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开局激活疯狂外卖游戏》 第1章:外卖坟里取货 “你这人怎么回事?外卖都超时多长时间了才送到!点的面都坨了,还怎么吃?!” “对不起对不起,今天订单实在太多了,忙不过来,实在对不起!”张树月一边哈腰低头道歉,一边慌张的把外卖递给客户。 客户不耐烦的夺走外卖,骂骂咧咧的“砰”一声把门关上,留下张树月站在门外,叹出一口气。 他把手机掏出来,急忙点下了完成订单,这是今天的最后一个订单,完成后他松了口气,浑身感到疲倦。 现在已经晚上十点了,天色已黑。 他准备回家洗洗睡了,在骑上车子走的时候,忽然手机震了一下,收到一条奇怪的短信:“灵异外卖软件已经更新,请骑手及时激活。” “灵异外卖软件?”他看到短信的内容愣了一下,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紧跟着就看到在手机的界面上,突然多出来一个软件,软件的名字也很奇怪,上面写着“灵异外卖”。 “我怎么不记得自己下载过这个软件?这是干什么用的?” 张树月翻了几下,内心百分百肯定自己没有用过这个软件,甚至都没见过! 他打开看了一眼,发现软件的界面十分诡异,血红的界面上印着一张怪笑的人脸,好像血要从手机屏幕上流出来了一样。 界面进去之后,弹出一个提示:“恭喜张树月先生成功注册灵异外卖系统。” “我注册什么了?我什么都没点呢!” 他望着软件懵了,害怕中病毒急忙想要关掉,可不管怎么按手机都没反应,就连按关机键都没有任何作用。 这时,软件上再次弹出一行血红醒目的字体,这些字体像是血液一样流动着:“订单介绍,按照难易程度分为绿色,黑色和红色,绿色最简单,红色最难,请骑手根据自身的水平量力而行!” 他这时彻底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拿着手机往附近的修手机店跑,与此同时,在软件的界面上,弹出一行行不同颜色的订单,有绿色黑色和红色。 这些订单不停的闪动着,仿佛在提醒人该接单了。 他看到这些订单忽然感到有些熟悉,因为自己就是送外卖的,而这些订单出现的形式几乎和外卖一模一样! “这些。。。都是外卖?可是为什么叫灵异外卖?”盯着手机上闪烁的订单,张树月内心产生巨大的疑惑。 他点开其中一个看了一眼,陡然发现在订单底部写着:“订单配送完成奖励——两千元!” “两千?!”看到奖励的数额,张舒月怔住了,眼巴巴的望着订单,内心的想法开始变得复杂:“送完一个订单奖励两千元?” 按照平常的配送,两千元需要张树月最少拼命的送三天才有可能达到,那还是在保证各种不超时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并不能保证一定。 可这上面,送一个订单就奖励两千元,不免让人心动。 当然,他也有些疑惑:“这订单是送什么的?为什么会给这么多钱?正常的配送,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呢?” 他往下查看,但奇怪的是,订单上面除了写有奖励之外,并没有直接写到底要送什么东西,以及送到哪里。 “应该不会是干违法的事情吧?外卖公司都是合法的,还不至于敢明目张胆让人干违法的事情。” 在这种巨大的诱惑驱使下,张树月一边向自己解释,一边手痒痒的忍不住,他随便选择了一个黑色订单,然后点下了接受。 很快,软件的屏幕上,弹出一行字,脑海里传来一个声音:“黑色订单,接单成功,请骑手开始配送,取货地点,北园墓地44号坟,请在月圆之前及时送达。” “谁在说话?”张树月听到声音,忙看向四周,马路上只有来往的车辆,却并没有行人。 他把目光收回,再看着手机屏幕,脑海里产生一个搞笑的想法:“该不会是你在说话吧?” 冒出这个想法,甚至把自己都逗乐了:“我真是有毛病,手机怎么会说话呢,又不是在写小说。” 但他确实听到了一个声音,并且在手机的软件上也显示着一个信息:“取货地点:北园墓地44号坟。送货地点:南城区吉祥公寓404号。送达时间:月圆之前。” 看到取货地点,张树月脑子嗡的一声:“取货地怎么会在墓地?” 他再三确认自己没看错,内心产生了巨大的疑惑,顺着往下翻,他想要取消订单,结果翻到下面,发现并没有取消的按钮。 “不能取消?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真要我去墓地取东西?那边有商家吗?” 张树月愈发疑惑,他点开导航看了一眼,发现最后到达地点确实是在北园墓地。 关于北园墓地,张树月知道,因为自己的爷爷就葬在那里。 他小的时候跟着父亲去过那地方,但问题是实在不记得在那附近有商店之类的。 “可能这些年周边地区发展附近增添了商户吧,先过去看看,能遇到这么多钱的订单机会可不多。” 张树月骑着车子,开始前往了北园墓地。 路上用了足足半个小时,才到地方,越是往北边骑,道路就变得越偏僻,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静悄悄的,明明树木很多,却也没有鸟叫声。 停下车子,他站在北园墓地的大门口,四周仿佛死一样静。 门口的保安室里也没有人,桌子上有一台老旧的收音机在断断续续的唱着戏曲,听起来有些诡异,旁边还放着一块十字架项链,看起来很旧。 “有人吗?”他喊了一声,声音传出去再绕回来,好像变得更静了,没有任何人回应。 “奇怪了,导航就是这地方,难不成要我从墓地里把东西扒出来不成?” 第2章:恐怖的女人 张树月一边自我调侃,一边看着手机上的信息疑惑到了极点,脑海中突然响起声音:“已到达取货地点,请前往44号坟取货。” “又是这个声音,到底是谁在说话?” 他听到声音急忙看向四周,目光最后落在手机上,带着狐疑:“难道真是手机在说话?” 手机上闪动着订单的信息,像是在和他回应。 走进墓地里,并排漆黑的墓碑仿佛一颗颗人的脑袋落在地面上,这些墓碑全都面朝大门处,每一个上面都贴着黑白照片,就好像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进来的瞬间,张树月感到一丝丝凉意和不安,他不想在这里待太久,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加快步伐沿着墓碑寻找44号。 这些碑石一排接着一排,不管往哪边走,总让人觉得上面黑白照片是在盯着自己。 “这地方也太渗人了,我等会还是快点离开吧。” 他快步往前,走着走着,忽然在漆黑的墓园最深处,看到一束灯光。 那是一个人,举着手电,穿着一身黑衣服,背对着张树月,正弯着腰,手里拿着铲子,对着一座坟不停的挖。 张树月看到这一幕愣住了,大半夜的他以为是墓园的工作人员,便走过下意识问了一句:“你好,请问你知道。。。” 话刚说出来,这人突然像是受到巨大的惊吓,猛然把头转过来,看到身后出现的张树月,脸色惊恐拔腿就跑! 由于这人戴着兜帽,夜里视野有限,张树月没能具体看清他的样子,只能勉强认出来是个男的。 男人像是见鬼了一样快速逃走,他正要追过去,结果举着手机侧眼一看,顿时怔住了:“44号?!” 在张树月的脚边,也就是刚才那个男人挖的正是他手机订单上要求的取货地点——44号坟! 他急忙停下来看着被挖开的坟,脑海里疑惑无比,在坟里面放着一个骨灰盒,盒子上都是血,还贴着一张女人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嘴角正诡异的笑着。 紧跟着,他听到脑海里传来声音:“请骑手取走44号坟内货物——骨灰盒,并及时送达客户。” “货物。。。是骨灰盒?” 张树月愣住了,他看了看男人逃走的方向,又看了看满是血的骨灰盒,心脏快速跳动起来:“刚才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会挖44号坟?” 他犹豫着,把骨灰盒捡了起来,上面的血摸起来有些湿热,好像刚洒上去的一样,在骨灰的正前方,还写着一个名字:李静。 他捡起来的瞬间,脑海里传出声音:“取货成功,请月圆之前及时送往南城区吉祥公寓404号,切忽超时!” 抱起骨灰盒,张树月顾不上思考刚才那个男人是谁,他这会脊背冒汗,手心发凉,看了下时间,眼下距离午夜只剩下一个小时的时间,运气好还能赶得上,运气不好,那就难说了。 他急匆匆的冲出墓园,骑着车子直奔往南城区吉祥公寓,路上用了五十分钟,等到达地方的时候,就只剩下十分钟了。 “快来不及了!如果超时,会出什么事?” 张树月停好车子,抱着骨灰冲进小区,着急忙慌的他并没有注意到小区的样子。 整座小区只有一栋楼,黑漆漆的,他举着手机进入楼道里,立马闻到整个楼道里散发着一股酸臭的气味,十分呛鼻,像是有什么东西死在了这里。 他捂着鼻子找到楼梯,顺着上楼,举着手机突然注意到,在楼道两侧的墙壁上,画着许多诡异的图案。 张树月看了一眼,陡然发现,这些图案全都是用红色油漆画出来的红色眼睛,有大有小,在楼梯间两侧的墙壁上,就好像自己上楼的时候,一直有人盯着自己。 他内心越来越紧张,感到不安,楼道里没有灯,黑漆漆的,只有呼呼的风声钻进来,张树月举着手机,很快来到四楼开始寻找404,这时,耳边传来声音:“订单还有一分钟超时,请骑手加快速度。” “一分钟?” 脑海里的声音,像是倒数的生命钟,使张树月内心越来越紧张,飞快的奔跑着,终于在走廊的尽头,找到了404的门号。 他急忙敲门:“您好,送外卖的!” 敲门后,屋子里没有任何回应,整条走道静悄悄的。 张树月着急了,拼命敲门:“您好有人吗!” 这时,黑暗中,面前的门突然“吱呀”一声,像是被人推了一下,开出一条缝。 “你好,你要的外卖到了。” 张树月顾不上看面前的人是谁,急忙把骨灰盒递过去,在骨灰盒递出去的瞬间,脑海里传来声音:“订单已超时!请骑手做好准备!” 声音传出后,四周彻底安静了,没有任何声音。 张树月站在门前没有动,手里死死抓着骨灰盒,眼神盯着黑暗的房间,脑门全是汗。 他透过漆黑的缝隙,看到屋子里的地上,趴着一个人,像是壁虎一样,正歪着脑袋,朝他快速爬过来! “咯吱——咯吱——!” 指甲磨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张树月看到门后诡异扭曲的人影,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没来得及放下骨灰盒,拔腿就往回跑。 刚跑两步,身后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门被撞开,楼道内一个血红的身影扭曲着爬了出来。 他回头看到恐怖的身影,两腿一阵发软,拼命往楼下跑,来到楼梯上,墙壁两侧被画出来的眼睛,突然开始动了起来! 张树月举着手机,在黑暗的环境中,看到墙壁上的眼睛不断往外流血,它们眨动着眼皮,死死的盯着自己! “鬼!鬼!”张树月尖叫着从楼梯上摔下去,磕的头破血流,他来不及爬起来,回头看到血红的身影从楼梯上追赶而来,举着手机,张树月抬眼怔在了原地,整颗心脏仿佛停止一样,无法呼吸! 从楼梯上爬下来的是一个女人,她浑身是血,头发散在两侧,身体十分扭曲,像是碎尸之后一块块拼接起来的一样,用指甲扒着地面前行,在距离张树月只有一米的瞬间,张树月整个人发疯一样往后退,举起手里的骨灰盒拼命大喊:“给你给你!我把东西带过来了!” 女人爬过来的速度太快,撞开了骨灰盒,盒子掉在地上,张树月急忙爬着去捡,捡起来的瞬间,他陡然怔住了,盒子里是空的,没有骨灰! 与此同时,他忽然感到背部一阵疼痛,眼前开始发昏,整个人瞬间昏死了过去。 第3章外卖帮忙找骨灰 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白天了,躺在楼道里,四周脏乱不堪,满是灰尘。 张树月揉着脑子站起来,抬头去看,楼道墙壁上的眼睛消失了,地面上的血迹也都没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他急忙掏出手机查看订单,结果发现,订单仍然停在配送中! 这时,脑海里传来声音:“由于订单超时过度,客户出现新的诉求,请骑手及时完成——寻回客户的骨灰!” “寻回骨灰?”张树月盯着手机,脑海里骤然想起昨天的场景,脊背一阵发凉,他捡起地上的骨灰盒,里面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这到底。。。怎么回事?” 恐怖的女人,流血的眼睛,空荡荡的骨灰盒,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切,仿佛做梦一样,让张树月感到十分不真实,他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手机上的订单,还在显示配送中,说明订单没有完成。 “骨灰盒里为什么会是空的?骨灰去哪了?我上哪找回骨灰?” 张树月彻底陷入了茫然,他感到背部有些酸疼,像是被人打了一顿一样,揉了两下,并没有太在意,抱着骨灰盒急匆匆跑出公寓楼,骑上车子离开这里。 在回去的路上,张树月脑海里一团混乱,他在思考该怎么找回盒子里的骨灰。 “盒子上有一个名字,叫李静,还有一张黑白照片,她肯定已经死了,不然不可能会有骨灰,也许能从这个名字开始查找。” 他骑着车子很快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急忙打开电脑,在网上搜索有关“李静”的消息。 然而搜了半天,到处都是叫李静的,却没有任何能和他要的东西扯上关系的线索。 张树月有些茫然,最后他想了个办法,试着把照片拍下来,然后通过网上搜索图片和名字配对,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结果没想到,还真找到了一个网页。 他点开网页链接,发现是一篇新闻稿,上面写着一个标题:“恭喜井花街道天鹅芭蕾舞社三班李静荣获本市一等奖!” 而在信息下面,还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姑娘,和骨灰盒上的一模一样! “是她!”张树月看到照片,心脏跳起来,他急忙往下看,发现在照片的底部上还写着拍摄日期,扫了一眼,张树月心头顿时咯噔一声:“这是。。。五年前的照片?” 照片看起来有些老旧,张树月在脑海里大概计算了一下,这女孩已经死了五年了? 他继续翻找页面,想找到有用的线索,整篇报道内容很单调,就是在说市里芭蕾舞的比赛中,这位叫李静的女孩,荣获第一名的事情,并没有值得注意的东西。 但张树月在底部编辑一栏里,看到了一个人名。 “编辑:江子林。南花市新闻社。”他看着上面的信息,觉得自己发现了重要的东西:“新闻社我知道,就在南花市的市中心,这篇文章是从新闻社里发表的,也许我可以去新闻社打听打听,这个叫江子林的人肯定知道李静。” 他急忙用地图搜了一下南花市新闻社,距离自己并不远,穿着工服,骑着车子出发了。 行驶路上的时候,张树月又开始感到背上有点酸疼,甚至还有些沉,就好像扛着麻袋一样,十分不舒服! 他揉了一路的脖颈,最后到了新闻社的时候,张树月整个人感到非常疲倦。 一边揉着背部,一边往新闻社里面走,进去之后,新闻社的接待人员拦住了他,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姑娘,面带微笑:“您好先生,请问你要什么事吗?” “我想找一个人,他在你们这里做编辑,名叫江子林。”张树月把手机上的信息递过去,指着道:“我想了解一些情况,五年前他为一个小姑娘获奖编辑过一篇文章。” 新闻社的年轻姑娘闻言盯着张树月手机上的内容,摇头直皱眉:“我们这没有叫江子林的。” “没有江子林?”张树月愣了一下:“可是这篇文章就是从新闻社发出来的。” “确实没有这个人。”年轻姑娘道:“我们的网络编辑人数并不多,没有姓江的,您请回吧。” 张树月听到这话,内心有些不耐烦,这姑娘上下打量着张树月的一身外卖装,她也有些不耐烦,刚要再说话,从身后办公室里,走出来一个老者,他看到了张树月愣了一下,随后问旁边姑娘:“小雪,怎么了?” “社长,这位小哥非要找一个人,说是叫江子林,五年前在新闻社发过一篇文章,可咱们社里根本没有姓江的啊!” “五年前?”叫社长的老者无奈笑了:“五年前就算有这个人,现在也可能离职了,三年前新闻社就已经换人了,现在哪还能找的到,小哥,你还是走吧,我们这还有很多工作要忙。” 他说着,挥了挥手,意思是让小雪送客。 张树月见状,不依不饶的闯过去拦住对方:“您是社长对吗?听我说,这件事真的很重要,关乎人命!” 他把手机举过去,语气变得很激动:“我在网上查到了这篇文章,上面的来源很清楚,是南花市新闻社发表的,编辑的名字叫江子林,照片上的时间是五年前,而文章也恰好是五年前发表的,这证明江子林这个人肯定在新闻社工作过。” 社长被他拦住看到了手机上的内容,表情顿时有些变化。 他眉头皱起来,似乎是常年对新闻的敏感性,使他在听到张树月那句“关乎”人命之后,立马提高了注意。 他盯着张树月,发现眼前这个人,不像是在玩笑。 眉头皱着想了一会,社长回头道:“小雪,你去办公室拿一下档案室的钥匙,送到档案室门口,我在那等你。” “好。”叫小雪的姑娘答应后急匆匆跑开了,社长转身看向张树月,叹出了一口气:“你跟我来吧。” 随后两人前往了档案室,小雪把钥匙拿过来,社长边开门边道:“档案室很久都没人进来过了,更没有人查过五年前的资料,如果真如你所说,这个叫江子林的人曾在新闻社里工作过,那里面就应该留的有关于他的资料,但让我在意的是,你说关乎人命,是什么意思?” 做新闻这一行的对信息的敏感度非常强,社长之所以愿意让张树月上来,一是为了帮他,二是想知道他说的关乎人命到底什么情况。 张树月直接道:“这件事很复杂,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 “你跟干了一辈子新闻工作的人说这种话,不是在开玩笑吗?”社长笑了。 张树月脑海里组织了一下语言,道:“那我长话短说,我是个外卖员,某天收到一个订单,有一个订单,让我帮忙送一件骨灰盒,但送过去的时候才发现那不是人,是鬼,盒子里也没有骨灰,她收不到东西很生气,系统就要求我帮忙找回骨灰,所以我现在正调查这件事。” 张树月一口气说完,社长和小雪站在旁边愣住了,嘴巴张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我就知道你不会信。” 张树月推开门走进去,偌大的档案室,放满了架子,上面全是档案文件和资料。 社长走进来道:“五年前到现在离职人员的资料很难说有没有保存下来,只能尽力找找看了。” 第4章:社花小雪 三人进了档案,在一列列的架子上开始寻找。 张树月跟着小雪走到最后面的位置,地上堆积着许多箱子,小雪道:“五年前的应该都在这里放着,档案的封面上都有名字,你只要看名字就行,我们俩同时找,速度会快一些。” 张树月闻言点点头,打开面前的一个纸箱子,一个个的翻找着,在众多文档里寻找“江子林”这个名字。 小雪在他旁边,两人找了半天,最后都没发现有叫江子林的。 “好像没有。”小雪把面前的箱子翻了个边,皱眉道:“如果这里都找不到,那很可能遗失了,你为什么非要找这个人的档案?” 张树月看了她一眼:“为了完成订单。” “...你还骗人啊!”小雪不相信张树月刚才的说辞,脸色显得有些不悦。 张树月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没有接话。 这时,在另一边寻找东西的社长似乎有所发现,带着文档走了过来。 “找到了,确实有这个人,江子林。”他把档案递给张树月,道:“不过小哥咱先把话说明白,我们可是因为人命关天才帮你的,平常这些档案,外人是不能看的。” 张树月一边道谢,一边把档案打开,里面白纸黑字,上面确实是江子林的信息。 “江子林,二十六岁,在新闻社担任文字记者,工作突出优秀,年因家中缘故突然提出辞职,家庭住址井花街道32号楼4层西户。” 张树月看到上面的内容,心头咯噔一声:“井花街道。。。也是这个地方,和报道上叫李静的女孩在一个地方,江子林也住那里?” 他打开手机,在地图上搜了一下井花街道,结果诡异的发现, 地图上没有这条街。 “没有这条街?” 他握着手机愣住了,一旁的小雪脑袋凑过来,看到江子林的住址,惊讶道:“井花街道!我以前也住在那里!” “你住在那?” “对啊,不过现在那并不叫井花街道。”小雪道:“现在为了重整街道改名了,现在叫安民街。” 张树月闻言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旋即道:“小学姑娘,你能带我去吗?我可以有偿提供报酬,因为这件事真的很重要!” “啊?”小雪听到这话,有些惊讶:“我还要上班,没时间去的,但我可以帮你把位置指出来。” 她说着,要帮张树月找位置。 一旁社长突然道:“小雪,要不你就去吧,不要紧,这也算是你实习以来,第一次进行调查工作,如果真如这位小哥说的,这事人命关天,那我们新闻工作者也应当第一时间了解情况。” 社长想让小雪过去,因为他觉得眼前这个送外卖的人,背后应该有很大的新闻信息可以报道。 小雪听到这话,脸色有些惊讶,但也有些激动,她深深一鞠躬:“谢谢社长!” “小伙子,要是真有什么危险,你就报警,千万不要自己乱来,我也会随时跟你们联系的,小雪可是我们新闻社的社花,刚来实习一个月,你可不能让她出事了。” 社长语重心长的交代,张树月再三保证自己会照顾好她的安全,只是出去找个街道,不会有什么危险。 之后两人离开了新闻社,张树月骑着电车带着小雪,前往了东城区。 按照小雪所说,井花街道如今叫安民街,在以前非常破旧,连个路灯都有没,后来都整条街道都进行了翻修,无论是居民区还是商业区,和以前截然不同。 张树月问她:“那你知道以前,井花街道有一位跳芭蕾舞叫李静的姑娘吗?” “不认识。”小雪摇了摇头,回忆道:“我小的时候住在井花街道,后来家里搬走了,现在很少回去,至于跳芭蕾的姑娘,就更没印象了,怎么,那是你喜欢的姑娘吗?” “喜欢?”张树月听到这两个字,脑海里想起李静的模样,背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干笑两声:“没有,我喜欢单身。” “哦我忘了。。。你被女朋友甩了,对不起啊。”小雪有些不好意思道歉,张树月看着前方淡淡的回应:“没事。” “我以前大学没毕业的时候,有个男生追过我。” 之后的路上,小雪一直在讲自己的恋爱经历,张树月听着时不时会“嗯”两声,他眼下对小雪的爱情并不感兴趣,甚至还没有对李静的骨灰有兴趣。 等到了地方,张树月找到了档案上江子林的地址,井花街道32号楼4层西户。 这地方也经过了翻修,看起来十分崭新,但幸运的是街道虽然变了,楼号并没有变,他按照原先的地址来到4层,找到西户,敲了敲门,半天后,里面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谁啊?” 张树月道:“您好,新闻社的。” “稍等。” 几秒钟后,门打开了,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带着方框眼镜,留着胡子,他看到门外的张树月和小雪,眼神十分疑惑:“你们是?” “您是江子林先生吗?” “是。”男人淡淡的回应着。 小雪刚要说话,张树月张嘴抢先道:“是这样的,我叫张树月,这位是我同事,小雪,我们现在是新闻社的实习记者,在整理档案资料的时候,看到了您很久以前在新闻社工作的时候发的文章,现在有些情况,所以想来了解一下。” “哦,那你们进来吧,我给你们倒杯茶。”江子林邀请两人进屋,张树月进去后,将屋子里的情况的观察了一遍,一百多平的屋子,有四个房间。 但房间的门都锁着,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样子,客厅里只有一张沙发,桌子和电视机,显得空空荡荡的。 “江先生平常只有自己一个人住吗?”张树月进来后,他敏锐的观察到了这一点,这么大的屋子,看起来简陋,家具破旧,到处都有灰尘,不像是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是,一直就我一个人。”江子林淡淡笑了一声,然后端起水壶倒水。 张树月注意到,水壶上面落满了灰尘,但唯独把手上很干净。 茶水倒好之后,江子林伸了伸手:“你们快坐吧,别客气。” 张树月拉着小雪坐下来,他偷偷摸了一下水杯,里面的水是热的。 小雪坐在张树月旁边,端起茶杯道:“我刚入职,你可算是我的老前辈了。” 江子林摇头,摆了摆手,笑道:“我当初在新闻一共也没做几年,后来因为家里的事就辞职了,算不上什么前辈,您们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他摆手的时候,张树月又注意到了一个细节,江子林的手指上有灰尘。 第5章:我背上有女人 “我们来找你,是因为他。。。”小雪刚要说什么,张树月立马打断道:“我们来找您,是想了解一些事情,江先生,您辞职后,一直都在这里住吗?” “对,我一直在这住。” “哦,是这样的,您当初给一位获奖的女孩写过一篇报道,不知道您还记得吗?时间大概是五年前。” “获奖的女孩?”江子林露出疑惑的表情,他想了想,随后摇摇头:“时间过去这么久,我记不起你说的是谁了。” “李静,这个女孩叫李静。”张树月直接把名字说了出来,目光紧盯着江子林,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但令张树月失望的是,江子林并没有任何反应,表情看起来依然很疑惑,他似乎想了很久,都没能想起来这个叫“李静”的女孩是谁。 “对不起,我真的记不起你说的这个人了。” 张树月没有放弃,他把手机拿出来,打开五年前李静的照片,递了过去:“这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江子林盯着手机屏幕半天,最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好像是有些印象,这个姑娘,是跳芭蕾舞的吧?” “对。” “你说芭蕾舞姑娘,我倒还有些记忆。”他道:“我写过一篇报道,当时市里举办舞蹈比赛,她获奖了,新闻社让我去给获奖的选手写一篇报道,我就写了。” “然后呢?”张树月追问,谁知江子林道:“没有然后了,写完报道发表之后,就没什么了,说句实话,我连这个姑娘正式的样子都没见过,新闻社每天有很多报道要做,我也不可能把每个人都记下来,更何况都已经过了五年了。” 张树月闻言,陷入了沉思,小雪手里端着茶,一直在看着张树月,她觉得这个送外卖的人实在是太奇怪的,一个送外卖的为什么会对新闻报道这么执着? “你们喝点茶,我去个厕所,有什么情况你们继续问,我也很乐意时隔多年,能再帮到新闻社。”江子林起身往厕所里走,张树月坐在沙发上,一直在思考什么,小雪实在忍不住了,问了一句:“这位小哥,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想知道真相。” “真相?什么真相?”小雪十分疑惑。 张树月没有说话,他看着江子林进入厕所的背影,随后扭转目光,看向了房间的地面,地面上有灰尘,灰尘上面有脚印。 他打开了水壶,手掌在水壶上摸了一下,水汽很烫,应该是刚烧开的。 趁江子林上厕所的时间,张树月起身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他看到了厨房的灶台上有很多灰尘,油烟机上甚至结上了蜘蛛网。 但是在厨房的架子上,有一块地方没有灰尘,特别干净,应该说这上面曾摆着东西,灰尘都落在了东西上面,如今东西被拿走,所以下面显得特别干净。 他看了一下被灰尘落出来的形状,脑海里勾勒一下:“这好像是把刀,刀被人动了?” 小雪见他神神秘秘的,愈发感到疑惑,心里也有些不安,走过去问他:“你到底要什么?问完了我们就走吧。” “等等。”他一把拉住小雪,指了指水壶的把手,又指了指地面上的脚印,还有厨房的架子,道:“你没看出来,这屋子不对劲吗?” 小雪被他问愣住了,看了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哪里。。。不对劲?” 张树月看了小雪一眼,压低声音道:“这屋子里到处都是灰尘,说明很久没人打扫,还有那个水壶上,落满了灰尘,也说明很久没人用过了。但把手上却是干净的,这证明了很久以来没人用的水壶,被人刚刚拿起过。” “屋子里的地面上有灰尘,如果有人住,不会有这么多灰尘,而地面上的脚印去掉你我的,剩余的很少,说明也是刚刚踩上去的。” “包括厨房的灶台,完全没有使用过的痕迹,这间屋子,根本没人住过。” 张树月头脑冷静的分析,盯着小雪问:“你懂我的意思吗?” 小雪表情有些害怕,但她还是没能明白什么意思,害怕的摇摇头:“我。。不懂,江子林先生不是一直住在这吗?” 张树月摇了摇头:“我刚才问他是不是一直在这里住,他说是,但现在来看,他一定说了谎。” “啊?为什么?”小雪脑子里懵了。 张树月眉头紧锁:“他和我们一样,是刚刚来到这间屋子的,但却努力扮演着自己好像一直在这里住了很久的样子来骗我们,最关键的是,他为什么会刚好在这个时间来这里,好像知道我们要来一样。” “你。。。到底在说什么?”小雪被张树月的样子吓到了,她往后退两步,朝门口快速走去:“我有些不舒服,要。。。先回去了。” 她刚要走,厕所的门突然被拉开了,江子林背着手走出来,表情十分怪异的看着他们:“怎么了?怎么都站起来了?喝点茶再走吧。” “不用了江先生,我们今天就了解到这里,先走了,改天再来。”张树月心内有些不安,他拉着小雪要走,来到门前,拽了两下,结果发现门打不开,外面“咣当”响着,好像有东西锁上了。 “江先生,这门。。。”他说着话回头,陡然看到江子林背着手,正看着自己,脸色露出怪异的笑。 “两位先别急着走,喝点茶吧,我们再聊会,我好久没和人聊天了,好寂寞啊。”他怪笑着,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张树月注意到他背后的手里好像握着什么东西。 “是厨房里的刀!”脑海里闪过一丝不安,与此同时,江子林突然冲了过来,手里猛然举起刀疯狂笑了起来:“都留下吧!都留下陪我!” “小雪快跑!”张树月脸色大惊,猛地一把推开小雪,自己拼命转身侧开,同时江子林手里的刀“铛”一声砍在了门上,发出震耳的声音。 “跑?为什么要跑?难道这里不好吗?”他表情狰狞的笑着,小雪吓得惊叫,跌倒在地。 江子林把两人逼到角落,突然怒吼起来:“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有人在调查这件事?!不可能!根本不可能还有人知道这些事,知道这件事的人都要死!你为什么要追着我?!为什么?!” 张树月听到这句话,心脏狂跳起来:“追着你?” 他脑海里骤然想起了什么,眼珠逐渐瞪大:“那天在墓地里挖坟的人...是你!” 江子林把刀逼向张树月,眼睛瞪得血红:“是我又怎么样?过去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还要来调查这件事!都是因为你!我好不容易解脱!是你把我拉了回来!我恨你!” 张树月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心里有一点几乎肯定:“李静的死,果然和你有关!” 江子林怪笑起来:“有关又怎么样?这是你们自找的!” 他拎着刀先是朝小雪冲了上去,张树月手无寸铁,为了保护小雪,闪过去挡在前面,一把抓住江子林的手,急道:“小雪!往卫生间跑!出口在卫生间!” 小雪哭着顾不上回应,拼命往里跑。 江子林见状,脸色顿时大变骂了一句:“混蛋!” 他一脚踢开张树月,提着刀直冲往向小雪。 张树月捂着肚子疼的趴在地上,想要爬起来,可浑身突然使不上劲,背上莫名又是一阵酸疼,而且疼的厉害。 他看到小雪被江子林抓住,急得拼命要站起来,忽然间,后颈一凉,像是有水落在上面一样,紧跟着,大量的血从他脖子后面流了出来。 “血?”张树月看到满地的血,心脏加速跳起来,他害怕的朝脖子摸过去,突然在背后抓到一只冰冷的手! 顷刻间,他整个人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动弹不得! 浓密漆黑的头发,从头皮里钻出来往外掉,大量的长发顺着张树月的脸颊落到地面,他透过地上的血影子,看到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从自己的背里钻了出来,然后,是一阵奇怪的声音。 “咔嚓咔嚓!” 像是人的骨头折叠的声音,刺耳、不安。 他趴在地上,呼吸都在打颤,透过血液看到,背上爬着一个女人! 第6章:我该怎么帮你 “咯吱——咯吱——!” 背上传来恐怖的指甲声,张树月整个人脸色煞白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整整一天,自己的背部始终这么酸疼了。 江子林抓住小雪后正要动手,他突然听到身后奇怪的声音,猛然回头看过来,整个人脸色“唰”一下变得毫无血色,吓得跌坐在了地上:“鬼。。。鬼!鬼!” 小雪眼睛里全是泪水,她透过朦胧的泪眼,看到趴在地上的张树月,后背裂开一个大口子,仿佛一口井一样,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从里面爬出来,满地的头发和血液! 她直接一口气喘不上来昏死了过去。 “鬼!鬼啊!”江子林连滚带爬往卫生间跑,从张树月背上爬出来的女鬼,像是蜈蚣一样,速度很快朝江子林冲了过去,他在江子林进入到卫生间的瞬间,抓住了他的脚,拖了出来。 “放开我!放开我!救命啊!”江子林哭喊着双手扒地,指甲在地上磨出一道血痕。 李静如同纸一样趴在了江子林的背上,像是在拥抱着他,表情十分平静,很快,张树月就注意到,李静的身体似乎正一点一点的从江子林背部挤进去。 “她要。。。钻进江子林的身体里?” 痛苦的惨叫声在整个屋子里回荡,听的人头皮发麻。 江子林拼命挥动双手想要爬起来,但背上像是被压了块石头一样动弹不得,随着李静不断往他身体里挤,背部的口子裂开的越来越大。 直到最后,张树月眼睁睁看着她整个人连同最后一根头发都钻了进去,瞬间,裂开的口子合上,江子林停止了惨叫,趴在地上没了动静。 屋子里骤然一片死寂,只有张树月自己还站在原地,喘着粗气,浑身被冷汗湿透。 他用了很长时间,才回过神来,惊魂未定之际,急忙去把小雪背起来往卫生间走,他之所以知道出口在卫生间,是因为从他们进到屋子里,到门被从外面反锁上。 三个人始终没有出去,如果这里没有另外一个人存在,那门就只能是江子林锁上的,而江子林去过的地方只有卫生间,所以张树月断定,卫生间里一定有通往屋子外的门。 他背着小雪往卫生间走,想要从屋子里逃出去,可刚走了两步,背后突然“啪嗒”一声,好像有人跟了过来。 张树月立马停了下来,屏住呼吸,缓缓回头看,躺在地上的江子林不知何时爬了起来,正目光诡异的盯着自己。 张树月背着小雪,不敢乱动,他看着江子林的表情,逐渐意识到了什么:“你。。。是李静?” 江子林的行为十分怪异,他并没有追过来,而是站在原地缓缓抬起手指,指向了一间屋子。 张树月疑惑的扭头看过去,那是一间被锁起来的屋子,不知道屋子里发生了什么,门底的缝隙里正不停的往外渗血。 “屋子里有东西?”张树月看向被李静附身的江子林,内心忐忑不安,门内不断有血流出来,就好像屋子里的水龙头忘了关闭一样。 李静站在原地,没有过多的动作,只是指着屋子,目光始终盯着门。 张树月犹豫了,他不知道眼下该怎么办,屋子里为什么会流出血?门后面是什么? 他内心挣扎良久,最后,还是把小雪放了下来,捡起地上的菜刀,缓缓走向了流血的木门。 推开门,“吱呀”一声,张树月还没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屋子里好像用血泡过什么东西一样,味道十分强烈刺鼻。 他被气味冲的皱起眉头,捂着鼻子往后退了两步,用刀推开门,看清楚这是一间卧室。 屋子里摆放着一张床,但床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张木板,上面落满了灰尘,除此之外,地上扔着破旧的衣服,不知道过了多久,衣服上面好像都发霉了。 他低头顺着地板上的血迹往源头看,很快发现,血是从床对面的柜子里流出来的。 张树月面对流血的柜子,内心犹豫了,他握着刀没敢直接过去,而是回头看向了李静,犹豫了一下,道:“如果有危险的话,你会保护我对吧?就像刚才江子林要杀我们一样。” 李静完全没有搭理他,目光盯着柜子,始终一动不动。 张树月见她不说话,也不敢再多问了,怕问多了惹她烦,到时候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犹豫半天,他只能硬着头皮提刀走过去,缓步来到柜子前,深吸一口气,猛的一把拉开了柜子,提起刀要砍,本以为会从里面冲出什么可怕的东西,结果定眼一看,什么也没出来,柜子里只放着一个灰色麻袋,除此之外,没有更多的东西。 “血是从麻袋里流出来的。”他皱着眉头,准备用刀挑开麻袋,刀刃刚伸过去,麻袋突然自己倒了,“咕咚”一声,从里面滚出一堆白骨,洒了一地。 张树月连忙往后退了两步,在众多骨头中,他看到了一颗人的头骨,内心陡然一颤,回头看着李静,很快想明白了什么:“这是你的。。。尸体?” 李静走了过来,目光怔怔的看着地上的骨头,表情开始变化,变得十分复杂。 张树月看不懂她脸上的神情,但却能感受到李静内心的痛苦,她在寻找骨灰,然而却发现自己并没有被火化。 “为什么你的尸体。。。会被装在麻袋里?”张树月脑海里一片混乱:“你不是正常死亡,而是被人杀了,然后尸体装进了麻袋里。” 地上的骨头凌乱不堪,他通过仔细观察后发现,最令人感到恐惧的并不是李静被装进麻袋里,而是地上的许多骨头并不是完整的。 有一些明显是被切断的,并且在骨头的断裂处切口十分杂乱,那种切痕不由得让张树月想起屠户将牲畜分尸的时候。 “这些切痕太明显了,手骨,腿骨,脖子还有肋骨上都有。”张树月回头看向李静,语气痛苦:“你被分尸了,谁干的?江子林?” 他能真实的感受到李静内心的痛苦,非常的强烈,仿佛这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一样,强烈的不安和悲痛,几乎让人无法呼吸。 “我该怎么帮你?”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惊讶的发现,脸上竟然全是泪水。 李静面无表情的蹲下身,用手指沾着地上的血,写了几个字:“杀死他们。” 写完之后,忽然,江子林的身体倒了下来,紧跟着,张树月看到一道黑影从江子林的体内飞出,速度很快,直接钻进了自己的背后,仿佛一阵风钻进了体内一样。 他看着地面上血红的字,内心隐隐作痛,没有说话。 而没了李静附身的江子林,很快醒了过来,睁开眼的瞬间,看到满地的血、骨头以及面前提着刀的张树月,脸色一变想起什么,吓得惊叫起来,转身就要跑! 张树月直接一脚踢背上,将他踢出房间,然后拎着刀走了过去。 “别杀我!别杀我!不是我干的!真的不是我干的!”江子林哭喊着往外爬:“我没有杀她,我真的没有杀人!我只是恰好看见了而已!真的不是我干的!” 张树月眉头皱起来,他揪着江子林的衣服,拖到客厅,坐在沙发上问:“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答,如果敢骗我,你也见到了刚才从我背里爬出来的东西,后果自负。” 说完,张树月开始发问:“第一个问题,李静什么时候死的?” “五。。五年前。”江子林低着头浑身发抖。 张树月听到这个答案,内心猛然一疼,五年前?她死了五年,至今都没人知道? “第二个问题,为什么尸体,会被放在这里?” 江子林害怕道:“尸体一直都在这里藏着。。。没人动过。” “在这藏了五年?” “是。。。” “那这五年里,你始终没过这里?” 江子林摇头:“李静被杀后,尸体就被扔在了这里,我不敢来,所以再也没进过这栋房子。” “所以说,你已经五年没在这里住过了,那为什么,今天会回来?” “因为。。。我知道你们要来。” 第7章:听歌人 “你知道我们要来?”张树月脸色微变:“谁告诉你的?” “他。”江子林眼神里满是恐惧:“杀死李静的人,他给了我一封信,说是在今天这个时候,会有人来这里找尸体。。。让我无论如何要解决掉这些人,不然。。。事情就会暴露。” 张树月愈发感到疑惑:“什么事情暴露?而且你为什么要听他的?” “我不想听!可我控制不住!”江子林突然像是崩溃了一样,双手抓着自己的头皮,抓出了血,痛苦道:“自从那一天开始,五年了,我脑海里一直有个声音在控制我,他们让我害人,让我杀人!我想死都死不了!” 张树月看到江子林发疯的样子,眉头皱了起来:“脑海里的声音?” “那声音充满了邪恶,就好像能把你控制住一样!”江子林惊恐道:“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五年前,我喜欢上了李静。。。” “她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姑娘,在市里的舞蹈比赛中,像是天鹅一样起舞,我在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了她,当时我二十六岁,而她只有十六岁,是。。。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是个畜生。。。我怎么能有这种心思?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为她拍照,给她写报道,每天看着她的照片情不自禁,后来终于有一天我发现,自己可能是爱上她了。” “可我实在太害怕了,也怕吓着她,自己心里很清楚,就算说出去,也不可能有结果,所以一直以来都不敢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只能把这一切埋在心里,默默的守护着她感动自己,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他告诉我,只要我给他唱首歌,就可以实现我的一切愿望。” “我那时候昏了头,竟然真的相信这种都市传说。。。我给他唱了一首歌,唱完之后,他告诉我,愿望很快就会实现,在一周之后,我就收到一封非常奇怪信,信里面让我去一个地方,说我的愿望,就在那里。” “我去了,那是在一个破旧的屋子里,我看到了李静,她被人迷晕了,躺在床上,就躺在我面前。”江子林捂着脸哭了起来:“我控制不住想要和她在一起的想法,想要占有她,我做了不好的事情。。。我是个畜生。。。” 张树月默默的听着,他脸上没有表情,手臂因为握刀握的太紧而麻木了。 “可是李静在这个过程中醒了。”江子林像是回忆起了非常痛苦的事情,他捂着脸声音颤抖:“我永远也忘不了她看的我表情,像是在看一个怪物,她大声哭了起来喊救命,我害怕想要逃走,然后,那个人就出现了。” “他不让我走,说愿望就在面前,为什么要逃走?” “我哭着说这不是我的愿望,可他不听,问我爱不爱李静?我说我爱,他就让我去占有她,我当时非常害怕,忙改口说不爱,他扔出来一把刀,让我杀了她。” “我没有杀她!我拼了命想要逃走,他把我打晕了,后面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自己醒过来的时候,我看到了床上的李静,她被人分尸了。”江子林哭喊道:“从那个时候开始,我脑海里就一直有个声音控制着我,当声音想起来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那个声音让我把尸块用麻袋装起来,带回自己的房子里,说这样李静就能永远和我在一起。” “我尝试过把尸块扔出去,可是第二天,它又自己回来了。。。我不敢报警,如果报警,我就是那个杀人的了,为了摆脱掉这一切,我想办法离开了这里,再也没敢回来过。二十年过去了,我以为自己已经躲了过去,可昨天,那封信又来了,它把我带回这里。。。带回到当年,看到你们出现,我就知道自己从来没有摆脱掉这一切。。。” 张树月静静的听着他把话说完,摸了摸脖颈,像是在安慰李静一样。 他想了想,问道:“那个人让你给他唱歌的人是谁?” 江子林摇头:“我不知道,我一共见他不超过三次,而且他总是喜欢戴着帽子,看不见脸,他说自己喜欢听别人唱歌,别人都叫他‘听歌人’。” “听歌人?”张树月默默把这些特征和名字记在了心里,然后他站起身来,往屋子里走去,将散落在地上的尸骨捡了起来,他内心在想,江子林刚才说那些事情的时候,李静并没有什么反应,很大程度说明,江子林说的都是真的,不然李静也不会放过他。 屋子外面,江子林跪在地上哭的声音沙哑,他抬头看向张树月,这个穿着外卖工作服的陌生人:“你。。。会杀了我吗?” “我杀了你干什么?我又不是杀人狂魔。”张树月把尸骨装好,扛在肩上道:“不管过去多少年,你犯下的罪都会有人来找你偿还,就算你没有杀人,但也犯了侵犯罪,整件事也是因为你而起,总之,我会联络警察,你下半辈子就在牢狱里待着吧,也算是给李静赎罪了。” “谢谢你。。。谢谢你。。。”江子林跪在地上带着泪笑了。 张树月给警方拨打了电话,他一边背着昏迷不醒的小雪,一边扛着尸袋往外走,在警方到来之前,他先把尸袋藏在车座下面,然后等警方到来,由江子林自首认罪,承认了当年对李静所作的事情吗,虽然李静已经去世了,但罪行仍然成立。 警方在带走江子林的时候,他感激的看向张树月,不停的在说谢谢,仿佛自己终于解脱了一样。 张树月始终没有回应一句,表情很冷漠,最后警方反而很郁闷的问张树月,为什么你举报了犯人,犯人还一直谢谢你? 张树月很诚恳道:“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也许是犯人自己心里有愧吧。” 之后他带着小雪前往了医院,来到医院后,躺在病床上没过多久,小雪就醒了,她现在看见张树月就害怕,心里有了阴影。 张树月告诉她,医生说那是你在极度恐惧下看到的幻觉,自己背上什么也没有,不信你看。 他说着还把衣服掀了起来给让小雪再三确认,医生都以为他在耍流氓。 小雪问他自己昏倒之后发生了什么? 他想了想,便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小雪,小雪听完后,嘴巴张大不敢相信:“也就是说。。。杀人犯其实是另一个人,到现在都还没抓到?”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没有报案,所以一直也没人调查,根本没人抓,我现在报了案,警方也已经对二十年前的事情展开了调查,相信会有结果的。”他拍了拍小雪的肩膀,宽慰道:“不管怎么说,幸好你没事,不然我要担很大的责任,这件事不久之后,警方应该就会让媒体报道,你在第一线,到时候也是你工作晋升的机会。” 两人聊着天,新闻社的社长来了,他一推开门,看见躺在床上的小雪,气的直瞪眼,抓住张树月怒道:“你走的时候怎么答应我的?!” 张树月急忙要解释,小雪道:“社长,我没事,多亏他帮了我,还把我带回了医院。” “小雪啊!幸好是你没事,万一出点什么事,这可怎么办啊!咱们新闻社的那些男的还不待哭天喊地的杀了我?” “看来你在你们社里很受人欢迎嘛。”张树月笑了笑,小雪脸有些红。 “既然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社长,不管怎么说,这次都谢谢你帮助,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就不耽误你们了。” 说完,他转身走了,小雪在后面急着问:“等等,送外卖的,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张树月回头看着她,想说什么,又犹豫了一下,笑了笑道:“要不你就叫我送外卖的吧,有缘再见。” 他推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来到医院外,骑着车子,直奔火化场。 “还差最后一步,把李静的骨灰带给她。” 张树月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火化场,先是经过各种手续过程,包括签字认证,等张树月最后把尸骨交给工作人员的时候,对方看到断裂不齐的尸骨,吓得一哆嗦。 焚尸的整个过程很短,即便是把一个人从完整的尸体烧成灰,也只需要十几分钟,张树月在观察厅透过玻璃看着燃烧的炉子,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最后骨灰被取出来,他重新买了一个骨灰盒,骑着车子带回了北园墓地44号坟。 来到墓地的时候,保安大爷不在,张树月趁机抱着骨灰盒跑了进去,一路回到最后的44号坟,上面还用警戒线围着,他猫着腰钻进去,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叹息一声,把骨灰盒放了进去。 “我张树月实在没啥能耐,但答应过别人的事就一定会办到,我答应你把骨灰带回来,就一定会带回来,有了骨灰,你就可以安息了,至于杀你的人,我会想办法再解决。” 骨灰盒放进墓碑里之后,张树月开始感到脊背一阵冰凉,一丝丝凉气游走,有头发从后颈钻了出来,然后一只手划过,向墓碑爬了过去。 很奇怪的感觉,张树月知道自己背部又裂开了,但是一点都不疼,甚至有些发痒,像是被人轻轻挠着一样,让他忍不住想笑。 李静从他背部钻了半个身子,双手向前环绕,似乎是在拥抱张树月,她爬出来之后站在墓碑前,惨白怪异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去吧。”张树月挥挥手,很快,李静化成一阵黑烟,消失在了骨灰盒里。 紧跟着,张树月站在墓碑前掏出手机,在订单上点下了“完成订单”,订单消失的一瞬间,脑海里传出声音:“恭喜您完成人生中的第一笔黑色订单,由于是第一笔订单,作为新人鼓励,系统将给予开放奖励,是否接受?” “奖励?什么奖励?”张树月激动的点下确认接受:“这怎么可能不接受呢!肯定接受啊!” 确认之后,脑海里传来消息:“恭喜您获得新人奖励——危险预警!” 第8章:骑电车送尸体 “危险预警?干什么用的?”他听着脑海里的声音:“危险预警——在有危险逼近的时候,身体某些部分有一定概率能够提前获知感觉,例如眼皮跳动、起鸡皮疙瘩等,但提前预知,未必能够躲开,危险察觉概率大约百分之三十。” 张树月一字一句的重复,脾气逐渐暴躁起来:“这是什么东西?奖励难道不应该是钱吗?” “而且察觉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三十!?就算察觉到了也不一定能躲开!那我不是等着挨打吗?这玩意有什么用?” 他被气笑了,手机收起来白高兴一场,跟李静告别之后,离开了北园墓地,在路过一排排坟墓的时候,他扭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停了下来,伸手向前打了个招呼:“老爷子,来看看你,走了。” 那是张树月爷爷的墓,多年前就埋在这了,小的时候每逢节日,他都会和父亲一起来这里祭拜,不知不觉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一想起父亲,张树月心里就更难过了,父亲前不久得病刚去世,原本张树月想要用自己的钱给父亲治病,但父亲执意不让,说知道自己活不长了,这笔钱还留着娶雨晴吧。 结果后来,就在酒店遇到了雨晴。 他记忆犹新,每次想起那一天,心里就痛的难受。 而母亲在自己小时候也病逝了,记忆中她的模样都快模糊了。 “我好像是我们家最后一个人了。” 独生子的他,站在墓园里,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孤单。他叹口气,朝爷爷的墓碑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 “话说这个外卖系统,到底是怎么回事?” 走出墓园,张树月研究起来,他是这两天第一次正儿八经观察手机上的系统,和之前上班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整个订单界面,有绿色,黑色和红色三种。 每种颜色都有专门的分栏,在右下角“我的”内容里,还有等级制度。 张树月看了一下,分别是白衣骑手,黑衣骑手,蓝衣骑手,紫衣骑手。 “不同颜色的订单有什么区别吗?等级又有什么用?” 他在帮助说明里找到了订单内容,上面写着:“订单按照颜色分类,绿色最简单,其次是黑色,红色最难。不同等级可获得不同奖励,请骑手努力派单,达到紫衣骑手,即可获得最终奖励。” “最终奖励又是什么?”他翻看半天,没能找到说明,但内心对这个系统,充满了好奇。 “为什么手机里的系统突然会变成这个样子?而且脑海里的声音,又是谁在说话?”他有很多疑惑:“这个声音,就好像一台机器一样,提醒的内容都和订单的有关,也就是说,这些都是和系统绑在一起的。” “不过,最令人疑惑的是,为什么这个东西,会出现在我的手机上?为什么偏偏是我?” 张树月脑海里想起自己当时获得系统的场景,那个时候,他正准备回家,突然手机上,莫名多出一个软件。 “难道是因为,我体制偏阴,比较容易招鬼?”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但说服性并不强,他自己都不太信,最终想了很久,都没能找到想要的答案。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张树月接受手机上改变,因为他如今自己一个人,既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自己的生活,也许真的需要变一变了。 “就当是做个好人,帮帮别人吧。”张树月回头看着李静的坟墓露出了笑容。 他骑上车子离开,在回到住的地方之后,脑海里仍有许多困扰。 “那个‘听歌人’,到底是谁?” “虽然订单是完成了,但这件事情并没有真正解决,因为杀死李静的人还没找到,尽管她带着自己的骨灰解脱了,但背后真正的始佣作者,根本没露面。” “这个人,不止害了李静,还害了江子林,不知道会不会害了更多人,一定要想办法把他找出来。” 他翻看着手机上的订单,忽然,从上面弹跳出一条消息:“临时指派绿色订单,请在有效的时间内选择接受或者拒绝。” 紧跟着,弹出的信息条下,有一个单子闪了出来,他忙点开进去,结果脑海里有声音提示:“骑手等级权限过低,无法查看订单详情,请及时提升配送等级!” “查看订单还需要等级?”张树月皱起眉头,心里有些不悦:“怎么这么麻烦?就不能爽快点吗?” 他盯着订单看了一会,心想:“不过系统上有说明,绿色订单是最简单的订单,我连黑色的都完成了,绿色的订单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闲着也是闲着,他便点下了接受,脑海里传来声音:“绿色订单信息:帮送十具储藏尸体,因货物特殊,配送时间请控制在二十个小时以内,订单完成,奖励三千元。取货地点:南花市医院停尸房。送货地点:郊野医院停尸房。” 他听到声音,脑子里开始嗡嗡作响,有些后悔接受了。 “怎么还有这种订单?帮医院送尸体?”张树月看了一下现在的时间,心里有些打鼓:“现在赶到南花市医院至少要几个小时,再跑到郊野医院,那就到夜里了,而且我骑着电车,怎么送十具尸体?” 他连忙往下翻,想找取消订单的按钮,结果找了半天都没有取消订单,在最下面,反而有一个电话号码。 “这个订单上有电话,打过去问问。” 他拨通上面的电话,没一会,有人接通了,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喂?” “您好,我是‘啥都送外卖’公司的骑手兼老板,请问是您想要搬运十具尸体吗?” 对方似乎愣了一下:“医院里确实是有尸体要运。。。我们也正找人呢,可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树月被这话问愣住了:“不是你下的订单吗?” “什么订单?” 对方的语气听起来十分茫然,张树月脑子里一下空白半天没能反应过来,他再三确认手机上的订单没错后,心里产生了疑惑。 难道是系统自己发现的事件,然后生成订单,派给了自己? “你要是能来搬运也行。”对方道:“医院里现在人手不够,我们也缺人,这边有专用的运送车,尸体都已经装好了,你只要开着车把尸体运到郊野医院就行了,完成后医院里会给您三千块的劳务费。” “行,我现在就过去。”张树月挂断电话,出门骑着车子前往了南花市医院。 南花市医院距离他所在的地方很远,等赶到地方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把车子找个地方停下来,来到医院门口,给之前那人打过去了电话。 电话接通,张树月直接道:“我到医院的门口了,现在去哪?” “你等一下,我去接你。” 挂了电话,他站在医院门口等着,来来往往出入医院的人很多,有病人,有家属,还有医护人员,医院里忙忙碌碌的身影,让张树月猛然想起自己老爹病重的时候,他在医院里的那段日子,心里默然一阵惆怅。 大概等了有五六分钟,从医院里走出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穿着白大褂,戴着一副方框眼镜,他看到站在外面的张树月,走过来问道:“你是来运货的吗?” “是。” “你好,我姓梁,是这家医院的医生。”梁医生伸出手,两人握了一下,他道:“尸体现在已经装运好了,就在停尸房通往外面的通道里,你跟我来吧。” 张树月点点头跟着他进了医院,前往停尸房的路上,张医生道:“这些尸体很宝贵,其中有一大部分死者生前曾签过器官捐献协议,所以还请你运输的过程中小心点,注意路况。” 张树月点点头,回应道:“放心吧,我这个人一向很小心。” 梁医生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两人从医院的正门进去,走到走廊的尽头,坐上电梯,前往了负一层。 越是往下走,空气变得越寒冷,即便是在电梯里,张树月都能感到阵阵凉意,来到负一楼后,出了电梯,向左有一条通道,通道上停着一辆白色的医用大货车。 “尸体已经用特殊的器皿装好了,都摆放在货车里,车钥匙在上面,你直接前往郊野医院就行,到了给我打电话,我会让人去接你。” 梁医生再三叮嘱了一遍道:“路上千万要小心,这些尸体真的很贵重!” 张树月点着头坐到驾驶座上,他回头看了一眼,车厢里一片漆黑,隐约可见白色的布盖着什么东西。 第9章:尸体马拉松 此时已经夜里十一点多,张树月开着货车离开南花市前往郊野医院,车子从市区里行驶出来后,沿着国道前行,路上人烟开始变得稀少。 从南花市到郊野医院,有很长一段路几乎是没有任何人烟的,张树月开到后半夜,也没个人说话,他开始有点犯困了,强忍住睡意,看着前方漆黑的路,准备打开车窗透透气。 可车窗还没打开,他忽然感到背后凉风嗖嗖,好像有人在吹气一样。 他陡然一个激灵,透过后视镜往回看,顿时懵了,睡意全无,就见后车厢的门不知何时打开了! 车子在高速行驶着,外面的风透过后车厢门不断钻进来,吹的车里的白布呼呼作响,好像人一样在张牙舞爪的扭曲着。 张树月瞬间惊出一身冷汗,他急忙踩刹车,把车子停在路边熄火,从车上下来,举着手机往后面走。 来到车尾处,张树月看到整个车厢门大开,里面一排排尸体摆放着,原本盖在上面的白布都被吹开,车里全是惨白的尸体。 “奇怪,车门锁的好好的,怎么会打开呢?”他站在车厢前,眉头紧皱,一边举着手机一边去关车厢门,就在门要关上的瞬间,他忽然发现好像有些不对劲,心头一颤,急忙打开门,站在外面数了起来。 “1,2,3…7…8,9…怎么少了一个?” 张树月懵了,站在车厢边脑门开始冒汗,原本十具尸体,现在只剩下了九具,另一具去哪了? 他扭头往回看,漆黑无比的路上什么也看不见,没有路灯,没有来往的车辆,整条公路上只有他一个人。 “难道掉出去了?” 他心里有些紧张,急忙把车厢关上锁紧,然后开着车掉头往回走,车灯开到最亮,速度放慢,观察整条道路上有没有尸体。 “凉风是不久前刚感觉到的,车厢门应该没有开太久,尸体就算是掉出去了,应该也就在附近。”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观望四周,在车子往回开了有两公里左右,离得老远,透过车灯,他看到漆黑的路中央有一块盖尸体用的白布,静静的放在地上,没有任何动静。 张树月急忙停下车子,从车上跳下来,快步走到白布旁,定眼一看,发现并没有尸体。 “怎么只有白布,尸体去哪了?” 他把白布捡起来,举着手机看向四周,脑海里疑惑到了极点,就在这时,货车突然传来“砰”一声响,整个车身剧烈一抖,好像有人从里面踹了一脚似的。 张树月吓得一惊,急忙举起手机面向车子,与此同时,车厢门像是被人用手推着一样,缓缓向两侧打开。 随后,一具尸体速度缓慢的从里面滚出来,“咕咚”一声掉在地上,白布飞开,没了动静。 大约持续有几秒钟左右,突然,地上的尸体猛弹起来,开始向黑暗处奔逃! 不等张树月反应过来究竟怎么回事,车厢里的尸体开始接二连三滚出来,一个个像是保龄球似的摔在地上,持续几秒钟后,开始爬起来相继在公路上奔走,突然像是进行了一场马拉松比赛一样,场面变得极为诡异! 张树月站在原地,吹着冷风,望着四散而跑的尸体,整个人脑海里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心脏揪到极点。 他急忙用手机给梁医生打过去电话,没一会,电话接通,张树月急道:“梁医生!出事了!尸体自己跑了!” 电话里,梁医生似乎已经熟睡,他听到张树月的声音,半天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等稍微清醒一点,他脑子里顿时嗡的一声,当场从床上坐起来:“尸体跑了?!什么意思?” “怎么给你描述呢。”张树月表情复杂的看着路上奔走的尸体,犹豫道:“你见过马拉松比赛吗?” 梁医生语气疑惑到了极点:“马拉松?师傅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太懂,你答应过的会要把尸体送过去,这十具尸体真的非常贵重!” 看着路上缓缓奔走的尸体,张树月陷入沉思,他想了想,点头回应梁医生:“行,也没啥事,等送到了我再给你打电话吧。” 电话挂断之后,张树月从车里找根麻绳,朝公路上奔走的尸体追过去。 这些尸体速度并不快,可能是因为冷冻过的原因,它们行走的状态像是机器一样十分麻木僵硬,打电话这的这会功夫,这些尸体走到不过二十米远。 张树月快步追到最前面,他先是把手里的麻绳绑在第一具尸体的腰上,然后顺着往后面尸体的腰上绑,准备把它们给拴起来。 可刚绑好第一个,尸体突然停下来,回头看着他,冰冷惨白的表情,让人胆寒。 “你看什么?”张树月和它对视上的瞬间,心里咯噔一声。 尸体缓缓举起双手,把身体转过来,突然做出一个十分怪异的动作。 它双手环起来,手掌轻动,如同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在轻轻的抚摸着。 紧跟着,旁边的众多尸体也开始做出各种怪异的动作,有的看起来像是在做饭,有的则像是在运动,这些尸体姿态各异,在漆黑的公路上,如同一幅画一样。 张树月看到这一幕,整个人浑身直冒冷汗:“这是要干什么?” 尸体们像是不约而同开始做出诡异的行为,张树月往后退几步,很快就发现,它们做的这些动作使自己看起来像是还活着一样。 “它们。。。难道是在重复生前的动作?” 脑海里冒出一个想法,张树月逐渐意识到什么:“这些尸体,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尸体都还很新鲜,说明刚死不久,否则里面的器官就没办法捐献了。”他转过去,小心翼翼的把尸体串着绑起来:“重复着生前的动作,是以为自己还活着,非要从车里跑出来,是因为你们想要回家吗?” 他把尸体用绳子绑好之后,和它们对视着,往车的方向走了过去,这些尸体没有表情,眼睛也无法转动,张树月像是在和木头说话:“我知道你们能听到我说的,虽然很难接受,但事实是你们都已经死了,不管现实里还有多少放不下的东西,都要学着放下。” 尸体们被张树月牵着往回走,它们听到这些话之后,怪异的动作停了下来,一个个歪头盯着张树月,像是在思考什么。 “什么也不用说。”张树月继续往前走:“感谢的话更不用,我就是负责送你们一程,谁让只有我能看懂尸体的想法呢。” 回到车边,他把这些尸体一个接着一个给抱回了车上,然后用架子固定住,将白布盖在上面。 等放好后张树月跳下车,看着车厢内数了一下,心里陡然一颤:“怎么还是少了一具?” 车厢里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九具尸体,最里面的架子上,是空的。 第10章:人脸舌头 “还有一具去哪了?” 张树月回头看着空荡荡漆黑无比的公路,内心紧张起来,他急忙把车厢锁上,然后开着车沿着公路继续往回找。 车道两旁没有灯,也没有人,只能依靠车灯寻找,他警惕的盯着四周,车速并不快,在往回走了大概几分钟左右,车里的收音机突然“刺啦刺啦”响了起来。 声音断断续续,像是信号接触不良一样,张树月拧着按钮想要关闭收音机,可按了半天没反应,声音不仅没有变小,反而越来越大,最后变得像是喇叭一样,十分吵闹。 “怎么回事?”他盯着收音机,眉头紧皱起来,使劲用手拍打两下,收音机愕然而止,与此同时,他看到车灯照亮的公路前方,站着一具姿势怪异的尸体。 它站在路中央,背对着车辆,脑袋歪着,像是要掉了一样,身体姿势十分怪异,仔细去看,像是用绳子提起来的木偶。 张树月看到这具尸体,立马踩下了刹车,透过车窗,他盯着尸体怪异的模样,心里十分不安:“它这个样子。。。也是在重复生前的动作?” 一个人在临死前发生了什么,才会做出这种怪异的姿势? 他打开车门,犹豫着朝尸体走过去,来到距离尸体大概五米的地方停下来,望着尸体的背影,张树月抓紧绳子,手心冒汗,缓缓往前凑近。 随着不断靠近,张树月开始听到一些十分奇怪的声音。 “咯吱——咯吱——” 声音微弱,像是有人在磨牙。 他注意到,尸体的脑袋,在微微抽搐着,没来得及有任何动作,张树月兜里的手机突然发出震动,他忙停下脚步掏出去看,还没等看见,脑海里传来声音:“订单发生异常,请骑手做好准备。” 张树月眉头立马皱了起来:“异常?怎么回事?”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翻动手机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却没注意到面前的尸体,正慢慢的将脑袋扭过来,恐怖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 “为什么订单会异常呢?” 张树月的注意力全都在订单上,根本没注意到尸体的变化。 尸体脑袋的扭过来后,嘴巴缓缓张开,舌头上长着一张扭曲的小人脸。 “我也没做什么,为什么订单会标记异常?” 他还在翻看订单,而尸体的舌头从嘴巴里滑出来,“啪嗒”一声,掉在张树月的头顶上。 “什么东西?!” 他惊得猛然抬头,急忙用手去摸脑袋,刚一站直身子,舌头顺着后脑滑进了背后衣服里。 冰凉的触感瞬间如同刀割一样,疼的张树月倒吸冷气,他拼命抖动衣服,感到有什么东西吸住了自己的背部,越来越疼。 “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着急的脱衣服,举着手机往后看,隐隐约约看到一个黑影子贴在背部,像是条虫子似的蠕动着往身体里钻。 还没来得及从惊愕中回过神来,面前的尸体突然向前一扑,双手抓住张树月的肩膀,身子前倾而来。 “松开!”? 张树月惊叫一声,急忙后退,可尸体却像是粘在他身上一样,拼命往胸膛里钻进去。 “好疼!” 张树月挣扎着,陡然感到呼吸极度困难,胸前发闷,忙低头一看,尸体的脑袋有一大半钻进了自己的胸膛里,像是把胸膛撕开了一个大洞,黑漆漆的,极为恐怖。 “怎。。。怎么回事?!” 他拼命去推尸体,却怎么也推不开,一瞬间,脑海里想起先前的景象:“和李静一样,这尸体会钻进人的体内!” 张树月心脏剧烈跳动起来,见推不开尸体,他开始往回跑,可越是往前跑,身体就变得越重,像是体内被塞进一个人一样,沉甸甸的。 “不行,走不动!” 他咬着牙,疼的脑门全是汗,停下来弯着身子,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开始猛砸尸体。 石头砸在尸体上,并没有产生强烈的反应,但他却感到胸口剧烈一疼,像是被石头砸了一样,开始往外渗血。 张树月彻底慌了,看着逐渐钻进自己胸膛的尸体,他手心冒汗,浑身发抖,脑袋飞快转动着在思考办法:“为什么推不开?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到背部一凉,像是有冰块似的,有东西顺着脊骨爬了上来。 “是刚才那东西!” 他顾不上胸前的尸体,急忙用手去抓背部的舌头,一把揪住,拼命往外拉。 舌头已经钻进骨头有一半了,被张树月揪住后,立马像是虫子一样拼命挣扎起来。 “你给我出来!” 张树月彻底怒了,使出全部力气猛然一拽,当场“刺啦”一声,背部顿时火辣辣的疼,连着撕破一块皮终于把舌头给拽了出来! 随着舌头被拉出来,胸膛内的尸体突然弹出来摔在了地上,紧跟着没了动静。 张树月喘着粗气,盯着掐住的舌头,整个人疑惑到了极点:“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月光下,那块像是舌头又像是虫子一样的东西,长着一张十分诡异的人脸,人脸扭曲着,大概只有半只手那么大,血红色,触感如肉,摸起来黏答答的,十分恶心。 他一边捏住舌头,一边掏出兜里的打火机,同时脑海里十分疑惑:“难道是这东西控制了尸体?它才能钻进人的体内?” 打火机的火焰窜出,火苗燎到舌头底部,它瞬间疼的缩了起来,上面的人脸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张树月手一抖舌头掉在了地上,速度飞快的往草丛里钻去。 “往哪跑!” 张树月见状,急忙一脚踩过去,当场“啪”的一声给踩成了一滩黑色血水,在地上没了动静。 他蹲下身举着手机观察,这东西模样怪异,且散发着恶臭,上面的人脸被踩扁之后,显得更加怪异扭曲,像是在笑一样。 张树月看半天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他拍下来保存到手机上,然后才起身,背起尸体回到了车厢。 将尸体固定到厢车上,他开着车继续前往郊野医院,接下来一路相安无事,在早上七点多的时候,到达了郊野医院,他给梁医生打过去电话,联系之后,没一会医院里的接头人就来把尸体给带走了。 电话里,梁医生问他:“你昨天夜里给我打电话说尸体跑了是怎么回事?” “没啥事,我就是想看看你睡着了没有。”张树月转移话题道:“梁医生,你可以记下我的号码,以后有活不用找别人了,太危险,找我就行。” “行吧。”梁医生好像有些无奈,想问什么没问,道:“那我等会把钱转给你,多谢了。” “没事,应该的。” 挂断电话,张树月急忙掏出手机,点下了完成订单,很快,上面传来提示:“恭喜您完成临时委托绿色订单,奖励不久之后将会发放,请注意查收。” 订单完成后,张树月没过一会就收到了梁医生的三千元转账,看着账户上可怜的余额,他陷入了沉思。 这时,脑海里忽然传来声音:“请骑手及时录入藏身据点,以备安全。” 第11章:我啥都送 张树月听到这声音,疑惑的打开手机,发现上面有个信息条框,让拍摄照片,在下面还有个地址录入,标题是据点创建。 “据点?意思是我待的地方吗?” 这个张树月倒知道,以前送外卖的时候也有,就是相当于上班集合点。 他想了想,准备把自己的房子当成一个集合点,这样上下班也方便。 等回到家,张树月将屋子拍了下来,然后填入地址,点击确认,脑海里立马有声音传出:“据点创建成功,请重新命名。” “名字吗?”他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这两天遭遇,在上面输入:“就叫‘啥都送’公司。” 弄完之后,张树月满意的点点头:“这算不算创建公司了?” 正想着,手机又传来一声震动,脑海里的声音紧随而来:“黑色订单来临,请及时处理。” 他听到这声音,心头咯噔一声,忙掏出手机想要点开看,才想起来自己的等级权限不够,内心顿时犹豫起来。 “上次黑色订单差点把命都丢了,这次还要接吗?” 眼下还驱使他使用这个系统的原因只有两个,一个是对不同订单会遭遇什么事情的好奇,另一个则是自己内心的孤单。 张树月的父亲在不久前得病去世了,而母亲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他又是独生子,到现在来说,家里就剩自己了。 一个无牵无挂的人,有什么好怕的呢? 所以,他点下了接受,然后,脑海里有声音传出:“黑色订单接单成功,请及时处理。” “取货地点:东城区安康小区4号楼4层西户。货物:毛巾。送货地点:暂无。时间:暂无。” 看到上面的信息,张树月疑惑起来:“货物是条毛巾?而且还没有送货地点,怎么回事?” 黑色订单算是中等难度的订单,就连绿色还送了十具尸体,怎么黑色只有一条毛巾? 直觉告诉张树月,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他匆匆收拾一下,然后骑着车子,前往了东城区的安康小区。 安康小区非常破旧,其实说起来不止安康,整个东城区在南花市里都比较落后,这里属于老城区,市区的发展都相对集中在北城区,东城区只留下了一些老商业街和老居民区。 他来到安康小区的时候,小区门口并没有人,四周静悄悄的,摆放着无人要的破旧自行车,走进去后,还能看到四处乱窜的流浪猫。 小区里的楼房墙壁发黄,不知道究竟过了多少年头,他按照地址,找到了4号楼4层西户。 一扇生锈的铁门,上面贴满了开锁的广告,张树月站在门前,再三确认订单就是这里之后,眉头紧皱起来:“这不是别人的家吗?难道这次取货我还要进人家里去?” 他犹豫片刻,试着敲了敲门。 “咚咚咚!”三声后,门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啊?” 话音落下,门开了拇指宽的缝,一张看起来有些憔悴的女人脸露出来,她散着头发,且头发湿漉漉的,在脚下还有水,好像刚洗完澡似的。 女人眼神十分陌生的看着门外的张树月。 张树月为了留下好印象,显得自己看起来不像是个怪人,急忙笑了一下:“您好,我是住在这小区里的,请问这是4号楼4层西户吗?” “是。”女人点着头,眼神警惕的看着张树月:“你有什么事吗?” 张树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硬着头皮道:“我是送外卖的,请问您家里有条毛巾吗?” “送外卖的?毛巾?”女人的表情更加疑惑了:“你送外卖的,为什么会来我家?我也没点外卖,你要是没什么,我把门关了。” 说着话,女人直接把门“砰”一声关上了,张树月站在门外,拿着手机,内心十分茫然。 他低头去看手机上的订单,整个人一头雾水:“取货地址确实是这里没错,可这屋子里有人住,我怎么取?” 紧盯着西户的门,张树月内心逐渐产生许多疑惑:“订单应该不会出问题,难道是这女人的屋子里有什么不正常的?” 他再次敲响了门,没一会,门开了,女人看见张树月,这次脸色就有些难看了:“你到底有什么事?” “我真是送外卖的,一言两句难说清。”张树月急道:“我就想知道,您家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比如看起来就不正常的毛巾?” “你这人有病吧!”女人脸色变得很难看:“谁家没毛巾啊,你要是再骚扰,我就报警了。” 说完,她直接把门关上了,关上的瞬间,张树月透过门缝看到屋子里的地面上,都是水,好像下了场雨一样,积水很多。 他想说什么,但没来得及,门已经被关上了。 张树月皱着眉头下了楼,在手机上点下到达取货地点之后,脑海里有个声音传出:“请取走货物——毛巾!” “我倒是想取走,可是进不去啊!” 来到楼下,张树月心里开始盘算着怎么进去,这时,他忽然看到一位大妈手里拿着贴纸,在小区楼房下的公告栏上,贴了一张条。 条上是关于每户人家用电和用水额度,但奇怪的是,唯独没有4层西户。 “为什么没有西户?” 他注意到这一点,急忙追上大妈,询问起来。 这大妈看了他一眼,道:“你是刚来这里吧?4层西户一直没人住,那间屋子早就封了。” “封了?”张树月心头陡然一颤:“为什么?” 大妈煞有介事道:“这件事说出来不好,你不要外传,之前啊,西户出过事,死过一个女人,听说是在自己浴缸里被杀死了,而且流了很多的血,整缸浴池都满了。” 张树月头皮开始发麻:“然后呢?” “然后屋子就被封了嘛,谁敢买啊!”大妈道:“关键是,这间屋子到现在,都还不安生!” “怎么不安生?”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屋子不知道哪有问题,每个月的水费都有用额,你说里面也没人住,怎么水费一直在动呢?” 大妈脸色难看道:“物业说可能是水管漏水了,但也不知道为啥,一直不派人去修,我听人私下说,那屋子里可能有人住!” 张树月皱起眉头,听大妈道:“每到夜晚,屋子里就会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好像水龙头忘了关一样,而且,还经常有人洗澡的声音,声音特别大。” “你们就没人进去过?” “谁敢进去啊!里面死过人的!”大妈摆手道:“所以那间屋子一直就空到现在,我告诉你小伙子,你也前往别忘那屋子靠近,指不定就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张树月一边答应着,一边脑海里炸成一团,等大妈走了,他才发现自己手掌心都是汗。 “屋子里一直没人住...那刚才的女人...是谁?” 第12章:我真不是故意的 张树月急忙往楼上跑,跑到一半又下去了,他从楼外捡起一块板砖放手里,心里有些慌张:“看来我以后待给自己弄点防身的东西了。” 快步来到楼上,张树月把板砖背在身后,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门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应。 “您好。”他手上加重几分,敲的铁门“砰砰”作响,灰尘纷落,可里面依然没有动静。 张树月心脏揪了起来,他感觉有些不对劲,握紧板砖使劲去推门,刚推两下,门发出“咯吱咯吱”响声,开出了一条缝。 透过缝隙,他看到屋子里的地面上全是积水,而且这些水的颜色有些发黄,像是已经放了很久的死水,散发着一股冲人的气味。 他握紧板砖,把门彻底推开,心脏快速跳动起来,整个屋子的地面,沙发,桌子,全都湿漉漉的,还在不断向下滴水,仿佛屋子刚被洗过一样。 “怎么会有这么多水?!”张树月想要进去,却又不知道从哪下脚,他犹豫片刻,最后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 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人,也没有任何生活过的痕迹,包括刚才那个女人,也不知道去了哪。 他把屋子看了一圈,发现房间并不大,只有两间卧室加一卫生间,而且水好像是从卫生间里流出来的。 “真的只是水龙头出问题了吗?” 卫生间的门禁闭着,张树月踩着水走过去,推了两下,发现推不开。 紧跟着,他听到从里面传来急促的呼吸声,声音起起伏伏,像是有人被绳子勒到了喉咙一样,从最初的急促,变成了痛苦的叫声。 “里面有人?” 张树月听到声音,急忙去撞门,他连撞了几下,屋子里的声音愕然而止没了动静! 与此同时,门被撞开,满屋子的积水倾斜而出,张树月被积水撞击着,整个人摔在地上,手里的板砖也被冲开。 他慌张的擦着脸爬起来睁开去看,就见卫生间的四面墙壁异常干净,全是白色,白的有点吓人。 中间摆着一只浴盆,浴盆里全是红色的血水,散发着血腥味。 张树月看到整整一盆的血水,心脏快速跳动起来,他捡回板砖握在手里,缓缓走进卫生间里,刚一进去,身后的门便悄无声息被关上了。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血?”他站在浴盆前,看到上面有许多手指抓过的血痕,就好像有人在这里挣扎过一样。 “有一个女人死在了浴室里,流了一屋子的血。”张树月想起大妈说过的话,心头有些沉重。 “订单没有任何变化,说明现在还不需要找到毛巾才行。” 他暂时把视线从浴盆移开,在浴室里开始寻找毛巾,但奇怪的是,浴室里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别说是毛巾了,连黑色污点都没有,就好像刚装修的一样。 “卫生间的样子,和外面客厅完全不一样,像是有什么东西一直住在这一样。” 找不到毛巾,张树月内心惆怅起来,他掏出手机,轻轻敲了两下屏幕,自言自语焦急起来:“小可爱,你能不能再多给我点提示。” 手机上的订单闪烁着,没有任何动静。 “这也没有毛巾啊,可取货地点就是在这里,难道毛巾被藏起来了?” 张树月脑海里忽然冒出这个想法,这时,他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 “好冷…” 声音突如其来,空气温度骤降,张树月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急忙回头寻找声音传来的地方,很快,目光落到了浴盆上。 满是血的浴盆,里面不断有怪异的声音传来:“冷…我好冷…” 张树月心脏猛然提了出来,他握紧板砖往后退,拉开卫生间的门想要出去,结果拉了两下,发现门根本打不开。 “怎么回事?!” 他拼命拽着门,拽了半天,卫生间的门纹丝不动。 浴盆里的血忽然冒了一个气泡,像是有人呼吸一样,紧跟着,声音越来越大:“好冷…我好冷…” 血水开始沸腾,像是烧开了一样,不断往上冒出气泡,张树月拉不开门,只能背部依靠着墙壁,握着板砖,紧张到了极点。 “好冷啊…” 浴盆里的血流出来,顺着地板上的缝隙流到张树月脚边,诡异的声音不断响起,他看到浴盆的血水中流出一堆浓密的头发。 这些头发好像丝线一样掉出来,被血水冲刷着,缓缓漂到脚边,然后停了下来。 张树月低头看着大量的头发,心脏越跳越快,他又试着拉了两下门,发现还是打不开,内心愈发紧张。 “我知道你在这,但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有过先前两次订单的经历,张树月对鬼的存在已经见怪不怪了,他能感受到周围气温的变化,以及身边好像多了一个人在盯着自己似的。 不管什么情况,张树月心里有一个套路,先把认怂的话说了,那就是多一份退路,他对着空气急道:“我只是想找你谈谈,也许你可以先把门打开,我出去倒杯茶,咱俩坐下来好好聊聊。” 说完这些话,浴室里仍然静得可怕,没有任何回应,只有血液在不断滴落到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令人不安的声音。 “你要是不说话...那我就当你默认了,我先出去倒茶。” 张树月说着,忙转身去拽门,结果由于太紧张,转身的瞬间,手掌松动,背后的板砖“啪”一声掉在地上,不偏不倚,刚好砸中头发,激起血水四起。 张树月整个人都懵了,神经紧绷,站在门前停下脚步,没敢动弹。 “对不起...” 他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头发,头皮发麻,紧跟着,脊背寒毛倒立,大脑里传来急促警戒的声音:“危险预警!察觉到危险的逼近!” “我不是故意的!” 张树月脸色大变,急忙伸手去拽门,与此同时,从地上那泡在血水中浓密的头发里,缓缓爬出一只手,抓向了他的脚踝。 冰凉的感觉席卷全身,面前的门拽不开,张树月开始感到浑身发疼,他回头看了一眼,惊得面如土色! 地上那一团头发正不断的鼓起来,像是里面有颗人头要钻出来一样,沾满血的手抓住他的脚踝,开始一点一点往上爬,浴室里的血液四处流动着,向墙壁蔓延而去。 张树月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脖子冰凉,扭头之际,看到有头发爬了上来,往自己背部里钻。 “别!你听我说!”他急忙解释:“我真的没有恶意!我是来帮你的!” 头发似乎根本不听他的解释,拼命往身体里钻,张树月感到背部好像又裂开了一个大洞,就像之前李静钻进自己身体里的时候一样,十分奇怪的感觉。 他站在原地动不了,像是被绑了起来,随着头发不断钻进去,呼吸逐渐变得沉重,身体开始微微弯曲,像是背着一个人一样,模样怪异。 整个过程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四周彻底恢复了平静。 张树月站在浴室里,心脏狂跳着,他摸了一下背后,湿漉漉的,好像还有断发。 紧跟着,他大脑开始产生眩晕,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画面狂涌而来。 像是梦境一样,他看到一个女人躺在浴室的浴缸里,正闭上双眼,静静的享受着沐浴。 张树月分辨的出,这就是自己现在所在的浴室,那眼前的这个女人又是谁?难道她就是死在这里的那个人? 眼前画面全部都是黑白色,空气里有种压抑的感觉,张树月觉得自己像是做梦一样,他能在梦境中来回走动,但又像是空气,触碰不到任何东西。 很快,他看到浴室的门被悄无声息推开了一条缝隙,缝隙外赫然站着一个人,带着黑色鸭舌帽,手里拿着塑料袋和一把刀,眼睛贴在门缝上,观察着浴室里女人的一举一动。 女人躺在浴缸中,闭着眼睛,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她不知道门外此刻正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 渐渐,门被推开,外面的人走了进来。 浴室里的女人仍然没有丝毫察觉,她时不时会动一下,只是为了换个躺下的姿势,使自己舒服一些。 黑衣人走到浴盆边,举起手里的塑料袋,直接套在了女人的头上。 痛苦瞬间来袭,女人在水里拼命挣扎,张树月感到那塑料袋仿佛套在自己头上一样,呼吸困难,痛苦不堪,他大声吼起来:“住手!” 但声音根本无法穿透,黑衣人把女人按在浴盆里,开始用刀疯狂往水里捅,一下接着一下,整个水面瞬间被鲜血染红。 持续了几分钟左右,女人停止了挣扎,没了动静。 黑衣人快速抽走塑料袋,带着刀离开了。 张树月想要去救人,但他好像空气一样,没有实体,也无法离开浴室,在扭头的瞬间,他看到了女人挂在墙壁的衣服,衣服后面,印着醒目的字:南花市新闻社。 第13章:我说了给你找个地方 心脏像是被击打一样,张树月猛然从浴盆里惊醒过来,他感到浑身冰凉,急忙挣扎着爬出来摔在地上,浑身上下沾满了血,目瞪口呆的盯着浴盆,惊愕到了极点:“我为什么...会在浴盆里?!” 脑海里闪现出刚才看到的画面,血腥,残酷。 他盯着诡异的浴盆,呼吸逐渐加重:“我刚才...是在模仿她临死前的行为?” “她从我背后钻进去的瞬间,好像有奇怪的记忆涌了进来,那是她的记忆?” 张树月顾不上擦脸上的血,开始让自己冷静下来去分析:“也就是说,我刚才看到的画面,其实是她临死前的画面重播?然后我也跟着做了一遍?” 那些画面像是梦境一样,一个黑衣人,手里拿着刀和塑料袋,把女人按在浴盆里,乱刀捅死了。 张树月尽力去回想起刚才看到的最后一幕,抓住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刚才在墙壁挂着的衣服上,我好像看到了南花市新闻社,难道这个人也和新闻社有关?” “之前李静的死,就是和新闻社的江子林有关,这个女人的死,该不会也和江子林有关吧?” 张树月皱着眉头,内心有些混乱,这次卫生间门可以拉开了,他来到客厅,找东西把脸上擦干净,想了想,掏出手机找到号码,打去了一个电话。 没一会,电话接通了,里面传来一个脆甜的声音:“喂?你好!” “还记得我吗?”张树月轻笑着,电话里对方突然没了声音,半天后,语气惊讶:“是你!上次那个送外卖的!” “是我。”张树月笑着淡淡道。 “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号码?” “上次你在医院的时候,我防止出后事,就保存下了。”张树月解释道:“我这次打电话,是想问你个事。” “什么事啊?”电话里,小雪似乎正在上班,里面有嘈杂。 “我想再进新闻社的档案室里查点东西,可以吗?” “啊?”小雪顿时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这个人之前救过自己,她对张树月是有些好感,但问题是,好感还不到一直帮他进入档案室的地步。 她犹豫着,笑声问了一句:“你进档案室又要查什么啊?” “查一个人。”张树月想了想,他又补充一句:“这件事也很重要,和人命有关。” “又和人命有关?!”电话里,小雪语气不安:“上次那个事,虽然确实有新闻,但因为出事所以社长到现在都一直很生气,你现在要是想进档案室,估计很难。” 张树月本想说自己去和社长谈,可还没来得及开口,电话里小雪道:“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说不定有希望,等我消息吧。” 说完把电话挂了,张树月握着手机,忍不住笑起来,他其实还是挺喜欢这个姑娘的,心思干净,而且热情。 “我现在刚创立了‘啥都送’公司,要是有这么一个助理就好了。”张树月想着,往外面走,忽然,他看到浴室的墙壁上,不知何时,挂着一张血红色毛巾。 看到毛巾的瞬间,张树月顿时怔住了,他急忙走进卫生间,把毛巾捡起来,上面湿漉漉的,正不断滴着血。 捡起毛巾的瞬间,脑海里传来声音:“取货成功!请等待客户提送货地址!” 听到这声音,张树月急忙打开手机,眉头紧皱:“怎么还是没有送货地点?毛巾我已经拿到了,还要等她给给我地址?” 看到不断滴血的毛巾,里面的血仿佛流不尽一样,张树月内心十分复杂,他倒不是担心这女鬼会不会害自己,而是在想,这滴血的毛巾该放哪? 总不能塞自己兜里,那走一路待流多少血?想想那场景就诡异。 张树月有些头大,他把屋子翻了一遍,终于找出一个垃圾袋,犹豫着,将毛巾装在了里面。 刚装进去,脊背骤然传来一阵刺痛,像是有人在用指甲扎自己,张树月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扭头看着自己的后背,无奈道:“你挠我干什么?谁让你一直流血的?” 藏在背里的东西,似乎不愿意接受张树月的解释,刺痛越来越频繁,张树月开始有点忍不住了,急道:“你别挠了行吗?等会回去我一定给你找个舒服的地方,我保证。” 说完这话,背后的刺痛瞬间消失了。 张树月顿时松口气,急忙提着袋子离开小区,骑上车子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刚到家里,就收到了新闻社小雪的电话。 刚接通,里面传来她的声音:“外卖小哥,我问社长了,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好消息。”张树月一边在屋子里翻找能装毛巾的东西,一边对着电话说。 “好消息是,社长同意了让进档案室。” “那坏消息呢?” 说起坏消息,小雪顿时停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道:“坏消息是,只能我进去,你不能进去。” “为什么?” “社长害怕再发生向上次那样的事。”小雪解释道:“上次我受伤后,对新闻社的舆论挺大的,最近正是风头,社长不想再节外生枝。” “明白了。”张树月握紧电话,想了想道:“那就你去吧,咱俩开视频,这样我也能看清。” “好。” 电话挂断,没一会,小雪打过来视频电话。 张树月接通后,一张甜美动人的笑脸出现在视频里,从视频中能看出来,小雪已经进了档案室,她关上门,对着视频道:“外卖小哥,你到底想要找什么资料啊?” “我也不知道。”张树月脑海里有些复杂:“但我知道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她应该也是你们新闻社的,你翻找档案的时候,让我看看照片,我能认出来。” “哦,那待好久呢。”小雪一听这工作量,显得立马有些泄气,张树月淡笑道:“帮我这个忙,事成后请你吃饭,地点随便你挑。” “真的啊?好!” 小雪举着手机开始从头往后翻找资料,每份资料都翻开第一页,将上面的照片露出来交给张树月看。 整个新闻社的资料非常多,要想全部看完,估计一天的时候也不够。 不过幸运的是张树月现在也不急,他有的是时间。 小雪应该也不急。 他心里这么认为着,一边看视频,一边帮血毛巾找能够放置的地方,在家里翻半天,终于找到一个盒子。 这盒子很特殊,里面塞的都是海绵,张树月把毛巾放进去,渗出的血液瞬间被海绵吸收了。 “看,我说了会帮你找个好地方住进去,这盒子多好,还有自动清洁功能。”张树月把房子轻轻叠好后,满意的关上了盒子。 他还特意等了一会,背部没有刺痛感,说明身体里的那个人也满意了。 安置好后,他把注意力重新放回视频,小雪还在埋头苦干的翻找着资料,一份接着一份,张树月盯着屏幕,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不停的寻找,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雪彻底累了。 视频里,她举着手机,脸色十分疲倦:“小哥啊,你还没看到想要找的人吗?” 张树月摇摇头,道:“你要是累了,就休息休息吧,等会再找。” “那我先去吃饭了,手机也要关机了,等下午有时间再找吧。” 小雪神情憔悴的起身,伸手把电话挂了,在挂断的瞬间,张树月透过视频突然看到,在角落里,有一份掉在地上的资料,资料的第一页被掀开,上面个人档案的照片,和自己在浴室里看到的那个女人,一模一样! “等等小雪!先别挂!” 张树月看到女人的照片心头一颤,急忙想要阻止,可小雪在同一时间,把视频挂断了。 他急忙把视频拨打回去,结果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张树月顿时有些着急,转而打电话过去,很快,里面传来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微再拨!” “就差最后一秒!” 他看到那张照片后,整个人开始坐立不安,迫切想要了解上面的内容,望着桌面上装着毛巾的盒子,内心冒出一个想法。 第14章:新闻社的地下走廊? 张树月抱起装着毛巾的盒子从家里冲出去,骑上电车,直奔往新闻社。 路上又试图给小雪打了几个电话,始终处于关机状态。 他只能放弃,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新闻社的门口,这个时间点正是下午吃饭的时候,公司里的很多人都出去吃饭了,门口也没人守着,张树月便趁这个机会,偷偷溜了进去。 他上次来过这里,脑海中记下了路线,所以轻车熟路,很快就找到了档案室的位置。 档案室的门没有关,开着一条缝,他进去后,轻轻把门关上,然后来到视频里小雪待过的位置,在地边角落处看到了那份档案。 “苏慧。”他捡起档案,看到了封面上的名字,叫了一声,忽然背部一阵刺痛,像是有人挠了自己一下。 张树月眉头皱起来:“看来这就是你,还真是新闻社的员工。” 他打开档案,上面还贴着一张照片,由于时间太久了,照片看起来有些发黄,但仍然能够看清上面人脸的模样。 张树月一眼就认出来,照片上的人,和自己在浴室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他往下看,很快有一条关于离职时间的信息,引起了注意:“离职时间2013年,距离现在,刚好是五年前,和李静还有江子林出事的时间是同一年,巧合吗?” 同样是新闻社的,同样在五年前离职,然后出事,说是巧合,未免有些太巧了! 张树月不是傻子,他能敏锐的察觉到,这两件事情里,一定有某种联系,但具体是什么,现在还找不出来。 他继续往下看,上面记载了苏慧的家庭住址,以及联系方式,这些和自己去的地方一样。 然后在个人病史上,张树月看到上面有一条写着:“心脏患有不明疾病,与南花市中心医院确诊。” “心脏患有不明疾病?”他心尖跳了一下,眉头皱起,继续往下看:“因身体疾病原因申请离职,予以特殊离职。” 再往下,档案上就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了,张树月看完之后,趁无人注意,便把档案偷偷塞进衣服里,就在这时这时,忽然脊背一阵发凉,头发开始发麻,身体打颤,脑海里有声音传出:“危险预警!察觉到危险的逼近!” 声音传出的瞬间,张树月整个人陡然一怔,下意识凭本能回头,于此同时,面前突然一把刀刃划过来,速度很快,他来不及躲开,只能尽力向后仰,刀刃擦着脸颊过去,瞬间割出一条血痕! “谁?!” 张树月摔在地上,抬眼看到面前站着一个人,戴着帽子挡住脸,手里拿着一把尖刀! 他见第一下失手了,似乎着急起来,开始用刀尖疯狂去捅张树月。 张树月跌倒在地,来不及站起,拼命往后躲,刺来的刀尖扎在档案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救命啊!救命啊!” 戴着帽子的人听到张树月的叫声,更加慌张了,他手抖着,接连几次都没能得逞,张着嘴喉咙里突然冒出一些奇怪的声音,夺过张树月手里的档案,然后飞快转身跑走了! 张树月坐在地上,脸上流着血,整个人惊魂未定,浑身冒冷汗! 他看着跑走那人的背影,心脏狂跳,脑海里一团混乱,不敢相信刚才看到的画面! “他的舌头上...有张人脸!” 在那人刚刚发出奇怪声音的瞬间,张树月清楚的看到,他的舌头上长着一张人脸,和之前在医院尸体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不能让他跑了!” 张树月内心感到不安,他奋然起身冲出档案室,朝那人追了过去。 刚冲出来,便在走廊尽头的拐角处看到那人转身的影子,张树月急忙吼了一声:“站住!” 身影消失不见,他拼命往前追过去,一路狂奔到拐角,看到那人从楼梯处下去了。 张树月咬着牙紧追不舍,他跟下楼梯的瞬间,忽然感到周围一阵寒冷,就像是突然开了冷气一样,温度降下的十分明显。 来不及思考发生了什么,他看到那人跑进了走廊尽头的一扇门里,没想太多,张树月直接追了过去,撞开门冲进去,后面是一条漆黑狭长的走廊。 “新闻社还有地下走廊?” 他进去后,感到凉意越来越明显,脊背隐隐有些作疼,像是背里的东西要爬出来了一样。 “这地方不对劲!” 张树月敏锐的察觉到一起不安,他不打算再追下去,转身想要离开,可回头的瞬间,顿时愣住了! 身后的门消失了!变成了一堵墙! 他脑海里嗡嗡作响,不知道怎么回事,伸手推了一下,墙面十分冰凉,寒气刺骨。 “怎么回事?” 张树月站在墙前,呼吸变得越来越寒冷沉重,他回头看了一眼漆黑狭长的走廊,望不到尽头。 “我这是在哪?” 他能肯定自己现在不是在新闻社,但问题是,刚才明明还在,怎么穿过一扇门,就到了另一个地方? 漆黑狭长的走廊十分压抑,张树月视野有限,看不清前方究竟什么样。 头顶上每隔五米左右,都挂着一盏惨白的灯,灯光的范围非常小,只能照到正下方的位置,在地上投出一个直径半米左右的光圈。 画面仿佛变成了黑白色,他站在墙边,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脊背突然传来刺痛感,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了一样,张树月感到不安,浑身紧绷,他把怀里的盒子打开,一瞬间,里面滴血的毛巾掉了出来。 大量的血液“啪嗒啪嗒”滴在地上,像是雨点一样,张树月急忙弯着腰把毛巾捡起来,呼吸变得十分寒冷沉重:“你要去哪?” 背上的刺痛感还在传来,张树月感到极不舒服,他把毛巾试着往前举了一下:“你想往前走?” 陡然间,刺痛消失了,像是在肯定张树月的疑问。 张树月望着漆黑的走廊愣住了,当即反驳:“可我不想!” 刺痛感再次传来,而且越来越重。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想出去!” 没有回应,只有背上的刺痛感不断地加重,张树月最终不堪忍受,脑门流着汗认输:“行...我往前走。” 他看着走廊,心里打颤,一边举着毛巾,一边缓步向前。 走着走着,张树月开始看到,在漆黑走廊的两侧,出现许多狭小的房间,房间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他举着毛金,疑惑的来到其中一个房间正门处,透过上面的铁栏杆,竖着耳朵听了一下。 一开始很安静,什么声音也没有。 停了大概十秒钟,张树月开始听到里面传来微弱的呼吸声。 “里面有人?” 他惊得后退两步,忽然听到另一道门里,传来恐怖的声音,像是被人捏着喉咙一样,痛苦不堪:“又有人来了...” 随着一个声音的响起,不同漆黑的房间里,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声音,四处嗡鸣! “他会和我们一样...” “我好想死...” “好痛苦...” “痒...我身上好痒...它趴在我身上...” “好饿...我不能再吃自己了...” 声音混杂在一起,像是来自地狱的惨叫,张树月头皮发麻,他站在走廊中央,吓得忘了呼吸! 突然,黑暗中,有个声音叫了起来:“它来了!快安静!” “安静...” 紧跟着,所有声音骤然消失不见,张树月还没反应过来,他听到从走廊深处,忽然传来一阵铁链摩擦地面的声音! 第15章:跑什么跑 声音断断续续,像是有人走一步,再拖动一下铁链一样。 四周一片死寂,张树月听的十分真切,他内心感到强烈不安,举着毛巾慌张道:“怎么办?你还要继续往前吗?” 背上一阵微弱的刺痛,回应着张树月的疑问,这意思很明显,她还要往前! “往前个屁!”张树月低骂一句:“你是死了!我还想活呢!” 这句话可能是激怒了藏在背部里的东西,张树月猛然感到脊背传来强烈的刺痛,他咬着牙往回跑,在路过一间开着门的屋子时,急忙躲了进去,悄悄把门关上。 屋子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他躲在黑暗中,听着不断靠近的铁链声,紧张到了极点。 很快,伴随着铁链,一阵脚步传来,有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我拿到东西了!放我走!” 张树月趴在门上偷偷往外看,借着头顶的灯光,他看到一个人影,站在走廊上,背对着自己,面朝一扇门。 门里有人在和它说话。 这个人的模样十分怪异,脚上和手上以及脖子上,都绑着粗重铁链,看起来好像囚犯一样,走路十分缓慢。 由于是背对着自己,看不见脸,张树月只能看见其后背。 它面对着一扇门,门里传来紧张不安的声音:“我已经拿到了!快放我走!” 紧跟着,从铁栏杆缝里递出一个东西,张树月看了一眼,心尖立马揪起来:“苏慧的档案!” 看到档案的瞬间,张树月脊背又是一阵刺痛,好像体内的她也和自己一样,看到了眼前的场景! 拴着铁链的人,接过门里递过来的档案,翻了一下,始终没说话。 门里的声音开始解释:“他没看清我的脸!不知道我是谁!进了走廊之后,他就没有跟过来!我保证不会出意外!” 绑着铁链的人,似乎在犹豫,停了一会,他发出粗重的呼吸声,从腰间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面前的门。 门开后,一个戴着帽子的人跑了出来,张树月躲在黑暗中看的十分清晰,这个人正是刚才在档案室里想杀自己的那个人! “他怎么会被关在里面?这个浑身绑着铁链的人又是谁?” 戴着帽子的人从房间里出来后,什么话也没说,急匆匆转身就跑,在走廊来时的尽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扇门。 张树月看到这扇门,心头陡然一颤,他很快意识到,这就是自己进来时候的那道门,通过这扇门就能离开这里,但问题是,眼下怎么离开? 绑着铁链的人还站在走廊中背对着自己,而戴着帽子的男人正飞快往门外跑,如果等他跑出去,门再关上,那就没有机会了! 张树月内心焦急起来,他不能放过这次机会,盯着手里的毛巾,咬了咬牙:“我知道你除了流血之外,肯定还有别的能力!我张树月答应你,灯出去后,一定帮你解决心中的执念!现在,你待帮我离开这里!” 说完,张树月猛然拉开门,朝走廊尽头的铁门狂奔而去,他几乎使出了全部的力气,从来没跑这么快过! 脚步砸在走廊上,令人心跳加快,那站在走廊中央绑着铁链的人听到脚步声,猛然回过头来,就看到正朝自己狂奔而来的张树月,手里举着不断滴血的毛巾,直接甩了过来! “啪”一声,毛巾盖在铁链人的脸上,挡住了它的视线!瞬间传来凄厉的吼声! 张树月顾不得回头看发生了什么,他咬着牙拼命往前跑,背后刺痛感越来越强,好像有东西要钻出来了! 与此同时,戴着帽子正往门的方向奔走的那人,听到身后动静,扭头看过来,一眼看见脸色狰狞跑过来的张树月,顿时大惊失色:“你...你怎么会进入走廊?!” 他慌张的抽出怀里的刀,张树月不给他机会,猛地扑过去,直接将其压倒在地,刀掉在一边。 这人挣扎着要去捡刀,张树月趁机一把摘掉他头上的帽子,看清了整张脸! 帽子被摘掉,这人脸色大变,极为惊恐,忙用手捂脸,像是害怕对方会看到自己一样。 张树月捡起刀,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滴血的毛巾被扔在铁链人的脸上后,像是沾在了上面,无论怎么拽都拽不下来。 铁链人发出怒吼声,他用手死死的抓住粘在脸上的毛巾,皮都被撕开了一层,毛巾却仍然纹丝不动。   像是在吃东西一样,毛巾将流出的鲜血全部吸收进去,颜色变得越来越红。 张树月趁这个机会,他按住地上的男人,用刀威胁道:“你要是不想死,现在开始,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话刚说完,男人突然怪笑了起来,并且声音越来越大,他笑的几乎快要窒息了,可怪异的是,他的表情却异常复杂,看起来不像是在笑,甚至有些痛苦! “你笑什么?”张树月眉头皱起来,看着男人诡异的模样,隐约感到有些不对劲。 “你杀了我,你杀了我!”男人表情十分痛苦,却不断发出刺耳的笑声,他吃力的张开嘴,张树月看到了那张长在舌头上恐怖的人脸。 一瞬间,他心头开始颤抖,瞳孔骤缩,手掌冰凉,不是这个人在笑…而是舌头上的人脸在笑! 笑声刺耳,像是有人惨叫,张树月心跳加快,他一时间不知道是谁占据了主导,甚至不知道该对着谁说话! 突然间,倒在地上的男人变得力大无穷,一把将张树月推开,捡起了地上的刀。 张树月趴在地上,摔得浑身发疼,他抬眼间,看到男人的背后,隐隐约约冒出一团黑烟漂浮着,乍一看去,像是人的影子一样,悬在半空。 男人像是被黑烟操控的提线木偶,表情麻木,肢体僵硬,他机械的握紧刀,对准张树月走了过来。 紧张与不安并存,环境的压抑,屋子里的惨叫,使张树月此刻的心态有些频临崩溃,他急忙爬起来,想要离开这里,同时,男人面无表情冲了过来! 刀上泛着白光,张树月急忙躲开,男人没有刺中,背后的黑烟好像在不停的变化形态,就像一个人站在后面操控着这一切。 “他的行为,和之前医院里拉出来的尸体一样!没有思考能力!像是行尸走肉!” 张树月在躲开攻击的同时,敏锐的察觉到这一点:“舌头上的人脸,能控制人体!” 一分神的功夫,对方冲过来,刀尖刺出,张树月大惊失色,来不及躲,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开始往后退!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男人的力气突然变得巨大,张树月挡不住倒在地上,听到刺耳的笑声:“死!死!” 刀尖刺过来的瞬间,张树月下意识用手去挡,同时,他陡然感到背部传来强烈的刺痛,紧跟着,是皮肤裂开的声音! 背上越来越沉重,有东西爬出来了! 刀尖在即将触碰到张树月的瞬间,骤然停了下来,男人背后的黑烟沸腾着,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疯狂往后退开。 背上裂开一条缝隙,从颈部裂到尾骨,像是拉链一样,皮肤被撕裂开。 从裂缝中钻出半个身体,姿势诡异的停在张树月背后。 张树月没敢回头看,他感觉不到疼,就像上次李静从体内钻出来的时候一样,沉重,冰凉,压抑,不安,各种情绪混杂着,唯独不疼。 一只惨白的手伸了过来,按在张树月的肩膀上,他瞥眼看到,那白的吓人的皮肤上正不断往外渗出血珠,就像毛巾一样。 “苏慧?” 张树月能清晰的感受到,背后钻出来的东西,和毛巾上的是同一个人。 第16章:谁不是无辜的 被黑烟控制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了更大的危险靠近,他神色紧张的往后退开,和张树月对立站着,望着彼此! 漆黑的走廊,空气温度骤降,气氛压抑到了极致。 一个背后飘着黑烟,一个背后钻出半个身体,张树月努力站直身体,感到有股力量在驱使自己往前走。 鲜血“啪嗒啪嗒”的滴落着,整个地面变得一片血红,被黑烟控制的男人表情狰狞痛苦,他似乎在抵抗,转身拼命往门的方向跑,嘴里不断发出怪异的声音:“不准跑!回去!”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有人和其对话,张树月咬牙追过去,背上的女人散着头发,浑身湿漉漉的,他低头清晰的看到,自己每跑一步,地面上就会多出一滩血水。 男人狂奔到门前,表情明明十分惊恐,嘴里却发出凄厉的叫声:“不能出去!他看到了我们的模样!不能让他活着!” 男人神色慌张顾不上回应,他一把拉开走廊尽头的门,迎着门外强烈的光冲出去,紧跟着,张树月追出来,身后门“砰”一声关上,他看到面前是新闻社的走廊。 “杀了他!杀了他!”男人怪叫着奔走,他似乎在极力在和体内的黑烟抗争,行走姿势越来越扭曲诡异。 张树月的速度很快,他追上去,背上一只手伸出来,抓住了男人的脖子! “呃!” 男人喉咙里发出怪音,被女人抓着脖子,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漂浮在男人头顶半空的人影黑烟突然扭过身子,朝张树月背后的女人攻击而来! “小心!” 张树月望着飞过来的黑烟,内心瞬间紧张起来,他担心苏慧会受伤,急忙提醒一句,话音刚落,忽然背后另一只手伸来,“砰”一下,紧紧抓住了黑烟! 一瞬间,局势变化,黑烟像是被绑起来一样动弹不得,开始痛苦挣扎,男人嘴里发出惨叫:“疼!疼!” 张树月看到苏慧惨白的手臂上渗出大量血珠,这些血珠游走着,钻进黑烟之中,像是刀刃一样展开破坏。 很快,黑烟开始四散,男人不断发出惨叫声,眼睛,鼻子,耳朵开始往外流血。 他的脸部像是被挤压一样,逐渐变形,发出骨头断裂的声音! 张树月看到这一幕,意识到不对劲,急道:“苏慧!快住手!不能杀了他!” 背上的女人像是听不见一样,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男人的叫声越来越凄惨,张树月彻底急了,现在是在新闻社,要是在这里杀了他,会出大事! 他又叫了两声苏慧,对方不予回应,似乎正在享受这种虐杀的快感! 张树月见情况危机,来不及多想,只能咬着牙往后退,迫使双方分开! 终于在他退了三步之后,背上的女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苏慧…不能杀了他!我还有话要问!” 张树月往后解释着,忽然,背上传来剧烈的刺痛,像是被针扎一样! 他倒吸冷气,忙扭头去看,心脏瞬间揪起来,就见苏慧爬在自己背上,正用指甲不断刺进自己的皮肤里,脸上的表情,似乎极其不满张树月的这种做法。 “苏慧!你听我说!”张树月忍着剧痛想要解释,可话没来得及说出口,面前的男人回过神来,身上的黑烟消散,咬着牙跌跌撞撞的往楼上跑。 张树月见状,心头一颤,顾不上再解释,急忙追上去。 同时背上的苏慧钻回体内,没了动静。 他速度追上去,跑到楼上,认出这是同样档案室的道路。 男人跌跌撞撞慌不择路,他往前跑着,回头看见追过来的张树月,脸色痛苦不堪:“怎么还在追?!” 他咬着牙,手里握着刀,正不知该怎么甩掉张树月时,忽然从前方档案室里,走出一个人。 看到突然出现的人,张树月心脏一颤,急忙大喊一声:“小雪!快跑!” 前面的男人脸色狰狞着,握着刀冲了过去! 刚吃完饭回到档案室的小雪,在联系不上张树月后,正准备离开,前脚刚出门,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她回头一眼,陡然看到一个满脸是血的人,表情狰狞笑着冲了过来!手里握着一把刀,反射着冷光! 那一瞬间,小雪脸色苍白,大脑嗡嗡作响,她怔在了原地,根本没反应过来。 男人冲过来,一把用刀抵在她脖子上,回头瞪着张树月怒吼起来:“别动!再动我就杀了她!” 张树月立马停下脚步,脸色十分凝重:“放了她,她是无辜的,和这些没关系!” “我也是无辜的!”男人嘶吼着:“怎么没人来救我?” 他因为情绪激动,刀刃颤抖着,在小雪白净的脖子上,划出轻微的血痕。 小雪吓得哭了出来,满脸泪水,身子发抖,她看着面前的张树月,嘴巴动了动,声音哽咽:“救我…” 张树月心脏狂跳,他知道这个男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为了尽可能稳住局面,急道:“你放了她,我让你走。” 男人眼神冰冷的盯着张树月,他脸骨有些变形,上面全是血,静了片刻,突然道:“你是他们要找的人吗?” “什么?”张树月没反应过来这话什么意思,男人继续道:“你背上的东西,我看见了,你能和她沟通、交流,甚至达到共处平衡,怎么做到的?” 张树月心头颤了一下,没有说话。 男人继续道:“看到我舌头上的人脸了吗?它们能说话,能有自我的意识,可我控制不了它们。” 他脸色越来越恐怖:“我受不了了,它们强迫我做可怕的事情,我想摆脱这些人脸...你能帮我吗?” 张树月眼神紧盯着男人手上的刀,唯恐他失控做出可怕的事情:“你把刀放下,我能帮你。” “真的吗?”男人眼神中升起一丝希望。 “真的。” 张树月和他对视着,忽然,男人拽着小雪后退一步,眼神更加绝望:“不可能...你是在骗我,它们说除非我死,不然甩不掉的。” “你相信我,我真的可以帮你!”张树月的声音有种亲和力:“但现在你待先把无辜的人放了,她对你没有伤害,如果你真是无辜的,我相信你也一定知道那种痛苦!” 男人的脸色有了变化,张树月见有说服的机会,开始缓步向前挪动,继续道:“继续伤害别人,并不能摆脱你的困境,很可能是你越陷越深,你也看到了,我能和背上的人交流,所以我会尽可能的帮你,相信我。” 张树月的话语使男人产生了动摇,他表情痛苦,终于在最后,选择松开了小雪。 小雪哭着跑到张树月的身边,躲在身后。 张树月挡在面前,松了口气,面前的男人脸色绝望:“你真的可以做到?” “可以!”张树月点着头,皱眉道:“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抢走苏慧的档案,是谁杀了苏慧?刚才那条走廊里关着的人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身上拴着铁链的人,他又是谁?” “你...什么都不知道?”男人眼神无力的看着张树月,脸上都是血:“走廊的屋子里,关着的都是像我一样的人。” 张树月倒吸一口冷气:“他们都被人脸舌头控制了?” “不。”男人摇了摇头:“有些人,是自愿被控制的。” 第17章:我就是送外卖的 “人脸舌头并不是真的舌头,更像是一块肉。”男人道:“没人知道它们从哪来的,钻到嘴里之后,会附在舌头上,然后控制你的大脑和身体,强迫你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张树月听到这话,脑海里想起上次帮医院搬尸体的时候,那块跑走的人脸舌头,它们好像有自己的生命。 “我是被强迫控制的,但我听说,有一部分关在屋子里的人,是自愿的。” “为什么会自愿?” 男人摇头,脸色有些不安:“我不知道...里面有些人是疯子、精神病、变态,它们喜欢看别人痛苦,喜欢折磨别人。” 张树月听到这话打了个寒颤:“那你被迫做过什么事?” 提到这些,男人的脸色立马变了,越来越难看,像是回忆起非常痛苦的事情:“它们...强迫我杀人。” “你杀了谁?”张树月隐隐约约觉得要和苏慧的事情扯上关联了。 “我不知道…她是一个女人。”男人咬着牙,表情痛苦:“我到现在还记得,她死的时候的模样…” 张树月感到脊背微微有些刺痛,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发抖:“你杀死那个女人的时候,她是不是在浴室里?” 男人瞬间怔住了,表情惊愕的看着张树月:“你…你怎么知道?” 张树月没有回答他,而是问道:“杀了她之后呢?” 男人神色不安:“杀了她之后...它们让我...把她的心挖出来。” 听到这句话,张树月身子猛然一怔,脑袋嗡嗡作响。 他感到脊背传来刺痛,尽力调正状态,平稳呼吸:“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知道。”男人回想起当时的场景,表情快要崩溃了,他抱着头语气十分痛苦:“我控制不住自己,脑海里一直有个声音让我这么做,舌头上的人脸在不断说话,我像是**控了一样,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那你把心脏放哪了?”张树月追问一句,男人疯狂摇头:“心脏不在我这...回到漆黑走廊之后,就交给了铁链人。” “漆黑走廊里的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它们自称是‘暗窥社’。” “暗窥社?” 话说到这的时候,张树月开始感到脊背一阵作痛,苏慧似乎想要爬出来,他现在终于明白,怪不得刚才苏慧那么想要杀死这个人,甚至不惜伤害自己! 原来就是这个人杀了她!还挖走了她的心脏! “可是暗窥社的人,要她的心脏干什么?”张树月有些想不明白,他记得之前在苏慧的档案上看到过病史,说苏慧的心脏有不明疾病:“会不会是和这个有关?不明疾病到底是什么病?” 背部越来越疼,张树月为了安抚苏慧,对小雪道:“你拍拍我的背。” 小雪这会吓得浑身发抖,她听到张树月的话,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张树月又说了一遍,她才回过神来,脸色慌张茫然的伸手轻轻拍打着张树月的背部。 面前的男人脸色突然越来越苍白,像是快死了一样,他身子猛然一晃,跌倒摔在地上。 张树月见状急忙过去,想把他扶起来,突然,男人狰狞的吼了一声:“别过来!它在算计你们!” 声音传出,张树月的脚步愕然而止,他站在原地,目光复杂的看着男人。 “它故意把我摔倒,想等你过来时,然后动手杀了你!” 男人的语言里透露着不安和绝望,他似乎在努力对抗着什么,身子拼命的在发抖。 张树月听到这话,心脏跳动起来,他想说什么,没来得及开口,被对方打断:“我可能活不了了...它想杀了我。” “我可以帮你。”张树月往前走了一步,他说这些话其实是有底气的,毕竟现在苏慧待在自己的身体里,她是站在自己这边的,虽然还不知道苏慧的战斗力究竟多强,但对付这个人脸舌头,应该没问题。 “你帮不了我。”男人绝望道:“就算你帮了我,可它们让我干的事...也没办法抹去,我每天都会做噩梦...不停的想自杀...我不可能再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别这样说。”张树月本想安慰说不是他的错,可突然想到身体里的苏慧也能听见,就立马又闭嘴了。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男人倒在地上,眼神疑惑的看着张树月,他到现在都没能理解,这个穿着外卖服的人到底是谁! “我?我说自己就是个送外卖的,你信吗?” 男人表情惊愕的看着张树月,半天后,无奈的笑了:“你不想说就算了,但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在漆黑走廊里,还有很多像我一样的人,都被控制了,你要...” 说着说着,突然,他脸色一变,声音愕然而止,嘴巴张着,像是看见了恐怖的东西一样,喉咙里不断发出“呃呃”的声音,却始终没办法说话。 脸色憋得越来越红,张树月见状感到不对劲,他想要过去,男人却拼命挥着手,很快,口吐白沫,整个人抽搐不止,一团黑烟从背后冒出来,像是人一样,用手掐住男人的脖子,舌头上传来恐怖的声音:“死!死!” 仅仅几秒钟,男人眼珠瞪圆,满目惊恐,躺在地上没了动静。 小雪看到钻出来的恐怖黑烟,整个人吓得惊叫起来,两眼一翻,当场昏死过去。 与此同时,张树月跨步冲过去,他感到背部陡然一凉,裂开了一条缝隙,半个血淋淋的身体从裂缝中钻出来,速度极快,伸手猛地抓住了要逃走的黑烟! 被苏慧抓住的黑烟拼命挣扎着,发出凄厉的叫声:“疼!疼!” 苏慧脸上带着恐怖的笑,她看起来非常享受面前悦耳的惨叫声,并且手掌的力气越来越大,大量的血珠顺着手指钻进黑烟里,逐渐将其包围起来,像是结成了一个血球,不断融化,最后变成拇指盖大小的血珠,吸进皮肤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同吃了一顿大餐,苏慧满意的舔了舔舌头,钻回了张树月的背里。 张树月脊背一凉,忍不住打个寒颤,汗毛倒立:“怎么感觉她变得越来越凉了?难不成每杀一个人,就变得更凉一些?” 他现在脑海里有些混乱,一方面是对于突然出现的漆黑走廊和人脸舌头,另一方面是苏慧的事情。 张树月望着地上的尸体,脑海里传来声音:“订单发生异常!标记为无期限延时订单!客户出现新的诉求——寻回丢失的心脏!” “无期限延时订单?这就是直到找到心脏,才算完成吗?”张树月听到声音,掏出手机看了起来,订单上的信息确实如此,他有些砸舌:“你这是赖上我了?我要是一直找不到心脏,你岂不是要跟我一辈子?” 说完这话,张树月忽然打个寒颤,急忙住嘴,他看着面前男人的尸体,把注意力拉了回来,然后拨打了110。 等警察来到后,小雪被送往了医院,社长赶过来看到又是张树月,整个人头都大了,听到小雪住进了医院,捂着脸差点哭出来,指着张树月的鼻子想要骂,张了半天嘴,硬是没能说出话,最后愤然的离开前往了医院。 警方来调查的人,依然是上次那批,为首的队长叫孙武,他问了张树月几个问题,例如你为什么来档案室,这个死的男人又是谁,怎么死的? 张树月解释说自己来新闻社为了查资料,他也不认识这个人是谁,想杀自己,然后再跑出来的时候,就死在了这里。 孙武带着人调了监控,在整个监控里,拍不到苏慧的存在,只能能看到张树月和男人对峙着,从头到尾没动手,男人便突发身亡。 在经过调查后,警方排除了张树月杀人的可能性,然后离开了,孙武留给张树月一个手机号,道:“要是再有什么情况,不用打110,直接打我号码。” 第18章:双重绿色 从新闻社回来后,张树月回到了住的地方,他推开门,陡然看到桌子上放着一条血红的毛巾,流了一地的血。 “你比我回来的还要快。”他走过去把毛巾捡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心里忽然有个疑惑:“话说回来,毛巾和苏慧有什么关系?好像从头到尾没看到两者之间的联系。” “苏慧丢失的是心脏,那这条毛巾,又有什么用?” 他看着血红的毛巾,越来越疑惑,但比起这个,他更担心的是苏慧现在还一直待在自己体内,如果订单始终不完成,那她要待到什么时候?这是把自己身体当成酒店用了? 他把毛巾在海绵盒里收好后,坐在沙发上,感到有些疲惫,系统上的订单处于待完成,但没有时间限制,这相当于是个死单,指不定什么时候才可能找到心脏,所以几乎可以放弃了。 张树月脑海里这么想着,但他知道实际情况并不是如此,苏慧还在身体里待着,自己不可能当做没发生。 眼下情况有些混乱,他目前最想知道的是苏慧战斗力究竟有多强,这样在自己还没完成“找回心脏”订单时,才有把握去进行别的订单。 “除此之外,新闻社里还藏着一条漆黑走廊,难道一直都没人发现吗?里面关着这么多人,如果他们都是暗窥社的,那很可能会来对付我,毕竟我在漆黑走廊搞出了那么大的动静。” 张树月在这一刻感到自己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和以前送外卖的时候不一样,他发现,自己还挺喜欢这种充满刺激感的生活。 这让他觉得,自己像是在活着,以前每天都重复着相同的工作,总让人在城里中慢慢变得麻木。 他看了看时间,准备睡一会,醒了之后,打算去医院看看小雪。 躺在床上,很快昏睡过去,一觉醒来,天都黑了,张树月感到浑身的筋疲力尽褪去,他洗了把脸,下楼买了点水果,然后前往医院。 楼下卖水果的李大爷为人非常和蔼,他每次都会给张树月打个折,因为在大爷心中,张树月是个每天起早贪黑努力挣钱的小伙子,充满了朝气。 带着水果,张树月前往了医院,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特意挑了一个社长不在的时间过去。 等来到病房里,小雪正躺在床上玩手机,抬眼看到是张树月来了,脸色立马发生变化,看起来有些害怕。 张树月晃了晃手里的水果,脸上带着笑,尽量显得自己平易近人:“我给你带了点水果,都是新鲜的。” 小雪放下了手机,眼睛一直盯着张树月,没敢说话。 “你怎么样?”张树月找着话题,打破尴尬的气氛,。 小雪还是没有回应,表情有些不安。 他把水果放下时,小雪突然道:“你转过去。” 张树月愣了一下,脑海犹豫片刻,慢慢把身子转过去,背对小雪,笑道:“怎么了?” “把衣服脱了。” 背后传来声音,张树月愣了一下,他没有动作,但脑海里有些紧张,嘴里仍然笑道:“要我脱衣服干嘛?” “你背上…是不是有东西?”小雪声音有些发抖,她死死盯着张树月,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害怕:“昨天…我看到了…你背上…” 张树月闻言心头咯噔一声,身子转过来,望着满脸不安的小雪,他犹豫一下,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小雪不安的看着张树月,她对这句话没有疑问,不知道为什么,即便是现在,她仍然觉得张树月不像是坏人,如果真要害自己,也不至于但现在还不动手。 而且,他看起来一直匆匆忙忙的,好像有很多心事一样。 让小雪感到真正疑惑的,是她对这个穿着外卖服却从不去送外卖的人的好奇。 “你到底…是什么人?”她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张树月反倒很轻松的耸耸肩:“就是送外卖的而已,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背上的东西,和送的外卖也有关,很难简单的解释清楚,等你出院了,我答应的请你吃饭,有机会再和你说。” 张树月想快点结束话题,因为在他说着话期间,感到兜里的手机传来震动,听到脑海里有声音:“新订单到达,请及时处理。” “哦。”小雪听到他的话,有些失落的低下头,没有再追问下去,她不是那种的姑娘,如果别人不想说,也不会逼迫别人硬说,毕竟谁的世界里没有秘密呢? 小雪又重新笑起来:“等出院了!我要吃火锅!你答应过我的!两次!” “好。”张树月答应着,手机突然又震动一下,脑海里再次传来声音:“新订单到达,请及时处理。” 他听到声音后,心头陡然颤了一下:“两个订单?” 小雪还想说什么,张树月掏出手机道:“我先接个电话。” 说完直接走了出去,小雪坐在病床上愣住了,情绪瞬间有些低落,心里赌气咒骂张树月:“这个人可真是的,来看望病人还忙个不停,一点都不尊重病人!” 张树月走出病房,急忙在系统上查看订单,心尖跳动起来:“两个绿色订单?” 在系统显示上绿色一栏中,并排着两个绿色的订单,张树月点开,仍然提示没有权限查看,每次到这个时候,他都有些气急败坏。 “但现在我还没有接过红色订单,一直都是绿色和黑色,黑色对我来说,已经很吃力的,红色恐怕不可估量。” 他脑海里思考着:“上次的绿色订单是帮医院搬尸体,过程中并没什么大危险,但是让我知道了人脸舌头的存在,之后在黑色订单中,也出现了人脸舌头,这不是巧合,感觉绿色订单更像是为了完成黑色订单而做的热身准备。”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黑色订单该不会是为了完成红色订单,而不断在做热身吧?可这对我来说,一点也不像是热身!更像是在玩命!” 系统上的两个绿色订单都没权限查看,望着订单,张树月脑海里想到了背上的苏慧,她现在还待在自己体内,订单没完成,意味着她至少还站在自己这边。 “有苏慧在,两个绿色订单应该没什么问题。”张树月心里打定主意,同时接下了两个订单, 系统页面发生变化,出现信息,脑海里传来声音:“绿色订单一——取货地点:东城区安歌路。货物:李天文。送货地点:东城区星光高校。时间限制:两个小时。奖励:一千元。” “绿色订单二——取货地点:东城区屠夫场。货物:剔骨刀。送货地点:东城区医院急救室。时间限制:三个小时。奖励:未知。” 张树月听到订单上的提示,脑海里产生疑惑:“第一个订单,货物是李天文?这好像是个人名吧!让送到星光高校,让我送人去上学?” “第二个订单,屠夫场,货物是剔骨刀,送去殡仪馆,三个小时,可奖励为什么会是未知?” 他想了想,根据订单的时间,决定先去把第一个完成了。 心里打定主意后,张树月查看了一下地图,然后回到病房和小雪告别后,骑着车子前往了东城区。 他速度很快,找到东城区的安歌路,点下了到达取货地点,很快,订单发生变化,脑海里传来声音:“请取走货物:李天文。” 紧跟着,他抬眼间看到在安歌路的十字路口处,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男孩模样十分奇怪,脸色苍白,白的像纸一样,有些不正常。 他头发竖的整齐,表情有些茫然的站在路口,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张树月有种感觉,这个目光呆滞看起来乖乖的男孩,很可能就是自己要找的目标,他骑着车子飞快赶了过去。 第19章:剔骨刀 “李天文吗?” 张树月把车子停在路口,抬头看着面前有些胆怯的男孩。 男孩看到张树月,胆小的点了点头:“你来接我上学吗?” “上车吧。” 张树月让李天文坐到了后面,然后在系统上点下确认到达取货位置,订单发生变化之后,他又立马点下取货成功,订单上弹出信息:“送货地点:东城区星光高校。时间限制:两个小时。奖励:一千元。” 一切非常顺利,张树月带着李天文前往星光高校。 路上,他透过车辆两侧的后视镜,时不时观察着李天文,这个男孩脸色苍白,眼神一直有些空洞,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个子也不高,明显是有点内向。 他目光老是看着别的地方,明明是孩子的面孔,却像个大人似的带着一副满怀心事的样子。 张树月为人热情,他总是爱关心别人,见后坐的脑海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就问道:“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发生什么事了吗?” 李天文透过镜子和张树月对视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视线很快移开了,通过他的眼神,张树月更加确认这个孩子性格十分内向。 “没事,你可以和我说说。”张树月像个大哥哥一样语气变得十分温柔:“我经常帮助像你一样的孩子处理事情。” “我不是孩子。”李天文终于开口了。 只要开口就有机会,张树月继续问:“是嘛?那你多大了?” “十八。”李天文语气淡淡道。 “十八还在上高中啊,我十八岁都毕业了。”张树月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李天文眉头皱了皱,眼神奇怪的看了张树月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期间张树月又继续问了几个问题,李天文时不时会回答一句,有时候干脆不回答,最后张树月感觉有点自讨没趣,也不再问了,一路加快速度,前往星光高校。 等到了学校门口,张树月把车子停下来,李天文下了车,突然道:“你能把我带到班里吗?” 他话音刚落,张树月脑海里突然传来声音:“订单发生变化,客户出现新的诉求:带回班级。请及时处理。” 听到声音,张树月皱眉看着李天文,张了张嘴,半天后无奈道:“行吧,我送你过去,哪个班级?” “高三,四班。”李天文简短的回应一声。 张树月带着他进了校园,在众多教学楼层之中,找到了四班,来到班门口,张树月掏出手机道:“到了,你进去吧。” 说完,他在订单上点击了完成送达,脑海里传来声音:“订单完成,奖励一千元!” “这么轻松?”张树月看到完成的订单,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但转念一想绿色订单本身就很容易,倒也不奇怪。 订单完成后,他看向身边的男孩,李天文在来到班门口,表情忧郁的走了进去。 进去后,班级里丝毫没人在意他的到来,他走到最后一排的角落里默默坐下,没有发出声音,然后目光呆呆的望着台上的老师,没了更多动作。 张树月站在班级外,隔着窗户望着奇怪的李天文,突然对这个孩子产生了好奇:“订单已经完成了,就只是送他上学这么简单吗?为什么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站在门口观望了一会,李天文坐在最后,始终没有别的动静,直到最后张树月都开始怀疑是自己想多了,转身准备离开时,忽然,班级的门被打开了。 讲台上的女教师走了出来,她从几分钟前就看到走廊上一直站着一个陌生人,望着最后的位置发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唯恐是坏人,出来问张树月:“您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张树月看向女教师,她脸色有些憔悴,好像很疲惫一样,道:“我是送学生过来上学的,不好意思,打扰您上课了。” 说完,他转身要走,女教师突然疑惑道:“送学生?请问您送的是哪位学生?” 张树月闻言回头指向教室最后位置的李天文,道:“就是那个孩子,坐在最后一排的。” 他说完这话,突然发现,女教师的脸色好像有些不太好看,张树月立马警惕的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对方。 女教师语气发生变化道:“不好意思先生,我没能明白您的意思…班级里最后一排现在没有学生。” “你看不到他吗?”张树月没反应过来,眉头皱起,疑惑的指向李天文。 话刚说完,他脑海里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望着女教师不安的脸色,逐渐明白了什么,急问一句:“老师,班里…有叫李天文的同学吗?” “有…”女教师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口。 “怎么了?”张树月心跳加快,觉得有些不对劲。 “李天文同学…在上周发生意外去世了。”女教师的脸色十分难看:“所以后一排一直是空着的。” 张树月闻言心头咯噔一声,他看向刺客正坐在最后一排的李天文,神色十分复杂,转而问女教师:“那为什么最后一排的座位全部都空着?” 女教师没有回答,而是在听到张树月这个问题后,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支吾道:“我...该回去上课了,您要是没什么事,就尽快离开吧,学校最近不让外人进。” “等一下,你能告诉我,李天文是发生什么意外才导致死亡的吗?” 女教师走到班级门口,听到这话,回头看着张树月,神色复杂:“他是...自杀。” “自杀?” 女教师匆匆回到教室,把门关上了。 张树月站在走廊上,脑海里有些茫然,他透过玻璃盯着表情有些发呆的李天文,隐隐约约感到这背后似乎存在着更复杂的事情。 “但订单已经完成了,这事可能轮不到我管。” 他叹息一声,从教室离开,出了校园骑上车子,查看系统上的另一个绿色订单。 “绿色订单二——取货地点:东城区屠夫场。货物:剔骨刀。送货地点:东城区医院。时间限制:三个小时。奖励:未知。” 张树月在地图上找到“屠夫场”的位置,然后开着导航过去了,他对这个订单充满了好奇,好奇点主要集中在奖励那一栏上写着未知。 “不知道会给什么奖励。”张树月内心有些期待,他速度很快,仅仅用了十分钟不到,就到达了屠夫场的位置,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距离订单时间截止还剩下一个小时。 “足够了。”他来到屠夫场,找个地方把车子停好,看着面前破旧的大仓库,仓库门前都是干涸的血液,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他心里顿时发怵。 东城区的屠夫场非常老旧,这里曾经供应着整个市区的肉类食物,东西南北四个城区,都是从这里进货。 整个屠夫场实际上就是一座巨大的仓库,仓库分为上中下三层,张树月以前在这里买过东西,当时过来的时候,进入到大仓库中,里面都是玻璃档口,每个档口中挂满了肉,地上全是血水。 有的案台上甚至是直接现宰牲畜出售,这样能保证肉质的新鲜。 那时候进到仓库来,四周全是动物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一个个穿着白围巾的屠夫,手里拎着半米长的穿心刀,来来回回穿梭着挂着的肉条中,看着极为渗人! 但后来市里感觉这地方太影响市容,就给进行了整改,绝大部分的屠夫都搬到了北城新建的屠宰场,那里的设施比这里要先进的多,而且还很干净。 张树月来到这,在门口驻足片刻,点下了到达取货地点,很快,系统上的内容发生变化,脑海里传出声音:“已确认到达取货地点,请前往屠夫场三层,取走剔骨刀!” 第20章:我生活在鬼城 仓库的大门开着,门口没有人,张树月直接走了进去,里面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他皱眉看了看四周。 仓库里黑漆漆的,一片狼藉,不同的商户搬走之后,这里没有经过收拾,又脏又乱。 苍蝇成堆的飞着,发出令人厌恶的翁鸣声,张树月捂着鼻子,推开面前厚重的门帘,上面全是血渍。 他知道这些血液都是动物的,但心里总觉得不安。 仓库里昏暗无比,看不太清,他掏出手机照明,穿行在不同的商户档口之中,扭头去看,有的档口上放着粘满血液的刀,有的扔着腐烂的肉块,还有堆积废弃内脏的垃圾桶,上面爬满了蛆虫,气味令人作呕。 他张树月快速找到上去的楼梯,直接前往了二楼。 来到二层,环境要比一层好得多,但光线也更加暗淡,他没有看到去往三楼的梯子,举着手机充当照明寻找。 这时,他忽然听到,从仓库的某处传来“铛!铛!铛!”的声音,声音十分有力,但不大,可张树月还是听得很清。 他静下来仔细去辩识了一下,很快发现,那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人在剁骨头!而且好像是从楼上传来的! 他寻着声音找去,穿过几道橡胶门帘,终于在一个狭小的门里,看到了一条通往三层的楼梯。 站在楼梯口,张树月听到上方不断传来“铛!铛!铛!”剁骨头的声音,他举着手机犹豫了一下,看到整个楼梯上到处是血,这些血液都干涸了,吸引大量的蚊虫飞在四周。 “楼上为什么会有声音?难道还有人在这里?” 张树月并不排除还有商户没搬走的可能性,但这个可能性非常小,几乎为零,他看了下系统上的订单,没有任何变化,说明自己确实要到三楼。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跳尽可能平稳下来:“这地方太恐怖了,像是电影里杀人犯喜欢躲藏的废弃仓库,希望楼上不会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实在不行,让苏慧和他谈谈,反正我不会出面的。” 张树月心里提前打定主意,然后快速上了楼,来到三层,那“铛!铛!铛!”的声音越来越响,除此之外,他还听到了粗重的喘息声。 “真有人在这里?”他听到声音,心脏略微加快跳动,穿过层层的门帘,张树月看到在昏暗的三层仓库尽头,有一个狭小的房间,房间里有一盏昏黄的灯光,灯光下,一个漆黑高大的人影,穿着全是血的围巾,手里拿着大刀,正狠狠地剁着什么! 看到这一幕,张树月心头陡然颤了一下,他尽力稳住呼吸,压低脚步走过去,在逐渐靠近房间的过程中,观察到那人虎背熊腰,胳膊异常粗壮,个头甚至有两个自己那么高,看起来活生生像是血腥屠夫! 面前的桌子上放着血红的肉块,屠夫一刀接着一刀剁下去,血沫横飞,声音震耳。 “我肯定打不过他,前提他是人,要是鬼的话…那我更打不过。” 张树月在来到距离屋子只有五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很有自知之明,注意力从屠夫身上移开,寻找自己想要找的剔骨刀。 很快,透过房间的灯光,他看到桌子的肉块边上放这一把细长的刀,这把刀的形状十分骇人,刀柄红色,刀身狭长泛着冷光,在刀背上带着齿轮状的咬刃。 乍一看去,整个刀的样子好像人的脊骨一样,一块一块的,十分恐怖。 张树月看到这把刀的瞬间,心尖猛跳了一下:“找到了。” 他有种直觉,这把刀肯定就是自己要找的东西,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才能拿到手? 张树月看着那屋子里的屠夫,脑子里思考起来:“要是有什么办法,能把屠夫引走就好了。” 他想着,忽然在地上瞄见一个老旧的玻璃瓶,看到玻璃瓶的瞬间,张树月灵机一动,急忙悄悄将瓶子捡起来,然后扔向了楼梯处。 瓶子砸在地上并没有碎开,而是顺着楼梯滚了下去,发出“噼里啪啦”的撞击声。 声音陡然响起,在漆黑的环境令人提心吊胆。 屋子里的屠夫听到声音,举到半空中的刀瞬间停了下来,他回头望着漆黑的楼梯,身子慢慢转了过来。 借着昏黄的灯光,张树月看到他脸上带着一个奇怪的面具,面具人都是血和肉沫,模样骇人。 屠夫听到声音后,握着刀步伐沉重的朝楼梯走了过去,张树月趁机躲在黑暗中,等对方走过去后,急忙猫着腰跑进了屋子里。 一进屋,他直接朝桌子上的剔骨刀快步走了过去,将其拿到手中,忽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冰凉,异常疼痛,仿佛针扎一样。 张树月没想到会这样,顿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手里的刀“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声音响起的一瞬间,他心脏立马提到嗓子眼:“完了!” 不等回头,就听到背后过道上传来“咚咚咚”沉重的奔跑声! 那一刻,张树月顾不上思考太多,他握紧袖子捡起地上的刀转身就跑,抬头的瞬间,看见屠夫正拎着刀朝自己狂奔而来,恐怖的面具上全是血,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怪物! “苏慧!救我!” 张树月朝楼梯狂奔过去,屠夫紧追而来,喉咙里发出怒吼声,拎起手中看到直接劈了下来,在刀刃即将砸中张树月脑袋的瞬间,他背部突然裂开一条裂缝,赫然一只惨白的怪手伸出来,“铛”的一下,将刀给弹开了! 张树月边跑边回头看,陡然看到自己的背上趴着一个黑影,正不断从身体里往外爬! 周围空气温度骤降,苏慧浑身是血,爬出半个身子,将屠夫劈砍而来的刀刃全给弹开,同时手臂上渗出的血珠不断飞到半空,像是子弹一样砸在屠夫的身上。 张树月不敢回头看身后的场景,他拼命往楼下跑,只能感觉到背部有激烈的打斗,以及刀刃划破空气的声音! 从楼上一口气冲下来,张树月直接跑出仓库,与此同时,苏慧在见到外面的阳光后,似乎有些不舒服,飞快钻回了体内。 他回头去看,就见身后的屠夫追到仓库门前陡然停下了脚步,挥舞着手中的砍刀,却始终不出来。 “他不能离开仓库?” 张树月敏锐的发现了异象,逐渐放慢脚步,最后停在距离仓库二十米左右的地方,回头盯着屠夫,眉头紧皱。 屠夫站在仓库门前,不停的吼叫着,却好像惧怕外面的阳光一样不敢出来,在整整持续了长达几分钟无力的吼叫后,他带着粗重的呼吸声,转身步伐缓慢、垂头丧气的回了仓库。 张树月望着屠夫离开的背影,忍不住笑了一声:“真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傻大个,不过他为什么不能离开仓库呢?到底是人是鬼?” 他知道苏慧不喜欢强烈的阳光,一旦暴露在光芒下,皮肤会很疼,有种灼烧感,但眼前的屠夫,不知道是为什么。 望着仓库,张树月内心忽然勾勒出一幅画面,他开始意识到一件让自己细思极恐的事情。 北城区的新闻社下有条漆黑走廊。 南城区的吉祥公寓,发生过李静的事件。 而现在东城区有诡异的屠夫场,和死去的李文天所在的星光高校。 整个南花市只有四个城区,而现在南北和东都出现了订单上的恐怖灵异事件,只剩下一个西区,张树月还没去过。 但他隐隐约约中感到,西城区恐怕要比这三个城区,还要恐怖。 想到这些,张树月脊背开始有些冒汗,以前自己没有系统的时候,并没想过这座城市会有另一幅模样。 他头皮有些发麻,浑身起了层鸡皮疙蛋:“我好像...生活在一座鬼城里。” 第21章:插入心脏 从仓库离开后,张树月点下了取货成功,订单上瞬间发生了变化,脑海里传来声音:“剔骨刀取货成功,送货地点:东城区医院急救室。订单剩余时间:一个半小时!” “医院啊,总感觉拿着刀去医院,有不好的预感。”张树月内心有些忐忑,他先把刀藏好,然后再打开导航,骑着车子开始前往东城区医院。 距离并不远,路上花了十几分钟左右,他赶到了地方,刚到达医院,车子停好,开始马不停蹄奔往急救室。 医院里人很多,张树月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任何的注意,他在指示牌下很快找到了急救室,同时脑海里十分疑惑:“为什么要我拿着刀去急救室呢?” 赶到急救室的门口,他看到门前拥挤着人群,大部分都是匆忙的医生和护士,此时急救室的灯牌亮着,里面正在抢救患者。 在众多白衣褂的人群中,张树月注意到另外两个人,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带着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两人哭的泪眼通红,医生正和两人焦急的说着什么,张树月走到旁边,偷听了一下。 医生的语气有些不安:“我们正在尽力抢救,但现在患者的情况非常不好,能不能扛过去,还要看他个人了。” “医生,请你一定要救救他!”女人哭的声音让人心疼,医生一边答应着,一边匆忙的走进急救室,从他们的脸上张树月能看出,急救室里的情况不太好。 “但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让我拿着刀进去呢?而且急救室,我也进不去啊!” 张树月此刻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有个深刻的体会,那就是虽然绿色订单看起来都很简单,但让人做的事情总是耐人寻味,比如上次运送尸体,差点午夜上演一场马拉松比赛。 这次也是,让拿着刀进急救室,是恨人死的不够透彻吗? 他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旁边的女人还在哭,张树月回头看了一眼,七八岁的小女孩抬头看着自己,她眼眶红红的,迷茫的眼神,似乎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的妈妈一直在哭,所以很害怕。 张树月对着她笑了笑,尽可能让自己的行为别吓到孩子,这时,他突然看到从急救室里走出来一个男人。 这人浑身是血,脑袋都烂开了,眼球挂在脸上,骨头露在外面,模样极为恐怖,明显不是个活人! 他面无表情的从急救室走出来,张树月看到的一瞬间,下意识握紧藏在袖子里的刀,眉头皱起。 男人似乎没注意到张树月,僵硬的转动着快要断开的脑袋,朝椅子上的女人和小姑娘走了过去。 张树月见状,心脏狂跳起来,他急忙回头喊了一声:“快跑!” 声音刚喊出,受到惊吓的女人和小姑娘立马抬头看着他,眼神十分复杂。 张树月这才意识到,她们好像看不见从急救室里走出来的男人。 “他要干什么?”张树月没有回应母子两人诧异的目光,而是缓缓退到一侧,握紧刀柄,随时准备应对危机情况。 浑身是血的男人走到女子和小姑娘的跟前,他笑了,笑起来的瞬间,脸上的肉由于撕裂拉扯的原因开始往下掉。 他似乎感觉不到疼,伸出手,想要抚摸小姑娘的脑袋,而手掌在触摸的瞬间,却像是雾气一样,从空气中穿透了过去,男人的眼神布满哀伤,叹出一口气,什么话也没说,默默的站在原地,看着女人和小姑娘。 “你要干嘛?”张树月突然打破气氛道。 原本正沉浸在悲伤之中的男人,听到旁边忽然传来声音,脸色陡然一变,急忙扭头,眼神惊异的看着穿一身外卖服的张树月,嘴巴动了动:“你...你是谁?你能看见我?” 张树月点点头:“急救室里的人是你?” “是我,你为什么能看见我?” 男人似乎非常震惊,他好奇的朝张树月走过来,可刚走两步,就听到对方语气冰冷道:“我劝你最好站在距离我五米之外的地方,否则我可能让你再死一次。” 冰冷的声音穿透内心,男人立刻停下了脚步,心头升起一股无名恐惧,怔怔的看着面前这个穿着外卖服的男人,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现在我问你答,不需要多废话。”张树月直截了当道:“你为什么会进入急救室?” “我...出车祸了。”男人似乎在回忆什么,脸色有些变化:“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是。”张树月点点头,男人的神色瞬间变得悲伤起来。 “急救室里有什么?”张树月继续追问,他要搞明白订单到底想让自己干什么。 “啊?”男人被这句话问的愣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急救室里有...有医生。” “我是问有没有奇怪的东西存在,比如像你一样的。” “像我一样的?”男人摇了摇头:“没有,只有医生,我出来的时候,看到他们在抢救我,但现在...应该已经没希望了。” 他说着话,目光哀伤的看向了座椅上的女人和小姑娘,张树月注意到了这一点,立马问他:“这两个人是你家人?” “我老婆和女儿。”提起自己的家人,男人脸色变得温柔起来,张树月眉头皱起来,脑海里都是疑惑,因为他找不到这个订单的重点信息,想了想,他把袖子里的刀,露出一个刀柄,问了男人一句:“这把刀,你认识吗?” 看到刀的瞬间,男人脸色变了变:“认识,这是我的刀,怎么会在你这?” “你的刀?” “我是卖肉的,你知道,就是大家说的屠户,这把刀是我刚从事这行业买的第一把,记得很清,因为是一个奇怪的女人卖给我的。” 男人道:“后来屠夫场搬到了北城区,这把刀就给弄丢了,我找了很长时间没找到,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张树月没有告诉他,脑海里在思考问题:“如果这把刀是他的,那订单上的事件应该就和他有关,可他已经死了,那为什么还要我进入急救室呢?难道是他的尸体有什么特殊地方?” 想到这,张树月问他:“你的身体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特殊的地方?”男人想了一下,摇摇头:“没有,我就是个卖肉,能有什么特殊的?” 说完,他扭头看向座椅上的女孩,眼神十分哀伤:“不过也许对小晴来说,我是特殊的吧。” 这句话瞬间如同泼水一般提醒了张树月,他忽然意识到什么,眉头皱起来,飞快从男人身边走过去,去问椅子上的小姑娘:“小姑娘,你好啊,我是你爸爸的朋友,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叫小晴的女孩眨着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人,她有些害怕,往母亲的怀里躲。 女人眼神陌生的看着张树月,还没说话,张树月抢先道:“夫人您好,我是您丈夫工作上的朋友,他之前和我交待过几件事情,现在出了意外,我想来问一些事情。” “什么事啊?”女人擦着脸上的泪,哭的眼眶红肿。 张树月再次看向小晴,问她:“小晴,你能告诉我,你有什么想要爸爸带你完成的事情吗?” 叫小晴的姑娘听到这话,认真的想了一会:“爸爸以前答应过我,说如果我成绩好,会送我一把吉他,我想让爸爸送给我!” 女孩的话音刚落下,张树月脑海里立马传来声音:“订单发生变化!请骑手完成遗愿后,将剔骨刀插入顾客心脏!” 张树月听到脑海里的声音,缓缓出一口气站直身子,虽然还是不太明白订单的意思,但已经比刚才清楚了很多。 他扭头去看旁边的男人,而男人在听到女孩的话时,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是爸爸的错小晴...是爸爸不好...爸爸也好想把吉他送给你...” 第22章:我说了算知道吗 张树月看着哭泣的男人,发出一声叹息,他内心有触动,知道失去家人的滋味。 但又无可奈何,他能做什么呢?人死了就是死了,尽管是以另一种方式存在,也没办法复活。 于是,他想了想,对男人道:“我可以帮你完成这件事,但是有条件。” 男人闻言顿时像是抓住最后一颗救命稻草一样,直接跪在了张树月面前,哭道:“只要你能帮我,让我干什么都行!” 张树月直接道:“你什么也不用干,等完成了,同意我用这把剔骨刀插入你心脏就行。” 男人听到这话,表情怔住了,半天后,他回头看向女孩,轻轻点了点头:“好,我同意。” 听到这话,张树月点着头,带着男人离开医院去寻找乐器店,街上卖乐器的很多,但连续逛了几家店,男人都看不上,张树月眉头紧皱:“你到底想买什么样的?” 男人语气有些犹豫:“我想…自己做一把。” “自己做?”张树月以为听错了,男人急忙解释说:“我知道有一家工厂,那里可以定制吉他,也许我们可以过去和厂家商量一下。” “可你现在也做不了吧,别忘了你不是实体。” 男人点头,看向张树月:“但你是。” 张树月心头顿时咯噔一声:“你什么意思?” “我以前听说…人死了,可以附身到活人身上!不过你别担心,我就只做吉他,绝不会干别的事情!我发誓!” 张树月怔住了,这还是第一次遇到主动要求附身的,他不想同意,可如果不这样,就没办法完成订单。 一时间他有些犹豫,缓缓用手摸向后背苏慧所在的地方,像是在提醒什么。 顿了片刻,对男人道:“行,我相信你,走吧。” 男人见张树月答应了,脸上登时一阵喜悦,忙跟着张树月前往生产工厂,等到了地方,找到工厂的老板,张树月把来意说明,工厂老板很爽快,当场让人拿来工具和材料,道:“以前也有人自己手工制作吉他,爱好这个,这就跟找老婆一样,一手的才有味道对吧,兄弟,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找我。” “多谢了。” 东西放好,老板出去了,张树月在屋里看着一大堆材料和工具,望向男人道:“来吧。” 男人快步走到张树月身边,静了几秒钟,忽然像是烟雾一样钻了进去,很快,张树月感到自己的意识有些模糊,逐渐没了知觉,像是睡了很长一觉,醒过来后,自己仍旧坐在屋子里,手里抱着一把崭新的吉他。 男人在他旁边,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完成了,谢谢你。” 张树月没有搭理他,观察一番手里的乐器,他对这些东西不了解,但轻轻拨了一下琴弦,发现声音很好听。 “还有别的要求吗?现在回去,就回不来了。”他站起来,把吉他收好,望向男人,男人想了一会,最后摇着头:“我只有这一个遗愿,谢谢你。” 张树月找到老板,把钱付了,然后带着吉他回了医院,回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男人的尸体早被推了出来,停在停尸房里。 张树月在走廊看到男人的老婆和女儿正和医生说着什么,他背着吉他走过去,来到两人的身后。 女人哭泣着在和医生交流没注意到张树月的靠近,小姑娘站在原地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到了背着吉他的张树月,眼睛带着疑惑逐渐瞪大。 张树月蹲下身,把吉他摘下来,递过去,平静道:“这是你爸爸曾答应送给你的吉他,我帮他带过来送给你。” 小女孩看着吉他,眼睛里都是迷茫,她接过去,语气单纯:“这是爸爸给我的?” 张树月点着头,小女孩突然又问:“大哥哥,那我爸爸还会回来吗?妈妈说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可能要很久都回不来…我是不是要没有爸爸了?” 张树月听到这话,心头揪起,一下子愣住了,他怔怔看着小女孩单纯的眼睛,脑海里忽然想起自己父亲去世的时候,内心陡然像是被针扎了一样,有些难过。 男人在旁边哭了起来,张树月看女孩,深吸一口气:“小晴,你要记住,你的爸爸虽然去了很远的地方,但他一直都陪在你身边,你要和妈妈一起好好的活下去。” 张树月说这些话,脑海里想起父亲去世的时候,是不是也在这么看着自己,是不是他也一直守在自己身边。 小女孩抱着吉他,脸上茫然不解。 男人隔着空气,去拥抱自己的家人。 张树月见不得悲伤,他匆匆转身离开,在医院外等着,半个小时左右,男人出来了,眼神里带着释然。 “我还是想谢谢你。”男人在他面前,能看出来,他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谢我干什么,我也只是为了完成订单而已。” 男人显得有些疑惑:“我能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 “问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男人皱眉:“我到现在死了才知道,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灵魂,可你呢,明明是活人,为什么能看见这些灵魂?” “这些问题你问我没用,因为我也没有答案。”张树月从袖间掏出剔骨刀,对准男人心脏,道:“准备好了吗?” “好了。” 男人摊开手臂,张树月深吸一口气,握紧刀柄,双手用力,像是切豆腐一样,将剔骨刀深深刺了进去,在那一瞬间,脑海里传来提示音:“订单完成!激活奖励:屠夫剔骨刀!” 话音落下的瞬间,面前的男人骤然化成一阵烟被风吹散。 张树月握着剔骨刀,感到有些冰凉,耳边似乎有低语声传来,声音断断续续的,好像卡带的收音机一样。 “渴…渴…血…血…” 他听到声音,眉头皱起:“好像是这把刀在说话。” 把刀举起来仔细观察,发现刀刃上有一条细长的凹槽,张树月认得这个,这是杀牲畜放血用的,刀子插进去,这个凹槽就会不断的往外出血,很快就会把血放光。 “渴…渴…血…血…” 耳边的低语仍然在持续,张树月从话里听明白了意思:“你想喝血?” 刀身看起来十分平静,但低语声持续不断,像是饥饿的孩子。 张树月犹豫了一下,用刀朝手掌轻划一道血痕,怪事发生了! 血液流出来,像是被吸到了刀身上一样,自动流走过去很快将整个凹槽给填满! 张树月感到手掌冰凉,伤口处似乎有一股吸力在一直拉扯着使血液大量流出,他拽了一下刀,竟然没能拽开! “停下来!” 张树月感到不对劲,刀刃正在拼命的汲取自己的血液,手掌变得十分冰凉! 他见拽不开刀,彻底不耐烦了,快步走到没人的地方,叫了一声:“苏慧!” 话音落下,从背部赫然伸出一只惨白滴血的手,力道极大,直接“啪”一下将刀给拍飞了! 刀掉在地上好像被打懵了一样,直接没了动静,耳边的低语声也消失不见。 张树月走过去,再次把刀捡起来,语气冰冷道:“还渴吗?” 刀没有回应,耳边静悄悄的。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老实跟着我,另一个就地埋葬,你选吧,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选。” 张树月说完,等了一会,见还是没有回应,接着道:“你不说话,那我当你默认选择第一个了,以后跟着我,我会给你供血,但每次饮血的剂量,我说多少就是多少,多一滴,后果自负,明白吗?” 第23章:约会 将屠夫剔骨刀收好,张树月内心有些满足,这个绿色订单没算白完成,要比上一个送孩子上学好的多,当然,并不是说他不爱钱,只是,他确实需要一件能在危机时候防身的东西,刚好剔骨刀满足了这一点需求。 “这大概就是来的好不如来得巧。” 带着刀,张树月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他没有急着再去接下一个订单,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发生的事情上。 “现在看来,这系统上的订单模式大抵如此,除了当初第一个帮李静找骨灰的超时了,别的都在把控之内。”张树月吃着东西,翻看着手机:“不过有一点值得注意,那就是我从一开始到现在,所有接的订单只有绿色和黑色,而红色订单,始终没有出现过。” “记得之前在哪看到过,订单的难度等级依次按照绿色和黑色以及红色排列,也就是说红色是最难的,绿色订单让我获得了很多奖励,而黑色让我了解到很多秘密,那红色呢?会是什么样呢?” 不知道为什么,张树月隐隐约约有些期待自己的第一个红色订单会是什么。 “现在我只有两件东西,苏慧和剔骨刀,而苏慧的订单被无限制延长了,只有帮她找回心脏才有可能结束,如果按照这个情况来看的话,这些鬼,其实是可以留下来的,对吗?” 张树月敏锐地意识到这一点:“既然苏慧可以钻进我的背里,那其他的应该也可以。” 他脑海里逐渐冒出一个想法,这个想法是关于如何壮大自己实力的。 “两次黑色订单,都和新闻社有关,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能让我发现新闻社的漆黑走廊,那条走廊有太多未知因素,之前那个人说,走廊里关着很多和他一样无辜的人,但是,还有一些是自愿的,这些人都被人脸舌头控制着,也就是说,如果我想对付漆黑走廊,就必须要有能和人脸舌头对抗的战斗力。” “苏慧的战斗力应该不低,但问题是,我还不知道究竟强到什么地步,对付一个人脸舌头虽然绰绰有余,可万一数量庞大,就很难说了,但想办法了解这些鬼的实力才行。” 张树月将最近的事情全部捋了一边,关于东城区的屠夫场和星光高校,以及南城区的吉祥公寓,他都没有太在意,真正让他在意的是北城区的新闻社下那条漆黑走廊。 “整个南花市的四个城区,已知三个地方有恐怖的存在,西城区估计也跑不了。” 想明白之后,张树月没有急着接订单,他在吃完东西之后,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躺到床上,浑身疲倦,很快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过来,他看了一眼时间,上午十点多。 张树月匆忙洗涮之后,在手机订单里,找到小雪的联系方式,然后拨打过去。 今天他不准备接订单,而是先把欠的人情还了。 没一会,电话被接通,里面传来小雪甜美的声音:“喂?” “小雪姑娘,是我。” “我正在洗澡,怎么了?”电话里,小雪的声音听起来离得有点远,还有流水的声音。 “你已经出院了?” “昨天晚上就出了,没啥事,在医院住着还要花那么多钱,我就出来了。” 张树月“哦哦”两声,犹豫一下,道:“你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上次答应你的。” 话到嘴边说完,张树月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这还是他为数不多的一次请女孩吃饭,活这么多年,单独邀请女孩吃饭的次数用一只手都能数过来,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上中学那会请班里一个暗恋的女孩在门口吃过一碗串串香。 后来向暗恋的女孩表白,结果人家拒绝了,拒绝的理由是因为人家嫌他矮,中学那会,张树月只有一米六的个子,那个女孩有更好的追求,选择和另一个一米六五的大高个在一起了。 尽管现在张树月已经一米八五左右,可他依然对和女孩相处感到不自信,这可能和他是独生子有关,家庭特殊的情况,也让他内心或多或少有点自卑。 她觉得女孩们都很美好,自己配不上别人。 邀请小雪吃饭,也是为了报答这两次她帮自己的人情。 电话里,小雪很爽快的答应了:“行啊,我昨天还在琢磨怎么让你好好赔偿我呢,地点都已经挑好了,等我洗完澡给你发地址。” 张树月边答应着边挂断电话,深出一口气,他把自己收拾干净,发型整理好,在镜子面前感到满意后,才骑着车子出发,骑上车子的时候,张树月内心犹豫了一下。 “约人家女孩出去吃饭,骑电动车是不是不太好?” 但转念他又想到:“也没啥不好,反正我也没车。” 骑着车,张树月来到小雪家楼下,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看到小雪挎着包下来了。 “等很久了吧,走!去吃火锅!”她兴高采烈一拍张树月肩膀,坐到电车后面,张树月带着她前往提前找好的火锅店。 到了地方,找好位置坐下,小雪开始点菜,张树月期间看了眼系统,没什么提示,今天也是奇怪,系统始终没什么动静,难不成它也知道我在请人吃饭? 饭菜点好后,火锅上来了,两人开始边聊天边动筷,小雪吃着吃着笑了起来,张树月问她笑什么? 小雪道:“我笑你,哪有人请姑娘吃饭,还穿着工作服的,明明还竖了发型。” 张树月顿时尴尬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穿的还是外卖服,不好意思道:“忘记换了…” “感觉你好像一直都很忙碌,你很热爱这份工作吗?”小雪好奇的问,张树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份工作和热爱实在扯不上关系,驱动他的也不是热爱,那到底是什么在驱动自己不停去接订单的呢? 张树月也不知道,一开始是钱,但现在,在完成过几个订单后,他也不清楚了。 “有时候忙,有时候不忙。”张树月道。 “你…其实不是送外卖的吧?”小雪突然问,张树月愣了一下,道:“是,只不过送的比较特殊,和普通的外卖不太一样。” “特殊?”小雪满眼好奇,她很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但张树月不想让她知道?难不成告诉她,自己是和鬼打交道的?那未免有点让人难以接受,会让人觉得自己在敷衍。 他只能转移话题道:“一言两句很难说清楚,你快吃鸭血,都要烂了。” 说着话,有服务员端着一杯冷饮上来了,递给小雪道:“女士您好,您点的冷饮。” 小雪愣了一下,接过去问张树月:“你点的?” “没有啊。”张树月愣了一下,看向已经走远的女服务员,回头的一瞬间,他看到女服务员站在远处盯着自己发笑,她的舌尖上,有一张人脸露了出来,出现不到一秒钟,瞬间消失不见了。 张树月脑子顿时嗡的一声,“腾”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小雪正要喝冷饮,他心头一惊,急忙夺过:“不能喝!” 小雪茫然的看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张树月朝女服务员刚才待的方向追了过来,来到跟前,发现她已经从后面跑了。 “又是一个人脸舌头!是从漆黑走廊跑出来的吗?” 他从后门出来,四处寻找,很快,在尽头处看到一个模样奇怪女人。 女人衣服已经换了,穿着高跟鞋,一身长裙,头发挽起来,在发鬓上插着一只玫瑰,她双手放在身前,静静的模样,正似笑非笑看着自己。 第24章:西城区精神病院 张树月抓住袖子里的剔骨刀,一步一步朝女人走了过去,对方没有逃走,看着他逐渐靠近,脸上的笑越来越浓。 “你是什么人?” 在距离对方十米左右的地方,他停了下来,手心有些冒汗。 女人笑着,声音很动人,好像有种魔力:“我想来看看你长什么样,它们说的那个背上长着鬼的人。” “它们?你也是漆黑走廊里的人?”张树月表情疑惑万分,他看着面前这个好似风情万种的女人,有些不敢相信:“漆黑走廊里还有女人?” 女人没有回应他的疑惑,自顾自笑道:“相貌平平,比我想的还要普通,不过也不用着急,到底有什么能耐,以后就知道了。” “你到底是谁?” “一见面就问人家的名字,是不是有些不够礼貌?”女人轻笑两声,声音动听道:“不要着急,我们见面的机会还有很多,再会了,” 说完她转身走了,张树月急忙追出胡同来到马路上,满目熙熙攘攘的人群不见其身影,他心头有些不安,对方肯定来自漆黑走廊,化身成服务员,明显已经盯上他了。 他咬了咬牙,担心小雪有危险,急忙回餐厅,刚走两步,兜里手机突然震动,脑海里有声音传来:“黑色订单到达!请及时处理!” “怎么这个时候来订单?”他打开系统,由于权限不够,无法查看,张树月内心有些着急,他暂时没有去管,而是回到餐厅,陪着小雪吃饭,只不过,他吃饭的速度明显提升了很多。 小雪问他刚才怎么了? 张树月编个理由说遇到了老同学,没什么事。 又过了几分钟,小雪突然问:“你是不是还有事要做?” 张树月愣了一下,抬头看着她,小雪道:“你看你吃这么着急,明显有什么急事,你要是真有事就快去吧,不用非要在这等我,不过账还是你结。” 张树月笑了,他急忙起身道:“这一次是我的问题,下一次我一定双倍补偿回来,你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说完,他匆匆来到前台把账单结了,然后骑着车子离开了,小雪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无奈的叹出一口气,对面前的火锅也逐渐没了食欲。 张树月骑着车子,离开人群视线,找一个地方停下来,打开系统,见黑色订单还有十分钟就超过了处理时间,急忙点击了接单,很快脑海里传来声音:“接单成功!取货地点:西城区精神病院。货物:未知。送货地点:东城区星光高校。时间限制:暂无。” 听到订单的信息,张树月心生疑惑:“货物未知?而且送货地点竟然在星光高校,这么巧合?” 他心脏跳动不自觉有些加快,想起了李天文。 再三确认订单的内容之上,张树月呼吸变得有些沉重:“西城区的精神病院,果然还是去了西城区。” 有了之前的经验,他现在是轻车熟路,简单收拾过之后,骑着车前往西城区的精神病院。 这家精神病院他没来过,但是听说过,这是一家很老的病院了,从他小的时候印象中就有,也是整个南花市唯一一所有名的精神病院。 张树月骑着车子来到地方时,天色近黄昏,精神病院建设地址比较偏僻,这么多年过去了,周围依然没有兴建过多的建筑,四周是树林,他把车子停好,站在病院的门后,朝里面观望了一下。 生锈的大铁门上满是锈迹,对着门的是院子,到处堆满了落叶,一副破败的景象。 院落中央有一个喷水池,池子里脏兮兮的,水流十分浑浊,除此之外,四周还摆放着许多木椅,张树月看到穿着病服的人坐在椅子上,满脸呆滞,望着地面一动不动。 院子后就是大楼,张树月看了一眼,心头有些不安:“这大楼比想象得还要破旧。” 整栋楼原本应该是白色,但由于年代久远,外面一层快变成黄色,上面全是爬山虎枝藤,映衬着四周的树林,显得十分阴森, 他看了半天,在病楼上看到房间的玻璃后,站着一张张人脸,好像都是病人,他们表情麻木不仁,身上的衣服也是脏兮兮的。 “这地方像是被遗弃了一样。” 张树月站在门口,少见的发怵了,他握紧袖间的刀,从铁门的缝隙里钻了过去。 走在院子里,脚下的落叶啪嗒啪嗒作响,听到动静的病人,眼神怪异的朝他盯了过来,用像是在看怪物的目光看着张树月。 他对这些病人的举止感到不安,掏出手机在系统上点下了到达取货地点,很快,脑海里传出声音:“到达取货地点,请前往444房间!” “444房间?这个房号是不是太不吉利了?” 他深吸一口气,穿过院落,快步走进了楼栋之中,一进来病楼,眼前视线变得昏暗,很奇怪,楼道里都没有开灯,黑乎乎的。 他看到距离自己大概十米左右的右前方,有一座前台,前台坐着一个,带着护士帽,正低头摆弄着什么。 此刻黄昏,外面的光芒打进病院里,暗淡的光线,显得病院十分阴沉。 张树月朝前台走了过去,犹豫一下,问了一句:“你好,请问444号房间在哪?” 护士没有抬头,指了指楼上,也没有说话,继续低头摆动自己的东西,不断发出“哒哒哒”奇怪的声音。 张树月“哦”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刚往前走了一步,他便回头去偷看护士手里的东西,等看清之后,心头顿时一颤,就见那护士左手按着一张黑白照片,右手拿着剪刀,正疯狂的刺照片上的人脸! “她在干什么?” 张树月有些紧张,他没敢停下来问,昏暗的光线里,看不见护士的脸。 继续往前走,冗长黑暗的走廊,两侧都是病房,他透过病房上的小玻璃,看到每个房间里都是病人。 有的病人躺着,有的站着,有的姿势怪异。 这些病人精神都不太正常,时不时会发出奇怪的声音,作出恐怖的举动。 他路过一个房间的时候,看到有一个病人在疯狂咬自己的手,手上的肉已经被咬掉了一块,鲜血淋淋。 “为什么医院里只有一个护士,别的医护人员呢?病人这么伤害自己,也没人管吗?” 走过一楼的通道,张树月看到左侧有通往二楼的楼梯,他快步上去,来到二楼的瞬间,背部突然有些微微发痒,好像是苏慧有些躁动! “怎么了?”张树月眉头皱起来,停下脚步,每次苏慧有所动静,他都会警惕的看向四周,比“危险预警”还有用。 苏慧像是在调皮的用指甲轻挠张树月的背部,过了一会,又没了动静。 张树月有些不知所措,他来到二楼,犹豫一会继续往前走,二楼的光线要比一楼还昏暗,医院的走廊上时不时有医务人员走动,在不同的房间里穿行着。 但奇怪的是,这些医护人员看起来情绪都十分低落,她们一个个耸拉着脑袋,步伐缓慢。 张树月路过的时候,看了这些人一眼,心头跳动,这些人全都低着脑袋,眼珠子瞪的很大盯着地面,好像地上有什么东西一样。 “这家医院也太诡异了,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 张树月往前走着,手心冒汗,这时,他忽然看到在走廊尽头有医生和众多护士推着一辆病车快步走进了手术室,推车上还躺着一个人,穿着病服。 在进去的瞬间,他看到推车上的病人忽然坐起来,看着自己莫名发笑。 第25章:多个影子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张树月感到有些毛骨悚然,他找到前往三楼的楼层,快步走上去。 奇怪的发现,三层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这一楼层怎么没人?”张树月有些奇怪,他来到走廊一间房门前,往里面看了几眼,发现屋子里摆放着许多瓶瓶罐罐的东西,里面装的也不知道是什么,黑乎乎的。 “器材室吗?” 门上的玻璃都是灰尘,看不太清里面。他看了一会,忽然感觉后背一凉,紧跟着面前的玻璃有一道黑影闪过,好像有什么飘过去了! 张树月心头一惊,忙回头去看,不知何时,他背后站着一名穿白褂的医生,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神空洞。 张树月眉头皱起,看着面前忽然出现的医生,刚要说话,对方突然声音冰冷道:“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这声音的语气令人十分不安,张树月犹豫一下道:“我在找444号房。” “444号在楼上,我带你去。”医生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开始朝楼梯处走去。 张树月在后面观察了一眼,发现这医生脚下没有影子。 他感到事情不太对,望着医生走开的背影没有跟过去,心脏逐渐加快,这时,对方突然停了下来,回头望着他,死气沉沉道:“走啊。” “马上来。”张树月一边回应着,一边握紧袖间的剔骨刀,在医生把头转回去的瞬间,他立马转身朝相反的方向快速跑开! 刚跑两步,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张树月闻声回头去看,就见那医生面无表情追了过来! 他心头陡然一沉,眉头皱起,立马停下脚步,握紧手里的刀,看着朝自己冲过来的医生。 在他停下的瞬间,对方似乎有所察觉,也跟着放慢了速度,然后站在距离对方五米左右的位置,表情麻木的看着张树月。 “你干什么?”张树月暗握紧刀,目光警惕的看着行为怪异的医生。 “你要去哪?”医生表情呆滞的问,他的样子让人感觉十分不自然,脸上的表情非常诡异,仿佛硬堆出来的一样。 张树月没有回应,看了一眼医生的挂在衣服上的胸牌,顿时愣了一下。 胸牌上写着一个名字“郭中师”,上面还有张一寸照片,但奇怪的是,照片上的人和眼前这个人,似乎不是同一个。 “你要去哪?”面前的人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并往前走了一步。 张树月眉头皱起,往后退步:“我还有点事,等会再来。” 他说完刚要转身,忽然背后一双手抱住了自己,张树月顿时懵了,咬牙急忙挣扎,与此同时,面前的医生从白褂里掏出一只手术刀,怪笑着冲过来! “死了死了死了死了…” 医生嘴里发出兴奋的怪叫,表情扭曲,握着手术刀刺过来。 一切发生太快,张树月来不及反应,只能拼命侧开身子,锋利的刀刃擦着肩膀划过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停了一秒钟,鲜血狂涌而出! 张树月疼得倒吸一口冷气,脑门冒汗,他咬牙身子往后一仰倒在地上,身后顿时传来惨叫。 与此同时,他挣扎爬起来,低头去看,刚才从背后抓着自己是另外一个穿着白褂的医生。 见张树月挣脱,两名医生怪笑着追了上来:“病人跑了!病人跑了!抓住他!抓住他!送往康复室!送往康复室!” 两名医生的笑声越来越恐怖,张树月被划破的肩膀不停流血,开始感到火辣辣的疼痛,幸运的是伤口并不深。 他匆忙奔跑着往楼上去,很快冲到4层,钻进面前一间漆黑的屋子里,然后转身将门悄悄关上,与此同时,那两名“医生”追了上来。 张树月躲在漆黑的屋子里,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传来,紧跟着,是两个恐怖的声音。 “病人逃了病人逃了…我们不能让他走…抓住他…折磨他…” “杀死他…杀死他…” 两个声音交织着传过来,张树月听得眉头越皱越紧:“怎么回事?这两个‘医生’不像医生,感觉更像是病人。” 声音在外面越走越远,似乎并没有发现张树月藏在屋子里,等离远了,张树月揪起的心终于缓缓放了下来。 他看不见屋子里漆黑的环境,等外面没人后,悄悄开门准备出去,忽然背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我要是你…就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出去。” 声音突然出现,张树月猛然一惊,握紧刀回头,举着手机一看,狭小漆黑的屋子角落里,蹲着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破烂的病服,头发十分脏乱,浑身都是细小的伤口,像是用刀割的一样,尤其是两条胳膊上,全是划痕。 他似乎因为太久没见光感到不舒服,所以当张树月的手机灯打过来的瞬间,男人眼睛急忙把头侧开,用手挡着:“别用光,快熄灭它。” “你是谁?”张树月不仅没有听他的,反而把光的亮度调高了。 男人似乎有些受不了,尽可能的去避开光芒,不安道:“我没有名字,这里的人都没有名字,只有房间号,我是443,快把该死的光灭了!” “443?”张树月愣了一下,把光从男人的脸上移开。 瞬间,男人的表情看起来轻松了不少。 “那444就在隔壁了?”张树月追问道。 “是。”443的男人蹲在角落里点点头。 “那444里的病人是谁?” “病人?”男人好像有些疑惑,然后道:“444里没有人,一直都没有人。” “没人?房间是空的?” 男人点点头:“空的…至少现在是空的。” “什么意思?”张树月听到男人话语的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急忙追问。 “一周前…444住进过一个男孩,但只住了一天就离开了。”男人提起这件事,脸色有些变化,张树月闻言继续问:“什么样的男孩?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他摇晃脑袋:“我们没见过,我只知道他是个男孩。” “为什么?” “因为住进来的那天,隔着墙壁他和我说过话。” “你们说过什么?” “很奇怪的话。” 这句话从一个关在精神病院的病人里说出来,未免让人感到更奇怪。 “那个男孩说,他害怕被关在这里,他说自己的屋子里站着很多人,他能看到这些人,他们一直在盯着自己,想要杀了自己。” 张树月听到这眉头皱起:“然后呢?” “你知道,关在这里的人都有问题,我并没有在意那个男孩的话,因为一个房间里,只能有一个人。”男人在回忆当时的场景:“但到了当天晚上,那个男孩突然隔着墙壁对他说,自己要坚持不住了,这些人围成了一个圈,把自己围在里面,他们要动手了!” “然后,我就听到隔壁房间里传来异常奇怪的声音,像是打斗,很多人的打斗,声音十分混杂,逐渐开始传来惨叫声。” 男人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我不是幻听…真的…那个屋子里确实有很多人,巨大的动静不是一个人能发出来的。” “惨叫声中,有男人也有女人,我从未听过如此凄厉的惨叫声,声音非常大,但好像只有我能听到,因为平常那么大的声音,早就把医院里的人吸引过来了!” “持续了大概几分钟,然后突然就消失了,紧跟着,我听到隔壁传来男孩的声音,他说自己已经完成了蜕变,要去该去的地方了…然后…然后…” 男人语气变得有些发抖起来:“然后我听到了隔壁开门的声音,在门开的瞬间,好有像很多人突然冲出来一样混乱,我当时爬在门的窗户上去看,只能看到一个男孩离开的身影,但是…” 他说到这停了,浑身发抖:“但是…那不是一个人…你知道吗…我看到他的影子…是一堆人。” “一堆人?” 张树月听到这句话,没能理解什么意思。 “对…他的影子…很怪很乱…看起来像是有许多人挤在一起…就好像一个人的身上…长出了许多别的身体一样。” 第26章:我有个做医生的梦 张树月脑海里尽量想要勾勒出一副男人描述的画面,可想了半天,也没能理解什么叫一个人的身体上,长了许多别的身体。 男人继续道:“就好像他的影子里藏了许多别的影子一样,他每走过一个房间,就会把门打开,里面的病人跑出去,变得十分混乱,很快,医院的人发现了事故,急忙赶了过来。” “那你呢?那个男孩,为什么没有把你放出去?” 张树月看着一直蹲在角落里的男人,感到疑惑。 “不…我的门也被打开了,但是我没有出去。” “为什么?” “因为我害怕。”男人不安道:“外面的情况你也叫到了吧…那些人,现在不是医生,而是原本的病人!” 听到这句话,张树月心头咯噔一声,没想到还真是自己猜测的那样,这里的医生,其实都是精神病人假扮的!怪不得他看到前台的护士,行为如此怪异! “那原本的医生和护士都在哪?” “不知道…”男人摇头,张树月听完这些内容,脑海里有些混乱:“也就是说444以前关过一个男孩,但现在并没有人,那订单为什么还要我来这里呢?” 他有些想不明白,觉得这之中缺少了重要的环节,一个能把前后发生的事情连起来的环节。 想着,他看向男人,突然问了一句:“那你呢?被关在这里,说明你其实也是病人,可你说话的样子又不太像是病人,我很好奇,你患的什么病?” 叫做443的男人看向张树月,道:“我没有病,我是自愿进这里。” “自愿?”张树月愣住了,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自愿进精神病院的。 “话说来很长…在这里的人,即便不是精神病,也会被逼成精神病。”男人的目光此刻看起来很平静,张树月对这一点感到十分意外,甚至有些震惊。 “那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这里?” 张树月理所当然道“我是来送外卖的啊。” “啊?”男人听到这话,脸色顿时懵了,半天没反应过来,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张树月。 “你看我的穿着就应该知道,我是个送外卖的。”张树月认真解释说:“我秉着准时送达的服务原则,以风一样的速度与时间赛跑,在历经千难万险才来到这家病院,但没想到会遇到这么恐怖的事情。” 男人表情变得十分复杂看着张树月,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最后只说了两个字:“行吧。” “如果医院现在的情况,真是你说的那样,病人伪装成了医生和护士,那就麻烦了,因为这些病人,会伤害人,对了,这个情况已经几天了?”张树月问男人,男人想了一下:“快一周了。” “这么长时间了,那原来的医生和护士很难保证还有没有活着。”张树月心里开始盘算,蹲在角落里的男人面色复杂的看着他,怎么看也不觉得这个人是送外卖的,这是送外卖的人说出的话? “我能相信你吗?”张树月突然问男人。 443的男人愣了一下:“你要干什么?” “我想让你带我在医院里逛逛。”张树月见男人的表情愈发紧张,解释道:“放心,我会保护你的安全。” “你…你要逛什么?”叫做443的男人很不安,他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摊上不好的事情了。 “就随便逛逛,走吧,时间不等人。” “可以是可以…但必须要悄悄行动…”男人不安道:“因为那些病人到处都是,他们很危险。” “行,我知道了。” 张树月说完,“砰”一脚把门踢开了。 男人在后面脸色陡然惊变,当场傻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走吧。”张树月大摇大摆走了出去,他之所以敢这么做原因很简单,因为那些病人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人。 一开始他以为伪装的“医生”是鬼,或者是别的什么,是他不了解的东西。 但现在了解情况后才知道,原来都是病人伪装的,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张树月踢开门,声音很大,他拉着443的男人走出来,直接朝前面444的房门走了过去,在不断靠近的过程中,张树月感到空气有些冰凉,好像夏夜里突然打开了空调一样。 “444就在前面。” 叫443的男人跟在张树月背后,指了指走廊前方的一道门,张树月立马抬头看过去,在距离443房间正前方两米远的地方,有一扇漆黑的铁门,门上用血写着歪曲的字符:444。 看到这扇门,张树月心里莫名有股不安的感觉,等来到门前,这种不安的感觉开始更加强烈,他能感受到,屋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散发着强烈的气息,而且这东西恐怕有很大的危险。 他想了想,回头对443道:“你站在门口,我自己进去就行。” 443连连点头,看他的样子,似乎就没打算进去。 张树月拉开444漆黑的铁门,发出“咯吱”刺耳的响声,他快步走了进去,屋子十分狭小、昏暗、压抑。 正对着门的有一张床,床上都是血,张树月抬头看向四周,在屋子的墙壁上全是凌乱的血掌印。 “这些血掌印大小都不一样,看起来有的是孩子,有的是成人,好像有很多人在这里发生过什么一样。” 张树月望着血印,心跳有些加快,他继续观察任何值得在意的地方,但除了墙壁上的掌印,他并没有看到别的有用的东西。 屋子不大,很快就能看完,但张树月总觉得自己漏看了什么,他站在屋子中央思考一会,忽然趴下身子,朝床底下看了过去。 床底下黑乎乎的,看不太清。 他举着手机,把脑袋钻进去,然后在床底内部的墙壁上,看到一行干涸的血字。 字体歪歪扭扭,写的很小,张树月半天才看清上面的内容,小声读了起来:“我能看到它们,所以试着藏了起来,可还是能看见,于是我挖了自己的双眼,但我依然能听到恐怖的声音,我只有选择彻底离开,才能解脱。” 上面的字体非常扭曲,像是写字的人抖的很厉害,张树月从床底下钻出来,眉头皱起:“看来443的人说的应该是真的,这里确实发生过可怕的事情,但问题是,444里的病人到底是谁呢?究竟发生的是什么呢?” 正疑惑间,他脑海里忽然传来声音:“订单取货成功!请及时前往星光高校!” “取货成功了?”张树月听到声音还没反应过来,忽然门外443着急的低声叫了起来:“快出来快出来!他们来了!” 声音急促,张树月快步走出来,就看到走廊尽头有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跑了过来。 他微微皱眉,想了想回头对443道:“你先走,往楼下去,我等会找你。” “啊?那你呢?”443闻言表情陡然有些不安。 “我从小其实就一直有个当医生的梦,现在想和这些病人谈谈。” 张树月嘴角微微一笑,握紧手里的剔骨刀朝对面两个人快步跑了过来,身后443的眼睛逐渐瞪大,他不敢多停留,急忙转身往楼下跑。 “不好好听医嘱的病人,不是好病人。” 张树月握着刀冲到跟前没有动手,而这两个扮成医生的病人,手里握着手术刀,嘴里不停发出叫声:“病人逃了!病人逃了!快抓住他!快抓住他!” 两人同时扬起手术刀刺了过来,在刀尖即将刺进张树月眼睛的瞬间,忽然一只滴血惨白的手腾空出现,“砰”一下抓住了两个病人的手腕。 昏暗的走廊中,那只惨白的手臂上,正不断往外渗血。 第27章:停尸房的声音 面前的两个精神病人看到张树月背后钻出的一只手,并没有表现出太震惊害怕的样子,而是叫了一声:“怪手!怪手!” 紧跟着举起手术刀再次刺过来,张树月愣了一下,没想到两人会是这种反应,急忙躲过去,让苏慧动手,直接把两人打晕了过去。 两人倒地后,张树月把他们拖进了一间空屋子里,然后把门锁上,他站在门口,内心计划了一下:“现在订单已经取货成功,并让我前往星光高校,既然没有时间的限制,那就不急着过去,现在重要的问题是这家精神病院的医生和护士都被关在哪里?” “病人伪装成医生和护士所以原来的这些人很可能还在医院里,也许是被病人控制起来,也许情况更恶劣,我待想办法救他们才行。” 张树月内心有意把这家精神病院的医生和护士都给救出来,当然,一方面是出于自己正直的为人热心肠,另一方面是他想通过医生了解444号房里的病人。 心里打定主意,他往楼下走去,刚下楼,就看见443蹲在楼梯口,警惕的看着四周。 “你觉得如果是你,可能会把医生和护士关在哪里?” “关?”443听到张树月的声音,回头看过来:“为什么要关起来,如果是我,会杀了这些人。” 张树月愣了一下:“为什么?” “对我们来说当然很好,但你试想一下,如果你是精神病人,那医生对你来说,还是医生吗?” 他这句话像是泼冷水一样当场把张树月泼醒,他一直有个误区,就是把这些精神病人“正常化”了。 精神病人对正常人来说,是不正常的。 反过来,正常人对精神病来说,也是不正常的。 人们对于异于自己的存在,往往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同化,另一个是抹杀。如果同化失败,那就只能抹杀。 张树月心里有些不安,但他心里还抱有一丝希望,443似乎看出了张树月的想法,道:“你要是想找这些人,也不是不可能,如果是我,最有可能把他们带去的地方,一个是停尸间,一个是康复室,治疗室,器材室,这几个地方都有可能。” “我们两个分开找,速度快一些。”张树月把这几个地方记在脑海里,443突然道:“不行,我要跟着你。” “恩?”张树月听到这话,疑惑的扭头看着他,443继续道:“如果你让我自己去,我大可以直接回443,因为我不是不会自己一个人在医院里瞎逛的。” 张树月看出来他不是在开玩笑,让他回去确实不好,因为自己可能还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想了想,便叹口气道:“行,你可以跟着我,但要听我指挥。” 443一边飞快的点头答应一边紧紧跟在张树月背后。 按照443说的信息,张树月先选择了离自己最近的康复室。 在三楼的尽头拐角处就是康复室,距离并不远,由于三楼的灯光十分暗淡,视野有限,张树月只能尽量压低脚步然后放慢速度,穿过狭长黑暗的走廊,在转身的瞬间看到右侧有一扇门,门上有个蓝色的牌子,写着:康复室。 “就是这里了,门好像开着。” 张树月发现面前康复室的门好像开了一条缝,缝隙后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但给人一种好像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的感觉。 望着门缝,他犹豫了一下,没有急着进去,而是握紧剔骨刀,用刀尖抵着门将其缓缓推开。 门开后,里面依然黑漆漆的,看不清场景,但空气中忽然多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有人受伤了?”张树月闻到这股刺鼻的血腥味,下意识握紧刀柄,往后退几步,举着手机去看。 灯光照进康复室,他才发现里面的空间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有些狭小,正对门放着一张手术床,在旁边还有把座椅,令人感到不安的是,手术床上有许多血和抓痕,就好像有人刚在这里做过手术还没来得及清理一样。 “这么多血,发生了什么?”张树月进到康复室,看着混乱的场景,脑海里十分疑惑。 “他们肯定是把自己当成了医生,然后把医生当成了病人,拉到这里进行了康复治疗。”443在门口看到景象,脸色难看。 张树月围着手术床转了一圈,忽然在角落里看到有几根切断的手指,一瞬间,他心脏陡然跳动起来,愈发感到事情不对劲。 “这里没有,去别的地方。”他从康复室里急匆匆走出来,忽然看到在走廊尽头处站着一个女人。 女人穿着病服,光着脚,头发十分散乱,目光有些呆滞,脸上有伤痕,她手上拿着一把手术刀,静静的站在尽头,看起来有些诡异。 张树月看到女人的瞬间,心头跳起来,旁边的443也看到了,皱起眉头:“病人?你要小心点。” 张树月点着头,刚要走过去,忽然尽头的女人像是受到惊吓一样,快速转身跑了。 张树月急忙追过去,一路奔跑到走廊尽头,拐进楼梯,看到女人向下的身影。 “下楼了!” 两人追过去,一路狂奔下楼,女人跑的速度很快,快的有些让人感到不对劲,每次追到楼梯拐角的时候,只能看到她光着的脚一闪而过。 张树月感到不对劲,等追到一楼时,看到女人的身影飞快进入了地下。 “地下是停尸房!”443见状,脸色十分不安:“我们不能过去!” “为什么?”张树月扭头看着他。 443脸色难看之极:“我之前听说…停尸房里有奇怪的东西…死去的精神病人会活过来…里面经常在半夜传来笑声…婴儿的哭声…总之我们不能进去!” 张树月看到他慌张的表情,觉得应该不是开玩笑,443的描述让他脑海里很快想到了一个类似的存在——漆黑走廊! “难道这医院的地下,有和漆黑走廊相似的存在?” 张树月犹豫了一下,漆黑走廊的存在已经让他感到十分震撼和不安,里面聚集着许多疯狂的人,以及恐怖的人脸舌头,像是地狱一样。 他对这些东西的存在感到强烈的不安,但并没有打算因此后退,想了想,道:“我要去看看,你要是不愿意去,就留在这等我。” 说完,不顾443的阻拦,张树月快步朝地下的楼梯走了进去。 进去地下一层,四周黑暗,只有逃生通道的绿色图标亮着,空气变得十分寒冷,好像冬天一样。 他举着手机,缓缓走进地下一层漆黑的过道中,脚步声“啪嗒”响着,夹杂着回音,听起来有些空幽。 “为什么这么寒冷?好像开着空调一样。”张树月感觉呼吸之间都是寒气,他往前走了一会,过道越来越黑,只能通过手机的光芒照射,走了十几米远,看到前方有一道白色的门。 “停尸房。”张树月念出了门上的牌子,心头有些沉重,他走到门前,准备推开门进去,结果推了两下,发现门是锁着的。 “锁上了?”他手上加重力道,又推几下,还是推不开,正疑惑时,忽然听到,从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人语声。 声音非常小,但因为四周环境十分寂静,所以听得很清。 张树月把耳朵贴到门上,皱着眉头去听,很快他发现,从里面传来的声音好像不止一个,而是很多人,就好像有很多人在议论一样。 一个男人的声音:“我听到了那个声音,就在我脑海里。” “我也听到了…我享受被它支配的快乐…”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里带着激动的情绪。 “当我跟随声音的指引,就可以看到想看到的东西,原来它们一直围在我们身边…” “我看到了死去的父亲…” “我和它合而为一了…” 第28章:我们可以聊聊 张树月听到停尸房里杂乱的声音,眉头皱起,手心有些冒汗,脑海里想到了一个东西。 第一个订单,当时在帮李静找骨灰的时候,江子林说他遇到一个自称“听歌人”的人,从那以后,脑海里开始有个声音控制自己,这种控制长达五年之久,很可能到现在都没有结束。 江子林已经进了监狱,张树月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但此刻在停尸房外听到的声音,让张树月想起这件事来。 “这些声音会不会和听歌人有关?” 他站在门口犹豫着,又试着推了一下门,结果依然推不开,透过停尸房厚重的玻璃门去看,里面黑漆漆的,看不见到底是什么场景。 张树月有些着急,他隐约感到停尸房里面有自己要找的东西。 “我们都是‘被眷恋者’,可以窥探黑暗的秘密。” “终于得到了救赎…” 停尸房里的声音还在响起,张树月站在门外进不去,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挑衅。他没有再好声好气的推门,而是后退十米远,加速助跑,飞起一脚踢了上去。 “砰!”一声巨响,门被狠狠踢开,撞在两侧,发出震耳的声音。 张树月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握刀,直接冲进去,同时嘴里大喊:“扫毒查黄!都不准动!抱头蹲下!” 停尸房里十分寒冷,张树月进去后透过手机灯光的照射,看到漆黑的停尸房里,站着白压压的一群人! 这些人都穿白褂的,像是“医生”和“护士”,他们表情扭曲怪异,手里拿着断肢,脚边地上扔着冰冻的尸体。 有的尸体遭到破坏,手腕和脚踝被人剁掉,鲜血由于被冻住没有顺着伤口流出来。 在张树月冲进来的瞬间,这些人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他看到有人正趴在地上啃咬尸体。 甚至还有人用血画出奇怪的符号,不停跪在地上磕头。 还有人把自己的手指头咬断吃掉,更多的人则对着空气在说话,表情好像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 像是恐怖电影里的场景,漆黑的停尸房、血腥的画面,在被手机照射后,一束光圈使面前的景象显得更加诡异恐怖! 张树月看着面前令人头皮发麻的场景,努力克制住呼吸,脑袋有些发懵:“人数好像比我想的还要多。” 这些好像发疯一样的病人,看到突然闯进来的张树月,静了片刻,突然齐刷刷站起身走了过来。 “我听到声音的指引...” “杀了他...” “这个人不该存在...” “跟随声音前行...它在指引我们...” 突然所有的病人像是着了魔一样,嘴里念念有词,朝张树月冲了过来! 局势瞬息万变,他没想到一进来就会遇到这种情况,急忙退出去,并将门“砰”一下关上,死死用肩膀顶住,同时成群的病人撞在门上,发出吼叫声想要冲出来! “这么多人,不能让他们出来,不然会出事的!” 张树月脑门都是汗,他一个人难以抵抗,急忙喊了一声:“苏慧!快来帮忙!” 话音刚落下,背上裂开一条胳膊长的缝隙,浑身是血的女人从里面爬了出来,半个身子支撑在空中,她伸出两只惨白的手,直接按在门上,渗出的鲜血不断滴落在地,发出宛如下雨般的声音。 有苏慧帮忙,张树月轻松了不少,他隔着玻璃,擦了擦汗,看着里面疯狂扭曲的病人,脑海嗡嗡作响。 他想过自己可能会遇到像人脸舌头那样的存在,也可能遇到黑烟,但唯独没想到,停尸房里权是活生生的病人! 这让他没办法下手,面对黑烟和人脸舌头,张树月可以丝毫没有犹豫的下杀手,但这些病人都被一种奇怪的声音控制了,他总不能把精神病人全杀了? 事情远远超出了张树月的预料,他开始感到有些疾手,脑海飞快思考该怎么办,病人不停的撞门,很快,门上的玻璃被撞出裂痕,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张树月掏出手机,快速拨打一个号码,几秒后接通,急道:“110吗?快派人来西城区精神病院,人数越多越好!这里的病人发生了意外,医生和护士很可能死了!” 说完他没有多耽搁一秒时间,匆匆挂了电话,他相信警方很快就会来到,在等警方来到之前,现在要做的就是拖住这些病人。 然而就在这时,门上的玻璃终于经受不住撞击,“砰”一声碎开,门后的病人手臂从裂缝中伸出来,他们抓住张树月,用手里的刀疯狂乱刺,嘴里喊着:“他不该存在!他不该存在!” 惊得张树月脸色苍白,急忙挣脱转身往楼上跑,他一跑开,停尸房的门瞬间被撞开,成群的病人蜂拥而出,追了上来! 张树月慌不择路往楼上跑,此时一楼的楼梯口还蹲着443,他很听张树月的话,一直在这等着没有离开。 听到下方传来剧烈的动静后,内心有些好奇,便伸头向下一看,结果就看到张树月脸色慌张的跑上来,身后跟着一群身穿白褂浑身是血的病人,当即吓得脸色苍白,就听张树月叫道:“快跑!往楼上跑!” 443拔腿往楼梯上狂奔,张树月追在后面,成群的病人像是疯了一样,嘴里说着胡言乱语,紧追起来。 两人狂奔不停跑到四楼,急忙躲进一间屋子里,然后把门从里面死死堵上,成群的病人冲上来,开始用身体撞门,隔着狭小厚重的玻璃,张树月看到外面人头攒动,密密麻麻,根本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人。 443吓得脸色苍白,看着镇定的张树月,几乎怀疑人生:“这...这些是...” “都是你的病友。”张树月看了他一眼,道:“我过去的时候,都在停尸房里办聚会呢。” “办...办聚会?”443这会吓得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张树月没有解释,他在担心这扇门还能坚持多久。 就在这时,外面的撞击忽然停了下来,他透过玻璃看到晃动的人影纷纷变得安静,像是在等待什么。 片刻后,一个人戴着眼镜的男人出现在玻璃前,他手里拿着刀,脑袋微斜,眼神怪异的盯着屋子里的张树月。 张树月和他对视上的瞬间,心头颤了一下,隐约感到对方似乎和其他的病人,看起来不太一样,但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出来。 男人用刀柄底部,轻敲了两下玻璃,似乎在说什么。 张树月眉头皱起,没有说话,旁边的443表情十分茫然:“他在干什么?” “在向我们打招呼。”张树月淡淡道。 很快,就听见对方的声音透过门体传了过来:“很高兴认识你,我叫郭儒生。” 张树月没有回应,目光警惕的看着他,这名叫郭儒生的男人,身穿白褂,看起来只有不到三十岁的样子,十分年轻,模样很亲切,仿佛丝毫没有危险的样子。 张树月很久盯了才反应过来,为了这个人看起来和别的病人都不同,是因为在他的脸上,没有过度的表情。 郭儒生看起来很平静,无论是从说话语气还是肢体动作,都很像一个正常人。 “但在这个地方,越是看起来正常,心里就越不正常。” 这是张树月得出的结论,他没有回应对方,就听门外继续有声音道:“我这个人很好相处,我想我们可以聊聊。” “不要答应他!我...我知道这个人!”443的脸色突然紧张到了极致,他望着门外这个表面看起来十分亲切的郭儒生,眼睛逐渐瞪大,像是看到了鬼一样。 第29章:爷喜欢女的 张树月对443突然表现出的异常行为感到十分疑惑,他看了看门外的郭儒生,回头问443:“怎么了?” “这个人...你不能相信他...”443神情慌乱的劝阻道:“他会控制你的思想!让你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控制思想?”张树月听到这话,心头颤了一下。 门外的郭儒生听到对话,发出轻笑声:“443,我一直都觉得你很特别,但在这种地方说控制思想这种话,不觉得很可笑吗?你自己做过什么,难道也忘了?” 话语一出,443的脸色陡然变了,他往后退开,似乎不愿意再继续和门外的人说下去,张树月一把拉住他,皱眉道:“怎么回事?这个人到底是谁?” “看到外面的病人了吗?”443瞪大眼睛恐慌道:“如果我猜测的没错,这些人很可能被他控制了,你千万不要相信这个人说的话,更不要和他做任何交易。” “交易?” “他能通过交易控制人的思想...很危险,我们待想别的办法逃离这里!”443看起来很惊慌,他四下在屋子里寻找别的出路,让张树月根本插不上嘴问更多的问题。 窗外的郭儒生此时对张树月道:“陌生人,看来你对这里的情况并不了解,如果我是你,与其不相信门外的人,不如选择不相信里面的人。” 张树月扭过头看着他,内心疑惑:“什么意思?” “在443的病历上写着,此人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体内住着七个人格,其中有一个人格是连环杀人犯、另外还有虐待狂、同性恋、还有很多你想象不到的。” “他还幻想自己是个老师、小说家,也许你现在看到的并不是真正的他。” 张树月听到这些话,表情诧异,他回头看着正急着寻找出口的443,刚要说什么,对方忽然停了下来,猛然站直身子,背对着众人,身体在微微发抖。 他嘴里开发出奇怪的声音,像是在和别人说话一样:“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求求你不要让他们出来...不要...” 话没说完,忽然身子一震,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背部挺直,微转过头,眼神变得冰冷之极。 张树月看到他突然变成另一个样子,心头咯噔一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443转过身子,看了一眼张树月,眼神变得十分陌生,似乎根本没把这个人放在眼里。 他目光转向了门外的郭儒生,语气阴冷的让人发抖:“又是你?我说过了对你的那些计划不感兴趣,以后也别来烦我。” 说完,他伸手去拉门好像要出去,张树月在旁见状,心中一颤,急忙抓住他的手腕,摇头道:“不能开门,我还在屋子里。” 443眉头皱起,眼神冰冷的看着旁边这个穿着外卖服的人,神情十分疑惑:“你谁啊?” 张树月看了他一眼,没有回应,脑子里在想这个该如何应付眼前的局面,因为443的变化让他措手不及,原因的盟友此刻也变成了未知数,而且看其冰冷的样子恐怕不是杀人犯就是虐待狂,很容易擦枪走火。 不过张树月并不害怕,他真正担心的是,如果自己和现在的443处不来,那动起手,把他打的太惨,该怎么和之前的人格交代呢? 张树月低着头没说话,443感觉自己好像被人轻视了,有些恼火,甩开对方的手,又要去拉门。 然而张树月依然没打算退让,再次抓住他的手腕,强行给拽了回来,这次,443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阴沉:“我再说最后一遍,再拦一次,我把你杀了。” “你可以试试,屋子里应该有刀。”张树月淡淡回应一句,443顿时愣了,嘴巴张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我也不想给你废话,翻找这扇门不能开,再等一会,警察应该就来了。” 张树月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正预估着时间,忽然443一伸手将手机打掉,怒道:“这是你自找的!” 说着,他快速从屋子里找到一个尖锐的长管,朝张树月冲了过来。 张树月不仅没有防备,反而转过身背对着443去捡手机,他发现手机屏幕上被摔开了一道裂痕,十分醒目,按了一下,幸运的是还能使用。 “你把我手机屏幕摔裂了,这个待赔钱。” 张树月蹲在地上检查手机,心里有些难过。 “好,我赔你。” 443冷笑着来到背后,举起尖锐的长管直接对准张树月的脑袋插了进去! 门外的郭儒生始终没说话,他在看热闹,想看看张树月会如何应对。 在长管即将刺中张树月的瞬间,突然从其脊背中伸出一只满是血的手,“砰”一下抓住了刺过来的长管,同时又一只血手出现,掐住了443的脖子,直接提到了半空中! 一瞬间,场面安静了下来,包括门外的人,眼球逐渐瞪大,似乎极为意外! 张树月慢慢站直身子,看着背后被掐着脖子提到半空的443,晃了晃裂屏的手机道:“记得赔钱啊。” 443被掐着脖子,脸色惊恐,拼命挣扎,很快整个人憋得脖子通红当场昏死过去,之后张树月把他放到地上,听到门外传来鼓掌的声音,抬头看见郭儒生脸色震惊的在拍手:“原来是你...还真像它们说的那样...背后长着人。” “它们?”张树月听到郭儒生的话,表情疑惑道:“它们又是谁?” “我开始喜欢上你了。”郭儒生没有回应他,目光始终盯着张树月,原本平静的面孔此刻也开始因为激动而变得扭曲狰狞:“你比我遇见的任何人都要特别,我决定了,一定要想办法得到你!” “不好意思,我喜欢女的。” 郭儒生没有在意他的玩笑,继续说着奇怪的话:“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如果能得到你这样的人,那我们计的划成功的可能性将会非常大!甚至远远超过预期!” 听到这话,张树月心头有些不安:“计划?什么计划?” 郭儒生没有回答,隔着玻璃,他盯着张树月,表情愈发兴奋,张树月被看的十分不舒服,他又看了一眼手机,估计警察应该快到了。 现在是最难的时候,他不能打开门出去,因为外面这么多人,在保证不能伤害所有人的情况自己想要活着离开,几乎不可能,所以他要想办法拖住这些被控制的病人,只有这样,才能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想了想,张树月道:“也许你可以说说你的计划,或许我会很感兴趣。” 郭儒生看了他一会,怪笑道:“我只能告诉你,精神病院不是终点,而是起点,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我们,一起在黑暗中窥探秘密。” “黑暗中窥探秘密?”张树月听到这句话,猛然想起了什么,惊道:“你是暗窥里的人?新闻社里的漆黑走廊!” 郭儒生听到这话,有些惊讶的看着张树月:“你知道我们的名字?那想要加入我们吗?” 张树月内心此刻感到极为震惊,他还是从之前那个男人的嘴里听说的“暗窥”这个名字,但一直不了解到底是什么,在张树月的概念里,“暗窥”指的应该是漆黑走廊,但现在看来,好像是自己想的狭隘了。 他看着郭儒生,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点子,顿了一下,认真道:“好,我加入你们,但我有个条件。” 郭儒生闻言,脸色兴奋起来:“什么条件?” “我要见听歌人。” 第30章:听说是上吊 “听歌人?!”郭儒生听到这个张树月的条件,明显愣住了,脸色十分惊讶,随后连连摆手摇头:“不行不行!你见不了他!我也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张树月见一提到听歌人,对方的样子就有些慌乱,内心不禁更加好奇了。 “因为没人知道他在哪,只有等他来见你,否则谁也找不到他。”郭儒生摇头:“换一个吧,换一个我可以满足你的条件。” 张树月犹豫了,还没来得及说话,忽然听见外面有警车的声音响起,似乎是警方来了! 郭儒生听到警笛声脸色大变,他看了张树月一眼,转身道:“我会再去找你的。” 说完快速跑了,门前的众多病人也跟着一哄而散,张树月在屋子里站着没有动,很快他看到门外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了。 等警察来到的时候,他正背着443往楼下走,在警方的帮助下,得到救助,然后找到了医院里原本的医生和护士,他们都被扒光了扔在停尸房里,先前张树月看到的那“尸体”,实际上都是他们。 其中有的人生命很微弱,很快被送往了医院,有的医护人员已经去世了,而根据后来警方的报道,医院里逃脱的病人大部分都抓了回来,有小部分始终找不到踪影,不知道去了哪里。 在警方公布的失踪病人名单上,一共有七个人,张树月在最底部看到了郭儒生的名字。 在医院里443醒过来之后,又被带回了病房里,他坐在屋子里抱着自己的腿,低着脑袋,缩在角落里看起来十分胆怯。 张树月隔着门窗和他对视上,想说什么,没能说出口。 443却先开口了:“我...他没有伤害你吧?” 张树月知道他说的是自己体内别的人格,摇了摇头道:“没有,你只是晕过去了。” “那就好。”443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我应该事先告诉你的...因为他们很久没出来过了,我尽可能的在保持身体的平衡,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你知道自己体内有不同的人格?” “知道。” 这一点让张树月感到十分惊讶:“那你是...怎么接受的?” “我和他们商量过,虽然有时候不太成功,但已经能够达到和平相处了。” “他们会伤害你吗?”张树月问,443摇头:“以前会,现在不会,这些人格很复杂,都有不同的情绪和各自的生活,我们都尽力的不去干扰任何一方。” 张树月感到不可思议,他很难想象和七个人共用一个身体,究竟会是什么样的生活,如果换成自己,很可能会崩溃。 “你很坚强。”张树月笑了笑,道:“希望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再遇见,不过最好别像这次一样。” 443也笑了,他隔着门上的玻璃看着张树月,不知为何,这个穿在外卖服的陌生人,让自己内心有一股暖流涌过。 和对方告别后,张树月又和警方做了一些配合工作,最后骑着车子离开了。 “订单还没完成,但没有时间限制,所以也不用太急,现在天已经黑了,最好等明天再去。” 张树月心里打定计划后,骑着车子回到了住的地方,简单吃点东西便草草睡去,第二天醒过来看了下时间,上午九点多,他匆忙起身开始前往星光高校。 等到了地方后,张树月把车子停好,进了校园忽然发现道路上停着许多警车,以及穿着警服的人员,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警员脸色有些凝重。 他看到这一幕,内心陡然感到有些不安。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警察?发生了什么?” 张树月听到从自己身边走过的学生的谈话,一个女孩说:“听说是上吊自杀的?” “就是上吊,昨天夜里自杀的,今天早上尸体还在墙壁上挂了整整一夜才被发现!”另一个学生道:“有个学生来上早自习看见的,差点吓晕过去!” “太可怕了!老师为什么要自杀啊?” “不知道,听人说昨天上晚课的时候那男老师还好好的,估计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吧。” “你们说,会不会是闹鬼啊?” “你别吓人!” 几个学生议论着走过去,张树月听到她们的对话,眉头皱起:“男老师上吊自杀?” 他穿过熙熙攘攘的学生,很快在前面看到了许多警员,一栋教学楼下还被拉起了警戒线,防止外人进去,警戒线旁有人守着,张树月看到四周还有不少记者扛在摄影机在拍摄。 “男老师自杀,应该不会巧到和订单有关吧?”张树月站在人群里抬头看着教学楼,心里正疑惑间,忽然手机传来震动,紧跟着脑海里有声音响起:“已到达送货地点,收货人:李天文!” “李天文?!”张树月听到脑海里的声音,心脏瞬间提了起来:“那个自杀的男孩?” 他对李文天的印象非常深刻,上一次来星光高校就是送他,若不是当时被一位女教师提醒,他甚至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李天文其实已经死了,游走在教室里的实际上是鬼魂。 “奇怪,黑色订单让我去精神病院444房间,然后看到床底下的语言,又让我来星光高校找李天文,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张树月内心十分疑惑:“难道当初被关在444房间的,就是李天文?” 443说过,444里曾关过一个男孩,但只关了一天,那个男孩的行为十分诡异,尤其是他的影子,像是很多人藏在里面一样。 “如果444当初关过的人真的是李天文,那就很奇怪了。”张树月想到一点:“因为李天文在一个星期前已经自杀了,而444男孩被关进去的时候,也刚好是一星期前,如果真是李天文,那就是说,在他离开病院后,直接自杀了?” 张树月想起昨天在444房间床底下看到的语言,内心紧张起来:“我只有选择彻底离开,才能解脱,也许当时关在里面的真是李天文,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想不透,转身离开这里,凭借之前的印象前往教学楼去寻找李天文。 由于学校里发生老师自杀的情况,所以闹得人心惶惶,外人很难进来,张树月在走到教学楼的时候,就被人拦了下来,见他穿着外卖服,赶道:“学校现在不能进,赶紧出去!” 他没办法,而且警方就在附近,为了避免引起过度的注意,张树月只能暂时转身离开,先找个地方呆着,脑子里正思考该怎么办,忽然,他看到被警戒线围起来的楼下,有一张十分熟悉的面孔。 “小雪?” 张树月看到小雪的瞬间,愣了一下,她手里正拿着便携式麦克风,身边还跟着一个扛着摄影机的人,一看也是新闻工作社的,两人正站在楼前说着什么,像是在报道新闻。 张树月看到她,内心忽然有了主意,急忙快步走过去,故意出现在镜头中来回转悠,很快就引起了摄像大哥的注意,皱着眉头看向张树月。 小雪似乎也察觉到什么,一扭头就看到张树月在后面不停的摆手,脸色极为震惊:“你...你怎么会在这?!” 张树月趁机把她拉到一边,小声道:“我需要你帮忙,事情很重要,人...” “人命关天?” 张树月话没说完,就被小雪无奈的打断:“每次都是这个说法,你能不能换一个?” “我认真的,这件事很可能和男老师自杀有关。”张树月一脸严肃道:“但现在我无法展开调查,所以你能不能帮我个忙,给我弄一身新闻社的工作服?” “可是在这里上哪找衣服啊?”小雪满脸茫然,因为她每次见到张树月都感到云里雾里的,不知道这人在搞什么。 张树月闻言,表情顿时有些犯难,但很快她目光锁定到了摄影大哥身上,脑海里灵光一闪:“我有办法了!” 第31章:突然想自杀 在经过几番商量以及小雪的劝说之后,摄影大哥终于答应愿意和张树月交换衣服,自己穿着外卖服进行摄影。 张树月传声工作服,戴上工作牌装束完成后,小雪打量一番,称赞道:“你别说,还挺有那个样子。” “其实我一直有个做新闻记者的梦。”张树月道:“只不过最后去送了外卖,但这并不能阻挡我对新闻的热爱,感谢新闻社给我这么一个机会,让我...” 小雪无奈道:“别贫了,摄像机还拍着呢,赶紧说说吧,你准备怎么调查?” 他小声道:“具体情况其实还不了解,但要先找一个人。” “找谁?” “一个死去的男孩。” “什么?” 小雪以为自己听错了,刚想再问什么,张树月却已经匆匆的转身离开。 他直奔向之前送李天文来的时候所在的教学楼,这次穿着记者工作服,并没有人阻拦,很快跑到高三四班门前,由于已经放学,班级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他在门口犹豫一会,走了进去。 教室里的桌子上摆满了书籍,使屋子显得有些拥挤,但最后一排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桌子上几乎落满了灰尘。 “如果没人坐,为什么不把这些桌子搬走呢?” 他来到李天文坐过的地方,摸了摸桌子,触感有些冰凉,明显和别的地方不太一样,张树月眉头正皱着,忽然从外面进来几个女学生,几个人有说有笑,在看到班级里的张树月后明显愣了一下,仿佛对于陌生人的出现感到有些不安。 张树月为了不吓到这些学生,急忙调整自己的神态,道:“同学你好,我是市里新闻社的记者,能向你们询问一些事情吗?” 这几个学生听到是新闻社,脸上立马放下了戒备,好奇的看着张树月:“记者现在不应该都在男老师自杀的楼下吗?怎么来我们班了?” “是这样的,因为有一些特殊信息需要了解。”张树月模仿专业的新闻口气道:“那个自杀的男老师,你们对他了解吗?” 提到这个话题,几个女同学互相对视了一眼,小心翼翼的问张树月:“你不会把我们说的写到报纸上吧?” “那要看是什么内容了。”张树月笑了笑。 其中一个女孩道:“其实我们也只是听说,那个男老师之前是美术班的,人们都叫他梁老师,具体内容我们也不知道,但听人说,他经常骚扰女学生。” “骚扰女学生?怎么骚扰的?”张树月急忙掏出手机,装作在记东西:“性骚扰吗?” 几个女同学脸色顿时有些尴尬,张树月这才意识到自己问的似乎有些直接了,急忙道:“不好意思,咱们先略过这个问题,还有别的吗?” 另一个学生道:“听说美术班的女生大多数都被他骚扰过,而且他还用成绩威胁过学生,并且总用各种理由,想让女学生晚上去他家补习。” “有人去吗?”张树月问了一句。 “当然没人去了!大家又不傻!”一位女同学说着,旁边另一位突然插嘴打断道:“但是。。。我听说有一个同学去过。” “谁?” “李天文。”女同学脸色有些不好看,她说完这句话,所有人顿时都沉默了,空气一时间变得有些寂静。 连张树月也愣住了,陡然间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急忙追问:“你能详细的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女同学有些犹豫,道:“我也是听说,李天文是我们班唯一的美术生,而整个学校又只有梁老师一位美术老师,所以只能去他的班级上课,有一次我听人说,李天文为了提高成绩,曾晚上去过梁老师的家里。” “可李天文不是男孩吗?”张树月有些不解,女同学点头继续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李天文去过。” 提起李天文,气氛明显变得有些低沉。 张树月把话题拉开,开始打听别的事情:“我听说李天文在一个星期前自杀了。。。对于这件事,非常遗憾,请问你们和他相处的多吗?对他了解吗?” 几个女孩同时摇头:“他在班里很内向,和谁都不交流,也没有朋友,永远都坐在最后一排,而且经常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 “自言自语?” “就是自己跟自己说话,也没人能听懂他在说什么。”一位女同学脸色有些不安道:“我是班里的数学课代表,有一次收作业,全班只有他没交,我当时看到他趴在桌子上以为睡着了,就想过去催他交作业,结果走到跟前才发现他没有睡觉,而是一直趴在那说话。” “说的什么?” 她脸色不舒服道:“我当时也没听清,但他的语气就好像和人在交流一样,我记得有一句好像在说。。。求求你们不要再折磨我了!” 张树月听到这句话,心头陡然咯噔一声,包括另外几个女同学,脸色都不太好看,其中有人不安道:“你会不会是听错了?” “没有!我当时就听到这么一句,吓得作业也没敢收,因为他当时的语气十分用力,就好像特别恨什么人一样!” “那李天文为什么自杀,你们知道吗?”张树月问出这个关键的问题,谁知几个女孩却都茫然的摇头:“不知道,他从不和人交流,也没有朋友,最多的时候,就是在那里不停的画东西,所以也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位男老师呢?他为什么自杀?” “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他活该,谁让他老是骚扰女学生呢!这种老师死了也没人可怜!”其中有个女孩好像很解气一样:“之前我还想学美术,幸好听朋友的建议没去!” “你别说了。”另一个女孩好像很害怕一样,拉了拉她的袖子。 此时已经快到上课的时间了,学生们陆续进来,张树月不方便再多问下去,他谢过几个学生之后,匆匆离开。 “虽然没有找到李天文,但至少掌握了一个突破点,李天文是美术生,而今天自杀的老师,又刚好是美术老师,他们两个又都是自杀的,这两者之间肯定有什么联系。” 张树月边下楼,脑海里边思考着:“订单让我找到李天文,但并没有说让我做什么,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我待做好准备。” 他出了教学楼,开始前往男老师自杀的办公楼,由于这里发生了命案,所以整栋楼暂时都给封锁了,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老师们都临时移到别的楼去办公了。 张树月趁人少的时候,偷偷从旁边的小门溜进楼内,楼道里白天没有开灯,依然是昏暗暗的,一个人也没有,让人感到有些寂静。 他在一楼的走廊尽头,看到了一个贴示牌,上面写的是不同楼层的值班老师,一眼扫过去,很快,他在第4层,看到了一位姓梁的男老师的照片和名字。 “梁帆,401办公室。”张树月把名字和房间记下来,然后找到楼梯,快步上去。 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因为刚刚有人上吊的缘故,明明是白天,整栋楼里却静的可怕,而且时不时有阴冷的风吹过来。 张树月袖子里藏着剔骨刀,他速度很快来到4楼,找到401办公室,门前拉着警戒线,显然警方已经来过了。 他见楼上没人,便从警戒线下钻了过去,进了办公室里,推开门,里面是两张办公桌,每张桌子上放着两台电脑,应该是有两位老师在这里。 张树月很快找到梁帆的位置,发现在电脑前还放着许多资料,以及翻开的页数,还有电脑打开着,正在编辑word文档,看起来像是不久前正在办公的样子。 “看桌子上的东西,显然还在工作,难道他是办公的过程中,突然想去自杀的?” 第32章:我有极端的病 张树月翻动着桌面上的东西,上面全是是学生的档案资料,他简单看了几眼,没什么值得在意的,随后去翻找抽屉,很快,在一个简薄的笔记本里,看到了一张纸条。 他把纸条拿出来,发现上面写着一段非常奇怪的话:“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老师存在?你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你活着有什么用?” 这些话语里,透露着一股非常强烈的怨恨和绝望的语气,让人看了之后内心有些压抑,甚至能想象到写这句话的时候那人的样子。 暗上面并没有留下任何署名。 “那些学生说梁帆经常骚扰女学生,这字条会不会是被他骚扰过的学生留下的?” 张树月犹豫一下,把字条收了起来。 然后,他继续翻找,除了一些学生的资料外,没有找到别的有用的东西。 “看看电脑里有什么。”张树月坐在椅子上,开始去翻看电脑,他并没有打开硬盘挨个去翻看里面的内容,而是选择直接查看最近的访问记录。 打开记录,大部分的内容几乎都是在操作邮件,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教学网站,但都没什么值得注意的。 张树月想要找到和梁帆自杀有关的内容,他点开邮箱查看来往记录,里面几乎全是教学资料和任务有关的提交传递,一页一页往下翻,来往之间,始终是那几个邮箱,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张树月逐渐失去了兴趣,他正要准备放弃,在点下邮箱最后一页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一个陌生的邮件。 这个邮件的发件人只出现这一次,而且邮箱的标题只有两个字:“记录。” “记录?记录的什么?” 他好奇的点开,发现里面是一个视频附件,下载之后,张树月用播放器点击播放,很快出现了画面。 镜头里的画面对着的是一间屋子,屋子里东西非常少,几乎可以说是空荡的,而且墙壁四周也没有经过装修,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上面都是脏污。 但奇怪的是,在脏乱的屋子里却摆放着一张十分干净的床,这张床干净的像是新买的,和周围的场景格格不入,以至于张树月第一看就发现了这一天。 视频播放着,大概到了一分钟左右的时候,忽然,传来房间门被推开的声音,紧跟着一个人影走进了视频中。 人影是一个戴着头套的男人,看不见脸,他肩上扛着一个女人,或者说是一位学生,闭着双眼,看样子像是昏迷了。 男人把女学生轻轻放到了床上,然后走到视频跟前,调整了一下摄像头,镜头对准了床上穿着碎花裙的女学生。 “他要干什么?” 张树月盯着视频,隐约感到有些不安,心跳逐渐加快。 男人坐在视频前,回头看了看昏迷的学生,然后透过头套,两只眼睛盯着视频,嘴里发出声音:“我也不想这么做,但我已经快被逼疯了,这间屋子是唯一能让我感到舒服的地方,为此我特意放了一张干净的床,这样看起来会好一点。” 说着,他回头又看了一眼昏迷的学生,然后对着镜头,开始快速说起来:“录下这个视频是为了记录,我得了病,一种非常奇怪的病,之前从来没有过。” 他说着,停了一下,好像很着急一样,又继续道:“我突然变得很矛盾,矛盾的甚至有些极端,我喜欢干净,但也讨厌干净,喜欢脏乱,却又讨厌脏乱,就像这间屋子。” “我只有把墙壁弄脏,然后再放一张干净的床,使一切看起来很诡异,内心才会感到满足,不然就像被针扎一样,控制不住自己。”男人的语气明显有些慌乱:“我知道没人能理解我在说什么,但是,这都是真的,我一开始以为自己出现了生理洁癖,但很快,我发现不是这样。” “我的矛盾从最开始的卫生,已经到了人的身上,而且我控制不住。”他咬着牙不安道:“我喜欢人的身体一半脏着一半干净着,无论是体内还是体外,我知道没人能懂我的话,就像这个姑娘。” 他指向了身后:“她外面看起来很干净,但也正因为如此,我内心极端的矛盾才让我感到不舒服,她必须身体里变脏才可以,我已经为此做过很可怕的事情了。” “不久前,我把一只脏乱的流浪猫内脏给掏空了,因为我感觉只有掏空了它里面才是干净的。”他突然抱着自己的脑袋,语气极度崩溃:“我知道自己是个疯子!是个精神病!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没有人能帮我,事情已经越来越诡异了。。。” 他说着停了下来,似乎在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张树月盯着电脑屏幕,头皮有些发麻,因为他看到视频里的男人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把刀来。 他对着镜头语气慌乱:“现在我要抛开她的身体,和流浪猫不一样,她外表太干净了,所以要在她体内塞一些东西才行。” 然后,视频被关掉了,到此结束,张树月坐在电脑前,呼吸逐渐加速,他急忙看了一眼邮件发送的时间,是在一个星期前。 “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出了什么事?” 张树月努力克制呼吸,视频里的人还不知道是谁,但十有八九是梁帆。 “可是为什么这封邮件,是从别的地方发过来的?难道是别人发给梁帆的?”张树月内心疑惑,他打开发送的账户,邮箱发件人的名字很奇怪,叫:七宗罪。 “七宗罪?这不是圣经里面的吗?”他更加茫然了:“也许是梁帆的另一个邮箱?” 张树月继续在电脑上翻找,企图找到更多有用的东西,这时,楼道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声音在朝这边过来。 他听到声音,急忙起身,把东西复原,找地方躲起来,钻进了门后的小柜子里。 紧跟着,从外面走进来两个人,穿着警服,张树月透过门缝看到其中有一个人有些眼熟,脑海里很快想了起来:“这个人好像是昨天在精神病院的警长,印象中他姓武,叫武强。” 叫武强的警长旁边还跟着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份资料,似乎在记录什么。 很快,武强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对旁边的人道:“都调查清楚了吗?” “调查清楚了,梁帆确实是自杀,并且他是学校里的美术老师,但一直有传闻说他骚扰女学生,学校为了形象始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些老师和主任相互勾结,苦的是学生。”武强叹口气,继续道:“他的家庭情况呢?” 旁边的人回应道:“梁帆没有老婆,而且父母已经去世,就剩他自己,看他平常的信息记录,没什么特别的,但在他教的众多学生里,有一个在一周前也自杀了。” “这个我知道,那个学生叫李天文是吗?” “对。”旁边的辅警继续道:“相比梁帆的情况,李天文的就比较复杂了。” “说说看。” “据我们调查了解,李天文被生下来的时候,母亲因为难产去世了,其父亲悲痛之下,开始经常酗酒,出现了暴力倾向,并且认为是李天文害死了自己的母亲,所以从小就经常在心理上虐待他。”辅警道:“而随着李天文长大,和父亲之间的关系虽然破裂,他住的地方经常是自己找的破旧小屋,包括自己的生活费,全是自己给人打工换来的零用钱。” “然后呢?” “然后到了高中,他开始学习美术,而梁帆是他的老师,据我们了解,两人之间相处的很正常,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有问题是,李天文似乎在学校遭受过校园暴力。” “校园暴力?”武强脸色有些疑惑。 “是的。”辅警继续道:“听说是因为李天文的性格十分内向,并且举止有些像是女孩,就遭到同学的嘲笑和殴打,但目前还不知道,他的自杀是不是由校园暴力造成的,当然,这并不是最奇怪的地方,李天文自杀案件中最奇怪是另外一个问题。” “我知道。”武强打断对方,脸色变得有些凝重:“最奇怪的是,他的尸体到现在还没找到。” 第33章:身后有人 张树月躲在柜子里,听到这句话,心头咯噔一声:“尸体没找到?” “继续接着调查,这里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我感觉两个案子之间可能有联系。”武强和对方交待几句,两人离开了,之后张树月从柜子里钻出来,内心疑惑到了极点。 “李天文的尸体没有找到,那他是在哪自杀的?他到底是不是444里的病人?” 情况变得越来越复杂,张树月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又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实在没什么发现之后,然后离开了。 从办公楼里出来,天色已经有些暗了,门外的记者和警车仍然还在,这件事似乎比想象中闹得还大,到现在热度依然不减。 张树月有些饿,他等到放学,跟着众多学生去食堂买了点东西吃,然后想办法打听,有关李天文死亡的事情。 经过一番打听询问,其中有几个学生告诉他:“李天文自杀听说是在美术楼顶跳下去的,星光高校的美术楼和教学楼是连在一起的,只有穿过教学楼才能到达,但是听说,那里现在。。。不太平。” “不太平?”张树月没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 其中一个学生,小声不安到:“我听学美术的学长学姐说,现在美术楼闹鬼。” 张树月心头咯噔一下,没有说话。 “听说到了晚上,美术楼的灯经常闪,开关啪嗒啪嗒的响,就好像有人按一样。” 学生害怕道:“而且每次到了下课时间,不管楼里有没有人上课,楼道里接水的地方总是会自动冒水,就好像下课有人去接水一样,我之前听人说,李天文活着的时候,每次下去都去打水。” “你别说了,太吓人了!” 有学生不敢听了,张树月倒感觉自己抓到了重要的信息,急道:“还有吗?” “有啊!”其中有个学生是话痨,讲故事乐在其中道:“之前听说有一位学姐在教室里练习绘画时间太长了,结果离开的时候整栋楼只有她自己了。她路过一间教室就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还有画画的声音。” “她当时没想太多,还好奇是谁到现在还留在教室里呢,就往那里面看了一眼,结果发现,教室里灯根本没亮,外面的月光照进来,在教室最后一排,有一个人影,那个人影对着窗户,手里握着笔不停的在纸上画,而且嘴里自言自语一直在说话,说什么不要再折磨我了。” “卧槽!真的假的?我怎么没听说过?”旁边的学生都吓得出了一层鸡皮疙蛋,一个个脸色苍白。 “真的!”话痨的学生继续道:“诸如此类的怪事特别多,就连白天上课,听说都有怪事发生,而且最恐怖的是,传闻到了晚上,在那间美术室角落的最后一排的墙壁上,会长出一个影子。” “影子?” “对!”学生激动道:“那影子看起来就好像墙壁里面躲着一个人似的,特别恐怖!” “还有吗?” “还有…”他还想说,结果旁边几个学生拉着他走,眼看就要上课了,最后只能和张树月匆匆告别。 张树月望着学生跑开的身影,恍惚想起自己上学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每天除了学习之外,过得无忧无虑。 他看了下时间,此时已经天黑了,学生们都在上晚自习,张树月在偌大的校园里找到学校的教学楼,站在门前犹豫了一会。 “按照那学生的说法,从教学楼内部穿过去,就是美术楼,李天文如果真是在那里自杀的,应该会有线索。” 他想着,走进教学楼,此时楼内的每个班级都正在上课,透过窗户能看到同学们奋笔疾书的模样,十年寒窗苦读,只为了金榜题名。 张树月从外面走廊过去,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上了楼,在二楼层一直往前走,教学楼走廊很长,尽头有一扇厚重的门,门的两侧是楼梯。 来到门前,张树月看到门的右侧贴着一块标志牌,上面写着:“美术楼”三个字。 “就是这里了。”他拉了一下门,门后是条漆黑狭长的走廊,两侧是一间间教室,没有灯亮起,显然没人上课。 张树月停了片刻,正准备进去,忽然听到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你怎么在这?!” 他听到声音心头跳了一下,回头去看,就见小雪举着手机一脸惊讶的从教学楼跑了过来。 “小雪…?”张树月看到她,突然感到头有些大,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 “你这是要干什么?去美术楼?”小雪举着手机,满脸惊讶:“怎么在哪都能碰见你?” “可能这就是缘分吧。”张树月笑了两下,见她一直举着手机,好像在拍什么东西,皱着眉头:“你这是录制?” 小雪点点头,道:“我总感觉男老师自杀和不久之前李天文的自杀,两者之间有联系,但白天有警务人员在这,不好调查,所以现在想来看看。” “那你为什么要拍摄?” “我不是在拍摄,而是和新闻社的同事开的视频,我们几个都感觉事情背后有隐情,但他们现在来不了,只能我过来了。” “你们的想法很危险啊。”张树月摆手道:“这晚上不安全,你还是别去了。” 小雪愣了一下,别人说不安全她会以为在吓自己,但张树月说不安全,那可能是真不安全,可是她又想不透,在学校里这么多人,能有什么不安全的? 但最关键的是,她想调查这件事。 可张树月不同意,他想了想,最后道:“要不这样吧,咱们两个开视频,我去调查,你看视频行吗?” 小雪不想答应,但在张树月面前,她总是感觉有种无形的压力,最后还是同意了,和张树月打开视频,然后自己在外面等着。 张树月举着手机进去,他松了口气:“幸好小雪没有跟着过来,不然再出什么事,我是真不知道该如何交代了。” 进去美术楼的走廊,面前漆黑昏暗,他为了能让小雪看见,打开了手电灯,也能给自己照明。 顺着走廊往前,脚步“啪嗒啪嗒”落在地上,在寂静的四周传来回音,显得有些刺耳。 张树月很清楚自己的目标,他要找的是李天文所在的班级,以及跳楼自杀的地方。 沿着走廊往前,越往里面走,四周变得越黑暗,空气有种无名的压抑。 “小雪,你还能看见吗?”张树月对着视频说话,里面传来声音:“能看见,你看看走廊上是不是有灯,也许可以打开。” 张树月闻言,在走廊墙壁上寻找灯的开关,很快,他在一间教室前找到了,按下去的瞬间,走廊上灯亮起来,可持续了还没一秒钟,突然又灭了,像是断电了一样,四周再次陷入黑暗。 “怎么回事?” 张树月顿了一下,又连续按了几下开关,结果都没反应。 “坏了吗?” 他试了几次没反应后,便放弃了,这时,手机突然振动一下,是小雪发来的消息。 他脑海里疑惑:“发信息干什么?为什么不说话?” 张树月点开去看,忽然发现上面写着一句话:“教室里有人。” “教室?”他看到短信,下意识抬头看望身旁的教室,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小雪?”张树月对视频叫了一声,结果没人回应,他动了一下手机才发现,视频好像卡住了,画面始终不动。 “网络不好吗?”他在走廊上来回走动,寻找信号充足的地方,这时,手机突然又一条小雪的短信过来,张树月打开看到上面写着:“别走了!你身后有人!” 第34章:墙壁里的影子 张树月看到短信,心头咯噔一声,急忙举着手机回头去看,背后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 “小雪?”他又对着镜头叫了一声,仍然没有回应。 紧跟着,短信又来了:“去教室里,快!” “怎么回事?”张树月有些疑惑,他站在走廊上,感到有些不对劲,忙回复过去一条:“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刚回复过去,短信立马又来了:“快去教室!快!” “什么教室?”张树月愣了,他急忙给小雪打去电话,很快电话被接通,张树月皱眉道:“小雪,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视频好像卡住了。” “我是说去教室,怎么回事?” “什么去教室?”电话里,小雪好像很茫然,张树月闻言更疑惑:“你不是发短信让我去教室吗?” “没有啊,我没有发短信!”小雪语气不像是在撒谎:“怎么了?” 张树月心头跳动起来,他看了一眼手机,又有短信来了:“快去教室!快!” 短信里的内容,一直在让他去教室,语气好像十分着急。 “小雪,你看一下短信,有没有异常。”张树月皱眉道。 电话那头,小雪急忙打开短信,一看陡然愣住了,就见不知何时,自己的手机自动给张树月发去了许多短信,短信的内容一直在提醒他去教室! “这不是我发的…手机自己发的。”小雪脑袋发懵,望着手机整个人脑海里一片空白。 “手机自己发的?”张树月愣了一下,随后他突然想到什么,忙把电话挂了,此时手机还在不断收到短信。 张树月站在走廊上犹豫一下,回复过去一条:“我进教室了。” 短信愕然而止,停了大概几秒钟左右,突然又回复一条,张树月打开看了一眼,心尖陡然跳动,上面写着:“好,我来了!” 然后,他听到右侧的教室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声音“莎莎”作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摩擦纸张一样,有些刺耳。 他站在走廊上,呼吸逐渐加快,站在教室窗前,探头向里看,很快,张树月看到教室成排的座位后面,有一张白色的画板。 画板前,有一支笔,正不停的飞舞,像是在纸上画什么东西,诡异的是,没有人,笔自己在动。 张树月看到移动的笔,感到有些不安,他握紧袖间的剔骨刀,来到教室后门,发现门开着一条缝,他悄悄推开门走了进去。 教室里非常寒冷,空气有种稀薄感,张树月站在最后一排,盯着移动的画笔,慢慢的他借着手机的光芒,看到了画上的东西。 画上画的是一个漆黑的人影,模样有些模糊,看不出来在干什么,只能大致看出来一个轮廓,张树月凑过去的瞬间,画笔愕然而止,“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盯着漆黑的画,脑海里有些紧张,正思考时,忽然,手机里传来信息,忙掏出来看,就见上面写着:“我画的像吗?” “你是谁?”张树月犹豫着,回复过去。 手机很快又传来震动,还是那句话:“我画的像吗?” 张树月没有说话,而是盯着纸上的人影,脑海里在快速思考这到底是什么。 “我画的像吗?” 对方还在不断发来短信询问,张树月回复过去:“像什么?我看不懂画。” 对方突然回复过来:“像我死的时候的样子吗?” 张树月看到短信,心头咯噔一声,与此同时,突然面前的纸上传来奇怪的声音。 “咔嚓!咔嚓!” 像是纸张被撕开了一样,教室里的灯开始快速闪动,一下接着一下,频率越来越快,开关不停的打开又关上,如同短路了一样。 张树月刺的眼睛生疼,他忙用手挡在眼前,透过指缝看到了一个漆黑的人影,正从纸里往外爬! 那一瞬间,张树月心脏骤然提起来,他急忙往后退,闪烁的灯光中,忽然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脚踝,张树月下意识握紧刀刺过去! 陡然像是扎到了什么东西一样,刀尖受到阻碍,咯噔一下,上面的凹槽变得一片血红,抓着自己的手松开,张树月趁机往后退,向外面跑去! 刚跑到门口,还没来得及出去,忽然门“砰”一声被关上,教室里的灯骤然灭了,四周一片漆黑寂静。 张树月呼吸有些紧张,回头望着漆黑的教室,他叫了一声:“李天文…是你吗?” 没人回应,一片死寂,教室的窗户开着,外面的风不断吹进来,十分寒冷。 张树月握紧剔骨刀,他能感受到刀在隐隐颤动,似乎非常兴奋,这说明此刻教室里,有什么东西存在! 手机突然亮了起来,视频接通了,传来小雪的声音:“张树月!能听到吗?” 他看到视频里小雪的样子,点了点头:“能听见。” “你怎么样?现在在哪?” “在教室里,情况有些复杂。”张树月盯着教室里的情况,感觉空气越来越冷,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靠近自己。 然后,他听到有人在说话:“别再折磨我了…别再折磨我了…” 声音忽大忽小,听得很清,视频里小雪显然也听到了,脸色十分不安:“你那边谁在说话?” 张树月顺着声音去看,很快看到在角落的墙壁上,印着一个漆黑的影子,那声音就好像是从墙壁得影子里发出来的一样。 “难道墙壁里真有人?”张树月想起之前学生讲过的故事,目光紧盯着墙壁,慢慢的,他发现影子好像在移动,移动的速度十分缓慢,但确实在逐渐朝自己不断靠近过来! “是不是李天文?”张树月内心有些犹豫,他捡起地上的纸,看着上面漆黑的影子,和墙壁上的十分相似。 “你躲在影子里?”张树月好像明白了什么:“就像精神院里444房间的时候,也是和影子有关。” 张树月话音刚落,他忽然感到脊背发凉,寒毛倒立,脑海里响起极为警惕的声音:“危险预警!有危险接近!” 与此同时,他看到墙壁上的影子,开始往外流血,血量很大,像是水龙头一样,伴随着痛苦的叫声:“别再折磨我了…别再折磨我了…” 从大量涌出的血液中,张树月忽然看到里面有几个漆黑的影子,缓缓爬了出来。 教室里的灯亮起,这些影子忽然围在了张树月的四周,像是将其包围了一样。 “影子?难道真是444里的人?!”张树月盯着地面一群影子,内心震惊之际,忽然脚下一个影子朝自己快速移动过来。 紧跟着,他感到双腿像是被一双手抓住了一样,变得十分沉重,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他抬头看到整个教室里的天花板上,不知何时爬满了黑色影子,密密麻麻拥挤在一起,就好像屋子里突然站满了人一样。 很快,它们疯狂朝张树月身上爬了过来! “李天文!”张树月急的大喊,挥舞着剔骨刀想把这些影子赶走,却没有丝毫作用,大量的影子爬到身上,张树月感到皮肤传来火辣辣的疼,好像被人用指甲疯狂乱抓一样,没一会浑身是伤口。 “苏慧!” 张树月疼的实在扛不住了,大喊一声的同时,背部裂开一个巨大的口子,两只血手带着半个身体爬出来,对着影子直接双手抓过去,当场撕成了两半! 苏慧的突然出现,让许多影子一下子受到了惊吓,纷纷退开,张树月浑身骤然轻松,他抬头间,看到教室外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正脸色阴沉的在看着自己发笑。 第35章:你相信有鬼吗 “谁在那?!” 张树月看到人影心头一惊,急忙冲出教室,与此同时,门外的人飞快转身跑走。 他从教室里追出来,看到一个陌生的背影跑向了卫生间,来不及多思考,急忙追过去,刚跑两步,忽然感觉背后一阵发凉,回头一看,就见教室里的影子黑压压一片全追了过来! “怎么都追出来了?” 张树月看到一群黑影,顿时感到头有些大,他没时间和这些黑影周旋,速度很快冲进卫生间,转身把门反锁上,同时外面传来激烈的撞门声。 “都像疯了一样。”张树月抵住门,直到外面的撞击声逐渐变小,他才松了口气,回头看着漆黑的卫生间,举着手机照明,里面什么也没有。 “没有人?我刚才明明看见那人跑进了卫生间里,怎么会不在呢?” 他挨个把隔间的门踢开,里面均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正在张树月疑惑之际时,忽然,门外传来一阵铁链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张树月愣了一下,心头一颤急忙去拉门,与此同时,门外顿时“咔嚓”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锁上了! 张树月手心冒汗,使劲拉了两下,门被锁上,外面传来铁链的声音。 “中计了!”黑暗中他陡然反应过来:“刚才那人是故意引我过来的,他想把我困在里面!” 外面的铁链非常粗重,张树月又拉又踹折腾半天也打不开,卫生间里漆黑一片,没有光源,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他看了一眼时间,眼下已经快要凌晨了,张树月开始着急了。 手机始终没有信号,联系不上小雪,他内心有些复杂:“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在这个时间来美术楼的,应该都不是正常人。” 张树月尽可能让自己冷静下来去想办法,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一下,他掏出来看,发现是小雪短信。 他内心感到有些奇怪,没有信号,怎么还能收到短信?打开去看,上面写着一句:“关在里面舒服吗?” 张树月看到之后,心尖一跳,脑海里很快意识到了什么:“一直是你在给我发消息?你是谁?” “你认识我,我也认识你,当时你闹的很凶,我在门外看见了。” 短信又回复一句,让张树月感到疑惑之极:“你在哪看到的我?” “精神病院。”对方简短的回复一句。 张树月看到后心头陡然咯噔一声:“对方是精神病院的人?!可是精神病院的人怎么会在这?不是已经都被警方关起来了吗?” 忽然间,他又想到了什么:“等等…好像不对…我记得新闻报道里似乎说过,有七个病人逃走了,但现在都没找到…难道这人是那七个中的一个?” 张树月愈发感到不安和紧张,他脑海里对精神病院停尸间里的场景仍然记忆犹新,这些人简直是一群疯子!或者说,是被控制起来的疯子! 他不安的回复:“既然你认识我,那为什么还要把我关在这里?难道你跟我有仇?我好像没有得罪过你吧。” “跟我有仇倒算不上,但那个人和我说了,有你在,就会很碍事,最好关起来。” “那个人?”张树月看着短信愣了一下,有些不解,急道:“我能碍什么事,我就是个送外卖的。” “我怎么知道呢!”对方好像和他一样疑惑:“说句实话,从你身上我感觉不到危险的存在,但那个人既然说了,我就只能照做,先把你困起来,才能进行别的事情。” “你要干什么?”张树月内心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样的疯子出现在学校里,是极度危险的事情。 对方卖了个关子,回应道:“很快你就会知道我要做什么。” 说完这句话,无论张树月再怎么问,对方都没有任何回复。 很快,张树月陷入了困境,面前的门始终打不开,而窗外楼层又很高,不可能从窗外出去,也就是说,他真的被困在了这里。 时间不断在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树月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不知不觉间过了三个小时。 手机没有信号,依然联系不上外界。 “不知道小雪怎么样了。”他现在很担心对方会不会伤害小雪,如果小雪真出什么事,他会愧疚很久。 整整一夜,张树月都被困在厕所里,大概在凌晨四点时,他听到外面有奇怪的声音传来,像是之前的那个声音,不停在说:“别再折磨我了…别再折磨我了…” 声音隐隐约约忽大忽小,张树月坐在卫生间里,感到有些疲惫,他不知不觉间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整个人猛然惊醒,此刻窗外天光大亮,时间已经是早上八点了。 张树月揉着发疼的脑袋,发现手机有了信号,显示小雪打过来的电话。 他急忙接通,里面传来小雪着急不安的声音:“张树月,你昨天到底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一直都联系不上你,我还以为你出事了,把我吓死了!” “我没事,昨天手机不知道为什么没信号,被困厕所里了,你带着开锁的工具过来,我把地址发给你。” “困厕所里了?”电话里,小雪好像非常茫然,张树月内心多解释什么,把情况简单交待一下,挂了电话。 发过去地址,手机显示快没电了,张树月坐在卫生间,让自己尽量清醒过来,看着窗外的光,内心有些自责:“还是太大意了,被人给算计,而且最关键的是,我身上能帮助脱离困境的东西太少了。” “如今面对的事情越来越复杂,而苏慧只能帮助战斗,却没办法帮我脱离困境,必须要想办法找一些别的鬼魂才行。” “也许可以从我成立的‘啥都送’公司入手,打着公司的名义,也许能招来鬼魂?这样的话,我就不用自己到处找了,说不定还能让它们帮忙完成订单。” 张树月脑海里冒出一个有关规划自己公司的想法,因为随着不断的对订单深入,他越来越发现,一个人的能力实在有限,想要应付各种情况,就必须要有各种方向的人才才行。 “众人拾柴火焰高,这话没错。” 他脑海里规划着有关公司的内容时,没一会,小雪带着开锁师傅过来了,看见厕所门口的铁链子,师傅眉头都拧在了一起:“这么粗的链子,这锁不好开,待加二十块钱才行,话说小伙子,你是怎么把自己锁里面的?” 张树月在里面无奈道:“说来话长,师傅你先开锁吧。” “行!稍等片刻!” 师傅从兜里掏出工具,对着锁芯捅了几下,紧跟着“啪嗒”一声,锁开了,小雪在旁边见状,满脸迷茫:“你不是说不好开吗?” “不好开,但我技术好,你找别人待半小时才能打开。”师傅把工具收起来,表情很自信:“加的二十块不能少啊。” 张树月出来付过钱,师傅吹着口哨走了,他看着小雪,满脸尴尬。 小雪盯着他,双手交叉胸前道:“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把自己不小心锁里面了。”张树月想要编个理由搪塞过去,小雪盯着他很久,眼神逼人,最后好像很无奈的叹口气:“你还是不愿意和说实话,怎么可能会把自己锁在卫生间呢?” 她的表情看起来很失望:“你一直都很神秘,也从不说你在做什么,但我看到过你身上有很多奇怪的东西,之前昏迷,医生说我是惊吓过度看到的幻觉,但我知道,那不是。” “不过你不愿意说,也没事。”小雪语气沮丧,转身离开,道:“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张树月心里有些不舒服,感觉过意不去,也许可以告诉她? “小雪。” 在她要走的时候,张树月喊了一声,她回过头,看着张树月皱着眉头,好像在思考什么。 “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只是说出来你可能不太信。” “你说说看。”小雪转过身,面对眼前这个非常神秘的人,她预感好像有什么事情要来了。 紧跟着,张树月突然问了一句:“你相信有鬼吗?” 第36章:死去的影子 校门口。 小雪望着张树月骑着车子离开的背影,脑海里一片混乱,她还在极力的消化半个小时前听到的故事,一个匪夷所思,令人头皮发麻的故事。 “你相信有鬼吗?” 小雪脑海里此刻全是张树月反问的声音,像是着魔了一样挥之不去, 在用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张树月和她讲述了有关订单和鬼的存在,彻底改变了小雪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人脸舌头、漆黑走廊、精神病院、屠夫场…这不可能啊…”小雪感觉自己像是看电影一样,对张树月说的东西,感到怀疑,她甚至觉得这又是张树月编的另一个借口来骗自己。 但是,他又告诉小雪一个有关自己的背上女人的秘密。 而在小雪印象中,她确实曾看到,张树月的背上,爬出来过什么东西,血淋淋的。 “他来这里是为了调查李天文的事情,而把他关起来的是精神病院被控制的疯子…自杀的梁帆又患有极端的精神疾病…” 小雪努力整理自己听到的信息,这是她从事新闻行业的本能行为,在理解了张树月讲的内容后,她开始有些摸清了。 这时,她兜里的手机响了,掏出一看,是社长打过来的。 电话接通,里面传来社长的声音:“小雪啊,你在哪呢?” “社长,我在星光高校,怎么了?” “你不会又和那个送外卖的在一起吧?”电话里,社长的语气有些崩溃:“我给你说,一定要远离他啊!那家伙不是正经人!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小雪笑了起来,只要说到张树月,社长就气的脸发青,毕竟自己几次晕倒都和他有关。 社长好几次扬言要报警抓张树月,幸好都被小雪拦了下来,才没有闹大,但他心里对张树月仍然是十分芥蒂。 “小雪,你条件好,而且优秀,眼光可不能想不开。”社长还想劝两句,小雪无奈道:“行了行了社长,没你说的那么离谱,打电话有什么情况吗?” 电话里,社长语气犹豫了一下,道:“我跟你说件事,你不要和任何人声张。” 小雪闻言愣了一下,感到好像有些不太多,忙问:“怎么了?” 社长语气明显有些不安:“今天早上在我的办公室桌子上,有一张纸条,不知道从哪来的,也不知道谁写的,纸条上的内容有些奇怪。” “什么内容?” 社长张了张嘴,最好还是没能说出来:“语言很难描述…我还是发给你吧。” 很快,小雪收到一张图片,她打开去看,图片是一张纸,纸上写着一段话:“那些人都要死…他们折磨了我,我要还回去。” 而在落尾处,写着一个名字——七宗罪愤怒。 “七宗罪…愤怒?”小雪看到落尾的名字,感到脊背有些发凉,再看纸条上的内容,更加感到不安和恐惧。 “这是什么意思?” 她问社长,电话里社长好像也不明白:“我也不清楚…这纸条不知道是谁送过来的,摄像头里也查不到人,好像凭空出现的一样。” “但是这纸上的内容不知道是真的假的,我倒希望是有人在给我开玩笑。”社长名气不安,小雪脑海里逐渐想起什么,眼睛瞪大,心脏快速跳动起来:“是李天文…” “什么?”社长没听清电话里的声音,小雪急道:“我明白了社长,等之后再给你说!” 说完,她把电话挂了,然后给张树月拨打过去,没一会,电话接通,传来张树月的声音:“怎么了?” “他要行动了!” “谁?”电话那头,张树月心头一颤,眉头逐渐凝重。 “李天文!他给社长留了纸条,纸条上说他会去报复那些折磨过他的人!” 张树月听到这话陡然愣住了:“折磨过他的人?你说的是家庭和校园暴力?” 之前他了解过,李天文的家庭情况还有校园生活都不太好,母亲难产死后。他就被自己的父亲当成了杀人犯,愈发强烈的恨意,使他父亲越来越厌恶李天文。 在家里被他父亲逼迫,而在学校由于李天文的内向,又被同学欺凌。 “如果说是折磨过他的人,应该只有这两个方面,难道梁帆的死,也和这个有关?”张树月从始至终都不相信梁帆是自杀,尤其是在看了邮箱里的视频之后,这么极端的一个,明显背后有更多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小雪感觉大脑有些不够用:“但是如果你今天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纸条上的内容很可能也是真的。” 她正站在星光高校门口说着话,忽然看到成群的学生往校园里跑,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一样。 人群熙熙攘攘往校园里挤,很快,她听到有学生喊了一句:“有人跳楼自杀了!快去看看!” 声音透过电话,传进张树月的耳朵里,他心头一颤,二话没说,急忙骑着车子往回赶,对电话道:“小雪!你快去看看怎么回事!注意安全!” “好!” 电话挂断,小雪往学校里奔去,成群的学生为了看热闹,把教学楼堵的水泄不通,她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进去,就看到教学楼下,一滩血肉模糊的尸体,摔的不成样子,场景极为骇人! 警察很快赶了过来,开始疏散学生,人群混乱中小雪看到在摔死的尸体旁,站着一个脸色苍白的男孩。 男孩的样子十分奇怪,他静静的站在那,盯着地面上的尸体,面无表情,而周围的人好像看不见他一样。 很快,男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目光转动间向小雪看了过来,在两者目光对上的瞬间,小雪陡然脊背发凉,就像是夏天突然下雪了一样,身体极为寒冷。 “李…李天文…”她认出来那个脸色苍白的男孩,整个人吓得说不出话来。 李天文看到了她,似乎也感到奇怪,在原地站了一会,突然朝小雪走了过来。 望着越来越近的“人”,小雪想逃走,身体却动弹不得,越是靠近,她越是看到在李天文的背后,有许多影子挤在一起,正张牙舞爪的扭曲着,像是背后有一道人墙一样恐怖到了极点! “影子…影子…” 眼前所出现的景象和张树月告诉她的事情开始逐渐对上,小雪第一次感到如此害怕。 她看到从摔死的学生尸体上,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飞了出来,像是被吸过去了一样,直接钻进李天文背后的影子里。 很快,在成群的影子中,又多了一个数量。 “这些影子…都是死人?” 她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颤,李天文逐渐走过来,在距离她还有几米的时候,忽然背后有人拍了她一下:“小雪?” 她猛然惊过来,回头汗涔涔的看着背后的张树月,呼吸十分急促。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还流了这么泪?” 张树月看到小雪奇怪的样子,眼神疑惑,小雪这才发现自己脸上不知何时流的全是泪水! “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张树月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小雪再扭头去看时,刚才的恐怖景象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我看到了李天文…他背后长满了影子…那些影子…好像都是死人…” 小雪脸色苍白,说话还在发抖,张树月听到这话,眉头拧在一起,脸色凝重,他在想一件事,觉得不平衡:“我背后只有一个苏慧,而李天文背后长满了影子…这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小雪见张树月眉头凝重,似乎在想什么,她没有打扰,等了一会,张树月突然道:“这死的是谁?” 第37章:我能指望谁 张树月看着尸体,内心陷入沉思,警方来了人员,将围在周边的学生很快疏散开,只留下警方人员,而张树月和小雪是现场记者,也被允许留在现场。 张树月在人群中看到了之前的警队队长武强,两人对视上的瞬间,武强愣住了。 他越看越眼熟,最后快步走过来,看着穿一身记者服的张树月,满脸疑惑:“我记得你,你不是之前在精神病院送外卖的吗?怎么又成记者了?” “我同时身兼多职。”张树月一眼就认出了武强,尴尬的笑了笑。 武强狐疑的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雪在旁边道:“我们是市中心新闻社的,昨天梁帆的事情我们就在这,今天又发生了这样的事,实在有些奇怪。” “确实有些奇怪,不过具体情况还要调查,要不然也不让我们过来。”武强这话说的很对,他们刑警队的,一般情况不会让他们出马。 “这位学生你们了解吗?”武强指了指尸体,问他们,两人均是摇头:“不知道是谁。” 这时,旁边有位辅警过来了,道:“武队,老师过来了。” 武强点点头,张树月看到从教学楼走出几位老师,老师的脸色都不太好看,等来到跟前,武强直接道:“能把情况具体说一下吗?” 旁边的辅警拿纸和笔做准备,其中一位女老师不安道:“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我们都没反应过来,赵关同学不是这种同学,他平常很开朗健康,跳下去的时候…就好像被人推下去的一样。” “死者叫赵关对吗?高三的学生?” “是,美术班的。” “又是美术班?”武强眉头皱了一下:“昨天那个梁帆也是美术班的老师。” 张树月和小雪在旁边听着,始终没说话。 “最近美术班的事情很多啊。”武强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说完这句话,那几位老师的脸色明显更不好看了。 “死者是从楼上自己跳下来的?当时旁边有人吗?” “没有。”女老师不安的摇头:“我们都在办公室,就看见赵关走到楼上来,突然爬到栏杆上跳了下去…事情太突然了…” 几个老师不像是撒谎,这一点张树月能看出来,他抬头看了看教学楼顶,突然,看到一个人,站在最高层的边缘处,正盯着地面。 “李天文!”他看到那个人的瞬间,心头一颤,偷偷拉了一下小雪,指给她看,小雪抬头的瞬间,脸色煞白。 两人找个借口告别武强,开始往教学楼赶过去。 很快跑到最高楼层,看到李天文坐在栏杆上,面无表情的晃着腿,看到两个人,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小雪跟在张树月背后,越来越紧张。 张树月盯着面前不远处的男孩,试着叫了一声:“李天文?” 男孩听到声音看了他一眼,然后摆了摆手,像是在打招呼,最后又面无表情的望着地面,轻轻晃动着腿,始终没说话。 张树月调整呼吸,一边往前走,一边小心翼翼试探去问:“是你杀了赵关,对吗?还有梁帆。” “赵关他该死。”李天文突然说话了,声音十分冰冷,像是冰块一样:“但梁老师,不是我杀的。” “为什么杀了赵关?” “他想杀了我。”李天文冷淡道:“我只是还回去罢了。” “你…被他们欺负了是吗?”小雪在后面,不安的问道。 李天文看了小雪一眼:“不是欺负,是杀,他们想杀了我。” “我不明白。”张树月皱眉摇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也许我可以帮你。” “不用,已经有人在帮我了,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了。” “我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张树月试着说服他:“你的母亲因为难产死亡,而父亲因此怪罪与你,在学校里,你又遭到同级生校园霸凌,我理解你的感受,相信我。” “你不理解。”李天文看着他,脸色发生了变化,语气颤抖:“他说我的出生…是个错误…我不该被生在这个世界上,我带来的只有痛苦…我是个罪人…可是…他就没罪吗?” “他们用烟头烫我的手臂…还让我在厕所里脱光了衣服…在我的身上撒尿…我做错了吗?我有罪…我的罪就是不该被剩下来…” 李天文的语气越来越颤抖,在说这些话的同时,他背后的影子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样,突然沸腾起来,扭曲着,狂舞着升起来。 小雪害怕的往后退,张树月握紧袖间的剔骨刀,随时准备应对危机。 “他们这样对我…我难道不应该还回来吗?”李天文看向张树月,语气在质问。 张树月闻言眉头紧皱,他点着头道:“应该还回来,但方式不对,你直接杀了他们,又有谁知道他们对你做过什么?谁又能还你公道呢?” 李天文沉默了,紧跟着他忽然看向小雪,问了一句:“你是记者对吗?” 小雪不安的点点头。 李天文继续问:“那你会帮我,把这一切报道出去吗?在我父亲都不在乎我的情况下,还会有人会在乎我的生死吗?” “会。”张树月打断他,认真道:“我会在乎,所以才来找你。” 他好像能感受到李天文的痛苦,就像当初得知苏慧被心脏被挖开时的悲痛和难过一样,这些鬼魂和他之间仿佛有某种联系,情绪能够想通。 “没关系,反正就要结束了…”李天文第一次笑了,他抬头望着天空:“终于没有人可以再折磨我了…” 他说完从栏杆上跳了下去,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张树月和小雪追过去已经找不到了人影。 “这么说,赵关应该是曾经在校园里欺负霸凌过李天文的人,他在报复这些人。”小雪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脸色不安。 “没错,我们必须赶在下一个人受害前,把所有参与过事件的人找出来。”张树月感到头有些大,他拉着小雪跑到楼下,找到武强,将想法说了出去:“据我了解,跳楼的赵关在以前曾参与过李天文的霸凌事件,他自杀不是偶然,也许可以从这方面,需要把这些人都找出来。” 武强听后,有些不敢相信:“即便他参与了霸凌事件,但李天文已经死了,赵关为什么还要去跳楼?而且,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现在很难说清,但请你相信我。”张树月解释道:“必须要尽快把参与过这些事件的人找出来,不然很可能还会有人死!” 武强看着张树月和小雪的表情,多年的刑警经验让他感到,这两个人很认真,不是在开玩笑,而且他们是新闻社的记者,应该不会做出欺骗警方的事情。 想了想,武强点头,开始询问老师:“李天文霸凌事件你们知道吗?” 几个老师对视一眼,脸色都不太好:“是…之前听说过,美术班的氛围一直不太好。” “你们也没管?”武强皱眉,几个老师们似乎不愿意承担这样的责任:“我们不是美术班的…而且美术班的一直都是梁帆老师做的班主任。” “这好像和谁是班主任没关系吧。”张树月在旁边突然插了一句:“李天文的死和霸凌事件有很大关系,但如果作为老师都不去帮助他,一个学生,还能指望谁呢?” 第38章:我不想死 经过警方的调查,当初参与霸凌事件的有很多学生,但是起到主要带头作用的一共有三个人,其中之一就是已经跳楼的赵关。 另外两人一个是朱俊杰,还有一个是刘阳,这两个学生也都是美术班的,曾和李天文还有赵关一样,都在梁帆的班级里。 张树月隐约感到这背后的事情就快要浮出水面了,在跟着武强前往教学楼去寻找朱俊杰和刘阳的过程中,他脑海里剩下的疑惑,就只有一个了。 “七宗罪。”他想起小雪和他说起的纸条信息:“从医院里跑出来的也是七个人,这两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而且,为什么李天文要把纸条放在新闻社呢?他的死难道和新闻社也有关系?” 小雪跟在身边,脸色一直不太好看,眉头紧皱着,神经很紧张,其实这也不难理解,正常人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不管换成是谁,都不是那么轻易能接受的。 他拍了拍小雪的肩膀,笑了笑道:“放松,没必要一直紧张,有我在这,你不会出事的。” 小雪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肯定的点点头。 来到教学楼经过寻找后发现朱俊杰和刘阳并不在班里,经过询问,有位同学说这两个人上着文化课突然一起离开了,并且走的时候神情看起来有些恍惚,好像魂不守舍的。 “两个人走的时候有说什么吗?”张树月突然问。 被询问的学生茫然的摇头:“没有,不过两人走的时候,是拿着画板离开的。” “画板?”武强在旁边,脸色有些不解,就听同学继续道:“他俩是美术声,拿着画板不奇怪。” “画上是什么?”张树月有些不安的问了一句,武强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同学听到这个问题眉头皱起,像是在回忆当时的场景:“当时两人走的匆忙,我也没看太清,隐约中看到画纸上黑乎乎一片的,不知道画的是什么,就记得面积很大,并且线条很长。” 张树月心跳微微加快,他提醒了一句:“是不是看起来像个人的影子?” 这么一说,被询问的同学顿时好像恍然大悟一样,立马点头:“对对对!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确实像个人影!而且有些吓人!” “你怎么会知道?”武强顿时奇怪的看向张树月,他内心对这个人的怀疑十分严重,因为他似乎知道太多东西了,甚至比警方了解的也多,如果说是因为记者了解的东西多,那为什么他旁边的这位女记者,看起来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张树月见武强的眼神有些猜疑,编个借口解释道:“因为一个星期前李天文自杀的时候,我们新闻社了解过,也看过他的画作,其中就有一个人影让人印象十分深刻,我想这可能是他们留下的作业吧。” “那你知道他们可能去哪吗?” 学生努力回忆道:“我当时坐在后面,听见两人走的时候好像说是去美术楼,他们声音太小了,没能听太清,但是有一句话,印象特别深。” “什么话?” “是刘阳说的,他说...这次一定要把李天文给画进去,再也不让他出来!”学生的脸色有些不好,说完急忙改口:“可能是我听错了吧...我也不确定...总觉得有些吓人。” 武强不太明白学生的意思,但张树月却心头一颤,他忙对武强道:“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应该赶快去美术楼!” “发生了什么?”武强疑惑的看着张树月,他边走边道:“我一直感觉李天文的死和他们有关,现在赵关跳楼自杀,他们去了美术楼,很可能是内心想要逃避什么,” 武强见张树月说的不明不白的,还没来得及问,张树月已经转身跑开了,他只能带着人追上去,众人穿过教学楼很快来到了美术楼, 张树月直接前往李天文所在的教室,来到跟前发现门紧锁着,透过玻璃,他看到屋里有两个人,背对着门口,手里握着笔正飞快的画着什么,纸上一片漆黑,像是人影一样。 两个人身子好像在发抖,手上的动作非常快,甚至看起来像是有些抓狂,纸张上都是划痕。 “他们在干什么?”武强在门口看到两个人的样子,脸色担忧。 教室里,刘阳和朱俊杰脸色非常不安,苍白的吓人,他们疯狂的在纸上画着诡异的人影,一张接着一张,似乎永远不满意:“不对...这个也不对...快点快点...来不及了...我们没时间了...” “刘阳!快动手吧!来不及了!”朱俊杰突然从椅子上坐起来,脸色十分惊慌,他从兜里掏出了一把刀,而刘阳似乎已经痴迷了,画完一张撕下来又开始画:“这画不对...这不对...” “刘阳!来不及了!”朱俊杰像是疯了,浑身颤抖着,门口武强看到他手里的刀,脸色一凌,急道:“快把门打开!” 紧跟着,几个警察开始去撞门,教室里听到动静的朱俊杰回头看过来,见门外站着一群人,脸色惊恐,抓住刘阳的笔扔掉:“别画了!来不及了!” “可是还没有成功...”刘阳突然哭了起来:“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把门打开!别做傻事!”武强隔着窗户急得大喊,而教室里朱俊杰握着刀,猛地朝自己的掌心划了过去。 鲜血洒出掉在画上,像是墨汁一样晕开,朱俊杰把刀递给刘阳,急道:“快!该你了!” 刘阳惊恐的接过刀,对准掌心正要划下去,忽然像是卡住了一样,举着刀不动了。 “刘阳!快划啊!”朱俊杰急得大喊。 “我...我动不了...”刘阳满脸泪痕,浑身发抖:“有人抓着我的手...朱俊杰...快救我...快救我...” “你在说什么?!”朱俊杰表情苍白,声嘶力竭的吼出来。 没人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有门外的张树月和小雪看的异常清楚,在刘阳脚边画纸的影子里,伸出了一只手,抓住了刘阳的手腕。 然后,张树月看到一个人,从影子里缓缓爬出来,站在了刘阳的面前。 “李天文...”小雪看到人影,脸色苍白。 李天文抓住了刘阳的手,往教室的窗户拉了过去。 “朱俊杰!救我!快救我!他抓住我了!”刘阳声嘶力竭的嘶吼,他拼命挣扎着,将周围的画板和椅子都踢到在地,一只手臂像是被吊在了半空一样动弹不得。 朱俊杰看到这一幕,吓得坐在地上,浑身发抖,疯狂往后退。 “朱俊杰!救我!我们说好的!”刘阳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到了窗前,半个身体被推了出去。 “同学!不要做傻事!快回来!”武强急得满头大汗,拼命去踹门,张树月跟着帮忙,两人同时起脚终于把门给踢开了。 “李天文!放过他吧!”张树月冲进去大喊,与此同时,屋子里,李天文看着冲过来的张树月,眼神冰冷绝望、哀伤:“你还在替他们求情...可我当时求他们的时候...谁放过了我呢?” 话音落下,刘阳的身子突然被吊了起来,像是纸张一样飞出窗外,几秒钟后,楼下传来“咚”的沉闷一声,没了动静。 “快下去救人!”武强急忙指挥辅警,然后自己冲向朱俊杰,按住了他,以防他再做出什么事。 “放开我!他来了他来了!他不会放过我们的!”朱俊杰像是疯了一样,身子剧烈的发抖。 张树月看到李天文默默转过身,消失在了房间里,他来到窗前往下看,在一滩血肉模糊的尸体旁,他看到站着一个人。 张树月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那人突然抬头,咧嘴笑着,朝窗户的挥了挥手。 张树月心头咯噔一声:“是他?” 第39章:最后一个人 “武队,人已经死了,我们联系了其家属。” 美术楼外,人群沸腾,星光高校连续三天有老师和学生死亡,事情闹得越来越大,连校长都顶不住舆论的压力,被迫出面来求助警方。 武强这会脑袋有些发疼,他是亲眼看见这位学生跳楼的,但问题是...这位学生并不想死,他死的时候明明这么痛苦,可不想死,又为什么会主动去跳楼呢? “说不通,好像有人逼迫他一样。” 这是武强的想法,他看向张树月,而此刻张树月内心也很复杂,他在思考一件事,刚才在看到楼下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李天文说的有人帮助了自己? “他是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为什么会来帮李天文呢?”张树月怎么都想不透,他看向受到严重惊吓的朱俊杰,趁武强不注意,走过去道:“我想问你几件事,你最好老实回答,因为可能关乎到你的性命。” 朱俊杰抬头看着张树月,这个人让他感到很不安。 “你和刘阳,在画什么?” 朱俊杰脸色苍白:“画...画李天文...” “为什么要画他?” “只有这样才能活下来...”朱俊杰满目恐惧:“他在画里躲着...只有把他画出来,才能解救...” 张树月听到这种说法,眉头紧紧皱起:“这是谁告诉你们的?” “梁老师...” “梁帆?”张树月愣住了:“一个老师,为什么要和你们说这些?” 朱俊杰像是想起了非常可怕的事情:“李天文自杀那天...他也在场...他告诉我们只有这样才能...不然李天文就会化成鬼来找我们...” “在你们欺负李天文的过程中,他也参与了?”张树月疑惑道,朱俊杰摇头:“没有...但他看到了...” “然后呢?” “...他没有管...什么也没做,直接走开了...” 朱俊杰的语气有些颤抖,听得张树月心情愈发沉重:“所以他身为你们的美术老师,任由你们欺负李天文,也不管?”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梁老师...他很奇怪。”朱俊杰害怕道:“他好像有严重的强迫症...总是对很多东西感到不满…” “说说看。” “他会因为在黑板上写字的笔画不够整数,而多画一个点,也会故意把每张画纸弄脏一半才行...就好像这些行为对他来说,很有仪式感一样。” 张树月听到他的话,和之前在邮箱里看到的视频逐渐对上了,他对朱俊杰道:“一个人只要作恶,不管任何时候,就一定会付出代价,你们这样对待李天文,逼的他自杀,他不恨你们恨谁呢?梁帆因为作为老师,看见你们的行为,却不管不问,李天文没办法求助家长,唯一的老师,也失去了希望,那一刻他一定很痛苦。” “然后是赵关,刘阳,他一个接着一个的杀掉你们为什么?因为他怨恨太深了,想走都走不掉。” 朱俊杰吓得脸色苍白,哭出声来:“你能救我吗...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我知道错了...” “救你可以,但你必须要向警方坦白,李天文的死和你有关,也是你们一手造成的,接受法律的制裁,让李天文看到,放下怨恨,我才有可能救你。” 朱俊杰恍若失神一样,呆滞的望着张树月:“那我会被关进劳里...” “那你想面对李天文吗?” 朱俊杰沉默了,他低着头,身子发抖,脸色十分不安。 “我是在帮你,这是最好的选择。” “我...我会坦白一切...”朱俊杰抬头看着张树月,仿佛用尽了全力才说出这句话:“你能...帮我和他说声对不起吗?” 这时,武强走了过来,见朱俊杰脸色苍白,问:“怎么了?” “没事,武队,朱俊杰有话想和你说。”张树月点着头转身离开了,走了几步,他来到远处的椅子上坐下休息,旁边出现一个人影,跟着坐了下来。 张树月没有看旁边的人,他深吸一口气道:“朱俊杰会得到应有的惩罚,你想要的也都结束了,可以放手了。” 旁边的人没有说话,张树月继续低头道:“我理解你的感受...我也没有了亲人,有时候会感觉自己很孤单,那种空虚感,会让自己怀疑,是不是还活着。” “但我知道,你只要往前走,就还有希望。”张树月诉说着内心的想法,旁边的人始终没说话,他把最后一句话说完,突然,耳边传来惊笑:“是吗?你真的懂吗?” 声音突如其来,张树月陡然惊出一身冷汗,急忙扭头看去,看到了那个人把自己关在卫生间的人! 他一张怪脸扭曲的笑着,声音凄厉:“你真的懂吗?你真的懂吗?” “李天文在哪?!”张树月往后退开,一把握住袖间的剔骨刀,脑门一阵冷汗。 “他当然是去了该去的地方。”精神病人冷笑着:“你想帮李天文,而我也想,帮助一个内心充满怨恨的人最好办法就是让他释放怨恨。” 他说着话,张树月兜里手机突然传来震动,脑海里有声音响起:“订单发生异常!顾客拒绝委托!且即将流失!请及时处理!” 张树月听到这个声音,心头一颤,他抓住面前疯笑的人,几乎要吼了起来:“李天文到底在哪?!” 他背后裂开,一只血手突然从里面伸出来,抓住了精神病人的脖子。 空气中瞬间飘浮出大量的血珠,像是失去重力一样,在半空微微浮动着。 “背上的人...”精神病人似乎根本不害怕苏慧,被掐住脖子,反而满脸兴奋扭曲的发笑:“真是太奇妙了...怪不得它们叫你背尸人...你能和它们共生...这正是我们七宗罪一直在找的...” 听到七宗罪,张树月心头颤了一下:“果然是你们...” “但就算你能和它们共生,也阻止不了这一切!”他剧烈的笑着:“背尸人,你来不及了!很快,我也会和你一样!” 张树月盯着他,脑海飞快的思考,李天文会去哪?在他杀了赵关和刘阳之后,还剩下朱俊杰,而朱俊杰已经坦白了罪行,那他还能去哪? 很快,张树月想到了什么,脑海“嗡”的一声:“还有他父亲...” 精神病人怪笑起来:“你想到了?但是来不及了。” 张树月愤怒的放开精神病人,他不能在学校对这个人怎么样,尤其是旁边还有警方情况下。 张树月掏出手机打给小雪,询问李天文的家庭住址,在得到地址后,他飞快的骑着车子赶过去,而另一边,小雪也察觉到了不对,她在挂断电话后,急忙打一辆车赶了过去。 张树月骑着车,心里一直在默念李天文的住址,念着念着,他忽然感到有些不对劲:“南城区吉祥公寓504号...吉祥公寓...这个地方怎么感觉这么耳熟?” 他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是不是去过这里,骑着车子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后,等看到公寓的样子,他脑海里瞬间反应过来:“这是...李静所在的公寓!” 在张树月的第一个订单中,他帮李静送过骨灰,当时就在吉祥公寓:“印象中李静好像是404号,李天文是504号,是巧合吗?” 他来不及思考两者之前是不是有什么联系,以最快的速度赶往504,刚到门前,发现门开着一条缝,里面好像有人。 张树月停了下来,屏住呼吸,透过缝隙,他忽然看到在屋子昏暗的地板上,好像滚着一颗人头。 第40章:你是不是瘟神 房间里灯光太暗,张树月看不清,但他还是能分辨的出,在地上来回滚动着的应该一颗人头,并且伴随着滚动,还有粘稠的液体声,似乎是血。 他深吸一口气,犹豫片刻,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用剔骨刀的刀尖将门缓缓推开,等光线照进去时,人头滚到桌边缓缓停了下来。 大概停了几秒钟左右,又突然动起来,朝旁边的屋里滚了进去。 张树月借着光线看的清楚,在人头断裂的脖子处,拴着一根麻绳。 绳子的另一端有人拉动着,一点一点进到房间里。 他站在门外,呼吸逐渐加重,陡然听到屋子里有骨头断裂的声音。 还有人偷偷在发笑,笑的声音很小,但很有穿透力,好像在窃喜一样。 张树月在看到人头的那一刻,意识到自己可能来晚了,但他并没有准备就此离开,而是站在门口,试探性的叫了一声:“李天文。” 屋子里的笑声忽然停了下来,很快,他看到从门缝中钻出一个漆黑的影子,朝他靠近过来。 看到影子,张树月下意识握紧刀,对着屋内喊了起来:“李天文,不管你做了什么,但这都不是最好的结果,也许我们可以谈谈。” 屋里没有任何回应,影子不断靠近过来,在距离张树月还有两三米的地方,猛然冲了过来。 张树月脸色大惊,急忙握刀刺过去,刀尖陡然从影子里穿透过去,像是刺中了空气一样,没有任何作用。 “不好!” 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影子撞进了张树月的体内,他顿时感到身体像是被千斤重担压住了一样动弹不得,整个人直接跪在了地上。 很快,浑身上下传来像是被撕裂的疼痛,他拼命咬牙,一摸鼻子眼睛,流的全是血! “好疼…身体像是要被撕开了!” 张树月此时七窍流血,疼得钻心,就在他要撑不住的时候,忽然背部裂开巨大的缝隙,半个女人的身体从里面爬出来! 同时女人的手里抓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看不清是什么,上面全是血,模样极为恐怖,随着女人出来的那一刻,直接甩了出去,砸在地上,像是死了一样,瞬间没了动静! 张树月跪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脑门全是汗,他看着地上血淋淋的东西,惊愕到了极点:“影子钻进我体内,竟然还能化成实体?太大意了,差点被这东西给害死!” 苏慧的半个身体出现在张树月的背后,在解决掉黑影后,她没有急着回去,而是目光饶有兴致的盯着面前的屋子,仿佛能感受到,里面有更特殊的存在。 “接下来可能会有一场恶战。”张树月好心的去提醒苏慧,话音刚落,苏慧突然向后退开,身体向前,将摔死在地上的黑影给抓了起来。 “你这是要干什么?”张树月有些不解的看着她,还没等想明白怎么回事,忽然苏慧张开嘴,把那团发黑血淋淋的东西,给吃了下去! “苏慧!你…?”张树月顿时懵了,看着苏慧狼吞虎咽,吃的满脸是血的样子,惊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直到最后她将黑影彻底吞下去的瞬间,张树月忽然感到身体有一股凉意涌了进来,聚集在背后,仿佛钻进了哪里一样消失不见。 紧跟着,他看到苏慧的瞳孔发生了变化,眼睛像是被血染了一样,从黑色逐渐变成了暗红色。 “身体感觉更凉了。”张树月能感到背部凉意越来越浓,甚至忍不住有些发抖:“难道苏慧...变强了?” 他有一种微妙的感觉,但来不及细想,屋子里忽然传来了恐怖的声音:“他们再也不能折磨我了...再也不能...” “李天文!”张树月听到声音冲过去,忽然门自动打开,他看到了屋子里血腥的场景。 一个男人的头颅像是活生生被撕下来了一样,脖子和身体处断痕极为恐怖,瞪大眼睛,表情惊恐仿佛死不瞑目,他的身体也被撕开,四肢散落一地,屋子里的墙壁和天花板上全是凌乱的血迹,能看出男人在临死前做过多少挣扎。 “你杀了自己的父亲...?”张树月站在门口,看着满是血迹的李天文,呼吸逐渐加重。 “他不该死吗?”李天文回头看着张树月,在他的背后,漆黑的影子变成了血红色,像是水流一样涌动,空气中飘浮着大量的血珠,场面让人窒息。 “该死,但不该这么死。” 两个人对峙着,张树月心里有些担心,因为李天文背后的影子好像也发生了变化。 “不知道这些变化是不是和他杀了自己父亲有关,但总觉得好像更危险了,我担心苏慧一个人可能应付不了。” 张树月心里想着,李天文突然语气悲伤道:“我的事情结束了,我不想再伤害任何人...你也不要为难我。” 张树月并没有让开,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脑海里想起了那个精神病人,急问李天文:“帮你的那个人,他做了什么?” “他会带我去我想去的地方。”李天文神色哀伤到了极点,表情好像快死了一样。 “什么地方?” 张树月问着,忽然兜里手机响起,掏出一看,是小雪打过来的电话。 “喂小雪,怎么了?” 里面突然传来一个男人怪笑的声音:“背尸人,是我。” 张树月心头陡然一颤,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里的人怪笑道:“把李天文带到漆黑走廊,半个小时,不然这个女孩就死,她的肉很柔软,味道一定很香!” “我这就过去!你别动她!”张树月握着手机,电话已经被挂断了,他看向李天文,急道:“跟我去一个地方,快!我带你去见那个人!” 李天文此刻的状态十分不对劲,身后的影子越来越红,模样也越来越诡异。 他听到张树月的话,嘴里发出呢喃:“去找他...去找他...” 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张树月知道他已经在前往的路上了,自己急忙下楼骑车前往新闻社,与此同时给武强打过去电话,告诉他吉祥公寓死人了。 武强听了之后,眉头紧皱,他刚要问张树月究竟怎么回事,电话突然被挂断了,整个人顿时愣住了片刻后开始前往吉祥公寓。 另一边,张树月速度很快的赶往新闻社,他心里在祈祷小雪千万不要出事,等赶到地方的时候,就看到社长正站在门口电话。 社长扭头看见张树月的瞬间,眉头立马皱了起来,脸色难看,急忙转身要走,张树月见状立马喊了一声:“社长!” 社长不回头,硬着头皮往前走,嘴里小声的骂骂咧咧:“瘟神!他就是个瘟神!” “社长!是我!张树月!” 张树月把车子挺好,很快追了上去,社长脸都黑了,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张树月,表情沮丧到极点,强颜欢笑:“哎呀,是你啊,我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见谅了。” “没事!”张树月道:“社长,我想让你帮我调查一个人。” “啊?又查人?我们这是新闻社,不是档案科,你这样来来去去,很不好办啊。” 张树月直接道:“小雪现在有生命危险,你一定要帮我!” 一听小雪有危险,社长立马急了:“怎么回事?小雪现在在哪?” “她就在新闻社,但你们看不见,你帮我查一个人,这个人叫梁帆,他曾在星光高校担任美术老师,但现在已经自杀了,我想知道他在当老师之前,是干什么的。” “梁帆?”社长愣了一下:“星光高校的老师?我知道这个人。” 第41章:到死都在骂我 “你认识他?”张树月闻言有些惊讶,社长皱眉道:“有印象,但时间有点长了,我去查查再告诉你吧。” 张树月闻言谢过他,转身跑进新闻社,社长在后面急的大喊:“张树月!你可要把小雪给我安全的带回来啊!一根头发都不能掉啊!要是有一点伤害,我跟你没完!” 张树月一边回应着一边跑进新闻社,他直接前往了地下一层,很快在尽头看到了一扇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门。 门后一片漆黑,他站在门前,脊背发凉,似乎每次来这里苏慧都有些躁动,他对这种躁动感到十分不安。 “这地方实在太压抑了,可以的话我真不想来。” 张树月犹豫着缓缓把门拉开,门开的瞬间,面前赫然一条狭长漆黑的走廊,走廊的天花板上,挂着昏暗的灯,灯光像是无法穿透黑暗一样,光圈十分微弱。 “有人来了...有人来了...” “好痛苦...杀了我吧...” “是他...是他...上次那个人...” “他身上的血味太重了...” 张树月进来之后,耳边全是走廊两侧房间里怪异的声音,他扭头看了看,房间里无比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更别提人了。 “被人脸舌头控制的人...还有自愿被控制的人...疯子、变态、血腥、恐怖,这里真是什么都有。” 张树月感觉像是地狱一样,他每往前走一步,耳边就会多一个恐怖的声音。 “把他留下来...” “不能让他离开...” “他无法再离开...” “他能听到我们的声音...” 张树月停在一扇门前,他握着刀,试着靠近房间,透过门上的小窗口往里面看:“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他正探着头,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嘘!小心...不要去窥探人们内心的秘密...它们代价太大了...你承受不起!” 张树月被声音吓了一跳,猛然扭头看去,忽然发现有一扇门不知何时打开了。 脑海里的声音仿佛在指引着:“到这里来...你想要的在这...” 张树月像是被声音控制着,慢慢朝门内走了进去,进去的瞬间,他面前一片花白,像是黑白电影一样,然后,出现一个场景。 他站在场景里,一眼认了出来:“这是病房...而且有些眼熟...我好像来过...” 张树月脑海里逐渐想起什么,然后他在病床上看到了一个人,整个人心头一颤,愣在了原地。 “爸...?” 面前的病床上,躺着张树月的父亲,他身上插着呼吸机,意识十分微弱。 张树月想起来了,这是父亲临死的那一刻,也是自己身边剩下的唯一的亲人离开的时候,他当时几乎要崩溃了。 “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一幕?”他看着父亲躺在病床上,内心越来越疼,疼得甚至要无法呼吸,这是他至今走不出来的一幕。 “这是你想要的...跟随它...去看到真相...”脑海里的声音还在响起,像是有种魔力一样。 张树月愈发感到痛苦,他努力呼吸着,声音颤抖:“真相...什么真相?你到底要让我看什么?” 很快,他看到了奇怪的一幕,父亲躺在病床上,他的输液瓶里的液体逐渐变成了黑色,越来越黑,在不断流进父亲的身体里。 “这是...” 张树月心脏剧烈跳动起来,输液水变得越来越黑,就好像里面掺杂着什么东西一样,不断流进皮肤中。 张树月看到父亲的皮肤越来越黑,脸色苍白,心率越来越低。 他逐渐明白了什么,瞪大眼睛:“他不是...自然死亡?” 与此同时,耳边忽然有个声音传来:“你来了。” 画面骤然变化,张树月回头,看到了精神病人,在他身边站着李天文,还有被挟持的小雪。 对于画面突然的变化,张树月没能反应过来,脑海里的声音也消失了,他此刻看起来有些茫然。 “七宗罪”的病人看着他,似乎发现了什么,眉头皱起:“你刚才好像不在这里,你去哪了?” 张树月看着他,逐渐回过神来:“和你没关系,我按照你说的来了,把小雪放了。” “你在和它说话?”病人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他没有回应张树月的话,而是十分诧异:“不可能...你不可能会和它对话...” “它?”张树月有些疑惑,病人表情复杂,似乎不愿意相信。 “不过也无所谓,我的目的达到了。”他准备放开小雪,忽然又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带着戏谑:“它们都说你能耐很大,我想试试。” 张树月皱眉看着他,没有说话。 “现在我的左边是你亲爱的女朋友,右边是可怜的李天文。”他怪笑道:“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帮李天文吗?因为他是个容器。” “他身上的那些影子,正是我需要的,只要帮助李天文完成内心的怨恨,他就会得到满足,然后变成最虚弱的状态,而我也能趁机将他占为己有。” 病人表情狰狞:“现在就是这个机会,但是,这两个人只能活一个,我会在放开她的瞬间,去吞噬李天文,当然你可以做个选择,去过救了李天文,但那我会在同时,去杀死你亲爱的女朋友。” “你不是说过要帮李天文吗?帮助这个可怜的孩子,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披着羊皮的狼,还是披着狼皮的羊呢?” 病人语气越来越兴奋,他似乎非常享受折磨人进退两难的地步。 张树月紧皱,神情紧绷,他在思考该怎么办。 李天文此刻看起来十分痛苦,像是要失控了一样,背后的影子在拼命挤着他的身体想要跑出来。 而小雪脸色苍白,满脸泪痕,她这两天的精神状态显然也到了极限。 张树月告诉自己不能放弃任何一个人,但问题是,该怎么做? “来,选择吧!” 病人怪笑着,突然将小雪推开,张树月心头一凝,同一时间扑了过来。 “李天文!你看到了吗?他说能救你,都是骗你的!你就是个没人要的东西!就像你父亲嫌弃你一样,所有人都不喜欢你!” 病人在张树月扑向小雪的瞬间,怪笑用手抓向了李天文,就在他手掌即将碰到李天文的瞬间,忽然一道黑影从半空伸出来,“啪”一下,抓住了他的手腕! “怎么...头发?!” 病人脸色大惊,苍白如纸,低头看到缠在自己手腕湿漉漉的东西,竟然是一团浓密的头发! 空气骤然仿佛凝固了一样,张树月抱住小雪摔在地上,他背后有些撕裂的疼,像是肉要被撤了下来。 苏慧半个身子爬出来,在拼命往外延伸,身体里血液狂涌,漆黑的头发飞舞着,缠住了病人! “该死!”病人彻底慌了,急忙用另一只手去抓李天文,与此同时,苏慧的头发向后一拉,将他整个身体给拽飞出去摔在地上。 李天文似乎受到了强烈的惊吓,和之前完全判若两人,他抱着头表情十分痛苦蹲在地上,浑身在发抖。 走廊两侧的房间里,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我们谁也无法离开...” “我们都被抛弃了...” “...这个世界...没人在乎我们的存在...” “我的死...不会让任何人难过...” 李天文像是被声音感染了一样,跟着说出了话:“就像我杀死父亲的时候...他还在骂我...” 第42章:你听到铁链的声音了吗 李天文变得越来越痛苦,似乎随时面临失控的可能。 张树月拼命压制住病人,他挣扎想要爬起来,被苏慧的头发缠住手臂后,脸上怒不可遏:“放开我!放开我!” 表情疯狂扭曲,从兜里掏出一把刀,开始去割头发。 张树月不敢让苏慧放手,每割断一根头发,里面都有血渗出来,苏慧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痛苦。 “谁也无法阻止我!谁也不能阻止我!” 病人像是突然陷入了癫狂状态,用刀不断的去割断头发。 张树月背部火辣辣的疼,就好像苏慧要从身体里被扯出来一样,他放开小雪,急忙冲过去,用手压住病人,想要把刀夺过来。 “谁也不能阻止我!”他咆哮着,把张树月从身上甩下去,猛地往前一扑,手里的刀扎进了李天文身体里。 李天文彻底失去了控制,他抱着头,发出凄厉的吼叫:“折磨我…为什么都要折磨我…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他背后大量的影子像水一样流出来,如同炸开了锅一样,相互拥挤撕扯彼此,血液不断渗透,把影子染得血红。 顷刻间,李天文的整个背后像是长满了尸体一样,它们向不同方向延伸,如同编制出一张人网,散发着血腥和恐怖的味道! “为什么不放过我…为什么还要折磨我…” 李天文彻底失去控制,背后的人影开始四处攻击,周围的房间的门被撞开,里面穿出恐惧的声音:“解脱了…我们终于解脱了…” “快离开这里…” “我们可以离开了…” “我好饿…好饿…” 门后面的东西开始往外跑,张树月感到气温变得极度冰冷,眼前有很多模糊的东西窜过去,他来不及看清,就听到病人发出嘶吼:“都怪你们!这一切都怪你们!我得不到,你们也别想好过!” 说着,他突然举起手里的刀,对着自己的脖子,划了下去! 鲜血喷出,似乎是血腥味的刺激,李天文背后的黑影变得更加扭曲恐怖,像是发现了食物,它们拼命朝病人的尸体涌了过来,很快将其淹没! “场面失控了!快离开这里!”张树月拉起小雪往外门跑,走廊两侧被黑影撞开的 门里,不断有模糊的影子爬出来,想要逃离这里! 他刚跑两步,忽然看到被影子围起来的病人尸体身上,有一个奇怪的标志,或者说是一个图案,模样十分奇怪,好像刻上去的一样,位于病人锁骨稍下方。 “纹身?”张树月看到那个标志,心里咯噔一声,来不及多想究竟是什么,心中暗暗将其记了下来。 两人刚跑两步,小雪突然听到了奇怪的声音,抓住张树月,脸色苍白:“你听到…铁链的声音吗?” “听到了。” 张树月盯着正前方,手心冒汗,目光透过混乱的走廊上,他听到一阵铁链摩擦地面的声音,脑海里逐渐想起什么:“铁链人…” 他犹豫片刻,转而看向对小雪,急道:“小雪,你听我说,现在情况不太对,恐怕要比想象的还要危险,我答应了社长要把你带出去,等会我会想办法把门打开掩护你出去,如果我没能出去,你…就别再来这里了。” 小雪听到他的话,脸色惶恐:“你…你要干什么?我们两个一起走!” “这时候就别挣了!” 张树月还想说什么,前方铁链的声音越来越近,透过昏暗的走廊。混乱的场景,他看到一个巨大的身影,身上缠满了铁链,缓缓走了过来! 从房间里逃出来四处乱窜的影子撞到它后,来不及躲开,被铁链人用一只手抓住,直接扔回了房间里,把门关上! “不听话的…都该死…” 它嘴巴里发出令人恐怖的声音,将四处乱窜模糊的东西给拖回屋子里,然后看到了背后趴着半个人的张树月、还有长满了影子的李天文。 晃动手里的铁链,发出让人胆寒的撞击声,它怒吼着走过来。 李天文距离两者最近,铁链人晃动手里粗重的铁链,直接朝李天文砸了过去,他背后影子沸腾着往上奔走,将铁链给挡了下来。 与此同时,张树月趁两人战斗时,急忙推着小雪往前跑:“快走!” 小雪跌跌撞撞,她不想丢下张树月一个人,但眼下情况容不得她多想,拼命在混乱中穿行,一路奔到走廊尽头的铁门处,伸手将门拉开,站在门前。 她回头看着走廊深处的张树月,想要过来已经来不及了,众多的鬼影涌了过来,她咬着牙,感到内心隐隐作痛:“张树月!你一定要出来啊!” 张树月笑了笑点着头,他没说话,等小雪出去后,门再次被关上,走廊里又回归黑暗、混乱、血腥、以及恐怖。 耳边全是惨叫声,还有混乱的厮杀声。 张树月站在其中,浑然不觉,他望着被关上的门,不知为何,心里些许奇怪的感觉:“我也很希望自己能够安全的出去,毕竟还欠你一顿饭呢。” 李天文背后的影子在不停的挣扎,铁链人甩动着粗重的铁链,一下接着一下去抽打他的背部,这些影子一开始还能抗住,但持续了几分钟左右,开始有些吃力,铁链砸在李天文的背上,传来凄厉的叫声。 “不听话!都该死!” 铁链人的声音极为恐怖,张树月见状,内心一横,握着刀冲了过去,他准备把李文天从这里带出去。 苏慧长发飘然,大量的发丝好像绳索一样舞动着,渗透着血珠的手臂朝铁链人抓了过去,抓到铁链人的瞬间,头发游走上去,缠绕到铁链上面,开始向外拉扯! 铁链人被拽动,目光调转过来,满脸的愤怒,它挥舞着铁链狠狠砸向了苏慧。 张树月并没有躲,在铁链砸过来的瞬间,大量的发丝挡在前面,像是竖起了一道墙,将沉重的铁链弹开。 “李天文!跟我走!”张树月趁机想要拉走李天文,然而手刚伸过去的瞬间,从李天文背后忽然冒出一个影子,抓伤了他。 张树月急忙缩回手臂,上面全是血,李天文明显已经失控了。 他浑身是血,疼的抱住自己的身体,似乎不想再受到任何伤害,那几下铁链砸在他身后,疼痛异常。 “不要再伤害我了...不要...” 他声音抽泣着,那些血红的影子好像也因为李天文的变化,开始四散逃走。 张树月见状,感到情况不妙,再这样下去,两个人就是联手,都未必能对付的过铁链人。 “李天文!你听我说!一切还有补救的机会!千万不要自暴自弃!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没人爱你,至少还有我会陪着你!” 张树月伸出手,不顾影子疯狂的攻击,忍着剧烈的疼痛,一把抓住了李天文,拼了命试着将他拉回来! 不知道是一番话起了作用,还是张树月的行为唤醒了对方,他终于抬头看向了张树月,目光柔弱语气可怜:“救救我...” “跟我走!” 张树月拉着他,与此同时,铁链人挣脱苏慧的头发,发出吼叫:“不听话!都该死!” 它甩动沉重的铁链,朝两人砸了过来。 张树月抓着李天文,已经来不及躲了,望着飞过来的铁链,那一瞬间,他怔住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忽然面前一个影子闪出来,紧跟着“砰”的一声,铁链砸在闪来的影子上,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张树月眼眶中开始不断自动往外流泪。 “苏慧...?” 张树月看着面前的人,她把身子探到前方,替张树月挡下了剧烈的攻击,伴随着惨叫声,浑身血珠喷洒,像是下雨了一样。 “快走!” 顾不上太多,他只能硬着头皮往外跑,李天文似乎终于反应了过来,跌跌撞撞往门外跑,两人咬着牙,铁链人追在后面,骇人的铁链声摩擦着地面,让人心惊胆战! 第43章:以后我保护你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李天文看着因自己受伤的张树月和苏慧,脸色痛苦,他的情绪似乎终于稳定了下来。 张树月顾不上说太多,拉着他指着门的方向,虚弱道:“看到那扇门了吗,只要出去,你就安全了,先不用管我,你快去。” “我会和你一起走...谢谢你的那句话。”李天文突然笑了。 他情绪稳定下来之后,背后的影子似乎也更加安静了,以一种妖异却又骇人的姿势呈现出来,没有挣扎,没有拥挤,即便是在面对铁链人的攻击,也安安静静的。 张树月忽然感到有些不对劲,李天文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他刚想说什么,兜里的手机传来震动,紧跟着,脑海里有声音传出:“订单完成!成功解脱顾客的怨念!骑手已从白衣晋升为黑衣!获得查看订单的权力!得到奖励:鬼窝!” 在脑海里声音传出的瞬间,李天文突然抓住了张树月,紧跟着,他感到一股奇怪的吸引力将自己拉向了对方。 “怎么回事?” 张树月有些慌张,他看着李天文,想说什么,却被对方打断:“谢谢你救了我...我做了不好的事...差点无法回头...但是你让我知道,其实像我这样的人,也可以活得很好。” “不客气...” 不知道为什么,越是听他感谢,张树月越感到不安,甚至有些慌张。 紧跟着,就听李天文忽然很认真道:“所以我决定,从今天开始,选择保护你。” “保护我?!”张树月听到这话,脑子嗡的一声懵了。 “我活着被人欺负...知道那种感觉...所以不能让你也被人欺负。” 说完,张树月感到身体猛地一沉,李天文如同空气一样,骤然钻进了他体内。 那一刻,凉意翻涌,浑身冒汗,张树月身体开始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像是气球充满了气一样,他感到背部十分膨胀,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爬出来了! “不会吧...” 张树月疼的停了下来,呼吸都感到有些沉重,此时身后的铁链人追过来,在甩动铁链砸过来的瞬间,突然,张树月背部裂开一道口子,陡然从里面爬出一个漆黑的影子! 影子速度很快,直接将铁链拦下来,并狠狠甩了回去! “砰”一声巨响,铁链人被砸中,往后退几步,发出愤怒的吼声:“不听话!不听话!” 张树月看着背后除了苏雪之外,又冒出的漆黑影子,整个人脑门冷汗涔涔,他能肯定的感觉出来,这个影子是李天文! “为什么都喜欢钻我背里...”张树月趁铁链人没缓过来的时候,急忙往前跑,背后两个鬼影扭曲着,替他挡下铁链人打来的攻击! “马上就能出去了!” 他跑到门前,奋力将门拉开,同时身后的铁链人冲过来,张树月心脏狂跳,他顾不上太多,急忙侧着身体外卖钻,刚钻出去,关上门的瞬间,里面传来“砰”一声巨响,整扇门都在抖,铁链人狠狠撞在了上面! 紧跟着,停了不到几秒钟,面前的铁门消失不见,变成了一堵墙! 望着苍白的墙壁,张树月整个人惊魂未定,他大口喘着气,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脑袋里嗡嗡作响! 门外小雪仍在等着,她内心焦急,在看到张树月浑身是血冲出来的瞬间,顿时忍不住喜极而泣,跑过来抱住他,激动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树月感到背后有些发痒,他动了动身体,一边安慰着小雪,一边在想自己的背里此刻有了两个鬼影的存在,一个是苏慧,另一个是李天文,那这就麻烦了,这两个鬼影如果相处不好怎么办?会不会一气之下,把自己撕了? 调查完档案的社长听到动静赶过来,一到拐角就看到小雪正抱着张树月哭,顿时眼珠子瞪大,气得跺脚:“你...你们...小雪你...” 张树月急忙推开小雪,道:“社长,您来了,小雪刚才是受到了惊吓,我在安慰她。” 社长本想说什么,但看到张树月身上的血,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去鬼屋转了一圈。”张树月淡淡道,社长脸色茫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他看到社长手里的资料,急忙接了过来:“这是梁帆的?” “对。”社长道:“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梁帆在没有当老师以前,确实在新闻社工作过,不过只是实习生,他干了不到三个月就走了。” “资料上有没有他有什么疾病?” “疾病?”社长愣了一下:“上面并没有明写,但在辞职那一栏里有提到,说他辞职的原因,是因为身体出了问题,但并没有说是什么问题。” 张树月闻言,看着档案上的资料,点了点头,他脑海里把很多事情都对上了。 在感谢过社长后,将档案用手机拍了一份,然后去了医院治疗身上的伤。 在医院里,张树月难得找到空闲安静的时间,他躺在病床上,打开了手机系统,来回翻看:“订单已经完成了,我从白衣骑手升级到了黑衣骑手,获得了查看订单的权力,是不是下一次接单,就能先查看订单的内容了?” “印象中,好像还提示我获得什么奖励,好像是鬼窝?”他有些怀疑自己有没有记错:“鬼窝是什么?” 张树月在系统中翻找奖励,找了半天,终于看到了奖励一栏中的内容。 最上面是“危险预警”,其次就是“鬼窝”。 “‘鬼窝’说明——如果能和它们做朋友,那么为什么不邀请进来做客呢?‘鬼窝’可以满足骑手的需求,将所在地变成适合鬼居住的地方,并将建起一层保护屏障。目前的鬼窝地点:啥都送公司。” 张树月看到上面的内容,愣了很久,突然反应过来:“鬼窝地点,啥都送公司...那不就是我家吗?我家成了鬼窝?!” 之前系统让创建公司据点的时候,他为了省事,选择了自己家的地址,并命名为啥都送公司。 而现在鬼窝就在啥都送公司,说白了就是在自己家里。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回家之后,屋子里不会都是一些奇怪的东西吧?”张树月脑补出一副恐怖的画面,自己屋子里全是鬼在飘着,未免有些让人惊恐。 看完奖励,张树月暂时放下手机,他脑海里对李天文所遭遇的事情,仍然感到有些痛心。 母亲因为他难产而死,父亲怪了他一辈子,没有体验过被爱的感觉,也没有朋友,被人欺负,最后逼到自杀。 即便是成了鬼,想要报复回来,却也被人利用,差点葬送了自己。 “一个孩子,不应该遭受这些,他这个年龄,应该是去看到这个世界的美好,如果连孩子都看不到,那世界就没了美好。” 这是张树月内心最真实的感觉,紧跟着,他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另外一个人身上。 “那个精神病人,他身上有一个纹身,总觉得有特殊意义。” 张树月脑海里还记得在走廊里看到的病人身上的纹身,他想了想,打开手机去搜索:“这些人自称‘七宗罪’,也许纹身和这个有关。” 于是,他在搜索栏里输入了“七宗罪”,然后,网页上出现了很多相关内容。 里面有关于七宗罪的各种介绍,但让张树月真正在意的是,他看到七宗罪所代表的七副图案中,在最右边的一副,和病人身上一模一样的形状。 “七宗罪——。” 张树月读出了图案下的名字,心尖跳动起来。 第44章:鬼窝 “七宗罪,分别代表了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欲望七个罪行。”张树月看着网页上的解说,脑海里将其和病人联系起来:“那个人身上的图案和暴怒一样,也就是说,他代表着七宗罪里的暴怒?” “当初从病院里逃出去的一共有七个人,这七个人自称七宗罪,看来他们给自己安了一个很大的名号。”张树月感到有些沉重:“这些病人的行为极端而且疯狂,如果真如我猜测的话,暴怒已经死了,还剩下六个,印象中医院里逃走的病人名单里,其中有一个是郭儒生。” “看来我需要去医院里弄到这些人的名单才行。”张树月放下手机,感到事情越来越复杂:“一开始是新闻社下的漆黑走廊,然后是暗窥组织,现在又是七宗罪,好像随着订单的不断完成,所发生的事情越来越诡异恐怖。” “但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是我?还有,在漆黑走廊里,看到有关父亲的景象,又是怎么回事?” 张树月脑海里正胡思乱想着,忽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他一开始以为是小雪,所以也没抬头,直到闻到一股玫瑰香的气味,才察觉不对劲,猛然抬头,看到了一个女人,头上戴着玫瑰花! 一瞬间,他惊吓得从床上直接坐起来,面前的玫瑰女人对着他笑了笑:“又见面了!” 张树月下意识去摸袖口,才发现刀不在身上,玫瑰女人摆手道:“你不用害怕,我不是来害你的。” “你想干什么?” “你受伤了,我来看望病人,不可以吗?”玫瑰女人坐下来,她身上散出的香气,有种令人神魂颠倒的味道。 张树月害怕气味里有不好的东西,便尽量让自己屏住呼吸,他脑海里还记得第一次见这个女人的时候,当时和小雪在吃火锅,这个女人突然端着饮料出现,没有理由和原因,然后又跑走,让人猝不及防! “你到底是谁?”张树月语气冰冷,他记得很清,女人的嘴里长着人脸舌头。 “名字不重要,不过你叫我玫瑰花就行,我喜欢别人这么叫自己。” 张树月紧紧盯着她没有说话,内心提高防备,在他背后还有苏慧和李天文,实在有什么意外,也能搏一搏。 “你对我太有敌意了,我知道你可能在想,这个女人长着人脸舌头,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玫瑰女人笑了:“不过,你还是知道的不够多,有人脸舌头就一定是坏人吗?至少我不是。” “谁会说自己是坏人呢?”张树月反问一句,玫瑰女人笑了:“这话说得对,但我确实是来帮你的。” “帮我?” “你远远超过了我的预期,两次从漆黑走廊里出来,都安然无恙,不是谁都能做到这一点。”玫瑰女人道:“我一直在关注你的动向,但令我实在感到不解的是,你的行事方式没有目的,也没有规律,你和它们对抗,似乎并没有出于自己的原因。” “更重要的是,你的一切行动,好像都依赖于手机里的东西。”玫瑰女人笑了,目光仿佛看透一切似的,盯向床边的手机。 张树月心头一颤,忙将手机收回来,她道:“你不用慌,目前除了我之外,好像还没人发现这一点。” “你到底想说什么?”张树月感觉再聊下去,自己的秘密会曝光的越来越多。 女人道:“我来是想帮你,了解你背里的东西。” 张树月手心冒汗,这个女人好像知道自己的一切,他眉头逐渐拧在了一起,感到越来越不安心。 “你虽然从漆黑走廊里活着走了出来,但据我了解,代价也不小,背里的东西,是不是受伤了?” “和你有关系吗?” “别这么说。”女人淡淡道:“你要是想活得更久,就必须要足够的了解背里的东西,尤其是它们的实力。” 说到这,张树月心头颤了一下,因为这正是他想知道的。 一直以来关于苏慧的实力到底能有多强,这件事困扰了他很久。 如果能清楚的了解苏慧的实力,那也就可以在每次接受订单的时候,更好的进行打算。 他看向了面前戴着玫瑰的女人,目光沉重,没有说话。 女人缓缓道:“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区别的办法,但是...” “但是需要代价?”张树月接了一句。 女人摇头,道:“但是在这之后,你必须选择信任我,很多的事情你并不了解,如果在我告诉你之后,你仍然不信任我,那只能说,是我看走眼了。” 张树月感到这个女人太奇怪了,没有身份,没有姓名,唯一知道的,只有长着人脸舌头这件事。 她好像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看起来很好心,但实际上一定没安好心,这是张树月的想法,不过他还是答应了,想看看这个人究竟会说什么。 “好,我答应你,如果你说的信息确实属实,那我们就是朋友。” 玫瑰女人很有自信的笑了,然后道:“关于它们,你要注意的是眼睛。” “眼睛?”张树月忽然想起什么,苏慧的眼睛似乎发生过变化。 “大多数鬼的身上都有执念或者怨念,没有人在安安静静的死亡后还会变成怨鬼。”女人道:“眼睛是一切的起点,当婴儿睁开的瞬间,第一眼看到的世界,和老人离开的时候,最后一眼看到的世界,就是一个人生命的全部。” “鬼所记忆的事情,大多数都是通过眼睛观察获得的记忆,所以,它们的变化,也和眼睛有关。” “它们的经历过程大概有黑色、红色、蓝色和三种,当眼睛是黑色时,实力往往最弱,但也最好控制。” “当眼睛变成了红色,实力提升,也变得难以控制。” “最可怕的是蓝色,拥有蓝色眼睛的鬼,被称为‘异鬼’,它们会开始拥有自主的思想,像个人一样。” 张树月闻言,脑海里清楚的想起,苏慧在吃掉一只黑影之后,眼睛好像变成了红色。 “那怎么才能提升它们的实力?” 张树月好奇的问,女人道:“饥饿是提升它们实力最好的办法,让鬼吃鬼。” “鬼吃鬼?” “每只鬼进食的方式不一样,但只有通过吞噬掉别的鬼,它们的实力才能提升。” 说到这,张树月终于明白了,女人淡淡的笑了,忽然起身,像是要离开一样,道:“至于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可以找个机会试试看,希望我们能建立彼此信任的关系。” 说完她转身走了,张树月坐在病床上看着她离开,内心复杂。 没一会,小雪拎着盒饭来了,她进到病房里,突然表情愣了一下,好奇道:“你有没有闻到一股玫瑰香?” 张树月点点头,没有说话。 在吃饭的过程中,张树月忽然问了她一个问题:“小雪,经历过这件事,关于我所作过的生活,你怎么想?” 小雪低下头,仔细想了一会:“很刺激,但也很危险。” “刺激?”张树月被逗笑了:“你不觉得害怕吗?” “会害怕,但不是有你吗?” “我又不是你的保镖。”张树月淡淡道:“我最近在想一件事。” “什么事?” 张树月本想说出来,但最后犹豫了,他没有说出来,而是道:“等有机会再和你说吧,现在还不是时候。” 搞得小雪莫名其妙,不知道什么意思。 吃完饭,张树月睡了一觉,醒过来后,浑身疲倦消失,整个人恢复状态。 他的伤用不了多久就能好,所以也不用太担心,现在重要的是,他要回家一趟,看看“鬼窝”有没有给他带来影响。 第45章:苏慧饿了 张树月从医院里出来后,骑着车子飞快赶回家中,等到家之后,先把车子停好,然后上了楼,他现在内心最害怕的就是一推开家门,看到屋子里一群鬼在狂欢。 但幸运的是,推开门后,发现里面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自己的小窝还是那个小窝,没有任何变化。 “幸好没出什么事。”张树月松了口气,他刚坐在沙发上,忽然看见在电视机旁放着毛巾的盒子边,多了一张纸,好像是张画纸,上面画着漆黑的人影。 张树月看到这张画愣住了:“这不是李天文的画吗?怎么会在这里?” 紧跟着他又发现,毛巾似乎也发生了变化,表面愈发血红,盒子里面盛满了血液,散发着刺鼻的味道。 张树月急忙把血液都倒掉,整个人感到头有些大:“毛巾,画纸,是代表它们住在我家里了吗?” 话音刚落,他忽然感到脊背发痒,还没等反应过来,背上裂开一道口子,一个血淋淋的女人爬了出来,紧跟着,漆黑的影子也钻了出来。 但这次和以往不同,它们不再是半个身体,而是整个身体,爬到沙发上,看见张树月,顿了一下,然后坐了下来。 苏慧和李天文,两个人神情各异,一个看起来情绪低落,一个看起来颇有些兴奋。 他们分别在和张树月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后,起身离开了。 “你们干什么去?” 张树月望着两人,诧异到了极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苏慧走进了厨房,很快响起来锅碗瓢盆的声音,李天文找到一张画纸,安安静静的坐下去似乎要进行绘画,两个人都没说话,各自进行各自的活动,看着看着,张树月慢慢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就是鬼窝...?我家成了它们家?这算哪门子的奖励?!” 张树月脸都黑了:“要是鬼越来越多,那我以后住哪?” 他感到有些头疼,就在这时,手机忽然传来震动,紧跟着脑海里有声音响起:“新绿色订单已到达!请及时处理!” 听到声音,打开手机系统,张树月看到一个绿色的订单,由于已经从白衣骑手晋升为黑衣骑手,张树月在系统上的操作权限就变多了。 他再次点开订单的详细信息,上面没有提示说权限不够,而是显示出一个全新的页面,包括订单的名称、内容、取货地点、送货地点、已经配送时间等。 可以查看这些之后,再选择是否接受订单。 “能提前查看订单,确实可以带来很多好处,至少让我知道自己有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完成该订单。” 张树月盯着手机,绿色订单的页面显示出订单的名称,只有三个字:它饿了! “谁饿了?”看着上面的内容,他愣了一下,继续往下看,发现详细信息写着:“取货地点:星光高校梁帆。送货地点:苏慧。” “梁帆?”张树月很快想起来:“那位有极端疾病自杀的男老师?李天文的订单虽然完成了,但这里面牵扯的人物和细节还有很多没有找出来,梁帆就是其中之一。” 他几乎没有犹豫,直接接下了订单,很快,脑海里传来声音:“绿色订单,接单成功,请 骑手开始配送。取货地点:星光高校梁帆。送货地点:苏慧。时间限制:请与顾客协商,越快越好。” 张树月把订单详细的内容都记了下来,尤其是在听到时间限制那一栏的时候,忍不住乐了:“顾客是苏慧,让我与她协商?恐怕不太行,最好还是就这么着,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取货是梁帆,送货确实苏慧?” “梁帆已经死了,现在应该不是人,订单的名字叫它饿了,难道苏慧想把它吃了?!” 张树月逐渐捋清其中的关系,顿时倒吸一口冷气,他看着厨房里的苏慧,脊背逐渐发凉:“怪不得一爬出来就去厨房,原来是饿了...话说不会有一天把我也给吃了吧?” 他把手机收好,走到厨房边,对苏慧道:“走吧,我带你去找吃的。” 苏慧听到声音,扭头看过来,苍白的皮肤伤布满血珠,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她双眼血红,看起来有些恐怖,走到张树月的身边,钻进了背里。 张树月本来打算就这么走了,但转念一想,又转身把正在绘画的李天文也给带上了,李天文很不情愿离开,他在画一副非常奇怪的画,反正张树月看不懂。 带上两人,将剔骨刀塞进袖子里,张树月开始前往东城区的星光高校。 一路无话,等来到学校门口,他感到脊背有些发凉,似乎是李天文对这里产生了强烈的抵触情感,让人感到不舒服。 张树月试着安抚它几句最后才安静下来,在系统上点下到达取货地点,随后,脑海里传来声音:“已成功到达取货地点!请前往展览室!取走货物梁帆!” “展览室?之前好像没去过。” 对于星光高校,张树月其实并不是特别的熟悉,他来这里几次,大多数都在教学楼和美术楼之间来回转悠,别的地方并没有去过。 此时正是放学的时候,学生们熙熙攘攘从学校里出来,他趁着人群混进校园里,找个学生问了一下展览室在哪里,学生告诉他:“学校里没有展览室,你说的是之前重新修建的艺术展台室吧,在美术楼的一楼,你进去就能看见了,不过你为什么要去那个地方啊?听说那里不太好。” “怎么了?”张树月闻言心头咯噔一声,学生不安的小声道:“之前学校里有个美术老师自杀了,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那位老师叫梁帆,听说艺术展台室就是他向校方申请的。” 张树月装作局外人一样,点头道:“我听说过,而且那么年轻就自杀了,确实令人惋惜。” 学生脸色变了变,小声道:“其实他没有死。” “没死?” “很多人说他其实一直还活着,而且就在那间展览室里。” 学生不知道从哪里听过来的传说,道:“之前发生过一件事,据说在他自杀的当天,有位学生不知道这件事,他去参观艺术展台室的时候,还看到了梁帆老师在里面摆放东西,最关键的是,那位学生还和他说话了!从教室里出来后,直到下午他才知道,梁帆老师早上就已经自杀了!” 张树月闻言,脊背顿时有些冒凉气,学生看起来也很害怕:“最近学校的怪事可多了,大家都说,这座学校被诅咒了,很多地方都有鬼,甚至每间教室都有鬼,我都想要转学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鬼,都是你们自己吓自己,而且就算真有鬼,只要不做亏心事,就不怕鬼敲门,人只要坦坦荡荡的活着,就算鬼也拿你没办法。” “大叔,你好像很懂啊!说话和我班主任一样!”学生闻言调皮的看着张树月, 张树月尴尬的笑了笑,他谢过学生,然后前往美术楼。 来到一楼,进入走廊,在走廊两侧是空荡的教室和班级。 最近发生了多起人命事件,对学校造成的影响太大,整个美术楼的学生几乎都停课了。 一楼的建设有些封闭,并且光线很暗,两侧的窗户安装又太低,导致光线也无法正常照射进来。 不过幸运的是勉强能看清四周,张树月按照路线顺着走廊一直往前,很快在尽头处,看到了一间教室门前写着:艺术展台室。 “应该是这里吧?” 他来到教室门前,发现教室的门锁着,透过玻璃往里看,里面有许多桌子,上面摆放着许多工艺品,但奇怪的是,这些工艺品都脏兮兮的,落满了灰尘。 “好像很久没人来过了。”张树月沿着窗户往前看,眉头皱起:“这地方没人用了吗?” 门锁着打不开,张树月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摄像头之后,他举起剔骨刀的刀柄,对着窗户敲了过去。 “砰”一声,玻璃碎开,张树月趁机从窗口钻了进去,来到艺术展台室里,突然闻到空气中有股特殊的味道,这种气味非常怪,他仔细感觉了一下,觉得不太对:“这好像是胶水的味道,而且还很浓。” 整个艺术展台室里好像洒满了胶水一样,充斥着化学气味,且教室的空间非常大,摆放着许多桌子,每张桌子上都摆着工艺品。 他看了一眼,发现在不同的工艺品下都有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制作者的署名。 “这里的展览品都是由不同的人制作出来的,订单让我来这里干什么?” 他大致看了几眼,没什么特别的东西,这些工艺品都是一些绘画,或者陶瓷,并没有特殊的地方。 就在张树月疑惑不解时,忽然听到角落力,有人在说话。 声音很低,像是在窃窃私语,而且能听的很清晰:“有人来了...是什么人?” “不知道...也许我们可以捉弄捉弄它...” 第46章:有病就去看病 声音细细碎碎,像是两个人在说悄悄话。 张树月听的很清晰,他握紧手里的刀,好奇朝角落走了过去。 “捉弄它...看它出丑...” “这样不好吧...如果他打我们怎么办...” “不可能...我们是鬼...人们都怕鬼...” “好吧...” “等会你趁他不注意...不停的按动开关...把教室里的灯打开...” 张树月听到这两个声音的对话,犹豫了一下,他走到教室墙壁边的看着灯管的开关,想看看会发生什么。 几秒钟后,开关突然自动“啪嗒”一声打开了,整个教室里一片光亮。 “快吓他...快吓他...” 它们又议论起来,张树月闻言用手按住了开关,这时,他感到开关上仿佛有一股微弱的力气,想要将其扳回原处。 他稍微一使劲,硬是把那股劲给按了回去。 “快点...快点...把灯灭了!” 开关上再次有一股无形的力气浮出,想要将灯关灭,张树月没有说话,默默无声稍微一使劲,又给按了回去。 “怎么回事?灯怎么不灭了?” “不知道...你出去看看...” “我不去!要去你去!” “让你去你就去!” “小点声!别被听见了!” 两个声音争论起来,张树月探着头好奇的顺着声音走过去,很快,他发现这些声音好像是从一幅画里传出来的。 “画里有人?”他绕过一张桌子,看到那幅发出声音的画,画上的内容很奇怪,上面有两颗人头,但没有身子,只有脑袋。 其中一只脑袋没有鼻子,另一只脑袋没有耳朵,两只脑袋面对着面,始终望着对方。 “是它们两个在说话?” 张树月觉得有意思,他看了一下这幅画的署名,顿时感到有些惊讶,因为上面写着:梁帆。 “这是梁帆的画!怪不得这两颗脑袋都有缺陷,一个没有鼻子,一个没有耳朵,正符合他那极端的心理疾病。” 画上的两个脑袋看着彼此还在说话:“我感觉好像什么东西靠近过来了...” “可是我们看不见...” “会不会是那个人?” “快别说话了!” 两颗脑袋立马没了声音,张树月忍不住笑了,这两颗脑袋实在太可爱了,有点像是调皮捣蛋的孩子。 “只不过,为什么它们会说话呢?”这一点让张树月怀疑,准备把画拿起来,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带着威胁的声音:“别动它们!” 听到这个声音,张树月急忙回头,他陡然看到身后站着脸色苍白的梁帆,在其脖子处一片红肿,明显是绳子勒过的痕迹。 “别动它们!”梁帆脸色苍白至极,他手里拿着一张画板,表情有些恐怖:“不然我杀了你!” 张树月没有说话,把手收回来,指着道:“这是你的画作?” “你是谁?” 梁帆没有回应他,脸色十分警惕。 “我看过你的邮件,患有严重的不对称精神疾病,而且我也知道,你不是自杀,你的死和李天文有关。”张树月没有废话,直接把来意说明:“我来是把你带走的。” 梁帆闻言,手里的画板掉在地上,他怔怔的看着张树月,嘴巴张了半天:“你是...死神?” 张树月有些汗颜:“我不是...咱们还是不要废话了,就直说吧,我朋友饿了,想吃了你。” 话音落下张树月背后陡然裂开,苏慧从里面快速爬了出来,长发、血液混在一起,散发着刺鼻的味道。 梁帆顿时脸色惊变,吓得往后退几步坐在地上,瞪眼看着张树月背后的女人,恐惧到浑身发抖。 苏慧似乎迫不及待伸手想要抓住面前的食物,张树月缓步走过去,梁帆惊恐往后退:“你不能吃了我!你不能!” “为什么不能?是因为你对李天文的暴力事件视而不见,还是因为你绑架了别的同学来满足个人癖好?据我了解,你经常性骚扰女同学,而且还以各种理由想让她们去你家里,你安的什么心思呢?” 张树月一连串的话逼得梁帆哑口无言,他低下头沉默片刻,声音不安道:“我也是被逼的...你没有得过病,你不会明白的。” “所以你想把一切怪在自己的病上?” 梁帆看着他,脸色异常惊慌:“你根本不懂!我也是病人!可为什么没人来救我?” “你有病就去看医生,这不是你加害别人的理由。” 张树月对这种事情很有感悟,人在面对命运不公的时候,大多数并不是选择去抵抗,而是默默接受,并在最后会以相同的方式,再施加给别人,周而复始,人性变得复杂。 “我有极端的病,咨询过医生,但他们认为我在胡闹,没人相信,我也不敢去医院,因为去了就会被关进精神病院里,谁愿意被关进去?我不是精神病!” 梁帆情绪异常激动:“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有一天发现自己对身边所有的一切都不够满意。” “我是个美术老师,看着周围的所有一切,尤其是自己的生活,都觉得像是一幅画,但这幅画不够好,它太平淡了,没有颜色、线条不够优美、视觉冲击太弱,所以我改了这幅画。” “我没有性骚扰任何人...我只是对她们身上的线条感觉不满意...想要修改...” 张树月听到这话,眉头紧紧皱起,他不知道该怎么和一个有精神疾病的人谈论一个正常的问题,这很难。 “那李天文呢?”张树月问道:“我听说他在夜晚去过你家里,发生了什么?” 提起李天文,梁帆的脸色似乎有些变化,眼神中好像有一丝兴奋,他道:“我对他什么也没做,我发誓,我只是看着他...他是一副完美的画。” “什么意思?” “他身上的颜色、线条、视觉都足够让人叹为观止,我不敢触碰这么完美的一部作品,只能默默的观赏。” “你知道李天文的遭遇吗?” “知道,但正是这样造就了完美的他。”梁帆似乎非常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中,提起李天文,他的神色就变得不太一样。 张树月想了想,突然道:“那你觉得现在的他还完美吗?” 话音落下,在他的背后除了苏慧之外,另一个漆黑扭曲的影子慢慢爬了出来,并且伴随着痛苦的声音:“不要再折磨我了...不要再折磨我了...” 梁帆看到恐怖的影子,眼睛瞪大,他很快认了出来:“...李天文?” “你因为自己的疾病和对生活不满,就把所有人当成画作,肆意改造,你已经和正常人的生活完全脱轨了。” 张树月说完,不打算再继续聊下去,他往前靠近,背后的苏慧十分着急,想要吃到面前的食物。 梁帆表情惊恐,他不停往后退,嘴里重复着:“你别逼我!别逼我!我会让它出来对付你!” 张树月听到这句话,陡然停下了脚步,满脸疑惑:“它?” 话音刚落下,梁帆突然发现了变化,他抱着脑袋表情痛苦的挣扎起来:“它来了!我听到了声音!在我脑子里!” “精神控制!”张树月看到他这个样子,心头一惊,他立马想起了什么,梁帆这个样子和之前精神病院里的病人一模一样,做出奇怪的事情,他们都被一种奇怪的声音给控制了! 很快,梁帆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他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好像上面有什么东西一样,周围气温开始下降,紧跟着,张树月听到背后有东西在靠近过来! 第47章:智能鬼居 “别逼我...别逼我...” 梁帆嘴里不断重复着相同的话语,他开始朝张树月靠近过来,与此同时,桌子上那两颗头颅的画作,突然开始往外流血,血液将整张画纸渗透,掉落在地上的同时,两颗血淋淋的人头从里面滚了出来。 “想动手?” 张树月低头望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它们表情扭曲到了极致,脖子以下不停在喷血,缓缓滚到张树月的脚边,眼珠子突然转动,发出恐怖的声音:“我...” 嘴巴刚张开,还没来得及说,张树月直接抬起一脚踹过去,当场给踢飞了! 另一颗脑袋嘴巴张开的瞬间,原本想说什么,结果看到这场景,立马闭上嘴,没了动静。 “你倒还挺有眼力劲。”张树月看着这颗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别的原因,表情变得十分扭曲的脑袋,忍不住笑了。 它似乎觉得自己逃过了一马,嘴角得意的笑了一下,刚一笑,张树月看见以为它也要说话想来威胁自己,二话没说,直接上去就是一脚,像是踢足球一样踢飞出去,砸在墙壁上! “刚夸完你就飘了。” 踢飞两颗脑袋,张树月回头面对梁帆,对方的手里不知何时拿着一张画纸和一只笔,开始在上面飞快的画着什么,嘴里一直在嘟囔:“别逼我...别逼我...” 张树月注意到,随着他画的越来越快,背后好像有一团黑色的影子在逐渐爬出来,而且体积变得越来越大。 “刚好苏慧达到了红眼级别,不与就借这次机会试试她的实力提升了多少。” 于是,张树月就站着不动,默默等梁帆把画画完,直到背后的影子大到有两个人那么高时,梁帆才停下来,表情异常兴奋的看着张树月:“我也可以拥有...背后的东西...真是完美的画作!” 张树月没说话,往前走了几步,苏慧突然身子前探,头发飞舞像是刀刃一样朝梁帆冲击过去! 与此同时,梁帆背后巨大的影子也冲了过来,和苏慧的半个身子比起来,这巨大的影子至少顶她四个! 在冲过来的瞬间,苏慧的头发快速飞出,直接缠住了黑影的两只手腕,同时像是撕肉一样往两边狠狠一扯,黑影的两只手臂瞬间被活生生的扯断! “啊!”梁帆发出凄厉的叫声,随着黑影手臂被扯断,他的两只手臂也跟着飞了出去,掉在地上。 苏慧听到惨叫声,变得兴奋起来,将对方的手臂扯断后,她又用头发缠住对方的腿部,开始拼命往两边撕开。 张树月看到梁帆的双腿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向两边不断岔开,直到最后开始传来血肉断裂的声音,他捂上眼睛有点看不下去了,想要阻止苏慧:“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 话音刚落,突然苏慧回头瞪了他一眼,头发飞过来,直接缠住了他的脖子! 一瞬间,张树月心脏提到了嗓子眼,表情惊恐万分,急忙不停摆手:“别别别,不残忍不残忍,你慢慢享受,我等着你...” 苏慧这才慢慢的放开他。 张树月摸着冰凉的脖子,整个人脊背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怎么也没想到,苏慧竟然会突然攻击自己,这在之前完全没有! 脑海里开始想起玫瑰女人说过的话:“随着它们的实力不断提升,也会变得越来越难以控制。” 张树月开始彻底慌了,如果苏慧达到蓝眼级别,有了独立意识,那他怎么可能控制的了! “不行,不能让她提升太快,对我太不利了,吃完这一次,以后就不能再让她进食了。” 苏慧享受着厮杀的快感,她将梁帆的腿部撕开后,对方的整个身体就只剩下了一颗脑袋,躺在地上,发出痛苦的惨叫声。 听着惨叫声,苏慧不禁没有直接动手,反而是放慢了速度,她好像在享受这一刻的快感,没有把对方杀死,而是先用头发缠到其头部,然后让发丝从眼睛和耳朵里钻了进去! “啊!疼!疼!杀了我!杀了我!” 梁帆撕心裂肺的叫着,苏慧反而越来越兴奋,慢慢用头发将对方的眼球挖了出来,场面血腥、恐怖到了极点! 似乎为了让痛苦升级,让游戏变得更好玩,在梁帆发出惨叫的同时,苏慧用头发,将其嘴巴缝了起来,瞬间惨叫声变声了痛苦的呜咽声! 张树月越看越感到恶心恐怖,他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道:“苏慧,杀了他吧...没必要再这样折磨他...” 苏慧回头看了张树月一眼,脸上的表情好像有些不满,但张树月这次并没有退步,反而一直盯着苏慧。 双方在对视几秒钟后,苏慧终于缓缓收回了目光,似乎觉得应该给张树月一个面子,然后用头发直接扯断了梁帆的脑袋,将其杀死。 在梁帆死去的瞬间,一团黑影从身体里冒出来,苏慧快速冲过去一把抓去,塞进了嘴里。 一瞬间,强烈的凉意涌进张树月的身体里,他深吸一口气直打寒颤,急忙调整状态,抬头看到苏慧眼睛的颜色变得更加血红了,仿佛有血液滴出来一样。 看着地上化成烟雾的梁帆,张树月内心有很多疑惑没有得到解答,但让他最在意的是:“在梁帆的脑子里,好像也有东西在控制,不知道他的疾病会不会和这个有关。” “现在除了人脸舌头能够控制人之外,还有一种精神控制。”张树月回想起之前的遭遇,感到有些不安:“所有被精神控制的人,都有一个特性,表现极为疯狂,行为十分极端,而且脑子里会有一个声音在强迫他们。” “可到底是谁在控制它们呢?”张树月想起那个神秘的组织“暗窥”:“难道这背后都是它们在操控?可它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张树月想不明白,另一边苏慧吃饱了以后,又钻回了身体里,没有动静。 在系统上点下完成订单后,脑海里传来声音:“绿色订单完成!骑手获得奖励:三千元现金!” “奖励是钱啊!”张树月看到后,竟然有那么一丝失望:“我大概是第一个跑外卖不想要钱的骑手了。” 他看到手机账户上多出三千元现金,脑海里想起:“好像是时候请小雪吃第二顿饭了。” 简单收拾好准备离开时,张树月忽然又想起什么,急忙快步走到教室最后面,看到地上望着对方的两颗人头。 他一手一只提了起来,找个袋子装进去,道:“虽然是被梁帆画出来的,但我看把你们也没什么恶性,留在这里浪费用,跟我走吧,我有更好的地方给你们。” 两只人头鬼被张树月用袋子装着,提出了教室。 他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小区里门卫大爷和他打招呼问提的什么,张树月说自己买了两个大西瓜。 等进了屋子,他把两颗人头掏出来,在屋子里寻找半天地方,然后将其中一个挂在了电视机上方,道:“从今天开始你的任务就是报时,每过一个小时,就喊一句几点了,明白吗?” 挂在墙壁上的脑袋急忙连连点头,不敢有半点不答应。 然后张树月提着另一颗脑袋,思考起来:“那给你找点什么活呢?” 他在屋子里巡视一圈,很快脑海里有了主意:“你的任务也很简单,你不是喜欢开关灯吗?刚好,我这人喜欢家具智能化,但可惜我没有钱买不起高科技,所以你以后就给我负责开关灯吧。” 他把人头放在靠近灯的位置,道:“这是客厅的开关,以后只要我来客厅,你就把灯打开,我走了,你再关上,明白吗?” 脑袋连连点头,表示明白。 张树月对它们道:“虽然我不能保证给你们什么,但能保证你们在这里的绝对安全,总好过外面提心吊胆,而且我也相信,这地方很特殊,有‘鬼窝’的称号,会让你们很舒服。” “虽然现在只有你们两个,显得是有些就寂寞,但不用担心,用不了多久,我们的朋友就会越来越多。” 第48章:像极了舔狗 解决完绿色订单,张树月算是彻底完成有关星光高校的订单,但据之前打听的信息来看,高校里应该还有很多奇怪的东西存在,如果想要去找,应该还有少类似两颗脑袋这样的。 不过眼下他并不着急去,而是准备请小雪去吃第二顿饭。 他联系上小雪,把事情一说,两人约好时间和地点,直接去了。 到了地方,小雪调侃张树月:“你不会像上次一样,再跑了吧?” “这次绝对不会。”张树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点过饭菜,两人有说有笑的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有两个男的过来了,看见小雪急忙挥手打招呼:“小雪!你也在这里吃饭啊?好巧啊!” “卢青?房雨?”小雪看到两个男生,表情惊讶:“你们也来这里吃饭?” “对啊!好巧!”叫卢青的男子个子很高,甚至比张树月还高出半个脑袋,穿着短袖,一看就经常运动,身上的肌肉线条非常明显。 “这是你男朋友?”另一个叫房雨的男子看到穿着外卖服的张树月,眉头挑起:“送外卖的?” 小雪有些尴尬,干笑两声摆手道:“这是我朋友。” “就社长说的那个一直骚扰你的朋友?” 张树月听到这话,心里有些不悦,但没有吭声。 “哦!就是他啊!”房雨看了张树月一眼,道:“真是够了,三番五次缠着我们小雪,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两人说着话,眼睛一直盯着小雪看,目光里的情愫都快要飞出来了。 张树月感到气氛尴尬到了极点,忍不住咳嗽一声:“你们两位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们要吃饭了。” “你吃啊!”卢青直接道:“我们和小雪聊聊天怎么了?你又不是他男朋友你管得着吗?” 一句话怼的张树月懵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小雪急忙道:“别这么说,你们也快去吃饭吧,咱们有时间再聊。” “好!我们就在这你们旁边吃!人多热闹!”两人在旁边的位置直接坐下了,开始点菜吃饭。 张树月见状无奈的笑了,小声问小雪:“这两个人是谁啊?” “我新闻社里的同事,当初和我一个大学,毕业后都在新闻社里工作,而且两人的家里挺有钱的,听说背景比较大。” “哦。”张树月点点头:“怪不得,花说他们两人是不是喜欢你,看你的眼神明显不一样。” 小雪脸有点红,道:“大学那会追过我。” “两人一起追的?”张树月闻言有些惊讶,小雪尴尬的点点头。 “真够厉害的啊!”张树月惊讶的倒吸冷气:“都喜欢你的话,那这两人不是情敌吗,怎么还成朋友了?” “我也不知道....一开始两人因为追我关系确实不好,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成朋友了。” 张树月忍不住咂舌,看向旁边的两人:“这大概就是惺惺相惜吧,那你同意了吗?” 小雪摇头:“我不喜欢他们两个。” “为什么?家里条件这么好,而且长相也不错,大高个,又充满了活力,这还看不上?”张树月开始八卦起来,小雪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提不起来感觉。”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问到这,小雪愣住了,抬头看向张树月,张了张嘴,道:“我也不知道,还没遇到过真正喜欢的。” “我看你老大不小了,而且已经工作,不考虑这问题?” “你不是年龄也挺大吗?”小雪道:“我看你也不急。” “我情况特殊,哪能让女孩跟着我?多危险。”张树月辩解道:“而且我家庭情况很特殊,一言两语说不清楚。” 两人聊的起劲,坐在旁桌的卢青和房雨见状,像是吃醋一样,直接硬生生打断张树月:“小雪,等会去看电影吗?最近新上映了一个特别好看的电影!” 张树月被两人打断,无奈的笑了笑,不再说话了。 小雪感到非常尴尬,之后两人一直找各种话题和小雪聊天,还抢着买单,故意来显示自己有钱的身份。 张树月倒挺开心,没花钱,吃的挺饱,直到饭桌结束,两人去了厕所,张树月也进去了,听到两人的对话。 卢青咬牙切齿:“我们不能让我们的女神被外人抢了!” 房雨肯定的附和:“对!那个人不配!待想办法把他赶走!” “我们追了这么多年,小雪一定是我们的!” “是我的!” “怎么能是你的?你没看吃饭的时候,小雪和我暗送秋波吗?她眼神一直在动!” “那是她在翻白眼!”房雨激动道:“小雪明明喜欢的是我,刚才我给她夹菜,她都吃了你没看见吗?” “卧槽!她用筷子夹开你管这叫吃了?” “那也比你强!” 两人争论起来,卢青最后急道:“咱们两个现在争破头都没用,我们必须要统一战线,共同抵御外敌!” “你说得对!不能让努力功亏一篑!” 张树月听到两人的对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从卫生间里出来,小雪看见他高兴的样子,不禁好奇的问:“怎么了?你笑什么呢?” “我想起开心的事情。” 张树月一直在笑,两人很快也出来了,卢青看见小雪就道:“小雪!你们等会去哪玩啊!咱们一起吧!” “LV最近出了新款的挎包,你想要吗?我们去看看吧!” 两人一替一句的说,小雪始终没搭理两人,而是问张树月:“你要回去吗?” 张树月晃了晃手机,道:“不回去,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你要去...接订单?” 张树月想了想,道:“你还记得我上次说有事想和你商量吗?其实我有一个公司,但刚刚创立,公司里目前只有我一个人...非要说的话还有苏慧和李天文,名字就叫‘啥都送公司’,关键是,我现在有意向把公司创大。” “你想怎么做?” “具体打算还没有,但是公司创大,后期需要人手。” “你想让我过去?”小雪眼神里顿时有光闪出来,好像很期待一样。 “原本是这么打算的,但最近麻烦你的事情太多,尤其是社长,他对你很用心,明显有心培养你,我要是把你挖走,未免太过分了。” 张树月笑了笑,道:“所以还是等等再说吧,而且关于公司的规划,我还没有具体想法。” 小雪明白的点点头:“如果你真需要我,我会和社长说明白的。” 两人聊着,旁边的卢青和房雨又开始争风吃醋了,张树月对小雪道:“你还是先想办法打发这两人吧,我就先走了,现在不欠你吃饭了。” “以后还会欠的!”小雪调皮的眨了眨眼,张树月笑着离开了,从饭店出来后,很快看到小雪转身走出来,房雨和卢青两人紧跟其后,寸步不离。 “真是像极了爱情。” 张树月准备骑着车子里,忽然手机震动,脑海里传来声音:“红色订单来袭!请骑手及时查看!” “红色订单?” 张树月听到声音,心头陡然一颤,急忙掏出手机查看系统,就见页面上出现一个猩红的订单,仿佛血液一样闪动着。 他急忙点进去,看到订单上赫然用血写着几个字:“缝隙里有双眼睛在一直盯着我。” “取货地点:小雪。送货地点:无。时间:无。奖励:未知。” “取货地点怎么是小雪!”张树月看到订单上的信息,心头陡然一颤,但随即而来是更多的疑惑:“为什么送货地点和时间都是无?” 他脑子里有些发懵,这是第一次接到“红色订单”,没想到开头就遇到这种让人茫然的情况。 第49章:你能看到我吗 望着红色订单,张树月有些紧张,他已经熟悉了绿色订单和黑色订单的程度,心里至少有个谱,但面对红色订单,完全是未知的情况。 “红色是最难的订单,可究竟有多难呢?”张树月内心疑惑不定:“小雪刚从饭店离开,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问问?订单会和她产生关系,那一定是有什么事。” 他想了想,给小雪打过去电话,没一会,电话接通了,里面传来小雪的声音:“喂,怎么了?” 张树月犹豫了一下,问:“你现在在哪呢?” “在社里上班呢。”小雪道:“打电话什么事?” “你最近有没有感到什么...不好的东西?或者不舒服的地方?” 小雪明显被问的愣住了,电话里十分疑惑:“没有啊,非要说的话也都是和你在一起见到的那些东西,除此之外,一切正常,到底怎么了?” “没事...就是问问。”张树月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不打扰你上班了,若有什么情况,记得给我打电话。” 说完把电话挂了,小雪握着手机,感到十分茫然,不知道什么意思。 她看了一下时间,此时已经下午了,再过几个小时就要下班了,整理整理资料,做了些规划,小雪脑海里始终静不下来,她在看到张树月身边的一切之后,内心就再也不能安安稳稳的在办公室里坐着了。 “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有鬼存在。” 小雪在自己日记本上写过这么一句话,她脑海里一直在想下午张树月和自己提起有关公司的事情,不知道为什,她内心竟然有些期待。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时间,卢青和房雨两个人又过来拦住她,争着要送她回家,小雪都不耐烦的拒绝了,临走时,社长突然交给小雪一份文件,对她道:“这里面有一份不知道是谁寄过来的文件,收件人是你,在信箱里放两天了。” 小雪拿过文件看了一眼,发现上面没有寄件人,也没有发货地址,只有一个收件人写着自己的名字,而且名字的字体发红,像是用血写的一样。 “谁寄过来的?”她有些茫然,但没有急着拆开,而是先塞进包里,准备回家再看。 社问她下午是不是和张树月一起出去吃饭了,小雪愣了一下,扭头看着旁边的卢青和房雨,这两人眼神急忙躲开,显然是他们告诉社长的。 社长面容愁苦:“小雪啊,过来人的话一定你要听进去,那张树月来历不明,你对他也不了解,千万不要被骗了!” “我知道了社长,先回去了,明天见。” 她不想再听下去,匆匆告别,搭上公交车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她住在一栋小型公寓里,房间不大,而且只有她自己,回到家里,她把包放下,看到了里面的文件,好奇的拿出来拆开,发现里面是一堆奇怪的照片,还有一只U盘 “什么东西?” 她翻看照片,非常厚的一叠,越看越感到疑惑和不解,这些照片的格调和颜色非常暗,而且拍的很模糊,每一张上面都没有人,也不是风景,都是一切角落或者桌椅板凳的摆设。 照片的内容毫无规律,什么也看不出来,甚至可以说,没有一点意义。 小雪翻了半天,整个人茫然无措:“是不是寄错了?这照片明显是随手乱拍的,上面什么内容也没有。” 她放下照片,拿起U盘,打开电脑插了上去,很快,弹出一个文件夹,她点击进去,发现里面也全是照片。 而且这些照片的内容和文件里装的虽然不一样,但几乎都是同一种东西,拍摄的都是一些角落,或者桌椅板凳,根本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 小雪看了半天,觉得很可能是有人寄错了,就把东西收了进去,然后放到一边不再管了。 她开始去洗刷,在浴缸里泡了一个热水澡,等从浴室里出来后,忽然感到屋子里很冷,像是降温了一样。 “怎么这么冷?”她没有想太多,急忙打开空调,将温度调高,躺进被窝里开始玩手机,脑海里忽然想起下午张树月给自己打电话,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不知为何,她躺在床上,感到有些不安,这种不安非常奇怪,并不是害怕,而是她感觉…屋子里好像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一样,好像自己被暴露在了外面。 “可能是最近怪事见多了…别自己吓自己了。”小雪一边安抚自己,一边盖紧被子,然后把灯关了躺下睡觉,刚躺下去,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她拿起来看,发现是一条邮件,邮件上写着非常奇怪的标题:你看到了什么? 小雪疑惑的点开,惊讶的发现邮件里面竟然全是附件照片,打开一个去看,和刚才文件以及u盘里的东西,几乎一模一样! “这是谁发的?”小雪感到有些不对劲,点开发件人,发现前面发件人是个陌生的名字:张梨。 “张梨?我好像不认识这个人…”小雪点开她的资料,忽然跳出一个错误页面显示该用户不存在! “不存在?怎么回事,系统出问题了?” 小雪连续试了几次都打不开,就在她疑惑不解时,忽然又收到一封邮件,还是同样的人发过来的,里面的内容也是一堆模糊的照片,照片的都内容也是各种漆黑的角落之类的地方。 但标题发生了变化,上面写着令人不安的话语:“你看到我了吗?” 小雪看到这些话语,顿时开始有些害怕了,急忙把这个人屏蔽,然后手机关机,蒙上头睡觉。 很快,她睡了过去,时间大约在凌晨三四点的时候,她莫名其妙醒了过来,整个人睡意朦胧,意识混乱。 躺在床上,小雪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睡着了还是醒着,但她感到很冷,就好像冬天了一样。 寒气逼人,她伸手去拽被子想要盖住自己,结果拽了两下没拽动,被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变得很沉。 然后,她感到眼前有些亮,好像屋子里的灯开了,但无论自己怎么使劲,却始终睁不开眼。 “什么声音…”小雪闭着眼,听到浴室里传来水龙头被拧开的声音,水哗哗的流出来,好像有人在洗澡,而且还在轻轻的哼唱着歌曲。 小雪开始感到害怕,她浑身发抖,身体异常冰冷,拼命想要睁开眼睛,用尽全力,终于挤开一条缝。 透过眼睛的缝隙,她看到屋子里的灯光亮着,自己面前站着一个湿漉漉没穿衣服的人! 分不出这人是男是女,它站在面前,身上还在不断啪嗒啪嗒的滴水,好像刚洗完澡没擦一样。 小雪想要惊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忽然,面前的人弯下腰,一张极度恐怖的脸突然凑了过来! 这张脸上没有鼻子和嘴巴,而是长满了各种各样,大小不一的眼睛,全都在盯着小雪看! “啊!”小雪猛然惊醒过来,喘着大气,此刻窗外大亮,已经是早上八点了。 她坐起来浑身被冷汗侵透,看着屋子四周,脑袋嗡嗡作响:“是梦吗…可是好真实啊!” 她看了一眼时间,发现上班已经快迟到了,匆忙起床洗刷,可洗着洗着,水龙头里忽然没水了。 “怎么回事?停水了?” 小雪拧了几下,始终没水流出,她疑惑的来到走廊看了一眼水表,惊讶的发现,用水量超标了! “我什么时候用这么多水了?”她疑惑到了极点,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来,小雪拿起一看发现是张树月打过来的,接通后,里面传来声音:“小雪是我。” “怎么了?” “没事,就是打电话问问,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电话里,张树月又问了和昨天一样的问题。 第50章:抽屉里的眼睛 小雪听到张树月的问题,眉头皱起,内心感到十分茫然:“奇怪的事…我住的地方水停了算吗?” “水停了?”电话那头,张树月愣了一下:“这好像不算什么奇怪的事,行吧,那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电话被挂断,小雪盯着手机纳闷半天,但时间不多了,她来不及多想,急忙把被子叠一下准备去上班,忽然她看到床上掉了许多断头发。 “是我的吗?”她看到这么多头发愣住了,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但再仔细去观察才发现这头发长度好像不是自己的,因为太短了。 “也有可能是断发,最近经历的事情太难以言喻,压力太大,要多注意休息了。” 小雪把被子叠好然后上班去了,来到新闻社打卡后,她开始办公,打开电脑忽然发现,自己邮箱里莫名其妙收到了许多邮件,还没来得及点开去看,社长突然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文件,道:“小雪,又一个你的文件,签收了吧。” 她看到文件,又看了看邮箱,脊背忽然发凉,忙问社长:“这文件是从哪来的?” “不知道,可能是谁匿名寄过来的吧,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给你放这了。”社长把文件放下转身离开了。 小雪急忙打开文件,里面忽然“哗啦”掉出一堆模糊的照片,她挨个捡起来看,照片上还是那样,模糊,而且拍摄的都是一些墙角和桌椅板凳。 “这到底是谁寄过来的?”小雪看着照片,内心疑惑到了极点。 随着不断往后看,她忽然发现照片的视角似乎在不停的放大,从一个角落,正在不断的往后蔓延。 “拍摄视角在移动?” 小雪快速浏览,大量的照片形成了连环画一样的排列,从一个角落开始向后展开,就好像拍摄的人在一点一点的转动视角,想把整个屋子拍下来。 “这照片到底在拍什么?” 她看着看着,发现照片已经从角落蔓延到了半个屋子,忽然间,她发现屋子里看起来有些熟悉。 “这好像…是我住的地方!” 一瞬间,小雪头皮发麻,脑袋嗡嗡作响,心脏狂跳起来,她再往后看,照片上出来一张床,在床上,躺着睡着的自己! “这是我的屋子…” 小雪吓得脸色苍白,然后,她看到照片片上的床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由于太模糊了,她看不清究竟是什么。 心脏瞬间狂跳起来,小雪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急忙拿着照片,找到新闻部的技术科,将照片进行清晰处理。 技术科的人拿到照片愣了一下,皱眉告诉她:“这照片不是拍的模糊,而是故意处理的,像打上马赛克一样。” “故意的?”小雪心里一沉,:“能还原吗?” “我试试。”对方将照片放到机器上,开始处理。 电脑上,呈现出照片模糊的样子,在经过长达十分钟左右的处理后,对方突然道:“小雪,这照片上睡觉的人是谁啊?是在拍恐怖片吗?” 小雪闻言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继续道:“床底下怎么还藏着一个人?” 小雪盯着电脑屏幕,脸色苍白。 屏幕上,照片已经被还原,变得十分清晰。 她看到床底下,有一双眼睛,在盯着镜头。 小雪此刻吓得面土如色,她快速跑回办公室,甚至连照片都忘了拿,急忙给张树月打去电话。 电话接通,传来张树月的声音:“喂,怎么了?” 小雪刚要说话,忽然看到自己办公桌的抽屉拉开了一条缝,缝隙里有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 “喂?” 电话接通,里面始终没人说话,张树月连问几声都没有任何回应,他开始感到有些不对劲。 忽然“嘟”一声电话被挂断,张树月握着手机,脑海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不是出事了?” 他急忙再打过去电话,却没人接听,张树月内心着急起来,他骑着车子准备前往新闻社,刚坐上车,忽然手机震动一下,脑海里传来声音:“订单发生改变!取货地点:吴汉东。送货地点:无。时间:无。奖励:未知。” 张树月听到脑海里的声音,一下子愣住了,急忙掏出手机查看,就见取货地点那一栏从小雪变成另外一个人! “吴汉东是谁?” 张树月望着陌生的人名,脑子里有些发懵,来不及多思考,他骑着车子前往新闻社,很快到了地方,直奔往小雪的办公室,发现她人根本不在这里。 张树月内心着急,忙又打了一个电话,听了几秒钟,忽然抽屉里传来震动,伴随着手机铃声。 他拉开抽屉,看到里面放着小雪的手机。 “手机怎么放在抽屉里?她去哪了,为什么不带着手机?”张树月疑惑至极,他看到在小雪的桌子上,放着一堆奇怪的照片,目光一下子被拉过去。 张树月去看照片上的内容,很快他就认出来,照片上的人是小雪。 “这是她住的地方,她睡着了,拍照片的人是谁?” 张树月感到事情不对劲,他先把照片收起来,然后去查看小雪的电脑,在电脑邮箱页面,收到许多奇怪的信件。 “你看到我了吗?” 信件的标题让人感到十分奇怪,张树月打开后发现里面全是各种各样模糊的照片,根本看不清具体拍摄的是什么。 “真是奇怪,谁给她发了这么多奇怪的照片?”张树月点开,看到发件人是一个叫“张梨”的,他试着点进去,结果页面提示错误。 “不存在该用户?” 正疑惑着,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陌生的男子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报纸,他进屋后看到张树月愣了一下,转而问道:“你好,请问小雪在这吗?” “你找她干什么?”张树月皱眉问了一句,男子礼貌道:“我是技术科的吴汉东,她刚刚有张照片放着忘记拿走了。” “吴汉东?”张树月闻言陡然心头一颤,他立马起身走过去将照片拿过来,看到了那张模糊的图片,上面是她在屋子睡觉的场景。 “这张照片她给你的?”张树月望着这个二十多岁的青年问道。 吴汉东点点头:“刚才她让我帮忙把照片还原,还原后好像有什么急事突然跑开了,照片也没拿,我就给送过来了,她不在这吗?” 张树月没有回应他,转而问道:“这照片上有什么东西吗?” 吴汉东提起这事,皱起眉头道:“怎么说呢,像是恶搞的照片,但也有些吓人,照片上不是有人在床上睡觉吗?但床底下藏着一个人,一直在盯着相机的位置。” “床底下有人?”张树月望着照片怔住了,他感到脊背有些发凉:“小雪家里藏着一个人?” “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您记得把照片给她。” 吴汉东说完准备转身离开,张树月急道:“等等,我问你个事。” “怎么了?” “你身边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吴汉东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没有啊,最近遇到最奇怪的事,可能就是今天看到这张照了吧,我要回去工作了。” 说完他离开,张树月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订单上没有更多的信息,只有一个人名,也没有送货地点。名字叫缝隙里有双眼睛在盯着我,说明这件事应该和眼睛有关,可到现在,也没有发现有关眼睛的东西,到底怎么回事?小雪又去了哪?” 事情越来越奇怪,张树月开始有些慌了:“红色订单果然和绿色以及黑色都不一样,没有任何线索,也许我该去小雪住的地方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第51章:到处都是人 吴汉东在把照片送回去之后,又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开始忙碌的一天,他心里有些窃喜,没想到社花小雪会主动过来找自己帮忙。 新闻社里的人常说编辑部的小雪长得非常漂亮,他今天还是第一次见正脸,以前只看到过侧脸。 “确实很好看,不过我也只能看看,这么漂亮的姑娘,男朋友一定很有钱吧。”吴汉东耸肩:“听说连卢青和房雨都在追她,这么有钱的人都没追上,像我这种更不可能了,还是老老实实工作吧。” 他一边自言自语调侃着自己,一边工作,这时,电脑忽然收到一封邮件。 他以为是工作消息,点开去看,结果发现是一封陌生的邮件。 就见邮件的标题上写着一句话:“你能看到我吗?” “张梨?我好像不认识这个人。” 吴汉东疑惑的点开邮件,发现里面有很多附件照片,他往下翻顿时愣了:“这照片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眼熟,和今天小雪拿给我的好像啊。” 每张照片都很模糊,而且拍摄的都是一些奇怪的东西,房间的角落、柜子、抽屉等地方,根本没什么特别的。 “真是奇怪,这个人怎么给我发的邮箱?”吴汉东点开张梨,结果发现网页提示错误,该用户不存在。 “电脑该不会中病毒了吧。”他没有往别的地方想,把电脑杀毒之后,又开始继续工作了。 一直到下班,吴汉东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家,坐在出租车里。 他忽然感到极不舒服,对面有一辆车行驶过来,灯光打进车里。 他目光瞥到后视镜的一瞬间,忽然看到里面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吴汉东瞬间脊背发凉,对面的车灯一闪而过,车里又陷入黑暗,后视镜里的眼睛也跟着消失不见了。 “刚才...镜子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他盯着漆黑的后视镜,头皮有些发麻:“可能是我今天太累了吧。” 等到了地方,他神色慌张匆匆下了车,司机师傅用莫名其妙的眼睛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回事。 进到家里关上门,吴汉东坐在沙发上,感到有些疲惫,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老觉得心慌。 “我这是怎么了?” 他擦了擦脑门的汗,起身准备去洗澡,在回过头的一瞬间,他看到门上的猫眼时,忽然感觉,好像有人正站在门外,透过猫眼盯着自己。 那种感觉十分强烈,吴汉东控制不住,他愈发心慌,像是始终被人窥探一样,他急忙从抽屉里找出胶带,将猫眼给粘上了。 “为什么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 吴汉东看着房间里有缝隙的地方,总觉得里面好像有双眼睛始终在盯着自己。 他内心焦急不安,忙用胶带把抽屉给粘上了,然后又看到屋子里的衣柜开了一条缝,好像里面藏着一个人一样。 他吓得心脏狂跳,把衣柜合上,沿边用胶带全给粘了起来,不留一丝缝隙。 “还有什么地方...那双眼睛在哪?” 望着屋子的各个角落,吴汉东脑海里忽然响起今天看到的照片。 “床底下...” 他猛然想起床底下藏着一个人的场景,脊背开始冒冷汗,急忙找来箱子,将床底的缝隙也全给堵上了,同时也把箱子的缝隙给粘上了。 “总觉得不够安心...好像还有哪里可以看到我?” 他沿着屋子,但凡有缝隙的地方,全给粘了起来,把镜子背着盖在地上,等弄完一切,已经凌晨一点了。 吴汉东浑身是汗,感到脑袋嗡嗡作响,他气喘吁吁的坐在床在,紧张的浑身发抖,连澡也没洗,急忙躺在床上,刚要关灯,忽然脑海里冒出想法:“不能关灯...关灯它会看着我。”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特别的害怕,开着灯强迫自己闭上眼睡觉,但整个人紧张的根本睡不着。 “屋子里有人...屋子里肯定有人...它在又缝隙的地方躲着...” 他脑海里老是有个声音在强迫自己,总觉得屋子的某个角落里躲着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从凌晨一点慢慢到了凌晨三点,他猛然睁开血红的眼睛,看着贴了满屋子的胶带,脑海中忽然想起还有一个地方有缝隙,他拿起胶带,缠向了自己的嘴巴... 等二天八点左右,张树月被客厅报时的脑袋时钟叫醒了,他睁开眼第一件事,先拿起手机看看有没有发生什么,结果打开的瞬间怔住了! 发现订单不知何时发生了改变,上面写着:“订单已发生变化!取货地址:孙长喜。送货地址:无。时间限制:无。奖励:未知。” “怎么又换人了?孙长喜又是谁?” 张树月望着订单,感到非常不对劲,他又给小雪打去电话,依然没人接,这时,他心里几乎可以肯定出事了。 “没有任何线索,也没有联系,取货地址一直在变,关键是我也不认识这些人,也没有送货地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面对什么,这该怎么完成?” 他犹豫片刻,最后联系武强报警,成立小雪失踪的案件。 案件一成立,没过多久,警方开始调查,新闻社那边社长知道情况后,立马打过来电话问张树月:“你不知道小雪去哪了吗?她明明昨天还来上班,怎么可能失踪了,是不是你把她弄哪去了?!” 张树月急忙解释:“社长您先不要急,我也在尽力找小雪,另外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新闻社的技术科里,有一个叫吴汉东的人,他现在在吗?” “吴汉东?你找他干什么?” “想问他点事,很可能和小雪的失踪有关。” 社长听到这话,语气突然疑惑:“奇怪了...吴汉东今天也没来上班,也没有请假,这小伙子干两年了,从来没有旷工过。” 张树月听到这话,心头陡然一颤,他忙给武强发去消息:“不止是小雪,新闻社里的吴汉东也没来上班,我怀疑很可能出事了,也许可以去他家里看看。” 没一会,武强回复过来:“我派人过去看看,你要是还有什么别的线索,记得即时告诉我。” “好。” 回复完武强,张树月又安抚了半天社长,才把注意力放回订单上,他眉头紧皱盯着订单,陷入沉思:“从小雪,到吴汉东,现在又换成了孙长喜,这些人之前有什么联系吗?” 他想了想发短信问社长,新闻社里有没有一个叫孙长喜的,社长告诉他没有这个人。 这下张树月更加迷茫了:“小雪和吴汉东都是新闻社的,而孙长喜不是,那他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订单上?” “和新闻社没关系,难道订单的并不是按照区域划分的?不可能是随机的啊!” 张树月想了想,他决定先去小雪家里调查一下,说不定能发现些什么。 骑着车子,前往小雪家,他之前第一次请小雪吃饭的时候,来过这里,所以知道在什么地方。 到了地方,停好车子,张树月拿着剔骨刀上去了。 来到小雪房子门前,张树月发现门开着,屋子里站着几个穿警服的人正在调查,其中之一就是武强。 看到张树月,武强也愣了一下,张树月走过去打招呼,武强道:“刚好你来了,我正想找你呢。” “怎么了?” “你具体是什么时候发现小雪失踪的?”武强问他。 张树月道:“其实从昨天开始就联系不上她了,她的手机一直放在办公室里,我当时以为她只是暂时离开,所以没有太在意,但直到今天早上,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我才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那她在失踪前和你联系过吗?”武强又问,张树月诚实道:“联系过,当时她给我打了电话,但是电话里一直没人说话。” 武强点点头,又道:“我们在小雪的手机上发现了你曾多次给她打电话,都说了什么?” 张树月愣了一下,他这才意识到,武强是在试探自己。 他早就调查过了小雪的手机,查过通话记录,但是还是问自己有没有和她联系过。 他好像信不过自己。? 第52章:缝隙里有东西 “我当时打电话,只是闲聊而已,你也知道,她长得很好看,追的人很多,我是其中之一。” 张树月用这个借口给自己开脱,他总不能说害怕有鬼跟着小雪吧? “我们看到了她留下的照片,除此之外,失踪前还留下什么线索吗?” 张树月想了想,道:“你们查她的邮箱了吗?” “查了,除了工作来往的信件,里面什么也没有。” 张树月闻言愣住了,皱眉道:“不对啊!她的邮箱里有个叫张梨的人一直在发很奇怪的照片,怎么可能会没有任何东西?” 武强闻言脸色显得有些疑惑:“张梨?我们在小雪的邮箱里,并没有看到这个人发的消息。” 说着他从旁边的辅警手里拿过笔记本,打开邮箱,递给张树月,道:“这是小雪的邮箱,我们彻查过,里面并没有你说的那个叫张梨的人。” 张树月懵了,在小雪的邮箱里变的很干净,除了工作来往的邮件之外别的什么也没有。 “这怎么可能...难道是被人删了?”张树月点开邮箱的删除件,发现里面也是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凭空消失了...” 张树月陷入了茫然,武强眼神狐疑的看着张树月,道:“我们经过排查发现,昨天夜里小雪家里的水表在突然大幅度增长,用水直接超标了,你觉得和这件事有关吗?” 张树月闻言,忽然想起之前小雪好像和自己说过,家里突然停水的事情,会和这件事有关系吗? 他摇摇头,心里有些迷茫:“我不知道。” “现在情况不明了,还要继续调查才行。” “我能在屋子里看看吗?”张树月用请求的眼神看着武强,对方点点头:“可以,不过别乱动东西。” 武强之所以会同意让张树月查看,是因为他有种直觉,总觉得张树月很可能会发现什么,就像在星光高校的时候一样。 这个人虽然奇怪,但也不像是坏人,上次星光高校的事反而还提供了不少线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案件现场都会有他,但目前看来,他并没有过多的参与进去。 而另一边,张树月边点着头,边走进屋子里,开始观察。 他脑子里很快想起照片上的内容,站在门口往前走了几步,对比起来。 “照片上的角度应该就是这个位置。” 他停下来,然后目光看向床底下,缓缓趴下身子,床底下一片漆黑,用手机打开灯光去看,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发现什么了吗?”武强奇怪的看着张树月,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往床底下看。 张树月摇摇头,来到浴室,他拧了一下水龙头,里面并没有水流出来,显然用水过度欠费了。 “可是她一个人,不可能会用这么多水,也许是忘了关水龙头?但这也不可能,因为她就在家里,如果水龙头一直开着,肯定能听到声音来关上。” 张树月脑子里在思考,很快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除非…还有别人也在用水。” 正想着,忽然武强的手机响了起来,武强接通后,不知道里面说了什么,他的脸色开始越来越难看,最后看着张树月,眉头紧皱。 “知道了,你们保护好现场,我们这就过去。” 挂断电话,张树月见他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了武队?” 武强眉头紧皱,转而对众人道:“都收拾一下准备走,吴汉东被发现死在自己家里,浑身缠满了交胶带,是憋死的。” 张树月闻言,脑子嗡的一声:“我跟你们一起去!” 一行人赶往吴汉东住的地方,来到门前,里面已经被警方保护起来,外面站满了记者,他在记者人群里看到了卢青和房雨两个人。 来不及说话,张树月跟着武强进到屋子里,一进去,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尸体,尸体浑身上下缠满了胶带,嘴巴和眼睛以及鼻子都被缠住了。 死者手里还拿着胶卷,似乎临死前还在缠自己一样。 最令人感到不安的是,整个屋子里,到处粘着胶带,十分怪异。 “什么情况?”武强走进去问,旁边有人过来道:“武队,经过检查发现,死者是被胶带封住口鼻活生生憋死的,而且最奇怪的是,他好像是自杀。” “自杀?”武强愣了一下:“他把自己缠起来憋死?为什么?” “具体原因还不清楚,但是死者好像很害怕有缝隙或者反光的东西。” “什么意思?” 那人道:“专家组的分析是,屋子里粘满了胶带,这些胶带看起来虽然是乱贴的,但实际上并不是。” “所有的胶带都粘在了有缝隙的地方,桌子,椅子,墙缝,门缝,甚至镜子和地板,死者好像惧怕缝隙。” “死者生前或者其家族患有精神疾病史吗?” “据我们了解并没有。” “那就排除这种可能,那为什么会把自己缠起来呢?” 张树月在旁边听到对话,眉头皱起:“死者害怕缝隙…” 他想起了订单上的标题:“缝隙里有双眼睛在一直盯着我。” “缝隙…难道和缝隙有关?” 张树月在此刻终于感觉自己抓到了什么:“吴汉东昨天还和我说话把照片还过来,看起来很正常,他完全不像是会自杀的人。” “把有缝隙的地方都封起来…显然是在躲避什么,他把自己的嘴巴封住,也是感觉从里面可能会有什么东西出来…” 张树月感觉自己分析的应该没有问题,但问题是,订单为什么一直在发生变化,下一个人也会像他这样死吗? 警方开始调查,张树月找个借口离开了,他现在彻底被红色订单给难到了,眼下重要的是,先找到订单上那个叫“孙长喜”的人。 “不可能是随即的,这些人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才会导致订单发生变化,可联系是什么呢?” “吴汉东和小雪之间有什么联系?小雪找他的时候,他那天好像也看了照片,难道问题出在照片上?叫孙长喜的那个人,也看过照片?看过照片的人,会挨个出现在订单里?” 张树月思考着:“可我也看过照片,为什么出现在订单上的不是我?” 他有些想不明白,甚至找不准调查事情的方向。 “如果订单上的人都出事了…那小雪会不会…”张树月不敢继续往下想了,他迫切的想要调查清楚其中的事情。 骑着车子前往了新闻社,他找到了社长,道:“我怀疑小雪的失踪,还有吴汉东的死亡,和这些照片有关。” “照片?”社长看到张树月手里模糊的照片,接过去看了几眼,皱起眉头:“这好像是那些文件里的。” “什么文件?” “最近老是有奇怪的文件寄给小雪,上面也不写寄件人和寄货地址,我拿过去的时候,摸着里面的东西感觉就是照片,但照片上的内容是什么我不知道。” 社长翻看着照片,疑惑道:“这些照片上的内容很奇怪,怎么都是一些家具?” “重点不是家具,是缝隙。”张树月道:“每张照片上,不管拍摄的是哪里,都有缝隙存在。” “缝隙?”社长被张树月提醒,很快察觉到了,他发现在照片上无论是桌椅还是板凳,上面都有很多缝隙。 桌子上有裂开的缝隙,抽屉被打开也是缝隙,床下、衣柜都存在缝隙,或者说是缺口之类的地方。 “可是...和这些缝隙有什么关系?”社长虽然观察到了这一点,却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张树月想了想,问他道:“社长,你相信有人能藏在缝隙里吗?”? 第53章:和它对视 社长被张树月这句话给吓到了,他抬头表情十分复杂,半天道:“我不太明白你什么意思,你想说,这里面藏的有人?” “我只是瞎想的随便问问。”张树月道:“但眼下我掌握到了一点线索,社长,如果有什么奇怪的事情,你一定要及时联系我。” “奇怪的事情?”六十岁的老社长被张树月搞的心慌,他实在理解不了究竟怎么回事,但他担心小雪,忙问:“小雪她应该没事吧?” “我向你保证,一定会找到她的。” 说实话张树月也不知道小雪现在是什么情况,经历过相同事件的吴汉东已经死了,那小雪呢? 他去小雪家里看了,可是并没有发现屋子里贴着胶带,或者说缝隙被堵起来的情况,说明她应该和吴汉东的经历应该不太一样。 “这红色订单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从新闻社里出来,张树月感到头大,经过一天的奔波,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他发现目前只凭借自己的能力,恐怕还是很难应付红色订单。 “不应该接下这个该订单,总感觉好像上当了。”他盯着手机上的系统,内心实在有些烦躁,骑着车子往家里赶,在路过十字路口的时候,忽然看到前方人群熙攘,好像出什么事了。 他把车子停下来,好奇的凑过去看,就听见有人道:“出车祸了!” “出租车撞到栏杆上了!” “人死了吗?” “被救护车拉走了!” 旁边一位同样开出租车的司机,抽着烟道:“你说说,这人在外面真是说出事就出事,昨天老孙还和我有说有笑呢,今天就出事了!太令人难以接受了!” “你认识啊?” “认识啊,孙长喜,我们一个出租车公司的,唉,真是太难过了,也不知道他人现在怎么样。” “我听刚才人说,好像没多大事,就是腿好像伤的比较严重。” “有空待买点东西去医院看看他去。” 几个人聊着,张树月在旁边听见,心头狂跳动起来:“孙长喜!订单上的名字!” 他看到路口一辆出租车撞到路边的栏杆上,车头都陷了进去,警方已经来人处理了。 经过打听,得知救护车的来源后,张树月急忙骑着车前往南花市中心医院。 他赶到地方的时候,孙长喜还在急救室里,急救室的门口站着一个女人,满脸泪水,张树月看到她问了一句:“您是孙长喜的家人?” 女人看到张树月,哭着点点头:“我是他的妻子...您是?” “我是新闻社的记者。”张树月道:“对于您丈夫的遭遇,我感到很抱歉,但能问你点问题吗?可能和您丈夫的车祸有很大关系。” “你问吧。”孙长喜的妻子坐到椅子上,掏出纸巾擦脸。 张树月坐在旁边,想了想,道:“孙先生是跑专门跑出租的吗?” “是。”女人抽泣着点头:“已经跑了三年了,他开车向来小心谨慎,从来没出过意外...怎么就撞到栏杆了呢。” 张树月闻言,内心升起疑惑,孙长喜是跑出租的,那和新闻社不可能有关系啊! 他皱眉道:“我接下来问的这个问题,可能会让您不舒服,就是,孙先生最近有什么奇怪的行为吗?例如疑神疑鬼,或者特别害怕缝隙?” 张树月说完,看着孙先生妻子的表情,很快,他发现对方的脸色变了。 “缝隙...”孙先生妻子呢喃一句,像是想起了什么:“好像听他提起过,昨天晚上他回来的很晚,我当时已经睡了,被吵醒后,模模糊糊听他自己好像在说话,我当时很困,以为他也是在说梦话,所以就没太在意。” “您还记得他具体说了什么吗?” “说了几句很奇怪的话,我都没听太清,但是其中有一句话他叫了我名字,说什么...把缝隙都堵上,里面好像有人。” 张树月闻言心头咯噔一声:“然后呢?” “我没在意,就睡着了,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上班去了,但是有一点很奇怪。”她道:“我来的时候看到床头放着一卷胶带,屋子里有的地方被粘了起来,我以为是有什么地方坏了,结果撕下来发现并没有。” 张树月闻言心里几乎已经可以肯定和“缝隙”有关了,但具体是什么还不知道,他准备等孙长喜出来之后问问。 抢救大概进行了六个小时才出来,幸运的是孙长喜并没有生命危险,只不过腿部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很可能面临截肢的危险。 在病房里,孙长喜的妻子哭的很伤心,孙长喜躺在床上,身上缠满了纱布,看起来十分痛苦。 张树月走过去,一直等两人说完话后,他才插嘴询问:“孙先生,你好,我是新闻社的记者,刚才向您夫人了解了一些情况,还有一些事情,我想亲自问问你。” 孙长喜能说话,但可能是身上的疼痛,让他看起来有气无力的。 张树月想了想,直接道:“我听说,您害怕缝隙是吗?” 提到“缝隙”,孙长喜的表情忽然像是变了一样,眼神里满是恐惧,他动了动嘴,发出微弱的声音,张树月凑近去听,发现他说的是:“缝隙里...有只眼睛...一直在看我。” 张树月吸了一口冷气,他继续问:“请问您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种情况的?” “昨天...” “昨天?和吴汉东没来上班是同一个,也是订单发生变化的时候。”张树月大脑转动起来,继续问:“那您认识一个叫吴汉东的人吗?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看起来有些腼腆,个子不算高,但很瘦。” 孙长喜闻言微弱道:“不认识...” 但忽然,他又好像想起了什么,表情不安道:“我昨天好像拉过一位乘客...和你说的样子很像...他当时下车匆匆忙忙的,看起来很害怕,我记得很清...” 张树月眉头皱起:“事情好像连上了,昨天吴汉东下班后,是孙长喜拉的他回家,然后在吴汉东死后,订单上的信息立马就变成了孙长喜,也就是说,它会不断地传给下一个人!” “但触发的媒介是什么?只有人死了之后,才会往下传吗?” 张树月低头思考其中的疑惑点,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系统,上面的内容没有任何变化,说明现在订单的目标还在孙长喜身上。 “孙先生,那您和那位乘客,有什么接触吗?” “没有。”孙长喜摇头:“我们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他到地方就下车了。” “没有任何接触,那订单是怎么确定下一个人是谁的呢?” 他想着,忽然孙长喜抖了一下,嘴里说了一句:“后面...缝隙!” 张树月听到声音,扭头看去,心头陡然一颤,他看到病房的门缝里,有一只眼,正在盯着自己! 那是一只极为恐怖的眼睛,眼白里布满血丝,就好像一个人拼命在想把眼睛瞪大一样! 和眼睛对视上的几秒钟,张树月忽然感到兜里的手机传来震动,紧跟着,脑海里有个声音:“订单发生变化:取货地点:张树月!送货地点:无。限制时间:无。奖励:未知。” 听到脑海里的声音,一瞬间,张树月忽然有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自己身边好像突然长满了眼睛,旁边站着无数的人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这种感觉十分强烈,他听到孙长喜的妻子语气十分疑惑:“长喜...你说什么呢?什么缝隙?” “刚才明明就在那...怎么没了?”孙长喜盯着空空荡荡的缝隙,表情无比茫然:“我刚才真的看到了...” 而张树月抬眼间仍旧清清楚楚的看到,门缝里藏着一只眼睛,还在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 第54章:玩不起是不是 “孙先生,谢谢你,你会很快好起来的。” 张树月急匆匆的告别,他离开医院,莫名其妙的开始感到心慌,眼神会不由自主看向有缝隙的地方,脑门上全是汗。 “目标转移给我了!”他尽量让自己低着头,不去看四周:“不是通过接触,而是通过对视!谁看到它,就会转移给下一个人!” “可为什么我感觉这么心慌?控制不住的害怕!总觉得好像一直有人在盯着自己!” 他骑着车子,开始往家里赶,很快回到家里,推开门的瞬间,目光不自觉看向门缝,里面藏着一只眼睛,还在盯着自己。 “还在看我?” 张树月愣了一下,他控制不住想要把一切带有缝隙的地方都给粘起来,就在这时,手机忽然传来震动,急忙掏出一看,发现收到一条陌生的邮件! 看到邮件的瞬间,张树月倒吸冷气,点进去发现发件人仍旧是不存在的张梨,整个邮件里全是照片,从第一张开始,是自己在医院里和孙长喜说话的场景,然后一直到自己从医院里出来回到家门口的照片! “它的眼睛能把人拍下来...不管走到哪,都在盯着自己!” 张树月再抬头去看时,此时不止是门缝里,整个屋子里所有带有缝隙的地方,都有一只眼睛,在盯着自己。 他彻底慌了,握紧手里的剔骨刀,直接朝门缝刺了过去! 在刀刺进去的瞬间,眼睛突然消失不见,将刀拔出来的时候,它又出现了! “胶带...” 张树月从屋子里翻出胶带开始将缝隙给贴上,他内心十分害怕,明明不想这么做,却控制不住自己! 一条接着一条,直到把屋子里所有存在缝隙的地方都给贴上后,他内心那种慌乱才平静下来,望着一片狼藉的屋子,张树月感到自己要疯了! “它能影响人的情绪!”张树月坐在沙发上,脑袋十分混乱:“现在订单上的名字是我,也就是说,如果不能把这件事解决掉,它就会一直存在,直到我死,再传给下一个人。” “像是诅咒一样。”张树月脊背发凉,他让自己镇静下来,去思考该怎么办:“也许可以从邮件上的名字入手,既然有名字存在,就一定有这个人。” 张树月想了想,给武强打去电话,没一会,电话接通,他直接道:“武队,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怎么了?”电话里那头,武强好像在忙碌,乱糟糟的。 “我想让你帮忙查个人,这个人名字叫张梨,就在南花市内,我不知道它还有没有活着,但很大概率应该已经死了。”张树月道:“我觉得小雪的失踪,还有吴汉东的死亡,和这个人有很大关系。” 武强那边停顿了一会,道:“我可以帮你查查,不过你能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吗?” “那些模糊的照片,您还记得吗?”张树月道。 “记得,怎么了?” “我也收到了,是一个叫张梨的人发的。” 电话那头似乎沉默了,片刻后道:“我会尽快查明,你等我消息。” “好!” 挂断电话,张树月坐在屋子里,那种不安感还是存在,说明屋子里还存在有缝隙的地方! 他像是得了强迫症一样,逼着自己趴在地上,寻找任何有缝隙的地方,将屋子全部看了一边,内心十分不安:“但凡有缝隙的地方,我都已经贴上了,为什么还会感到如此不安?遗漏的地方到底在哪!” 翻了一遍又一遍,张树月快把自己折磨疯了,很快,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头皮骤然发麻,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蛋,下意识摸向嘴巴:“我的嘴...也是缝隙...” 他脑海里闪现出吴汉东死时的场景,把自己用胶带给缠起来,鼻子和嘴巴全部堵上,硬是活活的憋死了! 张树月控制不住自己,举起胶带朝嘴巴缠过来,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到脊背发凉,有东西爬了出来! 紧跟着,一只血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惨白的肌肤上,正在不断滴血。 “苏慧...” 手掌被控制住,张树月挣扎不妥,他感到有湿润的长发顺着自己的脖颈滑了下来,苏慧冷艳的一张脸出现在侧面,她将张树月手里的胶带打掉,目光看向了四周,表情有些严肃。 “屋子里有不属于这里的东西...” 有苏慧在,张树月放心不少,至少自己这条命是保住了,他见苏慧的目光有些冰冷,盯着墙壁上的一条缝隙在看,持续了十几秒,她忽然凑过去,用流血的指甲划开胶带,直接将手指刺了进去! 紧跟着,屋子里不知何处,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张树月感觉像是有人在自己耳边嘶吼一样,震得耳膜生疼,他急忙捂住耳朵,就看到苏慧的指甲从墙缝里,缓缓扣出一颗眼珠子! 看到这一幕,他头皮发麻,看到墙壁里开始往外流血。 “里面真有人?!” 这是张树月的第一反应,墙壁里可能真有人藏进去。但很快,他就意识事情并不是这样,因为他看到苏慧突然转移方向,靠近另一面墙壁边,撕开胶带,手指直接插了进去! 屋子里再次传来凄厉的惨叫声,张树月看到她又扣出一颗眼球,扔在了地上。 掉在地上的眼球自己滚动着,似乎想要逃走,张树月见状,内心除了惊愕之外,感到十分疑惑:“这些眼球全部都是实体,说明缝隙里真的藏着这些东西!可它们从哪来的?” 苏慧似乎玩起了游戏,一下接着一下从不同的缝隙里去扣眼球,没一会,屋子的地板上,掉的全是眼珠子! 紧跟着,李天文也从背部爬了出来,他像是凑热闹一样,拿起画笔和画纸,在一边开始快速画了起来! 张树月见状,感到十分好奇:“你干什么呢?” 他凑过去低头一看,结果惊讶的发现,李天文竟然在画苏慧扣眼球的场景! “这...” 张树月愣住了,他内心那种慌乱的感觉也变得越来越低,直到最后消失不见,似乎那些东西全都离开了。 苏慧此刻还在不断的撕开胶带,想从里面扣出点什么东西,结果扣了半天,所有缝隙都变得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了。 “离开了?” 张树月见状,内心顿时松了口气,他把周边的胶带都撕下来,再去看时,那些令人恐怖的眼球全都消失不见了。 “这么快就走了,玩不起是不是?” 望着一地的眼球,张树月想了想,找个碗挨个给装了起来,然后塞进了冰箱里,直接将温度开到最低,全部给冷冻起来:“我看你们还能往哪跑。” 大量的眼球在冰箱里乱蹦着想要跳出来,撞得冰箱不断发出“噗通噗通”的声音。 就在这时,张树月兜里的电话响了,他掏出来见是武强打过来的,急忙接通:“喂,武队,怎么样了?” “我查了,整个南花市叫张梨的人并不多,按照你描述的其中最相近的有三个人。”武队道:“这三个人都已经死了,但死亡时间岔开很大,最早的也已经死了十年了。” “十年?”张树月听到这个时间,眉头不禁皱起来:“都是怎么死的?” “一个是病死的,一个是老死的,还有一个是出意外。” “什么意外?” “嗯...”武强似乎在翻找资料,停了一下道:“出意外的这个是说起来有些让人叹息,他是结婚前,陪未婚妻去野外拍婚纱照的那天,不小心从高处坠落结果摔死了。” 张树月闻言愣了一下:“他?张梨是男的?” “对,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就是对男的用这个名字,感到好奇。” 武强继续道:“当时市区新闻报道过这件事,你现在应该还能在网上查的到,不过还有一件事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 “什么事?” “张梨自己就是一名摄影师,而且十年前在新闻社里工作。” 第55章:神秘的贴吧 张树月闻言,脑子里想着什么,武强突然问他:“你情况怎么样?” “还好,没出什么事。” “要是有什么事,及时和我联系。” “好!” 挂断电话,张树月开始在网上搜索十年前的新闻报道,经过一番搜索,还真让他找到了! “痛心!订婚夫妇婚前一天去山顶拍婚纱,结果未婚妻意外高处坠落身亡!” 他点开进去,惊讶的发现这篇新闻竟然是新闻社发表出来的! “又是新闻社的新闻。” 张树月皱着眉头往下看,新闻报道写着事情的全部经过,其中有一句引起张树月的注意。 记者在采访其未婚妻周某时,对方哭着说:“...他当时站的位置不对,在转身的时候,踩到了石子扭到脚,导致身体失去平衡,我想抓住他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他是我最爱的人...” 张树月看着报纸上的字,眉头皱起:“张梨从高处摔下去死了,而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他本身是一名摄影师,这一点倒和眼睛具有拍照的能力很相似。” “也许可以去找张梨的未婚妻问问,不过都过去这么久,她现在应该已经有自己的家庭了,再提前这件事是不是不太好?” 张树月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去新闻社查一下十年前的资料,运气好的话,或许还能发现什么。 他骑着车子来到新闻社,找到社长,将情况说了一下,社长听后皱眉道:“十年前啊,你还是别抱太大希望,恐怕找不到你想要的。” 两人来到档案室,开始翻找资料,多年前的档案都放在同一个柜子里,张树月拉开后,里面全是资料,他大致看了一眼,又五年前的,七年前的,甚至还有十二年前的。 但这些资料很乱,有的已经残缺不全,把东西都搬出来,张树月开始一个接着一个去找。 这会不知道为什么,他内心非常平静,看着周围的缝隙,丝毫没有任何慌张,说明那些眼睛不在这里。 “但订单也没有发生变化,目标人仍然是我,可它怎么不出来了?是害怕了吗?” 张树月想起在家里的时候,苏慧扣了一堆的眼球出来,想想都觉得骇人听闻。 “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你自己找吧,唉。”社长离开时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最近新闻社发生这么多事情,他其实也很难。 张树月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心里在加速盘算着,什么时候能把小雪拉到自己公司去,那样干起活来就省事了。 一边翻着资料,脑海里一边乱想,可找到最后,张树月都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没有关于张梨的资料。 但是,他在众多的资料里,却发现另外一个让自己内心极为震惊的东西! 他把一份资料拿出来,拍掉灰尘紧紧盯着上面的名字,心脏快速跳动起来:“郭儒生...他的资料怎么会在这里?” 张树月看到这个名字,脑海里想起在精神病和自己隔门相望那个人,忍不住脊背一阵发凉。 “这个人看起来表情很温和,但实际上心里阴暗至极!”张树月翻开资料,脑海里在想:“郭儒生也在精神病院逃走的七个人名单里,他现在应该也是七宗罪之一了。” 在资料上,张树月看到这么一段话:“郭儒生七年前入职新闻社,能力突出,见解独特,是当时新闻社最优秀的员工,位于编辑部,但在一年后,他突然提出离职,没有说明理由,直接离开了,因为这件事,也导致新闻社工作很长一段时间弥补不上。” 看到这些,张树月疑惑起来:“那他后来是怎么进到精神病院的呢?” “这些人为什么都和新闻社有关系?从最初的李静,到后面的苏慧,李天文,甚至吴汉东,再包括十年前的张梨,都和新闻社有或多或少的联系。” 张树月感到事情的不对劲:“这种感觉就好像新闻社是一个触发点,所有人都和它离不开关系。” 他脑海里想着,把郭儒生的资料收了起来:“现在订单的事情还没解决,没有时间管他们这些人。” 没有找到张梨的资料,张树月内心有些失落,他开始把目标转到寻找张莉当时未婚妻周某的身上,但现在手里的线索太少,他并不知道这个人具体是谁。 张树月思考着,脑子里很快想到了一个办法,他急忙打开网页,找到十年前的新闻,截图后将其发在了一个叫“神秘万能”的贴吧里。 这个贴吧很特殊,也是张树月偶然无意间发现的,里面的人可以说是鱼龙混杂,整个社会阶层中干什么的都有,上到富豪下到农民。 他之所以打开这个贴吧是因为有一次看到有人在这里发帖子,帮忙找丢失的手机,结果最后还真有人回复给找到了,并把手机邮寄了回去。 这让张树月当时感到十分惊讶,也因此对这个贴吧印象极为深刻,所以他也想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把照片发到帖子里,张树月起了一个吸引人的题目:“急!未婚夫死了,求未婚妻的联系方式!” 帖子发出去了,张树月找个地方坐下来,开始漫长的等待,没一会,就开始有人回复了:“哇!兄弟,你简直是魔鬼啊!人家老公刚死,你就开始动手?” 张树月愣了一下,黑着脸回复:“这是十年前的新闻...” 对方“哦”了一声,好像瞬间失去的兴趣。 然后又有不同的人回复:“十年前的新闻,现在才想起来找人?我很怀疑楼主的动机!” “挖古董不好挖,这需要大人物出马!” “大家都别说了!我是楼主的小号,默默暗恋这位未婚妻十年了,今天终于鼓起勇气了!” “秀儿,是你吗?” 帖子的热度就上去了,许多人开始评论,大家七嘴八舌,望着越来越多的消息,张树月翻看着,从中寻找有用的信息。 很快,他看到有个人回复一条消息,消息上给了一个ID叫“大肥狗”的联系方式,并留言道:“需要找人的,找他。” 张树月见状,急忙点开“大肥狗”的联系方式,给他发去消息:“你好在吗?能帮忙找个人吗?” 没一会,对方突然回复过来:“把要找的人名字和照片发过来。” 张树月见状愣了一下:“这么直接?” 他忙回复过去:“我没有名字,也没有她的照片,只有一条十年前的新闻,能找吗?” “把新闻发过来。” 张树月把新闻发了过去,发完后,他焦急的等待着,大概过了几分钟,老肥狗回复道:“时间太远,而且线索太少,也没有长相,只有一个事件,不好办。” 张树月看到消息,心头沉了一下,他觉得很可能没戏了,正打算放弃,对方突然又道:“不过也能找,但价格较贵,两千。” “没问题,只要找到了,我立马付款。” “等我消息吧。” 对方说完,没有了消息,张树月不知道要等多久,心里有些着急,他问了对方时间,却始终没有得当回应。 他回到家直到半夜两点时,才收到了对方的回复:“人已经找到了,先付钱,再给信息。” 张树月被消息吵醒,他看到后愣住了,想了想道:“我要是把钱给你,你骗我怎么办?” “做这种事靠的就是信誉,你要是信不过,可以选择不买。”对方道:“你也可以去贴吧问问,我一直在做这种事,从没出过什么岔子,规矩一直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第56章:要不我帮你开门 张树月犹豫了很久,两千块钱对他来说有能力负担得起,但不是随便说说就能付出。 因为毕竟他现在的每一笔收入都是靠订单完成的,看似简单,但实际上都在和危险的东西打交道,最重要的是,他收钱的订单其实不多。 但最后他还是把钱发了过去,刚发过去,对方就把一份资料发了过来,张树月点开,看到上面的内容,整个人都懵了。 这是一份类似简历的文件,里面不仅有个人的照片,甚至还有姓名、住址、现居地、以及工作等等信息。 “周媛媛,现居地南花市的南城区。”张树月看着上面的内容,内心十分惊讶:“这些人都是通过什么手段,能把一个人的信息找的这么全面?” “十年前未婚夫高处坠落身亡,改嫁给一名医生,家庭先如今有一个八岁的女儿,她本人由于十年前未婚夫死亡时间,似乎收到了刺激,生活状态并不是特别好。” 张树月看到这一条信息,愣了一下,他继续往下看,资料上另外写着:“在十年前未婚夫死后,此人似乎开始惧怕拍照,从那以后都没有任何照片出现,据信息来源发现,她和现今的丈夫结婚甚至都没有拍摄婚纱照,和自己的家人也一直没有任何合照。” “害怕拍照?”张树月像是抓到了什么,眉头皱起:“张梨是一个名摄影师,难道是因为他的死,对周媛媛造成了什么阴影,才让她到现在都害怕拍照?” 他看着资料上周媛媛的照片,这应该是十年前留下来的,是一个看起来很清秀单纯的姑娘,照片上留着马尾辫,带着甜甜的笑,给人一种十分干净的感觉。 “十年来没有任何照片留下来,她心里一定藏着什么事情,让她到现在都无法释怀。”张树月把地址记下来后,让自己很快睡了过去,等到第二天天亮,简单洗漱过后,直接骑车前往了南城区。 来到地方后,他找到周媛媛的小区住处,站在门前敲了敲门,刚敲响,忽然门开了,一个满头是汗的男人出现在面前,他还没有看到张树月,就说了一句:“你怎么这么慢才来?” 说完,他抬头看到面前的陌生人,表情顿时愣住了,张树月也懵了,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对方脸上都是汗,看起来好像很热一样,他盯着张树月,问了一句:“你谁啊?” “你好,我想找一下周媛媛女士。” 张树月说着话,眼睛看向屋子里,男人忽然挡住了他的视线,道:“她现在不在家,上班去了,等晚上吧。” 说完,男人要把门关上,张树月感到不对劲,他用脚抵着门,问了一句:“你是哪位?” “我是她老公,怎么了?和你有关系吗?”对方的语气非常不好,张树月内心感到不安,资料上写的周媛媛的丈夫现在是一名医生,可医生说话的态度,一般都不是这样的吧? 张树月始终用脚挡着门,对方关了几下没关上,脸色不好看起来:“你有病是吧?再不走我报警了。” “你报吧。”张树月站在门前,还是没有让步。 对方闻言愣了一下,瞪眼看着张树月,没有说话。 这时,楼梯间忽然传来一阵上楼梯的声音,张树月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就见一个陌生的男人提着一个灰色麻袋上来了,袋子里正发出“咣当咣当”铁器的声音。 男人上楼,看到了楼梯口站着的张树月,脸色突然慌张了一下,又看到门里面的那个人,表情复杂。 他停下脚步,手伸进了麻袋里,没了动静。 三个人就这么站在楼道里,气氛有些诡异,张树月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陷入了危局,这两个人明显不是周媛媛家里的人,那麻袋里咣当咣当的声音,好像是刀! “对不起打扰了,那我下午再来。”张树月见情况不对,说了一句转身离开,站在门口的男人没说话,盯着他下楼。 楼道里的人让开一条缝,目光始终盯着他,张树月缓缓的下楼,背对着两人,脊背开始有些冒汗,他没有回头,但听到了麻袋里传来刀的声音。 那一瞬间,他心脏揪起来,脚步加快速度下去,同时回头,看到楼梯间的男人冲了过来,手背在后面,一个刀尖露了出来! “你先停下!有东西掉了!”男人追过来,在他说话的同时,张树月看到他的舌头上,好像长着一张人脸! “人脸舌头!”张树月心脏瞬间揪起来,他受到惊吓,一不小脚下踩空,跌倒在楼梯口,男人追到跟前,忽然狰狞的笑起来,掏出背后的刀,直接捅过来! 张树月翻滚着身子躲开,同时喊了一声:“苏慧!” 背后瞬间裂开一条缝隙,苍白的手伸出来,去握对方刺过来的刀! 与此同时,张树月挣扎着爬起来,握紧手里的剔骨刀,对着男人捅了过去! 他并没有攻击对方的要害,而是刺向了肩膀,男人没想到张树月背后突然冒出来一只血手,受到惊吓,手里的刀刺偏了方向。 “啊!” 他被张树月刺中后手里的刀掉在地上,捂着肩膀脸色苍白的咬牙往楼上跑,张树月看到对方的人脸舌头后,这会反而不慌了,提着刀追了上去。 “快关门快关门!” 男人此刻惊恐到了极点,他速度飞快跑到楼上,跌跌撞撞大喊。 而另一个还站在门口等待的男人,看到自己的同伙整个上半身流的都是血,脸色变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再往后一看,就见张树月提着刀脸色阴沉、背上趴着一个恐怖的女人,速度极快奔过来,当即大惊失色,直接回身“砰”一下把门关上了! “让我进去!先让我进去!” 男人还没来得及进去,就被关在外面,整张脸顿时苍白至极,他拼命拍打着门,可屋子里却始终没有任何回应,张树月追上来,看到这一幕淡淡道:“要不我帮你开?” “你别过来!不要逼我!” 男人捂着肩膀见进不去了,咬牙转身往楼上跑,张树月倒没有急着追上去,他站在原地,淡淡道:“天文,交给你了。” 话音落下,背后一只漆黑的影子爬出来,手里握着画笔和画纸,速度很快朝楼上追了过去。 随后张树月把注意力放回面前,他重重敲了敲门,道:“我知道你们和人脸舌头有关,同样,你们应该也认识我,我叫张树月。” “劝你最好把门打开,我们还能好好谈谈,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我给你十秒钟考虑。” 说完,他开始倒数,屋子里始终没有动静,他别耳朵贴在门上,想听个仔细。 在数到七的时候,张树月忽然听见里面传来开窗户的声音,对方似乎准备从窗户逃出去! “还想跑?” 他听屋子里的动静,让苏慧背对着,用头发丝钻进门缝里,将门给打开了! 张树月提着刀冲进去,就看到男人正趴在窗户上,脸色惊恐至极,他想要往下跳,却似乎又因为楼层太高而不敢跳,看到张树月走过来,急忙从窗户上爬下来,急道:“你别过来!要是还想见到那个女人,就让我走!伤我分毫,你都不会再见到她!” 听到这话,张树月停下了脚步,站在距离对方三米的地方,皱起眉头:“是吗?那她人呢?” 对方没有回答,反而道:“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为什么来这里,你是为了得到张梨!实话告诉你,我们也一样!” “得到张梨?” 听到这话,张树月愣了一下,没太明白对方的意思。? 第57章:我就是为所欲为 “这个世界恐怖的存在远比你想的还要多!你不要以为仗着背后的东西就可以为所欲为!” “哦,是吗?我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张树月淡淡说着,往前走了一步,背后的苏慧突然伸出手,空气中像是有一股力量将男人瞬间提了起来,他的脖子上多出一道血手印,整个人表情痛苦至极!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周媛媛在哪?”握着刀,张树月语气冰冷到了极点。 男人看到苏慧不断逼近的头发,表情愈发慌乱:“我说...她已经被带走关了起来!我可以带你去!别杀我!” 张树月闻言,眉头皱起:“被关哪了?” “关在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我真的可以带你去...如果骗你,可以杀了我...”男人的表情越来越痛苦,苏慧的头发已经爬到了他的脸上,仿佛下一秒,就要钻进皮肤里。 张树月想了想,准备让苏慧放开对方,可还没来及的开口,苏慧突然身子一动,大量的头发竖起,像是针头一样,直接扎进了男人的皮肤里! “噗嗤”一声,鲜血狂溅! 紧跟着下一秒,男人瞪大双眼,表情惊愕到了极点,他张着嘴巴不断发出痛苦的声音,皮肤开始迅速干枯,像是被吸干了水分一样,身体里的血液顺着头发,往外流出来,很快被苏慧吸干! “苏慧!快停下!” 张树月见状,大惊失色,他急忙往后退想要拉开距离,却已经来不及了,仅仅几秒钟的时候,男人就变成了一具干尸躺在地上,没了动静! 苏慧像是很满意一样,舔了舔嘴唇,见对方没了动静,她缓缓收回了飞舞的长发,趴在背后一动不动。 张树月表情复杂的看着她,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 这时,门外的李天文回来了,他怀里抱着画纸,表情十分平静,来到张树月面前,将画纸递了过去。 张树月急忙接过,就见上面用血写着一行字:“东城区屠夫场。” “屠夫场?”他看到这个地址愣住了:“这是周媛媛被关起来的地方?你问出来了?” 李天文点点头,没有说话。 张树月又问:“那个人呢?跑了?” 这次,李天文摇了摇头,他什么话都说话,但张树月注意到他的画笔上沾满了血,心头颤了一下:“你把他杀了?” 李天文点了点头。 张树月陡然感到呼吸有些沉重,他内心十分不安,脑海里疑惑至极:“为什么它们两个到现在都还在杀人?苏慧我还能理解,可李天文的怨念已经放下了,为什么还会杀人?难道是跟苏慧学的?” 他心里突然冒出一句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李天文该不会在不断被苏慧影响吧?” “好好的一个孩子,可别被带坏了。”望着苏慧,张树月感到任重而道远,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精力似乎并不能只放在订单上,还要关注关注这些“朋友”。 带着地址,张树月前往了东城区的屠夫场,路上用了四十多分钟,到达地方后,他把车子停好,站在废弃的大仓库前,内心犹豫了起来。 “上次来这里找剔骨刀,当时遇到的那个屠夫,不知道还在不在,它要是还在,那就麻烦了。” 张树月调整好心态,把刀塞进袖子里,走了进去。 一进到仓库,他闻到空气中有股浓烈的血腥味,看了看四周,眉头皱起:“好像和上次来的时候不一样了。” 拨开沉重的门帘,成群的蚊子忽然飞起来,在耳边嗡嗡作响,到处乱钻,他发现门帘上面全是血迹,顺着底部往下滴落。 “怎么感觉好像变得更加阴森了?” 张树月捂着口鼻不敢大口喘气,唯恐有什么东西钻进自己的嘴里,整个仓库里黑漆漆的,视野十分有限,他举着手机照明,在黑暗中摸索前进。 “我记得屠夫当时是在三楼,可周媛媛被关在了哪?” 往前缓慢的移动,四周黑暗的气氛十分压抑,他举着手机,忽然在身边看到一面墙壁用血写着许多歪歪扭扭恐怖的字体:“停下来吧...都别动了...它会过来的...” “保持安静!” “小心身后!” “你像猪一样被杀掉...” 墙壁上密密麻麻,用血写满了字体,看的张树月头皮一阵发麻:“这些字体看起来不太一样,好像还不是一个人写的,难道从上次离开后,这里来过很多人?” 这个想法把自己吓了一跳,张树月站在屠夫场一层,这里比想象的还要大,上次来这里没有来得及仔细观擦,现在她才发现,整个屠夫场其实很大,从他现在所站的位置,到里面尽头有很长的路。 “还不知道周媛媛具体在哪一层,先找找看吧。”他只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先准备在一层搜索。 一层是整个屠夫场最脏乱的地方,地上到处是蛆虫,扔着腐烂的肉块,空气中散发着强烈的恶臭味。 他来到一个窗口前,看到小玻璃上用血写着不同肉的价格,在最下面有一行骇人的字:“人肉价格...” 张树月忍不住打个寒颤,他注意到每个档口里的情况似乎都不太一样,有的工具还很齐全,但有的空空荡荡,一副破败的景象。 案板上布满了凌乱的刀痕,不知道被劈砍过多少次。 一个档口接着一个档口去看,张树月越往深处走,四周变的越黑,他只能把手机灯光调到最亮,但这样耗电也最快。 张树月不知道手机能坚持多久,他把灯光打过去,突然看到在整个屠夫场一层的深处摆放着有许多椅子,那是一个偌大的入口,入口前挂着破旧不堪的牌子,上面写着两个歪扭的字:“食堂。” “这里以前应该是工作的人临时吃饭的地方。”张树月走过去,看到食堂前挂着沉重的门帘,掀他开进去,里面光线昏暗暗的没有一点生气,手机灯光所致之处,全是整齐排列的凳子和椅子。 “有的桌子上还放着碗筷,上面都发霉了。”张树月走在众多桌椅间,感到阴森森的,他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注视了,举着手机四下去看,桌椅的正前方,是打饭的地方。 他原本只是扫了一眼,但忽然看到,前方有个小窗口的灯光闪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 张树月急忙把手机灯光熄灭,蹲在黑暗中观察着,然后,他听到了做饭的声音。 声音非常真切,从小窗口里传出来,张树月愣了一下,下意识握紧袖间的剔骨刀,挪动视线去看,然后他看到屋子里升起的灶火,借着火光,一个人影被投射在地上。 人影手里拿着刀,正“砰砰砰”剁着什么,嘴里吹着口哨,最诡异的是,在他旁边好像还趴着一个人,姿势十分扭曲的来回爬动着。 张树月看到这一幕,眉头皱起来,他不知道周媛媛是不是在里面,看那个影子的样子,不像是当时遇到的屠夫。 “这里真的来了别人,可是什么人会来这种地方?” 他想不明白,决定还是不要去招惹比较好,正准备从食堂离开,转身的一瞬间,他目光陡然看到,在漆黑的食堂门口处,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 那人似乎并没有发现张树月,手里提着一个类似类似收音机的东西,里面放着十分诡异的音乐,像是有人在哭一样,轻轻的响着,在黑暗中极为恐怖。 “又一个人?”张树月躲在黑暗里,不敢大口喘气。 那人提着收音机,步伐缓慢走到了小窗口前,窗口里的人听到声音,突然语气怨恨起来:“你能不能把那该死的东西关掉!我的心情全被你破坏了!” “你不觉得很好听吗?”提着收音机的人,语气似乎带着挑衅,他目光看向地上诡异的影子,缓缓道:“至少比起你难养的‘宠物’要强。”? 第58章:怨念挺深? 剁肉的人把刀狠狠砸进案板上,看着面前的人,没有再说话,阴暗的气氛有些沉闷。 然后屋子里传来轻微的铁链声,张树月透过昏暗的光看到,那个趴在地上的影子脖子上好像被栓了起来。 剁肉的人牵起铁链,语气冰冷:“你来这里干什么?” 提着收音机的人淡笑着:“他怕你一个人出意外,所以让我过来帮你。” “他信不过我?”牵着铁链,剁肉的人语气听起来有些不悦。 “不是信不过,而是为了万无一失。”提着收音机的人道:“暴怒已经死了,你不希望再发生这样的事吧。” 剁肉的人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 张树月躲在黑暗中听到他们的对话,脊背开始冒冷汗:“暴怒?他们是七宗罪!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带走周媛媛的,不是漆黑走廊里那些被人脸舌头控制的人吗?” 张树月对眼前的情况有些摸不着头脑:“漆黑走廊和七宗罪,是两个存在,两者之间有关系吗?” 脑海里正乱想着,剁肉的人突然道:“你的收音机,从刚才开始就在哭,这里究竟怎么了?” “不知道。”另一个人看着收音机,眼神复杂:“这屠夫场里的东西很多,郭儒生说最好不要惊醒它们,否则后果很可怕,我们把事情办完就马上离开。” “哼,我看是他怕了!”剁肉的人听起来有些不屑,而另一个人闻言突然皱起眉头,语气有些冰冷:“老罗,你说话要注意点。” 叫老罗的人,冷笑几声,他把桌子上剁碎的肉扔给地上的东西吃了,自己又拿起一块,塞进了嘴里,道:“郑立波,我看你真的快成他的走狗了。” “我不是任何人的走狗!”郑立波突然语调高了起来,收音机像是收到惊吓一下,哭声变大,越来越刺耳。 “快把那该死的东西关了!”老罗嘴里塞满了肉还在吃,他的脸部因为吃的太多而变得扭曲,整个人表情十分吓人。 “关不掉了!”郑立波摆弄着哭声越来越大的收音机,神情十分慌张。 “你要吵醒它们了!快关上!” 收音机的声音越来越大,张树月躲在黑暗中,感到异常刺耳,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哦。 然后,他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笑声,这些笑声不知道来自哪里,在整个屠夫场里萦绕不断。 声音重重叠叠,好像有很多人一样,张树月听的非常仔细,不止是他,另外两个人听到这个声音,脸色变的很难看。 老罗语气变的十分焦急:“快把它关了!” 郑立波着急忙慌,此刻十分慌乱,他关了半天还是没能关上,老罗愤然之下夺过收音机,狠狠摔在了地上。 “砰”一声响,收音机里的哭声消失了。 屠夫场里的笑声持续了十几秒钟左右,也渐渐没了踪影。 “老罗!你...!”郑立波急忙捡起地上的收音机,看起来非常心疼,他瞪着对方眼中满是怒火。 “你这破东西差点把我们都害死!”老罗语气激烈,两个人似乎要吵了起来,地上被铁链拴着的诡异影子,也变的不安分起来。 “我不跟你吵。”郑立波捡起收音机,语气冰冷:“你应该也听到了那些笑声,我们最好过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老罗把铁链拴在自己手臂上,冷哼着从屋子里出来。 出来的瞬间,借着昏暗的灯光,张树月清晰的看到,那是一位十分肥胖的人,胖的甚至都有些走形了。 他嘴里还在咀嚼着什么东西,手上牵着的铁链子拴的竟然是一个人! 说是人,又有些不像,那人像是狗一样趴在地上行走,整张脸都被头发盖了起来,根本看不见什么样子。 但是张树月注意到,它的四肢,都是手掌,没有脚掌。 “这是什么东西...?”张树月盯着那像是怪物一样的东西,眉头皱起:“四肢全是手,没有脚,像是猩猩一样。” 他正想着,那两个人离开食堂,前往了笑声来源处,似乎是在楼上。 张树月没有跟过去,他等对方走了,才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来,内心有些不安:“刚才那些笑声是怎么回事?听他们的语气,好像惹到了什么东西。” “这屠夫场里好像还有别的东西存在,我最好也小心点。”他走出食堂,看到那两个人上了楼。 张树月没有跟过去,而是为了避开对方,走了相反的方向。 “食堂的旁边好像有一条通往下面的路。” 张树月看到了一道门,门后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他举着手机观察一下,很快在旁边找到几个字,上面写着:“地下一层。” “屠夫场还有地下空间?” 他愣了一下,站在楼梯口用灯光照下去,想看看下面是什么,结果整个楼道黑乎乎的,光仿佛无法穿透一样,根本看不到底,场景十分阴森! “下面是什么地方?”他犹豫了一下,握紧刀走了进去,顺着楼梯往下,他看到两侧墙壁上,有许多诡异的涂鸦。 “这些涂鸦看起来像是小孩子的画一样,但为什么内容这么血腥?”他盯着涂鸦,上面画着血腥的场面,还有许多乱七八糟的图案,根本看不懂。 往外下走,图案越来越多,最后开始出现歪歪扭扭的字体。 “我妈妈去哪了...谁能找到她...” “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们来唱歌吧...唱妈妈被爸爸用斧头砍死了...” “她的头滚到了我的脚下...洋娃娃也不见了...” 字体越来越凌乱,就好像写的人最后发疯了一样,到后面愕然而至,宛如蜡笔断开了,拉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这下面的怨念好像很深啊!” 张树月看到这些字,犹豫了,他想了想,鉴于自己对这里的情况并不了解,觉得还是不下去为好。 于是转身就往楼上走,可刚回过身,忽然进来时的门“砰”一声关上了! 他急忙冲过去,猛推了两下,结果根本推不开:“好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不让我走?”张树月站在门后,整个人陷入了困惑,门推不开,只能往下走,他扭头看着漆黑的楼梯,深吸一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鬼缘好,应该不会有事。” 边安慰着自己,张树月边往下走,很快来到楼梯底部,站在原地,举着手机去看,他看到了整个地下一层积满了废弃的水。 这些水散发着臭味,颜色浑浊,像是一个池塘一样,四周脏乱不堪,各种水管和排水的出口。 张树月走在水池的边缘,往里面看了一眼,整个水池里泡着大量的骨头,看不出是人还是动物的。 “前面好像还有路。”张树月看到在排水管下面,有一条狭窄的过道。 他正准备走进去,忽然听到水池里“咕嘟”一声,水面冒了一个泡! 听到声音,他心头一惊,猛然回头看去,灯光打在水池上,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谁下面有东西?” 张树月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下面好像藏着什么东西,心里有些发慌,急忙往狭窄的过道走过去,刚走两步,水面又“咕嘟”一声,连续冒了几个水泡! 这下张树月无法淡定了,他快速挤进小路里往前走,刚进去,就听到后面的水池传来一阵水花的声音,有东西爬了上来! 手机往后照,他赫然看到一个浑身是水的人站在水池边,歪着脑袋,光着身子,头发贴在头皮上正不断往下脱落,抬起头的瞬间,眼眶空洞洞的,没有眼珠子!? 第59章:我不是你妈妈 “打扰您洗澡了!对不起!” 张树月看到爬出来的东西,急忙拼命往前挤,越是往前,过道里的空间就越狭小,四周全是水管道,几乎将空间极没了,到最后他只能爬着走! “它们把我淹死了...好难受...” 那东西张开嘴巴,发出恐怖的声音,嘴里不断流出怪异的液体,它飞快爬进过道,朝张树月追了过去! “你难受去找它们!别找我啊!” 张树月听见动静回头一看,脸色大惊,他咬牙往前爬,身后的东西速度非常快,很快追了上来,它伸出手疯狂乱抓,想要把张树月拉回来! “好难受...好难受...”它嘴里发出声音,念的速度越来越快。 张树月被抓到了脚,急忙挣扎,握着剔骨刀往后刺,连续刺了多次,全都刺在对方的手上,对方受到疼痛,才松开了它。 “给你血!到你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张树月忙用剔骨刀划破手掌,流出的血液瞬间像是被吸进了刀内一样,上面的凹槽很快被塞满。 持续了几秒钟,剔骨刀像是喝饱了,刀刃开始反射着血光,模样十分诡异! “你别追了!再追我可真动手了!”张树月拼命往前爬,可他的速度,和后面的东西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 对方再次追了上来,嘴里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好难受...它们淹死了我...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不好!”张树月用脚去踢,它身上的液体散发着臭味,熏的张树月无法呼吸,使不上力气。 对方爬过来,用手抓住张树月的脸,似乎想要扣掉他的双眼! 张树月握着刀拼命捅了几下,扎进对方的身体里,对方发出痛苦的声音,被张树月一脚踢开后倒在地上,肚子上被扎开了几个窟窿,正不断往外流出浑浊的液体。 “好难受...好难受...” 它躺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叫声凄惨,很快,声音变的越来越小,直到最后没了动静,化成一滩液体流了回去。 张树月气喘吁吁,浑身散发臭味,他没敢多停留,急忙往外爬。 刚爬出过道,眉头立马皱了起来:“前面好像有个隔间,要不要进去呢?” 之所以犹豫,是因为他看到在隔间的门上,有许多血掌印。 “看这些掌印的大小,好像都是小孩的。”张树月来到门前,内心十分复杂:“可为什么这里会有孩子?” 他皱着眉头,感到有些不安,这时,忽然听到隔间里,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大哥哥,你能来陪我玩吗?” 声音突然响起,张树月愣了一下,脊背有些发凉,他站在门口没有动,里面的声音又问了一遍:“大哥哥,你能来陪我玩吗?妈妈把我丢下了,我好孤独啊。” 张树月还是没有回答,声音还在自言自语:“我被丢在了这里...这里有好多人...但它们都不喜欢我...就像我不喜欢它们一样...” 张树月越听越感到不安,他刚往后退一步,这时隔间的门,忽然“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一瞬间,张树月的心立马揪了起来,他紧紧盯着里面,结果看到隔间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没有人?刚才的声音呢?” 他犹豫了一会,走了进去,举着手机去看,隔间的空间并不大,甚至有些小,里面有张小桌子,还有一个小凳子,别的什么也没有。 张树月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张照片,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内心咯噔一声:“照片上的人眼睛怎么没了?” 照片上是一个女人,留着长发,但眼睛那一块,被人用尖锐的东西戳烂了,导致整张脸都看不清。 在照片的背后,写着一句话:“妈妈把我丢下了...她还会回来吗...” 这句话的语气就像一个单纯的孩子在期待着什么,让人心疼。 “你妈妈可能回不来了。”张树月叹口气,轻轻把照片放下,忽然,他头顶上有什么东西滴了下来,“啪嗒”一声,落在张树月的手背上。 他愣了一下,凑近去看,眉头很快皱起:“血?” 看到手背上的血,张树月呼吸变的有些沉重,他缓缓抬头看向隔间的天花板,陡然看到上面用绳子挂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孩! 小孩的脖子用绳子套着,似乎因为用力多大,全是血痕,它怪笑着,手里抓着一只流血的洋娃娃,看着张树月:“妈妈...妈妈回来了吗...” “我不是你妈。” 张树月喘着气往外走,天花板的小孩突然挣扎起来,发出凄厉的叫声:“妈妈别走...妈妈别走...妈妈别走!!” 它的声音从最开始的童音,逐渐变的越来越厚重,像是很多人重叠在一起发出的声音一样,怒吼着、尖叫着,“砰”一声从天花板上摔下来! 张树月拔腿就跑,小孩拎着血娃娃怪笑着追上来:“妈妈跑了,快追上她和她玩玩砍头的游戏!” “我真不是你妈!” 张树月抱着头快崩溃了:“屠夫场里的鬼好像都有一股强烈的执念,显然是都不是正常死去,这里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从隔间里撞着跑出去,张树月看到前方有一个上去的楼梯,急忙跑过去,等上了楼回头一看,小孩不见了! 他愣了一下,正要停下脚步看看怎么回事时,忽然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发出奇怪的声音。 他低头去看,就见脚边一只血淋淋的洋娃娃,正看着他诡异的发笑,由于被张树月踩到脸部,整张脸掉了一半,里面全是血流了出来。 “我不是故意踩你的。” 张树月话都没说完,突然小孩出现在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 它脸上流着血,嘴里发出稚嫩的童音:“妈妈...你别走了好不好...” “苏...苏慧!” 张树月被掐住脖子,无法呼吸,他急忙叫苏慧出来帮忙,结果叫了两声,背后没有任何动静。 脸憋的越来越红,他感到快要窒息了,用一只手去拍自己的背:“苏慧!苏...苏慧!” 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小孩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地上烂了一半脸的洋娃娃,发出的刺耳怪笑声。 张树月忍不住了,急忙改口:“李...天文!” 话音落下的瞬间,背部裂开一道痕迹,赫然一道影子爬出来,速度很快,直接撞向了面前的小孩! 小孩面对突然冲过来的黑影子,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被撞翻在地,手里的洋娃娃“哇”一声哭了起来。 张树月被松开,整个人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喉痛发疼呛的咳嗽不止,他盯着地上的小孩,气的咬紧牙:“你还先哭了?” 小孩看到他背后漆黑的影子,突然转身抱着洋娃娃跑了,躲在角落里,探头看张树月,表情凝重,一时间不敢过来了。 张树月没有追过去,他觉得自己不能跟一个孩子计较:“只要有李天文在这,他就不敢来,可是苏慧去哪了?怎么叫了半天都没动静?” “自从苏慧变成红眼之后,和我一直在发生摩擦,还几次都差点失去控制,现在更是叫着都不出来了。” 他对这种情况感到有些头大:“唯一一个战斗力较强的鬼,竟然还管不住,待想想办法了。”  张树月一边说着话,一边抬头去看四周,他从刚才上楼就注意到,自己已经来到了屠夫场的二层,然后,他看到了在前方不远处的地面上,点着许多蜡烛。 这些蜡烛的光芒非常微弱,并排摆列着聚集在一起,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张树月离得远,他皱眉去看,觉得那些蜡烛好像摆的是一个图案,但自己并不认识,看起来有点恐怖,因为在蜡烛四周,还摆放着几只血淋淋的猪头,上面爬满了虫。 “好像在进行什么仪式一样...”这是张树月看到蜡烛的第一反应。?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