么谁都有可能成为枪下亡魂,所以他的右手始终保持着握拳的姿势,并以自己的身躯阻拦在了她们的面前。 出于安全防范意识的莎莉拉了拉安洁芸的手,看样子现在她们面临的不止是炽天使这么一个朋友。 “你认识她们?”莎莉对安洁芸说道。 “有点面熟吧。”安洁芸眼快,即刻认出了这两名神秘人是隐龙组织的“左膀、右臂。”他们是一对双胞胎,通常负责接送一些与帮派合作的重要贵客,此番前来也是在安洁芸意料之外。她即刻迎了上去,故意对二人称呼道:“大哥,二哥,你们来接我啦。” 左膀、右臂话不多,只是轻微地点了点头以示礼貌。他们大多时候是面无表情地保持着沉默的态度,这也正好给了安洁芸一个脱身的机会,毕竟考虑到眼前这位炽天使身份不明,所以也不便于他过多闲聊。 “喂,表妹,我是要和小man回总部啦,反正现在你也没事,不如跟我们一起走吧。”安洁芸对莎莉说道,并且一个劲地用手掌在她面前摇晃,女人的感应特别强烈,莎莉不是不知道安洁芸是在暗示着她什么,但是她这个人素来是不太有求于别人,更加不愿意欠别人人情,所以她决定还是通过父亲让其利用广泛的人脉将仇志铭救回来。 “好吧,那你和小man早点回去吧,我也正好要去找爹地,电话联系,拜拜。”她做了个鬼脸,用手指做成一个手机的模式放在耳边对安洁芸说道。 “我勒个去,不作死就不会死是吗?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这样不知道好歹?”安洁芸内心念叨着,万一莎莉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什么意外,往后怎么跟仇志铭交代?然而有些话又不能说白,迫于过多的无奈,她回头一个劲地看着莎莉,却望见莎莉朝她挥手道别,此时的内心久久未能平静。也只好先告别了莎莉和炽天使,自己和小man搭乘左膀、右臂的黑色轿车先行一步。 刘天明看着莎莉孤身一人眺望车子行驶的去向,不禁笑道:“不是过几天就会见面了么,怎么还有些恋恋不舍呢?” 这时的莎莉竟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对炽天使说道:“你可知她根本就不是我的表姐?” 刘天明恢复面色回答道:“我一早就看出来了。” 莎莉又忽然沮丧道:“你又可知刚才那辆轿车根本不是她公司单位的?我甚至不知道她会被带到哪里去……” 刘天明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刚才的枪声就出自于这两个人,但值得放心的是她即便跟他们走了也是暂时安全的。”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莎莉追问了一句,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和炽天使说这些话,尽管对于炽天使的身份还没有一定的了解,即便是他冒着生命危险救了自己的性命。 刘天明卖了个关子,继续说道:“由于你们刚才不是非常信任自己背后的人究竟是敌是友,所以才会造成彼此分离的一幕,不是吗?” “不错。”莎莉明确的讲道。 刘天明又道:“你们对我有所提防戒备我倒是可以理解。毕竟在你们眼里我跟那些怪物没什么区别,不过没关系,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我是绝对不会对你们造成一分一毫的伤害。”尽管无法注定恢复原来的样子,但他依旧没有忘记自己的天职,这或许就是一朝为警,责任在肩的使命吧。 莎莉笑了笑,点点头表示感谢,道:“你现在说话的语气像极了我的一位朋友,真的。” 刘天明也跟着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并护送莎莉走了一段路程,直到将她送往了一处安全区域,方才与她分手道别。 次日凌晨,3:15分,宜祭祀。 灰蒙蒙的天空中下着微微细雨,这让走在崎岖的山路让一拨人更加显得颠簸难行。 五具男尸安详地平躺在红松木制成的棺材中,法事仍在进行着。今天是隐龙组织全体弟兄送别五行使者的最后一程,一席黑色西装的龙头老大聂天隐抬棺走在最前端。 对于近代火葬,聂天隐是极为忌讳的,因为他始终认为即便人死了仍然要保留全尸入土为安才是对死者最大的尊敬,所以他决定亲自选择一块风水宝地,将五行使者与先前那十几号飞车队队员一一埋葬。 五行使者的意外被杀的确震惊了帮中的弟兄。聂天隐一生很少判断失误,他认为一个男人绝对不可以对自己和敌人失去判断力,因为这非常致命。 由于错误的派遣五行使者去夺取病毒数据,从而导致了他们五人反遭屠戮的惨烈教训,这也让仇志铭这个名字一下子成为了隐龙组织共同的敌人。 “天叔,五行使者功夫不弱,并且他们早期受过病毒强化,然而此次行动却无人生还,难道这个所谓叫仇志铭的家伙果真有这么厉害?”大飞朝着共同抬棺的聂天隐问了一句。 聂天隐淡淡说道:“据八面玲珑搜集他的资料来看,仇志铭,29岁,原本是侠都警局的一名普普通通的机动联队队员,也就是所谓的警局编外人员。因为一次意外被加藤元抓进了军区医院注射病毒,这才有了惊天动地的变化。”说起仇志铭,在一旁倾听的大飞倒是对他再了解不过,除了自己的亲弟弟林琅以外,也将仇志铭视作很好的兄弟,所以昔日在警局很是放心的将林琅交托给他照顾。由于聂天隐已经和加藤元停止了合作关系,所以大飞和朱正明等人也就提前返回了组织。可二人返回帮内已有些时日,对于仇志新的死亡却并没有引起聂天隐过多的怀疑,这不得不令二人感到十分意外。直到刚才聂天隐和大飞一路谈话,方才让朱正明再次听到仇志铭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名字。 聂天隐又道:“五行使者的死更加确定了病毒数据在这个姓仇的身上,你可知道他们为何被震碎了心肺和全身的骨骼吗?” 大飞只是摇了摇头。 聂天隐缓缓道来:“很显然,姓仇的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警告着咱们不要再去打病毒数据的注意。” 大飞瞪大了那双小眼睛对聂天隐变色道:“这显然是对您和整个隐龙组织的挑衅!” 聂天隐笑着说道:“倒也不足为怪,谁叫我们当初派人在他们的警局做了手脚?他这么做显然是以牙还牙罢了。对了大飞,既然你们以前共处一个单位,那么你对他应该有所了解吧?” 大飞想了一想,说道:“同事一场,总体印象还不错,他是一名非常优秀的战士,仿佛天生就有一股侠骨柔情,很多时候总能坚持自己的观点。有时候又像一块趴在雪地里的顽石,谁也不能将他击碎。”做为曾经一名老侦查员,此刻的他犹如身处无间地狱一般,无论聂天隐对他说什么话,他务必得掂量好才能准确回答,即便自己在帮派在吃的香,混的开。可毕竟自己也是一名新人,况且前身还是便衣侦缉队这层身份也难免不会招惹一些人对他投诚的怀疑。 聂天隐点了点头,倒是觉得这个这孩子有点意思,尽管他是杀死飞车队以及五行使者的元凶,可是聂天隐却从未恨过这个人,刀剑无眼你是我活,倒也不难理解。 “然而个孩子并没有因为病毒感染而变异成可怕的怪物,所以这也是我所好奇的一点,如果你们实在没办法杀死他,就想方设法让他来见我,我倒真想见识见识他长什么样子。”聂天隐随口说出的一句话,却即刻让跟在身后的朱正明揣摩到了他的心思,顿时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犹如一只隐藏在深处的黑手紧紧的掐住了他的脖子,迫使他感觉到死亡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朱堂主,你没事吧?”一名香主见他脸色难堪,出于关心问候了一句。 “没……没什么,只是帮中弟兄亡故,故而有些伤感罢了。”他很是留意周边的眼睛,声怕脸上稍微做错一个表情都有可能遭到怀疑,硬是从眼眶里挤出了几滴眼泪。 91 “天叔,像这种粗活,还是交给我和弟兄们来做吧,何必让您亲自费心?”葬礼仍在继续着,大飞眼看着聂天隐索取了一条铲子,随后便走到跟前与弟兄们准备给五行使者挖坑下葬。 聂天隐喜欢找事儿做,尤其是一些家常事儿。但正是因为这些家常事儿让这位龙头老大与帮中弟兄们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因为在大伙儿眼里,他不但是一个长辈,一个父亲,而且甚至是一一位高高在上的神。 帮中每有红喜、白丧之事聂天隐必然带头操办,黑帮不像企业公司单位能够正大光明的号召群众加入,一些人之所以有涉黑背景或者加入黑帮那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通常都是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通过认识一些人才慢慢接触这个圈子。由于各大城市正受病毒感染的影响,做为隐龙组织的龙头老大,他以他独有的一种手段笼络了一批又一批新鲜血液,“没有痛苦,没有压迫,没有欺辱、没有活尸的纠缠。”这简单的二十个字便是他对他们这些年轻人的终生承诺! 大伙儿之所以尊称聂天隐为“天叔”,其实是打心眼对其敬仰、尊敬。天叔这个称呼最早的时候不晓得是谁随口说了一声,便很快得到了聂天隐的赞许,直至用到现在。 南方的气候虽然不曾下雪,但却已经隐隐的冒出了雪沙子。一点一点洒落在他们的脸上,肩上。随后融化为冰寒刺骨的水,触动着他们脸上的每一根警惕的神经。 他们的队形就像受过严格的训练一样,规规矩矩,一点也不散漫凌乱,每个人都有自己所站的位置,但谁若想借此机会暗杀聂天隐,那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因为这里的安防保卫根本令人猜想不到。 聂天隐无论做什么事情,哪怕是出门逛个街,至少也会有一两名心腹跟随,火眉儿就是其中一位。 他若不动就尽量保持不动,一动则拔剑杀人!所以这一举动影响了帮中诸多弟兄,他们宁可跟一个刚入会的陌生兄弟来往,也不会跟素有剑快心冷的火眉儿有什么过多的交集。 聂天隐之所以看中火眉儿就是因为他话不多,大多时候保持一副沉默者的态度。要知道在这个帮会中,聂天隐就是天,是土皇帝,与其在一个皇帝面前宁可不说话也不要说错话已经成为了他做人的底线。 他就这样默默无闻地站在聂天隐身后为他撑伞,保护他的人身安全。这种敬业护主的精神很是深受聂天隐赏识,所以他完全可以放心的将背后交给火眉儿。 老安和梁佩的失联让聂天隐觉察二人已经遇难多时,面前不远便是二人的墓碑。 为此他早已派出多方人手沿着路线去追杀林怀德的救援小组,势必要将这伙人斩草除根。 除此之外,他还早早颁布了一条新的帮规:但凡是隐龙组织的内部人员绝对不可以吸食各种毒品,无论他的级别有多高,无论他曾经是否为帮派立下多大的功劳苦劳,一经查明,有违背帮规者,轻则逐出帮派,重则自裁谢罪!扪心自问,谁也不曾想到现如今的毒品居然会变成这么厉害的生化武器,这也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一件事。 为此他没的后悔,尽管先前跟加藤元有过一段深厚的跨国情谊,但事情已经发生,抱怨永远是一个男人最弱智的表现,如何将问题解决才是头等大事。虽然派遣五行使者暗杀仇志铭的任务失败,但也不是并无收获。 葬礼快接近尾声的时候,他收到了八面玲珑的一则情报消息,自己昔日流亡日本结识的好兄弟——加藤元前不久被人给毒死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天叔,您怎么了?”大飞瞧他面无表情,丝毫不动声色。真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越是看着天叔这样,他越是对其怀有几分畏惧之心,不但他是如此,就连其他弟兄也是一样。聂天隐这个人的脾气很是令人捉摸不透,但是出于关心和担忧,他还是选择问候了一声。 “他到底还是把自己给整死了。”忽然,聂天隐转身对大飞不紧不慢地说道,尽管他的眼睛中折射出一道悲愤的火焰,但是言语中却显然带了那么几分叹息之意。 大飞不解地问道:“您说的‘他’难道指的是加藤元?”却见聂天隐毫不忌讳地点了点头,好似早已预料加藤元命中有此一劫。 聂天隐又道:“他终究还是带着罪恶的理想离开了这个世界,兴许死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好的解脱。”加藤元一死,也就意味着他原本令人发指的计划瞬间灰飞烟灭。只是可惜了所谓的抗病毒血清随着加藤元的死亡而带入了地狱。 然而聂天隐始终怀疑加藤元生前一定拥有这种能够治愈Pas病毒的解药存在,先前之所以选提供金额帮助其秘密研究病毒实验,其中有一半目的就是为了能够索取解药的主动权。他二人从青年相识到现在,有着一股无与伦比的密切关系。但只因加藤元以研制病毒为由不断索取资金,又对隐龙组织的来电敷衍了事,甚至后来完全陷入走火入魔变得一意孤行的地步,故而让聂天隐对其彻底失去了耐性,最后才派遣大飞前去督促,并施以一道命令做为最后的警告。 聂天隐不禁补充了一句:“像这样的人的确该死,尽管我们是贩毒的,但无论站在什么角度上来看待这件事,如果自己的国家被另一个国家施以种族灭绝,那么换做谁也不会答应。”话音刚落,只见他脚步轻轻挪移了一下,随着“咔嚓”一声,踩在脚下的一块长有青苔的石头顷刻间裂开了无数道缝。 大飞漂泊社会半生,走过这世间的很多路,认识很多黑白两道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过像聂天隐这样的大佬,倒真是不常见。为此他很是庆幸自己跟对了人,这是一个值得让手下为他甘心效命的大佬。 “让手下的弟兄给加藤元修一座墓碑,然后想方设法查出那个杀死他的凶手,记得把他的头颅送到墓地前祭奠加藤老弟。”聂天隐嘱咐完大飞之后,面对此山此景不禁感慨万分,这儿早已经成为了他和帮中弟兄们最为熟悉、也是最后唯一能够洗刷灵魂罪孽的一块净土! 因为但凡所有因死亡、殉职的帮中弟兄几乎都是被埋葬在了这里,所以聂天隐每年都会率领大伙儿过来祭奠死去的弟兄,即便是曾经那些由于谋权篡位而被他亲手处置的人也不例外。 一个人无论能活多久,到最后都得面临死亡。善于谋划的他甚至早已为自己挖掘好了一处墓地,并且草拟了一份遗嘱。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倒是希望和死去的弟兄们葬在一起,倒也不枉彼此兄弟一场。”这是他遗嘱里写的一句话,如果不是刚巧赶上了这一场末日危机,他绝对不会留在中土,甚至会去国外发展。一点点的将自己连同这份家业的各类生意慢慢洗白。这不单单是他的想法,想必也是曾经每一位混迹过帮派大佬最为真实的想法吧。 傍晚,16:45分,隐龙组织内部。 “天叔,安小姐和她的助手小man到了。”一名手下进来抱拳对聂天隐启禀道。 聂天隐眼前一亮,温和地笑道:“快请。” 安洁芸和小man按照隐龙组织的帮内老规矩事先被蒙上眼睛由熟人带路引进大堂去面见天叔。聂天隐见安洁芸和小man来了,急忙下了龙椅,急忙去迎接安洁芸。 “洁芸,委屈你了。”他支开手下,亲自为二人摘下眼睛上的黑布,再习惯性用手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并且将自己身上的虎皮大衣披在她身上保暖。这一路颠簸劳顿必然辛苦,他也早已亲自磨好了安洁芸最喜爱喝的蓝山咖啡招待她。 这一系列举动都让安洁芸甚为感动,对于帮中的规矩,也早已习以为常。只不过对于二人这种特殊的情感让她自己不禁有些迷茫,天叔对她的爱,如父亲,又如恋人,绅士而又文雅,温和中又带那么一些少年人该有的激情。 “呜呜呜……天叔,说真的,我差一点就见不到您了。”安洁芸小咪了一口咖啡,语气中至今有还带有些后怕地哭诉道。 “喂,有必要这么夸张吗?这才几天时间不见老男人,就犯花痴了?”吐了吐舌头的小mna在一旁保持沉默,内心则暗暗地对老大吐槽道。 “喔?你这丫头,最近又去采访什么新闻啦,这么严重?快说来听听。”聂天隐的眼睛里充满了一股无限的温柔,也只有对待安洁芸的时候,他才会体现出一位慈父的样子。 安洁芸道:“说来话长,这还得从你我上次分手一别说起……”她将自己和小man外出采访遭遇巨人警卫0375的追杀以及在游艇上面对变种人鱼的骚扰,毫不保留地告诉了聂天隐。大概是出于本身职业的缘故,她以一种轻松的说话技巧如行云流水般一下子将聂天隐带入了主题中,聂天隐听的头头是道,时而两眼发光,时而笑着点头,如同身临其境亲眼目睹了安洁芸所发生的一系列怪事当中。 “好,好,好!”听得安洁芸的一番讲解,聂天隐不禁拍手连声赞叹道,然而安洁芸在谈话中提到最多的那就是仇志铭。这也是聂天隐最为关注的一个名字。 “志铭哥诈降日本人一事我是绝对会保密的,就是不知道你这个新闻大喇叭是否会泄露此事。”先前的游艇上,莎莉严重的告诫了安洁芸一番,明确让她替仇志铭保密,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同时也关系到仇志铭本身的生死存亡。所以关于这一段文字,安洁芸选择只字未提。 “乖乖哟,好在你记得莎莉小美女的嘱咐。”小man不时为她捏了一把冷汗,手中拿着摄影机发抖,生怕自己眼前这位性格豪爽女老大的会全盘托出,像猪一样地坑害了自己的队友仇志铭就彻底玩完了。聂天隐看看不说话,只是笑笑以示礼貌。 “仇志铭这孩子倒挺有本事,居然能将你从巨人警卫0375手里救下,我倒也听说过这个怪物,以前潜伏在侠都的几名弟兄都因此丧命。”聂天隐问了一声,但是安洁芸却能听得出他对于自己口中所述的这位青年人有着一丝特别的欣赏之意。 安洁芸说着说着笑了起来对一味对仇志铭夸赞道:“可不是嘛,他那些功夫特技别提多帅了,最重要的是他还有一匹千里良驹呢,浑身披着黑甲,只露眼睛和四蹄,威风凛凛,堪比三国演义里的‘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不过他座下的是一匹毛色极好的白马。”这大概就是每个女孩子在儿时对于心目中所谓白马王子的一种美好遐想吧。 这时,聂天隐轻轻的将安洁芸的那细白如胶的手托付到自己的手掌中,并带有一丝诚恳地问道:“洁芸,你是否愿意带我去见见这孩子呢?毕竟他救过你的命,我是想好好的感谢一下他。” “哎呀,那感情好啊,不过志铭哥素来独来独往,我也不晓得他如今在哪里,要真想找到他,预计有点大海捞针。”安洁芸喝了一口咖啡,回应说道,难道还要将志铭哥诈降日本人的事儿告诉天叔吗?得了吧,不过说实话也不晓得志铭哥现在的处境如何。 天叔对她的客气倒是出了名的,甚至引来了帮中女人的一些嫉妒,她们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身为隐龙组织的“龙头”大佬会对一个小小的新闻女记者有如此的好感,玩完就算了怎么还来真的?而且隐隐约约形影不离,显然在他人眼里已经展开了一场忘年之恋。 聂天隐哈哈大笑道:“嗯,以后有机会见到他我再谢谢他吧。洁芸,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小man很是识趣地留了下来,给二人创造机会共同相处的时间。 “咦,这不是厨房吗?哇,这里的构造跟酒店模式好相似啊。”转眼,她被聂天隐牵着手带到了厨房里。而且重要的是这里的厨房非常干净。厨房的师傅们还没到做饭时间,这里自然显得冷冷清清。 “洁芸,你告诉我你平时最稀罕吃什么菜肴,今天我亲自下厨,好好给你们露一手我的厨艺。”聂天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 安洁芸一听,急忙推辞道:“不不不,天叔,咱们又不是第一次认识了,您老跟我这么客气干嘛呢,还留我吃饭,我单位还有一担子事儿没处理呢。”一个曾经杀人如麻、肆意贩毒的黑道大佬居然会选择亲自下厨,这不禁没有让她对他产生恐惧,反而是让自己对天叔有了一丝新的认识,也许正是因为如此,眼前这个成熟而附有传奇色彩的男人才会被安洁芸深深的所吸引。 “我还不知道你呀,什么时候都是个工作狂,我跟你说啊洁芸,你别看我如今都年过五旬啦,年轻的时候到处颠沛流离,赶不上一顿好吃的,现如今才能去厨房找找当年的感觉。”他静静地冲着安洁芸微笑,决定用余生每一寸光阴去尽心的呵护她,爱护她、保护她,以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那么天叔,您都会做什么菜呢?”安洁芸弱弱地问了一句。 “呵呵,八大菜系我都会,就是不知道你好哪一口?”聂天隐开心地询问着,厨房是一个男人的战场,对于自身的厨艺他一直胸有成竹,眼下似要参加一场前所未有的厨艺争霸大赛,而且势必要赢得美食家百里挑一的味蕾。 “记得小时候印象最深的就是爸爸做的蛋炒饭,天叔……你能不能也给我炒一份?”她支支吾吾地说道,面带羞涩地用一双明眸皓齿的眼睛冲着天叔一眨一眨,甚是令人喜爱不绝。 聂天隐一听,不由得发出生笑声道:“好咧。”他冲她笑了一下,便已经从碗中敲下两枚鸡蛋,静静的下厨炒一碗饭炒蛋。 92这个女人不简单(上) 朱正明终于搞到了一种能够洗褪纹身的药水,这一刻他已经等了许久。 如果说一个人自身的罪恶可以用清水来冲刷干净,那么他无疑是成功的。 此时他已经故意与隐龙组织失联了好几天。也不知是何缘故,这些年他特别憎恨纹在自己手臂上这朵金菊,这种带有标志性的纹身不仅像一枚烙印深深的烙在了他的心里,同时也将他无情的推入了一个永无止境的深渊之中。 他也曾试想去挣扎、反抗,甚至内心极为厌倦这种日子。但命运的安排却又不得不让他的脚步加快前行。 尽管他在组织里混了个不大不小的堂主位置,但他感觉自己有时候活着还不如一条狗。他之所以在组织里伸不开手脚,也跟他先前所呆的环境和身份有关,若非偶然暴露了自己是隐龙组织的成员,也许他会永久性的潜伏在警局为组织卖命。也正因为如此,从他回归组织之后就一直惨遭冷眼看待。 尤其是当他失去利用价值的时候! 他之所以能够苟活到现在不是没有察觉聂天隐不想杀他,而是他的嗅觉天生就比别人要灵敏的多。如果不是因为参加了五行使者葬礼的缘故,也许他现在也不会安逸的坐在床头享受着别人替他擦洗纹身的这份舒适感。 “我当初没的选择。”每个人加入黑帮兴许都有些无奈,当然金钱并不是他们加入帮会的一个充实理由,他唯有对情妇才会透入一些自己的真实状况。 情妇这个职业非常特殊,有时候甚至比老婆还要靠谱的多。 朱正明至少有过七八个情妇,甚至更多。 如今他早已经忘却了自己究竟交往过多少个情妇,只记得以前每每在床头曾对她们许下承诺——“混个的办公室文员不是问题,包在哥哥身上。”男人通常会把自己的老婆比作一杯平淡无味的白开水,而情妇则是被视作一瓶陈年的红酒,红酒虽好,但却易醉,醉了之后也总会有清醒的一天。 而如今只有一个叫高采薇的女孩跟他至今。 高采薇年龄不大,二十三四岁的花季年龄就混迹花场,她肤色较白,身材前凸后翘亭亭玉立,习惯身穿开叉旗袍或者包臀裙搭配黑、白丝袜,这也刚好符合朱正明的口味。 此时她流利操作着用镊子夹住消毒过后的棉花球,蘸着药水一点一点的帮他擦洗完左手的金菊刺青。 若是旁人想在警局做事的确是有些困难的,更何况没点工龄和关系就想混个办公室文员只怕也是天方夜谭。但朱正明还是凭借着他三寸不烂之舌做到了,所以不管他今后去往哪里,高采薇都跟在他左右,也许对于她来说朱正明是她生命中的一位贵人。 朱正明先前以为高采薇不过只是个想借势上位的势力女子,即便过滚床单也不过是一场皮肉交易,没想到时间久了方才发现彼此动了真情,每每在他迷茫的时候,这个女子倒是帮了自己不少忙。 此时高采薇不禁说道:“朱哥,眼下聂天隐跟咱们的关系非常微妙,你若多留在组织一天,则多一分危险。” 朱正明瞪大了眸子看了看高采薇,他难以一个女孩居然能够有如此的分析,往往一个聪明过头的女人往往是不太会被男人喜欢的,这一点朱正明也不可否认。高采薇虽然是自己一手带入组织的,甚至连在帮中开会坐旁听讲的资格都没有,但论其在幕后看人看事,说实话却早已胜过了组织内部的很多男人。 “为什么天叔曾多次跟大飞等人提起仇志铭,甚至还扬言要找机会面见他?其实这一切都是为了杀你而做两手准备。”高采薇虽然笑着说道,但她的言语中却充满了一丝冰冷。 朱正明苦笑道:“两手准备?哼,为了能够将我铲除,这条老狐狸还真是煞费苦心!”由于当时气愤下令枪杀了仇志铭的弟弟仇志新。他从心底有些后悔当初这个错误性的抉择,仇志新作为初代强化人有着无比的忠心和绝对的服从性,是当时加藤元和聂天隐合作时期,做为礼物赠送给聂天隐的一台杀人机器。 聂天隐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对于仇志新这个不会开口的特殊孩子十分器重。中途由于朱正明跟仇志铭牵扯到一些私人恩怨,导致引发了后来的悲剧。他原本以为返回组织之后定然会遭到帮规三刀六眼的严酷极刑,没想却是风调雨顺安然无恙。直到后来方才听说组织内部还有一个叫“八面玲珑”的特殊部门,是专门替聂天隐个人收集情报机构的,这下子他方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愚蠢之极,其实他的一举一动早已暴露在聂天隐和八面玲珑的掌控之中! 高采薇又道:“朱哥,你想想看,以天叔的能力去找一个人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朱正明明白高采薇在说什么,仇志铭归来之时,也正是他朱正明受死之日! 高采薇说道:“天叔若要杀你,则完完全全可以安帮规处置你,只不过他一直在寻找机会,直到仇志铭以强化人的身份重新出现,于是机会来了,这一来可以帮助成全他为报自家兄弟的血海深仇,二来也是为了招揽其人心从而为自己死心塌地的卖命。三来放眼世界,以仇志铭当今的能耐,试问又有谁可以匹敌?” 朱正明点点头说道:“好一招一石三鸟……不对,高采薇,你……你究竟是谁?”高度的敏感迫使他的神情如乌云笼罩了天空一般,说变就变。浑身上下的毛孔倒竖起来,咣当一声打翻了药水,并恶狠狠的擒住她稚嫩的手腕质问道。 高采薇忽然笑的极其怪异,说道:“怎么,连你的老情人都不认识了?” 朱正明见她神情泰然自诺,并无一丝反抗之力,内心对其反而更加警惕,大声叱喝道:“告诉我你究竟是谁!是不是那老狐狸派你来监视我的?”话音刚落便要从背负在腋下的枪套里拔枪射击,却忽然被高采薇轻而易举的反手擒住其手腕,并一手抄起桌角上的烟灰缸用力砸向了他的脑袋! 朱正明鲜血横流,也模糊了眼前的视线。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朱正明怎么也没想到高采薇的反应如此快速,就连点38口径的左*轮*手枪也被夺了过去。这时候的他就好比老虎没了爪子,鲨鱼没了牙齿,只能任人宰割。 高采薇嘴角露出一丝弧线道:“你放心,我一来不是聂天隐的人,二来更加跟警方没有半点关系。我之所以会出现在你身旁,其中一个原因是为了报答某人的救命之恩。”说罢,一个男人的身影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如果今生有幸还能再见他一面,即便死也如愿以偿了。 朱正明的瞳孔瞬间缩小!惊问道:“救命之恩?那人是谁,你……你想怎样?” 高采薇冷笑反问道:“你觉得我会怎样?” 朱正明被刚才那一击砸的头破血流,头昏眼花,至今也止不住鲜血在外流淌,他见高采薇不再对自己施以暴力,一手捂住伤口便借机问道:“好,那么你能跟我这个将死之人说说那个人是谁么?” 高采薇对他投去一丝鄙夷的目光,回答道:“本来你是没有资格知道他的名字,不过我也并没想过要将你杀死,因为你即便知道了也依然奈何他不得。” 朱正明甚至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究竟是谁站在高采薇的背后教唆她施行这一系列恶意的报复?他自问依仗不同的势力得罪的人的确不少,从前多半是警局的,后者乃是组织的弟兄,偶尔吵吵架拌拌嘴也是见怪不怪的事情,可是论真动起手来,凭借那肥胖的肚腩和臃肿的身躯,他哪里还是别人的对手?但他的脑子一向转的很快,思路清晰,很快便有了一个答案。 高采薇报出了“仇志铭”这三个字。 “果然是他!”朱正明的脸上肌肉在抽筋,他浑身上下皆在颤抖。 “原来你跟他也是一对姘头。”他冷言讥讽着眼前的这位老情人说道。 “你侮辱我可以,但我不许你侮辱我的朋友!”话音刚落的高采薇仗着自己手中有枪,当即打了朱正明一个大耳刮子,这让原本就受创非轻的朱正明含着泪一头栽倒在旁边的床墙上,眼泪,鼻涕、口水全部流淌在了五官上,并一个劲的颠笑不止。 朱正明笑咯咯地说道:“呵呵呵……这年头但凡跟朋友二字沾上边的,无论是炮*友还是情人,都可以称作为朋友。我倒是很好奇,他怎么就成了你的救命恩人?” 这时,高采薇嘴角流露出一丝可怕的自信,冷冷道:“朱正明,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艾薇儿?” 朱正明一听到这个名字,他只感觉背后隐隐发凉! “你……你胡说些什么?”他惊慌的眼神显然是在逃避着什么。 93这个女人不简单(下) 艾薇儿,白金兰娱乐会所的坐台小姐。也可以说完全是一个刚入职的新人,她什么也不懂,甚至就连来夜总会上班也是被老乡从缀学以后哄骗进来的。对于这么一个特殊的环境而言,她的个人思想的确显得有些过分保守。因为在夜场上班的同行来说应付客户既要做到个性开放也要懂得如何保护自己的个别隐私,这的的确确是一门高智商、高情商的学问,但正是由于艾薇儿的这份保守,反而让某些客户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白金兰娱乐会所的后半夜节目尺度的确有些令人不堪入目,知道内幕的人早已是这里的老客,而新来的佳丽也的确需要一个过渡的适应期。 艾薇儿清楚的记得某天一群白天巡逻治安、晚上换做便装的执法人员被一个有身份的人悄悄的请入了预订的包厢,而自己则跟其她姊妹一样如同摆在菜市场上的鱼肉蔬果任人百般挑选。 在场所有被点选留下的姊妹包括艾薇儿在内,在五彩斑斓的包厢内点歌之后的那一秒,时间便开始一点一滴的流失,或许她们可以抱着一种欢乐的心态陪客户玩耍,又或者她们早已习惯了这种痛苦的煎熬。但只要谢幕之后能够拿到适当的报酬小费,消磨时间对于她们来说不但不能被当做是一种慢性自杀,反而是一种个人所努力换来的回报。 花场上班的女孩如同活在彼此的后宫,偶尔我诈阴谋阳谋也早已是见怪不怪的事情,她们需要散发自身更多的魅力和手段来长期博取客户眼球,从而大把打把将他们口袋里的钱变成自己的钱。 艾薇儿的确需要很多钱来充实自己的一切,她憧憬着希望能到大城市里赚很多钱给老家的爸爸治病。如果家里人或者被熟人发现自己在这种地方上班那无疑是一种耻辱,并且有些见不得光。 人类的自尊永远都是那么高傲。 “能洗白么?”她不禁一次问自己这个问题。 “也许哪天离开这个圈子就可以彻底洗白呢。”她始终抱有一丝天真。 她被一个脑满肥肠的人点去坐在了其身旁,但每每看着那张油腻的面孔时,她的胃里不禁痉挛发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艾薇儿已经不能再喝酒,包厢里传来不同的声音,欢笑,吵闹,呻*吟……她觉察到自己的身体东倒西歪不说,甚至还不由自主的被人强制带到某个僻静的空间拴住了房门。 接下来她便忽然感应自己的身体在被人遏制住。 某些客户的确不会按套路出牌,但如果金钱到位也不是不可以商量。可是现实往往没那么多商量的余地。若不是她力气大极力的推开了那个丑陋的家伙甩门而出,也不会跑到外面受暴雨的击打,也许淋雨是让一个人清醒的最好方式。 由于先前受了几天台风影响,一座倒塌的高压线刚好被埋没在一处漆黑的浅水沟中,她迈腿不慎触电的时候远处却传来一个年轻人迟到的声音——“别过去!”紧接着两眼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朱正明,如果你当初不去追那个女孩,她也不会触电!”高采薇的话如同一把尖刀深深的扎进了朱正明的心里。 “虽然我不知道她跟你是什么关系,但现在我大概知道为什么会被你砸烟灰缸了……”他说到后面便再也没有说下去,不是因为羞愧男人那点事儿,而是关系到人命关天!如果按照法律的追究,他已经犯罪,光是一条强*奸就已经涉案,就更别提追出去以后所发生的事。 可是他却当着刚才那名年轻人的面儿有恃无恐的选择继续回去喝酒! 他们之间的距离虽然站的有些远,又赶上黑夜暴雨,两人也都是生面孔,但两股不同的眼神里却彼此传递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仇恨。 艾薇儿所幸被红十字救援会及时抢救过来,而那名年轻人也无时无刻的陪伴在她的病床边,期盼着她能够一点点的康复。至于治疗的费用他迫不得已才和女朋友艾达商量着凑合,但却一直没有提借钱救人的事儿。 “仇志铭,你又要向我要钱?咱们在大学还要一大笔学费要用啊,我还一直隐瞒着爸妈你知道吗?”公用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女孩激动的声音。 “原来你叫仇志铭,我今天问过值班护士才知道你真正的名字,对不起……”身体逐渐康复的艾薇儿轻轻靠在病床上冲着眼前的年轻人道歉,将近一个月时间她才有所好转,当然费用也早已超出了预支。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原本不愿多管闲事,但最后实在看不下去,那个人当初离你那么近居然转身离去……”他一边说着一边紧紧的拽着拳头,眼睛里好似要投出两道标枪。 艾薇儿能够清楚的体会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十分准时的来医院看自己,并且还时不时的讲些笑话来安慰她的疼痛,而她对他说的最多的几个字就是“谢谢你、麻烦你了。” “没事儿,我会继续把余下的给垫上。”他淡淡的说道。 艾薇儿理解他的难处,保证待身体康复之后一定还钱给他,其实说到钱,相信每个年轻人永远都是缺钱的。她看的出他还是一个大学生,无论言行举止还是穿衣打扮。 “你的心肠真好,就像武侠小说里的江湖侠客。”艾薇儿不怎么会夸别人美丽动听的句子,反倒是真话实话验证了她朴实的一面。 仇志铭笑道:“侠客?我读书少,个人理解那应该最早追溯于墨家巨子。” 艾薇儿兴奋道:“对,兼爱非攻。” 仇志铭眼中生光道:“你也知道?” …… 两个年纪相仿的人成了为好朋友,但因为艾薇儿考虑自己身份特殊所以并没有打算和这个男孩交往下去,直到后来仇志铭大学毕业后无意间加入了机动联队,近些年警队繁忙的事物让他早早忘却过去的一切,其中也包括自己曾经意外相救的女孩,但朱正明可是打心底里就记住了这个叫仇志铭的新人。 “哼,看来那个叫艾薇儿的女人现在就站在我的眼前。”朱正明的眼神忽然怒视着高采薇说道。 高采薇并没有否认,反而冷笑不止。 的确,当她后来打听到仇志铭在侠都警局做事之后,原本是打算找他还钱的,可是一来考虑‘雷霆扫黄’正处于高峰阶段,二来面见仇志铭害怕他会被人说闲话,再者听说仇志铭动不动就被朱正明三番五次的暗算,于是她便用自己独有的方式为下一步的复仇而做准备。 在此之前她已经是花场的一名老手了,所以无论从内到外简直换了一个人似的,很快便洞察到朱正明经常和一些领导跨辖区玩乐,于是抓住机会潜伏到他的身边,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朱正明冷嘲道:“哼,你别跟我说是为了区区一个仇志铭从而践踏自己的身体?有时候你们女人就是犯贱!” 高采薇忽然怒道:“我怎么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教!没错,报复你也只不过是替仇志铭偿还人情的一部分,但是你害我触电这件事怎么算?另外,曾经我认识的、不认识的那些被你以办公室文员为名骗去床的姊妹们,这笔账又该怎么算?”她忽然一个冰冷的眼神紧紧的盯着朱正明又道。 朱正明已经不记得当初的细节,只记得乘着酒兴壮胆要将她拿下,两人追打到了外面,如同一只狼狗在肆意妄为地追逐一只兔子,可是越是这种反抗的女人更加激起了他征服的欲望。 朱正明听后先是心中一愣,顿时又冒出一身冷汗愤怒的呐喊道:“你……你还要我怎么样?怪只能怪她们太爱慕虚荣!即便我跟她们真有那个什么也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这屎盆子总不能扣在我一个人头上吧?”面对枪口的威胁,他根本连寻找纸巾止血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任何一个错误的举动都可能导致高采薇做出惊慌的举动从而开枪自卫。 高采薇依旧冷傲的说道:“答应人家的事情没有做到,你说该怎么办?” 男人对女人的承诺有时比毒药还要猛烈,而女人对男人的报复甚至比蛇蝎还要阴毒。 “可是这些年我并没有亏待你,做人可得讲良心!”朱正明冲着她咆哮道。 “良心?”高采薇无奈的摇摇头,看着他对自己投去一股愤愤不平的目光,此刻的高采薇似乎显得更加骄横跋扈了,恶狠狠的瞪道:“朱正明,从你把我骗上床的那一刻起,我的身体就只剩下一副空壳,又何来的良心可讲?” 女人无论做任何事都要显得比男人吃力的多,操心的多。昨天的借势上位注定了她们明天将要悲剧收场。 朱正明变得有些烦躁不安,但此刻却犹如一枚炸不响的哑弹。他一生都在算计别人,没想到今天却被一个女人把自己给算计了。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因果恶报,天理循环。 尽管不晓得高采薇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对待自己,但求生欲望极强的他还是选择了采取以退为进的策略对她好言劝道:“采薇,一夜夫妻百日恩,我还是那句话,不管我先前辜负了谁,但是我对你还是有感情的。我很暗庆也很感谢仇志铭当初把你救回来。你且把枪放下,如果走火误杀了我,组织的人也同样不会放过你的。” 高采薇自是明白这个道理,聂天隐既为一帮之主,若要杀帮中成员素来正大光明皆有充分理由,甚至根本不需要偷偷摸摸施以暗杀或以卑劣手段对付该杀之人。再者高采薇先前正是协同朱正明一道逃离了组织,并亲手丢弃手机等通讯设备,为的就是彻底与摆脱隐龙组织的控制。光是一条“一旦入帮,永不脱帮”便成了他二人触犯帮规的头等大忌,高采薇虽不是帮中正式成员,但论身份则是朱正明养的姘头,在组织待久了自然而然的对其内部情况有所了解,也自然不会逃过这场劫数。 看着高采薇手中的枪渐渐落下,以朱正明对她的了解,此刻她是决计不会再自己做出性命之忧的事情了。当即呵呵笑道:“采薇,咱们既然已经脱离组织,我倒是希望明天会有一个新的开始,不晓得你怎么想?” 女人甚至比男人在面对情感时更会让自己的立场变得摇摆不定,这一向是她们的软肋。 高采薇对着窗前剽了一眼,望着遍地废墟尸骸成山是世界,试问所谓的明天又将在哪里? “不用故意跟我转移话题,咱们的事儿还没完呢。”忽然,她的嘴角露出一丝邪恶的微笑说道。 静寂的破楼里传来一声枪响,当隐龙组织的几员头目赶到时,却发现朱正明正痛苦的跪倒在地上,他整个人脸色发白,双手正死死的捂着被大片鲜血染红的裤裆。 94两件东西(上) 仇志铭及铃木清泉等一干人坐在车上颠簸着,此刻他们正朝着军区医院的方向行驶而去。尽管沿途会遭遇到一些活尸的阻拦,但并不需要过多的担心,在这辆改装过的军用吉普车外围架起了两部重*机*枪和车刀,一排排火舌般的子弹无情的撕裂着尸群的躯体,车内的人却时不时的讲着令人不堪入耳的成人话题。 “仇,你还别不服气,你们国家的女人就是喜欢我们米国人多一点,甚至有时候为了拿绿卡,献身只是小事情。”卡尔迅随同几名手下坐在车子的最后一排,并且对坐在中间的仇志铭得意洋洋的说道。 此时的仇志铭虽数名义上与他们“合作”,但此间犹如一个被软禁的犯人,并且双手被限制在身后拷着拘束带。左右皆是敌人和爪牙看守,这无意间让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在警队押送犯罪嫌疑人的情景,几乎所有的犯人都是一样的,只要被押上警车,无疑是坐在后排中间的位置,并且由左右两人专门负责看守。 此间,仇志铭哼笑一声怼道:“呵呵,卡尔迅,如果你没那么臭屁,也许我认为你表面上还算个绅士。” 卡尔迅为之一笑道:“表面上的绅士?哈哈哈……仇,谢谢你的夸奖,不过话说回来,我很高兴你能够加入我们,只要到了目的地,你有什么要求,我相信铃木公子统统都能满足你的。”说罢,便又招呼了一声坐在副驾驶的铃木清泉,铃木清泉虽说也与他们同坐一辆车,但沿途只是玩着自己平时的宠物变色龙,虽说此时此刻来自三个不同国家的人有缘汇聚一堂,但身为大和民族的优良男人,他反而觉得自己不屑与他们多说什么。 直到卡尔迅再次对他招呼了一声,铃木清泉方才不耐烦的举着左手做个“OK”的手势,并且回复道:“只要志铭君是真心与我们合作的,我自然会以礼相待,倘若怀有二心,你应该知道将要面临的会是什么后果。” 仇志铭深知自己此番诈降目的只不过是为了让原先的莎莉等人安全离开,如今她们已经安全撤离,这会儿也该是时候考虑下自己此刻的处境了。他虽是这般想着,但一时间却也没有任何良策让自己脱离这伙人的魔掌,即便强行从车上逃离,那也是极为困难的事情。 然而就在他考虑如何选择逃脱的时候,却听后身后传来一阵又一阵汽笛声,铃木清泉也从后视镜中发现了几辆车子的身影,只听他淡淡说道:“我们身后有几条尾巴,武藏君,带他们兜圈子。” 司机武藏允诺了一声,驾驭着车子几乎跟身后的三辆车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然而他的车技还是没能甩过那三辆车子,没过多久,就被这伙来路不明的朋友给包了饺子。 只见那三辆车子瞬间下来了十几个身穿黑衣中山装的大汉,他们有的手持短枪,有的手持利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找好了各自的掩护点,并且其中一个冲着铃木清泉等人大声呐喊:“车里的人都给我听好喽,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乖乖的从车里走出来别耍花样,否则我们把你们全部打成筛子!” 眼尖的仇志铭仿佛察觉到了这伙人的来历,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保持一个侦查员该有的冷静。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敢拦截我们的车辆?”铃木清泉等人也不甘示弱的让手下端起尚有余热的重*机*枪准备扫射,尽管他们在人数上不如那批壮汉,但真的干起来鹿死谁手还真说不准。 领头人上前一步又道:“哼小日本,凭你也有资格问我们话?识相的快把人交出来,否则别怪老子们的枪不长眼!” “You're a motherfucker!(你他妈就是一混蛋!)”卡尔迅自获得病毒力量之后,恨不得每天都要补充活体DNA来维持自己的现状,眼见这伙人主动送上门,又岂能放过? “Carlson, wait a minute!(卡尔迅,且慢动手!)”铃木清泉也本想指使几员学生帮的弟子火并一场,但仔细一想仇志铭还关押在车上,想到此处便感觉大大不妙。于是他安抚了卡尔迅的情绪,并对对面那伙人为之一笑回应道:“我们的确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诸位老大,还请明示。”说罢便命令自己人暂且把枪口放低,以免与对面的人伤了和气。 领头人见对方态度和蔼,便也不再过度刁难,于是开门见山道:“得,我也不跟你们废话,把车里的那个人乖乖交出来。” 仇志铭一听这伙人的目的性,便更加令确认他们的身份无疑是隐龙组织的成员!毕竟就在先前他遭遇了飞车队以及五行杀手的截杀,若非仰仗着自己是强化人这一优势展开反击,只怕当初还真杀不出一条血路。 铃木清泉和卡尔迅等人也纷纷回头看了一下坐在车里的仇志铭,于是回头又道:“不知道我这位朋友怎么就得罪了这位大哥?这样吧我让他下来给你们诚心诚意的道个歉,武藏,带志铭君下来!”这一声令下不禁让武藏心头一凛,他快速的将仇志铭从车内揪出,并押送到了这伙人的跟前。 “铃木这是在服软吗?”这一直是仇志铭心中的疑问,看样子现在双方火并是不可能了,为此他也打消了逃跑的念头。 劫道的人看着仇志铭被押送到此,便纷纷手持利斧为了上去似要将他斩杀在此,此间只听领头人一声喝令,无不让手底下的人退后了几步。 领头人问道:“你就是仇志铭?” 仇志铭道:“不错。” 领头人又道:“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 仇志铭坦然道:“因为我杀了人。” 他忽然想起这样的情景和对白何尝不像自己当初抓捕犯罪嫌疑人一样? 领头人也笑笑回应道:“你知道就好,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自古的规矩。” 仇志铭不知为何听了对方的这一句话,忽然感到腹中作呕,甚至感到有些异常的好笑。 “看来搞暗杀是你们隐龙组织的特长啊,可我就不明白在我的身上究竟有什么东西值得你们这样兴师动众的?”听着仇志铭脱口说出对方是隐龙组织的成员,铃木清泉和卡尔迅等人无不谈虎变色,黑道上谁不知晓隐龙组织的实力?卡尔迅虽说是米国人,但是就连唐人街也有隐龙组织的隐蔽分舵,虽说至今都没查获他们贩毒的罪证,可是在唐人街谁也不敢轻易惹恼那些个平时看似以洗碗、端菜而又身穿立领中山装的华人,因为他们有着复杂而又强大的背景。 此时,铃木清泉忽然想起自己的恩师加藤元老师和他们的龙头聂天隐还颇一些交情,忍不住对领头人伸出友谊之手懊悔道:“哟西!原来诸位都是隐龙组织的弟兄,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快不认识一家人了,我们是加藤元老师的弟子,我叫铃木清泉,都是误会误会了。” 领头人听了加藤元以及铃木清泉这两个人的名字,忽然心中顿悟,笑笑道:“原来是你们啊,很高兴你们能够痛快的把仇志铭交给我们,这事儿算是过去了,等我将这件事解决,你们再离开不迟。” 铃木清泉追问道:“却不知阁下要任何处置志铭君?因为他已经允诺跟我们合作……” “那是你的事。”领头人冷冷的回复道,他见铃木清泉面色不悦,于是又道:“放心,我们只要他身上的两件东西而已。” 仇志铭听后发出一声长笑道:“我身上这两样东西当真是不祥之物,你原先的那些弟兄为此已经命丧黄泉。”这已经是一个警告,只要他们这些人此时选择离开,仇志铭绝对不会再计较什么。 卡尔迅等人听后疑惑的瞪大了牛眼,但此刻铃木清泉却非常明白仇志铭口中说的东西是什么。 领头人笑笑道:“我可不是他们。废话少说,把那半张病毒数据交出来。” 果然还是为了那半张病毒数据,殊不知这一切早已被仇志铭事先掉包,就连先前做为诈降交还给铃木清泉的都还是赝品,“嘿嘿,由你奸似鬼,吃了老子的洗脚水。”为此他不由得心中发笑。 忽然,仇志铭对其反问道:“只怕我交出数据之后,还要奉献出这颗项上人头吧?”这一贯都是那些反派的作风,既要拿走受害者的物件,又要取之受害者的性命,目的就是为了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领头人将手枪在他面前比划了一下,乐呵道:“没错,我们跟你没有任何私人恩怨,但你得罪的却是整个隐龙组织,所以你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 此时的仇志铭非常明白,指望卡尔迅和铃木清泉等人出手是绝得不可能的事,并且这二人也绝对不会为了自己而愚蠢的去得罪隐龙组织,为今之计只怕还得靠自己趁乱脱身才是。 “不过很可惜,数据不在我手里。”仇志铭泰然自诺地回答道。 “不在你手里?姓仇的,你可别跟我耍花样……”领头人告诫着仇志铭的同时,却发现仇志铭双手被捆,他挪了挪脑袋暗示那东西在自己身后的人手中。领头人顿时会意,并将枪口对准了铃木清泉等人! 95两件东西(下) “这位大哥,你这是干嘛?咱们也算是自家弟兄,快把枪放下免得走火……”惊慌失措的铃木清泉急忙躲藏在了一名弟子的身后叫喊道,原本已缓和的气氛再次变僵。 领头人呵呵一会儿,道:“是自己弟兄就把病毒数据交出来吧,怎么难道还要我们动手?” 仇志铭见了心中乐呵一阵,回头潜意识的退了几步对铃木清泉说道:“铃木,换做谁都能看得出我被你绑着双手,即便身上有东西也早已经被你们的人搜刮去了,况且还是我主动将数据交还到你手里的,既然你们是自家弟兄,那把数据拿出来给这位大哥瞧瞧又有何不可?”这番话当真犹如一把利剑狠狠的插在了铃木清泉的心窝中,他铃木清泉怎么也没想到一向不善于诡计的仇志铭如今也变得阴险狡诈起来,一时间竟让他们无力反驳。 铃木清泉清楚的知道倘若不将这份数据公布于众,便会惹恼隐龙组织,这个帮派在黑道上向来说一不二,只要是他们想要的,就没有拿不到的。可这数据毕竟是自家的东西,他铃木清泉顶着弑师的罪名好不容易折腾了几番,又怎肯轻易的上交给他人? 领头人看铃木清泉的面色迟疑,也越加怀疑数据就在他本人身上,于是二话不说便开了一枪,“啊——”挡在铃木清泉前面的那人顿时面门中枪,鲜血几乎溅了铃木一脸! “你……你这是干什么?”铃木清泉推了推鼻梁上带血的眼镜质问道,空气中一股浓烈的火*药味已经随机点燃。 “识相的把病毒数据交出来,否则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领头人下达了最后的通牒,并且指示机枪手打爆了铃木清泉等人的车胎,车胎一爆,也就等于切断了他们的后路。 类似于狗咬狗的情景仇志铭也见过许多,不管是面对隐龙组织的十几个一等一的枪手,还是变异后露出獠牙的卡尔迅,只不过他此刻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脱身。 “You totally pissed me off!(你他妈彻底惹恼了我!)”卡尔迅额头开启一对恐怖的眼珠子,似要对隐龙组织成员施以报复,不过不知为何他忽然感到浑身上下揭起一阵绞痛,为此不由得倒在地上肆意抽搐起来,一时间朝自己身上抓挠不断时哭时笑,这一幕也吓坏了铃木清泉等人。 “天叔有令,我们此番的任务不但要取走仇志铭的人头以及病毒数据,还包括将杀死加藤元的凶手绳之以法,铃木清泉,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话音刚落,双方展开一阵激烈的枪战,无数子弹在彼此之间飞行乱窜,正是因为此次的枪战,也导致了铃木清泉和隐龙组织的正式撕破了脸皮,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毒杀恩师这件事已经被这伙外人察觉,这简直不可思议!原来聂天隐事先便获取加藤元被害的消息,在八面玲珑的追查下,终于锁定了凶手就是铃木清泉无疑,于是便派人连日追赶,这才有了当前的一幕。 “Carlson, what's wrong with you?(卡尔迅,你怎么了?)”硝烟弥漫的枪战之间,铃木清泉随同手下冒死将卡尔迅拖至车尾。 “This virus is beyond my imagination!(这股病毒超出了我的想象!)”卡尔迅艰难的扶着自己的胸口对铃木清泉说道:“快去盯着仇志铭,如有异常立刻毙了他!”然而此时他却比任何人都要担惊受怕,因为眼前的威胁不光是隐龙组织,而且还有仇志铭,且不知这黄皮小子会不会在这个时候倒戈一击呢? 此时的仇志铭虽说可以动用蛮力挣脱约束带的束缚,可是眼下他发觉9点方向有一人正朝自己拔枪,仇志铭纵身一跃两脚落于那人双肩之间,“咔啦”一声,借助两脚之力扭断了对方的脖子随后挣脱了约束带。 “志铭君,看到了吧,他们显然是想把你我都搞死啊。”躲在车尾的铃木清泉一边开枪还击,一边对附近的仇志铭说道。 “你别在我背后打黑枪就行。”仇志铭冷冷地回了一句,冒着遍地子弹穿梭的凶险之下,哪怕多说一句话、一个字都可能招来枪手的注意,这可是枪击现场最忌讳的一件事。 铃木清泉焦急的朝着仇志铭喊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兴致开玩笑,你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难道不知道吗?现在咱们可是拴在一根线上的蚂蚱,得想办法找机会突围才是。” 仇志铭望了望对面仍在作痛抽搐的卡尔迅,恨不得将其一手结果,但心中仍然带着几分疑惑:“莫非是他毒瘾发作了?” 此间几个学生帮的弟子轮番架着吉普车上的重*机*枪朝敌人疯狂扫射,却只因为先前不是没有补给弹药就是枪管高温被迫炸膛,在敌人几把飞斧严密配合的反击之下,原本就为数不多的学生帮弟子皆都被撕成了碎肉,卡尔迅的几名特工也是且战且退各有损伤。任凭再精锐的勇士,在人数比例完全不平等的情况下,随着时间的推移依然会被人海战术所吞噬。 “志铭君,有消息称我们的人已经寻到了芳芳的踪迹,只要你帮我们杀了这些人,我一定保证她的安全!”铃木清泉知道只要有芳芳在手,这个被誉为“圣·米迦勒”的生化战士就得无条件的服从!这或许就是仇志铭内心最为真实的一道软肋。 仇志铭哼笑道:“铃木,你最好别拿芳芳要挟我,否则我第一个杀的就是你!隐龙组织烧我警局杀我同袍,这笔血账我原本就是要跟他们算的,记住了,无论是你还是卡尔迅,都欠我一个人情。”说罢,只身引开了正朝这儿慢慢走来的几个爪牙。 只听“砰”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极快的朝仇志铭掠过,仇志铭由于是感染病毒的强化人,受到病毒感染之后的各个器官在强化过后几乎是常人的两倍有余,此刻视觉中目睹子弹朝自己迎面飞来,一个迅速原地翻跳,几乎轻而易举的避开了子弹的袭击! “我去,不会吧,我居然就这样轻易的躲开了子弹?真是难以置信!”仇志铭为自己拥有这股病毒力量而再次欣喜若狂,他努力咬了咬嘴唇,在确定不是做梦的情况下才认定眼前的事实。 “卧槽,这他妈到底是人是鬼,居然连子弹都能躲得开?”没等那两个爪牙反应过来,却见彼此怀中早已被仇志铭利用双手穿肠破肚! 随着他血手一挥,鲜血几乎染红了半边天!铃木清泉怎么也没想到圣·米迦勒真正的实力直到现在方才一点点的施展而出,红瞳如血的仇志铭在这一刻几乎早已忘却了一切法律和人道主义,随着他发出那一阵令人恐怖至极的嗔笑,却不知有多少人已经被他贯穿了脑门和撕裂了身体,这个犹如魔鬼和天使合体的家伙正一步步的索取着所有人的魂魄! 自仇志铭从军区医院经历一系列遭遇之后,迫使其性情变得凶残狠毒,但内心依然保持着最初的良知和正义。此时,见得对方率领残部逃之夭夭,便也决定放弃追杀的念头,杀意过后的他回到铃木清泉身边一起将昏厥的卡尔迅扶上车。 “卡尔迅,你感觉怎么样了?”仇志铭知道他这种情况并不好受,于是追问道:“出发之前你吸过毒?” 卡尔迅好不容易才缓过来断断续续道:“没有,怎么可能,这是病毒感染后的负面症状……” “靠,这明明就是毒瘾发作的症状,我也不是第一天当班(服役警队)!”仇志铭倒不这么认为,他若不是每次抱着千分之一的侥幸心理存活下来,只怕当真会痛死过去。 “还别说,这种感觉……的确有点像是毒瘾发作时的状况,不过我倒是认为……这……这将是一个过渡。”一时间眼下缓冲不过来的卡尔迅也只能自我安慰道。 那一刻仇志铭瞬间明白他和卡尔迅彼此感染的是两种不同的病毒,所产生的痛苦自然是不一样的,这也难怪一个痛的死去活来,一个却像犯了毒瘾喜怒无常。 “不过现在……我还是有些不舒服,喂,卡特,你们没吃饭啊?扶着我点!”卡尔迅只觉得自己四肢乏力,只能被手下搀扶着,由于先前两部车子都被敌人故意打爆了轮胎,所以一时间他们若想徒步赶回军区医院只怕也是明天的事了。 此时,仇志铭灵机一动,决定趁此机会决定质问卡尔迅等人原因,道:“卡尔迅,莎莉是不是被你们欺负了?说!”这突忽其来的举动也让他们一干人措手不及。 “欺负她?这……这话从何说起?”卡尔迅心知当初的确为了想将仇志铭引致水手码头,将莎莉捆绑在此并且以残忍的方式将其放血,这种慢性死亡考验的就是时间,难道这就是他口中所说的欺负? 仇志铭倒也心直口快的质问道:“你们有没有对她动手动脚强*暴非礼?我可是听她说了,你们这帮洋鬼子可是好久都没沾腥了,今儿要不把这件事说清楚,我他妈就跟你们耗这儿了,谁要是不服跳起来跟我干架,我非弄死他不可!”说罢,便当即反手抽了卡尔迅身边一个特工大耳光子,这一举动让搀扶卡尔迅的几个人当即软了骨头,任凭卡尔迅一头坐倒在地上狼狈不堪。 96你无能为力(上) “说,把你们当日如何欺负莎莉的情况一五一十的给我说出来,别以为保持沉默就可以蒙混过关!”仇志铭单手捏住卡尔迅的领口,又借助右手之力将他右边脸颊狠狠按在卡车上一边摩擦,一边对其手下的人放狠话道:“看毛?下一个就轮到你们!” “没有呀,我们怎么敢非礼她?她……她给我们开了条件,所以……我们才……才对她没有起邪念的。”卡尔迅高举双手对仇志铭字字句句的耐心解释道,他怎么也没想到今天自己和手下会遭到一个黄种人这样欺凌,因此内心恨透了仇志铭和那个叫莎莉的女孩。 仇志铭知道通常外国人会将投降当做一件很正常的事,认为自己会受到敌人的人道主义待遇,可惜的是卡尔迅今天换来的却是一顿毒打! “什么条件?你他妈的到给我说呀!”仇志铭又朝卡尔迅肚子上踢了一脚,若换做平常,这一脚几乎可以踢断一颗大树,好在收了些力道。他自认为今天对卡尔迅的这顿暴揍比他获得病毒力量剿杀活尸怪物来的更加令人畅快淋漓。 “志铭君别打了,这都是误会嘛,来来来吃点东西不要生气了。”铃木清泉非常清楚眼下的局势,若是仇志铭发起狂来,他们这几个人包括体虚的卡尔迅在内,无疑成了一群待宰的羔羊,并且这一带时刻都会有各路朋友出现,于是他将视线再次投向了车内。 他走过去将车里的一些干粮毫不客气的分给诸位并试图劝架,仇志铭也的确消了一些怒气,并且还分配到了干粮和水,但他此时却将食物藏在自身。 “谢谢你铃木,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毕竟这是我跟卡尔迅的私人恩怨,OK?”仇志铭的一句警告迫使铃木清泉也不敢多说什么,他弯曲着身子像极了一个穿和服的日本女人慢慢退下的情景。 卡尔迅口中咳血的回答道:“莎莉……莎莉给了我们一张二十万的汇丰银行支票保住自身名节,我们这才……才没敢碰她,而且她爸爸的大名我们DEA也是早有耳闻……” 仇志铭一听卡尔迅的描述与莎莉跟自己说的口吻一致,这才没有继续毒打卡尔迅等人。此刻他故作姿态道:“幸亏她及时报出了她爸爸的名字,否则就算你卡尔迅有十条命也不够抵挡的!”看着卡尔迅等人连连点头哈腰的配合吱声,像极了一副副奴才相,看到此处的仇志铭倒也心中好笑。 不过回头一想,莎莉的父亲究竟是何许人也?居然连这些身处DEA缉毒局的米国佬听了也得给三分薄面?不过看在她爸爸能够买得起这么豪华的游艇份上,想必其份量的确不轻,仇志铭原本就不关心这些问题,他这人不会为了某个朋友的家庭背景而刻意去结交高攀,莎莉的父亲究竟是何许人也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丫头当真名节没有受辱才是他眼下较为放心的一件事。 “把支票拿来。”谁也没想到仇志铭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开口索要支票。 人类对于金钱的贪念多少得追逐到五千年以前。 卡尔迅等人左右看看,又朝铃木清泉对视了一眼,铃木清泉赶紧递给了卡尔迅一个眼神,于是会意的卡尔迅便将那张存有二十万的汇丰银行支票如实的上交给了仇志铭说道:“仇,这次的确是个天大的误会,请代我有空将这张支票归还于莎莉小姐,谢谢。”其实这张支票最后无论落到谁的手里,那都不重要了,眼前的卡尔迅等人为了活命,也只得一五一十的交代了是事情的原委,为的便是留住自个儿的性命别无他意。 只见仇志铭漫不经心的看了支票一眼,转身便谢绝道:“人家既然给你的,就收回去吧,尽管现在不能兑现,但并不代表以后不可以。” “谢谢谢谢,仇,你真是我们的好兄弟啊……” …… “志铭君,你在想什么?”此刻,铃木清泉见仇志铭气消了,适才走过去关切的问道。 “我在想他们何时还会取你的项上人头?”他今天倒像是吃错了枪药,一个劲的朝铃木清泉作对。 他们是谁?自然是隐龙组织的余孽。 铃木清泉一听不以为然地笑道:“我倒不必担心这颗人头何时会被他们取走,毕竟他们在杀我之前,得先经过你这一关。” 其余的人听了默不作响,仇志铭望着眼前横七竖八残缺不一的尸体,笑道:“这些杂碎不过是隐龙组织的九牛一毛,我相信他们还会派出更多的杀手追杀到此,想活命的,现在最好马上离开这里。” “可是我们的车胎都被打爆了,就连备胎也无一幸免。”铃木清泉说的句句有理,眼下大伙陷入了一场新的危机,若要徒步回到军区医院,排除沿途活尸的骚扰,最起码也得花上一天半的时间。 “你确定你们的人已经搜寻到了芳芳的踪迹?她现在是否已经安全?”仇志铭将信将疑地对铃木清泉问道。 “这个你可以放心,而且我相信你一定会见到她的。”其实铃木清泉不过是编了个幌子诱导仇志铭而已,倘若他不这么做,只怕方才早已死在那些隐龙杀手的屠刀之下,有这么一张王牌在手,试问此间又有谁敢造次? “走。”在仇志铭的命令之下,一干人不得不被迫相互扶持徒步前行。 不久。 “志铭君,你看天空中飘来的是什么东西?”经过先前折腾的铃木清泉忽然发觉路上气氛变得异常宁静不说,随处可见的冥币却让人不由得心生畏惧。 直到看见这些冥币任意飘洒,仇志铭知道这一战不可避免,果然卡尔迅周边的两名特工一时间捂着脖子血流不止! “有情况,注意隐蔽!”卡尔迅急的大叫,却又使不出半点力气,当初前来军区医院营救自己的十余名精英特工如今仅剩不到五人,左右两排花圈堆放在那儿格外显眼,眼前只见一个人影正背对着他们烧纸扎。 “你他妈究竟是谁?”他吼了一声,却意外发觉周边几个骨灰盒上居然写着自己这一干人的名字! “他叫纸人。”仇志铭淡淡的说道。 “纸人是什么鬼?”没等卡尔迅等人反映过来,那个烧着纸扎的人已经微微站起,并且在转身的一刹那,却不禁将卡尔迅以及铃木清泉等人吓得心惊肉跳魂飞魄散! 世界上有没有魔鬼暂且不谈,但今天他们却相信自己亲眼见到了魔鬼! “兄弟,你……你认识他?”卡尔迅失魂落魄地朝仇志铭询问了一声。 “不错,他也是隐龙组织的人,并且专收凡人的魂魄。”仇志铭十分冷静的回答道。 支过人代表白事。 支过人阴恻恻的笑道:“仇志铭,世道轮回因果报应,你这条命终究还需要我去超度的。” 仇志铭不禁也笑了笑道:“我最厌恶某些说大话的人。” 支过人不再答话,掌中黑伞已然撑开,待它摊开的一刹那,仿佛遮挡住了最后一丝蓝天!仇志铭知道这柄黑伞的厉害之处,故而不敢掉以轻心,随着视线中黑伞在空中变动旋转,几颗人头被轻易斩落,现场所有人的几乎乱成了一锅粥。 “仇,干掉他,干掉他!”卡尔迅好似对仇志铭下达了死令,就连铃木清泉也用着一种委婉而又带有胁迫性的命令连续呐喊仇志铭应付眼前的大敌,然而仇志铭却不以为然,他趁机避开黑伞一次又一次的进攻,并且还曾一脚踢开黑伞之时却无意割断了卡尔迅身边的一个手下,混乱之际的借刀杀人别提有多么的酸爽过瘾。 “仇,你要我命啊?”卡尔迅果然看出了破绽,但却被仇志铭当即怼回。“刀剑无眼,我哪里知道你们会在旁边?小心!”这一把犹如恶灵附体的黑伞几乎牢牢的盯着卡尔迅等人不放,传闻黑伞是专收孤魂野鬼的,这话放置今时今日倒也让一干人深信不疑。 “支过人,你要的东西无非是我的人头和病毒数据,好,这两样我全都给你!”此间的仇志铭忽然对支过人放话道,并且迫使对方一时收起了血淋淋的黑伞,这才让大伙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孺子可教。”支过人淡淡的回复道。 “不过你得让他们离开。”仇志铭立马开出了条件,并且将左手放置腰后,暗示卡尔迅等人若有机会趁机逃离。 “那可不行,天叔有令不可放过杀死加藤元的凶手,天命难违。” “哈哈哈哈……好一个天命难违,谁把聂天隐给惯的?还真把自个当皇帝老子了?我他妈……”仇志铭话音未完,却杀招已出!这是支过人未曾想到的事,随着“当”的一声巨响,仇志铭那一对铁脚紧紧的扎在黑伞表面,这股强大震撼的力量迫使支过人一下子连续后撤数十步之远,他强忍着咽下从胸口上涌的一股气血,并且自知落下了内伤!再看看掌中黑伞似有些变形凹陷,不禁黯然失色,若非有如此的神兵利器阻挡护身,只怕此间早已不是内伤这般简单。 “快——走!”仇志铭回头冲着铃木清泉等人呐喊道:“芳芳要是有半点闪失,你们都得给她陪葬!” “咳!咳!阿里嘎多!”铃木清泉连声道谢,便随着卡尔迅等残余应声一下子撤出了十几里外。 “干!这姓仇的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厉害?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支过人对仇志铭的功夫底子虽不是完全了解,但好歹见识过,可是比起今日,这人几乎完全脱胎换骨,竟让人骨子里感到惧怕不已。 “姓仇的,还别说你挺有能耐,可我支过人也不是吃素的!”话音刚落,支过人把伞一开,继而连三的从黑伞中发出几道致命的暗器,这些暗器包括钢针,梅花钉、五角镖,封喉刀,每一枚暗器皆是见血封喉,仇志铭凭借病毒力量的提升轻而易举避闪而开,并且其中一枚钢针还被其用嘴接住。 然而就在此刻,支过人和仇志铭分别听到了一处屋子传来某个女人发出的惨叫声,为此双方暂时停手前去查看。 “听声音倒像是9点方向,应该就那边了。”支过人事先赶了过去,仇志铭也尾随其后,原来这是一所休闲茶吧,二人在某个包厢里发现一个狼狈不堪的妇人正痛苦的倒在地上翻滚。 对于类似的休闲茶吧,仇志铭倒也并不陌生,因为这些“茶吧”都带有引号,尽管它的消费档次不如夜场KTV,但却也一样背着执法部门去打擦边球的嗜好,一些涉黄、吸毒案件也常常在里头偷偷摸摸的进行。 “喂,大姐你怎么了?”仇志铭对着那妇人叫喊,却听见支过人喝令仇志铭不要走过去。 “仇志铭,你看看她身边那些是什么东西。”支过人握着黑伞指了指地上两只一次性针筒和一瓶打翻的矿泉水瓶说道。 “这人绝对有问题,如果我没有看错,她应该抽过那玩意儿。”支过人捂着伤势喃喃自道。 “你为什么这么说?”那玩意儿当然暗指吸毒,仇志铭怎么也猜不到这妇人竟然会跟吸毒联系到一块儿,看她的穿衣打扮也不像是茶吧的那些陪酒女郎,难道仅仅是凭借地上这两只针筒么? 你无能为力(下) “你在警队那么久,不用我多说也该知道吸毒者毒瘾发作时的症状吧?”支过人走了过去先将那瓶矿泉水拎起观察了一下,好在里面的水还有一半有余,随后才缓缓的将那妇人扶起坐好。 “你……你是人是鬼?”妇人见了支过人这副模样,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冷汗直流,少许也缓不上一口气。 “这是什么?”支过人对那身体仍有些抽搐发抖的妇人指着那半瓶矿泉水瓶里的水问道。 “水……矿泉水……”妇人刚说完,却遭到支过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是什么!”支过人再次用坚硬的语气对她问道。 “支过人你干什么?凭什么殴打妇女?”看不过去的仇志铭显然出声阻止,希望事态不要一再恶劣下去。 “你懂什么!”支过人回头怼了他一句,又再次逼问那妇人道:“不说是吧,信不信我把你投去喂活尸?” “不,求求你,不要这么做!”那妇人害怕极了,眼看又要遭到支过人的毒打,却被仇志铭出手制止。 “仇志铭,也许在你眼里我打人是不对,可是你难道真的不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支过人再次用手指了指那桶矿泉水说道。 仇志铭实在看不出这半瓶矿泉水究竟有何秘密。 “你知不知什么叫液体冰*毒?”支过人忽然正色道。 仇志铭仇志铭对其手腕渐渐松了力道,并且询问道:“液体冰*毒?”他自问在警队那么多年,曾无意间听林怀德说过这么一个词,但具体指的是什么却不清楚。 支过人见仇志铭久不啃声,便解说道:“简单的说这是冰*毒的一种新形态,无色无味,跟普通的矿泉水没什么区别,不过其纯度要比普通冰*毒高出许多,直接注射或者口服以达到精神上的满足和刺激,但是稍有不慎便会暴毙死亡,商家通常会用其伪装成矿泉水进行交易,呵呵,有些无良的甚至往里面兑自来水……”他的声音犹如从地狱中传来的那样令人不寒而栗,这也迫使仇志铭竖起耳朵一字一句将其记在心里。 “你为什么要跟我讲这些,难道就不怕遭受你们内部三刀六眼的酷刑?”此时他疑惑的对支过人问道。 支过人冷笑道:“这早已不是再是什么秘密。”转眼他将地上的那只针筒往那半瓶所谓的矿泉水中抽取了一些,并再次走到那妇人跟前摇晃了一下,质问道:“这东西你抽多长时间了?” “给我,快给我……”那妇人见了那注满液体冰*毒的针筒被支过人按出了一些液体未免觉得可惜,反而嘴角露出了一丝贪婪的笑容准备伸手去夺,却反被支过人狠狠地一脚踢开。 “回答我的问题!不要让我问第二遍!”支过人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咆哮道。 “一年,不……两年,就两年……求求你放开我吧,你抓疼我了……”妇人挣扎着想要摆脱对方那只干瘪而又苍白的手,但依旧显得沧桑无力。 “这么说液体冰*毒也饱含Pas**的成分在里头?”仇志铭疑问道。 “不错,我恨毒品不假,因为毒品毁了我的一生,可是我更恨那个将毒品提炼成Pas病毒的人,是他断了我们所有人都财路!”支过人一甩手,瞬间那那支针筒牢牢的钉在对面的墙壁上! “混账!你们也好不到哪儿去,别给自己脸上贴金,我华夏男儿若要自强不息,必先从禁毒开始!”仇志铭睁着红瞳恶狠狠的盯着支过人的那双死灰色的眼睛,情绪也显得异常激动,然而他却发现支过人的眼睛里却并无半点生机,他仿佛真的犹如一个死去很久的人。 支过人露出了一分笑容道:“难道你不觉得跟我说这些等于是对牛弹琴?市场上的规矩就是这样,有需求就会有供应……”说道此处,他刻意停顿了一下,又道:“这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仇志铭摇了摇头,说实话他还真不想对这妇人怎么样,即便是吸毒者也有自己的人权。 “大姐,你别害怕,其实我们跟你们一样都是幸存者,对了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仇志铭像往常在警队工作一样盘问对方的身份底细。 那妇人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是哪里人做了个简单的介绍,“我……我是带着孩子逃命逃到这里的,你打我骂我都没关系,但别……别……”话未说完,却从一处柜子里摔出了一个四五、六岁的小男孩。 “妈妈我好难受哇……”衣着单薄的小男孩用肮脏的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身子似有似乎的倒在地上抽搐颤抖,仇志铭看在眼里,内心却不是个滋味,他甚至二话不说脱下了自己破旧不堪的皮夹克盖在这孩子的身上,并且还将原先的干粮取出了给他喂食,可是不知怎么着这孩子看上去并没有半点胃口。 “你倒挺有爱心的,居然还照顾起这小狼崽子。”支过人忽然不阴不阳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少拿孩子出气,这关孩子什么事!”仇志铭指着支过人的鼻子呵斥道。 “呵呵……姓仇的,你看看这孩子面黄肌瘦,皮肤溃烂,他发抖的症状是不是和她母亲一样?”支过人的一句话几乎惊愕住了此时的仇志铭。 “你是说……” “如今食物紧缺,这狼崽子却并不动摇,要知道吸毒者对食物没有多大兴趣的,没准儿这孩子在他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染上了毒瘾,不信你可以问问。” 那孩子哆哆嗦嗦的恳求道:“叔叔……我好难受,好难受,你行行好帮我求求情跟那个叔叔说下,给我一点吧。”他虽是这么说着,但视觉转移到支过人手中的那桶液体冰*毒上。 这孩子不打自招的一句话让仇志铭当即打脸,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什么也听不见,但却又听得一清二楚,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未出尘世的孩子居然也沾染上了可怕的毒瘾,这他妈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大姐,你……你真是害苦了这孩子啊!”仇志铭摇了摇头对那妇人叹息道,一时间他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我也是没有办法,当初怀着孕劝他爹戒毒,反而自己也染上了毒品……求求你,再给我一点毒品,就一点,我的孩子快撑不住了……”那妇人几乎跪在地上对着仇志铭和支过人拜了又拜,鼻涕眼泪一道随着哀求声缓缓流出。 支过人将那桶液体冰*毒藏到了自己身后,那妇人见了努力的爬起来,并顺着墙壁走去,原来她的目标正是那支插在墙壁上并注满冰*毒的针筒! “你干什么?接受现实吧,就算你此刻阻止的了她们不再吸毒,可是你怎么安置她们?这儿不是警察局更不是戒毒所,任凭你有上天入地的本事,但很多事情你真的无能为力。”仇志铭想冲过去阻止这一幕,但却被支过人放声阻止。 “人类在毒品面前永远都是不堪一击,这对母子也不例外,在毒瘾发作的时候如果来一针无疑是在整救她们自己的命,可是这一针你猜猜她究竟会给自己注射还是她的孩子?这事儿倒了这儿才显得那么有趣起来。” 仇志铭沉默了,他的身体好似被支过人点了穴道,浑身上下都不得挪动一寸。 由于没人阻止,妇人终于拔出了插在墙壁上的那支针筒,她眼睛闪烁着金光好似寻到了什么宝贝一样,但转眼便陷入了一阵犹豫之中,或许正如支过人说的那样,在自己和孩子面前,她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妈妈……妈妈……”浑身打颤的孩子眼巴巴的看着妇人手中的针筒,隔着空气便伸手去要,仇志铭看到这一幕,心中久久不是个滋味。 “小乐,妈妈对不起你……”妇人一说完,便将原先有些弯曲变形的针头稍稍摆直,再往自己胳膊上狠狠扎去,随着脸上肌肉的不断抽搐,她原本痛苦难受的表情一下子变得舒悦起来! “糟糕,尸变了!”支过人和仇志铭分别看到那妇人脖子上开始蔓延出一节节黑色经脉,原本的瞳孔的颜色也逐渐消失,面对尸变症状,仇志铭只好将孩子拉开,没想回头却见支过人早已一道烟儿似的溜走了。 “仇志铭,咱们山不转水转,改日再见一决胜负!”听着支过人远处的传音,仇志铭一边要护着毒瘾发作的孩子,一边要提防那尸变的妇人对自己做出进攻的举动。 “志铭君!”屋外忽然间传来了铃木清泉的声音,他余下的两名手下二话不说便冲进去用手枪击毙了那孩子和妇人! “不——铃木,你呆那个碑!”仇志铭抱着身首异处的孩子叫骂不止,用东瓯方言几乎把铃木清泉的祖宗十八代全部给骂了个遍。 铃木清泉自然听不懂他说的什么鸟语,听着还以为是韩语之类的,奉劝道:“志铭君,你我对Pas病毒并不陌生,这孩子活不了多久时间的!快走吧,活尸一旦死亡,它们身体散发出来的尸气很可能就会给其它同类传递更快的信息,此地不宜久留!” 97你丫给我还钱 “哇,哇……”几只落单的渡鸦似乎嗅到了一股生肉的气味儿,并且一路追踪到这儿。它们血红的眼睛中呈现出一个女孩的身影——莎莉。 原来莎莉自与炽天使分手以后,便收到父亲发来的一条短信前往目标所在地寻找他,没想途中却被几只变异的渡鸦盯上,嗜血成性的它们凶悍而又干练,势必要追至到猎物天涯海角。 “啊!”莎莉在逃亡的过程中不幸跌倒在地,眼见幽蓝的天空中再次出现三个黑点,胆战心惊的她早已顾不得膝盖上擦破流血的伤口,一骨碌地起身继续奔跑,可忽然被一双黑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拖入黑屋! “你谁啊?”莎莉气急败坏地叫喊了一声,原本就被渡鸦追的没命的逃亡,却又一下子栽到了一个新的坑洞里,看来今天自己是在是走了背运,存活的机率连她自己都无法估量。 “嘘,别出声。”陌生男子把食指放在了自己的嘴边,当面儿在告诫莎莉不要发出声响。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有磁性,让人听了非常的舒服悦耳。 莎莉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家撤空的典当铺内,而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神秘男子的打扮也异常古怪,他留着一簇半扎式的乌漆长发,面戴银色面具,一袭破旧带血的皮革风衣连着半截披风,左肋下显然扣着一柄被皮革风衣遮掩住的利剑。 这忽然间要是被一个陌生人强行劫走,换做谁的心脏都会接受不了,为此在莎莉的内心深处里,除了害怕还是害怕。 “有时候人类比那些恐怖生物更加可怕,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们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对待你。”这是仇志铭先前对她所说的一句话,对于眼前这个陌生男子她始终要保持着十二分戒心。 为此,她悄悄地从LV包里取出了一支铅笔,如果对方有所异常,便趁机对其发难,随后快速撤离。 “它们来了,记住,即使你再寒冷,也不要打喷嚏,否则你我都得有麻烦。”神秘男子一眼就看出了莎莉穿的这一身行头显然是骑马用的骑士装,说来也好笑,越是天气寒冷的季节,往往某些女生穿的衣服就越渐单薄,难道温度真的不如所谓的风度吗?眼下正值十二月末,门缝中甚至都能吹进一股股冰凉刺骨的寒风,即便是神秘男子这般的穿着都显得有些哆哆嗦嗦,就更别提是衣着单薄的莎莉了。 这时,几只渡鸦犹如侦察机一般在店铺门口来回停滞,仿佛已经锁定了猎物就在附近,所以一直不肯迟迟离去。这可难为了莎莉和神秘男子,尽管他们畏缩在店铺中挨饿上一天一夜倒也无妨,只不过由于温度下降的原因,他们本身的体能已经维持不了多久,像渡鸦这种鸟类甚至会为了别的动物的食物而不惜选择盗窃、争夺,从而也增加了它们的敏锐的侦查力和极强的忍耐力。 “再这么僵持下去不是办法,小姐,你呆在这儿千万不要出来,我去去就回。”陌生男子冲她微笑了一下,便开了门冲了出去。 “喂,谁是小姐?你把话给我清楚!”莎莉气恼地想追问出去,可是膝盖上的伤势开始再次流血,这让她不得不停止脚步。因为‘小姐’一词早已在如今这个时代彻底变得颠覆贬义,所以才让她听后浑身冒火,大发雷霆,恨不得冲过去抽他两耳刮子以解心头只恨。 但是生气之余的她即刻让自己学会冷静下来,并小心翼翼地揭开一点窗帘布细细地看着门外的情景,陌生男子竟以自身做为诱饵吸引渡鸦的注意,并且来回与它们周旋。 莎莉整个人几乎贴在了窗户前,视觉中只见一道白光乍现,那陌生男子肋下的长剑登时出鞘!他右手持剑进攻、左手牵着风衣不时掩护,并且还从风衣里抖出一股红色粉末,只见那几只渡鸦被沾染之后,竟纷纷坠落于地,不久蹦跶几下便纷纷暴毙! 他竟仅凭一己之力干掉了这几只缠人嗜血的渡鸦,让原本受到生命威胁的莎莉暂时获得了一丝安全的余地。 可是这一刻,门却被她忽然关闭了! 陌生男子独自一人被反锁在了门口,他怎么也不曾想到自己救下的女生居然会对待自己。 他非但没有喊她开门踹门,反而像是着了魔一般朝天发出一阵奇怪的笑声,这样的举动无疑让莎莉背后发凉,心中寻思着这家伙到底要干嘛? 早已心思疲倦的她不愿再招惹麻烦,所以便隔着门这个陌生男子道谢:“喂,面具男,谢谢你刚才救了我,不过这孤男寡女的待在一块儿,显然有些不太方便吧?所以你还是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外面吧!”由于先前吃过亏,加上眼下孤身一人的她便时刻牢记仇志铭对她的每一句训诫。 “好吧,你说的我都可以理解,不过外面实在太冷了,可以邀请我进屋避寒吗?”手脚早已被冻的麻木的陌生男子仍然保持着一位风度翩翩的绅士,说话语气极其温和诚恳,让人实在难以将他与所谓的坏人联想到一块儿,但越是这样的举动越让莎莉丝毫对他没有减少敌意。 该不该让此人进屋成了莎莉进退两难的一向艰难选择。 陌生男子笑止,说道:“你把自己关在店铺里可就是死路一条,因为你没有食物没有水源,我敢保证在两小时之后我会看到一副很完美的冰冻人体标本。”此刻,他的语气显然充满了一种提醒和警告,尽管听上去不是很中听,但事实如此,莎莉不会不知道自己眼下的处境,更何况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手上的膝盖也得处理。 “你……你少吓唬人,我即便没吃的,但至少室内温度胜过你在外面强。”莎莉嘴硬着说道,但她的嘴唇已经开始瑟瑟发抖,双手不由得抱住了自己的身体。 “莎莉,你记住,一个人对你是否有所企图,往往在于他那双眼睛,因为有时候人的眼睛会坦白自己真实的意图,祝你好运。”冥冥之中,她的脑海里再次想起仇志铭对自己的忠告。 为此,她趴在门缝里静静的看着门外陌生男子。 手表上的指针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个人其实都在寒冷的天气下痛苦的煎熬着。 陌生男子忽然说道:“阁下门缝中窥人,是不是太瞧不起在下了?” “哟哟哟,都什么年代了,还阁下在下的,你又不是潘安、宋玉,我有必要看你么?”莎莉没想到对方眼睛竟如此犀利,出于是嘴硬还击了一番,但还是静下心来仔细了瞧了瞧这个人。 她发现面具下的这双眼睛里充满了一丝温柔和善良,这不并是每一个人的眼睛都能够拥有的。 “哈哈哈,你这个样子倒有点像呆在娘家的新娘子,使出浑身解数也不让新郎官进来呀。”陌生男子开始调侃着莎莉,并且一股子坐在了地上。 莎莉一听,顿时又羞又恼地说道:“喂,面具男你说什么呢,谁新娘谁新郎啊,你都是这样占女生便宜的么?”出于内心的同情和良知,又不忍看他坐在地上受冻,急道:“这儿毕竟是你栖息地,不过在进来之后你可不能胡来,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还有不可以生火,不然咱们还会有麻烦。”生火对于当下来讲,虽然可以取得一时之暖,但也有可能暴露自己的目标,从而被渡鸦或者活尸发现。由于店铺内的空间仅不到50平方米,所以如果真的遇到多数怪物的堵塞,那么将必死无疑,毫无生路可逃。 陌生男子点点头说道:“放心吧,尽管这个世界再乱,但我也不至于沦落到欺负一个弱女子。” 莎莉不屑地说道:“哼,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言罢,将门轻轻推开,自己则手持铅笔站在门的一侧,如果对方踹门而入,则意味着他定然不安好心。 “别以为躲在门后我就看不到你,如果我真想伤害你,你觉得小小一扇门能够保得你么?”陌生男子很自觉地将门合上,并且走到了另一处角落里盘坐了下来,莎莉见他没有歹意,便也稍稍放松了警惕。 “真看不出你一个弱女子懂的倒是挺多。我即便不生火同样可以让你我保持温暖,接着。”他非常有礼貌地笑了笑,手掌间似乎一下子多了一包白色的东西往莎莉所站的位置抛去,莎莉接手一看,顿时一股暖流从手心暖到了心头。 “哇,暖宝宝?你从哪儿弄到的?”莎莉的脸上顿时敞开一丝难见的笑容说道。 陌生男子为之一笑,关切地回答道:“这东西我也是翻遍了周边的小超市才找到的,不过质量不怎么好,你可得小心着点用,免得烫伤了自己。”说完,从从衣兜里取出一份报纸,细细地看了起来。 “报纸?什么内容,读来我听听可以吗?”莎莉忽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询问道。 陌生男子看了她一眼,读报道:“正义栏目新闻记者安洁芸,于本月X日X时分采访隐龙组织龙头大佬聂天隐,聂先生亲自下厨,并受邀一同吃饭……” 莎莉惊道:“贩毒大亨聂天隐?!他不是早在二十年前就被击毙了么?安洁芸做为记者,跟黑帮大佬走的这么近,难道不怕被上头严查么?”重重疑点犹如线球一般盘旋在她的脑袋上浮现着。 陌生男子笑着说道:“世事难预料。喂,你饿不饿?”话落,将手中一包压缩饼干丢到了她的怀里。 “不要轻易接受陌生人的食物和水,因为你不知道他是否会在里面下药。”回忆起仇志铭先前的劝告,莎莉又开始防范眼前这位戴面具的陌生男子,关于他的一切东西,她都不敢轻易接受。 “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为什么会来连城?”见得对方没有马上开吃,陌生男子笑了笑说道,并将自己手中另一包压缩饼干撕开,然后放入口中嚼碎咽下。 莎莉说道:“你问我的底细,为什么不先告诉我你是谁,你是什么身份?”尽管她与仇志铭接触的时间不多,但是仇志铭尽可能的将一些自己在警队所学的防范经验传授于她,这让她在这个乱世受益匪浅。 陌生男子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报纸丢给她说道:“我的身份全部印在了报纸的背面,如假包换。” 莎莉接过报纸一看,一下子瞪大了瞳孔说道:“没想到你就是退魔猎人,我倒险些看走了眼。记得么,我曾经花钱雇过你的,不晓得你有没有印象?”在得知对方是退魔猎人之后,她的心便一下子稍稍的宽松了许多。也许她早应该知道这个人的来历,从他三下五除二干掉渡鸦这件事来讲,不难看出他这一身本事。 陌生男子说听眼前这位女孩花钱雇过自己剿灭活尸,一时兴起道:“我受雇很多买家的单子,就是不知道忘了你是哪一位,还请你给我一个明示。”原来救莎莉的不是别人,而是一向行踪诡秘的退魔猎人——林琅。自上一回从卡尔迅手中救下仇志铭之后,便下定决心在猎杀买卖的过程中势必找回自己的心仪对象汪淑惠,这些日子他从侠都一路寻找到连城。 莎莉说道:“锦绣广场,有印象吗?” 退魔猎人脑海里忽然灵光一现,乐道:“记得起记得起,你是徐莎莉,没错吧?”他的眼睛也渗透出一丝光芒,尽管那时候没有真正见过其本人,但得知她是住在锦绣广场这种高档住宅的时候,心中难免会联想到这是有钱人住的地方,此人也一定是身家过亿的白富美,现在见了本人,其楚楚动人的娇嫩容颜以及天生附有的高雅气质预计八九不离十了。 莎莉又道:“想起来了?那好,把我先前付给你的一半押金退还给我吧。”言罢毫不客气地伸手竟向退魔猎人索要所谓的退额押金。 “不是,那个……”退魔猎人清楚的记得当时的情景,由于在接受电话、短信订单之后,可由雇主先付一半定金或者等退魔猎人猎杀雇主范围内的所有的活尸之后再付清全部金额,这一点可全凭雇主自己选择。所以那次他匆匆忙忙赶往目的地之后却没有见到所谓的活尸,这个定金的问题也就不了了之,这可是退魔猎人有生以来最为省力的一回,为此还偷着乐了好几天,但与此同时颇感奇怪的是这名叫徐莎莉的雇主竟然没有打电话或者短信催他交还定金的事儿,直到今时今日碰到了其本人当面对质的一幕。 俗话说泼出去的水又怎能收回?既然已经付了定金,时间又过去那么久,现在哪还有再交还的道理?做为一个生意人,退魔猎人是万万做不到这一点的。除非他是傻子。试想如果他不接单,不出面搞定活尸,不收取雇主的高额赏金,那么他身上就没有武装到牙齿的各类武器,以及没有粮食和水源来维持往日的正常生活。 “废话少说,你丫把押金还我。”莎莉很是坚定地对他说道,丝毫没有跟他开玩笑的意思。毕竟买家和卖家唯一的情感交流基本都是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上。 退魔猎人忍不住失笑道:“我说你这位小姐怎么这样有趣,钱是你打给我的,既然活尸已经撤了,那便怨不得我,难不成我还得把它们重新召回来再杀一回?更何况我即便没有亲自动手,这跑腿费还得要给吧,天下间哪有白做的生意?”话音刚落,却见莎莉性急冲了过去欲想赏他一耳光,却被他轻轻挥手擒住,男人的力气毕竟大于女人,莎莉右手顿时感到一股酸麻的感觉。 “怎么,不还钱还要打我不成?”莎莉反客为主,事先告了一刁状。 退魔猎人哭笑不得的回答道:“行有行规,如果真像你莎莉小姐说的那样,那么这天下间做生意的人不都得亏死?实在抱歉的很,这钱我还真不能退。”他生怕自己力量过重,伤了莎莉手腕便大大不妙了,于是赶紧收了力道放开了她的手,可谁知莎莉重蹈覆辙,竟又一个耳光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脸上! 那副银色面具下的面孔竟一下子涨红的跟个西红柿一样,并以一双憎恨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她看。 店铺内冰冷如霜。 “够了莎莉小姐!这一巴掌你我两清了吧,我退魔猎人往后还得在这一带混呢,可不想被你砸了金子牌匾!”再绅士的男人如果被人踩到了底线,也会忍不住跳起来反抗,更何况退魔猎人一贯保持不动手打女人的作风。只是刚才这一记耳光顿时让他蒙上一股耻辱,男人若是被女人打了耳光,在面子上显然有些兜不住。 98受人之托 莎莉冷笑道:“你别跟我来这一套,我可不管现在是不是法制年代,我若高兴就算再扇你两个耳光也不过分!”打小就娇生惯养的她早已养成了这股子恶劣脾气,这也是导致她缺少真心朋友的一项原因。 退魔猎人还真是头一回被一个女孩子打了耳光,试问心中又怎能舒坦的起来?说道:“徐莎莉,你到底想怎样?今天我至少为你做了三件事,除掉了渡鸦让你免受病毒感染的威胁,怕你冻着给了你暖宝宝取暖,再者又给了你压缩饼干填充饥饿,呵呵,这就是你以怨报德的做人方式对不对?”自从转行以后,对于交情和佣金之间的衡量,他显然选择后者。 莎莉一听,顿时火了,急道:“谁要你特么对我这么好?不就一破饼干么,还给你!”说罢要将手中的饼干狠狠地砸向他,可是她仔细一看‘压缩饼干’这几个字眼,却忽然想起仇志铭与她所讲的一番话。 “你不是问我这些压缩饼干从何而来?我告诉你,是有一位好兄弟赠送的,尽管我觉得这个人似曾相识,但他就是不愿意透入自己的真实姓名。莎莉,如果你以后有幸遇到一个头戴银色面具,身穿皮革风衣、背负长剑,年龄二十五六岁的男子递给你肉色方块的压缩饼干,千万记住,他就是百姓心目中的英雄,斩杀无数活尸的退魔猎人!他是我值得信赖的好朋友,如果你今后遇到难处,务必请他帮忙,切记切记。”这是仇志铭与莎莉昔日在拆迁屋中翻译抄写病毒数据时不知不觉说起的一个话题。 她停顿了一下,急忙将压缩饼干的包装纸撕开,里头的饼干的颜色和形状果真是肉色方块的,为此心中高兴了好一阵子。 “对不起,退魔猎人,我为我刚才鲁莽的行为替你道歉。”莎莉有些慌了手脚,没想到贵人就在眼前。 “什么鬼?这画风也变得太快了吧,你到底闹哪样?我跟你讲咱们两清了,我也不需要你的道歉,你不是很愿意留在这儿么?行,我腾出地儿,你爱呆多久呆多久。哼,小爷走了!”退魔猎人炸呼呼地准备开门出走,却被莎莉拉住手腕阻止了。 “喂,你人高马大的一个大老爷们至于心胸这么狭隘么,我这不都给你道歉了么,押金这件事就当过去了,我不计较了。”莎莉嘟了嘟嘴巴,她懂得进退,寻思着便当即将押金一事揭过去,表示往后都不会再提。 “喂,退魔猎人,你等一等,是仇志铭要我过来找你的。”莎莉急中生智当即对退魔猎人报出了仇志铭这个名字,如果真如吃皇粮的所说,那么眼前的退魔猎人毫无疑问成为了自己的一道保护神,直到将自己送往与爹地接头的地点,何乐而不为? 退魔猎人不禁对莎莉回头询问道:“仇志铭让你过来找我,怎么了,他出了什么事?”言语中渗透出一丝迫切的关怀之意。 莎莉心中甚喜,并且带着一声试探的语气说道:“仇志铭是要投敌卖国当汉奸啦。” 退魔猎人罢了把手,顿时变了脸色对她冷嘲道:“莎莉小姐!我不知道你说这话究竟几个意思,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那么我先走了,因为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这个千金大小姐玩,再见!”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到底该不该相信这女孩所说的呢? 莎莉出声阻止道:“慢着!猎人,你听我说完再走不迟!这只是仇志铭的权宜之计罢了,若不是他及时诈降日本人为我们赢取了逃离的时间,估计我现在也不会活着见到你。”一股夜莺般的美声顿时让退魔猎人停住了脚步。 退魔猎人冷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认识仇志铭?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帮你?呵呵,再者你又可曾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规矩?”说到‘规矩’他毫不遮掩地伸手朝莎莉索要人事,嘴角还露出一股贪婪无比的笑容。 莎莉内心寻思道:“切,他交的都是些什么猪朋狗友?权当破财消灾得了。”于是冲着猎人笑嘻嘻拉住他的手说道:“好哥哥,我知道你这行的规矩,但就是不知道你真正的实力到底有多少呀,你送我去目的地,我保证一份钱也不会少给你,好不好嘛,好不好嘛?”说到钱,她倒是最不缺钱的一个主儿,这不,铃木清泉送的路费派上了用场,急忙将钱币往他手中塞去,并且使出了女孩子的拿手好戏——撒娇。 她一个劲地‘好哥哥’叫着,嘴巴别提有多甜蜜,她冲他眨了眨眼睛,她的那双盈盈秋水般的眼睛本来就非常令人沉醉迷人,迷人的犹如一位长发姑娘在风中翩翩起舞。退魔猎人见过很多年轻漂亮的女孩,她们每个人的眼睛仿佛都有一股无穷的魅力,正一步步的吸引着自己走近她们的世界,可是他却又是一自我控制能力很强的人,即使有幸看人家一眼,倒也罢了,至于第二眼便坚决不再用心看了。 “呵呵呵……”退魔猎人转过身去不由得羞涩了一把,谁要是嘀咕了女生的撒娇本领,那最后吃亏的肯定是他们自己。于是强忍着笑声说道:“莎莉小姐,既然你是仇志铭介绍过来的,那么再好不过,我这个人有个习惯,越是熟人介绍就越得加钱。” 加钱?谁要是像他这样做生意,那么到最后无单可接是早晚的事儿。 “哈哈哈,好说好说,加多少不是加呀,成交。”莎莉倒也爽快,说到钱,她倒是一个最不缺钱的主儿,即便没有那些路费以作填补,仅凭佩戴她耳朵上的这一对‘潘多拉闪亮优雅ROSE’耳环少说也值几个数。 “莎莉妹子,你可得记住咯,我可是看在钱的份上帮你,可不是因为仇志铭那个二货。”退魔猎人笑着说了一句,便将自己的皮革风衣拿下给莎莉披上,又道:“你这个财务若是得了疾病,往后我得问谁要钱去?盖上!”他虽是这般严肃的说着,但却让莎莉感受到了一股温柔和体贴。虽然她不知道这副神秘的面具下究竟隐藏了一张怎样的面孔,但是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合作是必然的事情,于是她便将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一一告之退魔猎人,并且希望得到他的鼎力协助。退魔猎人听后大为震惊,发誓要将仇志铭从铃木清泉手中救出来。 “哇,好哥哥,吃皇粮的跟你究竟啥关系啊,你如此激动?不会是好基友吧?好基友好基友一辈子……”莎莉偷笑这数落他道,并且递给他一支细烟。 退魔猎人推脱了,他从前倒是会抽烟,可自身却怀有洁癖,每次抽烟之后必须刷牙以保持口腔清香,可若换做在外头应酬,试问怎么刷牙?为了这个问题纠结了好久,于是下定决心便在大学期间将烟给戒了,何况烟瘾也不大。只是他总觉得女生抽烟虽然是一个恶习,但比起普通女生来讲她们往往有更多的故事。 “基友你妹,你说什么也不能把我俩放到基友这个词儿上吧?这话太特么伤人了。”二人彼此调侃着,使得一下子冰冷的室内多了几分生命的气氛。 “好哥哥,咱们现在去找铃木清泉无疑是以卵击石,志铭哥既然诈降了小日本,以目前来看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当下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先送我去天主教堂,因为我是想联合我爹地这方面的力量一起去营救志铭哥,不知道你意下如何?”莎莉的父亲最早是由一名保安公司的小保安一路打拼到自己创立了三家保镖公司,该公司拥有五百多名精英保镖,他们的前身都是来自各地的退伍士兵和武校毕业生,曾多次替各部门执行安保工作,都取得了极为显著的成绩。同时莎莉的父亲还与政界走的很近,为人义气当先,黑白两道无疑对其敬畏三分。 退魔猎人点点头说道:“你的话倒也不无道理。妹子,你放心吧,我即便死,也要把你送到目的地,更何况我也答应过那二货,要把他活着带回去见他女朋友。” “女朋友?他真的有女朋友啊……像他这样优秀而又负责任的男人,也许……应该是有一个善解人意的女朋友的,呵呵……”不知为何,莎莉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股忧伤,这一点甚至连她自己也不曾发觉。 退魔猎人看出了她的心思,出于好心急忙转移话题道:“不过话说回来,若不是他身上携带了那半卷病毒数据,预计也不会有那么多破事。诈降,他个愣头青,哼,哪有那么容易诈降!”说到此处,他竟以自己血肉之躯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墙壁上,血缓缓地从手掌间流出来,此时此景让莎莉不得不认为眼前的退魔猎人跟仇志铭彼此有着一段极为深厚的兄弟情谊,不然他不会以如此悲愤的心情来宣泄抱怨此间的不满。 说到病毒数据,莎莉的神经一下变得敏感起来,她不经意地从摸了摸自己的左侧下的裤兜,随后又很是自然地将手伸进LV包里掏了几掏。 “莎莉,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你抄写这羊皮卷上的日文吗?简单的说这是一份当年日军遗留下来的病毒数据,这份数据事关咱们每一个人的生死存亡,我之所以要你在重要之处修改字句,为的就是鱼目混珠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从而让你将这份真实的数据妥善保管,以图日后你我相见。”原来当日仇志铭让莎莉手抄的日文不是别的什么文章,正是加藤元生前的那份病毒数据,也就是说仇志铭诈降铃木清泉以及交给他的数据是一份赝品,而真正的数据从伪造之后就一直隐藏在莎莉的身上! 纸永远保不住火。一旦哪天铃木清泉发现这份病毒数据有造假的嫌疑,只怕仇志铭有性命之忧,这也是莎莉最为担心的一件事。 “加藤元将这份病毒数据视为珍宝,这也就意味着旁人是没有机会接触或者看到数据上写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敢断定那帮鹰犬根本不知道真伪。人虽无远虑必有近忧,万一我哪天有个好歹,至少我已经不必再担心数据会毁在我手上,哈哈哈……”想起仇志铭那晚对自己说的话,莎莉泪流纵横,她不禁被仇志铭所说的一番大义凛然的豪情壮语所大为感动,并且也暗暗发誓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好这份原有的病毒数据,以此来报答仇志铭对她的搭救之恩。 这时,她轻轻的走过去安慰退魔猎人道:“好哥哥,尽管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但是志铭哥能够有你这样的好兄弟,他是万分荣幸的,嗯,你们是同事还是朋友?因为距我所知志铭哥是一个非常有责任心的好警察,这一路度多亏有他我才能活到现在。”每每说到仇志铭这个名字时,她的眼神中便多了几分欢喜和愉快之意,仿佛这个男人早已经在她的心里根深蒂固,不可动摇。 退魔猎人听后,停顿了一下,‘别动,我是警察’这句话他曾经在工作中倒也说过不少,可是说归说,然而当初那层尴尬的身份却不得不让自己即刻闭嘴。 他笑着与莎莉握手说道:“你说的一点也不错,他是警队的精英骨干,是个典型的热血警探。”他深切的知道如果此时将仇志铭是机动联队临时工的身份告诉莎莉,无疑会让莎莉对仇志铭整个人失去原有的信心和希望。如今这年头有些真话还是不要说出口的比较好些,人们通常把哄骗当做一种甜食糖果,而所谓的实话真话犹如一味苦药让他们接受不了。 在退魔猎人的陪同下,莎莉兴致勃勃地准备启程去往连城西边的天主教堂,因为她的爹地已经派了保镖前往接应自己。 15:45分,连城地铁站,安检处附近。 “我的头好疼……”一名容颜俊秀的年轻女子捂着自己血迹未干的额头,一边趔趄地走着,一边喃喃自语道。同时还十分留意背在自己肩上的硕大双肩包。可以说这个硕大的双肩包内装载了她的全部的家当,所以显得特别的负重,如果没有这个背包,也许会走的更远。 而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年龄不到二十的女孩,她们和几名幸存者一边赶路,一边留意周边随时突发的的情况。 她们原本不是这座城市的人,只因为先前的店面租金到期问题,所以才会想到去连城打拼,没想病毒传播的速度已经严重超出了她们的想象,所以不得不选择迁移避乱,希望能够躲过这场灾难。 “惠姐姐,你再坚持一下,咱们很快就可以赶上地铁,相信那些怪物应该不会追到这儿来。”说话的那个女孩儿叫莲儿,是这年轻女子工作上的一名助理,由于先前遭到了一股活尸的袭击,在一伙儿人类的帮助下她们奋力的逃了出来。她们原本是准备想借助地铁乘着天黑之前抵达教堂避难,不过看样子这种美好的遐想只能暂且搁在一旁了,因为地铁出现了严重的故障,这也迫使做为幸存者的她们心情极度失望。 安检处附近堆积着一些残缺不全的工作人员尸骸,各种诡异恐怖的死相应有尽有,并且还弥漫着一股股恶劣的尸臭。同时也引得几只眼睛发红、皮肤溃烂的的大老鼠流落到此处遍地寻食。谁也不愿意在这个地方滞留,因为这些已经死去的人指不准就会从地上复苏从而对大家造成致命的伤害!既然地铁已经无法正常运行,那么也只能依靠自己的双脚为自己走出一片安全的领域。 “看,那边有个人。”莲儿指着一点方向的位置对年轻女子说道。 年轻女子一看,原来二人沿途赶路,却见柱子边坐着一个外貌打扮很嘻哈的男孩,戴着耳机一个劲的摇头,仿佛很是享受音乐的美妙。 然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脚边散落着几颗红红绿绿明显的药丸,二人本来就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看到这东西之后,更加保持了该有的警惕性。 嘻哈男孩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中,直到不经意的看到对面有两个女孩子,方才拿下耳机伸手用着一阵极其沙哑的声音招呼她们过来,“嗨,两位美眉……快过来跟着我的……节奏一起过……圣诞ye~。”直到抬头的那一刻,二人方才看到他黑眼圈的颜色简直比烟熏妆还要浓厚,脸上坑坑洼洼像是故意被自己扣掉的痘印,让人见了内心便有一股忍不住想作呕的感觉。 “大概是嗑药嗑多了吧,你看他这个样子真是令人寒颤。”年轻女子对莲儿说道。不一会儿工夫,那个男孩又跟着嘻哈的拍子连续摇头,吐着饶舌的歌词。 莲儿道:“难道是摇*头*丸?太可怕了,好好的一枚小鲜肉被糟蹋成这样。” 年轻女子摇了摇头叹息道:“难怪近年来嘻哈会被遭禁,可能这个圈子里的某些人背景太混乱,你别看他现在这么兴奋,待药效一过还不是像一堆烂泥一样?”硕大的双肩包压得这名年轻女子直不起身板,莲儿几次要她卸下来轮换背负,却遭到了她的强烈拒绝。 “头好痛……”由于脑部受到了重击,年轻女子的视觉开始愈来愈变得模糊,甚至连站在她身旁的莲儿都产生了重影。 “嘶,嘶,嘶……”某处角落中,一双眼睛正冰冷冷的偷窥着这对大伙儿,贪婪的唾液早已对生肉产生了一种独有的渴望。 99静寂的地铁站(上) “惠姐姐,请再坚持一下子,我们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莲儿安慰着她道,她们紧跟着幸存者们一路逃亡,虽然每个人去往的目的地不一样,可是却阴差阳错的聚集在了连城地铁站附近。 现在已经是傍晚16:00整,去往教堂的路段还很长,如果中途能够搭乘什么工具那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在这些幸存者当中有一名银行白领,两名警察,三名驴友、以及一对新婚情侣以及拖家带口的一家子。两名警察无疑成了这批幸存者的领头人,他们彼此手持QSZ92*式半*自*动*手枪正一前一后的保卫着大伙的生命安全。 “怎么,还是不能联系到总台吗?”茅烈警官对对同事陈可可说道。不知是否因为信号干扰还是别什么原因,手机不但一直打不出去,就连编辑发送短信也多次失败了,这还不算是最糟糕的,更为糟糕的人群中忽然传来了几阵强烈的咳嗽声。 “操*蛋,我想我们有麻烦了。”茅烈对陈可可说道。很快,他习惯性用鞋跟顶上了枪膛在人群中发现了一对年轻的情侣有此症状,陈可可见要出事,也急忙赶了过去。这对情侣中的丈夫好似咳嗽的挺严重的,妻子一手扶着他,一手轻轻的拍他的后背,希望能够令他舒服点。 “警官怎么回事?”妻子胆怯地看了茅烈一眼,却发现茅烈正用手枪顶着她丈夫的脑门! “茅烈,你这是在干什么!”陈可可赶了过来,急忙奉劝茅烈把枪放下,因为作为一名警察,枪口是绝对不可以对着秉公守法的百姓。 “天呐,这个阿sir想干嘛?怎么这样对待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其余的幸存者们也纷纷回头看着眼前奇怪的一幕,莲儿扶着年轻女子也不经意地听到了一些人群中的闲言碎语,二人也随着围观群众慢慢凑近了脑袋观望。 茅烈持枪郑重的质问丈夫道:“你咳嗽多久了?是不是如果我们没有发现你的症状,就一直打算隐瞒下去?”他的右眼皮子老是一直跳颤,这更加让他觉得今天还会有事发生,所以对着眼前这个人不惜愤怒地叫吼,以此来达到振威的效果。 丈夫颤抖着身体,害怕的简直不敢直视茅烈的那双烈日般的眼睛,他畏惧地恳求道:“三天前偶然风寒……警官,我没什么犯什么事吧,你能不能把枪口挪开?我见了害怕。”他的妻子也吓坏了,在一旁苦劝着,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讲,万一擦枪走火,这可不能闹着玩的事情。眼看着茅烈的行为像极了旧社会的军阀主义作风,陈可可害怕再这么下去定然会遭到其余百姓的谴责和反对,便极力劝阻茅烈先把手枪放下来再说。 茅烈火爆的脾气冲着陈可可大声叫喊道:“一个人如果出现头疼脑热、感冒咳嗽那都是Pas病毒感染者该有的前兆,我们必须将他彻底隔离!你应该十分清楚一旦被咬了是什么后果。”由于先前联系不到警局总台,茅烈甚至已经察觉到警局内部兴许发生了变故,重重猜疑迫使他整个人变得暴躁不堪,精神过敏,难以与人正常接触。 他目前最想要做的是一件事就是趁早赶回家一趟见见妻子女儿,也许她们平安无事,又或者她们早已变得跟它们一样。若不是中途警车被扎了胎,谁曾想半路会遇到这些群众的求救呼应,做这一趟看似对他人有利而对自己无益的事情? 因为在他眼里做为同事的陈可可在这件事上无疑是一个十足的笨蛋,尽管他做的没错,也尽可能的在维持着正面形象,可是在这件事的背后,也许他得付出惨烈的代价! 为此茅烈甚至在打心眼里鄙夷着他,但与此同时又不想自己的搭档真的出什么事故。 “我明白。”陈可可也不甘示弱,登时掏枪对准了茅烈的脑袋说道:“但你我的职责是保护这些百姓,而不是去恐吓他们,再者我们是警察,不是恐*怖*分子!”这一番教训虽然赢得了其他群众的赞赏,但与此同时大家纷纷一致反对茅烈不该拥有那副恶劣的态度,这若是换做往常的话,真恨不得拨打相关部门电话来个群体投诉,扒掉他这身皮。 “阿sir你怎么这样,我们可是纳税人,你不能这样对待我们!”一些人紧跟着反驳了起来,却再次遭到了茅烈的声明警告。 越是到这个地步,就越要冷静,其实陈可可非常明白所谓的‘隔离’是什么意思——为了避免感染者不再迫害其他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彻底杀掉它们!可是话说回来,警察没有私自处决犯人的权力,即便是面对眼前这个疑似感染者的男人,也不能这么做。毕竟眼下只是怀疑,在没有确凿证据或者已经尸变攻击人类的情况下,一切都不能过于武断。 茅烈冷笑着对陈可可说道:“行,长本事了小子,别忘了当初是谁教你玩枪的,现在居然敢持枪对着老子?我告诉你陈可可,你若是一再纵容他,那迟早会后悔终生,还有你们……”他恶狠狠地瞪了众人一眼,嘴里似乎还有一些话想说出口,但还是长叹了一口气,咽了下去。对于感染者,他见的太多了,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才迫使得他的那根铉一直紧绷着,试想自己明明出于天职想救这些受难的百姓,却反遭误解排挤,甚至连自己的同事也跟着唱反调,上天似乎有意把所有的不公全部施加在了他一个人的头上,为此他感觉心里极度不平衡,恨不得丢下这堆烂摊子自己走人。 “两位阿sir,请你们先把枪放下好吗?我知道你们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安全不得已才这么做的,可以说我非常理解你们此刻的心情。”年轻女子说话了,并且一开口,那股甜美的缓缓之声顿时引得了众人的注意。 “你理解?理解个屁呀,他们这些当差的就可以为所欲为的恐吓老百姓吗?哎哟吓死阿拉嘞。”戴着金丝眼镜的银行白领说话了,当面便是对年轻女子一顿劈头盖脸的指责。 莲儿为了避免年轻女子受到打击,便走出来抢话说道:“哼,四眼仔,这一路上如果不是多亏了这两位阿sir护送我们,请问就凭你这副瘦不拉几的小身板,能保护得了我们女人吗?遇到难事了找警察,没事儿了又把警察晾到一边,你以为警察局你家开的?是个警察都得围着你团团转?”她这话尽管是说给白领一个人听的,但与此同时也是在说给在座的诸位听的,面对眼前的困境,人人自危,谁还有性子顾及他人的生死?警察的及时出现往往扭转了一些危机,给人们的精神和心灵上带来了一丝欣慰和安宁。 “你……你……你这人不可理喻,要是这样的话阿拉宁可自己走人,也犯不着稀罕跟你们组队。”白领哼了一声,又气又恼地念叨个没完没了。 “你去哪儿?回来!”陈可可叫道,然而白领并没有理会他的呼唤。 “走你的路,省的牙疼!”茅烈吐了个嘈说道:“还是这两位姑娘善解人意,谢了!陈可可,如果这个人的体内已经被病毒感染,那么最多一两个小时之内就会尸变,到时候你可得想好了,别怪老搭档没提醒你。”毕竟都是自己人,如果在这么僵持下去,恐怕被他人看了笑话不说,还会丢尽连城警局的脸面。 ‘一两个小时内就会尸变’这也就意味着会严重影响到幸存者们的生命安全,同样做为警察的陈可可不会不知道这一点。他点点头回应道:“如果他的身体真的出现了什么异常,我会做出相应的手段。”说罢先主动放下了枪,茅烈见此,也把枪收回了腰间。 “警官,他真会尸变吗?”人们纷纷询问道,不由得纷纷掂量起茅烈先前说出这番话的意思。他们都脸色异样地看着那对年轻情侣。陈可可最担心的一件事终究还发生了——事实的真相往往比任何武器都带有杀伤力,做为搭档的茅烈无疑是犯了职业中的大忌。 因为有些事一旦说了做了,就再也无法挽回。 “老公,不管他们说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的,相信我。”妻子执着他的手温馨的说道。 “谢谢你,老婆。”他微微笑着说道,但仍遮掩不住咳嗽所带来的痛苦。 “大家不必担心……这位大哥也可能只是……普通的咳嗽呢?没事的,不必大惊小怪。”年轻女子努力笑了笑,硬撑着自己的身体,并拍了拍那对情侣的肩膀。由于失血的缘故迫使自己身体渐渐变得寒冷,又没有多余的外套,所以显得特别的打冷颤,同时又对茅烈、陈可可毕恭毕敬地说道:“此地不宜久留,还劳烦两位阿Sir能够再送我们一程,淑惠感激不尽。” “嘶……”某处阴暗的角落内发出了一阵野兽般的呻*吟声。 “什么声音?”茅烈和陈可可即刻掏枪警戒,所有的群众一时变得人心惶惶,惊恐万分。丈夫用自己的身体挡着妻子,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左顾右盼,变得十分警觉。大伙儿一时被这股声音吓得显得畏畏缩缩,战战兢兢。不知如何是好。 “可能是活尸苏醒了,越是这些污秽的地方越容易有它们的身影,咱们得尽快离开这里才行。”年轻女子吃力的说道。受伤的头部疼痛的好似随时可能会炸裂掉,她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双唇,做为一个女人,她必须学会忍耐痛楚。 “嘶……哈!”忽然,一道黑影在众人面前如鬼魅般一闪而过,顿时整个地铁站刮起一阵前所未有的阴风,“走,快走!”茅烈和陈可可一前一后掩护众人快步撤离,可是当他们来到前面不远的路段时,却发现地上显然有一款碎裂了的金丝眼镜。 镜片上还有一些血渍,很显然这副眼镜的主人已经凶多吉少。 “是那个白领的。”眼尖的莲儿一眼就辨认了出来说道。 茅烈和陈可可马上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即刻彼此取出手战术电筒开灯,在手枪的配合下一边保持警戒一边侦查周边的黑暗死角。 有东西还在不断的墙壁上跳颤着,似乎在跟所有人做着一场永无止境的游戏。 但是这场游戏注定会有人输掉,甚至死亡! “所有人慢慢背靠背集合起来,每个人注意自己的前方,相互照应多留个心眼!”年轻女子的一道命令,几乎让所有人即刻动员了起来,背靠背站立的确是一种很好的彼此保护、警戒方式,这一点就连茅烈和陈可可也非常赞同。 茅烈背靠着对陈可可说道:“你刚有看到什么吗?那家伙的速度就像一只黑豹。” “不错,太快了,快的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他回头看了看余下的百姓早已吓得六神无主,急忙对大伙喊话道:“你们暴露的目标性太大,快找个地方躲起来!”很显然,地铁车厢无疑成了众人的避风港,大伙儿纷纷踊跃地朝车厢内跑去。 “老公,你怎么样了?”妻子扶着咳嗽的丈夫一边拍打着他的后背,一边关切地询问着。 “他是感染者,不能让他进来!轰他出去!”群众们一时激愤,竟强制准备关闭车厢大门,试图阻止这对年轻情侣进来。 “请你们不要这样排斥他,一点点咳嗽就把你们吓成这样,至于吗?”莲儿和年轻女子还有那对夫妻一起试图徒手挡开车门进入车厢,但却遭到了大伙的强烈反对,双方你推我挤的阻力导致了车门死死的压迫着她们几个人的双手,鲜血一点点的从手臂上流出,浓浓的血腥味让躲在暗处的生物更加倍增了一丝亢奋! “你们这是干什么,把门打开,我命令你们把门打开让她们进来!”茅烈忽然鸣枪示众,一声枪响一下子打破了大伙此间的争执。 “刚才可是你说他是感染者的,你得为你自己说出的话负责,再说了如果我们被咬了,这责任你们背得起吗?”车厢内的群众隔着车窗外的茅烈等人发出了野猪般的叫嚎。 “干!”茅烈甚至用脚去踹车门以此发泄,但也于事无补,或许在旁人眼里的他早已脱离了一个警察该有的素质。车窗内每个人的眼神都不一样,充满了愤怒,歧视,同情甚至无奈。 “算了阿Sir,就让他们呆在车厢内吧,我的头好疼……”年轻女子捂着额头,显得十分的无力,她大口喘着热气,自身体温却一直在下降。 “惠姐姐你没事吧?阿Sir,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莲儿扶着年轻女子问道,总不能几个人就这样呆在这荒凉的地铁站附近吧?天色渐渐暗下,就连温度也被迫下降到了零下4C摄氏度。瞧着人家躲在车厢内相互取暖,这里头的温度可比外头暖和多啦。 “我们做警察的不会丢下人民群众不管,哪怕下一秒在你尸变之前,我们依然会保护你的生命安全。”陈可可十分郑重的对那对年轻情侣说道。可是不一会儿,几个人的耳膜中同时传来了一股瘆人的嘶叫声。 “那东西又过来了!”茅烈的手电筒忽然照射到一处角落中,却见一团黑影突闪而过,紧接着又分别出现了两团! “快躲起来!”茅烈和陈可可关闭手电筒分别带着莲儿和年轻女子以及那对情侣朝等候室的方向拼命跑去,他们甚至能够察觉那些生物就紧跟在自己的身后! “你的包那么沉重,它只会拖累你的,快扔掉!”茅烈掩护着年轻女子说道,并奉劝她在这般性命攸关的当下必须舍弃一些负重的东西以便提升自己生存的时间。 “不可能,总之我是不会丢下这个背包的。”固执的年轻女子嘴里透着热气,由于跑步的缘故,使得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腾,人越是在极寒的天气下奔跑,身体内的热量便越会大量消耗。 头疼,疲乏,一切都不幸几乎都落在了这个可怜的女子身上,可是她已然背紧了肩带,背包里的东西甚至比她个人的生命还要重要。 陈可可疑问道:“那么你这里面究竟装了什么东西,这么让你豁出性命都要守护它?”出于警察的敏锐直觉,他认为背包肯定大有问题,只是碍于眼下形势,未曾说出来。 “阿Sir,其实我们是搞美甲纹眉纹绣的,里头装的都是一些昂贵的化妆品,由于这个城市爆发了病毒,不得不暂时性从店面里逃出来。”行有行规,莲儿见警察质问个不停,出于呵护年轻女子便上前插嘴说道。 “嘘,它来了。”几个人躲到了一处小卖部的柜台下面,谁也未敢出声。等候室里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这也刚好为几个人提供了暂时的安全性。 100静寂的地铁站(下) 这几团‘黑影’能够轻易紧贴在墙壁上来回爬行,远远看上去像是一只只蜥蜴或者壁虎,茅烈对着陈可可做了几个简单的警*用手势:“我们被包围了,大概有三只。” 陈可可见了,也同样用手势回应他道:“情况对我们很不利,得想方设法跳开包围圈才行。” 此时的丈夫强忍着喉咙痛的不适,似乎要咳嗽一会儿才能舒服,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哪怕是一声轻微的咳嗽都无疑会暴露大家的具体位置,从而成为那些怪物的盘中餐!妻子索性用手捂着他的嘴巴,为的就是防止他突然咳嗽,可不幸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丈夫的眼睛正在变色! 这件预料之内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只不过大伙早已将时间忘却的一干二净。 “糟糕!”莲儿和年轻女子准备拉开他的妻子,可是没想丈夫却在这一刻突然尸变,由于闻到了生肉的味道,竟一下子咬住了妻子的虎口穴!血如喷泉般泼洒了出来,闻到血腥味的那几只生物即刻朝柜台奔来,陈可可见此,即刻开枪反击。 “你们快跑!”妻子强忍着疼痛要求莲儿等人快走,自己的手依旧被尸变的丈夫狠狠的咬着不肯松懈。鲜血一点一滴的被它贪婪地吸允着,因为爱情,她甚至无怨无悔。 “求你们不要开枪,阿Sir!他毕竟是我丈夫啊。”她发出了一丝乞求。 “太太,难道你还不明白他已经尸变了吗?快躲开!”茅烈持枪对准了他的脑门,却被妻子执意阻挡在了前面。 她流淌着泪水苦苦哀求茅烈道:“我是不会离开我丈夫的,即便山盟海誓不能永久,我也要和他死在一起,阿Sir,你们别管我们了,快走,别忘了你们做为警察的职责!”言罢,整个人扑倒在丈夫身上。 茅烈抿着嘴唇高举右手向她致敬,“走!”带着莲儿和年轻女子先行撤出了阵地。 陈可可火辣辣的子弹一颗又一颗射向对面的怪物,熟悉地投掷手*雷正为大伙争取最后的逃离时间。 “太太……你保重。”看着妻子的咽喉被丈夫一口咬下,陈可可挥泪告别,急忙去赶茅烈等人。 “老公,这些年你辛苦了,我不要咱们结婚后周游世界,我也不要婚礼有多么隆重奢华,我只要咱们能够生生世世陪在在彼此身边那便是最大的幸福。” “老婆,我今生能够娶到你,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婚礼可以简单,但我一定要履行你的承诺。” 承诺,有多少人输在了这两个字上,又有多少人为此而艰辛疲惫的努力付出? 鲜血染红了她的面孔,颤抖的血手好不容易才从衣兜里取出一张带血的婚纱照——在那巧夺天工而又美轮美奂的埃菲尔铁塔下,一对年轻的情侣面正对镜头记录下了这段美好而又永久的青春时光…… “咦,这是什么东西?”茅烈的手背忽然被一滩白色黏黏类似胶水粘住,很快这滩胶水在空气中变硬成丝,陈可可眼疾手快,拔出警*用匕首将其斩断! “这东西疑似蜘蛛丝,难道刚才跟我们对抗的是蜘蛛?”陈可可疑惑不解地说道,他和茅烈掩护着莲儿和年轻女子边打边撤,几人终究还是折回了地铁车厢附近。 茅烈吐了口痰不屑地说道:“病毒恶化了感染者的身体,谁知道他们变成了什么奇怪的生物?”对于活尸,他倒也有一定的了解,连城警局上周接到报案三十多起,多半都是跟活尸以及不明变异生物有关,甚至还出现几名警员因为出警的缘故惨遭被害人撕咬的一幕,种种迹象表明这股病毒的可怕早已超出了上面的想象。 “阿sir,你说刚才你手上粘的是蜘蛛丝?”年轻女子说道,“我们刚才要进车厢被他们阻拦,但却意外发现了一些很不起眼的蜘蛛网粘在车门上,难道……”她的这一番话犹如一场噩梦般即刻让茅烈和陈可可惶恐不已——危险就潜伏在车厢内部! “你们快把车门打开,快出来!”陈可可用尽全身力气去拍打车门,迫切地希望躲在车厢内部的人早点撤出来,然而面对着陈可可火急火燎的呐喊声,车厢里的人们甚至开始觉得眼前这个人竟像极了一个滑稽的小丑。 “我们才不会开门,谁知道你们有没有被那对夫妻咬了?现在却又来祸害我们,别听他的,都不要开门!”三名起哄的年轻的驴友正用着一种自卫的目光看着车窗外的一干人。 这是其中一名驴友对另外两人说道:“哥几个不用担心受怕,我已经打了一个神秘电话让人过来解救我们,这年头求人不如求自己,指望谁也不能指望这些吃公粮的。”说罢,冷嘲热讽的看着了车窗外的警察一眼,又道:“你们快点把银行卡里的钱前转到支F宝里,咱们就算是破财消灾也得先躲过这一劫。”并且从背包里取出一张报纸递给二人查看。 “算了小陈,你又不是第一天当警察,应该习惯他们的态度。”茅烈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几乎已经不再理会车厢里的幸存者。 “可是……”陈可可没有说完,“那毕竟是几条人命”这句话也随机咽回了肚子里去了。 “糟糕,它们追上来了。”无可奈何的茅烈和陈可可只好让莲儿和年轻女子往楼道上跑去,与此同时车厢内的一名驴友竟发现自己的手背上多了一滴白色液体。 “哥们,这是什么?”其他两名驴友也纷纷被吸引住了,因为很快又有几滴白色的液体滴到了其余两人的手上。“好恶心的液体,难道是从车上面滴下来的?”三人不由得抬头一望,顿时瞳孔猛然缩小——先前失踪的那名白领,他浑身上下犹如被包裹可一层厚厚的蚕茧粘在车顶上并面朝三人露出一个僵笑的表情! “啊——”极为惨烈的一声尖叫,顿时让逃亡楼道在的茅烈等人登时心头一惊。陈可可极其肯定的说道:“看样子是车厢出事了。”并朝着那个位置投去一丝惋惜的目光。 “嘶……嘶……”怪物终于追了上来,明暗的灯光下也终于露出了它们真实的面目——三只巨大的人形蜘蛛呈现在茅烈等人的眼前! 这些蜘蛛不但体型巨大,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上半身竟是一个个裸体男人或者女人,他们的眼睛足足比一般人类大了两倍,变异长毛的手脚犹如镰刀般弯曲尖锐,甚至可以轻易将一个人开膛破肚。由于受到了变异的影响,他们的嘴型构造变得奇形怪状,像蜘蛛一样长有一对獠牙,让人见了不由得毛骨悚然,背后发凉。 莲儿吃惊地说道:“奇怪,怎么蜘蛛会变得这么巨大,难道是服用了什么药物导致的?”年轻女子也非常想知道答案,因为先前的店铺就是遭到了不明生物的袭击,一些人像是着了魔一样乱咬人,她们也是好不容易才虎头脱险的。 茅烈点了点头说道:“是感染者受到了病毒的影响,从而变异成这副模样,而感染者大多都是人类或者其它牲畜。”他和陈可可掂量着警枪内的子弹着实已经不多了,这也就意味着几个人的性命将会再次受到严重的威胁。 “哈哈哈……你们这些人类还在做无畏的抵抗,还是让我们将你们进行一次彻底的进化吧。”一只妖娆的雌雄蜘蛛走到他们的面前笑咯咯地说道,茅烈和陈可可果断开枪,没想却被一股看不到的力量顿时将二人打飞,并重重的摔在了对面的墙壁上,二人口吐鲜血,艰难地爬起来。 蜘蛛丝! “这两个女的留给你们,这两个男的留个老娘当宵夜,哈哈。”雌性大蜘蛛吩咐着其余两只雄性蜘蛛说道,并打量着眼前的这两个精壮的男人,心想吸食了他们的鲜血一定会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她习以为常地用蜘蛛丝将猎物困住手脚,并一点点地将他们团团包裹而住并拖到自己身旁慢慢享用。 “可恶!”茅烈和陈可可的手以及身躯被蜘蛛丝一层又一层地包裹吞噬,甚至连枪也被打落在远处,一旁的莲儿和年轻女子同样受到了迫害,二人根本来不及搭救,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落到了一张硕大的蜘蛛网里,这下子可遭了秧。 一只雄性蜘蛛张着血盆大口凝望了下那名年轻女子,见了她的容貌,好似痴了,对同伴说道:“这个小妮子长的不错,就这么吃了她会不会太浪费了?”年轻女子倒在蜘蛛网中动弹不得,背包在先前的挣脱中落在了地上,里头的化妆品也洒了一地,为此她的头又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真希望这一切仅仅是一场噩梦,待梦醒来一切都会结束。 另一只蜘蛛说道:“哈哈,就这么吃了的确有点浪费,不如咱们找点乐子?”说罢那双硕大的眼睛往年轻女子身上打量了一番,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可是就在这时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有一摊子黏糊糊的血浆,顿时让它哑然失色。 同伴的脑袋上插着一支箭,这支箭直接贯穿了它的太阳穴! “谁?”余下的一雄一雌两只蜘蛛顿时慌了手脚,却见一个身穿黑色皮革风衣、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矗立在前。 它们的心跳急剧加速,彼此面容失色,甚至有了撤退的念头。 “退魔猎人,是你?”雄性蜘蛛说了一句。 来者正是退魔猎人。这变种蜘蛛原本是一个令人极其头疼棘手的角色,它麾下的几名同伴原本依靠捕捉人类为食,没想到却被退魔猎人撞上,而且仅凭一个人之力就将它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消灭的干干净净。为此它们与其结下梁子,若是找到机会一定将退魔猎人扒皮拆骨以泄心头之恨。 然而在退魔猎人的身后还紧跟着一位手持复合弓,头戴NY纽约白色棒球帽、身穿Ma-1绿色飞行夹克的短发女孩——徐莎莉。这让原本就穿着一双长筒马靴的她再搭配这件飞行夹克,永远都总是显得那么潮流前卫。 “我从未见过这么大的蜘蛛精,该不会是春三十娘跑错片场了吧?”她快速搭弓上箭吐了吐舌头调皮地说道,先前的这一箭也令退魔猎人对其感到刮目相看,暗赞不已。 “你是谁?”不知为何当退魔猎人面对那名年轻的女子的提问时,竟一时心潮起伏,万分感慨。强忍着压制住了内心即将喷发出来的那股激动。与此同时他发现了年轻女子额头上的伤势,紧紧握着的拳头发出‘咔咔’声响。莎莉看着这双隐藏在面具下的眼睛,她的内心似乎明白了一些事。 “别害怕,我是不会伤害你们的。”退魔猎人对年轻女子说完,便转过身来对着雌性蜘蛛哼笑着说道:“不错是我,这才几天不见又出来害人了?不过也好,这一次我接到的单子是务必要将你们全部斩尽杀绝!莎莉——” “到。”莎莉应了一句,急忙点燃了打火机去烧蜘蛛网将她们二人救下来,可是打火机的火苗实在太小,于是她灵机一动换上燃*烧*瓶点燃去烧网,那只雄性蜘蛛想去阻止,却被退魔猎人赶上去拔剑指向它说道:“你敢动一下我即刻削了你的脑袋!” 雄性蜘蛛冷笑道:“退魔猎人,看看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手快!”言罢,那原本手脚上的寒毛忽然倒数而起,犹如雨点般朝退魔猎人点射而去,变异之后的人形蜘蛛除了可以利用吐丝来捕捉猎物之外,还可以利用自身的汗毛做为暗器偷袭对手,这些汗毛见血封喉,沾上即刻中毒身亡。 退魔猎人来不及躲闪,纷纷中招! “哈哈哈哈……”他忽然狂笑起来。这不禁让雌性蜘蛛大吃一惊。 “你中了我沾有毒液的汗毛,怎么还活着?”雌性蜘蛛痛苦的问道,它的咽喉处已经插着一支冰冷的袖箭! 退魔猎人笑道:“如果我不是对各类怪物有所研究,又怎么可能会活到现在?”原来就在刚才那一刻,他以自己为诱饵假意中招,与此同时冷不防从袖子里忽然飞出袖箭,朝雄性蜘蛛忽然发难。 “喂,你没事吧,面具男。”莎莉关切地问道,打自和退魔猎人相识以后,由于沉着冷静的性格让退魔猎人格外看中,二人在赶路的过程中猎人对她格外照顾,并赠送给她一些防身用具,临阵磨枪反而让莎莉显露出了自己真正的潜力。 退魔猎人回应道:“没事儿,还好穿了新型的Turtleskin龟甲防刺衣,不然还真的会去见马*克*思。” “啊!”雄性蜘蛛被击毙的一幕呈迫使雌雄蜘蛛发出了愤怒的叫喊声,退魔猎人笑笑道:“你的那些同伴已经一一被我屠戮灭种,现在就剩下你一只母蜘蛛了,但愿下一世你能够好好做人洗刷你今生的罪孽!”袖箭一出,没想到竟被雌性蜘蛛用腹部碰出的蜘蛛丝抵挡而住! 雌性蜘蛛对退魔猎人嘲笑着说道:“不见得吧,老娘已经产下一子,也捕捉了一些精壮的人类供它喂食,待它彻底苏醒以后,就会闻着你们的气息直到杀死你们每一个人为止。” 退魔猎人叹息的说道:“尽管你们是因为病毒感染而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但至少还保留了部分人性,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人类,大家一起和平相处?” 雌性蜘蛛朝天打了个哈哈,冷冷说道:“和平相处?这个世界容不下我们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你不是也要宰杀我们才能得以领取赏金吗?猎人,别拿你那套虚伪的严词来掩盖自己的罪行!” 退魔猎人又道:“你们到处滥杀无辜用人类的血肉助长你们自身的力量从而达到不断变异,我不杀你们难道还由着你们肆意妄为吗?纳命来!”话音刚落,手中的长剑“唰唰”两声,朝雌性蜘蛛砍去,那雌性蜘蛛眼疾手快,伸出一只触手忙去抵挡,它的八条触手远看就像一根根弯曲的镰刀,丝毫不惧怕刀剑刺砍,退魔猎人倒退一步,本意地躲开了一条蜘蛛丝的攻势。 “唰唰唰”几声,几根‘镰刀’竟划破了地面!退魔猎人本能的躲开,手中回震的铁剑竟丝毫不曾对它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 千丝万缕的蜘蛛丝从雌性蜘蛛的腹部射出,液体一旦接触空气便即刻化作了一道道粘人的钢丝,说时迟那时快,退魔猎人进攻之余冷不防左手被一根蜘蛛丝死死缠住,他的身体正一步步不由自主地被雌性蜘蛛拉扯而来。由于受变异影响,这些蜘蛛丝极其附有柔韧性,且不易扯断,唯有被利器锯断或者砍断才能躲过一劫。 “呵呵,退魔猎人,你的身手也不过如此。”雌性蜘蛛讥笑着他,没想退魔猎人借此机会居然朝它迎了上去,双脚一跃将手中铁剑往它嘴上投送而去! 大伙只听“咔啦”一声,原以为长剑刺穿了雌性蜘蛛的面庞,没想到竟被它那对獠牙紧紧的咬住了剑头,“嘿嘿,退魔猎人,就凭你这点能耐也想杀老娘,只怕还嫩了点!” “是吗?”退魔猎人嘴角一笑,竟然弃了铁剑,顿时从腹中突现一道寒光,天下闻名的徐夫人匕首犹如一道道闪电在雌性蜘蛛身上迅速划过,随着几滩子鲜血飙洒了一地,身受重伤的雌性蜘蛛打退堂鼓,一瘸一拐地准备逃离地铁站。 “哪里跑!”退魔猎人追上雌性蜘蛛,没想雌性蜘蛛再次朝退魔猎人点射出一堆汗毛,退魔猎人挥手一挡,汗毛刚好击落到佩带在他左手护腕的‘白露为霜’上,所以并无大碍。 此时的雌性蜘蛛心下一计,将目标集中在离自己最近的莎莉身上,鼓捣着八条腿朝莎莉所站的位置疯狂跑去,心中暗道:“老娘即便是死也要拉上一个人垫背!” 退魔猎人急忙呐喊道:“你们快让开!”此刻的莎莉正好将莲儿和年轻女子救下,没想一条镰刀般的触手已经悄悄逼近那名年轻女子的后心,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用匕首破茧而出的陈可可迎了过去,用自己的身躯抵挡住了年轻女子! “兄弟!”茅烈急忙跑了过去,只见陈可可被一只触手刺破了肚腹,鲜血止不住地往外流。那只如毒蛇般的触手便即刻缩了回去,退魔猎人见此,怒火上涌,夺过了莎莉手中的燃*烧*瓶,‘去’的一声,朝着雌性蜘蛛跑去的方向用力一砸,雌性蜘蛛顿时浑身着火,顷刻间发出了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101短暂的安全 莲儿,莎莉以及年轻女子已经哭红了眼睛,她们围着陈可可给他拼命止血、保持通话,哪怕一切都是徒劳,也希望上天能够多给他挽留一点余下的时间。 “兄弟……我命令你不许死。”茅烈强忍着泪水紧紧地抱住了重伤不治的陈可可,看着他口中、腹中不断流淌着鲜血,知道已经命不久矣。伤口的恶化以及血液过多的流失迫使陈可可的体温急剧下降。做为一名警察,他舍己为人的精神早已让所有活着的人铭记在心! 陈可可的嘴角露出了最后一丝笑容对茅烈说道:“兄弟……我已经不能再陪你……并肩作战了,咱们是警察,永远不能让老百姓……受到任何……一丝一毫的伤害。” 茅烈颤抖地点着头,只是希望陈可可不要合眼,不要睡着,可是一个年轻的生命犹如黄昏般隐隐地坠落了。 退魔猎人背朝着他们已经许久许久,没人知道他那幅银色的面具下究竟隐藏着一张怎样的面孔。他甚至不敢转身回头,因为他此刻的心在不断地滴血。 茅烈将因公殉职牺牲的陈可可尸身扛到了一处门卫室内,然后将他安详地靠坐在椅子上,他为自己点燃了一根香烟默默地抽了起来。 英雄的生命有时何曾不像香烟那样短暂? 大伙静静的看着,从而不去打扰,因为谁都知道做为搭档的茅烈此刻的心情一定格外的沉重。 “兄弟,你累了,是该好好的歇一歇,我向你保证一定把她们安全的送往她们想要去的地方。”背朝门卫室渐渐离去的茅烈嘴角忽然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他嘴上叼着的烟头早已燃烧殆尽,然而就在灭掉烟蒂的那一刻,他忽然睁大了瞳孔,并且快速从武装带里取出一枚手*雷拉响之后丢入门卫室离开,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声想起,陈可可的尸身连同整间门卫室被炸成了碎片! 做为一名警察,此刻的茅烈唯一能做的就是对着已故的搭档高举右手施以崇高的敬礼。 “不!你这是在做什么?”这一幕顿时让的莲儿和年轻女子吓得魂飞魄散惊叹不已,她们试图跑过去阻止这一幕,但却被退魔猎人及时将二人拦截住。 面对熊熊烈火的燃烧,陈可可的魂魄仿佛在向大伙儿招手,耳朵里甚至可以倾听到尸油发出的‘吱吱’声响。 吹刮在地铁站的这一阵风似乎比往常更冷。 “你有什么权力践踏他的尸首?他是为了救我才牺牲的,你这样对他是想让他永世不得超生吗!”年轻女子几乎喊破了喉咙,试图从退魔猎人的手中挣脱去夺取尸首,可是这一切都已经挽回不了。 做为警察的茅烈,似乎早已厌倦了百姓的种种误解,也许这种残暴的做法在旁人眼里的确难以理解,甚至会被严重误解。但迫于眼下的一系列形势,毁尸灭迹无疑是最为正确的,因为他相信即便陈可可在天有灵,也会同意他的这样做。 “姑娘你冷静点听我说好吗?其实谁都希望他能够入土为安,可事实往往没那么简单。”退魔猎人深情的看着眼前的年轻女子,并且一点点耐心地缓解她此刻的激烈的情绪,温和地又道:“如果不及时处理掉这位阿Sir的尸体,它很有可能会死而复生,到时候大家就麻烦了。”言罢,回头看了茅烈一眼,这二人虽然初次见面,但却因为彼此对于病毒的了解,从而够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一丝感激和理解的心情。 “是不是我们死了,他也会这么做?”年轻女子不禁提问了一句,忽然,她的一个眼神令退魔猎人变得十分畏惧、害怕。 莎莉从未见过这么一双坚毅刚强的眼睛,她仿佛还从这双眼睛里看到了那么一丝不妥协、不放弃的理念在里头,这跟她自己倒是有几分相识。 “惠姐姐……”莲儿话未说完,又咽了回去。化妆品由于先前的缘故洒落了一地,她正忙着收拾,将它们一一的放回背包里,以便决定今后为事业东山再起而做准备。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必马革裹尸还。”退魔猎人对年轻女子欣慰地说道。做为女人的莎莉第六感特别强烈,她老是觉得退魔猎人每当与这名年轻女子说话时的那种目光,不知为何总是略带着一股敬畏之意,八卦是女人的天性,为此她很想找个机会了解一番。 这时茅烈说话了,对于退魔猎人的响名,他也是略有耳闻的。于是走了过去对退魔猎人拱手致谢道:“刚才多亏退魔猎人你出手相救,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我是连城警局的茅烈,殉职的那位是我的兄弟陈可可,这两位女士是我们先前遇到的,其他人估计都死在车厢里了。” 退魔猎人还礼道:“茅警官不必客气,救死扶伤同样也是我的天职,不晓得你们下一步要去往哪里?”言罢,不经意地偷偷地瞄了那位年轻女子一眼,似乎欲言又止。 “这个……对了,你们二位是要去哪里?”茅烈转头对莲儿和年轻女子关切地询问道。 年轻女子回答说道:“我们是要去东门天主教堂暂避祸端,其实二位警官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一路保护我们到此,但很不幸由于我的缘故牺牲了陈Sir,为此我深表遗憾……”她用颤抖无力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可终究还是抵不过内心的自负,眼泪像一颗颗洁白无瑕的珍珠,缓缓地停留在了她的下颚,每一滴眼泪都代表着对亡者最为沉痛的悼念。 听到年轻女子是要去东门天主教堂,莎莉走过去对年轻女子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咱们能活着一天是一天,有朝一日一定为陈Sir供其牌位,让全连城的百姓都记得有这么一位年轻的英雄。嗯……实不相瞒,这位退魔猎人也刚好是要送我去教堂,用他的话来说我就是他保护的这一趟‘镖’,看样子大伙儿正好结个伴。”说道此处她不禁笑了一会儿,仿佛觉得自己像是在解说武侠小说里的情节一样,因为退魔猎人始终是以古代走镖的形势游走都市,通常以接单去往雇主的住处范围清除骚扰他们的活尸,或者以到达其目的地接送雇主去往安全区为完成最终使命,这接送又为‘押镖、走镖’一路上必然有阻碍他们的恐怖生物,所以每一趟镖都是高额赏金。 直到先前他还接到一名自称驴友雇主的来电求救,说是自己几人被困地铁站,要求他务必过来一趟。退魔猎人接单后有个规矩就是先让雇主首付一半酬金(按人头来算),不然不会办事。在得到确认的事发地点之后便和莎莉刚巧路径此处见到了心仪已久的汪淑惠并替她解围。只是眼下编辑短信再回复那名驴友时,却始终不见其回,像这样的事他早已见怪不怪,因为对答案只有两个:要么就是雇主不愿意付另一半酬金,要么就是他们已经丧命。 “陈可可舍己救人,这种精神值得我们警界所有同仁学习,同样做为一名警察,即便是我遇到这件事,也会如此,你也不必过于伤心自责。”出于一丝同情,茅烈安慰着年轻女子说道,但是很快,在这个阴森恐怖的地铁站附近他发现了一种不该出现而又时刻存在的东西——“浴*盐。” “举起手来,双手抱头,快点!”先前还情绪温和的茅烈竟一下子拔出警枪对准莲儿以及年轻女子命令道,这突忽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怎么回事?茅警官,有话好说。”退魔猎人伸手说道,他甚至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光是他不明白,莎莉也是看的不知所云一愣一愣的。 “有话好说?哼,还有什么好说的?我问你们俩,这一包又一包的浴*盐从哪里来的?最好一五一十的跟我说清楚了。”茅烈的语气忽然变得强硬起来,一下子惊吓到了她们。 莲儿半蹲在地上并且持起一小包透明包装物,疑惑地看着包装袋里这些颗粒像是食盐的东西,说道:“惠姐姐,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呀?怎么会出现在我们的包里?”年轻女子也不禁感到疑惑不解,她从未见过所谓的浴*盐,甚至更加不知道浴*盐是什么东西,但是通过观察茅烈警官脸上的表情来看,这东西八成跟毒品有关。 “你还敢动?我命令你放下那些浴*盐!”茅烈的情绪变得更加激动了,瞪大了两只牛眼吓坏了莲儿急忙将浴*盐丢下。没什么犯罪比吸毒贩毒更加令人憎恶痛恨的,曾经做过缉毒警的他就因为扫毒而牺牲了八位战友,如果算上陈可可,已经是第九个了。为此他无法跟战友们的家属一个交代,平日只得抽取一些费用做为抚恤金默默地资助他们。 茅烈询问道:“包是谁的?回答我!” 年轻女子回答道:“包是我的。” 茅烈又道:“你们两个到底是干什么的,一个个的说。” 年轻女子说道:“阿Sir,我都跟你说过了,我们就是做化妆美甲纹绣的,店铺就开在兴唐街八十五号,她是我……” “我没问你,我要她说。”茅烈打岔道,又对莲儿继续盘问道。 …… “茅警官,我想这其中一定有天大的误会,你先放下枪可以吗?”退魔猎人努力的奉劝着茅烈,并且转眼工夫他快速跑了过去竟以自己的身躯抵挡住身后的那名年轻女子,并回头冲她温柔地说道:“别怕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你。” “谢谢你,退魔猎人。”随着一系列的争吵,她的头不时地疼痛发作,并用手不时地拍打,希望能够起到以痛止痛的效果,退魔猎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你别这样好吗?不要伤害自己……”他柔声的劝阻道。 年轻女子摇了摇头,直言道:“这一定是栽赃诬陷,做为一名合法的公民,我不可能携带这些害人的东西。” 茅烈冷笑道:“合法不合法不是你说了算,就算我是警察我也不敢拍胸脯保证你们每一个人都没问题,明白吗!”他眼瞅着退魔猎人站在自己眼前实在过于碍手碍脚,于是走过去一把扯住他的肩膀用力往后一甩——“你给我闪开!”退魔猎人没防备险些跌了个跟头,若不是莎莉及时将他扶住,只怕得磕断两颗门牙。 只听茅烈对着他说道:“退魔猎人,尽管你是那些行尸走肉的克星,可你未必知道病毒的病原体在哪儿,浴*盐是一种极其可怕的新型毒品,它能够摧毁一个人的所有意志,以此让他们变成一只只可怕的怪物。简单的说……” “简单的说黑市上所有毒品都已经被提炼成为一种可怕的病毒。”退魔猎人慢慢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之后,不紧不慢地说道:“那些瘾君子吸多了自然会死,然而死人复活之后将会把自身携带的病毒传染给每一个人,而现在人类就已经在面临着一场巨大劫数,对吧,阿Sir。”他的嘴角忽然露出一丝笑意。 听着退魔猎人说的头头是道,这反而更加激起了茅烈的不满,又道:“你既然都知道这些,那就不要阻止我审讯!” “好,你是警察,我想没有一个老百姓不敢配合你的工作,只不过我退魔猎人以我的人格担保她们与这件事件毫无瓜葛,还请茅警官明察!”退魔猎人的言行举止表现的甚是义正言辞慷慨激昂,与此同时他拱手抱拳恳请茅烈不要再三为难二人。 莎莉在一旁许久不说话,这件事事有蹊跷不是凭他退魔猎人一个人就能化解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把面具男隔开,因为妨碍公务罪也是一条比较严重的罪行,他退魔猎人不会不知道这一点。 “人格担保?你这是感情用事,年轻人!”茅烈不不再理会他,看样子所谓老百姓眼中斩妖除魔的退魔猎人也不过如此。 “嘟……嘟……”茅烈将手机再次拨打警局总台,希望能够派一辆出警车将这两名女子带回局受审,他一手持枪一手将手机放置耳边静静的等候,然而这一回竟然接通了电话。 茅烈满怀欣喜地说道:“喂,值班台吗?我是茅烈,通知出警人员迅速出警到地铁站三号检阅站这里,有两名携带浴*盐的疑犯……”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值班台同事小张的声音:“茅警官……恐怕此时我们没时间出警……” 茅烈的暴脾气一上来骂道:“你说什么?今天他妈的是哪天领导值班?” 小张道:“我们这里遇到了一些麻烦,一些身穿奇怪服饰的人袭击我们警局,不少被咬伤的警员也在此刻发了疯,你千万不要……” 神色紧张的茅烈又道:“喂,小张,小张。你们那边怎么了,喂,喂……”正待茅烈还要继续问话时,却听见一声电话挂断的声音,殊不知值班台的墙壁上溅起了一滩鲜血! 尽管手机没有开扬声器,但由于地铁站过于静寂的缘故多多少少还是让莎莉和退魔猎人等人听到了一些关于二人短暂通话的内容,连城警局显然出了大事故,不晓得茅烈会在此刻做出一个怎样的决定。 “警局出事了?”年轻女子关切地问道。 “这不关你的事。”茅烈看了她一眼,漠然地说道,“在此恐怕我要违背一下陈可可的遗愿了,你们是自己拷上还是我来动手?”说罢他顶上了枪膛,又从怀里取出一副携带了十年的手铐对二人说道,看形势是要让二人彼此拷上一只手再以徒步的方式押解回去。 “惠姐姐,我害怕。”冰凉的手铐就呈现在莲儿的眼前,让这个年龄刚满二十岁的姑娘顿时躲在年轻女子身后哭泣喊冤道:“我有什么罪,干嘛要把我拷起来?这东西根本就不是我们的,退魔猎人,请你救救我们啊,我给你磕头了!”只听“噗通”一声,满肚子委屈的莲儿竟双膝下跪,双手合十朝着退魔猎人拜去,好似在她眼里退魔猎人就是大圣人,对于不公之事一定会挺身而出。 “使不得使不得,你快起来。”退魔猎人和年轻女子纷纷将莲儿扶起,又回头冲着茅烈喊了一句:“茅警官!难道你非要把人家逼到绝境吗?” “年轻人!”茅烈回身用手指戳着退魔猎人的鼻子愤怒的说道:“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这是在公然挑衅我们警察的底线,因为你已经不止一次触犯我在这儿办案,严重的说是扰乱公共治安,在这件事没得查清楚之前你就是她们的同党,有什么话就跟我去警局说吧!” 年轻女子安慰着莲儿,欲想找茅烈解释,她疲惫的眼睛里充满了一阵愤怒和委屈,但不知为何看着茅烈动用着嘴皮子在自己眼前肆无忌惮的嚼着舌根,她努力的摇了摇头睁大了那双灵气逼人的丹凤眼,却依然听不见他究竟说了些什么话,只感觉耳膜内犹如发一阵潮水般的巨响,眼前所有人的面孔渐渐变得扭曲、狰狞,一副副丑陋的嘴脸仿佛都在嘲笑自己一般,紧接着眼前一黑,整个人轻飘飘地瘫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你怎么了?姑娘,你醒醒,醒醒啊。”那一刻,退魔猎人像是丢了魂似的,火急火燎地冲过去将她抱在自己怀里轻轻的呼唤着,并且努力替她搓手为她取暖。这是他第一次离她这么近,也是第一次与她触碰肢体,并且发现她全身竟是这般软绵绵的,好似浑身并无半点骨骼一样,一时惊喜之余又不免多了几分堪忧和担心。 茅烈的右眼皮直跳,面对怀疑人的突然倒地,似乎早已变得习以为常,竟而冷冷的说道:“怎么,装死啊?起来,我数一二三,立刻给我起来!”这时候的他已经没了耐性,如果不是临时出了这种意外,他恨不得一下子飞回警局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瞎啊!难道没看到她晕过去了吗?”眼里布满血丝的退魔猎人再也不像以往那么冷静,冲着茅烈便是一顿大喊大叫,并且用大拇指轻轻的掐年轻女子的人中穴,希望借此能够令她得以复苏。 “退魔猎人,我数一二三,立马给老子滚开!”愤怒的茅烈再次举枪欲以逼退退魔猎人离开自己的视线,几个人几乎陷入了一场僵局之中。 102又见伊人 莲儿只见年轻女子睁开眼睛渐渐苏醒过来,高兴的说道:“惠姐姐,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你……”退魔猎人见此,慢慢将她挪移到了莲儿的手里。此刻对于他来说,内心就像是吃了蜜似的欢喜不已,再也顾及不上别的事儿了,任凭他人污言碎语都妨碍不了这一刻愉悦的心情。 她模糊的视觉也慢慢恢复了往日的清晰,只觉得眼前有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很有礼貌地半蹲在自己跟前,起初吓了一跳,随后只听他柔声的说道:“你刚才晕过去了真把我吓了一跳,好在你现在没事了,上天保佑,上天保佑。”说罢将穿在自己身上的这件皮革风衣卸下披在了她的身上,丝毫不顾自个儿是否能够承受的了外界严寒的温度。 她左顾右盼望着周边这一张张面孔,惊异的问道:“我……我这是在哪儿?头好痛……” 退魔猎人轻轻的拍了拍她那双冰冷的小手笑着安慰道:“没事了姑娘,你只是太累了,如果你想休息的话就眯一会儿,待会儿我叫你,好吗?”他温文尔雅的样子顿时让年轻女子对他留下了良好的印象。 “小哥哥,你戴着面具好有型喔,不过还是得谢谢你,可是你把你的衣服给了我,那你怎么办呀?”年轻女子看着眼前这个披头撒发、戴着银色面具的神秘男子不免担心的问道。 退魔猎人心中暗暗窃喜,他很是享受她这般关心自己的样子,尤其是她眉梢呈现出那份点点的焦虑和担忧。于是微微笑道:“我没事儿的,你可千万别冻着哟。” 茅烈原本不以为然,没想退去风衣的退魔猎人浑身上下竟佩带了各类颜色鲜明的武器,但基本都以冷兵器为主:上身除双手佩戴护手手腕之外,还各装有一套机簧淬毒袖箭,腰上绑着一条自制的皮革腰带并装满了各种五花八门的暗器,有梅花镖,无影神针、锁喉铁鸡爪以及阴阳红头飞刀等等。下身腿裤上绑着两把尼泊尔砍刀,如夕阳武士般在左肋下插有一柄铁剑和备用的徐夫人匕首,新旧武器都有,退魔猎人为一心剿灭活尸,他身上的装备就必须得以补给,而补给最好的途径就是网购。当然其中最为危险的就是他肩负着一副背带式枪套,枪套里头居然装着一把疑似格*洛*克18型号的手枪! 寻常百姓又怎么能够佩带枪支弹药?这显然已经触动了法律的底线,更何况除了手枪之外,他的身上还装有那么多危险的兵器,每一件都是杀人的利器! “别动!交出你的手枪和所有危险物品,还有你身上的弓箭,快点!”神经过敏的茅烈将枪口对准了退魔猎人以及他身后的莎莉,并以包庇罪命令他们即刻卸掉自身所有的武器装备,退魔猎人和莎莉彼此无奈的笑了笑,面对枪口,的的确确是有一种特有的威慑力影响着他们的神经,当退魔猎人准备配合茅烈取出枪套里的手枪时,却又被茅烈喊话道:“慢慢的拔出手枪,然后丢过来,不要搞其他花样!” 格*洛*克18型号的手枪被茅烈用脚踢到了旁边之后,下一步就是准备卸下一系列刀剑和整条装满暗器的皮革腰带,这虽然用不了几分钟时间,但退魔猎人和莎莉彼此知道当这些东西真正卸下的那一刻,危险可能会随时再次降临到他们的头上。 “喂,警察叔叔,你干嘛冲这位小哥哥这样大吼大叫的?还懂不懂什么叫文明执法啊,哇居然还掏枪了,真的假的?”年轻女子试图站起来说道,她惊奇地凝望着现场的每一个人,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投向了她,顿时又令她感到一丝羞涩和不解。 “惠姐姐。”莲儿问候了一声,可没曾想年轻女子居然反问她道:“谁是惠姐姐?”这下子可让莲儿感到一脸懵白,不得要领。 “不会吧?我当然是叫你惠姐姐啊,你到底怎么了嘛?”莲儿惊讶地对她说道,尽管开玩笑是一个人的天性,但此时开这种玩笑似乎有点太不符合当下的环境了。 年轻女子的这一奇怪问话也引起了莎莉和退魔猎人的注意力,只听莲儿急的只跺脚,担心受怕的奉劝道:“惠姐姐,请你别再开玩笑了,我们现在被人冤枉了,警察正要把我们拷起来带回警局呢。” “不错,”茅烈插话说道:“你最好别跟我开这种低级的玩笑,装傻充愣是不能逃避法律制裁的,小姑娘,你这样的做法未免也太不把我们警察放在眼里了吧?”他伸出食指指朝着年轻女子摇了摇,并对其施以严厉警告,如果双方再不将手铐自觉拷上,那便要采取强制措施将二人彼此拷在一起了。 年轻女子虽然听了茅烈的一番告诫,但却丝毫不在意,再说了自己也没做什么坏事呀,怕他作甚?于是笑了一会儿回应道:“哇,警察叔叔,你也忒厉害了,这都能看得出来,小女子佩服佩服,嘿嘿,话说警察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呀?别那么紧张,我是绝对不会去警局投诉你的啦。”她一时变得油腔滑调古灵精怪,这让原本性格安静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茅烈觉得眼前这姑娘的脸变得比翻书还快,刚才还是一副杞人忧天忧郁成疾的样子,下一秒便即刻变了脸色,不瞒道:“我要真怕被投诉就不会当警察了。鄙人姓茅,茅台的茅,烈火的烈,怎么了?哼,别妄想转移我的注意力。” 汪淑惠嬉皮一笑,又道:“哈哈,茅烈警官,如果我把你名字里的‘烈’去掉下面四点水,你一定会很生气,现在我就问你这四点水你是缺得却不得?” 莎莉和退魔猎人在一旁只是冷笑。 “缺……你才缺德!”这个问题险些气的茅烈咬牙切齿,不知何时,警察这个职业原本神秘的就像是那高高在上的天兵天将,然而随着时代的日益变迁而越发变得普遍化,由于普遍化了也使得某些人对警察不再陌生不再畏惧不再畏畏缩缩从而敢于精神反抗以及肢体反抗,这是不单单是来自社会的一种威胁,也是源于警察本身内部的威胁。 “汪淑惠,都什么时候了,请你别再玩啦!”莲儿似乎也发起了脾气,何况是冲着自己的老板娘发火,她从来没见过老板娘会如此幼稚的一面,难道是在刻意躲避什么?尽管两人平时是上下属关系,但却情同姊妹,她一直在她身旁担任助理为店面打点上下,一边工作一边认真学习美甲纹绣的所有知识。 原来这名年轻女子便是退魔猎人林琅朝思暮想的美甲店老板娘——汪淑惠。林琅这一路走来还是有一些私人目的的,他除了以退魔猎人这一层身份接单猎杀活尸之外,更多的是为了寻找汪淑惠的下落,毕竟曾经的Adanail美甲店早已经荒废,人去楼空难道就这样结束了?不,他坚信她还活着!正是因为坚信她还活着,所以也让他自己活到了现在。 当这个像丁香花一样忧愁而又带点微微灵性的姑娘再一次重现在自己的眼前时,林琅无不感谢上苍给他带来了一份独有的眷顾! 此时面对心爱的人,羞涩脸红的林琅还好有面具遮挡着,他甚至忍不住地暗自发笑,笑自己的运气实在太好,因为眼下佳人就在眼前,高兴就多笑会儿,但又不能大声发笑,心中的那股激动完全靠笑来掩盖。 莎莉看着他微微发笑的样子,尤其是他那对小眼睛,不时调侃道:“喂,你笑的眼睛完全看不见了,有什么好笑的事儿说出来也让我笑笑啊。” 汪淑惠似乎有些不明白了,对莲儿等人质问道:“各位,抱歉请允许我打断一下,请问你们几个到底是谁呀?谁又是汪淑惠?有没有谁告诉我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有我是谁,我这是在哪儿?”这一晴天霹雳般的打击落在了莲儿的身上,一种可怕的设想顿时在她的脑海里浮现——莫不是老板娘失忆了不成? “面具男小哥哥。”汪淑惠见退魔猎人站到她身边,内心的安全感顿时倍增。 “你真不记得自己是谁了?淑惠。”退魔猎人显得十分担心的问道。 “淑惠,你可知道我有时会多想你,想你想到痛入骨髓。”也许这句话他是永远不会跟她提起,哪怕面临生命的最后一刻。 “有点乱,你叫我淑惠?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呢?真是奇了怪了头怎么这么疼,居然还有血,哇,不带这么坑爹的吧?”汪淑惠无意间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质疑的问道。 “我不管她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我说过我已经没有耐心了!”茅烈右手持枪左手揣着手铐走过去准备强制将二人拷住,退魔猎人想乘机持起地上的手枪却被茅烈转身呵斥道:“信不信你再动一下我立刻毙了你。”这一声吼竟震得他当即退缩了脚步,呆呆的滞留在原地,丝毫不敢动弹半分。 然而茅烈却忘却了一件事,这令他十分致命。 莎莉已然动手! “哇,莎莉,我真该对你刮目相看。”退魔猎人竖起大拇指夸耀着莎莉,原来莎莉乘茅烈不备,竟徒手将其打晕,随后她持起了茅烈的手枪,又很是熟悉顺溜地用食指在扳机上玩转了一圈插到兜兜里又随后取出继续玩转,这个循环动作倒像是有几分米国西部牛仔的样子。 “忘了告诉你,我可是学过几年跆拳道的,只不过女孩子要矜持,所以嘛……”莎莉还没说完,却被打断了话语。 “莎莉,把枪还给他。”退魔猎人忽然说道。 “你没发高烧吧?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一把手枪来防身,放回去岂不是太可惜了?咱们保命要紧诶,面具男傻哥哥。”莎莉很是不解地嘟嘴说道,言语口气倒像是在教育他一样。先前仇志铭也曾将一支仿54手枪泄了子弹并且冲了马桶,后来她才知道原来他是为了她好,只因当初那只是仿造的,质量及其粗糙,外表几乎就是用一堆水管制作的,若是真的开枪使用,只怕会惹来炸膛的风险。然而退魔猎人这一路上倒也听说过她从前经常去高档私人会所玩真枪射击的事儿,这些都是有钱人玩的游戏,一般人还真玩不起,瞧着眼前的这位大小姐,骨子里除了那份任性之外还透着几分义气。 退魔猎人笑了一会儿,转眼便重新把地上的格*洛*克手枪持枪递到她手中说道:“现在我这把手枪归你了,提前是子弹打光了,不过你手里的这把可得还给阿Sir,就算看在他同事牺牲的份上,好吗?” 莎莉一听,急忙敞开了笑容说道:“行,区区子弹还真不是问题,不过咱可得说好啦,以后我就是这支枪的女主人啦,你既然送了枪可就不许反悔。谁反悔谁是小狗儿。”她把警枪交还到了退魔猎人手里,猎人把茅烈的警枪重新放回他的枪套中,又将他扛起放置一处隐蔽的角落再放上一些旧衣物以便遮挡,直到做完这些方才松了口气。 “喂,面具男傻哥哥,你跑哪儿去了,那么久才回来,我还真没有你的手机号码诶。”莎莉不时为他担心了一回说道,并且明显的发现退魔猎人的身上多了一个登山用的背包,退魔猎人说自己在车厢里意外发现了雇主驴友的尸体,于是便收集了他们登山用的一些设备,然而她的目光忽然聚集在了正匆忙持捡化妆品的莲儿身上。 “莎莉,你有听我说话吗?”退魔猎人问了一句。 “喔,在。” 看着莎莉的走神,退魔猎人朝大伙挥了挥手说道:“莎莉,淑惠,咱们得赶快走,先前那母蜘蛛说它的幼崽就隐藏在附近,幼崽食量惊人且成长速度极快,我可不想咱们再摊上什么麻烦。至于茅烈警官,好人做到底,我不忍他再遇到什么危险,所以才让你把枪还给他的。” 他督促大家赶紧上路,原来雌性蜘蛛说的话并不是假的,由于病毒变异的缘故,幼崽会根据不断吃人而变得巨大无比,待成长以后又会挑剔生物以及其他同类做为美餐下肚。退魔猎人明确的知道能最终能够拯救人类的始终还是人类自己,但是单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是永远无法战胜这些变异物种的。 莎莉听后,心中暗道:“哎,傻哥哥,你未免也太过于老实了吧,任凭你心肠再好,这世上还是有很多算计你的人啊。” 几人相互扶持,终于走出了地铁站,朝着东门的方向赶去。 “喂,傻哥哥,你人真好,这往后若是哪个姑娘跟了你,铁定满满的幸福。”路上,莎莉对退魔猎人笑嘻嘻的说道,她虽是跟他说着话,但眼睛却一个劲地看着由莲儿扶着的汪淑惠,原来退魔猎人也紧跟在汪淑惠的身旁,很是严谨小心的看护着她,并且右手悬空着呵护着她的后心,生怕她蹒跚的步子失足踩空。 退魔猎人笑笑回应道:“还别说,我这人天生性格孤僻又不合群,跟我在一起很枯燥的,怕是委屈了她。”这个‘她’自然说的是汪淑惠,可这就让莎莉的内心感到极度困惑了,试问这小子究竟是要闹哪样?对于这些天跟退魔猎人的相处了解,有时候莎莉会觉得他跟别的男人不一样,这是一个看似视财如命、大发国难财的主儿?但事实却并非如此,简单的说在脾气上大多能够处处忍让他人三分,虽谈不上君子却颇有绅士风度,而且为人仗义执言,只要有他在,那一股看不到摸不到而又随时存在的安全感就永远不会消失。他整个人看上去就是有一种活脱脱的‘大侠风范’,各种武侠小说、影视作品都有江湖高手戴面具的习惯,这也算是一种身份的隐藏吧。 有时候她内心兴奋的真想揭下他的那张面具看看他究竟长着一张怎样的面孔,是俊是丑,是黑是白。 “喂,你看我干吗?虽然我不认识这位小哥哥,不过他人真的挺好的。还别说,你刚才的身手真的棒棒哒。”汪淑惠的眼睛很快,一下子就觉察那名叫莎莉的女孩看着自己。“对了,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听小哥哥说我叫淑惠?那么小哥哥又叫什么名字,你又姓甚名谁,能告诉我吗?Is that ok?”汪淑惠十有八九是真的失忆了,并且大伙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倒是希望她先前是装疯卖傻蒙混茅烈的视线,但事实并非如此。失忆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当一个人失忆以后,虽然可以忘却一切不愉快的事情,但是麻烦也会层出不穷。况且失忆症也有好几种类型,现在谁也无法判断她的失忆到底是暂时性的还是永久的。 退魔猎人起先犹豫了一下,但是转眼便借此机会重新对汪淑惠和莎莉等人自我介绍道:“退魔猎人是我的职业外号,我真实的名字叫林琅,树林的林,琅琊的琅。” “林哥,真的是你?”莲儿忽然想起了这个名字,她俩多少也算相识,当初林琅可没少来美甲店探望汪淑惠啊。 “你好,莲儿。”林琅与她简单的握了握手,一时间再次想起过去的点点往事。 “林琅?挺俊俏的名字,喂,小哥哥,你干嘛一直戴着面具呀,难不成你脸上有伤或者你原本就是一个伤心的人?”汪淑惠的一番话也顿时引起了莎莉的好奇心,因为无论是仇志铭还是林琅,也许在他们的身上都那么一股极为神秘的传奇经历,现如今知既已道了他真实的姓名,又何尝不想见到他本来的面目?然而面具的确是一种能够遮挡自己以及逃避现实的最好工具。可如果真像汪淑惠说的那样,那无疑是在揭一个人的旧疤,这是万万做不得的事儿。 “嗯……”对于这个问题,他作出的回应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了一下,对于汪淑惠,受伤的只怕是曾经那一颗真诚而又廉价的心! “淑惠你放心吧,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决不会再让你受打半点伤害,即使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我也要保护你到永远。”一向将汪淑惠视为人间尤物的退魔猎人林琅此刻暗暗发下重誓,决定以自己的生命去保卫眼前这位心爱的女子。 然而面对失忆之后的汪淑惠,他的内心似乎萌生了另外一层想法。 103教堂(1) 次日,4:00分。 灰蒙蒙的大街上显得格外的静寂可怕,大伙在退魔猎人林琅的掩护下早已安全的撤离了地铁站。 林琅原本想考虑让大家继续赶路,因为借助黑夜能够有效的牵制、遮挡活尸的视线,但是考虑到大伙一个个体力透支,他于心不忍让大家继续劳累奔波,所以等到天微微一亮便即刻唤醒大伙继续启程,凌晨的天色是一个绝佳的逃亡时间。 “莎莉,你确定你父亲派的人马在这里接应?我怎么察觉不到他们的身影?”退魔猎人林琅对莎莉询问道。看着GPS定位系统上的提示,相信前面不远应该就是莎莉所述的东门天主教堂位置。 原来林琅昨天先前发现了雇主驴友的尸身,便临时搜集了一些驴友登山用的装备和一些御寒的必需品,三双厚手套,一些为数不多的食物罐头和装有热水的热水壶,以及一副黑色冲锋衣的内胆刚好合身汪淑惠的身段,汪淑惠倒也识大体,知道林琅对她好,急忙将皮革风衣卸下盖在了他的身上,尽管失去了记忆,但是谁对她好却是记得一清二楚。 “我相信爹地,所以你也必须相信我才对。”言罢莎莉刚想跨步出去,却一下子毫不犹豫的缩回了脚步。因为目前的形势对他们一干人非常不利,何为不利?离教堂不远的那条东门街,那些缺胳膊少腿的行尸走肉徘徊在周边附近,仿佛刻意在等着他们的到来。 “现在这路上遍地都是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我想也只有死亡才能让它们彻底解脱。”莎莉一边喃喃自道,一边搭弓上箭,她想凭着自己优良的箭术射杀这些活尸,但这一举动显然被退魔猎人林琅阻止了,因为任何一个错误的举动都会对他们此时隐藏的位置暴露无疑。 退魔猎人林琅说道:“你即便搭上所有的箭又能射杀几只?它们现在不是没有直觉,死了一只就会接二连三的炸开锅,你应该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然而越是面临危机,莎莉越是保持着一颗冷静清醒的头脑,她不会在这个时候跟任何人钻牛角尖甚至无理取闹。心中掂量了一会儿过后,她看了看失忆的汪淑惠和她身边的助理莲儿,于是对退魔猎人林琅郑重的说道:“咱们决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不如我冲去吸引它们的注意力,你趁机带着她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教堂避难。” 她的一番话显然让退魔猎人既有几分惊讶又有几分拜服,他万万没想想到一个女生竟然能有这般自我牺牲的精神,这的确十分难得。尽管二人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仅凭她今日一番话,足以证明了彼此深厚的情份。 但是这一番话也同时让退魔猎人林琅顿时变了脸色,他说道:“这事儿没得谈,你不用再说了,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一个女孩子冒这么大的风险的,真要去也是我去。”言语之意,又透入着一股关怀和呵护,他就是这么一个自私的人,自私的绝对不允许朋友为自己做任何冒险的事情,哪怕一丝一毫也绝对不允许。 莎莉抢话道:“林琅!你去了谁来保护她的安全?”她用着异样的眼神指着一旁的汪淑惠对退魔猎人字字戳心的说道,退魔猎人林琅不会不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有多重,当喜欢的人重新出现在他的眼前时,既是欣慰的也是畏惧的,对于汪淑惠,也许仅有的是当初那一份暗恋的美好。可是莎莉也是他保护的对象,难道就忍心让她冒险去换取大伙的安全? 人的一生中有很多艰难的抉择,每一个抉择都有可能影响自己下一步要走的路。 “莎莉,林琅,你们在说些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汪淑惠那双单纯的目光正呆呆的凝望着他们两个人,似乎感觉他们要吵架的样子,出于好心又继续说道:“虽然我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越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咱们自己人越不能乱,OK?”这让原本静如处子的她却已经活脱脱的变为了另外一个陌生的女生,面对眼前的汪淑惠不得不让退魔猎人林琅的内心感到万分的复杂。 “糟糕,它们过来了。”此时的莲儿突然发现有几只活尸渐渐朝她们所呆的方向走来,眼下的处境一下子变得恶劣不堪。因为活尸离他们越近,就越容易嗅到他们身上的味道,更何况他们身处死角,很容易做困兽之斗。 莎莉笑了笑捋了捋头发,对退魔猎人林琅平静的说道:“从你第一眼看到她起,我就知道你们彼此的关系不一般,还真是个有故事的男人啊,如果我能够侥幸活下来,你可一定要告诉我答案不许反悔。”话音刚落她朝他抛了一下媚眼,竟奋不顾身的冲了出去! “莎莉回来!”他根本来不及阻止这一切,同时也握紧了先前她塞给他手中的一张纸条。这是一个言出必行而又可以值得交心的女生,同时也让每一个人看到了她的人格魅力。 “淑惠……”退魔猎人林琅好不容易压制住了内心的情绪,朝汪淑惠伸出了左手坚定的说道:“把手交给我,从这一刻起你的生命就交由我来保护,我去哪儿你就去哪儿,谁也不许掉队!” 汪淑惠的眼睛里充满着一丝憧憬的希望,欣慰接住了他的那只薄大的手说道:“好,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此时莎莉搭弓上箭,双箭齐开,一下子便射倒了威胁她们安全的两个活尸,但是这一举动也刚好暴露了她本人做为目标的存在,一大批浑身是血的活尸顿时朝她所在的位置奔袭而来! “快——走!”莎莉长长的一声督促,迫使退魔猎人看了她最后一眼,背起汪淑惠和莲儿急忙往教堂赶去。 时间又过了一个钟头,再过两个小时就是七点整了,当太阳升起的那一刻,无疑是活尸最为蠢蠢欲动寻觅猎物的最佳时机。如果莎莉不愿意被这些肮脏丑陋的生物撕成碎片,即使她的脚再算再疼,也不能停留片刻,因为停留也就意味着生命的终止! 由于对地形不是非常熟悉,心慌错乱的莎莉在这条东门街上没头没脑地东奔西走,自身的气味以及错乱的脚步声反被越来越多隐藏在角落里的活尸发觉,它们彼此传达的信息即刻出动,谁都想将第一个吃到她的血肉,此刻的莎莉就好似一只迷失在森林的小白兔,惊慌和恐惧纷纷呈现在她那张稚嫩而又雪白的脸上。 她的脚步有多快,心脏跳的速度就有多快,她试想也许自己会死在这里,但即便死,也不能白白便宜眼前这些丑陋而又恶心的家伙。 她从LV包中取出了一枚口红,有时候女人的口红可不单单是用作化妆打扮。 “再吃我一箭!”精确无误的一箭竟不偏不斜穿透了一前一后两只活尸的眼珠子,脑*浆飙洒在其它同类的脸上,然而奇怪的一幕发生了,此刻她却意外发现这些追赶自己最前面的活尸仿佛变得有几分胆怯起来,它们似乎胆怯莎莉这一手百步穿杨的箭术,为此纷纷放慢、停止了脚步,变得相互推脱、畏畏缩缩不敢有过多的追捕。 莎莉的嘴角洋溢起一丝得意的笑意。这一刻更让她坚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只要自己不死,没人能奈何得了她。 “看来志铭哥和林琅说的一点也没错,它们的动作意识已经愈发接近于人类,也知道疼痛和死亡。不过话说回来它们生前原本就是人类变异而来的,Pas病毒横行于世,只是可怜了芸芸众生。” “当”的一声,一支冷箭竟然被其中一只已经感染为巡警的活尸单手接住并折为两段! “我类个擦……”莎莉被这一幕惊得险些掉了自个儿的下巴,“看样子病毒不单是进化了它们自身的力量,而且还进化着彼此的智力。”她欲想再放一支冷箭,没想却早已是强弩之末,飞出去的箭支被另一只活尸轻易躲闪而过。 无奈之下她一边撤退一边搭弓虚拽弦响,竟多次惊得不少尸群步步后撤,惶恐不安。体力渐渐下降的莎莉透着热气加快脚步一溜烟地继续逃亡,没跑多久却发现面前的路也被尸群堵了,无奈之下看到斜角一辆空无一人的大巴车停留至此,她急忙背弓攀爬上去,最后上了车顶。 站在车顶一目了然,相信退魔猎人他们已经走远了,眼下也算了却一桩心事,但是黑压压的一片尸群聚集收缩,危险再一次朝自己逼近! 此刻她已经被大巴车的尸群层层包围,那一只只经脉暴起的血手正朝着莎莉所站的位置疯狂地抓挠,并发出“咳——咳——”的叫吼声,似乎正要将她的魂魄一同勾走。眼看它们其中一些正欲爬上车身,莎莉一箭一个连续放倒好几只活尸,这才迫使它们不敢靠近其的范围。但是自负百发百中的箭术也只能暂缓一时,谁知道这些吃人的家伙过几分钟又会不会往上爬? 它们虽然逗留在大巴车周边,但也没有打算就此离开。 莎莉手心冒汗,捂着胸口脸色发青。由于过度拽拉弓弦,此刻早已被弓弦的摩擦拉伤了左臂前肢以及胸部肌肤,在胸口的白衬衫上明显有一道伤痕,由于先前条件有限,所以退魔猎人并没有给她准备好弓箭用的护臂用具和护胸设备。 此时大巴车下的活尸们纷纷发出声吼,仿佛在说些什么鸟语,做为人类的莎莉自然听不懂它们彼此交流的语言。只见的它们彼此纷纷点头,好似达成了某种协议一样。望着东边缓缓升起的一轮红日,仿佛折射出一道希望的金色光芒。可事与愿违的是背负在莎莉箭壶上的箭支已经所剩不多,算上弦上的三箭,一共还有七支。但车下的尸群实在过于太多,无论怎么样都不可能再杀出重围了。 “对不起,爹地,恕女儿不能按时和您会合了,感谢您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如有来世,爹地……我还要做您的女儿。还有志铭哥,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保护病毒数据,真希望它不要落入坏人的手中。”她环顾四周,望着对面那几栋废墟的大楼,立刻心生一计,正打算将藏在身上的那半张病毒数据绑在了箭支上准备将它传送到对面一座房间的阳台内,希望善良的有缘人能够获取。 然而就在此时,她的瞳孔里忽然呈现出一只长有翅膀的不明生物,它带着一阵阴森恐怖的笑声朝她的面孔伸出一只干瘪而又薄大的黑手! 退魔猎人林琅携带着汪淑惠以及莲儿有惊无险地来到了天主教堂的门口,却发现一位身穿黑色修生长袍的西方老人早已在门口等候,看样子像是一位神父,他向他们招了招手,显然是让他们快些躲进教堂内暂避。 就在一干人进入教堂门口的时候,汪淑惠的脑海里忽然闪烁出一些模模糊糊的回忆,她的表情甚是凝重,这也引起了林琅的注意。 林琅问道:“淑惠,你怎么了?” 汪淑惠摇了摇头,接着又看了看林琅那双关切的眼神,缓缓说道:“没事……可能我有点累。” 连城一带就属东门街的这座天主教堂最为宽敞气派,往日里常有三四百信徒在此祷告、做礼拜。威尔神父已经在这儿传教三十余年,他十分欢迎前来教堂的任何一名朋友,一方面是为了能够有机会让他们信仰天主,洗刷自身的罪孽。另一方面他还十分喜欢中土文化,所以一口中文也说的非常流利。 威尔神父很快将他们带进教堂,并拉上每个房间的窗帘,关闭了所有的灯开关,直到他做完这一切,方才让大伙的紧张的气氛得到一丝缓解。 “哇,好可爱的白鸽。”汪淑惠轻轻的抱起了教堂座椅上的一只受伤的白鸽轻轻的抚摸着说道。每年这些白鸽都会停留在教堂的屋檐上,时而也会飞进教堂内寻食,渐渐的威尔神父便和它们成为了好朋友,由于赶上这场病毒的缘故,迫使几只落单的白鸽寄居在了这儿,并且得到了威尔神父的格外的照顾。 退魔猎人林琅向威尔神父诚恳地拱手拜谢道:“在此多谢神父的救命之恩,我叫林琅,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若非事发突然,我们是绝对不会过来打搅神父的,还请您多多谅解。”说起天主教,他倒常常把天主教和基督教混为一谈,总以为这两个教会没什么区别,倒是后来无意间听莎莉说起过一些关于西方宗教的文化起源,天主教是耶稣亲自创建的教会,而基督教则是人们因为信仰耶稣而自发创立的一个分教,这两个不同的宗教派系有着天壤之别。 威尔神父安慰他们道:“不必客气,孩子们,愿天主保佑你们。”他惊异地看了看汪淑惠,又瞧见她额头上仍有些未曾擦去的血迹,便对林琅说道:“孩子,你这位朋友看样子是受了伤,不如我去取些纱布和膏药替她包扎一下吧,以免伤口感染。”话落,他转身离去。 “如此有劳神父了。”退魔猎人林琅虽然昨天替汪淑惠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但是由于害怕她的伤口再次感染,所以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更好的医疗设备,毕竟雇主驴友生前遗留下的东西不多,心里也是万分焦急,故而熬夜守护她们一干人的安全。也许正是因为汪淑惠在没有失去记忆之前执意要去教堂的缘故,这才给她自己留有了一丝希望。 “惠姐姐,这儿已经是天主教堂了,是你要带我过来的,有印象吗?”莲儿不禁又一次对汪淑惠问道。 “没有没有,喂,你就别问我过去的事儿成吗?”面对莲儿的提问,汪淑惠显得有些烦躁不堪,相反她倒是愿意和退魔猎人林琅呆在一块儿多点,这也让退魔猎人的内心感到一丝欣慰。 莲儿又对神父询问道:“那么神父,你为什么还留在教堂呢,这儿看似也平平无奇呀?” “这个地方的人们已经被魔鬼附了身,信徒们和传教士们能走的都走了,但我是绝对不能离开这里的,因为这也是上帝的旨意。”威尔神父一边替汪淑惠换药包扎,一边跟他们诉说外面所发生的一切,情况大致相同,原来东门街早已变成了无人区,威尔神父已经在教堂呆了一个多月未曾出门,这一个多月里他静静的观察着外面的动静,好在储粮室里有足够的粮食供应,这才见到了眼前的几个幸存者。并且为他们准备了一些食物充饥。 “林琅,我怎么就忽然之间就受了伤呢?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原因,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好不好?”汪淑惠对退魔猎人林琅这一路上对自己的细心照顾心存感激,所以乘着一时没有外人,便又询问起来。然而对于莲儿,却早已变得百般生疏,任凭莲儿怎么与她自述彼此的关系,却仍然唤醒不了她的记忆。为此感到深深的无奈叹气。 退魔猎人看着她如此执着的份上,郑重的点了点允许,转眼又柔声地对她说道:“淑惠,你乖乖的在这里等神父给你换好药,我有话要找莲儿说,你要听话,乖一点,等下我就回来陪你,并且告诉你一切缘由好不好?”尽管汪淑惠丧失了记忆,但却还不至于沦落到减退智商,只不过从前一向习惯独立自主的她现如今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也许需要人关心需要人陪伴才是每一个女孩最初的由衷。 “嗯,那你可要快点回来,我可不想你离开我太久。”一声甜甜的回应,不时让退魔猎人内心感到一阵无比的温暖。汪淑惠之所以依赖他是因为她念及他对她的好,并且这种好不求回报。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如果真有,那就是面对至亲至爱的人才会如此。 虽然教堂里没了往日的信徒,但是神父还是一如既往的做他的本分工作。他回房的时候告诫让林琅等人安心呆在教堂不要外出,避免招惹那些魔鬼。 只因退魔猎人林琅不晓得汪淑惠是如何受了伤,所以他将目光转移到了莲儿身上。对于莲儿,他其实也并不陌生。做为汪淑惠身旁形影不离的美甲助理,所以汪淑惠究竟是怎么受的伤,她一定是现场最为清楚的目击证人。 莲儿看着这副面具下的眼睛,内心却莫名其妙的感到一丝害怕,因为这是一双不怒而威的眼睛! 104教堂(2) “对不起。”她轻轻的说了一句,此时二人刻意避开汪淑惠并在楼道旁谈起了话。 “你别害怕,慢慢说。”退魔猎人林琅用着温柔的语气对她说道。 莲儿道:“其实惠姐姐是因为救我才硬物砸中了头部,这才导致她受伤……”莲儿向退魔猎人诉说当日的情况,原来汪淑惠当日和莲儿从兴唐街撤离的时候,碰到一支自称是特勤分队救援小组的小分队成员,在他们的解救和掩护下二人才得以顺利逃脱,可不幸的是中途遇到两只肥胖无比的活尸在桥上朝她们抛砸装有红酒用的空酒桶,眼看莲儿要被砸中,关键时刻汪淑惠推开莲儿,被木桶砸中头部蹭破点皮,尽管当时并无大碍,但随着一路颠簸,却隐隐发觉疼痛越加严重。 “当时如果知道她会因此而丧失记忆,我宁愿被砸的那个人是我。”莲儿说道此处便陷入一阵自责,这是一个原本长着一张笑脸的清秀女孩,可是哭起来的样子总是让人显得有几分心疼。 “好了好了莲儿,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也不必过于自责。”退魔猎人林琅虽然安慰着莲儿,可更多的是担心莎莉的生命安危,她究竟是生是死?由于双方先前忽略了手机号码的缘故,所以他的手机里没有储存她的号码,这的的确确是他的本职工作没有做好,忽略了这重要的一环,莎莉舍己为人的壮举更是让他陷入一阵深深的懊悔中。 再说特勤分队救援小组,这支队伍的总政委林怀德原本将晨光中学做为根据地栖息,但是当退魔猎人林琅无意间再次路过那儿时,却发现那里所有的队员竟已全部撤走。他心想定然是根据地遭遇了某种特大的事故,况且唯一跟自己保持通话的艾达在近段时间也没有接通电话,但是没有接听电话并不一定就是坏事,也许没有消息则是最好的消息吧,他一直借助这句话来安慰自己。 根据莲儿提供的线索和这支队伍成员的样貌特征分析,退魔猎人林琅能够断定这先前施救莲儿她们的这十几号人就是林怀德带领的部队之一,如果所料不错他们应该是到了连城的地界。这无疑是在对打击剿灭活尸以及变种生物的力量上起到了如虎添翼的作用,尽管退魔猎人林琅因为某些特殊原因不愿意待见林怀德等人,但却又不得不承认他们才是算得上一支真正的仁义之师,在没有上头增援物质和后援部队的支援下,硬是竖起了一面搜寻救援的大旗,为的就是竭尽全力去营救避免被病毒感染的幸存者。 退魔猎人林琅道:“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一会儿吧,这儿有我看着淑惠,没事的。” “林琅,你快过来。”换好药包扎完纱布的汪淑惠嘟着嘴唤来了他,并用手拍拍座席让他坐下。 林琅察觉她浑身冰凉凉的,毫无余温。一时担惊受怕道:“别看这教堂宽敞,但却冷的要命,这冲锋衣内胆估计还是不够暖和,我还是把衣服脱下来给你吧。”他容不得她受半点委屈,便准备再次将自身的皮革风衣脱下。 “别,那样你会冻坏的,只要有你陪在我身边,我就永远都不会感到寒冷。”她娇怯怯地对林琅细声细语地说道。此刻的汪淑惠犹如一个片刻都不能离开家长的孩子,时而又牵着林琅那双粗糙而又厚重的大手对比自己的小手,她俩的关系犹如一对兄妹或者发小一般,显得十分亲密无限。 可越是这层看似亲密的关系,却反而越是让他的心在此间显得害怕,痛苦、挣扎! 他仿佛觉察到一个罪恶的自己正慢慢脱颖而出,是该继续依附还是该负隅顽抗?这个女孩就像鸦*片一样无时无刻地入侵着他身体的每一个环节,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都曾让他醉生梦死,痛并快乐的活着。 事已至此,林琅的内心暗暗寻思道:“如今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倒不如就这样与她将错就错的过一辈子也挺好。” 对于‘过去’那个汪淑惠,曾几何时的确让他陷入一阵相思之苦,也许得不到的往往都是最完美的。可能是自己性格上的内向或者其他原因不是很符合她当初的择偶要求,所以二人始终没能走在一块,这是他唯一感到的遗憾一件事。 相思很苦吗?当然苦,它苦的犹如一杯没有加糖的咖啡,每一口下去都会有不一样的感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越苦越香,人们已经适应了它的原味,因为那是一种值得怀念的味道。 而‘现在’的汪淑惠单纯且又善良,活泼而又直白。那份原本属于她的灵性也始终没有蜕化,这一切林琅看在眼里都非常满意。更何况眼下他们无论是谁都不会丢下另一半不管不问,即便两个人什么话也不说,也能彼此交流着眼神。林琅始终爱她胜过自己,此番让身处天主教堂的他仿佛在这一刻让自己得以重生,让自己成为了她生命中最不可缺失的一部分,所以这也让内心的私欲渐渐吞噬了他原本无私而又正直的心灵! 面对眼前这个天真无邪的女孩,试问这何尝不是一个崭新的开始?他的嘴角露出一丝贪欲的笑容,与自己的一番斗争终究还是以失败告终,但他却又以失败以此获取了自己该有的一切! 当然,这一切都来的不早不晚,却刚刚好。 “万一她哪天重新恢复记忆不再理我怎么办?那我现在所做的努力不都付之东流了?”这时的他瞬间缩小了瞳孔,这是一个不得不慎重考虑而又不得不去面对的一项难题。 所谓的“恋爱恐惧症”其实大部分来自于内心,只因内心恐惧才会有过多的顾虑和幻想,而这些通常会将事物看的严重化。 他拖着额头沉思着,耳边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汪淑惠的一声关心:“林琅,你怎么了?”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也许这不是我一个人该去面对的问题,我是男人,我不能再继续胆怯下去。”他重新看了看汪淑惠,她脸上那股甜甜的笑容仿佛永远都不会消失,就好似这世间最美的一道风景线。她笑的有多灿烂,他的内心就有多兴奋。“珍惜眼前的一切,让她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过着每一天不也挺好的么?”他心中暗暗斟酌道,看着眼前这个笑靥如花的女孩,他张开双臂情不自禁的将她轻轻地揽在自己的怀里。 “你揩油哦。”她笑嘻嘻地说道,双手也不由自主地伸过了他的背。 他在她的耳边轻声地说道:“说真的,淑惠,抱着你的感觉真好,感觉好似全世界都安静了,如果这一刻能够永远停留着那个该多好啊。” “我知道。”她回应了一句道,“你对我好,在这个世界上唯独你对我是真心的,我能感觉的到。”说罢,竟羞涩地看了他一眼,脸颊红晕的竟一下子抱紧了他的身躯。 这时的林琅看了下12点方向挂在大型十字架上受难的耶稣苦像,他将心思冷静下来之后,牵着她的手来到了圣水盆边,有模有样的用手指沾了沾喷泉内的圣水朝着自己的胸前画个十字,双眼紧闭好似在祷告着什么,不一会儿便对汪淑惠单膝下跪直言坦白道:“虽然我没有任何宗教信仰,也不曾相信耶稣,但他是神,在神的面前我就敢跟你说实话,淑惠,我喜欢你,真心喜欢你,希望你能够和我在一起,直到永远永远永远永远。” “林琅,你……”听了林琅的突然表白,她当即一愣,随后才时不时地偷看着他那双面具下的眼睛,心中也是一番纠结,“是他?真的是他么?可是我却始终连他的面都不曾见过,这样子接受一段爱情会不会太过于草率?可是……可是他又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哎哟,我该怎么办呢?” 林琅见她没有反驳,便急忙又道:“淑惠,眼下咱们条件有限,我也没能为你准备什么定情信物,但为表达我的诚意,这一次我决定自己拿下面具,如果你觉得我可以值得你托付终身,那么咱们就一辈子在一起好吗?”这原本是他在内心深处隐藏了多年的一句话,本以为今生今世都没有机会坦白,不曾想还有今日。 两人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汪淑惠等这一刻却等了很久,尽管眼前这个男人始终保持着几分神秘而又高深莫测姿态示人,但这个人对她则是非常疼爱呵护,为此在她的心中也留有一个疑虑,暗道:“他为什么要在这句话上加个‘这一次?’”于是忍不住迫切地对林琅询问道:“林琅,我不敢确定咱们以前是否认识,但你我一定在另一个空间里见过,对吗?” “这个……”望着她那双传神动人的眼睛,这个问题显然成了他心中的一个梗,稍稍从容淡定地回答道:“可能我们真的在某个空间见过吧,所以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已经被你迷得无法自拔。”一个人永远无法揣摩别人的思想。试想如果卸下面具的那一刻刚好唤醒了她的记忆,那么他又该怎么去应对? 他无奈地笑了一下,索性将佩戴在自己脸上这副许久许久的银色面具缓缓拿下。 “你……你……”汪淑惠痴痴的说道。 林琅心头一紧,不由得手心发汗暗暗叫苦道:“糟糕,难道她记得我是谁了?” 当林琅的真实面孔呈现在她眼前的那一刻,惊得连她自己都一时说不出话来。这是一个鼻梁十分挺拔的男子,常言道鼻子是五官之首,因为唯有这副鼻子是他最美而又最为引以为傲的,也正是因为这副高鼻子成了他五官中的点睛之笔! 林琅担心地问道:“是不是我的容貌吓倒你了?那我还是把它戴上吧……” “别……”汪淑惠捂住他的手,摇了摇头,眼里充满一股闪烁的光芒,说道:“这才是最真实的你,我就喜欢看着现在的你,小眼睛单眼皮哈哈,看不厌,怎么看都看不厌,7.5分,嗯,不能再多了。”说着说着连她自己都忍不住情绪失控的大笑起来。 “什么7.5分?你是说我的相貌吗?”林琅问道。 汪淑惠笑道:“是啊,其实每个女生都会有点外貌协会啊,对于帅哥都会有评分啦,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再戴面具,听到没?”她虽以命令的口吻对他说道,但言语之意显然是对他的长相十分满意并且已经默许了他的表白。 “谢谢你,淑惠,真的谢谢你,让我在这个特殊的环境里认识了你。”林琅忽然向汪淑惠致谢道。 汪淑惠一听,先是愣了一会,接着也学林琅先前手指沾圣水画十字的姿势祷告一番,随后笑笑捧住他的手坦言道:“傻瓜,你怎么这么久才出现?我倒是要谢谢你才对,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心一意的待我好。” 出于心中的愧疚,林琅决定将莎莉找回来,临行前他将汪淑惠交托给莲儿和威尔神父照看,并让大伙把一些障碍物全部放到门窗上以作阻挡。威尔神父建议他从三楼窗户外顺着管道下去。时间紧迫,爬上窗户的林琅最后看了汪淑惠一眼,心中别有一番惆怅。汪淑惠知意的说道:“快去吧,救人要紧。我在这儿等你回来。” “嗯。”林琅应了一声即刻从窗户外爬出,顺着管道很快来到了地面上,但与此同时自身的气味很快便招惹来了周边一些出来活动的活尸,他无心应战,原本想沿着先前莎莉奔走的路段寻找,没想这刚出门便遇到两个神秘人。 东门街某处一座毛坯大楼。 莎莉被捆绑在此已经一个小时了,在这一个小时里她几乎做了一个难以苏醒的噩梦——她被一对长着翅膀的人形怪物抓获并惨严刑逼供,其目的就是为了让其供出退魔猎人在哪儿,原来这只长有翅膀、浑身漆黑瘦弱的怪物不是别人,而是翼。 自晨光中学一战后,翼原以为会死在炽天使手里,没想却死里逃生,昨天却意外发现退魔猎人和一女子正急匆匆往连城的地铁站赶去,于是便沿途跟踪他们到此。由于中途它察觉自己背后还有人尾随,周旋一番之后这才找机会抓走了莎莉。 “说出退魔猎人在哪儿就这么难吗?”此时倒挂在晾衣杆上的翼见得莎莉渐渐苏醒,不时地问了一句。莎莉由于受到酷刑至少晕过去两回,此时她艰难地抬着眼皮子望了望眼前这只人不人鬼不鬼的大蝙蝠,血沫子溢在嘴边的她好似忽然变得精神失常大笑起来。 翼睁大了眼睛,那条直线般的瞳孔紧紧的盯着莎莉问道:“你笑什么!” 莎莉笑着摇摇头回答道:“其实也没什么,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自己找去,又何必为难我……这个弱女子?” 翼反问其道:“弱女子?不见得吧,一张复合弓射杀了那么多活尸,这绝对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练出来的。”说罢还从一只被砍去死去活尸的头颅上拔出了一支箭,并朝她眼前晃了晃。 然而莎莉已经不再畏惧眼前这只怪物,她只是好奇先前自己遭遇毒打的时候,看到的竟然全是一些破铜烂铁的家具悬浮在半空中朝自己发难,看来这只强化人还别说真有那么一点看似特异功能的味道在里面。为此她必须保持冷静,设法让自己活下来。 她朝怪物询问道:“看你的模样倒是有点像《圣经》里的坠落天使——‘路西法’,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跟退魔猎人究竟有什么恩怨,我想即便是一个嫌犯也该知道自己的判决书吧?”记得林琅曾经对她说起过天空中有一种吃人恶魔——‘翼’,当人类一旦遇到这种恶魔生还的机率基本为零,这是唯一令他头疼的变种生物,而且手段极其变态残忍,通常会将人类剥皮拆骨以此作乐,正是由于它在天上的缘故,所以退魔猎人很多时候都对它奈何不得,难不成林琅口中所说的就是眼前这只长着翅膀的丑陋家伙? 翼倒也不对她隐瞒什么,它看了莎莉一眼,从晾衣杆上落了下来,并走到了她的面前用那只肮脏粗糙的手反复摸了摸她那张洁白如玉的脸蛋,莎莉扭头反抗,翼见了笑了笑直言道:“倒是没什么仇深似海的恩怨,只不过他这个人的手伸的太长,我不得不选择除掉他。” 莎莉眼珠子一转顿时心上一计说道:“看来他的老朋友的确挺多的,不过他倒是从未跟我说过他过去的事。还真别说,你是我见过变种生物当中最厉害的一只,其实无论是活尸也好,变种生物也罢,说实话都是可怜之人,若不是赶上这场该死的病毒,想必你曾经也是一枚标准的帅哥不是?” 她的这一番话竟引得翼拍手称赞,道:“悦耳,悦耳,没想到你这丫头倒是挺能讲的,还有什么动听的话,快说来我听听,兴许你今天可以不用死。” 莎莉一听,心中重新点燃了几分求生的欲望,寻思着道:“这怪物抓我到此,目的就是为了逼我供出林琅的下落,也许还会布下什么天罗地网,我若真的将林琅的栖息地说出来,到时候只怕没了利用价值不说还得牵累林琅,不如再设法与它谈谈也好摸摸这家伙的底细。”想到此处,顿时眉间一笑便张开说道:“为什么我说你是变种生物当中最厉害的,不是我这个人阿谀奉承,而是你刚才的这些动作,哇……不得了,我看过不少关于特异功能的电影,心想现实中我国应该没有拥有特异功能的人,可是今天总算目睹了阁下的本事,真心不错,给你点个赞。”她自小便能说会道,不管是在公司还是生活中,总能遇到一些形形色*色的人,有段时间还是凭着她这张三寸不烂之舌硬是替父亲拿下了几单生意,自那以后便顺利被当做未来的继承人培养。 翼听的虽然有几分嘚瑟,但却又摇摇头对莎莉说道:“呵呵,我不得不说一句你这丫头着实让人感到害怕。” 莎莉一听,眉头微微皱了皱莫名其妙地询问道:“哦?路西法,你为什么这么说我?” 翼摇了摇头,收了翅膀之后将双手放在身后,像个闲着没事儿做的老头一样围在她身旁左转三圈,右转三圈,用着一双异样的目光看着她,道:“若是换做普通的人类被我抓来发泄虐待,只怕早已忍受不住受刑恳求我饶他们性命,而你却是只字未提,我甚至真怀疑你他妈的到底是不是爹妈养的,被打了这么惨居然还能如此平静的和我谈话。有胆气,我还真有点喜欢上了你。” 105教堂(3) 莎莉听后,不由得朝天打了个哈哈,她浑身上下每一道伤痕都是一段难以磨灭的阴影。加上她自小就生活在优越的家庭中长大,哪儿能承受得了这些皮肉之苦?可是随着成长,她的内心变得愈加坚强镇定,用她自己的话来说:“‘世界这么乱,装弱给谁看?’”兴许就是抱着这种心态所以当真正面对这些怪物的时候已经无所畏惧。 翼看了她一眼,疑问道:“你笑什么?”它一直觉得这个女孩有几分特别,至少跟其他人不一样。 莎莉说道:“路西法,在退魔猎人没有出现之前,你一定不会杀死我。”她说这句的话的时候甚至连眼睛里都增添了几分天生的自信。这不得不让翼感到稀奇。 “你凭什么这么确定我不会杀你?对,即便我不能从你的嘴里撬出他在哪儿,但你也别妄想我会将你放生,落到我手里的活物,我会从他们身上留下那么一些值得怀念的东西。” 它忽然将手塞到自己的后腰之间,过会儿伸出来拳头放到莎莉的面前又道:“咱们做个游戏吧,你猜猜这里头是什么东西,如果你猜对了,你就可以多活十分钟,不然就得受到惩罚。”说罢,它左手一伸微微动用意念竟将一根铁棍悬浮在半空之间,只要莎莉回答不出来甚至答错了,这一条棍子无疑会紧紧地戳顶到她的肚腹中,随着力道加重,棍子越戳越紧痛苦也随之而来。 这种可怕的酷刑比起女人来例假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时,莎莉笑的有几分僵硬,她冷冷回答道:“路西法,试问在这种情况下你认为我有可能猜中答案吗?即使侥幸猜中那么一回两回,也难以保接下来都是对的,一个人的运气不是每次都是那么好的。” 翼说道:“那你到底猜还是不猜呢?没有人可以对我说不,你也不例外。”只要它的左手稍微挪移一下位置,那条棍子的尺寸就会离莎莉更近一步。人们至今没有研究出所谓的‘意念’究竟为何物,也许它是一种心灵感应或者被称为超自然现象,反之就是一种伪科学。 此时莎莉不经意地从门外看到一截人影,不晓得是敌是友。 她强忍着痛楚对翼说道:“路西法,如果你想通过这种无聊幼稚的游戏逼迫我供出退魔猎人的下落,那么我劝你还是乘早打消这个念头。”言罢,她不禁嘿嘿地发笑。 翼很无奈的笑了笑,竖起大拇指对她说道:“有种,你比退魔猎人那小子要屌的多,但是我对你说过没人可以拒绝我……”话未说完,它的视线中忽然呈现出一个戴银色面具的男人。 退魔猎人! 当翼发觉退魔猎人出现在自己眼前时,也正是他朝自己发难的时候! 几枚梅花镖迅速飞出,紧接着就是袖箭,红头阴阳飞刀,无影神针、燕尾镖;八角菱形镖等五花八门的暗器如电光火石般在那一瞬间脱颖而出,他出手越快,暗器就越发凶猛,也正是因为有他在面前以作掩护,这才让他身后两名年轻人为解救莎莉赢取了宝贵的时间。因为这两名年轻人并不是别人,正是莎莉的父亲派出来的私人保镖,他们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莎莉,从而将她安全接回。而林琅则是在离开天主教堂之后无意间撞到了他们的集合点,随后三人这才沿途根据莎莉一路留下的口红记号寻到了这里。 “林琅,呜呜呜……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莎莉眼里带着一丝喜悦的泪水兴奋的呐喊道。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令林琅和莎莉彼此都感到非常惊讶意外——这两名保镖在林琅的眼皮底下就这样一左一右架着她的胳膊往消防楼道里下去了,丝毫不再顾及现场的林琅是否可以安全脱身。 林琅的眼神中透入出那么一丝不甘和怀疑,他甚至怀疑他与莎莉这段深厚的友谊是否也存在着所谓的“利用”关系。 但很快他便否决了莎莉是个唯利是图的人,更何况先前若是不是莎莉,他们一干人根本到不了教堂,说实话自己倒是亏欠莎莉许多。 然而就在此时,他的视线中忽然飞来一支致命的毒镖,他本能闪避而开,只因先前稍稍走神,只听“噌”的一声,毒镖竟从他那副冰冷的面具快速穿过,死死的定在了对面的墙壁上。 面具上留下一道致命的刮痕,大约就是颧骨与眼角的位置。但也正是因为这副面具挽救了他这副容貌。而且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竟然是被自己的一枚毒镖“反噬”! “哈哈哈,你的朋友就这样把你丢下了,有时我真为你的情商感到担忧。”翼得意地笑了起来,原来它能够动用意念利用周边一切工具甚至将对方的打出的暗器转化成一种替自己抵挡、反攻的武器!所以在刚才彼此交锋的同时,林琅无异于是在给它“送”武器! 能够将敌方的武器控制住为自己所用再如法炮制,它的的确确是一种可怕的变种生物,称其为‘路西法’倒也不足为怪。虽不过眨眼的工夫,但在刚才的决斗中双方还是各有损伤,林琅虽然躲避及时,但自己的左臂、右腿依然被刮伤,分别开了一条血口。而翼也则是被他打出去的几枚燕尾镖以及红头阴阳飞刀击中身上、手上的几处大穴,一时鲜血直流,不敢妄加动弹。 况且这红头阴阳飞刀涂有淬毒,刀身白色刀锋黑色,圆环空心的头部则用鲜红的丝巾约束,显得格外的显眼夺目。 翼右手中刀,尽管它可以任用意念将血液中的毒素从伤口中逼出,但用这种办法逼毒的时间却是十分缓慢的。它曾经中过一枪,也就是上次大飞赶来救助林琅的那次,由于是背后中枪,只好动用意念将子弹强迫逼出体外,因此也消耗了大量功力休息了好长一段时间。 这让原本就对退魔猎人素有怨恨的它更加心生增恶,乱世虽然得以让这个古老的职业死灰复燃,但与此同时也直接打破了自己吃人为乐的生活。 “糟糕,暗器所剩无几,不如索性拔刀跟它拼了。”林琅心中暗暗自问道,他清楚的意识这种附带特殊能力的变种生物能够将任何实物做为武器进攻对方,当然除了不能控制子弹以外,它几乎是无敌的存在。从总体实力上来讲自己与它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所以他能做也仅仅是为了做到牵制对方而已。 “没想到这小子他妈的暗器手法这么厉害,只是眼下现在功力所剩不到两成,如果再次被暗器打中手臂,还真的就无法操控意念了,这可怎么办呢?”翼也不免为自己的生死感到担忧起来。它自上次和炽天使短兵相接之后伤势一就直没有好转,功力也因此没有得以适当的恢复,本想出来寻食碰碰运气吸食几个血肉身躯补充精力,没想却再次碰到了老对手。另外它之所以能够动用特异功能是因为完全靠着两只手臂指挥的缘故,就这就好比如果没了小提琴演奏家在台上指挥,那么余下的人也许就无法顺利的跟着曲调演奏出那优美动人的音乐一样。 当然它不能让退魔猎人看出这一点破绽来,所以它必须伪装成像先前那样镇定如初的样子。而林琅尽管对于各种怪物有所分析,但唯独没能掌握不了翼的真实动态和它自身的破绽,毕竟这是一种在天空飞行的变种物体,他的确没有太多的条件可以摸索。 翼哈哈大笑道:“退魔猎人,我很想知道你被自己的暗器伤到是一种怎样的感觉?”言语中显然有一种嘲讽之意。 林琅哼了一声,回答道:“你的特异功能不是自称天下第一么,怎么还会被我这些不起的暗器所伤?看样子所谓的特异功能也不过是一场骗局罢了。” 翼看了他一眼,决定转移话题道:“人是一种非常奇怪的动物,他们昨天有可能是一对生死战友,可是到了今天兴许就会为了一口粮食而自相残杀,你不得不相信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好人往往没有坏人命长。” “闭嘴!”林琅警告它道:“刚才的局面能走一个算一个,总比留在这儿被你宰杀要好的多。”他清楚的意识到眼下才是最为关键的时刻,自己绝对不能被对方所说的一些话刺激到自己的情绪,一旦被刺激成功,那么有可能就会影响自己出手的速度,速度一慢也就会影响到总体发挥的水平,甚至会威胁到自己的性命。 双方一边僵持一边彼此试探着对方,因此谁也不敢先动手。 更何况隐藏在林琅手臂里的那套袖箭也仅剩下一支,他的确没有十足的把握射杀对方,毕竟对手不是普通人类。 此刻林琅内心暗暗寻思着莎莉既然已经被她父亲派出来的几员保镖接走,那么护镖任务也总算得以告一段落,眼下自己返回教堂面见淑惠才是最为要紧的一件事,想到此处,他忽然叫住了翼说道:“虽然你能够接镖,但是我想有一种东西你可能没有胆量去接。”言罢他抬起流血的左手从裤兜里掏出一枚形状犹如手*雷的东西,拉了环弦,“咯噔”几声瞬间滚到了翼的脚下! “不好,手*雷!”翼即刻抖动翅膀从窗口跳了出来盘旋在半空中,但几秒过后却仍不见那枚手*雷不曾炸响,它抬头一望,却见退魔猎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我不撤!你们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在没有指定的时间与我碰面不说,现在居然还把我朋友一个人丢在那里,你们怎么当的保镖?快把他给我救回来!”一路上莎莉变得像是一个十分凶悍的泼妇把所有难听的话全部从嘴里骂了出来。 “对不起莎莉小姐,做为保镖公司的雇佣员工,我们很是清楚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事情。请您谅解!”年轻人对她施以歉意地说道,天空中停留的‘蜂鸟260L’私人直升机终于放下的绳梯,显然是为她们做登机而准备的。 此时的林琅带伤逃跑,他急急忙忙朝教堂的位置跑去,却正巧撞见了莎莉等人。 “林琅!”莎莉兴奋不已,她冲了过去和林琅紧紧相拥在一块儿,她看到了他身上的几处伤痕,于心不忍地对他说道:“林琅,不如你现在就带着淑惠跟我一起走吧。” 林琅一听,顿时心动不已,这倒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他打心底感谢这位姑娘的盛情好意,兴许莎莉的父亲早已经为大伙安排了一处没有那些污秽骚扰的避风港。 然而其中一名保镖拦住了林琅,回头对莎莉说道:“莎莉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董事长不喜欢陌生人坐他的飞机。况且我们此番的任务只是为了将你毫发无损的接走,至于其他阿猫阿狗可不在我们的任务之内。”由于保镖工作原本就充满了危险性,所以他们必须严防任何与雇主打招呼的陌生人以及随机应变去面对任何事物,除了过硬的身体素质和拳脚功夫是必须磨练考验的项目之外,最为重要的就是需要像一个军人去服从命令。 “毫发无损?哼,就你们这种服务态度,你瞧瞧这叫毫发无损?”莎莉指着自己一处又一处被虐待的伤势对着二人大声大吼道,“看你们回去怎么跟我爹地交代!”不一会儿她又为那个保镖先前冲撞林琅的态度而对他致以真诚的歉意,林琅倒也并不在意他们所说的话,他微微擦去莎莉脸上那张被灰尘弄脏的俊俏脸蛋,微笑地说道:“快回去吧,你爹地就你一个女儿,可不要让他过于担心,这儿交给我,相信我就等于相信耶稣。”说罢他对着她抛去了一个媚眼。 “莎莉小姐,时间紧迫,请赶快登机!”保镖抓住了绳梯,叮嘱她快些上去,人类的气味暴露在空气里无疑成了他们自身最大的弱点——教堂附近的尸群再次嗅到了生肉的味道,纷纷朝这儿涌来。 “林琅,林琅!”莎莉不由自主地被推上楼梯,林琅背对着她罢了把手,他抿着嘴唇强忍住涌现的泪水,从怀里掏出锁喉铁鸡爪一抛,一抓便揪住了三楼窗户攀登了上去。 此番见得直升机已经缓缓远去,他心中暗暗说道:“莎莉,忘记我们每一个人吧,忘记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永远不要再踏入这片危险之地了。” 106教堂(4) “淑惠,你在哪儿?”从教堂的三楼折返回来以后,林琅的直觉告诉自己教堂内的气氛有所不对,这里显然发生了一些怪事,他寻遍了几个房间就是不见汪淑惠,甚至连威尔神父以及莲儿也都一一神秘失踪。 为此他不敢作声,隐隐只听几阵脚步声离自己这边愈来愈近,谈话声中有男有女,他急忙找了一处隐蔽的地儿藏了起来。 “水芸姑娘,你确定所有的货物都装在这个背包里面?可这里怎么尽是一些美甲用的化妆品?”一名黑衣男子一边喃喃说道,一边将背包里的化妆品一一翻出肆意丢弃。 “笑话,难道你会把浴*盐放在化妆品的最上面吗?现在我把你们要的东西带来了,那么我要的东西呢?”一个女子的声音出现在林琅的耳朵里。 “这是……难道……”此时林琅眼中冒出一丝怒火,甚至压抑不住内心的情绪拔出铁剑。原来当日莎莉塞给他的那张纸条上写着几个简单的字眼:“莲儿是毒贩,请君务必小心谨慎。”当初他还有些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但莎莉又怎会平白无故去冤枉诬陷一个女生的清白?更何况她二人又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直到方才在送别莎莉之前,莎莉才在他的耳旁说了一句悄悄话。 想到此处,他越发担心淑惠和威尔神父是否已经遭遇到了不测,为此他紧紧的握住拳头,发誓一定要除掉莲儿这个祸根。 “给她。”黑衣男子让手下将一个白色手提箱丢给了莲儿,又道:“这里头有二十万,算是天叔给你的酬劳,还望水芸姑娘今后能够继续与天叔合作。” 莲儿笑了笑说道:“合作是必然的,嗯,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黑衣男子走过来摇摇头对莲儿说道:“倒也没什么事,我只是在想你的老大是谁,他怎么会把这么危险的任务交给你一个人女孩子来处理?” “这不是你该问的。”莲儿一个眼神忽然让黑衣男子莫名其妙的感到心生胆寒。 “臭娘们,你竟敢用这种口气跟我们大哥讲话?”黑衣男子身旁的一名成员指着她的脑袋插嘴说道。 “我警告你,不要拿手指戳着我的头。”她十分平静的说道,然而就在说完‘头’的时候,眼睛一亮,鬼魅般的身影呈现在那人面前,以单手之力擒住那人的右手食指并将其强制扯断! 随着一声惨叫,教堂四周传来了久久的一阵回音,鲜血几乎飞溅在了大伙的面庞上,一时间吓得他们呆如木鸡,片刻来不及反应。 这一幕林琅看在眼里也不时感到心慌畏惧,虽然掰手指这种把戏明确的讲算不上什么所谓功夫,顶多算是擒拿中的一手,但如果能够运用的熟练,倒也是一项杀人技能,但是令人怎么也不曾想到的是一个花季少女既然会有如此阴狠毒辣的心肠! “你……你……”黑衣男子等人纷纷拔出仿伍*四手枪对准了她。 林琅心中乐道:“这叫恶有恶报,看你如何逃脱。” 莲儿面无表情地说道:“我的老大同样是你们的老大。”她看看大伙听着有些不知所措,又道:“我真实的身份是隐龙组织四大金刚的老幺,这些年一直潜伏在外不曾回去,只要大家一心一意为天叔办事,好处自然少不了你们。”那人还在继续喊疼,莲儿是最看不起一个大男人因为一点小伤而变得如此矫情,她打开了白色手提箱,将其中几叠钞票毫不吝啬地甩给了他们。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得对其自述的身份更加疑惑不解。 然而隐龙组织有一则帮规就是只认纹身不认人,因为组织内部的纹身图案是唯一能够证明帮中人员的最好身份之一。倘若有朝一日在没得到“龙头”允许之前私下涂改或清洗纹身图案,一则表示对帮中“龙头”不忠,二则表示对帮中兄弟不义,三则以防止泄密帮中机密为由将其处于极刑。可以说隐龙组织的纹身图案犹如一枚烙印深深的烙在每一个帮中弟兄的身上,这也就意味着每一个人都要严格执行既入帮会永不脱帮的那份誓言! 她从不多做解释,轻轻的走了过去将左手袖子慢慢卷起,只见其胳膊上刺绣着一道粉色菊花,并在其粉菊下还刺绣着一张艳丽多姿的夜叉头像!但凡在组织内部,唯有身份高级一点的人物才能将鬼神图案刺绣搭配在原有的菊花纹身边以示自己的在帮中的级别。 “老幺?听说天叔一直想认其为干女儿,难道就是阁下?”面对眼前的水芸姑娘,几人显然有些难以置信,要知道这四大金刚在隐龙组织里的地位屈指可数,他们其中无论任何一个人的能力都不容忽视,可万万没有想到四大金刚排行老幺的竟是一位年龄不到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这一点也让躲在暗处的林琅感到十分吃惊。 莲儿回答道:“不错,就是我。”昏暗的油灯下终于露出了那张真实的面孔,此刻的她也早已一改往日清纯甜美的装扮,身穿一席红色皮革风衣,梳着油头矗立在十字架的耶稣苦像之下,高冷的表情更加突出一副老持沉重的气势。 这几名帮中成员当即俯身抱拳拱手对莲儿施礼问好嘘寒问暖,这无疑是一个巴结她的好机会。谁都希望莲儿能够在天叔面前替自己多多美言几句。莲儿用手指着他们手中的那一袋袋浴*盐说道:“比起其他毒品,这种被称为新型毒品的浴*盐药效更大,它同样会导致人类变成嗜血成性的怪物,你们快把这批货转交给天叔,不得有误。” “走?恐怕你们此刻谁也走不了。全部放下武器投降!”话音刚落,一名身着警服的男人持枪走到了他们面前得意的说道。然而就这一瞬间,所有人当即变了脸色,纷纷朝莲儿投去一丝质疑的目光。 像这种不干不净不以为耻的交易,也只能在阴暗的地方默默的进行着,倘若被一丝正义的光明打破,那么一切都终究得以曝光。 黑衣男子冲着莲儿大喊道:“水芸!没想到你竟然勾结警察对付我们,你个吃里扒外的臭娘们!”言罢再次将手中的仿五*四手枪对准了莲儿的额头。然而面对冰冷的枪口,莲儿甚至压根就没曾黑衣男子等人放在眼里。她泰然自若地回头看了那警察一眼,原来眼前这个警察不是别人,而是当初在地铁站被莎莉一掌打晕的茅烈。 茅烈的忽然出现的确让莲儿感到一丝意外,但是话说回来眼前的这个小小障碍并不会对自己造成过多的影响。 “我说你一个警察怎么会轻易被一个小姑娘暗算,真是难为你了,这一路跟踪了我们这么久。”莲儿淡淡地说道。 “不花点心思怎么查出这批毒品的接头人呢?”茅烈得意的说道,原来那天在地铁站也是故意被莎莉打晕的,也就是说大伙的一举一动其实全部被他掌握着一清二楚。 这一切林琅全部听在耳中,他心中暗暗寻思道:“难道教堂已经被外面的警察包围了?不过这样也好,倒省去了不少事儿。” 茅烈听了他们的对话,一时心中暗喜,忽然放话道:“不错,莲儿是我们警方的卧底,她专门长期潜伏在各大贩毒老大身旁为我们提供情报。莲儿,回头我便向上司给你请功!” 只见莲儿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算起来今年正好是狗年,臭条子,留一条狗命滚回警局去吧,何必非要管这等掉脑袋的闲事?”做为四大金刚的老幺,尽管在帮中没露多少次面,但论看家本事却远在其余三人之上,这也是她最为得意的地方,眼前虽然被自己的弟兄以及敌方警察用枪口指着自己的脑袋,然而这些却丝毫不曾让她心生惶恐胆怯。 茅烈淡然一笑,他的枪早已开了保险,回复道:“我们做警察的只要一天不退休,那么所看到所听到的一切违法之事都得管上一管!” 莲儿冷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唯一的搭档死在地铁站里,说起来还是为了救我跟汪淑惠而死的,保护人民生命财产是你们的天职,不过很可惜,你们救的是一个坏人。”她诡异的笑声让周边的人异常寒冷。 “水莲,别再演戏了,这是你俩串通好的把戏吧,想不到天叔一心栽培你你却反而要背叛组织!”黑衣男子话音刚落,却反被莲儿扇了一大耳光子,等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手中的仿伍*四手枪被她夺取并朝茅烈开枪!早已对莲儿有防备的茅烈即刻躲到祷告台后面开枪反击,顿时教堂内枪声不断!几只原本就受伤的白鸽一时受了惊吓竟纷纷抖擞着翅膀肆意放飞起来。 出于从前的职业本能,林琅欲想冲出去帮忙,可是碍于眼前的条件迫使自己冷静了下来缩回了脚步。因为这儿不是一起简单的民事纠纷,也不是其他隔壁邻居的小打小闹,而是荷枪实弹!他还是有生以来头一次亲眼目睹警匪之间的生死较量,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情景虽不及电影里气氛刺激,但却非常真实,因为死亡随时有可能发生在自己身边! 茅烈原先为缉毒大队的中队长,后来因为工作缘故调任连城警局担任一名普通的社区的片警,虽不再一线多年,但在警校所学的技能却未曾落下,凭借精准的枪法一下子干掉了她周边的三名精干成员,他善于利用地形掩藏自己,尽量采用游击战术与他们纠缠抗衡,此时的莲儿方才察觉自己低估了眼前这个看似疯狗似的茅烈,原来还有如此过硬的心理素质。 “莲儿,投降吧,你们别无选择!”茅烈不止一次奉劝莲儿等人不要做无畏的抵抗,但得到的回复却是一枚枚邪恶的子弹! 枪声时长时短,过一会儿竟鸦雀无声了。 “呵呵,茅烈,没子弹了吧?这东门天主教堂便是你最好的归宿之地,我这就送你去见你的好搭档!”她一挥手,暗示让黑衣男子和另一名成员分别慢慢上前以不同路线上去包抄,茅烈换下弹匣一看,弹匣内还剩一发子弹,顿时心中难免有些小小失望,原本几颗手*雷也早已在地铁站的时候丢弃用尽。为此他重生推上弹匣,摸了摸腰上的警*用匕首,没有到最后一刻他是绝对不会甘心束手就擒的,为此决定搏上一搏。 同时这一幕也让看在眼里的林琅不时为茅烈感到堪忧,心中暗道:“糟糕,茅烈有危险。”他决心赌上一把,乘着二人还没包围茅烈之即,脚步一蹬,如一只敏捷的黑豹从后方登时串了出来,随即双手一伸触动隐藏在手臂内的最后两枚袖箭,“唰唰”两声,成功击毙了二人! “谁?”面对倒地身亡的两名成员,莲儿的视线马上转移到了林琅的身上。 林琅拔出铁剑竟朝莲儿玩命似的砍去,莲儿手中没有其它武器,唯有手枪可以勉强抵挡,“砰”的一声擦枪走火不说,竟还被这把黑漆漆的铁剑削掉了三分之一!莲儿不觉一惊,左手握拳顺势朝林琅贴身一拳,“噗!”的一声尖叫,林琅躲闪不及被这突忽其来的一掌打得连退几步口中挂血。 林琅以为自己穿了Turtleskin龟甲防刺衣安然无恙,但没想还是被莲儿通过掌力贯穿肚腹,受创非轻! 曾受聂天隐指导练习“自然拳”的莲儿嘴角露出一丝傲慢的笑容,知道身后的茅烈不会善罢甘休,急忙将身法一迎,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荡开原来所站的位置,一颗子弹就从她的左侧的脖子穿擦而过! “把枪放下!”茅烈快速走过去持枪对她命令道。 “你为何不先把枪放下?”脖子处被子弹擦掉皮肉的莲儿微微渗出血来,她同样将那把断残丑陋的枪指向了茅烈。她素来自负倔强,从来都认为自己比别人优秀,哪怕拔枪的速度也必须要比别人快上十倍才行。 林琅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想持剑走过去行刺莲儿,但却被莲儿以严厉的呵斥声止住了脚步,道:“站住!你若再往前一步,我会让你看到他的脑*浆!” 林琅持剑对她说道:“莲儿,我倒是看走了眼,你精湛的演技得以骗过我们每一个人。” 莲儿笑道有一丝得意,道:“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如果不演的像一点,又怎么会博取你们的同情?” 茅烈听着林琅说话,于是摇了摇头只是叹息,这世间又哪来的后悔药可买?老百姓跟警察唯一的区别就在于当一件事未曾公开之前都坚信自己的直觉和所谓的人权,而对于配合以及相信警方却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林琅又道:“我真应该提早杀掉你,只怪我当初没有相信莎莉说的那番话。” 茅烈和莲儿不约而同地眼睛一亮,莲儿带着一丝质疑的语气问话道:“她说了什么?” 林琅哼了一声,缓缓道来:“她说当初你在地铁站的时候一个细微的动作直接暴露了你就是毒贩的身份。”莲儿听到此处,不由得眉头一皱,心生疑虑,试想在哪个环节出了差错,竟让旁人看出了这蛛丝马迹?然而不一会儿,她便全然明白了自己错在哪儿,这个致命的错误连她自己都无法原谅!与此同时她也钦佩退魔猎人身旁的那位叫莎莉的女孩的的确确是一位厉害的角色。 “说下去。”尽管莲儿知道了自己的破绽在哪儿,但还想想亲耳听听退魔猎人说的是否与自己一致。茅烈也很想知道是什么细节导致莲儿这层毒贩的身份得以浮出水面。 林琅嘴角露出一阵笑容说道:“也怪当初我忙于安置茅警官,从而没有注意你的动作,试问如果这批毒品不是你的,那么你也就没必要再将它们和化妆品放回背包里不是吗?而先前你们交易时说的那几句话也刚好替这批毒品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莲儿的瞳孔一下子缩小,随后又很快恢复了原状。 “不错,蛮厉害的,除了点赞,我真想不出其他漂亮的词语去夸奖你那位叫莎莉的朋友。”莲儿嘴角露出一丝狡猾的笑意道。 茅烈看了莲儿一眼,回头冲着林琅大喊道:“退魔猎人,过去杀了她,不要怕,杀了这些社会残渣,你放心,我一定会跟上面说你是属于正当防卫。” 莲儿一听,当即朝天打了个哈哈,这似乎是她有史以来听到最冷的一个笑话,笑得她嘴巴都有点抽筋了,直言道:“茅烈警官,敢问你都是这样怂恿老百姓当街杀人的吗?我们黑*社会杀人是杀人,难道你们警察杀人就不算杀人了?” 林琅面对两人的挑唆,一时间显得有些犹豫不决惶恐不安,尽量保持颤抖的右手不要惹人注意。他说道:“莲儿,你已经走投无路了,我劝你乖乖放下武器,兴许警方还可以留你一条生路。”言罢又将脚步朝前挪移了一小步,乘着莲儿未曾发觉,又稍稍挪了一挪。 “哈哈哈,生路?干我们这行的从来都是一只脚踏阎王殿,一只脚迈进警察局,林琅,你告诉我什么叫生路?”林琅的一番劝解反倒被莲儿借此嘲笑了一番,这是一个内心极其缜密镇定的女子,即便身处险境也不会轻易认命。多年的潜伏工作锻造了她过硬的心理素质,加上观察到位,往往会从心理上进攻敌人从而一一化解危险。 莲儿微微一笑,百媚丛生。她忽然对林琅说道:“林琅,我刚才呢是下手重了点,怎么样,不要紧吧,还疼不疼?”言语中竟夹带着一丝关切和暧昧之意。 嘴角流血的林琅一手持剑,一手捂着肚子,脸色发白,刚才那一掌使得他至今无法挺直腰板说话,只感觉小腹肌肉上的一个劲地收缩绞痛,自是暗暗叫苦。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交锋,但是他能够深切的知道对方的武功修为很高,更何况对方还是隐龙组织的四大金刚之一,像这样身价极高的人亲自上阵,莫非他们又有什么更大的动静?他内心暗暗寻思着,而且刚才这一掌显然是一个警告,警告自己不要踏这趟浑水! 莲儿见林琅站立不住,显然是受了自己这股掌力的牵制,心中暗喜,又对他试探着说道:“林琅,你若一刀下去,将来即便不被枪毙,少说也得被判个十年二十年有期徒刑,值么?睁大眼睛看清楚他穿的这身警服,说白了你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而他是警察,他为何自己不敢杀而叫你来动手呢?” 107教堂(5) 生性多疑的林琅听了莲儿的一番话,内心倒也掂量了几分前因后果,他看了茅烈一眼,只发觉茅烈那双恶狠狠的眼睛冲着他直瞪,仿佛要一口将他吞掉一样。 “退魔猎人,你不要听她挑拨离间,这种大奸大恶之人留在社会就是毒瘤,我命令你杀了她!”茅烈一声强制性的命令更加让林琅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心惊胆颤起来,此刻的他正持剑一小步一小步地朝莲儿走去,完全没了自我主见,犹如一个没了灵魂的傀儡,任凭他人使唤摆布。 莲儿深知自己枪膛内已无半颗子弹,但仍要将枪口举着与茅烈对峙,只要对方不先开枪,凭借自己的身手还是有机会脱身的。这会儿眼瞅着退魔猎人朝自己逼近,她额前冒汗,一时内心也有些乱了分寸,回头冲着林琅急急问话道:“且慢,林琅,你此时此刻难道不想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是死是活?如果你这一剑下去,今后只怕再也见不到你那心头肉小宝贝了。” “汪淑惠在哪儿?!”林琅气势汹汹地质问着莲儿说道。汪淑惠这个三个字早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甚至可以说完全融入他的血液,他的灵魂当中了。 “你且放心,她很安全,并且没有性命之忧。”莲儿泰然自诺地笑了笑地对他说道。她知道只要有汪淑惠这张底牌在手,无论是谁都将奈她不何。 “不要让我问第二遍,汪淑惠在哪儿,我命令你立刻放了她!”林琅的嗓门叫得更加响亮了,这一回他愤怒的将铁剑完完全全架在了莲儿的脖子上逼问道,同时也因为自己的声音引来了教堂外边一些蠢蠢欲动的人影。 危险一触即发,谁也无法真正保证摆在教堂门窗上的这些板凳木椅是否真的可以抵挡门外那些快如潮水般涌来的尸群。 莲儿的粉颈随时有可能被这把冰冷的铁剑划破大动脉,但是她仍然淡定地对林琅说道:“好说,只要你替我动手杀了这臭条子,我即刻让你跟她团聚,并且说到做到。” “哈哈哈……”茅烈冲莲儿嘲笑道:“你这种小把戏也敢在我面前卖弄?我知道你打着什么如意算盘——在怂恿退魔猎人杀死我之后,只怕下一步要做的事就是把他干掉,你们黑*社会的这种套路说实话我也不是接触一天两天。”言罢他回头瞪了退魔猎人一眼,显然这话也是说给他听的,因为这是一个有可能很会为了感情用事的愣头青,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自己无疑会栽在他的手里。 “你不必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林琅分别看了看茅烈以及莲儿脸上的神情,这两人一黑一白,彼此天生就是死敌,试问谁不想在下一秒将对方弄死?可是眼下自己却活生生的成为了他们二人最想利用的棋子,这无疑是最为可悲的一件事。 “但愿你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茅烈将这句话咽在了肚子里。也许这一剑会戳到自己的肚子上,反之就是莲儿!此刻他甚至屏住了自己的呼吸,所有人几乎都成为了这一场赌局的牺牲品。 “莲儿,我知道你已经没有子弹了,现在束手就擒还来得及。”茅烈的食指从未离开过扳机,因为枪膛内还有一颗子弹,这颗子弹足够打爆她的脑袋。 “是吗?你为什么怎么不直接问问它呢?”莲儿持枪说道,“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在你开枪之前,我一定会杀死你,不管你是否可以将我击倒。” “都不要吵了!你把她放了,我做你的人质。”林琅忽然发话道。谁也不愿意自己心爱的女人受到半点委屈,他们宁愿受到伤害迫害的是他们自己,有时候男人的爱情跟螳螂倒是有几分相似,往往为了爱情而选择牺牲自己。 “你?我要你何用?”莲儿对他一番嘲笑,却不禁也让茅烈摇了摇头。显然林琅这种危险的做法非但救不了任何一个人,还有可能白白丢失自己的性命。 莲儿的笑声显得有些令人毛骨悚然,她对林琅说道:“我有时候真的挺羡慕汪淑惠能有你这么一个爱她的追求对象,如果不是赶上她失忆,你甚至连接触她一根头发的机会都没有。” 林琅插话道:“别说了!这跟你无关!既然不能妥协,那就一命抵一命!”剑锋重新贴在她的粉颈上,血一点点十分缓慢地从脖子处溢出来,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新鲜的血液,也让教堂外的尸群们亢奋无比。 然而她对林琅始终保持着该有的一份笑容,说道:“林琅,为了这么一个从来都不曾正眼瞧过你的女孩,值得么?”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么?淑惠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你知道我会对你怎么样!”林琅冲着她愤怒的喊道。到了现在这个局面莲儿显然想用心理战术打压林琅。 莲儿带着一丝叹息声对其说道:“就知道你会这样回答,女人的第六感往往特别准确,从你来到地铁站开始,傻哥哥,你的一举一动都跟当初对待汪淑惠的时候一模一样,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人家根本就并不在意你,你又何必苦苦相思?” “我说过这跟你无关,别给我转移话题!”放大瞳孔的林琅几乎愤怒的犹如一只旧伤未好的猛兽,拼命地遮掩过去的伤疤。 “放心吧,三年内我都没有伤害过她,我们可是情如姊妹。不过你的眼神告诉我我潜伏在她身旁一定是为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是与不是?”莲儿对着林琅发笑着说道。 林琅没有否认,在这三年之内,做为八大金刚的老幺,竟然屈身在一家小小的美甲店里工作,这显然有些不符合常理,更何况汪淑惠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性,的的确确没什么值得对方所需要的情报。 莲儿摊开一只手掌,看了看自己五指美甲,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所喜欢做的事情,你真以为黑*社会就只会打打杀杀?永远不要相信电影里的情节,那样只会让你变得更加幼稚。” 林琅苦笑又道:“好,即便你是为了学习美甲纹绣,可是她跟这件事完全没有半点关系,你为什么非要将她牵扯进去?” 莲儿似笑非笑地回答道:“喂,你这人说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们姊妹情深当然要一起逃命啊,况且若不是路径地铁站,那又何来你们团聚的一幕呢?” 林琅气道:“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啦!” 这时的茅烈忽然打断了他的话,说道:“退魔猎人,你就别跟她贫嘴了,我谢谢你在地铁站为我所做的一切。事不宜迟,你快去把你的爱人找回来才是最要紧的!” 心存感激的林琅亏得茅烈指点,方才一下子缓过神来。冲着茅烈回应了一句:“好,那你保重,我马上回来!”然而正当他准备腾出时间寻找汪淑惠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茅烈怎么也不会想到林琅竟然又折了回来,而且他的脚步十分缓慢地步步后撤,原来在他正被人用一把枪顶住了额头,那个人竟是威尔神父! “林琅,林琅救我,神父你这是唱的那一出啊,弄疼我了,喂,缺德缺不得你也在啊,没被大灰狼叼走啊?”威尔神父身边的女孩子正是汪淑惠。 茅烈只是摇头无语,然而此刻保持沉默的他把眼睛瞪的比谁都剔透雪亮,那个潜伏隐藏在这座城市里最为神秘的人物,终于浮出了水面! 心慌意乱的林琅几乎为汪淑惠操碎了心,看到她被挟持到此,急忙向她苦苦致歉道:“淑惠,淑惠对不起,对不起!我没能好好保护你……”他一个劲地自责自己的不是,若不是自己执意离开,也许她就不会被坏人抓住。 “我没事,喂,林琅你怎么还流泪了呢,莎莉找回来了吗?”汪淑惠丝毫不顾自身危险,依然关切地对林琅问道。 林琅红着眼点了点头,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她人呢,为什么没跟你一起回来?”这儿汪淑惠显然有些变得着急起来问道。 “Back,put all your arms dowm.(退后,把你们身上的武器全部放下。)”威尔神父持枪对准了汪淑惠的太阳穴命令林琅放下手中铁剑,并且朝茅烈递去一个眼神,让他乖乖的将枪丢到自己脚下。威尔神父的忽然出现显然让大伙陷入一个新的泥潭之中。 “没想到你这个洋鬼子居然也是她们的人!”林琅瞪了威尔神父一眼,谁曾想到眼前这么一位万能的仁的神父竟然也跟莲儿狼狈为奸成了一丘之貉。 “Are you our man,father?(神父,你也是我们的人?)”莲儿欣慰的用英语询问道,她虽然是这样问着,但却始终不曾掉以轻心,人往往无法控制突发事件,但却一定要有所防备。 威尔神父开口道:“天地不仁,吾等聚义,一柱香炉进山门,肝胆相照两昆仑。” 莲儿一听顿时接话道:“龙隐宇宙,风云际会,五*洲*四*海皆兄弟,八荒六合唯我尊。” 威尔神父点了点头。他脱去了半截衣裳,左手胳膊上显然有一副耶稣受难苦像的纹身以及一朵粉色菊花图案呈现在了大伙的眼前。看到此处,莲儿急忙拱手拜见,因为粉菊则代表隐龙组织‘八面玲珑’里的高级身份,也就是说威尔神父实际上是八面玲珑里的一员,这八面玲珑则分别代表了八个为组织提供有利情报的谍报人员,他们可能是你忠实善良的朋友,是和你行鱼*水之*欢的情妇,也有可能是教育辅导你的老师等不同的职业角色,他们千变万化行踪诡秘,如幽灵、影子般紧紧的跟随在目标身边,犹如当年的军统一样,全方面的为该组织提供一切情报来源。 情报人员除了明确的知道自己的立场以外,其他一切事物都该学会忘记,当然也包括自己真实的名字。威尔神父的真实姓名叫威尔·格姆雷。除了聂天隐之外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和他在组织的真实身份。为此莲儿不敢多问下去,她也没有资格再问。尽管四大金刚在组织里的级别排行属于前四,但在他们之前还有八面玲珑,而八面玲珑之上则是内家执法长老和外家执行者。 “What do these people do?(这些人怎么处置?)”威尔神父一连庄*严的说道。一个仁慈善良的人倘若手里多了一枚利器,那他将会变成多么可怕?更何况他还是一个被世人当做悬壶救世宣传福音的神父! “One does not stay!(一个不留!)”莲儿冷冷的回复道,并且从死尸旁持起了一把枪准备杀死他们。 “I know how to do it.(我知道该怎么做。)”威尔神父应了一声,非常绅士地通知莲儿让她尽量往后退几步。对于杀人,毕竟是男人该做的事,又怎么会麻烦女人动手呢? 他一下子将枪口对准了汪淑惠的太阳穴,食指紧贴在扳机上,只要稍稍一用力,这隐藏在枪口内的子弹便会飞射而出,留下的则是一具破了相的躯体。 汪淑惠神情忽然变得非常严肃地说道:“喂,你们别以为我听不懂英文啊,这要把我们一个不留的全杀掉?玩大了吧莲儿姑娘!” 莲儿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并用手指戳着她说道:“你就权当我们是在拍电影好了,不过在电影杀青的提前它必须要死几个正面人物。” 林琅眼看汪淑惠将要第一个被枪毙,赶紧一转身拦截在她的面前,用自己的胸膛顶住了枪口对威尔神父厉声叱喝道:“死洋鬼子,你有本事就冲我来,别难为她!莲儿,既然你潜伏在淑惠身旁没有目的可言,那么好歹这三年里她和你情如姊妹,又教会了你这么多美甲技巧,难道你就不能网开一面饶她性命?” 莲儿将他脸上佩戴的银色面具轻轻摘下,随后又拖住了他的下颚柔声地问道:“你这是在求我么小哥哥?怎么一点诚意都没有呢?为什么你偏偏要去爱一个根本不爱你的人呢?你究竟还要骗自己骗到几时?” 林琅听后,一时心如针扎。 “不!你们这些坏人,不许伤害林琅!”汪淑惠想从林琅身后出来,但由于体力不支摔倒在地,她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些零碎的记忆,看着面无表情的威尔神父,微微头痛的她苦苦地向他哀求道:“神父,我求求你不要杀他,要杀就杀我,我……我不想再有人因我而白白牺牲了。” 林琅听后,内心既是感动又是痛不欲生,他将汪淑惠紧紧抱在怀里对她说道:“淑惠,难道你认为在你死以后我还会独活吗?如果这就是我们的宿命,那么咱们就死在一块儿,即便做了孤魂野鬼也永世不会分开了。” “好,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了,就像那梁山伯与祝英台那样变成双宿双飞的蝴蝶,对吗?”她冲着他微微而笑,眼里流出了那一串幸福的泪花。 莲儿最见不得这些所谓的生离死别,她走了过去用力支开二人,又狠狠地抽了他几个耳光叫嚷道:“我有说过让你们死在一块儿吗?” 门窗外传了一阵又一阵响亮的拍打声,外面的魔鬼时刻都想进来。 她看了看林琅那双充满愤怒的眼睛,不屑地笑了一会儿,又道:“该来的始终要来,外面那些家伙对于新鲜人肉想必早已经是蠢蠢欲动,我今天就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死无全尸。” 威尔神父用异样的眼神打量了莲儿一番,不禁为她内心的这股残忍而自叹不如。 茅烈说道:“你该不会是想把我们放置在这儿引诱活尸过来,从而找机会让自己得以脱身吧?” “条子就是条子,一点就通。不过外面这些家伙早已今非昔比,有的通了人性,听,大门在被一阵力量碰撞着……如果我们就这么出去,难免也会被包围,还好三楼可是一个不错的出口。”莲儿特地看了威尔神父一眼,尽管在她眼里这群吃人是生物在思想上虽然有所进步,但依旧只是一群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然而就在此时,汪淑惠不经意地发现悬挂在十字架上的耶稣苦像。忽然她不由得大叫起来:“血……耶稣流血了,耶稣流血了!”她指着十二点钟的方向发出了颤抖的声音说道。 “你他妈胡说些什么?”由于灯光昏暗,莲儿一边说着,一边取出手机功能的手电筒查看,不禁也为此感到哑然失色。 “这是什么东西?”大伙也纷纷朝着手机屏幕内的画面投去一丝好奇的目光,但是很快彼此的眼神中都充满了一股无比的恐惧! 她们究竟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景象? 108教堂(6) 一堆看上去极其腐烂的臭肉从耶稣苦像上缓缓的爬了下来。那一刻所有人几乎都闻到了一股超级浓烈的尸臭,仔细一看,在这堆腐肉身上竟充满了无数成人、小孩的头颅和许许多多断残的四肢!可以说它就是一对由死人躯体构筑而合的一种另类怪物。 “哇,我从没见过这么恶心的家伙。”莲儿不禁捏着鼻子说道,她虽然见过一些活尸和一些类似蜥蜴、蜈蚣的强化人,但像这种怪物说真的还是头一次见到。 因为其惊人恐怖的外形就已经令人愕然三分,这种怪物虽然没手没脚没躯体、没有五官没有眼睛和一张固定的脸型,但却因为有着不同的尸块组成的肉团就已经代表了它所谓的躯体和整张脸型,由于闻到了人肉的味道,那些附带在它身上的死人头颅瞬间睁开了眼睛,一阵阵充满冤屈的咆哮声回荡在教堂内许久许久! 此时的林琅不禁瑶瑶头喃喃说道:“难道是它?” “听你这话的意思感觉你好像认识它一样,该不会是你朋友变异的吧?”莲儿持枪对他尽是一番嘲弄地说道,大伙也将信将疑地看了林琅几眼。 林琅解释道:“这种怪物名叫‘尸太岁’,之所以会形成完全是军区医院那帮疯子的杰作,加藤元为了研究病毒不惜把人类当马路大进行活体解剖实验,实验失败后的马路大往往会被无情的丢弃到充满化学废料的污水中去垫坑,由于他们本身就被注射了病毒,加上怨气深重,久而久之便死而复生。” 听完了林琅的一番解释,大伙也总算是明白这其中可怕的原由。然而祸不单行的还不止是眼前这堆尸太岁,由于先前教堂内传来枪响,摆放在教堂门窗四周的一些桌椅显然已经顶不住外面的层层攻势,直到一扇窗户被打破的那一刻,一只只青筋突起的血手正挥舞不断地肆意抓挠,仿佛正要向大家索命! “你想干什么?别动!”莲儿和威尔神父的枪口同时指向了林琅的背后,然而林琅却没曾理会她们,他想重新捡起地上的铁剑,只听“砰、砰”两声枪响,他以为自己中枪了,没想却被威尔神父开枪将那把铁剑打到了那堆尸太岁的身旁。 威尔神父淡定地笑道:“非常抱歉我的孩子,你们现在做为我方人质,我想如果你们有武器在手对我们无疑是一种威胁。”话音刚落到时候,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那把铁剑居然被尸太岁“咔啦”几声很快的吞噬嚼碎,这一幕直接让众人看的直冒冷汗。 “肉肉……我要吃小鲜肉……”尸太岁艰难地发话了,它的声音也是由不同的头颅发出的,那些诡异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直打哆嗦。 茅烈回头呵斥二人道:“现在的局势你们也看到了,如果没有武器咱们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如果你二人此刻想杀死我们自己逃脱,我茅烈做为一名警察必然与你们鱼死网破也在所不惜!”话音刚落,他登时闪出警*用匕首顶住了威尔神父的后腰,紧接着夺取了他手中的M1935手枪,莲儿怎么也没想到茅烈居然还藏了一手。 “你这只老狐狸终于现身了。”茅烈怀着一丝嘚瑟的语气对威尔神父说道。 “那是因为我料定警方会查到这儿来,只不过现在此地已经被魔鬼包围,你我都应该知道彼此的处境。”威尔神父嘴角露出一丝傲慢的笑容,他为人镇定沉稳,丝毫不会因为自己受到危险而慌了阵脚。 正是因为有了筹码在手,所以林琅也急忙将先前丢弃的两把尼泊尔砍刀重新捡了回来,至于那把铁剑就真的已经葬身在这堆尸太岁的肚子里去了。这家伙几乎贪吃成性,并且来者不拒。可是林琅还是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做为汪淑惠的贴身保镖,他应该寸步不离的留守在她身旁,可就是这眨眼的工夫,原本已经丢弃枪支的莲儿却一把挟持了汪淑惠,正好与茅烈争锋对峙。 “淑惠!他妈的……莲儿我警告你,她若是少一根头发,我……” 林琅被莲儿打断话说道:“现在咱们各自都有人质在手,谁也不要彼此为难谁,我答应妥协就是了,你先把给我神父放了。”说罢将汪淑惠的脖子锁的更紧了。 林琅生怕汪淑惠会受到伤害,于是降低了自己的声音对莲儿好言谈判道:“妥协可以,相信我,只要你不去伤害她,我们也不会对威尔神父怎么样的。” 尸太岁一点点挪动着身躯,眼前的生肉无疑令它身上的那些头颅发出亢奋的笑声。 “好,当着耶稣的面,咱们同时交换人质罢了,谁也不许下黑手。”茅烈对莲儿说了一句,莲儿点点头也表示同意,二人快速互换人质,好在都没有动什么小心思。 此时汪淑惠环顾教堂四周,脑海里不仅再次闪烁出一些零零散散的回忆,只听她喃喃细语道:“为什么……为什么愈来愈发觉自己儿时来过这座教堂呢?” “该对它说再见了!”茅烈和林琅同时对尸太岁开枪射去两颗愤怒的子弹,然而子弹似乎对于尸太岁没有造成多少威胁,反而令它变得更加暴躁起来。 “你们……都是肉……肉!”转而发出愤怒的叫吼声,顿时从身上几处窟窿中窜出好几条模样丑陋而又肥嫩的尸蛆,这些尸蛆长年累月寄生在尸太岁体内,由于受到病毒影响,它们的体积比普通的蛆要大的多,并且长满了锋芒如匕首的尖齿。 “闪开!”林琅挥舞着一对尼泊尔砍刀几乎将它们一刀一个削落在地,尸蛆由于失去了半截身子,虽然很快就会死亡,但却也仍在地上做着最后一丝垂死挣扎。 这时,一群活尸你推我挤终于越过了门窗,这一刻所有人都紧张的屏住了呼吸,尸潮汹涌,危险一触即发! “事不宜迟,咱们赶快从三楼屋顶逃生去。”莲儿回头对威尔神父说道,说实话她可不想留在这里被这些野蛮的家伙撕成碎片。 “莲儿,你先走,我垫后。”威尔神父以自己的身体拦住了其他人的去路,目的也是为了防止茅烈等一干人从而对自己成员下黑手。 自上一任神父调离之后,他是后来才“接手”这座教堂的,原本就信仰天主教的威尔·格姆雷在“龙头”聂天隐的安排之下杀死到任的新神父之后便长年潜伏在教堂一边给信徒传教,一边密切留意连城警局的情况。可是谁也不曾想到这座看似平静而又安详的天主教堂竟成了魔鬼交易的黑暗之所! 做为一名情报人员,威尔·格姆雷无疑是最为优秀的,五年内连续向该组织提供了无数次有利的情报,协助掩护帮众弟子将一批又一批毒品贩卖各地,并利用该身份让手下一次又一次顺利的避开了连城警方全城缉毒的大搜捕,虽然连城警方隐约能够查出这个泄密的人仍然潜伏在这座城市中,甚至对警局内部的人员也一一审核,但是直到后来方才将全部疑点转向为这所东门街的天主教堂。 “洋鬼子,如果你执意让她去三楼送死的话,那么我也不拦着你。”林琅上前一步对威尔神父说道。 “Waht?孩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威尔神父有些被林琅突忽其来的一句话不知所云。 林琅对大家说道:“从三楼的屋檐上出去的确是个好办法,可是别忘了在这天空上还盘旋着另一种恶魔——翼,这是一种可以操控意念去杀人的人形蝙蝠怪物,随便抖抖翅膀就能赶上一个人的步子,我刚才就是拼死从它的魔爪下潜逃回来的,这会儿估计是它的饭点时间。” 原来他先前之所以能够避开翼的追捕,完完全全是靠着自身的那么一点幸运以及分析知己知彼的战术运用。其一是抛出去的那枚手榴*弹是一枚哑弹,毕竟网购是不可能买到这些军火的,而黑市则是他万万不敢想接触的交易场所。其二因为考虑自己凭借这两条腿无论怎么跑都无法顺利避开翼的那双翅膀,所以从他跑下楼梯之后,却并没有因此离开那栋废墟大楼,而是选择就地掩藏,直到翼没侦查到自己的行踪,方才快速朝教堂的位置跑去。 “你蒙谁呢,它这么厉害你怎么没死呢?哼,照我说你无非是怕我们杀了你们三个方才故意捏造出这种怪物的吧?”莲儿根本不相信林琅说的,身为四大金刚的老幺,自负身手又在这几个人之上,又怎会担心受怕那些天上飞、地上走的怪物? “那么请便吧,反正我也不想再看到你。”林琅与汪淑惠十指相扣甚是甜蜜,他并不在乎理会莲儿是否相信这种在天上飞翔的恐怕生物。 心思缜密的威尔神父眼看二人又要闹僵,如果此时双方动手,无异会落个河蚌相争渔翁得利的结局,他寻思着如果退魔猎人口中说的这种生物是真实存在的,那么说实话从三楼窗口逃离的想法只好作罢。毕竟求生的权力掌握在自己手里,谁也不愿意第一个轻易死去。于是即刻出来将莲儿掩藏到了自己的身后,摇摇头指示她不要与对方呈口舌之争。 而一旁的茅烈则对大家说道:“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现在大敌当前咱们必须沉着应对团结一致,不然到最后都得便宜了这帮狗日的。”话音刚落,几只活尸张开血盆大口朝他们扑去,林琅、莲儿等人奋勇抵抗,三下五除二将它们及时打退。 “你们退后,放倒它们唯一的办法就是进攻头部。”茅烈的枪法十分精准,单手一枪一个将跑过来的活尸一一开枪爆头,然而前排的刚被打死打退,后方的尸群又纷纷涌上,绝望就像一座丧钟时刻敲打着大伙的心理。拼光子弹的茅烈和大伙眼看就要被这群活尸撕成碎片,可谁曾想到那堆尸太岁竟张开血盆大口叼起一只活尸将其直接生吞撕咬,顿时一股绿液从它嘴中喷射而出! “嘎嘣脆,味道好极了……小鲜肉……别走……哈哈哈……”尸太岁身上的那一颗颗头颅再次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嘶……咕咕……”尸群们似乎在交头接耳,有几只稍微身强力壮的活尸竟一下子朝这堆尸太岁扑去!它们疯狂的对尸太岁进行撕咬,拉扯,几乎以命相搏,尸太岁被这三五个丑陋而又愤怒的家伙撕扯下了好几块血淋淋的皮肉,几颗头颅也被啃食得露出白骨,一时令人惨不忍睹无法直视。然而杀戮并未终止,尸太岁竟以它惊人的力量开始后发制人——挪动残缺的尸身如车轮滚滚的趋势一口接一口将它们步步吞噬! 余下的大量尸群彼此望了望那堆尸太岁,它们的动作意识似乎显得有几分退缩之意。尸太岁以它这座肉墙般的身躯抵挡在了幸存者的眼前,其目的并不是为了保护他们,而是为了警告尸群们不要抢夺自己的猎物! 虽然尸太岁比活尸要强势的多,可惜由于速度上的缓慢成了它唯一的缺陷,活尸分批从不同的路线朝林琅跑去,尸太岁也仅仅能够逮住一两只吞噬,却没有办法真正试图阻止它们。 “这种生物连铁剑都能咬成粉碎,简直就是上古时期的洪荒巨兽啊!”莲儿不禁惊讶的对大伙说道,话音刚落,两只活尸朝他们快速跑来,她和威尔神父二人不约而同的伸脚一蹬,将它们远远的踢回了尸群中,压倒了一大片同类。 茅烈抽出警*用匕首御敌,威尔神父也从地上持起一根扫帚,只要尸群往他们走近一步,便遭到一阵反击,他二人兵器一长一短,一寸险一寸强,说来也怪,明明是两个立场不同的宿敌,眼下却配合的相当默契。 “小心!”茅烈眼看威尔神父背后遭遇一只活尸偷袭,他持刀孤注一掷,匕首正中了那活尸的脑门,可是令他不曾想到的是居然有一只没有下半身的活尸从座席底部爬了出来,用干瘪的血手紧紧拽住了他的腿脚! 威尔神父见此,“去”的一声,眼疾手快徒手扭断了它的脖子,即使替茅烈扫除了威胁。 “现在咱们扯平了。”威尔神父和茅烈彼此笑了笑说道。 林琅反复观察尸太岁的动向,忽然拍了拍大腿大叫不妙,众人慌忙问他怎么回事,林琅皱着眉头回答道:“这尸太岁根本不惧怕撕咬,它身上所掉的每一块血肉丝毫不会威胁到自身的性命,只是这一味的贪吃会逐渐将自己的身躯变得庞大无比,就像滚雪球越滚越大没有限制,我当初在侠都古城见到它时不过是一堆不起眼的腐肉,没想过了个把月,竟长成四五层楼的高度,连房带人一栋楼一栋楼的无限吞食,这走到哪儿吃到哪儿形容它们最合适不过了。”此刻他们撤退到了座席的最后一排,显然已经无路可退了。 “怎么会有如此变态的怪物?你既然了解它们,那么请问它们有没有什么致命的弱点?”做为警察的茅烈一针见血的对他问道,大伙也正想知道究竟有法子能够对付这堆尸太岁。 林琅点了点头,对大伙说道:“如果我们能够找到盐,那就好办了。” “盐?你开什么玩笑,怎么不直接用手榴*弹多好?”大伙不禁被林琅公布的答案有些无言以对,连茅烈也有些不太相信他说的话,这看似普普通通的盐怎么就成了对付这怪物的最为致命武器呢? 由于莲儿先前无意间听到了汪淑惠自言自语,出于好奇便急忙柔声地对她好言说道:“惠姐姐,你刚才说小时候就来过这里,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呀?”一向机警的她从来都不会忽视任何一个细节,对于汪淑惠的了解,她还是有一定的了解性。 “我也不知道,记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 汪淑惠还没说完,却被再次露出本来面目的莲儿揪住她衣领使劲地摇晃着逼问,“你说啊,想起了什么?这教堂是不是还有什么玄机在里头?说啊!” 林琅愤怒的一把将莲儿推开叫吼道:“你干什么!不要再刺激她了,她若不是为了救你才被砸伤了脑子,能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莲儿被他这么一推,有些站立不稳,一只脚忽然踩到一块地砖上,“咣当”一声,仔细一听竟然是空响的,大伙的视线即刻转移到了她的脚下。 “闪开。”威尔神父从旁人身边擦身而过,他半蹲着身子用手分别敲了敲这几块砖,除了莲儿脚下这块以外,其余的一律是实心的,这也意味着这里隐藏着莫大的玄机。 “它们又要过来了!”茅烈划了划血淋淋的匕首回头对说道,威尔神父一惊觉,顿时用劈掌将先前那块地砖轻易打破,只见内部露出一个扳手机关,他试着将扳手机关顺时针推移,没想到从告解室那边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几人纷纷朝告解室的位置望去,只见告解室随着触动机关之后挪移了原来的位置,竟出现一扇黑色大门! “密道,是密道!”汪淑惠睁大了眼睛坚定的说道,“这座教堂和密道都是爸爸修建的。”她高兴的握着林琅的手对他一个劲的说道,然而林琅见她似乎恢复了记忆,内心却有些为此感到少许的遗憾。而此时莲儿方才知晓在汪淑惠没失忆之前为什么一定执意要带着她去往东门街这座天主教堂躲避,原来早已经为自己铺好了后路。 威尔神父带着几分兴奋和激动的情绪说道:“我在这儿潜伏这么多年,没想到此地还另有玄机!事不宜迟大家快随我进去躲避。” 109教堂(7) 一干人进了密道之后,借助石壁上存放的火把沿途寻路,放眼观望,却愈发感觉这条路线越走越长,仿佛永无止境。 虽然在密道里一干人能够暂时避开活尸以及尸太岁的追捕,可是由于密道内极其寒冷,大伙不得不抱紧了自己的身子继续前行,他们在密道里发现了一些储存的速食干粮和陈酒,原来这些都是汪淑惠的父亲为其避难所备用的,几人大喜,一边吃一边继续寻找出口。 “淑惠,你对爸爸还有印象吗?”林琅试探性的对她问道,既然汪淑惠能够想起教堂内暗藏密道,这也就说明她的失忆症已经有所好转,如果当真想起了过去的一切事物,对于她自己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 她摇了摇头说道:“林琅,你是不是知道我从前一些事情,可以告诉我吗?”她用着一双期盼的眼神望对他询问道。 “哼,他不但知道你的过去,而且还对你一往情深呢,只可惜你却从未真正看过他一眼。”一旁的莲儿对二人冷嘲热讽道,言语之中显然又有股不甘之意。说实话同样做为女人,这股嫉妒之心早已暴露无疑,就在二人逃亡的遭遇两只肥尸抛砸红酒桶的时候,其实是莲儿故意陷害汪淑惠,在其头部受伤之后没有得到及时处理的同时被诬陷隐藏毒品浴*盐,从而直接导致其受到精神打击,严重失忆! “这不关你的事!”林琅揪住了莲儿的衣领呐喊道,却被其余的人劝开了,尽管眼下大伙深处密道得到了暂时性的安全,但如果告解室被活尸们强行攻破,它们还是会想方设法追杀到这儿来的,所以为了避免有过大的动静,大声喧哗便成了每一个人禁忌的行为。 “莲儿,拿着。”威尔神父将先前遗失在地上仅有的一包浴*盐塞到了莲儿的手中,茅烈看在眼里,却不知为何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他习惯性的晃了晃脑袋,走过去企图阻止二人的恶行。 “我知道你想对我说什么,不过提前是请你先听我把话讲完。”威尔神父转身对茅烈出声制止道。莲儿把浴*盐藏到了自己的胸*罩内拍了拍,明着告诉茅烈有本事就伸手来拿。茅烈看在眼里,顿时气得咬牙切齿。做为一名干练老道的警察,如果在亲眼目睹有人犯罪却从而无力阻止,那一刻他的内心无疑是最为谴责的。 茅烈愤怒的指向他鼻子说道:“你还想跟我解释什么?你们一日为恶终生为恶,怎么洗也洗不白。” 莲儿傲慢地把头一扭,竟忍不住冷笑一声对他说道:“洗的白洗不白对我们来说重要吗?”威尔神父即刻变了脸色叫莲儿住嘴,由于辈分的缘故,莲儿唯唯是诺,便不敢再多言半句。 威尔神父说道:“加藤元虽死,但他的首席弟子铃木清泉却继承了他所有的病毒项目,其中还包括所谓的π计划。” 茅烈说道:“π计划?什么是π计划?”莲儿也不时瞪大了眼睛全神贯注地选择听讲。要知道威尔神父做为八面玲珑其中的一员,得来的情报信息自然比普通帮众子弟要可靠属实的多,在一般的情况下除了该组织的“龙头”大哥聂天隐和两名长老之外,其余的所有成员子弟是一律没有权力打探或通过其他途径获知八面玲珑任何一条有价值的情报的。 不过眼下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况且威尔神父也没有让她避嫌的意思。 威尔神父又道:“严格的讲π计划的目的就是把病毒传染给每一个人类,这是加藤元和日本军方的一个巨大阴谋,那些被病毒感染后的活尸无疑成为了一只又一只战斗力最佳的生化部队,这些年小日本虽然对我方不敢直接开战,但多年以来却一直虎视眈眈,他们希望通过借助这支生化部队做为开路先锋去歼灭一切反武装力量一举侵占我们的土地,从而成为一个新的国度。如果这个阴谋得逞,到时候世界版图上消失的可不单单是脚下这块土地,还有更多的国家。” 他的一番话说的极为坦白诚恳,丝毫不曾有一点撒谎之意。虽然茅烈很是奇怪他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不过当提到日本人狼子野心的时候,他无疑是最为愤怒的。当即说道:“如果阁下的情报属实,那我们又该怎么去阻止这可怕的π计划?” 威尔神父又道:“据我所知,有两个人是整个π计划中的主要核心,如果我们能够铲除这个两个人,那些所谓的生化部队就根本不足为虑。” 茅烈说道:“我知道,是加藤元的大弟子铃木清泉,自军区医院被这帮日本人占领之后,就成了一座无间地狱,就像当年的日本7·31部队一样,种种恶性令人发指。不过另外一人指的是谁?” “圣·米迦勒——仇志铭!”威尔神父郑重的说道。 “仇志铭?”林琅不禁暗暗惊觉道,听着威尔神父简单的介绍了下仇志铭的个人资料,林琅试想他仇志铭一个普普通通的机动联队队员怎么就成了日本人π计划中的核心人物?而且还附加了‘圣·米迦勒’这么一个霸气的绰号?不过他很快明白仇志铭早已今非昔比,明确的讲已成为一名强化人。而莎莉先前倒也跟林琅提过仇志铭的处境,诈降日本人原本就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现在还迎来了一张黑道的追杀令,相信看样子不久他便会成为全人类的公敌! 这是林琅最为之担心的一点,更何况二人最后一次见面之时,林琅便告诫仇志铭随身携带的那份病毒数据会给自己带来无限的劫难,现如今果真灵验,真可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他必须赶在这些人提前找到仇志铭才行。 威尔神父说道:“天命难违,我们组织已经对这二人下达了追杀令,要杀铃木清泉,必先除掉仇志铭。” “天命?谁是天命?我怎么越听越糊涂?”茅烈问道。 威尔神父缓缓说道:“天叔说的话就是天命,我们必须义无反顾的执行。” “哼,他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不成?二十年后借尸还魂为的就是把这世界搞残么?”茅烈义愤填膺的说道,昔年军警联合打击隐龙组织,更是将不可一世的贩毒大亨聂天隐抓捕击毙,甚至连尸身也抬去火葬场焚烧的一干二净,怎么二十年后此人却忽然重现人间?甚至有人爆料当初死的根本不是聂天隐…… “世事难预料,难道你们警察办案效率都能得到老百姓的一致满意吗?我看不见得吧。”莲儿对茅烈反问着说道。 茅烈反驳道:“我们并不一定要得到老百姓的理解和满意度,但是我们光明正大……” 莲儿带着一丝鄙夷的目光看了看茅烈,不由得冷笑道:“光明正大?我可以认为你茅警官一人光明正大刚正不阿,但你要记住你一个人并不能代表你们所有的警察同仁,近些年各部门联合执法也包括你们这些人在内所收取的各类规费还少吗?活活把一个正当的生意人往绝路上逼,苍蝇尚且拍不死,更何况是打老虎?我不怕告诉你,就在我们的组织里,除了那些亡命徒之外,还有那些曾经被你们大把大把吸光血肉的人,是你们逼的我们不得不走上贩毒这条路。” 茅烈一听,顿时勃然大怒道:“你他妈拉个巴子的,贩毒还有理了?你们尽做这些败坏社会道德的事情居然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哼,聂天隐纵横一生,但膝下却无儿无女,这是他的报应也是你们将来的报应!” “我不许你侮辱天叔!”听着茅烈的一番讽刺,莲儿把手一挥,顿时五指握拳气劲一聚,朝茅烈鼻骨上打去,茅烈没想莲儿出手竟如此神速,深知躲闪不及即将中招,千钧一发之际竟被威尔神父以用两根手指戳点到了她的手背,二人即刻罢了手。 “这洋鬼子好强的指力……”莲儿暗暗吃力的说道,顿时感觉手背有股隐隐酥*麻之意。尽管只是短短的一交锋,但却早已知晓威尔神父刚才仅仅用了三分力道,已经算是对自己客气的很了。只是她不明白威尔神父为什么要帮茅烈招架,曾经虽然推辞了聂天隐收其为干女儿的好意,但是莲儿却早已将聂天隐视为自己的亲生父亲一般看待。 威尔神父十分冷静的说道:“现在不是小打小闹的时候,咱们跟警方的关系很是微妙,能避免发生冲突则尽量避免,毕竟我们眼下的头号敌人不是他们。” 此时的林琅也插话道:“我赞同威尔神父的意见,虽然黑白两道立场不同,但如果能够合兵一处共同渡过这场大劫难,倒也是一桩美事。” 莲儿面无表情,但内心却暗暗冷笑道:“哼,指不准就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想到此处,便最后看了林琅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又继续带头去寻找出路。 次日,3月1号。 时间:8:20分,地点:某保镖公司总部。 “爹地,我想请你给我一支人马,我要去解救我的朋友。”莎莉不顾他人的阻拦,强行去会议室寻找她的生父——连城最大的“小红伞”保镖公司董事长徐龙跃。 原来莎莉自从被父亲派出的保镖搭救以后,直升机便将她护送到其父的总公司内疗养伤势。由于连城受到了病毒影响,此刻的小红伞保镖公司早已经成为了一座名副其实的“暗堡”,公司内部不但设立了重重机关,还布置了大量的人马抵御活尸入侵。在徐龙跃紧密的安排部署之下,麾下三家公司除了正常的营业保护雇主之外,其余空闲的人员全部投入战斗戒备。 此时的徐龙跃正在会议室给一些新入职的保镖上课,他无论有多忙,都会抽出点时间给这些新人教点理论知识,他既是该保镖公司的董事长,也是兼任保镖总教官。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徐龙跃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怎么也不会想到,女儿莎莉竟然偏偏在这个时候无端的闯入。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停留在了眼前这位大小姐的身上。然而莎莉倒也不怕生,公司说白了就像自个儿家一样,尽管已经好些年没回了,但好在对这里的环境还算了如指掌,加上自己的姊妹从旁协助认路,说句实话谁敢限制她的自由? 没想到一刚照面便碰了一鼻子灰,她怏怏不平地甩门而去,然而这些动作做为旁观者的角度、她背后最好的闺蜜姊妹——“徐苒苒”来说再正常不过。 习惯穿一身白色中山装,剃着侧分短发的徐苒苒怎么看都有几分男孩子的气息,她微笑着对莎莉说道:“别生气了,等爸爸教完了课再找他不迟。”她不但是莎莉从小一块玩到大的姊妹,而且还是徐龙跃早年从街上抱养回来的弃婴,十八岁以后被徐龙跃保送到日本东京留学,留学归来便专心在公司打点上下,自幼性格内敛,成熟稳重的她被徐龙跃传授“唐手”这门古老的格斗技巧,是小红伞保镖公司隐藏性的第一高手,虽是在公司经营财务出纳以及打点公司其他事情,但偶尔也会以高价替一些重要人物保驾护航。 莎莉握着徐苒苒的手询问道:“哎,老头子的脾气还是不减当年啊,对了苒苒,你有时间吗?” 徐苒苒知道莎莉救人心切,于是开门见山对她说道:“没有爸爸的金卡密码,咱们是无法调动保镖出行的,事到如今,我只好陪你一块儿去了。” 莎莉忽然抱住了苒苒欣慰地说道:“苒苒,你真是我的好姊妹。等救了我的朋友,我一定给你找个好婆家。” “喂,你就这么想我早点嫁出去?只是考虑到你伤势未好,常言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样出门只怕……”徐苒苒的脸色忽然变得有几分难看,话说到一半便咽了回去。 莎莉忽然露出一个奇怪的笑意回应道:“我没事啊,就一点皮肉伤而已,话说你们在外面的谈话我全都听到了。”她了解一向性格孤僻的苒苒与谁都合不来,可是唯独跟自己的感情最深,若是有什么心事也铁定瞒不过自己。 几个小时前。 “爸爸,莎莉先前到底经历了什么,她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严重的伤势?”徐苒苒对她的养父徐龙跃询问道。眼看着自己的姊妹受伤,徐苒苒握紧了拳头,恨不得将那些虐待莎莉的人碎尸万段。此时二人正在病房里看望着仍在昏迷的莎莉。 徐龙跃说道:“当初住宅区被活尸包围之后,我收到了她的短信求救,于是我便安排她不管用什么方法到达指定的目的地都算通过考核。但提前是不得动用公司任何一名员工,包括你在内。我这么做的目地就是为了考核一下她的应变能力,将来是否有能力担任公司的合法继承人。” “考核?可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办,爸爸,莎莉可是您的亲生女儿啊,您这样做是不是对她太过于苛刻残忍了?”做为养女的徐苒苒再也憋不住内心的情绪,竟一时失言跟养父顶撞起来。因为据徐苒苒所了解的情况,对于莎莉这一次考核,父亲的的确确没有派出一兵一卒以及无人机沿途暗中保护她的生命安全。试问一个女孩子在这座日渐破碎而又时刻充满杀戮的城市里存活,这是多么不易的一件事啊。 然而徐龙跃却并不怪罪徐苒苒以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他十分了解自己的孩子。他笑了笑镇定的对徐苒苒回答道:“你和莎莉都是我最疼爱的女儿,不过既然咱们开的是保镖公司,那么就应该对自己恪守严格,不然这手底下的员工是不会对你心悦诚服的。公司运转经营靠的始终是智慧谋略以及胆量,而依仗拳脚功夫仅仅是次要的。” 徐苒苒眼前一亮,又道:“爸爸,您是说莎莉之所以能够活着回来,是有人在帮她?” 徐龙跃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以莎莉桀骜不驯的性子很容易开罪别人,这是我所担心的,但是为什么最终能够通过考核顺利返回,这就表明她有足够的优势让别人心甘情愿的去帮她渡过难关,我了解我的女儿,她具有慧眼识珠的本事。” 徐龙跃原是一名普通的物业保安,因不满物业经理百般刁难,故而辞去了工作四处漂泊,几年后联系自己曾在武校毕业的几名好友一同出钱创办了一家私人保镖公司,在当时那个年代起初只是替某些私企的老板开车,后来随着时代变化,越来越多的影视明星也雇佣起了保镖这行工作,久而久之,小红伞保镖公司的名声俞来越大,一些政*府要员在缺人的时候也需要徐龙跃派人临时保驾护航,徐龙跃靠着自己一步一个脚印渐渐与黑白两道左右逢源资源不断,如今赶上病毒横行,更多有钱有势的人对于保镖这行的需求也就意味着更大。 由于自己膝下无子,唯有两个女儿,他正在考虑谁为更合适的公司继承人,莎莉是他唯一的亲身骨肉,这个位子迟早会传给她,只是苒苒虽为义女,但这些年鞍前马后也为公司出了不少血汗,一时间难以在两人中间做出选择。 110亏欠 “爸爸,那张羊皮卷显然不是莎莉本人的。”徐苒苒对养父极其肯定的说道,原来就在医生们为昏迷中的莎莉疗伤上药的时候,父女俩意外从莎莉换下那件带血的飞行夹克中竟暗藏了一支弹药耗尽的警*用手枪和一张羊皮卷,而这张羊皮卷上记载的日文让二人一致认为此物大有来头。为了不惊扰莎莉,二人决定将手枪和这羊皮卷悄悄的放回了飞行夹克的衣兜里。 徐龙跃说道:“这张褪色的羊皮卷像是一件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东西,日文所详细记载了一些关于鼠疫等病毒的描绘,这倒是让我想起了当年日本人一支灭绝人性的魔鬼部队。” 徐苒苒急忙说道:“7·31部队。” 徐龙跃点了点头又道:“不错,正是这支臭名远扬的队伍,当时的盟军和不少老百姓都吃过他们的亏,他们主要的任务就是对活人施行惨无人道的细菌实验。”对于当年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及全国反法西斯抵抗日本侵略者抗战的那段历史,徐龙跃在父辈的影响下当然有所了解,他至始至终憎恨日本人,尽管开的是保镖公司,但其内部有一则特殊规定就是不能替居留在中土的日本友人接单,无论他背后是谁,背景有多么强大,三个字——“我没空!”这就是徐龙跃的一贯作风。 徐苒苒说道:“可是像这么一张二三十年代的羊皮卷怎么会出现在莎莉的身上?况且爸爸,那件飞行夹克的尺码比起莎莉的身材来说显然要宽大的多,倒更像是一个男人穿的,还有这支警*枪,难道先前保护莎莉的那个男人是一名警察?这三者会不会有一定的关联?” 徐龙跃最为欣赏徐苒苒的不是她的唐手是否得到了自己的真传,也不是她在总公司担任会计出纳的台账做的有多么出色,而是她善于察言观色,对每一件事、每一个人分析的非常透彻,这一点做为亲生骨肉莎莉更是如此。做为父亲的徐龙跃早年原本想将二女报考军校或者警校进行深造,但是后来在社会上打滚的时间久了,他实在不愿意联想到自己的两个女儿将来成为某些大染缸里的牺牲品,加上自己膝下无子,出于内心的考虑就更加舍不得了,便由此彻底打消了念头。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因为医生跟咱们说的十分清楚,莎莉可不止一次受过严酷的虐待,无论是旧伤还是新伤,她都极有可能是为了替某个朋友保护这张羊皮卷而承受了这些伤害。”徐龙跃说到此处,他的眼中竟有些黯淡的余光,在那一瞬间犹如一颗流星稍纵即逝。即使平时再怎么溺爱自己的心头肉小棉袄,却也无法弥补她现在身上所造成的每一处伤害!做为父亲又岂能让自己的孩子白白受到如此巨大的委屈? 从莎莉被抬回来的那一刻起,喜怒不形于色的徐龙跃就已经开始派人去调查毒打她的那个人,不管外面有多么混乱,不管对方是人是鬼,不管自己是否是开门做生意的,谁若是欺负了自己的女儿,换做天王老子也不行!做为一个父亲,他必须要给女儿一个交代。 徐苒苒说道:“保护?妹妹这脾气有时候会害了她自己,若是她能够扛起保护一个人的重任,那就说明那个人不但对她很重要,而且值得高兴的是她真的长大了。”说罢她不禁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做为姐姐,她有时候也受不了妹妹这股子大小姐的脾气。但好在她心胸宽广,极度包容莎莉的一切,毕竟自己这条命是徐龙跃所救的,这辈子即便当牛做马也得报答他们父女俩的养育之恩。 “所以,她会不顾一切闯进会议室要求我派人去救她的朋友。” “咳咳。”父亲的两声咳嗽打扰了莎莉和徐苒苒彼此的谈话,二人回头一看,父亲不知什么何时出现在了二人的面前。也许她们先前离开会议室后所说的话都已经被他听到了。 “爸爸?(爹地)你好。”二女同时吃惊的问候道,无论何时,徐龙跃都是两位女儿最好的朋友,所以他们彼此之间都会保持着一股朋友与朋友之间的友好问候。 徐苒苒知道养父的脾气,如果这件事偷偷的瞒着他去做,兴许就会遭来一顿教训,说不准还得挨罚等等。保镖公司的很多条条框框规矩都是效仿部队的,所以她很是清楚自己在公司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徐龙跃走到了莎莉的面前,见她脸上仍有淤青,轻轻的叹了口气对她说道:“你好,丫头。你看你看伤势未好怎么就到处乱跑呢?还疼么?”父亲那股成熟而又带有磁性的声音像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绅士般时时刻刻关心着她的身体状况。徐龙跃认为一个人的品行并不是依靠学校教育出来的,而是根据环境和个人因素造成的,他对人对事始终怀着一片赤诚之心,所以很多年轻人愿意跟他干,即便是所谓的末日危机。他儿时在武校也没念过几年书,没接受太多文化知识,虽在武校习武,但却从不招灾惹事儿,因此深得校长喜欢。后来曾因为一次出于义气帮助同学调解而无故卷入一场打架斗殴事件从而导致被迫缀学,但两人却是儿时最好的朋友,不管时光流逝多久,都曾还记得彼此的名字。 “爹地,我……我只是随便出来走走。”莎莉显然掩饰了自己的真实目的,她自身余留的伤势的确没有完全康复,从教堂撤回总公司顶多也就一天时间,期间跌跌碰碰,虽然经过名医复查验伤上药等等一系列医疗程序,但是药效再好也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康复,此时的她面色苍白地捂着肚子流汗不止,最后一下子栽倒在地。 “丫头,丫头。”徐龙跃急忙将她扶住,徐苒苒也赶紧命下属将她重新抬回病房里歇息。也许莎莉自己都不曾想到,就在她昏迷时候,嘴里一直念叨着‘林琅’二字,这似乎是某个男人的名字,苒苒和徐龙跃彼此都听的一清二楚。 时间又过了一刻钟,窗外下起了层层暴雨,阴暗的走廊里父女俩彼此依靠着墙壁,默默点了两根烟吞云吐雾,此时的莎莉已经睡下了,兴许唯有等她真正睡着之后,二人才能凑到一块儿说点悄悄话。 “我这次算是害苦了莎莉。”徐龙跃长叹了一声说道,顺便将灭掉了第三个燃烧殆尽的烟蒂。 “怎么了爸爸?莎莉该不会有性命之忧吧?”听到父亲终于开口说话,徐苒苒瞪大眼睛不禁询问了一句,要是妹妹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必然将连城揭个底朝天,也要把虐待她的那个人揪出来废掉。 徐龙跃看着徐苒苒,并没有立马道出莎莉的真实情况,做为一名企业家,凭着自己白手创业打出了今天这番丰功伟绩,他是所有年轻人视为榜样的楷模。但是做为一名父亲,他显然失败透顶,这一生都亏欠着女儿,因为这次所谓的考核测试,却导致莎莉有可能终身不能生孕! 窗外的暴雨声不知是在替这对父女怜悯哭泣还是在肆意嘲笑? “什么!爸爸,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一向稳如泰山的徐苒苒不禁颤抖着双手重复看着徐龙跃递给她的医疗化验单,这张化验单上虽然只有简单的几行字,但却足以让她变得哑然失色,惊奇震愕。内心的暗涌如同江河般起起伏伏,这个被小红伞保镖公司誉为拥有钢铁般意志的女孩此刻也早已黯然泪下…… “爸爸,您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徐苒苒直觉非常灵敏,她红着眼睛向义父提问道。 当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徐龙跃恨不得立刻坠入冰河,希望让每一滴冰河之水惩罚并渗透他身体的每一条肌肉每一寸神经。 “不错,莎莉被救回来之后,医生就检查过她的身体,现在我只能把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你一个人,因为你也是我的女儿。”强忍着情绪的徐龙跃带着一阵沉重的语气拍了拍徐苒苒的肩膀地说道。 徐苒苒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她是一个很明确自己立场的人。父亲的一番话耐人寻味,但是她眼下只能做好自己的本分。 “爸,您放心,我会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的,他怎么对莎莉,我便让他十倍偿还!” 然而病房里头不知何时被伤势痛醒的莎莉紧紧的握着被单,她平躺在病床上面无表情的凝望着天花板,从眼角流出的每一颗银光璀璨的泪珠成了她萌生复仇的种子! 时间:10:30分,地点:连城警局。 “没想到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身穿雨衣的林怀德和几名特勤队员此时正身处连城警局的大厅内一边警戒周边情况一边搜寻幸存者。放眼望去,这里早已一片狼藉,尸横遍野。 原来林怀德带领的特勤分队小组自上次连夜从晨光中学撤离之后,便一路马不停蹄的朝连城的方向赶去,其目的就是为了与连城警方会合,将原本自身携带病毒免疫抗体的芳芳移交给他们的技术人员,好从芳芳身上研制出一种能够对抗病毒的血清拯救人类。可是由于中途遭到一些变异物种的猎杀,不少特勤队员英勇殉职,林怀德以最小的代价换取了这支队伍到达终点的希望,但与此在同时战乱中由于一次疏忽大意,芳芳竟从瓯月和艾达的眼皮底下逃之夭夭,为顾全大局林怀德不得不另外派遣了一支四人小组去务必将芳芳找回来。 此刻窗外忽然电闪雷鸣,连城警局内外犹如一座人间炼狱。雨水洗刷着警局楼梯口发干的血迹,每个死去的警察表情异常恐怖,并且警局内恶臭斑斑,警车的灯光不断的闪烁,值班台的电脑屏幕前还弹现出一条未曾接收的接警单,种种死亡的压抑气氛让一干人从一开始就显得难以呼吸透气。 让林怀德一干人感到疑惑的是在先距离连城警局不到两百多米的路面中竟发现一些锈迹斑斑的M3美式冲*锋*枪,这种型号的枪械是二战时期美军不可缺少的武器,又怎么会无端的出现在这里? “每具尸体的伤痕各有不同,有的的是刀伤,有的则是被啃食,预计是我们的老对手活尸所为。”指教员马楠正仔仔细细勘察着现场尸体,并对林怀德做出了一份详细的验尸报告。 林怀德眉头一皱,心中的疑点也随之而来,只道:“如果真是活尸所为,想必早已不是那些初级菜鸟。按正常的情况下来讲被活尸啃食过的人类会产生尸变的特征,况且从尸体僵硬的程度来讲,已有两三天时间,照理说警局内外都应该围满活尸,而不会让咱们这样安然无恙的呆在这里验尸。”他的眼睛很快,试着重新朝着这些死去的警务人员尸体扫描了一阵,竟隐约地发现了一些新头绪。这个时候他的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它们真正的致命伤是在头部。”林怀德忽然说了一句。 马楠惊道:“头部?政委,我不敢妄加推测,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是头部受到了重击方才停止尸变的?”活尸的致命伤在头部这已经不再是一个隐藏的秘密,早在侠都警局的时候就已经对外公布了这项答案。所以特勤分队小组自成立以来对抗活尸无论是用枪支还是冷兵器,都会尽可能的朝它们的头部进攻,当然这只是在面对那些行动缓慢被视为初级活尸的情况下,至于Pas病毒变异如此快速,也让一些有了人类意识的活尸变得异常反抗,想要将它们头部做为突破口下手的机会便越发变得十分渺小困难。 林怀德点了点头忽然抬手对马楠说道:“正是这个意思,看到没,斜对面三点方向几具尸体的脑*浆都流干了,有的被拧断脖子甚至被削掉了脑袋,显然有位朋友比我们提早来了一步,并且阻止了这一场可怕的尸变。” “不会这么凑巧吧?这里荒无人烟,谁会帮我们?说不准是它们尸变后相互自残残杀所导致的呢?”马楠疑惑不解的说道,因为无论是活尸还是强化人,如果彼此不幸撞见,遇到对方资质尚好的就会产生吞噬对方的念头,吞噬有资质的猎物越多,它们自身获得的病毒力量便由弱便强。 “不会。”很显然,马楠的推测被林怀德否决了。林怀德又道:“你还不是不了解活尸,它们是一群特殊的生物,并且永远带着饥饿前行,活尸同类在正常情况下是不会相互自相残杀的,唯有遇到不同的物种,比如当一条资质很好的蜥蜴战士遇到一个同样资质很好的对手,且不管他是人类还是已经被病毒感染的活尸,杀戮便在那一刻开始了。不管最后结局如何,另一方都会成为胜者的美食从而再一步进化自身的力量。”原来林怀德这一路走来,都在不忘学习和研究活尸的特点,早在根据地的时候他甚至派人活捉了几只活尸以及变种蜥蜴做为参考,和瓯月等人得到了一套结论,活尸能力比起强化人来说的确是略逊一筹,但并不代表就斗不过它们,因为病毒时刻都在变异,而强化人与活尸还是有很多区别的,除了向脑部被安置液体炸*弹的蜥蜴战士受命限制于军区医院操控之外,其余的绝大多数都是单体行动,不似活尸成群结队密密麻麻,永远都在寻找食物不断徒步奔波。 “政委,三楼办公室里有人!”特勤队员的一声尖叫,让此时还正在探讨案情的林怀德和马楠连同几名战士急急忙忙朝三楼办公室追去,然而等待他们的究竟是敌是友呢? 26神秘老者(上) “怎么,你这是要打电话报警么?”聂天隐泰然自诺地说完,就听到店门外面有一部拉响警笛声的警车在执行任务。对于他来说,这世上没有任何一种声音能比警笛声更令人心惊肉跳的,何况是做为一名大毒枭的他。尤其是在死而复生之后,他默默地潜伏了好多年,倘若现在听不到警笛声反而显得有些不以为奇。 然而第一时间听到警笛声的安洁芸反而显得更加大惊失色,不知所措。 “报警?小孩子家才报警。”胡蒙意识到假如自己报警,这件事就真的理亏在前。于是他拨去了另外一个号码。现在的大部分年轻人若与别人发生纠纷、打架,第一时间自然不会打电话报警,而是选择找熟人过来给自己撑场面在当代社会这几乎成为了一种不良习惯,因为他们认为在自己这块所谓的“地盘”上报警是一种怂的表现,这种做法就好比小学生受了欺负把家长搬出来主持公道一样。 “胡少,这人是谁呀,这么狂妄?”眨眼间几个身穿灰色服装的保安浩浩荡荡的冲到了这家客厅内,手中的棍子几乎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往聂天隐的头上打去!说时迟那时快,聂天隐只抬了抬手,一袭黑影忽然闪烁而出,不到一分钟的功夫,随即传来一阵玻璃破碎了的巨响之声,这几个保安全被一股神秘的力给量重重的甩了出去! “你……”胡蒙话刚出口,身子却忽然动弹不得,安洁芸清楚的看到聂天隐伸出大拇指朝他胸脯处点去一寸部位,“嘎嘣”一声,按了按,胡蒙就像一个稻草人似得坐在哪里一动不动! 随后聂天隐将几张钞票压在咖啡杯下,便让安洁芸挽着自己的手离开了这家餐厅。 “天叔,您是不是坐在哪里很久了?不然您怎么会发现他下药的,还有呀,刚才那个难道真是传说中的点穴功夫吗?上帝如来观世音,神话武侠有木有?”她好奇地问着他,并且在他身上发现一股从未有过的亲切感,安全感。 “呵呵,雕虫小技罢了。诶,洁芸,你们单位有没有限制你们不允许跟帮会的人来往?”聂天隐的声音像极了一股被阳光照晒过的溪流,那么的温馨,那么的令人陶醉。 安洁芸的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回应:“有是有那么一点,自从上次采访过您以后,我就被上级领导多次质问,而且有几名警察也特地大老远的赶过来审查我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哎呀,搞的我头都大了,这年头干什么都不容易。对不起,上次红石公园的事……”话未说完的她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自己在某个立场上无形的出卖了天叔。 她始终保持一名新闻记者的身份做事,故而平时从不轻易得罪他人。也正是因为新闻记者,所以也给自己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并且自上采访以后,聂天隐便告诉她不要随便拨打自己的号码,以免给自己带来不便,除非是他打给安洁芸。这些细节安洁芸都深深牢记在心里。不知为何,她已经将眼前这个枭雄一世混迹在刀头上舔血的天叔视作最好的朋友,天叔的突然解围,无疑让这个二十来岁的少女对英雄多添了几分仰慕之情。 “你并没做错什么,他们要找的是我,与你无关,所以很抱歉,是我爽约了。”聂天隐带着一丝温柔的致歉声对她说道。 天气微微转凉,聂天隐将围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条白色围巾解下披在了安洁芸的身上。 “天叔,为什么你会对我这么好?”安洁芸娇怯怯地问道。 “对你好,是我有私心,呵呵。”聂天隐笑了笑回答继续说道,“这个社会需要你们这些年轻人来揭露事实的真相。” “答应我,照顾好你自己。”聂天隐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犹如他的名字一样让人神秘莫测,不过通过这一次的接触,从而让安洁芸对他产生了一种难以割舍的感情。 “大爷,我男朋友的伤势好些了吗?不会翘辫子了吧?”一家简陋的农民房的地窖内,芳芳正看着一位年近半百、身穿绿衣蓝裤的老人正伸出一只干皱皱的手给仇志铭静静的号脉。 仇志铭被失去理智的弟弟仇志新捅成了重伤,中途失血过多将近死亡,是芳芳一路架着他沿途求救,亏得一位好心的老人将他们及时救下,这才让他们暂时有了落脚之处。 老人的家里似乎非常破旧简陋,周边一些家具也似乎有些年头。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这边,一生也不曾结婚,没有手机没有电话更没有电视可看。芳芳这时才忽然感觉到孤寡老人有些可怜,可怜的自己都想用一些经济能力去救济他们。 这时油灯下的老人号完脉搏,方才慢慢的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地说道:“丫头,你到底是不是他男朋友?怎么这么说话?这孩子幸亏被我救的及时,否则还真得去见马*克*思。”他看芳芳脸上还挂着几分担忧之色,又继续说道:“你放宽心罢,我这几贴密传的刀伤药一敷就见效,不过……”老人的话似乎未曾说完,他隐隐的觉察着躺在自己床边的这个年轻人有些与众不同。 “不过什么?大爷,你……您就别瞒我了,仇志铭他怎么了?”芳芳是个急性子,容不得别人打马虎眼,但老人家年纪大了,说话做事的确有些老态龙钟,所以她也只得静静的候着。老人家缓缓的从床边站了起来,时而点头时而摇头,芳芳在一旁瞧了半天也看不懂其中的意思。 老人家对芳芳说道:“不过刀伤药虽然效果奇佳,但总的来说只能起到辅佐作用,这小伙子全身虽然伤痕累累,但身体恢复的倒蛮快,咦,他是不是在军队里专门受过训练?” 这下可难住了芳芳,她哪里知道仇志铭从前的经历啊,这一问自然三不知,当然被老人家一眼看破。随后并严厉的询问道:“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从实说了!” 芳芳见遮掩不住,于是坦言说道:“大爷,我还是老实跟您说吧,我……其实我就一卖粉的小姐,这个年轻人是我意外碰到的。” 老人家一听,不觉脖子处的血管顿时发红,捂着拐杖戳了戳地面,讶然道:“什么,卖粉?那不就是鸦*片吗!这玩意得害死多少人啊!你们年轻人怎么就这么不懂事?早知道我就不该救他!”说罢不由得咳嗽了几声。 芳芳一听,她怕自己因为口误从而影响老人的身体状况,心中暗道:“这老头脾气挺大,万一来个突发心脏病或者血管爆裂脑中风之类的,我这罪过就大了,不行,得先稳住他,而且还得说实话才行。”见的大爷火冒三丈,捂着拐杖似乎将要打人,她急忙上前解释道:“不不不,大爷,您误会了,他没有吸毒,是我,是我在溜*冰,我错了,我有罪,他是帮我戒毒的,他是个好人。是我一辈子的恩人,这一路上多亏有他保护我,他……他是侠都警局的一名机动联队队员。” 说起机动联队,老人的脸色方才渐渐变的温和起来,将信将疑的看了看芳芳,芳芳因此也担心了一场。老人继续询问说道:“这小伙子是机动联队的?好好好,难怪看他的气质不一样,年轻人肯吃苦,也总该是好样的。” 芳芳欢喜的问道:“大爷,您也知道机动联队?” 老人家看了看芳芳,哈哈大笑起来,说道:“那可不?这群小伙子个个初生牛犊不怕虎,好几次都帮着大伙追回了不少财物损失,是一群铁骨铮铮的硬汉!” 芳芳和老人畅聊了一会儿,忽然她发现阴暗的床角边摆放着一张褪了色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穿着一身军装显得特别精神十足,照片上的几行小字已经看不清楚了。“咦,大爷,这照片上的人是谁呀,好帅!”芳芳不仅对照片上穿着军装的男人夸赞了一番。 老人笑了笑,一手戳着这张照片,一手指着自己,道:“这是我年轻时候的照片,怎么,不像吗?”他知道芳芳有些疑惑,虽然时间匆匆流逝一去不复返,但是照片却能够永远能挽留住一个人的青春岁月。屋子里的光线有些阴暗,可是看着大爷本人和照片里的模样,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神似。 芳芳问道:“大爷,您能跟我说说您当年当兵的经历吗?”她第一个男朋友就是某个部队里的一名士兵,她几乎把自己毫无保留的全部给了他。后来士兵为了自己的前途放弃了她,这也是导致她堕落的一个原因。芳芳一方面是为了打发时间,一方面便是等待仇志铭醒来,或者说她是想多陪陪老人聊聊,出发点总是好的。然而老人家却并不愿意提起当年的往事,他的眼角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的流出了泪水。芳芳看在眼里,她知道老人的前半辈子估计都存活在战争的阴影里。 不一会儿,芳芳发现仇志铭有些清醒的状态,眼中充满一阵喜悦,走到他床边捧着他的手关切道:“志铭哥,你醒啦?别动,你身上有伤……”仇志铭警惕性很高,眼下他知道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又被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心中多多少少有些不安,芳芳先前同老人家谈天,朦胧中的大概也早已知晓。 老人家的刀伤药果然很见效,仇志铭已经感觉肚腹中的伤口已经在渐渐愈合,不觉感到神奇。他对老人家致谢道:“大爷,谢谢你救了我,真的是万分感谢,机动联队队员仇志铭向您致敬!”他努力的举起右臂做出敬礼之意,老人家也同样向他举手回敬。 这时老人家朝着门外的窗口望了望,随后又慢慢回到仇志铭的床边。仇志铭急欲想要说些什么,但却被老人家打住道:“小伙子,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为什么我这里没有点灯,为什么现在外面这么乱,还剩我一个糟老头子留在这里?” 仇志铭惊讶的点了点头,心想自己的命既然是老大爷救的,那么从这一刻开始就不能丢下大爷不管。只要方圆百里之内还有幸存者,自己哪怕粉身碎骨也要将他们安全的护送到有人烟之地。 老人家继续说道:“我之所以不点灯,想必这丫头也已经明白其中缘由。外面那些家伙不好对付,你们能够活着来到我这边,可见你二人的的确确是有点能耐。” 仇志铭点头道:“大爷,如不嫌弃,我愿带着您和芳芳离开这里。” 老人家摇了摇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咳……走不动啦,我今年都八十九啦,还能走到哪儿去?”仇志铭和芳芳彼此看了一眼对方,沉默了许久。 老人家又说道:“外面这些吃人的家伙可不含糊,想当年……”说到此处,他忽然停顿了一下,将原本想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虽然很快掩饰过了二人的目光,但又即刻转移话题道:“我曾亲眼目睹几个七尺大汉被它们活生生的撕裂,手段极其残忍,明天天一亮我即刻送你们出去。”听着他这般信誓旦旦的讲道,二人将信将疑。 深夜,微弱的油灯依然亮着,仇志铭打地铺,而芳芳睡床上。但两人却始终睡不着觉。烟雾缭绕,手指间还残留半截燃烧殆尽的烟头。 “志铭哥,你为什么还不睡,难道你还怕我惦记着溜那玩意儿?”芳芳笑嘻嘻地问道。她忽然下了床依偎着仇志铭取暖,这可把仇志铭给吓了一跳,芳芳紧紧的盖着暖和和的被子对他开着玩笑,犹如一对同居多年的小情侣一样。 “当然不会,因为你体内的毒瘾已经去的差不多了,只要有我在,你就甭想碰那玩意。”仇志铭笑着捏着她的鼻子说道。话说如果警局没有爆发灾变,仇志铭自问是不是会依法将芳芳逮捕归案?又或者说芳芳忽然变成活尸,自己会不会第一时间杀掉她?他心里很矛盾,这些天的相处,他知道芳芳其实心肠不坏,人之所以堕落总是将理由抱怨给别人甚至社会,从而忘记自身的根本问题,所以他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将芳芳试着一步步的从阴霾中走出来。 “志铭哥,我能不能跟着你?”芳芳忽然说道。 仇志铭看了她一眼,两只眼睛充满了疑惑,问道:“你不是一直跟着我吗?” 芳芳摇了摇头,拳头紧紧地拽紧了被单的一角,半天方才说道:“我……我跟定你了。”仇志铭一听,却迟迟不曾答复。芳芳忽然翻了翻身,将自己整个压在仇志铭的身上并深切的望着他的那双眼睛,说道:“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在没遇到你之前,我就跟那些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是你,是你挽救了我。”她的脸颊离他越来越近,仇志铭全身血液即刻沸腾起来,脸涨的火红火红,一时间不知所云,从嘴里吐出一缕淡淡的烟雾,吹到了芳芳的脸上。 “芳芳……我……我……”他跟芳芳虽然认识的时间较短,但多少也算共同患过难,芳芳的突然表白显然让他陷入了一股被动的僵局之中。 仇志铭几乎抓乱了头发,面对芳芳,也许他可以毫不犹豫的选择接受,常言道:女追男隔层纱,没什么比女孩子倒追男孩子更顺心的好事了。可是仇志铭却摇了摇头,艾达的再次出现迫使他感到惊奇和意外,也许他这一生都忘不了这个自己曾经深深爱过的女孩!况且他知道自己的使命,眼下当务之急必须要找到队伍,这是他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芳芳眼睛里流出一丝质疑的目光,并追问道:“难道你不喜欢我?” 仇志铭既是摇头,却又是点头。 芳芳又道:“莫非你是喜欢我的?” 仇志铭依旧如此,看着芳芳脸色难看,起身重新点燃一根香烟猛抽了一口,方才缓缓解释道:“不,芳芳,你想要的幸福我给不了。我是一名战士,我得义无反顾的去战斗,也许哪一天我也会牺牲,会死亡,甚至会变的跟它们一样……因为这场大灾难,所以我不敢给任何一个女生承诺不敢对她们好!我这样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只是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够把你们所有活着的人送到安全的地方,也许这才是我当下唯一能做的事情。”说罢将手上的未曾吸完的半支烟往烟灰缸用力一灭,缓缓又道:“这是我最后一根烟,从这一刻开始我戒烟,你戒毒。” 芳芳一听,顿时变了脸色,停顿了一会儿方才开口恢复道:“好吧……你伟大,你英雄,你为了你所谓的荣誉,可以放弃一个男人应有的感情,你是这个世界上最虚伪的冷血动物!”她掩饰不了瞳孔里冒出的那一串串恶毒的火花,并伸出食指的指着仇志铭的鼻子说道。“对,对,你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破机动联队队员么,一个只配给警察擦鞋的一个廉价工,警察叫你做什么,你就得义无反顾的做什么,根本没得选择,因为你没有人权没有尊严,甚至根本不配拥有男欢女爱的情感,你就是一个懦夫,一个傀儡!我鄙视你!” 芳芳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犹如一枚钉子、一柄锋芒的利刃般狠狠的插在仇志铭的胸膛上,然而他并没有反驳,甚至没有看她一眼,他甚至根本不用怀疑自己这些年在警队从事的种种遭遇是不是真的犹如芳芳说的那样,毕竟自己是过来人,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从起先被人误解反驳到最后的麻木不仁,他坚信大丈夫做事顶天立地无愧于心就好,又何必纠结于编制内外? “够了!”几声拐杖敲打在地面上,老人家的忽然出现,瞬间打断了芳芳的言语。 老人家走到芳芳身旁,忽然举起拐杖一棒敲在了她的小腿上,“哎呀!”这当头一棒顷刻间的痛麻让芳芳泪如涌泉的叫出声来,咬着嘴唇并瑟瑟发抖的她丧失了腿部的力量跪在了仇志铭的面前,仇志铭见此情况,急欲扶她起来。 老人家用着拐杖指着仇志铭对芳芳说道:“你以为他愿意给警察打工?你以为他不想做一名真正的警察?你以为他甘愿每个月拿那么一点微薄的薪酬养家糊口?你不要以为这群孩子没有人权,没有尊严,他们何曾没有梦想,他们何曾没有热血激昂?他们的工作能力甚至比个别警察还要优秀正规,没有他们,城市的治安不会那么好,没有他们,警*灯不可能永远闪烁着。对,他们或许出身不好,念书缀学从而导致今天的局面,这是抹不去的事实,他们享受不了国家的待遇,也享受不了法定的休假日,但是他们就是一群生活在警察背后并且默默无闻奉献自己宝贵青春生命的无名英雄!所以你没有资格辱骂他们,更没有资格鄙视眼前这个一路护送你保护你的小伙子。” 老人家的一番话,竟说的芳芳哑口无言,她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她不应该去责怪辱骂仇志铭。 35走镖(下) “该死!Fuck!”退魔猎人朝着方向盘叫骂了一句,竟一不小心长按住了喇叭声——“嘀——嘀——嘀……”这下子悲催的将所有活尸引向车子的位置。 瓯月轻轻的叹了口气吐糟道:“跟你搭伙一辈子痛苦,赶紧下车跑路!” 这时退魔猎人忽然停止了一切动作,冰冷的面具内那双小眼睛静静的看着她,瓯月不知道他为何这般奇怪看着自己。 “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相信我,瓯月。” “什么?”她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身体却忽然被一股热流紧紧的吸住,只见退魔猎人将自己紧紧揽在怀里。 “就在某一天,你忽然出现,你清澈又神秘,像贝加尔湖畔……”音乐还在持续播放,而她的脸却早已羞涩绽红,又觉得这一刻仿佛过了很久。 “来吧!让武侯之箭洗刷你们今生罪孽的灵魂!”他一手拉着她的手,一手艰难地持着诸葛连弩,但凡靠近他俩的活尸,都逃不过这支短小而又锋芒的弩箭。十一发武侯之箭很快用完,多处几乎打偏了,退魔猎人来不及补给,他一边要极力掩护瓯月,一边还要寻找通往军区医院的道路,可是这条路已经被大批的活尸堵截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就是设法逃出去。 “啊……”逃亡中瓯月跟不上他的步伐,一不小心跌了个跟头,退魔猎人回首一望,心中连连叫苦,直言道:“你说你一个女警不好好的坐在办公室做内勤,是哪个糟了瘟的单位领导安排你去一线工作的?脑子绝对被驴踢了。”他急忙扶起她,却见一只面目狰狞的活尸忽然张开血盆大口朝他俩狠狠咬来!说时迟那时快,退魔猎人硬是拿着诸葛连弩死死的顶住了它的下颚,随后一脚将它踹开,待他站起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一声枪响! 一只活尸眉心中弹,脑花皆开!退魔猎人松了口气,瓯月打掉最后一颗子弹对他说道:“没有谁安排我去一线,是我自己要求这么做的。” 退魔猎人不屑地白了她一眼,嘀咕道:“说白了警察也只是一份职业,你没必要这么拼命吧?有时候我觉得你更像个男人。”说罢鄙夷的吐了吐舌头。 瓯月一听,心中顿时气炸了肺,叫嚣道:“你说什么?你个整天不敢露真面目的家伙,你居然说我是男人?你敢把话再说一遍?” “行了行了姑奶奶,你最温柔,你最贤淑,你是天下第一大美人可以吧?”他不时为自己说的这番话逗乐,却让瓯月无奈,她在想这个退魔猎人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什么在他的身上总能看到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活尸愈来愈多,张牙舞爪表情异样的出现在二人的视觉中,渐渐的多如一道道人墙,瓯月和退魔猎人顿时深感危险朝他们逼近。退魔猎人抬了抬左右手,瞬间几个活尸咽喉中箭!瓯月看他抬手的姿势像是在变魔术一样,两只手臂鼓鼓的,出手疾快,活尸相互倒下,她心中暗想:“莫不是他的双手内各自暗藏了一套袖箭?倒也挺难为他了,法制年代老百姓不允许携带管制刀具枪械火*药,眼下这个时期想必也只能用这些冷兵器来武装自己了。” 心脏跳动的速度在增快,他已不记得自己干上这一行后杀了多少只活尸,只是第一次猎杀它们之后,他开始强烈呕吐,那一次他几乎一个礼拜没有吃东西,只靠淡水补充体力。而今虽然早已麻木这些,但这一次却是最为凶险致命的。 “我今儿个算是做了一场亏本的买卖,搭上你这么个倒霉的雇主。”退魔猎人笑嘻嘻的说道。这个时候他竟然还能笑的出来,瓯月感觉的到他那种镇定的心理素质不是一回两回能够磨练而出的。 瓯月疑问道:“什么?我倒霉?现在说倒霉似乎太晚了……”死亡来临之际前总是让人勾起一种无限的可怕,因为让一个人死去的方法很多种,可是被死去的人类活活撕扯碎片无疑是最恐怖残忍的,这似乎跟中国古代的凌迟有些相似。 “好在你的颜值暂时抵押了预付资金,难怪说漂亮是一个女人天生的本钱,这话一点也不假。”他从左腿上抽出一柄锋利的长剑,拉着她的手便冲到了活尸群中进行疯狂的斩杀突围! 三个月前的一个下午,天阴沉的很,不久就要有一场暴雨来临。饭馆里一老一少已经喝的有点上头。 “机动联队这支队伍原本就不完善,大家不在编制内本来也就是一群过客,明天不是你离开就是我辞职,流动性大早已成为了见怪不怪的事情。”中年人说话的时候总是习惯的抽烟,也让少年人有些不习惯,毕竟这吸进肺里的都是二手烟。 他静静的听着,从而不去打断对方讲话,时而又为他倒酒续杯,一个曾经为侠都警局服役而中途被解聘的老员工说的话总是有几分道理的。 “可是没理由将一些优秀员工也剔除啊,这未免有些不太合理。”他的性格向来懦弱,时而非常悲观,这些老员工东哥都看在眼里,所以他们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二十五六、七岁的年轻人在人生的道路上难免会有跌跌碰碰,所以他需要一个年长的朋友做他的倾听者,并且指出自己的不足加以改正。 东哥不紧不慢的从兜里拿出一根芙蓉王香烟点燃,再从鼻子处吐出一缕青烟,淡淡一笑道:“这不是你我该关心的问题,再优秀的员工也有致命的缺陷。只是你要明白干我们这行的永远都得多做事少说话才行,另外你知不知道我外甥女为什么看不上你,不喜欢你吗?”说到外甥女,年轻人的那双小眼睛一下子睁的很大,整个人竟一下子变得精神了许多,因为有关东哥外甥女的消息,不管是好是坏,他总是希望能够多知道一些。 一个男孩子如果真的对一个女孩子动了真情,恨不得让全世界都为他一个人鼓掌。 他喜欢她,可是两人彼此有一道看不见摸不着而又说不清的隔阂存在。 东哥讲道:“第一,你我都是干这行的,年轻人干这行连自己都养不活,过渡可以,长期就算了,这不需要我多说吧。其二,我外甥女喜欢坏人,而你却偏是一个好人,正因为你是好人,所以你才会落个这样的下场。”他说话永远那么一针见血,有时候说话不顾分寸,几乎什么话都说,所以少许人愿意真心与他交朋友,因此他还有个绰号叫‘乌鸦’不过话又说回来,东哥这个人讲话向来实话实说,是个直肠子,所以真正懂得交朋友的人是绝对不会和他失之交臂的。 下场?不错,他现在的下场好就比一个被世界遗弃的孤儿,扒了这身伪警服,他什么也不是。 “那你的意思……”他很明白自己的不足,可是哪又能怎么样呢,有些事情能够整改,有些事情却永远改变不了。不然十指连心也没必要分长短粗细,世人也没必要区分善恶赏罚。 他那时候觉得穿着这一身帅气的警服很光荣,虽然不是正式编制,但却同样可以去做一点有意义的事,挺好。可是四年过去了,却依旧得不到升迁的空间,甚至报考文职、编制内的名额也遭到上级的掩埋,在他的印象里哥哥仿佛永远是个陌生的角色,为此他甚至觉得因为这是哥哥的缘故导致自己前途被毁,以至于对目前的局势愈来愈觉得失望,甚至设想到离开警队以后重新走出社会时的那种恐惧——恐惧是来自内心深处的,因为自己不知道将要去干什么,毕竟青春不再,人生没有太多重来的机会。 东哥和他彼此碰了下酒杯,又道:“你工作优秀,为人忠心可嘉,于公于私都不会背叛朋友。可是精忠一旦变成愚忠,意义就不一样了。” 雷鸣一响,风吹乱了他额前的头发,这时他握紧了拳头,脸色变得铁青,再也忍不住插嘴道:“好吧,我想我已经明白了……可是难道这就是淑惠不喜欢我的原因?” 东哥依然是笑咯咯地回应道:“淑惠非但不会喜欢你,并且在单位上下也没几个人会喜欢你这样愚忠的行为!你觉得自己能力强,每一次迫不及待的去完成领导交给你的任务心里才能感觉舒坦是吗?你完成人家的任务又能怎样?什么事都替他们干了还要他们干嘛?对,你是年轻气盛有干不完的活力,可你再怎么能干,有驴那么能干吗?如果你比驴还能干活,在某些人眼里你无非就是一只牲口,你真是愚忠的几乎无可救药,就算你是有幸成为转为编制内,像你这种人在这个圈子里也混不了几年。” 他的胃在抽搐,虽然喝了许多冰啤酒,但这并不是他胃痉挛的原因,这只老乌鸦似乎从一开始就一再给他泼冷水,但是这盆子冷水没有白泼,泼的好,泼的让他的神经可以得到冷静,冷静下来去思考这些年的对与错。东哥无疑是他人生的一面镜子,他是该多去照照这面镜子,让自身的污点无处可藏。 傍晚的时候他已经趔趄的回了房,并且吐的满地都是。他一边呕吐,一边哭泣,尽管还是正常上班,但除了上班之外的时间,他无疑是孤独而又空虚的,直到某天走访辖区工作时才发现外面的世界已经变得不一样了,这不是在看电影,也不是在拍电影,行尸走肉确确实实就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 “这种小池塘又岂能养的住我这条真龙?”这是他朝着镜子里的自己说的一句话,也不知道是醉话还是谎话或者是真话,紧接着一阵瘆人的冷笑声回荡在浴室里许久许久。 于是他从行李箱里翻出了一副沾有血迹的银色面具,这副面具充其量不过是小孩子玩的东西,然而他抓住一切能够求生的机会开始干起了退魔猎人这行古老而又神秘的谋生职业。 “有些事情之所以改变不了,那是因为原则问题,原则就是原则,而我的原则就是对待任何一个朋友、一条生命不放弃不抛弃。”此时的他犹如一只脱缰的野马,飞扬跋扈,无限嚣张,奔跑冲刺执意要与死神做最后的抵抗!所到之处长剑挥砍,血如涌泉,胸前两片军牌项链随着他舞动的身躯上下齐飞,那双曾经单纯忠厚的眼睛在此刻早已杀红了眼,只道:“我说过你的命是我的,除非我死,否则谁也不能动你一根毫毛!” 这时忽见两只活尸趁势攻来,退魔猎人大吼一声反手一剑,砍为肉泥,只听耳后传来一阵叫嚷声——“喂,我还在后面!” 退魔猎人左手原本一直牵着瓯月的手突围拼杀,顾不得其他事情,这时却听到耳后一股熟悉的声音——瓯月?!他回头一看,瓯月不知道为何落在后面,不由得心头一凉,顿时冷了半截身子,暗暗叫苦,怎地见自己手中握着的却是另一个女活尸的手!他看看瓯月,又瞧了瞧女活尸,看看瓯月,皆又瞧了瞧女活尸,它的半张脸早已露出了白骨,张着血盆大口就往退魔猎人身上袭来,退魔猎人招架一掌将它击退,此刻恨不得拿起一块豆腐往自己脑袋上撞去的节奏——“毛线啊!这是要作死的节奏吗?瓯月我来啦!”他持剑一投,正中对面一活尸脑袋,流星赶月般迎了过去一手持剑一手索性将她搂在怀里奔走。 “放开我,你这个臭流氓。”瓯月贫嘴说道。 “别叫了姑奶奶,军区医院还有多远?”他的警戒始终不曾松懈,因为他的剑还不能放下。其实瓯月看的出来,退魔猎人已经累的不行,因为他的剑颤抖的很厉害,可是前面的活尸被砍翻了,后面的又涌了上来,如此下去只怕二人都会被淹没在此。 “你快走吧,别管我了,快走!”瓯月突然对他说道。 “我去,你抢我台词干嘛,难道你不觉得这话应该是换做我对你说的才对?”退魔猎人一剑刺穿了一个活尸的肚腹,却被其它活尸握住了几寸剑茎死死不放。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嘻嘻哈哈,快走……我现在以警察的身份命令你快走!再不走咱俩都得死在这里!”瓯月急了,对着他的胸膛打了几拳,退魔猎人潜意识的退了几步,这么一来,瓯月就脱离了他保护的范围,她虽是一位女警,但拳脚功夫却着实差劲。这一点退魔猎人早已察觉,故而心中万分焦急。 “瓯月……”他话音未落,紧接着几只活尸已经缠住了自己,并且纷纷朝着他身上的不同位置咬去! “啊——不要!”瓯月扯着嗓门大喊,试图拉开活尸去救他,眼看退魔猎人将要被撕成碎片,这时却见所有的活尸似乎都停止了行动,就连缠在他身上的那几只活尸也慢慢停止了撕咬。 发生了什么事? 地面仿佛在震动,虽然很轻微,但却足以让所有的活尸似乎感觉情况不妙,它们纷纷朝着刚刚过来的地方慢慢回去了。这一幕不但很奇怪,而且也暂时让瓯月和退魔猎人保住了性命,得以喘息。 “嘶……嘶……”某个角落处似乎有东西正在不停的伸缩着舌头,静静的注视着二人。 警察的第六感准是没错,瓯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紧紧的靠在退魔猎人的背后说道:“我估计接下来还有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你有没有伤到?有没有感到不舒服?快点,我们得赶紧走,不然……”言语间充满了一股关切之意。 退魔猎人嘿嘿一笑说道:“我没事啦,我外面这层皮革风衣多少能够抵挡住它们锋利的牙齿。喂喂喂……跑那么快干嘛?”没等二人迈开步伐,却见被一袭高大的黑影挡在了前面。 “是它,就是这个怪物!”瓯月举起警枪对准了它,眼睛充血恨不得杀了它以祭奠所有牺牲战友的在天之灵,可惜她扣动扳机,却忘了左*轮*手枪的弹巢里早已没了子弹。原来这只庞然大物就是当初在制毒工厂出现的那只变异生物,它长有人的模样,浑身翠绿,筋肉发达,身上散发着一股浓浓的异味,口中吐着一条长长的分叉赤舌,身高莫约1.8米左右,并且在它的身后还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两手各长五个手指,长长的黑色的指甲犹如匕首般尖锐锋芒。 退魔猎人一把将她拦截住说道:“这家伙的力量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我喊一二三咱俩马上跑……”没等他喊完,瓯月却已经开跑,“我类个去,有点默契好吧?”他显得有几分无语,这一路追着瓯月赶紧逃命,那怪物似乎早已瞄上二人,从直立行走变成了四肢奔跑,地面皆被脚板踩的粉碎,二人几乎看傻了眼——“这怪物的奔跑的速度不亚于一只成年美洲豹!” “分开跑!”瓯月说着,方向已经挪移。 “不行,我有权保护你的安全!”退魔猎人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说道。 瓯月停顿了下,欲言而止。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这很重要吗?” “我要吃了你们,吃了你们,我不要再成为你们的奴隶,不愿成为你们的牺牲品……”怪物的脚步更快了,瓯月和退魔猎人跑到了当初那家制毒工厂内,二人大口喘气的将铁卷门慢慢降下,希望能够抵挡一阵子。她看了看工厂内的环境,这里曾经在这里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枪战,所有人都死了,可是尸体哪儿去了?那些制毒的用化学成品也不翼而飞,难道先前已经被警方移走了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至少她心里可以得到一丝欣慰,那些曾经为缉毒而牺牲的战友也该得以瞑目。 “退魔猎人,你站住!”瓯月忽然制止他道。 “怎么?”他回头看了看她的那疑惑的神情。 瓯月朝着他走近了一步,他就后退一步,瓯月轻轻的叹了口气对他说道:“猎人你听着,万一哪天我死了也不知道你真实的身份,那是种遗憾,非常时期,谁也不能保证活到明天。我有一种预感,咱们从前就认识,是不是?来吧,摘下面具,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退魔猎人试着退后几步,可是他还能退到哪里呢?整个人紧贴在了背后的墙壁上,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跟瓯月表达这一切,他甚至现在连看都不敢再去看她那双迷人的狐媚眼。 厂子内空荡荡的,两人彼此能够听到对方颤抖的呼吸。 “不……不行,我不能摘,不能摘,摘了你就会大失所望的,摘了面具你就会离开我的,我不会摘面具的,绝不!”他忽然扯着嗓门冲着她肆意的叫喊道。 也许有的人会在过去经历某一些事情之后,会选择背起行囊去另一个所有人都不认识他自己的陌生地方去重新生活,虽然这称不上逃避,但却是一种消失自我的途径。 瓯月断定猎人一定是自己认识的人,说不准就是自己的朋友或者单位同事,肯定是先前发生了什么,所以才会变得尽量改变自己往日的装扮、以及隐藏自己的身份,或许每个人在过去都有过一段不好的经历,有的人甚至不愿提起过去,可是一路走来这些经历总会让自己慢慢成长。 “不管你过去经历过什么,现在都没事了,我只是想在我活着的时候多交一个朋友,你慢慢拿下面具,我会替你保密的,因为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好吗?”她试图再次走近他,并且朝他伸出了手以示诚意。 瓯月的这番话似乎让退魔猎人动了几分恻隐之心,他心中暗想:“她既然已经许诺,我一个大男人又何必扭扭捏捏?若还这般僵持下去,对谁也不好罢。”于是开口回应道:“好吧,姑且相信你一回,就像你说的,这只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希望你真的能够替我保密。”言罢便伸手将自己脸上的银色面具渐渐摘去。 当面具在那一瞬间脱落的同时,瓯月的嘴角洋溢出一丝甜美的笑容,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之情,欢喜的说道:“原来是你,其实我早该想到是你的,我们真的有好一阵子没见面了,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对不起,我先前偷偷抱了你一下,说实话哪能真的收你的酬金啊,真没想到咱们还能重逢,也许我这辈子注定是你的蓝颜。”两个人再次紧紧的抱在一起,像是一对久别重逢的情侣一样令人温馨羡慕。 “我去,你一本正经的样子比谁都逗比好吧?”她冲着他笑了笑,这一笑是那么的令人难忘。 “啪啪啪……啪啪!”就在这时,铁卷门传来几声沉重的声音登时打破了二人叙旧的心情,紧接着门因为受到外力的冲击而开始变形…… 36暗算 “变形?自从和你好上,我裤裆里的玩意儿早变形了。”此时一男一女手持武器正在马路上一边吐槽赶路,那女人的听了吐了吐舌头,并对身旁的男人投去一阵鄙夷的目光。 “你可拉倒吧,就你那玩意儿细的跟牙签似的,我不稀罕说你。” “快看,对面有两个人!”眼尖的男人握紧了带血的棒球棍指了指前方说道,只见视线中一对年轻男女正缓缓的朝他们走来,这对年轻的男女不是别人,正是仍在逃亡路中的仇志铭和芳芳。 原来仇志铭为了避开警方视线,开始采取了适当的伪装战术,其实对于伪装也是侦查和反侦查斗争里头一门易学难懂的高级学问,怎奈自己不在编制内,所学到的东西毕竟有限,贴个假胡子以及黑痣只能做到形态相似,若真要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除非是对于生活中每一个角色以及他们各行各业的深度了解。 由于时间有限,仇志铭根本来不及研究这些,在路过一家废弃的韩式美发店的时候,他突发奇想,借助美发产品涂抹更改自己暴露在外的肤色,再利用一些地上剪掉的头发充当胡子随意粘贴自己的脸部顺便戴副空框眼镜,看上去倒有几分艺术家的味道。另外他将理发店里那些假发头套盖在了芳芳的脑袋上,又给她配了一条较颜色鲜明的衣服,女生善于化妆,再贴上一对假睫毛,各类护肤品、化妆品涂抹在自己脸上拍拍打打,磨磨蹭蹭老半天方才出了门。 “嗨,哥们,你们好么?”这会儿,男人事先对仇志铭两人套起了近乎,仇志铭本想利用伪装之后的身份与他们持续交谈,不曾想这一刻芳芳却事先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萋萋!” “芳芳?” 尚在伪装当中的芳芳似乎忘却了仇志铭先前的刻意提醒,并且二话不说摘下了假发。因为一旦伪装成功之后,则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这让仇志铭感觉自己无疑遇到了一个“猪一样的队友,”有时候他真的觉得芳芳这丫头简直就是典型的坑爹不打招呼。 “你们认识?”男人眼光方亮地上前一步对萋萋询问道,并朝芳芳整个人打量了一番。 这个叫萋萋的女人介绍道:“这位是芳芳,我的同行姊妹,不知道这位哥哥怎么称呼?”她似乎有些不敢与仇志铭对视,但却又忍不住偷偷的去看他张菱角分明的面孔以及那一双充满魄力的眼睛。 “芳芳,你能不能别这样?”仇志铭纵然有些欲哭无泪,但依旧想对她暗示些什么。 “我怎么了?”直到现在她还仍有些一脸懵圈,但见到自己眼前认识的朋友,哪里还想到其他? “‘呆那个碑,’(温州方言)我特么……我特么太难了……”无奈的仇志铭只好捂着自己的脸摇摇头退守一旁。 “我去,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这有这么一位稚嫩的姊妹啊,你好你好,我叫皓文。”男人主动对芳芳和仇志铭主动伸手示好道。 芳芳下意识的挽住仇志铭的手笑道:“这是我家志铭哥哥,诶,萋萋,你是不是又换男人了,我记得前阵子可不是这位啊?”唯有好朋友才会如此放心的开玩笑来戏弄彼此。 “你妹的,你的嘴巴还是那么阴毒,我看只有吃香蕉才能管住你的嘴。”萋萋当然毫不客气的还击道。或许是习惯了这样开玩笑,反而使得两姊妹谁也不会较真,这位叫萋萋的女人和芳芳一样,在她们那个圈子里算得上是关系较好的姊妹了,几人一碰面适才得知都在为寻找出路和食物和四处奔波。 这时,萋萋的男朋友皓文对芳芳刻意提议道:“我说这位芳芳妹纸,相请不如偶遇,咱们不如结伴同行,这路上也好有个照应。”皓文行为乖张,无论言行举止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即便是做出邀请,却也不免几分嚣张的气焰。 “那感情好呀,我以为这辈子都没能和萋萋再见面了,志铭哥,你意下如何?”她回头询问了一下仇志铭的意见,仇志铭笑了笑却默不作声。 因为在整个伪装过程之中,绝对不能暴露自己和同伴的真实姓名,芳芳今天至少做错了两件事,这两件事无疑会害了仇志铭和她自己! 仇志铭从几人碰面到现在从未多说话,学会倾听和观察成了他眼下最为重要的一件事。 四个人路径一家小卖部还没来得及庆幸,可惜的是这家小卖部却被人提早一步“光顾”了,店内食物几乎所剩无几,这情况丝毫不比当年鬼子进村大扫荡的惨景。 “这些人几个意思啊,就留下一些套套,我谢他八辈祖宗了。”皓文不免吐了个槽,况且他跟萋萋很少用到这些,为此不由得叫骂了几声开始套兜里的香烟。 尽管如此,萋萋还是打算让几人暂且歇息片刻,待恢复点体能在同行赶路。 在此期间芳芳大方的取出一些随身干粮给大伙应急,美中不足的是中途丢了饮料,故而只能干啃着。 萋萋对芳芳说道:“芳芳,你男朋友看着挺腼腆的,难道还是个雏儿啊?”说罢不禁大声笑了起来。 仇志铭听了之后,笑着推了推鼻梁上的空框眼镜反击道:“是不是雏儿有空试试不就知道了?” “讲真?”萋萋忽然变得整个人兴奋起来,并刻意回头看了看皓文,幸亏他去外面抽烟了,于是又借着胆儿说道:“我看你留着一环胡子以为是一枚文艺青年,没想到你却是个闷骚男,不过看在你拥有这么一副健壮身体份儿上,嘿嘿我倒可以考虑……”说罢,那双莹莹闪光的大眼睛深情地望着他,好似要将他吃定了一样。 “喂!”芳芳忽然萌生一股醋意,因为萋萋早已拥有一个成熟女人的姿色和身段,而芳芳尽管早早做了女人,但言行举止却又难免脱离不了小女生的模样,眼见自己的伴侣要被挖了墙角,心中难免有些激动起来。 “好你个仇志铭,平时看你一本正经,没想到也是这样的人。”她攒眉怒目的冲着仇志铭嚷嚷道。 仇志铭笑了笑并没说什么,天生的直觉告诉他萋萋和她所谓的男朋友皓文不过只是一对姘头罢了,又或者说在萋萋眼里他和芳芳的关系也亦是如此吧。 “哟,怎么的萋萋,感情你是看上我家志铭哥啦?”反正也是无聊,这会儿好不容易赶上聊骚,还不得趁机调戏一把? “当然啦,姊妹一场,就当照顾生意呢。”不知为何,萋萋忽然说出着几个字眼时却让仇志铭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恶心。 “对了,看你们先前狼狈的样子,是遭遇活尸袭击了?”仇志铭一早便注意到她们衣服以及武器上的血渍询问道。 萋萋嘻嘻了一声道:“可不是嘛,尽瞎折腾,幸亏命大好活到现在。”话音刚落,却见皓文端着两罐百威啤酒朝二人走来。 “总算搜到两罐百威啤酒,大家将就点下饭吧。”皓文将其中一罐已开掉的啤酒交给了芳芳,并且自个儿和萋萋轮换瓶口喝了起来。 “芳芳……”仇志铭没喊出声,却见芳芳已经喝了几口,转眼并又将啤酒递给了仇志铭。 “你怎么不喝呀?虽然目前条件差了点,但目前最重要的就是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萋萋似乎对仇志铭超出了朋友之间的关怀,无论是眼神还是言语之间渗透着一丝明显的暧昧。 “喝,喝……”仇志铭允诺一会儿,忽然站起身来看到铁卷门外惊道:“活尸!” “哪儿!?”芳芳、萋萋以及皓文都跳了起来视察,然而三个人六只眼睛扫描了许久,却连个活尸的影子也不曾见到。 “哈哈哈,你丫这都还没喝多呢就醉了?毛线的活尸!”皓文拍了拍仇志铭的肩膀,看样子是虚惊一场。 “奇怪,我头怎么有点晕……”这时候芳芳忽然捂着自己的脑袋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还别说,我也有点……”仇志铭也有些站立不稳,眼前堆满了两人充满歹意的笑容,他顿时愤怒地将手中那罐啤酒砸向了二人。 “你们……你们难道在酒里下药了?为什么……为什么……”芳芳指着二人一个劲的质问道,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背包被皓文强制夺走,背这包里自然是她和仇志铭平时一路省吃俭用留下的的食物。 果然——这年头往往为了一口吃的,真的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哈哈哈……”萋萋和皓文流露出两股无耻的笑声,“芳芳,一个和尚有水喝,两个和尚没水喝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 芳芳绝望了的看着她道:“萋萋,我不相信咱们姊妹一场你……你居然这样对我……”曾几何时,同在一个圈子里上班的姐妹俩,即便是一个名牌包包,也是轮流带出来试用,关系甚至好到穿一条裤子的地步。 “狗屁姊妹,你要真在乎这段感情当初就不会瞒着我还私底下接活儿卖粉儿一举两得!这是好姊妹该做的事儿吗?”面对萋萋忽然间的变脸,不禁让芳芳和仇志铭彼此都大为震惊,谁也不曾想到上一秒还是风骚入骨的女人下一秒简直跟恶魔无疑。 “跟她废什么话,放血走人。”皓文似乎早已是这方面的行家,说罢将原先带血的棒球棍显摆在二人面前晃了晃,估计是想拿着玩意儿砸碎他俩的脑袋,芳芳因为受药力影响便一头栽倒在地。 “对不住了这位兄弟,感谢你和这位妹纸为我们及时送来了食物,明年的今日我俩会给你们上香的。”皓文决定先解决仇志铭,毕竟刚才他喝下的啤酒只是一两口,这会儿算是来个临时补刀吧,可没曾想他忽然察觉到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复存在,紧接着五官变得狰狞扭曲! 原来仇志铭的拳头早已像山洪爆发般一层又一层击打在他那张脸庞上! “你……你不是已经……”萋萋简直有些不敢相信一个人喝了迷*药的人居然还能做出如此反击!?但是她立马联想到先前仇志铭为何要冲着大家大喊看到活尸,想必在那一瞬间便已经假装喝酒然后偷偷把酒倒了吧。 随着“咔啦”一声,皓文一条右腿已经被仇志铭徒手打断,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不禁令他顿时痛晕了过去,萋萋心头一凛,她颤抖的双腿已经被吓得滚在了地上请求放过。 仇志铭缓缓说道:“从一开始我就看出你俩有问题。” 萋萋哆哆嗦嗦地问道:“你……你从哪里看出的?”至今她都相信没人能够逃过她俩的鼓掌之间,直到今日方才破例。 仇志铭又道:“你的姘头一个劲的盯着芳芳背负的干粮包这是其一,另外在他给我们送啤酒过来的时候却已经恰恰开掉了口子,这令我不得不加强了戒备,至于第三点,你说的一句话彻底暴露了你们的本来面目。” “什么话?”萋萋不敢相信芳芳身边居然还有这么一个深藏不露的男人存在,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能够临阵察觉到这一系列隐藏的杀机? 仇志铭得意的笑了笑说道:“我刚才问你们先前是否遭遇活尸的袭击,你连想都不想就直接回答,然而武器和衣服上沾染的血迹却是红色的,我想那应该是人类或者某种动物的鲜血而绝非那些活尸的,毕竟它们的血液较为特殊,绿色或者脏色最为普遍。” “好吧……在你们来临之前,已经有两对夫妻折在我们手中了,如果你肯放过我,我愿意把我自己给你……”萋萋倒也痛快,直对仇志铭开起了条件。 仇志铭不再说话,他似乎没有理由拒绝萋萋这么充满诱*惑的条件,于是呵呵一笑问道:“你想在这里做?” 萋萋莞尔一笑道:“反正他俩都已经昏死过去了,除非你有更好的地方。”说罢开始解开自己的扣子,露出了脖子以下雪白的肉脯。 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换来的却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为什么”这三个字她如鲠在喉的欲想表达,然而她明白即便是说了这三个字兴许还会遭到耻笑。 “我希望你能记住这一巴掌,算是我替这全天下的女人打你的,另外如果以后再让我遇到你俩行凶杀人,可不止是打折他一条腿那么简单。”仇志铭说完之际,便扛起昏迷的芳芳缓缓的离开了此处。 这时,萋萋试图想跟仇志铭一道走,但却不慎跌倒在地,她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几乎咬出了血。 …… 退魔猎人说道:“事到如今只好做殊死一搏了,你快躲起来,我来对付它。”此时的铁卷门几乎被打破了一个洞眼儿。 瓯月只道:“不行,这个怪物不是寻常人能够对付的了,我不允许你这样冒险!” 退魔猎人摇了摇头,又笑咯咯的对她说道:“瓯月,你还记得不得我当初跟你说过什么?”他的笑总是透入着一股自信,自信的仿佛全世界唯有他一人是主角。瓯月的眼睛红了,她再也忍不住眼眶中即将涌跃而出的泪水,深情的上前将他拥抱住。她俩虽不是男女朋友,异性情侣,但却彼此早已心有灵犀,互相信赖。甚是敢于将生命交与对方。 “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挡在你的前面,哪怕是挡子弹也在所不惜。”瓯月的脑海里一下子浮现出某人跟她说的这句话。警局郊外的绿荫小道上,他与她从相识到了解,不过是一个傍晚的时间,曾经一个脸色稚嫩的少年对她说出这么一句肺腑之言。她笑了笑,内心已然感动。再看看少年那双质疑的目光,当然这并不是在怀疑他,也不是因为笑他在呈一时之勇,只不过做任何事情都会付出代价,正义感过头不是一件好事,他还太年轻,实在不值为了自己得许下这么重的承诺。 瓯月说道:“你今天一定要履行五年前说的那句话?” 退魔猎人笑着点了点头,他的笑依然还是那么的自信,自信的犹如已经站在了人生最高的巅峰。 她了解他,在她的印象里他看待任何事物都比较悲观,甚至还带着那么一点点自身的不自信。五年的光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岁月不但伴随着这个年轻人成长,也似一把无情的刻刀在他曾经那张稚嫩的面孔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老练的条纹。 “瓯月,如果将来哪一天你结了婚,会请我去喝一杯么?”他忽然微笑着说道。 瓯月擦干了眼泪,又抽噎了一会儿,肚子里一股暖流一下子冲到了心头,她缓了一缓,好不容易压制住内心的激动,说道:“会……我会的,一定会!只要你我都还活着。” 铁卷门已经被撞破,蜥蜴人露出那双怪异恐怖的眼睛,通过气味,它正试探着周边熟悉的环境,目标便一下子集中到了核心猎物的身上。 “躲起来!快!一有机会就立马逃走,我想也只能送你到这儿了。”退魔猎人以一道命令似的口吻对瓯月说道,话音未落,他努力的笑了一笑对着瓯月调皮的将食指轻轻放在自己的嘴边,暗示她不要出声,自己则是抽出长剑跳到了怪物的跟前。 “畜生,你终于敢过来送死啦?我今天就活劈了你这怪物!”退魔猎人瞪大了眼睛持剑指着蜥蜴人说道,这一声咄咄逼人的气势显然为了让自己掩护瓯月从而成为蜥蜴人的最终目标。 “人类……有罪!你来送死,哈哈哈……好一顿丰盛的美餐。”蜥蜴人突然发出那悲天悯人的笑声,分叉血红的信子舔舐着那锋利如刀的指甲,紧接着全身裸露的筋肉忽然凸显而出,身体发出咔咔响声,显然一副全身处于战斗的状态。 “这个怪物无论是速度方面还是身高都占了很大的优势,我若不第一时间将它击倒,恐怕时间久了体力会耗不起。更何况跟这家伙上次交手,也奈何不了它,我砍了那么多活尸,这柄斩马剑的剑锋早已布满缺口,真不晓得还能支撑几时?”再多的犹豫也不能让时间延缓,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挥剑便冲向了蜥蜴人! 瓯月的瞳孔里充满了退魔猎人和与那怪物搏斗的身影!她很想冲下去帮他,可是她却不能这么做。 人固然自身不惧生死,但却往往因为一些意外过失从而牵累他人。 她先前已经连累了他,如果此时再冒然现身,只会让他陷入更多的自责自负! 她不想让他有过多的担心,分心! 尤其是面对这么强大的怪物,她静静的潜伏着犹如一块石头一样纹丝不动。 退魔猎人的额头上直冒热汗,瓯月的额头上也焦虑的冒着热汗,彼此两颗心都扑通扑通不停的跳颤着。退魔猎人甚至不能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到瓯月的藏身的位置,因为那样不仅会直接暴露她的行踪,而且自己眼下为她所做的一切都会毁于一旦!时间紧迫,退魔猎人不敢恋战,也没想过凭着一己之力究竟能够拖延多久,从原本的掩护间接性变成了死斗!斩马剑每每劈砍在怪物的身上,溅出了一滩鲜血,瓯月的眼睛里就会充满一丝求生的欲望,倘若斩马剑劈空于怪物的跟前,瓯月的眼睛里就会为退魔猎人流露出一丝焦虑和堪忧。然而就在此时,瓯月险些为自己过失的惊恐喊叫出来——“小心它尾巴!”她用手掌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左眼皮一个劲的跳动不停! 退魔猎人忽然发出致命的叫喊,原来那怪物用那修长有劲的尾巴一下子缠住了他的身体,迫使他根本无法挣脱,因为怪物下一步要做的就是张开血盆大口利用自己的分叉信子开颅食脑! 变种蜥蜴人的舌头犹如一枚电钻,由于舌头的韧性结构以及肌肉组织可以随时慢慢刺穿一个人的身体或者任何坚硬的隔板,包括人类身体最坚硬的部位——脑颅。瓯月先前那几名遗落的战友就是这样被怪物杀死的。 “可恶……你这个畜生……”退魔猎人几乎被这股强大的蛮力包裹得面红耳赤,双手的青筋也不由得暴凸而起,这滋味如同被亚马逊大蟒蛇缠身一样令人痛苦不堪。也许下一秒他就能听到自己骨头被碾碎的声音! 瓯月几乎咬破了嘴唇,咬破了手指,这一下子她再也不能坐以待毙,不能再让自己的朋友一个个为自己枉死! 这时她的眼前忽然银光一闪,只听的那怪物发出一阵惨烈的叫声——“啊——”蜥蜴尾巴忽然被人斩断两截,断了那一节还在地上不停的抽搐,原来退魔猎人的剑柄内还隐藏有一柄锋利的匕首,不到性命攸关的时候是绝对不会拔出这一刀的,这柄匕首是由一种未知名的材料炼制而成,它甚至比斩马剑更锋利,更劈金断玉!蜥蜴人眼见自己的尾巴被砍断,它发了疯似的吼叫着,急速迎了上去伸出猿臂抱住朝着背对它的退魔猎人的身体发难,退魔猎人再一次陷入困境! 瓯月跳出了隐蔽点,急忙找家伙去救退魔猎人,退魔猎人大叫:“别过来!不要靠近我!”回头对蜥蜴人不屑骂道:“畜生,纵然我死也得拉你做垫背!”即刻双手反握剑柄,变转方向的剑锋竟朝自己刺去! “兄弟!”瓯月哭着跑到了退魔猎人的身边,却见那退魔猎人和怪物一同钉在墙上,原来退魔猎人将手中这柄斩马剑反手握住朝着自己的身体刺了进去从而穿透了怪物的肚腹!他的脸上似乎带着无比喜悦之情一个劲的箭步倒退,连同怪物一起被逼到了后面的一堵墙上,直到将几寸剑锋盯在了墙壁上,方才微微闭眼。两股不同颜色的血液从他们的身上缓缓的流淌而出,从而融合成了一滩蓝血。 “兄弟,兄弟,你……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啊……”瓯月捧着他的脸,拼命地呼喊着他,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亡命徒存在?他竟然可以为了她使出杀身成仁、同归于尽的招式,就算换做普通的男女恋人,异性情侣一方遇到危险也未必能够做到这一点!他太傻,太耿直,傻的又让认识他、懂他的女人无条件的去怜爱。 “呵呵……”退魔猎人微微睁开眼睛,其实他已经忍不住笑了出来,因为瓯月没有变,她还是像以前一样在乎他,关心他,容不得他受到一点委屈和伤害,虽不能在一起却早已将两颗经历风霜的心捆绑在了一起,这份爱的境界早已超越了普通的男女之情。 “你……”瓯月看他忽然起身,然而剑身却只是单单插在怪物的身上,未曾……奇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刚才明明……”瓯月话未说完,退魔猎人摇了摇头,他抹了抹自己身上的鲜血,的确,他身上也沾有不少的血,这可不是假的。 “我怎肯真的将你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这个世上?更何况既然答应保护你那么我就不能让自己轻易死去,对么?”他得意的笑着说道。 她看着他洋洋得意的样子,内心真的为他感到高兴,只是刚才那一幕可怕的情景一直回放在瓯月的脑海里,这令她的眼睛不禁在对视退魔猎人的时候产生了一丝质疑。 退魔猎人看着她这双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的眼睛,笑笑说道:“其实刚才这一招是古代‘死士’用的招式,我只不过是稍微的动了一下手脚,将剑锋沿着腰部插了过去,这一剑一定要精算准确,刺中了只是伤些皮毛,刺歪了那就真是透心凉爽歪歪,随时都有挂了的可能。不过我这个人横竖都怕死,这回网购的防刺服总算派上了用场。” 56实验品 仇志铭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凉水给泼洒的惊醒了过来,当他醒来之后意识到自己居然被铁锁绑在十字架上,眼前一团熊熊烈火时不时的冒着浓浓的烟雾,整个屋子的气氛显得特别令人压抑。 火苗的对面正是被绑着的柴剑夫妇,这里貌似是一间拷问室,周边还站着几个身穿黑色中山装并手拿皮鞭、铁棒的用刑之人。包括所有的刑具几乎都还原了电视剧里的情节,可是这些刑具的的确确就是真家伙,每一样都可以无情的摧残着受刑者的肉体和精神,让他们无时无刻不受罪。 仇志铭见了夫妇俩儿,内心关切的问道:“柴剑,叶海棠,你们没事吧?” 柴剑和叶海棠微微睁开眼睛,听见是仇志铭的声音,喘着微弱的气息并努力微笑着摇头表示没事。可是他们身上的伤痕已经出卖了自己,这一道道血淋漓的伤痕显然是新添的。 一个狱卒叫骂道:“嚷嚷个啥?别说话!”一道鞭子狠狠的抽在了仇志铭的脸上! 仇志铭一歪脖子,咬了口牙,左边的脸颊顿时感到疼痛辛辣,臃肿起来,鲜血犹如一朵稚嫩的牡丹花慢慢开苞而出,原来这皮鞭上还有一层不起眼的铁刺!他硬撑着冷笑道:“你们这帮狗腿子也只配动动花拳绣腿,我记住你了,别让我出来,否则你们谁也活不了。” 狱卒听后哈哈大笑,感觉这人不是有病就是脑残,说大话吹牛皮谁不会说?只不过那不犯法罢了。 “仇兄弟,对不起……我们……我们先前错怪你了。”柴剑和叶海棠纷纷愧疚的说道。 仇志铭急切的问道:“没事没事,现在说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对了,你们有没有看到芳芳?”他在想既然柴剑夫妇还活着,那么芳芳定然也平安无事。他的内心正在给芳芳祈祷,祈祷她活下去,尽管平时不怎么信上帝,但眼下也顾不了那么多,所有有关于保佑她的话全部默默的跟上帝念叨了一遍。 叶海棠摇了摇头无力的说道:“自从我们一干人被带到这儿之后,就……就再也没看到……看到她。”她回头看了老公柴剑一眼,柴剑身上所承受的酷刑远远要比自己要多的多,夫妻俩儿彼此看着对方,并时不时的微笑着,似乎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还他妈没完没了是吧?不许说话听到没有!信不信我抽死你丫的?”狱卒头子再一次举起了皮鞭,这一次他准备对付叶海棠。 “等一下,大哥,对付性子烈的女人就要用特殊手段让她们服软,嘿嘿,哥几个何不在此刻开开荤?”其中一个狱卒的眼睛里忽然充满了歹意说道。 狱卒头子一听也即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发笑道:“哈哈哈……还是你想的周全,不过有这种好事儿总得有个先来后到。”说罢在其他人的起哄下,迫不及待的解下了自己的裤腰带。 “你们要干什么!混蛋,你们这帮灭绝人性的畜生!”叶海棠一看自己名节即将受辱,拼了命的发出叫喊声,身受捆绑的柴剑也在一旁急的要命,这天底下没什么比自己爱妻被欺辱更让人无能为力的。 仇志铭眼看叶海棠要遭毒手,攒眉入目厉声对那帮狱卒呵斥道:“喂,混球,你们就只会欺负女人吗?有本事冲我来,这几条鞭子无非就是给我挠痒痒罢了,你们要是弄的死我,算我今儿个倒霉,反之要是弄不死我,你们几个祖宗十八代都是我养的,怎样?”他原本性格随和,但也时而狂傲,甚至不屑与警局的一些肮脏的人为伍,再者又一项看不惯欺负女人的这种丑恶行径。 柴剑和叶海棠纷纷劝阻道:“仇兄弟,不可!他们都是疯子啊。” 仇志铭哈哈大笑道:“一个人的生命固然脆弱,但却要经得起千锤百炼,纵然我死,他们也带我不走我百折不挠的灵魂!动手吧孙子诶,给爷舒舒筋骨。” 狱卒冷冷的奸笑道:“你这遭瘟的贱骨头,我这儿有的是一百单八件刑具等你来耍,今儿先给你落个印记,就像赶往旧金山的猪仔一样。”红烙印是刑具里最常见的一种折磨人的方式,执行者往往将一块放在火里烧好的铁板往受刑者身上用力一捅,被烧红的铁板随着高温的度数使得受刑者的皮肤往往被烫伤坏死,那种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往往不是最为重要的,重要的是人们可以看到受刑者脸上那种痛苦的表情。 “不!住手!你冲我来!冲我来,别动他……”柴剑扯着嗓子阻止着,却反被狱卒们上前揍了肚子。 直到这时,朱正明从楼梯口走了喊了一声:“住手!谁给你们这么大的权力去动他的?退下!”并且他还给自己点燃了一根雪茄。行刑之人见朱正明来此,便纷纷俯身,弯曲右手伸出大拇指在齐眉前,并同声报道:“禀告香主,我们正在对犯人进行拷问,请指示。” 朱正明得意的罢了罢手。仇志铭听行刑之人对朱正明称呼为‘香主’二字,心中暗暗寻思着这班人难不成是隐龙组织的人?曾听雷大炮说起过,但凡是隐龙组织的人,一律穿着黑色中山装以表中心。中山装虽然年代久远,但却有一定的历史性。想到此处心中一阵恼火,顿时叫骂道:“朱正明,你狗日的杀我弟弟这个仇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他就犹如一只受伤的老虎欲想挣脱缚在身上的铁链,可是却于事无补。那双恶狠狠眼睛的盯着朱正明不由得感到几分畏惧,头皮也显得发麻,仇志铭一直是他头疼的角色,他有时候觉得仇志铭半人半鬼,如果不受法律约束,想必他也很像致自己于死地吧?二人先前在警局就有些过节,加上这些天所发生的一切,朱正明想到这些,手脚已是有些冰凉,说实话杀了仇志新,的确是他最愚蠢的一项抉择,尽管已经除掉了那几名行刑的队员,可是这一切已经无法弥补。 他稍稍故作镇定的抽了口雪茄压了压惊。 朱正明的这张脸,就犹如戴了无数张京剧的脸谱,与他接触的人永远无法猜到下一秒他脸上会是怎样的表情。只见他笑呵呵的走到仇志铭面前,“啪”的一声,反手就是一个巴掌甩到了他的带伤的脸颊上! 仇志铭吐了口血唾沫,硬是支撑着体力叫骂道:“朱正明,你这是没吃饭还是肾虚了?把劲儿全使出来啊!你个警队的叛徒,懦夫,垃圾!”他一个劲儿的嘲笑不止,似乎早已不把全世界的人都放在眼里。 朱正明又气又恨,眼珠子一转点了点头说道:“仇志铭,我知道你有种,要不是上头有令让我不准动你,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接着,他回头有对狱卒说道:“除一号、二号犯人留下,把三号犯人带到观察区!”他的话就是命令,在场的谁也不能拒绝。这一股子气儿从他的鼻子里喷了出来,雪茄的气味相当的浓,这让原本就充满着死亡气息的拷问室又增添了一股惹人厌烦的恶臭味。 “柴剑,海棠,你们小心啊,珍重了,不要为我担心!”仇志铭被两个狱卒带走了,临行前的这一声安慰让柴剑夫妻彼此更为堪忧担心。 柴剑摇着铁链焦急地叫喊道:“仇兄弟!仇兄弟!朱胖子,你要带他去哪里?” 朱正明看了会儿手表,便也离开了拷问室。 叶海棠也叫喊道:“朱胖子,朱正明!你给老娘回来,你要是胆敢动仇兄弟一根毫毛,我发誓我夫妻俩即使拼了这条命也要把这监狱搅个底朝天!” “进去!”狱卒把手一推,仇志铭由于穿着铁鞋的缘故,差点失重跌倒。负重的铁鞋只能让他慢步前行,而不能快走快跑。随着朱正明手中的磁芯卡往仪器上一刷,那道大门方才渐渐开启,他拿着点38手枪顶在仇志铭的身后,并劝他不许回头一直走。仇志铭无奈的前行,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周边的监控之中。这条路一望无际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同时又感觉自己正在通往着一条死亡之路。四周的白色灯光随着他过来的脚步自然而然的点亮了,这里很亮,亮的让人很舒适,空气还算新鲜。但这又是一处陌生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将要面对怎样的形势。 “朱正明,你究竟搞什么鬼,为何要带我来这里?”仇志铭不禁询问道。 这时的朱正明不紧不慢的点了点头,并用枪指了指对面的那道玻璃对他说道:“瞧见那一面巨大的防弹玻璃了吗?你就通过这面玻璃去看下面的节目,哈哈哈哈……”他莫名其妙的笑着回应道,仇志铭看着那面防弹玻璃上的遗留下的几枚指纹,推测判断自己所在的这个地方先前一定有很多人被他安排到这儿观看所谓的“节目”。 仇志铭静静的看着玻璃前的情景:他看到三三两两的狱友被几个士兵胁迫着带到了一处空旷地,三男二女,并且都一个个都精神不佳,面黄肌瘦,目光呆滞。有的甚至严重到身体消瘦的几乎就剩皮包骨,并且还不时的打着瞌睡,一副副病恹恹的样子。他们也同自己一样,皆都被铁鞋约束着,走起路来都显得非常吃力别扭。直到这时,仇志铭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芳芳! “芳芳……”他兴奋的差点叫出声来,眼睛里那道久别的阳光一下子便绽放了出来,但他又不得不在此刻保持冷静。因为在这些人当中,唯独芳芳还稍微的有点自我意识,至少看上去比其他犯人要精神的多。只是她的身上也有好几道伤疤,嘴角还有未曾擦干净的血渍,但令他感到一丝疑惑的是为什么芳芳的脚上没穿铁鞋? “这帮家伙究竟要干什么?怎么一下子从医药箱里拿出那么多西药和针筒?”仇志铭的内心寻思着,出于职业的敏感以及在社会历练的角度来看,这群医生显然是要在这儿做某种不为人知的试验,但是这儿既没有实验仪器,也没普遍的桌椅摆设,显然不是实验室呀!眼光敏锐的他眯了眯眼睛,并把目光再次聚集在了这些狱友们的身上。一名优秀的侦查员是否能够顺利完成侦查工作,除了需要过硬的心理素质之外,还要具备观察,思维,记忆、以及随机应变的操作能力。 “看样子这帮狱友似乎是磕了药,从他们的精神状态和脸上的神情可以初步判定,难不成这些医务人员是要给他们试药?”想到此处,仇志铭的内心显然打了个冷颤,然而朱正明正在他的身后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又要……试……试药了?”其中一个女人用双手抱着自己的身体对一个医务人员快速走过去赔笑着说道。她的样子显得非常憔悴,心神不安,似乎身体还显得有些微微的颤抖。但是说到试药,她抽筋的脸颊似乎还微微在颤抖着发笑,这是来自内心的一种贪欲! 仇志铭看在眼里,她现在这副样子显然有几分像自己起初认识芳芳毒瘾发作的情景。 医务人员最先没有理会她,只是俯首跟周边的同事嘀咕了几句,便点了点头。此时又听另一个人员说道:“一号药剂和二号、三号药剂都均以失败告终,这次我们研制的四号药剂,虽然在某些猎物身上达到了一定的成功,但还往往不够,四号还需要改进,那么就先从这个女人开始吧,诸位,拜托了!”说罢便微微俯身的对同事们敬了个礼,其他医务人员便迅速各自繁忙起来,将所谓的四号药剂搬上台面,并强行扯着那个女人的头发一把将她的左手胳膊涂以碘伏,再用橡皮管扎起来使其胳膊迅速充血充脉,以便达到最佳的注射效果。 注射前,医务人员拿着注满液体的针筒微微射出一丁点儿液体,以测试针管畅通。 “给我,我不能没有这东西……”那女人央求着,结果却换来了一记耳光。 医务人员发出一阵令人作呕的笑声,并用手托着她的下巴有意讥讽道:“你先前不是挺刚烈的么?呵呵,贱骨头!”言罢又重重的扇了她一记耳光! 所有人都在讥笑着她,就连那些狱友看她的眼神也都非常异样。 女人捂着自己的脸颊摇了摇头苦笑一会儿,并努力的爬了起来,她的眼角几乎流出了痛苦的眼泪,哭着并又笑着哀求道:“你怎么打我骂我都行,求求你,求求你把它给我,我浑身难受的很……”她的身体状况从一开始进来就显得非常不好,时而用指甲慢慢抓刮自己的喉咙,现在开始浑身发冷泪涕纵横,这一系列举动显然是毒瘾发作时的前兆。 芳芳蹲在一旁,身体也显得有些微微发抖,并不时默默哭泣着,但是仇志铭看的出来,她并没有嗑药,所有狱友中唯独她是清醒的,她是被刚才的这一幕所吓的。这丫头一直很胆小,尽管她跟在仇志铭的身边时间不长,但是仇志铭凭借个人努力成功帮她戒掉了自身的毒瘾,这是最值得令人欣慰的事情,但是眼下当毒品再次摆在芳芳的面前时,她又会作何感想?这是她自己即将面对的一个问题,也是呆在观察区目击者仇志铭的一道心里难题。 “朱正明,你们这是在违法,在谋杀生命!快叫他们住手,住手啊!”仇志铭忽然情绪激动的揪住了朱正明的衣领命令他道。 “我说兄弟别那么紧张嘛,难道你忘了我们请你来的目的?”朱正明甩开了他的手嗔笑地反问道。 仇志铭看在眼里,他知道自己根本无法阻止那些人对狱友的所做所为,但是面对狱友的堕落,他更多的则是无奈。 “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倒像是一只退了毛的猪,谁会知道当初一个知名度这么高的明星现在沦落成这副德行?”医务人员提高了嗓门冲着她叫喊道。毒品这个东西次类繁多,从最初的鸦片到今日提炼演变的冰*毒,它里里外外就好似披了一层打着伪善面孔、帮人释放精神压力的卫道士,这些卫道士实则是最令人致命的恶魔!那些生活在黑暗处的人类总喜欢跟恶魔打交道,以至于将自己的生命灵魂出卖给它们以换取暂时性的升仙快感。 但凡是吸毒的人群,每个人吸毒过后的那种感觉都是不一样的,有的吸完毒之后身体会不由自主的抽搐,那是自身的神经因为化学成分所引起的过敏性行为。而有的则是感觉自己的身体飘飘欲仙,眼前所见以及脑海里所浮现的景象犹如身处另类异次元空间,在情绪激动和极度亢奋的情况下肢体会不受控制施展暴力等行为,最终会因为服用过量的毒品而休克死亡。 仇志铭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却无动于衷,这些狱友多半是被强迫食用毒品的,就算意志力在坚强的人到了这儿也会受不了它们的摧残。尽管他真心为这些人感到一丝怜悯,但却又带着一种世俗的眼光去看这些人,可恨,唾弃!因为从吸毒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废了。 现在他终于明白这座监狱为什么要被称为‘十八层地狱’,犯人所承受的皮肉酷刑往往不是最为致命的,最令人的致命的莫过于各种毒品的研制和使用,当所谓的“猎物”和毒品沾染一块儿之后,就被称作——实验。 这是一项惨无人道的试验,地狱无间,没有轮回,唯有痛苦! 他静静的看着那个跪在地上乞求毒品的女人,正如他当初在301宾馆回头望着毒瘾即将发作的芳芳一样,她们的眼神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将自己出卖,却又不无时不刻想将自己唯一的嗜好尽情的掩饰遮盖。 这时,医务人员非常专业的从她的胳膊上拔出了针筒,又对旁边的人讥讽道:“哈哈哈……都瞧见了没有,只有在精神上彻底打垮女人,才能将她们征服。你现在哪怕让她在咱们面前爬几圈,她也会毫犹豫的这么做。” 仇志铭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这帮恶魔强制按着这个女人并一滴不剩的将所有的液体全部注射到了她的胳膊中,这迫使得她全身都感到**的亢奋了起来。 从警多年,这也是仇志铭第二次看到别人在自己跟前注射毒品,残酷的现实冲击着他的视觉,令他此刻的内心久久未能平静。 “此时的我如同跌入了海洋的怀抱……”那女人闭着双眼尽情的释放着内心的情绪,时而哭泣,时而发笑,时而手舞足蹈,时而自言自语。 然而没过多久,她下巴阔张,如同脱臼似的,浑身僵硬冰冷,显然已暴毙身亡! 仇志铭看在眼里,每年因吸毒过量导致死亡的大有人在。 然而这一切却才刚刚开始!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被这具死后的女尸吸引了,只见她睁开了双眼,瞳孔被一层鲜有的绿色覆盖,原本冰冷的手脚也在此刻开始起身、挪动! 她外貌上开始发生了变化,明确的讲是开始尸变! 仇志铭对于Pas病毒有着一定的了解,这种病毒通常混淆在各类毒品里面,一旦吸毒者与之有过接触之后,通常都会因为过量死亡从而死而复生沦为活尸! “嗤……”她仿佛控制不住身体的膨胀,皮肤表面几乎濒临腐烂,头发渐渐脱落、枯萎,面目狰狞的环顾着四周的环境,一寸寸崭新的鲜红肌肉几乎冲破了表面的肌肤! “妈呀,怎么会这样?”其他狱友们见到这一幕,几乎吓得魂飞魄散六神无主,怎么好端端的嗑药嗑出个怪物来?于是纷纷有了撤离的准备。 “回去!”卫兵的一声枪响迫使谁也不敢造次片刻,一个个原本因为嗑药过多而瘦弱不堪的男人在面对枪口威胁的情况下,显然选择了放弃逃跑。 “朱正明,你们把我们抓到这儿来,莫非也要对我们如法炮制?”仇志铭恶狠狠的上前质问他道,却反被卫兵们强制摁住手脚。 朱正明则不以为然地回复一声道:“哈哈哈,感觉到死亡的气息了是吗?” 65天地玄黄(下) “汪汪汪!”三人欲脱身离去,耳边却忽然传来几声狗吠,几只成年的德国黑贝显然阻挡了三人的去路。 原来是巡班的牢子刚巧牵狗路过这里与他们撞了个正着,“什么人,胆敢擅闯地牢?”一名牢子迅速按了按墙壁上的红色按钮——“警告,警告,有三名可疑份子闯入地牢,抓住他们,抓住他们。”声控报警机器系统即刻发出喋喋不休的报警声,这引起了正在研究工作的加藤元和铃木清泉的高度重视,朱正明和大飞急忙带领巡逻队冲过去搜捕。 “让我去对付这几只狗杂种,你们先走!”刘玄的暴脾气一上来,只见几只德国黑贝朝自己扑面而来! 时间还剩一分钟,高天只得背着芳芳先跑,追兵将至,四面八方涌来很多雪鹰特战队队员,围的跟铁桶似得,朱正明持点38左*轮*手枪笑咯咯的对闯入者说道:“为了一个婊*子值得你这么卖命么?乖乖的把人给我放下,也许我们还会留你一条狗命。” 高天镇定的笑道:“朱正明,哼,真是天生脑后生反骨的主,你昨日能够背叛警队,明日也定能出卖他人,我若不是赶时间,你也活不过现在。”他背负着芳芳,双手自然不能动弹,若真动起手来,显然备受约束。朱正明正是看中这一点,所以才敢在他们三人面前飞扬跋扈的叫嚣。 朱正明内心嘀咕道:“此人是谁?怎地知道我的名字?难道他也是警局的人?此人绝对不能留!”言罢打开保险准备射击,却忽然感到手指一阵疼痛,左*轮*手枪掉落于地,眼见自己的中指即刻与手掌分离!“啊——”朱正明发出杀猪似的吼叫,这才发觉自己的中指不知何时已被切断,血流不止,紧接着周边的一个个战士顷刻间纷纷倒地,原来是绝地乘乱开枪,为高天背着芳芳逃脱隔离区赢取了时间。 大飞急忙将朱正明牵到角落里快速止血。“你忍着点,这家伙的暗器手法厉害的很。”他的眼睛不但很毒,而且也很快。那双小眼睛明确的看到对方的嘴巴里有异物,不,明确的讲像是某种可以隐藏在嘴里射出的暗器。 “追魂刀?一种极小超薄的锋利刀片,没想此人在手脚无用的情况下靠嘴施发暗器,高手。”大飞从地上拾起这枚暗器观察着。 “飞哥,你还愣着干什么?别管我,追啊!这个婊*子是加藤元博士科研项目的最为重要的马路大,追不回她,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朱正明倒在地上痛苦的冲着大飞嚷嚷。 黄珊先前在门外接应,由于医院门外到处都是四处游荡的活尸,故而特意设立了一道带电的铁网以便将它们隔离在外,所以医院外围也就基本形成了一座孤岛。她只好潜伏到一处不起眼的楼栋上盯梢。此时,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她将驾驭着事先预备好的一辆白色悍马H2硬是冲破了铁网的阻拦,正见撞见高天等人杀出重围——“大哥,怎么是个女的?刘天明呢?”带着几分惊讶的黄珊询问着高天。 “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珊儿,这个姑娘事关整个世界安危,你先带她走,这儿交给我们抵挡。”高天将芳芳交托给了黄珊手中说道。 “拦住那辆白色悍马!”此刻三路人马已经朝他们步步逼近,并且沿途击杀阻挡他们的活尸。 芳芳回头找不到仇志铭,气急败坏道:“你们不是说志铭哥在门口接应吗?他人呢?你们为什么要骗我?他一定还在地牢里,不行,我不能丢下他一个人不管。”情绪激动的她竟不顾众人阻拦,准备跳车往医院的路上跑去。 “姑娘,你别这样……”黄珊来不及阻止,却见绝地突袭一掌将芳芳击晕,摇摇头说道:“哎……真是个痴情的苦命女子,老四,架她去车上,快走!”话落,便和高天一起迎敌。 听到车子冲破围栏的声音之后,高天,绝地二人此刻已经被三路人马围得水泄不通。哪三路——第一路是铃木清泉带领的‘学生帮’,他既是学生会主席,手下自然有一帮学长学弟,他们不但是研究加藤元的科研项目部的学生,个个身穿诘襟服,学生打扮的模样,而且还都是日本高材生中百里挑一的剑道高手。第二路是大飞所带领的七名‘暗影’,率属于隐龙组织的神秘杀手,虽然人数不多,但大多由聂天隐亲手训练而出,只听信聂天隐一人命令,此番协助大飞到此,他们统一头戴面具手持‘冷月钩’,这第三路自然是朱正明带领的雪鹰特战队队员。 “老三该不会被那几只母狗给缠住了吧?”绝地说着说着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 高天接话道:“他要是连几只母狗都对付不了,就趁早回家抱孩子得了。”做为天地玄黄的大哥,他自然相信自己兄弟的实力。 “怎么,你们两个死到临头难道还不肯以真面目见人么?居然能在百步之内断我手指,等下我定要叫人把你们的手脚卸掉做成人彘!”朱正明包扎了伤口便很不习惯地用左手握着手枪对他们咒骂道。 天地玄黄的规矩就是绝对不能向任何人暴露自己真实的面孔和职业,这为一项最高机密。因此无论春夏秋冬,在执行特殊任务的同时他们的脸上通常都会易容化妆甚至带有一层蒙面头套以作掩护,就像香*港的SDU一样神秘莫测,并且他们每次都会以不同的身份做为伪装去完成一件又一件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此番秘密潜伏军区医院,也是先前做足了一番研究,又有内线提供地形,只是未能找到相关的人质,却误打误撞将解救了另一名人质。 “朱正明,刚才只是一个警告,如果你还敢口出狂言,我保证会让你看到自己的脑*浆。”高天此刻肩上已经没了累赘,用食指戳着对面受伤的朱正明说道。 尽管有那么多手下包围着此二人,但朱正明的内心仍是有些畏惧的,他忍着中指被切断的疼痛还是选择了沉默,由于先前吃过亏,且又有铃木清泉在,故而不敢强出风头。他望了望铃木清泉,道:“铃木公子,这家伙的暗器好生厉害,我被偷袭断了一根手指……” 铃木清泉根本不屑看他一眼,只是冷冷地说道:“你们这些支那人就喜欢搬弄是非,到最后吃亏的肯定是自己。”对于‘支那人’一词,是极其带有侮辱、贬义的,朱正明虽是听的清清楚楚,但却丝毫不敢有半分还击的勇气,他内心深恨铃木清泉,但却又迫于局势不得不向其俯首帖耳,毕竟双方还存在着合作的利益关系在里头,所以他只得窝气忍让。 大飞在一旁厉声劝阻道:“铃木公子!现在不是教训手下的时候,这三人既然能够潜入到我部医院,说明背后肯定有人指使,当务之急先抓住他们审讯结果才是最为重要的。” 铃木清泉点点头,道:“飞桑所言甚是,对付这三个支那人,无需兴师动众,学生帮,给我上!”他一挥手,随着“嗨!”的一声,这三十多名手持武*士*刀、身穿诘襟服的学生就朝三人蜂拥而至! 在铃木清泉眼中,这些学生无疑是他最大的骄傲,因为这支三十来号由学生组成的团体,曾赤手空拳在横滨打出了一片天下,引起了当地一些帮派的注意,不过以铃木清泉当时的实力是绝对不敢跟其余帮派作对的,带有鲜为人知身份的他有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动用依靠学生帮的力量给一些帮派头子充当高价杀手,以杀人为目的赚取不同的酬金利润,先后干到了几个帮派的重要头目和参政要员,这下子引起了警视厅的高度重视和悬赏通缉,铃木清泉虽然没有直接参与暗杀,但却是每一件策划暗杀事件的实际操纵者。 “杀鸡焉用牛刀,大哥稍做歇息,就让我来会会这帮小日本子。”绝地脱颖而出,并且一出手就用手两根手指夹住了朝他劈来的武*士*刀!这一点让铃木清泉以及大飞意识到这两人的实力绝对不可小看。 绝地缠斗于学生帮的包围之中,轻描淡写的虚探了几招,很快就判断出这帮孩子身手相当不错,他们不但出手干净利索,而且团队配合相当默契,每个人的剑道至少也有六、七段,甚至更高,这不禁也让他暗暗称奇:“这些孩子潜能股很高,若假以时日,必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惜偏偏助纣为虐,哎……若是留他们于世上,得有多少人死在他们的刀下?”想到此处,心中既是惋惜又是恼火,当即双拳即刻运气化掌,虎目一瞪,双掌既出似有千斤之力,“喝”地一声,瞬间将两名学生轻飘飘地击落在朱正明等人脚下。 大飞见这两名倒在地上的学生双眼紧闭未曾起身,脸上又无半点痛苦的表情,心中生疑,便伸出食微微指探测了下他们的呼吸,试想全然没气儿,再顺手一摸,竟发觉这二人的五脏六腑早已震碎! “‘安乐……安乐死’?”他眼皮急跳,忽然惊疑的说道。 “飞桑,什么是安乐死?”铃木清泉问道。 大飞揣测的说道:“我漂泊江湖,曾听一黑道前辈说起过这套已经失传多年的绵掌功夫,顾名思义,中招者非但不会有丝毫难受疼痛之意,反而会当即安静的死去。” “什么?这世上竟还有这样恐怖的功夫存在?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铃木清泉来不及将信将疑,却又见几名学生命丧于此,“当当当……”他亲眼目睹几把武*士*刀砍在绝地的身上,却丝毫不曾伤到他半分。并且凭着一口气几乎震碎了几人手中的钢刀!这无疑让铃木清泉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可怕,这几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历,身手竟然如此了得? 绝地这一身功夫显然是“十三太保横练铁布衫”,利用吐纳内劲使得浑身上下硬如钢铁,绝非寻常刀剑能够伤的他一分皮肉。 大飞又道:“铃木公子,恕我直言,像这等一流高手在我们东方大国通常都是非常普遍的,常言道:乱世出英雄,现如今虽是科技时代,但并不代表此等武学不复存在。” 铃木清泉心有不甘,且又听到大飞的言语中显然是在长他人志气之意,这即将发怒的脸色瞬间恢复了往常,说道:“飞桑,你的话倒是提醒了我,不得不说中土是一个历史久远而又带有神秘色彩的东方国家。” “不过,”他的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说道:“即便如此,他们出手再快也快不过我们手里的机枪!特战队,给我杀了他们!” 大飞一听,急忙叫喊:“铃木公子,若此时杀死他们,线索一断我们将无从查起……” “我可养不起这么多猎物!”铃木清泉愤怒的推开大飞,从一名战士手中抢过一柄机关枪直欲朝二人一梭子给突突了。 千钧一发之际,远处忽然传来刘玄一阵叫吼之声:“二哥小心,卑鄙小人竟敢在背后下手!”声如雷震一般铺天盖地而来,只见他轻舒猿臂,五指弯曲如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几名特战队身旁绕闪而过。 “啊,我们的枪呢?”一名特战队队员两手空空惊讶的叫道,其余几个也适才发觉自己手中的家伙既然不翼而飞! “没想到当年令新*疆*暴徒风闻丧胆的雪鹰特战队现如今都会沦为小日本的鹰犬,真是世事无常。”刘玄将他们手中的MP5冲*锋*枪统统卸掉了弹匣,并且把枪抛的老远。没了MP5武装的特战队队员只好纷纷掏出携带在右腿裤的伯*莱*塔92FS手枪准备还击,但是却在一瞬间身体犹如冰块般竟不由自主渐渐融化! “啊——我的腿……我的腿在融化啊!”一名队员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他回首望去,却见其余的几名队员正融化的仅剩下半截身子还在动弹!他们的身体漫漫渗出一股黑水,又脏又臭,并且最后完全融化之时竟然连骨头渣也所剩无几。 “这是怎么回事?飞桑,怎么会这样?你看看我,看看我有没有……”铃木清泉颤抖着丢弃了枪械,并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以及下身,尽管他早一步被大飞扯回了后方,但还是被眼前这一幕恐怖的景象吓得脸色惨白,三魂失了六魄。 三路人马如今仅剩大飞的‘暗影’可以调动,可是大飞知道再这么火并下去,终究不过是白白搭上弟兄们的性命,他没那么愚蠢,愚忠。 “飞桑,叫你的人快上啊,把他们统统杀光!”铃木清泉又羞又恼,他知道有时候甚至叫不动大飞这个人,并且也惹不起他,只是碍于先前的出手相救而未曾太过于冲他发脾气。大飞出于战局不利的状态,于是便让暗影杀手们保持一定的警戒性,严防敌人再次偷袭。 这时,大飞主动上前对三人拱了个手势笑问道:“在下大飞,不知三位高人是哪路的英雄豪杰,恕我眼拙,未曾请教诸位尊姓大名。” 刘玄嘚瑟一笑,叫嚣道:“凭你也配知道我们几个的大名?我告诉你大飞,你他娘的根本不够格。”的确,没人见过天地玄黄究竟长什么样子,他们就好似这座城市中的芸芸众生。 大飞听后,停顿冷笑了一下又道:“这话可别说的太绝,现在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我们的大批援军也正朝这里赶来,不信就竖起你们的耳朵听听这脚步声。” 不错,此刻谁的耳朵都没有毛病,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整渐渐传入他们的耳膜中,医院里大批的雪鹰特战队已经纷纷前往这带支援,相信过不了几分钟内便可到达此地。 高天站出来伸出双指指向大飞说道:“大飞,我听过你在江湖上的名号,没想到主动投靠了聂天隐,还算懂那么一点江湖的生存守则。我今天把话撂在这里,你如果胆敢继续协助小日本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就别怪我们天地玄黄将你们隐龙组织一并收拾了。” “天地玄黄?”大飞没有听错,虽然只有短短的四个字,但却足以震撼他的神经! “飞桑,什么是天地玄黄?你为何脸色如此苍白?”铃木清泉带着一丝不解的语气问向大飞。他所认识的大飞一向镇定自若,为人也重视义气,从来不会因为他人的一句恐吓而如此狼狈,可是今日似乎是遇到了劲敌,他的脚步甚至稍稍变动了方位。 大飞摇摇头不紧不慢地说道:“天地玄黄是江湖上屈指可数的神秘组织,他们的情报甚至比中情局还要准确灵通,曾一度暗杀过黑白两道的很多知名人物,再者他们从来不听命于任何人的调遣,也从来不为钱办事,他们的存在只为了这天下的公道。” 他自投诚聂天隐之后,聂天隐视他为心腹,也时常与他谈论江湖之事,并且不止一次提到过这个神秘组织的来历。这天地玄黄原来不叫这个称呼,传说原本是由八个官宦子弟组成的队伍,后因道义不同其中四人中途离弃自成一派。聂天隐本人也仅仅在二十年前与他们有过一段渊源,就连他自己也承认这四个人真正的实力不亚于自己。因为在当时所有的黑道帮派曾有说法:“若是遇见天地玄黄,天王老子也得让道。”只因天地玄黄不但诛杀黑白两道从未失手,就连戏弄、揭发地方贪官也有一手。他们搜集官僚贪污受贿的有利证据,并每每在检举信中写下天地玄黄四个大字以示名人不做暗事的风格,无论是当朝大老虎还是小苍蝇都难逃法网,所以某些大小官员对其也是恨之入骨。 听完大飞的陈述,铃木清泉的内心对所谓的天地玄黄也产生了一丝畏惧,他畏惧的不是天地玄黄杀过什么人,办过什么事,而是仅仅的情报二字。世人很怪,经常为了窥觊别人的隐私而不择手段,却从来不愿意被别人暴露隐私。情报也是如此,任何一条有价值的情报无论在军方,政*治,经济、科学等等方面都是非常实用有利的。就凭这点上,铃木清泉已经输了,因为他完全不知道对手的存在。 “呵呵……也许对于你们的身份我早该猜到几分,刚才这位前辈移形换影的身法当之无愧,不仅能在短时间内抢夺了枪支,而且这下毒的功夫更是非比寻常,想必前辈应该就是天地玄黄中的三当家吧?”大飞恭敬的抱拳问候道。 “什么?飞桑,你说他们是中毒而死的?这……这怎么可能?”铃木清泉瞪大了眼睛追问道,一到想特战队员的身体在顷刻间融化成一滩黑水,他便不由得浑身只打寒颤。大飞无奈的点点头,并用自己的身体时刻掩护着他的安全。 刘玄笑着回应道:“哈哈哈,看来隐龙组织的四大金刚也不全是饭桶。人质既已救出,我们就不陪你们玩儿了,走!”话音刚落,抬手间顿时散发出一片白雾缭绕,铃木清泉等人再追赶时,却见那三人早已不见了踪影,相反,此间的活尸接二连三的从不同的角落围堵而上,铃木清泉气的咬牙跺脚,无奈在机枪的掩护下只好撤回了地下基地。 84五行杀手 受到惊吓的白龙一路撞翻了一些游荡在桥岸上的活尸,有的多半被撞飞到了桥下,仇志铭顾及安洁芸和小man的生命安全,决定赌上一把,以最快的速度冲向白龙! “志铭哥,别过来啊!”安洁芸劝阻的声音仍然在他的耳边回荡着。 “洁芸别害怕,我马上来救你们了!”仇志铭飞身一跃,一手牵住马头上的缰绳,一手死死的勒住马的脖子,那白龙生的健壮无比,奔跑之速如风驰电掣,急如星火,仇志铭只觉得下身脚步渐渐竟而跟上了白龙的速度,心中竟感到暗暗吃惊,又生怕这一脱手,二人就要遭殃。 “志铭哥!”伏在马鞍上的安洁芸和小man见此时的仇志铭如此凶险,都想纷纷伸手拉他上来,可是一匹马又岂能承受三个人的重量?再者以白龙这么快的速度根本没有办法扶他上来,这也急坏了二人。 “洁芸,不要伸手,危险!”此刻的仇志铭咬牙切齿,不禁再次眼睛发红,身体内顿时滋生出一股强大的力量灌注到了他的双臂之内,他叱喝了一声,猛地站住了脚跟,鼓动双臂之力竟一下子将白龙摔倒在地! “白龙!”莎莉跑了上去,仇志铭将连同白龙一块摔在地上的安洁芸和小man慢慢扶起到,检查伤口,好在二人并无大碍。 “哇,吃皇粮的,你就是这样对待我家白龙的?可怜的白龙摔疼了没?”莎莉眼看自己的宝贝宠物被仇志铭这么一摔,这虽说不曾伤着马匹,但却也令她心疼不已,又看看这白龙一身打扮,不由得吐槽道:“卧槽,这什么跟什么呀,瞧瞧把我家白龙活活整成了一匹战马?跟你说了这是一匹善良的马儿啊,你这是要学堂·吉诃德去打仗吗?”莎莉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询问道,看着白龙浑身上下披着一块又一块的黑甲铁皮,心想这些东西压在马的身上得有多重啊,白龙铁定不好受,为此她不由得心疼起来,用拳头去捶仇志铭的胸口。 “志铭哥,多谢你又救了我们一命,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看着红瞳渐渐散去的仇志铭,安洁芸二人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许久许久,这个世界如果真有救世主,那么眼前的这个男人定然是当之无愧的。 “别说话,有人!”仇志铭让二人安静下来,回头却见一个身穿紧身白衣白裤、腿脚缠着布带的蒙面人手持一柄华丽的绣*春刀缓缓地从汽车堆里走了出来,而且他的目光渗透出一丝隐隐的寒光。 “后面树上还有一位朋友,你也出来吧!”仇志铭刚说完,一个身穿绿色的蒙面人便落到了他的身后欲想偷袭,仇志铭伸脚用虎头蹬一戳,“咣当”一声回应,彼此倒退一步,谁也没有损伤。原来他的武器是一条带有牛筋绳的铁钩。这一白一绿两位神秘人显然已经对他们形成了包围之势。 仇志铭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她和小man以及莎莉,让三人赶紧后撤。 出于某种感知,顿时危机起伏,仇志铭判断眼前这两人绝非泛泛之辈。 仇志铭笑道:“朋友,你们该不会是冲着我来的吧?”试想最近的运气也的确糟糕透顶,总是能够遇到一些对自己不利的人。 白衣神秘人发出怪笑道:“不错,我们此番前来只是想借你身上的两样东西。” 仇志铭笑了一下又道:“我生来就是个穷光蛋,除了这条烂命,其他的真的什么也没有。” 白衣神秘人又道:“开门见山,我们除了要你这颗脑袋以外,还有你携带的那张病毒数据。” 仇志铭又道:“我现在大概知道我的优点在哪里了,那就是朋友太多,每一把都得需要应酬。甭废话一起上吧,我赶时间。”他深知如果不及时将这些杀手快速消灭,那么大伙身上的气味定然会引来其它活尸的注意。听退魔猎人曾说那些家伙因为病毒变异的缘故,一举一动也渐渐变得跟人类一样,真不晓得是不是跟那个所谓的π计划有关? “哼,好大的口气!既然阁下那么寻死,那我只能把我的弟兄们全部召集过来好好的招待招待你了!”只见白衣神秘人拍了拍手,忽然传来“咚咚咚”三下怪声,一瞬间又不知从哪里钻出三个神秘人飞跃至桥岸上,吓得安洁芸和莎莉等人面如土色连连后退。 小man拉了拉仇志铭的衣角弱弱的问道:“喂,志铭哥,你通常能够一个打几个?说实话像叶问一样打十个阔以不?”说罢露出一丝坏笑。 刚解决完飞车队的仇志铭摇了摇头,并看了看自己拇指间的血迹,轻笑道:“不知道,看情况吧。”殊不知刚从一场生死对决中活下来,那是多么不容易的一回事啊,他平时最厌恶招惹麻烦,可麻烦却偏偏喜欢招惹他。 仇志铭静下心来仔细看了下它们五个人的服装颜色:红,黄,绿、黑;白。不多不少刚好齐全五种颜色,这时,他猛然想起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术吗? 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已深陷五行的包围之中。 仇志铭内心暗暗寻思道:“不带这么坑爹的吧,五行都出来了,难道他们都是精通道家或者忍术的高手?” 此时,他忽然感觉到这五人非比寻常,明确的讲他们有过被感染的痕迹——瞳孔的颜色早已出卖了自己。 白衣蒙面人张动嘴巴说了一个字:“杀。”这五人同时朝仇志铭发动致命性的进攻!在人数上处于绝对劣势的仇志铭无疑让安洁芸,莎莉、小man等人纷纷替他捏了一把冷汗,究竟他能否战胜五行使者呢? “小man!把摄影机拿出来录制节目!”安洁芸命令道。 莎莉险些被她们的举动气的吐血,起先戴着一丝鄙夷的目光白了她们一眼,随即哼笑地说道:“你们就是他口中所说的记者朋友吗?都什么时候了还有性子拍摄节目?是不是非要搞得出点人命你们才开心?我记得某些新闻电视台为了增加收视率,故意将一个濒临快死的人来个特写拍摄,该不会是你们单位的吧?”在她眼里,某些记者或许比狗仔还要恶心十倍百倍。 面对莎莉这般冷嘲热讽,素来为老大打抱不平的小man准备放下摄像机替安洁芸出头,却被安洁芸一把叫住道:“录你的节目去!”回头又对莎莉说道:“我说这位小妹妹,我们正义栏目素来以采访新闻为主要任务,更加把这份工作视作自己的生命一样为之珍惜,你侮辱我可以,但绝对不可能侮辱我的工作!”言罢,她拿起了无线话筒,再一次准备外景开场白。 仇志铭面对这五人的同时进攻,他没有后退的余地,随着瞳孔涨红,虎头也蹬发出虎啸声响,犹如一只白额吊睛猛虎隐约的出现在五行使者的面前。 白衣杀手手中握的是一柄精致的绣*春刀,刀轻巧而又锋利,还隐隐的还渗透着一股寒气。仇志铭试探性的与他简单过了几招,便全然知道了此人能力不俗,这几个强化人比原先的飞车队要高明许多,就凭借着他们变异的情况而言,无论攻击、速度方面都得以大幅度提高,转眼的工夫他们的身法变得鬼影重重,变幻无常。摄影镜头下的五行使者虽是各自持着不同的兵器与仇志铭对峙反击,但却丝毫占不得彼此半点便宜。 几番交手,这几名杀手眼见不能轻松击败仇志铭,黄衣杀手手持一枚铁铲滚到仇志铭身旁欲偷袭其下盘,铁铲如刀,锋芒毕露,仇志铭不敢轻敌,一招一式都谨慎小心,那黄衣杀手身材矮小,故而连滚带爬抄其下路,一道铁铲忽然朝仇志铭下阴撩去,“卧槽!”仇志铭只身闪开,借助虎头蹬踢开铁铲,本想徒手去揪那人脑袋,谁知那杀手竟而“嘣”的一声窜进了地底下! “这家伙应该是‘土系’不假,难怪像地鼠一忽然冒出又缩回,看样子这就是所谓的土遁术吧。”话落,正见那黄衣杀手从另一个地底下跳出,仇志铭怒气上涌——“叫你个龟孙躲躲藏藏!”说罢飞身一脚朝对方猛地踹去,那黄衣杀手惊愕,慌忙持铁铲护住心窝招架,却仍然被仇志铭这大力一脚踢飞的老远! “兄弟!”其余几个见了,纷纷大喊一声,瞬间将仇志铭团团围住。 “敢问你们是隐龙组织的成员?”仇志铭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自Pas病毒爆发以来,隐龙组织这个黑帮团伙几乎鲜有在江湖上活跃,但并不代表他们已经销声匿迹。 几人不答,出手更狠,仇志铭心想这些人固然被病毒感染,但头脑却依旧清晰,莫非隐龙组织暗地里也培养了一批类似于弟弟仇志新一样的怪人?每每想到此处,他心中对病毒开发者深恨不已! 这时,某个角落忽然传来“噗”的一声响,仇志铭耳肌微微一动,迅速跳闪而开,随后将嘴里咬住的一枚钢针给吐了出来。对视前面站着的黑衣杀手,瞧见他手中握着的是一根空心管子,但也正是这根空心的管子险些要了仇志铭的命,因为这根管子除了可以让杀手自由的潜伏在深水中靠其呼吸以外,还能用其吹出不同的飞针,这五行之术自古就有,也曾传入日本,不过随着时代变迁,人们也因此渐渐忘却了这些老祖宗留下的东西。 仇志铭笑咯咯地说道:“你是五行之中的水鬼吧?说实话就你那几下子还真不怎么样,怎么,就这点能耐么?”说时迟那时快,轻描淡写的几招过后他退闪到白衣杀手后身,右手握住他的手腕,借助他手中的绣*春刀去招架其余四员杀手不同的兵器,那四员杀手一方面要致仇志铭于死地,一方面又得顾及同伴的生命安全,所以谁也不敢下突下狠招,三五十招过后,“去”的一声,仇志铭一脚踹开白衣杀手,又一拳朝红衣杀手迎面打来,五行使者中唯独红衣杀手是赤手空拳的,面对这一拳的攻势,他根本不屑一顾,竟单手格挡,却莫名其妙感到自己身中了一脚,接连倒退几步,口中污血,受创非轻! 仇志铭虽不曾跟柴剑学过反手道,但却知道这门奇特功夫的基础要点全在于一个字——“变”。而今他拥有了这股病毒力量,迫使出招速度急速上升,竟是早已达到迅猛无比的效果。 此时的白衣杀手忽然对其余人递了个眼色,随后竟主动冲向仇志铭,仇志铭支开刀锋,顺势一手抓住他的衣领欲想将他从桥下丢出,却极度感觉眼前一片刺眼夺目!“糟糕,反光!”他急忙反手遮挡自己的视线,却不慎被白衣杀手和黑衣杀手彼此刺中腹部和左肋,鲜血哗哗直流。紧接着他察觉自己裤脚上沾了一淌水,顿时闻到一股浓烈的气味儿,“不好,是机油!”正待退后却不料裤脚登时着火,去听见红衣杀手在远处一直冷笑。 “可恶,竟然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他咬咬牙灭了火种,又顺势拔了插在腹部的一枚钢针,原来白衣杀手属五行中的‘金’,左手通常握有一块掌中镜,又称为“乾坤镜”,当遇到危机时便摊开镜面利用光线折射原理偷袭对手或者让自己乘机逃跑。而红衣杀手属‘火’,他虽是赤手空拳但却在身上隐藏了一些易燃的火器,这些皆是五行遁术的基本练功法。 水鬼仍想纠缠仇志铭,谁知仇志铭一个扫堂腿撩去,那水鬼却又一头扎进了水中,仇志铭伸头一看,却见水中飞出几枚明显的暗器,他回身躲避,只见那一排电灯杆上落下了七只整齐的梅花钉! “嘿嘿嘿,去死吧!”红衣杀手来了兴致,几乎从口中喷出一团烈火,仇志铭心中一凛,几乎连翻了几个跟头,此时却见对手挪移了位置,从手中撒出几枚圆滚滚的红、绿色圆球,出于警惕的仇志铭凭借自身的病毒力量迅速躲开,却听到耳后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轰炸声! “小子,你命可真大,居然能够躲开霹雳雷火珠。”红衣杀手有些惊愕的说道。 “霹雳雷火珠?这特么不就是80年代孩子玩的火*药砰砰球么,你蒙谁呢?”仇志铭怼了他一句,不过说实话这种狗屁霹雳雷火珠威力的确够大,几乎跟现代手*雷不相伯仲。 仇志铭心想这五人的功夫虽然还算是中等,但更为重要的是他们懂得如何相互配合诱引,暗杀,甚至故意给敌人露出破绽而痛下杀手!这也是为什么做为杀手为达目的而选择不择手段的一个合理原因。 眼瞅着仇志铭已经受伤,安洁芸和莎莉等人内心焦急如焚,“吃皇粮的,吃皇粮的!”莎莉欲想跑过去救他,安洁芸也想冲过去帮忙,甚至连那匹白龙也发出了一阵悲惨的吁叫声,仿佛为这个世界呐喊不公! 小man对二人出声阻止道:“慢着!凭着他现在的身体素质,这些人根本杀不死他。你们现在冲上去无疑会害了志铭哥,这样会让他分心的!如果你们再有什么闪失,他必然会愧疚一辈子!相信我的同时也请相信他有能力保护我们每一个人,OK?”小man的一番话顿时令安洁芸重新看了下他,发觉他身上充满了一股男人该有的魅力。 安洁芸道:“你是说……” 小man抢话道:“不错,志铭哥身体异于常人,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够徒手能制服那匹白马的原因。” “此时不杀了他,更待何时!给我上,做掉他!”左右两边的黑衣杀手和黄衣杀手突然发难,一个用鱼叉一个用铁铲乘机从他两肋下斜刺而来,仇志铭大喝一声翻身而出,一个凌空一百八十度旋转荡开他们的阵角来回周旋,由于先前受伤的缘故,迫使他翻空落地的时候有些站立不稳,被后方的绿衣杀手借势打出一只铁爪,紧紧的揪住了他的左肩! 这绿衣杀手的铁爪往常做为攀登树木之用,关键时刻就变成了一条杀人利器,而且中招者越是挣扎,这铁爪揪住血肉便愈勒愈紧,仇志铭肩角冒血,铁爪几乎陷在了他的肩骨里去了! 绿衣杀手一招克敌,便伸缩了铁爪并利用爪子上的绳索顿时将仇志铭捆绑起来,并洋洋得意的说道:“哈哈,纵然你有天大的本事还是落到我手里了吧,大家一起上,干掉他,拿了病毒数据我们就是大功一件!” “糟糕,偏偏这个时候发作……”眼下仇志铭攒眉辱入目,浑身肌肉暴涨,与此同时左心房发出一阵剧烈的绞痛,这一次痛的几欲要将整个心肺裂开!痛楚越大,他反而越能感觉到自身的病毒力量越强,越明显!“不行,受不了了,快要爆了!为什么……你们……一定要……置……我于……死地?为——什——么!”红色瞳孔一下子变为了深红,再由深红转变为一股猩红!面对其余四杀手从不同角度朝自己蜂拥而至,他忽然狰狞出一张凶暴狞恶的面孔! “危险!志铭哥!”三人纷纷叫喊道。 绿衣杀手道:“小子,我们个人与你无冤无仇,但实在是天命难违!得罪了!” “天命?嘿嘿嘿……笑话,什么狗屁天命,凭你也想困住我?也不问问自己是什么东西!”话音刚落,他竟连连发出恐怖的笑声,只是轻轻动用手劲之力,便顷刻间挣脱了绳索,绿衣杀手一呆,然却感觉自己身体受到了一股猛烈重创,“轰”的一声,重重的深陷在了一辆吉普车上,车玻璃震碎了一地,整部车子随之凹凸变形。 绿衣杀手口吐鲜血,瘫倒在车内,一手捂着肚子,挣扎了几下,便伸直了四肢死了。 “啊?二哥!”其余的几名杀手不时愣了一会儿,眼里充满了怒火。 “哈哈哈……利用五行之术再配合自身的病毒力量的确让你们如虎添翼,可是你们千算万算却没算到我仍在进化!”仇志铭忽然昂天发出一阵令人极其恐惧的笑声,一时间风云变色,飞沙走石,电闪雷鸣。天空中忽然聚集了好几股黑暗之气,仿佛形成了一张酷似“天使或撒旦”的面孔!渐渐的他脚尖离地,身体也不由自主的浮在半空之中,浑身戾气纵横,然而更加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天空中这张面孔竟全部被他容纳到了自己的体内,足以让在场的每个人看了几乎都目瞪口呆,鸦雀无声。 “糟糕,天空中呈现出的这几股黑暗之气难道是……”远方,炽天使在一处海岸的灯塔上正巧看到了这一处奇观,然而就在此时他左手捂住自己的胳膊,隐隐的发觉右手间有一股剧烈的疼痛。同时那些游荡在不同城市的活尸群也纷纷朝天观望,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哀嚎之声。 当炽天使赶到神龙大桥附近时,除了一些游荡在桥上的活尸外,他还发现了桥头上竟吊着五具身穿不同衣服颜色的男性尸体——红黄绿黑白。 这五具尸体面部表情异常痛苦,但却不曾有过皮外伤,他们彼此的衣服显然是故意被人撕扯破损的,而他们的皮肤上都彼此纹有不同的纹身刺青,五朵不一样的菊花和一些动物图案! 素有验尸经验的炽天使仔细勘察了一下这五具尸体的致命伤——他们浑身的骨骼以及五脏六腑皆一一被震碎,显然是先前遭受到了外界某一股巨大的力量所致,究竟是谁会下如此重的手? 这时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喃喃自道:“看来还真被那老鬼子说中,他终究还是出世了。”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