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惊奇事件簿》 1、意外的书店 历史的长河吞掉了一朝君主一朝臣,留下的是一代新人换旧人。沉浮间是一座座山,一条条河,以及沉淀了岁月的古城。 燕蓟,一国之都。作为世界化的城市,这儿是整个东方的焦点,汇聚了世界的目光。这是一座希望之城。作为唯一一座古今荟萃却又泾渭分明的城市,燕蓟之东,是世界一流的激情的现代化都市,燕蓟之西却是少有的沉稳的千年古城。而两座风格迥异的城市以世界第一高塔:金龙塔分割开来,让现代化和旧时光聚集于此。 而我们的故事,就在这西面的千年古城启航。 九月初,正值白露。作为夏的告别,白露前后早已不似七八月的酷暑,昼夜温差也明显了起来。 夕阳西下,伴随着飞扬的尘土,少年沿向地平线延伸的红砖缓行,身边的柏油马路遮掩了土地原本的质朴,取而代之的是似乎永远不会停止的轰鸣声与心急如焚的车喇叭。 少年名叫郑启明。从名字不难看出父母对他的期望,但平凡的少年似乎与想象中的科学家、飞行员相差甚远。单薄的身体,不聪明却也不算笨的脑子,中游的成绩,配上一副黑框眼镜,他就像你我身边随处可见的普通人。好在他的父母也不强求,只要成绩没有太熊,那怕普通点也知足了。 就是这么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踏在普通的街上,消磨着普通的日子。 虽然是星期一,郑启明却没有在学校里挨着沉闷的下午,而是在马路边孤独的吃土。原因也是相当的神奇:暑假前夕,因为某位老师的粗心大意,忘记拔掉超负荷工作的插排引起了电路起火。那天晚上老酒鬼更夫也是毫无意外的烂醉如泥,没检查电路,就此火势一发不可收拾,幸好那酒鬼起夜时发现了注意到了房子里尚未浓郁的黑烟,连滚带爬逃出了教学楼,这才没有人员伤亡。代价是一栋久经书香的教学楼就剩个黑炭似的壳子。光是重新装修足足花了两个月,到了九月开学的时候还没完工。不得已给学生多放了半个月的假,倒是和某所格格不入的私立高中统一了开学的时间。 算不上爱学习,少年自然不可能伏案苦读。无事可做,郑启明离了闷热的房间,在秋老虎的关爱下吃起来土,额不对,压起了马路。 每一座城市总有那么几条街格格不入,不是背阴就是狭窄,再加上几座老房子,成了吓人的好地方。如今在郑启明面前,就是这样的一条街道。 在西城住了十多年,郑启明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条街。街长约五百米,看着就不便宜府邸座落在青砖的两侧,五六扇大红漆门上各贴着门神两尊,凶神恶煞。门前各式石狮子或怒目圆睁或呲牙咧嘴,颇为骇人。红漆门错落分布在两边,汇成两条红带,一直挂到街尾。这条街很奇怪,街尾被人用砖砌死,高墙遮住了西方射来的阳光,一到下午巷子便会异常的幽暗。最里面是一座木楼,门楣上还挂了一块匾,只不过离着太远了很难看清。 郑启明正觉无聊,十六七岁的少年好奇心又重,看了看表时间还早,干脆迈步踏上了青石砖。 一踏上青石砖,周围的气温似乎瞬间降了下来,郑启明瞬间激起一身鸡皮疙瘩。看着面前阴暗的长街,郑启明心底涌上一阵没来由的恐惧,挺了挺不知何时弯下去的脊梁,揉了揉止不住颤抖的小腿,郑启明脑海里似乎有一道声音:进去,进去啊!若远若近,似是而非。在这种模糊的指引下,郑启明逐渐放弃了思考,步伐却又快了几分,直入街尾。 五百米本就不远,不到三分钟,郑启明就站在了木楼前。抬头一看,他才发现门楣上原来是一块招牌,上面题了三个大字:少言语。门边挂着一块小黑板:租书,童叟无欺。 透过门缝往里看,只看到了一座座书架杂乱无序的摆在屋子里,唯有从门口到对面的柜台之间铺了一条地毯,地毯两边还有几张红木小桌,每桌上摆了一套茶具,三个椅子围在桌子边,唯有对着地毯那一侧没摆。 郑启明最近闲得发慌,想想不如进去借几本小说打发时间,也算不虚此行,反正这里离家不远,还书也方便。想到这里,郑启明伸手推开了虚掩着的房门,抬腿迈入了这家小店。 正对着门口的是一个小柜台,柜台旁边是一道白帘遮住了门后的私人空间。这么看来倒更像是某些小餐馆的收银台。柜台后面坐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年脚架在柜子上,身子缩在柜台后,听到声音,有点忙乱,双脚放了下去,一张清秀的脸钻了出来:齐肩的头发被利落的扎成了马尾,沾了几分书卷气。少年的皮肤特别的白,如同精心烧制的瓷娃娃。俗话说一白遮三丑,得天独厚的条件让少年先占得三分精致。细碎的刘海下是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异于常人的紫色眸子含于修长的丹凤眼,足以让怀春少女为之失声。鼻梁高挺,嘴唇很薄,在这对眼睛的点衬下,也称得上公子世无双。 看见来人,他的什么愿望似乎破灭了,颓废地倒了下去,又好像想起了什么,懒洋洋地抬起头,无力地趴在柜台上,手上的书被倒扣在内侧的储物台,用不情愿的口吻念道:“欢迎,”长叹了一口气,“欢迎来到莫言语,书架上的书随便挑选,不过只借不卖。本店没有摄像头不过如果你想打些歪主意,余还是能看透的。不过奉劝你不要这样做,先不说其他无关紧要的小事但是后面那位你就承受不起,,而且也没什么好偷的。嗨呀,好烦啊。” 奇怪的少年说着抱怨的话语,再配上脸上懈怠的表情,活像个中年郁郁不得志的大叔。顾启明尴尬地冲少年笑了笑,装作没听懂那一大串间杂了暴力威胁的独特迎客语,转身走向了书架。看着顾启明向两侧靠近,柜台后的少年突然说了一句话:“顺便说一下啊,借书二十,时间不限,反正倒闭之前你送回来就行,还有,押金一百啊,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倒闭了不是?总不能亏本吧。”说着,少年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 “你怎么不去抢啊!那你要是明天就倒闭了,老子拿一百二十块钱就为买你一本破书啊!”顾启明一听,心头涌上了火气,愤怒的回过头骂了一句,没想到却听那少年说:“那你可以不借啊。”顾启明明白了,这个混球就是在赶客啊!虽然不知道玩什么书店老板竟然会为了赶客而恶语相向,但是少年心性让顾启明忍不住逆了他的想法。为了恶心这个混球,顾启明反而不走了,反而要在这待到关业,让这个家伙看着难受去吧!想到这,顾启明露出了一个阴险的笑容,跑到书架旁挑书去了。 柜台后的少年又摊回了小沙发,嘴里还嘟囔了一句:“切,被发现了么。”顾启明刚好听见,笑容更灿烂了几分,却没看见柜台后的少年也露出了一个奸计得逞的笑容。他用这招已经骗了不知道多少人了。就算是真的走了也无伤大雅,他也求个安静。你要问目的?对少年来说好玩就是最大的目的。 明明进来的时候太阳还在耀武扬威,等到再抬头,顾启明发现已经黄昏了。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正准备起身,只听嘎吱一声,书店门又被推开了。 走进来的少年和前厅的两人年纪相仿,跟略显阴柔的老板不同,进来的少年绝对是阳刚最好的诠释。剑眉星目,清爽的短发下是一张青涩却刚毅的面容,身材高大,脊背挺直,整个人显得气宇不凡,与缩在沙发里的老板形成鲜明的对比。 少年手里提着一个份量相当足的饭盒。一进门显得轻车熟路,直奔后堂。饭香挡不住地向顾启明鼻子里钻,同时肚子也开始抗议,走到柜台前正要开口,只听老板说:“书钱和押金一起放那就行,顺便说一下,你坐在这的时间还要收费,毕竟谁也不是免费服务对不对。” 顾启明一听,一下子就怒了,正要发飙,刚才进门的少年出来了。显然他听见了二人的谈话,笑着对顾启明说:“把该交的交了就行,什么服务费不用管了,他跟你扯淡呢。”顾启明一听,好像有了靠山,把书钱狠狠拍在柜台上,转身就出了门。出门时瞟了老板手中的书一眼,好像是法文。顾启明没有别的天赋,唯独在语言上显得有些出类拔萃,算不上是精通各种语言,但是还是能认出来是哪国语言,而且用联合国六大语言来解决日常生活绝对不是问题。 这么贱的人竟然还会外语。顾启明一边在心里感叹着,一边走出了书店。 看着顾启明离开,老板幽幽飘出一句:“小之你这样拆我台我也很难办啊。”龙之吟没理他,只是笑了笑:“吃饭了,别看了。” 老板放下了手里的书,踉跄着起身,抻了个懒腰,问道:“门口的牌子翻了吗?”龙之吟点了点头:“进来的时候就翻过来了,就算不翻问题也不大吧,你这地方一个月能来几个人?”老板翻了个白眼:“这是职业素养,你懂啥。”龙之吟笑得更开心了:“你小子跟我讲职业素养?每天赶客的那个是谁?”老板耸了耸肩,转头比了个中指,想了想又问到:“今天吃啥啊?”龙之吟摆了摆手:“别问我,我妈给你们俩做的永远比在家的时候丰盛,要不然我能天天来蹭饭?”老板撇了撇嘴:“切,出息。那我先去叫小语,你把吃的拿出来。” 等龙之吟一边把吃的摆上桌一边咽口水之后,老板和一个紫发少女走下了楼。少女好像刚睡醒,抓了抓杂草一般杂乱的头发,无意间显露出惊艳的脸庞,同样的丹凤眼,少女却比老板顺眼了不少,鼻梁高挺,樱桃小嘴,再配上及腰长发,少女的长相仿佛每一个人的初恋,不施粉黛,清新柔弱,惹人怜爱。而这个柔弱甜美的小女孩,正是老板少言的孪生妹妹少语。 为什么不过16岁的少言就开始独自掌管这家书店了呢?原因也颇为复杂:他们的父亲少问在二人十岁的时候突然失踪,只留下了这间书店。而龙之吟的父亲正是二人父亲最好的朋友。所以在这两个孩子无人照顾的时候,龙之吟的父亲龙跃便收养了这两个孩子,只不过二人一直住在父亲留下的书店里。 龙跃也不是一般人。在燕蓟有一支很特殊的警察队伍,他们接受的都是或稀奇古怪或凶险万分的任务,而龙跃就是这支队伍的老大。同时明面上他也是西城警局的一把手。因此在他故意放出某些消息后,几乎没有人敢招惹这两个孩子。 而龙之吟可能是最不像亲生的亲生儿子了。龙之吟的名字倒是大有来头:据说在他出生时,龙跃听到了一声龙吟,自觉是天命,便要给孩子起名叫龙吟。他妻子却觉得这个名字太大气,怕孩子承受不起,死活不同意,最后加了个之字,虽然没那么大气,却显得怪异了许多。从小龙之吟就在父亲的训练下成长,小小年纪便练就了相当过硬的身体素质。但是,龙之吟的母亲陈荔,喜欢女孩子。受限于陈荔生龙之吟留下的后遗症,夫妇二人根本不敢要二胎,于是在少问失踪之后,少语一直是被陈荔当亲生女儿宠着的。少言也相当的聪明,过目不忘,对于新事物上手极快,也称得上天才少年了。再加上父亲失踪,陈荔相当心疼他,对他也是百般照顾,对比之下,自家那个本就糙的儿子更糙着对待。好在龙之吟自幼与少言少语一起长大,又是相当的宽厚豁达,这才没与二人结仇。 一切早已准备好,等少语一下楼就可以开饭。 吃饭的过程无需多言,唯一值得一提的是,之前的饭菜足有五人份,两人份是龙之吟的,而还有两人份的,竟然是看似瘦弱务必的少语的,一米六二却只有九十斤的少女足足吃掉了四碗米饭! 酒足饭饱之后,正在刷洗餐具的龙之吟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对少言说:“一会你跟我去我家一趟,我爸好像有事跟你说。”瘫坐在沙发上的少言打了个哈欠,懒懒地答应了一声。 “知道了。” 2、父亲的“遗物” 龙家住的小区是西城最早的一批楼房,除了早期楼房皆具的结实这唯一优点以外,可能一丢丢值得一赞的因素都找不到。这个小区甚至破旧到了楼道都没有安装脚踏灯!如果没有个照明设备晚上根本没有人敢下楼。倒不是怕什么妖魔鬼怪,就怕一脚踩空滚了下去,没个三五十天是绝对养不好。 少言拿了把手电筒在前面照着路,后面龙之吟拎着饭盒,小心翼翼地踩着台阶。 身材高大孔武有力的龙之吟只有一个小毛病,怕黑。 一边走着,少言突然问道:“龙叔没告诉你找我什么事啊,至于这么急么。” 龙之吟正紧盯着脚下,没想到少言突然开口,吓了他一跳。好在少年反应快,差点离了手的饭盒瞬间被搂在怀里,龙之吟蹬了少言一眼,这才回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吓我一跳你。” 少言笑了笑:“你这胆子一个人怎么走的夜路,是不是还得牵条狗陪着你啊。” 龙之吟反应也快:“所以你才跟着来了啊。” 少言大惊:“可以啊 最近功力见长啊。” 龙之吟得意道:“那是,从小和什么人在一起你不看看。” 少言装作没听出龙之吟的暗贬,只当是夸他,笑了笑没说什么。 龙家住在七层,顶楼。这小区虽然破旧,但楼层倒是相当的高。曾经也有人建议龙跃搬家,起码换一个有电梯的小区,也不至于每天爬楼梯爬的这么辛苦。但龙跃回绝了,大义凛然地说:“苦难就由我来承受吧!新房子还是留给更多有困难的同志们去住吧!楼层高又怎么了?锻炼身体!而且我还没老到爬不动楼梯的地步!” 确实,可能十年以内龙sir都不会出现爬不动楼的情况,但是七层的高度对于四岁的龙之吟绝对是个折磨。 从他四岁开始,每天早餐的牛奶都是由龙之吟下楼取,美其名曰锻炼孩子身体。为了不耽误上班上学,小龙之吟每天五点半就要起床,迈着不长的小腿一路狂奔下楼,拎了三斤牛奶在一步一步爬会七楼,每个早晨都像一场酷刑等着甚至都没有龙跃腿高的小龙之吟。 好在龙跃还没有那么坑儿子。 龙跃拜托自己的小舅子,比龙之吟大了不过十岁的陈鑫做了个可以上下楼的遥控车给龙之吟当运载工具——天知道十四岁的孩子怎么做出的这种机械,可能这就是天才。孩子这才好过了一点。 到了饶是常来常往走得颇为习惯的少言都多喘了口气时,终于算是见了龙家大门。 这栋楼一层只有两间屋子,而另一户人家早在十年前就搬走了,这一层只有龙家会开着灯。 门开着,故意留的。 一进门左手边就是客厅,客厅里面是厨房和阳台。这栋楼每间屋子都有两个阳台,一大一小,小的通常都被做成了厨房,而大的那个所在的房间是龙之吟的卧室,一个大摇椅和一个小茶几就被摆在那,夏夜里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进门正对的是一面墙,墙根摆了一盆竹子。右手边是藏在墙里的鱼缸,左边就是沙发茶几,茶几对面的电视和门面对同一个方向。客厅相当宽大,五十多寸的电视显得相当的合适。一百多平的屋子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十字绣和绿植,十字绣是陈荔怀孕时候无聊绣的,相当精巧。极少数的字画都是龙之吟的作品,虽然长得不像文人,但龙之吟意外的善舞笔墨,学习了中国画和毛笔字,十多年的沉淀也是颇具气势。 此时龙跃正坐在沙发上,面前摆了一套可能是整间房子最为贵重的紫砂茶具,手里捏着个茶杯,慢慢品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少言探头溜了一圈,倒是没看见陈荔。这位精致的家庭主妇经营着网店,基本晚上八点之后就很难看到她的身影,不是在书房对没事找事的客户一边在电脑前抓狂一边在键盘上构造一个和颜悦色的美女客服的形象,就是在外面亲手给某些混蛋打包一些“惊喜”,同时看一下是否需要补货。 当然,也许前面的才是主要目的。 听见换鞋发出的响声,龙跃像刚回过神,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对门口的少言笑了笑,说道:“小言来了,快,到这来坐下。” 少言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很自然地换了拖鞋,坐到了龙跃的身边。龙之吟早就钻回自己的房间了。 龙跃给少言递了一杯茶,少言接过,轻抿一口,唇齿留香。香茗入口,少言顾不得回味,大脑在飞速地运转着。龙跃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少言。 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度过了五分钟,少言右手一颤,一下子回过神来,看着眼前高大的龙跃,试探着说了两个字:“钥匙?” 龙跃一下子笑了,笑得开怀,骄傲中带着心疼,很显然,少言猜对了。大笑之后,龙跃端起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一口送进了肚,轻咳一声,才说道:“能说说你是怎么猜的吗?”少言的语气中带着理所当然,似乎猜不到的反而才是蠢笨,但平淡之中却又难掩兴奋:“首先,您叫我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不然没必要这么着急,而您连小之都不告诉,证明这件事情和他没有关系,所以肯定不是关于我的事,至少不是关于我在学校的事。 “那什么事既不关于我又需要叫我来呢?很明显,和我那个失踪的老爹有关系。如果真的是有线索了,您肯定是有了十足的把握才会叫我来,而且不可能只叫我一个人,小语怎么也该知道自己老爹是死是活。那就证明多半不是活物或者活人的消息。 “再加上我老爹当年留下来的笔记都能证明他是一个很爱算计、安排又极具条理的人,所以一定是我那不靠谱的老爹留下的信息,而现在又到了必须给我的时候。所以您才这么着急。 至于是他留下的布置,我印象里只有阁楼上那个怎么都打不开的箱子了。而和箱子有关的布置,在下印象里似乎只有箱子的钥匙了。”说到这,少言甚至都兴奋地用上了那个看似自谦确实他自傲标志的代称。 这也情有可原。 少言说的箱子就摆在少言语的阁楼上。虽然是兄妹,但毕竟性别不同再加上少言语只有两间卧室,一间在少问离开的时候被反锁了,另一间也是唯一一间朝阳的房间给了天生体寒的少语居住,少言每天都是在阁楼上休息,而那个箱子就在他身边。从他们的父亲少问失踪开始,少言每天都在尽力去打开那个只上了一道小锁的箱子,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这也让自幼便在智商上碾压同龄人的少言受到了相当挫折,给了这个颇为自负的孩子一个大嘴巴,这才有了现在的少言。这么一个童年以来的谜团今天终于有希望解开了,你说少言兴不兴奋? 龙跃看着眼前兴奋早已溢于言表的少年,不由得感叹一句还是个孩子,又想到他打开箱子之后可能的命运,笑容又苦涩了几分,只是少言早已沉浸在兴奋之中,无暇观察龙跃的表情。 龙跃也不再多说,转身走进了厨房,在阳台上敲打一番后,不是从何处掏出一块砖来。原来这本就不是什么砖,只是受到伪装的盒子罢了。 盒子里面是一串钥匙。 少言没来由的一阵心乱,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担忧。他也明白,如果箱子里只是普通的东西不可能六年之后才交给他,但是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深呼吸后,少言宛如接过什么惊世珍宝一般,庄重地接过了那串钥匙。 一接过钥匙,少言便迫不及待地告辞回家了。结实的防盗门关紧那一瞬,里屋的木门也被打开了,陈荔面带不忍走了出来。原来她一直在房间里。 陈荔轻掩面庞,带着心疼,闷闷地问道:“他还是个孩子啊,这样真的好嘛。”龙跃也只是咽了口气:“这是少问的嘱咐啊,谁让孩子姓少呢,都是命啊。”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