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丧尸出现在了家门口怎么办》 第一章异变 你幻想过末世吗? 你幻想过丧尸出现在你的眼前,你的世界里吗? 你幻想过你成为末世小说的主人公所向披靡吗? 但当这一切真的发生在你的身边,或许你就不会对它有所向往了。 2012年。一个平凡的小城市的超商里。 “喂喂,我说,凌骑。”一个推着被装上了满满的生活用品的购物车,身穿白色短袖的短发男生好不容易才等到了前面顾着把架子上的东西往购物车里扔的家伙走累了,满脸不满的放下购物车朝人走去。 “你买这么多东西是要搞什么?你指望他们能下崽吗?” 那个被叫做凌骑的男生自顾自的将旁边架子上的一件黑色风衣套在了身上,然后捋了捋刚过眼眉的刘海后才开口道,“你懂什么,我跟你说,玛雅预言里说今年世界末日,应该就是最近这几天没错了,要提前做好准备才能在末世中生存下来!” 随后凌骑回头看了看购物车里的东西,虽然似乎还有些不满意但奈何同伴那鄙夷而且不耐烦的眼神始终盯着他,这才妥协的点了点头推着购物车走到了结账的地方。 不一会儿,只见他们两个一人提着两大包的东西从超商出口走了出来,凌骑将手里的袋子放在了地上,抬起左手看了看手表,时间是晚上七点二十。 这家伙是个特别热爱超自然文化的人,这次是听信了玛雅预言中的2012年世界末日的说法,所以拉着和自己关系还算不错的同学跑来了超商,说是要买够能在末世中生活的资源,虽然同学并不是怎么太相信但是也不好驳了他面子只好跟着他来了。 “凌骑,时间太晚了,你打个车把这些东西带回去吧,我得先回家了,不然可是要挨骂的。”同学说着就把东西放在地上,随后顺着人行道向凌骑的视野外走去,就在他的身影马上要消失在拐角的时候,他却突然加速往前冲了一下,凌骑虽然感觉怪怪的但是却没有注意,打了车就带着四大包物资回了家。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从那拐角的阴影里,那同学又拐了回来,只是这时他的衣服上沾上了些许血迹,走路的姿势也奇奇怪怪,若是这时有人注意观察一下他从路灯下走过的样子的话,就能看到他的双眼已经没有了光,脖子上却多了两排黑色的牙印。 这一夜,凌骑看着窗外的夜空,安静而令人安心,但是却殊不知,一门之隔的外界,夜路上的人们越来越多,但是他们却都似乎梦游一般在街上游荡... 一夜好梦。 第二天早上八点,凌骑按掉了叮铃铃响的闹钟,走到卫生间用凉水拍了把脸,正在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恋的时候,门口却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谁啊...大早上的,我不买挖掘机啊!!!” 门口的敲门声却未曾因为他的回应有丝毫的改变,就好像机器人一样,咚咚咚,咚咚咚。 凌骑虽然感到奇怪,但想到自己所处的城市治安还算不错,应该不会有入室抢劫这种事情发生,所以也没有多想,就在他拧开门把手的一刹那,一股巨力从门外传到了凌骑的身上,门顺势大开,凌骑也被这股推门的力气推到在了地上。 “哎呀...什么人呐这么没素质...?” 正当凌骑抬头看向门外站着的家伙的时候,却发现这家伙的眼睛瞳孔散开,蓬头乱发,身上还沾染着已经凝固了的血迹。 “丧...丧尸?!” 虽然这家伙热爱超自然文化,但真正的丧尸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还是和一个普通人一样脑袋嗡的一下就放空了,不管是关门还是寻找防身的工具这些应有的紧急措施他一个都没有做,只是瘫在地上傻傻的看着面前的丧尸。 就在这时门口的丧尸也认识到了面前这家伙是个活人,于是嘴里发出些许模糊的怪叫朝着地上摊着的凌骑扑了下来,凌骑毕竟是个普通人,躲闪不及被扑了个正着,这时他才缓了过来,赶紧伸手将昨天摆在门口的辣椒粉喷雾拿了过来,朝着那丧尸的脸就是一喷,却未曾想因为他在丧尸身下的缘故这一喷不仅丧尸被命中,他的脸上也满是从丧尸脸上落下来的辣椒粉,一时间两个体长一米八的生物就躺在地上捂着脸嗷嗷乱叫,哦,丧尸不是生物。 凌骑忍着痛趁机将丧尸往旁边一推,随后打着喷嚏冲进了卫生间,重重的把门关严锁紧,用凉水把脸上和眼睛鼻子里的辣椒粉冲洗干净之后,拿起淋浴喷头开到了冲力最大最集中的档,然后将水开到最热,离着几十厘米凌骑都能感受到这水流里传来的热浪的程度后,他伸手拉开了卫生间的门,直接把喷头朝着门外猛的一喷,那丧尸正在反方向寻找凌骑,将背后完整的漏在了他的射程里,那水柱猛的喷在了丧尸的后脑勺上,冲击力和连死猪都能烫活的热度直接将这丧尸又一次击倒在地,凌骑手持着喷头走到能够够到的最远的距离,四下观察了一下自己的位置,他现在处在卧室和卫生间的中间,伸手能够到的最远距离是客厅靠卧室墙上的电视柜,上面只有一把很短的小刀,凌骑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不敢保证自己靠着这样一把小刀能和丧尸拼力气更不敢保证这样一把小刀能够杀掉他。 而这时,不知各位是否有体会过喷头上的水特别热的时候顺着把手流下来落在手上的感觉,此时的凌骑就不幸体会到了,一滴水顺着把手落在了他紧握着喷头的手上,烫的他直接将喷头朝着丧尸的方向扔了过去... 本章完。 第二章被救 喷头因为已经被拉到了它能到达的最远位置,脱手之后直接落在了卫生间门口的地上,丧尸还在地上怪叫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凌骑见状,伸手拿起了那把小刀,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丧尸很快就感觉到自己后脑勺传来的热和冲力似乎消失了,正打算回过头看看的时候,却突然感受到了另一股力量压在了他的头上! 丧尸愤怒的在地上挣扎着,沾着血迹的双手胡乱挥舞着,这时候凌骑一屁股坐在了丧尸腰的位置,右手紧握着那把小刀,左手用力的按住了丧尸的头,随后一刀刺入了丧尸的颈椎位置,丧尸猛地挣了一下,凌骑被这股力量直接推到了一边的地上,丧尸还在原地挣扎着,但因为颈椎被刺入了刀子的缘故,此时头部是完全动不了的,却还没有死。 “怎么这么顽强的...”凌骑小心嘀咕着,但至少他发现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这丧尸还没有开智,不懂得伸手拔出那小刀,他短时间内应该是安全了。 想通了这点,凌骑稍微松了口气,走向了厨房想要找些真正能防身的武器,顺便拿些吃的喝的,这大早上的饭都没吃就经历了这么惊险的事情,消耗了不少体力。但他却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让我们把时间往回推一些,你还记得凌骑喷完辣椒粉做了什么吗?他直接躲进了卫生间,很显然,丧尸不会替他关上大门。 凌骑这时坐在餐桌前,右手边放着自己刚从厨房墙上摘下的一把二十厘米左右的水果刀,这已经是他能在家里找到的最长的武器了。嘴里含着一大口面包,正在费力的咀嚼着,享受着劫后余生的喜悦,他虽然还不知道这丧尸到底是什么情况,但他起码很庆幸自己昨天为了末世准备了物资,就在这时候,他隐约听到了门口传来了些许不妥的声响,他就算再迟钝也想起了自己做错了什么。 “完了,忘记关门了!”他赶紧抓起手边的水果刀,起身谨慎的朝厨房外看去,却发现外面什么都没有。 嗯?什么都没有? “等等!那只袭击我的丧尸呢?”原本被凌骑制服,应该趴在客厅与卧室交界处挣扎的丧尸此时却不见了踪影,几乎是想到这一点的同时,从厨房的门边,凌骑的视角盲区里,那只本该脖子上插着刀子完全无法行动的丧尸却扑了过来,脖子上只有一个深深的黑洞,却不见了那把小刀。 这还只是第一险,这时凌骑才明白自己听到的不妥的声响是什么,在凌骑用手里的刀子抵住了丧尸大张着咬向他的嘴,勉强化解了危险之后,却有一道寒芒被他的余光捕获到,下一秒,另一只丧尸从旁边窜了出来,紧握着凌骑之前用来制服另一只丧尸的小刀划向了他的脖子!这丧尸居然已经开智懂得利用工具了! 凌骑心下一沉,只得双手一用力把面前的丧尸推开,可他毕竟是个普通人,做到这点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而小刀也已经几乎落在了凌骑脖子上,他已经能想象到自己接下来的结果。 “就这样...结束了吗。”凌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但就在他几乎已经开始走马灯回忆自己这无聊的一生时,却听见了刀子与刀子对碰的声音,随后是丧尸的怒吼,几乎是同时凌骑胸口被推了一下,直接跌倒进了厨房里,他疑惑的睁开眼睛,却看到面前一个看起来已经三四十岁的大叔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站在他面前,握着一把短刀,面对着两只丧尸。 如果以一场噩梦,一场灾难来形容凌骑在这场末世中的开始,这位大叔就是他黑暗夜空中的第一颗明星,他此时还不知道的是,自己将来会有很多次被眼前的大叔拯救。 大叔回头看了他一眼,开口说道,“年轻人,可不要随便放弃希望啊。”随后大叔自己也慢慢后退,在退进了厨房之后迅速的关上了门,外面的两只丧尸愤怒的拍打着厨房的门,而凌骑这时才从地上站了起来,微微弯腰鞠躬向大叔感谢救命之恩,而大叔则只是笑笑,从桌子上拿起了一片面包塞进了嘴里。 门外的丧尸还在怒吼着拍门,凌骑走到窗户边,看着自家的四楼里地面那看起来就能把他摔成肉泥的高度,皱起了眉道,“这位大叔,虽然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门外两只丧尸一时半会肯定不会走,我家四楼跳窗肯定也行不通。” 在凌骑看来,此时的他们已经是瓮中之鳖,大门还尚未关起来,外面的丧尸只会越来越多。 大叔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之后,喝了口水随后笑着说。 “谁说我们要等他们走的?我只是饿了,进来吃口东西,我可没打算在这跟这两只丧尸耗着,我们得冲出去!” 本章完。 第三章情谊 “冲出去?”凌骑回忆了一下之前那只丧尸把自己扑倒在地时候惊人的力量,寒战了一下摇摇头说,“就凭我们两个人不可能的,就算大叔你好像挺厉害从那丧尸手下救了我,但毕竟我们只是普通人,手里也没有趁手的武器。”他苦笑着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短刀。 大叔却淡笑了一声自顾自的朝门走去,边走边嘀咕道。 “我还真是被小看了啊,明明刚刚才救了你。” 随后大叔便伸手拉开了厨房的门,在那丧尸正打算故技重施扑一下门把大叔推倒的时候大叔却先他一步将门又猛地拍了回去,反倒是把这丧尸推倒了,随后大叔又一次将门打开,果断将手里的短刀朝着地上躺着的丧尸的头扔了过去,所有的资料都告诉凌骑如果这一刀插中了这丧尸肯定会丧失行动能力,同时凌骑也惊讶于大叔的战斗能力和战斗经验,他总觉得眼前的大叔还没有尽全力,现在对付这两只僵尸似乎是...游刃有余? 地上的那只丧尸正是之前被凌骑制服过的还未开智的那只,所以这一刀实打实的插了进去,但毕竟头盖骨是人类骨头里很硬的一块,所以这一刀大叔瞄准的是这丧尸的眼睛。 寒芒又是一闪,另外一只已经开智懂得利用工具的丧尸也拿着那把小刀扑了上来,可能因为之前被眼前人抢走了到嘴的食物,所以他似乎很愤怒的样子,不再是之前对付凌骑一样的直接用刀子,而是先朝大叔扑了过去,似乎想扑倒在地再将其杀死。 丧尸这时已经几乎快要碰到大叔,但大叔还是挂着那淡笑未曾移动半步,凌骑心里着急正想冲过去帮忙的时候,大叔却轻轻往右后方退了一步,只是一小步,但却让那丧尸扑了个空,随后大叔一脚踏在了丧尸的背上,看了一眼凌骑手里的短刀点了点头,示意他过去把丧尸处理掉。 凌骑愣了一下才走过去,把这丧尸的脊椎彻底切断之后,看着已经坐会桌子前吃起面包的大叔,心里的诧异还未散去,他无法想象这样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大叔有着这样的战斗经验和心理素质。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凌骑,是个超自然爱好者...您...是什么身份?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凌骑先是去把大门关了起来,随后才坐在了大叔对面的椅子上,开口问道。 “我叫李洛天,你也不用用敬语了,和之前一样叫我大叔就好。”大叔抬起头看了看我,随后起身去冰箱里拿出了我昨天买来的能量饮料,自顾自的打开之后喝了一口继续说道,“什么身份都不重要了,现在这世道已经变了,身份不顶用了。你一定好奇的话,我大概算半个军人吧。外面发生的事情其实只是一晚上的突变,在此之前几乎没有任何预兆,像外面那些家伙一样的怪物,他们突然就横行在了街道上,并且见到活人就咬,而被咬过的活人要么是直接死了,要么就是变成了和他们一样的怪物,只是一个晚上,全国几乎所有的地方都沦陷了,有战斗力生存能力的人们都聚集在一些避难所之类的集中地坚守着,外国的情况似乎也差不多,可以说,这就是大家所谓的,末世。” “末世...”凌骑震惊的看着窗外的太阳,它依然是那么明媚温暖,但凌骑却感受不到丝毫安全感,只是一个晚上,昨天他还在和同学一起逛超商,为了他所谓的玛雅预言而购物,今天这预言就成为了现实,这种冲击感是没有亲身经历的人无法想象的。 “好了,我们在这里呆的时间够久了。”大叔把手里的能量饮料一饮而尽,随后将短刀收回了腰间的刀鞘里。“我们所在的城市有一个避难处,有大概几百人左右在那里坚守着,你现在可以选择跟我一起冲过去,也可以选择在你的这个小房间里等待你的物资彻底耗尽然后出去被感染,这由你决定,是要冒险还是保险。” 说完大叔就自己拉开了厨房门,往大门的方向走去,而凌骑还坐在原地认真的思考着大叔的问题,是要在自己的小房间里苟活一些时日,还是...。 大叔关上了背后的大门之后,右手轻轻搭在腰间的刀柄上警惕的看着四周,别看他刚刚应付那两只丧尸那么轻松的样子,但是这栋楼里有多少丧尸他并不清楚,两只他可以对付,五只他或许也能全身而退,但如果有十只,二十只甚至更多呢。 “真是的,看起来这小子是没我想的那么有胆量,亏我还费力救了他。”大概等了十分钟左右,凌骑依然没有从大门走出来,大叔皱了皱眉拔出短刀,小心翼翼的自己走向了楼梯的方向,可就是他这么一动,意外发生了! 再说回房间里的凌骑,他边思考着要不要跟着那个奇怪却异常靠谱的大叔走,一边整理着自己昨天收集的物资里有什么东西可以带上而不影响他和大叔从丧尸中求生,腰间已经别上了短刀,背后的背包里放着很多的食物和水,以及一些应急的药品和手电筒一类。 就在他还心存犹豫的时候,他听到了门外传来了重物倒地的声音和乱七八糟的碰撞声! 大叔此时被早就躲在旁边房门里的丧尸发现,那丧尸冷不丁的扑过来,即便是大叔也没法在这么极限的距离躲开,于是直接被那丧尸扑倒在地,还好手里握着短刀,和凌骑之前做的事情一样,抵住了那丧尸大张着的嘴,丧尸的双手乱挥着,不停的攻击着身下的大叔,大叔忍着痛想要将这丧尸推开,却发现这边发出的声音大到离谱,整栋楼的丧尸一个一个从楼梯口走了出来,他心下一沉! 就在同时,背后凌骑的房门打开了,随后身上的压力猛的一轻,那丧尸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直接落在了大叔身边不远处的地上,一只手从另一边伸了过来,大叔抬头一看,看到了全副武装但是却笑着的凌骑的脸。 “快起来了,大叔,刚刚那么厉害,别这么狼狈啊。” 大叔一愣,也笑了,点了点头抓住了凌骑的手,站了起来,我们两人肩并肩,站在黑暗而狭窄的走廊,看着楼梯口黑压压一片的丧尸尸挤尸的朝我们挤过来,两人却都没有后退一步。 “我比你年长,叫你一声小骑。小骑,我们想活下去,就必须要到避难所去,懂吗!不能后退一步!从现在起,我们得互相帮助,做到能将后背交给对方!” “好嘞!大叔,虽然我战斗经验不够,但是我脑子还不错!起码我自己靠脑子制服了那只丧尸!肯定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2012年,丧尸病毒爆发,灾难,末世。 一个不起眼的小城市里不起眼的小楼走廊里。 两个不起眼却坚定着信念要活下去的人肩并肩。 面对着面前恐怖而压抑的尸群! 那年,他三十二岁,我十七岁。 他叫我小骑,我唤他大叔。 本章完。 第四章昏迷 “小骑,这么多丧尸我们肯定不可能全杀了。”大叔紧握着短刀,警惕的盯着面前的尸群,低声对我说道,“记住了,我们的目标是保命,冲出去,不要跟他们纠缠。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往前冲,目的是开出一条路!” 随后大叔拿出了一根绳子系在了我们俩的腰上防止被尸群冲散,敲了敲自己左臂上的护臂,将右手的给了我,做完这些,尸群也已经离我们不足十米了。 “三...”我也把自己腰间的短刀拔了出来,反握在右手里,刀尖朝外。 “二...”我和大叔一起往前踏了一步,我稍微拽了拽腰间的绳子确定有没有系牢。 “一!” 大叔的声音落下之后我们两人一起朝着面前的尸群冲去,几乎是立刻就有好几只丧尸朝我们咬了过来,全都被我和大叔用臂甲强行抵住,这些家伙咬的很牢,我开始后悔没有把刀子持在左手了,大叔那边已经差不多把咬住他的丧尸都推了开来,我只得冒险的伸手把右手里的刀子换持到左手,所幸没有被咬到。 左手手起刀落将咬住臂甲的丧尸都击退开,我朝着大叔点了点头,然后两人继续往前走,这些丧尸毕竟没有开智,不会利用工具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咬不碎我们的臂甲,我和大叔就这样在丧尸群中间缓缓的推进,重复着一样的事情,这些丧尸虽然只有二十多只,但拥挤在这狭窄的楼道里却能完美的阻挡我们的路。 说实话我的体力并没有多好,毕竟其实我也只是个除了上学就是窝在家里的家伙,而这群丧尸的力气又大的离谱,在大概推进了十几步的距离之后,我已经开始气喘吁吁的了,大叔皱眉看了看我,一边把他手边咬过来的僵尸用臂甲推开,一边低声说道,“小骑,你还撑得住吧?这栋楼的丧尸都已经被我们引到了这一层,只要能推进到楼梯口,我们就有很大的机会冲出去!” 听到大叔的话,我心里估算了一下我们现在的位置离楼梯口的距离,从我家门口到楼梯口大概有四十米,我们现在推进的距离应该有个十五米左右。我点了点头回应道,“我没事,大叔,继续就行了。” 大叔也就没再说什么,虽然我嘴上说没问题,但头上还是不停有肉眼可见的汗珠渗出落下。 “该死的,早知道我还有这么一天,我肯定好好锻炼身体。” 我继续强撑着和大叔一起往前走,直到我们甚至都能够透过尸群的缝隙看到楼梯口的窗户照进来的阳光了,可就在这眼看就要获胜的关头,我却出了问题! 我是那种一累就容易精神涣散的人,此刻又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更是一时精神放松,左手本该挥向丧尸的刀子,刺偏了!我这一刀深深的刺入了我臂甲没有覆盖到的手臂里,我惨叫一声,右手别说抵着丧尸了,勉强撑住举起来都是尽了全力了,大叔听到我的惨叫回头一看,看到我这边的情况时候心下一沉,再看丧尸群,似乎是因为我手臂上渗出的血发出了血腥味,这群丧尸也开始暴走了! 我几乎丧失了战斗能力,大叔这一路体力消耗也很大,而对面的丧尸们又闻到了我身上的血腥味更加拼命的朝我冲过来。这简直是死局! 或许是体力不支再加上失血过多的缘故,我意识逐渐开始模糊,重心不稳倒在了地上,可是我和大叔身上还系着绳子,我这一倒,拉的大叔也重心不稳往后猛退了两步才稳住重心,可是这样一来,我倒在地上的身子就这么独自落在了丧尸们的中间! 而此时的我,别说抵抗,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已不复存在... “大叔...对不起,连累你了,如果没有我,说不定你已经冲出去了...”我低声呢喃了一句之后,就失去了意识,也不知大叔有没有听到我最后的这句话。 同时,丧尸们也已经把我的身体淹没了... “小骑!!!” 本章完。 第五章觉醒 仿若嗡的一下浸入了水中,骤然袭来的失重感,耳边消失不见的声音,如同失去了视觉般只得看到似乎没有尽头,完全只是虚无的黑暗。 我,死了吗? 就连呢喃也做不到,身体已经不再是自己操控,尽管依然能感受到四肢五官的存在,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分开紧闭着的牙关,连弯曲一下手指都做不到。 好可怕。 但最煎熬的是,尽管如此,双眼却能够感受到的睁开着,似乎不眨眼也不会感受到疼痛,可是现在的情况,睁着双眼直视着这片黑暗反而更加可怕。 想要哭出来。 想要尖叫宣泄。 想要举起双手。 想要...活下去。 活下去。 大叔... 大叔原本是可以独自在这末世中活下去的...对不起了,为了我这个没用的家伙... 不如...放弃了吧...? 双眼似乎随着这道念头的出现颤抖了一下,随后开始缓缓的闭上。 是啊...我已经,没有希望了啊... “喂喂...小子。” 就在凌骑正要放弃的时候,一道声音如响雷一般从天知道什么地方传来了,随后从眼前的黑暗中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但很快那脚步声便停了下来,似乎是还不愿意见到凌骑。 “这么轻易就放弃了,你比我想象的要脆弱啊?” 一股风打破了这黑暗中的沉静,似乎是从神秘人的方向传来,这股风从凌骑身上轻轻的刮过,凌骑的身体应声倒下,但就是这轻轻的一扫,凌骑身上的束缚似乎消失了,似乎又能控制身体了。或者是意识。 这股风的影响还没完,神秘人不想露面,所以那半边还依然是无尽的黑暗,但凌骑这边,则随着这股风的刮过,缓缓变成了白色,有了光亮。 凌骑花了好一阵子缓过神来,抬起手确认了一下自己还活着之后,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抬头开口问道。 “你是谁?这里是哪?” 黑暗中沉默了几秒后回答道:“你还不应该知道我是谁,这里是你的意识空间,若是严格来说,你的肉体已经死了。如果你刚刚放弃的话。” 凌骑试着往黑暗的方向走了一步,但刚刚那股微风却从背后找了回来缠在了他的双腿上不让他继续前进。 “那你现在救我的目的是?” “我想与你做个交易。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并且能让你在这末世中活下去。而你的命从今天起归我。” “现在的我有拒绝的权利吗?我同意!我的愿望是,活下去!” 黑暗中的存在大笑了几声,随后开口道。:“你的愿望。我听到了。” 一道彩虹色的光芒骤然从凌骑的头顶投下,凌骑的左手心上多出了一个印记,还未等他多言多看,他便晕了过去。 随后,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意识空间中,而那无边的虚无黑暗骤然重掌了这片空间。 “小骑!混蛋...你们这些混蛋丧尸!!!” 大叔紧紧的握着拳头,看着眼前只有几米之遥的丧尸群,尽管愤怒却深刻的知道,自己根本已经不可能救下凌骑了,先不说这一群丧尸他根本无法独自对抗,就算把凌骑的身体带出来,也已经被咬过了吧... 但就在此时,丧尸群却骚动了起来,大叔怎么也想不到,那躺在丧尸群里已经被他宣判死刑的孩子,就那么毫发无损的站了起来,看起来似乎甚至都没有被咬哪怕一下。 恰好。 此刻的阳光,无比明亮。 凌骑的双眼睁开了。 “我回来了,大叔。” 下一秒,凌骑抬起了左手,那印记金光一闪,凌骑双瞳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一道金色的剑影。 恰好。 金主杀伐。 尽管还没有搞清这印记到底怎么用。 身体却比脑子更快的行动了。 印记中闪出的金光也渐渐化作了剑影,随后凌骑左手微微一抬,那剑影便闪入了眼前丧尸的脑袋,随后回到了凌骑手边,滴血未沾,下一刻,丧尸倒在了地上。 “今天只要我不倒下,你们谁也休想挡住我和大叔活下去的路!!!” 本章完。 第六章出发 金色的剑影从凌骑手中一次又一次的挥出,丧尸群中有部分已经开智的丧尸已经开始发出害怕的怪叫往后退去,凌骑撤了一步护在大叔身前。 “大叔,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问题,但是现在先和我冲出去!” 听了这话,大叔虽然还沉浸在震惊中但还是应了一声,扶正护臂之后跟在凌骑身后一起往前走去。 凌骑看着眼前收割着丧尸群的金色剑影,感觉仿佛在做梦。 前一秒自己还毫无反抗能力倒在丧尸群中任人宰割差点死掉,现在却掌控着不可思议的超能力带着大叔从丧尸群中杀出。 金色剑影带来的压迫力让丧尸们仅剩的一丝求生本能被最大限度的激发,它们怪叫着躲避着金色剑影跟随着已经退出很远的那部分丧尸一起逃去,不一会儿整座楼就已经听不到什么声响了。 凌骑和大叔还是没有放松警惕,缓步走到楼梯口检查了一下丧尸没有埋伏在上下层,是真的作鸟兽散了之后才松了口气,凌骑眼中的金色剑影逐渐散去,左手的印记也不再闪烁金色光芒,剑影随之消散在了空中。 大叔看着眼前凌骑整理着被丧尸群弄乱的衣服,似乎真的没有受伤也没有被咬,心情有些复杂。 虽然不知道凌骑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能够肯定的一点是刚刚还被自己救了几次的人被丧尸群扑倒之后不仅没死还有了出人意料的战斗力,还是让人很没有实感的。 虽然心里有着很多疑问,但大叔还是摇摇头把这个念头打消了,毕竟不管怎样凌骑确确实实救了两人的命,他走上前去,只是拍了拍凌骑的肩膀笑了一下,然后打头走下了楼梯。 凌骑看着大叔的背影,也明白了眼前人的意思,也笑了一下,跟着大叔一起下了楼梯。 凌骑住的小楼并不算高,两人走到楼门前,隔开楼内外的那扇铁门已经被拆在了地上,上面还有些许血迹,还有或许是丧尸也或许是楼外人求救时砸门留下的坑洼。 楼外的太阳是那么明亮,但却照亮着街道上随处可见的血迹,只是看着这些血迹,就能想象到昨夜这里究竟发生了多么可怖的惨剧。 凌骑和大叔并肩站在门口,都是沉默不语。 昨天凌骑还是个普通的学生,爱好着超自然文化,喜欢看些相关的漫画小说,甚至还曾在学校里试图组建超自然文化社团,拉着自己的朋友为自己的妄想购物,和往常一样回到这栋小楼入睡。 今天却亲身见到了恐怖的丧尸群,差点死在这栋带给他安全感的小楼里,莫名其妙的获得了在末世中活下去的希望,走到门口却发现自己每天都曾走过的路,已经布满了不知何人的血迹,远处还能看见几只歪歪扭扭行走着的丧尸。 这份冲击感可以让很多很多人崩溃,甚至是因此陷入精神错乱也说不定。 凌骑无意识的呢喃着走到了门外阳光下,阳光依然很温暖,但他却感受到了深深的寒意。 大叔毕竟比凌骑要成熟,还自称军人出身,尽管也很震惊但依然走上前去和凌骑站在了一起,从凌骑的背包里拿出了两瓶冰可乐,塞到了还沉浸在震惊中的凌骑手里一瓶,自己则朝着身侧的空地打开了瓶盖,等气喷了出去之后喝了一口。 “很难受吧,看着这个情景。只是睡了一觉,世界就完全变了一个样,做梦都不敢这么做啊。” 凌骑感受着手中的冰凉,那刚从冰箱里拿出的可乐冰到有些刺痛,让他难得的保持了清醒,轻轻点了点头之后紧了紧书包背带,打开手中可乐却被喷了一脸,这下再不清醒也不得不清醒了,苦笑着从背包里拿出纸巾擦拭着自己脸上的可乐,大叔看着凌骑也笑出了声,两人举起手中的可乐碰了一下,然后一起一饮而尽。 这样喝可乐嗓子很痛,但是两人却都大笑着往街上走去。 “就算很难受还是要活下去,这就是现实。小骑,你那么厉害,可得带着我一起安全到避难所去啊!” “一定会的!” 本章完 第七章逃亡 凌骑和大叔沿着路边向大叔印象中避难所的方向走去,或许因为刚刚凌骑吓跑了那么多丧尸的缘故,他们走过两个路口都没有看到丧尸的影子。 当然,也没有活人的影子,整个街道似乎除了他们已经不存在生命了一样,安静,但令人恐惧。 凌骑小心的推开了身边一栋楼的楼门,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而就在不远处的地上,趴着一个男人,感受到面前的光,那人微微的抖动了一下,抬起头来呢喃着什么,凌骑将门卡住避免自然关上发出声响,随后缓缓踏入楼内,大叔虽然觉得不该惹事但看凌骑的样子还是决定顺着他,看到凌骑走进楼道,大叔留在了门口警惕着街道是否有危险。 凌骑脚下的触感略微有点黏软,似乎地上的血泊还没有凝固,楼道里很暗,看不清眼前那人的状况,但是凌骑却不敢发出声音触亮声控灯,只好小心翼翼的靠近那男人。 大概走到了那人面前三米处,凌骑才看清了那人的全貌。 靠近他的地方血腥味更加浓重,那人满头满脸都是血,似乎已经丧失了语言能力,看到凌骑靠近也只是呜呜伊伊的发出无意义的呢喃。最可怕的是,当凌骑靠近才发现,那人整个下半身似乎都被丧尸拖走,留在这里的,只有上半身,内脏全都哗啦啦的撒了一地,甚至有几只苍蝇在男人的内脏上方盘旋。 凌骑虽然杀了很多丧尸,但那些丧尸都还保留着完整的身体,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内脏撒一地的样子。那场景让他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连往后退去都做不到,牙齿不自觉相碰发出嗒嗒嗒的声音,冷汗骤然冒了出来,随后胃里猛地一收缩,一股热流顺着食道反流了上来,凌骑尽力紧闭着双唇,但依然无法阻止那热流的涌出,嗓子传来火辣辣的痛感,随后那股热流涌满口腔,猛地从他紧闭的双唇中间挤了出去,凌骑也就不再克制,对着眼前吐了个痛快。胃里刚刚吃下的食物似乎全都要被胃挤出来,血腥味和视觉的刺激依然一刻不停的刺激着凌骑脆弱的神经,吐了很久,直到凌骑感觉似乎都要把胃酸吐出来的时候才停下。他双腿无力发抖的向后退去,踉踉跄跄的退到门外阳光下,还被门槛绊了一下摔倒在地,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只得看着天空,任由太阳晒在自己的身上,让自己稍微感受到些许的温暖。 大叔只是往门内看了一眼,看到那一地的呕吐物就知道凌骑发生了什么了,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俯身就地坐下,陪着凌骑一起晒着太阳。 只是,这份宁静下的恐怖似乎被凌骑发出的声音所唤醒,凌骑和大叔所在的小楼里,那男人背后的黑暗里发出了些不妙的骚动的声音,有些黑影从黑暗中歪歪斜斜的缓缓走出,都不需要看清,大叔就已经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 看凌骑躺在地上完全失去行动能力的样子,他一咬牙将凌骑背起,直接向着避难所的方向大步跑去。 刚刚还平静的街道逐渐露出了他的血口,两人刚刚离开的小楼里有好几只丧尸一个挤着一个的冲出来,甚至有一只被后面的丧尸挤倒在地,其他的丧尸依然从它的身上踏过。 其他的小楼也不容乐观,那些铁门里发出了咚咚咚的敲门声,整个门都在抖动着,这些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多,这种压迫感比你直接看到丧尸要更大,因为你不知道你经过哪座楼前的时候,里面的丧尸会冲破铁门扑到你身上。 大叔背着凌骑,虽然体力不错,但此时正是正午,太阳直接照在两人身上,再加上紧张的缘故,大叔的额头已经开始渗出汗珠,背后的凌骑还没有恢复,连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 “该死,这条街到底还藏着多少丧尸啊!” 背后已经传来了铁门被砸开的巨响,和丧尸群的低吼怪叫声,乱糟糟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大叔虽然已经尽全力咬着牙的坚持着,但毕竟凌骑也是个发育正常还有一些肌肉的高中生,一百六十多斤的负重长跑这就算是军人也很吃力。 凌骑这时也稍微缓过来了一些,虽然还很虚弱但是勉强的开口道。 “大叔...放下我你自己跑吧,我...毕竟我还有些战斗力可以断后。” “说什么傻话,就你现在这个状态你打得过我吗!” 就在说话间,背后的脚步声已经近到了一个地步,凌骑甚至已经能感受到背后有丧尸在触碰他了。 大叔虽然感受不到触摸,但是听脚步声也能听出个差不多了,他咬牙再次提了些速度,但就在这个时候,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他们身侧的一扇铁门就恰好在他们路过的时候被打开,两人直接被那铁门推倒,丧尸们争先恐后的朝他们扑过来,眼看他们就要和楼里的男人一个下场的时候,凌骑的意识再次沉入了身体内部。 “我说小子。你也太弱了,就一具尸体就把你吓成这样?把身体借给我用用,不然你和身边那位肯定要死在这里了。放心,我肯定会还给你的。” 就在丧尸群马上要扑到两人身上的时候,凌骑的身体以很不自然的姿势站了起来,左手微微一抬,印记闪过了一丝不起眼的金光,丧尸群就被推倒在了那里,前面一排倒下,后面的丧尸也就接二连三的倒在了地上。 如果这时大叔看到正面的凌骑,会发现他的眼睛里闪烁着黑紫色的光芒,嘴角带着一抹邪笑。 再次抬起左手,印记依次闪过了金色,绿色,蓝色,红色,黄色的光芒,随后五种颜色混在了一起,只是左手推出,丧尸们已经消失在了眼前,那些被损坏的门也依次被修复,似乎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随后印记的光芒消失了,而凌骑也随之失去意识倒在了地上。 本章完 第八章诡夜 “我这是在哪...唔?” 凌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前没有想象中刺眼的太阳光,反而因为黑暗有些视线受限。就在自己自言自语的呢喃的时候却突然被捂住了嘴巴。 他把视线转向身边捂住他嘴巴的人,那人自然是大叔。 大叔对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声之后把手拿开,凌骑晃了晃脑袋清醒了一下之后坐了起来。他这才注意到自己似乎身处一个小棚子下面,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似乎是在他昏迷之后大叔将他带到了这里。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昏迷时候的情况,似乎在生死关头被意识空间里奇怪声音的主人救了,但还尚且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又为何三番五次的救他。 低头看了一下左手上的印记,试图再次唤醒印记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点亮,那令他安心的力量似乎因为意识空间里的存在透支使用而暂时消失了。 凌骑微微从小棚子下面探出头去,这棚子外面似乎是一条公路,不远处还能看到因为丧尸爆发而引起的车祸留下的车子群,而视线的远端,能看到些许的火光闪烁,那大概就是他们要找的避难所! 就在他稍微有些兴奋的时候,不远处的车子群后面却晃晃悠悠的站起了几道身影,他们在车子群附近绕了几圈之后,朝他们所在的小棚子走了过来。凌骑赶紧缩回到棚子里,他这才知道大叔为什么不让他发出声音。 那几只丧尸沉重的脚步声像是死神敲响的丧钟一般一步一步的靠近着小棚子,凌骑和大叔屏住呼吸,将自己尽可能的缩在掩体后面。 那几只丧尸的脚步声似乎停在了小棚子前,凌骑盯着左手上的印记反复祈祷着希望它能再次亮起希望的光芒,但却无济于事。就在两人已经屏息到了极限的时候,几只丧尸的脚步声又一次响了起来,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直到脚步声远去,两人才敢大口的喘气。 “啊...差点就死掉了...大叔,我们是不是该尽快动身去避难所?” 凌骑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边小声开口问道。大叔缓缓的摇了摇头随后才开口道。 “在你昏迷的时候,我背着你一路向着避难所的方向跑过来,居民区的丧尸们都被你送回了楼里,我们没有再次引起他们的暴动。走到这个小棚子这里的时候,我想要稍微歇一会儿,但却没想到就是这一歇出了大问题。刚刚走过去的那几只丧尸已经是第五波了,每隔十几分钟就会有一波走过去,我如果要背着你出去,不确定会有多少只丧尸来追,我没有把握,所以才被困在这里困到了现在。” 凌骑也想不出什么破局的办法,现在的他失去了印记的力量,顶多算是一个可以投机取巧单挑一只未开智的丧尸的战斗力,几乎可以说是累赘。 凌骑缓缓站起身来试着走出了小棚子,大叔见他动作也跟着一起走了出来,刚刚的几只丧尸已经不见了踪影,那几辆车的附近看起来也很平静不像是有丧尸埋伏的样子。 两人小心翼翼的走到那几辆车旁边,四下检查了一下没有发现丧尸的踪影,只是刚刚几只丧尸站起的地方,有着一块暗红色的血迹。 “车子里或许会有些物资,可以搜一下,如果有还可以开的车就更好了。” 大叔说着就已经打开了手边的车门,车门发出了些许的金属摩擦声,略微有些刺耳,在这安静的夜色中似乎可以传出很远。而就在这时,远处避难所的方向却传来了一阵枪响。 —————— 夜,避难所。 “奇怪,今晚这都第五波了,丧尸是不是突然变多了?”一个手持着武器刚刚开火扫射完丧尸的卫兵开口对身边一起守夜的卫兵说道。 “是啊,很奇怪。明天要向大家申请多一个人来守夜了。” 两人转身看了看背后的帐篷,却发现不远处的一个帐篷抖动了一下,有些奇怪。其中一名士兵谨慎的端起手中的枪支走过去查看,另一个也没有多想,把头转了回来继续仔细盯着正面。 —————— 枪响大概五秒之后就停止了,凌骑和大叔都钻进了车子里搜寻物资,就在这时,一阵衣物和肉体的摩擦声响起在了两人的耳边,很近。几乎是同时,他们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几只丧尸从那暗红色的血泊中再次站了起来,然后以同样的路线再次远去。所幸两人都在车子里没有被发现。 “他们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等丧尸走远,凌骑从车子里钻出,那暗红色的血迹似乎没有变化,但刚刚那几只丧尸很明显就是凭空出现的。 “嗯?我记得...”凌骑仔细思考了一下他在小棚子里看到的情景。“我记得上一次是六只,这次只有五只。他们在变少?” 就在此时,远处避难所却又一次响起了枪声,但这次却显得杂乱无章,像是人被逼急了失去理智乱开枪的样子,枪声很快平息,但这次却没有丧尸从那摊血迹中站起。 本章完 第九章坚石 夜幕逐渐被揭开,太阳从地平线缓缓升起,曙光一如既往的连尘埃都能照亮。 一片安静到可怖的避难所附近,一个大叔腰间别着短刀警惕的靠近着避难所,他的背后不远处跟着一个背着背包的男孩也是警惕着四周缓缓前进着。 “奇怪...这里的卫兵呢?而且也**静了,这个时间大家不可能还在休息啊。” 大叔用勉强能让凌骑听到的声音小声嘀咕道,凌骑微微点了点头,他也觉得事情有蹊跷,尤其是在昨晚还发生了那么奇怪的事情之后。 两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之后分头走向了避难所两边,凌骑走向了避难所的左侧。 说是避难所,其实也就是一片帐篷组成的营地,但现在有些帐篷甚至已经塌了下去,整个营地都没有声音,看起来好像人都撤走了一样。 “昨晚最后那阵枪声很奇怪,这里的卫兵确认丧尸之后的扫射很有规范的,那种乱七八糟的枪声很不合理。” 就在凌骑心里犯嘀咕的时候,突然他看到不远处的帐篷外站着一个身影,那人背对着他,似乎还持有武器。 “喂,老哥?你好,我们是来投奔避难的,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 凌骑特意用能让另一边的大叔也听到的大声朝那人问道,但很奇怪的是那人没有回应,甚至连回头都没有回。 凌骑快步走上前去,左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过了两三秒,那人身体异样的颤抖了一下,随后缓缓的扭过了头,但是那头似乎扭的停不下来,到了一个人类不可能做到的姿势,整个头都向后坠着,那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凌骑这才发现,他的眼睛里只有眼白! 在凌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丧尸就发出了一声怪叫,然后一口咬向凌骑还搭在它身上的左手! “小骑!” 大叔这时才走到了与这边平行的角度,一转头就看到了这一幕,他急忙一边大喊一边跑向凌骑想把他推开,但是两人之间还有些距离,他跑得再快也来不及。 眼看着凌骑被感染似乎已经板上钉钉,但凌骑左手上那枚印记恰好又一次闪烁出了光芒! 只是那光芒不再是金色,而是变成了土黄色。 “咔。” 那丧尸的牙齿还是咬在了凌骑的手上,可是却发出了咬在岩石上一般的声音。 凌骑的左手此刻由印记为引被土黄色的物质覆盖,这时凌骑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又一次在死亡边缘走了一圈。那丧尸似乎气急败坏,端起手中的武器就朝着凌骑扫射过来。 凌骑这边还没有感受到高兴,就被这枪声惊了一身汗,他也不知道如何操控这印记,只好把左手伸出,期望它可以护主,自己则半蹲下来护住自己的要害。 左手上印记的光芒愈发明亮,土黄色的物质瞬间从手上延伸到了周围的空间形成了盾牌状的物体,子弹全数被这盾牌挡下。 “好强!!!”凌骑第一次使用这印记的时候还很迷茫,所以没有意识到,这还算是第一次意识清醒自主使用了这印记。他试着握了握拳,那土黄色的物质随着他的心意化作了一只手将那丧尸手中的武器抢下扔到了一边。 在这一幕发生的同时,那片被黑暗占据的意识空间里微微振动了一下,那道神秘的声音再次响起。 “哦...?精神系异能的天赋吗?第一次主动使用就可以自由操控了,有前途...” 当然,此刻的凌骑意识没有沉入意识空间,所以没有听到这句话。他只是惊叹于自己获得的力量。 将土黄色物质收回左手,他走向眼前的丧尸,那丧尸会使用热武器显然已经开智,说不定就是这片营地的卫兵,在凌骑缴械了他之后他已经向后退去,见凌骑朝他走来,他直接转身朝着远处跑了过去。 而此时凌骑左手的印记也已经不再闪烁光芒黯淡了下去,凌骑再次试图唤醒它,却发现又一次陷入了那种透支状态。 “是被动护主类的东西吗?大叔!你没事吧!” 凌骑朝着一边愣着的大叔跑去,大叔摇了摇头表示没事,依然是什么都没有问,只是拍了拍凌骑的肩膀。 随后两人一起小心翼翼的挑起了身边的帐篷,这个帐篷就是刚刚那只丧尸站着的帐篷。 掀开之后,一只落在地上的断手首先映入了两人的视线,随后一个黑影猛的从帐篷下扑了出来! 大叔毕竟还是有经验,已经提前把短刀别在了鞋子侧面,此时脚微微一抬,一抖,刀子就滑了出来,随后一脚踢向那黑影。但那黑影反应极快,在刀子还未碰到它的时候就扭曲身体侧身躲了过去,但也失去了第一次偷袭两人的机会。 扑到两人身侧的黑影显然也是一只丧尸,而且它懂得偷袭,显然也已经开了智。 “小骑...这片避难所看来已经完全沦陷了...就在昨天晚上...” “而且大叔...这里的丧尸好像都已经开了智,我们对付一两只还可以,但是...” 他们此刻在营地的边缘,而在两人背后,像这样的帐篷足有上百顶... 本章完 第十章楼梯 地上的丧尸这时也怪叫着又一次蹿了起来扑向了看起来弱一些的凌骑,凌骑赶忙往旁边俯身一滚,同时又一次试图唤醒左手上的印记,但那印记依然没有再次闪烁出亮光。 大叔也趁机再次抬起绑着刀子的那只脚,将那刀子深深的刺入了那扑空凌骑趴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的丧尸的脊椎将其彻底切断,随后两人不敢再分开,并肩从那帐篷后走出。 刚刚发出的一系列声音似乎惊醒了这片营地的丧尸们,那些帐篷像是全都醒了过来一样微微颤动着,甚至有些帐篷在变形,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一般。 大叔和凌骑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之后一起缓步向后退去,似乎是因为附近又恢复了平静,帐篷里的丧尸们的挣扎幅度变小了不少,这让两人稍微放了些心。 两人一同朝着离避难所不远的城区退去,大叔还顺手捡起了刚刚那持枪丧尸被凌骑夺下的枪,卸下弹仓检查了一下子弹,大概还有二十发左右。 大概十几分钟后,两人终于退到了城区最边缘的建筑下,那避难所已经几乎消失在了视线内,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但是他们却无法感受到死里逃生的兴奋。 凌骑曾以为,见识过那般的末日景象,经历过那样的死里逃生,获得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奇遇和力量,遇见了身边可以依靠的朋友,两人或许只要到了避难所,就一定可以安全的在这末世中生存下去。 但是他们被丧尸一路追,眼看着就能看见黎明的曙光,眼看着就能遇见在这末世中的幸存者们,眼看着就能伸手抓住希望和未来的时候,避难所却沦陷了。 这像一记闷声的头槌,给了凌骑一记迎头痛击,接下来,又该何去何从,他看不清未来的曙光,也看不清前行的道路了。 大叔或许是也在思考类似的问题,这次没有上前来鼓励凌骑,而是和凌骑一起靠着墙,躲在建筑的阴影中,看着眼前本该热闹非凡,此刻却仿若尚未被唤醒般沉静的城区。 两人一路奔波,其实也已经身心俱疲了。此刻终于得到些许喘息的机会,不知不觉的,就靠着墙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凌骑被身旁大叔睡着后无意义的呢喃吵醒了,睁开眼睛,太阳似乎已经马上要下山了,周围逐渐开始黑了下来。 他站起身来,抬起左手看了看掌心处暗淡的印记,试着唤醒它,却依然没有得到回应。虽然是已经预料到的结果,但凌骑还是有些失望。从背包里拿出一瓶可乐,可惜过了一整天,已经不再冰凉了。他小心的打开瓶盖,确认不会喷出来之后大口大口的喝了半瓶,嗓子传来的刺痛感迅速让他从初醒时的混沌中清醒了过来,尽管白天的事情还是很受打击,但起码经历了这一切之后,他已经不会那么容易崩溃了。 看着累的够呛熟睡着的大叔,凌骑也没有叫醒他,自己把小刀别在腰间,随后缓步走向了两人靠着睡了一天的小楼,他想要先确定周围的安全。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相比白天这城区展现出的空荡感,入夜之后这份空荡则转化为了诡异和未知,印记还不能使用,凌骑看着眼前黑乎乎的楼洞犹豫了许久,还是走了进去。似乎因为末世的来临,此时已经没有了电力的供应,在这黑暗中打开手电筒也会很容易暴露自己的目标,于是凌骑就这么摸着黑踏上了楼梯。 尽管凌骑已经尽可能放轻了脚步,鞋子和楼梯的接触声似乎依然那么清晰,感觉可以传出很远的样子,在黑暗中格外瘆人。 嗒,嗒,嗒。 似乎已经走了很久,又似乎刚刚踏上楼梯。脚步声在楼梯间狭窄的壁面间回荡着,显得那么清晰,同时也干扰着凌骑的判断。 嗒,嗒,嗒。 凌骑的大脑已经稍微有些不清晰了,耳边回荡着的声音似乎越来越多越来越杂,若不是可乐的提神效果,此时他或许已经分不清自己走过了几层了。 嗒,嗒,嗒。 或许是这回音造成的错觉,凌骑似乎听到了另一道脚步声混杂在了自己的脚步声中,那脚步声不似丧尸那般沉重,似乎在下楼。 嗒,嗒,嗒。 凌骑感觉自己似乎已经走过了许多层,但脚下的楼梯却仿若没有尽头一般一直向上蔓延着,那仿佛在下楼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凌骑甚至感觉似乎自己停下脚步时都能听到那声音,但他却无法控制身体停下来,只是向上走着。 嗒,嗒,嗒。 凌骑只是向上走着。 嗒,嗒,嗒。 凌骑左手上的印记似乎感受到了宿主的不对劲,微微放出了些许光芒,但那光芒只是微微一闪就被黑暗吞噬,但楼上的脚步声似乎因此放缓了些。 嗒,嗒,嗒。 “喂,小子...嗯?”意识空间内的存在似乎也想要唤醒凌骑,但他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被那黑暗锁在了意识空间内,无法传达给凌骑哪怕一点。 嗒,嗒,咚。 凌骑似乎走到了尽头,身体就那么坠下了高楼。 再次睁开眼睛重掌身体时,他发现自己身处于那与大叔一同躲避过的小棚子中。 大叔依然和刚刚在大楼边一样睡梦呢喃着,而那几辆车旁边再次站起了黑影。 凌骑看着左手不同于平时的暗淡,而是黑乎乎的似乎被黑暗封死了一般,别说唤醒连沟通都做不到。 强忍住内心的恐惧和迷惑,大脑被这庞大的信息量炸的不知所措,但却因为顾忌那正在小棚子外巡视的几只丧尸,连叫醒身边伙伴倾诉的可能都不存在,只得紧咬牙关死死控制住自己不要发出声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章完—————— 第十一章觉悟 凌骑毕竟还是个孩子。 刚刚独身在楼道里的记忆还清晰可辨。脚步的回声,似乎在下楼一般逐渐清晰的另一道脚步声,以及坠楼时的失重感。 一切似乎都确实发生过了。可是为什么... 此刻外面丧尸游荡的脚步声似乎也那么的清晰可辨...为什么又回来了? 他想不通,现在的大脑也一片空白不允许他去想。 印记被彻底封死,意识空间内的存在也似乎消失了一般没有回应。 绝望。 就在这两个字骤然降临在他脑海中的一瞬间,外面的丧尸猛的顿了一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随后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似乎朝着小棚子冲了过来! 大叔还在睡,凌骑强忍着恐惧和身体不由自主的抖动,连滚带爬的爬到大叔身边,抬起手来晃了晃大叔的身体。 “大叔!大叔!快醒醒!” 他也不顾声音大小是否会引来丧尸了,反正已经被发现了。大叔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小棚子也愣了愣,但是他立刻就听到了杂乱快步冲来的脚步声。 毕竟训练有素经验丰富,大叔快速起身,端起一直放在身边的枪检查了一下,两人当做掩体的草垛也在这时被推倒,大叔几乎是将那枪口顶在了丧尸头顶上。 枪响打破了夜晚的宁静,那丧尸就那么倒在了地上。 但奇怪的是,这次似乎就只有这一只。 确认了周围暂时没有危险之后,两人这才得以缓了口气,随后凌骑将刚刚经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了大叔。 虽然从楼上坠下就到了这小棚子什么的听起来很不合理,但是大叔并不认为凌骑在说谎,凌骑也没有那个力气背着他到这里还不弄醒他。 凌骑想得出的切入点,便是自己刚刚脑中闪过绝望二字的瞬间,便被丧尸感知到了这件事。 以及,刚刚的丧尸只有一只。 但就算是两人再怎么冥思苦想,都想不通这一系列的事情产生的原因。 凌骑看着大叔一边思考着一边鼓捣手中武器的样子,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那只丧尸,怎么看怎么眼熟。 随后他目光所及处猛地看到了那已经沦陷没有光亮的避难所,瞳孔瞬时一震。 “大叔,你看地上躺着那家伙,像不像是我们在避难所杀掉的那只...” 大叔这才抬起头来看向那丧尸,仔细回忆了一下似乎确实有几分相像,但毕竟当时两人没怎么注意,也不敢完全确定。见大叔也没有否认,凌骑这才继续往下说。 “假设他是同一只的话,就能讲通为什么这次从血泊中站起的只有他了,因为我们只杀了他一个啊。那,避难所沦陷时,当时从血泊中站起的比起最初少了一只,少的这只恐怕就是引起这一系列怪事的源头了。他没有被卫兵杀死,所以他没有从血泊中站起!” 随着凌骑的话,大叔脑内的信息线似乎也联系了起来,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离这里不远的避难所,那里恐怕是他们破局的关键。 但是那里,足足有几十上百只这样的丧尸,他们必须在那么多丧尸中,找到那只特殊的家伙! “走吧,如果在这里呆的太久,恐怕还会出现变数,尤其是再被偷袭的话。” 大叔虽然也很震惊,但他很清楚如果不去行动就不可能胜利,于是收拾好东西站起身来,带头快步走向了避难所的方向,凌骑见状,也苦笑着跟了上去。 避难所距离小棚子并不远,两人甚至隐隐约约能够看到帐篷下偶尔有浮动的痕迹。 两人走到避难所附近时,天色已经黑到了极致,估计是凌晨两三点钟的样子。 附近也没有光源,肉眼能见度已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但不妙的是那些帐篷下活动的家伙似乎更活跃了,看起来就好像马上要从帐篷中走出了一样。 面对着面前上百顶帐篷,他们甚至不知道要找的敌人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他有多强,更不知道从何找起。 大叔手里的枪已经只剩十几发子弹了,这里的丧尸数量太庞大,不可能全杀光的。 而凌骑左手上的印记依然黑乎乎的没有任何恢复的征兆,两人已经站在了敌人的面前,但却不知道从何下手。 就在他们还没想到该怎么办的时候,那隐藏在暗处的家伙似乎不打算让他们这么安详的思考了。随着第一顶帐篷被撕破,一顶一顶帐篷接二连三的被撕开,几乎每一个里面都站起了一个黑影,那数量多的让凌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就是这一步,那些丧尸就和之前在小棚子血泊中站起的那只一般,猛的顿了一下之后齐齐转头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还没等凌骑反应过来,大叔便将枪背了起来,拉着他往后跑去。 “该死,这群家伙太多了,这点子弹怎么可能够用啊!!而且他们为什么突然就朝我们冲过来了啊!” 大叔一边跑一边低声说道,凌骑一边被大叔拉着跑,一边也思考着这个问题。 最开始看到血泊中站起丧尸时,两人躲在小棚子里,躲在车里,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随后凌骑独自走进楼道确认安全,加上白天受到的打击,也是很害怕很迷茫的。 后来在小棚子里,那丧尸发现他们的契机,似乎是他脑中蹦出了绝望的瞬间。 然后是刚刚,在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之后,似乎就被这群丧尸发现了。 “这群家伙...是通过我们的感情确定位置的吗?因为我还有恐惧,因为我意志还不够坚定,所以才会被这一系列的异象影响到的吗...?” 凌骑看着那紧追着两人的丧尸群,看着紧拉着自己不放的大叔,看着自己左手上黑色的印记。 大叔的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尽管凌骑看不到,但他能够感受到身边人体温的升高。 “放开我吧...大叔...一直都是我连累了你...在公寓里就是,如果不是来救我,你肯定自己已经逃出去了。在小区里也是,如果不是我非要进去看看,我们也不会惊动那群丧尸。现在也是,如果不是我意志不够坚定,他们也不会发现我们...” “如果不是你这小子获得了那古怪的力量,我早就他妈死在公寓楼里了!说这种话算怎么回事,你一个孩子,意志不坚定,感到害怕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大叔咬着牙继续拽着凌骑往前跑着,尽管他其实已经快要体力不支了,这几天他和凌骑都累的够呛,睡觉也睡不好,还要一路被丧尸追。 但他依然没有放弃,他依然带着凌骑,在这黑暗中试图开辟出一道光亮。 那群丧尸似乎受到了什么指令,速度越来越快朝着两人追来,眼看着就要被追上扑倒,凌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脸侧的风似乎突然停了下来,凌骑感觉自己摔到了地上,很疼,但是想象中被咬的疼痛感并没有袭来。 随后他听到了枪响,这才睁开眼睛,自己似乎是被大叔扔到了几米外的空地上,而大叔则自己回头开始用所剩不多的子弹阻挡着丧尸们的冲刺。 “为什么啊...为什么不扔下我自己跑啊...” 凌骑看着大叔那似乎已经做好牺牲准备的背影,看着那所剩不多的子弹一发一发的被打出,看着丧尸们踩着同类的尸体逐渐逼近。 他突然觉得自己欠了大叔太多太多,大叔救了他很多次,如果没有大叔,恐怕他连公寓楼都不会敢踏出。 他想起了在自家厨房里,大叔风轻云淡的解决两只丧尸的样子。 他想起了在小区街道上,大叔背着他被丧尸们追赶的样子。 他想起了在避难所里,大叔在看到他遇到危险后拼命往自己这里跑的样子。 还有第一次见到大叔时,他回头看着他,笑着说出的那句话。 “年轻人,可不要随便放弃希望啊。” 凌骑看着大叔把最后一发子弹打了出去,用枪杆砸向面前扑来的那只丧尸。 但是这次他脑中没有绝望。 “喂...意识空间的那家伙...你不是说可以实现我的愿望吗...我不是说过我要活下去吗!” 凌骑忍着身上的疼痛,从地上站起来,往大叔的方向缓步走去。 说来奇怪,虽然凌骑左手的印记依然没有发出光芒,但那群丧尸似乎也感受到了眼前人的变化,感受到了危险,于是把目标从大叔身上转向了凌骑。 但即便那群丧尸低吼着朝着凌骑走来,他依然没有后退。 “我还是个孩子。” “虽然我很害怕。” “怕死,怕黑,怕你们这群丧尸。” “但是即便如此,我身边有着伙伴。” “即便如此,我也要活下去。” “光芒熄灭了。但我们仍在战斗。我或许没有什么坚定的觉悟,但我有着希望!” “我要带着这份希望,坚强的活下去!” 看着近在咫尺的丧尸们,凌骑却笑了起来。 因为他感受到了左手上传来的热量,感受到了意识空间里愤怒的震颤! 他知道从此刻开始,那特殊的家伙不再能对自己造成影响了! 左手微抬,赤红色的光芒骤然烧尽了附着的黑色朝着这黑夜爆发了出来! 意识空间里的存在似乎也在宣泄着自己被封印的怒火,凌骑感觉这次的力量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 左手握拳,击出。 眼前的丧尸瞬间定身,随后发出了痛苦的怒吼,赤红色的火焰顺着被击中的位置蔓延到了全身,瞬间将其燃烧殆尽。 “既然你们要打,那我就陪你们打!” 凌骑身着黑色风衣,站在大叔面前,面对着眼前乌压压的丧尸群,带着信念,带着怒火,缓缓伸出了左手。 赤红色的光芒猛的一爆,火焰如瀑布中的水流一般倾泻而出,一只只丧尸就这么在这火焰中毫无反抗能力的低吼着,然后死去。 但那只特殊的,能够以他们的负面情绪为引发动效果的丧尸,依然没有出现。 直到那群丧尸感受到了恐惧,感受到了眼前人无法撼动的强大,开始作鸟兽散向后退去时,他们身后的避难所帐篷中才走出了一个黑影。 那黑影步伐稳定,看着这边赤红色的火焰也毫无畏惧,依然缓步朝这边走着。 凌骑此时就着赤红色火焰的光芒,一眼就看到了那不寻常的逆流而上的丧尸。 他缓缓放下左手,看着眼前赤红色的火焰逐渐熄灭。 能见度再次低了下来,看见那黑影走来,其他的丧尸似乎也鼓起了士气,虽然没有再次冲向凌骑,但是却跟在了那黑影身后。 那黑影体型逐渐变大,从刚走出帐篷时正常丧尸的大小,到了离凌骑五十米左右的时候已经长到了三米多。 凌骑看着眼前大的离谱的家伙,眼中也依然没有恐惧,挂上一抹淡笑。 “终于找到你了。” ————————本章完———————— 第十二章暴食 大叔很清楚这种等级的对战自己帮不上凌骑什么忙,所以早在那丧尸朝这边走来的时候就退到了远处,让凌骑可以放开手脚战斗。 凌骑看着面前不远处站定的黑影,和黑影背后的一大片从赤红色火焰下苟活下来的丧尸,虽然不管是人数还是提醒差距似乎都很大,但一眼看过去气势居然不相上下。 那黑影也很谨慎,两人对视着,都在等对方先动手。 凌骑深知对方能够清晰的捕获到哪怕一点点的负面情绪,所以自己不能示弱。于是他抬起左手,赤红色的光芒驱散了周围的黑暗,他这才得以第一次看清面前的黑影。 这丧尸体型比正常的丧尸大了不少,但最让凌骑震惊的是,他从这丧尸眼中看到了光。 这是之前任何一只丧尸都没有过的情况,他甚至感觉眼前的丧尸似乎保有着思考的能力。 不敢大意,他右脚踏出,将左手燃起的赤红色火焰顺势推出,他甚至和之前试图操控土黄色物质一样操控着火焰,但可惜火焰的可塑性似乎很低,他只是把分散开的火焰尽可能的聚集在一起瞄准了对面的丧尸。 那丧尸不躲不闪,被火焰照亮的脸上甚至像是挂着一抹笑容,随后那大的离谱的嘴缓缓张开,一道古怪的声音从它嘴里响起。 赤红色的火焰瞬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但那力量居然只保护着那巨大的丧尸,火焰沿着边缘飞过,点燃了那丧尸背后的丧尸群,它依然屹立不动,似乎背后的丧尸群对他来说只是炮灰。 而在听到那古怪的声音的瞬间,凌骑脑中嗡的一下猛地震颤了一下,左手上的印记甚至都闪烁熄灭了一下,那感觉就像是有人在你耳边敲了一下音叉一般。 “该死,这家伙还有这种能力吗...”凌骑一边捂住耳朵一边忍着脑中依然没有散去的晕眩感,那丧尸似乎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巨大的身躯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朝着凌骑走了过来,似乎它认为凌骑一时半会恢复不了战斗力了。 凌骑看着它朝自己走过来,却感觉很奇怪。他脑中的晕眩感此刻已经几乎消失殆尽了,这种精神系的能力对凌骑影响似乎不是很大。 但既然对方这么主动的走过来,凌骑也不打算戳穿,继续皱着眉头捂着耳朵,但是却暗暗沟通着意识空间里的存在。 可惜对方似乎宣泄完了自己的怒火,现在不想跟凌骑交流,所幸印记还没有熄灭。 那丧尸此刻已经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凌骑面前,它似乎在欣赏端详自己的早餐。 凌骑紧皱的眉头却在此刻展开,嘴角勾起。双手从耳边放下,再次唤醒印记。 金色的光芒如同晨曦的太阳一般驱散了黑暗。 凌骑抬起头直视着眼前丧尸的双眼,瞳孔中闪出金色的剑影,随后身侧也化出了那道金色的剑影。 那丧尸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张开嘴试图再次发出那古怪的声音,凌骑直接左手轻挥让那剑影刺向那张大嘴,不得已,那丧尸只好向后躺下,往后滚去躲开剑影的攻击。 它似乎有些生气,从地上站起来之后,再次张开了那张大嘴。 不过这次没有响起那奇怪的声音,反而那丧尸背后的丧尸群缓步向前走来,排着队站在了那丧尸面前。 凌骑见状,没敢轻举妄动,只好做好战斗姿态警惕着对面的异变。 那丧尸第一次发出了类似普通丧尸的低吼,但又有些许不同,丧尸群在听到了低吼之后一个一个的都跪在了地上,随后那巨大的丧尸居然走上前一步,将眼前的丧尸一口吞下! “这家伙...是暴食吗...”凌骑震惊的小声嘀咕,心知不妙,急忙将剑影挥向暴食,它这次却没有躲,吃掉了同类之后它似乎又发生了什么新的变化。 剑影毫无疑问的击中了暴食的头,可是却无法插入半寸。 暴食抬起手来捏住剑影,微微用力就将其捏碎,凌骑左手也随之感到一阵刺痛,抬起手一看,金色的光芒已经熄灭。 但暴食似乎不急着要攻击凌骑,它继续吞噬着眼前的同类,随着它的吞噬,身上的气势也越来越强。 直到那一片空地上只剩下了它一只巨大的丧尸时,天色已经蒙蒙亮,凌骑可以清晰的看见敌人的变化。它的身高已经长到了六米左右,身上浮现出了很多奇怪的裂口,仔细看看会发现那些裂口似乎也是嘴。 暴食此时吃饱喝足,似乎刚想起眼前弱小的敌人,身上的大嘴跟着脸上的大嘴一起张开,这次不是低吼,也不是古怪的声响。 而是一句可以被人类理解的话。 “好饿...” ——————本章完—————— 第十三章生机 “好饿?”凌骑能听懂对方说出的话,但却无法理解。明明刚吃完那么多同类才对。 但是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暴食身上有多少裂口,就证明他吞噬的同类有多少。 此时所有的裂口齐齐张口说话,视觉冲击力绝对是最好的恐怖电影也做不到的。 似乎暴食还用上了那份精神系的能力,凌骑只觉脑中一阵晕眩。 此刻左手印记因为幻化出的剑影被捏碎,似乎短时间无法恢复,凌骑想不到哪怕一丝破局的希望。 忍住脑内源源不断的晕眩感,凌骑沉下心来集中精神,逼迫自己不去听那声音,不去看暴食缓步朝他走来的笑容。 “他的能力只有当我还存在负面情绪的时候才能对我发动,现在我还会感到晕眩,只能说明哪怕我做出了宣言,破开了封印,心底依然还存在一丝恐惧和犹疑。但这种情绪怎么可能控制得了啊,眼前这么一座小山一样的丧尸走过来,谁都会害怕的吧?” 凌骑想不通,但他起码知道,此刻后退了,就不可能赢了。 所以哪怕赤手空拳,哪怕意识空间里的存在拒绝沟通,哪怕左手的印记黯淡无光。 他依然紧握双拳,坚定的踏出了步子,朝着暴食冲了过去。 右臂发力,在靠近暴食的瞬间,拳头挥出。 暴食似乎没有想到眼前弱小的食物会能够鼓起勇气主动冲上来,当然他就算想到了也不会去躲开这赤手空拳的一下。 拳头实打实的打中了,但是却打在了暴食腿上的一道裂口上。 击中的瞬间,裂口张开,凌骑的拳头整个被吞了进去,凌骑瞬间就感受到了那裂口紧合的压迫感,想要将手拽出来,力气却大不过暴食。 暴食见状大笑着甩动那树干一样的腿,凌骑只觉右手撕裂一般的疼痛,整个人都跟着那条腿飞了起来。 所幸这些裂口似乎不是真正的嘴,右手的疼痛应该只是被甩到天上时拉扯造成的。 但即使这样也不容乐观,如果继续被这样甩下去,右手肯定是要脱臼的。 凌骑强忍着右手传来的疼痛感,沉下心来沟通意识空间里的存在。 似乎是危急关头激活了凌骑什么隐藏的能力一般,在他集中精神沉下心来之后,突然感觉耳边的风消失了,自己向半空中飞去的速度也变缓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时间...变缓了...?” 凌骑不可思议的观察着周围,有一种说法是,在反应速度思考速度够快的生物眼前,世界就是缓速的。 不管怎么说,他无意间似乎给自己争取到了不少时间。凌骑沉下心来试图唤醒左手上的印记,可能是因为现在他的状态,他隐隐约约看到印记依次闪过了金绿蓝红黄的光芒,最后定格在了绿色上。 就在这一刹那,印记再次闪耀起了光芒! “这次是绿色的吗?刚刚那是...” 来不及思考,凌骑将左手按在卡住自己右手的裂口上,印记伸出了几道藤蔓一般的东西,在那些藤蔓进入裂口之后快速生长,撑开了裂口,凌骑得以将右手抽出。 随后他左手一挥,用那藤蔓连接上了地面,像使用滑索一般滑到了地上。 就在他落在地上的瞬间,或许是精神放松了吧,他突然感到了背后地动山摇,暴食那只脚重重的落到了地上,这笨重的家伙似乎还没有搞懂为何眼前的食物突然挣脱了。 但凌骑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眼前突然一黑,脑中嗡的炸开了锅,疼痛感如潮水般袭来。 “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啊!!!” 凌骑抱着脑袋,几乎要躺在地上打滚了。这种疼痛感是暴食的能力都不可能做到的,似乎是因为刚刚时间减缓这种能力透支了他精神系的能力造成的。 左手上绿色的光芒却没有因为疼痛消散,反而是闪烁的更加耀眼了,绿色的光芒似乎有着治愈的作用,凌骑感觉疼痛感稍稍能够忍受了。 但双腿依然发软,凌骑连勉强站住,保持清醒都是用尽全力了。 暴食此时似乎因为食物挣脱感到了愤怒,那巨大的手掌就这么朝着凌骑拍了下来,凌骑只得伸出左手。 印记似乎也感到情况紧急,光芒更盛,一根远比凌骑手掌要大的树干快速的长了出来把暴食的手掌抵住,随后绿色的光芒顺着树干透进了暴食手上的裂口里,暴食的吞噬似乎是本能一般,裂口毫不犹豫的吸入了这光芒。 几乎是瞬间,暴食就发出了痛苦的无意义的低吼,它浑身的裂口都透出了一样的绿色光芒。 随后那些裂口齐齐张开,能从语气中听出他们的痛苦,但是毫无疑问,那是人类的感情。 “来吧孩子,为我们所遭受的苦难报仇...” 凌骑震惊的几乎忘了疼痛,他看着左手上还在散发绿色光芒的印记。 “这光芒,可以短暂唤醒丧尸的人性?而且还是被暴食吞噬了的丧尸?” 绿色,木。 治愈,生机。 ——————本章完—————— 第十四章地牢 凌骑看着暴食身上的裂口闪耀着绿色光芒,反抗着残忍吞噬了它们的暴食,忍着源源不断的头痛,再次抬起左手。 暴食身上的裂口与印记互相呼应,光芒更盛。暴食痛苦的低吼愈发清晰,它肯定从未想到过自己吞噬下的东西会联合起来反抗自己。 凌骑的情况也不怎么乐观,依靠着木系印记的治愈效果,他勉强能够忍着痛不倒下。但他已经无法凝神控制印记了,别说切换成攻击性更强的金系火系,单单只是控制木系印记攻击暴食都很难做到。 印记似乎也感受到了宿主的窘迫,从暴食身上的裂口中长出了一根又一根树干一般的东西,那些树干落地之后牢牢扎根在地上,将暴食死死锁住。随后暴食身上的裂口不再闪烁绿色的光芒,印记将所有的力量都加在了宿主身上,凌骑顿感脑内一片清明,几乎感受不到那股疼痛感了,他不知道这效果能够维持多久,但是保险起见还是要速战速决。 凌骑此时脑内清明,能够感知到左手印记此刻的属性能够做到什么,这也就是为什么之前他可以那么熟练的操纵金火土系印记的原因。 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从暴食体内伸出的树干正在缓缓从暴食身上吸收生命力传给自己,但暴食体内有他吞噬的无数丧尸,庞大的生命力似乎吸收不完一般。于是凌骑抬起左手,将印记直接贴在那些锁住暴食的树干上,微微凝神沟通着其中残存的绿色光芒,他能感受到自己可以控制它们。 “那就好办了。”凌骑抬起头,看着那高的几乎看不到的暴食的头。“你这家伙连同类都可以残忍下手,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就让你在死后为这世界做些贡献吧,你就化作一棵树,永远的留在这里吧。或许几千年后的文明发现你时,会把你挖出来做研究也说不定。” 说完,不顾暴食无意义的吼叫,凌骑将左手源源不断的绿色光芒猛的输入进去,那绿色光芒引动原本就残存在暴食体内和树干里的绿色光芒,吸收暴食生命力的速度提升了不知道几个档次,暴食的吼叫声从愤怒变为痛苦然后变为哀求。最后消散不见。凌骑只觉那股庞大的生命力被自己完全吸收,右手被暴食甩动的暗伤,还有这几天身上的小伤,以及那难忍的头痛,都随着这庞大的生命力的到来而被治愈。随后,暴食的生命力消耗殆尽,永远的留在了这里。 太阳此时已经完全从地平线升起,凌骑挂着笑容抬头仰望着那阳光,这几天来,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太阳如此温暖。 耳边似乎听到了那些被暴食吞噬的丧尸们的声音。 “谢谢...” 凌骑抬起左手看着掌心的印记,心里道了一句辛苦了。那印记似乎回应一般闪烁了一下,随后和往常一样黯淡了下去。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凌骑转头想要去跟大叔分享胜利的喜悦,却发现大叔曾停留的位置空无一人。 他急忙跑了过去,那地上有一封用黑色信封包好的信,粘合用的贴是血红色的。凌骑把信捡起,闻了一下,那血红色的贴上还有血腥味。 “你太高调了小子...你这样的人很危险哦...这可是末世。你的同伴我们就先带走了,如果不想让他出什么事情的话,今晚八点,准时到你们曾停留过的城区中心广场上来。别担心,我们只是想拿你做点研究...” 凌骑看着信封上血红色的贴,毫不怀疑对方能够做出这种事情。 只是,他和大叔居然都没有在那城区里看到有人生存的痕迹。 没想到就这么被人盯上了,双拳紧握,那信纸被捏的满是褶皱,凌骑的愤怒几乎要喷涌而出。 刚打败了一个暴食,现在又要面对来自同类的威胁。为什么大家不能携诚合作一起活下去呢? 凌骑不想再被动下去了,既然对方要他晚上八点到,那他就要有被邀请者的觉悟嘛!双手放进风衣口袋里,他直接朝着城区走了过去。 这片城区依然和之前一样,安静的如同死城一般。凌骑此时想想也是,如果没有人类幸存者,这里怎么可能一只丧尸都见不到。 凌骑也不偷偷摸摸的,既然是来救人的,就要有救人的样子。 他就这么双手插兜,大大方方的走在城区的街道上,正面吹来的风掀动着他黑色风衣的下摆,让他颇有几分英雄主义题材主角的样子。 暴食这一战给凌骑带来的改变不是一点半点,他明白了妥协,后退,恐惧,在这末世里对他都不会有任何好处。 无论前方是什么,都要稳步向前。 就在快要靠近中心地区的时候,周围的房子里突然传出了脚步声,几个手上端着枪的家伙从里面走了出来。 跟着这几个人一起出来的人,是一个身着白色西装,黑色衬衫,大红色领带,还带了个一半白一半黑的帽子的家伙,他手上把玩着一把小刀,微笑的看着凌骑,鼓了鼓掌。 “不愧是我们拥有超能力的大英雄,大摇大摆就冲过来救人了。但是是不是有些鲁莽呢?我精心为你准备的礼物还没有好呢。” “少废话,把大叔交出来!不然我就杀了你!”凌骑左手抬起,作势要攻击对方。 “太年轻了...太莽撞了...啧啧啧,不过,你应该没有杀过人吧...你能做到对同类出手吗?而且,这里可不止我们几个人,在你对我出手的瞬间,你口中的大叔,心脏就会爆开哦...”那人依然挂着那令人讨厌的淡笑,似乎凌骑的威胁对他根本无法造成什么影响。随后他没有拿刀的那只手微微一挥,身边持枪的几个人就走上前来把凌骑绑了起来。“大英雄,我劝你不要乱动哦,不然我可保证不了那个还压在地牢里的人的安全啊...把他押到地牢里去。” “该死...”凌骑不敢轻举妄动,如果因为自己的鲁莽让大叔出事,恐怕他会自责一辈子。于是尽管他随手就能挣脱这个束缚,他还是老老实实的被押送到了地牢。 这似乎是一个地下室改造的,一栋楼只有一间。凌骑心里一沉,他无法确定大叔的位置,也就不能偷偷溜出去救人了。那几个持枪的家伙狠狠的把他推进了地牢里,因为双手被绑住无法维持平衡的缘故,凌骑直接摔倒在了地上,他听到了那几个人的嘲笑声。随后,牢门紧锁,令人讨厌的黑暗降临了。 ——————本章完—————— 第十五章圣光 凌骑稍微适应了一下周围的黑暗之后挣扎着站了起来,这地牢很小,连张床都没有,只有一个破破旧旧已经积了很多尘的马桶。 牢门是一大块纯黑色的金属,一点光都透不过来,甚至空气流通都少得可怜,正常人在这鬼地方呆一天就得疯了。 凌骑静静听了一会声音,可惜这牢房隔音效果好的离谱,他根本确定不了那几个持枪的人还在不在门外。 唤醒左手印记,金色的光芒瞬间照亮了周围黑暗的环境,凌骑控制剑影切断手铐和绳子,随后借着金光观察了一下眼前的大门。 内部根本没有门把手,更没有锁孔,与其说这是道门,不如说这是用来隔断内外的黑色铁墙。 上面刻画着一些画面,勉强能够看出一个人的轮廓,但是内容杂乱无章,如果不是在这么特殊的一道门上,凌骑肯定会认为这是小孩子的涂鸦。 不确定外面是否有人,凌骑不敢轻举妄动,熄灭印记,然后将绳子轻轻系回身上,靠着墙面坐了下去闭目养神。 这几天他也累的够呛,所以不一会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他被黑色铁门滑动的嘎吱声吵醒了。将双手往背后一放假装自己还被束缚着,之前将他押送来地牢的几个人里的其中一个走了进来,凌骑扫了一眼门外,似乎只有他一个人来了。 “睡得不错吧?马上就八点了,老大给你准备的小惊喜已经好了,跟我走!” 就在那人试图上来直接拽起凌骑的时候,异样的土黄色光芒从凌骑背后闪耀而出。 凌骑笑着将左手伸了出来,土黄色的物质凝成一只大手直接狠狠将那人推到墙上,还顺便捂住了嘴。 随后他灵机一动走上前拿下那人的枪,将那人打晕,换上了对方的衣服,随后走出牢门,将其牢牢关紧。 城区的中央广场上,相比白天的风平浪静,此刻完全是另一个世界。 少说也得有十几个持枪的家伙在周围巡视,中间还跪了一圈穿着纯黑色衣服的人。 尽管没有电力供应,这群家伙却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堆使用电池的灯把广场点亮了。 凌骑学着卫兵们端着枪,为了不被发现还特意微微低着头,只要不靠近灯光的话应该不会被看清脸。 大概又过了十几分钟,白天那个身着白色西装的家伙依然带着那令人讨厌的淡笑走到了广场中央。 周围跪着的人头低的更深了,几乎要贴在地面上。周围持枪的卫兵也原地停下转身看着广场方向。 “圣光忠诚的信徒们啊...今天晚上我们要迎来对背弃圣光者的审判...” 车轮与地面的摩擦声,几个持枪的卫兵将一个十字架推到了白西服身边,凌骑在看到十字架上绑着的人时就差点没忍住直接冲上去。 大叔看上去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白色的衬衫上满是血迹,这群家伙私下还用了刑。 “此人在这盛世来临之前,多次妨碍我们圣光教活动,背弃圣光者,必处以极刑!” 周围持枪的守卫都亢奋的将枪口高高指向天空,连开三枪。凌骑不会用枪,也不想陪他们庆祝。在还没有被周围的守卫发现之前,他已经缓步走上广场。 “你说这是盛世?生灵涂炭,遍地都是丧尸,秩序崩溃,世界乱成一团,人类几个月后是否还存在都不好说,你居然说,这是盛世?” 白西装看着一个持枪的士兵说着这样的话走上广场,却丝毫不惊讶,似乎早已想到这个情况一般。 “啊,是啊,这是圣光普照世界的一天,是我们圣光教徒的盛世!没有什么该死的法律束缚着我们了,我们就是天理!” “你说你们代表圣光?对人施刑,修建地牢,囚禁他人。你们持圣光之名,行恶魔之事,今日,就由我来终结你们的罪恶!” 赤红色的光芒从凌骑左手印记上闪耀而出,那赤红色的火焰宣示着凌骑的怒火喷涌而出,在光芒闪耀的瞬间,凌骑已经奔跑起来,火焰几乎瞬间燃烧到了白西服的眼前。 但对方依然淡笑不改。 “年轻人,获得了超能力的,可不止你一个人啊。” 一道白色的光幕展开在白西服身前,赤红色的火焰在触碰到光幕的瞬间就被同化,白色的火焰顺着轨迹快速燃烧向凌骑,凌骑赶忙附身左滚躲开,但心中的震惊无法掩饰。 “这家伙,也有超能力...?” 白西服似乎不打算给凌骑第二次攻击的机会,白色光幕如同海啸一般推进向前,凌骑根本无处躲避,被白色光幕瞬间笼罩。 那白色光幕在触碰到凌骑的瞬间就侵入了凌骑的身体,凌骑感觉整个身体都不再受自己控制了,脑中不断闪出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片段,那些记忆片段中,都有着一个被圣光围绕的身影。 “成为圣光的信徒吧...嗯?” 白西服正想宣布胜利,却发现白色光幕突然消散了,而原本侵入凌骑体内的白色光幕也被排出,但是排出的瞬间就被转化为黑紫色的烟雾。 此刻的凌骑,身上有着一股危险的气息。双眼睁开,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那双眼睛,闪烁着黑紫色的光芒。随后缓缓开口。 “啧...没想到在这就遇到了这令人讨厌的力量。不过,你可比那家伙弱太多了,只是在末世偶然间获取到了他的一丝力量,就敢在这里作威作福,你不配。” 黑紫色的烟雾从凌骑左手的印记中喷涌而出,一道远大于白西服的黑紫色光幕凝聚在凌骑面前,随后和那白色光幕扫过凌骑一样,黑紫色光幕快速扫过了白西服的身体,白西服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双眼闪烁了一下黑紫色的光芒,随后失去意识倒在了地上。 “永远的沉睡吧,手持圣光的罪人。其他的信徒,还想和我打的,上来打。不想打的,就滚!” 那群家伙早就等着这句话了,没有任何思考,所有的信徒都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城区。 “呵...一群懦夫。” 左手随手一挥,将大叔从十字架上解放,放在了地上。印记放出绿色的光芒,大叔身上的伤口很快就愈合了。 做完这些之后,凌骑眼中黑紫色光芒散去,失去意识倒在了地上。 ——————本章完—————— 第十六章巨手 凌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房间干净整齐,窗外阳光明媚,他有那么一刹那,曾以为这几天的经历都是一场梦,此刻他醒了。 但还没等他兴奋一下,就看到端着早餐的大叔推门走了进来。 “哟,醒了啊小骑。来,先吃饭。” 大叔只口未提昨天发生的事情,但凌骑这次不想顺着大叔的台阶下了,他撑起身子坐好,开口问道。 “大叔,昨天那群家伙,自称圣光教,说你曾阻碍他们活动。是末世前就存在的邪教吗?那个白西服,有远比我更强大的超能力。” 大叔愣了一下,然后苦笑着把手里的盘子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坐在了床边。 “是的,那群家伙自称圣光教,在末世前他们就暗中进行着违法活动,给大家灌输那套圣光普照天地的理论,但却利用大家的力量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扰乱社会秩序。我曾是打击他们的其中一员。他们信仰着一个所谓的被圣光围绕撒播希望的存在,那个白西服是地区主教。说实话,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永远都不会相信他们的半个字。但是那家伙确实得到了超能力,或许真的有那么一个存在也说不定。” “不,大叔。就算亲眼所见,也不能相信他们的半个字。那么个存在或许真的有,但是他绝对不是什么撒播希望的存在,他被圣光围绕,却鼓励教徒违法乱纪草菅人命,这绝不是撒播希望。信仰着他的人只会得到更深的绝望,他们在试图用更深的绝望来救赎陷入绝望中的自己,只会一错再错。” 凌骑脑中那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片段已经全部被排出,但是他依然对那个被圣光围绕的存在印象颇深,尽管不记得那个存在在记忆片段中到底在做什么,但他能确定的是他的信徒们做的绝不是散播希望。 大叔轻轻点头,眼前的孩子似乎这么几天就长大了,没想到在自己都动摇了的时候居然会被一个孩子叫醒。 两人再没谈昨天的事,吃过早餐后,就再次出发了。 “小骑,既然确定了圣光教依然在进行活动,并且甚至还更变本加厉了,我就必须要去打击他们。我接下来会到全国各地去,寻找圣光教活动的踪迹。不能让你跟我一起冒这个险,我们就此分别吧。” “只是一个地区主教就有远大于我的超能力,大叔你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做到啊。我们一起去吧,正好我这没见识的孩子还没出过这小城市呢,跟大叔你一起去见见世面!” 两人相视一笑,大叔不是那种别人好心还要假模假样推辞的人,既然凌骑这么说了,他就不会强拦。击了个掌,两人坚定的再次并肩踏上了前往全国各地的路。 城区里所有的交通工具似乎都被圣光教徒收进了商场的地下车库里,两人来到了商场,整个城区都在圣光教徒的控制下,所以不存在丧尸埋伏的情况。从商场里搜刮了几大包物资之后,两人走进了地下车库,随便选了一辆吉普,将物资扔进车后备箱,圣光教徒为了方便似乎都没有锁车,所以两人省去了砸车窗抢车的步骤。 坐在车里,看着两边掠过的风景。虽然只有几天,但凌骑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在末世的夹缝中找到了生机,甚至还有了车。感慨了一会之后,凌骑从后座上的背包里拿出了一瓶可乐,灌了几口之后开口问道。 “大叔,我们第一站去哪里?” “洛京。离我们最近的大城市,我想知道那里的情况。” 凌骑点点头,没再说话。恐怕到了那里又是几天睡不好觉了,于是他开始闭目养神,或许是确实太累了的缘故,他还真睡着了。 直到感觉到有人在摇晃他的身体,他才醒过来。 “小骑,你看外面。” 他们现在似乎已经进入了洛京,但是车子行驶在马路上,周围的建筑里不管是人类还是丧尸,都没有被惊动。 整个北京就如同一座死城一般,但有了之前城区被圣光教占领的教训,两人没有轻易的放松警惕。 沟通印记,得到了闪烁的回应之后凌骑放下心来,这样起码不管遇到什么他们都还有一战之力。 就在这时,凌骑的余光扫到了几道黑影从远处的街角一闪而过。大叔依然面色凝重的在开车,似乎那些黑影只是自己的错觉一般。 那种速度,如果不是人类,那就是开智的,甚至有可能是暴食一类的特殊能力丧尸。 还没等他再多思考,地面就开始微微颤动。 能造成这种振动的家伙,要么很大,大到暴食那种程度,但现在他们的视野内没有这样的存在。要么那就是在... 不祥的预感出现的瞬间,一只大手从地下伸出,死死的抓住了吉普车。 凌骑看着那只大的离谱的手,刚刚因为印记闪烁而稍微增加的底气又消失了。 “刚来就这么炸裂的吗?!” ——————本章完—————— 第十七章表演 尽管已经做好了作战准备,但是这还是太突然了。不过凌骑也不再是几天前的孩子了,他很快的调整状态,打开车门,在安全带的保护下往下看了一眼。那只大手不太像是丧尸的手,毕竟暴食那种丧尸很少,天生这么大的丧尸也很少。 相比丧尸的手,凌骑感觉它更像石头组成的手。 “难道是操控土石的力量吗?这附近有一个圣光主教?” 相比那只大手,凌骑更想找到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他视线四下望去,但奈何大手抓着车子摇摇晃晃的,根本看不清周围情况。 无奈,凌骑只得抬起左手,唤醒印记,土黄色的光芒闪耀而出。 “感觉我是不是应该想一个耍帅的台词?” 苦笑了一下,这个时候还能想这种东西,自己真是变了。 解开安全带,凌骑用土黄色物质搭出平台将车子稳稳的停在空中,随后回头朝大叔点了点头让他放心。 土黄色物质化作阶梯,黑色风衣被不知何时刮起的大风掀动,凌骑左手闪耀着土黄色光芒,脚下踩着不断延伸的阶梯,如天神一般踏上了那石手。 左手按在那石手上,土黄色的光芒以他为中心透过石缝延伸开来。这大手的构成并不严密,远不如他的土黄色物质高阶。这应该并不是那个主教的全力,或许只是一个警戒用的陷阱而已。 “不管这是不是你的全力,甚至是不是主教的布置,既然对我们出手了,就要给你下马威!” 土黄色物质沿着土黄色光芒延伸出去,随后崩裂开来,石手的构成本就不严密,被这么一炸,顿时四分五裂。 凌骑用土黄色物质将车子缓缓降回地面,自己踏着土黄色物质也跟着走到了地面上。 或许真的只是警戒目的的布置,又或许是主教在失手的时候就直接跑了,凌骑此时再四下观察,别说疑似主教的人物。连之前看到的黑影都不见了,如果没有地上那个大坑,或许凌骑会认为这座城根本没有危险,已经是死城了。 “洛京和我们的城市不一样,这里的威胁不是摆在明面上的,他们会躲在暗中,在你放松的时候给你一下。” 凌骑对着印记道了一声辛苦了,看着它闪烁一下之后暗淡下去,这才回到车上。 大叔拿着手机似乎在找什么资料,表情有些凝重。见凌骑回来,什么都没说,将手机递给凌骑。 上面是一个男人的照片和资料,似乎是洛京地区的圣光主教,上面写着一些大叔对他的调查记录。 “石峰?异食症?喜欢吃土?”凌骑心下认为洛京的主教就是刚刚土石异动的原因,也就是说或许他的能力方向就是因异食症而诞生的。某种意义上,这是他的想法的辅证。记下这人的长相,凌骑将手机递回给大叔。大叔这才接过手机开口道。 “这人可不简单,洛京打击圣光教的小组人数足有十几个,但这么多年从未抓到过他们。在石峰的带领下,他们就像是幽灵一般在地下进行着活动,但从未露出把柄。但他的疯狂绝对不在白西服之下,所以这是让我最疑惑的。如果刚刚那只大手是石峰的作为,他不可能这么轻易放弃的。除非,他暗中还埋着下一步棋。” 吉普车缓缓的行驶在街道上,天色渐晚,可见度渐渐变低。大叔怕光亮惊动暗中埋伏的存在,所以没有开车灯。 两人都警惕着观察着四周,但从那石手被凌骑击碎之后,就再也没有遇到危险了。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如果不开车灯就已经完全看不到任何东西了,不得已,大叔只能打开了车灯。 但就在车灯驱散了黑暗的瞬间,远处突然响起了烟火的声音,随后由烟火炸裂组成的大字出现在两人视野中。 “SHOW TIME” 像是开关一般,这座刚刚还像是死城一般的城市突然喧闹了起来。周围的建筑中开始出现了淅淅索索的响动,大叔心知不妙,提高了车速想要赶紧离开这里,但显然幕后控制着一切的家伙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噗呲——”车轮被刺破的声音响彻了黑夜。凌骑暗骂一句该死,和大叔对视了一眼之后知道躲不掉,两人一起下车,大叔将后备箱里的防弹衣穿好,弹仓揣好,然后端起枪支。凌骑唤醒印记,赤红色的光芒盖过车灯的亮度驱散了周围的黑暗,这下两人才看清了周围的情况。 周围的建筑里原来全都满满的藏着丧尸,粗略估计也有三百只。此时被烟火唤醒,一个接一个的从黑暗中歪歪扭扭的走了出来。 他们第一眼就看到了凌骑大叔两人,饿了这么久,终于见到了活物。兴奋的低吼乱糟糟的响起,随后不顾凌骑左手上的火焰,所有丧尸都像飞蛾扑火一般冲了过来。四面八方都是僵尸,大叔已经转过身去面对背后的丧尸了,枪声响起在耳侧。凌骑举起左手,他在动手之前观察了一下周围,这些丧尸群几乎都是未开智的丧尸,他一个人就能杀光。但大叔刚刚的描述,和之前那只大手,他不认为石峰只布置了这样的埋伏。 “show time?将城市当做舞台,丧尸们和幸存者的表演吗?这人,还真是够变态...” 赤红色的火焰点燃了无数的丧尸,但是不管前方的同伴死得多惨,后面的丧尸依然会兴奋的低吼着往上冲。凌骑稍微感觉到不对,即使未开智,丧尸们依然有感知到危险的本能。照理说,不会这样一个一个送死。 凌骑一边控制着火焰不让丧尸们靠近,一边带着疑惑观察着周围。在火焰的照亮下,夜晚的可见度影响被降到了最低。终于,凌骑看到了他在寻找的存在。在两人不远处的一栋楼的三楼窗口处,一张苍白的可怕的脸紧贴着玻璃狂笑着,似乎眼前这幕戏对他来说很好笑。 但那人不是石峰。 “大叔!我找到控制这群丧尸进攻我们的家伙了!应该是石峰的手下!” 大叔顺着凌骑的目光朝那边看去,这才注意到那个人。两人缓缓的逼开丧尸群,朝着那栋楼走去。 那人在看到两人朝他走过去之后,笑的更疯狂了。 他转身从背后的桌子上拿起一把枪,在看到他动作的瞬间大叔就拉着凌骑往后暴退,凌骑几乎也是同时就反应过来了。 那人想让凌骑和大叔分神应对他的子弹无力阻挡丧尸的进攻,如果被丧尸群围住,再加上那人的子弹,两人几乎没有活路! 就在两人躲回车后的瞬间,玻璃的碎裂声传来,子弹破空而来。 两人几乎可以隔着这么远听到那人的狂笑声,嗓子似乎都嘶哑了那人依然在笑。 凌骑逐渐理解了大叔所说的。这群人的疯狂远高于白西服。 “疯子...” ——————本章完—————— 第十八章血衣 赤红色的火焰依然燃烧在车子周围,逼退着毫无理智的丧尸群。尽管目前情况还不算太糟,凌骑还是面色凝重。 “那个狂笑的家伙看起来不像是有超能力的样子,这群丧尸似乎并不是被他操控,而是因为某个更可怕的存在的命令而不得不听从他的指示。” 凌骑能够想到的人选,只有那个现在还没有现身的石峰主教。一个能够逼迫这么大量丧尸为自己所用的家伙,远比凌骑想象中的要可怕。 “白西服带着一队武装分子,自己还有超能力,都没能做到控制丧尸。主教获得的能力似乎也有三六九等。” 凌骑不想再跟着对方的布置和节奏走了,这样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被动。但那大楼中的教徒似乎有着用不完的备弹,子弹依然一发接一发的打在车上,凌骑不敢探头观察情况。大叔似乎也想通了两人此时的处境,他拍了拍凌骑的肩膀,然后检查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枪支。 “别担心,那个教徒让我来解决,我的枪法可是很准的。” 大叔俯身快速移动到吉普车的边缘,凌骑虽然有些担心,但还是选择相信这个救了自己很多次的大叔。赤红色的火焰成为了最好的掩体,凌骑附身移动到了吉普车的另一边,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大叔单膝跪地端着枪瞄向教徒所在的大楼。那个教徒还在狂笑着,距离和赤红色火焰的遮挡,他似乎没有注意到他已经被瞄准了。 大叔伸出手朝凌骑摆了个ok的手势,凌骑凝了凝神,轻轻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随后大口吸了几口气。充足的氧气和轻微的疼痛让他迅速冷静下来。随后他就地一滚,那教徒的视线瞬间被凌骑吸引,正打算将枪口对准凌骑开枪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不属于自己手中枪支的枪响。随后一发子弹精准的击中了他的脑袋,没有什么脑水炸裂之类的血腥场景,凌骑只是看着那教徒临死还维持着那诡异的狂笑表情,然后倒下了。 “话说大叔你手里的是把步枪啊!你枪法真的好准!” 教徒倒下了,凌骑最大的压力来源消失了,赤红色的火焰将恐惧在丧尸们中散播开来,很快,没有人逼迫的丧尸们就开始四下退去。就在凌骑正想松一口气的时候,一只巨大的石手从地下伸出。那群丧尸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瞬间被捏碎。 瞳孔急震,凌骑快速扫视了一遍周围的建筑,但是依然没有看到疑似主教的存在。这只石手似乎只是下马威,捏碎了丧尸们之后,没有为难凌骑和大叔,直接散开了,似乎只是为了惩罚擅自后退的丧尸们而已。 双拳紧握,凌骑很讨厌这种步步杀局的感觉,对方似乎真的在将这一切当做表演,当做游戏。凌骑的破局在他眼里似乎也只是一点小小的挣扎罢了。 “既然你想玩,我就陪你玩到底。希望在我手中赤红色的火焰宣泄着我的怒火燃烧到你的面前时,你不会吓得尿裤子。” 狠话虽然这么说,凌骑心中却很清楚,石峰作为洛京的圣光主教,能够控制这么一群丧尸,临时布置好这么一场杀局,不管是实力还是智商都绝对是碾压他的存在。但即便心里没底,他也要说着狠话让自己保持信心,不能后退。 大叔已经调整好状态,从后备箱补充了弹药和水分之后,两人弃车朝着之前烟火炸裂的地方走去。 可能因为知道丧尸对凌骑没有威胁,两人一路上没有再遇到什么袭击,很顺利的来到了记忆中差不多的位置。 没有任何痕迹,也没有埋伏等着两人,只是,两人面前不远处,是洛京门。 象征着希望的国旗不再飘荡在旗杆上,连大红色的洛京门似乎都充斥着绝望。 石峰似乎已经不打算跟两人继续玩下去,直接将他们放到了最后一关。 大叔末世前是军人,所以他此刻眼中跳跃的怒火甚至高于凌骑。尽管他知道,他只是个普通人,接下来还是要靠凌骑。 凌骑轻轻拍了拍大叔的肩膀,然后带头走向洛京门广场,他已经隐隐约约看到广场上站着的黑影了。 和白西服那种末世还带着一群没什么战斗力的人的风格不同,石峰手下似乎只有几个人,没有战斗力的恐怕都被无情抛弃了。 赤红色的光芒照亮着凌骑前行的道路,黑色风衣被风掀动,但他脚步仍然坚定不移。 距离并不算太远,凌骑很快就踏上了洛京门广场。 就在他踏上广场的瞬间,背后传来了土石崩裂的声音,凌骑暗道不好,回头看去,大叔被石手困住,举到了半空中。凌骑想要冲过去营救,却被迅速升起的土墙阻挡,那墙阻挡了他的希望,同时点燃,不,点爆了他的怒火! 赤红色火焰喷涌而出,凌骑周围十米瞬间化作火海,他缓缓转身,双眼无法掩饰的愤怒就着大风愈燃愈烈,下一刻,他以平生最快的奔跑速度,冲向站在广场上的黑影! “不管你是人是鬼,今天都葬身于我的怒火中吧!” 火焰先凌骑一步冲到了黑影面前,照亮了那人的脸,并不是石峰。这也在凌骑的预料之中,他在土墙升起的瞬间,就已经决定要一路杀过去,直到揪出石峰为止!只比火焰迟了一步,凌骑右拳挥出,冲破火焰,狠狠的击中那人的右眼。 那人似乎也没有想到凌骑会直接将战斗拉到climax,也没想到自己老大的布局已经几乎是将自己当做弃子,他会是第一个迎接凌骑最高怒火的人!来不及闪躲,被一拳击飞数米远,倒在地上。 凌骑才不讲什么武德,不会给他再站起来的机会,火焰几乎瞬间又一次烧到了那人身上,点燃了那人的衣服。 惨叫声打破了黑夜的宁静,那人痛苦的躺在地上翻滚着。就在凌骑已经打算冲向洛京门的时候,一阵狂风突然从洛京门方向刮来,丝毫不顾地上翻滚的教徒的死活,尽管风助火势,但却将凌骑击飞了出去。 一个身着一身血红色衣服的人从不远处的阴影中走出,他明明有能力救下那个人的,但他却眼看着他被凌骑击倒在地。 凌骑也不管那人有多强,从地上爬起,将火焰的目标转向那操控狂风的人。对方却只是右手轻挥,衣服上的血红色似乎稍微淡了一些,一阵风将火焰的方向吹离自身,然后继续缓步往前走。 凌骑知道此刻自己没有退路可言,双脚发力,整个人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血衣男人,但对方依然步伐稳健,在凌骑冲到他面前的瞬间,他身形顿停,随后用只有凌骑能听到的声音道。 “如果你以为只要一直往前冲就可以一直赢下去,那你就太天真了。” 随后血衣男人微微侧身闪开凌骑的拳头,抬手轻轻松松的抓住,用力一拧。凌骑只感右臂如同断了一般火辣辣的痛,整个人不由自主的顺着胳膊的旋转而旋转想减轻疼痛,血衣男人毫不费力的就锁住了凌骑的行动。 “太鲁莽了,太没经验了...这样的敌人也配让老大布这么一个局来对付?” 右脚踢出,凌骑整个人被这一脚踢飞出去数米远,躺在地上捂着右臂低声喘息。 二十秒前还是他将其他人击倒在地的,此刻就换成了他。 血衣男人似乎很失望,双手背后,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缓步走向凌骑。 ——————本章完—————— 第十九章水流 “嘶...好痛...”自从击杀暴食之后,凌骑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无力。 眼前的血衣男人强大的可怕,而这样的家伙还只是石峰手下的一颗棋子。他身上的血衣似乎真的沾染着无数人的鲜血,那些人的怨念和鲜血就是他发动能力的媒介。 来不及过多思考,看着血衣男人一步一步走向自己,凌骑迅速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沉下心来集中精神,试图再次使用自己时间减缓的能力。 血衣男人眉头微皱,即便凌骑表现出的实力让他颇为失望,但是他此刻却在凌骑身上感受到了危险。脚步加快,血衣男人一脚踢出,狠狠的将凌骑又一次击飞! 就算是凌骑也无法在如此剧烈的疼痛中继续凝神,血衣男人这一脚是下了死手的,凌骑只觉腹腔内的脏器像是全部都破碎扭曲了一般。 “该死...好痛...”凌骑想要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但是双臂都因为疼痛而无力,甚至他已经无力维持印记的闪耀了,左手赤红色的光芒已经不知何时暗淡下去。凌骑或许经历末世的璀璨,意志已经比同龄人要坚定很多了。但眼泪依然从眼角滴落,只有悔恨无法掩盖... “如果我在这里倒下...大叔肯定会被折磨致死的...如果我还能更强一点的话!如果我还能...更强一点的话!说不定就能保护住身边的人,保护住自己了,就能抓住眼前的希望和未来了啊...” 双手捂着脸,他不想让眼前的敌人看到自己眼泪滴落的样子。 血衣男人眼中轻蔑更甚,似乎已经不屑于自己上前攻击凌骑了。左手轻挥,衣服上的血色再次变淡。凌骑只觉周围狂风骤然停滞,最后凝聚成风刃朝他狠狠挥了过来。 在血衣男人眼中,眼前这个已经放弃战斗的孩子应该不可能活下来。一滴泪从从左手流下来,在黑夜可视度极低的情况下,谁都没有注意到那滴泪是蓝色的。 在风刃马上要让凌骑人头落地的时候,淡蓝色的光芒从凌骑的左手指缝中透出!血衣男人在异变发生的时候就双脚发力冲向凌骑,想要直接将异变扼杀。 凌骑心中的震惊丝毫不亚于血衣男人,他刚才其实已经几乎放弃希望了。似乎是他的眼泪渗入了印记中的缘故,意外的激活了最后一个尚未被激活的属性。 水主守护。 淡蓝色的水流从印记中涌出,温柔的围绕着凌骑。相比木系印记对身体上的治愈,水系温柔的围绕似乎可以带来心灵上的治愈。 凌骑感觉像是被母亲温柔的揽进了怀抱,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嘴里安慰着,你没有做错什么,你已经很努力了。 淡蓝色的印记闪烁了一下,淡蓝色的水流在凌骑面前凝聚成漂亮的护盾,在印记的光芒下闪闪发光。风刃狠狠的切在护盾上,却似乎打在了棉花上,水流温和的接纳了风刃,然后消化了它,化作自己的能量,让护盾更加凝实。 血衣男人的身体素质比他展现出的还要好,他只比风刃晚了不到一秒就冲到了凌骑面前,但他毫不犹豫挥出的拳头却被水流牢牢的锁住。水流似乎记得眼前人对宿主做过的事情,血衣男人只觉那原本平静的水流开始涌动,自己的手臂被狠狠的扭动。剧烈的疼痛骤然袭来,他突然体会到了凌骑的感受。血衣颜色再次变淡,这次似乎比发动能力消耗了更多的血色。男人似乎耗费了极大的代价将自己从水流中拖出。 凌骑还没有从地上站起来,尽管他心情已经被治愈的很平静了。他凝视着左手上淡蓝色温柔的光芒,头脑如上次被木系印记治愈时一般清明。印记的力量似乎能够勾动他体内的精神系异能,他隐隐约约的又一次看到了那五色的光芒,那些光芒随着淡蓝色光芒的闪烁一起呼唤着他,但他的能力还太弱,还不能触碰到那股力量。 不再迷茫,凌骑脑内清明,双眼坚定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回眸扫了一眼那个被赤红色火焰烧过的人,在淡蓝色光芒的围绕下,他的怒火已经被冲淡。稍微有些后悔自己对一个被舍弃的人下手那么重,但那人依然有着生命体征,应该没有死。左手轻挥,淡蓝色的水流从那人身上流过,那人痛苦的紧皱的眉头稍微舒缓了些,肉体上的伤势凌骑打算稍后再来帮他治愈。 在他双眼看向血衣男人的时候,血衣男人却从这刚刚还温和的不得了的双眸中看出了杀意。 凌骑周身围绕着的淡蓝色水流随着宿主的情绪而涌动起来,刚刚的平静似乎只是狂风前的宁静,此刻,海啸骤然袭来! “这淡蓝色的水流,随着我的心意而动。” “在面对我的身边人,我的朋友时,它将随我心意,治愈对方的一切。” “但在你面前,它们可不是什么治愈的象征。” “而是我为你敲响的。” 凌骑踏水而行,几乎瞬间就冲到了血衣男人的面前。血衣还没反应过来,也没来得及反应。 水流猛的将他按倒在地,凌骑被水流托起,双眸满是愤怒。 “死亡的丧钟!” 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被那么欺负了一顿,此刻不报仇,还等何时! 之前在白西服的质问下,他选择了退步。他不敢,也不想对同类下手。 但是圣光教徒刷新了他对人性底线的认知。 将手下当做弃子,视人命如草芥,操控丧尸去攻击同类,将这一切当做一场戏。 他们是不可饶恕的罪人,是彻头彻尾的变态。 对于这种人,凌骑现在绝不会手软! 水流暴力的冲刷着血衣男人的身躯,血衣男人衣服上的血色已经几乎消散,他几乎用了全力才挡住凌骑的进攻。别说反击,连逃跑都做不到。 此刻,他的眼中第一次闪过了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但眼前的孩子,似乎比他还要疯狂! 衣服上的血色彻底消耗殆尽,血衣男人失去了能力的保护,陷入水中的缺氧感几乎瞬间夺走了他所有的力气。双眼圆睁,恐惧通过眼神完美的展现了出来。 最后,他在水流的冲刷下,失去了意识。 凌骑收回水流,还是没能置他于死地。毕竟,他还是人类。 在血色男人失去意识的同时,凌骑终于再次听到了那山崩地裂的声音。 从洛京门走出了一个男人,尽管凌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他可以很确定,那人的气质,还有伴随着他升起的土石,都证明着那人就是洛京的圣光主教,石峰! 石峰的脚下踏过的土石逐渐聚成了一尊石巨人,那石巨人将石峰稳稳的托在掌心,站在原地,双眼紧盯着凌骑。 在他的面前,凌骑小如蚂蚁,却毫不退步。 石峰看着凌骑,眼中有些许欣赏,这个孩子骨子里的疯狂绝不比他少,只是他还有着所谓人性的底线。 “孩子,你恐怕也清楚我们之前的实力差距。所以我们来做一个双赢的交易吧?你加入圣光教,与我一起把这世界收入囊中,外面那个被我的石手困住的家伙,我就放了。如何?你还有着名为人性,名为底线的弱点。只要你跟我一起,我可以带你一起冲破这道弱点,你会成为比我更伟大的存在!” 凌骑双眸深处依然有着怒火,但他这次没有直接爆发出来,而是先平静的回复了对方的话。 “首先,我拒绝你的邀请。” “我确实有着名为人性,名为底线的东西。” “但那绝不是弱点。 “而是我不是疯子,不是野兽,不是丧尸,而是一个人类的证明!是我在这末世还能维持自我的根基!” “既然你认为那是弱点,那就看看没有人性,没有底线的你!能不能在我的怒火之下活下来吧!” 水流涌动,凌骑被水流推动,以接近飞行的方式直接冲向那被石巨人托在掌心的石峰! ——————本章完—————— 第二十章血色 石峰依然面色不改,微笑看着淡蓝色的水流飞速朝自己涌来。 脚下的石像缓缓抬起另一只手,土石随着那只手的抬起一同浮起来漂浮到空中。然后凝聚成了一面盾牌。 凌骑险些撞在那土石构成的盾牌上,在马上要撞上去的时候淡蓝色的水流迅速包裹住凌骑周身,硬是违抗惯性将凌骑朝着另一个方向拖开。 但那石像显然不想这样饶过凌骑,盾牌在凌骑被水流拖开的瞬间便散开漂浮在空中,形状规则的土石直接被碾碎,粉末遍布在空中,阻挡着凌骑的视野。而那些尖锐的石块则借着粉末的掩护刺向凌骑。 淡蓝色水流包裹住凌骑身体的时候,他可以保持着绝对的冷静。双眸清明的注视着眼前土石的变化,他明白不管和这些土石耗多久都是在消耗自身精力,这场战斗本就是不公平不对等的,对方的战斗经验,能力之强大,甚至那份疯狂,都是他无法企及的。 拖得越久,凌骑的弱点就会暴露的越明显。 看清局势,凌骑左手微微挥动,水流冲散眼前的尘土,不顾一切裹着凌骑朝还站在石像掌心的石峰飞了过去! 石峰眼中欣赏更甚,眼前的年轻人不过十八上下,却能够冷静如斯,看清局势判断出最优解并且敢于去做。 “这孩子骨子里的疯狂甚至比我更甚...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不过。既然此刻的你不愿归顺,我就不能让如此危险的存在继续活在世间了,否则日后必是心腹大患。” 微笑抹去,石峰终于认真了起来。双手微抬,凌骑只见石峰身上白色干净的练功服随着双手抬起逐渐被血色沾染。 “这家伙和血衣男人一样是依靠这血色发动能力的吗?难道这就是白西服和他们战斗力差距那么大的根本原因?” 心知不妙,凌骑左手推出,将淡蓝色的水流凝成水柱,推向石峰。 在水柱马上要击中石峰的脸时,白色的练功服也终于完全被血色侵染。 血红色的薄膜护在石峰周身,他丝毫不顾水流在薄膜上重刷,嘴角勾出一抹邪笑,他不再掩盖自己的疯狂,如果不是想拉拢凌骑,他早在凌骑刚动手时就将其抹杀了。 “小子,死在我手里,是你的荣幸。” 已经缓缓抬到胸口的双手此刻迅速下压,双眸深处无法掩盖的疯狂和嘴角的那抹邪笑,完美的勾勒出了一个危险人物的形象。 血色从练功服上抹去,凌骑正在不解的时候,却从那已经褪去血色的石峰身上感受到了极重的压迫感! 几乎无法呼吸,凌骑躲在淡蓝色的水流依然被影响的如此严重,如果肉身面对此时的石峰,恐怕他站着都难。 就在压迫感传出的同时,那猩红的颜色从石峰脚下蔓延开来,石峰踏着的整个石像都迅速被这血色侵染,那石像的双眼也化作了红色。 眼前的人和石像都将危险两个字写在了脸上,凌骑正想操控水流暂避锋芒,那石像却突然动了起来。石峰从石像掌心跳了下去,一块规则的土石将他稳稳接住,送回了洛京门上。他似乎都不想接近此时的血色石像。 石像猩红的眼眸牢牢盯着凌骑,凌骑从那眼眸中看到了不该属于一个死物的东西。 疯狂,暴虐,杀意。 “那猩红的血色到底是什么东西?!” 来不及多思考,那石像直接将右臂击碎,无数石块以超乎想象的速度朝凌骑飞来。那些石块都沾染着血色,凌骑不敢硬碰,想要操控淡蓝色水流躲开,却突然被一阵狂风限制了移动。瞳孔急震,凌骑回头看向地上,被自己击晕的血衣男人强撑着身体,抬着他虚弱的左手。 这家伙对石峰似乎有着绝对的忠诚,血色石块已经近在眼前,凌骑来不及多思考,既然躲不掉,就只能迎击。 左手微抬,淡蓝色的水流在凌骑面前凝成一面巨盾,想要硬抗这次攻击。 水流像是接纳血衣男人的风刃一样接纳了血色石块,却无法将其消化。反而,接纳了血色石块的地方渐渐被血色污染。无奈,凌骑只得操控未被污染的水流回到自己周身,他明显的感觉到印记的力量被削弱了不少,那血色石块同化了大量的水流,但稍微好些的消息是,尽管牺牲很大,凌骑却确确实实的挡下了血色巨人的一击。 血衣男人似乎耗尽了最后的一丝气力,又一次倒在了地上。狂风的阻碍消失,凌骑操控水流急降。他怕下一次阻挡攻击之后,水流就不足以维持他停留在半空中了。如果从那个高度掉下来,可不是好玩的。 石像一次攻击被挡下,似乎有些愤怒,收回那些血色石块,凌骑注意到那些被石块同化的淡蓝色水流也一并被吸收了进去,他不知道这会对血色石像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是好还是坏。 来不及多想,凌骑感受到脚下的地面微微抖动,不好的预感闪过脑海,凌骑迅速朝旁边滚去,水流推着他,速度勉强躲开了。 一根尖锐的巨大石块从凌骑刚刚站的地方刺出,如果凌骑被刺中,围绕着他的所剩不多的淡蓝色水流恐怕挡不住。 洛京门上的石峰放下了刚刚抬起的左手,似乎有些失望偷袭失败。凌骑这才意识到,此时的血色石像根本不需要石峰的控制,他要面对的是石像正面的疯狂进攻,以及不知何时会出手偷袭的石峰! “该死...这恐怕还不是石峰的全部底蕴,他能够在洛京立足,末世后还操控着那么多丧尸,绝对还有着底牌。” 敌人出乎意料的强大,这种强大几乎是碾压性的绝望。 凌骑微微点了点头,双拳紧握。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出全力,恐怕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想通了之后,凌骑凝重的神色反而缓和了。集中精神,凌骑借着淡蓝色水流的治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下心来,凌骑再次看见了左手印记那模糊的五色光芒。 如果说对面的石峰有无数的底牌。 凌骑敢依然站在这里与其对阵的底气,百分之九十五都来自于面对暴食时觉醒的时间减缓能力! 只是,凌骑知道,他只有一次机会。如果时间减缓的阶段里不能找到破局的希望,他就会被剧烈的头痛剥夺去战斗能力,成为毡板上的肉。 熟悉的感觉围绕在了凌骑周围,风声消失了,血色石像朝他扔来的石块的破空声消失了,地面不时传来的土石颤动声消失了。 凌骑看着浮在自己头顶不远处的血色石块,暗暗擦了把冷汗。 如果发动能力稍晚一些,恐怕自己周身围绕的淡蓝色水流就要全部被同化了。 不敢耽搁,凌骑双目坚定的朝血色石像跑去,他要在不知何时会解除的时间减缓中,找到破局的关键! ——————本章完—————— 第二十一章决意 凌骑已经站在了血色石像的脚下,可他想不出该如何处理这尊石像。 他也曾想过直接杀掉石峰,能力者身亡的话,借由能力者诞生的血色石像应该会一同被击碎。 但他在水流的推动下站在石峰面前,即便伸出手就能杀了他,却依然下不了决心。 就像他对石峰说的一样,他还有着底线。 所以最后凌骑还是站在了血色石像的面前,想要找出击碎石像的方法。 构成石像的土石原本就比构成石手的要牢固,此时这些土石又被那奇怪的血色侵染,凌骑不敢再用印记的力量去接触这血色了。 对印记道了一句辛苦了,然后他看着那闪耀的蓝色光芒闪烁了一下,黯淡了下去,回到了那模糊的五色光芒之列。 围绕凌骑周身的水流随着蓝色光芒散去,但是凌骑的负面情绪已经被治愈了大多,所以没有因为水流的散去而被负面情绪吞噬,依然维持着时间减缓。 不确定时间减缓还能维持多久,凌骑沉下心来,意识空间里的存在还是那副样子,似乎凌骑不出现生命危险都是拒绝沟通的。 印记的五色光芒虽然呼唤着凌骑,他却因为精神系异能的天赋还没被开发的原因,根本无法与其建立沟通。 从自身找不到能够破局的点,凌骑只得寄希望于眼前的血色石像。 这石像高度大概有个七八米,加上那一身猩红的血色的缘故,比起暴食更有压迫感。 一眼看过去,似乎根本没有弱点的存在。凌骑眉头紧皱,做了一件很大胆的事情。 伸出左手,放在了那被血色侵染的石头上。 血色瞬间顺着印记侵入了凌骑的脑海,很像上次被白西服能力影响时的情况,但是这次凌骑却强忍着,一边反复告诉自己这不是自己的记忆,避免自己迷失自我。一边咬着牙尽全力去理解那些记忆中的东西。 那些记忆简直是一片猩红色的海洋。 凌骑从里面看到了他甚至无法想象的恶意,末世前末世后,人性的深渊,淋漓尽致的展现在了凌骑的脑海中。 但在这片海洋深处,却有一道光芒,那光芒很耀眼。但在这血色的海洋中,光芒映射着血色,似乎他也曾在这血色海洋中沉浮挣扎,甚至是试图拯救些什么,但是他失败了,永远的沉沦在了这片血海中。凌骑不由得想起了那个被圣光围绕的存在。 光芒只闪耀了一瞬间,就被血色彻底淹没。 凌骑的意识形态被这些恶意反复冲击着,他的脑海中开始回荡着受害者痛苦的惨叫声,哀嚎声。 还有加害者或许疯狂病态,或许冷漠无情的嘲笑声。 最后,这些声音都变成了恶魔的低语。 “这世间,唯有善意最为脆弱,唯有救赎最为虚渺。你想着救赎别人,何人又想过要救赎你呢?既然如此,为何要维护着所谓的人性,所谓的底线?去吧,用你的能力,杀了眼前的敌人,然后成为这末世中最强的存在!” “人性本恶。” 凌骑双眼的清明迅速被污染,血色袭上了他的双眼,他不由得跟着脑海中的声音低吟着。 “人性本恶。是的...我应该杀了那个人渣...” 就在凌骑几乎已经要在恶意中沉沦时,意识空间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叹息。 “没骨气,就这么点恶意就把你污染了,既然被我选中了,和我一体共生了,就不要让我这么瞧不起你啊。” 这些话说完,一声冷喝响彻了凌骑的脑海,那血色的恶意几乎瞬间被击碎,顺着印记慌忙的逃窜了出去。 而在凌骑清醒前的最后一秒,他看到了一朵非常漂亮的罂粟花。 风声重新响起在耳侧,凌骑清醒的瞬间就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抬起左手,唤醒印记,淡蓝色光芒似乎已经重新被印记的力量修复,还未等其他的光芒响应呼唤,淡蓝色的水流就迫不及待的从印记中流出,围绕在凌骑的周身,将他朝后快速推去。 凌骑脑内的恶意本就被意识空间里的存在驱散了大部分,这淡蓝色的水流围绕在身侧,凌骑终于彻底恢复了理智。 依然有些后怕,凌骑回忆着刚刚自己经历的事情,他几乎看到了这个世界最黑暗的一面,差点就被同化了。 但是他也看到了光芒,有人,或许是那个目前还敌友不明的被圣光围绕的存在,也或许是什么其他的人。曾经在血色海洋中寻找过希望,虽然他失败了,但是那道光芒却是凌骑的希望。他知道,尽管世界,人性,有着很大的黑暗面,我们站在光芒之下,就必然会投下阴影。 可是,没有阴影就无法体现光芒的伟大,越是知晓这些东西的存在,越是要在这片绝望中种植出希望和救赎。凌骑不仅没有被恶意吞没,反而还坚定了心中的信念和觉悟。而且或许是淡蓝色水流的力量,也或许是意识空间内存在那一声冷喝的力量,他这次没有感受到精神系天赋透支的反弹性剧烈头痛。 石峰似乎没有想到凌骑还有后手,不敢再小看这个孩子,他决定全力出手,迅速将异变抹杀在苗头中。 石峰心念一动,血色石像瞬间化作了碎末漂浮在空中,那血色的粉尘就像是血雾一般。随后他朝着那布满血雾的空中跳了出去,脚踏着一块块从地上掀起的石块,穿过了那些碎末。 猩红色土石构成的盔甲快速形成在他的身上,直到那些碎末全部被凝结为止。 凌骑面色凝重,石峰身上的盔甲凝合度极高,刚刚那座血色石像他都无从下手,更别提穿着浓缩的装甲的家伙了。 石峰缓步走向凌骑,低沉的声音透过盔甲传了出来。 “如果我的感觉没有出错,你的底牌应该是时间停止或者减缓之类的能力,所以才能够瞬间出现在那么远的地方,并且身上还多了一股危险的气质。但是如果真的是这种能力,如果我是你的话,我现在肯定已经死了。为什么都到了生死关头,还不肯对我下杀手呢?那所谓的人性,所谓的底线,就那么重要吗?别忘了,人性本恶...” 凌骑已经见识过世界最黑暗的一面,其实此时根本不会被他这几句话影响。但是为了向世界宣告自己的信念,他大声的回应了对方的问题。 “或许人性本恶。但我们有着名为底线的东西。底线的存在,会让我们在最黑暗的深渊,依然开出最绚丽的,善意的,象征着救赎和希望的花。” 下一刻,凌骑周身水流涌动,似乎水系印记对那血色也有着恨意,之前被同化侵蚀的耻辱,此刻它想要全力还回去! 凌骑感知到了印记高昂的战意,嘴角勾起弧度,他想要以此,做出与五色光芒沟通的第一步,全力回应印记的战意! 左手的淡蓝色光芒随着凌骑的战意达到顶峰,夹杂了一丝金芒入内,金主杀伐。凌骑第一次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同时使用两种印记的力量,他知道意识空间里的存在可以同时使用五种力量,那种强大是凌骑此时无法企及的。 周身围绕的,印记中不断涌出的淡蓝色水流中都夹杂上了漂亮的金光,在黑夜中闪闪发光。 随后那些水流再次展现出了它们波涛汹涌的一面,夹杂了金系印记的力量,凌骑随手挥动出的一道水柱都有着高压水刀一般的强度。 凌骑笑意更深,一边抬起左手指向身着黑色中透着暗红色装甲的石峰,一边用有些嘶哑的嗓子大声吼出自己的决意。 “尽管你很强!但是我从踏上这广场的瞬间,选项中就已经抹去了退步的字眼。我要用尽全力击溃你,证明我的信念,救下大叔!来吧,让我为你,敲响丧钟!” ——————本章完—————— 第二十二章初阳 夹杂着金芒的淡蓝色水流如海啸一般扑向石峰,或许是对自己身上的血色铠甲有着绝对的自信,也或许是因为淡蓝色水流的覆盖范围太广,他并没有躲开。猩红色的光芒从盔甲的每一道纹路中透出,与淡蓝色水流僵持着。 如果不是金系印记的加持,淡蓝色水流或许会重蹈之前的覆辙,再次被这象征着恶意的血色同化。 但是金芒流动在淡蓝色水流中,像是一层护盾一般保护着淡蓝色水流能够不被污染,还有一部分金芒化作剑影不时找机会偷袭着石峰。 凌骑感觉似乎两种印记的力量融合在一起比单独使用要强的多,但即便在金芒的保护下,淡蓝色水流也几乎无法对石峰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水系印记似乎也明白,自己就算再怎么有着战意,也比不上金系和火系这类真正用于战斗的印记。凌骑似乎在它身上看到了淡淡的失落。 就在这时,一道红色的光芒夹杂进了左手闪烁的光芒中,金芒似乎担心凌骑的身体承受不住,撤去了金系的力量。 都说水火不相容,但火系印记似乎很不愿看到水系印记失落的样子。热烈的赤红色火焰从印记中喷涌而出,但它也很快意识到这样做有多么愚蠢,淡蓝色的水流可以接纳金芒,却无法接纳这赤红色的火焰。 就在凌骑以为赤红色火焰会知难而退的时候,那火焰却缓缓夹杂进了淡蓝色的水流中,石峰虽然很想冲上来阻止,但奈何他血色铠甲的光芒每次刚接触到淡蓝色水流都会被赤红色火焰挡回去,似乎只有可以接纳任何东西的水系印记才会被污染。 凌骑凝神感知着赤红色火焰和淡蓝色水流现在的状态,他们似乎打算通过某种方式重创石峰。 淡蓝色水流逐渐将石峰包围,却因血色的干扰无法接近。赤红色的火焰隐隐流动在水流内部。 血衣男人的血色是有限的,石峰似乎比血衣男人拥有的血色更充足,但也经不住凌骑这么耗着。 耐心逐渐被消磨殆尽,石峰将血色收回身边,凝成了一层猩红色的血膜。 他似乎认为淡蓝色水流的攻击性不足以伤害到自己,但赤红色火焰在等的就是这一刹那! 凌骑感受到了淡蓝色水流正在逐渐升温,石峰似乎也感受到了不妥,正打算朝凌骑冲过来的身子突然停住,将血色完全用来防御自身。 凌骑看着眼前正在被赤红色火焰蒸发的水流,明白了火系印记和水系印记重创石峰的方法。 水的进攻能力不强,火系印记在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时恐怕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但蒸汽烫伤,可是很严重的烧伤。 淡蓝色水流避开了凌骑,以免伤到宿主。但即便离得很远,凌骑依然感受到了那淡蓝色水流中不断升高的热浪! 几乎是瞬间,赤红色火焰突破淡蓝色水流的包裹,整个水球化作蒸汽,多亏淡蓝色光芒留了一些水流保护凌骑,这才没有被波及。 他隔着水流,看到了可以被称之为奇迹的一幕。 照理说水是不会被点燃的。但赤红色火焰点燃了淡蓝色的水流,这爆发性的破坏力甚至烧熔了地面上的石砖。 最后,蒸汽散尽,石峰身上血色盔甲上出现了不少裂痕,血色薄膜早已被燃尽。 但水系火系印记似乎因为这种自残式的袭击而透支了能力,回到了那模糊的五色之列里,凌骑能看到它们俩有些暗淡,低声道了一句辛苦了。随后凌骑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厚重装甲摩擦声,以及高速接近的破空声! 但凌骑却没有丝毫紧张的表情,嘴角的弧度依然存在,他用即便在那破空声中也能清晰可闻的声音说道。 “你听过息壤吗?言土自长息无限。” 土黄色的光芒从印记中闪过,而一抹象征生命的绿色夹杂在其中。 土黄色的物质从凌骑周身凝出,随后被注入了生命的绿色,化作了实质。 看似只是湿润的土壤,但是在石峰的拳头击向凌骑时,那些土壤骤然变多变实,将那拳头死死的挡住。 随后,息壤将石峰整个人都牢牢的埋住,没等石峰来得及挣扎,一道道结实的树根就从土中快速的生长了起来,将石峰死死困在其中,移动一寸都很困难。 凌骑看着在息壤中奋力挣扎的石峰,却没有感觉自己快要赢了。 这位洛京的圣光主教,最后的底牌真的只是这一身血色铠甲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凌骑只知道只要让他失去战斗能力,底牌是什么都不重要了。 双手下压,息壤给石峰的压力越来越大,将稀松的土壤踩实,便能让它变得结实。 树根也逐渐收缩,试图把石峰牢牢锁在这座大牢里。 那血色的铠甲在巨大的压力下,被蒸汽炸开的裂缝愈发明显,似乎下一秒就会碎裂一般。 石峰直到现在才发出了一声叹息。 “没想到真的败给了一个孩子。你这一手很不错。” 凌骑不认为敌人会这么乐意夸奖自己,没有回应,只是愈发加快了凝实息壤的速度。 很快,他听到了血色铠甲崩裂的第一声,但再也没有传来第二声。凌骑心中不安更甚,还没等他多做思考,息壤突然保护在了凌骑面前,下一刻,剧烈的爆炸声从息壤后响起!血色铠甲的碎片几乎快要穿透息壤,凌骑甚至看到了一小片的尖锐的角已经漏了出来。那被穿透的地方,息壤也呈现了黑红色的污染,但迅速被木系净化。 木系和土系似乎也在这一击下被重创,回到了五色光芒的队列中,一样低声道了一句辛苦了之后,抬头看着息壤消失后才再次出现在凌骑视野内的石峰。 石峰身上的装甲似乎被他自己击碎,他将自己的血色铠甲爆破,用来与凌骑垂死一搏。 但即便浑身是血,一只眼睛甚至被炸碎。石峰依然难看的拉扯着嘴角,满眼疯狂的笑着。 随后他在凌骑还未唤醒金系印记的时候,便冲了过来捏住凌骑的脖子从地上抓了起来。 凌骑也快速做出反应,左手金芒闪耀,剑影浮现在凌骑瞳孔深处,随后在身侧凝出,毫不犹豫的砍掉了抓住凌骑的那只手。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凌骑就被石峰飞起一脚踢了出去。 随后他听见石峰狂笑着说道。 “真不错啊...哈哈哈哈哈哈,一个小屁孩能把我逼成这样也已经很不错了。可你就到此为止了,毕竟我是个圣光主教。” 这句话似乎有着什么魔力,凌骑看见石峰仅剩的一只眼睛突然失神,随后被圣光占据。 毫不犹豫的抬起左手操控剑影刺了过去,但一道类似白西服能力却更加强大的光幕直接将剑影击碎,凌骑心头一痛,似乎五色光芒都被重创会对他自己也造成影响,他已经几乎没有战斗能力了,但眼前的石峰虽然满身是血还少了一只胳膊,但却似乎还有底牌。 要输了... 凌骑其实也能想到这个结局,毕竟对方的底蕴是自己无法比拟的。 那被圣光占据的眼睛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凌骑,他似乎对凌骑没有什么兴趣,凌骑感觉那道圣光穿透了自己的身体,看到了意识空间里的黑暗笼罩,但几乎是瞬间就被弹了回去,这次似乎是意识空间里的存在略胜一筹。 那只眼睛似乎被意识空间里的存在刺伤,流下了血泪,但他似乎并不在意。 凌骑猜测,此时占据石峰身体的,或许是那个被圣光笼罩的存在。 他认为那个存在或许也曾经想在绝望中创造希望,但是眼前的一幕却打碎了他的想象。 似乎因为感受到了凌骑意识空间里的存在,并且试探吃瘪,石峰当做底牌召唤来的意志似乎并不打算对凌骑出手。 反而,凌骑之间石峰的右手抬起,狠狠的刺入了自己的胸腔,将那颗还在扑通扑通的心脏挖出。 那只眼睛看着心脏,面无表情,这似乎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在石峰的身体失去生命之前,凌骑低声的开口问了一句。 “为什么?他信仰着你...” 那只眼睛只是低头看了看他,随后用石峰的声音冷漠的开口道。 “因为他输给了你,你是那家伙选中的人,他输给了你,就不配活下去了。” 随后,石峰的心脏停止跳动,眼中圣光散去,倒在了地上。 不管他生前还有多少底蕴,在这一刹那都失去了意义,被他信仰的存在亲手剥夺了意义。 “这样的家伙,真的曾经试图在血海中种下希望和救赎吗...?” 尽管质疑自己的判断,但凌骑不再是当初那个看到尸体内脏就会呕吐不止的孩子了,他强撑着反胃,看着广场周围的石墙随着石峰的死去而倒塌,还有远处那个随着石手倒塌而落下的身影。 尽管还在腿软,但凌骑连滚带爬的奔向了那里。确认了大叔没事,只是晕过去了而已之后,才跪在地上,表现出了自己的脆弱。 他赢了,但是赢得并不光彩。 抬起左手,确认了木系印记还能勉强治愈那个被自己烧伤的人之后,凌骑回到那人身边,将那人身体上的创伤也治好。在确认对方脱离生命危险之后,才稍微松了口气。回到大叔身边,凌骑的背包和物资都在吉普车上,但他却没有力气回到车边了。就这样倒在地上,用睡眠缓解自己的疲惫。 初阳暖暖的照射在两人身上,凌骑似乎因此做了个好梦,紧皱的眉头在睡梦中终于展开了。 ——————本章完—————— 第二十三章新城 凌骑这一夜真的累的够呛,五色光芒通通陷入休眠,他的身体似乎也被影响到了不少。 醒来之后凌骑试着唤醒印记,但五色印记中只有象征生机的木系印记给了他微弱的回应,但即便是木系印记也依然没有恢复到巅峰状态。 在自己和印记没有恢复巅峰状态之前,他和大叔商量了一下,留在洛京几天,毕竟如果下个城市的圣光主教依然如石峰一般强大,现在他的状态几乎毫无反抗之力。 这几天里两人几乎将洛京的每个角落都搜刮了一遍,搞到了一辆新的吉普车,还有塞满了后备箱的各种物资。 但洛京似乎真的已经不存在人类了一般,除了那晚的圣光教徒,他们再没见过其他的人类。 丧尸也几乎在那晚被凌骑全歼或者吓跑了,洛京几乎成了死城,两人搜刮的几天里没有遇到任何危险。 凌骑这几天也在与渐渐恢复状态的印记们建立沟通,他的精神系异能似乎是越用越强的类型,那晚使用过时间减缓之后,他感觉自己与印记们的沟通更清晰了。凝神时候可以看到的那模糊的五色光芒也稍微凝实了一些,对于凌骑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洛京已经没有什么停留的必要了,两人坐着吉普车,驶出了洛京。 凌骑一边咬着手里的面包,一边含含糊糊的开口问道。 “大叔,接下来我们去哪?” “新城,我很确定新城有一位圣光主教。” 凌骑只是稍稍点了点头,新城末世前是不亚于洛京的一线城市,估计圣光主教也不会弱。 没有多说什么,吃完手里的面包,凌骑和之前前往洛京时一样,开始闭目养神。 直到他感觉到车子开始减速,这才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写着新城欢迎你的大字。 他一度有一种自己是不是回到了末世前的错觉,因为这里是进城之前的登记检查点,周围还站着几个持枪的人。 但凌骑很快意识到,这些人似乎是圣光教徒,他下意识的就做好了战斗准备,但大叔却拍了拍他的肩膀,尽管大叔也紧皱着眉头。 “这里的圣光教徒是还维持着人类社会的秩序吗...?” 大叔走下车去,登记了自己和凌骑的名字,随后回到车上,两人就在这错愕中进了城。 两人没有轻举妄动,因为这里的圣光教徒似乎不太一样。车子行驶在道路上,他们甚至惊奇的看到了其他的车子从旁边驶过。 进了城,满满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他们根本感受不到自己是在末世之中。周围的人行道上还有着路人,大楼里也都有着或许在工作或许在休息的人,路边的便利店,餐馆也都还在营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将车子停在商场的停车场,凌骑和大叔决定分头行动,电话联系。 顺着人行道走去,身边擦肩而过的路人们有的行色匆匆似乎有急事,有的优哉游哉哼着歌玩着手机,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 凌骑走进了旁边的一家餐馆,里面有几个人在吃饭,环境还不错很安静。 逃出家门时也没想过还会需要钱,所以凌骑身上没有现金,不过手机里还有一些。 点了一份面,服务员的态度也很正常,一切都像是末世前一般。 不一会,服务员就把面端了上来,凌骑一边吃着面一边看着窗外的人们,似乎这座城市幸运的躲过了丧尸危机一样。 但他知道不可能,尽管目前还不知道丧尸病毒的成因,但他却记得大叔曾说过全国各地无一幸免。 就在他还很迷惑的时候,街上突然出现了骚动。 在路人的尖叫声中,一只丧尸从小巷的阴影中走出,凌骑面都顾不上吃,冲出餐馆就打算过去救人。 正当他打算唤醒印记的时候,却听见路人们声音颤抖着说。 “快报警啊!” 先不说报警有没有用,难道新城的警方机关也还在运作!? 没来得及多想,那丧尸已经朝凌骑铺了过来,仔细想了想,毕竟这里的管理者是圣光教,这么早就暴露自己的身份恐怕要惹上麻烦。 看清局势,凌骑眼眸深处颤抖着泛起了恐惧,小腿微微颤动,在别人看起来似乎就是才刚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年轻人。 尖叫了一声,凌骑连滚带爬的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躲在了角落里,凌骑探出头观察着那只丧尸。似乎只是很普通的没有开智的丧尸,但新城管理这么好,为什么还会有丧尸进入城区呢。 就在凌骑还在疑惑的时候,几辆警车开了过来,人群在看到警车驶来的时候瞬间就放松了,缓步朝着自己该去的地方走去。 警车上走下了几个人,并没有穿着警服,而是穿着似乎是圣光教徒制服的衣服,他们好像就是现在新海的警察。 其中带头的教徒朝着丧尸走过去,那丧尸看见有人朝它走过去愤怒的低吼着扑了过去,那教徒却勾起了一抹笑容,抬起左手,太阳光很充足,所以凌骑只看到空气抖动了一下,那丧尸便倒在了地上,但似乎并没有被击杀。剩下几个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将被制服的丧尸铐起来,塞进了警车里。 “连普通的警备小队队长都有着超能力,新城的水看来要比洛京还深...” 警车顺着道路开走,凌骑这才从阴影中走出,他望着警车离去的方向,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行动。 ——————本章完—————— 第二十四章医院 凌骑从床上爬了起来,推开了房门。大叔正在洗漱,凌骑打着哈欠道了声早安。 两人已经在新城生活了好几天了,虽然一直在探索,搜寻着城市里不正常的蛛丝马迹。 但别说不正常的地方,连凌骑那天撞见的丧尸袭击似乎都是和末世前在大街上撞见连环杀人犯一样的几率,在新城境内几乎看不到丧尸的存在。 两人身上的钱都不是太多,所幸末世了新城的物价也不如末世前那么高,大概可以够他们生活一个月左右。 大叔在附近找了份保安的工作,末世前是军人出身,很容易就被录取了。在工作之余,就会在新城四处打探消息。 凌骑则在驾校学开车,考不考的下证都不重要,主要是他想以后在大叔开车累了的时候自己帮帮忙。 凌骑开始洗漱的时候,大叔已经穿好了制服,出了门。凌骑也迅速刷完牙,用冷水抹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梳好头发穿上风衣下了楼。 拦了辆出租车,今天他不用去驾校,跟司机随口编了个目的地之后,凌骑拿着手机照例翻着新闻,边翻边开口跟司机聊着天。 即便有吉普车,他和大叔也不开,而是选择打车。就是因为这些出租车司机,其实是最了解这座城市的人。 “哎,说起来如果没有圣光教的大人们,我们新城也早和其他地方一样在丧尸危机中沦陷了。”出租车司机似乎很敬佩维持着末世前秩序的圣光教徒们,凌骑抬起头来组织了一下语言之后开口道。 “确实,我其实是从外地逃难来的,刚到第一天。也不知道圣光教的大人们是怎么维持住这座城市秩序的?我所在的城市有大量的武装守备军,都被丧尸攻破了。” “小伙子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大叔我有幸见过一次圣光教的大人们执法,那位大人只是左手抬了抬,对面的丧尸就应声而倒了。我怀疑他们都有着超能力。这才能在丧尸爆发的时候守住我们这座城。丧尸爆发攻势最猛的时候啊,那些丧尸要么被杀要么被活捉,都被关在了城郊的一座实验室里。现在几乎在新城境内见不到丧尸了,就算见到,也会很快被圣光教的大人们抓去实验室,我想啊,如果人类能研发出丧尸疫苗,那一定是圣光教的大人们的功劳。” 凌骑跟圣光教徒打过交道,他们很疯狂,主教更疯狂。他发自内心不认为那群人会是想要研发疫苗,也不认为他们现在做的是为了保护这一城平民。但是他目前还无法看透新城的圣光教到底在谋算着什么阴谋。 新城和末世前一样繁荣,甚至路上还会堵车。凌骑现在已经习惯了,坐在后座闭目养神。 但这次堵的时间似乎太长了些,凌骑疑惑的侧身从前玻璃往车流前方看去,似乎是路被封了。 感觉事情不简单,凌骑付了车费,直接下车从车流中挤出,走上人行道,朝着车流前方走去。 不一会,他听到了熟悉的低吼声,其中还夹杂着人类的哀嚎。 “丧尸?!” 凌骑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丧尸了,但这低吼声却不会忘记,脚步加快,凌骑看到了车流前方的情况。 一只似乎没有开智的丧尸死死咬着一个市民的腿不放,那市民痛苦的哀嚎着,警车似乎还没有赶来。 已经被咬过了的人是救不下来的,凌骑深深知道这一点,所以不打算为了救他暴露自己。 很快,警车就从另一个方向驶来,凌骑看着圣光教徒将丧尸制服,随后表情严肃的也带走了被咬过的市民。凌骑亲眼看着他们是将市民和丧尸放在一起的。 “他们的实验还包括被感染的活人?” 大家似乎都习惯了这样的场面,这只是他们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车流开始前行,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新城的水很深。深得凌骑都不知道从何下手。一层又一层的迷雾盖住了这座城市下的黑暗。 一天很快过去,夜幕降临。 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凌骑一个人在人行道上漫步着。除了上午的丧尸咬人事件之外,他这一天再无所获。 “啊...如果不是深知现在身处末世,如果不是深知圣光教徒的本性。恐怕我也会安心的在这座被营造出安全感的城市里生活下去吧...但在那群家伙的控制下,结局绝对不是好的。” 这几天的观察下来,新城的市民似乎都很信任圣光教徒,如果公开与圣光教开战,恐怕凌骑还会被这些普通市民阻拦。 或许想要拨开迷雾看到圣光教在新城的布局,凌骑要将这表面平静的水面搅浑才行。首先第一步就是要得到普通市民的支持,只有将民心从圣光教身上拉到自己身上,自己才有和圣光教叫板的资格。 “如果能抓到圣光教的小辫子就好了...让市民们看到他们到底在做着什么样的实验,甚至涉及到刚被感染的活人...” 就在他还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吉他弹奏的声音。 抬头看去,一个穿着白色夹克衫的年轻人站在不远处的街边,似乎在卖艺。 在凌骑与其擦肩而过的时候,那个年轻人突然开口对凌骑说了一句话。 “吉他能给任何曲子附上一层清澈感,我已经透过这层清澈看透了你。我喜欢吉他,你呢?” 凌骑心感疑惑,但他再回过头去的时候,却不见那人的身影了。吉他声却愈行愈远,最后转过街角消失不见。 “那个方向...好像是城郊,出租车司机说过圣光教在城郊有一个实验室。刚刚那人是圣光教徒吗...?” 看不见人,自然也追不上。凌骑只是牢记下了那人的长相和声音,如果他是圣光教徒的话,那大概率是敌人,以后见到的时候可以有所防备。 但凌骑再次回过头来,刚刚走的那条路完全变了样子,而眼前不远处的建筑,是新城中心医院。 “我刚刚不是在回家的路上吗?” 这座城市似乎在夜晚才缓缓展露出了一些深埋的秘密,凌骑虽然疑惑,但好不容易有了新发现,这其实算是好事。毕竟他现在的实力,只要不遇到圣光主教,都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新海中心医院是唯一一个在丧尸爆发后建立了感染者隔离救治项目的医院,据说是圣光教徒在帮忙控制,还协助研发了抑制剂。 这里白天是被严加看守绝对不允许闲人进入的,凌骑白天想要过来探查情况,差点被直接拿下。但此时,进入感染者隔离病区的门前却没有守卫。 不敢大意,凌骑唤醒印记,在得到了五色光芒的回应之后才避开监控,溜到了门前。 探头往里面看去,别说圣光教徒,连普通的医生都看不到一个。护士站好像也没有人,凌骑甚至偶尔能听到病房里传来的低吼。 “这里的感染者确定真的被注射了抑制剂吗?而且,本应二十四小时轮班的圣光教徒和护士呢?” ——————本章完—————— 第二十五章玩具 墙壁被粉刷的雪白,浓烈到令人不适消毒水味,病房内不时传出的痛苦的低吼,空荡荡无人的长廊。 凌骑此时就孤身一人置身于这样的环境下,他知道这里是圣光教研究丧尸的重地,他丝毫准备都没有做就闯进来恐怕会很危险。但是机会就摆在眼前,错过了唯一的机会才是最令人后悔的事情。 “这地方太干净了...如果是医院的其他地方还好说,这里是感染者隔离的地方,但墙壁却干净平整。完全闻不到尸体和血液的异味,浓烈的消毒水味完全掩盖了其他的一切味道。说是给感染者注射了抑制剂,病房里却还是有痛苦的低吼。明明是关着感染者的地方,走廊里却没有安装监控。这地方绝对不像展示给外人那么干净,恐怕是仅次于城郊实验室的地方。” 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朝内看去,里面漆黑一片,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黑乎乎的轮廓躺在床上,低吼着,挣扎着。看挣扎的轮廓似乎是手脚被束缚带绑着。病房里很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甚至连生命体征监测的仪器都没有看到。 “如果不是在医院里,我都要以为这是牢房了...” 继续朝前走去,病房里的情况几乎都差不多,凌骑没有进去查看,他这次只是探查清楚这里的情况,不打算引起圣光教的注意。 护士站确实没有人,凌骑缓步走到护士站后面护士休息的房间门前,门虚掩着,能听到屋里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 凌骑轻轻把门缝推开了一点点,看到了令他震惊的一幕。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丧尸将身着护士服的女生死死按在地上,那护士半张脸都已经被丧尸咬烂,似乎已经失去生命体征。凌骑最好奇的是,眼前这个情况,丧尸袭击护士的时间应该不超过三分钟,自己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不管是护士被丧尸扑倒的碰撞声还是丧尸的低吼声还是护士的尖叫呼救声都没有。 没有继续多想,凌骑将门推开,在丧尸刚刚抬起头还没来得及发出低吼的时候直接唤醒印记,金色剑影从身侧闪出,随后将丧尸头颅穿透。丧尸应声倒地,凌骑没有多犹豫什么,剑影直接刺向地上的护士,因为在他眼中,她已经是一具丧尸了。 但就在剑影马上要刺入护士的头颅的时候,凌骑却听到了虽然很嘶哑很小声却确确实实从眼前护士嘴里说出的话。 “救救我...别杀我...我们有抑制剂,给我注射...” 凌骑微微皱眉,但剑影却没有刺下去。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杀掉一只丧尸,但还是不能对同类下手。 “那所谓的抑制剂真的存在?可如果你们有抑制剂,为什么你还会被病人袭击?” 但无论凌骑如何询问,那护士似乎都只会回答救救我了。无奈,凌骑只得转身,走向护士站的台子。 干净的台子上摆着一本册子,似乎是病人的配药,翻了几页之后凌骑发现自己啥都看不懂,于是就放了回去。 “这里似乎没有病人的资料,那些东西或许是机密,被圣光教徒保存着也说不定。” 旁边还有一个铁柜子,凌骑有些担心打开柜子会有声音,惊动这里的丧尸还是小事,引起圣光教徒的警觉就麻烦了。 但为了救那个护士,凌骑还是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柜门,所幸这柜子还不算很老,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里面摆着大瓶小瓶的药品,凌骑花了好一会才从里面找到了被标着抑制剂的瓶子。打开一包一次性针筒,凌骑将抑制剂吸出了一些,然后将抑制剂的药瓶放进背包里,其他的药如果都带走或许会引起警觉,所以还是算了。 回到护士休息室,那护士还在地上躺着,却已经几乎没了声音,凌骑凑近之后才觉得这护士被咬烂了半边脸还挺吓人的。 打了个冷战,他也不知道这抑制剂要打多少,甚至不知道该往哪打。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这种针筒一般应该都是用来肌肉注射的。 将护士的身体翻动,维持在侧躺的状态,稍微将护士的裤子往下褪了一点。 如果不是脑中依然浮现着那被丧尸咬烂的半边脸,凌骑甚至要觉得自己是个变态了。 “得罪了...” 学着护士们的样子,凌骑先用棉签沾上碘伏消了消毒,然后将针头刺了进去。 “嘶...看着都疼...然后要把药打进去...” 为了避免自己用药过量,凌骑只打入了针管内不到四分之一的量,就将针拔了出来。 看着躺在地上微微抽搐的护士,凌骑发自内心的认为,就算真的能抑制住丧尸病毒,她脸上的伤势也能危及生命了。 不想在护士身上浪费过多时间,但又怕她醒来,或者抑制剂没有用变为丧尸,闹出动静暴露自己。凌骑微微凝神,沟通木系印记。 在五色光芒愈发凝实之后,凌骑已经可以与光芒建立比较稳定的沟通了,起码自主选择唤醒印记时的光芒这种事情是可以做到的。 绿色的光芒替换了金芒,一道道结实的藤蔓将地上的护士牢牢绑住,双手合十再次道了一句得罪了之后,凌骑检查了一下那个袭击护士的丧尸,手牌上写着这个病人是016病房的病人,凌骑记得那个病房是在护士站前面的,凌骑走过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异常,病房门是关着的。带着一丝疑惑,凌骑转身走出护士休息室。 在休息室的隔壁,还有着一个房间。房间门紧锁着,但凌骑刚刚在休息室的墙上发现了一串钥匙。 试着将钥匙插入锁孔,在试到第四把钥匙时,凌骑打开了房门。记牢钥匙的形状,凌骑将门推开,这似乎是档案室。 将门重新关好,凌骑确定了房间里没有监控之后,开始翻看架子上的档案。 架子上的档案都很正常,对抑制剂以及疫苗的研发记录,对感染者的观察记录。凌骑对这些东西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在他看来如果所谓的抑制剂只是让病人痛苦的在被感染边缘徘徊等待死亡,那还不如直接安乐死。 在档案室最后面,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封已经拆封的信,似乎是从城郊实验室寄来的。 【我们不需要你们真正抑制住那些感染者体内的病毒,只需要让他们维持在被感染的边缘,我们希望他们可以产生二次异变。这对我们研制疫苗非常有帮助。我们知道他们很痛苦,但这是为了全人类。实验室这边的志愿者不够了,如果可以的话,尽快再征集一批志愿者到实验室来,我们需要更多的样本。】 凌骑虽然没有学过医,但依然知道对方在放屁。产生二次异变只会让病毒的复杂性变高,恐怕会更加难以研究。 凌骑似乎隐隐约约的猜到了圣光教的目的,他们想人工的培育出二次进化的丧尸品种,这整座城的平民都是他们的小白鼠,恐怕很快,新城就会成为一个庞大的试验场。 而所谓的志愿者,恐怕也无法活着从实验室里走出来了。凌骑拿出手机,将信清晰的拍下。将信放回原位,今夜进入医院还是有收获的,起码他隐约看到了圣光教的目的。 从档案室走出,将钥匙重新挂回护士休息室,地上的护士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 就在凌骑再次踏上前往病区深处的走廊的瞬间,他身侧的病房门突然被狠狠的撞了一下! 里面的感染者不知为何挣脱了床上的束缚带,巨大的响声响彻在走廊上,凌骑几乎瞬间就做出了反应,转身朝着入口跑去! 周围的病房内的感染者似乎都被声音惊醒,低吼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就在凌骑跑到入口的时候,他看到了远处有两个身着圣光教徒制服的人正在朝这边飞奔而来,凌骑直接冲出去肯定会被看到。 不得已,凌骑只得推开离自己最近的病房门,躲了进去。一股消毒水味都掩盖不住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来不及多注意房间内的情况,凌骑偷偷从房门上的玻璃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在看着两个圣光教徒朝病区深处冲去之后,凌骑才开始观察自己所处的一号病房的情况。 病床上躺着一个黑影,但他却没有和其他感染者一样低吼,也不挣扎,安静的躺在那里。不敢点灯,凌骑唤醒印记,金芒迅速驱散了黑暗。 凌骑这才注意到,病房内的墙上,不是和走廊一样干净的白色,暗红色的血迹到处都是。 而中间的病床上,躺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十来岁的孩子。 那孩子面色红润,如果不是手上明显的一圈齿痕,凌骑肯定不会认为他是感染者。 与其他房间的感染者不同,这孩子似乎没有承受着在感染边缘的痛苦,看起来真的和普通人一样。 但凌骑看着墙上深红凝固的血迹,还有依然刺鼻的血腥味,丝毫不认为眼前这个孩子像是他看起来那么无害。 就在凌骑还在思考下一步要怎么做的时候,那个孩子却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凌骑这才注意到,看起来这么危险的一号病房里隔离着的感染者,却没有被束缚着! 那孩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左手印记金芒闪耀的凌骑,露出了一个笑容,两颗小虎牙显得他更可爱了。 “大哥哥,你就是今天的玩具吗?” ——————本章完—————— 第二十六章一号 “用最可爱的模样讲出了最可怕的话啊...” 凌骑打了个冷战,金色剑影警惕的围绕在他的身侧,但对方似乎并没有要攻击凌骑的意思。 那孩子疑惑的歪着头,似乎不太明白为什么今天的玩具对自己这么警惕。 “可是一号从大哥哥的身上感受不到感染者的气息诶...难道你不是玩具,而是私自闯进我的房间的吗?” 或许觉得金芒有些刺眼,那孩子双眸深处闪过一丝红光,凌骑只觉眼前一黑,胸口和掌心的印记同时传来一阵剧痛。 冷汗直冒,凌骑强忍着不发出声音,过了大概三四秒,剧痛消失。失去了唯一的光源,房间里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凌骑试着再次唤醒印记,却发现自己和五色光芒之间好不容易建立的一丝联系再次被切断了! 适应了一下黑暗,凌骑再次看向病床,却发现那孩子的身影已经不在床上了,下一刻,凌骑感觉有东西趴在了自己背上。 别说脚步声,凌骑甚至非常相信,如果这孩子有杀心的话,自己已经死了。 “大哥哥...既然是偷偷溜进来的,那带一号出去玩吧?一号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出去了...大家虽然对一号很好,但是一号想出去玩...” 凌骑强压住心中的不安,就算带着这孩子出去肯定会导致圣光教意识到有反对者的存在,但此刻他没有选择。 而且看这孩子展露出的强大,恐怕和圣光教的实验脱不开关系,从他身上可以获得一些圣光教的信息也说不定。 背着背上的孩子,凌骑缓缓站起来,那孩子似乎很开心有人陪他玩,笑着抱紧了凌骑。 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凌骑扫视了一眼走廊。圣光教徒似乎还没处理完里面的事情,走廊上空空荡荡没有人。 赶紧离开一号病房,然后将门恢复原状,尽可能的让他们晚发现一些。 避开监控,凌骑就这么背着孩子溜出了医院大门。 走在夜晚的街道上,凌骑感受着清凉的晚风,这才稍微缓过来了一些。心情复杂的感受着背上传来的重量和热度,这孩子对外界表现出的好奇心和此刻开心的情绪都是绝对真实的。 凌骑实在无法想象这样的孩子会是感染者,甚至拥有着可以碾压自己的实力。 “你叫什么名字啊?”犹豫了一下之后凌骑开口问道。 “一号没有名字,大家都叫我一号。”明明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凌骑却没有从一号的语气里听出什么失落。 这孩子似乎已经习惯了。心底泛起一丝心疼,但想到这可怜的孩子动动手指就能杀了自己,凌骑觉得现在好像自己更值得心疼一点。 凌骑从背包里拿出绷带给一号带着齿痕的手包扎了一下。尽管只是为了打车的时候不被司机怀疑而已,但凌骑却没有注意到一号眼中的惊讶和感动。这孩子真的很单纯,应该只是圣光教实验中的受害者,牺牲品。 为了避免被圣光教徒抓到蛛丝马迹,凌骑就这样背着一号走了很远,这才敢拦了一辆出租车。 将一号先放在后座,然后凌骑自己也坐到了一号旁边。拿出手机看了看,已经快要十二点了。 没有和往常一样跟司机打探消息,凌骑看着旁边眯着眼睛昏昏欲睡的一号,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尽管这孩子实力真的很强,但是除去这一点怎么看都只是个普通的孩子而已嘛。轻轻把一号抱进怀里,凌骑也眯着眼睛稍微休息了一会,直到出租车司机将凌骑叫醒。 付了车费,凌骑将一号轻轻背到背上,这孩子睡得很熟,似乎真的很信任这个把自己带出医院的大哥哥。 苦笑了一下,凌骑一边背着一号往家走,一边唤醒印记,试着沟通着五色光芒。 这孩子刚刚在病房里的那一下似乎并没有下多狠的手,只是单纯想熄灭那道金芒而已。凌骑自己缓过来之后,与印记的沟通自然就恢复了。 确保了这一点之后,凌骑更加相信这个可爱的孩子没有什么恶意了。回到家里,大叔还没有睡着,坐在客厅沙发上等着凌骑回来。 “回来了啊小骑,吃...嗯?你从哪拐回来的孩子?” 凌骑无奈的笑了笑,示意大叔小声一点。先把一号放到自己的床上盖好被子,然后凌骑才回到客厅,跟大叔讲了今晚的遭遇。 “那个弹吉他的年轻人,应该是新城圣光主教的手下,名为笛笙。但他对主教很忠实,应该不会有把你引到研究重地的理由才对。如果新城中心医院的感染者隔离区晚上真的没有人看守,而且感染者都极限接近暴走状态。那恐怕圣光教是故意想要将这些感染者不被怀疑的投放到城市中,创造更多的突发事件。一能建立自己在市民中的威信,二能提供更多的研究对象。恐怕新城市内所有的突发情况,都是圣光教暗中布置的。这帮丧心病狂的家伙真的在用整座城市作为试验场,甚至还用这样一个孩子做实验,妈的,一群灭绝人性的东西。” 两人本来就对圣光教没有任何好感,凌骑甚至还从他们的隔离区里救出了一号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凌骑毫不怀疑,如果这个孩子真的一直在那种环境下生活下去,世界观绝对会变成畸形的。这孩子的病房里浓浓的血腥味和墙上凝固的暗红色血迹依然在凌骑脑海中挥之不去。 “孩子只是张白纸,这群疯子想要把这张白纸涂上黑色和猩红色。绝对不可饶恕。” 凌骑靠着自己房间的门框,看着熟睡着的一号,双拳紧握。 大叔没有再说什么,拍了拍凌骑的肩膀,随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号这么重要的实验体失踪,圣光教肯定会很快发现的。或许会让他们感受到紧迫感,提前把实验进度推到下一阶段也说不定。 凌骑无法想象那帮疯子的底线在哪里,或许明天,这个城市就要生灵涂炭了。不管敌人是否会感到紧迫感,起码凌骑要做好迎战的准备。 掀开被子,凌骑轻轻躺在了一号旁边,他今晚也很累了。看着窗外的星光,他突然感觉这一夜或许会和丧尸危机爆发那夜一样,眼睛一闭一睁,世界就大变了。 把想法都赶出脑海,凌骑闭上眼睛,也很快睡着了。 ——————本章完—————— 第二十七章灭口 没怎么太睡好觉,太阳刚刚从地平线升起的时候,凌骑就醒了。 一号还躺在身边睡的很香,凌骑轻手轻脚的从被子里钻出,窗帘也没有拉开,就走出了房门。 大叔似乎也还没醒,凌骑走进卫生间,用冷水抹了把脸,然后理了理因为睡眠自然乱掉的头发。 “是不是应该给那孩子起个名字呢?那些人渣叫他一号,我总不能也这么叫吧。叫凌忆怎么样?还和一谐音。” 嘴里含着牙刷,凌骑含含糊糊的嘀咕着。将口中牙膏沫漱净,凌骑这才从卫生间走出。 自己刚刚关好的房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一号已经自己走了出来,坐在沙发上呆呆的看着黑乎乎的电视屏幕。 凌骑苦笑了一下,走了过去和一号坐在一起。或许是从背着他从医院逃出来之后感受到他发自内心的开心时开始,也或许是从沟通印记得知了这孩子从头至尾都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时开始。凌骑就不再害怕这个可爱又可怜的孩子了。 “大哥哥...把一号带回来,你冒着很大风险的吧?医院的大家对一号很重视,也很好...经常会给一号送来玩具玩,如果被找到的话,大哥哥一定也会被抓走的。” 一号很懂事,知道大叔还没有醒来,他还特意探起身子凑到凌骑耳边小声说话。凌骑抬起手摸了摸一号的头,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一号的头发稍微有些稀了。可能是被注射了太多实验用的药剂,也或许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这孩子看起来也没有普通孩子那么精神。 “不怕,大哥哥也很厉害的。我记得你刚发现大哥哥进入你的房间时,以为大哥哥是玩具来着。能告诉我平时他们给你的玩具都是什么吗?” 一号歪了歪头思考了一下,然后又一次凑到凌骑耳边。 “是其他房间的感染者大哥哥大姐姐。一号每次都跟他们玩的很开心...但是每次玩了没一会,就会有人来给一号打针。然后一号就会睡很久,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就没有玩具了...” 凌骑暗暗握着拳头,还好自己进入了医院探索,否则如果被一直灌输这样的世界观,这孩子就毁了。几乎可以想象那些被当做玩具的感染者的下场,一号所住的病室墙上遍布血迹,那暗红色的血迹已经深深渗入了墙壁里面。那令人不适的消毒水味都无法掩盖那个房间里的血腥味。 一号从头至尾的表现都很正常,几乎和普通孩子无异。凌骑怀疑他们给一号注射的药剂是能够引发他暴走的药物,这孩子理智的情况下能够在不接触到我的情况下切断我和五色光芒的联系,暴走起来肯定更加恐怖。和暴走的一号关在一起的唯一下场,恐怕就是被杀死,甚至吃掉。 “那些感染者们不是玩具哦,他们陪你玩,和大哥哥陪你玩的理由一定是一样的,是因为你很可爱,很喜欢你。不是玩具这么冷冰冰的东西哦。” 凌骑不打算告诉这个孩子他在暴走后可能做了什么事情,而是决定先一点一点纠正他的世界观。 一号歪着头看着凌骑,似乎想一时半会让他理解这些还有点困难。凌骑无奈的笑了笑,正巧这时,大叔也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一号似乎只信任凌骑,看到陌生的大叔还有些害怕,朝着凌骑身上缩了缩。 互相道了一声早安之后,大叔走进了卫生间洗漱。凌骑则试着拿了点食物出来拿给一号,但是这孩子似乎对普通的食物没有什么兴趣,也或许是因为被感染之后的身体已经不太需要获取什么营养了,总之这个孩子只吃了一点点。 拜托了大叔在家里照顾一号之后,凌骑穿上黑色风衣,出了门。本打算和往常一样打个车打探消息,凌骑却意外的在离自家不远处的电线杆上发现了一张寻人启事。尽管不管是描述的口吻还是留下的电话号码都尽可能的伪装成了普通市民张贴的寻人启事,但那张照片上的孩子凌骑绝不会认错。 “用寻人启事来寻找一号,甚至还伪装成普通市民,为什么?他们的影响力完全可以直接操纵电视台,甚至以公开的方式说医院丢了个孩子也一定会有人帮忙找的。” 凌骑四处走了走,发现这样的寻人启事似乎整个新城都被覆盖到了,虽然有些疑惑圣光教这么做的目的,凌骑还是以不放过任何一条线索的心态,打通了寻人启事上的电话。 大概三四秒钟后,电话被接通,对面传来的声音略显疲惫和嘶哑,很像是寻找孩子着急的父母的感觉。 “您好,请问寻人启事是您张贴的吗?方便见一面吗,我有您孩子的线索。” 对面似乎没有想到凌骑会这么直接,沉默了两秒之后才反应过来,用略带欣喜但依然盖不住疲惫的感觉回应了凌骑,并给了凌骑一个地址。 用缺德地图搜索了一下这个地址,有些偏,甚至都接近城郊了。 “选一个这么偏的地方...恐怕是想灭口吧?毕竟那孩子的情报应该是绝密。演技真好,换个人来说不定真的被你骗到了。” 凌骑打了个车,很快就到了那个地址。这是一片很旧的筒子楼,一眼看过去几乎已经没有什么生活痕迹了,应该几乎没人居住了。 走上楼去,按照对方给的地址,凌骑走到了二楼靠近楼梯的一个房间门前。凌骑将手机拿出,打开录音,随后把手机放回口袋里,这才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脚步声,随后门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凌骑余光看向男人背后的房间,里面只有大概二十平米左右的空间,空地上放着一张桌子和四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两个穿着圣光教徒制服的人。 “请进。”来开门的男人看来就是刚刚给凌骑打电话的人,声音和语气都很像。凌骑笑了一下,然后走了进去。背后男人在关上门之后,将门锁好,这才跟着凌骑一起走了进去。凌骑因为精神系异能的关系,感官也比常人灵敏,锁门的声音没有瞒过凌骑的耳朵,但凌骑没有从这三个人身上感到超乎他预料的力量,那就没必要担心。 凌骑和黑夹克坐在了空着的两把椅子上。凌骑假装才发现那两人是圣光教徒,面露惊讶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似乎这样是很冒犯的。 鞠了个躬道了个歉,在得到圣光教徒的同意之后,凌骑才又一次坐在了椅子上。 那三人对视了一下,似乎更加确信眼前这人只是普通市民了。其中一个穿着圣光教徒制服的人开口道。 “你是从什么地方看到了那个孩子?” “啊,大人,我是昨天晚上回家的时候,看到一个黄头发的女人背着那个孩子往城郊的方向走了,当时夜色比较暗,我也不太确定那个女人的具体长相,但是肯定是往城郊的方向走了。我当时也没多想,现在想想还挺渗人的。” 其实凌骑说的这些话,哪怕不是胡编乱造也没有什么价值。那三人也很清楚这一点,似乎有些恼火。其中一个圣光教徒点了点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感谢你提供线索。不管你的情报是不是真的,那个孩子是机密,我们都要让你永远的保密。只有死人是不会把秘密说出去的。为了圣光而牺牲吧。” 凌骑就知道对方肯定是打着这个算盘。双眸深处泛起一丝恐惧,声音颤抖着呢喃着些无意义的话,凌骑甚至为了演的真实一点还后退的时候打翻了椅子。借着倒在地上身体挡住视线的时候,凌骑关闭了口袋中手机的录音。 就在圣光教徒抬起右手,打算动手杀了凌骑的时候,来自凌骑嘴里的呢喃戛然而止。 这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孩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淡定的拍了拍手。脸上甚至带着一抹淡笑,刚刚那个恐惧的模样似乎是另一个人一般。 三个圣光教徒只见凌骑左手微抬,淡蓝色的光芒闪耀而出。在昏迷前的最后一秒,他们眼中是淡蓝色的水流。 ——————本章完—————— 第二十八章恶意 十分钟之后,凌骑打开房门,从房间里走出。 用淡蓝色水流击晕那三个圣光教徒之后,凌骑将他们用藤蔓牢牢捆住,这样一时半会他们就很难被发现了。 这几个教徒似乎只是不值一提的小角色,凌骑本想从他们身上挖出点线索的,但可惜他们的手机上几乎没有什么可以称之为线索的东西。 在踏出房门的同时,筒子楼另一个方向的尽头,传来了熟悉的吉他声。凌骑微微皱了皱眉,头也没回,高声念出了那个名字。 “笛笙。” 对方似乎没想到凌骑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有些惊讶。吉他声顿了一下,之后停了下来。 一个身影缓缓从尽头朝凌骑走来,凌骑突然抬起左手,淡蓝色水流骤然涌出,朝着那道身影扑了过去。 笛笙似乎已经想到了凌骑会对他出手,一直没有从琴弦上挪开的右手再次拨动琴弦,笛笙面前的空气都微微颤动,淡蓝色水流在触碰到那块区域的空气时就被弹开,完全无法突破。淡蓝色光芒熄灭,凌骑放下左手,这才转过身来看着笛笙。 “真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试探一下或许可以成为队友的你的实力。” 笛笙只是淡淡一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的话,你应该知道我是新城圣光教的核心人物之一。我对主教大人曾经很忠诚,不管你信不信,我帮你的原因就是因为一号。那孩子非常可怜,你可能看不出他表面有什么异常,但他已经成为了恶意的载体。” “他是个很特殊的感染者,丧尸病毒侵入他身体之后并没有让他被恶意侵占,或许因为他是个孩子的原因,他感染之后没有和其他感染者一样失去理智,也没有因病毒死去的征兆。” “而他之所以没有被带到城郊实验室,是因为他被主教安排成了隔离区清道夫一般的存在。他一定跟你说过,医生们把其他的感染者给他当玩具吧。那些感染者都是主教大人认为没有实验价值的,身上却充满着因痛苦和丧尸病毒带来的恶意。” “医生会给一号打一种能够勾动他体内丧尸病毒的药剂,让他陷入一段时间的暴走中,将感染者和感染者体内的恶意一起吃掉。那些恶意集中在他的体内,迟早有一天会失控的。” “从主教大人开始对小孩子做实验的时候,我就已经不再认可他的做法了,只是一直没有人有能力跟我一起反抗。那天在路上擦肩而过的时候,我的吉他已经帮我看清了你。所以我才会把你带到新海中心医院,而你也没有让我失望,成功的救出了一号。” 凌骑还是高估了圣光教徒的底线,能对那么可爱的孩子做出这种事,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消化了一下笛笙话语中的信息量之后,凌骑才开口回应道。 “所以你就想和我联手一起推翻现在的圣光主教是吗?但我对圣光教徒的印象非常差。更别说是主教身边的核心人物了。我暂时不会和你联手的,如果想让我信任你的话,等我真正站在圣光主教面前时,你能帮我一把就好。” 凌骑说完便转身朝楼梯走去,笛笙似乎犹豫了一下,随后开口说道。 “能救那孩子的,只有你。希望你不要食言,等你站在主教大人面前时,我会告诉你拯救一号的方法。” 吉他声再次响起,逐渐远去。凌骑摇了摇头,也离开了筒子楼。 凌骑已经收集了很多圣光教作恶的证据,但他仍需要一个点,一个能够在市民面前揭开圣光教外表的契机。 而且他之前也一直在担心一件事。新城和其他城市不同,这里有着大量几乎没有自保能力的平民,在自己解决了圣光教之后,这座城市将再次陷入丧尸危机之中。但笛笙的出现为他解决了这个问题,刚刚试探笛笙也有一部分是出于这个原因,如果笛笙是真心实意想帮助自己,那他或许可以成为代替圣光教庇护新城的那个人。 就在凌骑一边思考着一边往城区走去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抖动了起来。 “大叔?大叔没有急事的话是不会给我打电话的,难道说...” 不好的预感重重的锤击了一下凌骑的心脏,接通电话的同时凌骑就开始奔跑起来,这里是离城郊很近的地方,他需要跑很远才能拦到出租车! “小骑!快回来!圣光教...。” 话没有说完。大叔的手机似乎被击落,随后嘟嘟的忙音响起,电话被挂断了。 “该死...果然是这么回事,可是他们是怎么知道的?我那晚明明是避开了监控的,难道说主教可以感知到一号的存在?” 来不及多想,凌骑看到了一辆出租车从不远处拐角驶来,担心对方不停,凌骑直接站在了出租车正前方,出租车在凌骑面前急刹住了车。 没等司机骂街,凌骑直接上了出租车后座,报了目的地。 “我知道那样拦车很不好,但麻烦师傅快点,要出人命了。” 司机看凌骑的脸色不像开玩笑,这才踩满油门朝着城区驶去。 付了车钱,凌骑在车子停下的瞬间就推开车门冲了出去。 房门紧锁,如果不是接到了大叔的电话,凌骑绝对不会想到这里刚遭到了圣光教的袭击。 打开房门,房间内乱七八糟,电视甚至都倒在了地上。 大叔的手机就被扔在沙发边上,但却不见大叔的身影,也不见一号的身影。 “该死...这群人渣...” 这时,大叔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画面似乎是新城的新闻。 一个身着纯白色练功服的老头出现在屏幕上。 “咳咳,新城的市民们大家好。我是新城的圣光主教。插播一条新闻,今天新城遍地都是的寻人启事大家都看到了吧。拐走这个孩子的犯人已经被我们抓到了。今晚七点会在新城第一人民法院的中央法庭对其进行审判。” 凌骑将那张老脸牢牢的刻在了自己的脑海中,双拳紧握,他此刻的愤怒丝毫不亚于在洛京门广场被石峰阴的那一下。 “好啊,既然你们要在法院,我就在法院好好揭露一下你们的罪行,让全新城的市民一起审判一下你们!” 房间也无心收拾,或许也不会再回到这里了。凌骑将房门重新关上,左手狠狠的捶了一下门。 很疼。唯一稍微比上次好一些的,是他起码知道大叔这次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毕竟这老头公开说要审判了。 但是一号,那个可怜的孩子如果被抓回去,说不定会直接被带回城郊的实验室。等到自己再将他救出来,不知道他会被折磨成什么样。 无力。即便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凌骑在这种时候还是很无力。左手掌心淡蓝色光芒亮起,水系印记似乎有些心疼宿主,在凌骑没有唤醒印记的时候就自己亮了起来。淡蓝色水流温柔的围绕在自己身旁,凌骑这才稍微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轻声对印记道了一声谢谢之后,印记再次暗淡下去,凌骑收敛起杀意,收敛起恨意。 他要正大光明的在法庭上,揭露出圣光教的恶行,然后彻底的击溃它! ——————本章完—————— 第二十九章审判 “新城市第一人民法院中央法庭依照法律规定,现在依法公开开庭审理被告李洛天拐卖儿童一案。” 凌骑坐在法庭旁听席中,因为主教老头公开的宣告,这起案件受到了出乎意料的关注度。旁听席几乎已经坐满了。 那所谓的原告,其实也就是圣光教徒假扮的。他身边坐着最好的律师,而大叔却孤身一人。但所幸,大叔身上没什么伤痕,看起来精神也还蛮好。 视线挪开,凌骑没有仔细听庭上在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哪怕是拐卖,那也是自己拐的。如果法庭判大叔有罪,那就是在放屁。 中央法庭很大,旁听席大概能坐下三百多人。凌骑一直在担心会不会旁听者也是圣光教的人,但观察了一会之后发现大家的反应都还挺正常,这正合他心意。这样的话,自己揭露圣光教的恶行时,一定可以收到共鸣。 不打算再继续等下去,因为圣光教掌握着天时地利,人证物证。这本就是毫无悬念的一场审判。 凌骑从旁听席上走出,脚步声回荡在法庭中,似乎所有人都没想到有人会在这个时候站起来走向审判区。 法警快步走上前来打算将凌骑控制住,但淡蓝色的水流喷涌而出围绕在凌骑身边,法警毕竟只是普通人,无法靠近凌骑半步。 不管法警和身边旁听席在说什么,凌骑从头至尾都挂着淡笑,保持着自己前进的速度,直到站在审判区中央。 收起淡蓝色水流,凌骑朝着审判长鞠了个躬,然后朝着旁听席鞠了个躬。 “不好意思真是冒犯了。我叫凌骑,是理论上来说你们本该抓来的犯人。” 这话一说出口,旁听席瞬间就炸了,窃窃私语回响在法庭上空。审判长皱了皱眉,敲了一下法槌,旁听席这才肃静下来。 “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普通的孩子的话,那我确实涉嫌拐卖儿童。但其实不如说,我是从犯罪者手里将他救了出来。” “先给各位看一点东西吧。” 凌骑不放心法庭上的审判人员,说不定他们也是圣光教的人。在审判长点头之后,凌骑将手机上的证据自己导入了法庭的电脑中。 “首先,是这张照片。各位应该知道新海中心医院有一个感染者隔离区,是由圣光教一手协办的对吗。” “我从隔离区的档案室里找到了一封信。” 在看到那信的内容之后,旁听席上传出了又一波喧哗。这次除了震惊的窃窃私语,还夹杂着一些对圣光教的愤怒。 “那个可怜的孩子其实不是什么被拐卖的儿童,而是那个隔离病区的一号病人。是个特殊的感染者。” “圣光教在那个孩子身上做了各种泯灭人性的实验,这一点我暂时没有证据,但各位想想,如果只是丢了个普通的孩子,圣光主教会亲自出面吗?” 审判长一度想用法槌让旁听席安静下来,但凌骑爆出的料太炸,此时已经控制不住场面了。 “至于这个所谓的原告。我想也是个圣光教徒吧?”凌骑依然挂着淡笑,看向那个假扮成孩子父亲的“原告”。 “什么...怎么可能,你完全是在胡编乱造...”凌骑没再多说什么,直接抬起左手,淡蓝色水流朝着原告喷了过去。一道白色的光幕将水流抵消在了原告面前不远处,不需要多做什么证明,原告的谎言不攻自破。 看着旁听席已经有些脾气暴躁的人站起来打算冲上来,凌骑缓缓再次开口道。 “别急,还没完。在我把所有的证据都摆上来之后,我们再一起让审判长给我们一个公平的审判好吗。稍安勿躁。” “我在救出那个孩子的时候,曾因不知那个孩子在哪个病房,而深入了隔离病区。” “我可以说,除了那个孩子以外,里面所有的感染者,都处在极度的痛苦之中。” “这群人渣让他们维持在被感染的边缘,忍受着你们无法想象的痛苦,甚至随时都有可能暴走。” “当时情况紧急,我没有保留证据。但是我这里有其他的证据。” 点开自己在筒子楼小房间里差点被“灭口”的录音,圣光教徒那冰冷的话语和凌骑特意演出来的恐惧感顺着声音传到每个人的脑海中。 “曾经有人给他们提供了这个孩子的线索,但他们以那个孩子是机密为由,试图将其灭口。我想,那个人应该毫无疑问的被圣光教徒杀了。” “或许即便是他们这些人渣,也知道对孩子做实验是多么惨无人道的行径。” “我的证据列完了,请问。” 凌骑转过身来,上前两步双手撑在审判桌上,双眼死死盯着审判长。 此刻他心中压抑不住的恨意才喷涌而出,金色的光芒其实已经在他左手掌心闪耀,但他特意将手按在了桌子上,所以不会被发现。 “审判长大人你,要做出怎样的判断呢?” 但凌骑双眸几乎凝成实质的怒火和那瞳孔深处的金色剑影却被审判长看的清清楚楚。这个年轻人此刻表现出的压迫感,和他之前见到圣光主教时,从那老头身上感受到的相差无几。 冷汗从额头滑落,审判长颤抖着敲了一下法槌,凌骑强压住恨意,眼中剑影散去,重新挂上淡笑,转身走到了大叔身边,一起站在被告席上。 “小骑...你长大了啊。”凌骑和大叔对视了一眼,大叔也挂着忍不住的笑意,两人明明站在被告席上,气势却压了全场一头。 这次审判是全城直播的,凌骑相信圣光教的恶行已经人尽皆知。听着背后法警都拦不住的喧哗,凌骑淡笑看着审判长。 审判长实在无法想象,这样一个似乎冷静的不得了,无论什么时候都挂着淡笑的年轻人,为什么刚刚能露出那种压迫感。 不敢怠慢,审判长清了清嗓子。 “根据被告提供的证据,本庭决定...” 就在他正要念出审判结果的时候,法庭的门突然被狠狠推开,一支光箭从门口直接射穿审判长的脑袋! 凌骑面色一凝,他从那光箭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新城能够给他这种感觉的人,只有一个。 重重的掌声和脚步声一起响起,凌骑转过身来,看到了被他死死刻在脑袋里的那张老脸。 “自我介绍一下,老头子我叫华沐,是新城的圣光主教。” “真没想到年轻人你真的能做到这一步。是老头子我失算了。” “但你赢了这一次还不够,你应该很清楚的。” “接下来老头子我想要跟你玩一场游戏,以这座城市为棋盘,你我二人展开的救赎和毁灭的游戏。” “不管是赢还是输,你最终都会再次站到我面前,到那时候,你才要和老头子我一决胜负。” 凌骑当然不会管他的屁话,金芒从左手掌心闪耀而出,剑影直接刺向华沐的头! 但对方虽然看起来老了,反应速度却出乎意料的快。只是微微侧身,剑影便刺了个空。 然后华沐眼底红芒闪过,剑影直接被击碎。相比掌心的痛,凌骑更担心另一件事情。 那红芒似乎就是一号第一次对凌骑使用的能力,难道这老头已经将那孩子体内的恶意据为己有了吗。 凌骑不知道那么做的代价,但他只能往最坏的角度去想,说不定那孩子已经死在了城郊的实验室里,自己没能救下他。 悔恨涌上心头,凌骑直接朝着华沐冲了过去,赤红色的火焰随之喷涌而出。 虽然金系印记已经受损,需要休养,但凌骑此刻想用最具攻击性的姿态,宣泄自己的怒火! 金芒闪耀而出,赤红色的火焰附着在那几乎凝实的剑影之上,凌骑握住身侧闪出的剑柄,怒吼着挥向了华沐! 虽然不知眼前的年轻人为何突然发怒,但华沐认为现在凌骑还不配和他打,毕竟自己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没有再使用红芒,华沐一步踏出,气浪从他身上快速蔓延出去。旁听席的人们早在审判长被杀时就已经全部跑出了法庭,凌骑毫不顾忌的将赤红色火焰释放出去和气浪硬碰硬,随后剑影也撕破气浪挥向华沐。华沐似乎没想到会收到这么激烈的反击,眼底红芒再次闪过。 凌骑眼前猛的一黑,印记闪烁了一下便暗淡了下去,赤红色火焰和剑影自然也消散了。随后,凌骑被气浪狠狠击飞出去,落在了刚刚自己站着的审判区中央。 忍着掌心和心口剧烈的疼痛,凌骑在地上蜷缩着身子,这次远比一号那一下要严重,足足忍受了十几秒,凌骑险些以为自己要断气了的时候,疼痛散去。再次看清眼前的景象的时候,只剩下一片狼藉和似乎一直在摇动自己的大叔,似乎因为太疼了的原因,凌骑其实根本没有感觉到大叔在摇动自己,而华沐的身影已经不在了。 眼泪不争气的滑落,凌骑狠狠的砸了一下地板,朝大叔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然后强忍着疼痛带来的腿软,朝法庭外走去。 ——————本章完—————— 第三十章温度 大叔搀扶着还有些腿软的凌骑,走出了法院大门。 凌骑之前完全没有去思考华沐所谓的救赎与毁灭的游戏到底是什么。 但就在他踏出法院的那一刻,眼中映入了华沐为他铺开的地狱绘卷。 浓烈的血腥味混杂在微风中吹入凌骑鼻腔,甚至就在法院门口台阶之下不远处,就有一群丧尸正在撕咬着一具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凌骑能看出那尸体似乎还只是个孩子。 凌骑在看到这一幕的瞬间,脑袋就已经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从法院门前那不算长的台阶上冲下去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唤醒了印记,剑影先他一步砍下了丧尸的脑袋。 他只知道在他再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他正扑在一只丧尸的身上,哭喊着怒吼着用拳头狠狠的砸着那颗已经腐烂的头颅。金色的剑影顺从宿主的意愿,果断而残酷的收割着身边丧尸的头颅。 “妈的,这帮人渣...华沐!!!你给老子把小命留好了,我会用这金色的剑影,将你的头颅亲手砍下来的!!!” 凌骑没有唤出淡蓝色的水流,他现在不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要带着这份怒火,在新城这巨大的棋盘上,和华沐正面的对弈! 身后的大叔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劝这个状态下的凌骑,或许他也不想劝,因为他心中的怒火丝毫不亚于凌骑。 拍了拍凌骑的肩膀,大叔颤抖着声音开口道。 “小骑,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吧。我会回吉普车上,用枪,用我的方式,和你站在一起,尽自己所能去拯救别人的。” 凌骑没有回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两人朝着不同的方向,迈开步子飞奔而去。 城郊实验室和中心医院的丧尸似乎全都被一股脑的投放到了城市中,凌骑紧咬着牙关往前跑着,每到这种时候他都会感觉到自己的无力,就算有着印记的力量,他也无法在华沐这场残酷的游戏中,救下所有人。 可以说,这场游戏开始的那一刻,其实凌骑就已经输了。 求救声,哀嚎声,丧尸无意义的低吼声。凌骑左手印记光芒不断变化,用水流直接将自己推到二楼的高度用身体击碎玻璃,将室内的丧尸杀光之后护着哭个不停的孩子从二楼跳下,但不远处再次传来尖叫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尖叫着从小巷里跑出,一群丧尸在她背后追着,赤红色的火焰从凌骑左手印记中喷涌而出,将丧尸全部烧成灰烬。但那女人却摔倒在了地上,凌骑这才注意到那人脚腕上的齿痕。 很快,那女人从地上站了起来,双眼已经只剩下了眼白,凌骑亲眼看着这样的一条条生命从自己眼前消逝。 他不是超级英雄,也不是什么救世主。他什么都做不到。他甚至无法抓住从自己指缝中流逝的生命。 凌骑身上满是血迹,衣服已经被玻璃碎片和翻滚摔倒时的刮蹭划的破破烂烂,双腿已经酸痛,奔跑都已经很吃力。 但即便是这样,凌骑依然带着一身伤痕,努力的向前奔跑着,尽自己所能试着拯救每一个人。 道路上有无数的车辆相撞,凌骑只要看到里面的人还有着生命体征,便会击碎车玻璃,将变形的车门拽开,将那人救出来。 但他可以护着活人一起走,却无力带着这些伤员一起走,身后被他救下来的人有些也已经跑累了。 或许掉队,或许自己放弃等死,但凌骑也没有精力去管了。 将一个被妈妈牢牢护在身下的孩子从车子里抱出来,拍着他的后背,凌骑跪在地上,和那孩子一起哭着。 “没事了,没事了孩子...大哥哥带你一起走。” 朝着那伟大的母亲鞠了个躬,凌骑将孩子交给背后队伍里的人,然后继续重复着救人的过程。 凌骑其实也才十七岁。 这个年龄的孩子本该坐在教室里,安心的,安全的学习着知识,向往着明天和未来。 凌骑却强忍着崩溃,拯救着其他人,但自己的眼泪依然忍不住滑落而下。 双腿酸软,凌骑无数次倒在地上,然后强撑着再次站起来。 “不行啊...我绝对不能输给那群人渣啊...” 因为眼泪不断滑落,凌骑视线有些模糊。额头也不知是因哪次碰撞受了伤,鲜血和泪水混杂在一起。 新城很大,大到令人绝望。凌骑知道自己耽误的每一秒钟都可能导致一条生命的逝去,所以他强迫自己强忍着继续往前走。 不知不觉已经冲回了刚到新城时的商场,凌骑离着很远就能听到商场里的尖叫声和哭喊声。 紧咬着牙关,凌骑冲进商场,放倒眼前正扑向地上哭泣崩溃的女孩的丧尸,凌骑踉踉跄跄的冲到卖饮料的架子旁边,将一整瓶可乐灌进已经干的冒火的嗓子里,随后在确保了附近的安全之后,凌骑示意背后还跟着自己的幸存者也来补充一下体力。 趁着大家在整顿的时候,凌骑这才得以背靠墙壁,滑倒在地稍微休息一下。 “我明明已经尽力了...已经尽力了啊...可是为什么我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到...” 双手掩面,无力感几乎从空气中,从每个角落,深深的刺入凌骑的每一个毛孔。 直到一只凉呼呼的小手放在凌骑的手上时,凌骑才微微颤抖着将手从脸上挪开。 是那个被他从车子里抱出来的孩子,那孩子虽然很害怕,但却懂得知恩图报。手里抓着比自己头都大的面包,递给了凌骑。 “谢谢你,大哥哥。” 颤抖着伸出手接过那个面包,凌骑轻轻的摸了摸孩子的头,给了他一个暖暖的微笑。 世界虽然冰冷,但好在有人赋予其温度。 撕开包装袋,凌骑咬了一口面包,很甜。 将孩子托付给幸存者,凌骑再次确认了附近的安全,为了保护幸存者,他劝大家留在了原地。 土黄色光芒从左手掌心亮起,土黄色的物质构成了坚实的防护墙,将幸存者们保护在了安全区里。 带着信念,凌骑抹掉泪水,转身跑出商场。 在绝望的棋盘上播下救赎和希望,凌骑的力量或许在末世的强压下微不足道,他或许无法拯救所有人。 但是他必须去努力。相信自己,拼尽全力,然后坦然的接受结果,哪怕那个结果不尽人意也好。 起码他知道,如果在这里输给了圣光教那群人渣,没有手刃华沐老头,那才是真的辜负了逝去的生命。 ——————本章完—————— 第三十一章血海 随着时间推进,凌骑能够见到的幸存者越来越少。 就算有幸存者,也要么已经被咬过,要么受了很重的伤无法随凌骑一同离开。 新城本就脆弱不堪的秩序,被华沐只花了一小时便彻底撕碎。 那些此时或许已经失去生命,或许奄奄一息,或许重伤哀嚎,或许抱着死在自己怀里的亲人,爱人,孩子的人们。 他们曾以为圣光教会是末世中上天投下的一道希望之光,但此刻这道光化作了闪电,毫不留情的烧毁了他们的未来和希望。 凌骑其实有些自责。 如果不是自己公开了圣光教的恶行,或许这些人们,可以在虚假的幸福中度过更久的时光。 尽管那虚假的幸福迟早也会被撕碎,但或许他们很多人还有心愿没有完成,或许还有对子女没有说出口的愧疚的话,或许还有与爱人的承诺没有兑现。但这些东西,都随着这层虚假的幸福一同被撕碎成了泡影,他们很多人或许直到丧尸撕碎自己的喉咙时,才想起来自己其实身处末世。 幸存者已经几乎不存在了。 伤者的哀嚎声,丧失重要之人痛彻心扉的哭声,被丧尸追赶的喘息声和奔跑声。这些哪怕充满着绝望感,但却又证明着生命存在的声音,都化作了丧尸无意义的低吼声,和它们沉重的脚步声。 即便凌骑曾以为自己可以拯救更多人。 但即便绿色的光芒闪耀了多久,他也无法医治已经死去的人,也没能救下身上带着齿痕的感染者,更无力挨个唤醒所有丧尸的理智,更何况木系印记短暂唤醒丧尸理智的条件苛刻到必须被吸收进体内。 凌骑已经哭的几乎没有眼泪可流,体力更是已经几乎到了极限,满身是伤,长时间奔跑导致胸口撕裂般的痛,五色光芒或许因为消耗过大或许因为宿主状态不好的缘故也闪烁不定,维持印记亮起都已经需要集中所有精力。 凌骑输了,输的很彻底。从这场游戏开始时起,他其实就从未有过赢的可能。 但即便到了这时,凌骑依然没有看到华沐那张令人恨的牙痒痒的老脸。甚至,他一路都未曾见到圣光教徒来碍事。 即便身心俱疲,凌骑思维依然清晰。大喊了两声宣泄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淡蓝色的水流再次温柔的围绕在凌骑的周围。 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然后深呼吸了几口。充足的氧气和轻微的疼痛迅速让凌骑冷静下来。 “这一切的开始,是新海中心医院和城郊实验室,今天大不了就挨个跑一遍!” 迈开已经酸痛到颤抖的双腿,凌骑再次在道路上奔跑起来。 新海中心医院离这里不远,凌骑很快就跑到了大门口。似乎这里关押着的感染者全都被投放到了城市中,此时的感染者隔离区安静的不得了。 轻轻推开一号病室的门,凌骑没有再看到那可爱的身影。 踉踉跄跄扶着墙,凌骑再次来到了熟悉的护士站。 护士休息室和档案室里都空无一人,连档案和信都被圣光教徒全部带走。 没有浪费时间在这里,凌骑朝着上次没能进入的病区深处走去。这次不会有感染者痛苦的低吟,也不会有感染者突然撞向病室门吓他一跳,更不用担心自己被监控发现被圣光教徒发现。但这一切却一点都不令人开心。 自护士站为分界线,病区深处的病室门都被特殊加固过,门上的窗子可以看到里面墙壁上布满了指甲挖出的痕迹,甚至那些痕迹中还有着暗红色的血迹。 随便推开了一扇病室门,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扑面而来。凌骑此时太过虚弱,扛不住这股味道,只得放弃进入病室探索的念头。 直到凌骑几乎走到了走廊尽头,才见到了不太一样的画面。只有这里的墙面,即使是现在也还保持着洁白平整的样子,那扇门也只是普通的病室门,没有被特殊加固过,但门上没有探视窗,凌骑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做好最坏的准备,凌骑唤醒土系印记,即便开门之后直接遭到埋伏的圣光教徒攻击,凌骑也能有时间应对。 抓住门把手,凌骑将病室门猛地推开,但映入眼帘的不是什么圣光教徒的袭击,也不是更加深层的地狱。 这间病室真的像是一间普通病室一样,干净整洁,明亮宽敞。唯一打破了这份和谐的,是原本该放着病床的地方,放着一个透明的大罐子。 而那罐子里躺着一个孩子,闭着眼睛,安静的像是个娃娃。 瞳孔收缩,凌骑楞在病房门口,扶着门框。他未曾想过会在这里见到一号,但好在,这个孩子的胸口还在缓缓起伏,自己之前最坏的预想没有实现。 冲进病房,凌骑直接唤出剑影,金芒狠狠的与罐子碰撞在一起,但那罐子结实的离谱,连裂痕都没有留下。 “别再攻击下去了。你这样是在害他。” 一道声音突兀的从凌骑身后传出,几乎没有犹豫,在转过身的同时,剑影已经挥向门口的人。 笛笙轻轻拨动吉他弦,将剑影挡下。凌骑虽然没有完全信任这个人,但毕竟目前来看确实不算是敌人。 起码自己最虚弱的时候,对方没有偷袭他。对着印记道了一声辛苦了,凌骑再次抬头看向门口的笛笙,用因哭喊而嘶哑的声音开口道。 “华沐那老头对他做了什么?” 笛笙的视线越过凌骑,看着背后透明罐子里安静睡着的孩子。 “那老头强行从一号体内抽出了大量的恶意供自己所用,此刻大概带着那些恶意回到了城郊实验室,我记得他有一张底牌,或许正在准备吧。” “尽管那些恶意被抽出,但这孩子的身体也因为那些恶意被强行抽出而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我当时看着他在老头面前痛苦的翻滚,庞大的恶意从他身体每个毛孔翻涌而出,几乎凝成实质。” 笛笙对华沐的称呼已经从主教大人变成了老头,或许华沐今天一系列灭绝人性的行为让这个喜欢玩吉他的年轻人也感受到了寒意。 “那种痛苦别说是个孩子,连你我都无法忍受。我差点就直接对老头出手了,但我深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老头虽然取走了大部分的恶意,但依然还有可以称之为庞大的量回流到了这孩子体内。” “老头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让我随意处置。我这才得以将他安置在这里,等着你的到来。” 凌骑双拳紧握,自己当初只是稍微触碰了一下那恶意构成的血色,就险些被同化在那血色的海洋中。 这个孩子却被深深的按入那血色的海洋中,那种痛苦他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颤抖着声音,凌骑再次开口道。 “我要怎么救他?你说过我可以救他的。” 笛笙微微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 “你有着精神系异能的天赋吧。而且我从你的身上看到了血海残留的痕迹,你一定接触过那片绝望的海洋,并且活了下来没有被同化。只有同时满足了这些的你,才有能力救他。” “但这方法非常危险,你甚至有可能真的被血海同化,再也无法回来。那孩子体内还有着庞大的恶意,此时他的意识深深的沉入了那片血海中。” “我无法想象他正经历着什么,但我相信这孩子就算再坚毅,也撑不了多久。你需要和他一样深深的沉入那片血海中,将他带回来。” “虽然无法消除他体内的恶意,但毕竟被老头抽走了大部分,或许这孩子的意志可以将那些恶意化作力量也说不定,但前提是能够让他的意识从血海中被带出来,这是任何人都未曾做到的事情。也从未有人愿意冒着这种风险去救另一个人。” 似乎担心凌骑不同意,笛笙又开口劝了一句。 “如果能救下这个孩子,我们赢下老头的胜率也会增大,毕竟拥有那么庞大恶意的他,或许有着比你我都强的战斗力。” 凌骑几乎没有多思考什么,转过身来,注视着罐子里孤单的孩子。 “就算你不说最后这句话,我也会救他的。这孩子或许只信任过我一个人,我如何能辜负他的信任。” 声音虽然嘶哑,但却清晰的传入笛笙的耳朵。 下一刻,凌骑左手放在罐子上,凝神感知着罐子里那如心脏般跳动的恶意。 没有犹豫,凌骑脑海中再次涌入了那庞大的绝望的血海。这次的血海远比之前广阔,波涛汹涌。 牢记笛笙的描述,凌骑强忍着恶意对自身意志的强大冲击,将意识深深沉入血海之中。 出乎意料的,意识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如同肉体一般的触感,凌骑只觉自己被恶意包裹,耳边传来无数声音痛苦的低语,乱糟糟一片根本无法听清。 凌骑还是小看了血海的恐怖,几乎是触碰到血海的瞬间,凌骑拼命维持的清醒就已经不存在了。不知不觉的,凌骑也开始和耳边的低语一起无意义的哀嚎。 就在他即将被恶意同化的时候,吉他悦耳的声音回荡在了凌骑耳边,只是一瞬的清醒,但似乎感知到了威胁的血海放弃了同化凌骑。凌骑只感觉围绕着自己的粘稠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窒息和失重感。 就在他险些以为自己要窒息而死的时候,空气突然充实了凌骑的身边,猛的从地上扑腾起来,狠狠的呼吸了几口之后,凌骑才发现自己处于自己和大叔短暂住着的出租屋自己的房间里,似乎自己今天的经历都是一场梦一般。 但转头未曾见到一号的身影,凌骑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做了个梦,而是被带入了什么奇怪的情况里。 试着唤醒印记,却发现左手掌心的印记黑乎乎一片,有些像暴食那次的情况。 “无法使用超能力的套路...吗。” 握了握拳,凌骑依然牢记自己要做的是什么,既然这里是血海深处,那一号一定也在这里。找到他,然后将他带出去。 笛笙完全不知道眼前的凌骑此时在经历着什么,也未曾想到自己随手拨动琴弦却帮到了这么大的忙。 看凌骑一时半会解决不了的样子,笛笙靠着墙坐下,手指拨动琴弦,弹着一首象征着希望的歌。 像极了什么大师施法其他人在旁护法的样子。 ——————本章完—————— 第三十二章无面 凌骑四下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处的房间,看起来真的和现实中无异。 左手掌心的印记被封印,凌骑失去了自己最大的仰仗。 血海由最纯粹的负面情绪组成,只是轻微接触就会被恶意侵染,稍不留神就会被恶意同化。 他不认为血海深处,会如此平静无奇。 从房间里走出,凌骑试着推动现实中大叔住着的房间门,但奇怪的是那扇门紧紧锁着,凌骑此时也没有印记的力量,完全无法推开。 但除了大叔的房间,其他的房门都可以正常打开,里面的摆设也和凌骑记忆中重合。 如果不是脑海中依然回响着血海中恶意的低吟,凌骑恐怕真的要以为自己其实是在现实中了。 将整栋房子搜索一番,本以为会找到一些线索,或者是异常的地方。 但除了那扇无法打开的房门以外,凌骑再没看到任何与现实不同的地方。 在确定这栋房子没有什么破局的线索后,凌骑谨慎的推开了防盗门。 微风从门缝中吹入,在确认了门外没有什么杀人狂啊丧尸群啊蹲着他之后,凌骑才将防盗门打开。 将身后的防盗门关好,凌骑试着敲了敲隔壁的门,但却没有得到回应。下楼的过程中,凌骑又敲了几家的门,也是一样无人回应,就好像这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一样,这种感觉很令人不安。 不再多耽误时间,凌骑跑出楼道,在看向那曾经无数次经过的街道的瞬间,凌骑愣在了原地,接着猛地打了个寒颤。 大街上依然有着行人,但那些人脸上却没有五官,就好像还没有做好的布娃娃一样。 忍着骨子里传来的反感,凌骑朝着其中一个行人走过去,试着进行交流。 “兄弟,你知道...” 但那人却没有理睬凌骑,他们就像是npc一样,只会沿着规定的路线行走,不管出现什么突发情况都不会改变。 凌骑话都没说完,那人就紧擦着他的身体走了过去,在与行人接触的瞬间,凌骑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消失了。 这种感觉很不适,但由于影响太小,凌骑愣了好一会也没想出那股感觉来源于什么。既然行人无法沟通,凌骑就只能自己寻找破局的希望了。 自己是从新城中心医院进入了血海深处,所以凌骑再次回到了这里。 从感染者隔离区门口望向那条长廊,凌骑原以为可能会和现实里一样空无一人,但他却出乎意料的看到了护士站里坐着几个穿着护士服的无脸人。 而长廊似乎也还没有被重新粉刷,墙上有大量的深红色血迹和指甲挖出的痕迹。就在他还在思考下一步要怎么做的时候,他看见走廊尽头,自己进入血海深处时所处的病房里,走出了一个身着白色练功服的老人。 瞳孔急震,那个体型,那身衣服。 他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华沐。更没想到这老头居然是这方世界里目前唯一一个五官清晰可见的人。 尽管知道这个华沐肯定不是本人,凌骑依然险些没忍住直接冲上去给他一拳。就在他还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时,华沐居然突然朝着他快步走了过来。 来不及躲避,华沐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随后他看到这老头露出了不符合他人设的温和笑容,摸了摸凌骑的头。 “孩子。你是感染者吗?没关系,到这就安全了。” 感染者?孩子?目光越过华沐,凌骑看着还没被粉刷过的墙壁,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方世界是将自己放在了一号的位置上,去经历一号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吗?没有回应华沐的话,凌骑轻轻点了点头。 华沐眼中笑容更甚,拉着他的左手走向了那绝望的长廊。就在两只手触碰的瞬间,凌骑又一次感受到了那似乎失去了什么一般的感觉。 同时,左手突然传来一阵刺痛,透过华沐没有握住的位置凌骑惊讶的看到,曾经在一号手上看到过的齿痕,从自己的手上浮现了出来。 没有给他多想的时间,华沐将凌骑安置到了一号病房中。这里此时还很干净,像一间普通的病室一般。 凌骑知道一号后来经历的事情,被注射药物,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吃掉了很多的感染者。或许不久之后凌骑就会和一号经历一样的事情了。 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凌骑整理着脑中目前已经得到的信息。 如果自己是被放到了一号的位置上,那自己推不开大叔的房门也就情有可原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孩子根本没有进入过大叔的房间。 这方世界似乎是根据那孩子的记忆构筑出的,他在现实中没有进入过大叔的房间,所以这方世界也没能构筑出大叔房间的样子。 但那似乎失去了什么一般的感觉,凌骑却依然没能找出源头。摇了摇头,凌骑走到病室的洗手池旁边,用冷水洗了把脸,想让自己清醒一下。 就在看到镜子的瞬间,凌骑发觉自己的五官似乎变得模糊了。伸手擦了擦镜子,似乎不是镜子上附有雾气。 这大概不是什么好兆头,凌骑觉得如果再这样下去,或许自己就要变成那些无脸人中的一员了。 就在他还在思考的时候,病房门被推开了。几个穿着白大褂的无脸人推着小推车从外面走进来,凌骑看到那小推车上只有一支注满了黑褐色药剂的注射器。 这比笛笙描述的还要过分,四五个成年人一起对一号注射针剂,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又能做到什么呢,什么都做不到。 哪怕不情愿,或许也只有乖乖被注射一条路可以选择。 凌骑紧紧的攥着拳头,他看着那几个医生拉上了窗帘,从门外拉进来了一个穿着病号服的无脸人,那病号服似乎很害怕,拼命的朝着墙角躲避。 随后,那几个医生朝着凌骑走了过来,为首的一人手里拿着那支注射器。 几乎可以想象到,如果在这里站着的真的是那个可怜的孩子,他恐怕只有乖乖躺在床上被注射的份。 可是此时站在这里的是凌骑。 在为首的医生将手搭在凌骑肩膀上时,凌骑直接将攥紧的拳头挥向了那没有五官的脸! 那医生似乎根本没想到眼前的“孩子”会反抗,手一抖,注射器掉落在地上。凌骑毫不犹豫的弯腰将注射器捡起,这时剩下的几位医生也做出了反应,一只只大手朝着凌骑抓了过来。 将握着注射器的手狠狠的砸在其中一个医生的脸上,将药剂全部推入。 那人躺在地上翻滚着,他没有五官光滑的脸上被血色占据,随后一道道黑色的纹路浮现在上面,最后,他的挣扎变得微弱,随后停了下来。 这些家伙只是血海做出的幻象,凌骑对他们出手根本没有心理负担。趁着那个医生倒地留下的缝隙,凌骑钻出了医生们的包围圈。 这方世界想要让凌骑被代入一号的绝望中,凌骑则要在这片绝望中开辟出自己新的希望。他走了和一号完全不同的道路。 似乎因为在一号眼中,这些医生强大到无法反抗,被自己一拳击中脸部的那个医生只是稍微后退了几步,脸上连痕迹都没有留下,似乎完全没有受伤。 已经没有药剂可以用,凌骑知道自己不可能打赢这几个医生。 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凌骑毫不犹豫的冲出了一号病室。一号病室本就在入口旁边,凌骑直接冲出了新城中心医院,回到了大街上。 似乎因为血海的计划被破坏,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此刻飘满了乌云,那乌云中满是血色。 不再犹豫,凌骑朝着城郊实验室跑去,他要在被这方世界的华沐抓到之前,尽可能的破局,和摸清楚他们在现实中的布局! ——————本章完—————— 第三十三章凌忆 在认清了这方世界的运作原理之后,凌骑不再试图去推开那些一号肯定从未接触过的门。 没有交通工具,从中心医院到城郊的距离还是有些远的,好在凌骑不是肉身进入了这片世界,意识体并没有带着现实中的伤。 “那几个医生肯定会通知华沐老头,那老头在这方世界有着清晰的五官,实力肯定不是那几个医生可以比的。如果被追上,在印记没有被唤醒之前,我没有逃脱的可能。” 天上透着血色的乌云越来越多,把整个世界都映出了一层淡淡的血红色,看久了会有生理不适。 时间拖得越久,出现异变的几率就越大。凌骑很后悔自己没有先在驾校学会开车再揭露圣光教。 脚下传来的触感带上了一丝粘稠,就好像那笼罩世界的血红逐渐凝成了实质一般。 “这种粘稠感会拖慢我的行进速度,可恶。” 凌骑紧咬着牙,加快脚步朝城郊冲去。越接近城郊实验室,天上血色的乌云就愈发凝实,伸手还能看到淡红色的雨滴滴落在手上。 透过这淡红色的雨幕,凌骑已经能够清晰的看到一栋被猩红侵染的建筑了,那应该就是实验室。 实验室的大门紧紧关着,淡红色的雨丝在接近实验室的时候已经化作了猩红色,凌骑伸手试着推开那道门,却发现这道门也无法打开。 “难道一号根本没有进入过实验室内部?” 不详的预感从脑海中闪过,推动实验室大门的动作似乎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凌骑只觉一股气浪狠狠的将自己击飞落在了不远处的空地上。 忍着疼痛,凌骑缓缓起身。无需去看,这股气浪他再熟悉不过。自己虽然做出了与一号不同的选择,但似乎最终还是回到了在实验室被华沐施暴。 那白色的练功服在猩红色雨丝的侵染下渐渐被染红,虽然不知道在这方世界被创造出的这个华沐能不能使用圣光主教的力量,但凌骑不想坐以待毙。 双脚发力,凌骑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整个人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华沐,将手中的石头狠狠砸向华沐的头。 华沐不躲不闪,只是眼底红光一闪。凌骑只觉全身每个毛孔都被撕裂,手中石头掉落在地上,凌骑痛苦的跪在华沐面前,忍受着恶意侵蚀着自己的意志和身体造成的剧痛。或许在现实中,一号也曾这样反抗过,然后被华沐这样制服了吧。 在一切重新回到血海计划中的瞬间,在恶意从凌骑体内被吸入华沐体内的瞬间,凌骑曾多次感受到的好像失去了什么的感觉再次出现。 这些恶意是属于一号的东西,自己只是在体会一号的经历,之前失去的东西不可能是这个。 -嗯?一号是谁?我要来救谁? 凌骑痛苦的在地上蜷缩着身体,随着那失去的感觉愈发强烈,凌骑的五官愈发模糊平滑。 -好痛苦...我是一号...没有人会记住我的模样,也没有人会在乎我叫什么,在想什么。 猩红色的雨丝落在凌骑的身上,凌骑口中发出牙齿不断碰撞的嗒嗒嗒的声音,痛苦已经剥夺了他思维的能力。 -我只是感染者隔离区的一号而已。只是个实验体而已。我不配拥有思维,感受到什么都不重要,没有人会记得我,也没有人会在乎我。 那无数人声音叠加在一起的恶意的声音再次响彻在凌骑耳边,凌骑的意识逐渐模糊,他深知自己正在失去着什么,伸出手,却抓不住。 -我没有名字,大家都叫我一号。 “才不是啊...” 华沐身上白色的练功服已经完全被血色侵染,恶意依然从凌骑身上每一个毛孔中被华沐抽出,猩红色的雨丝依然落在两人身上。 但就在这绝望的画布下,应该被疼痛完全剥夺行动能力的凌骑,却颤抖着双手将身体从地上撑起来,试着再次站起来。 “才不是什么一号啊...” 尽管双眸已经被血色侵染,尽管甚至已经失去了对那个孩子的大部分记忆,尽管连自己是谁都已经几乎忘却。 凌骑依然强忍着那全身被撕裂般的疼痛,颤抖着双腿站了起来。 “我不是什么一号,那孩子更不是!” “我叫凌骑。” “寒风一般凌厉。” “骑士一般坚毅!” 瞳孔深处金芒闪耀而出,凌骑只觉眼前一花,自己已经站在了不远处的地方。 而自己刚刚站着的位置,站着一个正被恶意侵蚀的,可怜的小男孩。 离着这么远,凌骑依然能感受到从那孩子身上涌动出的恶意有多么可怖。 没有任何犹豫,凌骑强忍着被恶意侵蚀的痛苦,冲到了那个男孩身边,然后将他冰冷的身体抱入怀中。 “你绝不是什么不值得在乎的实验体。” “也不是什么冰冷被编上序号的一号。” “我早上给你起了个名字,还没说给你听。” “即使恶意如雨,我也会牢牢的将你的模样刻在记忆中的。” “从今天起,你就叫凌忆了,好吗?” 男孩的眼睛缓缓睁开,冰冷的身体恢复了温度。 微微一笑,凌骑摸了摸怀中孩子的头,然后两人一起看向不远处作为血海化身存在的华沐,齐声开口道。 “将我的东西,还给我!” 恶意涌动,回到了凌忆冰冷的身体中,快速的恢复着他的体温,凌忆恢复了意识,也重新得到了这些存在于他体内的恶意的控制权。 而凌骑左手掌心印记黑色的封印被击碎,淡蓝色的水流喷涌而出,快速的将侵染整个世界的猩红色暴力的冲刷干净。 这方世界的主人本就是凌忆,某种意义上,这里是凌忆的记忆中。 凌骑在淡蓝色水流将血海在这方世界的影响清理干净之后,笑着握住了凌忆的手。 下一刻,吉他声骤然响彻在两人耳边,笛笙的曲子也弹奏到了最后一段。 在血海中的时间流速似乎与现实不同,凌骑这一趟并没有耽误很多时间。微微一笑,凌骑看着眼前罐子里缓缓睁开眼睛的凌忆,终于放下心来。 身心俱疲,凌骑腿一软,瘫在了地上,但是脸上依然挂着无法掩盖的笑容。 ——————本章完—————— 第三十四章华沐 笛笙也松了一口气,他很怕凌骑的意识被恶意同化然后反过头来攻击自己,好在结果是好的。 轻轻拨动琴弦,那透明的罐子渐渐变的模糊,笛笙的能力很奇特,凌骑眼看着那自己无法奈何的物质就这么被一点点淡化最后消失了。 苦笑了一下,凌骑一边忍着浑身的酸痛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开玩笑道。 “还好你不是敌人,你这些奇奇怪怪的能力,总觉得我根本没有赢你的可能。” 凌忆也从地上站了起来,这孩子身体上似乎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势,看着很精神。 轻轻摸了摸凌忆的头,得到了微笑的回应之后,凌骑这才放心看向门口的笛笙。 “笛笙,你先回到华沐身边去吧。如果他没有怀疑你的话,他肯定想不到身边最信任的人会反水,我们可以打他个措手不及。” 笛笙点了点头,拨动琴弦,凌骑这次眼看着对方在琴声中连人带琴快速隐去,然后琴声渐行渐远,走出了隔离区。 在笛笙离开后,凌骑蹲下来,想要让凌忆留在这里休息,或者是到安全的地方不要参战。但这孩子很聪明,还没等凌骑组织好语言,就已经抢着开了口。 “大哥哥。凌忆要帮忙。” 这孩子已经完全接受了凌忆这个名字,不再以一号自称,这让凌骑很欣慰。 “可是那个老头很危险哦,大哥哥不想让你跟着冒险。” 凌忆微微歪了歪头,眨了眨眼睛,似乎无法理解眼前这人的思维。 “大哥哥,打不过凌忆。” “......” 童言无忌,凌骑感觉自己就是沙雕图里被一根根黑箭头插在背后的人,问题对方说的好像还是事实,完全没有反驳的空间。 无奈,凌骑只得握着凌忆的手,一起朝着城郊实验室赶去。 凌忆经历了今天的事情之后,似乎已经可以自由操控体内的恶意了。原本那些恶意只是存在于他体内,但他无法主动操控,甚至有随时恶意失控被夺去生命的风险。但现在,这个看起来可可爱爱无公害的孩子,正在凌骑震惊的目光中,用那血色画圈圈。 那象征着世间最极致的恶意的血色在凌忆手中服服帖帖,这血色在圣光主教手里是杀人的武器,甚至石峰自己都不愿意接触那被血色侵染的石像,而在凌忆手里,让它们画圈它们绝不画方块。 “或许我意识空间里的那个存在,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人?” 凌骑一度坚定的认为那个神秘的家伙一定就是所谓的最终boss,毕竟哪有正面人物上来就说你的命从今天起归我的。 但是对方确实多次救了他,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这份救命之恩无法否认。更何况身边还有凌忆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凌骑深刻的感受到了,力量其实本无正邪,正义或者邪恶,其实都是使用者加之给它的。 就在凌忆还在悠哉哉的画圈圈,时不时放出恶意吓唬吓唬企图偷袭两人的丧尸的时候。城郊实验室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凌骑还从其中听到了急促的吉他声。 “糟了!笛笙恐怕暴露了!” 加快脚步,两人本就已经快要赶到城郊了,在凌忆的记忆中已经见过的那栋实验室大楼很快出现在两人眼前。身着白色练功服的华沐老头似乎很愤怒,面前的地面上有一个巨大的坑洞,似乎就是刚刚的爆炸造成的。而在坑洞对面,笛笙倒在地上,但看起来没有受很重的伤,大概是拼劲全力挡下了华沐老头的一击。 “对不起,大哥哥。那个人被发现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凌忆。凌忆没想到华沐还能感知到凌忆体内血色的涌动。” 凌忆低声道了个歉,似乎为了表达自己的愧疚,他轻轻挣开凌骑的手,快步朝着华沐跑去。 “喂!小心点啊!” 凌骑不觉得凌忆可以打赢华沐,毕竟华沐是圣光主教,更是吸走了凌忆体内大部分的恶意。但毕竟那个孩子的实力肯定高于自己,此时和笛笙汇合,给凌忆打辅助才是最优解。咬了咬牙,凌骑也加快脚步,朝着笛笙的方向跑去。 华沐似乎注意到了两人的到来,眼中愤怒更盛,一道道丝毫不亚于法庭上压迫感的光箭凝聚在空中,朝着凌忆射了过去。 那孩子似乎也有些生气,毕竟眼前这个老头给自己带来了无法泯灭的伤痛。恶意化作血色,从凌忆身上渗出,染红了身上的病号服。 随后凌忆抬起右手,血色如潮水一般从身上涌出,将那些光箭一道一道全部同化,吸收为自己的力量。 凌骑此时也跑到了笛笙的旁边,将对方从地上拉起。 “我没事,那孩子自己不可能赢老头的。那老头现在甚至连三成力都没出,最后的底牌还在实验室里。” 笛笙再次拨动琴弦,音浪几乎凝成实质,随着空气的波动一道道挥向华沐。凌骑也毫不留手,金色的剑影从身侧闪出,印记耀眼的金芒中闪过了一丝绿色,象征生命的木系印记融入了金系印记的力量之中,催动这金色的剑影分裂开来,瞬间化作数十道剑影,齐齐刺向华沐! 另一边的凌忆双手挥动,血色快速凝结在一起,化作一把长弓浮在空中。那弓都快有凌忆整个人那么高了,那孩子也不打算真正自己去拉弓射箭,只是双手做出了个拉弓的动作,那血色就凝出箭矢,长弓拉满,放箭。 猩红色的箭矢快速的逼近华沐,眼看着那老头就要被三人的合力攻击击中的时候,那白色的练功服终于被血色染红。 华沐轻轻叹了口气,随后抬起左手,血色化作壁垒,将音浪和剑影的攻击全数挡下。随后双眼被猩红占据,一把丝毫不亚于凌忆的长弓瞬间凝结在华沐眼前,拉弓射箭一气呵成,两支猩红色的箭矢在空中碰撞,随后一同消散。 仅看结果,这次攻击是两边平手。但华沐对血色的掌控力远超凌忆,同时应对三人的全力攻击毫不费力。 这还未必是华沐的全力,而这样恐怖的敌人,还藏有不知是什么的底牌在背后的实验室中。 ——————本章完——————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