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悔棋传》 楔子 法,天道秩序的形。凡人与炼形士间的差距正在于法,炼形士正是御天地法而正名。 咒与法,符与法,铸与法,炼与法,形与法,万般不离法,法乃天道规则,御法即御天地。 正所谓法不轻传,炼形士往往就是由世家大族把控,而自500年前,一位采药老儿好运在荒涯白骨中拾得一本下法《餐云录》,踏上炼形之路,本以为天地间多出一名炼形士,没想到此人竞是一名大才,300年孤寂后,一夕踏足天士引起轩然大波。但天士并没有接受世族供奉,反而不在意门户之见,传法天下,一时引为佳话……好景不长,不足100年,天士陨落,天地恸哭,刚出现不足百年的散修也再不成气候。 天士虽陨,然法尤存。不少运道佳者,尤能得到天士所传之法,或奇遇,或师徒。犹如一道活水,炼形之途自此别开生面,散修也正式被承认炼形士的身份,而徐林的横空出世,又能掀起多少波澜? 城北徐公章一 巨阙城,一座千年古城,以往广为流传的是铸剑大师悔棋和其成名作,七把古剑的人文故事。而如今最为百姓津津乐道的是近40年才声名鹊起的城北徐家。 至于徐家的发家史,就不得不提徐家家主徐州成和其引以为傲的铸兵术。说也奇怪,虽然徐家是巨阙城中是比较大的铸兵家族,但巨阙城铸兵之风是自千百年前就形成了传统,城中这样的家族没有百家,也有数十家,徐家没有道理有如此盛名。这就不得不提几十年前徐家家主徐州成机缘巧合成为炼形士,自此铸兵术取得突飞猛进,足以称为大师的事迹了。 徐家坐落于巨阙城北正中,金碧辉煌的房舍足足占地数十亩地,以往的徐家虽然家大业大,但也没有这般气象,这已经是城北千分之一的土地了,在这座寸土寸金的城市中,难以想象,因此巨阙城徐家隐隐也被称之为“小世家”。当然,不光是因为徐家出了一位铸兵大师,吸金能力十足,社会地位也极大提高了,更是因为徐家出了位4玉的炼形士家主,后辈中又出了几位炼形天赋不错的子辈,孙辈。毕竟在这个炼形士足以胜天的世界,炼形士便是最大的天。 徐林,本名念林,但由于小时候无意中被徐州成发现了他极高的炼形天赋,便被直接接到了徐家栽培,但至于改姓则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了,不说也罢。徐林今年虚岁20,是徐家孙辈中最有可能成为炼形士的存在,这也使得他在徐家的地位隐隐超过了嫡长孙,足以看出这些家族对于炼形士的看重。 此时,如日中天的徐家来了一位贵客,连闭关的徐州成也不得不出关见客。 临池花园长亭中,一位佝偻老汉正领着一位油光满面,富态十足的中年大叔四处闲逛,像极了一对主仆,但他们传来的谈话内容却显然不是如此。 …… “莫名兄,近来可好啊?”佝偻老汉目光飘忽,不知在想些什么,答非所问。 那似富态中年听后,却也不恼,风轻云淡的厚着脸皮再三催问道:“徐家主莫要转移话题,虽然徐家虽有小世家的戏称,但家主应该明白徐家与那些世家的差距,若非徐兄是一位4玉炼形,恐怕真与那高高在上的真世家沾不上半毛钱关系。这次张王爷组建定军阁,正是一次大好的机会,若非徐公子我实在喜欢的很,王爷也有些烦腻了,不然我也不会再三做那个让人讨厌的说客,打扰徐兄的时间。再者,徐公子城北徐公的名头,王爷也素有耳闻,亲口点名,若是定军阁成立时,少了徐林,若被有心人提点,徐兄也不好做人啊!” 佝偻老汉难道不明白这些吗?不是,而是这入定军阁的炼形人才要明确表明了不归辖于皇朝的机制内的条件,难免让人生疑,此等开先河之事闻所未闻,又是一位国中国的王爷所为,其中颇有些猫腻。佝偻老汉心思急转,不禁默默叹气道:“此事难全啊!李莫名,可否交个底,莫非张王爷他……唉…” 话音未落,只见那被称为李莫名的富态中年便神色变得冷淡,看着佝偻老汉轻轻摇了摇头,佝偻老汉便硬生生的将说了一半的话咽了下去,只是轻轻叹息。 “慎言!”李莫名生硬地吐出一句,全没了刚才了风轻云淡,反而盯着佝偻老汉的眼睛,发问道:“莫非徐家主认为可以置身事外,巨阙城距离褚王国不过100里,而此次定军阁成立一事由王爷近前的樊先生亲自首肯,下令王国内和王国外方圆500里的有炼形天赋的人都必需搜罗招揽,对了,指令是搜罗殆尽。城北徐公嘉名不小,你以为要如何!” 佝偻老汉听罢更是颓然至极,至于那声音冷硬,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李莫名也不再说话,似乎在等待徐家主的答案,他很清楚故事的结局。要么答应,受到张王爷的看中栽培,要么不答应,只怕这金碧辉煌的徐家以后不仅仅是伤筋动骨那么简单。王爷点名的人不来,这不是扫了王爷的面子嘛,而王爷很好面子! “成也徐公,败也徐公…小时候我就发现徐小子对于咒文有极高的兴趣和天赋,后来在我的栽培下,他也确实没让我失望,让我看到了徐家的未来,加之徐林沉稳冷静的性子,完全不像一个冲劲十足青年,倒比我还像一个上位者,后来被好事者给了个城北徐公的名头。那时不少同道都有意于我徐家交好,徐家也从中获利颇多。现在也是这个名头,让他出现在了那些真正的大人物的视线中……哈哈,真是造化弄人,世事无常啊!此去徐家的未来没了,难道我还能希望徐林是徐家的徐林吗?只希望他能学到真本事,有朝一日不要如今日一样被他人所左右,毕竟我也是他的外公…我答应了!”佝偻老汉别过头去,看向那没有一丝波澜的池面,不露一丝感情的自言自语道,但他背在身后的双手却不自然的颤了起来,以至于他不得不握紧双拳。 李莫名轻轻勾了勾嘴角,自嘲道:“谁能真正的遗世而独立呢?不过徐家主做了个正确的决定,虽然徐家的长远的未来没了,但是徐家的明天确是真正的小世家了,这点你应该不会怀疑吧?” 佝偻老汉看了一眼李莫名,自顾自的朝花园环门走去,边走边言道:“我累了,李兄自便,我会交代徐林,三日后来带人即可…” 李莫名看着徐家家主的背影远去,依旧站在原地,犹如一座雕塑般不动不语,艳阳天直至夜中,才发出轻微的“咔”的一声,像打碎一个瓷娃娃一样散落一地,夜风一吹,又成了灰烬散去… 城北徐公章二 黄来山,距巨阙城不过几十里,然而其中不乏一些有些气候的妖兽,以往少有人迹,而今却陆续有人加入了采山货的队伍,因为巨阙城徐家二爷,一位1玉炼形在此震慑,寻常有点灵智的妖兽都远远躲进深山,不敢造次。 黄来山后山,山脚下一马平川,远远就看见几位黑衣大汉倚马而立,神情轻松,默默交谈,其腰间都佩戴着1米长短的刀具,似乎在等待什么。 “驾!” “驾!” 直至傍晚,只听见山中传了几声模糊的御马之声,几位大汉才渐渐严肃起来,须臾间爬上马背,注视着山林。 马踏声越来越近,突然从山林间蹦出一只如青牛大的黄斑巨虎来,虽然猛虎下山,略显惊慌,但浑身却无一丝伤痕。几名黑衣大汉色变,见状急忙将寄在马背上的套索解开,在空中挥舞,齐齐朝那猛虎套去。 套索发出阵阵破风声,但面对猛虎的速度还是不足,四,五条套索竟无一中。领头的那名面部有一道刀疤的壮汉也不由皱眉,但没有一刻间隙,便将一张麻绳大网挥给其他几名大汉。齐齐驱马朝猛虎奔驰,似有一网打尽的势头。 但猛虎可是如此好欺负的!发现几人,立马凶性毕露,朝人扑来。 “咻!” 只见猛虎还未将人扑倒,一支利箭便从身后树林射来,猛虎似乎有所感,空中一个扑身便避开飞箭,行云流水扑倒另外一人一马,刚要张开巨口咬向那六神无主的汉子,电光火石间,几名壮汉只听见一道雷喝,便被震得迷迷糊糊,更有甚者连人都站不住,差点栽下马来。 原来是山林中突然一匹浑身雪白的高头大马飞冲而出,骑马的背弓黑衣青年见状,连忙提起一口元气,“退!”字急喝而出,将平川中的众人震得头痛欲裂,连那斑斓猛虎也晕晕乎乎,见此,黑衣青年轻蔑一笑,脱出把缰的右手,运起法决,如念经般轻声脱口道:“阴木咒?天降!” 青年几乎脱口而出的同时,斑斓猛虎的上空凭空出现了几十道黝黑的,手臂粗细的细长枯死木柱从天而降,速度丝毫不亚于刚才的飞箭。但木桩似乎有眼睛一样斜七竖八插入地下,将猛虎困住却不伤其分毫。一系列动静不过几个呼吸间,被扑倒的汉子从猛虎旁爬开大口喘息,久久没有平息心中悸动,待其他人和猛虎反应过来后已成了定局。 白马慢慢驮着背弓黑衣青年朝几位大汉走来,几位大汉终于缓了过来,齐齐下马俯身,那领头的刀疤壮汉也是骑马迎了上去,翻身下马,单膝跪地,低头冷漠道:“公子,属下该死,让公子受惊了!” “喔!你何罪之有?”背弓黑衣青年骑在马上,向下看着刀疤壮汉,玩味道。 “属下无能,未能擒下猎物,令公子出手,罪该万死!”刀疤壮汉连忙道。 “哈哈哈…当奖!”背弓黑衣青年仰天大笑,但片刻后目露寒光,注视着巨阙城,顿了顿,冷笑说道。 此时山林处又窜出三队人马,皆是黑衣大汉,奔至白马后侧,其中一队相貌平平的胖子领头之人见现场众人神情不对,连忙嬉皮笑脸,装出疲惫的样子喘息道:“老谢,你咋还跪着了呢?啊,公子,你太快了,兄弟们都跟不上啊,累死我了,呼~呼~呼…累啊!” 背弓黑衣青年将看向巨阙城冷光收回,看向众人,平心静气,摆手道:“无事,只是想到些伤感之事,倒与谢广无关,此虎已擒,两日后自可去那褚王国,你们四位皆为我看中,明晚我在西厅设宴宴饮李师,诸位定要赴宴,让我尽地主之谊,那我也有交代。诸位,先行一步!” 背弓黑衣青年说罢,看向众人,抱拳而笑,便扬长而去,只留下众人。 “谢兄,起来吧,我倒是好奇你如何惹怒了公子?”黑衣胖子见徐林离去,便下马来扶仍跪地的谢广。 “不知!或许真如公子所说吧…”谢广借此站起,看了一眼黑衣胖子,冷漠道。 “可以走了,张青留下押虎回去,谢广和刘贵随我先行一步,走。”其中一队领头人是一名看上去不足三十的壮汉,但他的话却隐隐以他为尊,下令道。 “也好,既然周然兄有所决策,我等自然如此,谢兄,走吧。”那黑衣胖子呵呵笑道,不忘给谢广一个眼神。 不等众人应和,那周然便领头驾马上前,带领十几名黑衣汉子离开,只留下那名叫张青的领头和其一队的五人,谢广和周贵则二人默默驾马齐驱,缓缓离开,似乎不着急离去。 那张青和谢广,周贵一般,是一名中年汉子,却又比两人看着年轻些,哪怕留了满脸络腮胡。 “把虎用麻绳绑了,绑紧了,多上几道绳子,这可是小半只妖兽,要是出了意外,就提脑袋见公子吧!”张青转头,正色喝到,身后的几名黑衣汉子连忙下马绑虎… 周贵和谢广两人齐行,周贵见前不见周然,后不见张青,便笑看着谢广,悠悠开口道:“谢兄,难啊!我看那周然和张青两人沆瀣一气,只怕已经是公子的人了,被公子真正看中,唯有我两人在这徐家没有一个靠山,任人驱使,谢兄这两年又被分到公子手下,却不受待见,比我周某人还不如,谢兄可有什么门路?” “呵呵,徐家既然给了我等活着的际遇,在下自然不会如周兄一般想,只求老后有个归宿即可。”谢广面无表情,漠然答道。 周贵见谢广如此回答,自然不会自找没趣,便讪讪一笑,没有再开口。此时他却不知道这个他自认为混得比他还差的谢广正算计着今晚将情况适时报告给主子。 …… 入夜,徐家家大业大,房舍不知凡几,此时一间隐秘的地下阁楼中,今日傍晚还带领着几位黑衣汉子,漠然的谢广竟然双膝跪地,恭恭敬敬的朝上首隐在黑暗中,坐在木椅上的人报告着近月徐林的事。 谢广前前后后差不多说了足有几个小时,口干舌燥,却不敢抬起头来,待他讲完,才听到上首传来一道没有感情的声音,“好啦,你下去吧。” 谢广如蒙大赦,连忙告退,趁着夜色离去,路上腿肚子都是抖的,似乎很怕那人。 地下阁楼中,神秘人幽幽一笑:“徐林啊,徐林,果然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没想到月前就跟李莫名有了联系,这么希望脱离我徐家?无妨,定军阁是不会长久的,碰到了皇朝的根基,一个褚王国难道还能翻了世家的天吗?到时,自是取死!徐林换徐家成为一个真正的小世家倒也不亏…呵呵!” 城北徐公章三 是夜,徐家西厅灯火通明,虽然偌大的西厅只有几人。西厅的正中早已摆上了一套桌椅,奇怪的是木制圆桌的正中却是陷空的红铜盆,其中装着些小木炭,一座矮小的三足小平红铜鼎被安置其上。此时排在圆桌四围的木椅已经只差靠着徐林右侧一椅是空置的便已满座,其中不乏认识之人,徐林,周然,张青,刘贵,谢广皆在其中,但座中的两人老者却是生面孔,座外还立侍着两名妙龄婢女。 显然那两位生面孔老者是认识众人的,看众人的目光很自然,但除了徐林,其余四人皆有些拘谨,毕竟受身份限制,再者他们也不认识那两人,只是徐林看向门口,也不言语,众人只好心照不宣,各自沉默。 差不多晚上10点左右,徐林终于起身,众人才打起精神来,一同起身。 “哈哈,徐公久等了,在下来迟了。”未见其人,只闻其声,一道豪放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哈哈,李师不必客气,您老不来,此宴实在无趣!”徐林见李莫名踏门而入,面露笑意,徐徐应道,又以手为引道:“我为李师引荐,这两位是在下在这巨阙城私下拜的两位老师,闫方和牛保国师傅,皆是武道好手。而另四位则是我徐家的家将,周然,张青,刘贵和谢广,四人也是得力干将。李师,此六人将随我一同去褚王国。至于李师,诸位只需知道他是一名真正的炼形士,是一位贵客即可!” 李莫名扫了一眼徐林依次介绍的六人,心中了然,便淡然开口道:“无妨,这不过是小事尔,六位能被徐公看中,想来也是有些本事的,未来可期。” 六人见李莫名如此说到,心中大喜,又尤以刘贵最为明显,但一想到眼前这淡然的李师是连主子都不敢怠慢的贵人,连忙抱拳,惶恐道:“多谢李师盛赞,不敢当,不敢当!” “哈哈,不必拘谨,徐公,入席吧!”李莫名莫名好笑,看了眼正在坐下的六人,又看向徐林笑道。 “如此甚好,诸位,我为李师润鼎!”徐林见李莫名做势坐到空椅上,敞言道。立在两旁的妙龄婢女立马会意,将准备多时的酱汤倒入鼎中,只见徐林吸了口气朝三足矮平鼎下的铜盆中的木炭一吐便燃起了熊熊的烈焰,将小鼎烧得发红,鼎中的酱汤也冒出热气,随后爆涨的烈焰又慢慢变小,灼烧着小鼎。 “哎呀,好久未能吃上一顿火锅了!徐公,有心了!”李莫名见状,笑道。 “李师客气了,还是说说定军阁的事吧!”徐林座了下来,看向李莫名。同时,一名婢女也端上来八套银盘,木筷,玉质蘸料盒和酒爵分别放在众人面前,另外一名侍女则递来十几盘生食,包括生牛肉,毛肚,豆腐,白菜等等,又端来三大坛上好的青松烈酒来。 李莫名拿起筷子便夹了一筷头白菜放入鼎中,开口道:“现在就喜欢吃点绿菜,至于定军阁,长夜漫漫,倒也不急。徐公,喝酒。”李莫名注视着鼎内,又看向徐林,众人见李师动筷,也纷纷开动,至于徐林听罢李莫名的话,轻轻一笑,便挥手示意两女退下,开了酒坛亲自给众人注酒,六人齐齐客气,至于李莫名则轻轻笑了笑,但徐林却是没有在意,反而与李莫名喝了几盏,笑道:“李师,如何?” 李莫名又咧嘴一笑,赞道:“不错,好酒好吃好人,当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得李莫名开此金口,此宴足以为一生谈资,定军阁不说也罢!”徐林笑道,众人皆是附和。 “是啊,公子所以不错!” “咱们啊是沾了李师和公子的光了!” … 宴及后半,火锅吃食上了几次,但也还是吃得只剩下些酱汤和残骸,两大坛青松烈酒也是滚放在地上,只剩下桌上的小半坛,众人皆是酒足饭饱,除了徐林有丝醉意外皆都昏昏欲睡,李莫名躺倒在椅子上,看向徐林,借着酒意,徐徐开口,用庸懒的声音道:“定军阁于六月一号开阁,徐林为巨阙城炼形才俊,封号牧山,居一等阁员,修下法《山名决》,年俸100元玉,但要以王爷为尊…” 徐林自然没少喝,但炼形士怎能只有如此酒量,至于李莫名是否放下防备,真醉假醉,不得而知,但徐林还是显出一分醉意,顺着李莫名的话三问道:“哈哈,李师,如何个封号,一等阁员又是如何,《山名决》如何?” “哈哈,徐林啊,徐林,定军阁自然是有三等阁员了,一为高,只有如你般人才可得,寥寥无几,封号则是狗屁了,至于《山名决》,不好说,可好开坏,呵呵…你不关心以王爷为尊,在我印象中,这才是其他人关心的?” “李师说笑了,以谁为尊?不管以谁为尊,我只知道只有靠自己,定军阁能让我得到一些东西,以谁为尊重要吗?”徐林自嘲一笑,斟满酒爵,一饮而尽,说道。 “也对,徐家只有半卷下法,而你也是没有伞的孩子,如此想也好,不错,不错,果然是那个城北徐公…哈哈,斟满~”李莫名躺在椅上,挥手说道。 徐林闭目,却没有为李莫名斟酒,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睁开眼睛,只见众人早已散去,只有李莫名趴在桌子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徐林轻轻站起,朝门外走去,站在门口,突然停了下来,看了一眼睡卧在桌子上的李莫名,心想:“或许他真的睡着了,李莫名,你究竟是个什么人?” 夜风徐徐,徐林没有久待,离开了西厅的他却也没有回到属于自己的小院,反而出了徐府。 巨阙城中,哪怕现在已然是夜里2点了,却依然明亮,巨阙城,一座在皇朝中也有一丝名气的大城,也只有如此气象才配得上它。徐林走在街中,不理会夜市的喧嚣,默默的走,不知所想,直至走出城外,来到城郊一座断壁残垣的废墟中,徐林泪目,郊外除了风声再没有一丝声音,徐林想到了曾经那座小院和它曾经的主人,一位穷秀才和巨阙城里大户人家的小姐,以及站着近前的人。 徐林没有久待,便回到巨阙城了,在这里他才是那个城北徐公。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