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道人间》 序言 看似繁华锦簇，实则病入膏肓。 伟大的帝国源于人民，也必将毁于人民。 阶级的歧视不在于法，而在于心；政权的腐败不在于表面，而在于内在；纵使解一处之痒，被赞一时，但臃肿的身躯早已腐烂不堪。与旧时人吃人的恶相相比，如今不过是披着华丽外衣的温水煮青蛙罢。 若干年后，当法不护民，官不利民，恶果将会再次显现。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第一章：扶苏市 扶苏市——紫荆帝国最繁华的城市之一，其三面环海，周围的岛屿众多，位于紫荆帝国最南端的潜龙省中。一幢幢大楼拔地而起，建筑群比比皆是，千姿百态的高楼大厦呈现在眼前。不仅如此，还有一座座异国教堂至今还展布在华安区，时不时有几个孩童在其栅栏外面玩耍，这是法兰帝国当初入侵紫荆帝国时在这里建的临时住宅区。 这座城市之所以能够发展如此迅速，那是因为这里的交通设施方便。一条条如钢铁巨龙般的高速公路交错纵横，汽车似鱼鳞又如蜂蛹紧挨着，飞速前进，川流不息。公交站，高铁站，百货大楼，体育馆，超市等等如蜘蛛网的结点那般覆盖着整个城市。在城市的不同地点，还可以看见有新的建筑和高速公路在施工，一位位施工人员似蚂蚁那般有序的干着手中的工作。 现如今的扶苏市已经到十二月份了，不过扶苏市并没有下过雪，因为扶苏市的温度历年来最低只达到八度。尽管如此，扶苏市的气候却比北国还冷，因为北国的气候是干冷，而扶苏市的气候是湿冷。 日出三丈，一走进城，就会有一阵阵汽车声、音乐声、喧闹声迎面袭来，如杵臼那般不把你的脑袋搅成肉泥不罢休那般。举目四望，除了一辆辆行驶的汽车外，还有一位位行人在街道上行走着。为了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天，他们有的身着华丽的羽绒服，也有的身着简朴的棉服，还有的身着昂贵的进口纯色大衣。人来人往，行人匆匆，偶尔会看到有一两对情侣牵手同行，也有单独的男女在马路上等候着他们的伴侣。不过他们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他们呼出来的都是白色的雾气，那些雾气会在空气中缭绕，最终在空气中扩散和被太阳蒸发。 “滴~呜~~滴~呜~~滴~呜~~”一辆黑色的小汽车从远方驶过来，前面还有两辆黑白色的摩托车在为其开道，摩托车上各有一名警察，其发动机旁边还有响鸣着的警笛。众人见后，纷纷让开道路来。只有几个身着华丽羽绒服和进口纯色大衣的人敢站在道路两旁看着，而那些身着简朴棉服的人却大步走开，他们的社会地位仿佛在此时显露了出来。那两辆摩托车上的警察见状，并没有说什么，只一路向前驶去。 终于，他们在华安区的华安监狱前停靠了下来，同时也有数名警察站在华安监狱的护栏网大门口等候着。两名警察把摩托车停靠在华安监狱前的白皮松下，然后走到黑色小汽车的后排右侧，紧接着打开了车门。只见一身着棕色皮裘大衣和双脚穿着黑色皮鞋的男人从车里面走了出来。他的身体显得有些臃肿，额上镌刻着偃月纹，两鬓夹杂着银丝，眉毛和胡须也失去了昔日的光泽，即使如此，他却依旧透露着上位者的威严，看着他的模样应该是刚过知命之年。他出来后，打量了一下四周，随即把手里的香烟放在嘴轻吸了一口，然后又轻轻呼了一下。顿时，他的周围一下子变得烟雾缭绕起来。 “高市长，是高市长。”世界上从来没有缺少看热闹的人，很快，这个男人就被一个身着进口纯色大衣的男子认出来了。原来他就是扶苏市的市长。 他的话就像是一颗石子掉进了平静的湖里，咚的一声，激起了浪花，泛起了涟漪。大家纷纷议论起来，有的在起哄，也有的在欢呼，还有极少一部分保持了沉默。 高市长见状，笑着向众人挥了挥手，然后在那些警察的陪同下走进了华安监狱。 第二章：狱中人 华安监狱的起源可以追溯到一百三十年前，法兰帝国为了掠夺资源对紫荆帝国发起了侵略战争。 扶苏市作为一个资源丰富的沿海城市，在当时这座富饶的城市所受到的灾难是首当其冲的。法兰人为了更加方便地抢夺资源，对这里的人民进行了镇压和屠杀，掠夺完资源后，连建筑物也放火焚烧。顿时，扶苏市里尸体遍野，一个个镇在烈火和炮火的轰炸下都化成了废墟。法兰人这种行为最终引起了当地人的愤怒，他们纷纷拿起了武器进行了抗争。而为了缓解当地人心中的愤怒，法兰人也就不敢随便屠杀人了。当然，为了对付那些还在抵抗的人，他们就在扶苏市华安区的青石镇建起了这个华安监狱，把抵抗的人抓起来关押在这里。现如今，虽然法兰帝国已经败退了，但是这座监狱依旧关押着犯人。只不过关押的已经不是那些抗战人士，而是扶苏市重要的囚犯罢了。 华安监狱里面有着一座阴森的巨大的鲨堡。鲨堡的四周还零零散散地分布着几棵楠树，每棵楠树下面也生长着一簇簇草丛，包括这几棵楠树在内，整个鲨堡都被通电的护栏网围着。而华安监狱背面二百米外就是悬崖，悬崖下面是汹涌澎湃的大海，其中悬崖至海平面的距离高达一百五十多米。这也是华安监狱建设在这里的原因。 护栏网大门口每天都必须要有三个警察在那里守着。除此之外，还装有四个摄像头，有两个对外拍摄，另外两个对内拍摄。高市长进去后就叫之前骑摩托车的那两名警察去外面疏散人群，然后在护栏网的大门口等候着。从护栏网大门口进去后，大概走二分钟左右就会到达鲨堡的大门口。除了鲨堡四周安装着摄像头外，鲨堡的大门口前还安装着一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摄像头，这座监狱几乎每个转角和角落都在监视的范围内。 在警察的陪同下，高市长来到了一编号为三七九二六的牢房门口旁，紧接着里面也走出来了一名警察。 高市长让那些陪同过来的警察离去，然后和那名警察走到厕所里。 “怎么样？他真的肯背了吗？”高市长略显激动的说。 “背了，昨晚我还让他按手印了”那名警察笑着说道。 “你有没有对他严刑拷打？”高市长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脸严肃地问道。 “放心，没有，是他自己招供的。”那名警察拍着胸口保证道。 “嗯嗯，那就好，那份笔录呢？带来了没？”高市长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再次问道。 “在这呢！”那名警察向四处观望了一会，紧接着拉开上衣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了一份材料。 高市长拿到材料后，打开看了一下，然后拍着那名警察的肩膀，笑着对他说“好好好，你做得不错！” 那名警察听到高市长的夸奖后，也高兴了起来，谦虚的说“那还多亏了高市长您的栽培！” “好，不错。还有，记得把他安排好了。”高市长满意道，然后向外面走去。 “高市长请放心，我会处理好的。”那名警察听到这话后，立刻立正，然后敬了个礼，直到高市长消失在视线中。 第三章：罗浮生 “砰砰，砰砰砰。罗浮生，你自由了，出来吧！”那名警察再次来到了编号为三七九二六的牢房门口，紧接着用钥匙打开铁门，然后猛拍着铁门，大声喝道。 “杨警官，我父母没事？”一道迟疑的声音从牢房里传来。 “放心，只要你会做，我也会做。”杨警官保证道。 “好！”得到杨警官的保证后，牢房里随即传出了一道声音。 “出来吧，我在外面给你安排了一份工作。”杨警官说。 很快，他的话得到了回应。只见一个身着深蓝色衣服的寸头男子在牢房里走了出来，他大概有一米七八，身材适中，五官端正，年龄应该在二十二左右。 “记得你昨天答应我的事情，这事跟谁也不能提起。”当他们走到护栏网大门口时，杨警官好像还不放心，再次提醒了罗浮生。 “你确定能保证我没事？”罗浮生疑心说。 “我保证你没事，还有高市长也会帮你处理的。” “那我父母呢？” “只要你会做，我保证以后的日子里都不会有人来干扰你父母。”杨警官有些不耐烦地说。 “好。”罗浮生听后，也只能答应了下来。 “走吧，上车，我给你安排好工作了。”杨警官说完后，罗浮生就跟他走了。 大概过了四个小时，杨警官带着罗浮生来到了一商店旁。罗浮生定眼一看，情不自禁地笑道“福利商店，这是谁起的名字啊？” “这商店的两名老板跟你一样是从华安监狱里出来的。”杨警官瞥了罗浮生一眼，给他作出了解释。 罗浮生听后，陷入了沉默，心里犹豫不决。 “我带你去见商店老板。”杨警官说完，就带罗浮生走了进去。 进去后，罗浮山粗略地看了一下商店的贩卖品，整体跟一个小型超市贩卖的商品一样。 “杨警官，你来了。”一男子的声音引起了罗浮生的注意。 罗浮生朝着声音传出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身着棉服的肥胖男子坐在收银台前。 他好像也注意到了罗浮生，然后对着杨警官问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人？这么年轻？” “嗯，他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事要处理。”杨警官对那男子说完后，随即转身对罗浮生说“你先在这里干一段时间，记得听他安排”，然后就匆匆离去了。 “你叫罗浮生，对吧？你犯的是什么罪？”当罗警官走后，那男子笑眯眯地对罗浮生说，大圆脸上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直线，在加上他那“地中海”，这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罗浮生想起了之前对杨警官说的话，犹豫了一会，说“杀人了。” “杀了谁？”这话仿佛引起了肥胖男子的好奇心。 “这个我也不知道。”罗浮生回答得非常迅速，因为他这次没有并说谎，他那天还真不知道死的人叫什么。 “那你为什么杀人？”肥胖男子的眉头皱了皱，继续说。 “强奸未遂，怕她报警，然后把她杀了。”罗浮生早已想好了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不应该呀，我看你长得眉清目秀的，一脸书生气息，怎么可能会这样做呢？”罗浮生的回答确实惊到了肥胖男子，他轻扭了一下脖子，“咯咯”响，然后道出了心中的疑问。 “长得一张善良脸，这样做坏事才方便！浮生，你说我说的对不对？”一名瘦高男子突然出现在罗浮生背后。 第四章：老福与老利 背后突然出现一名男子，属实把罗浮生吓了一跳。不过罗浮生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然后他仔细打量了一下身后那名男子。这男子的脖子上纹了一条龙，尖尖的下巴有一小撮胡子。 “看够了没？还不赶快帮我把盒饭放在桌子上。”这男子的话把罗浮生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罗浮生习惯性地接过了用白色塑料袋装着的三盒盒饭，然后听到肥胖男子坐在收银台那里说“他叫刘利，你叫他老利行了，而我叫黄福，你叫我老福吧。他今年有四十五岁了，至于我也有四十六岁了，你叫我们老利，老福，你也不亏。” “哦”罗浮生轻喃了一声。 “什么时候回来的？”老福把头转向了老利。 “早回来了！”老利一脸不屑的说。 老福听后，好像明白了什么，也就不再多言了，不过一旁的罗浮生却是一头雾水。 “先吃午饭。”老利对老福说了这句话后，又瞥了一眼罗浮生，说“你也过来吃吧，我也买你那份了。” 罗浮生跟老福，老利坐在圆桌前的椅子上，打开盒饭，看着盒饭里的饭和鸡肉，便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是不是很久没吃过这么好的饭了？”老福拿起筷子笑眯眯地说。 “有大半年了。”罗浮生对他的笑容有了一丝好感，迅速咽下了口中的鸡肉，含糊说。 “啧啧，强奸未遂？”老利若有若无的向老福看了一眼。 罗浮生也发现了异常，他也看向了老福。 老福瞪了老利一眼，然后看向罗浮生略显尴尬地说“我也是个强奸犯，不过我是强奸已遂了，所以我在华安监狱里被关押了五年。” 罗浮生听后愣了一下，他进商店之前就知道他们之前也是罪犯，但是想不到的是老福犯的竟然是强奸罪。罗浮生看着老福这圆滑的模样，这属实是想不到的。紧接着，罗浮生又把头转向了老利，他也想知道他之前犯了什么罪。 “嘿嘿，他就惨了，因为抢劫被抓去判了三年，比我晚两年进去，不过却一同跟我出来。”老福这次“自告奋勇”地在我旁边说。 “放屁，我这是劫贫济富！”想不到老福这句话惹怒了老利，老利怒喝道。 罗浮生一下子来了兴趣，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心中暗想道“有故事。” “小时候叫你多读点书，你不听，你以为现如今还是古代啊，还劫贫济富？装什么英雄！”老福顿时不服气了，用水杯喝了一口白开水，润了润嗓子，讥讽道。 “要不是我，那小娃子早死了！”老利气急败坏道。 “那最后还不是死了。”老福兀突说出了那么一句话。当他说完时，他就后悔了，向我们俩看了看，然后陷入了沉默。 老利听到后，也出奇的安静了下来，没有再次反驳。 此时的气氛是如此奇怪。或许是老利受不了这种气氛，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然后起身走上了二楼。 老福见老利走后，也起身了，对罗浮生说“商店先交给你打理了，价格不懂的翻看收银台上的那本笔记本。”，随即走到收银台拿着一顶针织帽走了出去。 罗浮生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也知道这事得分场合，所以他刚才也就很识趣地没问。他简单的吃了一点，紧接着整理了圆桌上的垃圾。 当处理完时，罗浮生来到了收银台。他看见了收银台上有一本黑色的笔记本，翻开一看，几页纸上显示着一大堆歪歪扭扭的字，心中暗笑道“刚才还说老利小时候不多读书呢，也没看见你小时候多写字？” 第五章：暂稳 第二天凌晨，罗浮生早早就起床了。并不是他想起得这么早，而是被老利那震天动地的呼噜声和梦语声给吵醒了。 这是一个小型的商店，赚不了多少钱，所以他们三人只能挤在商店二楼一间狭小的房间里。房间除了外面有一个小阳台外，也就只能容下一张双人床和一间厕所。昨晚老福一整夜没有回来，不过罗浮生也不怎么不担心，因为老利说了老福在外面有一个老朋友，应该是在他那里睡了。 罗浮生穿上棉服走到阳台前，看着西边天那轮带着朦胧光环的月亮，情不自禁的向远方望去，然后陷入了沉默。 “想家了？”老利不知何时也醒了。 罗浮生低头不语，也算是默认了老利的话了。 “这鬼天气挺冷的。”老利绕开话题说。 罗浮生抬起头，看了老利一眼，说“你们就这么信任我？” “我信的不是你，是老福。他看人，准！”老利知道罗浮生说的是关于看商店的事情，所以他盯着罗浮生说道。 “怎么说？” “我跟老福是初中同学，初一到初三，三年都同班。那时的老福为人处事已经做的挺老练了，看人也非常准，身边总是围绕着一大堆同学。并且他的成绩在班里每次都能够排前五，深得老师喜爱。”老利缓缓道来。 罗浮生听后，想起了老福的字，摇头道“看不出。” 老利瞥了罗浮生一眼，自语道“可惜了，他母亲被他父亲酒后打死后，也就退学了。虽然在初中毕业后我也偶尔听到过关于他的一些事，不过后来我遇见他，也就一起在华安监狱里了。” “想不到他挺可怜的。”罗浮生低语。 “哈哈，可怜？不见得！一个强奸犯有什么值得可怜的！”想不到老利听后，大笑道。 听到老利的话，罗浮生却没有去反驳他。 “你什么学历？”老利突然说。 “怎么吗？”罗浮生好奇问道。 “怎么？给你找一份工作呗！难道还想靠这个小商店能够养活我们三人？”老利嘲讽道。 “大学本科！”罗浮生如实回答。 “嗯？”这回答还真是让老利大吃一惊，然后直勾勾的盯着罗浮生看了好一会。 “有人会应聘我？我有案底的！”罗浮生道出了心中的疑问。 “这里没有，不代表偏远的山区没有。那里网络信息没有那么发达，管理也没有这么严！”老利解释说。 “那你们怎么不去那里工作？”罗浮生好心说。 “哈哈，去那里工作？谁会要一个初中没毕业的强奸犯和一个初中刚毕业的抢劫犯啊！再加上我们都差不多半百了，就更加不可能要了！”老利大笑道。 “那里不是网络信息不发达吗？应该认不出你们的事吧？”罗浮生说。 “不，那里的人认识我们俩。”老利淡淡的说。 “好吧。” “大学本科，那就好办了。”老利低喃着，然后拿着手机离开了。然而，想不到过了一分钟后，他又来到了罗浮生眼前，说“等下你记得去下面开商店了。” “哦。”罗浮生听后，也就作出了回应。 终于，太阳还是越过了地平线，如一只咸蛋黄那般挂在了东边。一缕缕阳光照射在罗浮生的脸上，罗浮生静静的享受着清晨的美妙，贪婪的吸着清新的空气。 “砰砰砰。”是铁门敲响的声音，有人在敲门。来不及继续享受，罗浮生急忙走下去。 刚打开门，只见一个身着皮大衣的妇女在门外喊道“老福，给我一包退烧药。”不过她刚说完，看到出来的是罗浮生而不是老福后，稍微有诧异，不过她没细问，就对罗浮生说“我要买一包退烧药。” 罗浮生见她一脸慌张的样子，也就急忙拿了退烧药递给她。她接过退烧药后，也就大步离开了。 “哎，你还没付钱呢？”罗浮生见她直接走了，顿时着急了起来，急忙大喊道。 不过罗浮生的话却没有任何作用，只见她逐渐消失在罗浮生的视线里。而为了看店，罗浮生也不好走开。 “等老福他们回来再跟他们说一下吧”罗浮生心中暗想。 第六章：安逸 “浮生，怎么样？卖多少钱了？”老福回来了，他手里还拿着菜和一块肉。 “还不错，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大概卖了七百五十紫荆币了吧。”罗浮生答道。 “嗯，可以！”老福听后满意说。 “你认识杨警官？”罗浮生突然想起了什么，就问道。 “认识，他是我们初三的班长。”老福再次笑眯眯的回答。 “怪不得。”罗浮生顿时明白了杨警官为什么把他安排在这里了。 “你跟杨警官是不是很熟？”老福打量了一下罗浮生，然后问道。 “不算熟呀。”罗浮生说。 “那他什么叮嘱我们要好好照顾你？”老福一脸不信的样子。 “这个我怎么知道。”罗浮生不清不楚地说。 “好吧，不过既然是他交代的，我们就会做好的。”老福安慰罗浮生道。 “哦。”罗浮生也算是回应了他。 “拿着这些蔬菜去厨房吧。”老福把蔬菜递给了罗浮生。 “嗯，可以。”罗浮生一边接过一边说。 “你会做饭吗？”当罗浮生即将走进厨房时，老福突然问了那么一句话。 “会点。” “那算了，你拿去厨房行了。” 听到这，罗浮生拿着蔬菜直接走进了厨房。当走出来时，罗浮生对老福说“好久没出去过了，我出去外面看一看。” 老福听后并没有说什么，只顾着坐在收银台上埋头在那个黑色的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罗浮生见状，咧嘴笑了笑，也就迈着脚步走出去了。 大半年过去了，罗浮生这还是第一次能够好好感受一下时代的气息。在这里待了两天，罗浮生已经了解到了这个地方叫黄山镇，是扶苏市越秀区的一个镇。 再茂盛的树也有枯叶。同理，再繁华的城市也有落后的镇，而黄山镇就是那些落后的镇之一。 时代虽然是日新月异，但是那也是相对也发展迅速的地方来说的，而这些落后的镇却没什么变化。或许是兴趣已经缺失了，罗浮生就找了个卖拉面的地摊坐了下来。 马路上车水马龙，人影显得有些匆匆。罗浮生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难免有些烦躁，也就点了一份拉面来转移注意力，也当是午餐吧。 “吸溜吸溜”刚尝一口拉面时，罗浮生不禁眼前一亮，跟在家里吃的味道一样，不愧是城市的“炊烟”！他喜欢这些“炊烟”！随即，罗浮生就大快朵颐起来。 “老板，来一碗桢面条。”一道声如莺啼的女声从罗浮生的背面传来。 罗浮生转头一看，是一位双十年华的女子。她身着蓝宝色的毛衣，金色的长发挽了一个盘发，高贵而端庄，鬓角留了两缕碎发，五官精致，嘴唇还轻抹着淡红色的口红。 “漂亮！”这是罗浮生心中的第一个反应。或许是因为害羞，罗浮生连忙把头转回去，担心唐突了佳人。 “拉布拉多，坐这里。”甜美的声音再次从罗浮生背后传来。 实在抵不住心中的诱惑，罗浮生偷偷向背后瞄了一眼。只见那女子坐在椅子上，其旁边的椅子上还坐着一条灰白色的狗。那狗身上穿着人类专门为狗制作的红黑色棉袄，甚至连四肢也着套子。 “看样子那女子挺爱她的狗的！”罗浮生心中暗想。 那条狗应该是发现了罗浮生在看她们，突然向罗浮生咧了咧嘴，露出了獠牙，好像要跑过来把罗浮生扑倒那般。罗浮生此时心中一紧，不知如何在佳人面前处理这种囧况。不过当他看见那条狗在女子的呵斥下变得平静时，也就放松了下来。 那女子歉意的向罗浮生笑了笑，然后牵着狗走了。那条狗在走时留恋的看了一眼桌子上未吃完的面条，然后朝罗浮生吠了一声，紧接着被那女子强行拉走了。 看着那倩影渐行渐远，罗浮生心中难免有些许遗憾。 第七章：暖阳 一阵寒风袭来，刺透过罗浮生的棉衣，冰冻着他那滚烫的血液。罗浮生莫名的颤抖了一下，手臂上瞬间起了鸡皮疙瘩。来不及多想，罗浮生急忙喝了几口面汤。 稍不留神，罗浮生突然看见前面拐角处走出了一个小女孩。那小女孩的头发绑着两条辫子，还穿着一件红色的棉袄和一条黑色的裤子。不过当罗浮生看见她的脚时，却皱了皱眉头，因为她只穿了一双拖鞋。这在气温为八度的天气里是不敢想象的！ 罗浮生在打量着那小女孩，那小女孩也在打量着罗浮生。最终还是罗浮生“妥协”了，他看着小女孩那红扑扑的脸蛋和冻得发紫的小手，忍不住低声谩骂起来。也许是在骂老天，也许是在骂她的家人。 罗浮生急忙起身走到了那小女孩身前，低声问她“你怎么不穿冬鞋？” 罗浮生突然出现在眼前，属实把小女孩吓了一大跳。她连忙向后退了几米，怯生生地说“我没有冬鞋。” 罗浮生听后，心中一痛，继续问“那你家人呢？” 小女孩听到罗浮生说这句话后，又退后了几米，直接退到了先前那拐角处那里。 “要不要吃面条？”罗浮生尽量柔声道。 那小女孩看了看，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说“要。” 罗浮生听到这回答，嘴角不禁微微扬起。 当罗浮生带小女孩再次回到地摊后，他冲地摊老板喊道“老板，来碗夹馅拉面。” 然而令罗浮生想不到的是，当小女孩接过拉面时，她直接狼吞虎咽起来。不到两分钟，一大碗拉面直接消失在罗浮生眼前，连汤底也没有了！小女孩吃完后紧盯着罗浮生，罗浮生顿时知道她并没有吃饱，然后他又叫了一碗给小女孩。当小女孩吃完第二碗后，打了一个饱嗝时，罗浮生才确定她吃饱了。 罗浮生看着她那紫青色的小手稍稍有了些许血色，心中也松了口气。随即柔声问道“你是不是很久没吃东西了。” 小女孩虽然低头不语，但是罗浮生也知道了她的答案。 “你多大了？”罗浮生说。 “今年九岁了。”小女孩想了想，说。 紧接着，罗浮生又问“你怎么没有冬鞋？你的父母呢？” 小女孩听后，又不在说话了。不过只过了那么一小会，她紧盯着罗浮生看了看，然后说“我母亲不知道去哪里了，我父亲在其他城市工作。” “那你其他人家人？”罗浮生沉思了一会，又接着问。 “在家。” “在家？” “对，我奶奶她病了。”小女孩的眼睛一下子通红起来。 “那你怎么跑出来了呢？” “我饿了，我家没钱了。”小女孩抹了抹眼角的眼泪，弱弱的说。 “那你奶奶有吃的吗？”罗浮生忽然想到了什么，就问道。不过当他问出这个问题时，他突然发现自己很傻，紧接着他又给小女孩点了两份面条。 小女孩拿着打包好的两碗面条激动地说“谢谢，谢谢。等以后我会报答你的。” 罗浮生听后心中一暖，不过他还是笑着问“你怎么报答我？以后我们都不一定还会认识呢！” 谁知道那小女孩突然来了勇气，大声说“等我长大后，我要建一个很大的家园，我要收留世界上那些无家可归的人。等你以后无家可归了，你就来找我，我叫秦晓玲！以后我在这个世界上应该会很出名的，这很容易找！” 听到她的话后，罗浮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不过他还是逗她说“你还不去看你奶奶，不怕你奶奶饿着。” 小女孩这下子才反应过来家里还有奶奶等着，她再次向罗浮生道谢后，朝着角落那边大跑过去了。 罗浮生等小女孩走了一段路后，也尾随着小女孩走了过去。当他看见小女孩走进某户人家时，他再次来到了地摊店前，跟老板说明了这件事。直到老板报警了，他才安心离去。 第八章：老利的过往(上) “惊风飘白日，光景西驰流”，罗浮生站在阳台上望着西边的落日，忍不住感慨道。他回想起在这里发生的种种事情，心中不由得一阵恍惚，想不到已经待了一个月了。 在此期间，杨警官也来过三次。第一次是罗浮生刚在这里待完的第一周周末，他来这里仅在福利商店门口那里看了罗浮生一眼就走了。第二次是罗浮生在这里待完第三周的周末，他同样是在福利商店的门口那里看了罗浮生一眼又走了。第三次是昨天，罗浮生刚好在这里待满了一个月。他这次来并没有像前两次那样仅在福利商店门口那里看了罗浮生一眼就走，而是走进了福利商店跟罗浮生聊了一些家常便饭才走。 罗浮生虽然没发现了什么，但是他的行为却引起了老福的注意。老福也跟老利谈起过这件事，虽然他们觉得这事诡异，但是他们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所以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在这里待了一个月，罗浮生并不是没有什么收获的。比如，他熟悉了商店物品的价格、他跟老福，老利的情感关系更加融洽了。最重要的一点是，他还从老福那里了解到，老利跟杨警官的关系很不好，并且还很憎恨他，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原来，老利是扶苏市漠溪区渔阳镇的人。他的父母在他二十五岁时相继病逝了，家中唯留下老利一人。老利一直到现在，也一直没有娶，因为他家太穷了，再加上老利每天都在朋友家混吃混喝，没有稳定的工作，也就没人肯嫁给他。老利对于娶媳妇这事也不以为然，不过他对邻居的一个小女孩一直关爱有加。 听老利说，那小女孩见他家中仅剩下他一人，觉得他可怜，所以每天在家里带吃给他，同时也给他作伴。说到这个小女孩，老福曾对罗浮生说“老利曾经在一个晚上对他说过，自从他的父母去世后，他就再也没有感受过这种温暖了，而小女孩的出现让他再次感受到了这种温暖。这是一种关怀，单纯的关怀！”也是这小女孩改变了他。自从这个小女孩每天来他家玩后，他就开始找工作了，不为别的，就为了给这小女孩买吃的。 终于，他在一家超市里当起了服务员，每天下班就会买一些糖果，饼干回来。有了零食吃后，小女孩每天来的更加频繁了，而老利也乐得见到这种情况，因为小女孩的到来给他的生活增加了不少的乐趣。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老利的生活都在欢乐中度过。可惜好景不长，星辰坠落了。 那天正好是老利的三十五岁生日，他向超市老板请了一天假，说是要为自己庆生，超市老板也批准他了。 知道他生日的还有那个小女孩，所以那个小女孩在一大早时就来到了老利的家门口等他，因为她跟老利约定好了早上会来他家为他庆生的。而老利在天未亮时就已经在蛋糕店的门口敲门了，他拿着事先预定好的蛋糕往家里走去。此时老利走路有些匆匆，但是他的脸上却堆满了笑容。或许他已经想象到了当他拿着一个蛋糕出现在那小女孩面前时，那小女孩的笑容是如此的开心了。 然而当老利回到家时，他并没有看见小女孩那开心的笑容！他看到的是一辆散架的摩托车躺在家门前，门前还有一堆七零八落的摩托车零件和一滩滩鲜血。 老利知道，出事了！他连忙扔下了手里的蛋糕跑进家里，没人！又跑进邻居家里，没人！然后他慌张的问了在周围围观还没散开的人，最终得知，小女孩出车祸了！ 第九章：老利的过往(下) 老利急忙向医院跑去，一边大哭一边大骂道“林祥，你这个狗娘养的东西！” 当老利跑到医院时，那小女孩已经被送进手术室了，但是却还没有动手术，因为小女孩的家属并没有足够的钱来垫付手术费！老利知道后，一下子急了起来，短时间内哪里能凑够那么多钱啊！老利急得在走廊室里跺来跺去，嘴里还碎念着“我可怜的语兰呀！怪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出事了。”说着说着，他直接用自己的手抽着自己的脸，“啪啪”的声音在走廊这里响彻着。 小女孩的父亲见状，急忙来劝他，可是老利哪里能够为其所动呀！ 突然，手术室里出来了一位医生，他向众人看了看，说“你们家属凑够钱了吗？” 老利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那般，直接跪在那医生面前，不断地向医生磕头，苦苦地哀求说“医生，你能不能先救她，我很快就能凑够钱给你的。”不仅老利一人，小女孩的家人很快也加入了行列。 可是医院不拿到钱，哪里肯救啊！ 突然，老利好像想到了什么，起身抹了一把眼泪，直接从医院跑了出去。最终，他拿着一把菜刀冲进了救济堂，然后从那里抢了一大堆钱跑出来，不过他还没回到医院就被闻声而来的警察给制服了。 被抓时，老利还大哭着说“放开我，放开我，我还要拿钱去救她呢。” 警察或许也看出了异常，就问老利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那警察跟老利说了什么，老利突然安静了下来，然后被带上警车了。 老利被带走后，渔阳镇的镇长突然举行了一个爱心募捐活动，说是为一个小女孩筹钱。一直到下午时，那钱才集齐。医院拿到钱后，也就同意为小女孩做手术了。不过可惜的是小女孩第二天凌晨还是走了，医院给出的原因是手术错过了黄金时间！ 在小女孩走后，那警察也把这消息告诉了老利。他当场把那警察打得鼻青眼肿的，然后在牢房里哭了一整天，哭得眼睛红肿，声音都沙哑了。 在老利坐牢期间，小女孩的父亲来看过他一次，也仅那一次之后也就再也没有来过了。老利知道，或许他们也在憎恨他！后来老利出狱了，也没敢回到那里去了，说是没脸回去。 通过老福回答，罗浮生也知道了那个撞死小女孩的人是一个“鳏夫”，家里的钱都被他挥霍了，而那名警察是杨警官！不过老福始终没说杨警官跟老利说了什么，他才肯不反抗，然后被带走的。罗浮生也问过老福，不过老福回答的是，其实他也不知道！他所说的都是他跟老利一起在监狱时，老利对他说的。 在一次晚饭中，罗浮生偷偷把老利给灌醉了。他在与老利聊天时，突然把话题转到了那天罗警官对他说了什么，谁知道老利听到罗浮生的话后，眼角瞬间泛起了泪花，哭着说“该死的杨修，你说过能救好她的，你向我保证过的，亏我还这么信任你！”听到这，罗浮生顿时明白了老利平时看杨警官的眼神中为什么充满着憎恨了，原来他觉得是杨警官耽误了救小女孩的黄金时间！这时，罗浮生忽然想起了有时候老利在说梦话时，经常出现“林语兰”这个名字。 “或许这是那个小女孩的名字吧”罗浮生心中暗想。 也许是那次罗浮生把老利灌醉套话后，老利在那几天里都在有意无意的躲避着罗浮生。不过也只过了那么几天后，老利就重新恢复了那个玩世不恭的样子了。 第十章：人不如畜生！ 当时老福只说完关于老利的事，其它也没在说什么了。不过有一个疑问一直困惑着罗浮生，他想知道他们为什么同意他住在这里，所以他看着坐在收银台前的老福问道。 老福听后，沉默了一会，道出了缘由。 他们刚出狱时，并没有找到任何工作，因为他们两个不仅学历低，还有案底，所以也就没有人招聘他们两个了。或许是因为交情，也有可能是为了弥补心中对老利的愧疚，在他们在最困难的时候杨警官出钱帮他们在黄山镇开了个商店。 初始时，老利是不同意的，不过在老福的欠说下，老利还是妥协了。 老福还跟罗浮生提及。当初杨警官想要把他安排在这里工作时，老利是极力反对的，因为老利实在不想跟杨警官有任何来往了。而老福却认为杨警官帮他们开了这个商店，应该帮他这个忙的。最终，毫无疑问，老福赢了。 “那为什么我来这么久了，他对我还挺好的？”罗浮生疑惑说。 “他恨的是杨警官，不是你。虽然他不想你来这里，不过既然来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了。”想不到老福听到罗浮生的话后，笑着说。“还有，最起码一码归一码，那是他跟杨警官的事，也不应该为难你，这点肚量他还是有的。” 罗浮生听到这，再想起老利平时对他的样子，不禁笑了笑。 “你还记得你当初来时，老利为什么突然出现了吗？”老福忽然想到了什么。 “记得。”罗浮生想了想，回答说。 “其实老利在你刚刚来时，就在对面那个电话亭里看着了。”老福指着外面的电话亭道。 “杨警官刚带我来时？” “嗯。” 罗浮生沉思了一会，也就知道了缘由。老利不想看见杨警官！ …… “畜生！畜生！”当罗浮生和老福在聊天时，老利从外面骂骂咧咧地了走进来。 罗浮生和老福感到很疑惑，随即问道“骂谁是畜生呢？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没看新闻？”老利气得像个随时会被点燃的**桶。 罗浮生和老福面面相觑，老利这还真是说对了，刚刚他们聊的正投入，也就没有看新闻。 罗浮生听到老利的话后，随即打开了电视，然而遥控器他还没来得及拿就被老利给抢了。只见老利在不停的换台，最终在“新闻频道”停了下来，然后他在不停的倒放着新闻报道的节目。 终于，老利停了下来了。罗浮生和老福紧紧盯着电视里新闻报道的内容，紧接着都陷入了沉默，只有老利还在旁边骂骂咧咧的叫喊着。 新闻报道的内容是灵茶镇三茶村的四名村民在狗熊岭上采茶叶时被狗熊给吃了，其中还包括一位十一岁的小孩。按照老利这种路见不平就拔刀相助的人，不骂才怪呢！ “畜生！畜生！就应该把它们都杀了！”老利坐在椅子上不断的敲打着桌子大声说，声音穿到了街道上。 “禁声！”谁知道老福听到这话后，立刻呵斥着老利。 老利听后也就不再说话了，不过他的脸上那一副不忿的样子还是显而易见的。 灵茶镇，罗浮生知道这个镇，它与黄山镇相邻。不过与黄山镇相比，这个镇却比黄山镇富裕上一个档次，因为灵山镇的茶叶在整个扶苏市都小有名气。有很多人慕名来灵茶镇购买茶叶，也就带动了整个灵茶镇的经济发展了。 对于这件事，罗浮生也给予同情。当然，也只能给予同情了，因为除了同情他什么也做不了。 老福坐在收银台前拿着水杯喝了一口水，低头不语。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最终他轻声感慨道“高高在上的他们保护了它们？但是又有谁保护低低在下的他们呢？人不如畜生！人不如畜生呀！” 第十一章：视察 一月中旬，一夜之间，这个小镇变得更加地冷了！风一动寒一重！ 不过黄山镇上的人都在忙碌着，即使是罗浮生他们也不例外。 昨天早上，罗浮生他们得到黄山镇镇长的通知。星期一市里有检查组下来突袭检查，主要是检查地区的环境保护是否能跟的上时代的发展。所以他们必须参与到镇里仪容仪表的大扫除之列！ 罗浮生对于这事表现出了极大的惊奇，不过老福和老利却表现的极为镇定。罗浮生也看到了它们的异状，也就问“不是突袭检查吗？镇长怎么知道消息的。” 想不到老利听后，讥讽道“突袭检查？这不就是上下串通，逢场作戏罢了！” 老福听到这，也出奇的没去呵斥老利。 因为这个情况只要稍微注意点就能发现的。罗浮生之所以问这个问题，同样是心中感到讽刺罢了。 不过有一点罗浮生他们是不可否认的，那就是检查组来突袭检查的这段时间，黄山镇的环境确实比以往好上了七分。 街道上平时都是各色垃圾满天飞，现如今也消失不见了；路旁的垃圾池平时都是满天苍蝇、不堪入目，现如今再也没有那般乌烟瘴气了；甚至连街道上的地摊也无人摆放了…… 罗浮生行走在街道上，望着空无一物的街道，心里显得有些空荡荡，仿佛失去了什么那般。他神情不属的行走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行走着。不知走了多久，他停下来了，他在之前吃拉面的那家地摊停了下来。他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他知道这街道上缺少什么了，是“炊烟”！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怪不得罗浮生他行走在街道上会感到心神不宁了！ 对于这些在城市中逐渐消失的“炊烟”，罗浮生对此也感到有一种莫名的情绪。他知道这些“炊烟”之所以会消失，这也是他们自找的。因为大部分人都觉得是他们污染了街道上的环境！罗浮生也不只一次想过，这些没有技术、没有文化的人如果不能摆地摊了，他们拿什么养活自己？怎么养活自己的家人？ “如果他们能够遵守秩序那该有多好！”罗浮生心中轻叹。 星期一中午，检查组来了，罗浮生也同那些路人那般怀着好奇心走了出去。罗浮生在出去前也问过老福和老利他们要不要一起去看看。不过老福对这事表示不感兴趣，只有老利利在那里哈哈大笑，露出一口大黄牙，紧接着伙同罗浮生一起出去了。 罗浮生他们出商店后，看见桥前那里围着一群人，他们都在用手机在拍着什么。 老利见状，瞥了罗浮生一眼，说“在那里，走吧。”随即，老利大步向那里走去。 罗浮生见老利走后，也跟着上去了。须臾，他们很快就来到了人群前。 望着浩浩荡荡的人群，人挨人，人挤人，像蚂蚁一样多，罗浮生感到一阵头皮发麻。这下子他才深切地体会到黄山镇真的有十五万人！ 虽然黄山镇的极大部分人都没有来，不过罗浮生和老利为了看到检查组的人员，那也是拼了老命往里面挤了。 “让一让，谢谢。” “请让一让，谢谢。” “麻烦让一让，谢谢。” “不好意思，请让一让。” …… 这些话不断从罗浮生的嘴里传出。当他们挤进去后，罗浮生已经感到口干舌燥了。罗浮生看了老利一眼，见他脸上不断涌现出汗水，不禁松了一口气说“终于挤进来了。” “装模作样，啊呸！”还没回过神，老利的讥讽声传入罗浮生的耳朵里。 罗浮生感到很奇怪，就顺着老利的目光望去。只见十余个人在石桥上面站立着，其中一个人被其他人如众星捧月那般围着。罗浮生知道，那应该就是检查组的组长了。 突然，那组长突然指着河涌里的树叶对众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只看见黄山镇的镇长在那里不断的点头。随行记者好像想到了什么，拿着相机走到桥尾，然后迅速拍了几张相片。当拍完时，随行记者依然站在那里，并没有回归队伍的打算。罗浮生猜测，这应该是准备再抓拍照片吧。 “装模作样，呸。”老利的谩骂声再次传入罗浮生的耳朵里，罗浮生听后也只是轻声笑了笑。不可否认，老利自从经历那小女孩的事后，就看不惯那些官员的那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虽然罗浮生很同情老利，不过罗浮生知道，老利以后还是这样口无遮拦的话，很容易出事的，所以罗浮生就跟老利说“既然你不喜欢，你为什么还来？” “我就是看不惯他们这副样子”老利反驳道。 “就算一个人再坏，他也有好的一面；就算一个人再好，他也有坏的一面。”罗浮生听后，沉思了一会说。“他们并不是杨警官，你不能因为杨警官的事从而去怨恨他们整个群体，更何况杨警官当时确实是出力了。” 听到罗浮生的话，老利哼了一声，然后就挤进人群里了。 对此，罗浮生也感到很无奈。虽然他待在这里住的这些日子里，老利对他也很好，可他还是对老福那句话“一码归一码，不牵扯他人。”产生了怀疑。 不过只想了片刻，罗浮生就想通了。谁会这么大度去原谅自己的仇人呢？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