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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比罗之书》


 序

有时生活中的一个不经意的瞬间会让你觉得似曾相识，好像你曾经不止一次的了解过经历过一样，也有时一个简单的文字，周围人随意的一句话会让你觉得很陌生，好像原本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但你的记忆却在告诉你一切就是这样，相信吧，这就是真实！
总是有很多让我们熟悉又陌生的事或物出现在我们的身边，但是我们却从来没有去深究过它，好像我们不需要去知道这是为什么，只需要知道结果是怎样的就行。但这真的是我们的想法吗？是生活在欺骗我们？还是记忆在欺骗我们？这个世界真的是这样的吗？
——当所有人都相信了虚假以后，真实也就成了虚假。
“我去，这什么书啊？看得我毛骨悚然的。”余阳看着手中的材质不明的黑皮书说道。
“这是阿比罗之书。”一个中年男子从余阳的身后走出来说道。
“阿比罗之书？”余阳念叨了一下，感觉这名字自己好像在哪听过但是又想不起来，微微皱了下眉头问道：“什么意思？这不光这本书很怪连这名字也都不正常啊？”
中年男子听到余阳的话轻笑了一下但没有发出声，看着余阳手中的黑皮书说道：“你觉得不正常也没什么，本身这本书的书名就是希腊语翻译过来的，就像山海经这个书名你觉得很正常，但是拿到国外去翻译出来以后不光书名，整本书都会被人觉得不正常的，这是文化之间的差异性，很正常，只要你能够对每一个地方的文化都了然于心就不会这样觉得了。”
“打住，你说的这是人话吗？正常人能把自己国家的那些文化搞清楚就已经很难得了好吗？你以为人人都和舅舅你一样非常人啊！你还是继续和我说说这本书吧，我对这个感兴趣一点。”余阳见自己舅舅又要说个没完的时候立马打断道。
“你小子也真是的，好好的跟我学各地的民俗文化有什么不好的，以你舅舅我的人脉完全可以把你的未来安排的圆圆满满的，而且这也算是继承了我的衣钵有什么不好的，非得要去学什么计算机，你这一跑我这衣钵算是彻底没人继承咯！本来我都和你母亲商量好了。”中年人说着就又有唠叨下去的势头。
余阳见此马上打断道：“停停停！你要继承衣钵自己生个儿子去啊！老盯着我不放干嘛？我对这些又不感兴趣，什么都被安排好了的人生那还是我的人生吗？”
“怎么就不是你的人生了？这是我们把自己的人生总结号了以后留个你的经验和道路你懂吗？你个小兔崽子知道什么叫人生吗你？”舅舅有些气闷的说道。
不过他也了解自己的外甥，虽然平时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是一旦他认定了的事就算撞的头破血流也绝不回头，这个性也不知道继承了谁，就是一想到这小子最近干的事就脑袋疼，想揍一顿解气吧，又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崽，舍不得。明明小时候那么乖巧听话的一个小崽子怎么就长歪了呐。舅舅心头郁闷的想到。
“别转移话题，你倒是给我说说这本破书的事啊！”余阳见自己舅舅那抬起又放下的手砸了砸嘴角说道。
“到底谁在转移话题？这本书的名字就叫阿比罗之书，阿比罗是希腊语无限直接英译过来的，这本书书名就叫无限，至于后面那两个字是告诉你这是本书。”舅舅见余阳转移了话题也没有纠结下去解释道。
“无限？真是奇怪的名字。”余阳听到自己舅舅的解释随口说道。
“奇怪的不光是书名，好了，我要交给你的东西已经全都给你了，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外出，没事就不要找我，有事更不要找我，如果你妈有什么事找我你就自己想办法给我挡着，这是我们已经谈好了的我也就不多说了。”舅舅看着等着自己下文的余阳继续说道：“我留下的那些东西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看一看，不感兴趣就算了，但要记住只能看一看，不要去深究明白吗？不管你从里面了解到了什么都不要去想为什么，更不要试图去找寻什么，你记住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你都说百八十遍了，我对这些也没什么兴趣，如果不是为了让你搞定我老妈他们别干涉我的大学自愿你以为我要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余阳撇了撇嘴说道。
“要不是就你这么一个还算靠谱的后辈你以为我会找你？算了不说这个了，我说的你都记住了啊！不要去探寻什么，我马上就要出发了，回去收拾一下都行，你就不用送我了。”舅舅说着就转身往屋外走去。
“我要没打算送你啊，你带这么大一堆东西来，我整理到晚上都不一定弄得完呐！而且你这一副交代后事的语气是什么鬼？想让我照你说的做直说不就行了，我对这些东西也不感兴趣。”余阳话还没说完，舅舅的身影已经从眼中消失了。
叹了口气，看着自己脚下一堆乱七八糟的所谓收藏，余阳感觉这更像是一堆垃圾，舅舅就是报复自己没跟着他去研究什么民俗文化来报复自己的。无奈的摇了摇头，余阳将手中的阿比罗之书放到一旁的书桌上便开始收拾起来。


 第一章：二十四节气（一）

到了晚上好不容易把自己舅舅留下的一堆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后，余阳看着窗外明亮的灯光叹了口气：“这一收拾直接就这么晚了啊，剩下明天再说吧，可累死我了。”
说着余阳从一旁的书架上拿下一盒方便面，撕开包装就开始准备冲泡起来，对付一下晚上的晚餐。
简单的将晚餐问题解决以后无事可做的余阳干脆拿起了之前被他放在书桌上的那本阿比罗之书，感受着手中有些冰凉的书皮停顿了一下，指尖摩擦书皮传来的触感莫名的令余阳有些回味，好像自己不止一次的做过这个动作。
过了好一会余阳才收回自己的思绪，直接将这本书再次翻开，本来也没打算仔仔细细的去看这本书，所以余阳直接随意的翻开了中间的一页。
看着书页上的标题余阳微微一愣，自己这是随便一翻就翻到了新的篇章吗？
没有过多的思考这个问题，余阳便开始看了起来。
“二十四节气···”余阳微微呢喃着，感觉自己的思维进入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太阳落下又升起了好多次，还是没有下雨，已经有三个候的时间了，每天都是烈日，地里的庄稼早就开始枯萎了，村子里的大人们每天早上都到一里地外的河边挑水，然后到地里浇水。
天又亮了，
咯吱咯吱···
“母亲，父亲又去河边挑水了浇地了吗？可是昨晚你们不是说村长说的今天会下雨吗？”
“昨天晚上吹那么大的风，天上的云都被吹到其它地方去了，今天就不会下雨了。”母亲有些嘶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那是不是要等大风把其它地方的云吹到我们这里后我们这才会下雨啊？”
“今年会有一个好收成的，年初祭祀的时候算过的。”母亲嘶哑的声音又说着，像是在说给我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外面已经很亮了，我走到外面屋里的水缸边，水缸里的水还有一大半，这是父亲昨天晚上天黑了以后从河里提回来的，我有些舍不得用，伸手随便在脸上擦了下就往地里跑去。
“哎，今年的收成估计又悬了，再这样下去又要饿死多少人啊！”
“我们这已经算好的了，至少还有条离得不算远的河可以挑水，听说山那边的村子地里的庄稼都已经死了一大片了，还不知道怎么办呐！”
“可是北斗星指向东边的时候我们明明祭祀了那么多的东西，就连从城里的大人物们都说王宫里已经算过我们祭祀的时间，我们种地也是按照王宫里给出的时间来的。”
“可是王宫里的大师没有算到天气的变化啊，上一年不也是这样吗？”
“哎！要是能有准确的种地的时间的就好了。”
“怎么可能会有啊，就连很远的晋国的大巫师都算不出来，能算出四时来就已经很厉害了！”
······
是村子里人的议论声，能算出四时的巫师一定是大巫师吧，上次隔壁村子里来的那个巫师连两个候的天气都算不出来大人们都说那个巫师很厉害了呐。
我要是能成为大巫师就好了，母亲说我很聪明以后一定能成为巫师，可是我现在就想成为巫师，家里已经没有多余的粮食了，如果几年再没有收成的话小妹就要被卖掉了。
我一定能成为巫师，一定能！
上次大虎子从城里的回来的时候说城里来了一位很厉害占星师，是从王宫里出来的，他一定很厉害，占星师也是巫师，他一定可以让我成为巫师。
“阿九这么早就来地里帮忙干活了啊？”
“要是我就的小子有你一半的聪明勤快就好了。”
“是啊！真是个勤快的孩子。”
村民对我说着称赞的话，但是我看见他们脸上都没有笑容，每个人的眉头都紧皱在一起。我知道大家都在担心今年的收成问题，家里没有余粮的不止我们一家，但是谁都没有办法。我们连祭祀的祭品都已经凑不出来了，而且隔壁村子已经祭祀过一次了，但是也没有什么效果。听父亲和母亲商量说周围所有村子准备一起举办一场祖祭，希望先祖能保佑我们，如果今年死的人太多的话明年我们周围几个村子都支撑不下去了。
我到地里帮母亲一起干活，很快太阳就升起来了，阳光有些刺眼，今天的温度还是很高。
母亲在地里浇着水，额头上的汗水也混合着瓢里的水一起浇到了地里。
“母亲，明天父亲会和村子里的人一起到城里置办器具是吗？”我停下手中的动作向母亲走过去问道。
“是啊，得多置办一些器具，过一段时间会有祖祭，家里也需要一些东西，再过段时间小丫也得帮着我们干些活了。”母亲的声音比早晨的时候更沙哑了一些。
“可是小丫还那么小！”我有些愣愣的低声说道。
我知道我改变不了不了大人们的想法，母亲会和我说这些已经是因为我平时表现的很聪明还会帮着家里干很多活了，母亲已经把我当成了半个大人，可是我知道我不是大人，我只是不像其它小孩子那么幼稚，因为我不合群。
“我明天可以跟着一起去吗？我听隔壁的大虎子说城里来了一位王宫的占星师，我想去看看占星师，说不定占星师会有办法呐，今年的收成总得想办法，我会在去之前把活都干完的。”我壮着胆子和母亲说道。
我不知道母亲会不会同意，而且就算母亲同意了父亲也不一定会同意，但是我一定要成为巫师，小丫还那么小根本干不了活，她那么粘着我也不能被卖掉，而且继续这样下去我也会撑不住的，我的身体没有大虎子他们那么强壮，如果我倒下了，家里就没有人能照顾小丫了，我干不了活的话母亲也会累倒的。我一定要成为巫师，只要成为巫师就能救我！救我们！救大家！
母亲看着我沉默了一会，我有些荒，我不知道母亲有没有看出我的目的来，母亲会阻止我的，就像曾经那样，把这当成我又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
“好，我会和你父亲说的，你也干不了多少活，早去早回就好了，不要给你父亲捣乱。”母亲看着我的眼睛，过了好一会才开口声音沙哑的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母亲的声音我的心有点难受。


 第二章：二十四节气（二）

第二天一大早父亲和村子里的人们就出发去城里了，我跟在父亲身后有些好奇的看着四周，偶尔会有零星的几个人路过，这时候大人们会停下来交流一会，相互交换一些信息同时也让大家休息一会。
赶路的过程很枯燥，但是我记得里面的每一个细节，从来没忘过，也从来不敢忘。一路上我几乎没有说话，我并不擅长交流而且我也担心大人们问我太多的问题，我怕回答不好。
我看到了一只寒号鸟，就在赶路的时候，它停留了一下似乎也看见了我，然后就飞走了，我有些惊讶的看着那好看的超出了我的想象的飞鸟，惊呼出声来，不过听到我的声音后转过头来的大人们却没有看见那只寒号鸟。
他们说小孩子看错了。
但我知道我没有看错，我小时候见过寒号鸟，两次。它很美，羽毛的颜色很艳丽，艳丽到我无法形容，但是它最让人难以遗忘的不是它的美而是它的高傲，我每次看见它的时候就会想到这个词，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它很符合这个词，让人仰望、向往，却又觉得理所应当。
寒号鸟是我记忆中最美的风景，一直都是，从生到死。
已经过了中午我们才到城里，好久没有来过城里了，这里还是那么热闹，城里的人都有衣服，我有些羡慕。
到城里后大人们要去办正事，父亲让我不要乱跑，那棵大树边休息一会等他，他回来的时候会给我带好吃的。那棵大树很大，很高，在这个干旱的时间里也是枝繁叶茂的。
我等到父亲和其他大人们走远了以后就立马跑去那位占星师住的地方了，这是我来之前找大虎子打听好了的。
我跑的很快，没一会就跑到占星师住的地方了，那屋子不大，也不怎么好，还有点破，不过收拾的很干净。我站在门口的时候反而有些犹豫不决了。
“咦？小孩你来这里干什么？有什么事吗？”一个不算年轻也不算老的男子从我身后走来，看着我问道。
“为什么到这里就有事呐？我只是刚好经过，有些好奇。”我沉默了一下才说道。
“你这小孩子还挺有意思，这里不会有人来的。”那个人回答道。
“为什么？这里不是占星师住的地方吗？为什么不会有人来？是因为那个占星师搬走了吗？那你知道他去哪了吗？”我有些急忙的问道。
“占星师？不过是个知道些星象的人罢了，至于为什么没人来当然是因为这个占星师学艺不精，只能糊弄人，自然也就不会再有人来了。倒是你，小孩，你来找那个占星师做什么？”男人淡淡的说道。
“我想成为占星师，我来找这里的占星师，问他能不能教我怎样才能成为占星师。”我看着面前的男人很坚定的说道。
“是吗？听你这语气你似乎认定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占星师了，为什么？”那个男人有些好奇的看着我问道。
“你说这里不会再有人来了，你很了解这里，而且你也在这里，我一定会成为占星师的。”我再次说道。
“为什么？”男人问道。
“因为我想要活下去，我想要我妹妹，我母亲、父亲，还有我们村子里的人都能活下去。”我说道。
“如果你想活下去那你应该在家里帮你的父亲母亲干活种地，而不是跑到我这里来，我这里可没有饭可以吃，同样也救不了你要就的那些人。”那个男人看着我说道，他平淡的脸上好像有一些笑意，也可能是我看错了吧，他从来没对我笑过。
“当然，如果你想留下的话也可以，你要成为占星师我也可以教你，但也只是这样，至于之后你能不能学会就与我无关了。”男子没等我说话就再次开口说道。
“可以的，我相信一定可以的，这是我想到的唯一的办法，我一定会成功的。”我的声音还是那么坚定，但其实只要这个男人稍微拒绝我一下我就会立刻离开，我远没有我自己想的那么自信，也没有我想的那么厉害。
但是他同意了，他让我留了下来，之后就开始教我占星师所需要的知识。我有些意外，也有些疑惑，不过我更开心，开心到都忘记了我是和父亲他们一起到的城里。
等我想起让我在大树下等他的父亲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第一天那个占星师问了我很多问题，也和我说了很多话，他和我想的不一样，也和我知道的所有的巫师都不一样。但我很高兴，我知道了好多的东西，这些都是我平时完全不了解的，他是我见过的最博学的人。
但现在我很担心，不知道父亲他们回去没有，肯定回去了吧，他们不可能在城里一直找我等我，毕竟父亲是和村子里的人一起来的城里。家里还有很多活要干，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我身上，而且少了我家里就少了一个吃饭的人，压力会小一些吧。
我乱七八糟的想着，心里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和先生说，先生就是占星师，他让我叫他先生。
“在想什么？你好像很烦恼？”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看着我问道。
我看见先生有些不知所措的底下头，犹豫了一会才缓缓的开口说道：“先生，我昨天是和父亲还有村子里的人一起到城里来的，他们不知道我来找你的事情，我...”
我的声音越来越低。
“这样啊，那你是想要回去找你的父亲还是继续留在我这里学习怎么成为占星师？”先生还是之前那种一如既往的语气说道。
好像不管我做什么选择都一样，我看着先生想要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来，但是我什么都没看出来。
“我，我，，我不知道。”我磕磕绊绊的说了好久才说出来。
“嗯，如果你想要回家去的话我可以和你父亲解释昨天的事，让他不要怪你，如果你要留下来继续学习的话也可以，不过你只能选一样，如果你回去了的话就不能再回来了。”先生对我说道。
“不能让我先回去和父亲他们说一声然后在回来吗？”我有些祈求的看着先生说道。
“不能，你只能选一样，人生没有两全的选择，得到什么就要失去什么。”先生对我说道。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我仿佛能看见先生身上的压抑的怒火。先生一定在嫌弃我没有想我昨天说的那样坚定吧，我不知所有的低头看着脚尖。
“先生，我，我留在你身边，我要成为占星师，我要活下去，我要父亲、母亲他们也都活下去，我回去了家里也撑不到北斗星再次指向东方的。”我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我不知道我的决定对不对，但我知道我们家的余粮撑不了多久了，虽然母亲总是和我说少吃点才能撑过去，但我知道我们根本就撑不过去了，而下次播种的时间还有很久，如果没有我他们大概能撑久一点吧。
“可以，既然你想好了，我之后也就不会再问你了，我会继续教你怎么成为占星师的，知道我教不了你为止。”先生点了点头说道。
“嗯，我知道的，先生，我一定会成为占星师的。”我喃喃的说道，说给先生听也说给我自己听。
“嗯，既然你知道北斗星指东就是下一年，那你就和我说说吧。”先生说道。
“年？嗯，好，北斗星指向东方的时候天气就会变暖，学会融化，我们也会开始播种，北斗星指向南方的时候天气机会变得很热，也就是现在的这样，北斗星指向西边的时候天气又会开始降下来，树叶也会开始变黄、掉落，北斗星指向北方的时候会变的很冷，那时候寒号鸟会和大雪一起出现，这是最难熬的时候，不管是人还是动物。”我回想着自己关于北斗星的所有认知很认真的开口说道。
“说的很对，你见过寒号鸟？那你知道和大雪一起出现的寒号鸟，到底是寒号鸟带来了大雪还是大雪带来了寒号鸟呐？”先生点了点头似乎对我的回答很满意，便继续问道。
我完全没想到先生会问这个问题，有些迟疑的开口说道：“大人们说北斗星指向北方的时候寒号鸟会呼唤大雪降临将地面上的一切覆盖，等到大地恢复原样的时候雪也就融化了，寒号鸟喜欢美丽的大地所以才会这么做。不过，，不过我觉得是寒号鸟喜欢下雪，所以才会在下雪的时候出现。”
“说的很对，你回答的时候可以大声一些，自然一些，不论对错，因为你首先要做的就是相信自己，如果连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又怎么能让其他人相信你呐。”先生点了点头对我说道。
我很意外的看着先生，我本以为先生会批评我或者简单的说我回答的对错然后就开始下一个问题。先生和我的对话一直是这样。


 第三章：二十四节气（三）

我在先生这里待了很久，北斗星的指向都轮转过好几次了。
“还记得在我这里带了多久吗？”先生不知何时走到我的身边开口问道。
我不知道先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提醒我该离开了还是问我时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按照先生的问题回答道：“按照先生的算法我已经在这里待了五年了，先生是要离开这里了吗？”
“五年，也差不多了，该教你的我已经教了，你很聪明，我能教会你的你都已经学会了，剩下的就需要你自己去慢慢体悟了。”先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道。
“那先生我现在算是成为占星师了吗？”我有些期盼又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
“如果你是指观察星象了解星象的那群人的话你已经是占星师了。”先生点点头对我说道.
先生的回答让我有些意外，我继续追问道：“还有其他的占星师吗？”
“你还记得你当初为什么来我这里吗？”先生没有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再次问道。
“我想活下去，我想要我的家人活下去，我想要村子里的人，大家都能活下去，一年，两年，三年，一直到生命的尽头。但我该怎么做？我以为我成为占星师就能就大家，但是先生你说我已经成为占星师了，但我还是救不了大家。”我看着先生喃喃的开口说道。
我一直记得我为什么想要成为占星师，但是好像在我努力成为占星师的时候渐渐地我把自己当初的目的遗忘了，我的心中再也没有当初的那种懵懂无知又坚定的信念了。
先生看着我好像能看穿我心中所想，先生伸手想要摸我的头却因为这几年我的身体的成长已经不能像从前那样随手摸我的头了。
先生把手在我面前放了放然后才缓缓的收回手说道：“一切都在变化，你在变，我在变，世界也在变，你当初的目的在随着你的成长自然而然的会被下一个目的所取代。”
“可是那样的话我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我喃喃的说道。
“当然有，你要成为占星师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么你要想要大家都活下去的目的自然也该开始了。”先生说道。
“我可以吗？”听到先生的话我反而有些犹豫和不确定的说道。
“在你成功之前谁都不知道你可不可以，但是如果你不去尝试那一定不可以。你想要成为被人们所传颂的那样的占星师自然要先去做到人们所传颂的那些事情，接下来我会离开这里前往晋国完成我未完成的事，你可以跟着我一起去，也可以回到你的家去做个普通人或者占星师，更可以去游历这个广袤的世界成为人们所传颂的占星师。”先生对我说出了在我意料之中也在我意料之外的话语。
我沉默了，我不知道该怎么选，从我的本心上来说我每一个都想选，继续跟着先生，回家，成为我期望的占星师，但只能选一个的话我不知道该作何选择。
“先生，我应该怎样选则？”我沉默了良久才开口问道。
“我自然是希望你能跟在我身边的。”先生回到到，随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曾经这时的我选择了追逐自己的梦想，成为一个比那些传说中的巫师更伟大的人，然后我失败了，之后我到了这里，遇到了你，你和当初的我何其的相似，这也是我会留下你的原因。”
“还有一件事，也会该告诉你了，我记得你当初说过你是跟着你父亲和你们村子里的大人们一起来着城里的吧，而且你是自己偷偷跑到我这里来的，虽然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年少无知的一时冲动，但是你坚持了下来，这一切大概就是命中注定吧，当初你来这里的第二天我去闻了一下这坐城里并没有谁找过孩子，也没有谁家在城里丢了小孩。”先生看着我语气有些复杂的说到。
听到先生的话我有些震惊，但心中对这个答案却早已经有了准备，只是自己一直不敢承认罢了。
家里并不富裕可以说很穷，家里小孩子不算多但也有三个，大哥还没有成家，小丫刚出生每两年，母亲身体也并不好，这种情况下似乎也只有我是不上不下的，既没有大哥那么重要，也没要小丫那么小离不开人的照顾，所以少一个我家里的情况会好很多吧，或许吧！
我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道。
心中说不出是伤心还是愤怒又或者是无所谓的平淡，我看着先生稍微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情绪后说到“先生这次到晋国是为了季、节、气的划分和宣扬吧，先生需要借助晋国的国力去宣扬，让所有人都能知道，从此以后大家的收成就会好很多，而不用想现在这样一切都只能靠运气。”
“我只是给总结了一个框架和大概，剩下的还要更多的人一点一点的去完善它，前提是我能够成功。”先生的声音听不出喜乐，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做出了惊天伟业马上就要和那些传说中的人物一样被人们所传颂的人。
“先生一定会成功，因为没有失败的理由。”我坚定的对先生说道。
“会的，我明天就要出发了，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在我明天出发之前想好就行了。”先生对我说道。
“不用等明天，我已经想好了，先生，我会继续向着我印象中的占星师前进的，这个目的让我坚持到了现在，同样也会让我继续坚持下去的。”我直接对先生说道。
“这么快就想好了吗？我知道你会做这个决定，就像当初你懵懂却又义无反顾的来到我这里一样，但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做好决定。”先生有些意外的看着我说道。
看着先生脸上惊讶的表情我有些开心，能让先生出乎意料的事太少了，能让先生露出表情的就更少了，虽然这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但是却能让我自我满足很长一段时间了。
“其实答案早就已经在我心中了，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服自己，又该怎么面对以后的先生和家人。”我回答道。
“看来你确实长大了，这样我也可以放心的让你出去游历了。我说划分的季、节、气你也都知道，接下来你的旅途中可以继续去完善它并向你所到之处宣扬它，这样你会更快的成为你所想象的占星师的，同事也算是帮先生我完成未完的心愿吧！”先生看着我说道。
“我会的，先生。不过先生之后还有很多时间可以自己去一点一点的去完善。”我对先生的话有些不理解。
“不，我已经没有时间了，你真认为这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吗？我远没有你想象的厉害。”先生对我说道。
我有些不太理解先生的话语，先生对季、节、气的划分我也是在一边看着的，这完全就是先生一点一点的心血累积而成，我很不理解先生为什么要这么说。
先生没有过多的和我解释这个话题反而问起了我其他的问题：“你知道巫师为什么那么神秘吗？”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即便现在的我跟在先生身边学到了很多，但是对于巫师，我还是很不理解，他们就好像是一群超出了常理的存在，明明是人，但又好像和我们格格不入，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你觉得他们是人但又不像是人？他们不像是这个世间的存在是吗？”先生好像看穿了我心中所想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是的。”
“哈哈，你想的没错，但也不完全对，不过这些你没必要知道，有些东西一旦知道了就无法避开。”先生点点头，然后继续说道：“对于我们而言未知便是神秘，就像对曾经的你来说，天空中的风、雨、雪的变化便是神秘，但现在他们对你而言却是一种可以理解的知识。”
我一边沉思一边点了点头，对于先生突然提到的巫师，我有些意外，好像先生是故意想要和我说什么，但是最后却因为一些原因放弃了，可能是觉得他要说的内容不适合让我知道，也可能是知道后就会发生什么事情。先生最后的语气让我好像抓住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抓住。
风、雨、雪、天气变化，气候演变，我不知道先生是怎么在这毫无规律的变化中找出规律来的，但我知道这是对的，这也是能让我完成自己的理想。
我开始有些期待明天的远行了，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去补全先生这旷世的作品，但我知道这将会是我一生都将去做的。


 第四章：二十四节气（四）

时间过得远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很多，我本以为离开了先生以后颇为不适，但是我们快就习惯了没有先生的日子，或许我天生就是一个孤独的人吧。
我在四处游历的这些时间里先生也将关于节气和时令的划分宣扬了出来，有着晋国的帮助，宣扬的很快，都后来听说其它的国也有了节气与时令的划分。很快这就成为了天下人人都在传扬的事情，不过还很粗糙，而且也因为不同的地方气候会有所差异，所以其实宣扬到各个地方的都只是最为基础的，更加细致的内容会根据当地的环境做出删改，不过这都是各个地方的那些巫师或者占星师的事情了。
所有的国家都在极力的推广着，但是所有传出来的消息都说这是由一群占星师努力了多年历经几代人才完善出来的，可是这明明就是先生发现的。
想起当时先生前往晋国的前夕对我说的话，我有些明白这大概是先生自己的意思，但是先生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只都没有想明白。
先生曾说过这是他以前的梦想，现在好不容易完成了，先生却又在最后将自己的名字抹去了。最应该被世人所传颂的那个人却被世人所遗忘，我不知道先生为什么要这么做，一直都不明白。
慢慢的我走到了海边，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还，它比先生和我描述的还要大，无边无际的大海让我又想起了先生，先生也和这大海一样神秘的让人向往又彷徨。
海边的人们的习俗和内陆的人不一样，而且我发现这里的天气会受到海洋的影响和我以前所记录下来的气候变化并不一样。
这大概就是先生所说的需要其他人慢慢完善的地方吧，我在心里想到。
这里的发现足以让我高兴很久，但却不足以让我停留下脚步，我知道自己现在其实还有很多不了解的东西，但是我迫切的想要走过每一个地方，去见识一下先生给我描绘的世界，同事我也想尽快做出一番成就让先生对我刮目相看，不需要先生对我刮目相看，只需要先生能肯定我的成就便好。
我原本以为离开了先生后我有力一段时间大概就能补全一些先生划分的季、节、气的一点内容了，但是没有想到我一路上所做的就是见证先生所划分的季、节、气，我努力探寻，除了发现先生多划分出来的一个个节气外没有发现任何一个需要我补足的地方。
我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能力出来游历，我还应该在先生身边继续学习的。这一路上我都只是一个见证者，而原本我还打算做一个发现者和探索者。
一路上的游历让我发现了春、夏、秋、冬这四季的轮回就如同那亘古不变的真理一样，而我所能做的仅仅记录一下不同地方四季变迁的不同，然后将一切整合起来，或许以后我会从中发现什么，然后再将我的发现像先生一样告诉所有的人。
我走过越来越多的地方，这让我见识到了先生所划分的节气的正确也让我见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仔细回想一下我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任何能拿得出手东西，也没有做出任何的成就。我想回到先生身边，不论先生会怎样看待我，但是我茫然的发现我找不到先生了。
原本我以为先生到晋国以后会名声大噪，到时候根本不需要我打听都能知道先生在哪，但现在却发现我连打听先生在哪的方式都没有，我对先生一无所知。
最终我还是没有游历完所有的地方就回到了曾经和先生一起待过的那个城里。
城还是那个城，曾经的那个不大不小的房屋也还在，但是里面的人却不在了。先生没有把这处房屋卖掉，或许是先生知道我还会回来吧。我在屋子里上上下下翻找了很多遍，没有发现先生给我留下什么东西，或许先生只是想我回来的时候有个地方可以歇息吧。
这是后我才发现我找不到先生了，找不到那个陪伴我多年，教会了我许多东西，支持着我去追寻自己梦想的先生，我有一种感觉我再不会见到先生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我有些茫然和惶恐。
我一直以为我就算一个人也能无牵无挂的生活着，生活嘛，不就是在各种悲欢离合之中度过一生吗，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我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坚强，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厉害。本以为自己能很快就能完成预期的目标带着满满的收获回来，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似乎一事无成。
如果这是失败的话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的了，先生给我留下的这个房屋是想让我偶尔回来歇脚还是失败之后在这里重新开始生活，又或者两者皆有。
我在这里待了几天，留下了书信，如果先生以后回来的话能够看到，也给周围的邻居都打了招呼，不过先生住的偏僻这里也没几个邻居。
安排好了一切之后我再次踏上了旅途，我要完成对先生的许诺，为了我曾几何时的梦想，也为了有机会能够再见到先生的时候不至于对先生说自己一事无成。
在离开这里之前我回到了自己小时候的村子，从城里到村子的那条小路我已经有些记不清了，曾经关于村子清晰的回忆也已经模糊了。一路上走的有些磕磕绊绊的，遇到岔路口就不知道该走那边，最后终于在天黑之前根据自己的回忆和路人的指路回到了曾经的那个村子。
站在村子口我发现村子和我那模糊记忆中的画面有些重合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村子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村子周围的土地里的庄稼似乎比我印象中的长势要好很多，看起来今年会是一个丰收。
我在村子口犹豫了一会跟着自己记忆中的路线往曾经的家走去。
“咦？你是哪的人啊？来我们村子里有什么事吗？”刚走了近村子里没多久就有人过来和我搭话。
我看见来人仔细的看了看也想不出来是我记忆中的谁，微微笑着开口说道：“我叫九，我有一个朋友以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不过他在很小的时候就离开村子了，这次我刚好路过这边就来看看，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曾经的家人。”
“是吗？那你和我说说你呐朋友是干嘛的，大概什么时候，几岁离开村子，我从小就是在这村子里长大的，你说说看我应该会认识。”这位村子里的人很热情的和我说道。
“他是一个占星师，在八九岁的时候就离开村子了，那已经是十二三年前的事情了。”我想了想稍微说了一个不那么具体的时间，我不太想表露自己的身份。
“占星师？没想到我们村子里竟然会有人成为占星师，那请问您也是占星师吗？”这个人很震惊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嗯，我和他是在一个先生门下学习的。”
“占星师大人，您先跟我进村子里来吧，我直接带你去找村长吧，十二三年前我们这里发生过一场不小的变故，但是思路很多人也走了不少人，虽然您的那位朋友那时只有八九岁但也不太好找，村长那里应该会有相关的记录，让村长帮忙查一查会比较方便。”这个人很客气的和我说道。
“嗯，你不用这么可以，直接叫我名字就行。我叫九。”我点了点头说道，并再次说了自己的名字。
“不不不，您可是占星师，我尊敬您是应该的，占星师们推广的季节气的划分和记法可是就连我们所有人那，占星师就是我们所有普通人的救命恩人。对了，我叫大虎，占星师大人您直接叫我大虎吧。”大虎说道。
“嗯，大虎，你也直接叫我九吧，不用叫大人，而且我虽然是占星师但节气这些并不是我划分出来的，我所做的也不过是在我所到过的地方宣扬出去罢了。”我点了点头，面前这个大虎让我想起了当初隔壁的大虎子，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
看着面前这个有些苍老的中年人我有些不太确定这就是那个只比我大不了三岁的大虎子。
这个大虎一边领着我往村长家走去一边还不停的和我说着各种各样的话题，基本都是他在问我回答，其中他问的最多的就是关于节气的话题了，这也是我回答最多的，因为这也是我最了解的东西。
不过我的回答让大虎对我更加是另眼相看了，我回答的比他所知道的还有多的多，大虎越发坚定的认为我就是划分出节气的占星师之一。
我并没有否认大虎的这个观点，就算我否认了大虎也只当我是在谦虚。虽然我不是划分出节气的占星师，但至少我是见证了节气被先生划分出来的占星师，大概也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见证了这可以被誉为传说的一幕的见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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