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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脸看起来不新鲜》


 肚子饿没吃的

西西最近迷上了悬疑惊悚片，每天都看到半夜才肯入睡。主要是剧情实在太精彩，越怕又越想看。
一天凌晨西西看剧后有点饿，想点个外卖，但一想到新闻播放的“外卖员送餐时，看到是女生独自在家，便临时起意对其实施强奸，幸好下楼去扔垃圾的老公及时回家”。
自己没有出去扔垃圾的老公，世间如此险恶，要不然还是出去吃，脑海里又浮现出“昨日我市一女子下夜班回家途中被人尾随，大声呼喊救命，歹徒害怕暴露用刀刺伤女子，直至死亡。因为天黑监控没有拍到歹徒的真面目”。
西西打开了冰箱，好久没有购物，已经没有存货了。怎么办，肚子不争气饿得咕咕叫。
“要不然吃点家具电器吧。”西西自言自语后开始啃了起来。
“桌面就剩个遥控器了，”西西有点绝望，“不行，还要用来看电视了。”
四处看了看，最近追剧都没有怎么出门，还剩下吃了一半牙齿缝被里面的弹簧卡住的沙发。
“以后还是买全木的比较好。”客厅的空调，窗户都已经吃得空空的，还是到厨房碰碰运气。
记得上次睡到深夜居然把枕头给吃掉了，最后还睡偏头了，脖子到现在都还有点疼。西西反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满脸心疼状。
厨房因为没有遮挡物，东南西北风都来了，除了地板有几块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简直是毛坯房一个。
“正好找机会重新装修一下，要不来点荤的。”
西西从窗户口纵身一跃到小区草坪上，这个位置她看过是摄像头死角。脚上拖鞋因为刚才的速度太快，选择了拖脸着地。
“还拖脸，我看是臭不要脸。”大拇指和第二指碰到一起把拖鞋狠狠的夹住了。“这次应该不会掉了。”



 认识你就有吃的

西西来到昨日被刀当场刺死的现场，旁边还有已经睡着的歹徒。
“睡得像死猪一样，昏昏欲睡法都用不上。”西西失落的看着这个在电视里只有黑乎乎影子的男人。“这个人恶毒心肠，无恶不作，恶人先告状。”西西用手抓了大腿上一块肉吃了起来，“要不然在喝点汤。”然后对着血管喝了起来。
“去死吧。”西西对着这个人说道，“以后得换个咒语，听起来一点都不淑女。”
人字拖咯吱咯吱的响，就像是在回应着。
“110吗，有个人死了，流了很多血。就在昨天发生命案的地方。”旁边才吃了夜宵准备回去的人，吓得腿都在抖，拨通了电话才找到了一点安全感。
“不会也是被刺死的吧。”
“男的也危险，快跑吧我们。” 几个人交头接耳的说道。
西西觉得还有点儿饿，去隔壁街买了个手抓饼回来，边吃边看着现场。
“下次还得多吃点，手臂也不错。可惜已经把他赐死，肉肉不新鲜了。”西西自言自语中。
“小妹妹，这里才发生了命案，早点回去吧，晚上比较危险。”
西西抬头看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面前的一个人，这个人很帅，穿着警服。棱角分明，语气格外温柔。比看到的和吃过的人都要有魅力。
“你叫什么名字，警官。”西西倒是分分钟能知道眼前这个人的信息，可想亲自听他说，眼巴巴的等着回答。
“张幻时，你现在就回家吧。”
“好的，警察大人。”
要不然跟着这个人好了，警察能接触到好多自己在新闻上可能都不知道的恶人。吃的也会多起来，想想内心无比兴奋起来。


 再等等吧，我又不老

死者身上的伤痕，号称“血雨腥风小王子”的法医吴浩也无从下手，幻时只能在案发现场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查出蛛丝马迹。通过排查此人正是之前刺死女子的歹徒。
为了不引起更大的恐慌，新闻将“”此人正是歹徒”作为重点推送给全市小老百姓。
“刚好死在那个地方，会不会是被死的那女人家里人杀的。”
“可能是老天给出的报应，要把他给收了。毕竟这个人死有余辜。”
“以后还是不要走那条路了，不吉利。”
小老百姓们各自讨论着，内心害怕但又聊得眉飞色舞，茶余饭后的消遣。
“听说搬家不是个容易的活，”西西看着房间，“可也没有什么好拿走的，"说这话时还有点暗自惬意。
“唯一留恋的就是这个跟了我许久的遥控器，平时对它疼爱有加，家里其他东西都更新多少代了。”拿起遥控器往自己脸上蹭了蹭，然后放进了嘴里嚼了起来。
“走起来，拖脸。”穿上人字拖便走到了新住处绿源小区13-2。对每个地方都进行了全方面深入扫描。这地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楼上住的就是张幻时警察大人。
张幻时，男，警校毕业以后在本市破获多次疑难杂案，26岁便破格升为刑警队队长。因为上班时间不规律，选择和父母分开独自居住。
至今只谈过一次恋爱，是高中时期懵懂含蓄的心动。父母牵线搭桥了几次，都被幻时无情拒绝了。不是没有想过谈恋爱，只是最近都把心思用在破案上。
“再等等吧，我又不老。”张幻时警察大人的座右铭。
西西每天都能在电梯“偶遇”幻时，次数多了，从最开始互相点点头微笑示意到交流几句。
“出去吃早饭啊，警官。”
“嗯。早上好。”幻时顺带揉了揉双眼，昨晚办案回来得太晚，还有点困意。
“出去吃宵夜啊，警官。”
“是的，这么晚又出去吗？早点回来。”
“下班回来了，警官。”
“嗯嗯，你也这个点下班。”幻时看了眼穿着眼前白色T恤，下身休闲短裤和拖鞋的西西，想这小姑娘是干什么的，又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晚上9点。
“无业游民，就是出去走了走。”西西回答道。
“出去吃早饭啊，警官。”
“下班回来了，警官。”
“出去吃宵夜啊，警官。”西西享受着这重复的每一天。
“太巧了，电梯像被我俩承包了似的。”幻时想小区人挺多，以前电梯还得经常等一会。
“可能是吧。” 西西笑了笑，自己每天出门吃早饭，出门吃午饭，出门吃晚饭，出门吃宵夜。
知道一个人的行踪是西西从娘胎里就有的特异功能，我们小老百姓口中的特异功能，对于西西也就是像普通人长牙齿，有鼻毛一样是很普通的身体零件。
又是往常的一天，西西和幻时同时坐电梯回家，13楼到了，西西说了再见后走出来电梯，正向右往家门口走去时，手被人拉住了然后身体随即靠在了墙上，一阵呼吸在耳旁。
“难道世上真有吸血鬼。”西西默默想，“但是熟悉的味道。”
是幻时，还是壁咚，急切但又很有节奏的吻了西西。“近水楼台先得月，确实有道理。”西西睁大了双眼，不敢眨眼，担心闭眼后就不是这样了。“你这样眼睛会累的，放心我在。”西西这才闭上了眼睛。
感觉头越来越沉，已经睡了一天。睁眼时身体从沙发上掉了下去。“我去，腰疼。”
最近看爱情剧太多，居然做了一个春梦，还没有吃到肉呢。看来不能这样守株待兔，得采取有效行动。


 我是一个人

西西顺着阳台往上爬，楼上就是幻时的家，因为是同样的户型，不一会就到了幻时阳台，蹲在角落里，黑夜掩盖住了这个身影。
幻时刚洗完澡裹着浴巾来到客厅，拿起茶几上的饮料，打开电视看看今天的晚间新闻。
“怎么穿的这么暴露，身材真好。”西西害羞的说。
“我在自己家里，应该可以随意点吧。”幻时回应到。
西西听到幻时的回复，使劲捏了自己的大腿和脸。
“自己为什么要说话，这次真不是梦。”
幻时想都没想的回答后，才意识到家里有人，还是个女人，不是妈妈的声音。
循着声音来到了阳台，看到了眼前的西西。
“你，怎么在我家。”
“嗯，”“哦，”西西脑袋瓜都在疼，神经赶快连接起来，组织语言的时间到了。“我家的门被反锁了，钥匙打不开出不去，手机又没电了。所以临时想到可以爬到楼上，再从外面去开门。”
幻时从阳台上往下看了看，“”14楼，年轻真好，无所畏惧呀。”见过杀人大场面的幻时，刚才脚居然有点抖。
“不好意思啊，没想到楼上住的就是你，打扰到了你了，我现在马上就从这儿爬下去，你就当没发生过。”说完就脚就往阳台上跨。
“你是不是虎啊！”幻时同事黄茂的东北话都冒出来了。“从我家出去，我家我家，”幻时重复的说着。心里还有点后怕。“我送你下去。”
路过客厅时，西西看了眼电视正在播放的新闻“孝顺的王某把刚装修的新房让给自己的父母居住，可是父母却因为甲醛中毒双双去世。那么怎么才能有效避免此类事情再次发生。装修材料一定要选择正规厂商，拥有国家出具的合格认证书，新装修的房屋也要开窗通风，增加吸收甲醛的植物，找专业检测部门看一下甲醛是否在正常范围内有没有污染情况，或者使用室内空气检测仪来进行测量，空气质量达标后才可以居住。”
西西自言自语：“这个王某有问题。”
幻时想难道这就是女人神器的第六感，其实今天上午才接到王某姐姐打来的报警电话，说弟弟根本不孝顺，总觉得父母死得很蹊跷。希望警察能查明真相。
“可能吧。”幻时回答道。案件是不能透露给其他人的，目前还没有任何证据。
钥匙顺利的打开了西西家的门。
“你是一个人。”
“我是一个人，我真的是一个人。人，活生生的人。”你摸摸看，西西连忙解释到，莫不是让幻时看出自己不是个凡人，当然自己也不是仙女。
“我是说，你一个人住吗？家里其他人呢？”幻时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又好气又好笑。
“哦哦，我是一个人，住。妈妈爸爸都在外地。”西西松了口气。 “要不要到里面坐坐。”
“不了，下次别这样了，危险。”
西西连连点头。幻时转过身上楼，又后退到西西面前。
“你是“蜘蛛人”吗？就是清洗超高楼的那种特殊工种。”幻时突然特别好奇，这个女孩是多大的勇气能顶着这么高的楼层往上爬。
“哦，听起来挺好玩，那我考虑一下，也许适合去做这个。”
幻时连忙摆摆手，“就说说，别当真。”


 栀子花香

西西还想着在阳台上看到的幻时，“身材真好。”
一大早，幻时去上班，这次电梯里除了没有西西，其他人到挺多。
“不会出什么事吧？”幻时随着电梯的下沉思虑着。“可能睡晚了，昨天估计吓着了。”
“时队长，血雨腥风小王子已经把王某父母的检验报告拿过来放在你桌上，到时候看一下。”黄茂拿着早餐走了过来。“还没吃吧，来点。”
幻时啃着递过来的包子，“真懂事。乖。”顺便伸手隔空从头顶抚摸到颈部。”
“找个女朋友吧，队长，不然我黄茂乌黑茂密的头发都要被你撸成黄毛了。”黄茂大拇指和二拇指做了个v字型拖着下巴，“来了个新同事，女的，挺漂亮的，叫王恬然，认识一下。”
幻时知道的，新来的同事信息审批流程早已经躺在了邮箱里。
王恬然 女 25岁 国外某警察大学，对破案情有独钟，心思缜密。偶像是幻时，无意间看到新闻播放的法制栏目，简直柯南在线，拿着手机不自觉拍了拍大腿慕名而来。
“来了，来了。”黄毛伸出右手，左手背在身后，好一副华尔兹模样。“请。”
“你好，我叫黄茂，简称“黄毛哥”。以后多多关注，这是我们队长，张幻时。大名鼎鼎，年轻有为，为所欲为，为所欲为，猥琐，猥琐。”黄毛停顿了一下，“嗯，十分猥琐，确实猥琐。猥琐得还那么帅。真是老天爷不公呀。”说着说着就要老泪纵横。
“停。此刻无需煽情，其他人以后你会慢慢认识，他们都是一些小人物。哈哈哈。”黄毛今日情绪特别高涨。
“你好，欢迎你的加入。今天就跟着一起了解案子吧。”
“真是雷厉风行，不过我喜欢。”恬然内心无比快乐。“以后多多关照。”
“开会。”办公室ppt投影已经打开，一行人坐着等待着。
“王某，无固定职业和收入，据当事人姐姐讲早些年主要是靠父母生活，今年偷偷卖了家里的房子，还拿了父母的所有积蓄，重新购买了一套新房，户主为王某。我们通过走访和查证，完全属实。”
“只是，只是某些新闻避开了这一点，舆论导向就全变了，快成了美德传统第一人了。”
“接着说。”幻时看了眼黄茂。
“后来王某接了房马上装修好，没有请装修公司，叫了个干杂活的周杰主要负责，这人平时主要是帮人安装地板，修理家电，家具，生意不好时也收点废旧品卖。”黄茂喝了口水。
“周杰说装修材料什么都是王某购买，自己就是个帮忙装修的工人。听王某说闲钱不多，看着也确实还挺困难，所以有时还帮着出去收点二手家电家具什么的，成本价转卖给王某。”
“这个王某现在在哪？”幻时开口问。
“在外面租了个房子，就在新装修房子附近。因为新闻的原因，王某还成了半个名人，说是孝顺，我看就不是个好人，父母死了，每次有采访的时候就哭的稀里哗啦的，上次我去调查的时候，感觉就是个没事人似的。对了，买房之前还给父母买了意外险，受益人正是这个王某。现在社会上也纷纷给他捐款，觉得正能量应该有更好的生活，目前还没有什么可疑点，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总觉得一切都太顺理成章，反而像设计好的。”
“嗯，具体是不是有罪，还要等证据出来，有可能真是好人也说不定。今天我们去找找这个王某。”
幻时带着恬然和黄茂一起去王某住处。
“谁呀。”王某在门里吼叫到。
“你好，我是刑警队的张幻时，想跟你聊聊。”
门打开了，嘴里吊着根烟的王某斜眼看着他们。“有什么好说的，不是已经告诉你们了吗？我很忙的，等会还有个记者要来拜访我，你这样，别人还以为我犯了什么事，真是晦气。呸呸”王某朝着地上吐了一口水。
“什么态度。”黄茂生气的说。
“那我就简单问几句，就不多耽误你时间。为什么自己不去住新房？为什么不给自己买保险？跟父母关系如何？”
“我还要说多少遍，肯定是听我那脑袋有病的姐姐告诉你们的吧，神经病，那我就再告诉你们一次，听好了。我，一直都是我，是我跟父母一起住，我们感情很好，父母年龄大了，应该让他们享享福，老房子住了多少年了，住住自己儿子的新房子开心一下不好吗？我才多年轻，买什么保险。”王某边说边把这三个人往外面推。
“你拽什么拽，等我找到证据，看你还嚣张。”黄茂在门外嘟囔。
幻时递了根烟给黄茂，“还这么沉不住气，在这儿等等。”
“时队长，我们还等什么，现在就叫他去甲醛房开门去。”黄茂觉得在恬然面前，一点都不威风，在幻时周围走来走去。
新都市快报的记者安子雯到了门口，“这么热闹，王先生，我是刚给你电话联系的安记者，麻烦你来一下门。”
王某打开了门，哭板着脸憔悴起来，肥胖的脸上瞬间少了些蛮横。
“安记者你好，我父母还没有享点福就走了，我这个做儿子的真的很难过很心疼，幸好社会好国家好，让我们能好好过下辈子，不然我都想跟着父母一起走了。”王某抹了抹眼泪。
“王先生别太伤心了，那你带我去新房看看，我们需要拍摄一点素材。”
“嗯嗯，走吧，离这儿不远。”
三人行跟着也到了新房，王某见记者在这儿，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儿有一股香味，花的味道。”幻时四处看了看。眼神扫了一眼王某，王某也正观察着他们。
“是栀子花，这种花香味十足，甲醛味道一点也闻不出来。”恬然回答道。
“新房买了点花来装饰，这不很正常吗？”王某对着记者的镜头，一边听着这边的对话。
幻时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家具，手上沾了些油漆，颜色有些不均匀，看上去涂抹了很多次，干了又涂，反反复复。
“买的二手家具，之前没有刷好，又多刷了几次。”王某觉得这三个人来者不善，一心想赶紧结束访问，让这几个人早点离开。
“安记者，我肚子有点不舒服，要不然下次再来采访。”王某捂了捂肚子。
“这个，也就还剩二个问题，要不然我这边加快进度。”安子雯有点为难的说到。
“好吧，那我再坚持一下，你说吧。”
“我好困，起来得太早，回去补觉。明天给我个说法。”幻时打着哈欠就往门外走。
王某看了一眼，心想不过是来走走过场。
“回去协同网监部门查一下王某的网络搜索记录，尤其是最近删除的。再去了解一下油漆，家具材料的来源。”
“对了，再去买多点栀子花，挺好闻的嘛。我回家眯一会。”
幻时敲了敲13-2的门，没人答应，不一会听到了一点点脚步声。
“把你电话号码给我，免得下次又会有什么极限挑战发生，额微信号也是这个吧。有什么都可以呼我，楼上楼下的。”幻时噼里啪啦一阵说，也不知道怎么就想多了解一点，还有点担心若隐若现的，这种感觉让自己有一丝不安，但又不知所措。
西西一脸懵的看着幻时，只是木讷的拿出手机存上了号码加上微信，心却感觉全身经脉都在跳跃。
“爱情，36计，要随时保持魅力。”“爱情不过是消遣的东西，没什么了不起。”“爱你不是两三天。”“爱的魔力转圈圈……”等幻时离开后，西西关上门，在房间转着圈，嘴里唱的全是关于爱的歌词。



 孰是孰非

“果然，这个王某最近网络搜索关键词是 什么有毒能让人死亡，闻了油漆会怎么样，装修材料有毒……”黄茂拿着打印出来的记录。递过来往常一样的早餐。
“时队长，刚查到了王某材料都是去不合格小作坊购买的，没有任何检测报告。买的是价格最便宜的，当然有害物质就越多。这是购买的各种材料甲醛等其他有害物质检验报告。”恬然紧接着说。
“栀子花起了很大的作用，成功掩盖了这些臭味，估计他的父母怎么也想不到。你们做得很好，那就行动吧。”时队长穿上外套准备出发。
“报告时队长，王某死了，只留了一封遗书交代了是他预谋害死了自己父母。”同事小林匆忙的边跑边说。
“怎么死的，念。”
“是路人发现的，喝了酒摔死的，遗书是在王某新房找到的—我王某一生都不是个好人，烂酒还要打父母，独占房子和钱，购买有毒的装修材料，让父母搬进去，还专门给他们买了保险。当然受益人是我，不过新房味道实在太大了，人在里面确实不舒服，不过这也正是我想要的，只是臭道实在太大了，回家途中听到有人说好香啊，原来是路边有人在卖栀子花。全部买下回家，告诉父母这是欢迎他们过来居住的礼物。看到两个老人居然感动了，觉得自己儿子懂事了。我告诉他们要出去忙点事，过段时间等忙完了再回来。在外面租了个房子，有时候拿望远镜看看人还在不在。这一天终于来了。我还成了孝子，真是个笑话。哈哈哈哈哈哈哈。”
“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这个王某难道是酒后吐真言，但这个遗书应该是先写的后来才死的，不应该呀。”黄毛摇了摇头。
“居然是她。”电视正在播放婆婆妈妈打发时间剧，西西没有把心思放在上面，任凭电视随机播放着，“果然这世界真是比想象的复杂。”本来想着帮着幻时排忧解难，会会王某，结果被截胡了，心里有一丝不痛快。但转念想到幻时可能就这样结束案子，也算可以休闲一点。
“吃个晚饭吧，一起，警察大人，今晚。”西西给幻时微信。
“嗯嗯，今晚正好比较有空，真巧，正要给你发消息。”幻时敲打着删除键，去掉了真巧后面的话。
他们约在了楼下就近的家常小馆，新闻正播放着王某醉酒死亡的消息，因为遗书的事情还未公开，大家纷纷为这个可怜的家庭表示哀悼，城市里的小老百姓用语言互相慰藉着彼此，好像这个事情发生在自己身边，这么近这么远。姐姐在镜头哭泣，自己一下失去最亲的人，不想接受媒体采访，希望大家好好过日子。
“说的话还算中肯，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西西边吃边对幻时说。
“这个话怎么说，看来西西有其他见解？”幻时夹了一块红烧肉到西西碗里。
“这个嘛，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西西假装抚摸了一下空气胡须。“你看，姐姐不就成了最大收益者。”
“你只说对了一半。”
几个小时前。
“时队长，有人自首，是王某的姐姐。”
“好的，说说吧。”
王某姐姐表现得很平静，“弟弟是我杀死的，我对不起他，我真的对不起。”刚才还平静的脸上一下瓦解崩溃，来之前不知道做了多久的心理准备，可是一开口说到这个事情的时候，情绪激动起来。
“昨天我气不过，就去找了弟弟，他又喝醉了，指着我鼻子骂，说我从小就比他幸福，父母特别偏袒我，为什么当时唯一可以去上学机会是我不是他，可是事实根本不是这样的。”王某姐姐心情平复了很多。
“弟弟的成绩一直不好，也没有心思在学习上，只想着出去打工，后来爸爸才决定让我去读书的，可是之后我有了正式工作，而弟弟累一点苦一点的活都不愿意干，所以四处碰壁无所事事，之后弟弟就开始喝酒打父母，还开始埋怨我耽误了他的人生。我真的很愧疚，一直都把工资存着，想以后给他买个房子有个家。”王某姐姐再次哭了起来。
“只是弟弟突然接父母到新房子住，后来就中毒死了，我开始怀疑，但是我没有证据，弟弟喝醉就特别暴躁，告诉了我是如何想办法害死了父母的，他还笑出了声。我真是无法接受，想拉着弟弟去新房给父母的照片跪着赔罪。因为我在新闻上看见过，弟弟给父母在新房摆了照片来祭拜。”
“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一想到父母就这样死了，一点福都没有享，路上拽弟弟的时候撞到了台阶，摔到了头部，当时我整个人都懵了，怎么都叫不醒，后来我就拿着弟弟的钥匙去了出租房，写了这个遗书。我不知道当时是什么让我这么干了，我很后悔，我应该救弟弟的，至少打个110也好。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
王某姐姐把头使劲朝桌上敲去，黄茂眼疾手快的拦住了。


 你像我妹妹

“不对吧，姐姐。”
王某姐姐听到这个声音，头也没回。“你没死，你居然没死。”
“我当然没死，没想到栽到你这个女人身上。你可真狠呀，我的亲姐姐。给我出主意，让我安排父母去住那个甲醛房，我知道你恨他们，恨他们重男轻女，从小就不待见你，让你去读书也是和其他人谈好了嫁妆，同意成年后就嫁过去，人家才给你出的学费。可是后来你跑了，你知道那段时间我们赔了多少钱，给人家赔了多少个不是，你就是个赔钱货。去年你回来，真是人间真情呀，带我去见世面，花花世界吃喝玩乐赌博高利贷，欠下一屁股债，没想到你连我都恨，你这个臭女人。不过你就说对了一点，我确实不孝顺，那两个老不死的也该死，谁叫他们这么穷，不能给我好的生活还要生下我。”
在知道王某摔伤时，知道了来龙去脉以后，幻时利用媒体报道了王某已经去世的事情，只是对害死父母的事情只字未提。
“难怪那天你追着那记者要电话，我还以为你喜欢了，时队长，你连我们都没有说。”黄茂恍然大悟的样子。
“还是个孝顺的儿子，让你带着这样的光环，姐姐是不甘心的，我讨厌你，我要让他下辈子也不得安宁，让世人唾骂。”姐姐怒吼道。
“真是一场闹剧，回去睡回笼觉了。”黄茂顶着一头油发。
西西用筷子轻轻敲了敲桌面把幻时拉回饭桌，“时队长，我们继续吃饭吧。”
“对哟，西西多吃点，你好瘦的。”幻时满脸疼爱的表情。
“幻时，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这么突然。”西西一脸花痴样。
“因为你像我的妹妹。”
“你有妹妹吗？”
“没有。”
“那…”
“小朋友，之后我就是你的哥哥了，有什么都可以给我说，你相信缘分吗？反正我就觉得你像我的妹妹哈哈哈哈。”
小老百姓知道真相后，纷纷自省与家里人的关系，好像大家的心都更近一些咯。
西西现在心情有点不愉快，脸看上去不太新鲜。
因为自己设想过无数种可能，比如因为被自己的美貌风情万种美轮美奂啥的所吸引，还有被自己高超的爬楼技术所震撼，还有就是喜欢你没道理。
还自作多情的想幻时会不会像自己看过的吸血鬼类型剧情，因为没有超能力而自卑，想要成为和自己一样的人。或者是自己因为不是个普通人，然后想要做个特别普通的人而苦恼。结果都是错觉。
“因为你像我的妹妹。”这句话一直在西西的头顶盘旋。“难道是因为新来的恬然，所以我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时队长，锄草工人在给草地做节日造型时发现了一具尸体，不过已经死了有段时间了。要不是这次要做个大的图案，专门选了一个花草特别厚重的，密密麻麻的又宽敞的地儿，谁能想到里面还藏了个人，以前我还从那儿快速经过，主要是旁边有条人工打造的小水池，因为有段时间没人管理，有股子酸味，这样一来，花草水垢味道都掩盖住了。”黄茂边说还捂了捂鼻子，感觉自己又闻到了似的。
“血雨腥风小王子初步判断，15岁左右，男，是从高楼摔死的，身上有严重断裂痕迹，这人还有点残疾，左腿比右腿长，应该是个瘸子。估计是被人杀害后，尸体给拖移到这儿的。”
“查一查看最近有没有人报警失踪符合的。”幻时转身对恬然说。
“这里有一个半个月失踪的，报警人是他的爸爸，说是14岁的儿子出门买菜后就再也没回来，自己因为残疾坐轮椅，也确实不方便出去找。对了，他儿子是个瘸子。”
“黄茂，你去安排一下小王子查DNA看是不是父子。”
“恬然，这家人什么情况？”
“'儿子叫田文，3岁时因为出了车祸压伤了腿部，之前一直只能坐轮椅，后来通过恢复能够行走。”
“那他爸爸的的腿怎么回事，他妈妈呢？”
“爸爸叫田家炳，妈妈叫朱敏，在儿子出车祸后，田家炳脾气变得很暴躁，朱敏后来忍受不了就跑了。两父子相依为命，后来田家炳工地干活时被钢筋砸伤了腿，就坐上了轮椅。幸好当时田文已经能独立行走了，所以能帮帮忙，社区考虑到这家情况，有补助金，生活也算过得去，只是可怜这个孩子，从小就成熟懂事，没有去上过学，都是他在家照顾爸爸。”
“那田文平时也就是出去买菜才会接触到其他人，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矛盾点。”
“据菜市场的人说，这个小孩子每次都来买菜，看到有摘下来坏的菜会要一点，后来问了才知道，家里也比较困难，好菜给爸爸吃，自己吃点这个坏的菜就行，真是让人心疼，所以有时候也摘点好的菜说坏了给他，真是个好孩子。”
“难怪这么多天都没见到了，原来不见了，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吧。真是可怜，可怜。”菜贩说着眼睛都红了，自顾自的伤心起来。
“那田家炳的生活怎么办呢？”恬然担心起来。
“走，我们去他家看看。”幻时拿起桌上的车钥匙递给黄茂。
“到了，就是这里。”黄茂走在前面敲开了门。
“警察同志，听说我儿找到了，是他吗？是他吗？真希望不是他，不然我就真的没有儿子了。”田家炳哭了起来。
“现在正在做比对，等有结果了会第一时间通知你。”恬然从身上掏出了纸巾，“那你生活怎么办呢？自己一个人能行吗？”
“谢谢警察同志关心，社区那边说如果我儿子确实找不到，就安排我去养老院，以后我的日子就只能我一个人过。”
幻时看了看厨房，有一些腐烂的菜味，旁边一大堆外卖盒。
“我去上个厕所啊，你们先坐一会。”田家炳扶着轮椅上的轮胎往卫生巾滚动。
“需要帮忙吗？”恬然想帮忙推过去。
“不用了，这些事情我还是能做的。”
等田家炳出来了，三人便回警局了。
“这个孩子正是田文，现在要通知他爸爸吗？”吴浩过来告诉幻时结果。
“有可能杀人凶手就是他爸爸。现在就去找他，带上家犬牙刷，不然有可能这个田家炳跑得比我们还快。”幻时一脸认真的说。
“可是，老大？”黄茂一脸茫然，当然他经常茫然，这里可以忽略不计。“他爸爸是个坐轮椅的，他能杀死能走的孩子吗？而且还抛尸这么远，难道还有帮凶？！”
“老大说走就走，我相信老大的直觉。”恬然一脸肯定。
“这不是直觉，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先把人给抓住。”幻时有点着急，害怕时间就这样溜走了。
三个人说是物业检查后躲在门周围，门打开只放了牙刷冲到田家炳面前时，田家炳惊慌的从轮椅上一下弹跳了起来。
“跟我们走吧。”三个人突然出现后，田家炳慌了神。
“老实交代吧。”黄茂其实还不太清楚，不过他的眼神和态度却信心满满。
“你们怎么知道的？”田家炳反问。
“从你上厕所的时候开始的，说吧。”
“听说家里无儿无女的可以被人照顾，我儿子虽然也挺好，但是就是给不了我更好的生活。没办法。”
“虎毒不食子，你！”黄茂站了起来。
“接着说。”幻时冷脸的看着田家炳。“怎么坐上轮椅的？”
“要我给你说个故事吗？”没等人回答便低着头说了起来。“年轻的我是真的很不错的，有想法只是没有什么什么钱，后来随大流娶了媳妇生了个孩子，结果出了车祸，腿残疾了坐了轮椅，我呢在工地上又受了伤，孩子争气一瘸一拐后来能走，只是生活实在太难，**给的钱也就吃点闲茶淡饭，人还有什么意思，你说呢？”
“你不是能做吗？为什么要假装残疾人坐轮椅？”黄茂急切的问。
“那次工地受了伤，我在家坐了坐儿子的轮椅，结果有人看到了以为我废了，特别同情我，还给我买营养品，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呀，多么热心肠，出门都有人帮忙推上推下的，多好啊，你们说好不好笑，反正儿子能起来走后，轮椅空着也是一种资源浪费嘛。就这样在外人面前一坐就是十几年，我就是懒，你明白吗？说了你也不会明白。要不是那条死狗来的太突然吓我一跳，你们永远也不会发现。”
“你真够狠的，所以就是你把儿子的尸体放在草里藏起来的。”黄茂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觉得人怎么可以活成这个样子。
“菜贩那边怎么说？”幻时问了问其他同事审问的结果。
“这个菜贩正是田文的妈妈朱敏，因为经常被田家炳家暴，所以受不了才跑的，只是后来因为确实舍不得儿子，听说田家炳成了残疾后，才敢回来的，发现卖菜是唯一能接触到儿子的机会，所以这才当上了菜贩，有时候会跟着田文回家，看看他现在的生活，那晚正巧看到田家炳背着田文往外面走，当时看到能走的田家炳时，都快吓傻了，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来警察去询问的时候，心理突然觉得害怕起来，总觉得不安。直觉告诉她，儿子已经死了。”同事汇报着菜贩的情况。
“那天田家炳不是一直坐在轮椅上的吗？我们都看见的，你怎么知道田家炳是装的？。”黄茂用崇拜的小眼神看着幻时，露出满脸的好奇神情和求知欲。“快告诉我吧，不然我的小心脏真的受不了了！”
“那天田家炳去上厕所的时候，你不觉得时间太快了吗？一个有残疾的人总会不方便一点。而且之前恬然拿回来的菜贩资料，我看了一下田文妈妈信息，虽然过了十几年，面容发生了变化，也用了假的身份信息再生活，不过基本吻合，我不得不往这方面猜想。”幻时解答道。“明白了吧，说了你也不会明白，明早得给我加个鸡腿。”
“连你也学田家炳嘲笑我，不过确定一早就吃这么油腻。”
西西看到了新闻，田家炳正在等待法律的制裁，还看到了在屏幕里官方讲解案件的幻时大队长。“哥哥。”嘴巴飘出了这两个字，西西捂了捂嘴，害怕成了真。
“你这个人恶毒心肠，无恶不作，恶人先告状。”西西吃掉了这个人的歹毒心肠。
半夜幻时接到电话，说田家炳死了，强撑着双眼皮的幻时赶紧起来。
“又是死的蹊跷，是不是应该把血雨腥风小王子的称呼给他卸任了。”黄茂打了个大大哈欠。“恬然，这么晚你就不用来了吧。你一个女孩子，父母放心吗？”
“哦，他们有点不放心，担心我破不了案。”恬然淡定的说着。
一些小老百姓觉得田家炳死得其所，多活一天都是罪过。一些小老百姓觉得这个人居然就这么死了，应该受到制裁之后再死，毕竟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也有人说可能是自杀的，可能良心发现，自己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总之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这几天怎么没什么你的消息呢？田家炳不是已经死了吗？”西西给幻时发微信，想着已经多少天没有联系，是不是就是说着玩的，就像路边的小猫，看见的时候十分怜惜，等没有遇见就完全忘记了还有这只猫的存在。
“正是田家炳不明不白的死了，所以最近都忙着呢。等过了这个时间，哥哥请你吃好吃的。”幻时笑着回复着手机里跳出的信息。
“继续开会，田家炳看还有没有什么仇家，还有看吴浩那边有没有什么新进展，之前那个歹徒也是死法奇特，对比一下看看能不能有新发现。”
“看来以后还是选在白天或者周一，这样会不会能休息得好一点。”西西想了想，确实是因为自己让幻时都没法休息。“要不然就不给幻时添麻烦了，这些人反正迟早都要受到应得的惩罚。”



 跟我很像的人

“西西，多吃点这么瘦。”幻时看着西西单薄的骨架。“太对不起为你牺牲的鸡鸭鱼肉了。”边说边夹肉到西西碗里。
“时警官，你比我胖不了多少，多吃点。”西西故意夹了蔬菜到幻时碗里。顺便再次打量了一下，脱了制服穿着一个哆啦A梦图案的T恤。“真是人帅穿什么都好看。”西西边吃碗里幻时夹的肉边说。
“嗯，这个我竟然无力反驳。”幻时笑眯了眼。
“眼睛这么大，也能笑成一条缝。”西西羡慕道。
“西西，你既然是我妹妹，说明我俩长的很相似，所以你也很好看。谁敢说妹妹不好看，那一定是没见过世面。”幻时摸了摸西西的头。
“我姓陈，你姓张。”西西想赶紧撇开哥哥妹妹的关系。
“老大，在这儿吃饭啊，好巧。这位是？”恬然脚蹬高跟鞋，一身紧身长裙尽显身材，头发微卷女人味十足。
“和平时不太一样啊。”幻时刚没有认出来，听声音辨别的。
“幻时哥，因为今天是休息，平时可以这样叫你吗？上班还是叫队长。”恬然连连说道，担心被拒绝。
“还是叫我幻时吧，主要是我有个妹妹咯，害怕她吃醋哈哈哈。”幻时一下笑出了声。
“我可不承认，幻时哥。”西西心里一万个不情愿，嘴巴不自觉学着恬然叫了哥。内心独白：这个女生很明显喜欢幻时，还是叫哥，自己怎么老是要想成是亲哥亲妹关系，还有这种称呼上撒娇的哥，想着想着脸蛋红了起来。
“多亏恬然，我妹终于叫了我一声哥。”幻时独自乐着。
“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是不是每个妹妹你都喜欢？嗯！”等恬然离开后，西西哼起了这个歌。
“就你一个，放心。”
西西抬眼看了一眼幻时，“谁知道呢。”暗自窃喜。
“哦哦我马上过来。”幻时接到一个电话，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黄茂。
“看来是又出什么事了，你走吧，下次再见。”西西溜得比幻时还快。
“可能是情杀，是被烧死的，不过在之前应该就已经死了，而且已经死了很久了。”黄茂捂着鼻子说道，因为刚去看了现场，感觉还在眼前。
“家庭背景。”
“死者是个女的，25岁，叫黄艺萱，是对双胞胎，她是姐姐，妹妹叫黄尔雅。”
“艺 1 尔 2。”这样就挺好分辨的，恬然托着下巴说着。
“这两个人小时候性格很相似，都很温柔恬静，后来她们十岁那年，父母离了婚，姐姐跟着爸爸，妹妹跟着妈妈生活。
姐妹俩一个城市但没有什么来往，据黄艺萱爸爸说，孩子性格发生了天翻地覆，逃学出去到处鬼混，从小就早恋，想着离婚对不起孩子，从不敢打骂。
因为爸爸后来二婚了，后妈不久怀孕了。艺萱摸着后妈的肚子问，“是弟弟还是妹妹？” 爸爸听到了很开心。“你想要弟弟还是妹妹？”艺萱看着爸爸，“我想淹死它！”轻微的在肚子上使了点劲。
因为这个话，艺萱爸爸除了出钱之外，父女间产生了距离感。所以艺萱在外面干些什么，爸爸也不太清楚。只是说不知道是遇到哪个坏男人，这才种下的恶果。
“会不会是她爸爸干的，毕竟又有了自己的孩子，两个孩子之间发生了很大矛盾，爸爸一怒之下误伤了艺萱，后来为了掩盖尸体，烧死了她女儿。”
“还有，还有之前跟艺萱交往过得男朋友，情杀！”
“黄毛哥，你的猜想不无道理，不过还是讲证据。”恬然听完抿了抿嘴，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恬然，你别说，小时候我就想去当个演员！真的，你看我演技怎么样，“其实我是个好人。”黄茂学着电影里的用手做了个枪状。
“唔，嗯。”恬然假笑了一下。
艺萱妈妈离婚之后还是第一次和艺萱爸爸见面，不过是因为女儿的死。
“要不是你有了自己的孩子，没有顾着艺萱，孩子也不会死，死得这么惨，你看看，也是，你一直都这么自私，不然也不会到这个地步，”艺萱妈妈撕声呐喊着，连带着这些年自己的亏欠一起混在里面，她想用力捶打眼前的男人，可是这个男人已经不属于她一个人的，然后又悲伤起来，“早知道艺萱跟着我，会不会还活着，都是你们害的。”
尔雅拉了拉妈妈，想抱紧妈妈可是也没什么力气，这是自己的亲姐姐，看到姐姐的遗像除了出生一早一晚，性格后来天差地别外，两个人从外表看真是一模一样。
“姐姐！”尔雅大哭了起来，瘫坐在地，自己只有从小才感觉到姐姐的存在，后来因为爸妈离婚，自己就一直一个人，身边的人都不知道其实自己还有一个姐姐。“你们要是不离婚多好，我们就会好好的，都会好好的。算了，还是查出姐姐的死因更重要。”尔雅抬眼看了爸爸和妈妈，旁边还有后妈和生的妹妹站在旁边。
“姐姐。”妹妹躲在妈妈身后耷拉着脑袋出来。她有点怕，因为平时艺萱对自己很凶没有笑脸，不是黄头发满身纹身贴，就是全身铆钉服抽着烟听着摇滚。眼前这个姐姐穿着一身淑女连衣裙，齐刘海头发齐肩，感觉让人如沐春风。
尔雅过来轻轻抚摸了一下妹妹的脸，“妹妹你好，虽然我们之前没有见过，不过我们都是爸爸的女儿，所以我也是你的姐姐哦，乖乖听妈妈的话。”
尔雅说完起身扶着妈妈离开了。
看着尔雅的背影，爸爸自惭形愧，觉得更对不起女儿艺萱。“都是我，都是我，同样的孩子怎么我给弄成这样了。”后妈和妹妹什么也没有说，过来搂着爸爸，想给予家人的温暖。
“这次的案子感觉没有头绪呢。”黄茂吃了刚点的外卖冒菜，喝着枸杞可乐水。
“恬然，要不来吃点，很好吃的哟。同样的配方，不同的味道。你看啊，冒菜串串火锅都是一家人，味道不尽相同哟。”
“黄茂哥，你不是山东人吗？怎么对四川的吃的情有独钟。”恬然摆手拒绝了品尝的念头。
“可能我妈是四川的。”黄茂用川普说的四川这两个字。
血雨腥风小王子那边有新消息，经过比对烧死的人不是艺萱。
“什么？！那不意味着又是一个案子，那艺萱呢？天啦，没有天理啊。”黄茂无心继续吃冒菜，转身喝了口自己放了枸杞的可乐。“小王子终于又恢复他的出厂设置了，依旧这么强悍。”
“今晚想吃点什么？”幻时给西西发信息，担心这个妹妹没有好好吃饭。就是一种莫名牵挂，可能真是上辈子有血缘关系。
“灰尘打扫了我， 然后鸡毛掸子洗了个澡。”西西正在给家里做了卫生。心情欠欠的，看到手机屏幕亮了。
“来家吃吧，给你做好吃的。”西西瞬间做饭的情绪上来了，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想着电视里女主角做好吃的，然后就把男主角的胃给套牢了，当然这是很久以前的老剧情。
“只要有效果。”而且还有吃完饭洗碗的亲密接触。“哈哈哈哈哈哈。”楼道里都是西西的声音。
“得出去买点菜，要不再点点外卖吧。哈哈哈哈哈天才。”
“之前就是因为死者身上有艺萱的物件，在加上艺萱爸爸报的失踪案，这才开始推断是她。”黄茂又夹起一个土豆吃了起来。
“结果另有其人。但符合这个女孩的报案人还没有，会不会是孤儿。”恬然反问黄茂。
“查一查艺萱的社会关系，还有尔雅，她妈妈，后妈和后来生的女儿黄姗姗的活动轨迹。”幻时对黄茂说，然后回复了西西信息。“好，期待！”
晚上西西和幻时边吃边聊，冰箱里的都是幻时喜欢喝的饮料，桌上堆的也是喜欢的零食。
“害怕你吃不饱，可以吃点其他的填填肚子。”西西已经知道是谁是凶手，可是要怎么告诉幻时呢。
“西西，有你这个妹妹真好。”幻时有点感动，在这个城市呆久了，看到了很多形形**的人，回到家有人替自己着想，真好。感觉自己有了更多的动力。
“哥，哦，算了。”西西相信幻时自己一定能破案。
“幻时，队长，队长，幻时，这个死者苏菲亚以前和艺萱有一起在夜店喝过酒，两个人因为年龄相当一见如故，后来有时候也会一起单独吃饭。后来两人因为什么事还大吵一架。是艺萱以前的男朋友说的，只知道苏菲亚小时候从家里跑出来的，，听她说起过一次，是大山里出来的，也没有人知道她具体家在哪？父母是谁？因为性格古怪，没几个朋友，有可能名字都是假的，苏菲亚身上有艺萱的东西，你说会不会是艺萱干的，然后跑了。”黄茂一口气说完了，没等任何人插嘴。递给了幻时一个面包当早餐。
“这，牛奶，新鲜出炉美味健康。”黄茂用广告语气说着。
“你这转换得也太快了。”恬然正试着习惯这节奏。
“聪慧的头脑，明显的智慧，说的就是我，天生我才必有用，知道了吗？一定要学会善待自己，照顾好自己，喜欢自己。做自己。”黄茂喝了口红枣可乐水，“说累了，休息，这次的成功学就先讲到这里，请下次预约再聊，或者加钱考虑再给你聊聊失败是成功的母亲故事。”然后做了个假装挂断电话的手势。
恬然想这个部门多亏有了这么精力充沛的黄茂，才显得不那么死气沉沉。“破案是关键，关键是破案。”恬然突然蹦出了这句口号。
“哈哈哈啊哈哈嘿嘿嘿嘿嘿嘿，有出息。”黄茂爆笑。
“以前艺萱还经常对前男友说后妈对自己很不好不喜欢，连妹妹黄姗姗有时候都不把她放在眼里，自己只是假装强势，其实经常在家受欺负，有时候听得前男友气不过，都想去教训教训这两母女。对了，会不会是这后妈干的，毕竟以前艺萱说要淹死她的女儿，要不然就是爸爸在说谎。找到这个艺萱是关键！”黄茂摇了摇头继续说，“人帅连想法都这么独特，佩服自己。”
“真是免费看了一部电视剧，精彩。”其他同事在旁边听了黄茂的话纷纷鼓掌。
“停，停，停，这才哪到哪，等我们破了案，再来鼓励，到时候还要气球喇叭一样不能少。”黄茂开心的说着。
“是姐姐，哦，不是。”那天在警局笔录时，黄姗姗对着尔雅说的这句话一直围绕在幻时耳边，他对这个黄尔雅有点好奇，就是一种直觉，可是没有任何原因。
“黄姗姗可能有危险。”如果假如是尔雅，那么……幻时突然这么意识到。
“刚问了姗姗妈妈，刚才尔雅把妹妹带出去玩了。”
“走！”
“还真是你。”幻时对着尔雅说，旁边是正要替人购买媳妇的人贩子。
“尔雅？！”恬然一脸懵，黄茂脸懵掉。
“为什么要这么做？”已经回到警局的审问室。幻时问话中。
“这真不怪我，是挺可爱的，是她没生到好人家，要成我爸的女儿，谁叫她们要害我姐姐艺萱的。”尔雅突然难过起来。
“原来是为姐姐打抱不平。”黄茂心里默默想，只是这也太幼稚了吧。
“以你的聪明，直接约黄姗姗出去，卖掉她，那不就直接告诉大家就是你，然后你就消失了，艺萱就回来了，是吗！”
“聪明，我聪明吗？论不过你聪明，要不是你早了一点，就一点，我就是完美的，我会永远恨你。”
“这……什么意思，听不懂？”黄茂心里又是迷茫，然后假装明白的眼神真挚的看着眼前这个可能是尔雅可能是艺萱的女孩，“可是明明就是了两姐妹啊，父母在说谎？真是奇怪，再听听吧，反正演出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准没错。”黄茂对自己肯定起来。
“苏菲亚也是你假扮艺萱杀死她的吧，其实你的爸爸早已经知道你不是艺萱，只是不想失去你这个女儿，毕竟你是他的家人。”幻时平静的说着。
“那他还隐藏得够深，我以为他分不清呢？毕竟他又有了女儿，这样我爸妈永远也不会再一起了。”尔雅一闪而过的惆怅。“他还知道什么，都告诉我。”
“小的时候你的脚背受过一点伤有一点疤痕，不过影响不大，因为你们姐妹长的很像，所以只是除了父母能区分外唯一的特征，从你性格大变后，你爸爸就察觉了，有一种父母的隐隐担心，可是又怕会又更害怕的事情，你爸爸远离你，是想让你回去，做真正的尔雅。现在他告诉我们这些，只是因为你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幻时回答道。
尔雅突然觉得自己被看穿了，开始说了起来。
“苏菲亚，她自己没办法遇到我了，我想过两个可能，一个是你们看到有艺萱的东西以为死的是她，一个是查出来了是苏菲亚，那也是艺萱杀死的。这没什么好说的，也不高级。”
“为什么要卖掉黄珊珊？”黄茂问。
“那天她说我是艺萱姐姐，这不是找死吗？可我不想杀了这个小可爱，毕竟我也是他姐姐不是，让她体验点其他的人生。”尔雅一字一句回答道，看起来就要经历了浮沉的雕像。眼睛里没有一起光芒。
“那真正的艺萱呢？”黄茂又问，脑袋里有无数个问号在转。
“我也想找到这个跟我很像的人，可是一辈子也找不到了。”
“她死了，也是被你杀死的。尸体在哪里？”幻时面对眼前跟自己年纪相差不大的女孩，心里想到西西可不要遇见这些可怕的事情，想立刻到她身边看看。
“我也不知道，你们自己去查吧，说不定有可能我就是艺萱呢，有可能我根本就没有姐姐。”尔雅闭上了嘴巴，等待着生命的结束。
“去她家看看。”
幻时在赶往尔雅家的时候，给西西发了个消息。“妹妹，晚上独自在家要关好门，要是我有时间，就一起吃饭吧。”
收到西西回复的“嗯嗯??”幻时才放心的脸上带着满足感。
这是一个普通女孩子的房间，布局简单但温馨，看得出妈妈很想给孩子提供好的生活学习环境。唯一有点异常的是有个凳子是面对着墙壁的，什么也没有的一面墙，显得稍显突兀。
“可能是还没有来得及转过来，”黄茂看到幻时专注的看着墙壁后，“可能没有这么简单，毕竟我们是破案神探手。”
“敲开这个墙。”幻时指着这个位置。
“有一种游戏里寻宝的感觉，当然，有可能有**，蹦，哇塞。刺激。”黄茂兴奋起来。



 我是谁

“天啦，这个！卧，”草字随着一声呕吐喷射出去。
恬然喉咙也感觉到了一阵酸楚，要不是闭上了嘴，说不定也跟黄茂一样。
眼前是一个10岁左右的人骨架，幻时心理突然莫名觉得有点难过。
“当时我也害怕，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说怎么可能会这样，警官，你说，是我错了吗？”尔雅妈妈大哭了起来。
“我都说，只要尔雅能活下来，求你了，她只是一时糊涂。当时我和她爸爸离婚了，艺萱判给她爸爸，尔雅一直很乖，可是突然我发现她有点不对，那时她那么小，我真没有想到，她会去杀死她的亲姐姐，就在这间房子，当时我正在厨房给她们弄好吃的，然后在房间尔雅用刀，就是，这个房间，就是，”尔雅妈妈开始语无伦次重复述说，因为这个画面依然很难接受。
“后来尔雅说，因为她说要不是有个姐姐，爸爸肯定也会要她，这样爸妈说不定就不会分开。你说尔雅是不是很傻，这么简单的想法，她还是个孩子，还是个傻孩子。艺萱也是我的女儿，我还能怎么办？”
尔雅心情看起来不错，已经预感到自己所作所为都被发现了。“有时候自己演着演着都忘了自己是谁。”



 日夜颠倒

西西已经基本掌握了人类生存法则。当幻时问“你多大？”西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面前凸起的部位。怎么也得有个B。
因为之前没有人问过这个问题，所以自己也从来没有量过，西西现在非常懊恼。
“我是说多少岁？”幻时突然害羞起来，“你想到哪儿去了。”
“哦，20岁，据说是法定结婚年纪哦。”西西的思维一向跳脱。
幻时被  从楼顶直接退下。西西想飞下去接住，可是腿就是迈不开，像是被点了穴一样不能动弹。西西此时急火攻心，大声呼喊幻时着的名字，哭的稀里哗啦。
因为太用力，被子已经遮住了整张脸。西西醒了，哭得更加厉害。
不愿相信这居然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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