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神魔情缘(狸猫末末)》 前言 地球人都知道,自盘古开天,女娲造人,后羿射日以来,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又是离不开团体的群居动物。我们拥有自己独立的思想,却又遵循着礼尚往来的法则。事物总有它的两面性,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绝对的坏人,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事,也没绝对的坏事。再好的人也有他为护短而自私的时候,再坏的人也有他为爱默默付出的时候,再好的事也有它乐极生悲的时候,再坏的事也有它柳暗花明的时候。自出生以来,我们成长的道路上总是磕磕绊绊,跌跌撞撞,于是,我们艰难的攀爬着,打滚着,挣扎着。然而,身边总有些形形**的人,有的乐观开朗,有的沉默寡言,有的古灵精怪,有的成熟稳重……他们带给我们的或是激励,或是感动,或是祝福,或是希望……他们的一言一行都会化作滚动岁月车轮的原动力,成就我们人生阅历的篇章。我们感激他们,忘不了他们,但却不能挽留他们。感谢这些匆匆过客,感谢生活!与其感激涕零不如写下这部小说来回味生活。当然,故事虽是虚构的,但生活却是真实的,致我可爱可敬的生活,我是作者狸猫,感谢有你! 第一章初出茅庐 清晨,阳光洒落,透过茂盛的树丛洒落到地面,起伏的地表映上了破碎的金色斑点。一道完美的弧线划过天际,那是一袭蓝色的身影。阳光洒落在他柔顺的发丝上,犀利的眼神,完美的侧颜,脸上总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轻快的脚步,华丽的转身,此刻却显得有些匆忙。 “李鸿晨,有种别跑,把钱留下!” 债主大喝一声。 只见,鸿晨一个华丽的转身便两手一撑,翻过麻袋成堆的运货车,债主体型臃肿,无奈绕车而行。鸿晨回头,随手抓过路边摆摊的支架向后甩去,债主一头撞进雨篷,找不着南北。不巧,前方一辆马车经过,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鸿晨压低重心,仰起头来,带着奔跑时的惯性从马腹下溜过,而债主只得及时止步,瞬间人仰马翻!整条街鸡飞狗跳! 不知不觉竟甩开那帮麻烦的跟屁虫老远老远,然而,迎面走来的身影却那么熟悉,不禁让人脊背一凉。 “鸿晨哥,这边!”这时,一道清脆的女声伴随庭院的关门声响起。 鸿晨立马闯入屋内关上木门,藏身于此。 “鸿晨哥……”可能是老早就有交情,少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皱了皱眉头。 那个身影越来越近,直至到了少女家门口。 此时,鸿晨将耳朵贴在木门上洞察着外边的动静。 “合欢啊,咱家鸿晨可曾来过?”庭院外,一声年迈的嗓音开口道。 “啊……没……没……曲姥姥,您今天药店不开吗?”少女故意转移话题。 “哦这样啊,那行吧,药店就不开了,我今日出门找找李鸿晨,好久没见那小子回家了,也不知上哪野去了!” “啊,曲姥姥别动气啊,鸿晨哥虽然平日里浪子性情,但他是不会做坏事的。”少女拉过曲姥姥的胳膊为鸿晨打起圆场。 “也罢也罢。”曲姥姥摆手,“我上别处找找。” 望着这尊年迈的身影渐渐离去,少女松了口气,屋内的鸿晨也算是心中的大石头落地了。待曲姥姥走远,鸿晨走出房门。 少女上前,一脸不快:“鸿晨哥,你太过分了,不会又是欠人家钱了吧?” “欠钱?那么低俗的事是你鸿晨哥能做出来的吗~”鸿晨两手一摊,一脸惊叹,随即挠挠后脑勺,可谓翻脸比翻书还快,此刻已经笑得两眼眯成两条线,龇着一口洁白的牙,“好啦,我承认,是有那么一笔小钱等着我。合欢,你看这……嘻嘻~”说罢,向少女摊出一只手。 “油嘴滑舌!”少女毫不留情的踢了鸿晨一脚。 而鸿晨只是撇了撇嘴,没好气的笑笑:“怎么?不愿意啊?” “最后一次帮你啊。”少女解下腰间的钱袋扔给他,“再有下次……”少女应声举起胳膊小手做出敲木鱼脑袋状停在半空,鸿晨也配合似的向后躲了一步,一脸嬉笑。 “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保证!” 谁料,已经离去的曲姥姥半路辙回,倚靠在大门上。 瞬间,空气凝固,气氛一度很尴尬…… 傍晚,鸿晨被扯着耳朵回到家中。 “疼疼疼疼,轻点!”一路上,鸿晨一面护着耳朵一面嚷着。 曲姥姥推开木门,狠狠一揪这混世小魔王的耳朵,将他推进屋内,指着他鼻子就开骂:“你也知道疼啊,整天就知道赌钱赌钱赌钱,你怎么不住在赌场里呢!@#¥%……&@#¥%……&” 鸿晨眯着眼,一手挡着四溅的口水,一手握拳,听着这一发不可收拾的数落,一脸嫌弃。 “@#¥%……&*,你个臭小子,真气死我了!人家虎子赌钱好歹是个孝子,我养你到底有何用……”终于,在也骂不动了,骂累了,曲姥姥只得叉着腰喘着粗气。 “好了,你骂够没~我不就是你在难民堆里捡来的吗~犯得着你唠里唠叨地管教吗~我又不是你的店小二,我来去自由!” 鸿晨拨开她,闯出门去,却被拉回,一记掌掴! “臭小子,哪天你亲生父母找到这看到你这副摸样他们能安心吗!”曲姥姥几乎使出了全部的力气喊道。 鸿晨不屑一顾,径直上楼,甩下一句:“我的死活不用你管!” “臭小子,你回来……”曲姥姥无力地喊着却无力挽回,只能噙着泪水,又心痛又后悔。 十五年前…… 镇上洪水泛滥,灾民遍地**,惨绝人寰。某处高地上,一群乞丐小孩围着一个小男孩争抢着一只红薯。 男孩额头上粘着湿哒哒的刘海,脸上脏兮兮的,眼睛却格外明亮,嚣张跋扈的样子不让任何人靠近。或许是真的饿久了吧,乞儿们一拥而上,一顿揪头发。男孩佝偻着背,这瘦小的身板此时却承受着饿狼扑食般的力道殴打着。终于,他撑不住了,两条颤颤巍巍的腿突然向前一拐,男孩便死死抱着红薯摔倒在地。乞儿们欢喜极了,蜂拥而至,一个个试图掰开小男孩紧握的双手。 “好了,都让开,今晚还想不想吃饭了!”一声威严的中年女嗓音迫使乞儿们停手,纷纷后退。 跟随在中年女子左右的是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其中,那个女童似乎对眼前卧倒在沙地上的小男孩格外感兴趣。 她走上前去,蹲下,向小男孩递出右手:“你还好吗?” 男孩额头上沁着汗水,吃力的睁开眼,颤颤巍巍的将手放入女童手中。 中年女子将男孩带回后,立刻被他脖子上的玉佩吸引,瞬间,双眼模糊了…… 那么多年,曲姥姥对这孩子疼爱有加。可惜的是,今晚,这个混世小魔王伤透了她的心,她甚至在思考着,这么安逸的环境可能真不适合这个玩世不恭的小伙子。 翌日,饭桌前,李鸿晨捧着饭碗,狼吞虎咽的播着米粥。而曲姥姥却没什么胃口,看着这孩子红肿的左脸不免有些心疼。 “还疼吗?”她试着伸手去摸他的脸颊,而他却有意避开。 “我吃完了,”鸿晨放下碗筷,“以后我的事你少管。”说罢,起身,欲出门而去。 “鸿晨!” “又怎么了~”他不耐烦的回过头,谁料,却迎面扔来一包碎银子,他双手接住却很是惊讶。 然而,曲姥姥的脸却沉了下来,她摆摆手道:“你走吧,以后我不会管你了,你想上哪就上哪吧。” “良心发现啊?”鸿晨捧着钱表示怀疑,掂量着钱袋还挺重,“这大早上的主动送我钱,你是得什么绝症有临终遗言要交代吧~” “诶诶诶,这臭小子怎么说话的!” “小爷我向来如此啊~~”他却伸伸懒腰,一脸满足,“不过说真的,你真没事?”他双手撑在桌上,看着这个养了他十几年的老人。 曲姥姥叹了口气,“鸿晨,你不是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吗?那我给你这个权利。反正你也厌倦安逸的生活,倒不如去外面好好闯闯!” “你说的?”鸿晨歪着头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嗯。” 晌午,码头停靠着四五艘小船,有的亲昵的紧靠在一起,有的却稀稀疏疏间隔了好一段距离。岸上挤满了村民,看样子是来送别的吧,也不知道是啥时结识的酒肉朋友。当然,围在混世小魔王身边的还是正经人,那是从小看着他成长的邻居朋友,什么卖鞋的钱伯、卖瓜的吴婶、邻家小妹林合欢、傻大个杨乐、赌徒孝子小虎子……统统都来送行。 “路上记得别闯祸。” “小心别上当受骗啊。” “别到处结交女孩子。” “我们不在时记得照顾好自己。” …… “行了行了,”鸿晨摆摆手,“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我又不是不回来,顶多一年半载,等我干成一番事业凯旋而归!诶呀!” 这时,后脑勺被猛的敲打了一下,鸿晨回头。 “臭小子,我也不过是提个建议,你可真的想好了?”曲姥姥问道。 “想好了?哼哼~我李鸿晨是谁?岂是那种出尔反尔之徒?”只见,鸿晨早已一脚跨上小船,竖起大拇指指向自己,一脸傲娇。 突然,虎子竟然抽泣起来,“鸿晨,我真有些舍不得你啊……当初我爹病重,我又欠了柱头哥钱,要不是你及时出手相救,我可能已经被打死了……” “行了,知道你孝顺,是人都会帮你的~”鸿晨跨下船,揽过好哥们的肩膀安慰道。 “鸿晨哥,我不在要照顾好自己啊……”这时,林合欢也鼻子一酸哭了起来。 瞬间,又哭了一片邻居好友。 “好了好了,不哭了~鸿晨哥答应你,出门在外我一定不瞟其他女孩一眼。你呢,乖乖在家洗衣做菜烧饭绣花。如果实在无聊呢,就找傻大个聊聊天,反正你们也是从小长大的吗,当然,找我家那个老顽固也行。” 他摸摸小美女的脑袋,在她耳边悄悄说道,只见她含着泪点了点头。 “别想跑——”岸上突然从拥挤的人群中挤出一臃肿的肥胖身躯。 鸿晨抬起头,“哟,这不是柱头哥吗?我要走了,还劳驾您亲自来送啊~” “啊呸!”柱头指着这混世小魔王,“老子没空陪你在这耗时间!识相的把欠下的钱还清了再滚!” “要是我不还呢~” “找打啊你!”说罢,柱头抡起拳头向鸿晨砸去。 鸿晨一个华丽的转身巧妙避开,抓过他的胳膊一拽,柱头便一个郎腔摔了出去。而鸿晨并不想让他那么轻易地摔倒,顺着他的惯性,抓起他的另一条胳膊,戏虐的一转身,便仰面躺在他背上,将他压制在身下。 “臭小子你……” “诶,你什么你啊~”鸿晨将其话音打断,从怀中取出一钱袋在他面前晃晃,“怎么样?够了吧?” “你!”受到如此奇耻大辱柱头怎么会善罢甘休。 “好了~别你你我我的,我可没时间陪你在这边耗。”只见,鸿晨直起身来,用掌一推,柱头便扑了出去,大伙瞬间破涕而笑! 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候,小俊哥登上了船,渐行渐远。 “鸿晨,照顾好自己啊!”曲姥姥几乎一路上都在故意教导与调侃,此时,终于按耐不住离别的悲痛,顿时老泪纵横。 “鸿晨,保重啊——”邻居好友远远地挥手。 “李鸿晨,兄弟们等你回来!别让我们失望啊!”岸上的酒肉朋友也纷纷香气挥手告别。 “知道了!小爷我是谁啊?我可是李~鸿~晨~” 船只渐行渐远,带着万众瞩目的期待与厚望,消失在天际…… 第二章奇遇 今日夜色微凉,空气清新,无边无际的黑色大海中央泛着一叶扁舟。此时,鸿晨躺在甲板上,耳边传来海浪的哗哗声,眼前是繁星点点的夜空。黑色的海与黑色的天仿佛连为一体,明亮的星儿显得那么低沉,宛如随手一抓就能碰及。 突然,一只触手缠着海鱼冲破海面,打破了夜的宁静。注意力瞬间被吸引,鸿晨扭头将目光瞥向无边的海面。 “别东张西望的,这一带可不平静。”船家突然开口道。 甜甜的嗓音一听便知到是女孩,可一个女孩为什么要从事这一行,原因真是令人费解。 “怎么?难道这一带有海怪不成?”鸿晨起身,看向船尾的船家,然而,这一眼却成了他此生见过最美的景象。 星光下,尽管穿戴者雨蓑斗笠,但柔顺的发丝随风拂动,修饰着俊俏的脸庞,再加上曼妙的身姿,丝毫没有减弱船家的美貌。眼前的景象对于鸿晨而言,不但不陌生,相反却显得那么熟悉,宛如记忆犹新。 “我们,见过吗?”鸿晨将手搭在船舱顶上,望向船家明亮而迷人的双眸。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薄薄的嘴唇每张一下都想让人尝一口,不禁让他咽了下口水。 “我……”他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脸庞。如果说林合欢带给他的是青涩甜美的爱恋,那么,此刻眼前的少女带给他的则是一种穿梭于梦幻与真实的感触,仿佛是多年未见的恋人,但记忆又被什么尘封一般。 突然,正艘船震动,四周波涛澎湃。 “不好,海怪出现了!”船家喊道。 只见,一直粗壮的触手冲出海面直达云霄,又顺势弯曲俯冲而下。怪哉,天下竟有如此巨物!鸿晨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只触手竟忘了躲闪。 “小心!”船家抡起船桨,伴随着晶莹的水花狠狠砸向触手,并在它滑落的一霎那,一手撑上船舱顶部翻了上去,一手则递给鸿晨,“上来啊!” 他瞬间回过神,怎么好意思让女孩子保护,谈谈说道:“不必,我自己可以。”说罢,双手一撑也翻上了船舱。 船家双手紧握船桨,做出防御状;鸿晨两手一前一后紧握拳头,做出散打状,两人背靠背站在船舱顶上,随时准备进攻。 就这样海面不知道静了多久,忽然,四支粗壮的触手齐刷刷的冲破海面,宛如四根通天神柱直上云霄,再顺势弯曲俯冲而下,砸向船舱。鸿晨、船家立马转身跳起避开,只见,船舱瞬间压垮,被砸得粉碎! 空中,四只触手交错纵横,如同锁链编织而成的牢笼。鸿晨踩着触手登了上去,纠缠于其中,打得难解难分。船桨从空中划过,打落鸿晨手臂上那些难缠的吸盘。两人纵横穿梭于其中,踩着触手同时转身,顺着蠕动的触手被拉开了好一段距离,他们望着对方的眼眸,颇有默契的彼此笑笑。 这时,鸿晨突然瞪大眼睛:“小心!” 他扑向船家,为她挡去触手的袭击。 就这样,少年抱着眼前的少女从空中坠落。此刻,两人屏住了呼吸,少女望着眼前的少年,眼中星星点点;少年却半张着口略显惊讶,似有拂尘将封锁记忆的灰扫去一般…… “扑通——”,浪花四溅,二人坠入海中。这时,海平面一片金光,愈来愈近…… “天易,醒醒,快醒醒”……在一片漆黑寒冷缺氧中,半昏迷的少年耳边时常传来这个声音,然而,在那无止境的黑暗中,犀利的眼神,带血的利剑,遍地的狼藉,咸湿的空气,厮杀、呐喊、刀光、剑影,一切的一切编织成一张无形的巨网,如梦幻如噩梦,却又真实的无可比拟,令内心沉痛到让人无法呼吸,想张嘴呼喊却发不出一点声响…… “天易,醒醒,快醒醒”……远处突然游来一少女,褪去了一身麻衣,换上了天仙般丝绸制的衣裳。少年只觉脸庞被纤纤十指抚过,嘴唇被什么啄住,混着湿甜温暖的气息流入自己口中,皱了皱眉头,尽管昏迷却意识到什么而动了动手指…… 翌日,某小岛上,空气清新,风景宜人。海面比昨日平静了许多,在阳光下蔚蓝色的大海波光粼粼。浪潮涌上沙滩,又迅速退去,然后又涌上一波,随即又退去,像是个偷偷上岸又害羞的孩子。海岸上,少年少女并排躺着,半昏迷状态,但呼吸却还均匀。一名年轻的剑客路过,站在两人面前…… 某木屋内,鸿晨醒来,睁着迷离的眼,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上,扶头起身,只觉一阵晕眩,隐约可听见隔壁房间传来的对话声。 “英启,那两孩子可还好?”一个年迈的声音问候道。 “应该还睡着,男的内伤较重但体质好,女的似乎有仙气护体,也无大碍。”一个年轻男子回复道。 “那就好,昨晚辛苦你了。” “师父何出此言呢,海怪是这一带的心头大患。海怪不除,当地百姓苦不堪言啊!” 鸿晨来到房门口,欲敲门,犹豫了会儿还是推门而进。师徒二人望向他,饶有兴致地与他闲谈。 “哟,公子醒了。”英启起身,邀鸿晨一起坐下而谈,鸿晨笑着答应。 老剑客斟了一壶酒,慈祥地看向鸿晨:“孩子,喝杯酒暖一下身子吧。” “哦,多谢前辈。”鸿晨接过酒杯,此刻,一向能说会道的他竟然一时不知怎么说客道话,为避免尴尬仰起脸转移话题道,“哦对了,前辈、少侠,昨夜多亏了你们出手相救。” “吼吼,我可没那闲工夫出门,至于你们怎么得救的这就要问英启了。”老剑客换了一个坐姿。 只见英启一脸羞涩的挠了挠后脑勺,“这个……公子,是这样的……”细细道来昨晚的经过。 昨夜,“扑通——”,浪花四溅,鸿晨与船家坠入海中。 这时,海平面一片金光,愈来愈近,一年轻的剑客御剑而来,在靠近句型触手的一刹那挥动另一把利剑,顿时一道银白的剑锋划破天际,四只触手被齐刷刷的斩断。一阵嘶吼,一只巨型的脑袋冲破黑色海面,不知道的会误以为是一座小岛也说不定。 “大胆海怪,数百年前被神族镇压于此,如今还不知道悔过,冲破封印又想危害人间!”剑客指着海怪大声训斥道。 “危害?哈哈哈,要不是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这一带水域早就是我的地盘了!”伴随着沙哑低沉的嗓音,巨型章鱼状海怪幻化成人形,腾空于海面之上。 “放肆,人间岂能容你胡作非为!”剑客举剑发动进攻。海怪面目狰狞,背上散开八条触手向其还击。 就这样,空中打了数个回合,海怪被斩断所有触手败下阵来。剑客将手中利剑甩出,正中其心脏。海怪仰天长啸,顿时灰飞烟灭。 “这么说是这位少侠救了我们!”鸿晨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英启,又看了老剑客一眼,心想:这小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那这位前辈的功力一定高深莫测了! “我猜猜,你一定是在考虑拜师学艺了。”老剑客一边斟酒,一边看向鸿晨,意味深长的笑道。 鸿晨看着老剑客很是震惊:“前辈,这你也知道!” “你我有缘啊,看了你脖子上的那块玉佩我就知道了。”老剑客笑道。 鸿晨低下头,看向脖子上挂的玉佩,不知什么时候从衣服中露了出来,那是他娘亲留给他的唯一物品,“难道……”他不可思议的看向老剑客。 老剑客却摆手:“诶,有些事不必多问。” “这是为何?”鸿晨坚持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追问道。 “好了,师父不说自有他的道理啊。”英启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在下郑英启,关耳郑,英雄的英,启发的启,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李鸿晨,木子李,鸿鹄的鸿,清晨的晨。” “李、鸿、晨,哈哈,好名字!我郑英启交定你这个朋友了!”两人把酒言欢。 许久,鸿晨放下酒杯,“只是,我现在想知道和我一道被救的那位姑娘在哪?” “她……受了点皮外伤……我为她擦了点药……”英启红着脸。 “什么!男女授受不清,你不会把她……”鸿晨一把揪过英启,一手比划道。 “李公子何出此言,”英启立马辩驳,“这荒远地带又没什么郎中,我当时不过是尽了一个医者的本份罢了,况且我是闭着眼……” “闭眼就好了吗?!”少女突然怒气冲冲地出现在门口,向英启砸向一卷纱布,转身离去。 “姑娘你误会了,在下真的是无意冒犯啊!”英启追了出去。 鸿晨也起身追出。 只剩下老剑客一人留在屋内叹息道:“唉,现在的年轻人啊——”摇了摇头为自己斟酒,“跟那时的我挺像~” 说着,他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某树林内,英启追上少女,鸿晨也赶到现场。 “姑娘,你听我解释……”话未说完英启就遭到一记掌掴。 “还说!”少女手中突然白光一闪,幻化出一把冰剑,“我杀了你!” “姑娘,我……”壮志凌云的英启面对她柔中带刚的攻势竟不知所措,只得一味退让。 “喂喂喂,真打呀~”鸿晨看不下去,连忙上前,一把握住她的冰剑,顿时,鲜血顺着他指间落下…… 少女瞬间沉默了,良久开口道:“我讨厌你,我讨厌你!”说罢,收起剑,抹着泪跑开。 “姑娘!”英启欲追,鸿晨却将他拦下。 “好了,这种事还是我来吧,你呀,多学学。”鸿晨拍拍他的肩膀,拾起冰剑,追上少女。 “扑通”一声,一颗石子被投入水中,海面上荡漾起一阵涟漪。海岸边少女坐在石岩上,脸上梨花带雨,让人好不心疼。鸿晨来到她身边,坐其身边。 “怎么,还在想那个讨厌鬼啊?”鸿晨挤眉弄眼,故意想逗她欢笑,“知不知道我的手被你伤得很痛啊?” 说着,鸿晨向她扬了扬被鲜血染红的手。 少女皱着眉,拉过鸿晨的手,用法术为他治疗。 “你为什么要出手,整件事与你无关?” “我呢,就是好管闲事~不过说真的,你怎么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人家好歹救了咱们……你该不会,是仙女吧~”说着,鸿晨收回了手。 “你想起来了?”少女突然看着他。 “什么跟什么~咱两才认识一天,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我是李鸿晨,你呢?” 谁料,她犹豫了会儿,缓缓开口:“我是小玉。”说着她摊出了手,白光一闪,一个奇怪的圆盘呈现在她手中,“你还记得这个吗?” “这是……” “这个导向仪是袁天易送给我的。” “袁天易……谁啊?你相好啊?”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我……” 顿时,鸿晨脑海中又徘徊着梦中经常见到的那些场景。只觉脑袋一阵晕眩,好在鸿晨体质好,拍拍脑袋又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 “没事。”说着他便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好了,回去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李鸿晨视角…… 我叫李鸿晨,性别男,爱好女。平日是个整天泡赌场泡妹子的市井混混,哦不,差点忘了,打从今日起我要竖起仗剑走天涯的旗帜,成为一名江湖中人。出门第一天便遇见了一位美若天仙的姑娘,虽然张口闭口都是些莫名其妙的话,不过,我喜欢!至于她口中经常提起的袁天易,我想,一定是个厉害的角色。唉,空气中怎么有股醋意呢……哈哈哈哈,我开玩笑的!其实,早在遇到她之前,做梦时我的耳畔边总会响起这个名字,难道……唉,聪明人想不通就不想了,脑子疼! 小玉视角…… 你可以叫我小玉,真实身份暂且不能透露。要说第一次遇到李鸿晨是什么感受,嗯……很熟悉也很陌生……一个是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闷葫芦;一个是活泼开朗、嬉皮笑脸的话唠。明明两人长着同一张脸,性格却千差万别…… 郑英启视角…… 在下郑英启,无名剑客首席弟子。在下随师父隐居于海边已有数年,平日的主要工作就是为民除害。然而,那么多年来都缺少朋友,李鸿晨,可谓是第一个。要说第一次为女孩上药,在下实属没有经验!若小玉姑娘不喜欢,下次在下回避就是,好吧,没下次了…… 第三章雨夜幻境 这日,老剑客让郑英启等人打扫仓库。 “你们先把这儿理一下吧,书归书,竹简归竹简。”老剑客依靠着门,喝着小酒,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前辈,这哪有你说的羊皮卷啊?”鸿晨将书往桌上一砸,一脸埋怨,“这里都多久没打扫了,那块破玉有什么用啊~” “值得值得~得到那块玉啊内力一定大为提升,像你这样的至少可以少奋斗三十年!”老剑客懒懒地说道。 “师父不会是要今晚叫我们把这都打扫了?”英启一愣。 “哎呀,顺便嘛~”老剑客伸着懒腰,临走前不忘回头说道,“年轻人多做点实事吧,少抱怨。”说着,径直离去。 “喂喂喂,你……”鸿晨举着书欲扔,最终还是止住了。 “还真是老油条啊。”小玉叉着腰附和道,与鸿晨面面相觑。 “行了,干活吧!”英启搬起一打竹简放上书架。 不知不觉到了申时,外边下着淅淅沥沥的雨,一戴斗笠的蒙面男子上门乞讨。听见敲门声,鸿晨和英启同时下了楼。 “有人吗?”蒙面男子轻轻扣着门。 “谁啊?”英启打开大门,打量着蒙面男子破烂不堪的衣裳,“阁下有事否?” “可否给点吃的。”他颤颤巍巍的递上一只破碗。 “行,没问题,住下都行啊!”说着,鸿晨敞开了门,蒙面男子跟了进去。 “哎,鸿晨……”英启刚想阻止。 “人家怪可怜的,你就通融通融呗。”鸿晨勾搭上英启的肩膀解释道。 “师父他不会……” “哎呀~师什么父呀,这种事就不要打小报告了。”鸿晨拍拍他的肩,走了进去。 不久,鸿晨端上了一碗米饭,几盘小菜,蒙面男子静静地等待着,英启则站在一旁。 “来喽~”鸿晨将饭菜放在桌上,然而见蒙面男子一口未动,“怎么,不合胃口吗?” “不。”他缓缓答道,“只是不想以真面目示人罢了。” “这样啊……”鸿晨若有所思。 谁料,英启拉近了鸿晨,在他耳边悄悄说道:“此人不简单。” 这时,蒙面男子投来了一个阴森的目光。 “得嘞,你慢用,吃好了喊一声!”鸿晨刻意的笑了笑,和英启勾肩搭背转身走上楼去。 “你不觉得他很可疑吗?”英启开口道。 “行了,哪那么多坏人。你也别疑神疑鬼了~”鸿晨表示很无奈。 他两一前一后走上了楼梯。这时,小玉恰好从仓库出来,刚好撞见他两。 “怎么回事?”她问道。 “没什么,一乞丐。”鸿晨答道。 隔着栅栏,小玉向下望去,神情略显担忧。 “乞丐?我怎么觉得没那么简单呢 ?” “行了,怎么连你也……对了,前辈说的羊皮卷找到没?”鸿晨故意扯开话题。 就这样,三人走进了仓库,这里铺天盖地的兵器书籍以及古玩真是叫人窒息! “我去!”鸿晨大惊,“才整理多少啊?这要找到猴年马月去!” “没办法。”英启早已整理起矮桌上的卷轴,“为了得到百花谷的血玉,羊皮卷必不可少。抓紧时间找吧。” 突然,仓库门口传来了沙哑的声音:“都挺忙啊。” 鸿晨等人一惊,纷纷看向门口,只见,蒙面男子已站在了那儿。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小玉表示不快。 “哟,吃好了呀。”鸿晨走上前打圆场。 “呵呵,抱歉,我只是来询问一下我睡哪?” 这时,外面雷声滚滚,“匡”的一下,风震开了窗户。 “雨还挺大哈~”鸿晨说着关上了窗,“没事没事,你随我来吧。” 说罢,鸿晨带着蒙面男子离开了仓库。 下楼后,鸿晨将他引入一间空房。 “今晚你就睡这儿吧。” “多谢。” 蒙面男子走向床,露出了阴森的笑容,望向他的后背不禁让人心中发毛。 就这样,为了羊皮卷,鸿晨和英启、小玉挑着灯翻箱倒柜。不知不觉已经入了深夜,三人最终还是没能战胜倦意,一个接着一个抱着书籍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鸿晨醒来,却不见小玉。 他伸了个懒腰走出门去,却见蒙面男子也走了出去。此时,雨已经停了,空中弥漫着雾气。他一路跟随寻寻觅觅,终于误打误撞闯进了茅厕! 只听,“啊——”的一声尖叫,竟是小玉! 眼看着蒙面男子向这边走来,鸿晨立马将她的嘴捂得死死的,小玉扳着他的手,死命的挣扎着,狠狠踩他的脚! “是我,别闹!”鸿晨忍着痛。 好不容易挣脱了束缚,小玉反手就是一巴掌,“流氓!” 她冲了出去,鸿晨也跟着冲了出去。 “别跟着我!”只见她突然止步,幻化出了冰剑,指着鸿晨。 “好好好,我们不闹成不?”鸿晨忙摆手妥协。 小玉收回了冰剑。 “我说姑奶奶~我的目标都跟丢了,你还想干啥?”鸿晨很是无奈。 “总之别跟着我!”说罢,小玉径直向前走去。 然而,此时的雾愈发浓郁起来,周边仅剩白茫茫的一片…… “小玉,你在哪呢?小玉!”鸿晨向前走了几步小玉便不知所踪,“小玉——” 走着走着,鸿晨周边的景物渐渐明朗起来,而小玉则来到一棵树下。 仓库里边以及老剑客的房间飘进了一阵青烟。英启皱了皱眉,倒了下去。另一边,正在房中打坐的老剑客也露出了一丝微妙的表情,忽的睁开了眼,从床上翻下,冲出房门。 渐渐地,鸿晨眼前的画面清晰了,只见自己来到了波光粼粼的池塘边。池中央泛着一艘小舟,里边坐着一个戴斗笠的老翁垂钓着。 “老伯,这是什么地方啊?” “内心深处。” “谁的?” “你的。” 鸿晨望着他深邃的的眼,不禁内心一颤。转眼,他便换上了一身麻衣,低头一看,只见自己撩着裤腿,站在池塘中央,手里握着的是一把鱼叉。 “你对我做了什么!”鸿晨惊讶的看向池中央。 “会抓鱼吗?” “那是自然!” “敢不敢跟我比试一番,赢了,就放你回现实世界……” “有何不敢,我还怕你不成~” “诶,我还没说完呢。万一输了,你可得用一样东西跟我交换。” “什么东西?” “你身上最珍贵的。” 听到这儿,鸿晨一惊,立马捋了捋衣服,紧紧地抱住自己。 “你想要什么!” “别急,不比试一下怎么知道自己会输呢?” “来就来,谁怕谁啊!”鸿晨立马挺直腰板,故作镇定。 只见鸿晨望着碧波荡漾的池水,忽然猛地向下一插,一条鲤鱼便插上了鱼叉。 “怎么样啊老头,你还没钓到吧~”他欣喜地向老翁挥了挥鱼叉。 “是啊,我没钓到,可惜我抓到了。”谁料,老翁从水中一揽渔网,瞬间水花四溅,四五条鱼便被揽住。 “你……你耍赖!” “我怎么耍赖了?”老翁一摊手,“又没说用什么方法,你说是不是?” “你工具好!” “工具好?行,给你了!” 说罢,老翁将渔网扔给了鸿晨,鸿晨一伸手,便稳稳握住。 在英启那边,刚才还在仓库理着卷轴,眨眼间他走向了两扇燃烧的大门。 正当他发愣时,一个声音从空中传来:“你一生舍己为人,壮志凌云,可有些时候你不得不面临一些抉择。今日,你面前的两扇大门中,一扇里面住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一扇里面住着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即使你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房间崩塌的速度,所以救哪一边就是你的抉择了。” 听到这儿,英气握紧了拳头直至颤抖。他就地盘坐,闭上了双眼,一切遵从内心的安排。 在小玉那边,她倚着大树,空中的云雾散开了一些,紧接着一遍遍的放映着几组画面。 忽见一身穿黑色铠甲的男子披荆斩棘,一路冲向前方。在那无止境的黑暗中,犀利的眼神,带血的利剑,遍地的狼藉,咸湿的空气,厮杀、呐喊、刀光、剑影,一切的一切编织成一张无形的巨网,如梦幻如噩梦,却又真实的无可比拟,令内心沉痛到让人无法呼吸,想张嘴呼喊却发不出一点声响…… 突然,他停了下来,在他面前的依稀可见是身穿龙袍的九五至尊。他一跃而起,持剑袭去,这时,一身穿银色铠甲的女子突然出现挡在他们之间,当他的剑刺伤女子腹部的一霎那,同时他身后的天兵趁机偷袭刺穿了他的身体!顿时,一口鲜血从他口中涌出,他从台阶上摔下,被团团包围…… “咯吱”一声,魔殿大门被敞开,伴随着哐哐作响的铁链声他在两个壮汉的押送下进来。我从未见过他如此狼狈的面容,他的头发被汗水浸湿凌乱的黏在额前脸上,他双眼空洞无神,脸上有了些许胡渣,嘴角流血,他的琵琶骨被铁钩刺穿,铁钩相连的是背后拖着的一块巨石!鲜血浸湿了他的战袍,顺着他的肩膀淌到地上,他经过的地方留下一片血脚印…… “天易,不……”小玉只觉得两行露珠滑过脸庞。 画面一转,眼看通往神界的漩涡就要合上,追兵源源不断的进攻使画面中的小玉猝不及防,这时,不远处又有群追兵手持长矛向她袭来! “小玉!”他分心,被那女人的尾巴打到脑袋,摔落而下。他顾不上疼痛,一骨碌起身,瞬移到她面前。 “走啊!”只见他双手发力,用内力将她推向神魔台,并挡下追兵的攻击。 “天易!”她回过头,拂着长发,狂风使她睁不开眼,却见他口吐鲜血,数十支长矛穿透他的胸膛,他转身一掌击退身后的追兵,然后失去力气摔倒在地。 “不——”眼泪模糊了小玉的视线,她哭喊着想跑向他,但身体却已不能动弹,伴随着光柱的消失,她的眼前一片空白…… 忽然,周边一片漆黑。 “是你害死了他!是你害死了他!是你害死了他!”空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伴随着阵阵回音。 “不,我没有!我没有!”小玉紧紧捂着耳朵,“你不要再说了——”顿时,小玉内力爆发,向四周辐散而去。 突然,一女子出现,她身穿银色战甲,“刷”的一下瞬移到她面前,掐住了她的脖子。 “是你……”小玉护着喉咙,流下了痛苦的眼泪。 “你就不该出现!”那女子加大了力气。 鸿晨那边,尽管得到了渔网,可结局依旧不乐观。东捞西捞,可最终一条鱼都没得到。 “怎么样啊?服输吧。”老翁开口道。 “你别得意啊,你不也两手空空吗~”鸿晨不服。 “吼吼吼!”老翁大笑,只见他双手轻轻往水中一捞,便抱起了一条大鱼! “这怎么可能!”鸿晨看得目瞪口呆,“一定是你地方好!” “地方好?年轻人,成功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说着老翁把鱼放回了池塘,“首先,我们同处于一片蓝天下,此乃天时相同;再者,我们同处于一片池塘捕鱼,此乃地利相同。那么,结果为什么会对大相庭径呢?问题还不是出在‘人’吗?” “哦,你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两条手臂两条腿,我比你多还是少不成啊~” “老夫不是指这个。年轻人,想想处事的方法吧。” 说着,老翁从身后掏出半块煎饼,用手捻成粉末后抛向池塘,顿时,吸引了一大群鲤鱼。只见他将手轻轻伸入水中,不一会儿便又捞起一条鱼来! 鸿晨看得赞不绝口,良久,失落的神情显现在脸上:“说吧,你想要什么?” “吼吼吼,”老翁大笑,“不图别的,就图你的风华正茂。” “什么?!” “刷”的一声,老翁向鸿晨一挥手,顿时,满脸皱纹的老翁摇身一变,成了一青年男子。 鸿晨低头看向水面,“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他捂着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的脸……” 此时,他满脸布满了皱纹,下巴上长出了花白的胡须。 “比起你终日虚度光阴不如把这美好的大好时光给我。”青年男子开口道。 “你抢走了我的生命!”鸿晨满脸愤怒。 “输赢有那么重要吗?你不觉得,除了输赢努力更重要吗?年少时不懂努力,年老后再悲哀又有何用呢?算了算了,你的生命我不要也罢。”说着,青年男子一挥手,让彼此恢复了容貌。 在英启那边,他紧闭双目,耳畔边仿佛听见了孩子的哭泣声、女子的呼喊声、老者的**声、房梁的倒塌声、烈火的灼烧声……历经痛苦的抉择之后,英启毅然选择了住着年过半百的老者那扇门。只见他拔出双剑,“嗖”的一下用剑风熄灭了门口的火焰,紧接着冲入其中。老者被倒下的房梁死死压住,奄奄一息。英启一挥剑,劈开了房梁。 他蹲下身,递过一只手:“老伯,你还好吗?” 老者的鼻翼一张一翕,手指略微动了动。 “我们走!”说罢,英启背起了老者。 忽然,几块巨木倒塌,挡住了大门的去路,熊熊烈火映入英启的眼帘。他一手扶着老者,一手挥剑,只见一阵强烈的剑锋划过巨木,顿时,巨木被他的剑锋击得粉碎!他背着老者“刷”的冲了出去,因速度太快,在冲出门的一霎那脚底与地面蹭出了火花! 当他打算在闯入另一扇门时,手中的剑消失了,同时背上的老者也跟着消失,紧接着,两扇门也消失不见,周边只剩下漆黑的一片…… “什么?这一切都是假的!”英启大惊。 “真又如何?假亦如和?”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那我所做的一切又有何意义呢!” “年轻人,当你在抉择之时你就已经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很多时候,你做的抉择并无对错,当你选择一方时必定要牺牲另一方。抉择的结果或许会让你悲痛,但你必须学会接受,因为,这是一个侠必须要历经的事。” 在小玉那边,她大口的喘着粗气,神情痛苦。忽然,身穿银色战甲的女子消失了,小玉摔倒在地,猛烈地咳嗽着。 “你爱的是那个沉默寡言的他,还是现在的他?”这时,另一个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良久,小玉回道:“这与你有何干?” “我看你爱的还是曾经那个他吧,这次你私自下凡再见到他好像没了曾经的心动,我说的没错吧?” “不,他还是他,我会让他想起曾经!”小玉目光坚定。 “你太自私了!李鸿晨终究是李鸿晨,你又怎么让这个乐观开朗的他变成那个冷冰冰的袁天易呢?年轻人,人生在世注定免不了生死轮回,一旦错过就是永远的诀别,即使长得再像也早已不是原本的那个他,为何不看开些,放下你的执着呢?” 然而,就在这时,三人所处的幻境突然“匡”的破碎! 老剑客一剑刺穿了蒙面男子的身躯,蒙面男子仰天长啸。 “修为挺深啊~”老剑客将剑背在身后。 “李建荣,我们又见面了……” 蒙面男子露出了阴森的笑容,瞬间灰飞烟灭…… “你是……枯树精?” 突然,李鸿晨等人惊醒,发觉自己躺在旷野上。 “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自己睡得那么累呢~”鸿晨起身,捶了捶后颈。 他站了起来,回到老剑客的木屋,与英启和小玉汇合,聊起此事。 “怕是我们都中了妖物的幻术吧。”英启应和道。 “诶,这是什么?”小玉突然从书柜上抽出一卷东西,质地软软的,松松的。 “羊皮卷!”鸿晨、英启围了过去。 第四章百花谷 翌日清晨,房前的石桌边,鸿晨、英启、小玉三人围着羊皮卷观察。 “怎么什么字都没啊?”鸿晨抱怨着。 “有你也不一定能看得懂啊?”小玉调侃着,想起昨晚在茅厕内发生的一切不禁让人尴尬。 “诶,你……”鸿晨指着她,“好男不跟女斗!” 说着,鸿晨背过她,只觉脸上一阵滚烫。 “这样试试吧。”只见英启提起茶壶往羊皮卷上倒了一些。 “诶,来了来了,你总算灵光了一次!”鸿晨大喊,小玉也围了过去。 顿时,一幅清晰的图片随着茶水的蔓延呈现出来。正当三人入迷之时,金光一闪,三人被羊皮卷吸了进去! 芬芳扑鼻,鸟语花香,漫山遍野的花惹人怜爱。在一峡谷中,圣女牡丹在圣坛上打坐,吸食着日月精华。芍药,身为大祭司,在她身边主持着祭祀大礼。台下跪着满满的百花子民。 忽然,金光一闪,鸿晨等人重重地摔在了圣坛上! 牡丹一惊,芍药大怒。 “我去!被吸之前好歹打个招呼啊~”鸿晨起身,一手扶腰,一手扶着晕乎乎的后脑勺。 “是秘境。”小玉上前。 “百花谷秘境。”英启和小玉对视一眼。 “放肆,竟敢打断祭祀大礼!”芍药将手杖往地上一砸。 英启、小玉一惊。 就在这时,鸿晨嬉皮笑脸的走上前,抚摸着牡丹的长袍,又拍拍她肩膀:“哟,料子不错啊,真丝啊~” “鸿晨……”这一幕让英启很是无奈。 芍药则是憋了一把火:“放肆,竟敢亵渎圣女!” “好了,你退下吧。”牡丹起身。 “圣女……”芍药有些迟疑。 “若你觉得这些人是坏人,把他们抓起来就是了。”牡丹走上前。 然而,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牡丹就一挥手,上来几个身穿战甲的彪形大汉将他们捆了起来,押送下去。 牢狱内,鸿晨依靠着栏杆站着,双手抱臂:“喂,我说你们两个,一个个武功法术那么高,刚才为什么不反抗啊?” “反抗只会让误会更深。”英启依靠着墙,盘腿而席。 “那你们就甘愿被抓啊?”鸿晨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两,“还不想想怎么出去?” “办法是有,只是……”只见小玉幻化出了冰针,“这种投机取巧的方式有谁……” “诶,这你可找对人了~”说罢,鸿晨夺过了冰针,在锁孔中捣腾了一番,“咔吃”一下,便打开了锁。 英启、小玉赞不绝口。 “等等,有人来了!”鸿晨警觉到。 鸿晨等人立刻跑回牢房,关上了门,佯装成一切都未发生的样子。 “踢踏踢踏”的脚步声近了,就在这时,一位姑娘提着篮子走了过来。当她靠近牢房后,取出钥匙欲打开门,却发现锁已经被打开。她拉开牢门,迎面而来的是鸿晨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笑。 “你们想逃……” 话音未落,就被小玉捂上了嘴:“说,你是谁?来这做什么?” “诶诶诶,对女孩子要温柔一点吗~”鸿晨扳下了她的手。 “我……我叫丁香,是……是来给各位送饭的。”姑娘端起了篮子。 “看吧,人家没恶意啊。”鸿晨接过篮子,取出一块米糕向她扬了扬,“哎,没毒吧?” 她只是一味的摇头,良久开口道:“想必各位大侠是来取血玉的吧?” “你怎么知道?”三人一惊。 “那是自然,现今天下有哪路英雄好汉不想提升自己的武力啊?我不仅可以帮你们逃出去,还能帮你们得到血玉。” “哎,姑娘,你是百花谷的人吧?”鸿晨勾搭上了她的肩膀,“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 “鸿晨……”英启立马扣上他的肩拉他后退。 “喂喂喂,你干嘛呀你?” “男女授受不清。” 姑娘弱弱地说道:“是这样的,近日我们的圣女要被许配给蜂王了,可她却迟迟不愿。这是难得的好机会,你们派个人去搅局,剩下的跟我来取血玉即可。” “是啊,那么重要的任务派谁做诱饵啊?喂,你们看我做什么!”鸿晨大惊。 夜晚,牡丹房间内,圣女牡丹正朝着一大堆聘礼和婚礼服发火。 “怎么又送来这些,我说了我不嫁!”。 “圣女,这是蜂王的一片心意,今晚他就来接驾,你就从了吧。” “我不嫁我不嫁,你们还要我说几遍!”牡丹抓起凤冠扔向地面,,“都给我退下!” 婢女们惊慌失措,纷纷跑出门去。不久,窗边传来叩击声。 “谁!” 牡丹打开窗,只见一身影“刷”的摔了下来! “哎呀!” 那人来不及疼痛,拍拍身上的灰,冲着牡丹笑着,竟然是鸿晨。 “是你?!你竟然敢越狱!”牡丹一把揪过他,“来人啊,有刺……” 话音未落,鸿晨立马封住牡丹的哑穴,抽过衣裳:“别叫,还想不想逃婚了?我有办法。”说着,从窗口翻了进去。 牡丹愤愤地望着他,一脚踢了过去,鸿晨一个灵敏的转身避开。她刚想自己解穴就被鸿晨握住了手腕。她将手一拽,不巧的是,鸿晨没站稳,直接倒地,鸿晨直接吻上了她的额头! 与此同时,丁香带着英启、小玉进入了密道。 “丁香,你为什么想帮我们偷血玉?”小玉问道。 “因为……我想离开百花谷,只有血玉的力量才能启动阵法。” “为什么?这里的生活不好吗?” “这里,就是个禁地。”丁香摇了摇头。 不知不觉,他们来到了一扇石门前。 当三人都研究着如何打开大门时,丁香误踩到地上一开关。只听,“唰”的一声,一只利箭划过!三人一惊,只见利箭狠狠的插入了不远处的岩石。紧接着,数十发利箭“刷刷”划过空中! “小心!”英启拔剑挡开了几支箭。 “丁香躲起来!”只见,小玉上前一步,变出一丈白绫,一挥手,便形成了漩涡状,揽过数支箭,伸手一拽便将它们扔到在地。 然而,就在这时,更多的箭射了过来!英启、小玉一个舞剑,一个舞白绫,“叮叮当当”,将箭一一打落。忽然,一支箭向英启眉心射来,英启一个后仰避开,不料却不幸射中了不远处的丁香。 “啊!” “丁香姑娘!” 英启一个旋转避开飞来的利箭,来到丁香面前,将她扶起。 “你还好吗?” “英启大哥……” “有点痛,你忍着点。” 说罢,英启握住了丁香腿上的利箭,突然发力,将其拔了出来。顿时,黑色的血漫了出来! “有毒!”英启大惊,“你等等!” 说着,英启扶正丁香,并帮她撩起了裙摆,露出了白嫩嫩的小腿。 “英启大哥……”丁香只觉脸上一阵火辣,心里却暖暖的。 只见,英启伏在丁香腿上,吸着她的伤口…… 在鸿晨那边,一阵折腾后,他把定了穴的牡丹安顿在座位上,双手搭在她肩上,两人四目对视。 “你看,现在的你文文静静的多好~”鸿晨得意洋洋地撩着妹。 而牡丹不但被点了哑穴,就连身体也被定住了,只能怒气冲冲的瞪着。 这时,一婢女闯了进来:“圣女,蜂王来了!啊,你们……来人啊!” 话音未落,鸿晨一撑桌子跃了过去,将婢女打昏。 “好了,现在没人干扰了。”他拍着手,走向牡丹一笑,“来实行我的计划吧~” 说着,将牡丹和婢女藏进了衣柜,自己换上了婚礼服,接着,不忘向门外捏着嗓子喊了声:“让他进来吧~” 另一边,小玉打落所有的利箭之后,英启背上丁香,三人进了大门。在丁香的口述下,他们在里边弯弯绕绕,终于来到了一个房间,这里密不透风,滴水不漏,英启和小玉在四面墙壁上找着机关。 忽然,天花板降了下来,越来越矮! 另一边,蜂王闯了进来。 “牡丹,我来见你了!”只见他快步跨进房门。 此时,鸿晨早已换好婚礼服,带着红盖,坐在了床边。 “牡丹,我等了你几百年,今日你终于……” 当他掀开红盖头的刹那,鸿晨一个恶魔之吻迎面而来! “啊——”蜂王大喊,一拳下去,打的鸿晨鼻血直流,仰面倒下…… 英启那边,他双手顶着天花板,身下护着丁香。闻着他身上的气息,丁香不禁“扑通扑通”的心跳加速,脸上温度急速上升。渐渐地,天花板下降到只容人趴着的空间! “现在怎么办啊?”小玉帮忙一起顶着天花板,看向英启。 “没关系,交给我,啊——”瞬间,英启内力大发,向四周辐射而去,顿时,石壁坍塌,他将小玉和丁香死死护住! 至于鸿晨那边,不知折腾了多久,牡丹终于自动解穴。 “救命啊——”牡丹大喊。 “谁!”蜂王松开鼻青脸肿的鸿晨,起身打开衣柜,“牡丹?!” “就是这混蛋!”牡丹指向床上。 “喂,看我这么惨了,你行行好呗~”鸿晨直起身子,欲哭无泪。 顿时,两个熊猫眼,两行醒目的鼻血映入牡丹眼帘,看到这副惨样,牡丹不禁失声大笑。 “来人啊,失火了,快救火!” 这时,外面的婢女搬着水桶,来来往往。 “失火了!”牡丹一秒正经,看向蜂王,两人冲出房门。 “哎哎哎,圣女丫头等等我呀!”鸿晨也跟了出去。 百花谷密室内,满地的石块中央突然松动了,伸出一只血迹斑斑的手,紧接着,英启爬了出来,小玉和丁香也跟了出来。就这样,又走了几步,一口深潭映入眼帘。 “丁香姑娘别动,在下前去瞧瞧。”说罢,英启一头载入深潭。 “我也去!”小玉跟着跳了下去。 不知不觉,两人来到了水底中央,一块耀眼的玉石被铁链锁得死死的。当英启伸手上前时,一阵有利的光波将他震开。忽然,水底假山后盘来一条巨龙,张口吐出一阵水泡,宛如小钢珠一般! 小玉一愣,游向了英启身后,幻化出冰剑,一挥手,将水泡冰冻,止在了上方,离要害仅仅一厘! 英启回过头,两人相互一点头,意见达成了一致。 只见,英启拔出了双剑,向血玉上的铁索砍去,“咣”的一声,再次被弹开。小玉一手持剑,一手射出白绫,将巨龙的一只角缠住,顺势一拉,一个跟斗便翻上了它的脑袋,她双手持剑,向它的后颈狠狠捅去。巨龙嗷嗷直叫,扭动着身躯,撞向一块岩石,小玉松开手,一个跟斗避开!英启再次砍向锁链,谁知,外面早已狂风大作,一道闪电“匡”的劈下,正中一棵大树,大树顺势倒下,烈火冲天…… 另一边,眼看熊熊烈火灼上了房檐。鸿晨、蜂王、牡丹被熏得满脸烟灰。 “怎么回事啊?!”蜂王拉住一个婢女。 “有……有人闯进了藏有血玉的深潭,是……是连锁机关……” “什么……”蜂王放开婢女。 “不好了,大火烧到圣女殿前院了!”一婢女远远喊道。 “不行,得赶快控制火势!” 话音未落,牡丹就被来来往往的人撞到,向前扑了过去。 “牡丹!” “圣女!” 鸿晨拉住她,一不小心将她拥入怀中,两人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脸上不禁泛起了红晕…… “还不放手!”牡丹望着僵持的鸿晨。 “哦哦……”鸿晨红着脸跑开。 “水已经不管用了!”良久,鸿晨扔掉水桶,跑了过来,“现在只有以火攻火!” “以火攻火?!”蜂王、牡丹一愣。 “是的。”鸿晨道,“我已经查看了,圣女殿前院只有草坪,要是在大火烧来之际,我们用大火烧过去,草坪没了就自然抵消了。” “还等什么!”牡丹目光转向鸿晨。 说干就干,百花子民们在岩地上,纷纷举起了火把。 “一、二、三,扔!” 伴随着鸿晨一声令下,百花子民们同时扔出了火把! “呼”的一声,大火一面向东,一面向西,仿佛两只展翅的火凤凰,冲向了对方,不久,草坪燃烧殆尽,两面抵消。 另一边,丁香望着盘旋的水涡,满脸焦虑:“英启大哥!小玉姑娘!” 只见“哗”的一声,伴随着巨龙冲破水面,英启抱着血玉,和小玉从巨龙头顶一跃而下。巨龙嗷的倒地,气喘吁吁。谁料,地上积水太多,英启脚下一滑倒了下去,他双手一撑地,险些压倒丁香。丁香满脸羞红,心头小鹿乱撞。 “抱歉,在下……” “没,没关系的……”丁香迅速起身,别过了脸。 “对了,鸿晨怎么样了?”为打破尴尬,小玉开口道。 圣女殿前,众人总算是松了口气。 “火总算是灭了,还好没殃及到更多的百姓。”牡丹感叹道。 “圣女。”芍药突然反应过来,看向牡丹,“你和蜂王,还有这囚犯……” “李鸿晨!”小玉捧着血玉,远远地喊道。 “诶,这边!”鸿晨挥了挥手。 渐渐地,伙伴们近了。 “大胆,竟敢偷我百花谷镇国之宝!丁香,你怎么……”看到英启背着丁香,芍药不禁一愣。 “哦哦,英启大哥放我下来吧。”丁香匆匆跳下他的后背。 “丁香姑娘……” 丁香上前请罪:“大祭司,请放过这些外乡人,我以老天的名义担保,他们绝无坏心!” “不行!” “好了大祭司!”牡丹呵斥道,上前扶起丁香,“我族也不是什么蛮横之族,既然他们无意从天而降,误入百花谷,那么他们也必定来去自如。” “谢圣女开恩。”丁香拜谢,“此外,丁香还有一事请求。” “何事?”牡丹道。 “我想离开百花谷,我想去外面的世界。” “这不可能。你知道的,百花谷的子民只能永生永世生活在这里,这是先祖立下的规矩,一旦违抗必遭天谴。” “可是……” “不要再说了。”牡丹不想再听,“送这些外乡人回去吧。” 就这样,圣女坛上,芍药用血玉启动了阵法。耀眼的蓝色阵法盘旋着,很快,圣女坛上产生了一束白光。 “我们就此告别吧。”鸿晨道。 “等等,这是你们应得的。”牡丹取下阵法上的血玉,递给鸿晨他们,心中竟产生了不舍。 鸿晨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微微一笑:“你是这里的圣女,照顾好你的子民。” “嗯。”牡丹只觉得鼻子酸酸的。 鸿晨面向了英启和小玉:“走吧。” 白光一闪,三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望着那束白光,两行泪从牡丹脸上挂下。 “圣女是喜欢上了李鸿晨吧?”芍药回过头。 “我……”此时,牡丹只觉得心好痛好痛。 蜂王揽过她:“还是不接受我吗?” “对不起。”牡丹摇了摇头避开。 蜂王仰天深呼吸:“没关系,我等你。哪怕是再过一百年,一千年我也愿意。” 在白光消失之际,丁香一跃而进…… “等等我!” 白光一闪,由远及近,丁香追上了英启,鸿晨等人回过头。 “我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禁地,我要去接触新的事物!” “丁香姑娘……” 然而,不知过了多久,丁香就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了。突然,眼前一黑…… “丁香姑娘!”英启立马扶住她。 丁香奄奄一息地看向他。 “我们回去吧,”英启抱着丁香,“你的身体撑不住啊。” “不行,我不要回去,我不想再回到禁地,我想留在你身边。” “丁香!” “什么都别说了,英启大哥,谢谢你……” 话音刚落,她便闭上了眼,一滴泪滑落而下。紫光一闪,一捧丁香花落地,英启立马将它接住,呆呆的望了很久。 “有些人注定了颠沛流离,而有些人注定了一辈子只能呆在牢笼。”鸿晨感慨道。 “世外桃源大概就是个金丝鸟笼吧,”小玉接过他的话,“华丽的外表下却远远换不来众人渴望的自由。” 英启起身,看向远方:“真是一所美丽的监狱……” 第五章金石之交 日月交替,岁月如梭,四季轮回……转眼已过去一年,这一年里,鸿晨拜老剑客为师,随英启一起练剑。 某日,英启跨入房门拜见师父。 “师父,近日永和村一带附近遭遇强盗侵袭以及野兽出没,可谓是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这种事就不用报告了,知道怎么做就好。” “哟,聊啥呢?”这时,鸿晨恰好路过,进入房间,“我也听听。”他可不像英启那么毕恭毕敬,一进门就来到老剑客身边坐下。 “鸿晨,这回你随英启一同前往。” “去干啥呀?”说着,拿起老剑客面前的茶杯就喝。 “打抱不平,你最喜欢的。”只见老剑客拍了拍鸿晨的肩。 就这样,鸿晨、英启,以及小玉一同前往永和村。鸿晨走在最前面,英启、小玉紧跟其后。一路上,英启问个不停。 “鸿晨,我不明白,这种事为何小玉姑娘也要去?” “引蛇出洞啊~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为民除害靠蛮力啊~”鸿晨突然回头。 “这样只能引出强盗吧,猛兽吃人可不分先后。”小玉说道。 谁料,鸿晨啧着嘴:“非也,引强盗只是第一步,想看强盗帮我们捕猛兽吗?” 英启、小玉一脸惊愕地看着他。 “诶,我们到了。”鸿晨转过头却见石碑上刻着“永和村”三字,立刻止步。 三人将村民们召集到一处空地上。 只见,鸿晨举着旗帜站在最高处:“各位村民同胞听好了,今晚都在家里待着,什么猪狗牛羊都关好了,千万别出门!” “少侠,若这次真能除去我们老百姓的心头大患我们感激不敬啊!”村长转向身后的村民,“大家说对不对啊!” “对啊,能遇到各位少侠,我们的苦日子算是到头了!” “就是啊,少侠,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望能收下。” 说着,村民们纷纷献上自家的煎饼蔬菜鸡蛋,鸿晨怎么拦都拦不住…… “哎哎哎,等一下——英启,帮我一下啊!” 夜晚,村民们果真按照鸿晨的话闭门不出。在永和村不远处的水池中,小玉散着柔顺的头发,褪其衣,露出洁白的手臂,在月光下沐浴。而鸿晨竟在旁边的树丛中静观其变,英启刚好路过! “看什么呢?” 英启刚开口就被鸿晨一同拉进树丛。 透过树枝和芦苇丛,眼前的一幕不禁让英启脸上一阵滚烫,立刻别过头! “你竟然看小玉姑娘洗澡……” 话未说完,他就被鸿晨捂住了嘴! 这时,一阵风掠过芦苇丛。小玉突然裹上衣服,从水池中一跃而起,衣袖中甩出一丈白绫。伴随着一阵惨叫,瞬间白绫被绷直。 “好啊,原来是你们几个!”鸿晨从树丛中起身,快步走到白布另一端,英启紧跟其后。 “大侠饶命啊~”只见,三个强盗被白绫缠的死死的。 “欺压百姓,调戏妇女,你们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说罢,英启就想拔剑,却被鸿晨制止。 鸿晨一个转身,仰面压在三个强盗身上:“碰见爷爷我算你们倒霉~说吧,叫什么名字?” “牛福。” “苟财。” “马德。” 三个强盗可怜巴巴的自我介绍道。 鸿晨欣慰地点点头:“嗯,不错嘛~果真都是跟畜生姓的。”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要不杀你们也成,这样吧,”说着,鸿晨从他们身上起身,回眸一笑,“帮爷爷我做件事。” 三个强盗一脸懵圈的看着他。 这时,树林中冲出一龙头狮身的猛兽,踏着火焰,咆哮着跃上一块巨石。 “麒麟!”小玉一惊。 三个强盗看的眼发直。 “看什么看啊,是时候开始你们的表演了!小玉,松手!” 话音刚落,小玉松开白绫,鸿晨一掌将三个草包推了出去。 三个强盗虽是吓到腿发软,但还是摆出阵形将麒麟包围,纷纷抽出武器。英启拔出双剑冲了过去,谁料,麒麟一跺前蹄,仰天长啸,吐出火球。英启用双剑抵挡,却连连后退!鸿晨见状一个侧翻来到它身后,从后面围攻,小玉一跃而起,在空中变出冰剑,俯冲而下。麒麟一声咆哮,内力惊人,将他们纷纷震开!三个强盗被伤得不轻,英启用剑抵挡,小玉用法术缓冲,鸿晨几个后翻避开,然而,此时麒麟已筋疲力竭,没了刚才的狠劲儿! “小玉,趁现在!” 鸿晨一声令下,小玉在空中甩出白绫。瞬间,白绫如旋涡一般,盘旋着将麒麟缠住,麒麟无力的趴倒在地!三个强盗起身将武器架于它身上,英启上前用剑指着它。 “慢着!”小玉从空中落下,“它是上古神兽,不能杀它!” 英启却冷冷开口道:“残害了那么多无辜岂能留它!” “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累不累啊你~”鸿晨上前按下英启的兵器,“人杀人可以有一万个理由,动物也不例外。万物皆有灵性,相信它总有它伤人的道理。”说着,来到麒麟面前蹲下,“哎,你有什么话要说?” 谁料,它伏在地上发出了低沉的叫声,一滴眼泪竟落了下来!透过晶莹的泪水,大家看到了人类砍伐树木,残杀生灵的画面。瞬间,所有人都沉默了…… 良久,鸿晨起身背对着大家:“小玉,放它走吧。” 说罢,小玉收回了白绫。麒麟起身在鸿晨身上蹭了蹭,宛如一只温顺的大猫,随后就跑进了树林…… 翌日,鸿晨、英启,以及小玉将三个强盗双手反绑,带到村民面前。 “少侠们为我们除害,我们真是感激不尽啊!” 只见,村长带领着村民们纷纷下跪磕头,鸿晨一阵手忙脚乱。 小玉连忙解围:“各位都请起吧,我们实在不敢当。”说着,扶起了村长,其他村民也纷纷起身。 “其实呢~世间万物都有自己要捍卫的领地,要想和平共处我们首先不能侵犯他们。还有,这些强盗说他们愿意将功赎罪,留下来干农活,对吧?”说罢,鸿晨回过头坏坏的笑道。 “这……”三个强盗面面相觑,却见英启做出了拔剑的姿势,便不敢多言,强挤笑容点头。 “那就这样,散了吧,送礼我不要啊!走了!”鸿晨转过身去打了个响指,便留下三个强盗径直离去。 “告辞!”英启、小玉歉意的笑笑,与村民告别,跟上鸿晨。 “少侠们慢走啊!” 鸿晨背着身挥了挥手,和英启、小玉渐行渐远…… 夕阳下,三人在郊外暂作休息,金色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仿佛披上了金缕衣。 “李鸿晨,你跟我想象的很不一样。”小玉缓缓开口道。 “你没想到的还多着呢~”鸿晨靠着树伸了个懒腰,起身看向英启,拍拍他的胸脯,“你呀,多学着点,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没用~” “我……” “小玉,走了!”鸿晨说着走向前去…… 数日后,小玉坐在岸边看海。 这时,空中传来一声怒吼“大胆玉兔,私下凡间,你可知罪!”顿时,原本晴朗的天空变得十分压抑,四周乌云密布,雷声轰轰作响。 小玉立即起身,神情惶惶,很是害怕,转身逃离。 “想跑!”一衣冠楚楚天将见状立马腾云俯冲而下。 “喂,你谁啊你!”鸿晨刚巧路过,追了过去。 某空地上,天神一脚踹向小玉,小玉举剑抵挡,却因实力悬殊连连后退。这时,天将挥动长戟,甩向小玉,小玉后仰避过,不料,天神一个回旋踢,将她踢倒在地。鸿晨及时赶到,小玉卧倒在地,眼前却是泛着银光的锋利长戟。 “跟我走吧。”天神板着一张冰块脸,面部表情的说道。 “等一下,她不能跟你走!”鸿晨上前,张开双臂挡在小玉面前。 “凡夫俗子,不相干人等让开!”天神喊道,随即表情变得有一丝微妙,“欧,是你。” 天神收回长戟,背在身后。 “你……认得我?”鸿晨不解。 只见天神瞬移到鸿晨面前,盯着他的双眼,鸿晨只觉身体僵硬,不能动弹。 “你叫李鸿晨,对吧?” “吕泽涛!”小玉突然起身,“我跟你走!” “好——带走!”天神一声令下,两道白光一闪,小玉身后便多了两个天兵将其双手反绑。 天神一个转身,瞬移到鸿晨身后,一掌下去,输入一道法力,而鸿晨除了瞪眼以外浑身不得动弹。 “鸿晨!”小玉喊着。 “我们走!”天神一声令下。 白光一闪,天兵天将便带着小玉消失不见,空中乌云也瞬间消散。 鸿晨倒地,闭着眼,用手吃力的扶着额头,喘着粗气。 第六章营救 “天易,醒醒,快醒醒!”在一片漆黑寒冷缺氧中,半昏迷的少年耳边时常传来这个声音,然而,伴随的是在那无止境的黑暗中,犀利的眼神,带血的利剑,遍地的狼藉,咸湿的空气,厮杀、呐喊、刀光、剑影,一切的一切编织成一张无形的巨网,如梦幻如噩梦,却又真实的无可比拟,令内心沉痛到让人无法呼吸,想张嘴呼喊却发不出一点声响……“天易,醒醒,快醒醒”…… 同样的梦境在脑海中反复了一遍又一遍,同样的呼唤声在耳畔便响了一阵又一阵,渐渐地,一个模糊却又熟悉的曼妙身影在脑海中浮现,带着甜甜的笑容越显清晰。 是她!!! 昏迷中的鸿晨皱皱眉头,突然惊醒!环顾四周,自己竟然躺在床上。 震惊之余,老剑客用托盘端着一个小碗推门而入,“鸿晨啊,你小子可终于醒了!要不是英启带你回来,你又得死一次!”坐其床边将药碗递给他,“来,喝了这碗药。” 然而鸿晨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手不住的颤抖,语气很是激动:“师父,小玉呢?小玉在哪!” “诶呀,什么小玉!”老剑客见药都快被这小子洒出,不耐烦的挣脱他,将药碗猛地扣放在桌子上,起身,以从未有过的严厉语气呵斥道,“李鸿晨,我告诉你,你不把身体养好了哪都别想去!” “怎么了,师父?”英启端着一盆热水进门。 只见老剑客背对鸿晨,很是愤怒。 “师父,到底怎么了?”英启上前。 谁料,鸿晨竟突然苦笑起来,随即用拳头狠狠砸向床榻:“是我没保护好她,是我害了她,他们凭什么抓人!” “够了!”老剑客猛地回头,一把揪过他,“不是你的错!人与天为敌又怎么能胜天呢?这点道理你到底明不明白!” 说着,他将鸿晨推开,不知是因愤怒还是什么,他的眼眶很红。 鸿晨摇了摇头,努力克制情绪:“我要去救她我要去救她!” 说罢,他翻下床,闯出房门。 “给我回来!”老剑客伸出右手,用法力将其定住,向后一拽,鸿晨便被拉了回来。 鸿晨为爱心切,转身向老剑客出掌。老剑客侧身避开,用手扣住他的手臂,狠拽反扣至他身后,将其压制。鸿晨不服,试着挣扎确实徒费力气。 “别忘了你的武功是我教的!” “为什么拦着我!” “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了!” “连自己及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算什么男人!” “你知不知道此去面对的是吕泽涛和天帝,你是在玩命!” “神又如何,人又如何?不分个是非对错随便抓人,那种天规以何服人!我倒要上天问一问那些神,爱一个人到底何错之有!” “好!有志气!”老剑客突然紧扣鸿晨的肩膀直起其身板,“既然你连死都不怕,那咱们就走一遭!” 说罢,老剑客从鸿晨身后一掌下去,为他疗伤的同时试探着他的功底,鸿晨仰天长啸。 在这过程中,老剑客欣慰的同时心中又有一丝震撼:天赋异禀,这种惊人的感知能力是这小鬼从小就附有的。只是,没想到的是,那人给这小鬼输了一道法力,他到底在想什么! 老剑客收回功力,叹了口气。 事罢,鸿晨突然转身跪拜:“多谢师父!” 老剑客淡淡说道:“免礼。把药喝了,穿上外套,一会儿我带你去个地方。”说着,他转向英启,“英启,你跟我出来一下。” “是。” 木屋外,老剑客背对着英启。 “师父,别以为我不知道,刚才你把近十年修为传于鸿晨,会不会太仓促了!” “别小瞧他,他可比你机灵多了,他那种天赋可没几个人能拥有的。”老剑客转身,将手搭在英启肩上,“英启啊,照顾好你这师弟。既然他去意已决,能帮的我都帮了,只是他太轻狂,见好就收啊。” 说着,老剑客拍了拍英启的肩膀。 “师父的意思是,要我陪同鸿晨一起去。” “嗯,”老剑客点头,“不仅如此,我也去。不论能不能救出那丫头,一切小心为妙。” 于是,老剑客带着鸿晨、英启来到一处密室,密室中央是一灵台,牌位上刻着“李建荣爱妻曲美之位”,这不禁让鸿晨迟疑片刻。 “小美,打扰了。”说着,老剑客缓缓转动香炉,墙上一扇暗门慢慢移开。 眼前呈现的是一后院,这块空地与前门以及整间小屋的格调显得格格不入,仿佛多年没人来过。布满苔藓的石井寂寞的蹲坐在落叶对中央,井口早已被蜘蛛网封锁。 老剑客带领鸿晨、英启来到石井面前,撂下蜘蛛网:“就是它了。” “师父,这是……”英启不解,“那么多年您从未带我来过这里。” “通天井。”说罢,老剑客施其法术启动阵法。 顿时,大地震动,天空一下子暗了下来,乌云密布,雷声滚滚。布满青苔的石井中放射出一道金光,直通黑压压的天空,乌云顿时盘旋起旋涡。 “天下竟有此等奇事!”英启感慨道。 “事不宜迟,还不赶紧进入通天井!” 说罢,老剑客抓起鸿晨、英启一起跳入井中,消失在金光中。 顿时,狂风呼啸,银白色的闪电恶狠狠的将乌云撕的四分五裂。压抑、扭曲、混沌,使得两个少年喘不过气来,老剑客尽力为其护法。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金光一闪,两少年被带到一个万分明亮的地方。只觉大脑一阵眩晕,险些站不住脚,老剑客立刻扶住他两。低头一看,周边竟是云雾。 “小鬼,你们还好吗?我们到了。” 只见,不远的石碑上刻着“天界”二字,抬头一看是一大门,牌匾上写着“南天门”。 这时,迎面突然浩浩荡荡跑来一群天兵。头目大喝道:“什么人!竟如此大胆敢闯天界!” 老剑客正视前方:“我想,我们有麻烦了。” 说着,他拔剑做出防御姿势,英启、鸿晨也拔出了武器。 “天界的看门狗而已~”鸿晨犀利的目光映着利剑的光芒,拽拽一笑。 “放肆!这是天界,岂容你口出狂言!”头目大喝,伸手一挥,“给我拿下!” 瞬间,众天兵兵分两路,将他们团团围住。老剑客、鸿晨、英启,一个攻前方,一个攻后方,一个防守,配合得天衣无缝!汗水、厮杀声、兵器的碰撞声,刀光剑影,身姿的交错,打得难解难分。 几个回合后,三人背靠背,显然有些累了。 “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人太多,太难缠!”英启喊道。 只见,老剑客看向鸿晨:“鸿晨,我们先顶着,你快去快回!” “那你们多保重!”说罢,鸿晨纵身一跃,随手揪起一天兵,踩着其他天兵的头盔冲出重围,一个跟斗翻入结界。 “关押犯人的地方在哪?说!”鸿晨瞪着那个被抓来的天兵。 天兵无奈,只好带路。 天牢内,一片阴暗,没有一丝生气,银白的柱子上缠满铁链,小玉无力的垂着脑袋,双目紧闭,脸色苍白,额头上沁满了汗珠。 虽说天规圣严,但在这种看管牢房的地方不免残喘着天族败类。两个痞痞的看门兵,一脸色相的盯着小美人,步步逼近。 “你们两个干什么呢!”牢狱头头突然在身后吼道,吓得两个看门兵浑身一阵哆嗦,回过头来。 “我们没干什么没干什么……”这两天族败类嘟囔着。 “没干什么!”牢狱头头上前,“没干什么来这干嘛!看门去!” “是是是,我们这就去……”说罢,这两天族败类立马夹着尾巴滚回牢门口。 然而,这两家伙一旦走远,小美人的盛世美颜随即映入了牢狱头头的眼中。可能真的是天规太严,或许这个在天牢中看守了数百年的沧桑男子耐不住寂寞。 他两眼放着青光,紧紧握住拳头直至颤抖,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慢慢挪步上前…… 凌霄宝殿内,吕泽涛参拜天帝。 “微臣参见陛下!”吕泽涛行礼道,“陛下,玉兔已被捉拿归案,押入天牢!” “好,将军平身吧。”天帝伸手示意到。 “多谢陛下。”吕泽涛起身。 “吕泽涛啊,依你看,这么多仙子思慕凡间,这种事到何时是个尽头啊?” “回禀陛下,众仙子迷恋凡间是她们的欲望所致。要想制止这种行为一定得严惩!” “嗯,”天帝若有所思,“将军所言即是啊。” 天牢外,俩天族败类喋喋不休的抱怨着。 “你说咱看守这座天牢多久了?” “自上任来也有六七百年不止了吧。” “你说这么压抑的环境下咱们老大是怎么熬下来的?闷不闷啊他!” “也是,这么多可人的小美人触犯天规,咱们连碰都碰不得!” “都说天规森严了,怎么还会有那么多人触犯天条?” “寂寞呗,你又不是不知道,天帝把这天界管理的有多闷!” “说得好——”这时,空中突然传来一阵嘹亮的嗓音。 “谁!”两看门兵一愣。 随即,一道华丽的身影划过天际,砰砰两声,两看门兵被踹倒在地,冲入大门。 天牢内,少女秀发凌乱,无力的挣扎着:“你放手!” 牢狱头头双手死死按着少女的肩膀,隐约可见的皱纹爬上额头,深凹的眼睛放射出贪婪的绿光,下巴上脸颊上布满胡渣,两瓣饥渴的嘴唇疯狂的想要对上小美人的双唇。 说时迟,那时快,某少年一个跟头翻过天际,稳稳落下,转身伸手扣住牢狱头头的肩膀,猛力一拽便将他拨到一边。尽管天牢中阴暗,但在凌乱的刘海后边却衬着一对明亮的眼睛。少年抬头直起身板,取下口中叼着的利剑,不错,就是李鸿晨! “是你……”小玉吃力的开口道。 “当然,不能总是美救英雄吧~”鸿晨用手摸了摸嘴唇,显然是意识到了当天昏迷时发生的事情,仿佛嘴角还残留着一丝香甜。 只见,小玉羞涩的低下了头。 “事不宜迟,我这就带你走!”说罢,鸿晨上前砍断小玉身上的铁链救下她。 “站住……”牢狱头头在其身后扶着腰,强忍着痛站起。 鸿晨回头:“怎么?还想挽留啊?”一手扶着小玉,一手用剑指着这个沧桑的老男人,“你那两跟班已经在门口躺倒了,识相的还不让开!” 谁料,他竟仰天大笑:“小子,你以为我会怕你吗!刚才不过是一时大意,你以为我真打不过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说罢,立刻和他动起手来。 鸿晨挥剑挡开,一转身,将小玉扶到一边,转身挥出剑锋,牢狱头头用法力抵挡。这是一场内力与内力的较量,一边是拥有数百年道行的男子,一边是刚输入十年修为的少年。两种内力的碰撞激起了光芒,瞬间地动山摇! 凌霄宝殿内,众神受到了惊吓,天帝、吕泽涛也被愣住。 “这是什么情况?”天帝问道。 “报——”这时,跑来一慌里慌张的天兵,“陛下,有人擅闯南天门,一个已经直达天牢闹事了!” “什么!”天帝脸色突变。 “陛下莫慌,待微臣前去查看!”吕泽涛请命,说罢,带领人马快马加鞭赶往现场。 南天门外,战况也是万分激烈。 英启似乎已经很疲惫了,有些力不从心,嫉恶如仇的双目,急促的呼吸,被汗水浸湿的头发。突然,天兵头目扫堂腿划过,英启不慎被绊倒,迎面而来的是数十支长枪! “英启小心!”老剑客抵挡着天兵回过头。 英启立马打滚避开,双腿盘旋挥开长枪,鲤鱼打挺,吃力再战。 而在天牢这边,几个回合后,牢狱头头败下阵来,气喘吁吁的看着鸿晨。鸿晨一剑刺去,然而当剑要刺到牢狱头头要害时,他突然反过手来将剑反握,只见,剑柄狠狠地撞向了牢狱头头,将他摔倒在地! “我们走!”说着,鸿晨背上小玉,闯出门去。 不料,恰好和吕泽涛带领的兵马相逢。 “李鸿晨,我们又见面了。” “我们熟吗?”说着,鸿晨将小玉缓缓放下。 “我可以放你走,只要你能通过我的考验。”说罢,吕泽涛一个箭步上前! “小心!”鸿晨推开小玉,与吕泽涛搏斗起来。 “鸿晨!”小玉想出手帮他,奈何,身负重伤施不了法术。 只见,吕泽涛突然掠过鸿晨,瞬间周边一片黑暗,只剩鸿晨一人! 鸿晨一阵张望:“你做了什么!” “年轻人有点耐心,你现在在我的幻境中。”吕泽涛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什么……” 忽然,一道光闪过,鸿晨转身避开,可脸上还是挂了彩,只见一把刀落在地上! “这是我为你精心设计的万刀迷阵,李鸿晨,小心了!” 话音刚落,空中各个方向迎面砍来数把巨刀,鸿晨挥剑抵挡。这时,一面巨大的明镜翻转过来,直接将反光照向鸿晨的眼睛。只觉眼睛一阵刺痛,立刻用手臂挡住光线,双臂却被迎面而来的巨刀划伤!然而,巨刀还在源源不断的从四面八方而来,鸿晨一味后退,一面护着眼睛,一面舞着剑,最终不得不打着滚避开!渐渐地,他累了,用剑撑着地面起身,喘着粗气,汗水顺着他的刘海淌下…… 这时,又有数把巨刀向他袭来,谁料,这次他解下了腰带,一个旋转避开,并且迅速用腰带绑住眼睛!在源源不断的进攻下,他选择了用听觉判断,纵身一跃,踏着巨刀,在空中时而后翻,时而侧翻躲避攻击。这时,一把巨刀向他额头袭来,他一个后仰,腰带被巨刀扫去,他侧着身一个灵敏的转身,挥出剑锋,正中明镜,瞬间碎片四起! 鸿晨稳稳落地,用手背拭去额上淌下的鲜血,抬起头,眼神犀利。 这时,吕泽涛的声音再次响起:“李鸿晨,恭喜你破了我的阵法。很多时候我们不能用眼睛判断,看得多了自然就麻木了,这时我们就要用到心眼。接下来,是我为你准备的第二场考验。” 话音刚落,周边的黑暗就消失了,幻化成一片惨绝人寰、民不聊生的景象…… 不远处,两个凶残的人拉扯着一个孩子,孩子哭闹不止。 “喂,干什么呢!”鸿晨见状立即喝止。 那两人松开了手,孩子趁机跑到鸿晨身后。 “臭小子,管什么闲事!没看到爷爷饿了吗!” 只见,孩子扯了扯鸿晨的一角,泪眼婆娑:“哥哥,哥哥,他们想吃我……” “连小孩子都不放过,要不要脸啊你们!”鸿晨很是生气的指着他两。 “不吃他难不成被饿死吗!” “就是!我们都是难民,这里的生存法则只有弱肉强食!” 听到这儿,鸿晨瞬间沉默了,想着自己又何曾不同他们一样,现在一面是不进食就要饿死的人,一面是孩子的性命,良久他开口道:“曾经,我也是难民。这样吧,放了他。”低头看了眼孩子,“我给你们吃的。” 谁料,鸿晨竟然口中叼着剑,单手解下护腕,撩起衣袖,那两人直接看傻了。 孩子则拉扯着他的衣角哀求着:“哥哥,哥哥,不要……” 只见,鸿晨犹豫了一会儿,反手拿着剑向自己的手臂剃去,这时,幻象消失了,那两人以及那小孩都消失不见,鸿晨一愣。 吕泽涛的声音再次响起:“面对两难之时选择牺牲自我,敢于舍己为人方能成就大事。李鸿晨,恭喜你,过关了。” 突然,眼前一亮,鸿晨发现自己置身于凌霄宝殿,面前的正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天帝。 “袁天易,好久不见。这把神魔剑你可还记得?”说着,天帝从龙椅上抛下一把宝剑,哐当一声落于鸿晨面前。 “神魔剑……”鸿晨将剑拾起,陷入沉思。 “曾经你用这把剑刺杀过朕!你还记得吗,袁天易?” 天帝简短而有力的几句话却在鸿晨耳边产生了回音,他忽然跪地,只觉一阵头晕目眩,一手持剑,一手托着额头,满头汗珠:“我是李鸿晨不是袁天易,我是李鸿晨不是袁天易……啊——”忽然神魔剑剑柄上长出触手缠住了他的手,仿佛长在肉中一般,只觉头疼欲裂,鸿晨仰天长啸,眼中放射出白光! 顿时,鸿晨脑海中出现了两个身影,一个是相貌堂堂的江湖浪子,一个是黑色战袍的魔族少年,他们长着同一张脸,却展开了生死搏斗! 魔族少年每次都压制着江湖浪子的招式,力量很大,挑飞了江湖浪子的利剑,一个回旋踢正中他胸口,江湖浪子连连后退。江湖浪子面对魔族少年排山倒海的进攻,打滚着来到利剑旁边,刚拾起转身,迎面而来的神魔剑向他砍来,他用利剑抵挡。奈何,神魔剑力量太强大,“哐仓”一声,他的剑被折断!忽然,魔族少年一个转身,挥过神魔剑,江湖浪子后仰避开,顺势后翻来了个上踢,打落神魔剑。 “我是李鸿晨——”只见,鸿晨震开缠在手上的触手,紧紧握着剑柄挥出剑锋! 脑海中,江湖浪子一个翻身夺过神魔剑将魔族少年打落在地,用剑指着他! 剑锋向天帝袭去,瞬间幻象散去,天帝也跟着消失不见,鸿晨却倒了下去…… 在那一片黑暗中,吕泽涛来到他身边,给他输入了一丝真气。 “世上有多少武林人士因一念之差走火入魔,战胜自己才是真正的无敌。李鸿晨,恭喜你战胜了自己的心魔,这把神魔剑本就属于你,现在你真正的征服了它!” “你是谁?为什么帮我?”鸿晨趴在地上吃力开口。 “论辈分,你得唤我一声师伯。再见了,李鸿晨。” 说着,那个身影在黑暗中渐行渐远… “鸿晨,鸿晨,醒醒啊!”耳畔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声熟悉的呼唤。 “小玉……”鸿晨挣扎着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她腿上,转头一看,手中竟握着神魔剑! 鸿晨一骨碌起身,看看四周发现自己已不在天牢内。 这时,两个天兵突然摔倒在他面前,抬头一看,只见,老剑客和英启远远的走来。 “小鬼,愣着干啥?人都救出来了还不赶紧跑!”老剑客远远地招着手。 鸿晨立刻回过神,拉着小玉跑了过去。 南天门外,老剑客和英启御剑而飞,一个载着鸿晨,一个载着小玉。 “师父,这招为什么不教我啊?”鸿晨扶着老剑客,周边的风大到睁不开眼。 “想学这招啊,你得再练个十年八载。”小玉回道。 “真的假的~” “小玉说得不错。不信啊,不信你问英启。”老剑客说道。 “是真的,当初我整整学了十年。”英启附和道。 “那是你,我可比你聪明多了~” 哈哈哈哈,一路上四人欢声笑语。 然而,就在这时,南天门突然闯出一支射手部队,纷纷举起弓箭,瞄准他们! “有弓箭手!”小玉无意间回头。 刷刷刷——瞬间,万箭齐发! 鸿晨向后方发力,和小玉施法造成防护罩。 不料,两人都有伤在身无法使出全力,渐渐地,小玉就支撑不住了。眼看着防护罩被攻破,乱箭袭来! “小心!”鸿晨突然跳下剑,扑向小玉,挥动神魔剑震开乱箭,自己却腿部中箭摔了下去! “鸿晨!”老剑客、英启纷纷回头。 “鸿晨!不——”小玉哭喊着,却被英启死死抱住,眼看着鸿晨身中数箭,从九霄坠落!小玉悲痛欲绝,昏了过去…… “鸿晨!”数日后,小玉噩梦中惊醒,却见英启一直守在她身边,“英启大哥,李鸿晨呢?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 她不停的摇着英启的肩膀,英启却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你放开我放开我……” “小玉别这样……” 小玉狠狠的咬着他的肩膀,英启只是默默承受。渐渐地,小玉松了口,哭得声嘶力竭,英启只是紧紧地搂着她。 这时,老剑客一脸醉意的回来。 “师父,怎样了?”英启突然起身。 却见老剑客又饮了口酒:“怎么样?找不到呗,还能怎样……” 他一直在笑,是苦笑,让人难过,瞬间,英启也哽噎了…… 第七章神魔恋 魔界终日不见天日,漆黑一片,闷雷滚滚的空中偶尔划过几道闪电。 魔族公主寝宫内布下了结界,里面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盘腿而坐,满面尘土,额头沁出一片汗珠,在他身后,一位身穿白色公主袍的少女正在为他疗伤,她裙摆后舞动着九条毛茸茸的大尾巴。 这时,一个人影举到靠近,刺向少年,不料却被结界弹开! “谁!”少女停止运功,追出门去。 “啊——”寝宫门外那人被少女一掌击倒在地。 “寒星,是你?” “姐,那个负心汉如此待你,你为何还要救他!”那人高尚的皇室装扮,嘴角流血,捂着胸口回过头。 “你休要多管!” “姐!”那人用长刀撑地起身,“都三百年了,他早就把你给忘了!” “住口!他没有忘记,我会让他想起我的!” “执迷不悟!”那人说罢化作一阵黑雾飞向空中。 少女回到寝宫,室内却空无一人。 “天易!”她呼唤着,找遍了寝宫的各个角落。 李鸿晨(袁天易)视角…… 我在哪儿?刚才那个女的究竟是谁?我不知道,但理智告诉我此地不宜久留。于是,我趁她和另一个人打斗时从窗口逃了出去! 我一路小跑,经过一片草丛,这里的气氛让我感到压抑。当我经过一处陡崖时,突然一辆马车在云雾中冲出从我身边掠过,拉车的是两匹戴着头盔,脚踏蓝色鬼火,由白骨构成的骏马!它们硬生生地撞向我! 我的额头被撞伤,不慎跌下陡崖,在坠落的一瞬间看到车夫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驾着马冲上云霄,消失于烟雾之中…… 一直以来,我都想知道我到底是谁?“袁天易”这个名字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伴随着的是她含泪的目光,是她爱中带恨的眼神,是他怒火燃烧的双眸,是众神“人人得而诛之”的决心,是众魔对我众叛亲离的讥讽…… 利剑一挥,神魔俱灭!这把神魔剑是父亲留下的遗物。我的父亲是魔族屈指可数的前位大将,是魔君仰慕的得力助手。然而,有一天,他竟然爱上了一个凡人!我做梦都没想过,他会与凡人做那种肮脏之事!我的诞生成了全魔族的笑柄,从小我就在众魔的鄙视之下成长。我恨我的母亲,更恨我的父亲,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我要那么耻辱的活着!一日,魔君大怒,将我母亲赐死,父亲因顶撞魔君被押入冰窖,临死前将神魔剑授予我。父亲告诉我,只有强者才有资格俯瞰弱者!母亲走了,父亲也走了,可我却丝毫不觉悲痛,我不屑天规魔规,更不懂凡人所谓的感情,在我看来这一切都是那么愚蠢无知! 然而,有一天,我在林中遇到了她,确切地说是在练剑时误伤了她。我靠近那个女孩,只见她一身金缕衣,柔顺的头发衬托着她精致的脸颊,她的左臂被我所伤,鲜血染红了衣袖……看到这儿,我的内心竟泛起一丝怜悯…… “你还好吗?”我没触碰她,直接站着用法力为她疗伤。 她迟疑片刻回答:“能送我回家吗?” 她看我的双眸宛如春水一般,让人感觉楚楚可怜。 我背着她前往神魔石,那是一块贯通人、神、魔三界的灵石,能迅速传送,吸取日月精华而生,相传只有魔族前卫大将的鲜血方可启动。父亲死后,我就是魔族唯一的血统继承人。于是,我割破手掌将鲜血印在神魔石上,瞬间,乌云密布,狂风大起,地动山摇,一道通天光柱由神魔台直冲如乌云中央。她跑向神魔台,当她细长的发丝拂过我面颊时我竟泛起一丝心动! “我叫小玉,你叫什么名字?”她撩起额前凌乱的发丝,回眸一笑。 “袁天易。” “再见了,天易。”渐渐地,她溶入光柱中,伴随着光柱的消散消失于天际。 魔界不像凡间有着明确的黑天白夜,这里,数百年,乃至上千年都是漫无止境的黑夜。然而,我早已习惯了这里的环境,我最喜欢做的就是漫无目的的散步于魔殿后花园的草丛,因为这一带是唯一与凡间一样能见到星星的地方。 “天易!”一声熟悉的呼唤是我回过头。是的,那是一直以来都爱慕着我的女孩,她是魔族公主,修行千年的九尾狐。虽然她三番五次的帮我,但我却始终对她无感,甚至有些厌恶。 “天易,我好想你!”谁料,她今日竟扑入我怀中,抱住我的腰部。 我下意识的绷紧身体,将她推开:“公主,请自重!” “袁天易,难道你对我就没一点感觉吗?!” “抱歉。”我转身离去。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袁天易,我喜欢你”,但我不想加以理会。 那天之后,我的脑海中始终盘旋着那个女孩的身影,盼望着与她再次相遇,心中再也装不下第二个人。 某日,我在前哨站岗时,一双柔软的手蒙住了我双眼:“猜猜我是谁?” 这个俏皮的声音让我永生难忘:“是你?” 我放下她的手,转过身。 “哎呀,袁天易,你就不能猜一下吗?”只见她乔装打扮成鬼兵,双手搭在我肩上,对视着我双眼,“整天冷冰冰的,一点都不有趣!” “我……抱歉,我不会说笑。”不知为何,那么近距离的对视让我心跳加速。 “我不信!”谁料,她捏着我的脸,尽可能的扬起我的嘴角,“笑一个,笑一个嘛~” “别闹,我真不会笑。”然而,却不自觉的扬起了嘴角。 “看吧,你笑起来多好看!” “咳咳,少将军今日心情不错嘛!”这时,身后传来了嘹亮的男声,小玉才停下手,望向那个男子——一个我特别讨厌的人。只见他一身皇室打扮,傲慢地走向我们:“那么没规矩,见到本殿下还不行礼!” 他的好管闲事让我厌恶,于是,我拉上小玉径直离开。 “站住!”他迅速追上扣押我的肩部,“袁天易,我最不爽你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 我甩开他的手,不屑一顾。 “你以为你是谁啊!”他理了理衣领接着说,“不过是个杂种嘛!” “你再说一遍!”我突然拔剑指着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最接受不了别人骂我杂种。这时,小玉紧紧地握了一下我的手。理智告诉我,我讨厌他,但我不能杀他。 “动手啊,有种你就动我一下试试!” 我迟疑片刻,慢慢放下剑:“末将告退。” 我拉上小玉离开。 “他是谁?他为什么骂你?”一路上,小玉跟着我就想得到一个答案。 我停下,背对着她缓缓开口:“魔族少殿下,魔君最小的儿子。他没说错,我只是一个杂种。”转过身,我望向她。 “不论别人怎么看你,我都支持你。”此刻她的眼睛显得格外明亮。 “多谢。” 我带她来到魔殿后花园,这里,在往常,我都是一个人,而今,她却填满了我的内心。我将魔族至宝导向仪赠予她并授予她口诀,告诉她以后只要心中想着那个人并念口诀就可启动导向仪找到那个人。我和她并排躺在草丛中仰望天空,悄悄别过头看了一眼她的侧脸,这一切是那么的美好! “小玉,你是神界的吧。” “你怎么知道?”她看向我。 “其实,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猜到了。”我佯装看着星空,“魔族的女子怎会有这般气质?凡人就跟不必说了!” “天易,你在这儿有亲人吗?” “没有,他们早在六百年前就被魔君赐死了。” “为什么!”谁料,她一骨碌起身。 “我母亲是凡人,父亲与她相恋必会受到牵连!可我不明白的是,父亲为了一个凡人与魔君顶撞,最终被废除功力,打入冰窖,受尽折磨而死。” “那你呢?” “我有一半魔族血统,但我痛恨魔族,也痛恨凡人!虽然我不清楚魔君当初为何会无故放过我,但我依旧能感受到他对我的敌意。” “你有想过报仇吗?” “会的,有一天会的。” “天易,你有相信过一个人吗?” “以前没有,”我看向她,“但是,今天遇到了。” 她微微一笑,眼中夹杂着欣慰和忧伤。 我多希望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一刻,什么都不去想,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她…… 然而,一切的幻想都是天方夜谭。这件事最终还是惊动了玉帝!为此,我杀上天庭,我告诉自己,那怕是我死,我也要救她!谁料,嗜血使我被神魔剑控制! “天帝,还我小玉!”我带着神魔剑步步逼近,天兵们纷纷后退。 “给朕拿下,退一步者死!”这老头在龙椅上镇定自若地俯视着我。 我挥剑冲上前去刺向那个老头,然而,就在这时,紫光一闪,一道熟悉的身影挡在我面前。瞬间,鲜血顺着神魔剑淌向地面…… “他是九五至尊,你不能杀他!”只见,那个厌烦的女人身穿银色战袍,嘴角流血,语气却很坚定。 “让开!” “你要杀他,就先杀了我!” “你……”突然,我背后一阵透凉,只见,几个天兵将长矛刺穿了我的身体!在他们拔出长矛的一刹那我的身体失去了力气,神魔剑“哐当”一声落地,我的口中一阵咸湿喷涌而出,从台上滚下! “天易!”视线一片模糊,只知道自己闭眼的瞬间那个女人从台上冲了下来…… 魔族公主视角…… 我叫茉莉,是魔族公主,魔君的大女儿。一直以来,我都深爱着魔族少将军,我同情他的身世,我不许任何人诋毁他。当初父王灭他全家,在我的劝说下,父王好不容易才饶他性命。我知道,以他刚毅顽固的性格父母之仇必报。我爱他,也爱我的父王,我甚至想过用我的肉体来缓解他们之间的矛盾!然而,他平日里冷冷冰冰,沉默寡言,甚至不愿正眼看我。但我愿意陪伴他左右,哪怕他不会给我回报…… 可是,我做梦都没想过他会为了一个女人疯成那样!神魔势不两立,但三界并存,我要阻止他杀天帝! 当他的剑刺伤我腹部的一霎那,我的喉咙一阵咸湿,但还是忍住了。谁料,他身后的天兵趁机偷袭刺穿了他的身体!我心头一紧,当他吐出的鲜血溅到我脸庞,从台阶摔下时,我再也抑制不住我的泪水,任其涌出。我一手捂着腹部,一掌击退天兵,风风火火地冲了下去,跪倒在他身边。 “天帝,袁天易乃我魔族大将,还请交于魔界自行处理!” “朕准了。” “多谢天帝!”我感激涕零,扶起他离开。 回到魔界,面对他这次的疯狂举止,于理来说必死无疑。 “咯吱”一声,魔殿大门被敞开,伴随着哐哐作响的铁链声他在两个壮汉的押送下进来。我从未见过他如此狼狈的面容,他的头发被汗水浸湿凌乱的黏在额前脸上,他双眼空洞无神,脸上有了些许胡渣,嘴角流血,他的琵琶骨被铁钩刺穿,铁钩相连的是背后拖着的一块巨石!鲜血浸湿了他的战袍,顺着他的肩膀淌到地上,他经过的地方留下一片血脚印。只要步伐稍微慢一点,腿部就会遭到两个壮汉皮鞭的抽打! “快点!”一个壮汉突然猛地举鞭一抽,他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住手!”我上前阻止,将他紧紧抱住,“谁允许你们那么对少将军的!” “茉莉,退下。”父王坐在大殿中央冷冷地说。 “父王,天易已经伤成这样了,你为何还叫人刺穿他琵琶骨!”我转头怒气冲冲地喊道。 “你还是退下吧。”谁料,他咬牙站起。我扶着他,一步步走向父王。 “袁天易,你可知罪!”父王威风凛凛的看着他。 “要罚便罚,末将悉听尊便。” 我一愣,没想到他竟然说出这等话。 “放肆!真是养虎为患!”父王一拍宝座下令道,“来人啊,将袁天易押入冰窖!” “不要啊父王!”我冲上宝座好说歹说,而父王早已不想理会。 话音刚落,那两个壮汉就架起天易,拖着那块巨石快步走出大殿…… 我爱袁天易,他不能和他父亲一样冻死在冰窖里!于是我支开了看守的鬼兵,闯入冰窖。只见,他双手被铁链吊起,两脚拖在地上,脑袋无力的垂下,他的手指和嘴唇冻得发紫。瞬间,我的双眼模糊了…… “天易!”我跑向他,托起他的脸向他呼气,尽可能的给他温暖。 他渐渐睁开眼睛,口中吃力的吐出“小玉”二字。我难过极了,为他付出那么多,他怎么忍心视而不见。 “天易,是我,茉莉。我带你出去!”说罢,我取出钥匙为他开锁,他瞬间倒了下来,我让他搭在我肩上将他扶出。 “姐,这样恐怕不妥吧。”谁料,就在这时,寒星带兵闯了进来。 “寒星,这事你别管。”我带着他从寒星身边经过。 “他伤你伤的还不够吗!他就是一个混蛋!” “住口!”我突然回过头,“寒星,我不许你那么说他!” “他心里有没有你你最清楚!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鬼兵就将我和天易团团围住,纷纷举着长矛对准我们。 “我看谁敢!”我一手扶着天易,一手挡开鬼兵的进攻…… 魔族少殿下视角…… 我叫寒星,是魔族少殿下,魔君最小的儿子。我最擅长的是读心术。一直以来,我姐姐都深爱着一个人,而那个人却伤了她一遍又一遍!我看在眼里,恨在心里,恨不得将那个人千刀万剐!如今,那个人为了一个神界的女子杀上天庭,姐姐为阻止他以肉身抵挡,他不但没有悔意,反而出言顶撞父王被押入冰窖。数百年来,这里寒风刺骨,冰天冻地,哪怕是体魄强健的纯魔族血统人士都会被这里的千年寒冰冻死,更不必说是他这样一个半魔半人又身负重伤的家伙了。 父王下令后,姐姐就跑出了魔殿,我一路紧跟,果不出我所料,她支开了冰窖前的守卫,决定去救那个人。 我下令阻止姐姐,然而她毕竟是千年九尾狐,哪怕是身上带伤鬼兵都不能伤她一毫。只见她护着那个人,一个华丽的转身,裙摆中散开九条有力的尾巴,我的手下便纷纷打倒在地! 她一跃而起,带着那个人飞向空中。 “站住!”我拔出长刀追了上去。 就这样,我一路追着他们来到一个破草棚,然而,草棚外却被姐姐布下了结界,透过门缝我看到姐姐将那个人放在地上,并将一颗发光的珠子缓缓吐入他口中! “姐,不可以,那是你的内丹!”我一次次冲撞着门,却一次次被结界弹开,无奈,以我的功力无法破开姐姐的结界,我只得压抑住急躁的心情继续看下去! 不久,姐姐将内丹收回口中,那个人的气色好了几分,而姐姐却吐出一口淤血。只见姐姐拭去了嘴角的血迹,将手捂在他的额头上,并对比自己额头的体温。她犹豫了会儿,谁料,她脱下了那人的战甲,俯身贴在那家伙身上,九尾散开,盖在他们身上…… 我背过身去不想再看。傻瓜,那么做值吗! 这时,草棚的另一边闪过一个人影。 “谁!”我追了上去。 小玉视角…… 我是月宫的玉兔,数百年来只有嫦娥姐姐与我相伴。我没有父母,没有朋友。直到,当我第一次遇见他,我发现他是那么高大英俊,他 明亮的双眸仿佛装着整片星空,他不苟言笑,但他却深深的吸引了我。我喜欢天易,不光是他的外表,更是他坚毅不屈的内心。在别人看来,他冷若冰霜,不近人情,但在我看来,他只是没有向人敞开心扉,我愿意化作那团火焰去融化他冰封的内心! 我对外界的迷恋最终触怒天帝,将我囚禁起来。然而,他竟然为我杀上天庭! 自古以来,神魔势殊途,难道我就要这样与他永远分离,不,我做不到,我不忍心! 那日,嫦娥姐姐支开牢狱看守,走了进来,她递给我一个圆盘,我一看,那正是天易送我的导向仪。 “姐姐,他现在怎样了!求求你放我出去吧,让我再见他一眼!”我握着铁栏杆哭喊着。 “小玉,他想杀天帝,但是,失败了。” “什么意思……”瞬间,我的心凉了半截。 “去找他吧,不要像我一样错过。” 我带着他送我的导向仪找到了他的方位。然而,眼前的一幕使我心痛,我转过身去,任泪水洒落而下…… 这时,一个皇室装扮,头上长着一对触角的男子追上了我。 “站住!”他大喝。 我停下脚步,远远地望着他。是之前和天易针锋相对的男子,我一愣。 “你是……”他迟疑片刻,“之前跟在袁天易身边的小兵?” 袁天易视角……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体温逐步回升。睁开眼,四周包围着毛茸茸的雪白的毛皮物,低头伏在我胸膛上。我下意识得抽开身体,推开她,却发现自己肩部一阵疼痛! “天易!”她惊醒,“你琵琶骨被刺穿了,不能乱动!”她上前搀扶,我却挥开了她。 “别碰我!”我别过头,不想看她。 “我……”她脸上泛起红晕,迅速披上衣服,“你被押入冰窖身上都冻僵了,我只是想帮你回升体温。” “够了!你以为我真的会相信你鬼话!”我突然望向她,“要是没你我早已救出小玉!” “你疯了吗?你就不怕杀了天帝,天下会大乱吗!你就不觉得你那么做太自私了吗!” “我自私?天下可有公平待过我?普天之下可还有我的容身之处!” 沉默片刻,她回答道:“不管怎样,我都陪着你。” 她上前扶我,我却用力甩开她,她一不小心摔倒在地。我裹紧衣物,抓起地上的战甲站起。 当我冲向大门时却被一阵阻力弹回,我转身瞪着她:“你设了结界!” 她却沉默不语地看着我。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我很是恼怒,右手运起了功力。 她慢慢站起,盯着我,缓缓开口:“那你,就杀了我吧。”她的眼中竟流下一滴眼泪。 “无理取闹!”我收回手掌,一个旋转踢开大门,破了她的结界冲出去。不知为何,我那么恨她,看到她哭我却下不了手…… 这时,窗边发光的圆盘吸引了我注意,我跑过去,俯身将它拾起,脑袋瞬间“嗡”的一声。 不久,我随着导向仪的指向来到林中,只见两个熟悉的身影打得难解难分。我一个跟斗翻了过去,一脚踢落挥舞的长刀,挡在他们之间。 “袁天易,你还没死啊!”寒星捂着手臂瞪着我,“我姐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抱歉,”我不屑的昂着头,“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我对那女人不感兴趣。” 他瞬移到我跟前,揪起我衣领:“袁天易,你知不知道我姐为你付出多少!你别太过分!” “我只说一遍,给我滚!”我拨开他的手,和他徒手打了起来。 几个回合后,我一脚踹向他腹部,他连连后退。我却因伤变得力不从心,气喘吁吁地挡在小玉面前,鲜血顺着我的琵琶骨流下。 “你怎么伤得那么重……”她在我身后说道。 “不碍事。” “怎么?那么快就不行了吗?”寒星抹去嘴角一丝血迹,用挑衅的目光看着我。 “你也好不到哪去,还是会去担心一下那女人吧。” 他皱了下眉头,迟疑片刻:“袁天易,我早晚找你算账!”说罢,用内力将长刀吸入手掌,化作一阵黑雾消失无踪。 “你看到了?”我面向小玉,见她面色低沉,“对不起,先听我解释小玉!”我一把搂住她,却被她无情推开,赏了一巴掌。 “有什么好解释的。”她目中含泪,冷冷地说道,“我不想见到你。”说罢,立即转身离开。 我一把拉住她,将她拥入怀中,吻上她的嘴。 我对不起小玉,不但没能把她救出,还伤了他的心,但至少我要以这种方式告诉她“我爱她”! 魔族少殿下视角…… 那日,我从树林再次回破草棚时,姐姐已经不在,想必是回魔殿了,于是我也赶了回去。 巧的是,路上恰逢姐姐,一路上我劝她放弃,她却听不进半句,甚至出手将我打伤! 回去后,姐姐被父王召见,为防止她受罚,我也悄悄跟了过去,在父王寝宫外暗中观察。 “茉莉,父王知道你喜欢袁天易,但他毕竟和我们不是一路的。” “父王!”姐姐突然跪倒在父王床前,眼中泛着泪,“女儿不孝,女儿愿嫁给袁天易,请父王成全!” “这条计策数百年前你就向父王提过了,但你也看到了,这不可能!” “父王!” “好了,不要再说了。”父王将她打断,“父王接下来要闭关修炼,寒星年纪尚轻,这段时间魔界的大小事务就交给你了,可别让为父失望啊。至于你刚做了什么错事,心里应该明白,知道怎么处理吧。” “我……” “出去吧。” 只见姐姐咬着下嘴唇走出,褪去白色的皇室公主袍,换上银色战袍,带领鬼兵飞向空中。 以姐姐的性格让她杀了袁天易是肯定不可能的,经过慎重考虑我还是决定跟上去看看。 然而,我赶到场时,一切都结束了,我将拳头砸向身边的树干,任鲜血淌下,心中满是悲愤! 小玉视角…… 那一夜,他拉上我穿梭于树林中,身后是成千上万的魔族追兵,那是一具具身穿盔甲,手持长矛,眼中闪着着绿光的骷髅! 我知道他身上还有伤,但他强而有力的手掌紧紧握着我,一刻都未松开。 就这样,他带我来到那片熟悉的平地,割破手掌按在神魔石上,瞬间,乌云密布,狂风大气,地动山摇,一道通天光柱由神魔台直冲乌云中央! “快走!”他甩开我的手,向我示意了一下神魔台。 “那你怎么办!”眼看追兵就要来临,我却迟迟不愿离去。 “别管我,走!”他将我推开,随后又跟追兵搏斗起来。 “天易,小心啊!”此时,乌云中央已盘旋起漩涡。 “谁都别想走!”这时,一阵中气十足的女声传来,追兵们停下手来纷纷靠后,只见,一个身穿银色战袍的女子在身后九条毛茸茸大尾巴的映衬下飞来,一拂袖,收起尾巴站在天易面前。 是她,我看清了她的面容,那个在破草棚中伏在天易身上的女人! “还真是死性不改啊。”天易冷冷地说。 “你拼死保护的就是这丫头吗!”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们的事,你管不着!”天易挡在我面前和她对视。 “我对你那么多年的感情难道还不及你对她的万分之一吗!”她的眼睛湿润了。 “不错。” “袁天易,你混蛋!”话音刚落,天易就被那女人扇了一巴掌,“来人啊,把那神族丫头和少将军统统拿下!” 追兵纷纷举起长矛对准我们。 “都给我退下!”天易将他们喝住,又看向那个女人,“放她走,我跟你们回去。” “那要看你有没有那本事了!”只见她两眼发光,九条尾巴瞬间从身后散开,和天易搏斗起来。 眼看通往神界的漩涡就要合上,追兵源源不断的进攻使我猝不及防,这时,不远处又有群追兵手持长矛向我袭来! “小玉!”天易分心,被那女人的尾巴打到脑袋,摔落而下。他顾不上疼痛,立马起身,瞬移到我面前。 “走啊!”只见他双手发力,用内力将我推向神魔台,并挡下追兵的攻击。 “天易!”我回过头,拂着长发,狂风使我睁不开眼,却见天易口吐鲜血,数十支长矛穿透他的胸膛,他转身一掌击退身后的追兵,然后失去力气摔倒在地! “不——”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哭喊着想跑向他,但身体却已不能动弹,伴随着光柱的消失,我的眼前一片空白…… 魔族公主视角…… “天易!”我的手下又一次重伤了他,我风风火火地击退周边的手下,奔跑着跪倒在他面前,他却奄奄一息地吐出六个字“小玉来生再见”,之后便闭上了眼……我抱着他仰天长啸,失声痛哭。我,最终,还是,失去了他…… 数百年来,一直有个问题困扰着我,袁天易痛恨凡人吗?他可以与父王匹敌,又有无数次机会报父母之仇,但他没有那么做。寒星数次向他挑衅,以寒星的功力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但他没有杀他。那日明明可以杀了我,但他也没那么做。倘若真痛恨凡人,冰冷的外表下他有情有义,丝毫不缺人性。但当他为爱杀上天庭,刺杀天帝,包括顶撞我父王时,他又魔性大发。难道是他半人半魔的关系吗?从始至终,都是天下负他,天下那么大,他却天地不容。在我记忆中,他一直是独来独往,没有人可以读懂他的内心。袁天易,你到底在想什么,至今我都没有定数…… 第八章守护 在失去李鸿晨的第无数日,小玉一直沉默寡言,滴水不沾。 这日,汉江涨潮,浪花如同猛兽一般汹涌着扑上了岸。只见,小玉披散着头发,踏着柔软的沙,一步一步迈向了汉江,英启路过,见此状立马奔了过去阻止! “小玉,你这是做什么!”英启一把抱住她。 “你放开我,放开我!”她挣扎着,“没有他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小玉,你冷静点,只要一天没有他的死讯,那我们就还有希望不是吗!” 他松开她,双手搭在她肩上,四目对视,说着,他一把搂住了她,她哭得声嘶力竭。 翌日,英启捡柴回来,却见小玉蹲在沙堆边,用手刨着,大风拂过,秀发凌乱。 “小玉!”英启远远地喊道。 走近些,才发现,小玉刨了一个大坑,想要将一个布娃娃埋进去。 “小玉,你在干嘛呢?”英启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却甩开了他,不加理会,一边刨着沙,一边嘴中嘟囔着:“李鸿晨,你死了,我挖个坑把你埋起来,哈哈哈哈……”说着,一个人傻傻的笑了起来。 “小玉,别这样!”看到这儿,英启心痛不已,他拉起她的手,“我们走。” “我不走!”小玉再次甩开他。 “小玉!”英启蹲了下来,双手搭在她肩上,“你到底要怎样啊?” “你知道吗?李鸿晨他死了,他死了……不对,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她突然推开英启,抱起娃娃,“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 “小玉,你看着我。”英启依旧不放弃,再次上前搭在她肩上。 “你走开,我不认识你!!!” “是我啊,你看着我,你看着我啊小玉!”英启打落她手中的娃娃,两眼死死对视着小玉,良久,小玉平静了下来,“是我啊,你看看我,我是李鸿晨啊。” “李、鸿、晨?” “对,李鸿晨没死,李鸿晨没死。”他抓起小玉的手,放到自己脸上,“我是李鸿晨,李鸿晨啊。” 小玉摸着他的脸:“李鸿晨?!” 她欣喜的扑了过去,眼中还泛着泪,英启将她紧紧抱住。 一年前…… “小玉姑娘,小玉姑娘,小玉姑娘!” 傍晚,英启找遍了整个屋子也不见小玉的踪影。心急火燎的他一转身撞上了醉醺醺的老剑客,老剑客手一滑泼了英启一脸酒! “好酒,来,干一杯~” “诶呀都什么时候了还喝!”英气扶住老剑客,“师父,鸿晨呢?小玉也不见了!” “鸿晨?我让他去调查山妖了。小玉?不知道,不知道……” 老剑客喝得迷迷糊糊,英启扶正老剑客后,一头冲出屋子。 “小玉姑娘,小玉姑娘,你在哪!” 就这样,英启闯进了不远处的林子,耳畔边不时传来狼嚎声,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英启内心不安起来。 “救命啊——” 远处传来一阵呼喊声,英启立马举着火把冲了过去。 林中深处,一白衣女子散落着一头柔顺的青丝坐在草地上,身边围着一群狼,一个个龇牙咧嘴地流着口水,似乎几日没进食了。忽然,“呜”的一声长鸣,一条狼从树丛间蹦了出来,站在一块高石上,龇牙咧嘴,两眼发出幽绿的光芒。顿时,狼群仿佛见到狼王一般,纷纷后退。女子抬起头,眼中泛着泪。只见,狼王跳下高石,缓缓走上前去,身后还跟着两只小狼,众狼纷纷靠向两边让道。女子怕极了,向后挪了挪。狼王看了眼女子的右脚踝,只见雪白的脚踝上流着涓涓的鲜血,谁料,它竟然俯下了身子,舔起了女子的伤口。 “孽畜!” 英启突然出现,扔过一支火炬,在砸下地面对的瞬间向四周迸发着耀眼的火星,小狼吓坏了,纷纷退后。狼王一惊,忽的转过了身。英启“唰”的冲了过去! “不要!”小玉大喊。 只见,英启掐着一只小狼,提在半空中,小狼嗷嗷直叫。然而,他的腿感觉被什么控制了,低头一看,裤腿被一匹狼死死咬住,怎么甩都甩不掉。他将手肘下捶,正中狼的脊梁骨,狼“嗷”的一下松了口。忽然,狼王向英启挥剑的手臂扑来,英启一个侧身避开,并且拔出了双剑,他一面护着身后的小玉,一面躲开它的攻击。就在这时,一匹狼一跃而起,扑向小玉。 “啊——”小玉大叫。 谁料,狼王猛地转身,一掌呼了过去,将那匹违规的狼打出了好远! “什么!”英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狼王走向英启,低声叫着,似乎有什么话想说。看到这儿,英启收起了他的剑,伸手抚在狼王的脑袋上,如同训狗一般。谁知,狼王突然失去了力量,跪了下去! “狼,你怎么了!” 英启蹲了下来,看着狼王骨瘦如柴的样子,英启又环顾四周的狼群,似乎懂了什么,现在,只有食物才能拯救它们。可现在哪里去找食物呢? 然而,就在这时,小玉走上了前,当她的鲜血接触到狼王的身体时,一阵白光闪现,仿佛为狼王的身体披上一层纱,渐渐地,狼王从地上起身。 “怎么可能?难道是小玉的血……”英启不可思议的看着它们。 只见,狼王点了点头。 “不可!”英启立马将小玉揽到了身后,“说什么我都不会把小玉交于你们!” 就这样,英启与狼王对视了很久很久,望着英启坚定的目光,终于,狼王低下了头,它转过身,向自己的狼群“呜——”的一声嚎叫,便带着他们离去…… “为什么不救它们?”小玉缓缓开口道。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又怎能违背自然规律而行呢?”突然英启背过身来,一把搂住小玉,“小玉姑娘,太好了,你没事!” “英启大哥……”小玉一愣。 忽然,英启回过神来,脸上一阵滚烫:“啊,抱歉……” “英启大哥,李鸿晨呢?” “哦,他去调查山妖了。对了,你的法力怎么会……” “我不知道。”小玉摇了摇头,“可能,离开天界太久了……” …… 这夜恰逢满月,不知什么时候,圆月已挂上天际,汉江上倒映着它的影,波光粼粼。 “小玉,来放孔明灯吧。你有什么愿望吗?” “我希望你的希望不再只是希望。” 望着她默默祈福的侧颜,他不禁一笑,伴随着一声爽朗的“好”,点燃了孔明灯。 月下,英启邀小玉坐在树枝上赏月,而小玉一心只把玩着手中的娃娃。 英启悄悄拉过她的手握着:“你知道吗,小玉?我,郑英启只想这样一直牵着你,直到永远。” “不对!”小玉抽回手,抱着娃娃望着他,“你是李鸿晨,不是郑英启!” 望着她水灵灵的大眼睛,英启不禁自然地一笑:“好,我是李鸿晨……” 话音刚落,小玉竟软绵绵地侧身倒下,正好枕在英启的肩膀上。顿时,空气仿佛凝固了,英启的手尴尬的举在半空,良久才迟钝地搭在小玉身上。 一声软软的声音从耳畔传来:“你要一直陪着小玉啊。” 顿时,英启脸上一阵火辣,恍惚间产生了一阵自私的想法:“你若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孔明灯飘向明月,上面写道:“愿鸿晨化险为夷,愿小玉平安幸福”。 第九章桃花运 某日,在一间房屋内,一俊朗少年脸上挂彩,浑身是伤的躺在床上。不错,正是李鸿晨!他头缠绑带,双目紧闭,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一对母女围在他身边。只见,这位中年母亲仪态端庄,行为淑雅,风韵丝毫不见当年。女孩头上绑着两个发髻,粉色的丝带缠绕着,伴随着她的双马尾垂下,厚厚的刘海下粉色的眼影勾勒着一双明亮的桃花眼,俊俏的鼻子下方是水润的嘴唇,惹人怜爱。一个红衣丫鬟端庄地站在她们身边。 中年母亲坐在鸿晨身边,将手捂在他的额头上,女孩则焦虑的站在一边。 “娘,怎么样了?” “还是高烧不退。”中年母亲起身。 “那怎么办?都五天了还这样!” “他伤的太重,在这样下去恐怕会危及性命。” “那不行,既然救回来了就不能让他白白死去!娘,你再想想办法嘛~”女孩晃着母亲的手臂。 “这……倒也不是不行。”看向女儿,“只是,慧儿,你还记得张家堡的禁地吗?” “那当然!爹爹从来不让进的,上次偷偷跑进密室被罚跪了半天!” “我听你爹说过,禁地最深处的水池中孕育着一朵千年睡莲,加上人参虫草做成药引的话说不定可以救他。” “夫人,小姐,不好了,老爷回来了!”这时,一个黄衣丫鬟跑了进来。 “什么,那么突然!”女孩一惊。 “这样吧,慧儿,我出去一趟,你和秋菊在里面照看好他。” “好。” 中年母亲出门那会儿又转头看了看鸿晨。 “怎么了,娘?” “没什么。”中年母亲走出门去,红衣丫鬟跟在其后。 房屋外,中年母亲与一威风凛凛的中年男子碰面,只见中年男子身后还跟着一支护卫部队。 “坤哥,你怎么来了?”中年母亲迎上前去。 “练兵刚回来。婉柔,你怎么会在这儿?”中年男子握住了她的手。 “哦,我看侧房没人打扫也该打扫一下了。” “我都说过多少次了,这种事交给下人做就好了。”说罢,转头看向身后一个士兵,“你,去打扫一下。” “诶,不必了。”中年母亲制止到,她挽起中年男子的手臂,“坤哥,带我去后花园赏花吧。” “现在?行吧。”转向身后的士兵,挥手示意到,“你们,先退下吧。” 士兵们告退。 房屋内,女孩在沏茶,突然秋菊跑了过来。 “小姐小姐,他好像在嘟囔着什么!” 女孩围了过去,见鸿晨双目紧闭,脸颊上却沁出很多汗珠,口中呢喃的呼唤着什么。 “小、玉……”看着他的嘴型,女孩模仿着发出声来,随后又迷惑的看向秋菊,“不会是哪个女孩的名字吧?” “难道是他心上人?”秋菊惊讶的瞪大眼睛,和女孩面面相觑。 深夜,女孩和秋菊换上夜行衣潜入张家堡密室,东翻西找,最终转动烛台启动机关,进入密道。 “小……小姐,我们回去吧,这里气氛……也太阴森了吧……”一路上,秋菊拽着女孩的衣袖,瑟瑟发抖。 “那你回去吧。”突然,女孩停下看着她。 “啊?让秋菊一个人啊……” “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吧。”说罢,一个人径直向前走去。 “诶诶诶,小姐,等等秋菊啊!”秋菊立刻追了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来到一片漆黑的空地上。突然,眼前亮了起来!这里,空气清新,绿草如茵,在不远处有一片水池,在月光下波光粼粼,池中万多睡莲盛开,中央那朵最大的发出幽蓝色的神秘光芒,阵阵幽香弥漫了整片空地。 “千年睡莲!”女孩很是欣喜,轻盈跃起,如蜻蜓点水般踏着水,飞向睡莲。 “小姐小心啊!”秋菊略显担心。 此时,女孩早已摘下千年睡莲,飞向岸上。 “小姐,你没事吧!”秋菊迎了上去。 “没事,我们走吧。” 刚要转身,突然,水池中传来一阵咆哮声,瞬间水花四溅,从水底冲出一条巨龙!巨龙眼中散发着绿光,吐出洪水,喷向女孩和秋菊! “秋菊小心!”女孩推开秋菊,自己也迅速避开,从腰间抽出一把铁扇甩向巨龙,正中它腹部却被弹回!女孩一个转身收回铁扇,做出防御姿势。“没想到池中还有这等刀枪不入的家伙!” “小姐小心啊!”秋菊皱起眉头。 突然,巨龙扑向女孩,女孩一个跃起抓住它的龙角攀上龙头,巨龙将她高高举起,咆哮着扭动龙头,忽然一头冲入水中!女孩全程屏气,双手紧握龙角…… “小姐,小姐……”秋菊跪在岸边哭喊着。 这时,巨龙突然冲出水面,一头栽倒在岸上,女孩从龙头上安全落地。 “小姐!”只见秋菊起身,一把抱住女孩。 “好了,秋菊,我没事。”女孩安慰道,随后又看向那条奄奄一息的巨龙,“这大块头虽然刀枪不入,但毕竟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在水底下到处乱撞还不是把自己撞晕了!秋菊,你看,”说着从衣服中掏出那朵睡莲,此时还发着幽光呢,“药材我们也得到了,走吧。”拉上秋菊离开禁地。 一路上,她两有说有笑,换上整洁的衣服赶往侧房,里面却空无一人。在不远处的打斗声很快吸引了她们的注意,她两赶了过去。 只见,鸿晨正挥剑和一群士兵打得难解难分!可鸿晨毕竟身负重伤,渐渐的步步逼退,处于下风。士兵们长刀向他砍下,鸿晨双手举剑抵挡!说时迟,那时快,女孩甩出铁扇,正中他们的武器,将他们分开,一个转身接住铁扇再次甩出,打落了士兵们手中的所有长刀。鸿晨倒下,用剑撑地,气喘吁吁,女孩和秋菊急忙上前搀扶。 “小姐,这是何人?那么做恐怕有失身份啊。”领头兵开口道。 “张夏竹,你嚣张什么呀!没看到我的人受伤了吗!”女孩让鸿晨将手臂搭在自己肩上。 “我……”领头兵哑口无言。 秋菊却小声说道:“小姐,这话有些奇怪啊……” “是谁在此造次!”突然,张堡主从远处轻功落地,挡在他们中间。 “爹爹!” “堡主!”领头兵带兵行礼。 “先退下吧。”张堡主挥手示意士兵,接着,指向鸿晨,“慧儿,这是怎么回事?此乃何人啊?” 侧房内,女孩扶着鸿晨躺下床,张堡主站在门口,秋菊则站在一边。 “慧儿,你现在是越来越放肆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想必爹爹也不会见死不救吧。”说着,女孩为鸿晨擦去额头上沁出的汗水。 “自古以来,男女授受不亲,再者,你了解此人底细吗?” “那爹爹还不是救过娘!” “你……” “好了,是我同意慧儿救人的。”这时,张夫人走进门来,握着张堡主的手,“你要罚慧儿就连同我一起吧。” “你们……你们这不合起伙来气我吗,唉!”张堡主一会长袖,气呼呼的来到桌边坐下,闭着眼,揉捏着睛明穴。 “好了,我的武林盟主,我的大英雄,你就消消气吧~”张夫人跟过去为他捏肩。 翌日,厨房内,女孩忙得焦头烂额,一会儿生火一会儿切菜一会儿煮粥一会儿煎药。 “诶~小姐,火不是这样生的!”见女孩将整个厨房弄的乌烟瘴气的,秋菊立马阻止。 “那我去切菜。”说罢,转身就动起手来。 “诶~小姐,菜不是这样切的!”见女孩双手举刀劈着芹菜,秋菊立马握住她双手,抢过芹菜。 “那我煎药,煎药总行了吧。哼~”女孩丢下菜刀,拽拽的离去。 “诶~小姐~”秋菊刚要追过去却被一蓝衣丫鬟拉住。 “秋菊,咱们小姐最近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自从救了那小子就变成这样了。” “小姐该不是……” “啊,不是吧~”秋菊突然面向蓝衣丫鬟将惨不忍睹的芹菜一骨碌塞给她,“春兰姐,我去看看!” 走廊上,女孩托着中药和粥走向侧房。一路上,秋菊紧追不舍。 “小姐,人家可能有喜欢的人了,你这样就是自作多情了。” 谁料,女孩突然停下看向她:“秋菊,你今天话语有点多啊。”说罢,径直离去。 “诶呀,小姐!”秋菊快步追上。 房屋内,女孩将托盘放在桌上,坐在床边,扶起鸿晨为他喂药。鸿晨突然猛烈的咳嗽起来,女孩将药碗移开,拍了拍他的后背。 “小玉,别走!”鸿晨却一把拉着她,中药险些洒出来! “哎呀!”秋菊刚想上前,女孩却伸手示意阻止。 “公子,你醒了。”女孩见鸿晨睁开眼说道。 鸿晨松开手,将身体向旁边挪了一点儿:“姑娘是……” 秋菊抢先一步说道:“这是我们小姐,是她救了你!” “秋菊!”女孩将她喝住,随后又面向鸿晨,“我叫张歆慧,是长安张家堡张云坤的女儿,刚才这位是我的贴身丫鬟张秋菊,”看了一眼秋菊,只见她嘟着嘴,闷闷不乐,随后又向鸿晨歉意的笑笑,“婢女不懂事,还请公子度多包涵。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我……”只见鸿晨摸了摸酸痛的后脑勺,“在下李鸿晨。大恩不言谢,我还有事,先行告辞!”说着便想下床,胸口却一阵剧痛。 “哎,公子,你还有伤在身!”女孩立刻将他扶住,“不如先将身体养好再说?鸿晨公子,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只见,鸿晨沉住气,微微点了下头。 “那你就叫我慧儿吧。”女孩笑的时候,双眼仿佛桃花一般,唇红齿白的样子不免让鸿晨脸上一阵滚烫…… 数日后,鸿晨在张家堡的后花园练剑,此时头上的绑带已拆去,身体已恢复大半。突然,张堡主持剑向鸿晨刺来,鸿晨转身避开。面对张堡主排山倒海、连绵不断的持续进攻,鸿晨一面挥剑一面后退。忽然,张堡主将剑一旋,挑飞神魔剑!鸿晨一个后空翻避开攻击,张堡主却抢先一步将剑架在他脖子上。 “爹爹!”正巧路过的歆慧将铁扇甩出去挡开她父亲的剑,跃过走廊栏杆,挡在鸿晨面前,“不许你伤害鸿晨公子!你以大欺小,算什么武林盟主!” “吼吼,老夫从未想过伤他,只想试试他的功底罢了。”张堡主将剑背在身后。 “想必这位就是张云坤张堡主了。”鸿晨走上前去。 “不错,正是老夫。李公子可有兴致随老夫一同前往监督练兵啊?” “那就多谢张堡主了。”鸿晨一笑。 练兵场上,张夏竹领兵操练,张堡主带人过来。 “堡主!”夏竹停下操练,上前行礼,一抬头却见鸿晨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 “你们堡主钦点来监督你们练功的~”只见,鸿晨双手抱臂,坏坏的一笑。 “你……”夏竹瞪目圆睁。 “不错,正是老夫带李公子来的。” 鸿晨得意一笑。 “堡主,怎么可以……” 张堡主却举手示意他住口。 鸿晨上前拍拍他的肩:“你呀,是不是很不服气?”双手抱臂拽拽的说道,“不服来打我呀,别忘了上次出了点意外,咱们之间还有场比试没完。” “说得对,上次是鸿晨公子有伤在身让着你,这次绝不会手下留情!”歆慧也上前。 “你……你们……比就比,我还怕他不成,手下败将!”夏竹不屑地挺起腰板,双手插腰。 就这样,两人手持刀剑,歆慧在旁边当起了裁判,她一声令下,这两人便打了起来。 歆慧靠近张堡主:“爹爹,你赌谁赢啊?” “你们这些孩子的游戏爹就不参与了。爹今日还有事,先走了。”说罢双手背后走出兵营。 几个回合下来,这两人由原本的针锋相对变成了饮酒之交。夜晚,张家堡某凉亭内,两坛酒“哐”一下碰撞到一起,两人深饮一口,便同时趴在桌上用酒坛子支撑,醉醺醺的看着对方。 “登徒浪子李鸿晨!”夏竹指着他傻笑着。 “狗头领兵张夏竹!”鸿晨傻笑着应和着。 “喝,咱们不醉不归!”说罢,夏竹再次举起酒坛深饮一口,却“噗”的喷了出来。 “哈哈哈……”鸿晨起身指着他一阵嘲笑,“你,不行了……”谁料,他立刻转身吐了一地。 “喂!”歆慧、秋菊一同围上去。 “登徒浪子李鸿晨!” “狗头领兵张夏竹!” 两人在歆慧、秋菊的搀扶下一唱一和,醉意浓浓,凌波微步…… “小姐,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送他两回房间啊!” 侧房内,歆慧将夏竹推到床上,鸿晨由秋菊扶着。 “醉成这样估计也回不了兵营了。”歆慧将夏竹推到床上后拍了拍手,接着又面向鸿晨将他扛过,“你两今晚就挤一下……” 谁料,话未说完鸿晨就拉她一起倒向床,她的额头正好枕在鸿晨的嘴唇上! 秋菊目瞪口呆,歆慧立刻将他推开起身,转向秋菊:“你,不许说出去!”说罢,捂着滚烫的脸跑了出去。 “小姐……”秋菊追了出去。 这时,夏竹一个翻身搂住鸿晨的脖子,右腿直接跨上其腹部,鸿晨下意识地将他的脸推开! 深夜,歆慧在自己房间内望着窗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低头羞涩的笑了笑,脸上竟是红晕。秋菊和春兰在一边窃窃私语,谁料,春兰也低头傻傻的笑了。这一夜似乎格外的宁静,空气里仿佛弥漫着桃花般香甜的气息…… 翌日,日上三更之时,鸿晨和夏竹在床上躺的横七竖八,衣衫不整。 鸿晨扶着晕乎乎的脑袋坐起,一脸宿醉,却见夏竹躺在他腿上,哈喇子差点儿躺到他裤子上! “你怎么在这儿!”鸿晨猛地将他推下床。 “哎呀!”夏竹瞬间清醒,指着他吼道,“好啊你个李鸿晨,昨晚……昨晚你对我做了什么!”说罢,他立刻裹紧衣服。 “你神经病吧你!”鸿晨抓起枕头就丢向他。 二人整理好衣服走出门去,一路上吵吵嚷嚷。 “我告诉你,别跟着我啊!”鸿晨转身警告道。 “谁要跟着你啊,老子练兵还来不及呢!”夏竹转身就往反方向走。 鸿晨一路游荡,折断树枝在手中甩着玩弄,当他路经厅堂时发现气氛有一丝不对劲。 厅堂内,歆慧再次被他父亲罚跪举花瓶。 “给我跪好了!”张堡主指着歆慧很是愤怒。 “老爷,您放了小姐吧,是秋菊出的主意,您要罚就罚我吧!”秋菊突然跪下拉着张堡主的衣服哭喊着。 “不是的,老爷,是奴婢的注意!”春兰也跪了下来。 张堡主将衣服抽开:“你们把张家堡禁地当什么了,来去自由啊!你们知不知道那千年睡莲多久才绽开,是多么珍贵的药材!”说罢从桌上抽过木杖,“还真当家法是摆设了!” “等一下——”歆慧大喊,“千年睡莲是我偷的,跟她两无关,爹爹要罚就罚我吧!” “你……我看你是被你娘宠坏了!”说罢举起了木杖。 “住手!” 众人纷纷看向门口,张堡主放下了木杖。 只见,鸿晨口中叼着一根细树枝,微风吹拂着他凌乱的刘海,他拽拽的笑容不免给人痞帅的感觉。 “张堡主,你女儿偷药是为了救我,有什么事冲我来。”吐掉树枝,双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扶起歆慧,两个小丫鬟也跟着起身。 “哼,看来李公子与我家慧儿交情甚好啊。”张堡主一笑。 “张堡主,你看哈,这药材呢当然是用来救人的,一直不用难不成让它烂掉吗?” “恐怕李公子对千年睡莲的药效一无所知吧。” “千年睡莲,可清体火,治奇毒,疏通脉络,强生健体也。我说的没错吧,爹爹。”歆慧开口道。 “不错,不过你漏了一点。慧儿,你可知江湖上多少武林人士想要武功一夜间突飞猛进,称霸武林?” “难道千年睡莲还可以增强功力?”歆慧一愣。 “不错,那天试这小子功底时我就发现了蹊跷,回到禁地一看果不其然,只是这小子还不会用!”张堡主指着鸿晨说道。 “怎么了?怎么又生气了?”这时,张夫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那个红衣丫鬟。 “婉柔啊,慧儿最近可被你惯坏了,千年睡莲的事也是你告诉她的吧。” “坤哥,慧儿也长大了,有些事该让她自己做决定了,不是吗?”张夫人挽起他的手臂,赌气到,“你再这样干脆连我一块儿罚算了!” “我……”谁料,张堡主一时语塞。 “慧儿,带李公子出去转转,我和你爹有些话要说。” “诶,好,谢谢娘!”话音刚落,便拉上鸿晨往外跑,鸿晨大吃一惊! “小姐……”秋菊、春兰也追了出去。 路经红衣丫鬟时鸿晨无意间瞟了一眼,还没回过神就被拽出门去! “这……”张堡主哑口无言。 “好了,我的大英雄~让年轻人出去玩吧!”张夫人哄到。 街上,鸿晨歆慧等人有说有笑。 “慧儿,没想到你爹是妻管严啊~”鸿晨调皮地看着歆慧。 “才不是呢!我爹可疼我娘了!只是……”突然歆慧有些失落的神色。 “怎么了?” “没,没什么。”歆慧摇摇头,“鸿晨公子,前面有卖饰品,一起去看看吧。”说罢,她径直往前跑去。 “慧儿!”鸿晨紧跟其后,两个小丫鬟也追了过去。 小摊边,歆慧饶有兴致地挑选着饰品,两个小丫鬟也在一边凑热闹。 “小姑娘,喜欢的话就挑一件吧。”小贩笑吟吟的望着他们。 “这个好看。”只见鸿晨挑了一只发簪插上歆慧的发髻,随即又看向小贩,“老板,就这个了。”掏出碎银抛了过去。 “诶好嘞!”小贩接过碎银。 一路上,歆慧头戴簪子,脸上泛着红晕,两根食指在身前不时地打着转儿。鸿晨走在她身边双手抱头,惬意的吹着口哨。两个小丫鬟在后面窃窃私语,有说有笑。 “鸿晨公子,你为什么要送我礼物呀?”歆慧突然发话,脸上却十分滚烫。 “女孩子嘛,当然要好好打扮一番咯~” “你知不知道男孩是不能随便送女孩东西的?” “我……”鸿晨突然停下,弯下腰靠近歆慧,调皮地看着她,“那你,知不知道女孩是不能随便牵男孩的手的?” “我……”风回露转,歆慧一时语塞,身体仿佛有只小鹿在乱撞,害羞的低下了头。 突然,一个人影从歆慧身边掠过! “小姐,抓小偷啊!”秋菊突然在后面喊道。 歆慧下意识的看了眼腰间,钱袋却已被偷走。“别跑!”只见她取出铁扇甩向小偷,而小偷却敏捷地避开。铁扇旋回她手中,气得她直跺脚,转头却不见鸿晨,原来他早已追了过去。 就这样,鸿晨追着小偷跑过几条街,终于,小偷累得两腿麻木,气喘吁吁。 “大哥,别追了!”小偷弯着腰扶着腿,一手向后做暂停姿势,上气不接下气,“我还你还不行吗……” 说罢小偷将钱袋扔了过去。 鸿晨接过钱袋依旧镇定自若,掂了掂钱袋,坏坏的笑道:“就这样完了~那可不行!” “大哥,你还想怎样啊!”小偷哭丧着脸。 只见,鸿晨将钱袋藏入衣兜内,走近他,将手搭其肩上:“你这家伙怎么滴都得跟我往衙门走一遭吧~” 话音刚落,小偷转身就跑,鸿晨一掌袭去,他敏捷地躲开。几个回合后,小偷被扫堂腿绊倒在地。 “还想跑~”鸿晨上前,谁料,忽然一阵头晕目眩,胸口发慌,心脏几乎被揪了起来!鸿晨倚着墙,一手扶头,一手捂着胸口,大汗淋漓,痛苦不堪,小偷趁机逃跑。歆慧等人赶到时,鸿晨已靠着墙坐下,几乎昏厥。 “鸿晨公子,你怎么了!”歆慧冲上前去,扶起他。 在两个小丫鬟的帮助下将他扶回张家堡。 张家堡内,鸿晨双目紧闭,盘腿而坐,张堡主为他运功输入真气。张夫人坐在藤椅上,秋菊和红衣丫鬟站在一边。 歆慧在一边不时地踱步徘徊,突然停下:“爹爹,到底怎么样了!” “他体质还算不错,没什么大碍。”张堡主收回功力下床,双手背在身后,“慧儿,你应该知道怎么回事吧?” “难道……是千年睡莲?” “不错,这就是爹之前一直担心的。”看向鸿晨,“这小子太年轻,但我没想到的是千年睡莲那么强烈的反噬他都挺住了!可见这小子不简单啊。但愿他没什么坏心思,否则……” “坤哥……”张夫人又想上前求情,这次却被张堡主拒绝。 “慧儿,天色不早了,你也该回房了。” “我才不要!鸿晨公子绝不是坏人!” “但愿如此。” 歆慧气呼呼地冲出房间,秋菊紧跟其后。 来到凉亭内,正巧碰到春兰,歆慧精疲力尽的趴在桌上。 “哎呀,不就是武林盟主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小姐,是不是老爷又说什么了?”春兰上前安慰。 “才不是呢!”歆慧一骨碌起身,双手搭在春兰肩上,“春兰,我问你,如果你对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一心想要维护,这是为什么!” “这……”春兰红着脸笑了,“小姐是不是心动了呀?” “才没有!”歆慧推开她,随即又低下头两食指打着转儿,“好吧,说不是是假的……” 秋菊大为吃惊:“小姐,你该不会真的……”春兰却将她打住。 “哎呀,我们的小姐长大了。”春兰笑着上前,摸了摸她的脑袋。 这时,红衣丫鬟走了过来,这红衣丫鬟不比秋菊春兰整天围着歆慧转,只见她面无表情,宛如冰霜一般。 “夜深了,小姐是不是该回房休息了。”她远远地开口道。 “冬梅姐……”春兰秋菊有些胆怯,不再像刚才那么热情。 “冬梅,你不是应该陪着我娘吗?是不是管得太宽了。”歆慧抬头望着她。 “这是老爷的意思,小姐也该懂事了。还有,老爷要小姐离那李公子远一些。” “张冬梅,怎么说我也是张家堡的大小姐,你这未免太以下犯上了吧!” “既然小姐不从,那奴婢只能得罪了!”说罢,一挥手,树丛后穿出一支士兵部队,领头兵正是张夏竹。 “冬梅姐。”夏竹行礼道。 “还不护送小姐回去。” “是!”夏竹带着另一位小兵上前,“小姐,请跟在下走一趟吧。”说罢和另一位小兵扣押住歆慧的肩膀,歆慧却挣扎逃开,转身抽出铁扇。谁料,剩余的小兵纷纷抽出长刀将凉亭围住! “放肆!你们想反吗?!”歆慧大怒。 “小姐,在下得罪了!”说罢,夏竹也拔出长刀,和歆慧动起手来! 春兰秋菊躲到一边吓坏了:“你们,别伤着小姐啊!” 这时,夏竹突然来到歆慧身后,出掌将其打晕。 “小姐!”春兰秋菊害怕极了,刚想上前搀扶就被夏竹拦下。 只见,夏竹单手扛起歆慧离去。 张堡主房间内,张夫人为此和他争吵。 “这小子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我已派人将他的东西整理好,明日他就可启程!” “坤哥,你何必如此!”张夫人抓起张堡主的衣袖。 “慧儿都十六了,你打算宠她一辈子吗!她是个女孩,整天和一个江湖混混在一起像什么样子!”张云坤甩开她。 “你说了那么多,还不是为了自己的面子。”谁料,张夫人眼中竟泛起了泪花,“坤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小子,我们与他非亲非故,你们何必如此袒护他!那么多年,我对你,对慧儿难道不好吗!尤其是慧儿,我对她跟对亲生的有何两样!”说罢,张云坤一拂袖便转过身去不想说话。 沉默片刻,张夫人开口道:“如果说,慧儿和那孩子都是我的骨肉呢?” “你说什么?”张堡主突然回过头。 张夫人视角…… 那日慧儿救的那个孩子竟让我感到如此亲切,他胸前的玉佩唤醒了我的记忆。他伤得太重了,浑身尽是穿透身躯的箭伤,但为他把脉时发现事先有人给他输过真气。我为他清洗伤口时,趁慧儿不注意划破了自己的手指。然而,当我的血滴入水盆中时,我的血竟然与他的相融了!为什么他会和我有血缘关系?为什么我的心会隐隐作痛?难道他…… 房间内,歆慧已经苏醒,而她的房门被锁,窗户也被钉死。歆慧猛烈的拍打着门窗,又踢又踹,春兰和秋菊在外面回应着。 “张夏竹,你放我出去!王八蛋!” “小姐,你别敲了,我们这就想办法。”她两一转头却见张夫人迎面走来,“啊,夫人……” “你们先退下吧。” “是……” 只见,张夫人摘下发簪,在锁中倒腾了一会儿,房门就被打开了。 “慧儿。” “娘!”歆慧立即扑向她怀中将其搂住,突然又若有所思的松开手,“对了娘,鸿晨公子怎样了?” “慧儿,娘有些话要跟你说。”说罢,转身就将门掩上。 “是不是爹爹要赶他走!” “慧儿,你先坐。”张夫人将手搭在她肩上,示意了下旁边的凳子。 深夜,鸿晨醒来,却见自己被绑在床上,无法挣脱。这时,房门被打开了…… “李公子还是别白费力气了。”谁料,竟是红衣丫鬟,只见她从身后亮出一把匕首。 “哟,你主子派你来暗算我啊~不对啊,倘若你们那张堡主真想杀我大可不必救我,况且,对他武林盟主的名声不太好啊。” “聪明!不过,李公子知不知道你这样的伶牙俐齿真的让人很讨厌!”说罢,便手持匕首慢慢靠近。 “喂喂喂,来真的啊你!我告诉你,女孩子这样就不可爱了!” 突然,手起刀落,捆绑鸿晨的麻绳被砍断,这一举动让鸿晨很是不解! 只见,她缓缓开口道:“你走吧,小姐在凉亭等你,这恐怕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夜色微凉,鸿晨赶到凉亭时那熟悉的背影早就屹立在那儿,晚风吹动她的头发,两条粉色的发带随风舞动。 “慧儿!” “你来了。”那人回过头却是梨花带雨。 “慧儿,你怎么了?是不是你爹又说什么了!”鸿晨快步走上前去。 只见她摇了摇头,抹去眼泪:“哥。”她突然转过身,嘴唇微颤,“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月光下,她的眼眶红润,桃花眼星星点点。 鸿晨微微点了一下头:“你怎么了,慧儿?” “哥哥早就有喜欢的人了吧。”她强挤出一丝笑容抬头看着他。 鸿晨迟疑片刻,点点了头:“是我对不起她。” “她一定很漂亮吧。没事,哥哥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了,不用管慧儿。”她仰起头憋回泪水。 “慧儿……” “哥,能为慧儿唱一支歌吗?” “好……”鸿晨顿了顿,让她枕在自己肩上,怜爱的摸着她的脑袋,唱起歌来。 一个时辰前…… “我不听我不听,娘你骗我!”歆慧泪流满面,捂着耳朵突然站起。 张夫人站起,抱着她一同流泪:“慧儿,不管你信不信他都是你的亲兄弟,人生在世太多的事是我们不能左右的……” “我不听!”歆慧突然将她母亲推开,“娘,我只想问你,你有后悔过嫁给爹爹吗?你,真的忘了,那个人吗……”说罢,失望的摇了摇头,跑出门去。 “慧儿……”独留张夫人瘫坐在桌边心痛不已…… 歌声跌宕起伏,旋律忧伤,而歆慧却无心去听,脑海中尽是刚才与她母亲对话的场景,泪水夺眶而出…… 翌日,空中下起了倾盆大雨,张家堡门口,张堡主打着伞与鸿晨告别,身后跟着两个小兵。 “李公子,请吧。” “想不到张堡主那么客气啊~送客就不必了,还是多回去陪陪妻儿吧。告辞!”说罢,转身拄着伞离去。 不知不觉,雨停了,空气很清新却弥漫着一股悲凉,屋檐上的水像断了线的柱子淌下。秋菊端着饭菜来到歆慧房门前。 “小姐,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开开门吧。你要是再不开门,那秋菊可就进来了。”说罢,直接推门而入,刚将饭菜放下,却见桌上放着一份书信。 “不好了不好了!老爷夫人,不好了,小姐走了!”只见秋菊挥着信纸,风风火火的闯入张堡主的房间。 “什么!”两夫妇一惊。 张夫人接过信纸,读完后不禁靠在张堡主身上失声痛哭…… 爹、娘: 女儿不孝,不能再陪在你们身边了。爹爹,在慧儿的记忆里,你一直是威震四方的武林盟主。你虽然不是慧儿的生父,但慧儿还是愿意唤你一声爹爹,感谢那么多年来你对慧儿以及娘的细心照顾。娘,经过一夜的思考,慧儿终于想通了,每个人生来都有自己的选择权。你现在是张家堡堡主的夫人,肩上有着推卸不了的责任,所以你不能离开。但慧儿只是一个涉世不深的小丫头,慧儿想要学会长大,想要了解外面的世界。 爹、娘,原谅慧儿的不辞而别,珍重! 你们永远的女儿 慧儿 “驾——”,夕阳下,街上一妙龄少女挥鞭骑着骏马飞驰而过,头上的发簪闪闪发光! “哥!” 一声熟悉的呼唤,不远处一英俊少年猛然回头,却见少女从马上跳下!他纵身一跃,一把接住少女,他两在空中相视一笑。此时,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桃花般香甜的气息…… 第十章孽缘 张夫人视角…… 我叫张婉柔,是张家堡堡主张云坤的妻子。不,我的地位,我的名字都是他给的,就连我的性命都是他救的。我曾经是谁,我不知道。 十六年前…… 一群丫鬟在后花园修剪树叶。 “哎,听说了吗?咱们这位夫人啊早在嫁给老爷之前就有了身孕。” “啊?那我们老爷可不是被戴了绿帽子?”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咱们老爷被这狐狸精灌了什么迷魂汤!” “什么呀,我在张家堡待的时间最长。当年啊,就是洞房花烛夜那一晚上,你们猜怎么着?一个黑夜人啊趁老爷不注意闯进了房间,还和我们这位夫人拉拉扯扯的。唉,可怜啊,也不知道那孩子是谁的。” “真的呀,那也太不要脸了!” “都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坤哥带我正巧路过,见状立即制止。 “老爷,奴婢多嘴,饶命啊……”这群丫鬟纷纷放下手中的工具围上前跪下。 “老爷,奴婢再也不敢了!” “老爷,奴婢知错了……啊!” 士兵们挥舞着皮鞭,一道道火辣辣的血迹印在丫鬟们的背上。 “给我打,狠狠地打!”坤哥坐在藤椅上指着那些丫鬟吼道。我站在他身边,耳边竟是抽打声和哭喊声,空气中弥漫着血的腥味儿。 “坤哥……”我握了下他的手臂让他看向我,“算了吧……” “不行!”他突然起身,一手搭在我肩上,一手握着我的手放在我隆起的腹部,“既然你是我张云坤过了门的夫人,我就不许你,不许我们的孩子受半点委屈!”他为我拭去了泪水,但我的心好痛! 后来,那批丫鬟被辞退了,但我知道,坤哥也知道,她们说的没错,我怀的并不是我们的孩子……我恨自己,明知如此,可偏偏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李建荣视角…… 我叫李建荣,从小无父无母,七岁那年大师兄将我捡回华山,于是我便拜入师父门下。师父经常闭关,大多时候都是大师兄带着我习武。然而,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有一日我们会反目成仇,兄弟残杀! 二十年前,师父召见我,要我下山历练三个月。当我路经一处荒凉的树林时,忽见两个山贼**一位姑娘!见状,我纵身一跃落到他们面前,将两个山贼拉开,并扯下自己的披风抛向那位姑娘遮住其身体。不一会儿,这两脓包便被我打的满地找牙! 当我走近那位姑娘伸手扶她起来时,只见她秀发凌乱,娃娃脸稚气尚未褪去,唇红齿白,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惹人怜爱。我不禁咽了下口水。 得知这位姑娘名唤曲美,出门采药,不料却在树林中迷了路。于是我送她回了家,一路上她的话很少,几乎都是我在问她在答,但是她却给我一种很温馨的感觉…… 不知不觉,我送她来到家门口。 “娘——”她突然哭着跑向一位三十出头的大娘。 只见这位大娘放下手中的水桶,将她搂在怀中:“小美,怎么了?你的衣服怎么……”大娘忽然放开她,双手搭其肩上,满面愁容。 这时,大娘将目光集中到我身上,那种护子心切的眼神差点把我杀死:“难道是这小子!” 我拼命摆手否认,强挤出一丝礼貌而不失尴尬的笑容,然而我的额头早已沁满汗珠:“不是,大娘,您误会了……” “不是的,娘。”小美人擦着眼泪为我开脱,“这位是李建荣李大哥,是他救了我。”听到这儿我才松了一口气。 “哦,原来是这样。”大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支开她女儿,“小美啊,愣着干啥?还不去换件衣服。” “哦哦。”只见小美人紧拽着我的披风,羞涩的跑进了屋。 谁料,大娘突然一把将我拉过,横眉怒目地对视着我的眼:“小子,我劝你最好不要对我们家小美抱有任何非分之想。”说罢便将我推倒在地,只见她一挥手,一把蒲扇被砸进泥地。当时,那把蒲扇离我的命根只有一毫之差! “大……大娘,我……” “娘,你们在说什么呢?”小美人正巧走出房门,此时,他已经换上一件粉蓝相间的锦色长衣,手中拿着我的披风,她的长发被盘起,鬓角几缕青丝增添了一份温婉,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依旧美妙动人。 “两眼直勾勾的看什么呢!”大娘突然举起蒲扇将我从梦中打醒。 我回过神来,大娘已起身面向小美人,议论着什么。 “小美啊,我跟你说,这世上好男人多的是,这小子不值得你留恋!” “娘,你说什么呢……”小美人羞涩的低下了头。 “你这孩子!”大娘突然轻轻打了她一下,“你当你娘是瞎的啊。别以为那小子救了你又长的有几分姿色,你就被迷住了!他那眼睛摆明了图谋不轨!” “娘!” “诶~好了好了!”我见状立刻插入她们中间将她们分开,“你们看哈,要你们两住这山里太为难你们了!要不……”我冲她两笑笑。 “狼尾巴露出来了吧,你想留下不成?”大娘回头。 “以后呢,什么重活累活都归我!” “是吗?”只见大娘冷笑一声,“那行,去,先把水打了再把猪喂了。” “哎得嘞!” 不知为什么我想留下,或者说是想多看小美人几眼。然而,我的留下却是我噩梦的开始。譬如平日里砍无止境的木头,抓个鱼摔进河里,摘果子捅到马蜂窝……不过,只要是有小美人的地方,我的生活就不会无聊和苦闷,她的一颦一笑总能触动我心弦。我,只想陪在她身边。 这天夜晚,空中的星星格外明亮,又恰逢流星雨。那些流星拖着银色的长尾从空中的一端划向另一端。我和小美人在屋前的草地上,一个躺着一个端坐着。 “建荣大哥。” “嗯?你叫我什么?”我回过头。 “建荣大哥啊,一直喊李大哥怪见外的,以后,建荣大哥就喊我小美吧!”她突然看向我,眼中闪着星星,明亮的桃花眼显得灵动美丽。 “好啊……”刹那间,只觉得脸上温度瞬间上升,为避免尴尬我刻意转移话题,“那个……小美……是吧?你怎么和你娘姓?那么久以来怎么只有你和你娘住,你爹呢?” “我……”谁料,她突然双手抱膝,将脑袋深深的埋了下去,后背略显颤抖。 发现一丝不对劲儿,我立刻直起身来,搂住其香肩给以安慰:“我不是故意的……是我问错什么了么?如果不想说也没关系……” “其实……”她缓缓开口道,“我喊的娘只是我的养母,别说爹了,我连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都不知道……” 看着她眼中含泪又强忍泪水的样子,我的喉咙也哽咽了:“小美,你知道吗?我跟你一样,或者说比你更惨些吧。我从小无父无母,一直以来都是师父和众师兄弟陪在我身边。” “那建荣大哥一定很辛苦喽……”她抬头看着我,红红的眼睛惹人怜爱。 “早习惯了……”我将头枕在手上躺下,“人生在世活得开心些不好吗?” 不知为何,这一夜宁静而温馨,大概是那么久以来头一次与小美人敞开心扉,她太像我,因此,我只想陪在她身边给她快乐。 翌日,我在屋前练习射箭,小美人举着苹果站在我面前。拉动箭弦,瞄准一番后射了出去,正中苹果中央!小美人瞬间欢呼雀跃,直鼓掌。不知何时我们之间的默契和信任已经如此深厚。 “雕虫小技。”谁料,丈母娘,哦不,曲大娘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只见她从我身边绕过,将插在腰间的蒲扇抽出,“小美,把苹果举好了!” “哦哦,好……”小美人只得从盘中再取一个苹果,怯怯的举过头顶。 只见,曲大娘瞬间发力,将蒲扇抡出,如同回旋镖一般,“咔”的一声苹果被击得四分五裂!我看的出神,试想这一届看似普通的山民竟会有如此惊人的腕力。 她回过头看着我:“年轻人,再好好练练吧。”她从我身边经过时拍了拍我的肩膀,不禁让我一阵冷颤。 深夜,我独自一人站在窗前,今晚恰逢满月,然而我的内心却百感交集。我悄悄来到那间熟悉的房间,掀开门帘,只见小美人正在酣睡,月牙眉、长睫毛、俊俏的鼻子、诱人的嘴唇、完美的侧颜、洁白而光滑的皮肤,月光洒下,美人如画……离别总是让人悲伤,很多话我不想当面说,于是留下一份书信便离去: 曲大娘、小美: 不知不觉,三个月的历练已经到期,原谅建荣的不辞而别。曲大娘,这些天来与您的相处让建荣大开眼界,可谓真人不露相,果真是高手在民间!小美,第一次见到你时总觉得你文静内敛,没想到相处久了你也会有这么活泼可爱的一面。很高兴认识你们,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望我们有缘再见。 珍重! 李建荣 回到华山后总会有大把的师兄弟将我团团围住,为了应和我只得夸大其词地编故事。谁料,就在这时两声咳嗽引起了师兄弟的注意。 “大师兄……” “算了算了,散了吧……” “喂喂喂,都会回来啊!”师兄弟见状纷纷散去。不错,这位身穿战甲的,半披长发,横眉怒目的冰块脸就是我师兄吕泽涛,“又拆我台啊!”我翻下树枝,蹦跶到他面前。 “历练回来不去拜访一下师父吗?”只见他双手抱臂,摆出一副臭脸。 “师父他老人家有那么想我吗~” “你走不走?” “走走走,吕大师兄说什么都对~” 不知何时开始,我不再像小时候那样粘着他,可能是长大的缘故吧。同时,我不屑修炼成仙,也不屑师门条条框框的规矩,我更喜欢自由,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然而,接下来一段在师父面前的对话颠覆了众神的三观,让我成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楷模! “徒儿拜见师父!” “免礼。泽涛,你先下去吧。”只见师父一挥手,吕大师兄便退了下去。透过香炉散发的袅袅青烟隐约可见,那么多年来师父他老人家除了头发花白外容颜依旧,他正襟危坐在莲花座上,手持拂尘,龙须般的眉毛和胡子让他仙气十足。身边两个小师弟各绑着两个发髻,手捧香炉,站得笔直。 “建荣啊,这三个月来可有何收获没?”师父缓缓开口道。 “当然,这些天来经过对比建荣更清楚地了解了山下生活的艰辛。然而,正是这种自给自足的生活深深吸引着建荣。相比山上这种与世无争却枯燥乏味的生活,那样的生活才是建荣心之所向。” “建荣!”吕大师兄突然打断我。 而师父却挥手示意他住口,随即接着问我:“建荣啊,那么多年来你可还还记得你的初衷?” “回师父,建荣当初确实答应师父好好修行,早日修得正果。但如今看来,这种想法是错误的。神固然洒脱,但却不懂人间冷暖。” “吼吼吼,建荣啊,你的意思是做神不及做人吗?” “建荣正有此意,与其平淡无奇的活上几千年,倒不如在短短数十年内造就一番作为,也不枉在人间走一遭。” “建荣,你可知凡人是要历经六道轮回之苦的?” “那师父又可知人间的快乐吗?” “建荣,不得无礼!”谁料,吕大师兄再次将我打断。 师父再次挥手制止,然而此时他的脸上有一丝不快:“建荣,你可知你今日在说什么?” “呵,建荣只是实话实说。但建荣并不后悔今日的出言不逊,师父要罚就请便吧。” 按照师门规矩,凡出言顶撞师父者得挨一顿板子,但我始终都不明白,神也是由人修炼而成,为什么不能享有七情六欲呢?这一晚,我趴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吕泽涛走了进来。 “是师父派你来的吧?”我抬起头。 “你是师父最得意的弟子之一,今日你是真的过分了。”说罢,他将一瓶金创药放在我桌上。 “回去告诉他老人家,我不稀罕,他还是多疼疼其他弟子吧~”我刚想起身却被他按回床上。 “都伤成这样了还贫嘴,给我躺好了!” “哎呀师兄,你烦不烦啊,我又不是你!” 谁料,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你这口无遮拦的毛病好好改改,我先出去了。”他转身走出门去,背影显得有些失落。 “怎么,被我说到痛处啦!真搞不懂这些神仙~”我习惯性的翻了个身,屁股却一阵火辣,“啊——” 大师兄视角…… 我是吕泽涛,师父的首席弟子。明眼人都能看出,在众多弟子中,除了我师父最器重的只有李建荣。这小子天赋异禀,别人穷尽一身才能领会的武学要领,他在短短一年内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可惜,他性情太浮躁,并且越长大性格越顽劣,一心只想着外面的花花世界。不过,这小子有点说的没错,神,又有何欢。那么多年来,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每个决定是对是错。今日,建荣被罚之后,我一个人在月下饮酒。我一遍又一遍拷问着自己的灵魂,吕泽涛,你究竟为何会变成这样! 我仰头将烈酒倒入口中,那味道是苦的,是涩的…… 数日后,那小子尚未痊愈又因淘气被罚扫落叶。别看平日里围在他身边的人那么多,其实,真正愿与他成为朋友的少之又少,路过的弟子大多是嘲笑乃至挖苦一两句。老远就见到他将扫帚狠狠地扔向那帮家伙,随即立刻扶腰,紧锁眉头。 “大……大师兄……”那帮家伙一转头恰好撞见我。 “该干嘛干嘛去!” “是是……” 见他们灰溜溜的跑开,我走向那小子。 他却直接向我吼道:“看什么看啊,没见过扫地啊!”他扶着腰,俯身欲捡起扫把,我却握住他的手臂将其制止。 “这儿没你的事了,回去吧。” “哟,又来装好人啊~”谁料,他直接甩开我的手,直起身来,“吕大师兄最近挺闲啊~” “建荣,你何苦如此?” “我、乐、意!”说罢,他便一鼓作气俯下身拾起扫帚。 李建荣是我带大的,他的脾气我再清楚不过,一旦犟起来谁劝都没用。此刻,我唯一能做的只有静静地看着他…… 曲美视角……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年有余,然而那人的身影依旧盘旋在我脑海中,至今历历在目。那日他留下书信离开后我终日以泪洗面,茶不思,饭不香,只求能再见他一面…… “小美~” “建荣大哥!”我突然回头,那声音再熟悉不过,是他,真的是他,他回来了!我扑向他怀中,激动的泪水夺眶而出! “小傻瓜,哭什么?见到你建荣大哥不都得笑吗?”他疼爱的抚摸着我的脑袋。 “我才没哭呢,见到你太高兴了嘛!”说罢,我抹去了眼泪,朝他胸口轻轻的锤打一下。 “好啊,你个小坏蛋,都会打人了~”他故意夸张的喊道,随即又捏了捏我的脸,“让我看看,你最近是不是胖了?” “讨厌!”我猛地推开他,“不理你了!” 就这样,我们沿着河岸一路奔跑。一不小心我被石头绊到,就在这时,他拉住我的手臂,在我将要摔倒之际将我拽过,一把拥入怀中! “怎么样,小笨蛋?跑不了了吧~”他坏坏的笑着,而我却羞愧的低下了头。 只见他慢慢凑近我的脸,突然含住我的嘴唇。夕阳下他长长的睫毛呈金黄色,一向犀利的眼神此刻变得温和而迷离,我慢慢闭上了眼…… 我喜欢建荣大哥,但我从未奢求过什么,谁料,他此次下山竟然向我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成亲,那是多少女孩都梦寐以求的时刻,哪怕那个男孩一无所有,但若他真心爱着那个女孩,那么,那个女孩也会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可惜,好景不长,就在那一夜空中雷声作响,突然“哐”的一声闪电划过天际,屋内酒瓶落在地,建荣大哥突然头痛欲裂! “建荣大哥!”我自行掀开红盖头,跑向他身边。 他扶着桌子慢慢坐下,此刻他的背已经被汗水浸湿,见他双手抱头,痛苦不堪的样子,我的心仿佛碎了一般。 “我去抓药。”为他把脉后,我转身就走。 “小美!”谁料,他突然握住我的手,忍痛说道,“如果我不能娶你,你会恨我吗?” “建荣大哥……” “啊——混蛋!”他忽然一声大吼,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扫到地上,猛的起身连桌子也一同掀翻,扯下红衣跑出门去! “建荣大哥,你究竟怎么了!”我在他后面穷追不舍。 那一夜屋外的风很大,吹跑了我的红盖,河中波涛汹涌…… 这一夜我不知追了建荣大哥几里地,渐渐地,天亮了,只见他一头撞入结界,而我却被封锁在外,任我怎么敲打也没人给我回应…… 华山众弟子视角…… 这日,师父正在闭关,建荣师兄突然硬闯! “建荣师兄不可啊,师父不让进!” “让开!” 我们想法设法欲将其拦住,可他内力太强完全不受控制,他一挥手我们便被他震开。 只见,建荣师兄风风火火地跑到师父座前。虽然平日里建荣师兄嚣张跋扈,但在师父面前总会有所收敛,谁料今日他会如此乱来! “建荣,私自下山,你该当何罪?” “你少来,我最讨厌这些有的没的破规矩!为什么要在我身上下咒!” “为什么?为师只想提醒你,李建荣,你是我座下二弟子。” “呵,可笑!师父,我告诉你,我李建荣宁可退出师门也不修这仙!”说罢,他转身就走。 “建荣!”大师兄闯入,满脸焦虑。 外边木架上,建荣师兄按例被绑,他嘴角流血,满头大汗,凌乱的刘海被浸湿黏在额前,身上尽是火辣辣的鞭痕。我们虽是施刑者,却都于心不忍。这几十鞭下来建荣师兄一直咬唇强忍,从未哼过声。一旁监督的大师兄终于看不下去了! “都给我让开!”他一掌将我们轰开,冲了过来揪起建荣师兄的衣领,“李建荣,你到底想怎样!” 谁料,建荣师兄咧嘴笑道:“师兄,你懂什么叫爱吗?”他一直在笑,但却是苦笑,让人心疼。 看到这儿,大师兄也沉默了,渐渐松开了手…… 曲美视角…… 我瘫坐在地,哭到几乎失声。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冷面壮士扶着建荣大哥走出结界。 “建荣大哥!”我立马起身,围上前去。 我接过建荣大哥的瞬间他突然倒了下来,我立马蹲下身将他扶住。只见,他满头大汗,奄奄一息,虽然被披上了外套但他手背上清晰可见血淋淋的伤痕。 “带他走,永远不要回来!还有。”说着,壮士丢下一把剑,“这是建荣的佩剑,收好了。” 我收下他的佩剑,抬头时冷面壮士已消失不见。 我将建荣大哥带到一个山洞,为他脱去上衣,他伤的太重,从始至终都处于昏迷中,全身都是鞭痕! “建荣大哥,你醒醒,不要丢下小美啊,建荣大哥!”我哭喊着摇晃着他的肩膀。 “别摇了,都快被你摇死了~”他闭着眼嘀咕着,随后猛的咳了几声苏醒过来。 我一把搂住他:“你吓死我了!呜~” “小傻瓜,我怎么舍得丢下你一人呢……”他伸手拍了拍我。 五年后,山间一茅草屋内跑出一孩子,一出门便撞见一衣装得体,面容端正却不失严肃的长发男子。孩子留着齐刘海,扑朔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他,肉嘟嘟的小脸可爱极了。 李鸿晨视角…… “你是谁?” “小家伙,爹娘在家吗?”只见,这个大叔蹲了下来,将手搭在我肩上。 “鸿晨,你小子又淘气!是不是又皮痒了!”这时,爹突然从屋内出来,那个大叔站起。爹见状立刻快步上前,一把将我抱起,对视着那个大叔:“你怎么来了?” “不欢迎吗?”那个大叔举起了一袋礼品。 “欢迎~当然!吕大师兄来哪有不接客之道,里面请吧!” 于是,爹将他请进屋,备好酒菜,围桌而席。“叮当”一声,两碗酒碰撞在一起。 “建荣,这些年和妻儿关系甚好啊。”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我娘,此刻,娘又怀了宝宝,尽管肚子还没隆起。 “那是自然~,我活的可比你潇洒多了。”只见爹握着娘的手,娘低头笑笑。随后爹又看向那人,坏笑道:“诶,师兄,你该不会也是私自下山吧?” “我可与你不同,这不得道成仙,成了天帝封的前卫大将嘛,公务在身恰好路过。” “哦~” “爹,这个大叔是谁啊?”我跑上前去扯了扯爹的衣袖。 “这个啊,是你吕伯伯,按辈分你得叫他一声师伯。” 我愣愣的看着那人:“我才不叫。”说罢,转身就跑。 “哎~你个死孩子,没礼貌!一会收拾你!”随后又看向那人歉意的笑笑,“李鸿晨,我儿子,平日里没给我少出幺蛾子!”爹顺手夹了一筷菜缓解尴尬。 “跟你挺像。”那个大叔笑道。 “像吗?虎父无犬子是吧~” “建荣大哥!”娘轻轻拍了一下爹的手,“人家没在夸你。” 听到这儿,我不禁笑出声来。 “你个死孩子,笑什么笑!”爹装模作样的举起筷子,我配合的扮了个鬼脸跑开了。 这天饭桌上的气氛一向活跃,然而就在这时大叔的一句话让爹沉默许久。 “建荣,你果然适合这种生活。” 沉默片刻,爹放下酒碗开口道:“师父他老人家还好吗?” “怎么?想师父了?” “我承认那天我过分了!”爹突然直起腰杆将筷子往桌上一拍,“但,我不后悔。师兄,那日多谢你帮我解开师父的禁术。”举起酒坛为大叔和他自己斟酒,“兄弟我先干为敬了!”说罢,他举起酒碗一饮而净。 那日,爹送走吕伯伯后,一个人在饭桌上喝闷酒,娘带我先回了房间,将我安顿在床上,我却迟迟不肯入睡。 “娘,爹还没睡啊?” “嗯,他今晚有点心事,你先睡。” “爹以前是做什么的?怎么会认识吕伯伯?” “你爹,”只见,娘低头笑了,脸上徘徊着红晕,“他是娘见过的最了不起的大英雄。不早了,睡吧,孩子。”娘俯身亲了一下我的额头便走出门去。 数月后,山中发大水,娘抱着我往高处跑,而爹今天一整天都没见着人影了。我只知道那日吕伯伯走后,爹一直留着胡渣,终日以酒作伴,萎靡不振。 娘将我一人放在高地上,蹲下身摘下玉佩挂上我的脖子,将手搭在我肩上:“鸿儿,娘要去一个很危险的地方带不了你,你在这儿乖乖等娘回来好吗?” “好。”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选择相信娘。 然而,看着娘离去就再也没回来,眼看水越涨越高,我害怕极了,一不小心脚下打滑摔了下去…… 华山上,两名男子打得难解难分,生灵涂炭。突然,两把兵器缠绕到一起,互相压制着对方。 李建荣视角…… “移山造海,置百姓的生死不顾,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神吗!”一直以来他虽表面冷若冰霜,但我都敬他为自己的大师兄,然而,这个疯子竟成了天帝的大奖,尊崇天帝这种旨意,简直愚忠! “建荣,你冷静些!” “你叫我怎么冷静!”我挥开他的长戟,向他刺去。他却敏捷的闪开,一旋长戟,反手将剑从我手中挑开,用长戟指着我的喉咙。 “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一脸颓废,对得起师父吗你!” “那也好过你们这些草菅人命,道貌岸然的神仙!” 我用脚将剑从地上挑起,挥开他的兵器,向他扫去。他向后一仰,我趁机使出剑锋向他挥去。他也挥动长戟,使出刀锋向我迎来。瞬间,两种内力散发的震波向四周袭去。 “建荣大哥!”只见小美突然出现,她身怀六甲,怎么可以来这种地方! “小美!”我一个侧翻扑向她将她单手搂住,自己却被震波所伤,和她一起摔下崖去。说时迟,那时快,我当即用剑插入崖壁,一手紧握小美,一阵摩擦后终于停了下来。可惜体力透支,渐渐地我快支撑不住…… “建荣大哥,放手吧,否则你也会掉下去的!”她满面尘土,眼中噙着泪水。 “不可以!” 我紧紧握住她的手,谁料,她突然松手! “小美——”看着她坠入山谷我心痛不已。这时,我持剑的手臂被拽住了,抬头一看竟是吕泽涛。 “建荣,把另一只手给我!” “你起开!”我推开他的手,凭一己之力登上山崖,转身就抡他一拳,“道不同不相与谋,下次见面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说罢便转身抹去嘴角一丝血迹跑下山去。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山谷已成一片汪洋,不论再怎么呼喊都没人回应我,一日内,我失去了妻子和儿子…… 那日后,我变得更加颓废不堪,终日卖醉撒泼。不久,我便做出了更加荒唐的事…… 某日,路经长安,恰逢一支迎亲队伍。新娘腹部微凸,下轿那会儿一阵轻风拂过,恰好掀起她的红盖头,那俊俏的鼻梁和诱人的嘴唇好生熟悉! 夜晚,趁新郎还没入洞房,我换上夜行衣潜入府中闯进房间。 “跟我走!”我拉上新娘就往外跑,可她却不情愿。 “你是谁?放开我!”她突然挣脱我。 “小美,是我!”我只好拉下面罩。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小美你看清楚,我是建荣!” “你放开我!” 我将她双手死死扣住,她却拼命抵抗,仿佛我对她而言只是个流氓变态。但我确信,他就是我的小美! “是谁在此造次!”突然,房门打开,新郎大怒。 “坤哥!”新娘甩开我躲到那个男人身后。 “我张云坤的女人都敢动,真是岂有此理!”话音刚落,他便一个箭步上前。 我宿醉未醒,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几个回合后他一脚踹向我胸口,我连连后退,无奈下只得破窗而去。 几年后,一个摊边的小女孩让我格外亲切。只见她看中了一个泥人但却没钱买,她身边另一个女孩很为难的样子,两人一直在推推搡搡。于是,我出钱替她两解了围。就在这时,一对夫妻出现,那位夫人的侧颜是那么熟悉!他们向女孩呼唤,女孩和她的小跟班跑向马车。临走时,那个女孩拉开马车后窗笑嘻嘻的向我挥手告别,而我的心中只有苦楚。 我多希望这是一场梦境,奈何,一切都太真实…… 第十一章梦魇 十年前,当鸿晨还住在流水小镇上时。 一日,鸿晨在玩耍时,找来了姥姥藏在书柜中用来称药的天平,一边放着石块,一边放着树枝,玩弄起来。 这时,曲姥姥走了进来,鸿晨一个激灵,差点把天平打翻! “鸿晨,玩什么呢?” “没……没什么……” 说着鸿晨将天平藏了起来。 数日后,鸿晨竟然找来了木匠,在后院打造了一个巨型的天平。鸿晨背着挎包站在一边,林合欢、杨乐连连称赞。 “哎,小鬼。”木匠从梯子上下来,看向鸿晨,“被你姥姥知道了,她会不会罚你啊?” “没事没事。”鸿晨摆手,说着,从挎包里取出一串铜钱,“喏,给你的。” 木匠无奈离去,就这样,三个孩子爬上了天平的两端,玩得不亦乐乎。 “鸿晨哥,你怎么想到做这个东西啊?”林合欢看向了鸿晨。 “这……原型是这个。”鸿晨挠着脑袋,掏出了天平,“听说书人说,这个东西的原理是西方人的杠杆什么的……” 谁料,就在这时,林合欢突然从天平上摔了下来! “合欢!”打柴回来的曲姥姥大惊,扔下柴就跑了上前搀扶。 后来,林合欢因此摔折了腿,鸿晨也因此挨了一顿鸡毛掸子…… 李鸿晨视角…… 在那无止境的黑暗中,犀利的眼神,带血的利剑,遍地的狼藉,咸湿的空气,厮杀、呐喊、刀光、剑影,一切的一切编织成一张无形的巨网,如梦幻如噩梦,却又真实的无可比拟,令内心沉痛到让人无法呼吸,想张嘴呼喊却发不出一点声响…… 每个人都会做梦,那些梦就是在现实生活中我们不敢去面对,想要刻意去回避的事情。做梦可能会让人在一团乱麻中找到灵感,做梦可能将不久要发生的事提前告诉你,做梦可能会警醒你,做梦也有可能误导你…… “铃铃铃……”一道暗黑色的身影划过天际,那是个浓妆艳抹,脚踝绑着铃铛的女子,她赤着脚从一处屋檐跃向另一处屋檐。 梦魔视角……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是周公的爱徒——魇,是掌管人们噩梦的使者。这晚,我来到周公老头府上,问我去干啥?呃,别想歪,本姑娘只是去喝了杯茶…… “小魇,你看一下这个。” 说着,周公老头推给我一个水晶球。 只见,球中幻化的是一男一女,两个武侠打扮的人。 “师父是想让我进入他们梦中吗?” “这个男的,他的梦很特别,你帮我去看一下。” “得令!” 说着,我化作一阵青烟进入了水晶球…… 只见,这两人来到一座破庙,女的先睡下了,男的却走了出来。什么,他竟然向我这边走来,梦魔是不可以让人发现的! 于是,我纵身一跃,攀上了屋瓦。 那男的一阵张望,当他向上看时,我立马洒下迷烟,从屋瓦上跳下,往他后脑勺猛地一掌,他应声倒地。 我带着他化作一阵青烟,来到他们的破庙,扶他躺下。 这家伙长得不错,浓浓的眉毛,清晰的双眼皮,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消瘦的脸庞,只是,为什么一直紧锁着眉头呢?他的额头沁满汗珠,是什么梦让他那么痛苦? 带着满腹的疑惑,我进入了他的梦境…… 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鸿晨突然止步。迎面走来一个穿着公主袍,身后摇曳着九条毛茸茸大尾巴的女子。 “你是……茉莉?” “天易,终于记起来了,你看。” 说着,那个女子向身后一拂袖,便幻化出一片火山谷。在那悬崖峭壁上吊着一个平衡杠杆,两端各持一个铁笼,一端关着小玉,一端关着歆慧。下方是噗露噗露时不时弹起的岩浆! 鸿晨一愣:“你想做什么!” “杀一个放一个。” “你说什么!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说着,拔出了神魔剑指着她。 “同样的话,三百年前你就说过了。三百年后,你还要这样对我,难道我在你心中就一点地位都没有吗?” 瞬间,她的脸上泪如雨下,身体渐渐地透明,消失不见…… “鸿晨救我!” “哥救我!” 突然,笼中那两个女孩同时呼唤道,鸿晨回过神来。只见,那根固定杠杆的铁钉开始松动,杠杆开始左右摇摆! 鸿晨见状,立刻举剑飞了过去。然而,当他刚握住小玉的牢门,杠杆就迅速倾斜了,无奈,只好跳到另一端,可当他握住歆慧的牢门时,杠杆又迅速向这一边倾斜!他知道,不论他救谁,另一个女孩都会掉下去,灰飞烟灭! 在他再三犹豫下,铁钉脱落了,整个杠杆一同掉了下去! 鸿晨一个翻身攀上峭壁,将神魔剑插入,一阵摩擦后,终于停了下来。只见他一手握剑,一手紧拽铁链,杠杆还在摇摆不定,瞬间,鸿晨涨红了脸,脸颊上的汗顺着脖子滑落,手背上青筋暴起,指间的鲜血顺着铁链淌下! “鸿晨!” “哥!” “都别乱动啊,我一定会救你们……” 忽然,铁链断裂,两个笼子同时落了下去! “啊——” “不要啊!啊——”看着笼子坠入岩浆,鸿晨喊得声嘶力竭,两行眼泪落下。他愤愤的将满是鲜血的拳头砸向峭壁! “哥,醒醒,你怎么了?”这时,歆慧突然将鸿晨摇醒。 睁开眼,鸿晨发现自己靠在破庙的墙壁上,是啊,和歆慧从长安出发后,舟车劳顿,又没入住的地方,于是找了这个破庙住下。只是,刚才听到什么动静走了出去,然后……算了,不想了。 “慧儿,天亮了吗?” “看这天色快五更了吧。哥,你哭了?” “没什么,做了个梦。再睡会吧。” 鸿晨让歆慧枕在他的肩膀上,拭去眼角的泪水,望了眼手掌,火辣辣的,仿佛炙热的鲜血还在手心。 他们身后的石像旁,一个赤着脚的梦魔落下了眼泪,心中暗想,过了今日你再也不会有噩梦…… 李鸿晨视角…… 尽管噩梦每天都做,但是,从来没有让我如此绝望过。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人生有太多太多两难的选择。就像是梦中的杠杆,只要对一端稍有侧重,另一端自然会被轻视。放弃是为了更好的拥有,可惜,不论选谁都是对的,又都是错的,我不是天才,无法做到两全!我看了眼熟睡的慧儿,悄悄地刮了下她的鼻子。不论是小玉,还是慧儿,但愿,这只是一场梦,永远都不要实现。 第十二章幻象小镇 某日,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来,而鸿晨与歆慧却误入一片树林,陷入了迷途。 毕竟是一路的的奔波,不久,歆慧便开始耍赖不想继续往前,又气又急直跺脚:“不走了不走了,那么大的林子要走到什么时候啊!” 鸿晨也是陪感无奈,“行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忽然,他意识到了什么,猛回头,“既然这些树上有记号那我们就顺着往前看看嘛!再不走出去,今晚你真想露宿野外吗?” 伸手拉过歆慧,然而,她却一骨碌蹲了下来。 “我不走,不走不走嘛~” “哎呀,走吧,我的大小姐!”鸿晨强行拉起这个小麻烦,而她却一路嘟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兄妹两人来到一条河边,岸上坐着一位头戴斗笠,身穿雨蓑的垂钓者。 顿时,如见救命稻草,鸿晨立马上前,“你好,我想问一下……” 谁料,刚将手搭其肩上他便倒了下来。见其状况的鸿晨一脸惊愕,伴随着的是歆慧的一声尖叫,原来这位垂钓者只是一具穿着蓑衣的骷髅。 歆慧转身就跑。 “慧儿!”为防止她出事,鸿晨追了上去。 “等一下!”鸿晨追上她,并将她拽住,“如果我们顺着这些记号反方向跑的话会不会就是那个人进来的入口呢?” 歆慧努力克制内心的恐惧,若有所思地望着他。 然而,他们身后的树丛中露出了一对诡异的眼睛。 果然,天公不作美,偏偏是在这时下起雨来。鸿晨和歆慧只得加快脚步。渐渐地,雨势愈来愈大,然而林子却变得宽广起来,树木的分布愈来愈稀疏。不知过了多久,兄妹二人终于来到镇上。然而,任凭暴风雨怎么凶猛,兄妹二人用多大的力气和嗓音敲门呼唤,始终没有人给他们开门。 “才几更啊?这些人都睡了吗?!”鸿晨一面抹去脸上的雨水,一面敲打着门窗。 突然,歆慧在不远处欣喜地欢呼着:“哥,快看!那里有烛光!”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真看到了漆黑的远方,在密集的雨线中混杂着一丝温暖的光芒。 “走!”鸿晨举起披风顶在歆慧和他自己头上跑向光芒。 就这样,兄妹二人来到一家客栈,相互擦拭着对方脸上的雨水,并捋了捋对方的刘海,对视一笑。 “是谁来了?”楼上传来一阵沙哑的嗓音。伴随着木台阶嘎吱嘎吱的响声,从楼上走下一位拿着灯笼的老婆婆。尽管屋子里有着烛火架,但对于那么大的屋子而言这点亮光还是很微弱的。 “要住店吗?”她抬起头,再次发话。 恰好此时,一道银白色的闪电划过天际,伴随着“咣——”一声,她的脸被映的煞白。 “啊——”歆慧一声尖叫,躲到鸿晨身后喊道,“你是人是鬼啊!” 只见她面目狰狞,没想到这间唯一有亮光的屋子,它的主人面相竟如此丑陋。 伴随着轰轰的闷雷,她缓缓开口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没礼貌。” 鸿晨刚想开口道歉,她便背过身走上楼去,“跟我来吧。” 歆慧愣愣的盯着那个驼背,咽了咽口水。 踏着嘎吱作响的楼梯不禁让人心中发毛。 此时,在闪电不时闪烁的门外站着一个人影。 一路上鸿晨谨慎地跟着,歆慧则紧紧抓住其衣袖紧跟其后。老婆婆将他们带到一间客房前。 “就一间房了吗?”鸿晨顿了顿。 “不错,就这里了。”她突然停住,转身将手搭在鸿晨肩上,“年轻人,大晚上的早点睡,切记,别出门啊。”说罢便蹒跚地走开了。 鸿晨脸色阴沉,歆慧不安地回头看看,悄悄贴近哥的耳朵:“真的要住这里吗?” 忽然,鸿晨一把将她拉进房间,猛地关上门。 只见,老婆婆回过头,露出了阴森的笑脸。 深夜,歆慧揣揣不安地在床上翻来覆去,鸿晨则在桌边挑灯研究剑谱。 这时,紧闭的窗户被细管捅破,伴随着一阵青烟,歆慧渐渐失去知觉睡了过去,鸿晨也随后趴倒在桌上。窗户被踹开,一个倒挂的黑衣人闯入,亮出身后明晃晃的刀子,向鸿晨刺去。谁料,他的手竟在半空中被握住,鸿晨突然起身,一手捂住口鼻,一手抓住他,猛地向其腹部一踹。黑衣人撞向墙壁,剧痛难忍,欲翻窗逃跑。鸿晨将其揪下,上前一步揭下其面纱。黑衣人从衣兜里撒出一包烟灰,趁鸿晨挡眼的一刹那翻窗而去。带上佩剑,鸿晨追了出去。 这时,房门打开了…… 几番追逐与打斗后,黑衣人被鸿晨制服在剑下,然而,这结果却是令人异常失望。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的只是想从你们身上捞点金银珠宝,望大侠开恩,放过小的吧……”只见这黑衣人跪在地上直打哆嗦。 “你不会真的只是毛贼吧~”鸿晨将剑指着他,拽拽地问道。 谁料,这家伙竟吓得尿了裤子:“大侠饶命,小的除了贪财别无他求啊!” “你眼光够差的,镇上那么多户人家偏偏看重我们俩,我们看上去很有钱吗?哦对了,你想杀我来着,这话怎么说?!” “除了钱财,还……还有那个……小美人……”说罢,黑衣人红着脸低下了头,“从见到她我就对她一见钟情,我的**药量不够,把你惊醒了,那我的计划就泡汤了。所以才出此下策,想着把你杀了,我就可带着她一起逃离……” “哦~其实我早就察觉了!”鸿晨坏坏的一笑,将剑背在身后,一把拉近他,“你小子不会是跟了我们一路吧?哦不对,确切的说你应该比我们早到,只是后来转不出去了才跟着我们。树上的记号我看过,是刚刻上去不久的,那想也知道不可能是河边那具白骨刻的,那么唯一的可能是,林子里除了我跟慧儿还有第三个人。我说的没错吧?” “大侠英明,只要放过小的,小的可以提供线索!要知道,这镇上早就已经没有活人了!你们住的那家客栈的主人会吸食人的精气,这是家会吃人的客栈!” “什么?!”鸿晨脸色一沉,仿佛想到了什么,“一会儿再找你算账!” 鸿晨松开他,迅速返回客栈。 这时,黑衣人的脚被什么缠住了,他低头一看,竟是藤条!眼看鸿晨还没走远,他刚想呼救,脖子又被勒住…… 鸿晨回到客栈,此时,客栈底楼的烛火全部熄灭了,只剩楼梯口一点烛火。他靠近一看,原来是一盏摔破的灯笼,将其提起,眼前的一幕让人震惊,只见相貌丑陋的老婆婆摔倒在血泊中,瞪大双眼,嘴半张着,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顿时,鸿晨脑袋“嗡”的一声,立刻冲上楼去,闯进房间:“慧儿!” 谁料房间空空无人,地上只躺着一支发簪。鸿晨上前将它拾起,顿时心头凉了半截。 “哥!”突然,身后传来熟悉的喊声。 鸿晨猛地回头将其拥入怀中。 只见歆慧眼中含着泪:“哥别丢下我……” “傻瓜,你没事就好。”鸿晨疼爱的抚摸着她的脑袋。 外面的雨渐渐停了,天也渐渐露出了鱼肚白。 此地不宜久留,鸿晨带着歆慧一早便离开了客栈。 “慧儿,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是指掌柜被杀的事吗?嗯……也有可能是她下楼不小心摔死的……” “昨晚没人进你房间吗?” “没有……怎么了?” “没什么。” 兄妹俩走出小镇,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个黑衣人此时正吊死在一棵树上。随着兄妹俩的背影渐渐远去,整家客栈乃至整片树林、整条河流都在渐渐消失…… 昨天,老妖婆视角…… 我是这个小镇的主人,已经活了五百岁了。在我年轻的时候,每到深夜我便会到镇上吸食那些凡人的精气,可渐渐的镇上的人都死光了,我也老了,变得力不从心了。于是,我用幻术幻化了这座小镇,只要是自投罗网来我客栈住店的外乡人都会死在我的手里。 这天,镇上来了个愣小子。我把他骗到我的店里想着今晚杀了他。然而,不巧的是,当我在吸食入住客官的精气时被他无意撞见。他逃了出去,我只好用树林困住他,无论他再怎么转悠最终都只来到河边。幸运的是,这时,又有一男一女闯进了树林。他们最终转出树林来到镇上。好在天公作美,下起了雨,于是,我用烛光把他们引诱到我的客栈,让他们入住。没想到的是,那愣小子也跟着他们回到客栈,还把那男的引了出去。敢坏我计划,真是愚蠢的东西!就先交给藤条吧,待我收拾了那女的再找他们算账! 然而,当我走进他们的客房时,楼下的烛火突然灭了,是又有人闯进来了吗?还是说仅仅只是风大?我从栏杆边向下望了望,看来,是我多心了。于是,我走进了他们的客房…… 张歆慧视角…… 这一夜,我怎么都睡不着,这家店的掌柜太恐怖了,她那张狰狞的脸一遍遍的在我脑海中浮现。诶?这是怎么回事,突然间我的身体变得好沉重,头昏昏的,是我太困了吗?还是……ZZZZ…… 不久,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我体内被抽了出去,我瞬间惊醒,手脚却无法动弹。然而,在我床边的竟是那张丑陋的脸!她一手举着灯笼,一手在空中挥舞着,一股股气流从我身上跑出吸入她口中! “你想干嘛!你对我做了什么!” “小妹妹,来到这家店算你倒霉,吼吼吼!” 突然她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到门口,“啊——你是谁?放开老娘!”只见她凶神恶煞的回过头,立刻又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哦,是魔族殿下啊,失敬失敬~” 随后,门外传来的是一阵嘹亮的男声:“听到你这嗓音真叫人作呕啊,真是低等下贱的妖物!给我有多远滚多远!”说罢,那丑陋的家伙就被丢到了一边。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想着这回一定是来了更厉害的角色,我内心再次不安起来,好在手脚已不再麻痹,我悄悄掏出防身用的铁扇。 那男的越来越近,映着桌上微弱的烛光可见,他的身材不算强壮,但却十分高大,较长的头发遮住了他半只眼睛,但他的双目发着绿光,头上的那对角告诉我他并非善类!当他来到了我床边时,我立马抡起铁扇,他却抢先一步俯身握住了我的手腕! 他将脸靠近我,尽管长得不算丑,但他的尖指甲让我很不自在。 “丫头,留着你可大有用处。” 当他将气吹在我脸颊上时我再次心头一紧,惊呼:“你想怎样!我哥不会放过你的!” “哦,你哥是吗?”他撩起我的下巴。 “混蛋!”我愤怒的打掉他的脏手。 好在,他没有继续得寸进尺,只见他直起身子。 “哼哼,想永远霸占那小子吗?难道你就没想过一旦你们回去就有人的地位高于你吗?你就真的不会嫉妒吗?”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听到这我会感到落寞与生气? 耳边响起他的声音:“是不是感觉眼睛很热,像火烧一般?哼哼,那是你的妒火,心魔作祟。” “去,杀了她!”这是谁的指令,不,不可以,我怎么能变得那么坏,但我的身体不听使唤!我好像掐着什么东西将它推出门去在楼梯口放了手,伴随着一声惨叫便没了动静…… 魔族殿下视角…… 我叫寒星,是魔族的少殿下,要知道我在魔族的圣水池中早已看清那个臭小子的一切行动。他是我姐这几百年来唯一放不下的那个负心汉,看到姐姐每次独自落泪,日益消瘦,我能做的就是帮她杀了那小子,不,让他死岂不是太便宜他了,我一定会让他痛不欲生,加倍偿还! 这天我按照圣水池的指示在导向仪的帮助下来到凡间,没想到他们竟陷入幻境之中!还好,那臭小子虽转世为人,但他的头脑还是绝顶聪明,不久,他们便找到了逃离树林的方法。 我跟着他们来到了镇上,这里妖气很重,镇上到处是死人,还是被妖吸干了精气!很快,我便发现了作始俑者,真叫人恶心,我堂堂一代魔族殿下竟要跟这种低贱之物打交道!那小子只能死我手上,我可不能让她坏了我大事! 什么?!竟然还有个蠢货在跟踪他们,读心术告诉我那蠢货别有用心嘛!不过也真是够笨的,他就不怕杀了那小子后没人带他逃出这个镇吗?凡人啊,为了点私心也是蠢透了!不过以那小子的能力也没那么容易死。算了,不如就利用那蠢货把他先引开,至于那小丫头,我看看,哼哼,她阴暗的一面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袁天易,我非得让你看看你最爱人一个个离你而去,这是你逼我的,我要让你输得一无所有! 第十三章鬼母传奇 数日后,鸿晨和歆慧来到武昌。马车上,歆慧靠着鸿晨的肩膀,宛如熟睡的孩子般露出甜甜的笑容。鸿晨偷偷地捏了捏她圆圆的脸蛋儿,坏坏地一笑。 这时,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歆慧醒来,鸿晨拉开门帘探出头:“大爷,不会是到县城了吧!” “哎,对的对的,不过大门好像不能直接进,要挨个检查才能进去。我就不送你们了。” “没事没事,辛苦您了大爷。”鸿晨转头向马车内喊道,“慧儿,我们到了!” 城门口,守卫突然撵出一个满脸尘土的女子。 “求求你,放我进去吧!”女子苦苦哀求,却被守卫无情的推倒在地。 只见守卫大吼:“说了不许就是不许,老子管你是来探亲的还是干嘛的,要怪就怪你投错了胎!”随即又昂起头向城门外排队的人亮起嗓子,“后面的人也给我听好了,由于最近县内小孩大肆被偷,目击者说是一外乡女人所为,故取名为鬼母案件。为防止鬼母再次作怪,此门只许进男人,不许进女人,带着女眷的我劝你们早点回去吧!” 听到这队伍中的人立刻议论纷纷。 鸿晨靠近歆慧,在她耳边调侃的说道:“怎么办?你不让进诶~” “怕啥~山人自有妙计!”她一抹鼻子得意地说道。 就这样,当轮到他两检查时,守卫困惑的打量着歆慧。只见她一身男装、商人帽、八字胡,细胳膊细腿、***…… 守卫不解地问道:“你……是男的?” “当然咯!”歆慧刻意压低嗓音。 “我看怎么不像呢?”守卫依旧半信半疑,“这样吧,要不你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啥?!” “好了好了,这位大哥,”鸿晨见状立刻上前为她解围,“这位呢是我来自西域的一个朋友,他们那的人就长这样,男的也不例外,都瘦瘦小小的。”又靠近他的耳朵,递上一包碎银子,悄悄说道,“至于脱衣服啥的就免了吧,在他们那男男授受不清。” 守卫收下银子,垫了垫:“哦,这样啊,那你们进去吧!” “哎,得嘞,谢了哈!”说罢,拉上歆慧就进了县城,独留那个守卫一头雾水的站在那里。 “男男授受不清,我咋就没听说过哩?”他不解的挠着后脑勺。 “怎么样?厉害吧,没我,你进得来不~”进城后鸿晨一路自夸,“你呀,胡子就撕下来吧,丑死了!”说罢,硬生生地将她的八字胡扯了下来。 “啊——李鸿晨!痛死了,你别跑!”这两兄妹便开始日常追逐打闹。 这时,一支锦衣卫部队飞驰而过,不巧的是街上正巧有个小男孩在蹲着玩耍。 “小心!”歆慧突然奔向那个孩子将他抱起,挡在部队前。 “慧儿!”说时迟,那时快,鸿晨一个箭步跑到他们面前,一脚踢向带头那匹马的脖子,瞬时,马儿受惊,带头的锦衣卫立刻跳下马,剩余的锦衣卫见状制止马儿前行,将鸿晨与歆慧团团围住,开始对峙,迎来不少围观者。 “你眼瞎啊!有人在路中央你不管的啊!”鸿晨先发制人,指着领头就骂。 “放肆!我乃朝廷派来此先审查鬼母一案的朝廷命官,大胆狂徒,扰乱公事,你该当何罪!”只见,领头安抚坐骑后有力回击道。 “一个是蓄意偷窃,一个是蓄意伤人,你们这样和那鬼母有何差别!”歆慧放下孩子,不紧不慢地说道。 “就是!这也太不像话了!” “这就是朝廷命官啊!” @#¥%&…… 谁料,围观者们也你一言我一语的附和着,这让领头很是尴尬,其余锦衣卫也都面面相觑。 这时,那个小男孩突然开口道,奶声奶气的语调可以把人融化:“慕容轩叔叔!” 鸿晨、歆慧顿时一愣,众人也停止了议论,领头迟疑片刻突然惊觉:“你该不会是知县家的小少爷吧!” 就这样,锦衣卫部队带着鸿晨、歆慧、以及小少爷一同前往知县府。一路上,鸿晨与领头骑马闲聊,歆慧则骑在另一匹马上逗小少爷玩。 “在下慕容轩,想当年我乃武昌县锦衣护卫,后来被调回朝中办事,没想到今日有幸再回来。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尊姓就免了吧,鄙人李鸿晨,江湖浪子罢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这家伙也是够耿直的,那么风风火火的赶投胎啊~”鸿晨看着他笑了笑。 “李公子见笑了,在下只是奉命行事要在午时前赶往官府,迟到是要受责罚的。” 只见鸿晨冷笑一声,说道:“我看你今日责罚是免不了了,等你把这小鬼送回家再赶去衙门早就过午时了~”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慕容轩惭愧地笑了笑。 谁料,刚才还在玩闹的小少爷突然插了一句:“没关系哒,我跟慕容轩叔叔也算是老相识了,一会我在爹爹面前帮他说说好话!”这句话可把众人都逗乐了。 鸿晨回过头看着他:“小鬼,看来你跟这慕容轩叔叔很熟啊。” “那是自然!”小家伙看着鸿晨又拉拉歆慧,自信地说道,“哥哥姐姐,我告诉你们一个小秘密哦,在爹爹面前慕容轩叔叔可听话了!”听到这,又是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哎哎哎,过分喽,这叫奉命行事!”慕容轩反驳道,又望了一眼鸿晨,“还有,在下跟李公子差没几岁,怎么他就是哥哥,我就变成叔叔了……” 不知过了多久,小家伙指着前方大喊:“就是这儿,我们到了!”突然跳下马,跑向一个女仆怀中,“奶娘,我回来了!” 听到这儿,部队止步。 鸿晨望着宅邸感叹一声:“这院子挺大嘛!”他望向慕容轩,用手肘抵了抵他,“你不打算带我们转转?” “不敢,哪有下官随便进上属住宅的道理!”只见慕容轩瞪大眼睛,一口回绝。 鸿晨很是扫兴:“你看你,张口闭口就是些条条框框的东西,累不累啊你~” “这……”慕容轩很是为难。 这时,小少爷又拉着奶娘跑到他们面前:“好了好了,我带你们参观吧,慕容轩叔叔也一起哦!” “少爷,万万不可啊!” “有何不可!反正也过午时了,你现在去官府还不是被爹爹训一顿!”听到这,众人顿时一片沉默。 宅邸花园内,小少爷拉着慕容轩和奶娘走在前面,鸿晨、歆慧及部分锦衣卫随后。鸿晨和歆慧小声议论着。 “你见过这种三十出头不及一个孩子会变通的吗?”歆慧表示不解。 “见过啊,不过这个更严重些~”鸿晨调皮地回道。相信此刻,英启在某处打喷嚏吧。 这时,小少爷在奶娘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奶娘转过身,看向他们:“不好意思,小少爷有些内急,我带他去去就回。慕容大人,还有二位少侠,请自便。” 不久,众人听到奶娘的呼唤声:“少爷,危险啊,快下来!” 循声而至,只见,奶娘冲着树上的小少爷喊着。 “今天又是谁淘气了?”一个打扮端庄的妇女带着两个小丫头走来。 “娘……娘亲!”谁料,树上那个小淘气一惊,不慎摔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慕容轩纵身一跃,接住了那个小淘气,众人才松了口气。 “娘亲!”小少爷扑向了妇女怀中。 突然,一个小丫头心急火燎的跑来:“夫人夫人,不好了!今天我在少爷的房门口发现了这个!” 说着,她递上一根黑羽毛。 妇女接过后大惊:“鬼母!” 片刻,妇女带着众人来到大堂歇脚。众人围着木桌议论此事,孩子则在一边嬉闹。 “的确,鬼母在犯案之前一定会审查孩子的情况,据说只有阴时所生的孩子才会被抓走!由于鬼母的衣服上有着较长的黑色羽毛,所以大多时候都会不慎落下一两根。”慕容轩向诸位分析着情形。 “那吾儿岂不是很危险!”妇女突然起身。 “夫人莫慌,至少我们已知鬼母下一个的目标,在下一定竭尽全力护小少爷周全!” “我有一个问题!”歆慧突然举手。 “张姑娘请讲。”慕容轩示意到。 歆慧双手托着下巴,一脸好奇:“鬼母是人是鬼?” “这个……应该是人。”慕容轩迟疑片刻回答道,“只是她经常偷窃小孩,又来无影去无踪的,故得此名。” “有趣啊有趣,犯案都犯到衙门头上了~”鸿晨一手托着脑袋,一手娴熟的累着空碟子。 “不过,那鬼母要抓小孩做什么呢?”歆慧追问道。 鸿晨突然脑洞大开地提到:“不会是,炼丹吧~” “什么!”众人再次陷入恐慌,尤其是孩子的母亲。 “聊什么呢?”一声熟悉的嗓音打破了紧张的氛围。 “爹爹!”小少爷欢呼,众人望向门外,只见一身穿官服,头戴官帽,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和一尖嘴猴腮的家伙进门。 “老爷,您回来了。”妇女上前行礼,为他脱下官服,想必她就是知县夫人了。 慕容轩则显得无比惊慌。 “慕容轩啊,听说朝廷又将你调回来了,”知县平静地说,“怎么也不来官府见我啊?” “大……大……大人……”慕容轩上前支支吾吾的行礼道。 “别怪慕容轩叔叔,是我让他别去的!”谁料,小少爷跳到其面前开口解围。 “哦,豆豆,在家有听话吗?”知县疼爱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小家伙只是笑而不语。 “哟,咱家来客人了!”知县望向鸿晨和歆慧,他两笑着回应。 不知不觉,暮色降临,饭后大人们商量着今晚的对策,小少爷仍不知疲惫的和奶娘嬉闹着。 “真是岂有此理!”知县听完他们的讲述后一拍桌子,“这鬼母也太猖狂了!” “好了,少爷,该洗漱睡觉了。”奶娘哄着孩子。 “我不,我不嘛~” “快点,听奶娘的话!”知县夫人回过头,表情严肃起来。 小少爷这才闷闷不乐的跟随奶娘而去:“知道啦~” “慕容轩,你现在可有什么计策没?”知县问道。 “在下觉得,要想防着鬼母就得重兵把守,设下天罗地网!” “那鬼母还敢来吗?”鸿晨倚靠椅背,双脚翘上木桌,不屑一顾,众人将目光集中到他身上,“你觉得她这次计划落空,下次就不会盯上别人家的小孩了?” “那……李公子的意思是……”慕容轩问道。 鸿晨放下脚站起,双手背在身后,拽拽地说:“依我看,表面上保持常态即可,剩下的就是……”突然转身面向大家,“守~株~待~兔~” 夜晚,瑟瑟凉风吹动枝丫,蛙鸣声、虫鸣声交错作响,令人好不惬意。这时,屋外一阵寒意席卷而来,只见一个暗紫色的身影跃上屋顶,掀开几片屋瓦,便轻盈落地,漆黑的屋里隐约可见其曼妙的身姿。她悄悄靠近床边,掀起被窝。谁料,被窝中的竟是个人形娃娃。 “该死!”鬼母愤愤甩开被子离去,却正巧撞见知县夫妇,想转身又撞见鸿晨跟歆慧。 “来都来了,不坐一会儿吗?”鸿晨拽拽地问道。 鬼母大乱,情急之下破窗而去。 “鬼母,咱们恭候多时了。”慕容轩带领着一帮锦衣卫将其围住。 鸿晨、歆慧、知县夫妇也从屋内走出。 “给我拿下!”知县一声令下,锦衣卫一拥而上。然而,面对进攻,鬼母只是一味的躲避,丝毫没有还手之意。歆慧趁机甩出铁扇,正中鬼母脚踝处,鬼母瞬间摔倒。当锦衣卫欲举刀将其包围时,鬼母突然扔出***,所有人咳嗽不止,当烟雾散去时人已逃亡! “混账,让她逃了!”知县大怒。 “诶?李公子也不见了……”知县夫人见身边只剩歆慧。 “哥,应该是追上去了。”歆慧回道,“鬼母脚踝处被我所伤应该跑不了多远,我们看看周边有没有留下什么血迹。” “好!” 就这样,鸿晨一路追着鬼母来到郊外。 鬼母精疲力尽,脚踝处血流不止,她来到某岩壁处,按下一处机关,瞬间地动山摇,巨石阵启动。 “别跑!”眼看鸿晨就要追上,谁料,鬼母竟透过岩壁进入结界,而鸿晨则被巨石阵拦下。巨石将他团团围住,疯狂转动,动不动就会有一处巨石撞向鸿晨,在摸不清阵法的情形下他只能躲闪。 进入结界后,鬼母一瘸一拐地来到一上洞内。这里,到处是用水晶封印的小孩,一个个双目紧闭,浑身乏力的被困在里边。而在洞中央孕育着一股巨大的能量,能量四周漂浮着几块水晶。 “蠢货,这次怎么没得手?!”那股巨大的力量处传来沙哑的声音。 “主人,属下该死,中了别人的埋伏。”鬼母立刻下跪请罪。 “愚蠢!”谁料,那股巨大的能量散发出一阵光波将鬼母震开,“事情办砸了还有脸回来!” “求主人让我再看一眼我的儿子!”鬼母强忍剧痛,爬着向前。 “你以为让你偷那些小孩真的是为了救你儿子?”那个声音嘲笑道,“太天真了!你儿子早死了,之前给你看的都是幻像,那些小孩不过是为了帮我练就神功罢了!” “什么!”鬼母愣住,仿佛晴天霹雳,“你这个骗子……”瞬间,泪随夺眶而出。 “哈哈哈哈!”那股能量大笑,“愚蠢的人类,你们所谓的感情真的是可笑啊!” “混蛋……”鬼母咬牙,抽出匕首,冲向那股能量,“我杀了你!啊——”却又被一阵光波弹开,重重撞击在石壁上摔下,她嘴角流血,泛泪的眼睛用仇恨的目光瞪着那团能量。 “好大的胆子,都敢反抗了!”那团能量突然幻化成一个浑身绽开岩浆裂缝的人形,瞬间移动到鬼母面前掐住脖子将她提起。 这时,鸿晨突然一个跟斗从空中翻过,一剑刺中那个人形,鬼母落地得救。 岩浆人形转身,他的五官只是几个岩浆洞口而已:“凡人,你以为你真的能伤得了我吗?”谁料,刚捅的剑伤竟然自动愈合了。 “真是难缠的家伙。”鸿晨皱了皱眉头。 “快跑,你不是火焰王的对手……”鬼母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地说。 “火焰王?就眼前这滩烂泥吗?你的巨石阵都没能困住我,我还怕他不成!”鸿晨做出防御姿势,不屑地回道。 “小子,我看你是找死!”说罢,火焰王便和他打了起来。 在另一边,歆慧、慕容轩带领众人顺着血迹找到了郊外,当他们来到岩壁前血迹消失了。 “报告!没有找到鬼母踪迹!” “报告!我这边也没找到!” 锦衣卫们纷纷向慕容轩禀报。 “奇怪,上哪去了?”慕容轩望着岩壁上方有些摸不着头脑,“以她的伤势不可能翻过去吧?” “慕容大哥,你来看一下!”只见,歆慧蹲坐在一堆碎石前研究着纹路,慕容轩循声赶来,“这些碎石是被哥劈开的……” “那鬼母可与李公子在此打斗过吗?” “我看不像。”歆慧站起,来到岩壁面前伸手,却发现手可以透过岩壁! 山洞内,鸿晨已精疲力竭,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却伤不了火焰王一毫,对他造成的伤害总能快速愈合。 “劈碎石座上的能量水晶……”鬼母趴在地上吃力开口。 听后,鸿晨立刻改变战略冲向石座,用剑一挥…… “混蛋!”火焰王上前阻止…… 伴随着剑锋一闪,悬浮的水晶变得粉碎,巨大的能量瞬间释放,鸿晨被震伤,摔倒在地。顿时,火焰王痛苦不堪,朝天长啸,不久便炸裂而死。之后,封印小孩的水晶也一一裂开。 鸿晨抹去嘴角一丝血迹来到鬼母面前,将她扶起:“你还好吗?”说罢,便想给她输真气,却被鬼母制止。 “没用的,别白费力气了……你的功力至阳至刚会被反噬的……”鬼母咳了几声,“反正我也活不久了,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随后又猛烈地咳了起来。 “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汗水顺着他的刘海淌下。 “带这些孩子离开,我也死无遗憾了……”在说完这句话后他的手瞬间失去了力气垂下,在闭眼的一刹那一滴泪滑落而下。 “鬼母……”鸿晨瞬间哽噎。 “哥!”歆慧带领众人赶到,却见鸿晨抱着鬼母的身体迟迟不语…… 翌日,知县宅邸面前,鸿晨与歆慧向知县一家告别。 “罪犯最后还是死了……”慕容轩有些遗憾。 “没事,好在孩子们最后都回家了。”知县夫人回道。 知县在他们面前握着鸿晨的手感激不尽:“这次多亏了李公子和张姑娘的足智多谋,小儿才有幸得救啊!” “哪里哪里,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侠之本分嘛。”鸿晨笑着答道。 只见歆慧用手肘搡了搡他,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你什么时候也变得那么客道了?” “有吗?我不一直这样吗~” “不要脸!” 知县夫妇及慕容轩一脸惊愕的望着他两,他两只是歉意的笑笑。 “哎哟,少爷,慢点!”这时,奶娘追着小家伙跑出门,连忙向知县鞠躬,“老爷,实在抱歉!” 这个小淘气直接躲到歆慧身后。 歆慧蹲下,和他平视,用手搭在他的小肩膀上:“哎,小朋友,在家呢要听爹娘的话。” “我就不~”小淘气嘟着小嘴可爱极了。 鸿晨回过头,坏坏地一笑:“哎,小鬼,小心被打屁股哦!” “哼,我才不怕!”小淘气吐了吐舌头,知县夫人将他拉过。 “好了,话不多说,知县大人,我们上路了!”鸿晨望向知县。 “后会有期!” “告辞!” 鬼母视角…… 我是一位单身母亲。半年前,家中一场意外的火灾让我失去了儿子。我知道,他就在里面,他哭喊,他挣扎,却出不来;我呼唤,我无助,却进不去。我们之间只隔了一扇燃烧的大门,却宛如隔着令人绝望的深壑!儿子儿子,我的儿子! 当我心灰意冷之际,一个浑身是岩浆的男人出现在我面前,他说,只要帮他集齐九十九个阴时所生的小孩就能使我儿子复活!救子心切,我一口答应了下来。为此,他特意传递了我武功,每到夜里我就潜入离家最近的武昌县偷窃小孩,成了人们口中的鬼母。 今天,我终于释怀了,再也不用去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第十四章心魔 这日,鸿晨跟歆慧终于来到武汉。 清晨,在跨入那扇熟悉的大门时,迎面来的是一个绑着麻花辫,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姑娘。 “小玉……”瞬间,鸿晨愣住了。 姑娘抬起头的一霎那,手中的筛子落地,豆子宛如弹珠一般弹跳着,滚到鸿晨脚前。 “小玉,谁来了?”英启突然走了过来,见状立刻将小玉拉到身后,看着鸿晨,“你回来了……” “发生什么了吗?”鸿晨不解。 “哦,没什么,回来就好 ,跟我来吧。”说着英启勉强的笑了笑,招待他们进屋。 木屋内,英启、鸿晨、歆慧围着桌子坐下,小玉则着在床边玩弄着布娃娃。鸿晨讲述着事情的经过,英启为他们上茶。 “事情就是这样。”鸿晨接过茶杯,看了眼小玉,“她怎么了?” “那天回来后不久就成这样了。”英启将茶壶归位。 听到这儿,鸿晨起身坐到小玉身边,抓起她的手腕:“小玉,我是李鸿晨,看看我。” 她却拼命的挣扎着:“我不认识你,你走开走开!” “是我啊小玉,你看仔细些!”鸿晨一冲动突然将她两只手腕紧握。 “没用的!”英启突然上前阻止他,将小玉搂在怀中,“她现在除了我,谁都不认……” “为什么……”鸿晨难过极了,喉咙仿佛被什么卡住一般。 歆慧上前,将手搭在其肩膀上给予安慰。 “李鸿晨我害怕……”小玉突然哭着说道。 鸿晨立马抬头看向她,却见英启抱着她安慰着:“没事没事,李鸿晨在呢……” 瞬间,鸿晨哽咽了,面对小玉将英启当做他,自己仿佛输的一塌糊涂。他慢慢起身,走了出去。 “哥!”歆慧喊道,鸿晨却背对着她摆摆手,无奈,歆慧只好追了出去。 屋门外,鸿晨靠着一根柱子,背对着歆慧,仰头掐了一下内眼角,用手指捻了捻。 “哥……”只见,歆慧红着眼看着他。 “这是谁家的孩子啊?”突然,老剑客醉醺醺的走来,一手提着酒葫芦,一手指着这兄妹两。走近一看,突然咧嘴一笑:“李、鸿、晨,我儿子,哈哈哈~” 老剑客拍了拍他肩膀。 “师父……”鸿晨哽咽。 只见,老剑客又走向歆慧:“你是谁?”他走近一看,眼眶突然红了:“小美,是你吗?你怎么回来了……”说着,蹲下身失声痛哭! “前辈!” “师父!” 兄妹二人见状立刻上前搀扶,老剑客却突然起身:“我没醉没醉~”说着,挥开他们,凌波微步,向前走去。 “喂,师父,你上哪去啊!”鸿晨追了上去,歆慧紧跟其后。 就这样,鸿晨、歆慧跟着老剑客来到密室中。 老剑客突然跪倒在灵台前,握着那块牌位,一脸颓废:“你知不知道你走后我有多想你……” 鸿晨强挤出笑容:“师父,你抱着那块牌位都半天了。” “臭小子,这是你娘!”说罢,老剑客突然出手,用手抡过鸿晨的脖子,一起跪倒在灵台前。 “师父……” 只见,老剑客突然扯下鸿晨脖子上的玉佩:“还记得这个吗?这是你娘的东西……” 歆慧刚想上前,却还是止住了,转身跑出密室。然而,刚到转弯口,她突然停住了,抬头的一霎那眼里泛着红光。 深夜,鸿晨推开了小玉的房门,脑海里尽是老剑客的话,“这是你娘,你亲娘”,终于知道为什么遇到老剑客一见如故,终于知道为什么看到牌位会难过。只是这一切来的太突然,这一刻,他突然感到好累好累…… 他来到小玉床前,看着她熟睡的摸样,他多渴望小玉能和从前一样。 他伸手撩开小玉的发丝,抚摸着她的脸庞,这时,小玉惊醒了,她立马坐起大喊! “小玉,是我!别叫了!” 鸿晨突然扑过去,吻上她的嘴,小玉却拼命反抗!一阵挣扎后,小玉紧紧握住他的手,满脸泪痕的摇着头。看到这儿,鸿晨心软了,为自己的放肆感到抱歉,他松开小玉,直起身来…… 这时,英启闯了进来。 “住手!”他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揪起鸿晨就抡了他一拳,鸿晨撞向桌子,“乒乓”一声,茶壶茶杯碎了一地! 英启立刻来到小玉身边,为她披上衣服,将她紧紧抱住,小玉趴在他怀里失声痛哭。 鸿晨起身,擦去嘴角的血迹,看着他们。 “李鸿晨,你做什么!没看到小玉都已经这样了吗?!你为什么还要伤害她!”英启瞪着他吼道。 “郑英启,你了不起~”谁料,鸿晨比了个大拇指,“我就是一个废物!”说罢,转身就把桌子掀翻,小玉吓坏了! “你想怎样?!”英启上前揪起他衣领。 “你放手~”见英启无动于衷,鸿晨也怒了,向他的脸也抡了一拳:“我叫你放手,你听见没!” 终于,英启忍无可忍,扑了过去,两人扭打在一起! “别打了——”突然,小玉喊住他们,两人同时看向她,只见她眼眶红润,一滴泪落了下来,“我怎么可以忘了李鸿晨……” 这一夜,空中星星点点,整条银河都呈现在人们眼前!鸿晨、英启、小玉三人坐在屋顶上,鸿晨和英启坐在两边,小玉在中间。 鸿晨感慨道:“我们多久没这样看过星星了。” “太久了,久到我们都记不清了。”英启附和着。 “李鸿晨。”这时,小玉突然开口,两人同时看向她,她却微微一笑看着鸿晨,“我喊的是李鸿晨。” 瞬间,鸿晨露出了喜悦的神色,而英启却有些失落。 他犹豫了会儿说道:“哦,这样啊。” 这时,小玉又看向英启,握着他的手:“英启大哥,谢谢你。” 说着,她将鸿晨、英启的手放到一起。 然而,鸿晨却将手收回:“我才不要跟他和好,知不知道他打我的几拳有多疼,我牙都快崩了~” “小心眼~”说着,小玉笑着向鸿晨后背轻轻打了一下。 瞬间,三人嘻嘻哈哈,又回归从前。 良久,鸿晨开口道:“哎,不过话说回来,师父他不要紧吧,早上喝那么醉……”这时,英启、小玉齐刷刷的看向他,于是他接着说,“哦,也就是我爹。” “师父都告诉你了?”英启问道,鸿晨点了下头。 “要不去看看?”小玉说道。 而在歆慧这边,她潜入了老剑客的房间,然而,此时她眼中泛着红光,手中竟然握着一把匕首! 只见老剑客在床上正襟危坐,双目紧闭,调息着。他缓缓开口道:“孩子,你来了。” 歆慧一愣,眼中的红光消失:“你不是……” “醉了,是吗?”老剑客接过她的话,“酒是个好东西,一醉解千愁,可惜,喝多了也就麻木了。我猜,你是来杀我的,对吧?” 歆慧再次一愣:“你到底有没有喝醉过?!” “很多时候喝醉的人比醒着的人更清醒。其实,在见到你时我就该想到了,你,是我的女儿。”他突然睁开眼。 “你住口!” 突然歆慧眼中再次放出红光,手执匕首向他刺去,老剑客立即起身避开! 几番搏斗之后,歆慧突然头痛欲裂,她连退几步,扶着太阳穴,很是痛苦:“我不想杀人我不想杀人!从我身体里出去——” 瞬间,歆慧内力爆发,老剑客一个转身来到她身后,打落匕首,为她输入真气:“气沉丹田,切不可再动心魔!” 谁料,就在这时,歆慧流着泪回过头:“娘还活着……” “什么?!” 突然,血溅墙壁! 只见,歆慧一转身,两眼泛着红光,手持铁扇,扇上血迹斑斑…… 当鸿晨他们嬉笑着经过时显然发现了不对劲,鸿晨率先闯入房门,半蹲在老剑客身边。 只见他侧躺在地上,一手伸向门口,两眼惊愕的瞪大着,脖子上有道碗口大的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领…… 瞬间,鸿晨沉默了,他伸手为他合上眼,迟迟不语……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打斗声! 只见,歆慧和小玉,一个舞着铁扇,一个舞着冰剑,打得难解难分!此时的歆慧两眼泛着红光,魔性大发,论法术她显然不是小玉的对手,论武功她却更胜一筹,当小玉向她挥剑的一刹那,她纵身一跃,踩着剑端,来了个后空翻,在几里远的地方甩出铁扇,打落小玉手中冰剑! 她一个华丽的转身,接过铁扇,持扇刺向小玉!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鸿晨突然挡在小玉面前…… 瞬间,几滴鲜血落地! 这时,歆慧眼中的红光褪去,她抬头看向鸿晨,只见,她的铁扇正中其肩膀,渐渐地,一大片鲜血漫出,浸湿了他的衣裳…… “为什么……”鸿晨看着她。 歆慧吓坏了,拔出铁扇,轻功跃起就逃,鸿晨紧追其后! 就这样,鸿晨追着歆慧来到海边,在空中突然出腿! 瞬间,歆慧摔落,倒在沙滩上,吐出鲜血。一抬头却见神魔剑指着她! “我再问你一遍,为什么!”鸿晨吼道。 “哥哥……” “住口!你姓张我姓李,咱们没有半点关系!” 听到这儿,歆慧难过的落下了眼泪…… “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说着,鸿晨放下剑,背过身去,他拖着剑,每一步都是那么沉重…… 谁料,就在这时,歆慧起身大喊:“哥!” “你不要再……”鸿晨猛地回头,却见歆慧将铁扇捅入自己腹部,猛地拔出便摔倒在地,顿时,空气凝固了…… “慧儿——”鸿晨立马跑了过去,丢下神魔剑,将她扶住。 只见歆慧大口的吐着鲜血,鸿晨都为她抹去。 “慧儿,你怎么那么傻……”瞬间,鸿晨眼眶湿润了。 “哥,慧儿已经将心魔……永远永远的关起来了……”说着,剧烈地咳嗽起来。 她吃力的将手伸向鸿晨的脸庞,鸿晨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慧儿……” “哥,你知道吗?其实,慧儿……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不,应该是张歆慧喜欢李鸿晨……” 话音未落,她的手便失去了力气,脑袋重重的向后垂下,头上的发簪落地,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慧儿!慧儿!啊——”鸿晨抱着她仰天长啸,失声痛哭…… 一刻钟前…… 在歆慧自尽的一霎那,一道青烟从她体内跑出,飘到树木后面,幻化成寒星的模样。 只见他吐出鲜血,捂着腹部,鲜血从他指尖淌下!他扶着树,看了眼他们:“愚蠢……” 说着,化作一阵黑烟消失不见…… 张歆慧视角…… 小时候,我们懵懂无知,当人开始长大,那双清澈灵动的眼睛渐渐开始麻木。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个魔,即使不受人控制,自己也无法去压制。在看多了人世间的贪污腐败,争名夺利,勾心斗角之后,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会变成那个自己最讨厌的人?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心切,平日里戴着一层层虚伪的面具,在嫉妒、背叛、忤逆、暗算、仇恨这些词汇的辅助下,一步步攀登上腐烂的欲望之巅!然而,你有没有想过,放下这些虚无缥缈的浮尘,你还剩什么?当自己不再是自己,我们只剩下最真实,丝毫不加掩饰和做作的人性…… 其实,慧儿的愿望很简单,慧儿只想陪伴在哥左右。李鸿晨爱小玉,所有人都知道,然而,慧儿有多爱李鸿晨,只有慧儿自己心里清楚…… 在李鸿晨的记忆中,永远浮现着这样一幅画面。 那日夜里,鸿晨带着歆慧在林中捉萤火虫,两人欢声笑语! “慧儿,送给你。”只见,鸿晨手捧一个充满亮光的布袋,递给歆慧。 歆慧笑着接过布袋,然而,她迟疑了会儿:“可是……这样,它们会不会太可怜了……” 说着,她解开了布袋,瞬间,数万只萤火虫向四周飞去,照亮了她的脸,头上的发簪闪闪发光,荧光之下,灵动的桃花眼一笑生花宛如仙子一般! 看着看着,鸿晨陶醉了,他多渴望画面永远定格在这一刻…… 第十五章魔女情深 在一片空地上,鸿晨跪在两座坟墓前,两座石碑上一个摆着一支发簪,一个摆着摘下的玉佩,漫天洒落着金色的纸钱,空气中回荡着悲凉…… 小玉和英启来到他身后。 “鸿晨,回去吧,你这样不吃不喝不睡,身体会垮的!”小玉眼中含泪,他却没有给与理会。 “李鸿晨,你给我清醒点!”英启上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我们知道你很难过,师父和慧儿姑娘走了难道我们心里会好受吗!”说罢,将他推倒在地。 谁料,鸿晨双手撑地苦笑着:“我难过~我李鸿晨怎么会难过……”笑着笑着他哭了,用拳头狠狠地砸向地面,“我就不该回来!你们知不知道!” “鸿晨别这样,鸿晨……”小玉蹲下身,心疼的抱住他,自己也落下了眼泪。 “你走开!”鸿晨竟狠心将她推开。 英启立马扶起小玉:“李鸿晨,你做什么!她是小玉啊!” 鸿晨扶着酸痛的腿起身,指着小玉:“你喜欢我什么?我不是袁天易!看清楚了,我就是一败涂地的烂泥!” 听到这儿,小玉冲上前去给了他一巴掌! “李鸿晨,这种时候没有人会心里好受。”她失望的摇了摇头。 良久,鸿晨开口道:“他们不该死的,不该死的……” 这时,小玉突然拉近鸿晨用嘴唇堵上他的嘴! 而在魔界这边,寒星回来,却被茉莉一掌击倒在地,他嘴角流血,捂着胸口起身。 “谁允许你那么做的!”茉莉的九条尾巴散开,在空中摇曳。 “姐,他心里没有你!你要不要那么贱啊!” 话音刚落,茉莉又是一掌抡去,这会儿直接将寒星挥下了台阶。寒星重重摔倒在地,口吐鲜血! “寒星,我告诉你,除了我,没有人可以动他!” 听到这儿,寒星双目充满仇恨,化作一阵黑烟消失不见。 夜里,鸿晨独自一人坐在栏杆上卖醉。 这时,英启走了过来:“别喝了。”只见鸿晨不加以理会,英启大怒,“我让你别喝了听见没!” 说着,他夺过鸿晨手中的酒坛深饮一口,便向身后扔去,“哐当”一声摔得粉碎! 然而,鸿晨不紧不慢的将手伸向栏杆上的另一坛酒。英启冲上前揪起鸿晨就往他脸上一拳,鸿晨一口酒喷出,转身抡了英启一拳!两人你一拳我一拳,直至两人的半边脸都浮肿了,突然,两人一起仰面倒地,精疲力竭,手脚张开,在草坪上比了两个“大”字,痛苦地笑了几声…… 这一夜寂寥无声,气氛甚是低沉。明明是满月,月光却格外悲凉,为冷冷清清的木屋撒上一层霓裳。 小玉坐在床边,久久难以入眠。英启、鸿晨两一房间,两人躺一张床上,夜半,鸿晨坐了起来,走出门去。 路经墓地时却见那熟悉的身影,身穿铠甲,披着披风,用手搭在一座石碑上。 “是你?” “老朋友走了自然要来吊唁。”那人回过头,眼中却丝毫没有悲伤。 “你跟我爹很熟吗?” “那是自然,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言行举止和你爹一模一样?” “那你可是高估我了,论武功,论心法,我李鸿晨可不及李建荣的万分之一。” “不,你错了,在我看来你可比你爹强多了,至少,你更懂得面对。” “哦,是吗。”说着,鸿晨一笑,“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教会我那么多道理。” “道理不是我教的,而是你悟到的。”说着,他转过了身走向远处,“以后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找我,我走了。” 看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鸿晨突然喊道:“再见了,师伯!” 只见,他突然停下脚步,顿了顿,银光一闪便消失不见…… 鸿晨转过身却见小玉缓缓走来,月色下她的刘海随风拂动,麻花辫绕过脖子垂在胸前,修饰着俊俏的脸庞,双眼迷离,如同画中仙一般。 “那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出来小解罢了。”说着,鸿晨走上前去。 两人坐在屋顶上赏着月亮,鸿晨让小玉枕在自己肩上,用手搂住其肩膀。 “小玉,你知道吗?我多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 “你有后悔过离开家乡吗?” “后悔过,倘若当年我没有离开家,慧儿和爹就不会死。”说着鸿晨又看向小玉,“不过,我也不会认识你……” “鸿晨,你变了。以前你总是个笑起来没心没肺的纨绔子弟,现在,你成熟了。” “人总会长大的~”鸿晨将手枕着脑袋躺在屋瓦上,“不论最终是功成名就还是一事无成,我们再怎么努力,最后还是输给了时间。” 突然,他们身后传来一阵嘲讽:“没想到袁天易也有认输的时候啊!” 他俩回过头,只见,一阵黑烟席卷而来,随即寒星便出现在屋瓦上! “寒星,怎么是你!”小玉立即起身,鸿晨也跟着站了起来。 “别担心,今日我不想出手。袁天易,你可还记得我?那日用马车撞你,你脑子还好使不?哈哈哈哈!”说着,寒星调侃得笑道。 “当然~我怎么会不记得。你那张讨厌的嘴脸再熟悉不过了。”鸿晨一个箭步上前,揪起寒星的衣领,拽拽地一笑,“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吧?” “放尊重些袁天易,怎么说你也不过是个魔族败类!”说着将他的手推开。 “呵,是吗~不好意思,我现在是李鸿晨,不是什么袁天易。” 寒星整理了一下衣领:“那我也告诉你,张歆慧是我控制的,是我引导她杀了李建荣,至于她自尽是她抵制不了心魔。还有,有一点她没有说错。圣池水告诉我,她就是你今生的亲妹妹。” “你说什么!” “生气吧?想报仇的话明日卯时汉江口见。” “你!” “再见了,袁天易!”说罢,便化作一阵黑烟消失不见。 鸿晨回头,却见小玉神色黯然。 “你会去的,对吗?”良久,她缓缓开口道。 鸿晨微微点了一下头:“我知道你忘不了袁天易。” “傻瓜,说什么呢。”谁料,她抬起了头,走上前为鸿晨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刘海笑了,“袁天易,不就站在我面前吗?” “小玉……”看着她明亮的双眸,鸿晨握着她的手微微一笑。 翌日,卯时,汉江口。 鸿晨走在最前面,小玉、英启紧跟其后。 寒星早已恭候多时:“袁天易,你终于来了。” “我又不是什么言而无信之人。” “呵呵,这我当然知道,只不过,你们以三敌一的话恐怕不妥吧。” “谁说要一起上了,对付你这种小杂碎我李鸿晨一人足矣~”说着,向前走了一步。 “鸿晨……”小玉、英启将他喊住。 “没事~”只见鸿晨回头一笑。 小玉将手搭在他肩上开口道:“鸿晨,这几百年来寒星的功力大有长进,还是小心为妙。” “放心吧。”鸿晨拍拍她手,转过头。 “喂,磨磨蹭蹭的干嘛呢,打不过就直说!”寒星突然发话。 “打不过?我怕你输的太难看。”话音刚落,鸿晨就拔剑冲了出去! 只见,鸿晨持剑直冲寒星心脏而去。寒星连连后退,拔出长刀抵挡,一阵摩擦后他停了下来,挥刀甩开神魔剑,随即甩出刀锋,鸿晨一个转身甩出剑锋。瞬间,正邪两种内力相撞,产生的震波使两人同时后退!忽然,寒星纵身一跃,双手持刀,率先旋转着向鸿晨袭去。鸿晨弓步举剑抵挡,寒星的钻力瞬间在神魔剑上擦出了火花!只见,鸿晨突然发力,挥开了寒星,寒星在空中一个后翻,稳稳落地。 寒星舔了下刀背,做出防御状:“哼,三百年不见你也不过如此嘛!”说着,跃起持刀向鸿晨冲去! 鸿晨一个后仰避开,寒星落地。鸿晨带着向前冲的惯性,来到他身后,突然降低重心,一个华丽的转身,扫堂腿划过,将他绊倒。寒星单手一撑地跃起,见鸿晨恰好起身,持刀向他脖子袭去。鸿晨一个侧身避开,顺势上踢,正中他胳膊,将他的长刀打落,接着神魔剑向他扫去。寒星见兵器被打落,连忙双手撑地,来了个后翻躲开攻击,不幸却在空中挨了鸿晨一脚,瞬间摔出好远! 鸿晨持剑向他袭去,谁料,寒星立马起身,拔出匕首劫持不远处的小玉。见状,鸿晨立马止步,英启大惊,立刻拔出剑指着寒星。 “寒星,你别太过分了!”只见鸿晨用剑指着他。 “我过分?哈哈哈!”寒星嘴角流血,仰天大笑,“袁天易,难道你对我姐就不过分吗!” “寒星,你就不怕被天下人所耻笑吗!”小玉开口道。 寒星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都是将死之人了,哪那么多废话?”面对两把利剑同时指着自己,他丝毫不怕,“来呀,我看你两谁敢上!” “住手!”突然,一道白色的身影划过天际。 只见,那人一身公主袍,她在空中突然出手,挥开鸿晨、英启,挡在他们前面。鸿晨、英启连连后退。 “寒星,放人!” 寒星一愣:“姐,你怎么来了!” “放人!”说着,她用手指弹出一道光线,直接挑飞了寒星的匕首,接着一伸手将法力一收,小玉便被她揪到手中,她顺势将小玉向后推去。鸿晨上前一步,接住小玉。 “姐,你……”寒星刚想上前,就挨了她一掌,他捂着胸口,口吐鲜血! “连自己弟弟都不放过,你也是够狠的。”鸿晨在她身后开口道。 谁料,她突然转过身,双眼变得迷离:“天易,我不喜欢这些阴险的招数,我没你想的那么坏。三百年前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这一次,不论如何我都不想再让你误会……” 然而,此时寒星趁其不注意拾起了匕首。话音未落,突然寒星一个跟斗从她头顶越过,紧握匕首向鸿晨刺去! “袁天易,我杀了你!” 鸿晨见状立刻推开小玉,挥出剑锋,毫无防备的寒星瞬间中招,一口咸湿从口中喷涌而出,向后摔去,匕首“哐当”落地! “寒星——”那女子扑了过去,将寒星拥入怀中,她泪流满面的哭喊着,“为什么!袁天易,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他咎由自取,我不杀他只会让他去害更多人。”鸿晨皱着眉头。 “姐……”寒星吃力的开口道,“我可以为你挡去任何伤害你的人,但求你不要再伤害自己……”说着,他的脑袋向后重重地垂下,身体从脚开始消失不见! “寒星,寒星,寒星——”当他灰飞烟灭之时,她仰天长啸,内力爆发,九条尾巴同时从裙摆后散开!“袁天易,我茉莉发誓,此生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 顿时,狂风大作,让人睁不开眼。 那女子起身,化作一道紫光消失不见,临走时甩下一句:“袁天易,一个月后魔界决战,倘若你不来,我一定血洗人间!” 看着她的离去,鸿晨、小玉、英启瞬间沉默了…… 良久,小玉开口道:“她并不坏。” “是啊,又有谁能承受至亲离去的痛苦……”鸿晨感慨道。 而英启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鸿晨,他们为何唤你袁天易?” 只见,鸿晨转过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而不语。 夜里,鸿晨独自一人月下舞剑,随即又抓起石台上的酒坛直接倒入口中,美酒顺着他的脖子淌下,淋湿了他的衣领,随后将酒坛扔了出去。小玉变出冰剑,一个箭步上前,与鸿晨应和着,演示着双人剑。月光下,刀光剑影,纵横交错,扫堂腿划过,一阵黄土扬起弥漫在空中…… 英启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第十六章迟爱 “过了今晚就满一个月了。” “我知道。” “你不是她的对手。” “我不在乎。我只知道,我必须那么做。不早了,睡吧。” 翌日清晨,小玉醒来,却发现桌上留下一份书信: 小玉: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最后,我能料想到此去的凶险,所以,更不能带你一同前往。今天,我不是李鸿晨,我是袁天易。别问你的李鸿晨还会不会回来,因为,他也不知道。原谅李鸿晨不能给你什么承诺,他怕一说出口又会让你多等几百年。别看郑英启那小子傻傻的,其实也就假正经,他对你付出的真心不比李鸿晨少,好好珍惜吧。天冷了,记得多穿件衣服。 至此 珍重! 永远活在你心里的那个人 “李鸿晨!”一声呼唤。 风雪中,一身穿黑衣,脖绕围巾的俊朗少年正走向通天井,他回过头,却见一男一女两人迎面走来,男子套着一件虎皮大衣,背着两把大剑,女子披上了厚实的披风,散着头发,还是最初的模样。 “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说别来吗?” “鸿晨,你想单独行动啊!”说着,那男的快步上前,朝少年胸口轻轻地锤了一拳。 女子也走上前去:“你呀,就知道逞强,有什么事不能一起分担的。” 只见,少年一笑:“好啊,那走吧。”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来到魔界,空中电闪雷鸣。 “冲啊——”迎面而来的是一群鬼兵,一个个手持长枪,面目狰狞地向他们冲来。他们三个拔出兵器,或攻或守,配合的天衣无缝! 忽然,剑气划过空中,伴随着一声惨叫,一波鬼兵弹了出去! 他们三轻功落地,来到一扇大门前。 “这就是魔殿的入口了。”小玉开口道。 “你们怕吗?”鸿晨问道。 “不怕,你呢?”英启、小玉看向他。 “怕,我怕失去你们。” 听到这儿,他两沉默许久。 小玉缓缓开口道:“我们三个不会分开的。” “好,那就共进退!”说着,鸿晨率先推门而入。 只见,一尊巨大的青铜像摆在中央,胸前镶着一颗发光的灵石。 英启看了眼不远处石门上的缺口,正是灵石的形状:“想不到开门的钥匙那么容易得到啊。”说着,上前伸手去取灵石。 然而鸿晨喊道:“英启小心!” 忽然,一阵地动山摇,青铜像的外壳开始脱落,接着,一阵咆哮,一个大力士从青铜像中苏醒过来,一拳向英启袭去,英启一个后翻避开! 三人纷纷做出防御状。只见,大力士将两个拳头猛烈的相互叩击着,接着双拳向地面砸去,瞬间,地面裂开,裂缝向鸿晨他们延伸而去! “小心!”鸿晨喊道,三人纷纷向旁边躲开。 小玉一个转身,从衣袖中扔出冰针,谁料,大力士直接用拳头挡开,看着冰针被反弹,小玉旋转着挥动白布避开。英启纵身一跃,双剑砍下,大力士一个瞬移消失不见,回头却见他在自己身后,只见,大力士邪恶的一笑,空中出腿,英启立刻后翻避开,大力士稳稳落地,英启握着双剑连连后退。鸿晨见状一个跟头翻去,持剑直冲大力士胸前的灵石,大力士立马避开,一把揪起不远处的一根铁链向他甩去。只见,铁链根部是一颗流星锤,向鸿晨袭来!鸿晨一个后仰,带着向前冲的惯性直接从大力士裆部穿过,突然向上出剑划过! “啊——”大力士捂着裆部,鲜血从他指尖淌下,简直是生命不能承受之痛! 鸿晨转过身,用剑撑地,一阵摩擦后停下,气喘吁吁的看着他。 英启、小玉相视一笑,两人一同持剑向大力士袭去,然而,大力士却忍痛单手将流星锤向他们抡去。英启挡在小玉面前,双剑抵挡,擦出了火花!鸿晨在大力士身后一跃而起,神魔剑砍下,只见一道剑锋劈下,瞬间鲜血四溅,大力士被劈成两半! 流星锤顿时失去了力气落下,英启也放下了双剑。鸿晨稳稳落地,只见,那颗灵石滚落到他脚边,他俯身将其捡起。三人来到石门前,将灵石按了上去,石门缓缓打开…… 然而,眼前却是一道亮光射了过来,适应了魔界的黑暗,三人下意识的挡住眼睛。良久,他们将手臂从眼前移开,只见,那是数个漂浮着的岛屿,空中盘旋着七彩的极光以及莫明的颗粒物,仿佛来到仙境一般。 就在这时,神魔剑突然发光,鸿晨下意识地看向它,谁料,神魔剑突然失控,瞬间又长出数条触手将鸿晨的手缠住,融入他的手臂,仿佛长在肉中一般! “不好,一定是神魔剑刚才吸了太多鲜血!”小玉突然说道。 “喂,带我上哪啊!”这时,神魔剑突然带着鸿晨飞向那片极光! “鸿晨!”英启、小玉立马上前拉住他双腿。 这时,极光附近那些莫名颗粒物袭来,依附在鸿晨身上,鸿晨只觉一阵乏力,瞬间,两鬓多了些许银丝! “糟了,是变老粒子!”小玉喊道。 “鸿晨,快松手!”英启喊道,可鸿晨却怎么都摆脱不了神魔剑。 只见,英启松开手,纵身一跃,握住鸿晨持剑的手,谁料,自己的身体却向前摆去,这就是一个失重的世界! 瞬间,有一部分颗粒转向英启,依附在他身上,顿时,英启两鬓也开始泛白。小玉一愣。 “英启,你放手……”鸿晨吃力的开口道。 “不可以,说了同甘共苦,我怎能舍你而去!” “你个傻大个……知不知道这些变老粒子只有吸饱了才会散去……” “那就让它们吸我吧。” 说着,英启突然松开手,一掌将鸿晨推回原点,小玉立马将鸿晨接住。 “来啊,有种就冲我来!”只见英启在半空中喊着,瞬间,无数的颗粒向他袭去! “英启——”鸿晨和小玉喊着。 看着无数的颗粒将他吞没,整个失重世界也在坍塌,突然,极光爆炸,瞬间光芒万丈…… 渐渐地,周边暗了下来,失重世界夷为平地。剑柄的触手也从鸿晨手臂收了回去。一个满头白发的少年从空中落下! “英启!”鸿晨冲了过去,小玉紧跟其后。 鸿晨一把将英启扶起。 英启吃力的睁开眼睛:“鸿晨,结束了吗,我是不是快不行了……”说着,猛地咳嗽起来。 “说什么傻话,我的命是你救的,你都救我多少次了……”鸿晨看着他,两滴泪瞬间落下。 “别哭啊,在我记忆中李鸿晨永远都在笑的……不要整天绷着脸,这不是你教我的吗……”说着,英启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灿烂笑容。 “不要啊……”鸿晨泣不成声,“郑英启,你不能死听见没……” “替我照顾好小玉……”英启吃力开口。 小玉含泪看着他。 “在下郑英启,关耳郑,英雄的英,启发的启……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面对他弥留之际开起玩笑,鸿晨哭笑不得,缓缓开口道:“在下李鸿晨,木子李,鸿鹄的鸿,清晨的晨……”他紧紧抱着他的好兄弟,心痛到不能自已。 “李、鸿、晨,哈,哈,好名字……我郑英启交定你这个朋友……” 话音未落,英启便闭上了眼睛,脑袋向旁边侧去…… “英启,英启!郑英启——啊——”鸿晨将头栽在他身上,失声痛哭。 “英启大哥……”小玉泪连满面。 此刻,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浮现在脑海中,空气中弥漫着悲凉…… 鸿晨和小玉来到下一座石门面前,两人双手紧握。 小玉看了眼鸿晨:“就剩我们两了。” “你有后悔过跟出来吗?” “后悔过,但你说过,这是你必须要走的路,我也一样。” “那就由我两来终止这场浩劫吧。” 说着,鸿晨转动了石门旁的机关,瞬间,石门缓缓打开。 迎面而来的是一片圣水池,话虽如此,其实所谓的圣水池就是由鲜血构成。突然,一声咆哮,一条双头龙冲出圣水池,向鸿晨和小玉喷出烈火,他两分别向两侧避开! “鸿晨,小心些,是三昧真火!” “放心吧。” 说着,他两一个转身使出那夜练习的双人剑。鸿晨在挥出剑锋的一霎那,小玉踏着他的背一跃而起,向双头龙刺去。剑锋正中双头龙腹部,而小玉的冰剑不偏不倚正中他的左眼。它大怒,尾巴拍打着圣水池,睁着独眼,向小玉吐出烈火。小玉的法术至阴至寒,她舞动着那匹白绫,在空中旋转着避开,突然,指间弹出一道光线,正中它右眼,并趁机在它头顶上盘旋着白绫,瞬间形成漩涡将它缠住!顿时,双头龙眼前一片黑暗,它吼叫着,将尾巴向岸上扫去,鸿晨用手臂挡开迎面而来的鲜血,纵身一跃,踏着圣水池,持剑向它刺去,正中其心脏!突然,火光四射,双头龙的身躯在炸裂的一霎那产生振波,将小玉震开。小玉收回白绫,从空中摔落,鸿晨一个瞬移将其接住。产生的爆炸将他们弹开,鸿晨挡在小玉身后,护着她,摔倒在地!这时,无数的巨石落下,这个空间也在坍塌……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血迹斑斑的手推开巨石,只见,鸿晨弓起身子,他头发凌乱,满面尘土,嘴角流血。在他身下的小玉,额头流血,双目紧闭。 “小玉,醒醒,小玉。” 他晃了晃她,只见她咳着睁开眼。 “鸿晨,你怎么样?” “没事。” 说着,扶着她一同爬出巨石堆。 他两向前走了几里,跨进了魔族大殿。 “袁天易,咱们恭候多时了!” 一抬头,却见茉莉坐在宝座上,一身银色战甲,肩上伴着一匹灰绫,今日她没有绑着平日里的公主发髻,而是将头发全都盘起,两条细细的麻花辫梳到后面,让人感觉成熟了好几分,与其说是公主倒不如说是女王,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茉莉,是我袁天易对不起你,今日有什么事都冲我来!”鸿晨看着她。 “好啊,那咱们就新账老账一起算!” 忽然,她两眼放光,九条尾巴同时从身后散开,她俯冲而下,伸爪向鸿晨袭来。鸿晨连连后退,忽然拔剑,向她挥去,茉莉一挥掌挡开。只见她忽然跃起,甩出灰绫,一个旋转,将鸿晨双手缠住! “鸿晨!”小玉见状冲上前去,手中白光一闪,冰剑握在掌中。 见小玉袭来,茉莉一个后仰避开,接着一个上踢,正中小玉腹部,小玉嘴角流血,连连后退,用冰剑撑着地面。随后,茉莉一个转身,将灰布一扯,“哐当”一声,鸿晨在空中一阵旋转**着神魔剑摔倒在地。只见,小玉再次袭来,茉莉收回灰绫,一转身向小玉射去,小玉立马后空翻避开,接着甩出她的白绫。两匹长绫瞬间交织到一起,双方同时发力,长绫被震断!看着小玉从空中摔落,鸿晨一撑地起身,一个跟斗翻了过去,让她踩着自己的背,两人再次使出双人剑法。顿时,威力加倍,挥出了剑锋,茉莉立刻吐出内丹,用法术缓冲!忽然,“哐仓”一声,她的内丹被震碎,茉莉向后一仰,一口咸湿喷了出来!内力冲突产生的震波将他们弹了出去!鸿晨、小玉双双落地,口吐鲜血,茉莉却不慎摔下峭壁…… “茉莉!”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鸿晨在地上打了个滚儿,扑了过去,双手握住茉莉的灰绫,在地上一阵拖拽后,用手扣住悬崖口停了下来。 小玉也赶来帮忙,握住他的手臂。 “天易……”茉莉仰起头疑惑地看着他,只见他的刘海被汗浸湿贴在额前,嘴角流血,浑身是伤还咬牙坚持着,他的眼睛明亮得好似装着整片星空,深邃又伤感…… 李鸿晨,不,他是袁天易,能拥有这种眼神的只有袁天易……看到这儿,小玉眼中噙着泪水。 只见,茉莉笑了,然而那个笑容很悲伤很悲伤…… “谢谢你,天易。”说着,她放开了长绫,坠进了滚滚的岩浆…… “茉莉……”鸿晨一挥手抓了个空,瞬间,他沉默了。 这时,魔殿隆隆作响,巨石坠落。 鸿晨一愣:“这里也要塌了,我们走。” 说着,立即起身,拉起小玉的手往回跑。 忽然,小玉不慎被绊倒,鸿晨立刻扶她起身:“你还好吗?” 然而,小玉却沉默了,良久,她开口道:“你,究竟是李鸿晨还是袁天易……”抬头的一瞬间,两行泪落了下来。 “小玉……”良久,鸿晨开口道,“我既是袁天易也是李鸿晨。” 说罢,他紧紧搂住她,一口吻上她的嘴! 然而,她却泪流满面,忽然,他感到有什么气流缓缓流入他口中,渐渐地,他两鬓的白发再次转黑,显然他发现了不对劲! 小玉,你做什么!不可以! 他拼命想挣扎开,然而她却紧紧扶住他的脑袋,流着泪,一鼓作气,将气流全部送入他口中,渐渐地,她的头发白了…… 鸿晨,这是我送你最后的礼物,带着我的内丹好好活下去!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最终都输给了时间。或许,这才是我的结局。感谢你带给小玉的感动和快乐,很抱歉,我们只能走到这了。数百年来,袁天易一直活在小玉的记忆里,就让小玉也活在李鸿晨的记忆中吧。李鸿晨不能给小玉什么承诺,同样,小玉也不能给袁天易什么承诺。再见了李鸿晨,再见了袁天易…… 忽然,她双手发力,将他推出门去,她含着泪笑了。伴随着轰轰的落石,大门关了起来…… 他猛烈的拍打着门,却再也打不开来。 “小玉,为什么!为什么——” 他跪倒在地,仰天长啸…… 第十七章跨世缘 数百年后,恰逢春节期间,一身穿黑衣,脖绕围巾的俊朗少年经过一条热闹的街道。路上行人熙熙攘攘,而他却无心去理会,孤独的走着…… 耳边回荡着数百年前与那天神的对话。 “找我何事?” “再帮我一次吧。” “是人就有六道轮回,即使下次再碰到,他们也不会记得你。” “我不在乎。拜托了……师伯。” 听到这儿,天神表情显出一丝微妙…… 这时,他来到一座宅邸前,恰逢一场婚礼。新郎的长相是那么熟悉,当风吹起新娘的红盖时,他笑了,眼中却含着泪水…… 他接着走着,遇到一个买鞭炮的年轻小贩。 “公子,鞭炮要吗?来看一下吧。” “哟,来做这一行了。”他浅浅笑道,拍了拍小贩的肩膀。 “啊?”小贩一脸茫然。 他背过身去,挥挥手离开。 夜晚,他独自一人来到家中,在桌边坐下。 这时,门被敲响了。 他起身开门,迎面却见一个桃花眼的女孩。 “哥哥,我就住隔壁。娘说,哥哥一直是一个人,一起来吃年夜饭吧。” “好啊……”瞬间,他的眼睛模糊了。 女孩牵着他走出门去。 这时,雪地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他。 那人披着长发,依旧是最初的摸样,她打着伞,曼妙的身姿在风雪中格外动人,水汪汪的眼睛好似会说话。 他跑了过去,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第一章新的起点 二十年前,雪地中,一少年奔向了一拄着伞的少女。 “小玉!”他跑了过去,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 少女一愣:“你是谁……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小玉,是我,我是李鸿晨啊!”少年松开手,双手搭在她肩上。 “李鸿晨……”只见少女顿了顿,“这个名字好熟悉……” “你还记得这个吗?”说着,少年将手放在自己腹部,逼出一颗内胆,托在手上。 顿时,少女的眼眶湿润了:“这是……”她手中的伞滑落在地。 “现在已经不需要了。”说着,少年握紧拳头一捏,内丹被捏得粉碎。他摊开手,仍碎片随风而去…… 二十年后的某日辰时,武汉镇上的一所私塾内举行了一场考试,所有人都在奋笔疾书。当然也有例外的,比如万年垫底的蔡洵又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至于一向散漫惯的李逸衡一手托着脑袋,一手转着毛笔,纸上却是空无一字…… 闵夫子双手背在身后,望着讲台上的香将燃烧殆尽,淡淡的说道:“快到点了,没答完的同学抓紧了。” 听到这儿,李逸衡立马踢了踢前方那位同学的凳子,那位同学却摇了摇头,不加以理会。顿时,逸衡一急,直起身子将他的凳子踢翻,那位同学直接摔了个仰面朝天! “什么情况!”闵夫子猛地回头看向他们,只见逸衡一条腿还伸在前方,“李逸衡,你又搞什么鬼!”说着,他快步走上前去,拎着逸衡的耳朵揪起。 几个调皮的学生不禁笑出了声。 “喂喂喂喂,轻点儿~”逸衡护着耳朵连连求饶,闵夫子才松了手,“闵夫子,我冤枉,明明是徐清风自己摔的!是不是啊,徐清风?”只见他将目光转向那位地上的同学。 那位同学只是惶恐的看向逸衡,默默扶起了凳子:“是……是我不小心……” “看到没,我就说没事……啊!” 谁料,不及逸衡把话说完,闵夫子的板子就重重砸向了他的屁股!顿时,底下一阵哄堂大笑。 “不学无术,是该让你爹好好教训你了。你也别考了,出去绕私塾跑个二十圈再来见老夫。”说罢,闵夫子当即没收了他的考卷,顿时,底下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你……”逸衡愤愤地瞪着闵夫子,“砰”的一声,一掌拍向桌面,“得,跑就跑~” 说罢,他转身就走。 放学后,私塾外转弯口处,徐清风被李逸衡和蔡洵推倒在地,一脸惶恐的看向他们。 “你什么意思啊你,徐清风~”逸衡双手抱臂,拽拽地看着他。 “我……我……这叫作弊,我不能那么做……” “哟,还挺正派啊,咱们衡哥的忙你都不肯帮了~”说着,蔡洵用脚推了徐清风一把,徐清风吓得直打哆嗦。 “喂,你干嘛!”逸衡突然用手肘撞了一下蔡洵,立马拉着他背过身去,两人讲起了悄悄话。 “别伤他,真动手啊你~” “我在帮你啊逸衡……” “吓唬一下就行了~” 说着,逸衡转过身嬉皮笑脸道:“徐清风,要想放了你也成,从今往后,我的作业就交给你了。” “还有我的。”蔡洵也附和道。 “这……” “怎么,不答应?你信不信我……” 说着,蔡洵就撩起了宽大的衣袖,却被逸衡拦下:“喂,你干嘛~说了不打人的。” “我这不帮你吗……” “那我宁可你不帮~”说着有从衣服中掏出一串铜板,在手里掂了掂,看向徐清风,“这样吧,徐清风,我知道你家条件不是太好,这钱你先收下,就当是我谢你了。” 谁料,徐清风突然火冒三丈地扑向逸衡,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大丈夫岂能为五斗米而折腰!” “喂,你想造反啊!”蔡洵连忙制止。 眼看他们三个就要打起,闵夫子突然赶到:“住手!” 三人被迫辙回私塾内,徐清风和闵夫子站在一边,李逸衡和蔡洵则被摁在桌上挨起了板子,蔡洵直哼哼,李逸衡则一声不吭。 “诶呀!啊!闵夫子,明明是他先动的手,凭什么他不用啊……啊!”蔡洵一脸惨象的望向徐清风。 “你以为老夫会信吗,一直以来都是你两欺负徐清风。”说着,闵夫子看向了徐清风,“清风,别怕,以后他两要是再欺负你直接跟夫子说。” 然而,徐清风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傍晚,李逸衡和蔡洵回家,一路上,逸衡快步向前,蔡洵一手搭在逸衡肩上,一手扶着腰,寸步难移。 “诶呀,我的老大哥哟,慢点~你倒好,又在屁股上垫海绵,我差点挂了……” 逸衡停下,猛地回头:“让你不长记性,怪我咯~”说罢,扭头转身就走。 独留蔡洵一人站在原地:“喂,你……” 逸衡家中,大门一直为他敞开着,里边烛火通明,一中年男子和一中年女子围坐在桌前,桌上早已备好了晚饭。终于,中年男子忍不住了,举起筷子伸向饭桌,却被中年女子一筷子打掉。 “不是,干嘛呀你~”中年男子一脸委屈。 谁料,中年女子开口道:“说了不准就是不准,衡儿还没回来呢!” 中年男子只得收回筷子:“得得得,我不吃不吃。” 不久,逸衡跨进了门口。 “爹,娘,我回来了!” “衡儿!”中年女子突然起身,围上前去嘘寒问暖,“怎么回来这么晚?” 中年男子则正襟危坐,望向他:“臭小子,你可终于回来了,你若再不回来恐怕今晚饭都别想吃了。不会又被夫子罚了?” “我……怎么会呢!我和蔡洵在路边看杂耍呢~”说着,逸衡嬉皮笑脸地围上餐桌,迫不及待的动起了筷子。中年女子也跟着坐下。 “得了吧你!我看你都忘了今天什么日子了?”中年男子倒着酒。 “什么日子?你跟娘的成婚纪念日啊?” “衡儿!”只见中年女子红着脸,轻轻地打了他肩膀一下。 中年男子突然看向他:“你个死孩子!六月十五。” “哦哦,我生辰啊~” “过了今晚你也二十了,已经不是小孩了,凡是别总由着性子。”说着,中年男子在逸衡杯中也斟满了酒,“一会儿吃完饭拿几个寿包给你邻家姑姑送去。” “得嘞!” 翌日,私塾内,传来了朗朗读书声。 “三里之城,七里之郭,环而攻之而不胜;夫环而攻之,必有得天时者矣; 然而不胜者,是天时不如地利也……” 学生们个个读得摇头晃脑,投入不已,蔡洵依旧在昏睡,逸衡则望着窗外发呆,偶然的回过头,才发现徐清风今日没来,万年的好学生缺课不禁让他陷入了沉思。 “李逸衡。” 闵夫子突然点名道,而逸衡却灵魂出窍一般压根没听见,学生们纷纷转头看向他。 “李逸衡!” 只见闵夫子从讲台上随手捡起一个竹简丢了过去,正中他桌上,逸衡一惊,回过神来,立即起身。 “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 说罢,立刻引来了底下一片哄堂大笑。 闵夫子接着说道:“好了,都安静!”大伙儿才静了下来,“李逸衡,开学至今你听过几次课?哪次考试不是垫底的?你……” 未等闵夫子把话说完,突然,ZZZZ…… 顿时,底下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闵夫子终于忍无可忍,一个竹简扔向蔡洵! “哎呀!” 只见,竹简正中蔡洵脑门,蔡洵捂着脑袋醒来,一脸茫然:“下课了吗……” “蔡洵,回去把课文抄十遍!”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熬过了这节课,迎来了学生向往已久的骑射课。 “刷——” 一把箭划过天际,正中靶心! 顿时,底下一片掌声。 蔡洵上前用手肘抵了抵逸衡:“不错哟~” “唉,都小孩玩的把戏~”逸衡放下弓,回过头,“对了,今天徐清风怎么没来?蔡洵,你家离他近,知道他上哪了吗?” “就他那怂样,你怎么会惦记那小子!哦~我知道了,你是怕他不在没人帮你写作业!诶呀!” 话音刚落,蔡洵就被逸衡后脑勺狠狠地打了一下! “怕个鬼啊~他到底怎么了?” “家里死人了呗……” “你说清楚点!”谁料,逸衡一把揪起蔡洵的衣领。 “喂喂喂,你跟我急啥呀!” 逸衡这才松了手。 蔡洵理了理衣服,接着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出门那会儿他就跪在街边求人安葬他爹了。” “你怎么不早说!”话音刚落,逸衡就丢下弓箭,径直离开。 “喂,逸衡,你上哪去啊!不上课了?!”说着,蔡洵追了上去。 徐清风家门前,他身边围了不少围观者,议论纷纷。 “从小就没娘,现在爹也没了……” “真可怜啊,这孩子……” “希望有好心人帮帮他……” 这时,逸衡和蔡洵挤入了拥挤的人群:“让一下,都让一下!” 他两来到徐清风面前,逸衡一愣:“清风!” 只见清风他爹躺在一张草席上,脸上已泛起了尸斑。而清风则跪在一旁,沉默不语,身边的纸上写着“卖身葬父”…… 他缓缓抬起头,嘴唇干裂,微微颤动:“李逸衡……这会儿你们不是在上课吗?是来看笑话的吧……”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亏逸衡还大老远来看你……”蔡洵刚想上前却被逸衡拦下。 只见,逸衡从衣服中掏出一袋碎银子,来到清风面前蹲下:“我不是什么有钱人,但希望可以帮到你。” 谁料,逸衡刚将银子递给清风,就被他推开,瞬间,银子散落一地。 “你以为我会稀罕你的破钱吗!我徐清风的死活不用你李逸衡管!” “我说你这人……”蔡洵想上前又被逸衡制止。 逸衡默默将银子捡起装好,放到清风面前,缓缓开口道:“我知道你看不惯我这小混混,可不管你需不需要,请为你爹想一想。清风,对不起。”说着,逸衡拍了拍清风的肩膀,站起身来面向蔡洵,“走吧。” 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清风紧紧握着钱袋,迟迟不语。 夜晚,逸衡在月下舞剑,招式多变却漏洞百出。这时,一个华丽的身影持剑从空中划过,同他过起招来。不久,逸衡便招架不住,被挑飞了剑,那人用剑架着他的脖子。 “爹……”逸衡看着他,眼眸中情绪复杂。 只见中年男子放下剑,将它背在身后。 “练武过于心切可不行,衡儿,这不是你的水平,是有什么心事吗?” 良久,逸衡开口道:“爹,人为什么会有高低贵贱,就不能生来平等吗?” “是因为徐清风的事吧?” “爹,你怎么知道!” “武汉就那么大点地方,有什么事能瞒过你爹的耳朵?衡儿,这世上从来没有绝对的公平。”说着,中年男子将手搭在逸衡肩上拍了拍背过身去,“很多条件是一出生就注定的,比如天赋,比如身世。有人一出生就是天才,而有人一出生就是傻子。有人生来就坐享荣华富贵,有人生来就贱命一条。这些是我们不可回避的事实,也就是所谓的命运,我们唯一能做的只有活在当下。爹没什么学问,平时你还是多听听闵夫子的课,当然,你若真的不想学,爹也不勉强你,明日爹就帮你把学退了。” “爹,其实,我想出去闯闯,我不想一辈子困在这个小地方。” “衡儿,你知道吗,爹像你那么大时也幻想过成为名留青史的大侠。你可认得当初威震江湖的李鸿晨吗?” “当然!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奇侠李鸿晨谁人不晓?只是,爹,那都是数百年前的事了,提它干啥?” “是啊,都几百年了……”中年男子突然回过头,“因为爹,就是李鸿晨。” “什么!”逸衡一脸惊愕,“爹,你开玩笑吧,你不是叫李鑫晟吗?况且……” “一个凡人怎么可能活几百年是吗?”中年男子接过他的话,“衡儿,或许你永远都不知道,凡人在拥有神族的内丹后可以获得永恒的生命。你知道李鸿晨最害怕什么吗?” “孩儿不知,李鸿晨那么厉害还有害怕的时候?” 只见中年男子沉默许久后开口道:“当然,李鸿晨最害怕的,是时间,一起不复返的时间。他曾多少次想着为什么自己那么痛苦还不死!世间最残忍的事莫过于在拥有后要放下……” 逸衡茫然的看着中年男子:“爹最爱的,不是娘吗……” 中年男子只是一笑,伸手拂过逸衡凌乱的刘海:“衡儿,时间可以改变沧海桑田,但爹希望你的本性不要湮灭。” 微风拂过树梢,带走了一片柳絮,到处洒满温情。皓月当空,父子两仿佛披上了银色的霓裳,星星映着他两的眼眸,明暗交杂,显得很深邃。 第二章征程 翌日午时,逸衡提前回家。 “爹,娘,我回来了,今天下午闵夫子有事所以没课!” 然而,逸衡转遍家中每一个角落都不见人影。 “爹,娘!”打开密室依然没人…… 当逸衡跑出门去来到不远处的空地时,却见父母站在两尊坟墓前,他停了下来,远远的望着他俩。 这两块碑已经有些年代了,棱角被磨损,上面布满了蜘蛛网和尘土,一块刻着“家父李建荣之墓”,一块刻着“小妹张歆慧之墓”,字迹有了岁月的痕迹,填上了青色的苔藓,有些地方已被磨没。 中年男子沉默着走上前去,为两块碑拂去了尘土,接着,蹲下身,捡起一块石子将那些字重新刻了一遍。 “这就是你经常为我提起的父亲和妹妹吗?”中年女子缓缓开口。 中年男子停了下来,良久才说道:“是的,我已经好久没来看他两了……” “鑫晟……”中年女子走上前去,将手搭在他肩上,怜爱地看着他。 “不,是鸿晨。”他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萍儿,我已经好久没用这个名字了,就像你再也不是小玉一样。小玉等了袁天易三百年,后来终于换李鸿晨等了小玉三百年……” 只见,中年女子心头一颤,良久开口道:“你有后悔过离开家乡出来闯荡吗?” “萍儿,你知道吗,”中年男子低着头,眼中带着一丝忧伤:“曾经,小玉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 “鑫晟……你一定很爱她吧……” 谁料,中年男子勉强地挤出笑容:“这数百年来早已物是人非,即使有六道轮回,即使再次相遇……碰到的,都不再是等的那个人。敢问这世间有多少人能做到爱到不爱的境界,唉……是我太傻,活了那么多年,还是没学会放下……” 中年女子咬了咬嘴唇,眨了眨眼,尽量不让泪落下,她转移了话题:“你会重出江湖吗?” “或许吧……”突然,中年男子亮起嗓子,“衡儿,来都来了还不过来吗?” 只见逸衡一愣,走上前去:“爹,你怎么知道是我?” “因为我是你爹。”说着,中年男子站了起来。 “是……爷爷吗?”逸衡走向李建荣的石碑跪下连扣三首后起身,接着看向歆慧的碑,“这位是……” “是你姑姑,全世界最善良最好的傻丫头。” 傍晚,一家三口往回走时恰逢闵夫子。只见,闵夫子两鬓银白的发丝凌乱的垂下,额上仿佛多了几道皱纹,两眼无力地深陷下去,步履蹒跚。在他手中推着自制木轮椅上,坐着一位面目和善的老太太,傻傻的笑着,嘴角时不时的流下口水,闵夫子则时不时的弯下腰为她拭去,画面温馨极了…… “闵夫子……”逸衡开口道。 这位年过花甲的老人抬起头,用手拭了拭老花眼才勉强看清:“哦,是逸衡啊。”说着看向鸿晨和萍儿,“这两位是逸衡的父母吧。” “夫子好眼力,在下正是犬子的家父李鑫晟,”鸿晨忙行礼,并看向萍儿介绍道,“这位是内人谢萍儿。” 萍儿笑着行礼。 鸿晨看向老太太,接着说道:“这位是……” “老夫的妻子。可怜啊,不久前得了中风,现在连老夫都不认得了……还有老夫这眼睛,”说着,又拭了拭眼,“人老喽,都不知道还能看我妻子几年……” “伊人终相伴,莫道夕阳晚。人笑我痴狂,鹤发不服老~哈哈哈哈……”他推着妻子,口中吟诵着即兴小诗,慢慢离去,夕阳映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逸衡远远地望着他不禁感慨:“原来,闵夫子也有那么柔情的一面……” 鸿晨走上前去,将手搭在他肩上:“或许对他而言,这种默默无闻的陪伴已经很满足了。” 萍儿靠近鸿晨,牵上他的手。 夜晚,逸衡依旧在后院练剑,这一次比昨晚要认真了许多。 突然,身后闪过一道人影,步步向逸衡逼近。逸衡一个回旋踢将那人踹倒在地,“哎呀”,伴随着一声惨叫,逸衡用剑指着他。 只见,蔡洵一脸惨象地望着他! “怎么是你?大晚上的吓谁呢你!”说罢,逸衡将剑背在身后,抓住他的手一把拉起。 “哎哟,我的老大哥哟,你下手也忒狠了~”蔡洵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扶着腰,抬头看着他。 逸衡向蔡洵胸口轻轻打了一下,转身向一块巨石走去,将剑插在地上,向巨石坐下:“说吧,大晚上的找我何事?” 蔡洵跟了过去:“还不是徐清风那小子,喏,给你的作业。”说着,递给逸衡一本本子。 “那么好心啊~”逸衡伸手接过,随便翻看了几页。 “可不是嘛~还说什么要给你永世为奴……你说那小子木不木啊,学谁不好非要学那董永!要不是我好说歹说把他回绝了,那小子搞不好真会给你做牛做马……” 只见,逸衡将本子卷起往巨石上一拍,站起:“唉……”走到蔡洵跟前,拍了拍他肩膀,“人家清风正直善良,君子之腹岂是小人可以随便定夺的~” “你……李逸衡,你骂我?!”蔡洵气呼呼的冲着逸衡喊道。 然而,逸衡只是双手抱臂,拽拽地看着他:“哟,能听懂啊,看来你还不算太差~” “李逸衡,还是不是兄弟了!怎么现在连你也向着徐清风那小子了……” “行了,再怎么滴,我也不会忘了你啊~”说着,逸衡立马勾上蔡洵的肩膀,拔起宝剑向木棚走去,“走,咱们喝酒去。” “嗖——”,突然,一只飞镖划过! “小心!”逸衡立马推开蔡洵,一个转身将飞镖用手指夹住! 蔡洵围了过来,惊讶地瞧着飞镖:“偶滴娘啊~这他丫的可不是闹着玩的……” 飞镖上绑着一段布条,逸衡将它拆下展开,只见上面用血写着:“李鸿晨,昆仑山有难,速来” “李鸿晨?”逸衡一愣,“难道……” 木屋中,鸿晨、蔡洵围在桌旁,蔡洵一手托着脑袋昏昏欲睡,鸿晨研究着飞镖,萍儿坐在床上绣花,逸衡则在一边来回踱步,一脸焦虑。 “怎么样了,爹?”逸衡突然停下,两手“啪”的打在桌上,蔡洵被惊醒。 “此物不像是昆仑派所有。”说着,鸿晨放下了飞镖,又捡起布条,“至于昆仑山是否真的有难我不清楚。倘若不是,这布条上凌乱的血迹实在可疑;倘若是,送信人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呢?不管怎样,”只见,鸿晨放下布条看向逸衡,“衡儿,明日我出一趟远门,短期内不回来了。” “爹,我也去!” “不行!”萍儿忽然放下针线活,站起,“衡儿不许去,太危险了!” “娘,我都成年了。” “衡儿,听话。”只见,萍儿走近逸衡,将手搭在他肩上。 “爹,你看娘~”无奈,逸衡只好转向鸿晨求情。 “衡儿,这回听你娘的没错。”说着,鸿晨向前一步,在逸衡耳边悄悄说道,“想去的话明日五更起。” 听到这儿,逸衡立马两眼放光,露出了喜悦的神色。 深夜,逸衡送蔡洵走出门去。 “逸衡,你不会真要去闯江湖吧?” “那是自然,总比整天关在私塾强,跟坐牢似的。” “那我呢……” 只见,蔡洵又是一脸苦逼相。 “你啊~”逸衡露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拍了拍他肩膀,“好好学习,保重吧兄弟~” “啊?” 而在木屋中,鸿晨屹立在窗前,注视着远方。 萍儿走上前去,为他披上毯子:“还不睡啊?” “萍儿。”鸿晨回过头,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 “刚才和衡儿悄悄说啥呢?” “没……没啥没啥,睡吧。”说罢,向床走去,从肩上取下毯子,坐下。 “你可瞒不了我。”谁料,萍儿立马坐到他身边,双手握着他的手臂,“说,是不是明天要带他出门?” “诶呀,萍儿!”鸿晨将手抽开,“衡儿已经长大了,你不可能管他一辈子吧~” 萍儿转过身端坐:“是啊,你们爷俩一个样,都是不安分的性子……” “萍儿,你生气啦?”鸿晨笑着凑了过来,“别呀,夫人,我错了还不行吗~”说着,拉起她的手撒起娇来。 “去去去去,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萍儿笑着将他推开,“以后啊,衡儿的事由他做主,我不管了,你也别干涉听见没!” 只见,鸿晨将萍儿指着他的手指轻轻按下,笑着说道:“那你不生气啦?” 萍儿却赌气道:“谁说的!” 谁料,鸿晨却一脸坏笑,悄悄凑近萍儿,突然伸手勾住她脖子,一口堵住她的唇!萍儿起初是有些惊讶,但并没有反抗,接着慢慢闭上了眼。鸿晨吻着她,一手搂着她躺下床,一手拉过旁边的被子,盖了上来…… 翌日,私塾内,徐清风已早早来到桌前坐下温习功课。不久,蔡洵也走了进来,将书包随手丢在桌上,刚坐下,清风就合起书本,走了过来。 “蔡洵,李逸衡今天怎么还没来啊?” 蔡洵抬起头,一脸惊异:“你们什么时候那么关心对方了?!那,我告诉你,逸衡呢,以后可能就不来上课了。” 清风一惊:“是他家遇到什么变故了吗!” 话音刚落,一群同学都围了过来,一副吃瓜群众的模样。 “喂喂喂,干嘛呀你们~”蔡洵一愣,“我跟你们说哈,逸衡跟我们不一样!知道他爹吧,隐匿江湖的大侠~所以啊,逸衡生来就是仗剑天涯的浪子~逸衡说了,以后呢,他会定期给我写信,把路上遇到的趣事讲给我听。你们啊,想听蔡洵独家报道的,一个时辰二十两,不亏哒~” “我要听我要听!” “我也要!” “这是我的押金,请蔡哥笑纳!” “算我一个!” …… 蔡洵话音刚落,围观群众们就纷纷献上了银两,蔡洵收着钱,笑得宛如一个傻子,清风则是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另一边,逸衡跟随父亲早早地出了远门。褪去一身书生模样,换上武装的逸衡一下子精神了不少。两人风尘仆仆,浩浩荡荡的走着。突然停了下来,伫立于一处高地上,眺望着远方。 “衡儿,看到那座山没?” “是昆仑山吗?” “不错,当初你爹与第十九代昆仑掌门是交好,如今算下来已经到第二十代了吧。” “爹,你真的活了三百岁?”逸衡缓缓回过头,看着他。 “怎么,不信?”鸿晨只是一笑,看向逸衡。 “我……其实我还挺想知道,爹,一直苦苦等待的人是谁?” “她,跟你娘一样美……都陈年往事了,提它干啥?” 说着,鸿晨拔出神魔剑将它驾驭在空中,纵身一跃跳了上去,回头看向逸衡,递给他一只手:“衡儿,想不想换条路走?” 逸衡一愣:“这是……” “御剑术,你爷爷教的。上来吧!” 逸衡刚伸手,就被鸿晨拽了上来! “衡儿,站稳了!” “不是,等等……哇哦~~~~” 果然,还没等逸衡回过神,鸿晨就驾剑而去,飞向了遥远的天际…… 第三章叛变 一路上,鸿晨御剑急速飞驰,周边的云雾纷纷向身后跑去。迎面而来的风打乱了两人的发型,叫人睁不开眼,尤其是逸衡,只见他一手搭着鸿晨的肩,一手护着眼。 “爹,还要多久啊?” “过了前面那片山,就进入昆仑境内了。衡儿,站稳了!”说罢,加速前行。 数时辰前…… 昆仑山巅,流水潺潺,积雪皑皑。一阵寒风拂过,凉亭中,一男一女,女的亭亭玉立,眉眼如画,男的玉树临风,剑眉凤眼。一个弹琴,一个吹笛,合奏声余音袅袅,穿过了九重云霄,回荡在昆仑派的各个角落,引来了不少冰蝴蝶。 众弟子纷纷停下练武,任冰蝴蝶绕在身旁,看向远方。 昆仑派的听风楼最高处,站着三位长老,眺望着远方。这时,一只冰蝴蝶飞了过来,一白发长者伸出一只手,任由它停落。 “又是浩轩跟诗涵吧。”白发老者站在最前方,淡淡说道。 “这两孩子,又不好好练功!”一性情暴躁的老者将手杖往地上一敲,惊飞了冰蝴蝶。 “诶,玄潼师弟此言差矣,要知道将心法融入生活,才是学武的最高境界啊。”另一灰发老者微微一笑。 “不错,年纪轻轻就能将心法融会贯通,后生可畏啊。”白发老者点点头。 “这这……难道二位师兄任由这两孩子在那风花雪月,这像样吗!” “风花雪月?吼吼,这不正是我们当初所经历的吗?没有拿起何来放下……”说着,白发老者叹了口气。 凉亭边,若诗涵的笛声跌宕起伏,委婉动听。沈浩轩听得如痴如醉,拨弄着琴弦,应和着。只见,若诗涵将目光转向他,望着他完美无瑕的侧颜,百感交集,忽然,从宽大的衣袖中缓缓取出一飞镖! 这时,“当”的一声,浩轩琴弦忽断,冰蝴蝶纷纷散去,诗涵一惊,反手将飞镖收起。 “可惜了这天蚕丝做的琴弦……”浩轩看着古琴说道。 诗涵缓缓上前,绕到他身后,用手搭其肩上,情绪复杂:“浩轩师兄,要不我帮你去找吧……” “没事。”只见,浩轩拍了拍她的手背,并示意了一下对面的座位。 诗涵将长笛放在桌上,走向石座坐下。 “诗涵,我们认识多久了?” “十年了吧。怎么了?” “还记得吗?想当初你拜入师门那会儿还是个楚楚可怜的小女孩。” “当然喽,在我记忆中,浩轩师兄永远是那个威风凛凛,一丝不苟的男孩。” 十年前…… 少年浩轩在静心阁门前练剑,他的剑法招式多变,力道十分迅猛,汗水不住的从脸颊上淌下。这时,一长者路经此地。 只见,浩轩将剑一旋,倒握在手中,上前行礼:“师父。” “嗯,”长者点头,笑着称赞,“浩轩,今天就练到这儿吧。” “是,师父。” 然而,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阵悲痛欲绝的哭声,浩轩立即转头,长者注视远方。 “浩轩,跟为师去看一下发生了何事?” “是。” 就这样,浩轩同长者来到山脚下。只见,一娇滴滴的小女孩绑着乱蓬蓬的两个发髻,手中抱着布娃娃,泪眼婆娑。 “孩子,何事在此哭泣啊?”长者问道。 “我……我爹娘……”小女孩啜泣着,“都被坏人杀死了……”话音未落,又低下了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 “哦,这样啊……”长者很是同情,“这样吧,孩子,如果实在无处可去就留下吧。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听到这儿,小女孩抬起头来,眼角还泛着泪。 只见,长者缓缓伸过手,为她抹去了眼泪,并牵着她,同浩轩回了静心阁。 从此,小女孩拜入昆仑派,在浩轩和长老们的带领下,同众师兄弟一起习武,成了昆仑派唯一的女弟子。 转眼过了两年,某日,庭院中,浩轩为诗涵单独指导剑法。瘦弱的诗涵,即使是最轻的木剑,对她而言都难以操控。 “不行,太慢了,力度还不够!”年仅十四岁的浩轩却十分严格。 为了不让他失望,诗涵持剑使出了浑身的劲儿,纵身一跃,却不慎摔落,扭到脚踝! “你怎么了!”浩轩突然上前,欲将她扶起。 然而,诗涵情绪低落,两滴泪落下:“浩轩师兄,我是不是特别没用……” “怎么会呢?来,我先带你回去。”说着,浩轩蹲下身,让她勾着自己的肩膀,将她背起。 诗涵房间内,浩轩将她放在床上,并蹲下身子,为她脱去鞋,将她的一条腿弓起放在床边,仔细查看脚踝,轻轻按摩。 “啊!”诗涵突然弓起背,直冒冷汗。 “我弄疼你了吗?”浩轩抬起头,“要不我去找玄飞长老给你看看。”说着,站了起来。 “浩轩师兄!”诗涵突然拉住他。 浩轩回头,诧异的看着她:“师妹……” “能别叫师妹吗,浩轩师兄?”只见,诗涵羞涩的低下了头,“叫我诗涵吧……” 她的声音很轻,然而,浩轩只是微微笑道:“好,诗涵。” 转眼又过了几年,诗涵站在昆仑山巅的凉亭内吹起长笛,笛声委婉动听,引来了不少雪山冰蝴蝶。于是,她停了下来,伸手让一只冰蝴蝶停落在上边。 “这里那么冷,别着凉了。” 一声熟悉的呼唤,诗涵放飞冰蝴蝶,回过头来,羞涩的笑了:“浩轩师兄。” “想不到你还会吹笛啊?”只见,浩轩快步上前,为她披上一件披风,顺便将手搭在她双肩上。 “是我娘教我的。”诗涵绑着披风,低下了头。 听到这儿,浩轩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诗涵,你会报仇吗?” “我不知道……”只见诗涵咬了咬嘴唇,沉默许久。 “诗涵,你怎么了?”浩轩关怀道。 而诗涵只是摇头:“没什么……” “大清早的不练功,在这干嘛!”玄潼长老突然站在他们身后。 浩轩一惊,立马回头:“玄潼长老……” “师父……”诗涵也跟着回头。 “诗涵,昆仑派上下属你修为最浅,还不努力吗?!”玄潼长老横眉怒目道。 “师父,我……”诗涵刚想上前,却被浩轩拦下。 “不管诗涵的事,是我带她来山上散心的。”谁料,浩轩突然跪下,恳求道:“玄潼长老要罚就罚我吧!” “你!浩轩,你可是我派掌门首席弟子,最近是怎么了,怎么玩心那么重!我对你很失望!” “对谁很失望呢?”这时,掌门突然出现,“玄潼师弟,你这暴脾气呀,什么时候能改改?” “我……”顿时,玄潼长老哑口无言。 只见,掌门不紧不慢地走来,接着说道:“修行的最高境界实则是修心啊。浩轩,你也起来吧。” “谢师父。”浩轩起身。 掌门看向诗涵:“孩子,拜入师门五年有余了吧。”见诗涵沉默不语,于是,他接着说道,“不论你的父母是如何去世的,为师希望你永远不要有仇恨,好吗?” “好……”诗涵微微点头,眼眸中却百感交集。 转眼过了十年…… 同样在凉亭内,浩轩微微笑道:“诗涵,还记得掌门师父当初跟你说的话吗?” “记得,不要有仇恨,对吗?”她看向浩轩,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瞬间让浩轩脸上一阵火辣。 良久,浩轩回过神来:“师父说的固然没错,不过,诗涵,其实,你若真想报仇我也不会阻止你。”他推开琴,淡淡说道。 “浩轩师兄,一个人真的可以违背命运而活吗?”诗涵眼神忧郁。 “命运是自己掌控的,”说着,浩轩握住了诗涵的手,“换作是我,即使是命中注定,我也会奋力一搏。诗涵,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我……”诗涵收回手,“没什么,浩轩师兄,是我优柔寡断,让你费心了。” “傻丫头,在我面前客气什么。诗涵,你知道吗?在我心中,你的地位早已超越了师妹……” 然而,话音未落,诗涵立马起身,只觉脸上一阵滚烫:“浩轩师兄!我……我还是帮你去找天蚕丝吧……”说罢,立即转身离去。 “诗涵……”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浩轩脸上一阵火辣,扶着前额摇了摇头,“沈浩轩啊沈浩轩,你最近是怎么了……” 不久,诗涵来到昆仑山间。然而,就在这时,一袭红衣划过天际,只见,一女子落在她的面前。那人身姿妩媚动人,乌黑的头发上戴着彩色的羽毛发饰。 诗涵一愣:“是你?!”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那人转过身。 “我……请再给我一些时间!到时,我一定,一定会帮你杀了沈浩轩!” 谁料,那人突然瞬移到她面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诗涵双手护着脖子,面色痛苦。 “已经十年了,我给了你十年的时间你还没得手!”说罢,那人又加大了手的力度。 “对不起……今晚……我一定……得手……”诗涵呼吸困难,艰难吐字。 “哼!”那人松开手,诗涵连连咳嗽。 “若诗涵,你不会是动了真心,喜欢上那小子了吧!” 听到这儿,诗涵一惊。 “量你也没这胆子!”只见,那人摊开手掌,变出一个圆盘。 “这是……” “魔界的导向仪。现在,你给我看好了!”说着,那人伸手拂过诗涵眼前,只见金光一闪,诗涵动弹不得,只能瞪大眼睛,接着,立马闪现出一道咒语,“这是口诀,给我记清楚了!以后,只要心中想着某个人,并念这个口诀,导向仪就能助你一臂之力,帮你找到他。” 话音刚落,诗涵立即闭上眼,抓紧时间记忆。 良久,终于停了下来,那人收回手掌。 “今晚你要找的人叫做李鸿晨,相传是昆仑派先祖的故交。当然,我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活到现在。总之,找到他,并嫁祸给他!今晚以我的鸟鸣声为信号,不论你用什么方法,我要让世人知道,是他李鸿晨偷袭了昆仑派!” 说着,那人一挥手,李鸿晨的画像便呈现在诗涵眼前。诗涵一伸手,画像缓缓落入她手中。 “别忘了,”那人背对着她,接着说道,“你父母还在我手上!今晚,不止沈浩轩,还有那帮老头,以及昆仑派上下所有人,都得死!魔君还未出关,我的身份不易在沈浩轩面前暴露,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着一拂袖,化作一道红光,消失不见。 十年前…… 红衣女子牵着一个八岁的小女孩来到昆仑山脚下。 小女孩突然停下,扑向红衣女子,放声大哭:“姐姐,求求你放了我爹爹和娘亲吧!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呜~” 只见,红衣女子蹲了下来,一手搭在她肩上:“小妹妹,还记得答应姐姐的事吗?一会儿要怎么说啊?” “要说……爹娘……都被坏人杀死了……”小女孩抹着眼泪,抽泣着。 “还有呢?” “要和……昆仑派的沈浩轩成为……很好……很好的朋友……” “真乖。”红衣女子捏了捏她的小脸。 回忆至此,诗涵一人站在原地,她低着头,咬着唇,紧握拳头,直至颤抖…… 与此同时,浩轩回到静心阁拜见掌门和两位长老。 “浩轩拜见师父,拜见二位长老。”他上前行礼道。 “免礼。”掌门向他示意道。 “还知道回来!”玄潼长老将手杖狠狠一砸地面。 掌门却伸手阻止,看向浩轩:“浩轩,这些天怎么经常往凉亭赶啊?” 浩轩一惊,立马请罪:“师父……我……是徒儿贪玩成性,还请师父责罚!” “诶,”掌门却笑道,“浩轩,为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诗涵呢?她怎么没一同来?” “师父……”浩轩脸一红,便不再说话。 “吼吼吼,”掌门笑着接过他的话,“是为你去找天蚕丝了吧?” “师父怎么知道……” “你的琴声中断,想必是琴弦断了吧。” 浩轩一笑:“真是何事都瞒不过师父啊。” “对了,浩轩啊,听说你的飞龙在天已练到了第九重境界,何时突破第十重啊?” 只见浩轩一愣,抬起头来看向掌门:“回师父,徒儿在练第十重时确实遇到了瓶颈,可能还需一些时间。” “哦。”掌门欣慰地点了点头。 夜晚,昆仑派上下都进入了梦乡。这时,一昆仑弟子突然走出房门,却被从天而降的一道身影捂住口鼻,一刀锁喉! 只见,那人推开房门,跨进房间,手中的匕首露出寒光!她凌波微步,从那排床前掠过,伴随着一阵惨叫声。 这时,床位最靠里的那位弟子惊醒,他害怕极了,退到角落里边,愣愣地看着她。 虽然那人身穿夜行衣,并且遮住了口鼻,但那双温婉的眉眼再好认不过! “你是……诗涵师姐!!!” 话音刚落,那人收回匕首,落荒而逃! 与此同时,一红衣女子手持长剑,闯入静心阁。此时,掌门和二位长老正在打坐。 “老头,认得我吧!”红衣女子远远的开口道。 “四大神兽——朱雀,是吧?”掌门睁开眼。 “哼哼,不错嘛~”红衣女子冷笑道。 “老道有听先祖提起过你,六百年前,以黄龙为首,和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兽为护天下苍生,携手我派进攻魔界。魔君带兵奋力一搏,最终魔界惨败,同时魔君也被白虎所伤,只得闭关养伤。谁料,朱雀叛变,将白虎杀害。” “你可知沈浩轩就是当初的白虎!” “当然,浩轩武艺精湛,小小年纪就可将飞龙在天练到登峰造极之境界,身世自然不一般。只是,我没想到,数百年后的朱雀竟然沦落到这般地步。” “老头,你什么意思!”谁料,红衣女子竟愤愤地等着他,“我变成今天这样都是你们昆仑派害的!” “朱雀爱慕虚荣,贪图荣华富贵这是众所周知的,当初做魔界的眼线,如今你还不知悔改,还要继续为魔界办事吗!”玄潼长老突然开口道,随即看向掌门,“玄柯师兄,跟这种无耻之徒还废什么话!” 说罢,玄潼长老从坐垫上一跃而起,向朱雀袭去! 而在另一边,诗涵从房门出来时,撞见闻声赶来的浩轩! 浩轩一愣,诗涵却持刀袭来,浩轩侧身避开,握住了她的手腕,匕首“哐当”落地! 诗涵怎么都抽不开手,抬头看向他,却见浩轩的眼眸中充满了震惊,以及一种难以形容的情感。 渐渐地,浩轩松了手。 诗涵突然扫堂腿划过,却被浩轩右腿跨出一步绊住,诗涵双手一撑他的肩部,纵身一跃,便一个翻身从他头顶掠过,得以脱身。一阵打斗后,诗涵伸掌向浩轩袭来,然而,浩轩却停了下来,明明浩轩武功比诗涵高出那么多却没有抵挡! 这一掌重重打在浩轩胸口,顿时,一口鲜血从浩轩口中涌出! 诗涵一愣,转过身去,纵身一跃,飞向屋顶。然而,浩轩并没有追过去,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他从身后拔出剑,狠狠向自己手臂划去! 翌日,静心阁内,掌门和二位长老正襟危坐,以浩轩为首的昆仑派众弟子跪拜在他们面前。浩轩手臂上缠着纱布,向掌门和二位长老请罪。 玄潼长老率先发言道:“昨夜我派闯入刺客,杀害众弟子数十名,昆仑派损失惨重啊!浩轩,你身为首席大弟子有何话说?” “回玄潼长老,浩轩……并未认出刺客。”只见,浩轩低着头,眼神闪烁不定。 “浩轩,你从不说谎。”掌门突然开口道。 面对掌门从未有过的严肃,浩轩不禁心头一颤。 “诗涵呢?她怎么没来?”掌门接着问道。 “浩轩不知……” “出了那么大的事就她缺席吗?”一向沉默寡言的玄飞长老也开口道。 “……”听到这儿,浩轩不禁吞咽了一下口水。 “浩轩啊,能把你给伤到的,想必这刺客功力不一般啊?”掌门看向浩轩手上的纱布,“你可知他用的哪一门派的武功啊?” “回师父,浩轩不知……” “你!”玄潼长老突然起身,指着浩轩,看向两位师兄,“你们看看,首席大弟子啊,今日竟如此包庇一个刺客!” “掌门,二位师父,门外一老一少两个男子求见!”这时,一个昆仑弟子跑了进来,“年长的那个称自己是李鸿晨,要见掌门您呢!” “来的正好!”掌门表情严肃,“我正想会会他。” 第四章误会 鸿晨和逸衡被几位弟子请进了静心阁。 “哟,干嘛呢?都罚跪呀~”鸿晨环顾四周道,“你就是昆仑派第二十代掌门啊,没想到都已经这把岁数了。”他望着白发掌门调侃道,紧接着,径直走向他身边的空位坐下,翘着二郎腿,随手抓起桌上一个橘子掂了掂,又看向逸衡,拍了拍另一空位的扶手,“衡儿,来,坐。” 话音刚落,众弟子都被他的言行惊呆了,逸衡也是一愣,站在原地没有上前。 “师兄,这……”玄潼长老一脸诧异地看向掌门,掌门却示意他无需多言。 谁料,掌门一撑扶手,缓缓起身行道:“想必这位兄台就是李鸿晨,鸿晨师祖吧。” 话音刚落,玄飞长老立即起身,和玄潼长老两人面面相觑。 顿时,地下又是一阵诧异,议论纷纷。 “哟,认得我啊,看来你师父平日里没少提起我啊~”接着,又看了一眼逸衡,“那是我儿子李逸衡,刚过弱冠之年。” “逸衡见过昆仑掌门。”只见,逸衡学着掌门刚才的样子行礼道。 “诶,免礼。”掌门摆手淡淡说道。 随即鸿晨又看向掌门,“你尊姓大名啊?哦不对,应该是法号才是。对吧,老头?”鸿晨剥着橘子看着他,随即向口中投了一片,咀嚼着。 “老道法号玄柯,见过鸿晨师祖。”面对鸿晨的调侃,掌门丝毫没有动怒,反倒是毕恭毕敬,“浩轩啊,先带逸衡少侠出去转转。” “是,师父。”浩轩领命到,起身示意了一下逸衡。 两人走出门去。 “你又怎么称呼?”说着,鸿晨将目光转向玄飞长老,又向嘴里塞了一片橘子。 玄飞长老只得上前,毕恭毕敬地行道:“老道法号玄飞,见过鸿晨师祖。” “你的职责应该是个药师吧。” 玄飞长老一愣:“不愧是鸿晨师祖。” “你呀~”鸿晨突然起身,拍了拍他肩膀,“不久前刚炼过丹药吧,身上还有一股烟火味,指甲缝中卡有一些黑色杂物,我想是抓药材时留下的吧。” 只见,玄飞长老低下头,审视着自己的指甲,果真如他说的不错。 “怎么,这大清早的是有人病了还是伤了,需要一早就炼丹?”鸿晨背对着他,接着看向玄潼长老,双手背后,“还有你啊,暴脾气老头,易怒之人老得快啊~你怎么称呼啊?” 然而,玄潼长老却将头扭向一边,不屑地说道:“玄潼。” “哦~玄潼是吧?玄潼啊,你是这三个老头中道行最浅的吧,看来你是真不认得我,算了,不跟你说了~”说罢,将剩下的半个橘子全塞入口中。 “你个臭小子!你……” 玄潼长老刚想上前,却被掌门拦下。 “老道早就听闻奇侠李鸿晨当初一举击败魔族公主以及魔族殿下的传闻,并拥有了不老不死的身躯,今日一见果真如此,真是万分荣幸啊。”掌门淡淡说道。 “哪里哪里~”鸿晨摆了摆手,“我早就不是那个不老不死的李鸿晨了。毕竟,看惯了生死才知道,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还是慢慢老去的好啊~” “吼吼。”掌门大笑,“鸿晨师祖此言差矣!老道也以为,鸿晨师祖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会有所改变,可谁曾想到,草菅人命的竟然就是当初拯救苍生的奇侠,而那个奇侠今日就站在我面前!昨夜鸿晨师祖就派人大驾光临,你可知,我昆仑派损失多少名无辜弟子?!” 鸿晨一愣:“玄柯老儿,你这话是何意?” “真不知鸿晨师祖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糊涂。来人啊,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就冲上来数十位昆仑弟子,手中持剑,将鸿晨团团围住! 而在另一边,一路上逸衡跟着浩轩,叨叨不停,忽然停下脚步,浩轩只好跟着停下。 “你不会就是昆仑派大弟子吧~”逸衡伸着懒腰,懒懒地说道。 “李少侠是如何知道的?”浩轩惊讶地看向他。 “能称掌门为师父的,并且在这种时刻还能出行自如的,恐怕也就只有掌门首席大弟子了吧~你身上有伤,应该是不久前留下的。” 只见,浩轩看一眼自己的手臂。 “我不是说那个,”谁料,逸衡接着道,“而是你的内伤。” 浩轩忽然一愣,然而,淡淡说道:“李少侠何出此言啊?” “呵,果真是大弟子啊,受了伤还能那么淡定~别装了,你的眼神闪烁不定说明你在说谎。还有就是,你会时不时地捂一下胸口,当然,是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比方是刚才跪拜起身的时候,还有就是刚才下台阶的时候。只要是稍需用点力的情况下你都会那么做,我想是伤到肺叶的吧~你可别告诉我那只是你的习惯动作。” 听到这儿,浩轩只是露出了一抹笑容:“李少侠不去当捕快还真是可惜了。” “诶,岂敢岂敢~”逸衡摆手道,“当捕快多没意思,要天天受到别人的约束。” 说着,逸衡径直从浩轩左侧掠过,顺便伸手扣住纱布,浩轩立马握住他的手腕阻止他,却被逸衡伸出另一只手翻握,两人僵持不下,只见逸衡露出了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 忽然,浩轩挥开他,扫堂腿划过,逸衡一跃而起避开,紧接着一个后翻,稳稳落地,与浩轩拉开了一段距离。 “这就是你师父教你的待客之道呀?看来果真有鬼,今日我非解下你的纱布不可!”说着,逸衡伸掌向浩轩袭去。 浩轩一个后仰避开,紧接着向逸衡颈部一个侧踢,逸衡挥臂抵挡。只见,浩轩向他腿部划来另一条腿,逸衡迈过一步将他绊住。两人僵持了好久,忽然,浩轩一个侧身旋转,腾空而起脱身,逸衡立即仰身从他身下划过避开,两人又是拉开了一段距离。 浩轩背对着他,稳稳落地:“李少侠非如此不可吗?” “我想,你输了。”谁料,逸衡手握纱布,转过身来。 浩轩回过身,一看自己手臂,只见,衣袖已被自己的鲜血染红。他将目光转向逸衡,很是诧异:“你!” “是你自己在旋转时将弱点暴露给我的,看来,你是真伤得不轻啊。” 浩轩突然目光凌厉起来,不曾想到逸衡下手的速度竟如此之快,不禁对眼前这个刚过弱冠之年的小子感到敬佩。 “身为昆仑派掌门首席大弟子,百里之内有谁能伤的了你啊?” 谁料,逸衡又径直向浩轩走来,举起他的手臂,浩轩立即握住他的手阻止。 “还来~我看你是自己伤了自己吧。”说着,逸衡挥开他的手,另一只手拽过他的胳膊,瞬移到他身后,迅速解下他的护腕,撩起衣袖,“若是别人所伤,你的伤口应该外翻,要砍出这种内扣的伤恐怕有些难度吧?” 听到这儿,浩轩立马推开逸衡,放下衣袖。 逸衡连连后退,好不容易才站稳:“看来爹猜的没错,昆仑派不是遇外敌,而是遭内鬼了。”说着,将纱布抛给他,浩轩伸手接过。 逸衡向他走来,接着说道:“看你也不像是心术不正之人,说吧,你心心念念想维护的人究竟是谁?” “李少侠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浩轩绑着护腕,绕起纱布,忽然抬起了凌厉的凤眼。 “我想你不会杀我,毕竟昆仑派可是名门正派。”逸衡淡淡说道。 浩轩一笑:“不错,昨晚我认出了刺客。” 静心阁内,昆仑弟子早已被鸿晨打得落花流水。鸿晨一跃而起,一个跟斗翻下台阶,背对着他们:“小鬼们,你们对我的实力是一无所知啊~” “不愧是鸿晨师祖,”掌门远远的望他,“不过,今日你是逃不掉了。来人,布混沌剑阵!” 一声令下,立即围来一群持剑的昆仑弟子! “混沌剑阵?那是用来诛妖诛邪,以及十恶不赦之人的吧。”鸿晨环顾四周道。 “据说,六百年前李鸿晨可是魔族少将军袁天易啊,即使历经了轮回,但你体内的魔族血统是不可否认的。然而现在你练的武功又属仙派,一直以来,老道都敬佩鸿晨师祖是正派人士,然而,你昨晚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老道大开眼界啊!魔界暗探,鸿晨师祖,老道说的没错吧?” “玄柯老儿,我真不知你在说什么!”鸿晨看向他。 “你少装蒜!”玄潼长老指着鸿晨喊道,“我管你是仙派魔派,什么师祖,什么将军!今日,就用你的血来祭我昆仑派弟子亡魂!给我上!” 一声令下,众弟子绕着鸿晨摆起了剑法,一边念着咒语,一边绕着他转,且速度愈来愈快! 鸿晨闭上眼,用耳朵仔细地判断着方向。 突然,众弟子同时挥剑向他袭去,鸿晨一个旋转,飞跃而起,单脚落在他们剑端。 这时,掌门忽然持剑向他袭来! 鸿晨双脚一盘,打散脚下的利剑,并借力一跃而起,随即拔出神魔剑,一道剑锋向掌门挥去,掌门一个后空翻避开。 玄飞长老和玄潼长老又手持浮尘和手杖向他袭来,鸿晨在空中用剑挡开,随即一个侧身,剪刀腿划过,分别踹向二位长老,二位长老败下阵来,鸿晨则从空中坠落! 掌门稳稳落地,转身接过坠落的玄飞和玄潼二位长老。 与此同时,众弟子的混沌剑阵已经启动,瞬间,青光万丈,旋转的八卦阵图向鸿晨袭来! 鸿晨俯身用左手向右臂从上至下推过,将所有内力集中至神魔剑端,与此抵抗! 顿时,两种内力相撞,产生了剧烈的爆炸。昆仑弟子纷纷被震开,一个个伤得不轻,鸿晨一个跟斗,稳稳落地。 只见,鸿晨回过头,露出一个犀利的眼神:“玄柯老儿,给我三个月时间,我一定帮你捉拿凶手!” 说罢,闯出大门,御剑而去! 听风楼上,浩轩背对着逸衡站着。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这可是包庇罪啊兄弟~你就不怕我……” “你不会告发我的。”浩轩回过头,接过逸衡的话,“就像你不怕我杀了你一样。” 逸衡一笑:“好啊,你要真信任我,把我当兄弟,就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沈浩轩。”只见,浩轩转过身来,眼神凌厉。 忽然,一群昆仑弟子冲出静心阁,其中一人无意间望向听风楼。 “是大师兄!” “还有李鸿晨他儿子!” “凶手的儿子!” “无耻之徒!” …… 众弟子议论纷纷。 浩轩向下俯看,随即又看向逸衡:“李少侠,你有麻烦了。” “爹说的没错,果真有人想陷他于不义!” “李少侠,得罪了!” 说罢,浩轩突然发力,推开逸衡,逸衡从听风楼上坠落草丛!只见,逸衡双手一撑地,弹跳起来,安全落地。 “多谢啦——”逸衡向听风楼喊道。 “快走吧!”浩轩向他摆手道,逸衡转身离去。 其余弟子一愣,“追!”,其中一人突然喊道,众弟子纷纷追向逸衡。 昨夜…… 静心阁内,朱雀大战掌门和二位长老。掌门和二位长老摆出混沌剑阵,朱雀被困中央,以滚烫的烈火焚身心法抵挡,双方僵持不下。忽然,朱雀大吼一声,内力爆发,两眼灼着烈火,身后的羽翼和凤尾散开,产生的震波将掌门和二位长老弹开! 顿时,掌门和二位长老纷纷倒地,身负重伤,口吐鲜血! 朱雀乃四大神兽,只受了一点小伤,她抬起头,露出犀利的眼神,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只见,她瞬移到二位长老面前,一手掐住一人的脖子,将他们提起! “住手……”掌门伏在地上,吃力地呐喊着。 说时迟,那时快,浩轩及时赶到! “师父,长老!” 只见,他拔出剑向朱雀刺去,瞬间,利剑穿透了她的身躯,鲜血顺着剑淌下! “你终于出现了,”朱雀回过头,面目狰狞,“白虎……” 听到这儿,浩轩一愣。 说着,朱雀扔开玄飞和玄潼二位长老,一声鸟鸣,震开浩轩的剑,现出真身,破窗而去! 掌门一手用剑撑着地起身,一手捂着胸口,追出门去。 一片七色的羽毛缓缓飘下,浩轩伸出手将它接住,陷入了沉思…… 静心阁外忽然传来了笛声,掌门仰头望去。只见,屋檐上那黑衣人回过头,一阵风刮过,吹去了那人的脸上的黑布,看到这一幕,掌门震撼不已! 第五章秘密 “站住!” “别跑!” 转眼逸衡已离开昆仑山数百里,身后的昆仑弟子穷追不舍。 当逸衡经过一处树林时,忽然踩到一堆落叶。 “啊!” 一声惨叫,突然没了踪影…… 只见,逸衡拔剑卡在半壁,艰难地支撑着,豆大的汗水不住地从脸颊淌下,向下看去,在那黑漆漆的地洞里边,地下的尖刺放着寒光! 昆仑弟子们忽然停了下来,一阵茫然。 “奇怪,去哪里了?” “我确实看见他往这里跑了……” “去那边瞧瞧!” 说着,众弟子向另一处跑去。 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良久,逸衡用剑撑着,爬出地洞,刚抬头却撞见一张满面胡须的脸。 “啊——” 两人同时叫喊,不慎都摔了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逸衡立马横卧,双手持剑,一字展开,一阵摩擦后终于卡住,不再下滑。 那人也摔落而下,逸衡松开一只手将那人搂住,突然,逸衡一脸诧异,只觉两座高高隆起的山峰枕在自己身上! 地洞外,一条长鞭缠绕着一颗枯木,良久,那人手攀皮鞭爬在前面,逸衡紧跟后面,助那人一臂之力,两人终于爬出地洞。 “诶哟我去~”逸衡突然气喘吁吁地躺倒在地,看向那人,“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本大爷有啥事!”只见那人背对着他,拍拍身上的尘土,压低嗓门,起身道。 “就你还本大爷,你算了吧。”说着,逸衡从地上爬起,望着她的背影,“就你那细胳膊细腿,腰是腰,臀是臀的,满脸沾上胡须都没用啊~” “臭小子,你什么意思!”那人突然转身,向逸衡抡来一拳,停在半空中威胁道,“我还不男人吗!!!”谁料,画风突变,那人收回拳头,双手叉腰,挺胸抬头,故意放粗嗓音吼道。 “你这……”只见,逸衡伸手在她胸前一阵笔画,随即又收了回去,“噗嗤”一笑。 “臭小子,你找打啊!”那人狠狠踢了逸衡一脚。 紧接着,两人一前一后,嬉戏打闹。 “喂喂喂,别打啊~你扮男人那么丑,扮女人也好不到哪去啊!”逸衡扭头就跑。 “臭小子,有种你别跑!”那人挥舞着长鞭追赶着。 终于,两人跑累了,在一处空旷的草坪上并排躺下,晚霞染红了半边天际,余晖洒下,为两人铺上一层金色的薄纱。 逸衡翘着二郎腿,双手枕着脑袋,望着天空:“哎,叫什么名字啊?” “孙瑶瑶,”那人回过头看向逸衡,撕下了胡须,“你呢?” “奇侠李鸿晨的故事听说过吧。”说着,逸衡也回过头,然而,在看到瑶瑶脸面的一刹那脸上不禁一阵滚烫。 “你就是不老不死的奇侠李鸿晨?!”谁料,瑶瑶突然坐起,满脸惊讶。 只见,逸衡“噗嗤”一笑:“你呀~”突然,逸衡伸手托住她的下巴,“嘴别长那么大,当心下巴掉下来~好啦,不逗你了。” 逸衡收回手,枕在脑袋下,望着夕阳,“虽然我没那么有名,也不是奇侠李鸿晨,但他和神界玉兔数百年的情感纠纷是众所周知的,而我,就是他们的儿子,李逸衡。” “你的头衔那么长啊。”瑶瑶突然凑了过来。 两人目光对视,逸衡一惊,立马起身,满脸通红:“你干嘛?!” “知道我的头衔吗?”说着,瑶瑶又靠了过来,逸衡下意识地向后挪了挪。只见,瑶瑶接着说道,“我呀,可是成都孙家堡的大小姐~” “你就是孙鹤龄的女儿啊!” 一激动,逸衡突然向前一冲,“砰”的一声,两人脑门相撞! “哎,要不要那么激动啊,还有,你怎么会知道我爹的名字?”瑶瑶揉着额头,疼得眼角泛泪。 “喂~”逸衡也揉着额头看向她,“武林盟主孙鹤龄谁不认识啊~” “你爹告诉你的吧。”瑶瑶突然双手抱臂,满脸不屑,“没想到李鸿晨的儿子那么笨啊,走路都能摔进猎户的陷阱……” “喂喂喂。”逸衡突然指着她紧张到,“别告诉别人啊,我可是迫不得已,还有,你怎么不在家待着来这种地方?” “我爹……”只见,瑶瑶低下了头,很是沮丧,“要逼我嫁人嘛……” 逸衡刚想上前安慰,忽然,峰回路转,瑶瑶抬起头换上一副不屑的面孔:“我怎么可能嫁给一个陌生人嘛!!!” 逸衡一愣,随即一笑:“我看你还是回家吧,别让你爹担心了。”说着,他又摸了摸她的头。 “我才不要!”瑶瑶再次甩开逸衡的手,捋了捋刘海。 就这样,逸衡和瑶瑶结伴,前往成都,一路上,瑶瑶不是脚疼就是肚子疼,连连拖缓进程,又将逸衡当作奴隶使唤,叫他头疼不已,和逸衡的江湖日常更是小打小闹,欢声笑语…… 某日,逸衡和瑶瑶终于来到一座小镇上,顿时,瑶瑶如同脱缰的骏马一般,欢快地跑进一家客栈,挥金如土地点起了菜,店小二一边记着菜名,一边直冒汗。 “我要松子鲑鱼,糖醋排骨,清蒸鲍鱼,上等鱼翅,红烧熊掌……” 至进门坐在瑶瑶对面开始,逸衡都双手握着两根筷子,支撑着下巴,满脸无奈,突然,筷子“吧嗒”一下倒在桌子上。 “行了行了,别点了啊~”说着,逸衡一把夺过店小二手中的本子扫了一眼,“这些菜都不要了,上两碗米饭,一盘青菜就好。”紧接着,将菜谱丢给店小二。 “喂,你干嘛!”瑶瑶一头撞了过来。 逸衡却不理会,单手抵着她的脑袋:“对了,再为我们准备两间房间。” “是天字房吗……”店小二弱弱的问了一句。 “当然……” 瑶瑶刚开口,然而,话音未落,逸衡便接过她的话:“当~然不是~”说着,他抬头看向店小二,“两间普通房就好!” “哦哦,好……”店小二记下之后,立马落荒而逃。 逸衡这才松了手,瑶瑶一甩头,大怒:“李逸衡,你想饿死我啊!!!” 众人纷纷看向他们,逸衡只是向他们歉意地笑笑,接着又凑近瑶瑶:“哎,我说大小姐,我又不像我爹那样御剑自如,照我们这行程离成都还有数十日的路要赶,像你那么点菜,接下来的日子咱们喝西北风去~” 只见,瑶瑶一脸不情愿地端坐在长椅上。 “行了,我的大小姐~”说着,逸衡再次摸摸她的头。 “别碰我!”瑶瑶再次甩开他,捋了捋刘海。 逸衡只是向她微微一笑。 夜晚,逸衡在床上盘腿而席,按照鸿晨教的心法打坐,身上热气腾腾,真气四溢。忽然,一皱眉,额上沁出不少汗珠,只觉大脑一涨,仿佛有什么要从体内迸发一般,与此同时,他的房门被敲响。 逸衡只得收回手掌,努力抑制胸口的闷热不适,推开房门,却见瑶瑶站在外边。 “大半夜的你来干啥?这孤男寡女的恐怕不合适吧?”逸衡皱眉,一手捂着胸口,依靠着门沿,汗水浸湿了他的刘海和肩胛。 “我……我……我急,很急……”瑶瑶涨红着脸,吞吞吐吐道。 “啊???”然而,逸衡只是一脸茫然。 于是,逸衡被瑶瑶硬生生地拖出门去,守在茅厕旁。 “哎,你好了没啊……”逸衡仰着脸,脸上火辣辣的,“这种事都要我跟着啊……” “天黑了嘛……” “那你带只灯笼不就好了~” 不久,瑶瑶慢吞吞地走了出来,绕道逸衡面前,一垂他胸口,“好啦,走啊~” “孙瑶瑶,”逸衡忽然双手搭在她肩上,眼神变得迷离起来,“你真的……” 瑶瑶一愣,映着月光,她的眼眸中明暗交杂,只觉心头有只小鹿在乱撞…… “算了,不说了。”逸衡突然松开手,转身离去,“早点睡吧~” “李逸衡,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啊!”瑶瑶在他身后喊道,换来的只是逸衡头也不回的摆手,她只好跟上他的脚步。 回到房间后,逸衡咳嗽不止,他缓缓来到床边,捂着胸口坐下,无奈地摇了摇头,双手枕着脑袋,仰面躺下。然而,好景不长,逸衡刚躺下没多久,房门又被敲响,他只得再次起来开门,只见瑶瑶抱着枕头再次站在门外。 “又怎么了~” “我……我……”瑶瑶再次吞吞吐吐起来,“风把烛台吹灭了嘛……” “你不会是怕黑吧?”逸衡突然将手肘靠在门沿上,调皮地看向她。 “才没有……”瑶瑶低着头依旧不依不饶。 “行了,你的眼神闪烁不定骗不了我~”说着,背过身去咳了两声,“怕黑的话就进来吧,你睡床,我睡地,咳咳……”话音未落,又猛烈地咳嗽起来。 “你病啦?”瑶瑶抱着枕头走进,弱弱的问了一句,“要不咱两换一下,你睡床,我睡地?” “行了~我怎么敢得罪孙大小姐呢,早点睡吧。”说着,逸衡又捂着胸口咳了几声。 就这样又过了几个时辰…… 瑶瑶在床上翻来覆去,忽然仰面环顾着漆黑的房间再次开口:“李逸衡。” “又怎么了~” “我睡不着……” 逸衡不耐烦地坐了起来,“我的姑奶奶哟~你知不知道再这样下去天都快亮了!咳咳……”说着,又捂着胸口猛烈地咳了起来。 “你不会真病了吧!”瑶瑶突然起身,俯身撩起逸衡的刘海,捂着他额头,并对比着自己的额头。 “行了行了,你才病了~”逸衡推开她的手,仰面倒地,一把拉过被子蒙上脸,只觉脸上一阵滚烫,“真不知道你离家出走,在没遇到我之前是怎么活下来的……” “有用人陪嘛~”瑶瑶侧身躺下床。 “那后来呢?” “因为钱袋空了……” “都被你卖了抵饭钱了吧~” “嗯……”良久,瑶瑶缓缓开口道:“李逸衡。” “又怎么了~” “你知道吗?” “什么?” “其实我很小的时候不慎摔入一口枯井,困了整整一天,直至被一个人发现……李逸衡?”瑶瑶回过头,却见逸衡不再回答她,“是睡着了吗……” 翌日,瑶瑶醒来,房屋里空空无人,她立马跳下床:“李逸衡!” 在开门的一瞬间,正巧撞见逸衡。 “你上哪去了?!害我找半天!”瑶瑶大喊。 “喂喂喂,干嘛呀~”逸衡端着一碗汤,刚走进房门就挨了满脸的唾沫,他径直从她身边路过,将托盘放在桌上,“我才离开一会儿就想我了?” “想的美!”瑶瑶冲上前就推了逸衡一把,接着,弱弱的问道,“那个……你身体没事了?” “哟,这是孙家大小姐说出的话啊~”逸衡抬起头,“你说你,白天生龙活虎的,和晚上简直判若两人。其实吧,我跟你挺像,我也……”说着,逸衡直起身子,悄悄靠近瑶瑶。 “你……你干嘛呀……”瑶瑶缓缓后退,直至撞到墙壁,瑶瑶一愣,连忙看了眼墙壁,又回头愣愣的看着逸衡。 只见,逸衡将手肘靠着墙壁,看着她,坏坏一笑:“算了,不说了~”他伸出手指在瑶瑶脑门上弹了一下,转身离去,“把汤喝了吧,我特地让店小二煮的。” “李逸衡……”瑶瑶摸着额头,脸上徘徊着红晕。 十年前…… 张家堡内,几个孩子玩着捉迷藏。 “今天轮到天佑找,我们去躲。” “好呀好呀!” “不许偷看哦~” “好啦,我不看就是了。”说着,天佑背过身去,趴在树干上数道:“一、二、三、四、五……” 小伙伴纷纷跑开,躲了起来。 然而,直至日落都没找到瑶瑶。 “张家堡上下都找过了,没有找到!”天良、天宇跑来汇报。 “附近的森林里小河边都找过了,也没找到!”天宝、天赐也跑来汇报。 “那她上哪了!”天佑大惊。 天良走上前,搭上他的肩膀:“别着急,我们一定能找到瑶瑶的!” “是啊,咱们几个一起帮你找!”小伙伴们纷纷应和道。 “那就多谢哥哥们了!” “谢什么,都自家兄弟。” 说着,张家兄弟纷纷行动起来。 “瑶瑶——” “你在哪——” “孙瑶瑶——” 就这样,天佑再次回到小树林,当经过一口枯井时,他仿佛听见了什么,连忙跑了过去,向下张望着:“瑶瑶,你在里面吗?” 良久,里边发出一阵微弱的回应,带着哭腔:“天佑……我怕……” “瑶瑶别怕,我这就来救你!”说着,天佑攀上了井口,然而青苔太滑,不慎摔了下去,“啊——” 渐渐地,月牙爬上了树梢。张家堡大堂内,全家上下都集中到一块儿,几个孩子在中央跪成一排,孙堡主一脸焦虑,张堡主则指着孩子大声呵斥着。 “你看看你们,叫你们平时别淘气!你们孙伯伯找爹商量一下武林大事,就这一会儿的功夫,瑶瑶就不见了!现在倒好,天佑也不见了,你们叫爹怎么办?!” 天良啜泣着:“爹,别怪弟弟们了,我是大哥,是我没管好他们……” “不是的,爹,都是我的错,不管大哥的事……”天赐跪着向前挪了几步,泪流满面。 听到这儿,天宇、天宝也跟着哭了起来。 “你们娘去世得早,今日我非得好好治治你们不可!”说着,张堡主转身抄起了木杖。 “诶,不可啊贤弟,不可啊!”孙堡主连忙阻拦,放下木杖,“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找到孩子们。” 张堡主双眼布满红血丝,努力平熄着怒火。 “天佑少爷——” “孙小姐——” “天佑——” “瑶瑶——” 就这样,全家上下举着灯笼和火把找着两个孩子…… 而在另一边的枯井内,“天佑,天佑……”微弱的呼唤声响起了一遍又一遍。 天佑渐渐苏醒过来,身上血迹斑斑。他吃力地坐了起来,仰头望了望井口,只见,夜空中已闪现了星辉。他低下头,映着微弱的星光,起身向前走了几步:“瑶瑶,你在哪?” “天佑,我在这儿……我的腿……动不了……” 终于,适应黑暗的天佑看清了,只见眼前的瑶瑶蜷缩在一个角落,秀发凌乱,满脸泪痕,无力的拖着左腿,瘦小的身躯不住的打颤。 “瑶瑶,你冷吗?”说着,天佑脱下外套,上前为瑶瑶披上,坐在她身边。 然而,瑶瑶直接将小脑袋埋在了天佑胸膛上:“天佑,我好怕……呜——” “别怕,我们会出去的。”天佑疼爱地抚摸着她的小脑袋。 这时,井外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呼唤:“天佑,瑶瑶,你们在哪儿!” 听到这儿,天佑立即起身,跑向井口正下方挥手:“爹,孙伯伯,这边,瑶瑶受伤了!” “天佑!”张堡主和孙堡主闻声赶来,向下望去。 紧接着,家仆们也举着火把纷纷赶来。 就这样,在众人的帮助下,天佑和瑶瑶被救了出来。那一夜,孙堡主抱着瑶瑶,瑶瑶搂着他的脖子,一刻都没有松手…… 第六章少年帮 这日,逸衡和瑶瑶来到一偏僻的小山村,然而…… “大胆狂徒,休想从我吴所谓的道上经过!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不知从哪蹦出来一群十几岁的小孩,挡在路中央,逸衡和瑶瑶一脸懵圈。 只见,逸衡望着领头的那孩子,回道:“小鬼,你哪位啊?” “哼,不是这村的人吧,连小爷我的名号都没听过。我可是少年帮威震江湖的老大,吴~所~谓~是也。”领头那孩子双手抱臂,回头看看身后那帮孩子坏坏的笑着,忽然,目光转向瑶瑶,接着嚷道:“哟,女的长得挺漂亮嘛~来人啊,漂亮姐姐一并带走!” 听到这儿,逸衡差点“噗”的笑出来。 瑶瑶一愣:“喂,哪家的小孩啊,小小年纪不学好!” 逸衡向前一步,笑道:“吴~所谓,是吧?”看了眼瑶瑶,又看向他们,“你们要这漂亮姐姐干啥呀?我可警告你们,这丫头啊,可是又懒又笨,啥都不会的。” “喂,说啥呢!”听到这儿,瑶瑶狠狠地朝逸衡左肩打了一拳。 “我说我的姑奶奶啊,你消停会儿吧,我在帮你啊~”逸衡揉着肩,回过头,说着,又嬉皮笑脸的看向那帮孩子,“看吧,还会动不动就打人,你们要是抓她回去啊,她打起人来比亲娘还狠!” 谁料,领头那孩子接着嚷道:“谁说要她当我的用人啦,当用人抓你还差不多,抓她当然是回去成亲啦!” 听到这儿,瑶瑶大惊,而逸衡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却被瑶瑶猛地踢了一脚! 良久,逸衡忍着笑看向那孩子:“小鬼,你知道成亲要做什么吗?” “大胆,竟敢嘲笑小爷我!来人啊,统统抓回去,帮规处置!” 话音刚落,身后那帮孩子立马围了上来,手中举着木棍,将逸衡和瑶瑶团团围住! 就这样,他两被蒙着眼睛,双手反绑,押回“山寨”。 瑶瑶凑近逸衡的耳边:“你真让这帮小鬼胡来啊……” “小孩嘛~能搞出什么花样来?先陪他们玩玩,到时脱身也不迟啊。” “不许说话!”只见,一个小孩用木棍抵了抵逸衡的后背。 不知过了多久,逸衡和瑶瑶被带到一间黑暗的小木屋里。 “给女的松绑吧,男的就算了,蒙眼布都解下。” 领头孩子一声令下,上来两个较高的孩子。一个为瑶瑶解下眼上的布条,以及手上的绳子。另一个孩子为逸衡解下布条时努力踮起脚尖,好不容易才解了下来。 瑶瑶揉了揉手腕,环顾四周,因处于狭小的阴暗空间有些不适应,只觉一阵头晕目眩,额上沁出不少汗珠。 逸衡显然发现了不对劲,用手臂碰了碰她:“哎,你怎么样啊?” 瑶瑶只是无力的摇了摇头。 只见,领头孩子坐在最高处,一条铺着虎皮的自制宝座上,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喂,小鬼,为什么不给我松绑啊?”逸衡调皮地喊道。 “你当我傻呀~”领头孩子直起身子,“漂亮姐姐要来伺候我,但帮规不能乱,这种事当然由你来分担喽~来人啊,女的送上来,男的给我打!”说着,他又翘起二郎腿,靠在椅背上。 一声令下,两个孩子就推着瑶瑶走上台阶,瑶瑶向前一个踉跄,摔倒在领头孩子面前。 “瑶瑶……” 话音未落,一群孩子就手持木棍,把逸衡团团围住。 “喂,小鬼,来真的是不是?”说着,逸衡一个旋转,反手挣脱开绳子,甩向那帮小孩,一把揽过他们手中的木棍,往地上一摔,接着,一跃而起,落到领头孩子面前,将瑶瑶护在身后,瞪着那个孩子:“玩够没!” 看到这儿,小伙伴们惊呆了! “你……你想干嘛!”领头孩子大惊。 “干嘛~”逸衡拽拽地一笑,“乖乖放我们走,不然打到你屁股开花~” “你敢?!”领头孩子跳下宝座,双手叉腰,举头瞪着他。 “老大,还是算了吧……”这时,另一个孩子跑到他身后,在他耳边悄悄说道,“这小子武功颇高,再看这身高,人家有两个你那么高……” “有你那么拆我台的吗!”领头孩子大怒,一把推开那个孩子,“哪有两个我那么高,明明就是一个半!” 听到这儿,逸衡再次“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良久才停下:“小鬼,要不,咱们玩个游戏吧?你要是赢了我们就留下,相反,你若输了,那对不起了,乖乖放我们走!吴所谓,你意下如何~” “那你可要小心了,我吴所谓从没输给过任何人~” “好啊,那咱们换个地方~” 外面空地上,一大帮孩子将场地围住,发出热烈的喝彩声。重见天日的瑶瑶气色好了很多。逸衡和领头孩子不远处摆着一排酒坛子。 “哟,不错嘛,小小年纪就开始喝酒啦,有出息~” “那是!不过我们不比喝酒,因为你是大人我是小孩,不公平。” “好啊,比什么你说了算。” “你会射箭吗?” “那当然,想当初在私塾上骑射课时,我若数第二,没人敢数第一哒~” “那就好。来人啊,上弓箭!” 领头孩子一声令下,立刻上来两个孩子呈上弓箭。 逸衡举起弓,仔细审查,用手指拨弄着弦:“不错嘛~那么好的弓都有~” “这是我爹留下的,先借你喽~” “那你呢?我看你连弓箭都拉不开吧……” “谁说我要用弓箭了~”说罢,领头孩子从身后取出一把弹弓,伸出手,呈现在逸衡面前,“我呀,只用它~你二十支箭,我二十块石头,看谁击碎的酒坛多!” 话音刚落,一个孩子就为领头孩子呈上二十块石头。 逸衡摇着头,连连啧嘴,“好啊,就是可惜了这些美酒咯~” 突然,铜锣“咣——”的一声,领头孩子率先抓起一块石头,在手中掂了掂,便一个弓步,举起弹弓射了出去,“哐仓”一下,酒坛被击得粉碎,美酒哗哗落地! 逸衡只是拽拽一笑,架上弓箭,一松手便射了出去,谁料,就在弓箭要射向酒坛时,一块石头飞了过来,将它打偏! “喂你干嘛!”逸衡放下弓,看向领头孩子。 “我又没说不能互相干扰对方~” 说着,领头孩子又举起一块石头,在手上掂了掂,一个弓步,举起弹弓射了出去。 “小子,你完了~”逸衡暗想道。只见他趁机射出一支箭,将他的石块打偏,并正中酒坛! “你干什么!”领头孩子跺着脚,怒气冲冲地看着他。 “以牙还牙咯~”逸衡得得意笑道。 “你……哼,再来!” 说着,逸衡和领头孩子同时拉动箭弦和弹弓,“哐仓”一声,几乎就是同时击碎! 在接下来的几个环节中,两人越战越勇,都是同时发射,同时击中。转眼,逸衡还剩三支箭,领头孩子还有两块石头。 “不错嘛~”逸衡看向领头孩子。 “你也不错啊~”领头孩子回道。 “接下来我可不会让着你,小鬼,看清楚了!” 说着,逸衡一把抓起最后三支箭,将弓横握,一阵瞄准后射了出去!与此同时,领头孩子也将一块石头射了出去,接着连发第二颗,顿时,小伙伴们屏住了呼吸,只见后一块石头撞向了前一块石头,瞬间造成了推进作用,使得前一块石头加速飞向逸衡其中一支箭,将它打偏,并飞向一个酒坛,后一块石头弹向了另一个酒坛! “哐仓”一声,四个酒坛同时击碎,瑶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顿时,底下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 “哟呵,小鬼,可以啊~”逸衡惊奇地瞧着这孩子。 “大叔,你也不赖啊~”说着,径直离去。 “喂,小鬼,喊谁大叔呢!” 青锣又是“咣——”的一声,一孩子高呼“平局”。 “再来一局!” “再来一局!” “再来一局!” …… 孩子们的叫喊声响彻云霄! 就这样,逸衡和领头孩子来到一池塘边,迎来了第二场比试。 “小鬼,这回不会是打水漂吧~” “谁要跟你打水漂啦,当然是比游泳啦,大叔~咱们就比谁先游到对面,偷到对面的水果怎样?” 逸衡啧着嘴,摇摇头:“小小年纪不学好,还有,你个小鬼有种再叫遍大叔试试~” “略~”领头孩子调皮地办了个鬼脸。 只见,逸衡和领头孩子迅速地脱下衣服,丢在一旁。领头孩子走上前,瘦瘦小小的身板,迎来了小伙伴的一阵欢呼声,而逸衡完美到无可挑剔的结实身板不禁让瑶瑶一阵脸红,低下了头。 伴随着青锣“咣——”的一声,逸衡和领头孩子同时跳入水中,溅起万丈水花! 不久,逸衡就将领头孩子甩开了一大截,晶莹的水花泛起,打湿了他的刘海,池水混着他的汗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别样的气息。忽然,逸衡停下来,回过头,一抹脸上的水:“小鬼,要我等你一会儿吗?” 听到这儿,领头孩子露出了愤愤的眼神,随即发出一阵傲娇的“哼”声。 “老大加油!” “老大必胜!” …… 岸上,小伙伴们再次喝起彩来,领头孩子越游越猛,忽然深吸一口气,钻入水中。不知不觉,领头孩子摆着两条小短腿,来到逸衡身后,抱住他的腿,只觉身下一沉,逸衡一愣,便被拖下水去! “小鬼……”水中,逸衡的头发飘逸而起,硬生生被呛到,他努力瞪大眼,想要向上游去。 忽然,领头孩子并拢两条小短腿,向逸衡一蹬,逸衡便顺着水流被推向老远…… “李逸衡!”伴随着瑶瑶的一声呐喊,逸衡浮出水面,瑶瑶这才松了口气。 “小鬼,有种别耍赖啊!”逸衡望着远去的领头孩子喊道,说着,又“扑通”一下扑入水中,奋力追赶。 渐渐地,两头孩子离岸越来越近,伸手一攀岩石,两条小短腿便跨了上去。 只见,他踩着不知什么时候垒砌的岩石台阶登了上去,眨巴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悄悄靠近围墙外较矮的一根枝丫前,摘下一颗梨,狠狠地咬了一口,忽然…… “啊,放开我放开我!” 一只留着牙印的梨滚落。 逸衡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一把揪起他的衣服:“小鬼,胆子挺大呀,都敢玩偷袭了~” “哪家的兔崽子,又来偷梨啊!”围墙内的女主人突然闯出屋子,抄起木棍向这边跑来! “不好!”逸衡一愣,立即拽上领头孩子“扑通”一声跳入水中。 就这样,逸衡带着领头孩子迅速逃离现场,飞快地游向对面,甩着满脸的水花,抱着他上了岸。 “李逸衡!”瑶瑶立马上前,为逸衡披上他的衣服。 “老大!”小伙伴们纷纷围了过来,领头孩子从逸衡怀抱中跳下融入他们。 “哎,小鬼!”逸衡擦着满脸的汗水与池水,向领头孩子喊道。 领头孩子拽拽地回过头:“干嘛?” “干嘛~要不是我救你,恐怕你都被打断腿了吧?还不谢过你大哥?” “想的美,臭大叔!略~”说着,领头孩子向他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喂喂喂,有种再叫遍大叔试试~” “好啊,要想我叫你声大哥先赢了我下一场,哼!” 听到这儿,小伙伴们纷纷应和道: “再来一局!” “再来一局!” “再来一局!” …… 就这样,不得不迎来了第三场比赛。逸衡和领头孩子来到一棵大树前,四周依旧是一片欢呼声。 “你该不会要我跟你比爬树吧~” “怎么,大叔害怕了?” “怕?我怕你一会儿输太惨哭鼻子!” “你……哼!” “孙瑶瑶!”说着,逸衡将剑取下,向身后一抛,瑶瑶伸手接过。 伴随着青锣“咣——”一声,逸衡和领头孩子“哧溜”一下上了树。领头孩子虽然爬得快,但,毕竟逸衡是大人,步子也大,不久,就和他拉开了一大截。 “老大加油!” “老大必胜!” …… 顿时,周边的孩子们人声鼎沸。 听到这儿,领头孩子越爬越快,不久,就赶上了逸衡,眼看就要超过他。 “李逸衡,要是你敢输,你这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别想好过!我孙瑶瑶一定跟你死磕到底!”只见,瑶瑶紧紧抱住剑鞘,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紧张。 听到这儿,逸衡握着树枝顿了顿,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接着,便加快了速度。 “老大,加油啊,别被那小子超过了!” 领头孩子也加快了速度。 然而,就在这时,领头孩子耳边“嗡嗡”作响,抬头的瞬间,一个马蜂窝映入眼帘!本想着绕开,谁料,一只巨大的马蜂迎面扑来! “啊!” “小鬼!” 说时迟,那时快,逸衡一个倒挂金钩,一把拉住领头孩子的手! “李逸衡……” “老大……” 所有人都惊呆了。 领头孩子抬起头,愣住了,久久望着逸衡…… “抓紧了……”只见,逸衡紧握他的手,“把另一只手给我……” 犹豫会儿后,领头孩子缓缓升起右手…… 然而,就在这时,逸衡勾着的那根树枝突然断落! “李逸衡!” “啊——” 逸衡抱着领头孩子坠落而下,在落地的一瞬间,单手发力,用内力向地面缓冲!就这样,逸衡用手一撑地,弹跳起身,两人安全落地。小伙伴们这才松了口气。 逸衡放下领头孩子。 “李逸衡!”瑶瑶丢下剑鞘,扑了过来,一把搂住他。 逸衡只是一笑,拍了拍她安慰道,瑶瑶才松了手。 而领头孩子却退避三尺,一脸震撼地望着逸衡。 “你没事吧?”逸衡看向领头孩子,淡淡问道。 “我……算我欠你的,哼!”说罢,领头孩子径直离去,“你们走吧,就当是平局。” 然而,逸衡远远喊道:“喂,吴所谓,你该不会做什么都无所谓吧?” “不用你管。”领头孩子停住,回过头,眼神犀利。 “小鬼,刚才救你那会儿,你的爪子很锋利啊!”说着,逸衡举起右臂,只见,衣袖被鲜血浸湿…… “逸衡,这……”瑶瑶捧着他的手臂心疼极了,转身看向领头孩子,“你是妖?” 领头孩子一愣,其余孩子议论纷纷。 “怎么会这样?” “老大是妖?” “不会吧……” “都安静!”突然,领头孩子一声令下,所有人都静了下来,“对,我是妖。”说着,回过头,只见,他两眼泛着金光,脸颊两旁多了些许毛发和胡须,头上两只尖尖的耳朵竖起,指甲也变成了爪子。 看到这一幕,小伙伴们吓坏了,纷纷后退。 瑶瑶则从身后取下皮鞭,却被逸衡阻止。他上前一步说道:“人有好坏之分,当然,妖也有好坏,一味地赶尽杀绝未必是对的。” 听到这儿,小伙伴们才松了口气,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大叔,既然你知道了我的秘密,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领头孩子远远地看着他,眼神犀利。 “你不会的。”只见,逸衡顿了顿,双手抱臂,露出了玩世不恭的笑容,“因为,那么可爱的妖我还是第一次碰到。” “你……大叔……”领头孩子只觉脸上一阵火辣辣,两只耳朵抖了抖,背后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随风摆动。 “说吧,你是什么妖变的?” “我,哼,我可是松鼠~”只见,领头孩子背过身,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接着,提高了音量,“从今日起,少年帮散了吧!” “老大……”孩子们忽然流露出了不舍。 “回家吧!我们,不是同类……”说着,领头孩子低着头,慢慢走向了远方,摇曳着毛茸茸的大尾巴,背影是那么的孤独。 谁料,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孩子的声音:“老大,不论你变成什么样,你永远是我们的老大!” “老大老大老大老大……”孩子们纷纷应和道。 那个背影突然停了下来,肩胛微微颤动。 “老大——”伴随着一声呼唤,孩子们纷纷涌了上来,将他紧紧抱住。 终于,领头孩子再也不能自已,泪水夺眶而出…… “小鬼,没想到你也会哭鼻子啊?改个名字吧,吴所谓……嗯,这样吧,从今往后你就叫小维。”逸衡微微一笑。 “你……臭大叔……”谁料,领头孩子忽然脸上徘徊起红晕,立马擦去眼泪,握紧拳头大声喊道,“好,从今往后我叫小维!” 顿时,逸衡和瑶瑶“噗嗤”笑了出来,而孩子们早已笑得满地打滚,伴随的是领头孩子一声傲娇的“哼”声。 不知不觉,夕阳挂上了树梢,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夕阳躲在枝叶后若隐若现。 逸衡和瑶瑶在“山寨”入口处与吴所谓和孩子们告别。而吴所谓再也没有隐藏他的身份,两只小耳朵时不时抖一下,尾巴在风中摇曳。 “小维,我们走了。”逸衡笑道。 “这么快啊……”只见吴所谓皱起了眉头。 “怎么,舍不得啊,小维?”瑶瑶蹲了下来,用手拍了拍他的小肩膀。 “才没有!”吴所谓双手抱臂,傲娇地将头转向一边。 “那我们走了?”瑶瑶直起身子,转过身去,和逸衡渐行渐远。 “瑶瑶姐!”谁料,吴所谓突然扑了过来,一跃而起,搂住瑶瑶的脖子! “小鬼,你……”逸衡一愣。 “好啦,我们还会回来的。”瑶瑶将吴所谓抱了下来。 吴所谓一只耳朵垂着,另一只耳朵抖了抖:“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他的尾巴摇了摇,可爱极了。 “不会太久的,”说着,瑶瑶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脸,接着回头看了眼逸衡,“等姐姐和哥哥忙完事情再来找你,好不好?” “好吧……”只见,他嘟着小嘴,两只耳朵垂了下来。 “不会啦~来,拉勾勾。”说着,瑶瑶伸出了小指。 “啊?又把我当小孩啊,行吧……”吴所谓刚伸出手又犹豫了会儿,只见他用法术收起了小爪子,和瑶瑶拉起勾,忽然又涨红了脸,“瑶瑶姐,我……还有个心愿……”说罢,他悄悄靠近瑶瑶的耳朵呢喃了几句,又将小脸收了回去。 “那好吧。”谁料,瑶瑶笑着答应下来。 吴所谓红着脸,再次靠近瑶瑶,两只耳朵再次抖了抖,向她的脸颊迅速亲了一下。 瞬间,逸衡和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喂喂喂,小鬼,别得寸进尺啊~”突如其来的醋意让逸衡很不爽。 “你干嘛?”瑶瑶直起身子,笑着看向逸衡。 “我……吃醋嘛~”逸衡涨红了脸。 “从今天起少年帮散了吧!”吴所谓一身令下。 话音刚落,小伙伴们一拥而上,将他抬了起来,抛向空中! 第七章暗影 告别吴所谓之后,这日,逸衡和瑶瑶来到镇上。 路上,瑶瑶手中甩着折叠起来的长鞭,哼着小调儿走在前方,逸衡突然停下,一手扶着额头,只觉一阵头晕目眩,脸颊上淌下不少汗珠。 “你怎么了?”瑶瑶也停下,“又不舒服啦?一个大男人体质那么虚~” “诶哟,我的大小姐哟~”逸衡缓缓走向一家店铺,俯身扶着台阶坐下,额上已满是汗珠,他举起手臂一抹汗,叹口气抬起头来,看向瑶瑶,“被你当下人耍了那么久,能不累吗?” “你又嫌弃我!”瑶瑶猛地一跺脚,用长鞭指着他。 “岂敢岂敢~”说着,逸衡一撑腿,站起身来,走向瑶瑶,一拍她的小肩膀,“我呀,主要目的还是送你回家,走吧。”说罢,走向前去。 “哎,你真不要紧啊!”瑶瑶在他身后喊道,换来的只是他头也不回地摆手。 夜晚,两人误入一片树林,周边一片昏暗,只有时不时传来的虫鸣声。瑶瑶环顾四周,一丝害怕不禁油然而生,她摇摇脑袋,努力抑制情绪。忽然,逸衡停了下来,一手撑着树木,伫立在那。 “哎,李逸衡!”瑶瑶突然上前,向他身后一捶拳,“今晚你想让我睡树林啊!” “孙瑶瑶……”良久,逸衡开口道,“我好难受……” 他倚着树干,皱着眉头,闭着一只眼睛,额上挤出头大的汗珠。 “啊?”瑶瑶很是疑惑,她的手从逸衡背上缓缓滑落,“你……最近怎么了?没事吧……” “我……”逸衡曲着手肘,拳头一捶树干,一滴汗从他刘海上滑落,“是魔血。因为我爹的缘故,我也是,只是我的内力没他深厚,有时不能自控……” “李逸衡……”瑶瑶收回手,心头不禁泛起一丝忧伤。 突然,瑶瑶一声惨叫。 “瑶瑶!”逸衡一惊。 只见,一个身影从空而降,用麻袋套住了瑶瑶的脑袋,逸衡顾不及自己魔血的泛动,一推树干,扑了过去! 就这样,逸衡追着那个黑衣人轻功跃起,踩着树梢,跑出了十几里路。 “站住!”逸衡大喝一声。 只见,黑衣人停了下来,转过身,将瑶瑶双手反绑,逸衡也停了下来。 瑶瑶一抬头,挣脱开麻袋:“李逸衡!”她泪眼模糊,“救我……” 然而,话音未落,她就被黑衣人掐住了脖子。 “瑶瑶!”逸衡一愣,与此同时,自己喘着粗气,额上沁着汗珠,仿佛另一个他随时会爆发出一般。 “你就是李鸿晨的儿子吧?”谁料,黑衣人突然开口。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知道是吗?吼吼,”黑衣人接过他的话大笑,“因为我就是辛雨昊!你的眉眼真的和你爹一摸一样!” 说着,黑衣人甩开瑶瑶背后的双手,瑶瑶立即护住自己的脖子。只见,黑衣人用另一只手扣住蒙面布拉下,瞬间,一张留着刀疤的丑恶脸庞映入逸衡的眼帘! “你……”逸衡震惊万分。 “看清了吧,我辛雨昊这张脸就是数十年前被李鸿晨和孙鹤龄联合所伤!” “孙鹤龄是……”逸衡捂着胸口,忍着疼痛,努力瞪大眼睛看向黑衣人。 “这就要问这丫头了。”黑衣人淡淡说道。 “是我爹……”瑶瑶护着脖子,溢出了眼泪。 “什么?!”逸衡再次一愣。 “当初我只是护着一只受伤的貂,然而孙鹤龄非要说那只是貂妖的真身,要赶尽杀绝,最后李鸿晨甚至不惜用心法剑诀划破我的脸!难道妖连生存的资格都没有吗!若真是如此,李鸿晨体内也有魔血,他就不该被诛杀吗!” “你住口……”逸衡咬着牙,强忍着痛。 “逸衡,救我……”此刻,显然瑶瑶已经奄奄一息了,两行晶莹的泪滑落而下。 “父债子偿,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说罢,黑衣人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瑶瑶艰难地喘着粗气。 “放开她——” 逸衡大吼一声,顿时,内力爆发,两眼泛着白光,他一跃而起,发了疯似的拔剑向黑衣人袭去! 与此同时,李鸿晨那边,他正在四处打听着陷害他真凶的下落。 “谢啦。”鸿晨从一家面馆大听完之后跨出门去。 忽然,大脑“嗡”的一声,仿佛意识到些什么,顿时,只觉心脏一阵疼痛:“衡儿……” 他望着夜空,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屈指一算,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情。 树林中,逸衡一跃而起,蓝光一闪,剑锋划过,黑衣人从树上坠落,用内力抵挡,却不幸被震开,摔倒在地。 逸衡双眼泛着白光,俯冲而下,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挥剑向黑衣人砍去! “逸衡,不要!” 说时迟,那时快,瑶瑶揉了揉脖子,从树枝上轻盈跳下,立即启动心法与之抵抗。顿时,逸衡被定住了,周边被银色的心法口诀包围起来。 “滚开!”逸衡恶狠狠地瞪着她,眼看就要突破心法的封印。 “逸衡!”瑶瑶扑了过去,一把搂住他,以全身的力量控制他。 逸衡一手握剑指着黑衣人,一手握拳,直至颤抖。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利剑从他手中“匡当”滑落,他渐渐松开了拳头,眼睛也恢复了常人。他缓缓抬起手臂,抚摸着瑶瑶的脑袋。 渐渐地,逸衡身边飞舞着的文字散去…… “这是净化的力量吧,”黑衣人捂着胸口,从地上起身,“呵,想不到啊,孙鹤龄的女儿还能控制住魔性。” “瑶瑶……”逸衡怜爱地看着瑶瑶,而瑶瑶却陷入了昏迷,两手软绵绵地搂着逸衡的脖子。 “瑶瑶,瑶瑶你怎么了瑶瑶?!”逸衡扶着她躺下。 “哈哈哈哈!”黑衣人突然仰天大笑。 “你笑什么!”逸衡抬起头,瞪着他。 “笑什么?呵,”只见,黑衣人低下了头,看向逸衡,“是这丫头救了你,控制了你的魔性啊小鬼。” “什么……” “看来是命中注定要你们在一起啊。”说罢,黑衣人一挥手,向瑶瑶额前输入了一道光。 “你对她做了什么!”逸衡看了眼瑶瑶,再次看向黑衣人。 “没什么,只是送她了一份力量而已。以后你们的事我也不再干涉,是时候放下了,跟李鸿晨和孙鹤龄的恩怨……带这丫头回成都吧。”说着,黑衣人转过身去,纵身一跃,飞向了树梢。 数十年前…… 在一片空地上,孙堡主追杀着一个手中抱着貂的男子。 只见,他一掌下去,隔空将男子掀翻,男子双手护住那只貂,自己却摔出老远,伤得不轻! 男子从地上艰难起身,捂着胸口,嘴角流血:“为什么!它只是一只受伤的貂,为何一定要赶尽杀绝!” “都跟你说了,它是妖。”孙堡主轻盈落地,淡淡说道。 “妖?妖又如何!妖就连生存的资格都没有吗!” “无知。你可知妖会伤人,你就不怕养虎为患吗?” “那又如何!总好过你们这些名门正派只懂得斩尽杀绝的强!” 男子突然一跃而起,向孙堡主袭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侠客从远方瞬移而来,挡在孙堡主面前,使出心法剑诀,顿时,一道蓝光射向男子,男子应声倒地,捂着脸,蜷缩的地上。 然而,就在这时,那只受伤的貂突然向侠客扑去,侠客挥臂挡开,却不慎用力过猛! “貂儿——” 男子的脸早已被毁了半边,他哭喊着向那只貂扑去,将它搂在怀中。而貂早已奄奄一息,只见它伸出小舌头轻轻舔了一下男子的手背,流着泪闭上了眼睛,化作尘埃散去…… “为什么!你们这些名门正派为什么要那么做——” 男子从地上站起,向侠客袭去,却被侠客握住手臂,猛地一拽背到身后,将他制服。 “为什么……”男子气喘吁吁地将目光瞥向身后。 “我很抱歉,因为我从未想过这世上还有如此有情有义的妖。”侠客微微皱眉。 “呵,是吗?”男子表示不屑,“你可懂的因果报应,李鸿晨?” 侠客一愣:“实在惭愧啊,没想到我的名声流传得那么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招式和心法是五毒派的吧?” “算你聪明,李鸿晨你给我记好了,从今往后,我五毒派辛雨昊跟你势不两立!活了那么久,你可知因果循环!” “我当然知道,今日我造的罪孽,早晚会有报应。”说着,侠客渐渐松了手,男子得以脱身。 “李鸿晨,你就是六百年前的袁天易吧,身上的魔性可真让人讨厌。”男子揉着手腕,怒气冲冲地看着侠客。 “那我也劝你一句,辛雨昊,你心术不正,但你的良知未泯,不要再执迷不悟,错下去了。”侠客淡淡说道。 “哼,你也好自为之!”说罢,男子转身离去,轻功跃起,飞向远处。 “奇侠李鸿晨,是吧?”孙鹤龄走上前。 “看你这身打扮想必也是武林人士了。” “在下成都孙家堡堡主孙鹤龄。”孙堡主行礼道,“鸿晨兄台,听世人说,你不是已经隐居了吗?” “是啊,原本我也不想顾问世事,只是现在昆仑派掌门邀我前去讨论武林大事,刚巧路过此地罢了。” “今日鸿晨兄台出手相助就不怕得罪人吗?” “得罪人~呵,我李鸿晨生来最好打不平。你记着,这世上有讨厌你的人,也有喜欢你的人。你还没成家吧?” “哦,的却没有,鸿晨兄台见笑了。” “诶,按照你的资质,年纪轻轻就当上武林盟主了,将来必有一番作为。”说着,侠客将手搭在孙堡主肩上一笑,“以后啊,会有好多女孩追的~” “呵,鸿晨兄台说笑了。”孙堡主笑着摇了摇头,“鸿晨兄台和爱妻可好?” “爱妻?”只见,侠客摇了摇头,将手放在自己胸口,“她永远活在我心里。” 第八章前尘 数百年前,世上就有这样一只貂,曾今深深爱慕着一个人。 “大胆貂妖,竟敢偷窃我神族圣果,哪里跑!”雷公大喝。 “我朋友被成都孙家堡的法器所伤,需要圣果来恢复元气。” “还敢狡辩,大胆貂妖,今日就让你灰飞烟灭!” 说着,雷公和电母举起兵器,顿时,一道闪电劈下! “啊——”貂妖瞬间倒地,腿上已留下一道烧焦的疤痕…… “貂妖,还不交出圣果!”电母大怒。 “不行,我朋友还等着我回去……”只见,貂妖向后挪了几步,虽然害怕,眼神闪烁不已,但还是不依不饶。 “我看你是想五雷轰顶!”说着,雷公再次举起了兵器。 “住手!”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蓝色身影瞬移到貂妖面前,张开双臂护着她。 貂妖一愣,望着那人强健的臂弯和背上的佩剑,心中感激不已。 “凡人,你护着的是妖,还不速速让开!”雷公道。 “就算是妖,也有好妖吧。你们这些神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将妖置之死地,难道不觉得那么做太自私了吗!”那人开口道。 “哼,你就这样护着她吧凡人。今日是她偷窃神族圣果,就算是为了救同伴吧,我放了她。倘若她再敢做恶,十年之后就是她的雷电劫!” 说着,雷公一拂袖,伴随着银光一闪,和电母消失在天际。渐渐地,乌云散去…… “你没事吧?”那人回过头,递给貂妖一只手。 “没事,谢谢……”貂妖伸过手。 “呀,什么没事,你都受伤了!”那人突然注意到貂妖的腿部,即刻蹲下,“我背你吧,找个安静的地方为你疗伤。” “我……”貂妖只觉脸上一阵火辣,心跳加速。 “上来吧。” 就这样,那人带着貂妖来到一处山洞,用烛火摆出了八卦阵行,盘腿坐在中央,为她输入真气。 渐渐地,貂妖腿上的伤口愈合了。良久,那人收回功力。 “你还好吗?”那人开口道。 “我很好,真的谢谢你。”貂妖转过身,“你叫什么名字?” “我啊,我乃逍遥派掌门首席大弟子司徒展元。” “司徒展元?司徒公子,你人真好。” 那人只是一笑:“你没事就好了。对了,姑娘该如何称呼?” “我……”只见,貂妖低下了头,“我没有名字……我只是山间的一只貂妖。数日前,我的好友獾在孙家堡看上了一块上等美玉,谁料,那竟是孙家堡镇妖的法器!他在行窃过程中被重伤,只有天庭圣树上结的圣果方可救他一命。” “所以你才去偷了圣果,被雷公电母追杀?” “嗯。”貂妖点点头,“不知獾现在怎么样了,他一个人该有多害怕啊……”说着,貂妖低下了头。 “别担心,”那人将手搭在她肩上,“这样吧,过了今晚,我陪你去找他。” 貂妖只是略微点头,眼中噙着泪水…… 翌日午时,貂妖带着司徒展元来到枯木林的隐蔽山洞内。 “你怎么了,獾,你怎么了!” 只见,貂妖扑向了那只化作原形的獾,将他抱起。望着獾奄奄一息的样子,貂妖伸手变出圣果,让獾服下。 顿时,一股暖流流淌遍獾的全身,紫光一闪,獾变回了人形,只见一身着棕色毛皮大衣的男子躺在貂妖怀中。 “獾……”望着他缓缓睁开眼睛,貂妖的眼眶湿润了。 “貂……”獾妖吃力地伸起手臂,抚摸过貂妖的脸庞,“我……我不该去偷宝玉的,失策啊……可你知不知道,只有那块宝玉才能祝你躲过雷电劫……” “好了,什么都别说了……”貂妖含着泪水哽咽着,双手紧扣獾妖的手。 “人有无情人,妖有多情妖。”司徒展元望着他两感慨道,“对错难分啊……” “司徒公子,”貂妖回过头,“能不能再帮我们一个忙?” “有什么需求你们尽管提。”司徒展元淡淡说道。 “我们想拜入凡人的门派,不想永世背负着妖的骂名,可以吗?” “这……若是师父自然不会答应,毕竟逍遥派的心法是正派武功,我怕你们会承受不住反噬。不过……若是你们执意想学,我倒是可以先教你们最基本的掌法。” “多谢司徒公子!”貂妖扶着獾妖连忙下跪磕头。 “诶,快快请起。”司徒展元将他两扶起。 就这样,貂妖和獾妖被司徒展元藏在逍遥派后山,一有空,司徒展元必定会前往后山亲自教他两。冬去春来,转眼过去了十载。 一日,司徒展元亲自指导貂妖掌法。 “今日獾儿又没来吗?”司徒展元问道。 “嗯……可能獾更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吧。师父,我们这样真的可以躲过雷电劫吗?”貂妖回过头。 “但愿吧,至少现在你们体内已有了仙气护体。” “师尊那边呢?” “放心吧,有我在呢,不会有事的。” 听到这儿,貂妖只是担忧地点了点头。 忽然,阴风大作,一道浓烟席卷而来,谁料,浓烟化作人形,竟是獾妖的模样,向司徒展元袭来! “獾,住手!” 貂妖大喝,然而,还未等她反应过来,獾妖已经伸爪向司徒展元而去,只见,司徒展元甩过他的手,一掌将他推开。獾妖稳稳落地,再次向司徒展元扑去,司徒展元一个华丽的转身,一脚踢向獾妖胸口,将他踢出老远! “獾!”貂妖跑了过去,却被司徒展元拦下。 他望着獾妖,淡淡说道:“獾儿,你这是为何?” “够了!”谁料,獾妖一挥手大吼,“你少在这儿假惺惺的了,你们逍遥派的武功根本就不适合妖练!” “我早说过,和貂儿相比,你的怨念太重,要用更多的时间来净化你的妖气。” “妖气妖气,我就是妖怎么了!”说罢,獾妖一跃而起,一把揪过他的衣领,“那么多年我都忍过来了,可为什么我练了那么久我的身体还会被反噬!回答我啊,师父!” “獾!” “貂儿!” 貂妖刚想上前又被司徒展元制止。 只见司徒展元看着獾妖淡淡说道:“獾儿,你曾经造下的孽太多,所以想要净化妖气就要比别人付出更多,你懂吗?” “我不想懂啊!”说着,獾妖高高举起了爪劈了下来。 “住手!”貂妖大喊。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银光划过天际,顿时,一股内力将獾妖弹开。 司徒展元一愣:“师父……” 只见,一白胡子老道轻盈落地,挡在司徒展元面前,接着他单手发力一掌向獾妖袭去! “不要啊,师父!” 司徒展元突然扑了过去,挡在白胡子老道面前,挨了其重重一掌! 白胡子老道一惊,却见司徒展元被震开,口吐鲜血…… “师父!”貂妖、獾妖同时冲上前,扶起司徒展元。 獾妖更是歉疚,泪水夺眶而出:“师父,徒儿错了……” “师父……”貂妖早已哭成泪人。 “乖,师父没事……”司徒展元抚摸过貂妖的脸庞,紧接着猛烈地咳嗽起来。 “展元,你乃我逍遥派掌门首席大弟子,竟然与妖为伍!”白胡子老道大怒。 “师父,都是展元的主意,咳咳,放过他们,他们本性不坏,咳咳……” “你……”白胡子老道一挥袖,“我逍遥派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谁料,司徒展元竟支撑着起身,跪在老道面前:“师父要罚就罚我吧,展元毫无怨言……” “掌门师尊,不管师父的事!”貂妖哭喊着爬到老道跟前,“都是我的主意,是我想借住至阳至刚的心法躲过雷电劫,和师父无关啊……” “不是的!”獾妖也爬上前,“是我的主意,和貂无关!” “妖孽!”说着,老道手掌再次运起功来。 “不要啊,师父!”司徒展元显然发现了不对劲,扑上前,握住老道的手臂。 “他们差点就把你给杀了!”老道挥开他,指着他训斥道,“展元,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真要袒护这两只妖不可吗!” “师父,他们是无辜的!” “你太让我失望了!”老道一甩袖。 “匡当”一声,老道扔下一把剑,落在司徒展元面前。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去,杀了他两。” “师父……”此时的司徒展元早已褪去一身掌门大弟子的外衣,头发凌乱,跪倒在老道面前。 “还是不愿意吗?” “我……” 回过头,只见诛妖台上,獾妖和貂妖被捆绑在两根石柱上,挂在半空中。司徒展元缓缓拾起利剑,支撑着起身,挪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他两…… “师父,您杀了我吧!”貂妖突然大喊,“都是我的错,我不想再让您受到牵连了!” “胡说什么呢!”獾妖扭过头,随即又低下了头,“我们没有错,错的是天规,还有比神更可怕的凡人……貂,看清楚了,这就是人心。” “是师父对不起你们!”说着,司徒展元举起了利剑。 然而,就在这时,“哐——”的一声,一道闪电劈下,紧接着“匡当”一声,利剑落地! 仰望天空,此时已是乌云密布,闷雷阵阵了,银光一闪,雷公电母出现在天际。 “貂妖,十日期限已到,今日就是你的雷电劫!无关人等还不速速退下!” 说着,雷公又劈下一道闪电,逼着司徒展元后退! “冤孽啊,冤孽啊!”白胡子老道起身,心痛不已。 “貂妖,受死吧!”接着,又是一道闪电! “不要啊!”司徒展元一跃而起,斩断捆绑貂妖的绳索,抱着她落下。 貂妖内心一颤,鼻子一嗅,只觉一阵烟味混合着血腥味袭来,她将手伸向司徒展元后背,只觉一阵热乎乎的液体涌出…… “貂儿,师父对不起你。”司徒展元抱着貂妖缓缓落地,随即捂住胸口倒下,一口鲜血吐出! “师父……”貂妖扶着他泪如雨下,直摇头。 “哈哈哈!”獾妖大笑,“这就是神,这就是所谓的神!”说着,双手握拳,使出了浑身的力气,震断铁链,飞向空中,向雷公电母袭去! “孽障!”雷公电母同时发力,顿时,一道闪电劈下,正落獾妖头顶! “啊——” “獾!” “獾儿……” 望着獾妖被烧焦的躯体坠落,重重落地,司徒展元心痛不已…… 獾妖落地的一刹那正巧面向貂妖他们,他缓缓开口:“貂,快跑……” 渐渐地,他合上了眼,黑血伴着浓烟从他口中流出。 “獾——”望着他渐渐消失的身体,貂妖哭喊着爬了过去,却扑了个空,面对好友的消逝她痛哭不已。 突然,又是一道闪电从天而落! “貂儿!”司徒展元扑了过去,用背护住貂妖,顿时,一口咸湿从他口中喷涌而出! “师父!”貂妖大惊。 “展元!”老道也围了过去。 貂妖抱着司徒展元泣不成声,“为什么要替我受劫……” “貂儿……”司徒展元吃力地抬起手,抚摸过她的脸庞,“好好修……师父。”说着,他将目光转向老道,“放过貂儿,她本性善良……” 忽然,那只手失去了力量,从空中划落,望着他慢慢合上眼,貂妖失声痛哭,老道也泪眼模糊了…… 看到这儿,雷公电母都愣住了,相互对视一望。 “她命不该绝。”电母开口道。 “这难以回去负命啊。”雷公摇摇头。 “或许,这世间真的有善良的妖呢?” “唉,走吧……” 说着,银光一身,雷公电母消失在天际…… 数百年后,一男子在草丛中发现一只受伤的貂。 “你还好吗?”他将貂抱起。 貂只是喘着粗气,眼中星星点点。 “你放心,只要有我辛雨昊在,一定护你周全!” 第九章结伴 晌午,成都孙家堡内,一小丫鬟听到敲门声前去开门。 “天佑少爷,你怎么来了?来来来,快请进,好久没见到你了!”小丫鬟激动万分。 “瑶瑶呢?还有,我有事找孙伯伯。” 说着,门外那个青涩的少年跨进大门,身后还跟着两个下人。 “小姐她……出去了……” “出去了?”青涩少年回过头,“上哪去了?” “具体上哪去了我也不清楚……”只见,小丫鬟低着头。 “不会又是跟孙伯伯吵架了吧!”天佑突然靠近小丫鬟。 “我……我哪懂啊……”小丫鬟抬起头,只觉心跳加速,脸上一阵火辣,“我只知道,之前老爷给小姐找了一门婚事,小姐就不高兴了,还说要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了……” “那孙伯伯怎么说的!”青涩少年大惊。 “孙伯伯,哦不,老爷说小姐只是嘴上说说,身上银子不够了自然就回来了……”小丫鬟只觉心头小鹿乱撞,一时语无伦次。 “孙伯伯要逼瑶瑶成婚啊!”青涩少年再次一惊,双手搭在小丫鬟肩上摇晃道,“小翠,你怎么不早说啊!不是跟你说了瑶瑶一有什么动静就要给我写信汇报的吗!” “我我我……哎呀,天佑少爷停下!”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小丫鬟一挥手,摆脱了青涩少年的束缚。 顿时,空气仿佛凝固了,面对突如其来的迷之尴尬,青涩少年只得退后一步,收敛言行。 “天佑少爷,”良久,小丫鬟开口道,“我知道,从小你就喜欢咱们家小姐。所以,这一次,只要你一句话,不论老爷会不会生气,我都帮定你了!” “真的!小翠,你真是太好了!”青涩少年心头大喜,扑向小丫鬟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 “天佑少爷……”小丫鬟只觉脸上火辣辣的。 “孙伯伯,孙伯伯!” 就这样,青涩少年穿过了孙家堡的走廊。 “天佑!”孙堡主迎面走来,“诶哟,真的好久不见!”他一把抱住了青涩少年。 “孙伯伯,听说瑶瑶要成婚了?”青涩少年放开孙堡主,双手还搭其肩膀上。 “这……”孙堡主一笑,看向一旁,“是听小翠说的吧?” “啊,老爷……”一旁的小丫鬟一惊,忙低下了头。 “其实啊,也不是什么大事。来,天佑,屋外热,我们室内说。”说着,孙堡主示意了一下青涩少年,一同进入屋内。 “驾——”,在另一边,逸衡租了一辆马车,快马加鞭地往成都赶。车上的瑶瑶一直处于昏迷,小脑袋柔弱地倒向一边。 “瑶瑶!” 逸衡将头探入马车内,一手放开缰绳,怜爱地抚摸过她的脸庞,眼神变得温柔起来,“傻丫头,马上就能回家了。” 他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仿佛是在吞咽眼泪。 孙家堡大厅内,青涩少年和孙堡主坐在中央,谈论起瑶瑶之事。 “孙伯伯!”只见,青涩少年一拍案,“瑶瑶已经十八岁了,你得尊重她的想法啊!” “是啊,”孙堡主叹息道,他缓缓站起身来,两手背在身后,走向前去,“只是,瑶瑶向来顽皮,孩子心性,我不那么做如何让她成长起来啊……” “可瑶瑶还有我!”谁料,青涩少年突然站起,然而,空气突然安静,“……” “你?”孙堡主回过头,好奇地看向他。 “我……对啊,还有我!”青涩少年挺起腰杆,双手叉腰,然而,不久又放松下来,走向孙堡主后背,“诶呀,孙伯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瑶瑶都认识那么多年了~” 他双手搭在孙堡主肩上撒起娇来。 “这……”孙堡主一愣,看向他,“天佑,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直以来瑶瑶只是把你当作童年的玩伴,顶多就是一个弟弟。” “孙伯伯~”青涩少年扯着孙堡主的袖子来回摆动,再次撒起娇来。 “诶,行了行了,我们听瑶瑶自己的意见还不成嘛!”终于,孙堡主受不了这个弱年无冠的小子,一挥袖甩开他,“这孩子,真的是……” 结果,换来的只是青涩少年一阵调皮的嬉笑。 “报——”这时,一个看门兵跑了进来,行礼道,“堡主,小姐回来了!” “什么!”孙堡主和青涩少年对视一眼,惊喜万分。 不知不觉,天色已入黄昏,逸衡终于来到成都孙家堡,他抱着瑶瑶直接闯了进来,周边围了一群士兵,士兵们纷纷用长矛指向他。 “都说了我来见你们堡主,没看到你们家小姐受伤了嘛!”逸衡连连辩解。 “小姐怎么会落入你手上,一定是你对咱们家小姐图谋不轨!” “看你的样子也是习武之人吧,为防止造成孙家堡不必要的伤亡,你还是乖乖跟我们走一趟吧!” “你们……喂,不是,我说你们怎么这样啊……”看着周边的士兵不依不饶的样子,逸衡苦恼万分。 “等一下——”这时,青涩少年从屋内跑出,“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 “瑶瑶!”当他目光转向逸衡和瑶瑶时一惊,连忙推开士兵,闯入阵型,一把抢过逸衡手中的瑶瑶,径直走向屋内。 “哎,喂!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啊!”独留逸衡在原地愤愤不平地叫喊着。 良久,孙家堡后院内,月光下,两少年双手撑着石桌,针锋相对,开始了激烈的口水战。 “喂,小子,你那一位啊?” “长安张家堡堡主张暮海第五子张天佑是也。” “哟,头衔挺长嘛~其实,张家堡的功夫儿时我也听父亲说过,那我也告诉你,我就是上天入地,不所不能的奇侠李鸿晨——的独生子李逸衡~” “还不是靠着父辈的名声~” “你不也一样。小子,今年多大了?” “十七。” “哟,你那么小啊,我二十,叫哥~” “想的美!我问你,你跟瑶瑶什么关系?” “这话是我问你才对吧~” “我跟瑶瑶可是青梅竹马,你呀,离她远一点~” “呵,就凭你啊,比孙瑶瑶还小一岁,一边凉快去吧。” “你……想打架吗!” “好啊,我还求之不得呢!” 只见,逸衡一个华丽的转身,抽出十桌上剑鞘内的利剑,退后一段距离,用剑指着天佑。 “张天佑,是吧?孙家堡那么多兵器,你就随便挑一件吧。” “好啊,我还怕你不成。” 说罢,天佑走向不远处的一兵器架旁,伸出食指弹了弹每件兵器,突然,抽出一支长矛,抛向空中,接着,伸出一条腿,让长矛平躺在脚背,向上一提,便将长矛横握在手中。 “就它了。”天佑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哟,想不到你小子还挺懂兵器啊。”逸衡将剑反握,背在身后,不屑地打了个哈欠。 “哼,那是自然咯,怕就怕一会儿你输得太难看!” 话音刚落,天佑就手持长矛向逸衡袭去。刀光剑影,两人在孙家堡后院内比试起来! 不久,逸衡突然一跃而起,舞剑下劈,天佑双手举起长矛抵挡。只见,逸衡将剑一旋,斩断长矛,一腿下去,正中天佑胸口!天佑连连后退,逸衡稳稳落地,远远地用剑指着他。 “张家堡的武功也不过如此嘛~”逸衡放下剑,来到石桌边,将剑插回剑鞘。 “哼,不愧是李鸿晨之子!”天佑将断矛扔向一边。 “服吗?”逸衡抓起剑鞘,走近天佑。 “武功上天佑输得心服口服,但瑶瑶你别想得到!” “好啊,那就试试啊~”只见,逸衡拍了拍天佑的肩膀,打着哈欠走向远处,“我先去休息了,瑶瑶醒了记得告诉我啊。” “臭小子,还真把我当用人了。”天佑远远地看着他。 翌日,瑶瑶房间内,瑶瑶已经醒来,而逸衡坐在她床边,给她喂药。 “我不喝不喝,说了不喝了都!” “哐”一声,瑶瑶将药碗打翻在地! “哎,你怎么那么不知好歹啊!我熬了很久诶!”逸衡立即起身,很是愤怒。 “就是不喝!”说着,瑶瑶将头扭向一旁。 “你……” “瑶瑶,你醒了啊?”这时,天佑跨进房门。 “天佑,你怎么来了!”瑶瑶大喜,立马掀开被子,扑了过去,逸衡一愣。 “我想你了呗~”只见,天佑一把抱起瑶瑶,直转圈。 “喂喂喂喂,差不多行了哈!”逸衡快步上前,将他两分开,一把将瑶瑶揽到自己身后。 谁料,瑶瑶突然开口:“可是,我们很早就认识了啊……” “什么!!!”逸衡猛地回头,一脸惊愕。 “听到没,还不离瑶瑶远一点~”天佑双手抱臂,一脸得意,“走,瑶瑶,我带你去街上转转!” 说着,天佑一把拉过瑶瑶的手腕转身就向门口而去,却被逸衡握住手背! “你干嘛?”天佑转过头。 “我说,不许去!”逸衡目光坚定。 “李逸衡,你什么意思啊?!”说着,天佑举起另一只手,推开逸衡的手臂。 面对突如其来的僵持,瑶瑶只得亲自解围,站到两少年之间,握住他们的手腕。 “诶诶诶,好了好了,你俩可别动手啊,你们想让我病情恶化吗?” “不想!”两少年异口同声,同时看向瑶瑶,“但今日你不能跟着他!”两少年转过头看向对方,眼中好似会放出火花。 在这尴尬之际,突然,“瑶瑶,醒了啊?”孙堡主来到门口。 “爹——”瑶瑶欣喜万分,扑了过去,孙堡主疼爱的抱着她拍了拍。 只见,孙堡主看向两少年:“天佑,带瑶瑶出去散散心吧。李少侠,有些事老夫想跟你谈谈。” “好……”逸衡只得答应下来。 “听见没,瑶瑶今天跟我出门。”天佑靠近逸衡,调皮地用手肘搡了搡他。 换来的只是逸衡愤怒地甩手,以及假踢,随后又只好向孙堡主勉强欢笑。 孙家堡后院内,十桌旁,孙堡主为逸衡斟上一杯茶。 “孩子,喝吧,我让下人从杭州带来的龙井。”说着,孙堡主放下茶壶,示意了一下对面的少年。 “哦,多谢。”逸衡举起茶杯,喝了一口,细细品尝。 “昨夜为瑶瑶疗伤时我就发现了,她体内被输了一道真气,此真气属阴,应该是五毒派的人所为,但看样子那人并不想害瑶瑶。不过,李少侠的武功至阳至刚,应该不是李少侠所为,那就是另有其人了。” “的却,那人称自己为辛雨昊,不知堡主可还记得?”逸衡放下茶杯。 “哦,是他呀。”孙堡主若有所思,“当初我复先父之命捉拿一只貂妖,结果貂妖被辛雨昊所救,后来因机缘巧合碰见了你父亲李鸿晨,最终貂妖为报恩被你父亲错手所杀,这实属一大罪过啊……” “孙堡主如何知道我父亲是……哦,是张天佑那小子说的吧?” “吼吼,天佑和瑶瑶从小青梅竹马不假,不过瑶瑶一直将他当作一个玩伴而已。瑶瑶很小就失去了母亲。”说着,孙堡主拍了拍逸衡的手背,“孩子,不管怎么说,这段时间以来多谢你对瑶瑶的照顾啊。” “孙堡主……”听到这儿,逸衡低头一笑。 以后的几日内,逸衡和天佑都暂住孙家堡,于是,这几日也就成了孙家堡最热闹的几日: 不论是逸衡摘花讨瑶瑶欢心,被天佑投马蜂窝被蛰得满院跑; 还是天佑邀瑶瑶池边钓鱼,逸衡前去赴约将他一脚踢入水池; 不论是瑶瑶为天佑煮汤,逸衡借闲聊之名偷偷在汤里放辣椒,最后瑶瑶要逸衡试喝,自己把自己辣个半死; 还是孙堡主六十大寿上,逸衡故意为天佑找了一个瘸腿的凳子,天佑摔了个仰面朝天…… 这一切的一切都将成为这三个活宝心中最美好的记忆…… 第十章夺命青楼 夜晚,空中乌云密布,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只听见“哐——”的一声,一滴雨滴从天而降,打落在一片树叶上滚下,紧接着两滴,三滴,四滴……转眼,漫天的雨线落下,淅淅沥沥,下了一整夜。 翌日清晨,孙家堡的后院内绿肥红瘦,满地的落花仿佛在**着,让人好不心疼。 “李逸衡,你上哪去!”瑶瑶突然冲出房间,追上前方的逸衡。 只见,逸衡背着剑,转过身一笑:“我上哪去就不用孙大小姐费心了吧~” “不对。”说着,瑶瑶冲上前,向他胸口捶了一拳,“你一定有事瞒着我!” 逸衡望着她难得认真的面孔不禁“噗嗤”笑了出来,随即摸了摸她的头:“好啦,孙大小姐,我呢,确实有事,男人的正事,你就别瞎掺合了~” 瑶瑶不服气地摇头甩开他的手,捋了捋刘海。 “什么正事,什么瞎掺合啊?有你那么跟我家瑶瑶说话的嘛。” 天佑忽然打开房门,正巧撞见他们。看到这一幕,一股醋意油然而生,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快速上前。 “哎哎哎,别靠那么近~”说罢,将他两人分开,一把拉过瑶瑶。 面对惊人的历史,瑶瑶眨巴着眼睛,看向天佑,天佑则看着逸衡,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 “小子,有种就跟我走一遭。”逸衡双手抱臂,拽拽地看着天佑。 “上哪?” 话音刚落,逸衡就凑了过去,在天佑耳边说起了悄悄话,瑶瑶一愣。 “怎样,不敢了吧~”逸衡收回身子,拽拽一笑。 “谁说我不敢了!”只见天佑涨红了脸,“去就去!” “那就走吧,再墨迹天都黑了~”说着,逸衡一把揽过天佑,两人勾肩搭背向前走去。 “喂,你们两个!等等我!”瑶瑶追了过去。 “大病初愈,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逸衡背对着她,摆摆手,和天佑两人渐行渐远。 “李逸衡!”瑶瑶气得直跺脚。 “瑶瑶。”背后一声熟悉的呼唤。 “爹……”瑶瑶回过头,却见孙堡主迎面走来,瑶瑶迎了上去,“爹,你怎么来了……” “瑶瑶,爹教你的横扫千军练的怎样了?可否让爹看一眼啊?” “啊?现在?!” “嗯,现在。” “好吧……” 镇上,逸衡和天佑伫立在满春楼前,逸衡仰望着牌匾,不禁感慨。 “不愧是成都啊,那么热闹~对了。”逸衡突然看向天佑,“你带钱没?” “我又不是你用人,凭什么帮你带!” “你个臭小子!找打啊~”说着,逸衡举起拳头吓唬道。 “哎哟~二位公子~来玩的吧,里面请里面请~”这时,老鸨迎面走来。 “我们才不……” 话音未落,天佑就挨了逸衡一肘,重重抵在腹部。 “这位姐姐怎么称呼啊?”逸衡笑着走向老鸨,搭着她的肩膀,搭讪起来。 “哎哟~瞧这小嘴甜的~这里的人啊,都称我为甄姐~” “哦~甄姐是吧,我记下了。” “是新来的吧~怎么称呼公子啊?” “江湖人称李逸衡。”只见,逸衡翘着大拇指指向自己,接着又不屑地指了指天佑,“还有那愣小子张天佑。甄姐给个面子呗~”说着,从身后掏出一白花花的银子,躺在手掌上。 “喔唷~李公子和张公子啊~来来来,里面请~”老鸨笑着收下了银子。 天佑一愣,匆忙地找寻着身上的银两。 逸衡瞧了天佑一眼,跨进门口,心中不禁暗笑起来。 不久,天佑便不胜酒力,醉倒在角落,酒坛滚落至门口。 “诶哟,张公子~” 一群青楼女子立马围了过去。 “李逸衡,你敢偷我银子……” 话音未落,天佑便扭头吐了一地。 “咚”的一声,逸衡醉醺醺地将酒坛扣向桌面,一手拉过老鸨嚷嚷着:“我说甄姐,你们这的漂亮姑娘都死绝了吗?” “诶哟哟~李公子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逸衡这才松开手,又深饮一口。 “其实啊,是这样的……”只见,老鸨胆怯地指了指隔壁房间敞开的大门。 逸衡视线模糊,远远望去,隐约可见一熟悉的身影。 “来~沈公子,喝嘛~” “别总板着脸笑一个嘛~” …… 耳边突然传开阵阵粘人的声音。 “姑娘,请自重。” 那人只是目视前方,推开贴身而来的青楼女子。 “哟,这不是昆仑派掌门首席大弟子沈浩轩吗?想不到你也会来这种地方啊~” 逸衡捧着酒坛,绕过身边的几位青楼女子,来到隔壁房间,却见浩轩和两位昆仑弟子坐在中央,身边围了一群女子,窃窃私语。 “怎么是你!”两昆仑弟子同时起身。 “李少侠?”浩轩抬起头来,起身阻止两个师弟,迎上前去。 “诶~别那么见外,”逸衡一摆手,“都那么熟了,叫我逸衡吧。” “逸衡,别来无恙啊。”浩轩行礼道。 “大师兄,这……”两昆仑弟子一时语塞。 “这什么这啊~没看到我跟你们大师兄说话吗?小孩子别插嘴!” “你……” “行了,你也别拘束了~”说着,逸衡按下浩轩的手,“咱两谁跟谁啊~” “哼,我们昆仑派怎可能与一个江湖混混同流合污!”其中一个昆仑弟子气呼呼地将头别向一边。 “于畅。”浩轩阻止道。 “大师兄!” “好了,别说了,是我让逸衡来的。” “听到没,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你……” 昨晚雨夜,一只白鸽飞入孙家堡,落在逸衡窗台上,抖落着身上的雨水,咕咕叫着。 逸衡循声而至,抓起白鸽,取下它脚上的书信,打开一看,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 李少侠,明日午时成都满春楼见 满春楼内,逸衡和浩轩等人一间房间,房门紧闭,外面围着一群青楼女子,老鸨眼神示意,她们便纷纷倚门侧耳偷听着。 “那张纸条是你写的啊,其实我早该猜到了。”房门内,背对着他们的逸衡突然转身,指着座位上的浩轩。 “逸衡,近日你爹还好?”浩轩起身,走上前。 “我爹,呃……其实我已经好久没见过他了……不过以他的武功不会有大碍的啦。”逸衡拍拍浩轩的肩膀,突然,停下,将手搭在他肩上,眼神犀利,“你师妹呢?还没找到吗?” “逸衡……” “等一下!” 浩轩刚开口就被逸衡阻止。 “你们几个听得挺尽兴啊~” “哎哟!” 逸衡突然打开房门,一群青楼女子径直摔了进来! “甄姐,偷听别人说话好像不妥吧~” 只见,老鸨歉意地笑笑:“哦,李公子啊~我特意让人候着,看看你们有什么需要没。”说着,拉过一个青楼女子,在她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啊?现在啊?”那女子瞪大了眼。 “还愣着干啥,去啊!”老鸨一跺脚。 “哦哦……”那女子慌忙离去。 接着,老鸨走上前,拉过逸衡:“我说李公子啊~你不是要漂亮姑娘吗,姐这就帮你带来。” 逸衡抽开手,双手抱臂,拽拽一笑:“好啊,那我倒要看看你们这儿最漂亮的姑娘~” “李逸衡……”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如同埋在地底的声音,紧接着,一只手从身后伸来。 逸衡余光瞥向后侧,一把拽过人,“咚”的一声用手肘抵在墙上! “张天佑?!”逸衡这才松了手。 “还我银子……”话音未落,便瘫坐在地。 不久,逸衡和浩轩等人被请到满春楼大殿。只见,舞台中央一美若天仙的女子映入逸衡眼帘,她翩翩起舞,身姿动人,旁边的几个女子为她演奏着琵琶,另几个女子不时地为她撒着花瓣。 忽然,那女子抚着袖转头,虽然面纱蒙着面,但那双眉眼再熟悉不过,浩轩一愣! 这时,楼上放下一丈白绫,那女子伸手一握,拽着白绫轻盈跃起,如同秋千一般荡向逸衡和浩轩,面纱被迎面而来的风吹起,她长袖拂过他们面前遮挡眼睛。 淡淡的清香迎面而来,不禁让他两一愣。 浩轩上前一步,却抓了个空。 那女子微微一笑,荡向舞台,轻盈落地,松开白绫,伴随着白绫的上升,她踮起脚尖,转着舞步来到另一女子面前,从她手中的托盘上取来一支玉笛,隔着薄薄的面纱吹起。 顿时,所有人都陶醉了,楼上几间房间的男子纷纷出门,倚在栏杆上,目不转睛。 浩轩忽然一跃而起,抢过旁边一女子的古琴! “喂,你……”逸衡一惊。 浩轩一个旋转,便从空中缓缓落向舞台,其他女子纷纷后退散开,唯独留下浩轩和那女子,一个弹琴,一个吹笛。 不知不觉,周边引来了不少蝴蝶,众人好奇地环顾四周。 “现在是夏季啊,况且周边没有雪山,哪来的冰蝴蝶?” 众人们议论纷纷。 “哎,你们大师兄什么情况?”逸衡目视前方,用手肘抵了抵旁边的一个昆仑弟子。 “哼。”那昆仑弟子却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拍拍衣袖。 “嘿哟~”逸衡也不想理会他,双手抱臂,聆听着。 突然,那女子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她的笛声曲风突变,由原本的婉转动听变得急促逼人,顿时,冰蝴蝶纷纷散去,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神情痛苦,两个昆仑弟子也不例外。 逸衡一皱眉,浩轩目光瞥向那女子,也发现了不对劲,那女子显然将心法融入了笛声!然而,他并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速度,疯狂地拨弄着琴弦。顿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捂着耳朵满地打滚,接着七窍流血,惨叫连连! “浩轩,停下!”不久,逸衡也承受不住了,捂着耳朵半蹲着,眯着一只眼睛,咬着牙,单手撑地支撑,脸颊上一滴汗淌下,“臭小子,你想干嘛……” 这两人显然都将心法和内力融入了音律,愈来愈猛,仿佛在相互抵抗。突然,“当”的一声,琴弦断开,瞬间,浩轩的内力向四周辐射出去,震开了一片人。逸衡一个后翻,缓冲那股内力,但也被伤得不轻,靠着墙,捂着胸口,吐出鲜血!那女子本想一跃而起避开,然而也被震开,抛向半空,玉笛甩了出去,面纱吹去,一口咸湿喷涌而出! “诗涵!”浩轩放下琴,伸手接过玉笛,一跃而起,将她接住。 顿时,空气凝固了,所有人看向他们。 “对不起……”说着,诗涵突然一出掌,将浩轩打落。 浩轩落地后连连后退,手中还握着玉笛,刚站稳一支飞镖就迎面而来! “小心!” “逸衡!” 逸衡突然一抹嘴角的血迹,扑了过去,飞镖直中他的肩膀,浩轩将他扶住。 一抬头,却见那女子破窗而去! “逸衡,逸衡,逸衡!”浩轩摇着逸衡的肩膀,然而,他早已陷入了昏迷。 “大师兄……”两个昆仑弟子互相搀扶着,围了过去。 夜晚,成都再次下起倾盆大雨,此时天佑已经酒醒,在他的指引下,浩轩背着逸衡来到孙家堡,两个昆仑弟子打着伞护送着。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达孙家堡,浩轩将逸衡背回房间,扶他躺下。 “怎么回事!”瑶瑶闯进房间,“李逸衡!” 她匆忙跑向逸衡,俯在床边,望着他昏迷的样子心疼不已。 只见,逸衡双目紧闭,额上不住沁出汗水,嘴唇发紫,嘴边还残有黑色的血迹。 “是中毒吗?”瑶瑶举头看向浩轩。 “是的。我很抱歉,他是为救我被害……”浩轩摇了摇头,从衣服中取出飞镖,摊在手中。 “这是……” “我看看!” 瑶瑶刚起身想接过飞镖,天佑却一把抢过,背过身去。 “是神界的暗器。”天佑仔细审查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还是上古神兽朱雀所有。” 听到这儿,浩轩一愣。 “你说什么?”瑶瑶走向天佑,“朱雀所有?天佑,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 “瑶瑶,”天佑转过身,“很遗憾,这种毒除了朱雀无人可医。” “你说什么……” 就这样,天佑为浩轩和二位昆仑弟子安排了房间。 深夜,天佑走进浩轩房间,手捧檀香炉。然而,浩轩眺望着窗外,手握玉笛,迟迟不语。 “浩轩大哥,晚上蚊子多,用檀香驱赶一下。”说着,天佑将檀香炉放置在桌上,打开盖子,从烛火架上取下一支蜡烛,点燃檀香,用手挥了挥。 浩轩只是望着窗外,没有回复。 “浩轩大哥,”天佑走了过去,目光转向他手中的玉笛,“是那位姑娘的吧。” “天佑。”浩轩回过身,手握玉笛背在身后,“刚才你没受伤吧?” “还好被那帮女子灌醉了,”说着,天佑伸着懒腰,走向桌边坐下,“否则以我的内力估计早玩完了。” “你和孙瑶瑶跟李逸衡很熟吗?”浩轩远远望着他。 “和瑶瑶当然熟咯,我家和她家可是世交~至于那小子,呃……也算不上熟吧,”只见天佑随手抓起一只苹果咬了一口,“也就那小子,上次,不慎伤了瑶瑶,他带瑶瑶回来那会儿,我呀,正巧也在孙家堡。浩轩大哥应该不知道吧,那小子啊,怎么说呢?有时候啊,会变成另一个人,一个性格脾气你完全不认识的人。哦对了,浩轩大哥,话说回来,你跟刚才那位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她又为何会在青楼里边?” 突然,浩轩沉默了,良久,开口道:“她叫若诗涵,是我昆仑派弟子……” 就这样,浩轩为天佑讲述了数月前发生的种种。 数日前…… 夜晚,昆仑后山青光一片,原来是浩轩在林中练习飞龙在天最后一式。 忽然,浩轩从空中落下,手中持剑,旋转着俯冲向地面,然而,就在这时,只觉胸口一整闷热,浩轩突然从空中摔落,将剑插入地面支撑着,捂着胸口,口吐鲜血!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小子,武功不是那样练的~” 浩轩回过头,映着月光,只见一熟悉的身影从远方缓缓走来,愈来愈近,突然停下。 “是你?”浩轩捂着胸口起身,“现在不止是昆仑派,还有武林各派都在通缉你,你还敢出现?” “越是被陷害就越得证明自己的清白,这种事不是靠一张嘴辩驳的。与其这样,不如用行动来证明。是她吧?”那人从衣服中取出一张纸,迅速展开,呈现在浩轩眼前,上面竟是诗涵的画像! 浩轩一惊。 “此女名叫若诗涵,目前出没于成都满春楼内,我想,是为了避人耳目吧~十年前她父母下落不明,实则是被魔界所抓。”说着,那人收起画像,走上前去,“你心心念念护着的就是此人吧,孩子。”那人拍拍浩轩肩膀,“你一定很震惊她为何那么做吧?其实,她的父母并没有死,于是,这就成了魔界威胁她的筹码。她也是迫不得已啊,孩子。” 那人转过身去,缓缓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浩轩皱了皱眉:“鸿晨师祖,我们……是否曾经见过?” “说的没错,六百年未见了。”那人回过头,眼神犀利,“白虎。” 第十一章命悬一线 深夜,孙家堡浩轩房间内,浩轩为天佑讲述了数月前发生的种种。 “诗涵姐是浩轩大哥的心上人吗?”天佑突然从座位上起身,走向浩轩。 “或许吧,不知为何我明知是她杀了我昆仑派数百名弟子,又嫁祸鸿晨师祖,却依旧不敢去揭穿她。”说着,浩轩低下头,看了眼手中的玉笛。 而在逸衡房间内,瑶瑶站在他床边,两眼通红湿润,她久久地望着他,忽然转身离去,一滴晶莹的泪珠飘落而下。 “瑶瑶,你在哪,瑶瑶!”天佑呼唤着。 翌日清晨,天佑和孙家堡上下找遍了整个孙家堡,却依旧不见瑶瑶。 就这样,天佑和孙鹤龄来到孙家堡前院。 “孙伯伯,还是没找到瑶瑶吗?” “没有,你那边也没找到吗?” 天佑摇摇头。 “不好了不好了!老爷,天佑少爷,小姐她走了,家里的琥珀葫芦也不见了!” “什么!!!” 只见,一个婢女手中挥着一张信纸,心急火燎地跑来。 天佑抢过信纸一看,立马转身离开:“我去找一趟浩轩大哥!” 说着,天佑来到浩轩那边,此时,浩轩正在门外练剑。 “浩轩大哥!” 浩轩转过身来,将剑背在身后:“天佑?” “浩轩大哥,”天佑走上前,“瑶瑶不见了,从成都到魔界要多久!” “孙姑娘不见了?!天佑,你说清楚一些!” 只见,天佑将信纸展开在浩轩面前:“瑶瑶说她要去魔界找朱雀!” “什么……她怎么会知道?” “大师兄!张公子!”这时,两个昆仑弟子匆匆向他们走来。 其中一个昆仑弟子说道:“昨晚孙姑娘从我们口中套出了朱雀的下落,然后……然后用迷烟将我们迷倒了……” “你们两个……唉!”浩轩无奈地摇了摇头,说着,走向前去,“于畅,刑风,还愣着干嘛,走了!” “哦哦……” 浩轩拍了拍天佑的肩膀:“天佑,别担心,孙姑娘会没事的。” 就这样,浩轩和两个昆仑弟子御剑而行,天佑乘在浩轩的剑上,一路上将手紧紧搭在浩轩肩上,迎面而来的风吹得他睁不开眼。 “浩轩大哥,照你这速度要多久到魔界啊?” “两个时辰左右吧。孙家堡的琥珀葫芦相传是神界圣物,可变大变小,亦可认路载人飞行,以孙姑娘的功力和速度,不走捷径的话估计得花上六个时辰。师父说过,武汉郊外有一口通天井,贯穿人神魔三界,可以帮我们传送至魔界。” “通天井?那不是数百年前的事了吗,难道现在还存在吗?” “相传这是鸿晨师祖家中的神井。当初不知什么原因被封,但师父教我了心法和口诀,可以再次启动。” “奇侠李鸿晨?那不是李逸衡那小子亲爹吗?” “不错,只是现在鸿晨师祖和我昆仑派有些误会,知道实情的又只有我一人,我若不出面,恐怕鸿晨师祖会很为难吧。” 两个时辰后,浩轩带着天佑以及两昆仑弟子来到武汉郊外,李建荣的故居前,纷纷将剑收回剑鞘。 只见,一端庄的中年女子刚好推开大门。 “各位是……”她抬起头来。 “哦,想必夫人就是鸿晨师祖的妻子吧。”说着,浩轩上前行礼道,“在下昆仑派掌门首席大弟子沈浩轩。” “在下昆仑派二弟子于畅、三弟子刑风。” “在下长安张家堡张天佑。” 天佑和两个昆仑弟子也上前行礼道。 “是来找鑫晟的吧?”她淡淡说道。 “鑫晟是……”浩轩有些不解。 “哦,就是李鸿晨,唉,叫习惯了,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他近日不在家,各位少侠舟车劳顿不如进屋坐会儿。” “那就多谢夫人了。” 说罢,萍儿将他们请进了屋内。 木屋内,萍儿、浩轩、天佑,以及两个昆仑弟子围坐在桌前,浩轩为萍儿讲述了关于鸿晨的前世,以及和昆仑派的恩怨。 “原来他说的都是真的……”萍儿低着头。 “夫人,其实鸿晨师祖……”浩轩刚想开口。 “好了,别说了,”萍儿抢过他的话,随即抬起头来露出一抹笑容,“那么多年了,我还会在意这些吗?”说着,她站了起来,“是来找通天井的吧,跟我来吧。” 于是,萍儿带着他们来到密室,打开迷门,顿时,一片别样的景象展现在他们眼前,浩轩等人不禁一愣。 “他说过,这里是满载着记忆的地方。”萍儿淡淡说道。 天佑环顾着四周,摆弄着身边的花草:“夫人平日里一定很细心,很热爱生活吧。” 这时,一阵风吹动树枝,浩轩伸手接过一片飘落而下的树叶:“鸿晨师祖能拥有这样的夫人真的很辛福。” “浩轩大哥,”天佑突然回过头,“瑶瑶她……” “各位少侠还有事吧,那就启程吧。”萍儿淡淡说道。 说着,浩轩走上前,施其法术启动阵法。 顿时,大地震动,天空一下子暗了下来,乌云密布,雷声滚滚。布满青苔的石井中放射出一道金光,直通黑压压的天空,乌云顿时盘旋起旋涡。接着,周边狂风大作,另两个昆仑弟子立马上前一步,将天佑抡到身后,用法术开启一道屏障,护住身后的天佑和萍儿。 “多谢夫人了,我们就此别过。”浩轩转过身带头行礼道,两个昆仑弟子也跟着行礼。 说着,两昆仑弟子抓上天佑,跟随浩轩跳向了金光…… 顿时,他们御剑穿梭于一条通道,周边竟是纵横交错的耀眼光晕。 “大师兄,为何你刚才隐瞒了李少侠中毒的事?”于畅表示不解。 “是不是傻,大师兄当然是怕谢夫人担心咯!”刑风回复道。 “你们呀……这就是你们当不了首席大弟子的原因~”天佑乘着浩轩的剑,回过头来。 “你什么意思……”两昆仑弟子同时开口。 “天佑站稳了,于畅、刑风跟上!”说着,浩轩加快了速度。 而在另一边,瑶瑶早已到达魔界。这里终不见天日,漆黑一片,闷雷滚滚的空中偶尔划过几道闪电。 她跳下琥珀葫芦,伸手将它变小收回,接着,径直走向了魔殿。这时,一群鬼兵冲了出来,手持长刀将她团团围住! 魔殿后花园内,一红衣女子掐着白衣女子的脖子,将她提起。竟然是朱雀和诗涵! “又失手?!” “对不起……” “我看你是故意的!” 话音刚落,诗涵腹部就被打了一掌,摔开了好远! 顿时,诗涵伏在地上,捂着腹部,口吐鲜血,抬起头来。 “别忘了,你父母还在我手上!” 只见,朱雀一挥手,红光一闪,一对被铁链捆绑的中年夫妇便出现在诗涵眼前。 “诗涵快离开!” “你不该来这的!” 这对夫妇哭喊着。 只见,朱雀一伸手,就用内力将那中年男子吸了过来,一把掐住他脖子! “孩子她爹!” “朱雀你……无耻……” 望着父亲两条腿拼命地挣扎着,渐渐地停了下来,顿时,诗涵眼前模糊了。 “若诗涵,既然你那么不听话,那就由不得我了!”说着,朱雀丢下诗涵的父亲,伸爪向诗涵袭来! 然而,就在这时,那道身影扑了过来…… “诗涵,小心!” “娘——” 顿时,空气静止了,只见,诗涵的母亲挡在她面前,身躯已经被朱雀的利爪刺穿,鲜血顺着利爪淌下! 诗涵从地上爬起,扑了过去,扶住她的母亲:“娘……” “诗涵……”他母亲将手伸向她的脸庞,却突然失去了力量,垂了下来! “娘——”诗涵伏在她身上哭得声嘶力竭,良久,她抬起头来,看向朱雀,“既然你也曾经爱过,你又何必如此……” “你胡说什么!” “倘若你心中没有爱,你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帮魔君办事,难道仅仅是为了报恩吗?” 听到这儿,朱雀不禁内心一颤。 说着,诗涵慢慢放下她的母亲,站起身来:“呵,你还不知道吧,白虎曾经有多喜欢你……” “不可能!你胡说什么!” 数月前,昆仑掌门将诗涵领入静心阁。 “掌门,找诗涵来所谓何事?” “诗涵啊,”掌门转过身,“你跟浩轩认识多久了?” “十年了吧。” “是啊,十年了……”掌门点了点头,“你可知浩轩就是六百年前被朱雀杀死的白虎。” “什么?!” 掌门摇摇头,走向前去:“其实,朱雀并不坏。六百年前,只因魔君救了朱雀一命,起初,先祖也以为朱雀只是为了报恩,可没想到在魔君逃亡的路上,她会为救魔君而杀了白虎。最终,她愿留在魔界,永生永世为魔君办事,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白虎生前有多爱她……” “那浩轩师兄知道吗?”此时,诗涵已梨花带雨。 “这也是我最担心的,浩轩这孩子天赋异禀,别人要穷尽一生所学会的东西,他短短数月就可学会。然而,你知道吗?”掌门转过身来,叹息道:“浩轩的飞龙在天想要突破最后一重境界就要断了情根。浩轩是昆仑派公认的下一任掌门,要想继承掌门之位,他就必须突破飞龙在天最后一重。” “掌门……” “未曾拥有又何来放下,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委屈你们了,孩子……”说着,掌门走向诗涵,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可能!你胡说!你胡说!” 听到这儿,朱雀只觉头疼欲裂,双手扶住脑袋,仰天长啸,顿时,内力爆发,将诗涵震开,现出真身,冲入云霄! 而在瑶瑶那边,她一个侧弓步,挥过长鞭,使出横扫千军,顿时,震开一片鬼兵,接着,她又旋转着一跃而起,甩出长鞭,拽过一个鬼兵的脖子,将他甩向另一片鬼兵,顿时,耳边惨叫连连。 忽然,空中飞过一只朱雀鸟,眼前红光一闪,朱雀出现在瑶瑶面前。 “你就是朱雀吧?”瑶瑶看向她。 “你又是谁?!”朱雀凶神恶煞地看着她。 “解药呢?”瑶瑶伸出手。 “解药?什么解药?” “你少装蒜!就是你派人暗杀沈浩轩结果误伤了李逸衡!”说着,瑶瑶取出飞镖,将它狠狠砸向地面,再次伸出手,“解药拿来!” “小妹妹,你找错人了吧,我这没什么解药。” “你……” 这时,神魔台上白光一闪,浩轩等人及时赶到。 “瑶瑶!”天佑冲了过去,将她护在身后。 浩轩和两个昆仑弟子也追了过去。 “白虎,你终于来了。”朱雀淡淡说道。 听到此话,浩轩一愣。 “浩轩师兄!”诗涵突然跑了过来,站在朱雀身后。 “若诗涵,你这叛徒,没想到你竟会为朱雀办事!”于畅指着她大骂。 “于畅。”浩轩制止他。 “大师兄!” “好了,不要说了。”说着,浩轩走上前,伸出一只手,“诗涵,回来吧。” “我……对不起……” 然而,诗涵刚想上前,朱雀立即转身,伸手扣住她的喉咙,猛烈地按到门上! “诗涵!” 浩轩突然拔剑冲了过去,顿时,空气凝固了,只见,浩轩一剑刺穿朱雀的身躯,所有人都震惊了。 “放手!”浩轩目光凌厉。 “曾经……我也伤过你……”朱雀回过头,“白虎……” 霎那间,浩轩眼眸中百感交集…… 突然,“啪”的一声,长鞭挥过,打落浩轩的利剑,朱雀一口鲜血吐出,松了手,诗涵捂着脖子,猛烈地咳着,浩轩的手背上多了一条火辣辣的伤痕,他转过身来。 “瑶瑶,你……”天佑不可思议地看向瑶瑶。 “今天,是我与朱雀的对决。”说着,瑶瑶一手握鞭,一手伸出,走向朱雀,“解药!” “呵,解药是吧?”朱雀捂着伤口,回过头,嘴角流着血,“解药还没炼出来,不过它的原料黑玄铁就在地心最深处,你要能取到,给你便是。” “地心深处?!你说什么呢!”天佑指着她大骂。 “我可以!”瑶瑶却目光坚定。 “瑶瑶……” “孙姑娘……” 就这样,朱雀领着他们来到地心深处,这里,热气逼人,周边竟是“噗噜噗噜”的岩浆声,仿佛随时都可以被融化。 “你要的黑玄铁就在那,要是你能不用轻功到达那里,解药给你便是。” 只见,朱雀伸手指向远处一悬浮在空中的瓶子,周边闪着光圈,然而,在通往的路上竟是烧的通红的岩石道路,哪怕是武功再好的人踩上去,烧伤都在所难免。 瑶瑶刚想上前就被天佑拉住:“瑶瑶,不可以……” 她转过头来,眼中含着泪:“天佑,我必须去。” “瑶瑶,我去吧。”天佑紧紧握着她。 “还是我去吧。”浩轩上前一步。 “不用了!”瑶瑶突然开口,“各位的好意瑶瑶心领了,不过,这一次,我得自己去。” “瑶瑶……” “对不起,天佑,”瑶瑶看向天佑,“我喜欢李逸衡。” 听到这儿,天佑放了手,眼神闪烁不已。 当瑶瑶第一步踏上烧的通红的岩石时,不禁皱起了眉头。 “瑶瑶!” “别过来!” 天佑刚想冲上前,瑶瑶却拒绝了他。 瑶瑶暗自打气道:孙瑶瑶,你可以的! 接着,她踏上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 脚下的岩石把她的鞋底烫得“滋啦滋啦”响,满脸的汗水从她脸上淌下。 “瑶瑶——” “天佑!” 天佑突然一跃而起,扑了过去,浩轩却半路将他截下。 “你拦着我干嘛!”一时心急,天佑一拳挥了过去,却被浩轩握住。 “天佑,听我说,我知道你很着急,也知道孙姑娘很痛苦,但现在只有她才能救李逸衡,因为只有朱雀才能炼出解药!” “白虎。”谁料,朱雀突然开口道,浩轩一愣,回过头来,只见,她摊开手,红光一闪,变出一瓶药,接着说道,“其实,黑玄铁根本不在那个瓶子中,解药我也早就炼好,那里只有白虎的元神。现在想救李逸衡,要么你就求我,要么你就喝了这瓶毒药。” 顿时,所有人都震惊了! “浩轩师兄!” “大师兄!” 然而,浩轩却淡淡说道:“好,我喝!”说着,接过了瓶子。 “为什么……为什么你宁可死都不愿求我!”两行泪从朱雀眼中落下。 “浩轩大哥……”天佑刚开口,就被浩轩一掌推开老远。 “不可以!”诗涵突然一跃而起,在浩轩要喝下之际,抢过瓶子,一饮而尽! “诗涵!”浩轩立即将她扶住。 “师妹!”另两个昆仑弟子也围了过去。 然而,诗涵却浑身疼痛,口吐黑血。 “诗涵,你怎么那么傻……”此刻,浩轩早已泪眼模糊。 “浩轩师兄……”诗涵吃力地吐着字,将手颤颤巍巍地伸向浩轩脸庞。 浩轩一把抓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不要叫师兄,叫浩轩。” “好啊,浩……轩……” 渐渐地,她闭上了眼睛,头重重地垂了下去,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诗涵——”浩轩伏在她身上,放声大哭。 这时,于畅和刑风已持剑向朱雀袭去! 与此同时,瑶瑶终于够到那个瓶子,只觉眼前一黑,抱着瓶子摔了下去! “瑶瑶!” 说时迟,那时快,天佑轻功越起,扑了过去,一把接住她,稳稳落地,只听见,“滋啦”一声,滚烫的岩石灼烧着他的脚底。然而,天佑只是皱了一下眉头,抱着瑶瑶向彼岸而去。 “瑶瑶,你醒醒,瑶瑶!”天佑将她放下,摇晃着她的肩膀。 不知过了多久,瑶瑶终于吃力地睁开眼:“瓶子……我终于取到了……” “瑶瑶!”天佑只是紧紧搂着她,眼泪夺眶而出。 在朱雀那边,与两个昆仑弟子打得难解难分,然而,毕竟是重伤在身,朱雀渐渐败了下来,摔倒在地。 突然,一道剑锋划过,挑飞了于畅和刑风的剑,一袭青衣从天而降,挡在他们面前。 “大师兄你……” “解药!”浩轩只是面向朱雀,向她摊开手掌。 朱雀从衣服中取出解药,投向浩轩,浩轩一把接过。接着,她化作朱雀鸟,飞向空去。 这时,瓶中的元神突然飞了出来,向浩轩而去,只见,它飘向了浩轩的额头,融了进去…… 就这样,浩轩等人带着解药,通过神魔台回到武汉郊外,接着回了成都孙家堡。 天佑抱着瑶瑶来到她床边,扶她躺下。 “李逸衡……”昏迷状态的瑶瑶吃力地吐着字。 “瑶瑶……”天佑叹息道,“你好好休息吧……”说着,转身离去。 不久,天佑踏进逸衡的房间,此时,浩轩和两昆仑弟子正守在逸衡床边。 “浩轩大哥!” “天佑?”浩轩转过身来。 “浩轩大哥,李逸衡怎样了?”天佑来到他跟前。 “正要给他服解药。你和孙姑娘怎样了,服下玄飞长老的灵丹之后?” “我没事了,瑶瑶也比之前好多了。” “那就好。”说着,面向逸衡,取出解药,掰开他的嘴,给他服下。 “咳咳咳……”不久,逸衡咳着醒来,两昆仑弟子扶他坐起。 “李逸衡,你可终于活过来了~”天佑双手抱臂,不屑地看着他。 “嘿哟~”逸衡轻轻推开两个昆仑弟子,从床上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向天佑,“张天佑,还没死啊~”说着,拍了拍天佑的肩膀。 “小子,”谁料,天佑反过来将手搭在他肩上,“你知不知道瑶瑶为你吃了多少苦?” “要不要那么认真啊,那丫头能有什么事啊~”逸衡笑着摆了摆手。 “是真的。”浩轩突然开口道,“逸衡,孙姑娘为了救你走过了地心滚烫的岩石。” “你说什么!”逸衡一愣,转头看向他,接着,头也不回地跑向了瑶瑶房间。 “瑶瑶!!!”逸衡一把推开瑶瑶房门,冲了进去,只见,他扑向了瑶瑶床边。 “李逸衡……”瑶瑶额上沁出不少汗珠。 逸衡立即握住她的手:“瑶瑶,李逸衡来了,李逸衡在你身边……” 他跪倒在瑶瑶身边,双手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额前,泪眼模糊…… 渐渐地,瑶瑶睁开了眼,瞥向逸衡:“李逸衡……” 顿时,逸衡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 深夜,天佑走在孙家堡后院。 “哎呀!” 突然,一个小丫鬟迎面撞了上来,手中抱着古琴。 “哎,小翠,走路能不能看点路啊……”天佑揉着下巴,很是无奈,突然,目光转向她手中的古琴,“这是……” “是沈少侠……”只见,小丫鬟低着头。 “啊?” 浩轩房间内,他的床上躺着冰冷的诗涵,他缓缓走上前,将玉笛放在她身旁。 这时,小丫鬟推开门走了进来:“沈少侠。” “放着吧。”浩轩看着诗涵淡淡说道。 “哦。”小丫鬟走向桌面放下古琴,“只是……” “浩轩大哥……” “天佑?”浩轩转过身来。 只见,天佑看了一眼古琴,又看了一眼诗涵身边的玉笛,瞬间明白了什么。 “哦,没什么。”他淡淡说道,“我先出去了。” “诶诶诶,天佑少爷……” 说着,天佑转过身,揪着小丫鬟的耳朵,走出门去。 然而,就在他们没走多远,屋内传来了古琴声,低沉凄凉,接着,周边飞来不少冰蝴蝶,伴着“当”的一声,冰蝴蝶纷纷散去…… 翌日,孙家堡门外,两个昆仑弟子和天佑告别了孙鹤龄、逸衡等人。 “孙伯伯,住了那么久,天佑也该回家了,天佑就此告辞。”天佑行礼道。 “诶,好,有空常来啊。”孙鹤龄淡淡说道。 “李逸衡。”说着,天佑看向了逸衡,“瑶瑶醒了记得写信告诉我啊。” “好啊,瑶瑶有我呢,你走吧~”逸衡双手抱臂,拽拽地看向他。 “你……总之,替我照顾好她。” 然而,此时,望着天佑坚定的眼神,逸衡不禁内心一颤。 “孙堡主,李少侠,我们也就此别过了。”两昆仑弟子也行礼道。 “保重。”孙鹤龄说道。 “诶,小子,你们大师兄呢?”逸衡突然问道。 “大师兄他……想多陪一会儿诗涵师妹……”于畅说道。 “他要我们先走,一会儿再和诗涵师妹一起回昆仑山。”刑风接过他的话。 “好吧,告辞。”逸衡淡淡说道,眼眸中却透露着忧伤。 “人生一世,漂走多少沧桑;人生苦短,沉淀多少回忆,且行且珍惜。”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孙鹤龄感慨道…… 第十二章往事 朱雀视角…… 六百年前,以黄龙为首,和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兽为护天下苍生,携手昆仑派进攻魔界,魔君领兵奋力一搏,结果魔界惨败。 “魔君,别跑!” 白虎突然向魔君袭去,魔君连连后退,挨了他重重的一掌,接着,他又一跃而起,再次举起铁爪,向魔君袭去。 “住手!” 瞬间,空气凝固了,几滴鲜血落下,抬起头,只见,我的利剑穿透了白虎的身躯! “朱雀你……”他吃力地回过头。 “对不起,你不能杀他……”说着,我拔出了剑,他的身体突然失去了力气,重重倒下,顿时,我的眼眶湿润了,一股难以形容的情感涌上心头。 “朱雀!” 这时,黄龙、青龙、玄武以及昆仑众弟子赶到。 “你……”昆仑掌门一愣,“叛徒!” 话音刚落,所有人向我袭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挡在我的面前,为我挡下了所有的攻击,顿时,那人再次口吐鲜血。 “蚩尤!”我扑了过去,将他扶住。 “走!”他一掌将我推开,自己也化作一阵黑烟消失不见。 我现出真身,变成朱雀鸟,飞向空中。 对,我,就是那只独来独往的朱雀。 那日攻入魔界,我的右脸被血池看守双头龙的三昧真火所伤,只有得到它体内的血丹服下,方可捡回一条性命,否则我的脸就会一直溃烂下去。 我知道,脸对女人意味着什么,于是,一时起了杀机,将双头龙打伤后,持剑向它刺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强劲的剑锋向我挥来,我只能侧身避开,突然,一道黑影瞬移到我身后,忽然出腿,我便摔向了地面,口吐鲜血! 一抬头,那人早已持剑向我劈来! 说时迟,那时快,银光一闪,那个熟悉的背影挡在我面前,用铁爪抵挡! “白虎……” 然而,白虎没有回头,和那人搏斗着。他们速度极快,空中身影互换,刀光剑影,纵横交错。 于是,我趁机再次向双头龙袭去,然而,一阵内力迎面袭来,那人一掌将我打落! 当我在落地之际,一道迅猛的身影从我身后掠过,将我扶住,接着那道身影一跃而起,一腿向那人颈部袭去,那人挥起左臂抵挡,却被震开,落地后一阵摩擦,连连后退! 这时,白虎举起铁爪向那人袭去,那人转身一跃而起,破窗而去,白虎穷追不舍。 那道身影也缓缓落地,向我走来:“你受伤了。”他的目光转向我的右脸。 我别过头,用手遮挡右脸。 “是被三昧真火所伤吧?”说着,他向后举起一只手。 瞬间,一声咆哮,双头龙被他隔空提起,不停地挣扎,不久,它的血丹就被他逼出,缓缓向我飞来。 “服下它吧。” 我伸手接过血丹的一霎那,突然,“扑通”一声,双头龙摔落至血池中! 在我诧异之际,他向我伸手示意,于是,我缓缓将血丹吸入口中,不久,只觉一阵清风拂过面颊,我摸了摸右脸,烧伤真的消失了! “为什么要救我?”我抬起头,看向他。 “别误会,你只是像极了那个女人。”说着,便化作了一阵黑雾。 “能留下你的名字吗!”我立即喊道。 “蚩尤。”渐渐地,黑雾消散不见。 魔君视角…… 数百年来,魔界都笼罩着压抑恐怖的气息,而我就是这里的主人——魔君。然而,或许你们永远不会知道,我还有另一个称呼,那就是——蚩尤。 一千年前,魔界后花园内…… “梦莲!”不知为何,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突然冲上前拉住她。 “蚩尤……”她转过身。 顿时,仿佛画面定格,一切都静止了。 良久,我开口道:“我们……真的不可能吗?”说着,我缓缓松开手。 “对不起……我只是一个凡间的女子……”她低下头,背过身去,渐行渐远。 “那凌阳呢!”我远远喊道。 只见,她突然停下脚步。 “你不介意他是魔,难道你就那么介意我吗!” 谁料,她竟然将手搭在自己腹部的位置,我不禁一愣。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对不起……” 说着,又慢慢先前走去。 我爱她,所以我尊重她的每个选择,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有一日是我亲手将她送上了绝路。 这日,凌阳被押到我面前,魔殿内,我从未发过如此大的火。 “大胆凌阳,竟敢偷我魔界圣物!”我突然起身,大声呵斥着,“你到底有何居心!” 谁料,她竟上前一步,突然跪在凌阳身边,开口道:“是我让凌阳那么做的。” “你……”我一愣。 “莲儿……”伤痕累累的凌阳看向她。 “因为,”她接着说道,“只有得到魔界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我们才能抚养起天易……” 话音未落,那个孩子便推开魔殿看守的鬼兵,闯了进来。 “爹!娘!”他径直跑了过来,张开双臂,挡在他们面前,用仇恨的目光看着我。 “天易!”她突然起身,拉过那孩子,轻声说道,“不可以……” “为什么!”那孩子甩开她的手,反抗着,“魔界容不下我们,凡间也容不下我们,还偷这夜明珠有何用!” 话音未落,那孩子就挨了她一巴掌! “娘,为什么……”那孩子含着泪。 “天易……”顿时,她的眼眶也湿润了,扶着那孩子的肩膀,“是,我们的存在天地不容,这一切都由娘一人承担。”只见,她抬起头看向我,“蚩尤,那么多年你不就想得到一个答案吗?我,袁梦莲,从来没有爱过你!” “梦莲……”不知为何,我竟然也会心痛,她的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把刀在我心上刻了一道又一道! 良久,我开口道:“好,今日凡人袁梦莲指使我魔族前卫大将凌阳偷窃魔界圣物夜明珠,按律,赐酒。” 当我握紧拳头吐出最后两个字时,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莲儿,不可以!”凌阳突然震断铁链起身,狠狠踹向两个按压他肩膀的鬼兵! “凌阳,住手!”谁料,她拔出旁边一个鬼兵的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梦莲!”我一惊。 “莲儿……”看到这一幕,凌阳只好停下手来,任由周边的鬼兵拔出长刀,将他团团包围。 梦莲这才放下长刀,脖子上已经留下了一道醒目的刀痕。 他扔下长刀,看向我:“赐酒吧。” 我背过身去,一挥手示意,随即就上来一个端着酒的鬼兵。 她双手端起酒杯,淡淡说道:“谢魔君。”说着,仰头一饮而尽。 “莲儿——” “娘——” 顿时,酒杯落地,我猛地回头。 只见,凌阳一挥手,震开那群鬼兵,扑向梦莲,将她抱起:“莲儿!莲儿!莲儿!” 梦莲嘴角流着黑血,吃力地抬起手,颤颤巍巍地伸向凌阳的脸:“照顾好天易,带他走……” 话音未落,那只手便失去了力气,重重锤了下去! “莲儿——” 突然,凌阳内力大发,向四周辐射,又是震开了一片鬼兵。 只见,他放下梦莲,站起身来,忽然瞬移到我面前,揪起我的衣领:“为什么那么做!既然爱她为什么那么做——” 听到这儿,我一掌将他推开,由于愤怒毫无防备的他连连后退,捂着胸口,口吐鲜血,再次被鬼兵用长刀包围。 “将魔族大将军关入冰窖。”我看着凌阳淡淡说道,接着,将目光投向那孩子。 凌阳一愣:“蚩尤,你想做什么!放过天易!你敢动他一下试试!” 鬼兵押着他走出魔殿。 我缓缓走下台阶,来到那孩子面前,手掌运起功来,然而,当我看向他时,他的眼神中却丝毫没有畏惧。 “你不怕吗?” “反正是天地不容,要杀便杀吧。” 听到这儿,我顿时愣住了。 “父王,住手!” 我收回手掌,回过头,只见,茉莉从寝宫跑了过来,身后跟着两个婢女。 茉莉挡在那孩子面前:“父王,你不能杀他!” “茉莉,让开!” “如果父王执意要杀天易,就先杀了我!” “你!” 这时,一个婢女凑了过来,在我耳边轻声说道:“魔君,算了吧,只是一个孩子,给公主做个手下吧。”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着,背过身去,摆了摆手,走向远方。 茉莉回过头:“天易!” 那孩子却走向了远方,背影是那么的孤独…… 我偷偷使用了魔界的读心术,那孩子心中默默念道:终有一日,我将杀光所有仇人。 顿时,我的内心又是一颤。 数日后,我来到那个孩子的房间,那会儿他还侧身躺在床上。于是,我一挥手,身后的手下便退去。 当我缓缓走向他床边时,那孩子突然睁开了明亮的双眸,从被窝里抽出一把弯刀,向我袭来! 我一愣,立即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手中的弯刀打落。谁料,他又一跃而起,向我踢来,我抓住他的脚踝,接着,一掌将他打落,当然,只用了一成功力。他一个侧弓步缓冲,一阵摩擦后停下,抬起头,愤愤地看着我。 “天易,我带你去个地方。”我淡淡说道。 然而,在他的面部我完全看不出一丝表情。 就这样,我带他来到冰窖。 “爹!”他突然跑向凌阳,将他搂住。 然而,凌阳的身躯早已被冰封,凌乱的头发上积满了白雪,嘴唇干裂,双手被铁链锁着,十指冻得发紫,两条腿重重地垂下。 “爹……” 虽然那孩子背对着我,但读心术告诉我,他的眼眶中充满了泪水,却依旧忍着。 “天易……”凌阳突然开口。 只见,那孩子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 “从今日起,你姓袁,叫袁天易……神魔剑在军营部,从今往后你就是它的主人……记着,只有强者才有资格俯瞰弱者……” 说完这句话,凌阳便垂下了脑袋。 “爹?爹!爹!爹——”那孩子哭得声嘶力竭。 “天易……”我走上前,将手搭在他肩上。 谁料,那孩子突然一个转身,伸爪向我袭来,我拽过他的手,一掌将他打出好远! “关起来。”我淡淡说道。 就这样,天易被我关入了冰窖,然而,在茉莉的求情下,最终还是放了他。 后来,我遇到了另一个人,我知道,她不是梦莲,但还是义无反顾地冲了过去救她,我不奢求她能记住我,但我只希望她能唤我一声“蚩尤”。 袁天易视角…… 两百年后,我继承了父亲的职责——魔族前卫少将。然而,当魔君授予我这份职责时,我的眼睛仿佛早已看淡一切。我不知道我是否会走我父亲的原路,重蹈覆辙,可能随时会造反。 “谢魔君。”我跪拜着,接过密旨,语气很是平淡。 不久,寒星诞生了,那是魔君唯一的小儿子。 那日魔后在寝宫修养,一个婢女端着果盘走了进去。我站在魔后床边,手中握着神魔剑,剑刃上淌着血。听到动静,我猛地回头,一挥剑。 “啊——”婢女一声惨叫,果盘落地。 顿时,血溅三尺! 这时,外面的鬼兵循声赶到,纷纷举起了长矛,对准我。然而,那些鬼兵哪是我的对手,不一会儿就被打趴下了。 “住手!” 茉莉突然闯了进来,看到嗜血成性的我,立马上前扇了一巴掌。 “公主,让开!”我冷冷说道。 “倘若我不肯呢?”茉莉看向我。 “那就得罪了!” 说罢,“嗖”的一声,神魔剑刺了过去,谁料,被茉莉一把抓住,鲜血顺着她的手腕流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我愣住了。 “你杀了魔后,我亲弟弟的母亲!” 说罢,茉莉扔开神魔剑,冲上前,将手镯迎着我的脸施法,顿时,我的身体动弹不得。 茉莉愤愤说道:“这是我父王送我的生辰礼物,专门用来惩治不听话的下属!” 听到这儿,我握紧了拳头,运起功来,突然,内力爆发,震开鬼兵一片。“匡仓”一声,手镯断裂,我一掌打伤茉莉,冲出门去! 谁料,魔君及时赶到,运功袭来,我被打倒在地。 “魔规处置!”魔君一摆袖,厉声喝道。 “父王!”茉莉捂着胸口跑了出来。 后来,我被廷杖三百,谁知茉莉求情,否则早已五马分尸! 一直以来我不明白的是自始至终错的是我的父母还是魔君,普天之下又有哪里是我的容身之处!父母之仇不报,我袁天易誓不为人! 白虎视角…… 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我与青龙、朱雀、玄武结下了不解之缘,并在黄龙首领的带领下解救难民于水火之中。一直以来,我都仰慕着朱雀,或许是她性格的高贵冷艳,我从未将这件事告诉过她。 这日,她被魔界双头龙的三昧真火所伤,只有双头龙体内的血丹方可使她容貌恢复,结果,为盗取血丹她被魔族少将军袁天易所伤。 就这样,我追着袁天易来到一片林中。 他突然停下,转身用剑指着我,与此同时,我也用铁爪指着他。 “一直追着我有意思吗?”他眼神犀利。 “你伤了我朋友。” “朋友?哼。”他一声冷笑,“这世上就没有所谓的朋友。” “你就那么冷酷无情吗?” “我冷酷无情?那是你没见过这个世界对我的冷酷无情。” “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魔族少将军袁天易,一个半人半魔。” “住口!” “你就那么讨厌你的身份吗?” “哼,普天之下早已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早晚有一天我会杀光所有仇人!” “这算报仇吗?我想,你不会那么做的。” “为什么?” “因为,你本性善良。” “哼。”只见,他手中蓝光一闪,收起神魔剑,“别装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还有,离刚才那个红衣服的女人远点,她的眼神,不简单。” “袁将军这是在污蔑我朋友吗?”手中白光一闪,我也将铁爪收了起来。 “就算你把她当朋友吧,她也未必会那么想。” “你是在说你自己吧。” “你……”他一愣,转移话题,“总之奉劝你一句,不要跟她走太近,当心她伤了你。” 说着,他背过身去,蓝光一闪,消失不见。 那日,袁天易的忠告在我脑海中久久徘徊,不久,首领黄龙带领我们四大神兽,携手昆仑派进攻魔界,魔君领兵奋力一搏,结果魔界惨败。 “魔君,别跑!” 看着魔君仓皇逃逸,我一跃而起向他袭去,魔君连连后退,挨了我重重一掌,接着,我再次举起铁爪,向魔君袭去。 “住手!” 瞬间,空气凝固了,低下头只见朱雀的利剑穿透了我的身躯! “朱雀你……”我回过头。 “对不起,你不能杀他……”说着,她拔出了剑。 只觉大脑一片空白,我的身体变得很沉重很沉重…… “总之奉劝你一句,不要跟她走太近,当心她伤了你。” 在倒地的刹那间,耳边一直回荡着这句话…… 第十三章密道 告别瑶瑶和李逸衡之后,这日,天佑回到了长安张家堡。 然而,刚进门大哥天良就摔了出来! “大哥!”天佑蹲下身将他扶起,“大哥你怎么了!” 只见,天良紧锁眉头,嘴角流血,神情痛苦:“天佑,快跑……”说着,便陷入了昏迷。 “大哥!大哥!大哥!” 天佑拼命摇晃着他的肩膀,这时,张许杰拽着张暮海的衣领跨出门槛,他竟然让张暮海跪着前行! 不错,张许杰就是天佑的堂兄,他大伯张思帆的儿子。大伯张思帆在一次武林大会上落败,意外身亡,从此,张暮海视张许杰为己出,如今他竟如此对待天佑的生父张暮海! “张天佑,你二哥三哥四哥已是我刀下亡魂,现在你爹也落到我手上,还不束手就擒!”说着,他将张暮海一推,张暮海便重重摔倒在地! “无耻!”天佑放下大哥起身,指着他喊道,“张许杰,我爹平日里待你不薄,你究竟想怎样!” “哈哈哈哈哈!”谁料,他竟仰天大笑。 “你笑什么!” 良久,他停了下来:“张家堡怎么可以由你们这些与张家毫无血缘关系的人继承!” “你什么意思?” “张天佑,恐怕你长那么大还不知道张家堡有一条密道吧?” “什么……” “自己看吧,这张信封是我从禁地的树洞里搜来的。” 说着,他从衣服中掏出一封信,向天佑甩来,天佑伸手接过信封,抽出泛黄的信纸,将其打开,只见上面写着: 张家堡堡主张云坤膝下无子,唯有一养女,后义女离家出走,不知所踪。不久,被义弟张云懿毒害,张云坤仙逝后不久,张云懿篡权夺位,一举成为张家堡新任堡主,并陷害张云坤胞弟张云斌,将其魂魄囚禁于禁地深渊。无耻之徒张云懿,为世人不齿! 最后几个字字迹十分潦草,且周边血迹斑斑,一看就是匆忙之际写下的。 “张许杰,你到底想说什么?”天佑放下信纸,看向他。 “还不明白吗?天佑老弟,你,你爹,以及你的几个哥哥都是张云懿的后代。”说着,他拽拽地双手抱臂,“而我,是张云斌的后代!” “什么……” “也就是说,你们和张家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他昂起了头,“听懂我的意思了吧,无耻之徒的后代~” “你……” “天佑……”这时,爹从地上缓缓爬起,“快跑,你不是张许杰的对手……” “给我闭嘴,老东西!” 张暮海却被那家伙狠狠踢了一脚! “爹!” 天佑一跃而起,伸掌向他袭去,然而他也伸掌跟天佑抵挡,不料,他的内力如此深厚,天佑被震开,一阵摩擦,连连后退! “天佑……” 天佑一低头,只见大哥突然醒来,满手鲜血,握住我的脚踝,“快跑……” “哥……” “天佑小心!” 一抬头,却见张许杰向天佑袭来,突然,张暮海从地上起来,扑了过来。只见,张暮海挡在天佑面前,挨了他重重一掌,顿时,一口鲜血从张暮海口中喷涌而出! “爹——”天佑扑了过去,将他扶住,眼眶湿润,此时,眼中仿佛有烈火燃烧,天佑抬起头看向张许杰,“张许杰,你有什么火什么仇冲我来——” “冲你来?呵,天佑老弟,很快你们一家又可以团圆了。无耻之徒的后代!” 说着,他一跃而起,向天佑踢来! “天佑!!!” 天佑重重摔倒在地,吃力地撑起身来,甩了甩头,盯着地面好久,只觉一阵头晕,口中咸湿,用舌头拌了拌口中,吐出一颗混着血的牙齿。 一抬头,张许杰再次向天佑冲来,揪起我的衣领:“小子,你就这点实力吗?” 天佑吃力地喘着粗气。 “住手……” 一低头,却见天良和张暮海缓缓爬向张许杰,握住他的脚踝。 “放过天佑,他是你弟弟啊……”张暮海的眼中含着泪。 “弟弟?”张许杰看向张暮海,“我们有血缘关系吗?” “爹,别跟这种人废话……”说着,天良忽然一鼓作气,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向张许杰刺去,却被他一把握住手腕! “天良老弟,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要救这小子吗?” “啊!” “大哥……” “天良……” 只听见“卡擦”一声,天良摔倒在地,手腕被他捏断,“哐当”一声,短刀落地! “张许杰,你有种就冲我来,放过我的两个儿子!”张暮海狠狠地用拳头砸着地面,哭喊着。 “好啊。”张许杰别过头,看向张暮海,“你从我胯下钻过去,我就放了他。” 听到这儿,天良和天佑同时一愣。 然而,张暮海的声音颤抖着:“好……” “不可以,爹,不可以!” 天佑和天良同时叫喊着,然而,张许杰一甩手将天佑丢开,并狠狠地踢了天良一脚,接着,他面向张暮海,张开双腿,撩起较长的衣摆。 看着张暮海颤颤巍巍地爬向那个家伙,我别过脸,心痛不已…… 良久,张许杰转过身,看向张暮海:“从此,我就是张家堡的新堡主,你们要永世为我做奴!” 张暮海低着头,沉默不语。 “听见没,老东西!”说着,张许杰又踢了张暮海一脚。 “爹,不要啊……”天佑哭着爬了过去。 张许杰突然目光转向天佑,一掌袭来,将他隔空掀翻,摔出好远…… “是……” 耳边传来爹低沉的声音…… 夜晚,天佑被张许杰揪着后领,拖到了密道外的禁地,一片空旷的土地上,一口水池映入眼帘!他一松手,将天佑扔在地上。 他突然蹲了下来,揪起我的头发:“小子,看清楚了,这水池中到底住着谁的魂魄!” 说着,他放开我,来到水池边,两手在空中挥舞着,口中念着咒语。不久,水池中央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渐渐地,一个石盒浮了上来。 他一伸手,用内力一吸,石盒便到了他手中,只见,他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将石盒打开。 顿时,一缕青烟飘了出来,耳边传来沙哑的声音:“是谁来了,竟敢打扰我长眠?” “我张许杰,你的后代。” “是吗?” 渐渐地,那缕青烟化作一个人形,落在他面前。 只见,那人缓缓走向张许杰,在他额前一挥手,瞬间,一道金光拂过,那人突然伸手掐住他的脖子! “你……张云斌,是我放你出来的……”张许杰吃力地吐着字。 “是你放我出来的没错,但你知不知道,我张云斌此生最恨奸诈小人!”说着,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提起。 张许杰双手护着脖子,两条腿不停地挣扎着,不知过了多久,两条腿重重地垂了下来…… 那人丢开张许杰,将目光投向天佑,然而,他并不想杀天佑,只是将头转向了远方:“从此,张家堡不复存在。”接着,他高呼道,“云坤大哥,我来见你了!” 说着,他飞向了空中,双手发力,顿时,周边一片火海,他转过身去,身体化作一阵粉末,随风散去…… 翌日,逸衡和瑶瑶来到长安,一路上,瑶瑶都拉着逸衡不放,两人小跑着。 “瑶瑶,怎么想到要回天佑家?” “说不清楚,但我有预感,总之不对劲!” 突然,周边行人的一些闲聊不禁让两人一愣,两人驻足看向张家堡的方向,只见,远处盘旋着袅袅黑烟…… 就这样,逸衡和瑶瑶忐忑不安地来到张家堡,然而,一切都已太晚,张家堡只剩下一片废墟。门口,坐着一血迹斑斑的少年。 “天佑!”瑶瑶一眼便认出了那个人,跑了过去,蹲在他身边,一脸心疼地抚摸着他的头发,“怎么会这样?!” 逸衡远远地站着,看着他们。 良久,天佑抬起头来,满脸泪痕:“瑶瑶……我爹和哥哥们都死了……我连家都没了……” “天佑……”两行眼泪从瑶瑶眼中落下,然而,她立刻将眼泪擦去,起身想要拉起他,“要不住我家吧……” 话音未落,天佑就用另只手握住瑶瑶的手臂。 良久,他开口道:“瑶瑶,不必了……” 说着,他放下瑶瑶的手,扶着膝盖起身,默默走向了远方…… “天佑……”瑶瑶眼中噙着泪水。 逸衡走上一步,揽过瑶瑶,让她枕在自己肩上:“让他冷静一下吧……” 听到这儿,瑶瑶转过身,将脸埋在逸衡肩上哭泣不止,逸衡伸出手拍了拍她。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暗了下来,天佑走进一片森林,手肘靠在一棵树上,停下休息。 “小鬼!” 耳边传来一熟悉的声音,天佑转过身来,却见一红衣女子从空中落下。 “怎么是你?被浩轩大哥伤成这样还敢出现?!” “你也好不到哪去吧,小鬼?” 月光下,只见红衣女子一挥手,天佑倒了下去…… 十年前…… “鹤龄兄啊,好久不见。”张暮海上前行礼道。 “诶,贤弟免礼。”孙鹤龄阻止道,“哟,天良天宇天宝都长那么高了。” “孙伯伯。”天良和天宇带头行礼道,天宝也学着两位兄长的样子行礼。 “此乃我大哥张思帆,”说着,张暮海看向身后介绍道,“大哥,此乃成都孙家堡堡主孙鹤龄。” “久仰久仰,据说鹤龄兄年纪轻轻,刚过弱冠之年就当上了堡主啊,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诶,岂敢岂敢。思帆兄才是文武双全,有勇有谋啊,长安张家堡张思帆一举歼灭西部马贼的事孙某早有耳闻。” “呵呵,是吗?”张思帆笑道,接着转向身后向孙鹤龄介绍道,“此乃小儿张许杰,以及小女张茹静。” 听到这儿,俩孩子纷纷行礼。 “诶,那不是华山派弃徒秦震铭吗?” “怎么今日带着儿子也一同来了?” “听说啊,他早已自立门派叫做凌云帮了。” “这样啊……这种人也有资格参加武林大会吗?” “哎,小声点,他们往这边来了……”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之际,秦震铭带着十七岁的儿子秦赫齐向这边走来。 “张暮海,武林大会是你提议举办的,不过,你的朋友好像不太欢迎我嘛。”秦震铭挑衅地看向张暮海。 “你是……秦震铭?想不到十年过去你还是老样子啊。来者就是客,我张暮海又岂有不欢迎之意。来人啊,赐座!” 张暮海一声令下,立刻上来一群士兵搬来了一排座位。 “咣——”的一声,青锣打响,各路武林豪杰看着一场又一场的对决赞叹不已,张暮海、孙鹤龄等老一辈坐在座位上,小辈则站在一旁。 “震铭兄意下如何啊?”张暮海看向秦震铭。 “哼哼,”秦震铭转过头,“各路武林豪杰的武功自然值得赞叹,不知那么多年来,长安张家堡张堡主的功力如何啊?” “哦,震铭兄不会是想和我比试吧?” “爹,你的伤……”天良突然关切道。 “怎么,你受伤了?”秦震铭拽拽地看向他。 “唉,都是陈年旧疾了。想当初中原地带虎妖作怪,我与鹤龄兄前去阻止,这条左腿啊留下了旧疾,每逢阴雨天就会隐隐作痛。” “二弟,这次不如让我替你上台吧。”说着,张思帆一撑座位扶手,站起身来。 “哟,想不到这位是张暮海的大哥呀~”秦震铭起身调侃道,“怎么就让你这二弟当了堡主啊?是不是功力不及你二弟啊?” 听到这儿,张思帆竟紧紧握住了拳头,直至颤抖! “你少放屁!”谁料,张许杰大怒,“我爹才不是因为……” “许杰!”张思帆大喝制止,“这里是武林大会!” 望着自己的父亲,张许杰只得撑着椅背忍气吞声,心中却愤愤不平。 “哎,你爹什么情况啊?”秦赫齐用手肘抵了抵他。 张许杰回过头:“滚!” 秦赫齐只得扇着扇子,直摇头啧嘴。 擂台上,张思帆和秦震铭各站一边,摆出起式动作。 伴随着青锣“咣——”的一声,两人冲向了对方,两只手掌抵在一起,“呼”的一声,两人同时将对方震开! 张思帆一脚踢向秦震铭颈部,秦震铭一个后仰避开,顺势来了个上踢将他的腿绊住。张思帆一个侧身旋转,甩开束缚,稳稳落地,接着,又是一掌向他袭去。秦震铭迅速向后退步,不久就靠近了擂台边缘,张思帆袭了个空,秦震铭仰身避开,展开双臂,金鸡独立! “爹!”秦赫齐一惊。 眼看就要落败,张思帆又是一掌袭去,秦震铭向旁边猛地一转身避开,张思帆一掌落在擂台边缘,将边缘震得粉碎! 他回过身,却见秦震铭已瞬移至他身后,仰身举起身后的兵器架向他扔去! 张思帆一跃而起,踏着兵器架,向秦震铭袭去! 两人你一掌,我一腿,势均力敌,打得难解难分。秦赫齐和张许杰、张茹静都紧张起来。 “砰”的一声,两人再次将手掌抵到一起,瞬间,两股内力弥漫着这个擂台,震的周边的兵器架阵阵作响,他两脚下的擂台也被裂开!忽然,两人纷纷震开,同时后退! “爹!”秦赫齐、张许杰、张茹静大惊。张暮海和孙鹤龄也站了起来。 “呼”的一声,秦震铭退到擂台边,捂着胸口,吐出鲜血,而张思帆正巧不巧地撞向了一个兵器架,顿时,一口咸湿喷出! “爹!”秦赫齐、张许杰、张茹静同时围了过去。 然而,就在这时,擂台坍塌了,秦震铭一跃而起,稳稳落地,秦赫齐将他扶住。 张思帆也想避开,然而,一回头,那座兵器架倒了下来! “爹!”张许杰、张茹静纷纷跑了过去。 “大哥!” “思帆兄!” “大伯!” 张暮海和孙鹤龄、张天良也围了过去,天宇和天宝也跟着跑了过去,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爹!”张许杰率先冲了过去,拼命地挖着! “哥!”张静茹紧跟其后。 第十四章魔君归来 在那暗无天日的魔界,一道光冲破天际,紧接着,一股黑雾席卷而来。远处,一红衣女子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转眼又过了数日,天气已入高秋,昆仑派静心阁内,各弟子站在两旁,掌门和二位长老坐在中央。不知何时鸿晨再次回到此处,亲自为自己申冤。 “照你那么说,那个陷害你的凶手已死不成?!”听完辩解后玄潼长老一敲手杖,率先开口道。 “不错,只是你们所说的凶手也是可怜之人,同样是被人威胁才犯下大错。”鸿晨站在大殿中央,淡淡说道。 “哼,凶手的脸老夫亲眼所见。鸿晨师祖搬弄是非,颠倒黑白的本事可真的不小啊。”掌门不屑一顾。 “我说的话是对是非,光靠我一张嘴说说当然没人能信服。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过,很多时候,你们眼见的都不一定为实。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种幻术,可以随意模仿任何人的脸?” “那是神族和魔族的幻术,鸿晨师祖今日硬要将责任推向他们不可吗?”玄飞长老显然有些不快。 “不是我推卸责任啊老头。”鸿晨一摆手,“没有证据的话我是不会乱说的。以你们的阅历,这个应该见识过吧?”说着,从衣服中掏出那晚偷袭逸衡的飞镖,呈现在众人眼前。 “这是!”掌门一愣,“竟然是朱雀羽翼幻化而成的飞镖!” “现在信了吧~”说着,鸿晨将飞镖一抛,握在手中,“不过真的很有意思啊,陷我于不义的竟然只是帮凶。你若不信的话,再看看这个!”说着,向他们弹出一卷布条。 掌门伸手接过,将其展开,再次一惊,只见上面用血写着:“李鸿晨,昆仑山有难,速来” “很奇怪吧,竟然有人向我替昆仑派求救。那么,这到底是内鬼呢,还是真的有人想找我帮忙?还有,我想问一下,当初昆仑派那么多名弟子遇害,出了那么大的事,翌日盘问可有人缺席否?” “难道?!”听到这儿,玄潼长老大惊失色,连忙起身夺过掌门手中的布条,“果然是那丫头的字迹!” “是她吧。”鸿晨说道,众人都纷纷看向他,只见,他手中握着若诗涵的画像。 “诗涵师妹?” “怎么会这样?” “对啊,不可能啊……” …… 周边的昆仑弟子议论纷纷。 “你的意思不会是若诗涵这丫头用了幻术骗我们不成?”玄潼长老一脸严肃,“开什么玩笑,就凭那丫头的资质!” “暴脾气老头好像对这孩子的实力很不屑啊?”鸿晨质问道。 “你个臭小子,你……” “诶,”玄潼长老刚想开口,就被掌门摆手制止道,“在昆仑派论剑术,诗涵确实不及其他弟子,不过,在心法和感知方面她却远远超越了他人,要被心术不正之人教坏也不是不可能。玄潼师弟啊,你带了诗涵那么久难道没发现她的优点吗?” “这……掌门师兄,怎么你也……” “虚心受教吧,暴脾气老头~”鸿晨收起画像,双手抱臂,远远地望着他,接着说道,“另外,这三个月里我还打听到若诗涵并非孤儿,在拜入昆仑派之前……” “鸿晨师祖!” 就在这时,于畅突然上前一步,开口打断,众人又将目光投向了他。 “诗涵师妹和她的父母早已……” “二师兄!”于畅刚想开口却被刑风拦住制止。 “为什么不让我说!”于畅挥开刑风,“按鸿晨师祖的思路,诗涵师妹是杀了昆仑派弟子不错,但她是被朱雀利用的!现在诗涵师妹和她父母尸骨未寒,你们又要如此议论她,天理何在!” “你说什么!”玄潼长老一愣,顿时,仿佛晴天霹雳,只觉手中的手杖突然间变得很沉很沉,“诗涵……死了……”霎那间,胸口忽然发闷,眼前一片昏暗。 “师弟!”掌门和玄飞长老立即起身,将他扶住。 “师父,掌门,玄飞长老,”于畅请罪道,“于畅向来心直口快,但于畅觉得这件事已经没有必要隐瞒了!于畅知道自己资质远不如大师兄,但既然自己身为昆仑派的一份子,各位师弟肯唤我一声二师兄,那我就有责任说出这个真相,替诗涵师妹申冤。” “那诗涵现在尸处何处啊……”玄潼长老在掌门和玄飞长老的搀扶下努力平静下来。 “浩轩诗涵拜见掌门及二位长老。” 就在这时,一青衣少年抱着一白衣女子跨入静心阁,所有人目光转向了门口。 鸿晨也将目光瞥向了门口,只见那少年眼眸中充满了悲伤,他抱着白衣女子,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中央跪下,让白衣女子平躺在地。 “浩轩……”掌门缓缓开口。 “诗涵!我的好徒儿回来了!”看到这儿,玄潼长老风风火火地跑下了台阶,一把抱起白衣女子,泣不成声…… 鸿晨皱着眉看向他们:“真是死要面子的老头。” “鸿晨师祖少说两句吧。”刑风看向他。 鸿晨只得叹气。 良久,浩轩开口道,话声中带着哽咽:“诗涵,是个好女孩……” “一直以来你都在包庇她是吗?”掌门缓缓走向台阶,看向浩轩。 “是。”浩轩低着头,“那晚浩轩认出了诗涵但没有拆穿,故意挨了她一掌,还自己划伤了手臂。” “为什么?” “因为,我爱她。”浩轩抬起头,一双凤眼各位明亮。 “问世间有多少痴男怨女啊……”鸿晨感慨道,他走向浩轩,将手搭其肩上,“白虎,你可记得,六百年前你同样爱着朱雀?” “记得,我怎么可以忘记。” 忽然,外边狂风大作,天色也跟着暗了下来,众人纷纷回头。 静心阁外,在掌门、二位长老以及鸿晨浩轩的带领下,众昆仑派弟子走出门去。 一声鸟鸣,只见,一只红色的大鸟划过天际,化作人形,缓缓落地。 “朱雀,你终于现身了,回头吧。”浩轩开口道。 “白虎,我问你,若诗涵和我,你选谁!”朱雀目光凌厉地看向浩轩。 “对不起,今日我不是白虎,而是沈浩轩。” “找死!” 话音刚落,朱雀手中红光一闪,变出利剑,向浩轩袭去! “布阵!” 掌门一声令下,众弟子摆起了混沌剑阵,玄飞和玄潼两长老也舞着浮尘和手杖,掌门拔出佩剑,引领着剑阵。 浩轩拔出剑,一跃而起,顿时青光万丈,化作两条盘旋交错的巨龙冲向空中! “浩轩……”掌门一愣。 “是飞龙在天第十层,这家伙……”鸿晨仰望天空,就连他都赞叹不已。 良久,混沌剑阵启动,旋转着的八卦阵图向朱雀袭去,朱雀用烈火焚身心法抵挡,浩轩也在其巨龙光芒的包围下持剑俯冲而下。 顿时,内力的碰撞产生了巨大的爆炸,将众弟子纷纷弹开,两长老也伤得不轻,被掌门扶住。鸿晨立即封锁住自己穴位,面对席卷而来的震波用手臂护着双眼,免受震伤。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 只见,朱雀奄奄一息地躺在浩轩怀中,两人都浑身是伤。 “你要杀我,为什么还要救我?”朱雀吃力地伸出手,抚摸过浩轩脸庞。 “因为,我忘不了你……”浩轩抓住朱雀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此时,浩轩早已满头是汗,他的龙须刘海被沁湿,粘在脸颊上。 “你,还爱我吗……”说着,朱雀猛烈地咳嗽起来,一口鲜血涌出。 浩轩伸手为她抹去,良久,开口道:“爱,白虎永远都不会忘了朱雀……”说到这儿,自己喉咙也哽咽起来。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现在,你究竟是白虎,还是沈浩轩……” “我是沈浩轩,也是白虎。” “是吗……”说着,朱雀露出了一抹微笑,“那就亲我一下吧,好吗……” “我……对不起……” “好吧,我早知道是这种结果……没事,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渐渐地,那只手失去了力量。 “朱雀,朱雀!”浩轩再也抑制不住泪水,任它滑落而下…… 所有人都沉默了。 然而,就在这时,鸿晨掏出了一个瓶子,一边用手指比划着,一边念着口诀。只见,朱雀化作一道青烟融入瓶内。 浩轩转过头,眼中还带着泪。 “是护心瓶,我爱妻的传家宝,仅此一个。”鸿晨缓缓说道,“因为再怎么说,朱雀都是四大神兽吧,我可不想让鸟类群龙无首。这瓶子能护住她的灵气,净化怨气,祝她早日重生,回归神族。” 在掌门和二位长老那边,于畅和刑风互相搀扶着,走向他们。 “掌门,大师兄的飞龙在天……”于畅忍着伤痛说道。 “已是最高进阶了。”掌门淡淡说道。 “可大师兄明明心中还有爱啊……”刑风也表示不解。 “是啊,这世上能有多少人做到爱到不爱的境界啊。”掌门感慨道。 夜晚,昆仑派后院,浩轩手握玉笛,放在嘴边试着吹了两声。 “是在怀念故人吧?”鸿晨突然出现。 浩轩回过头,微微一笑:“我到底是该叫你鸿晨师祖,还是袁天易啊?” “诶呀,想不到啊~前世的记忆那么深刻,那我又该叫你沈浩轩还是白虎呢……”鸿晨走上前拍了拍浩轩的肩膀,随即抬起了头,“不要忘了善良,这不是你当初教我的吗?” 浩轩一笑。 这时,空中突然飞来一只鸽子,浩轩伸出手,任它停落。 “是白羽。”浩轩淡淡说道,“看来逸衡有事找我了。”说着,拆下了鸽子腿上的信纸,放飞鸽子。 只见,上面写道: 浩轩: 数日前天佑家中遭遇变故,一夜间失去了所有至亲,闯入长安郊外林中后不知所踪,后据敲锣人说明,当晚天佑被一红衣女子带走,红衣女子会化作红色大鸟,望能相助。 李逸衡 “看来,朱雀给你惹下的麻烦不小啊~” “我想,天佑是被带入魔界了。可能,她觉得,都是同命相连的可怜人吧。” “你的伤还好吗?” “服了玄飞长老的丹药后已无大碍了。” 说着,浩轩就地而席,盘腿而坐,启用了千里传音: 逸衡: 我现在用的是我派的千里传音心法跟你对话。天佑可能被带去了魔界,通过你家的通天井可以直接被传送过去,你先借住孙家堡的琥珀葫芦即刻前往,明日我就启程与你会合。等我的心声传达后,我会将启动通天井的口诀一同赠予你,务必熟记! 沈浩轩 “是在跟衡儿传话吧,跟那孩子说什么呢?”鸿晨叹息道,“唉,那孩子不像你啊~耐不住性子,性格又开朗,是不是交新朋友了?” “这……”浩轩只是一笑,“这你就得自己问他了。” “诶呀,说嘛,我一个当爹的都那么久没了解自己儿子了~”说罢,鸿晨挽过手,勾上浩轩的脖子,耍起无赖。 “鸿晨师祖别……” “诶呀,什么鸿晨师祖啊!私下里叫我李鸿晨,喊我袁天易也行!” 翌日,迎着朝阳,逸衡一早就在瑶瑶的帮助下驾着琥珀葫芦,驶向武汉,迎面而来的风打乱了两人的刘海。 “我说你能不能快点啊,沈浩轩还等着我们呢!”站在瑶瑶身后的逸衡嚷嚷着。 “我说你怎么那么烦啊,要不要你来驾驭!” “你……我说你这丫头怎么那么凶啊,当心嫁不出去~” “讨厌鬼!” “诶哟我去!你你你你……” 只见,瑶瑶将手肘向后一耸,正中逸衡腹部,疼得逸衡眼泪都差点溢出。 “我跟你说哈,”逸衡忍着痛开口道,“要不是五更那会儿我收到浩轩的千里传音,我至于那么急嘛~” 然而,瑶瑶却突然静了下来,良久开口道:“哎,李逸衡,此去可谓是凶多吉少,你怕吗?” “我当然不怕啦~一天到晚想啥呢,小脑瓜!”说着,用手指在她的脑袋上弹了一下! “啊,讨厌啊!” “专心驾驭你的宝葫芦吧~” “好啊,李逸衡,你敢命令我!” “好啦,算我求你还不成嘛~” 琥珀葫芦驶向了远方……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来到武汉。 逸衡走向家门,叩响了大门,伴随着大门的打开,一中年女子欣喜万分。 “衡儿!”她扑了过来,一把将逸衡抱在怀中。 “娘……”望着中年女子两鬓隐约可见的白发,逸衡心中不禁酸溜溜的,他缓缓抬起手,拍了拍母亲的后背。 就这样,逸衡启动了通天井,和瑶瑶来到魔界。望着不时划过天际的霹雳闪电,瑶瑶不禁一个冷颤。 “哎,干嘛呢?”逸衡用手肘抵了一下瑶瑶的手臂,“你又不是第一次来了。” “我……上次心情不同嘛!”瑶瑶望向逸衡,嘴上依旧不依不饶。 看到这儿,逸衡又一次“噗嗤”笑了出来,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蛋:“好啦,知道你上次担心我啦,我们不会有事的。” 望着冲破魔界大门汹涌而来的鬼兵,不知什么时候,逸衡已拉上瑶瑶的小手,两人一副命运相连,视死如归的模样…… 他两一个用剑,一个用鞭,势不可挡,一路杀向魔殿。一脚下去,两个鬼兵摔了出去! 就这样,两人来到一处密室,忽然,上方落下一块石壁,将两人分开! “哎,喂,瑶瑶!” “李逸衡!” 两人猛力地拍着石壁,却丝毫没有动静! 只觉身后仿佛有人走来,瑶瑶回过头。 “天佑?!” 逸衡也转过身,却见魔殿中央早已站着出关不久的魔君,他突然转身,面向逸衡。 “是谁来了?”他声音沙哑而低沉。 “你就是魔君吧!”逸衡喊道,“我,李鸿晨之子——李逸衡!” “哼,小鬼,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不过,李鸿晨这个名字甚是亲切,你指的是当初我魔族少将军袁天易吧。” “逸衡知道魔君跟我爹又着一定的渊源,也不该来冒犯魔君。”他走上前去,“但是,逸衡知道自己的朋友落在魔族人士手上,请将他交还于我们。” “可笑,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话音刚落,魔君迅速瞬移到逸衡面前,一掌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鸿晨一个跟斗从空中翻过,挥出了剑锋,瞬间让魔君连连后退!鸿晨轻盈落下,挡在逸衡面前,做出防御姿势。 “爹!” 只见鸿晨背对着逸衡:“衡儿,魔族最擅长的就是控制人的心智,昆仑派掌门的千里追踪算出那小子就在魔殿的石门后面,只有从这里才可以打开,快去唤醒那小子,快!” 这时,魔君转过身,眼中放着怒火:“袁天易,你终于来了,还记得茉莉和寒星是怎么死的吗?还吾儿命来!”说罢,伸掌向这父子俩袭来。 鸿晨将逸衡护在身后:“衡儿,你先走!” 逸衡却迟迟不愿离去:“爹,那你怎么办!” “走啊!”说罢,鸿晨一掌将逸衡推开,挥剑抵挡。 逸衡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回过头望着鸿晨:“爹!” 只见鸿晨和魔君打得难解难分,比拼着内力,魔君面目狰狞,凶神恶煞,鸿晨目光坚定,脸颊上淌下了豆大的汗珠。 “李逸衡,你听着,倘若你再不走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走!” 听到这儿,逸衡眼神闪烁不已,紧紧握着拳头直至颤抖,扭头离去,按动了石壁上的机关…… “天佑,是我啊,我是瑶瑶……” “瑶瑶?”黑化的天佑歪斜着脑袋,两眼泛着红光,面无表情,“我不认识你。” 逸衡刚离开魔殿,却见天佑单手掐着瑶瑶的脖子,将她提起,瑶瑶双手护着脖子,深情痛苦! “瑶瑶!”他一跃而起,挥剑向天佑袭去。 只见,天佑扔开瑶瑶,一个敏捷的转身避开,凶神恶煞地看着逸衡。 瑶瑶伏在地上直咳嗽,逸衡用剑指向天佑。 “张天佑,经历了那么多难道你忘了吗?我们是朋友啊!”逸衡远远地开口道。 “朋、友……”天佑陷入了沉思,念叨着。 然而,就在这时,一袭青衣从空中划过,稳稳落在逸衡和天佑面前,细长的龙须刘海映着那人一对凌厉的凤眼,正气凌然。 “是你?”逸衡放下剑,“你终于来了。” “我已经带诗涵回昆仑山了,那里永远是她的家。就当是为了她,最后一战吧。” 不知过了多久,鸿晨从空中坠落,神魔剑“哐当”一声落地。鸿晨捂着胸口,一口咸湿喷涌而出! 魔君向他俯冲而下,就在这时,一丈白布袭来,击退魔君,一袭白衣突然挡在鸿晨面前,那人披着头发,柔顺的青丝随风摆动。 鸿晨吃力地看着她,那身影是多么熟悉:“小玉……” “说好了共进退。”她转过身,来到鸿晨身旁蹲下,眼中百感交集。 鸿晨回过神:“萍儿,你不该来的……咳咳……”话音未落便猛烈地咳了起来。 “你曾今教我启动通天井的口诀我都记住了,今日又看衡儿演示了一遍,本来还在考虑要不就不来了,但最终还是没忍住。”只见,萍儿扶着他,紧握他的手,缓缓开口道:“今天,你是袁天易,而我,是小玉。” “哈哈哈!”魔君大笑,“好一个袁天易,好一个玉兔!今日就让你们成为亡命鸳鸯!” 第十五章羁绊 魔殿上,鸿晨、萍儿和魔君打得如火如荼。只见,萍儿甩过白绫,缠住了旁边的石柱,一脚向魔君踢去,魔君伸手握住,用力一拽,扔开,鸿晨一跃而起,接住萍儿。谁料,魔君突然伸出双手,聚气成刃,冲向了他们,鸿晨挡在萍儿面前,举起神魔剑抵挡。魔君奋力压制,鸿晨用力抵挡,他的脚深深陷入了泥地,尘土四起。突然,“唰”的一声,鸿晨挥开魔君,两人纷纷后退,魔君在不远处停了下来,萍儿扶住了鸿晨。只见,鸿晨、萍儿同时发力,施法向魔君袭去,魔君也举起双手施法抵挡,两边势均力敌,僵持不下…… 魔殿密室内,浩轩一跃而起,挥剑砍下,没想到黑化天佑不但没躲,反而一伸手,直接将剑握在手中,瞬间,鲜血顺着他的手淌下! 浩轩一愣,天佑竟变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不知疼痛! 为不让内力对其造成进一步的伤害,浩轩只得将剑一旋,侧过身来,剪刀腿划过,将天佑的上半身压制在腿下。 天佑抓过浩轩的一条腿,用力一拧。浩轩一愣,为避免伤害,他一个侧旋将天佑踢开。 天佑连连后退,刚站稳,身后就被逸衡用手扣住了肩膀。天佑回过头,两眼凶神恶煞,他伸手挥开他,紧接着一个后旋踢,逸衡举剑挡在面前抵挡,但没想到黑化后的天佑力量如此强大,逸衡不幸被震开! 说时迟,那时快,瑶瑶冲上前,接过逸衡,挥鞭缠住天佑的一只胳膊。天佑转过身,眼里还泛着红光,用力一拽长鞭,瑶瑶被拖了过去! “瑶瑶!”逸衡立即拉住她的手! 为爱心切,两边力量势均力敌,瑶瑶握长鞭的手被磨伤,鲜血沁湿了长鞭根部。 “瑶瑶放开鞭子……”逸衡一手拉住瑶瑶,一手握拳定住下盘。 然而,这次看到瑶瑶的眼泪,黑化天佑起了恻隐之心,渐渐地松了手…… 逸衡拽回瑶瑶,将她拥入怀中。浩轩趁机纵身一跃,落到天佑身后,定住了他的穴位! “啊——”,天佑仰天长啸,两眼的红光向四处散去,内力爆发,逸衡、浩轩、瑶瑶同时发力,用法术抑制他的内力,不知过了多久,天佑仰面倒下! “天佑——” 瑶瑶扑了过去,将他扶起,只见,他眼中的红光已散去,恢复了原样。 “天佑,你怎么样啊天佑?”瑶瑶满脸泪痕,泣不成声。 “瑶瑶……”天佑颤颤巍巍地抬起手,为她抹去眼泪,“我怎么可以伤害瑶瑶……” “天佑……”瑶瑶将脑袋埋在他胸膛上痛哭不已。 逸衡望着他们,眼眶湿润了…… 就在这时,不知哪来的鬼兵缓缓靠近。 浩轩回过神来:“糟了,刚才一心为了天佑没注意周边,我们被包围了!” “该死!”逸衡环顾四周,目光变得犀利起来。 “我来时入口已被封上了,就算我们能制服鬼兵也出不去,现在我们唯一活命的希望只能往魔殿跑!” 话音刚落,逸衡就将目光转向刚才返回的石壁,然而,此时眼看就要再次落下! “快过来!”浩轩快步奔向石壁,双手将它撑起。 逸衡一惊,立即跑向瑶瑶,一把拉起她的手腕:“瑶瑶,走啊!” “天佑……” 在逸衡的帮助下,瑶瑶扶起天佑,跌跌撞撞来到石壁前。 “浩轩大哥……”天佑开口道,眼看浩轩就快支撑不住,天佑连忙帮忙抬起了沉重的石壁。 “天佑,你干嘛!”浩轩回过头。 “走啊……”说着,天佑松开一只手,推了逸衡一掌,将他推出门去! “天佑!”逸衡一惊。 接着,天佑与浩轩过起招来,不久,天佑就被浩轩压制住。 “天佑!”浩轩看向他。 “对不住了,浩轩大哥……”说罢,天佑挥开了浩轩,奋力将他踢出门去。 “天佑!!!”逸衡和浩轩大惊。 渐渐地,天佑失去了力气,眼看鬼兵越来越近,向他和瑶瑶竖起了长矛,天佑一把揽过瑶瑶! “天佑——”看着数十支长矛刺穿他的身躯,三人心痛不已! “走!”天佑使出最后的力气将瑶瑶从石壁的底缝中退出! “匡当”一下,石门落地! “天佑!”瑶瑶拍打着石壁哭喊着…… 逸衡和浩轩回过头,只见鸿晨和萍儿合力施法,与魔君对抗。突然,势均力敌的内力产生了剧烈的爆炸,鸿晨和萍儿被震开倒地,魔君则摔向了旁边的岩浆深渊! “啊——”魔君惨叫连连,不久,化作了一股黑烟散去…… “爹!娘!”逸衡跑向鸿晨和萍儿,将他们扶起,眼眸中含着泪水。 “衡儿,不要恨魔君,因为,他和爹都有着同样的身份,那就是,父亲……”说着,鸿晨猛烈地咳嗽起来。 “快为他们服下吧。”只见,浩轩掏出了两颗丹药。 “这是……”逸衡抬起头。 “是玄飞长老的仙丹。” “多谢。”逸衡接过了丹药。 良久,逸衡等人站在一处高地上,眺望着远方,只见,那座魔殿正在渐渐坍塌…… “爹,魔君死了吗?”逸衡问道。 “不,魔君乃不老不死之身,我们只是将其暂时封印了起来。”鸿晨淡淡说道。 “三界永存是自古不变的道理。”萍儿看向鸿晨,两人相视一笑。 “那魔君还会回来吗?”瑶瑶问道。 “会的,可能是下一个百年,乃至千年。”浩轩眺望着远方。 “既然正事都办完了,那就回家吧。”鸿晨伸着懒腰转过身去。 “鑫晟。”萍儿跟上他的步伐,“怎么这么懒散啊?” “诶呀,习惯了嘛~还有,以后还是叫我鸿晨吧。” “行了,我的奇侠英雄,你想让别人怎么叫就怎么叫呗。” 望着父母渐行渐远的背影,逸衡只是尴尬的笑笑。 “哎,李逸衡,”瑶瑶用手肘抵了一下逸衡,“你爹娘一直这样啊……” “我觉得这样就挺好啊~”说着,逸衡快步跟上他们。 “哎,李逸衡!”瑶瑶追了过去。 浩轩只是无奈地摇头笑了笑,跟上他们。 数月后,一路上,逸衡和瑶瑶有说有笑。忽然,空地上那熟悉的背影映入眼帘。 “邻家姑姑,你怎么在这儿?”逸衡远远开口道。 “哦,我来看望你父亲所说的妹妹。”那人回过头,用衣袖拭去眼角的泪水。 “是……张歆慧姑姑吗?”逸衡低头看了一眼墓碑,走上前去。 那人只是一笑,走向逸衡,将手臂挽过他的肩膀:“没想到,我和你父亲会有那么美好的回忆……” 逸衡一愣:“邻家姑姑……” 夕阳下,逸衡和瑶瑶牵着手走向远方。 “李逸衡,以后的日子你打算怎么办啊?咱们是住在你家,还是孙家堡啊?” “这个嘛……我看浪迹天涯也挺不错~” “好啊!哎,李逸衡,天佑他……” “昆仑派掌门说了,会助他早日登上极乐的,这你就不必费心了。” “那浩轩大哥应该要胜任新任掌门之位了吧?” “那是自然,难不成让于畅那个愣小子当掌门吗?只是,昆仑派掌门说浩轩目前心性未定,还需多攒攒阅历。” “也对,诶,你爹娘还住这个家啊?” “是啊,毕竟这个家承载了他们太多太多的回忆。” “你怎么知道?” “我是谁?我可是李~逸~衡~” 第一章武林大会 不知不觉,过了半年之久,李逸衡与孙瑶瑶的关系一直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这日,恰逢武林大会,两人来到了这次的大会现场——孙家堡。面对来自各个门派的英雄豪杰,两人不禁肃然起敬。 穿过重重身影,好不容易看到了孙鹤龄。 瑶瑶欣喜极了:“爹!” 她跑了过去,逸衡也跟了过去。 “爹。” “孙堡主。” “哦,瑶瑶来了。”孙鹤龄放下手中的活,看向他们,“李少侠,近来可好啊?” “挺好的,就是你这女儿难伺候哦~” “尽胡说!”瑶瑶狠狠踩了他一脚,逸衡歉意地一笑。 “吼吼吼,瑶瑶从小娇身冠养还请李少侠多多担待啊。”孙鹤龄笑道。 “那是那是。哦对了,我爹没来吗?” “哦,你爹和昆仑派玄柯掌门近日有些事要处理。也难怪,武林豪杰们一直想把这武林盟主的职位交仁于你爹,可你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爹呢,最后还不是推辞给我。” 这时,一邪魅男子走了过来,浑身散发着邪气。众人们议论纷纷。 “这是……”逸衡问道。 “凌云帮秦震铭之子秦赫齐。”孙鹤龄缓缓开口道,“唉,转眼已是十年,当初的故友还时常想起啊……” “是张家堡的张思帆和张暮海前辈?” “正是。逸衡认得他们?” “哦不,只是听武林人士提起过,据说齐震铭是华山派的弃徒啊,名声不太好嘛~”逸衡双手抱臂。 “是啊,正因为他心术不正,十年前也同样遭人非议。当初他与张家堡张思帆一战,因舞台的瑕疵间接的害死了张思帆。有他们的地方准没好事,今日他儿子秦赫齐的到来不免让人有些担忧啊。” “哟,这不是孙家堡堡主孙鹤龄前辈吗~”谁料,秦赫齐直接走向了孙鹤龄,行礼道,“哦不对不对,现在应该改口叫武林盟主了。” “秦少侠,久仰久仰。”孙鹤龄行礼,“今日为何不见家父前来啊?” “哦,家父因几日前感染了风寒抱病在家,实在是遗憾。”忽然,他注意到了逸衡旁边的瑶瑶,“哟,令爱也在啊,几年未见,长得越来越水灵了。” 只见他打开扇子扇了扇,瑶瑶却将目光避开,不加理会。 另一边,昆仑派听风楼上,李鸿晨和沈浩轩伫立于此,身后站着于畅和邢风,外边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都半年了,”鸿晨研究着一个圆盘,圆盘上呈现着奇异的脉络,“看脉象应该快了。” “现在百鸟无首,这与我们脱不了干系啊。” 望着鸽子白羽吃力地飞回来,浩轩伸出手让它停落。白羽抖落身上的雨水,咕咕的叫着。 鸿晨回道:“浩轩,要不我们神界走一遭?”说着,放下了圆盘。 “不可!”谁料,浩轩突然拒绝,放飞了白羽,“最近师父闭关,我是昆仑派的首徒,玄飞、玄潼长老又年迈,没了我,门派的大小事务怎么办?” “哟,挺有责任感啊~”只见,鸿晨拍了拍浩轩的肩膀,转向了于畅,伸手搭在他肩上,“小子,你大师兄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门派大大小小的事务就交由你主管了~” “这……”于畅一愣。 浩轩转过身,点头同意道:“于畅,就交给你了。” 说罢,鸿晨轻功跃起,飞下了听风楼,浩轩紧跟其后。 孙家堡那边,比武激烈地进行着。 擂台上,一彪形大汉一跃而起,举起了锤子,手持双刀的侠客仰头,从他胯下掠过,轻松避开。彪形大汉猛地回头,气喘吁吁,显得很吃力。 擂台下,瑶瑶面向逸衡:“是速攻吧。” “不错,是速战速决的方式,以大块头的速度很难反应过来。”逸衡双手抱臂。 “别急,好戏还在后头。”说着,孙鹤龄饮了一口茶水,“现在以双刀的方式打下去,不过一刻钟,他的体力一定支撑不住。” “是吗。”逸衡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果然,不出所料,渐渐地,双刀侠客支撑不住了。只见,彪形大汉一跃而起,抡过锤子,双刀侠客俯身避开。谁料,彪形大汉半空中出腿,双刀侠客举刀抵挡,就这样,他连连后退,地上一阵摩擦,直到到了擂台的边缘,他仰着头,举着刀支撑着! “现在是双刀处于弱势吧?”瑶瑶目不转睛地望着台上。 “诶,非也,”秦赫齐道,“要比试柔韧度双刀还是有优势的。” 正当双刀侠客快支撑不住之际,忽然,他向旁边一转身,稳稳站在台上,紧接着,扫堂腿划过!彪形大汉一个踉跄,俯冲落地。顿时,台下欢呼一片。 “匡”的一声,敲锣人打响铜锣,“黑夜影子胜!” 不久,“匡”的一声,铜锣再次响起,比试立马进入了下一场。 只见,一妩媚的女子走上台,身上盘着一条巨蟒。 擂台下,瑶瑶不禁打了个寒颤。 “小美女是怕蛇吧?”秦赫齐走上前。 “要你管!”瑶瑶躲向了逸衡身后。 逸衡一把揽过瑶瑶,怒视着秦赫齐。 此时,台上打得很是激烈。只见,双刀侠客和蛇女拉开了很长一段距离,紧接着,双刀侠客使出了十字斩,蛇女运气抵挡。然而,双刀的力量太大,蛇女迅速收手,侧身避开,紧接着,她走出了蛇形的“之”字走位,迅速移至双刀侠客面前,两手像蛇一样进攻。双刀侠客左躲右闪,最终还是不慎中了蛇拳,败下阵来,从擂台上落下。 看到这儿,秦赫齐一跃而起,稳稳落在擂台上。 “小娘子,让我来会会你~”说着,摆出了进攻姿势。 “谁是你小娘子!”蛇女再次走出了蛇形的“之”字走位,迅速移至秦赫齐面前。 谁料,秦赫齐避开之后,一把搂着了蛇女的腰,并用手指调戏着她的下巴! “怎么比你还无赖啊!”瑶瑶看向逸衡。 “喂喂喂,怎么说话呢你~”逸衡不禁一愣。 只听见擂台上“啪”的一声,蛇女立即起身,赏了秦赫齐一巴掌! “流氓!”说罢,他跳下了擂台,自动弃权。 看到这儿,敲锣人傻了眼,犹豫片刻后最终还是“匡”的一声打响了铜锣,“凌云帮秦赫齐胜!” 台下的人议论纷纷: “太过分吧!” “这不算数啊!” “厚颜无耻!” …… “各位不服的话,随时上来找我挑战!”秦赫齐开口道。 “我来!” “我来!” “我来!” …… 谁料台下争先恐后,都想上台! “欺人太甚!”瑶瑶扳着手指,怒视着他。 “要不就由孙堡主上台与我一试可好?”谁料,秦赫齐将目光投向了孙鹤龄,孙鹤龄放下茶杯。 台下的人再次议论纷纷。 有个人直接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个竖子,孙堡主是我们公认的武林盟主,岂能轮到你比试!” “就是啊!” “也太自不量力了!” 其余人纷纷附和道。 “好了,都别说了。”只见,孙鹤龄站了起来,“秦少侠年少有为,胆量惊人,与老夫比试比试也无妨。” “不必了!”瑶瑶突然发话道,“这一战由女儿替父亲来战。” 说罢,瑶瑶一跃而起,空中她的裙摆旋出了美丽的茉莉花状,缓缓落下,轻盈落地。望着她优雅的身姿,秦赫齐直接看呆了! “还等什么吗,开始吧!”瑶瑶从腰间取下长鞭。 “小美人,长的怎么清纯可爱,被我弄伤了可怎么办?”秦赫齐扇了扇扇子。 “这你可大不必担忧!” 说着,瑶瑶俯身挥出了长鞭,秦赫齐一跃而起避开。 “哼,小美人。” 秦赫齐在空中邪魅一笑,一个侧身旋转,移动至瑶瑶跟前,擅长远攻的瑶瑶举着鞭子一路后退。忽然,秦赫齐挥出扇子从瑶瑶面前划过,瑶瑶仰身避开,顺势单脚点地,向后一转,来到秦赫齐身后。秦赫齐立马转身,瑶瑶将长鞭往地上“啪”的一砸,顺势向后倒退。谁知,秦赫齐一把抓住了长鞭的另一端,瑶瑶落地后,又匆忙的往后退了几步,怒视着秦赫齐邪魅的笑容。论力气,瑶瑶绝不是秦赫齐的对手,只见,秦赫齐将长鞭一拉,瑶瑶便顺势向前扑去! “瑶瑶!” 逸衡大惊,刚想上前,却被孙鹤龄扣住肩膀制止,只见孙鹤龄摇了摇头。逸衡咬着牙,努力平静下来。 就在这时,瑶瑶一个侧身旋转,秦赫齐仰身甩起了长鞭。顿时,瑶瑶被抛向半空中,只见她聚居于所有的力量于左掌,突然发射一道红色光波,光波猛地压了下来,震惊众人。 “是御龙掌!” 秦赫齐大惊,立马松开长鞭,连续几个侧翻避开擂台上接二连三的爆炸。这时,瑶瑶从天而降,向秦赫齐而去,橫舞着长鞭,使出了横扫千军的绝技。秦赫齐一个躲闪,运功向瑶瑶出掌,不料,正中其腹部。瞬间,瑶瑶被打出了老远,一阵咸湿从她口中涌出! “瑶瑶!!!” 逸衡和孙鹤龄轻功跃起,飞向了瑶瑶。逸衡将她接住,从擂台上落下,立马盘腿而坐,为她输真气。然而,一股寒冷刺骨的气流将他震开,瑶瑶猛烈地咳嗽着,浑身打着寒颤。逸衡显然看出了不对劲,立马抱住瑶瑶,猛地回过头。 “你用的是什么邪术!” 面对逸衡突如其来的质问,秦赫齐也是一愣,他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己的双手:“我竟然使出来了……” “我问你用的什么邪术!”逸衡放下瑶瑶,一个跟斗翻上擂台,一把揪过秦赫齐。 “寒冰掌?!”孙鹤龄突然反应过来,大惊,他围了过去,“李少侠,不可!” 然而,逸衡的愤怒促使着另一个他再次迸发出来。只见,他揪着秦赫齐,双眼发出白光,仰天长啸,顿时,内力大发,向四周辐射而去。众人们纷纷避开,秦赫齐被伤的不轻,孙鹤龄一跃而起,来了个空中倒立,与逸衡的头顶只有一毫的距离,使出了治愈系的净化力量,顿时,如同置身于书籍,满天的心法口诀包围了他们。不知过了多久,逸衡昏了过去…… 一个时辰后,逸衡醒来,发现自己在孙家堡。他立马起身,闯进了瑶瑶的房间。 “瑶瑶!”他推开门。 只见,大夫坐在瑶瑶床边为她把脉,孙鹤龄和秦赫齐在一旁站着。 “孙堡主,瑶瑶怎么样了!”逸衡上前,握住孙鹤龄的手。 “唉……”大夫一阵叹息,站了起来。 “大夫,小女的病如何?”孙鹤龄开口道。 “寒毒贯穿五脏六腑,想要活下来……”大夫摇了摇头。 逸衡内心一颤,目光转向了秦赫齐:“你这混蛋!”他一把揪过他。 “你还想怎样!”秦赫齐推开他,整理了一下衣领。 “好了,都别吵了!”孙鹤龄绕过他们,来到大夫面前,“难道是无药可医吗?” “也不是不能,只是这解药的话,额……解铃还须系铃人啊。不知令爱是被何人所伤啊?” “是我伤了她。”秦赫齐上前,“只是在下的寒冰掌是从书上偷学来的……” “你好意思啊!”逸衡拉过他,举起了拳头。 “李少侠!”孙鹤龄将他喝住,接着将他两分开,面向了秦赫齐,“秦少侠,不管怎样还是得去一趟凌云帮,不知可否……” “我是无所谓,至于我爹……”秦赫齐将目光转移,挥着扇子。 “他一定会见的。”孙鹤龄拍了拍他肩膀。 深夜,逸衡背着瑶瑶,与孙鹤龄、秦赫齐及几个士兵站在门口。孙鹤龄带着琥珀葫芦,决定让逸衡他们连夜启程。只见,他将琥珀葫芦抛向半空,念着咒语,琥珀葫芦瞬间变大。 “哇,好法器!”秦赫齐第一个冲上前去,骑上了葫芦,很是新奇。 “李少侠,你拿好了。”孙鹤龄递给逸衡一块玉佩,“到了凌云帮交给秦震铭看就好,他一定会见的。” “这……”逸衡掂了掂瑶瑶,接过玉佩,“孙堡主不去吗?” “武林大会刚开始,身为武林盟主,这里的大小事务抽不开身啊。” “哦哦这样啊。孙堡主,今日逸衡有一事不懂?” “你是指老夫相信秦赫齐之事?” “啊,正是!秦赫齐和他爹在武林是出了名的恶贯满盈,为何……” “诶,”孙鹤龄一摆手,“相信他自有我的道理。秦赫齐在武林人士的口中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不过今日他的所作所为的确让我大开眼界。你想啊,倘若真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在伤了瑶瑶之后又为何会留下履行他的职责呢?” “这……” “凡事啊,我们不能一味地相信流言,相信啊,要想真的了解一个人还是得和他多接触才是。事不宜迟,李少侠,上路吧!” “那就告辞了。”逸衡背着瑶瑶上了琥珀葫芦。 第二章天界游 空中,鸿晨和浩轩御剑急速前行…… “半年前与魔君一战说好了为了诗涵最后一战,想不到这次又要复出,这是要食言啊……” “诶,那是你作为沈浩轩最后一战,身为另一重身份的白虎可是要心系天下苍生,哪有休战之说。” “诶对了,鸿晨师祖,十年一次的武林大会你又不参与啊?” “参什么与啊~要我打那帮小鬼太屈才了~跟上啊!”说着,鸿晨加快了速度。 “哦哦,等我!”浩轩追了过去。 数时辰后,鸿晨和浩轩回了一趟武汉。只见,鸿晨打开家门,跨了进去,浩轩紧跟其后。 “萍儿,是我!”鸿晨闯了进去,浩轩刻意回避。 “鑫晟!”桌边的谢萍儿突然起身,来到鸿晨身旁,牵起他的手,“我以为你今晚又不回来了。” “怎么会呢~诶,对了,萍儿,我今日还有事,回来再好好陪你。” 说着,鸿晨放开她的手,径直离开。 “鑫晟,鑫晟!”萍儿追了过去,拉住他。 “还有事吗?”鸿晨转过头。 谁料,萍儿单手捂着自己的小腹,隐约可见有些凸起。 “衡儿他……马上要有他的弟弟妹妹了。”她缓缓说道。 “真的!”鸿晨一愣,“多大了?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呀?!”他兴奋的抓起了她的双手。 “四个月。”然而,萍儿却别过了头,神情失落,“你不是忙的没空回来吗?” “唔……”谁料,鸿晨直接正过她的头,抱住她,一口堵上了她的唇。良久,他才松开手,“我发誓,我一定平安回来,等我!”说着,又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一口。 “嗯。”萍儿脸上徘徊着红晕。 两人相视一笑。 就这样,鸿晨和浩轩像之前一样来到密室,通过通天井来到神界,他两一路来到凌霄宝殿。 “怎么样,这里够气派吧!”鸿晨举着双手,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这儿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浩轩显然发现了不对。 “谁说没人了?”天帝突然出现,走向他的龙椅坐下,“袁天易、白虎,想不到你们回来了?” “唉,这不有不情之请吗~天帝老儿,上次我带来的护心瓶现在怎样了?” “护心瓶?哦,是朱雀之事吧。现在她的元神在斗姆元君那,你若有事,可去三十三重天瞧瞧。” “哈哈,那就多谢天帝老儿了。”鸿晨拜别天帝。 得知情报后,鸿晨、浩轩来到三十三重天,两冒冒失失的小仙童前来迎接。 “二位是……”其中一位说。 “你们师父的朋友。”鸿晨道。 “师父的朋友?”另一位接道,“你们是凡人吧?师父终日在炼丹阁炼丹,又怎么会有什么凡间朋友?” “这你就不懂了吧~”只见鸿晨双手抱臂,“所谓因果轮回,我认识你们师父那会儿,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呢!” “啊?”两个小仙童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是谁来了?”一声音由远及近,只见一女道手持拂尘,远远走来。 “师父。”两个小仙童立马行礼。 “哟,这不是袁天易袁大将军嘛,快请进快请进!”说着,带领他两走了进去。 “想不到斗姆元君还记得呢~”鸿晨双手抱头,伸了个懒腰。 “那是那是,当初袁大将军大闹天宫,落下了神魔剑。你的神魔剑就在我这炼丹炉中炼化,谁料,就连炼丹炉都降服不了它,最后只能锁在诛妖台净化邪气!” “哦对了,”鸿晨仿佛想到什么,“斗姆元君可否让我们看一眼诛妖台?” “那是自然。这位……”斗姆元君突然注意到一同前来的浩轩。 “斗姆元君。”浩轩行礼道。 “这位我怎么看的面熟呢?”说着走近了浩轩。 “在下昆仑派新任掌门沈浩轩,白虎转世。” “哦,原来是白虎啊!”斗姆元君一惊,接着说,“朱雀的元神恢复得很好,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她的元神内有一段黑化的记忆,朱雀本人一直不想面对,故她的元神迟迟未凝成型。” 听到这儿,鸿晨仔细地研究着圆盘上的脉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不知不觉,斗姆元君带着鸿晨、浩轩来到了诛妖台。这里的天一片漆黑,空中雷声滚滚,不时地闪过一道道闪电。诛妖台的四个角上及中央都有一根通天神柱,分别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以及黄龙的图腾,只见,这些图腾除了朱雀的以外都发出了亮光。 浩轩走上前,伸手扶在白虎的神柱上,顿时,银白色火焰由下而上,点燃了整个神柱,松开手,火焰瞬间又消失了。 “这里是需要五大神兽的力量吧?”他缓缓说道。 “的确,在你们封印魔君蚩尤那天有很多作乱的妖魔从通天井逃了出来。想要捉拿他们就必须启动诛妖台的阵法,然而,诛妖台想要启动诛妖阵的话,召集五大神兽必不可少。现在,正如你们看到的,朱雀的图腾的确还差一把火候啊。”斗姆元君上前一步。 “她的元神在炼丹炉吧。”鸿晨猜测道。 “正是。”斗姆元君一点头,“二位随我来吧。” 说着,斗姆元君带着鸿晨、浩轩走向了炼丹的所处方向。 不知过了多久,斗姆元君带着他们走进了一间房间。这里炊烟袅袅,中央正是一燃烧着的炼丹炉。 突然,鸿晨手中的圆盘上面的脉络布满了起来,散发着耀眼的红光。 “哟呵,这就恢复了呀~”说着,鸿晨收起圆盘,第一个走向炼丹炉,打开了加柴的洞口。 “袁大将军不可!”斗姆元君大惊,立马阻止,可为时已晚。 只见,一道黑红相间的戾气涌了出来,鸿晨立马一个后空翻避开。那道戾气忽的一下,萦绕着整个炼丹炉。这时,神魔剑似受到什么感应,在剑鞘中颤抖着,忽然,“匡”的一下,从中飞出。鸿晨一愣,一跃而起,握住剑把,谁料,神魔剑一心只向着那团戾气,鸿晨握着它,右手瞬间被戾气萦绕! “鸿晨师祖!” “袁大将军!” 鸿晨立刻封住自己穴道,免受戾气伤害,紧接着,并拢左手食指中指运功推向右手手背,突然放手。神魔剑顺势飞了出去,伴着戾气冲向了浩轩,浩轩立马拔剑挥舞着与其搏斗。只听“哐哐哐”的几个回合,神魔剑败下阵来,浩轩一挥剑,使出剑锋,神魔剑被“匡”的弹向了炼丹炉。谁料,一个转弯,神魔剑又袭向缘母神君,只见女道一挥拂尘,一阵风向它袭去,将它再次震开。鸿晨趁机一跃而起,一个回旋踢将炼丹炉踢向了神魔剑,“咚”的一声震向了墙壁。然而,不知是戾气还是神魔剑,有着足够的力量将炼丹炉推开。鸿晨一个侧旋避开,谁料,从加柴的洞口迸发出来的火焰直冲鸿晨的双眼而去! “啊——” 在闭眼的那一刻,只见神魔剑再次袭来,鸿晨单手握住剑刃,连连向后退。“吧嗒吧嗒”,鲜血顺着剑刃流淌而下,顿时,神魔剑失去了力量,“哐当”一下落地…… “鸿晨师祖!”浩轩冲了过去。 斗姆元君紧跟其后。 浩轩扶上鸿晨,鸿晨抬起头,紧闭着眼,只见两道鲜血从眼角淌下! “鸿晨师祖!”浩轩大惊。 “想不到几百年来神魔剑还是没丧失它的魔性。唉,袁大将军,你的双眼是被我炼丹炉的三昧真火所伤,我自然得负责。”说着,斗姆元君从衣袖中掏出一枚仙丹,递给浩轩,“让他服下吧,先恢复一下体力。” 浩轩立即让鸿晨服下,鸿晨调息,没多久,鸿晨手上的伤就愈合了。 “至于你的眼睛,”他接着说道,“还需用到九天玄女的甘露与麒麟之血啊。” “九天玄女现在可在九重天?麒麟又在何处?”浩轩一脸焦虑。 “麒麟的话估计在秦岭一带,至于九天玄女,还请二位自行前往九天琼台。” 说罢,斗姆元君一挥拂尘,朱雀的元神从炼丹炉内飞了出来,腾在空中,宛如一块鹅软石。斗姆元君一伸手,元神便飞了过去,落于手中的。 “来,拿着,朱雀的元神已经凝成了,还需送往不周山的神农鼎。” 斗姆元君将朱雀元神递交于浩轩。 浩轩欲扶鸿晨起身,却被拒绝。 “不碍事。”鸿晨一摆手,起身,行礼道,“那么斗姆元君,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路上小心。” 就这样,鸿晨和浩轩御剑前往了九天琼台。一路上,浩轩带着鸿晨的导向仪搜索着方向,鸿晨双眼用白布蒙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抵达目的地,两人从剑上跳下,收回了宝剑。 “九天玄女在否?可以真身相见!”浩轩将导向仪还给了鸿晨。 “来者何人啊?”天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九天玄女,在下袁天易转世李鸿晨,不幸被三昧真火所伤,可否一见?” “在下白虎转世沈浩轩,陪同李鸿晨一同前往,可否赐药为我同伴治病?” 只见,蓝光一闪,远处飞来一仙女,由远及近,缓缓落地。谁料,那人不是九天玄女。 “在下婢女小言,”只见她行礼道,“九天玄女有事外出。” “什么?!” 第三章时光画卷 就这样,鸿晨与浩轩坐在桌旁,为小言讲述了路上的遭遇,小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只见一摊手,白光一闪,变出一卷画卷。 “主人吩咐了,凡是在她出游期间想见他的人都必须经受这时光画卷的考验。”说罢,小言一挥手,将画卷展开抛向空中。 浩轩抬起头,看见画卷中央旋起了一阵蓝色的漩涡。 “切记,在进入时光画卷的期间不可使用武功和法术。” “我去!”浩轩起身,斩钉截铁地答道。 “小心!”鸿晨握住了他的手。 “嗯!” 说罢,浩轩起身,纵身一跃,跳入了时光画卷,顿时,画卷的内容映入眼帘…… 白光一闪,浩轩被传送至一条凡间街道。他向前走了两步,很快就被前方熙熙攘攘的人山人海吸引了注意。只见他走近了人海,谁料,他们围着的是张家堡。门前有一口沸腾的油锅,边上站着的少年竟然是…… “天佑!”浩轩大惊,心想:时间是回到了从前吗?! 只见,天佑高举着一枚虎印,高呼:“大家看好了!” 说着,天佑将虎印投入了油锅,“现在只要有一人能从这油锅中取出虎印,那么,这一批粮食就由他的名义发放给灾民!” 浩轩瞥向了一边的侍卫,果真,满满一车都是粮食! “我来!”浩轩远远地举起了手,又高又帅的他在人群中一目了然。 “好,就你了!”天佑示意到。 听到这儿,人群纷纷靠边,为浩轩让道。 浩轩走上前,撩起了袖子,刚想运功,突然,小言的忠告在耳畔响起:“切记,在你进入时光画卷的期间不可使用武功和法术。” 浩轩一皱眉,一滴汗从脸颊上落下,心想:也罢,大不了伤一只手。 只见他顿了顿,直接将左手伸向了油锅! 天佑震惊不已,窃语道:“喂,兄弟,真不运功啊……” “不碍事。”浩轩缓缓答道。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沸腾的油不但不烫,反而是温的?! 很快,浩轩便摸到了虎印,从油锅中取出,高高举在半空。瞬间,底下一阵欢呼…… “恭喜恭喜啊,我和这位兄台私下聊聊。” “诶?!” 说罢,天佑拉着浩轩径直走进了张家堡。 张家堡内,天佑举起浩轩的手,一把脉。 “我爹说了,为会武功的人把脉,按他的脉搏会弹开。你会武功干嘛不用武功啊,还好锅底放的是醋!我最怕有些没本事逞强的人了!”天佑收回手,双手抱臂,一脸担忧。 “在下会武功不假,只是为救朋友答应了一人不用武功。” “那你可真够义气的!下回万一我全部放油,你的手还要不要了?” “这世上江湖骗子不少,可像你那么温柔体贴的倒不多见。醋沸腾了,但油还没有,我的手自然没事。天佑,这回多谢你了。” “你……诶,等等,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号?” “那是自然,张家堡的小少爷谁人不晓啊?” “也是,诶,你这家伙又该如何称呼啊?” “在下沈浩轩,你可以叫我浩轩大哥。好了,现在该告诉我为何要以我的名字去赈灾了吧,直接用你们张家堡的名号不是更好吗?” “炒作啊~”天佑在桌边坐下,“我就要让赈灾英雄的名号流传于民间,才不想每次都让别人追捧张家堡!” “哈哈哈。”浩轩笑道,“天佑还真的一点都没变啊。” 浩轩拍了拍天佑的肩膀,走出门去,留下天佑一脸茫然。 然而,就在这时,“匡仓”一声,背景变得粉碎! 浩轩猛地一回头,天佑已消失不见,自己却换上了一身破烂不堪的乞丐装,再次抬头,只见身处于另一条街道,此时已是黄昏。 忽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浩轩寻寻觅觅,终于来到一间破庙,这里挤满了乞丐,或是在打瞌睡,或是在抓跳蚤,或是在烤田鼠…… 浩轩挨着一名乞丐,刚想坐下,突然惊觉:“逸衡!”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逸衡摘下遮着脸的斗笠,仰起头看着他。 “是我浩轩!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一直生活在这儿呀。” 由于说话声音太大,乞丐们纷纷看向了他们两个,紧接着又低下了头,各做各的事。 为避免再打扰他人休息,浩轩只得蹲了下来,小声说道:“我是来救人的,你爹的眼睛被三昧真火所伤,我特地找九天玄女求药。” 然而,逸衡只是尴尬的笑笑:“不好意思啊,兄台……我爹,反正我有记忆那会儿没见过……”他摆摆手,“不过你这故事编的不错吼~”说着,又拿斗笠遮住了脸。 “这怎么可能呢?难道时光画卷里的人物身份背景和现实是不同的……”浩轩自言自语道。 “你说什么?”逸衡掀开斗笠。 “哦,没什么……” “没事别打扰我休息啊。”说着,逸衡打着哈欠,翻了个身。 翌日清晨,屋檐上的雨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下。破庙内,乞丐们一个个睡得横七竖八。 逸衡打了个哈欠起来,出门时不小心踢到了浩轩的腿,浩轩也跟着出门。 “你跟着我干嘛!”逸衡一回头,吓了一跳。 “醒那么早啊,去做什么?”浩轩笑道。 “你管我做什么~”说罢,逸衡径直向前走去,一分神清气爽的模样。 浩轩追了上去。 “哎哎哎,你最好别跟着我。” “为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里呢,每个乞丐都有他的生存方式,我弄早饭的方式你学不来~”说着,逸衡推开了浩轩。 然而,浩轩依旧追了上去。 就这样,两人来到了镇上一家馒头铺,蹲在窗台下。透过窗户可见,白花花的馒头刚好出炉。望着热气腾腾的厨房,逸衡不禁咽了一口口水。 “你该不会想偷……” “少废话!” 于是乎,趁着老板不注意,逸衡立马端起一盆馒头就跑! “哎,小偷,抓小偷啊!”老板反应过来。 一路上,浩轩拉着逸衡拼命往前跑,逸衡却连藏带塞,仿佛已经饿了很久。他们身后,是一大波抓贼的路人,一个个高举着木棍,好不吓人! 突然的围困也是谁都没想到,就在逸衡突然停下,出腿踢人的一刹那,他成了被众人围殴的对象。 “你个臭乞丐,敢偷东西!给我打,往死里打!” “别打了!都别打了!”浩轩突然冲了过去,将伏在地上的逸衡死死护住,任凭被别人踢打,耳畔边只有小言说的不能动武…… 忽然,众人都被冻住了,只听见“匡仓”一声,周边的一切再次化为乌有,一片漆黑…… 浩轩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地上,浑身的伤痕。 “浩轩师兄,浩轩师兄,浩轩师兄。” 一阵熟悉的呼唤声传来,浩轩睁开了眼。 “诗涵!真的是你吗!”他一骨碌起身,握着那人的手。 只见,那人在浩轩面前一摆手,瞬间,浩轩满脸的伤痕消失不见了。 “浩轩师兄,跟我来。”那人起身,牵着浩轩向前走去。 他两就这样走着走着,不知过了多久,周边亮了起来…… 映入眼帘的是东海周边躺得东倒西歪的灾民,一个个**着,神情痛苦。 “他们怎么了?” “是瘟疫。”诗涵看向浩轩。说着,她走向了其中一个灾民,为他把脉,接着走向一个炉子,往里面加了把柴火,“其实,治疗瘟疫的药我快治成了,只是还差一位药引。” “是什么?我去找。” “你的血。” “我的血?!”浩轩大惊。 只见,诗涵站了起来,看向浩轩,缓缓说道:“是的,至于救不救还在浩轩师兄一念之间。” “我救!”浩轩心想:心系天下苍生,定当救民于水火,别说是要了我血,哪怕是要了我的命我都不在乎! 说罢,浩轩摊开手掌,将另一只手一挥,便在手掌上划开了一道口子。他走向诗涵,蹲下身,打开炉子,紧握着拳,顿时,鲜血顺着他的手淌了下来…… 时光画卷外,鸿晨向小言讲述了当初封印魔君蚩尤之事。 “原来是这样。还记得蚩尤第一次被封印之时是在数千年前。起初,蚩尤的确想要造福于百姓,然而他的野心促使他想要称霸天下,就这样原本美好的一切瞬间生灵涂炭。就在这时,一勇敢的少年黄帝出现了,在我主人九天玄女的帮助下打败了蚩尤,而蚩尤被九天玄女封印了起来。没想到,数千年之后,蚩尤又一次被你们封印了起来。”小言缓缓道来。 “没错。不过,”鸿晨接过她的话,“出了那么大的动静,魔界还是得好好整顿整顿。” 小言点了点头。 此时,时光画卷内,浩轩因失血过多躺在床上,他猛烈地咳嗽着。 “浩轩师兄!”诗涵走了进来,扶着浩轩起身。 “诗涵,没想到再次遇见你我竟这么狼狈不堪,咳咳咳……” “浩轩师兄,灾民们得救了,你也会好起来的……”她扑了过去,紧紧搂住他,目中含泪。 “诗涵,别这样。”浩轩抚摸着她的脑袋,“这一刻大概是我最幸运的时刻,至少时光画卷让我再见到了你,咳咳咳……诗涵?” 突然,怀中的诗涵消失不见! “诗涵,诗涵!呃……”浩轩掀开被子起身,不料却摔倒在地。 “为了朋友,为了苍生牺牲小我,这是多大的勇气啊。白虎,恭喜你通过考验。”突然天边传来了清脆的女声。 浩轩抬起头,只见一阵耀眼的白光闪现,不久,一女子出现在他眼前。 “你是九天玄女?” “正是老身。”说着,九天玄女一挥手,顿时,浩轩恢复了活力。 “浩轩拜见……哦不,白虎拜见九天玄女。”浩轩连忙行礼。 “免礼。”九天玄女一摆手,变出了一个瓶子,“这是你朋友需要的,小言那边我已经感应到了。拿着吧。” 说罢,一伸手,瓶子飞向了浩轩,浩轩伸手接过。 “快回去吧。” 九天玄女一挥衣袖,白光一闪,浩轩回到了现实。 “鸿晨师祖,我成功了!”浩轩一出画卷就喊道。 “才过了两个时辰,想不到你这么厉害!”小言由衷地佩服到。她起身,一伸手,画卷便又飞回了她的手中,稳稳接住。 “那是自然~”鸿晨起身伸了个懒腰,来到浩轩身边,勾肩搭背,“别看我这个小老弟年纪轻轻,他呀,早已是昆仑派的新任掌门~” “鸿晨师祖……” “好了,是时候回去了,我们去秦岭!” 说罢,两人再次踏上了征程。 就这样,浩轩御着剑,带着鸿晨往回而去。谁料,在返程中遇到了一阵风暴,浩轩御剑一路颠簸! “怎么回事?!”浩轩大惊。 “是风暴,封印魔君后三界的传输地混沌才产生的!”鸿晨双眼蒙着白布。 “那现在怎么办啊!”大风让浩轩睁不开眼。 “屏气凝神,一定要守住,不要掉进风暴之眼了!” 说罢,鸿晨念着口诀,为浩轩和自己伫立了一道金色的保护层。浩轩一路向前,集中注意。然而,面对源源不断,迎面砍来的风暴,浩轩的佩剑“咯吱”直响,两人显然有点力不从心了…… 忽然,鸿晨蒙眼的白布被大风刮去! “啊!” “鸿晨师祖!” 为了护眼,鸿晨收回了保护层,险些摔了下去,还好被浩轩拉住。风暴袭来,两侠客被卷入了暴风之眼…… 第四章沙漠求生 在那一望无垠的沙漠中,炽热的阳光烧烤着整片大地。 鸿晨醒来,坐起,摸索着找到了浩轩,推了推。 “哎,浩轩,浩轩,醒醒!” “风暴停了吗?”浩轩扶着脑袋醒来,面向鸿晨,一脸焦虑,“鸿晨师祖,你的眼睛怎样了!” “进了点风沙,好像更严重了……”他揉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先找找周边有没有人住吧。”说着,浩轩扶起了鸿晨,向前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顶着烈日,踩着炽热的黄沙,一步步艰难前行。 “小心!” 突然,鸿晨的耳朵听见了微妙的声响。浩轩立刻警惕起来,做出了防御姿态。只见,几条铁链突然从黄沙中冲了出来,紧接着四个黑衣人跳了出来,舞着铁链,转动着,将他们围困在中央,四周弥漫着铺天盖地的黄沙。 “是沙漠刺客!”浩轩目光凌厉。 四个黑衣人忽然一跃而起,眼中泛着红光,用铁链砸向他们。浩轩旋转起身,一把揪过四根铁链,将他们一拽,下盘力量小的两个被拖了过去,另两个立马拽住铁链另一端往回拉。浩轩见状突然松了手,另两个黑衣人摔了个仰面朝天。然而,他们并不死心,依旧接二连三的进攻着。 “这些刺客同往常碰到的不一样,以吃人肉为生。浩轩,小心了!” “被他们弄得风沙大起,完全看不清啊!” 忽然,一条铁链向他们袭来,鸿晨侧身避开,道:“东南方向!” 浩轩在鸿晨的指导下向东南方挥出了剑锋,黑衣人用铁链抵挡,连连后退。 接着,又是一条铁链袭来,鸿晨忽的拔剑挡开,道:“西北方向!” 浩轩护着鸿晨,向西北舞出剑锋…… 就这样,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不一会儿就破了他们的阵法。 “现在风沙还大吗?” “比之前小多了。” “好,就是现在,浩轩!” 鸿晨为自己建立了一道保护层,伴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浩轩舞着剑,冲向云霄,使出了飞龙在天,伴随着两条盘旋着的青龙,他俯冲而下,顿时,剑气向四周散去,震伤了一片! 不久,风沙散去,浩轩挡在鸿晨面前,他从黄沙中拔出了剑,起身,横握着。四个黑衣人躺在周边一动不动。 “还有活口吗?”鸿晨道。 浩轩走上前,试了试他们的颈部脉搏,摇了摇头:“没有,用力过猛,我很抱歉。” “哎呀,可惜了~没人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鸿晨无奈的打着哈欠,“走吧,浩轩。” 说着,两人接着往前走去,浩轩走在前面,鸿晨用手搭着他的肩走在后面。 不知不觉,浩轩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鸿晨也停了下来。 “是水源。”浩轩望着远处的绿洲,说罢,快步上前。 然而,就在这时,绿洲消失了…… “怎么回事?!”浩轩一脸惊叹。 “浩轩,那是海市蜃楼!”鸿晨远远的喊道。 浩轩听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跑了回去。 数时辰后,两人来到了一沙漠城堡。外面到处都是形状各异的岩石以及成堆的白骨。 “怎么又不走了?”鸿晨停了下来。 “是沙漠城堡。”浩轩仰起头,“天色也不早了,今晚不如在此落脚吧。” “在这儿?你可知这种地方会有多少孤魂野鬼?想想鸡皮疙瘩都起来~”鸿晨双手抱臂,装摸做样的打了个激灵,性格丝毫不像是一个双目失明的人。 “鸿晨师祖不想的话,我们可以换个地方。” “诶别,睡觉就免了,不过,要说是找金银珠宝的话不如进去一探究竟。” “想不到鸿晨师祖也会贪图那些玩意儿。”浩轩摇了摇头。 “诶,搞不好还会有武林秘籍呢~”鸿晨用手肘搡了搡他。 就这样,两人走进了沙漠城堡,一束光指引着他们向那走去。于是,他们来到了一条密道,顿时,周边的环境亮了起来。 是明镜迷宫!!! 望着无数个李鸿晨和沈浩轩的影像,浩轩不禁一愣。 他两缓缓向前走着,就怕对方突然不见。然而,弯弯绕绕,不管他们走到何处,始终是一样的影像。当那无数个自己盯着自己看的时候不禁让人脊背发凉…… “鸿晨师祖,”浩轩一手扶着一面明镜无奈地说道,“我们怕是要困在这里了。” “怎么会呢~”说着,鸿晨转身一抡剑,砍向其中一面明镜,然而,并无什么起色,“哟呵~上古铜片做的,价值不菲啊。” 鸿晨收回剑,扶着一面明镜思考着,浩轩则无奈的摇了摇头。 “浩轩,不如做个记号吧。”说着,鸿晨摊开手掌,将其割破,并将血手印印在了一面明镜上,“走吧。” 鸿晨另一只手搭在浩轩肩上,两人向前走去。 就这样,每过一个转角鸿晨都留下了一个记号,一个多时辰后,两人终于离开了迷宫。 这时,一口水潭映入了眼帘,“哗哗”的水声格外动听。 “有水!”浩轩快步上前,鸿晨紧跟其后。 只见,浩轩蹲了下来,从衣服中取出一根银针,插入水中,良久,将其取出。 “还好,没毒。” 听到这儿,鸿晨立马舀了口水喝,然而却“呸”的吐了出来:“浩轩,别喝!” “怎么了?”浩轩放下手中的水。 “是盐水。”说着,鸿晨用手指蘸了蘸岸边,闻了闻,一舔,“果然,这里到处都是盐。”他叹了口气,起身。 “或许我们该立刻离开。”浩轩也站了起来。 “等等,我倒是知道有种功法可以淡化盐水。” “什么功法?” “你先找找这里有没有碗状的石块。” “好。”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找来了两只石碗,相互扣着,里面注满盐水。接着,浩轩又生了一堆火。鸿晨运起功来,取其石碗,在空中倒腾着,接着,一挥手,取来一团火焰,将其加热。良久,鸿晨停了下来,火焰熄灭了,他将两只相互扣着的碗反了过来,并将上面那只碗隔空取下,将下面一只递给了浩轩。 “你试一下,应该会好很多。” 浩轩接过石碗,喝了一口:“的确,真不愧是鸿晨师祖啊。” “诶,谬赞谬赞,哈哈。”鸿晨接过浩轩的半碗水,一饮而尽。 补充水分后,他两继续向前走去,直至进入了沙漠城堡的最深处。顿时,一片金光闪闪的珠宝映入眼帘。忽然,一道黑影从珠宝中一跃而起! 浩轩挡在鸿晨面前,两人纷纷拔出佩剑。 “嗖——”的一声,一类似于龙与麒麟结合体的神兽站在他们面前,龇牙咧嘴,一脸凶相。他一声吼叫,瞬间地动山摇,鸿晨和浩轩捂住了耳朵。 “是貔貅!”浩轩大惊。 只见,貔貅扇动了翅膀,顿时阵阵狂风迎面袭来,鸿晨和浩轩稳住了下盘,拼死抵抗。忽然,貔貅扑了过来,浩轩一个侧身避开。貔貅见状袭向了鸿晨,鸿晨挥剑抵挡,被貔貅一口咬住神魔剑,连连后退。 “鸿晨师祖!” 谁料,神魔剑再次发出了蓝光,将貔貅震开,鸿晨握着剑,向旁边避开。浩轩趁机冲了过去,刺向貔貅。貔貅一个侧身,避开攻击,浩轩顺势抓住了它的龙角,荡到了他的背上,控制着那对翅膀。貔貅嗷嗷直叫,欲将浩轩甩开。说时迟,那时快,鸿晨虽然双目失明,但耳朵确实灵敏,只见他判断准了方向,举着剑,念起了锁心诀,将所有力量集中至神魔剑。神魔剑突然发力,指向貔貅,剑气正中其面部。“嗷——”的一声,貔貅应声倒地,浩轩从它背上跳下,一块玉石碎片从貔貅口中飞出。 “龙魂玉!”浩轩脱口而出。 “一块可以恢复大地之力,扭转时空的玉石碎片。”鸿晨补充道,“浩轩,我们可以回去了。” 说着,鸿晨一伸手,将龙魂玉吸了过来,浩轩走了过去。两人一起握着龙魂玉,忽然,银光一闪,两人再次被送回了贯穿三界的隧道。 浩轩御剑,鸿晨乘在其后,龙魂玉助他们一臂之力,穿越风暴。 “鸿晨师祖,你的眼睛还好吧?” “好着呢!” “我们马上就到武汉了!” “是吗,那太好了!” 不久,浩轩、鸿晨冲出了通天井,他两绕过后院和密道,进入了屋内。此时恰逢卯时,萍儿却起了个大早,只见她身怀六甲,从房屋内走出来。 “鑫晟,你的眼睛怎么了!”她见状立马扑入鸿晨怀中,将他紧紧抱住,心痛不已。 浩轩站在一旁:“我们在斗姆元君的炼丹炉那里发生了一点意外,鸿晨师祖的眼睛……” “是看不见了吗?!”萍儿大惊。 “萍儿,我没事。”鸿晨安慰道,“可以治好的,死不了。” “还说没事!”萍儿狠狠地向他胸口捶了一拳,“我都快担心死了!”说着,两行泪落了下来。 “好了好了。”鸿晨抱着她,抚摸着。 于是,浩轩就在鸿晨家中歇脚,他两站在阳台上,直至天亮。 “咱们午时就起程。” “好,一切听鸿晨师祖安排。” “浩轩,咱们认识多久了?” “算上前世六百年不止了……” “是啊,都那么久了,不如你我今日就义结金兰好了。” “义结金兰!不可,浩轩今生与鸿晨师祖的辈分相差甚远,岂敢……” “诶,怕什么辈分呢~跟我来吧!”说着,鸿晨拉着浩轩进了屋内。 不久,他两在前院举着酒坛,跪拜着。 “苍天在上,今日我李鸿晨。” “我沈浩轩。” “义结金兰,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两人异口同声道,接着一同将酒撒落在地,放下酒坛,向上苍磕头…… 良久,鸿晨和浩轩站了起来。 “浩轩贤弟。” “鸿晨师……哦,鸿晨大哥。” 两人把手言欢。 第五章弃子 在另一边,逸衡带着瑶瑶,以及秦赫齐,骑着琥珀葫芦正火速前往凌云帮。秦赫齐在前方指导着方向,逸衡则抱着瑶瑶坐在后面。 “李逸衡,我好冷……”瑶瑶闭着眼,蜷缩起来嘟囔着。 “没事,别怕啊,李逸衡在呢。”说着,逸衡盖好她身上的毯子,将她搂在怀中,举起她的手哈着气搓着,紧接着抬起了头,看向秦赫齐,“看你干的好事!” “怪我喽。”秦赫齐转过身,“武林大会嘛,谁知道会发生什么,生死还不是由天?”说着转过身不再理会。 “无耻!”逸衡也低下了头,不再说一句话。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好久,不知不觉,云丛中隐约看到了华山的影子。 “快看,是华山,我们到了!”秦赫齐突然喊到。 逸衡抬起头,环顾四周,一声令下:“落!”只见他用瑶瑶教他的口诀控制着琥珀葫芦,缓缓下降。 在秦赫齐的带领之下,逸衡背着瑶瑶来到了凌云帮。刚入大门,侍卫们就用兵器拦住了去路。 “帮主有令,除了少帮主以外,不得有他人入内!” “还知道我是你们少帮主啊,”秦赫齐开口道,“赶紧把门让开了,没看到我的小美人受伤了!”说罢,看了眼身后的瑶瑶。 “这……”两侍卫面面相觑。 逸衡立马放下瑶瑶,取出了孙堡主给的玉佩:“看好了,这是成都孙家堡孙鹤龄堡主的玉佩,还请交于你们帮主过目。” 其中一个侍卫接过了玉佩:“还麻烦二位稍等。” 说罢,小跑着进入了大殿。 不久,那个侍卫跑了回来,将玉佩还于逸衡:“帮主同意了。少帮主,还有二位请进吧。” 秦赫齐看了眼逸衡,冷哼一声:“走吧。” 说着,他带着逸衡和瑶瑶进入了大殿。 “爹!”秦赫齐跑了过去。 大殿内,秦震铭正坐在藤椅上,喝着茶。 “齐儿。”秦震铭起身,接着,目光转向了逸衡和瑶瑶,“哟,想必二位就是孙堡主的人吧。” “在下李逸衡。”逸衡行礼道。 就这样,秦震铭带领着逸衡和瑶瑶来带一间房间,先将瑶瑶安顿下来。接着,逸衡将武林大会以及瑶瑶受伤之事缓缓道来。 半时辰后…… “寒冰掌之毒!”秦震铭一拍桌子,“齐儿,你……咳咳咳咳……”说着,因风寒而咳了起来。 “爹,孩儿错了!”看着自己的父亲咳得实在厉害,秦赫齐立马上前扶着他,拍了拍后背,“孩儿不该偷练密阁里的武功的……” “咳咳咳咳……”秦震铭喝了口水。 良久,他终于停了下来。 “唉,也罢也罢。”说着,秦震铭一摆手,接着说道,“要知道当初老夫在华山派时就是因为偷学寒冰掌才被逐了出去。” “那寒冰掌可有何不能学之处?”秦赫齐道。 “那是自然,寒冰掌自古以来就是武林功法中的一大禁术,虽然练了可以功力大涨,但练久了也有害于身。现在啊,寒冰掌在江湖上已经鲜为人知了。” “爹当初是为了提升功力才……” “凡武林人士,谁不想练就盖世武功?当初爹与你娘因玩心太重被困华山伏魔岭,偶然间得到了寒冰掌的秘籍……” 说着,秦震铭为他们讲述了曾经的种种。 数十年前,一少年和一少女来到了华山派禁地伏魔岭。 “震铭师兄,我们是不是玩得太晚了?”少女问道。 “怕什么,据说这里还有一本武林秘籍呢,比华山派的武功有用多了!”少年豪爽地答道。 于是,两人兜兜转转,来到了伏魔岭最深处,忽然,一石台映入眼帘,只见它散发着紫色的光芒,上面腾空着一本书籍。 “武林秘籍!” “嘘……” 少女兴奋极了,少年立马示意她安静。 只见,少年向书籍处扔了一台石头,见没什么动静,便小心翼翼的上前。他蹑手蹑脚的靠了过去,刚一伸手就被书籍外的保护层弹了回来,摔出好远! “震铭师兄!”少女跑了过去,将他扶起。 “不碍事,”少年擦去嘴角一丝血迹,“今日我非得到它不可!” 说罢,少年运起功来,欲将书籍吸过来,却再次以失败告终。 这时,秦震铭见石台一侧刻着两行文字:“欲得此书,必将以自由交换。” “荒谬!”少年不屑一顾,再次一跃而起,伸手夺书。 谁料,从石台处伸来了一只紫色的利爪! “震铭师兄,小心!”少女扑了过去,被利爪抓住拖走。 “婷宜!”少年大惊。 就在这时,书籍落地,而少女却被紫色的光环囚禁了起来。 “婷宜!” “震铭师兄!” 少年靠近光束包围的少女,却被弹开,成了永远的隔绝。少年捡起书籍,仰天长啸,悲痛不已! 这件事发生之后,少年将少女被囚禁之事隐瞒了下来,只是回报掌门少女得了天花,因不想让人看到其丑陋的面貌而独自一人回了家乡,而掌门却始终不信。 “震铭,你的谎言未免太离谱了!”掌门大怒。 “震铭不敢!”秦震铭立马下跪请罪。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掌门身边闪过。 “谁!” 掌门一挥袖转身,向那人袭去,那人仰身避开,在空中一个翻身,向掌门伸出双掌,顿时,紫光一片。掌门望着前方,目光愣愣,不久,遍倒在了地上。 “掌门!”秦震铭跑上前,将掌门扶起,看向那人,“霓裳,你怎么来了?” “我来替你解围啊。放心吧,你们掌门只是昏了过去,半个时辰后便能醒来,不过他不会记得今日之事,我也算帮你大忙了。诶,对了,婷宜妹妹呢?” “婷宜她……”秦震铭摇了摇头,告诉了那人今日之事。 “原来是这样。”那人点了点头,“这样吧。” 说着,那人摇身一变,变成了婷宜的模样。 “你……”秦震铭大惊。 “这样就不会漏泄啦~”她笑道。 之后,少年每天都会来伏魔岭看望少女,而少女却进入了永远的休眠。再后来,为了防止有人私自闯禁地,整个伏魔岭被华山派的弟子封锁了起来。 一日,华山派众弟子练剑之时,掌门一边为他们讲解着华山剑法的奥义,一边纠正他们错误的动作。 忽然,掌门停了下来:“震铭呢?” “不好了,不好了!”这时,两个弟子慌慌张张地跑来,“掌门,震铭师兄闯禁地,出手伤人了!” “什么!”掌门大惊,“速速带老夫前往!” 说着,两个弟子带着掌门前往伏魔岭。 伏魔岭这边的环境很是阴森黑暗,乌云布满了天空,不见天日。掌门和两位弟子赶到之时,有几个弟子躺倒在地,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看到这一幕,一同前往的两个弟子大惊。秦震铭站在中央,旁边躺着少女。秦震铭张开双臂,仰天长啸,他披散着头发,颈部至脸部由于练习了邪术而染上了奇怪的印记。 “婷宜,我终于练成了,哈哈哈哈!”他仰天大笑。 “震铭!”掌门一个瞬移冲上前去,与他过起招来。 只见,掌门一掌打了过去,秦震铭挥手挡开,一个扫堂腿袭向掌门。掌门一跃而起避开,空中出腿,秦震铭一个后仰避开,又一次向掌门袭去。掌门在空中一个侧身旋转避开,稳稳落地,再次冲了上去,两人比试着掌法。忽然,在中央停住,两人相互抵制着。 “震铭,练武没有捷径,回头是岸!”掌门呵斥道。 “想要我回头,门都没有!”秦震铭一笑,“我要变强大,我要变强大!” “婷宜?”掌门突然注意到地上的少女。 秦震铭趁机双手挥开掌门。 突然,掌门空中一掌袭去,为防御秦震铭以掌相抗,秦震铭将掌门推开,然而还是伤的不轻,他抱起少女,纵身一跃,逃之夭夭。 掌门收回手掌,只觉手掌一阵刺痛,伴随着的还有一阵凉意…… “掌门!”两弟子走上前。 掌门却一摆手:“不碍事。造孽呀,早该看着他两……” 他上前,试探着地上一弟子的颈部动脉,却觉一阵寒意袭上心头。 “掌门,救我……”那弟子缓缓睁开眼,谁料,又昏了过去。 “寒冰掌……”他神情担忧。 就这样,掌门在大殿内召集了所有的弟子,开起了大会。 “从今往后,秦震铭就是我华山弃徒。传令下去,从今往后,不准他靠近华山派半步,有与他来往者一律严惩不贷!今秦震铭伤人之事,老夫希望华山派众弟子引以为鉴,不要再学习那些歪门邪道,误入歧途!” “是,掌门!” “那后来呢?”秦赫齐上前,“娘是怎么病逝的?” “当初你娘在伏魔岭被囚禁了整整五六年之久,身体机能早已与常人不同。后来,在大夫的治疗下,你娘的身体有所好转,然而你娘在怀你的时候又染上了严重的风寒,生下你之后不久就去了……” “那些被你所伤的华山派弟子呢?他们怎么样了?”逸衡突然开口,此时关心的只有寒冰掌。 “他们中的是我的寒冰掌之毒,可惜的是当时这种毒还无药可医。” “那现在呢?现在你总有办法了吧!”逸衡望着秦震铭,眼里尽是怒火。 “有是有。”秦震铭起身道,“只是要想解毒,我这里还差一枚药引。” “什么药引?”逸衡满脸焦虑。 “黑寡妇。” “黑寡妇!你开什么玩笑,要那毒蜘蛛做什么!”说罢,逸衡就冲上前想要动手。 “哎哎哎,这里是我家!”秦赫齐立马握住他双手,阻止道。 “李少侠,”秦震铭起身,“老夫向你保证,得到黑寡妇之后,老夫一定全力救治孙堡主之女。” 逸衡挣脱开秦赫齐:“哼,最好如此。说吧,我要怎样得到它?” “李少侠可去秦岭看一看。”秦震铭道。 “李逸衡,李逸衡……”昏迷中的瑶瑶轻声呼唤着,逸衡立马跑上前去安抚。 “事不宜迟,还想不想救人了?”秦赫齐走上前。 “怎么,你也想去?”逸衡转过身。 “那是自然,我秦赫齐呢虽然不算是什么好人,但是,被我看上的姑娘说什么都得救吧。” 听到这儿,逸衡一把揪过他:“你们最好别耍什么花招!” “好,我保证。”秦赫齐笑道。 逸衡松开了手。 第六章重逢 这日,鸿晨和浩轩御剑来到秦岭,好不容易见到了麒麟的影子。 只见,浩轩一挥剑,剑锋向麒麟而去,麒麟连连后退,转身就跑。 “站住!”浩轩从空中落下,收回利剑,追了过去。 此时的麒麟已有三百年的道行,摇身一变,幻化成一小男孩的形态。只见,那小男孩衣冠楚楚,神情恍惚,一路飞奔,一头深红色的头发,上面长着一对龙角,脖子上的龙鳞一直延伸下去,直至进入衣领。 浩轩堵着麒麟,直至让他退到了一布满蛛丝的山洞口。 “过来吧,麒麟,我们不伤你性命,只想借你的血一用。”浩轩步步逼近。 麒麟见状,撒腿就想往旁边跑,这时,鸿晨扶着石壁,从旁侧走了过来,将他堵住。 “咱们以前不见过面吗,忘啦?”鸿晨眼上蒙着白布,双手叉腰。 看到鸿晨,紧张的局面瞬间缓和了下来。谁料,麒麟刚想往鸿晨那边而去,空中就射来了一道白光,差点击中麒麟。浩轩和鸿晨一愣,麒麟则受惊一头冲入了身后的山洞! 浩轩抬起头,只见,一陌生的身影从天而降,那人脸上留有一条疤痕,他一挥袖,稳稳落地。此时,鸿晨却感受到一丝熟悉的气息。 “哟,这不是威震江湖的奇侠李鸿晨吗?”那人开口道,“巧了,你也是来抓麒麟的?” “你是……”鸿晨顿了顿,“辛雨昊!” “此人是……”浩轩道。 “五毒派左护法辛雨昊,当初被我误伤了脸部,故留下了伤疤。”鸿晨回道。 “哟哟哟,还记得呢~才过了几年你就弄得那么狼狈,这是双目失明了?” “是又如何?你今日是来报仇呢,还是搅局?” “报仇?我辛雨昊是那种小鸡肚肠的人吗?”辛雨昊道,“至于搅局,我可没那闲工夫。这不,我奉五毒派教主楚冰霜之命,前来抓捕麒麟,练就长生不老之术。” “你们五毒派还真是喜欢研究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不过我告诉你,麒麟是为了守护生灵而生,要想捉拿他你们休想!” “那你呢,为了治你的双眼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我和麒麟熟啊~” “你……” 忽然,辛雨昊就一个瞬移拔刀向鸿晨袭来,“匡”一声,被浩轩的利剑挡住! “大哥,这里交给我,你去看看麒麟的状况!”浩轩抵挡着辛雨昊。 “好,那就麻烦你了。”鸿晨扶着石壁,摸索着进入了石洞内。 然而,就在这时,麒麟突然向四周发射了两个火球! “麒麟,你怎么了!”鸿晨快速上前。 “别过来!”麒麟开口道,“是黑寡妇!” “黑寡妇!”顿时,鸿晨大脑“嗡”的一声。此时,耳边尽是“悉悉索索”的声音。 “你的正右方!”麒麟突然大喊。 只见,一只黑寡妇扑了过来,鸿晨立马挥动神魔剑,将其一劈为二…… 在另一边,逸衡驾着琥珀葫芦,与秦赫齐火速前往。 “喂,你能不能驾得稳一点啊?!小美人一不在你就这样!”秦赫齐站在后方被风吹的眼都睁不开,几次三番抱怨着。 “是你自己要跟着来的~落!”逸衡不加理会,突然一声令下,琥珀葫芦缓缓落地。 当葫芦离地面只有一里之时,逸衡跳了下来。秦赫齐也跟着下来,只觉一阵头晕目眩,扶着旁边的石壁才站稳。逸衡收回葫芦,向前走去。 “喂喂喂,你等等我啊!”秦赫齐追了过去,“我说你那葫芦里有没有水啊?” “闭嘴!”逸衡加快了脚步。 此时,山洞外打得十分激烈。浩轩一阵连环踢,辛雨昊用双臂抵挡,步步后退,突然,将浩轩挥开,使出了五雷掌,浩轩一个后空翻避开,顺势挥出了剑锋,辛雨昊挥刀抵挡。 “昆仑剑法。”辛雨昊一笑,“想必你的身份不简单吧,普通人可没你这样炉火纯青的剑势。” “在下昆仑派掌门首徒沈浩轩。”说着,浩轩持剑冲了过去。 辛雨昊张开双臂,连连后退,一个后仰避开,忽的转身,“咣”的一声,他的刀与浩轩的剑碰撞到一起,两人相互压制着。忽然,浩轩挥开了辛雨昊,辛雨昊一个下劈,扣住了浩轩的肩膀。浩轩纵身一跃,一个旋转挣脱,他持剑直冲云霄,使出了飞龙在天。顿时,这片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浩轩俯冲而下,两条龙环绕着他。辛雨昊也使出了五雷剑诀,将所有的力量集中至刀尖。两人势均力敌,刀剑蹭出了火花,剑气向四周辐散而去,枯萎了一片花草! 此时,逸衡和秦赫齐早已拾到几只黑寡妇,恰好路经此地。 “趴下!”逸衡大喊一声,拖着秦赫齐伏倒在地。 只见,一阵剑气从他们头顶划过! “我天,这是要闹出人命啊!”秦赫齐拍拍衣服起身。 “怕是有高手在比试。”逸衡上前一步,“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遵命,小老弟。” 山洞内,鸿晨在麒麟的指挥下,杀死了一片黑寡妇。终于,剩余的见状之后知难而退,躲了起来。 “麒麟,你能相信我吗?”说着,鸿晨从衣服中掏出一个瓶子,并将剑横握,放在胸前。 “嗯,我信你。”麒麟点了点头,上前。 他接过鸿晨手中的神魔剑,往自己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用瓶子渗着。不久,就装满了一小瓶。 “想不到啊,你都修炼成人了,不过,你还是跟以前一样。”鸿晨接过瓶子,笑着摸了摸麒麟的脑袋。 只见,鸿晨将九天玄女的甘露和麒麟之血摇匀,仰起头滴入眼部。顿时,如沐春风,眼前银光一闪,鸿晨重获光明。 然而,就在这时,鸿晨闻到了一丝焦味。 “不对!”他一惊,“你的火焰烧到洞内的干草了,我们得赶紧离开!” 听到这儿,麒麟立刻扶着鸿晨冲了出去。 山洞外,辛雨昊一个后翻,败下阵来。 “想不到啊,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前途不可限量啊。”他目光凌厉,望着浩轩。 “五毒派左护法,你也不错啊。”浩轩看向他。 “不过,要我放弃捉拿麒麟,你们还是省点心吧!” 谁料,辛雨昊突然扔出蝴蝶镖,“哐当”一声,浩轩挥剑挡开。 “好你个辛雨昊,又搞偷袭啊~”鸿晨走出山洞。 “你不是瞎了吗?”辛雨昊收回弓步,直起腰版,“怎么……” “又好了,想不到吧~”鸿晨道。 “好啊,那就看看你们能不能接住这个!”说罢,辛雨昊旋转起身,甩出了一堆蝴蝶镖! “麒麟小心!”鸿晨推开了麒麟,挥出神魔剑挡镖。 不知过了多久,逸衡和秦赫齐远远就望见了打斗场面。 “是爹跟浩轩!”逸衡喊道。 “还有五毒派左护法辛雨昊!”秦赫齐脱口而出。 “刚才是他们?!”两人相互对视。 “我爹说过,五毒派的人下起手来心狠手辣,和唐门一样是用毒的世家,最擅长的就是投放暗器。”秦赫齐双手抱臂。 “那我爹和浩轩岂不是很危险啊?”逸衡刚想上前就被秦赫齐拉住胳膊。 “诶,小子,别急嘛,你爹和你朋友也不是吃素的。”秦赫齐远远观战,“还有,你看边上那少年。” “是头上长角的那个吗?” “不错,那是神兽,应该幻化成人形没多久。”忽然,秦赫齐眼珠子一转,“我想……” “你又动什么歪脑筋!”只见逸衡一拳打了过去,却被秦赫齐用手握住。 “诶嘿~”秦赫齐顺势拉过逸衡,“小子,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说罢,他推开逸衡,轻功跃起,向鸿晨他们而去。 “你站住!”逸衡也冲了过去。 谁料,秦赫齐趁他们不注意,一个转身扣住了麒麟的脖子,推至石壁上。 “救我……”麒麟护着脖子。 “麒麟,你怎么了!”鸿晨停了下来。 然而,辛雨昊那边却不容分心,鸿晨只得撂下麒麟。 “呼”的一声,逸衡向秦赫齐一掌袭来,秦赫齐只好松开麒麟,将他推向逸衡,逸衡退后几步,揽下了麒麟。 在辛雨昊那边,终于以一敌不过二,败了下来。 “不跟你们玩了!”只见,他一个弓步,扔出了***。 浩轩和鸿晨立即捂住了口鼻,一阵烟雾后,终于停了下来。看着辛雨昊远去的身影,浩轩欲追,却被鸿晨拦下。 “由他去吧。”鸿晨道。 逸衡那边,麒麟突然往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啊!” 逸衡松开手,麒麟跑向了鸿晨。 “逸衡。”浩轩走上前去。 “浩轩,好久不见。”两人紧紧拥抱到一起。 “爹。”逸衡的目光突然投向了浩轩身后的鸿晨,他松开了手。 “衡儿。”鸿晨顿了顿,勾住了逸衡的脖子,“爹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衡儿,你马上就要有个弟弟或妹妹了。” 逸衡大惊:“娘又怀上了!” “没想到吧~”鸿晨拍了拍逸衡的肩膀,“哦对了,话说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说来话长,简单来说就是瑶瑶受伤了,医治她的药引需要黑寡妇。” “哦哦这样啊,等你那边完事啊就早点回家,我们来庆祝一下。” “好!” “大哥,我们该上路了。”浩轩道。 “好的,浩轩贤弟。”鸿晨松开逸衡。 “大哥?贤弟?”逸衡再次大惊,“你们……结拜了?!” “是啊,”鸿晨勾上浩轩,“怎么样?没想到吧?” “那……那浩轩岂不成了我世叔了!” “这……”浩轩一时语塞。 “诶,”鸿晨一摆手,“结拜是我跟浩轩的事,你们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依我看啊,以前怎么叫现在还怎么叫吧。”秦赫齐突然插话道,“否则也太怪异了。” “要你管!”逸衡瞪着他。 “哦,凌云帮帮主秦震铭的儿子也在呢,幸会幸会。”鸿晨看向秦赫齐行礼道,身后的麒麟却向后退了退。 “对了,逸衡,我得送你一份礼物。”说着,浩轩向空中吹了一声口哨。 不久,只见一只白鸽飞了过来。浩轩一伸手,白鸽落在了他的手指上,理着羽毛。 “就是它了。”浩轩伸过手,“白羽。你们以前见过的。” 逸衡伸手接过了白鸽。 “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就吹口哨,通过它随时可以联系别人。”浩轩笑道。 “行,没问题。” 两人握手言笑。 “时候不早了,浩轩,我们该上路了。”说着,鸿晨看向了麒麟,“还有,麒麟,你太珍贵,麻烦你隐居起来,务必保护好自己。” “放心吧,李鸿晨。”麒麟点点头。 “保重啊,衡儿!”鸿晨摆了摆手,和浩轩御剑而去。 “路上小心啊!”逸衡喊道。 “你们也是!”鸿晨和浩轩渐行渐远。 “麒麟。”秦赫齐看向他,露出了贪婪的目光。 逸衡一把揪住秦赫齐的衣领:“你敢动他一下试试!” 话音刚落,麒麟就跑向了远方,化作一道金光,消失于深林…… “岂敢岂敢……”秦赫齐笑了笑。 第七章陷阱 五毒派殿上,辛雨昊向五毒派教主楚冰霜汇报了失手之事。 “废物!”楚冰霜一掌将辛雨昊从台阶上打落,“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养你何用!” “教主……”辛雨昊口吐鲜血,捂着胸口。 “说!”楚冰霜突然一个瞬移来到辛雨昊跟前,单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是何人出手阻拦!” “是奇侠李鸿晨,还有那昆仑派掌门首徒……” “废物!”楚冰晶扔开了辛雨昊,一甩袖,背过身去,双手背后,走回宝座,“昆仑派掌门首徒年纪轻轻,确实有所作为。至于奇侠李鸿晨就不用说了,他的名号我早有耳闻,据说他是魔族将军袁天易转世。三百年前杀了魔界公主和二皇子的就是此人,三百年后又封印了魔君蚩尤,还有,你的脸……”她突然转过身来,坐上宝座。 “教主!”辛雨昊立马回答,“属下与李鸿晨自然有不共戴天之仇,不过,再怎么说也不过是私仇,哪能同捉拿麒麟相提并论……” “说得好!”楚冰霜突然起身,将他打断,“不过,我的左护法辛雨昊,你可知办事不力的后果!” 这时,楚冰霜身后两条毒蛇不知从哪爬了出来,吐着红杏,离辛雨昊越来越近。周边其余的毒蛇像受到感应了一般,统统从四面八方游来,包围了辛雨昊…… 辛雨昊直冒冷汗:“教主,不,不,不——” 昆仑派大殿上,于畅、邢风跪在玄潼长老面前。 “问你们大师兄去哪了,说实话!”玄潼气得咬牙切齿。 “大师兄他……”于畅和邢风面面相觑。 “说话!”玄潼大怒。 “去,去恢复朱雀元神了!”于畅终于被逼急了喊了出来。 “诶呀,”玄潼气得直跺脚,“简直是瞎胡闹!都当上掌门的人了,怎么能说走就走,你们说说!像这种事派个人去不就好了,他万一在外出了事该怎么办!” “大师兄与朱雀前世有着羁绊,派其他人前往恐怕不妥。”邢风道。 “况且,我们当中大师兄的修为最高,其他人前往才是让人担惊受怕的吧……”于畅道。 “是一个人前往吧?我看不像,一定又是跟那滑头的臭小子去了!”玄潼将手杖往地上一砸,“诶呀喂,真气死我了!” “玄潼长老。”这时,浩轩突然跨进了大殿,身后还跟着鸿晨。 “大师兄!”于畅和邢风转过身,大喜。 “你还知道回来啊,我的小祖宗!”玄潼快步上前,拉过浩轩,“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日内,昆仑派都没人打理啊!” “玄潼长老,浩轩知错。” “行了,暴脾气老头~”鸿晨上前一步解围,“浩轩是我带出去的,要罚罚我。” “你……” “师父!” 玄潼举起手掌,停留在半空中,于畅、刑风立马阻止。 一个时辰后,听风楼上,鸿晨和浩轩眺望远方。 “想不到兜兜绕绕,最终复活朱雀的关键还是在昆仑境内。” “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人生大概就是如此吧~浩轩,是时候去不周山找到神农鼎了。” “大哥?” “何事?” “这次我就不同你前去了。邢风修为尚浅,而于畅他,你也知道,他的性格,要他处理昆仑派的事务实在是……我怕,这次我再离开,玄潼长老又要生气了……” “嗨,”鸿晨一摆手,叹息道,“那暴脾气老头……也罢,那就由我独自前往!” 说着,鸿晨张开双臂,从听风楼一跃而下。 “保重啊,大哥!” “知道了——” 逸衡那边,回到凌云帮之后,他带着黑寡妇来到瑶瑶房间内,秦赫齐紧跟其后。此时,秦震铭正在为瑶瑶把脉。 “秦帮主,你看这些够不够!”逸衡打开布袋,向秦震铭展示着黑寡妇。 “够够,老夫这就去调制药物。”说着,秦震铭起身接过了布袋,走出门去。 “爹,我也去!”秦赫齐紧跟其后。 此时,对于李逸衡而言,身边简直就是少了一只臭虫,瞬间干净了好多。他双手抱臂,摇头叹息。 “李逸衡……”瑶瑶忽然睁开了眼。 “瑶瑶!”逸衡跑过去,握住她的手,“没事了,你很快就没事了。” 瑶瑶吃力地点了点头。 秦赫齐跟着父亲来到藏药阁,他的父亲秦震铭在罐中捣着药,秦赫齐则在其身后的抽屉中帮忙抓药。 “三七、枸杞、何首乌、蜈蚣……”秦震铭报着药名。 “爹,”秦赫齐突然停下,“您这用的是解药吗,怎么又是黑寡妇又是蜈蚣的?” “齐儿,”秦震铭顿了顿,接着说道,“去,把这药分一半一半,一份加入黑寡妇。” “哦哦,”秦赫齐把药分成了两份,“爹这是何意?” “这药的还有一个功能就是让死者容颜永驻。那么多年来,爹一直有个愿望,那就是,复活你娘。” “那岂不是要用到长生不老之术?!”秦赫齐听得正愣神。 忽然秦震铭停下捣药,接着说道:“当然,这也不过是传说,相传要神、魔自愿献上内丹,凡人方可长生。然而,除了李逸衡那小子的父亲李鸿晨谁也没亲自实践过。” “是玉兔的内胆吗?” “正是。”秦震铭一边倒腾着药,一边回道。 “爹,那这药还给不给孙瑶瑶治了?” “嗯。”秦震铭一点头,“虽然这件事牵扯了不少武林人士,不过,孙鹤龄孙堡主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至于李鸿晨,他儿子不是在我们手上吗?我就不信他不交出内丹。” 半时辰后,秦赫齐端着药碗进入房间。 “你可总算来了!”逸衡抢过了药碗,立即喂瑶瑶服下。 “咳咳咳……好苦啊……”瑶瑶睁开眼。 “良药苦口嘛。”逸衡为她擦了擦嘴。 “我不喝不喝……”说着,瑶瑶推开了药碗。 “唉,该拿你怎么办呢?”逸衡端着药碗很是无奈。 “有蜜饯,要吗?”秦赫齐站在一旁。 “拿来。”逸衡一伸手。 秦赫齐递上,逸衡喂瑶瑶喝药。 夜晚,月朗星疏,瑶瑶早早地睡下了,逸衡独自一人走了出去,仰头看了看皎洁的月亮,伸了个懒腰。 忽然,几个壮汉冲了过来。 “就是他,给我拿下!”其中一个喊道。 逸衡只觉一阵莫名其妙:“抓我?” 只见,那帮壮汉纷纷举着兵器向逸衡而去,逸衡还没弄明白状况就一跃而起,单手撑着别人的肩膀,从他头顶翻了过去,接着伸出双手拉过了迎面而来的两把长刀,两个壮汉踉跄倒地。他扔到其中一把长刀,舞着一把长刀,向壮汉而去。耳边尽是“乒乒乓乓”的兵器碰撞声,逸衡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帮脓包打倒在地! “这就是你们凌云帮的功法啊~”逸衡扔下长刀,拍了拍手,“看来,你们帮主平日里没好好教你们啊~” “谁说的?”只见,帮主秦震铭突然从后面走来,他拨开了人群,手中持着剑。 “哟,秦帮主啊,失望吗?”逸衡两手一摊。 “失望,哼,恐怕失望的是李少侠吧。” 听到这儿,逸衡环顾四周,想不到竟然打着打着来到了几棵树下。 秦震铭一挥手,角落中的壮汉将手中的麻绳一拽,“唰”的一下从草坪底下窜出一张网来,把逸衡吊在了树上! “喂,你做什么?!放我下来!”逸衡抓着网袋,挣扎着。 “行了,让你爹用你娘的内丹来换吧。”秦震铭背过身,径直向前走去。 秦赫齐刚好从远处跑来:“爹,你这是……” “引蛇出洞。”秦震铭道。 “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秦赫齐大惊。 “诶。”秦震铭一摆手,“爹有教过你光明磊落吗?放心吧,爹自有分寸。” 说罢,他邪魅一笑,双手背后,径直向前走去。 就这样,逸衡被两个壮汉带进了凌云帮的大牢内。 “进去吧你!”他们用力一推,将逸衡推倒在地,随后锁上了大门。 逸衡爬起来,用手铐猛地叩击着牢门:“秦老贼,放我出去——” 而在另一边,秦震铭走进了一间密室,密室中央放着一口透明的棺材,里边躺着一位绝世美人,唇红齿白,双目紧闭,两手放在胸前一动不动。 “婷宜,我来看你了。”说着,秦震铭用内力隔空推开了棺材盖。 他缓缓走了过去,将她扶起,喂她喝了一碗药,接着说道:“马上这续命汤你就不用喝了。”他放下了碗,笑道,“婷宜,马上你就可以重见天日,看到我和齐儿了。” 翌日,瑶瑶醒来,穿上外套,佩戴好长鞭。屋内空空不见人影,而桌上却放着逸衡的佩剑和琥珀葫芦。 她举起佩剑和葫芦:“你个死逸衡,还以为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呢!”说着,她走出了门,“李逸衡,你给我出来!李逸衡——” “一大清早的吵什么呢?”秦赫齐突然出现,一只手背在身后。 “你个臭流氓!”瑶瑶一把揪过秦赫齐,“我问你,李逸衡呢!” “下山啦。可能,先回去了吧。” “不可能,你骗我!”说着,瑶瑶抡起了拳头。 “哎哎哎……”秦赫齐放下了瑶瑶的拳头,松开她揪着自己衣服的手,“没我,你至于那么快醒吗?” “瞎说,明明就是李逸衡救的我……”忽然,瑶瑶一阵头晕目眩,秦赫齐立马将她扶住。 “没好透就多躺会儿嘛!” “我不管,我就要找李逸衡!”瑶瑶甩开秦赫齐,向前走了几步,“李逸衡——” 而此刻,经过几个时辰没进食进水的李逸衡终于挣扎不动倒在了地上,嘴唇干裂。此时似乎听见了瑶瑶的呼唤声,动了动手指:“瑶瑶……” 第八章浴火重生 不久,鸿晨御剑来到了昆仑镜内的不周山。只见他收回神魔剑,走进了山洞,周边雾气弥漫。 “神农鼎!” 远远地他便瞧见一只青铜鼎摆在最里边的中央,甚是欢喜。他轻功跃起,踩着脚下的冰池水,来到了神农鼎面前。谁料,神农鼎突然发出一阵震波向鸿晨而去,说时迟,那时快,鸿晨一个后空翻避开,落入冰池水。就在这时,一只凶兽突然从鼎前幻化出来,它外形似狼,虎牙人手,龇牙咧嘴,向鸿晨一阵咆哮,迎面刮来的寒风使得鸿晨发丝上布满了白霜。他双手捂着耳朵,良久,凶兽才停了下来。 “哟吼~”鸿晨向它嚷嚷道,“喂,你该不会就是饕鬄吧!” “大胆人类,竟敢私闯不周山神农鼎洞内!”说罢,它向地面一跺脚,顿时,地动山摇,山顶的冰柱石块纷纷落下。 鸿晨拔出剑,左避右闪,对迎面而来的巨石一挥剑,使出剑锋,将它击得粉碎。 而此时,逸衡那边,秦震铭让人对他进行了鞭刑。逸衡被绑在木架上,浑身鞭痕累累,嘴唇干裂,嘴角流着血,不久,便昏了过去。 “真是个硬骨头啊,累死我了!”施鞭者收起鞭子,面向秦震铭,“帮主,又昏过去了。” “把他弄醒。” 秦震铭一声令下,逸衡迎头就是泼来一桶水! “咳咳咳咳……”逸衡吃力的睁开眼睛,凌乱的刘海湿哒哒的沾在额前。 秦震铭离开座位,走上前,抬起他的头:“说,你对昆仑派了解多少!” “你休想知道半点消息,呸!”说罢,一口口水吐向了秦震铭。 “放肆,竟敢对帮主不敬!”施鞭者大怒,举着鞭子欲上前,却被秦震铭拦下。 只见,秦震铭用镊子从火炉中取出一块通红的烙铁走了过,逸衡愤愤地瞪着他。 “老夫看你这张脸长得好生俊俏,你说,是烙左边还是右边呢?”秦震铭笑着说道,这笑好是狰狞。 然而,就在这时,瑶瑶吵着嚷着走了进来,秦赫齐紧跟其后,怎么都拦不住。 “李逸衡,你在哪?出来!” “瑶瑶姑娘,都说几遍了,李逸衡不在这儿!”秦赫齐上前拉住她。 瑶瑶一甩手挣脱:“你撒手!你爹怎样的为人你不清楚吗!” “哎,瑶瑶姑娘……” 两人吵着嚷着,来到了地牢最深处。秦震铭见状放下镊子,收起了烙铁。 “齐儿,你怎么……” “爹……” “逸衡!”瑶瑶突然看向木架上的逸衡,心疼地跑了过去,抬起他的脑袋,“李逸衡,怎么会变成这样,发生了生么?!” “瑶瑶……”逸衡吃力地睁开眼。 瑶瑶哭得梨花带雨。 看到这儿,秦赫齐也心软了:“爹,怎么回事?你说好不对他下手的。” “秦震铭,亏我们崇敬你,把你当帮主看!你个王八蛋,你对逸衡做了什么!”说着,瑶瑶就扑了过去,掐向他的脖子。 “瑶瑶姑娘!”秦赫齐立马拦住她,“你冷静些!” “孙姑娘,既然我看了你爹孙鹤龄的随身玉佩,那我就履行我的职责医好了你。”秦震铭道,“只是刚才李少侠多次恶言相向,几番三次的想要老夫的性命,老夫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你住口!李逸衡才不是那样的人,事情一定恰恰相反,是你们几番三次的刁难!”瑶瑶被秦赫齐拽得死死的,只得瞪着秦震铭,“秦老贼,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孙姑娘啊孙姑娘,老夫真的没什么所图啊!难道你就不会怀疑李少侠父亲……” “住口!”逸衡突然开口,“我爹是威震江湖的大侠,岂能与你这人面兽心的老贼相提并论!” 他愤怒至极,紧紧握拳,捆绑的铁链连着木架一同颤抖着。忽然,“匡仓”一声,铁链被震断! 不周山那边,饕鬄一跃而起,向鸿晨扑去,鸿晨一挥剑,正中其面部,随后他顺势一个前滚翻,从饕鬄身下钻过,半蹲着转过身来,做出防御状。饕鬄转过头,是真的被激怒了,它龇牙咧嘴,面目狰狞,只见它直接用尾巴横扫过去,鸿晨仰身避开。饕鬄一跃而起,幻化成人形,在空中举着双刀而下,“匡仓”一声,鸿晨双手将剑横握抵挡,忽然向上一踢,正中其腹部。就这样,饕鬄被踢出了好远,滚落在地。然而,他并不死心,用刀支撑着起身,伸手抹去嘴角一丝血迹。 “人类,功夫不错嘛!”饕鬄道。 “知道就好,识相的就交出神农鼎。”鸿晨站在冰池水中,单手持剑,远远的指着他。 “神农鼎乃上古神器,岂能交于你个凡人之手!”说罢,饕鬄又一次跃起,双刀十字斩去。 鸿晨双手持剑,与其抵挡,两人僵持在冰水池中。 “我只想借神农鼎一用,复活朱雀。” “什么,朱雀死了?” 听到这儿,饕鬄放松了警惕,他收回刀,向后一跃,退开了几步,鸿晨也收回了神魔剑。 “也难怪,你常年住着洞中对外面的世界也不知晓。的确,就在半年前,朱雀入魔,与魔界狼狈为奸,杀上了昆仑派,最后被昆仑派的现任掌门击败。昆仑派的现任掌门也就是曾经的四大神兽之一,白虎转世。” “真是世事无常啊……”饕鬄叹息道,“我饕鬄在这山洞内看守了千年,外部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刚才冒犯了。还未请教阁下大名,请问阁下是……” “在下李鸿晨,也就是当初的魔族大将袁天易。” “你就是袁天易?!”饕鬄大惊。 “哟,其他事不知道,在下的名号倒是记得挺牢呀~”鸿晨笑道。 “六百多年前,当袁天易还刚出世之时,由于他的血统半人半魔遭人歧视,被世人不容,他的父母为了支撑下去偷窃了魔族圣物夜明珠,接过他的父母被魔君赐死。后来,袁天易为了一个神族女子,杀上天庭,与天帝抗衡,不幸以失败告终。回到魔族后袁天易被关押冰窖,被魔族公主所救。奈何,神族女子为爱回到魔界,一番争斗后启动了神魔台,袁天易为爱壮烈牺牲,成了惊天地泣鬼神的佳话。” 鸿晨双手抱臂,点了点头:“既然你那么了解我,那就行个方便,神农鼎就……” “尽管拿去用吧。”饕鬄接过他的话。 “得咧,那就多谢饕鬄了!”鸿晨感激不尽。 他走近神农鼎,从衣服中取出朱雀的元神,一伸手,元神便向神农鼎飞去,悬浮于上方。 “朱雀啊朱雀,当初的白虎爱你可算是爱到了心坎里,哪怕你最后一剑刺杀了他,他都从未怨过你。可你呢,偏偏爱上了魔君,一念成魔啊,上辈子后悔过,那么这辈子就是个新的起点,好好做人吧。” 说着,鸿晨一伸手,吸起旁边的几块黑玄铁,抛入神农鼎,接着,他屏气凝神,一边念着口诀,一边启动阵法。顿时,周边竖起了蓝色的光波屏障,银色的心法口诀萦绕着他。神农鼎缓缓腾空抬了起来,底下燃起了熊熊烈火,不久,只听见一声鸟鸣,一只凤凰状的大鸟雏形伴着一身火焰飞出了神农鼎,徘徊在山洞内。 “朱雀,还不速速成形!” 伴随着鸿晨的一声令下,那只大鸟幻化成了一名女子,横卧在地。 “朱雀,醒醒。”鸿晨摇了摇她。 渐渐地,朱雀睁开了眼,她缓缓起身,坐在台阶上,唇红齿白,温婉可人的她宛如出水芙蓉一般,亭亭玉立。 “我……这是在哪?”她起身缓缓开口道。 “不周山。朱雀,恭喜你获得重生。” “我……复活了……”她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是啊,那个曾经打伤你,你最讨厌的那个人将你复活了。” 朱雀抬起头:“你是……袁天易?” “是啊,不过,那个被你伤的人怎么办呢?” “你是指……白虎?” 朱雀忽然觉得一阵头晕,往事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嗯。”鸿晨一点头,“你放心,现在他很好。但是,你若想弥补他就帮他一起收复天下妖邪吧。” “好的。还有,多谢。”她行礼道,“那朱雀就先行告退了。” 说着,朱雀幻化成大鸟飞出了山洞。 “想不到神农鼎有这种奇效啊,我看守了那么多年还第一次看到有人用它。”饕鬄走上前。 “是啊,一千只凤凰里才出一只朱雀,浴火方可重生,也只有她那么幸运可以重获新生。”鸿晨双手抱臂,“不论是对是错那都是过去了,但愿这一世不要再走偏啊……” 这时,突然,空中一声长鸣,飞来了一只老鹰,向鸿晨而去。 “哟,怎么回事啊?” 他伸出了手,让老鹰落在上面,只见,老鹰的腿上帮着一条布条,鸿晨将它快速取下,放飞老鹰,将布条展开,上面写道:李逸衡在我凌云帮秦震铭手上,识相的就用玉兔的内丹来换! “糟了!”鸿晨顿时脑后“嗡”的一声。 第九章另一个他 “啊——” 蛇群中,辛雨昊仰天长啸,苦不堪言,豆大的汗水浸湿了他的衣领。良久,终于停了下来,他喘着粗气,目光犀利,眼角呈现出了橘红色的印记,两鬓却泛起了几缕白发。 “想不到你竟然挺过来了!”楚冰霜突然转身,一拂袖:“现在你的修为已增加了三十载的功力,结局可不要让我再失望呀。” “谢教主不杀之恩。”辛雨昊声音沙哑,叩谢道。 “左护法。”楚冰霜扔出一个圆盘,正巧落在辛雨昊面前,“这是魔族的圣器导向仪,可以助你找到麒麟。” 辛雨昊拾起导向仪。 “现在,我将口诀赠予你,给我听好了。”说着,楚冰霜闭上了眼,将食指和中指并拢,比在额前,念起了口诀,顿时,周边浮现出金色的文字。忽然,她睁开眼,一伸手,一道红光瞬间射向了辛雨昊的额头。只见她一拂袖,妩媚地坐上了宝座,手肘倚靠在扶手上,拳头支撑着脑袋,一摆手,“去吧。” “是,教主。”辛雨昊告退。 而此时,鸿晨正御着剑,火速赶往逸衡那边。一路上,鸿晨任凭大风拂过面颊和发梢,一心只有李逸衡。 孙堡主那边,武林大会依旧在继续,然而,他仰望着天空,心中略有不安。 而在逸衡那边,冲动再次激发了他的另一重人格。他挣断铁链,用手肘猛击着那个看守的腹部,直至把他打到不省人事。他将他高高举起,扔向了旁边的一排侍卫,顿时又摔倒了一片!他抬起头,两眼放着白光,看向了秦震铭这边。 “逸衡!”瑶瑶回过头,满脸泪痕。 “爹、瑶瑶小心!”秦赫齐突然推开瑶瑶,展开了扇子,向逸衡袭去。 逸衡不断地出掌,向秦赫齐猛攻。秦赫齐忽而侧身,忽而转身,忽而一跃而起,忽而仰身避开,用扇子削弱逸衡对他的攻击。然而,渐渐地,秦赫齐的体力渐渐支撑不住,而逸衡则有源源不断的力量!忽然,逸衡一跃而起,一脚踢向了秦赫齐,秦赫齐折起扇子,挥臂抵挡,然而,由于逸衡出招太猛,秦赫齐还是连连后退。只见,逸衡在空中一个侧旋,伸出手,扣住了秦赫齐的脖子,一直推到墙壁! 秦震铭见状立马一转身,抽出了旁边侍卫的长刀,砍向逸衡…… “不要!”瑶瑶立即抽出长鞭,将秦震铭的刀死死缠住,一个弓步,双手拉向后方。 “滚开!” “啊!” 秦震铭回过身,一掌击向瑶瑶。逸衡猛地回头,丢下秦赫齐,掠过秦震铭,扑向了瑶瑶,将她扶住。 “逸衡,过来!”谁料,瑶瑶一把拉过逸衡,使出了净化力量。只见,她捧过了他的脸,闭上眼,额头对额头,瞬间,一道白光照亮了他们的额头,在这舒适的光芒下,逸衡也闭上了眼。周边因绕着银色的文字,包围着他们…… “净化力量!”秦震铭一愣,“这是孙家堡独有的心诀,在唤醒别人良知的同时也是分自己一半的真气给着魔的人。” “可瑶瑶刚恢复啊!”秦赫齐大惊。 渐渐地,逸衡平静了下来,而瑶瑶却再次因为体力不支而进入了半昏迷状态,摔倒在地。 “瑶瑶!”秦赫齐扑了过去,将她扶起。 “瑶瑶……”逸衡睁开眼,“瑶瑶!”他瞬间清醒,蹲下身,扶起她。 然而,就在这时,秦震铭的长刀突然架到了逸衡的颈部,谁料,一把剑突然挥了过来,挡开秦震铭的长刀。 “谁!”秦震铭握着长刀,退了几步,用长刀指着那人。 “爹……”逸衡抬起头。 这时,周边的雾气渐渐散去,那人影清晰起来,只见鸿晨握着剑,英气凛然。 “秦帮主这样做恐怕不妥吧。” “呵。”秦震铭冷哼一声,放下刀,“原来是李鸿晨李大侠呀。这才过了几个时辰,果真是舍不得儿子啊。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吧?” “带了带了~”说着,鸿晨从衣服中取出一个小瓶。 “爹,别给他!”逸衡嚷道。 “小孩子别插嘴!”鸿晨喝住,“接好了啊。” 说着,鸿晨将瓶子扔给了秦震铭,接着,他伸出右手,并拢食指与中指,一挥。只听“哗啦”一声,溅了秦震铭一脸! “这什么东西啊?!”秦震铭大喝。 “哈哈哈哈,泥水啊。”鸿晨玩世不恭地笑道。 “好你个李鸿晨!”秦震铭扔开瓶子,“竟敢戏弄老夫!” “戏弄~不敢不敢,你可是秦大帮主啊~” “你……混账!”说着,秦震铭持刀向鸿晨而去。 “爹,小心!”逸衡和秦赫齐同时喊道。 只见,空中刀光剑影,纵横交错。望着迎面而来的长刀,鸿晨一个侧身抓过秦震铭的手臂,用力一拧,长刀落地。谁料,秦震铭挥开鸿晨,退后几步,一掌袭来,伴随着的还有迎面的寒意。 “寒冰掌!”鸿晨一眼识破,立马往后退。 直至退到了墙壁,“匡”的一声,寒冰掌震在了墙壁上,瞬间,墙壁被击出了裂痕!秦震铭收回掌,鸿晨一抬头,忽然踩着墙壁一跃而起,突然转身,空中出腿,一脚将秦震铭踢倒在地! “秦老贼,你的功夫不到家啊。为了引我过来伤我儿子,这事总得给个说法吧。”鸿晨用剑指着他。 “哼哼。”秦震铭捂着胸口笑道,“交出内丹!” “内丹?不好意思,早在衡儿出生之前就被我毁了。” 只见,秦震铭忽的从地上抓起一把灰,撒了过去,鸿晨毫无防备,正中眼部。在其揉眼的同时,秦震铭忽然起身,来到鸿晨身后,扣住了他的脖子。 “爹!”逸衡起身。 “别过来!”秦震铭威胁道。 “好卑鄙啊你……”鸿晨用余光瞥向秦震铭。 “哼,只要能复活婷宜,管他什么光明磊落!” “婷宜是谁?你夫人?”鸿晨道。 “不用你管!”说着,秦震铭加大了力度。 “爹,或许复活娘还有别的什么办法呢!”秦赫齐开口道。 “有,但那是万不得已的地步下,最后一个办法!” “是霓裳姑姑吗?”秦赫齐再次开口。 “你说什么!”秦震铭一愣。 二十二年前,凌云帮内,这是帮主秦震铭建立帮派的第五个年头,也是其爱妻去世的第五个年头。这日,秦震铭带着小赫齐来到密室祭奠。棺材前,一身影长发及腰,亭亭玉立,温婉可人。 “是你。”秦震铭牵着儿子,一眼便认了出来。 那人转过身:“震铭大哥。” “霓裳,你怎么来了?”秦震铭迎上前。 “我来探望婷宜妹妹。”那人缓缓开口。 “哦,这样啊。”说着,秦震铭看了眼秦赫齐,“齐儿,快叫姑姑。” 秦赫齐抬起头,愣了一会儿,叫道:“霓裳姑姑好。” “欸,真乖。”她蹲了下来,轻轻捏了捏小赫齐的脸,“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秦赫齐,今天和姑姑一样来探望娘亲。” “真乖。”她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其实,你没有什么过意不去的。”秦震铭开口道,“当初婷宜怀了齐儿,又染上了风寒,身子骨弱才……” “倘若当初我能再快一点,早点把灵芝送到就好了。”她缓缓起身。 “看来你还是没有放下。”秦震铭无奈的摇了摇头。 “可是我做的这一切不仅是为了婷宜,更是为了……”她语气颇为激动,良久,冷静了下来,“难道,在你心中我就不曾占一丝一毫的地位吗?” “对不起,霓裳,我……” “可她已经不在了。”那人打断他,上前一步,“当你心中最爱的那个离去了,难道你就不想试着接受另一个,哪怕在你心目中她的排名不过是第二个……” “霓裳,你知道的,我的心中只有婷宜,已经装满了……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当初保密了我和婷宜闯伏魔岭的事,还洗去了掌门那天的记忆,变成婷宜的样子。” “到最后,难道我的存在只配换来你的一句谢谢吗?” “霓裳……” “也罢,我知道了……”说着,那人化作一只蝴蝶,掠过秦震铭身旁,带着失落飞出了密室。 “如果可以的话,你会用霓裳姑姑的内丹吗?”谁料,秦赫齐突然开口道。 “你住口!”秦震铭大怒,“霓裳是除了你娘以外,我这辈子最不想伤害的女人。” “可爹已经伤害她不止一次了!”秦赫齐起身,“小时候我不懂,为什么霓裳姑姑作为一只妖可以来去凌云帮自如?为什么平日里凌云帮不论发生什么事霓裳姑姑都会第一时间赶来助阵?” “好了,够了!” “还记得几年前华山派来凌云帮围剿吗?是霓裳姑姑带领大批蝴蝶精及时赶到才得救。爹,你可知那天霓裳姑姑掉落了多少鳞片,消耗了多少灵力?” “这一点我自然铭记于心,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哎,好了好了~”鸿晨突然将他们打断,抱怨道,“你们讲归讲,能不能先放开我再说,我不要面子的啊~” 说着,鸿晨举起神魔剑,拍了拍秦震铭的肩膀。 “你……啊!” 突然,鸿晨用手肘猛地撞击他的腹部,秦震铭疼痛难忍,双手捂着腹部。 “爹!”秦赫齐跑了过来,将他扶住。 鸿晨则走向了逸衡和瑶瑶。 “怎么样啊,衡儿?”鸿晨将手搭在逸衡肩上。 “不知为什么,最近另一个我总是在关键时刻爆发。”逸衡扶着瑶瑶,捂着自己胸口道。 “气沉甘田,尽量少动怒啊,衡儿。看来是时候融合一下你的魔血了。爹听说蓬莱岛上有一位鬼医医术高超,不如随爹去一趟?” “好啊。不过,瑶瑶她……” 听到这儿,鸿晨抓起了瑶瑶的手,一把脉:“没事~体力消耗过度,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这时,秦震铭看向他们,恶狠狠地说道:“李鸿晨,别得意的太早!来人啊,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一片侍卫冲了进来。 “哟吼~来真的呀!那我就陪你们玩玩~衡儿,照顾好瑶瑶。” 说着,一个箭步上前,和他们打了起来。 没几个回合,侍卫们就被打得落花流水,鸿晨拉上逸衡跟瑶瑶跑了出去,秦赫齐紧跟其后。 第十章报恩 霓裳视角…… 我是一只活了上百年的蝴蝶精,要说与震铭大哥第一次见面还得从那日雨天说起。 “救命啊,救命啊,快过来帮帮我!” 那日为了自己的领地之争,我与树精大打出手,法力损失大半,无法凝聚成人形。更不幸的是,不久下起了大雨,我的翅膀被雨水打湿,黏在了他的窗上。辛运的是,他正巧入内,快步走来我这儿关窗,只见,他举起了支撑窗的木棍。 “快来帮帮我!”我再次喊道。 “谁?”他仿佛有些不可思议,循声而至,“蝴蝶,是你在说话吗?” “是的,我叫霓裳,无意间路经此地。这位大哥行行好,帮帮我吧。” 只见,他伸过手,缓缓将我从窗上取下,捧在手中,哈着热气,接着,把我放在了他的被子上,自己坐在我身边。 “这里是华山,你是妖。”他说道,“门派中的人不欢迎你,等雨停了你还是速速下山吧。” “好,我答应你。”我屡着自己的触须回道,“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秦震铭。”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日之后,我便与震铭大哥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数日后,我在一处山坡上玩耍,幻化成了人形,摘下一朵蒲公英,用力一吹,顿时,蒲公英散去,宛如一把把扇子。我看着它们远去,心情好极了。这时,震铭大哥刚巧路过,陪在他身旁的还有一名女子,两人打打闹闹,好不快活。 “震铭大哥!”我远远地向他们挥着手。 渐渐地,他们走近了。 “你是……”震铭大哥显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我呀,震铭大哥!”只见,我化作蝴蝶在他身边绕了一圈,又变回了人形。 “你是霓裳!”震铭大哥大惊。 “是啊。那天多谢你收留我了。” “诶,小事小事。” “这位是……”我看向了他身边的女子,她宛如出水芙蓉一般,美妙至极。 “这位是我师妹宋婷宜。”他向我介绍道。 “霓裳仙子。”女子笑着向我行礼道。 “唔,仙子啊……”我有些尴尬,忙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我区区一只小妖哪能配上仙子之称……” “行了,既然要出来玩那就不要拘泥于这些礼节了。”震铭大哥解围道,“以后啊,你们就姐妹相称吧。” “那太好了!”我上前一步,拉起了婷宜的手,“以后你就是我的婷宜妹妹了!以后啊,如果你们有什么事随时找我霓裳帮忙!” “嗯!” 于是,我们三人欢声笑语,度过了一个美好的上午。 我原以为,我们三个可以一直那么快乐地相处,直至有一天,一切都变了。那天,震铭大哥和婷宜妹妹闯入了伏魔岭,为夺武林秘籍,婷宜妹妹被结界给困了起来。我赶来华山派大殿的时候,震铭大哥正在被掌门训话。 “震铭,你的谎言未免太离谱了!”掌门大怒。 “震铭不敢!”震铭大哥立马下跪请罪。 然而,就在这时,我从掌门身边闪过。 “谁!” 掌门一挥袖转身,向我袭来,我仰身避开,在空中一个翻身,向掌门伸出双掌,顿时,紫光一片。掌门望着前方,目光愣愣,不久,遍倒在了地上。 “掌门!”震铭大哥跑上前,将掌门扶起,看向我,“霓裳,你怎么来了?” “我来替你解围啊。放心吧,你们掌门只是昏了过去,半个时辰后便能醒来,不过他不会记得今日之事,我也算帮你大忙了。诶,对了,婷宜妹妹呢?” “婷宜她……”震铭大哥摇了摇头,告诉了我今日之事。 “原来是这样。”我点了点头,“这样吧。” 说着,我摇身一变,变成了婷宜的模样。 “你……”震铭大哥大惊。 “这样就不会漏泄啦~”我笑道。 然而,华山派就是华山派,区区小伎俩又怎么能瞒过掌门的法眼?多少次,在练剑的时候都差点露出了马脚,就在第二天…… “手臂要直,下盘要稳。”只见,掌门为华山派弟子纠正着姿势。 不知不觉,他来到了我的身边。我一愣,立即调整做错的手臂姿势。 “婷宜,你最近怎么回事?屡屡犯错,就连握剑的姿势也忘了吗?” “我……掌门……” 然而,就在这时,掌门突然感觉头晕目眩,扶着脑袋背过身去。 “掌门,您怎么了?”几个贴身弟子立马围了过去。 “不碍事,就是最近老头晕、忘事。看来,真的是我老了……” 听到这儿,震铭大哥的目光穿越了人群,看向我这一边。我歪头微微一笑,他也回了我一个笑容。 “等等。”掌门突然转头,我和震铭大哥立马收敛,“?……” “掌门,又怎么了?”几个弟子扶着他。 “不碍事,扶我去休息吧。” “好……” 在那之后,震铭大哥每日都会去伏魔岭探望婷宜妹妹,又是我也会悄悄地跟着。只见,结界中那宛如出水芙蓉的美人儿双目紧闭,进入了长眠。然而,华山派弟子岂是那么好糊弄,不久,他们便发现每日都有人私闯华山派禁地伏魔岭,于是上报了掌门,掌门令其封印了伏魔岭的入口。就这样,震铭大哥再也没能见到婷宜妹妹。 数年之后,震铭大哥练成了盖世武功,他再次回到了伏魔岭,我也悄悄跟着。只见,他三掌便破了封印,闯了进去,并打伤了两名看守的弟子。这时,恰逢另一帮巡逻的弟子,震铭大哥想都没想,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打倒在地,几个幸运的立即连滚带爬地逃跑了。 伏魔岭这边的环境很是阴森黑暗,乌云布满了天空,不见天日。不久,掌门和两位贴身弟子及时赶到,数名弟子躺倒在地,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看到这一幕,一同前往的两个贴身弟子大惊。 震铭大哥站在中央,旁边躺着婷宜妹妹。震铭大哥张开双臂,仰天长啸,他披散着头发,颈部至脸部由于练习了邪术而染上了奇怪的印记。 我远远地看着他们,只见,震铭大哥和掌门过起招来!不久,他便发着狂,带着婷宜妹妹逃离现场,我追了过去。 那一日,又是下着倾盆大雨,震铭大哥扛着婷宜妹妹,跌跌撞撞地跑出了老远。忽然,他失去了力气,倚着一棵大树,摔了下去! “震铭大哥!”我及时赶到,为他们输入了真气,救下他们。 后来,震铭大哥得知自己那日被逐出师门之后再也没有回去。我以为,他只想和婷宜妹妹一起过着简单的小生活,谁料,几年后,他竟然凭一己之力建立了凌云帮,实属令人佩服! 在那几年里,我成了凌云帮的常客,为了帮婷宜妹妹恢复神智,我每天采集着清晨的百花甘露,混合着自己的灵力炼丹,维持着婷宜妹妹的生命。震铭大哥对我很是感激,并想收我为得力下属,然而,我却回绝了,比起那种武林人士争夺天下的生活,我更热爱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 不知过了几个年头,婷宜妹妹在我的丹药调理下,身体机能逐渐恢复了常人,并能像常人一样说话、行走、吃饭、睡觉,甚至与震铭大哥的关系日益融洽,然而,我却渐渐失落下来……好景不长,就在震铭大哥的儿子出生那天,婷宜妹妹染上了风寒! “废物,一群废物!”震铭大哥打翻了递来的脸盆,并赶走了所有下人和大夫。 他走向婷宜妹妹,向她的额头伸过手,却被她双手握住。 只见,她梨花带雨:“震铭师兄,我们的孩子是不是要保不住了……” “不会的,怎么可能呢!婷宜,坚持住!” “震铭大哥,”我走上前,“要不试一下灵芝吧。我这就去采集!” 说罢,我摇身一变,幻化成了蝴蝶的样子,飞了出去。 我知道,震铭大哥对我有恩,我定当竭尽全力治好他的夫人。然而,不论我多快,但还是晚了一步! 当我带着灵芝,风风火火地回来后,“哐当”一声,灵芝落地,眼前的一幕让人震惊。只见,奶娘的襁褓中裹着一个孩子,而婷宜妹妹躺在床上,一只手重重的垂下,震铭大哥在一旁失声痛哭,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在那之后,我很少再回凌云帮了…… 一日,突然我在不远的山坡上,看到华山派掌门带领着众弟子围剿凌云帮,于是,我召集了大批蝴蝶精前去助阵。 “大胆秦震铭,还不速速前来见老夫!”掌门大喝一声。 凌云帮的看门侍卫们围着他们,步步后退。 “哟,我看看谁来了?”震铭大哥从屋内走出,“原来是掌门啊。” “被逐出师门也就算了,你竟然还有脸自成帮派,练着三脚猫的华山功法!”一个贴身弟子指着震铭大哥喊道。 “住手!”忽然,我从天而降,带领着一帮蝴蝶精! “大胆!震铭你竟然还敢勾结妖物!”掌门指着他们,差点气昏过去。 “对,我们是妖,但从未伤人性命。至于我,早在震铭大哥还在华山派时我就混了进来,难道你这老道现在才发现吗?”我一摆袖,义正言辞的说道。 “原来当初华山派的那一缕妖气是你,我早该除了你!来人啊,给我杀!” “住手!”谁料,震铭大哥上前一步,将我护在身后,“我看谁敢动手!” 说着,震铭大哥带领着众侍卫一个箭步上前,和华山派弟子打了起来,我则带着蝴蝶精们做了他们的后援。那一日,凌云帮场面一度混沌不堪,就在这时,十二岁的小赫齐,也就是震铭大哥的儿子突然从屋内出来,也被卷入了这场战争。别看他年纪轻轻,他的剑法早已有了很大的成就,不知什么时候,他竟然来到了华山派掌门身后,一剑刺了下去。顿时,鲜血染红了华山派掌门的白色衣衫! “你……”掌门回过头,一脸的不可思议。 “敢动我凌云帮者,杀无赦!”他抬起头,目光凌厉。 谁料,掌门一掌向那孩子袭去! “齐儿,闪开!”震铭大哥远远的喊道。 说时迟,那时快,我忽的扑了过去,搂住那孩子,替他挨下那一掌,顿时,一口咸湿从我口中涌出…… “霓裳姑姑!”他立马将我扶住,摊开手,手中尽是我的鳞片。 “妖孽!” “霓裳!” 只见,掌门一剑向我袭来,辛运的是,震铭大哥一个瞬移,用剑将其挡开。 “霓裳,你撑住啊!”震铭大哥用剑撑着地,蹲在我身边说道。 我吃力地看向他,他的嘴角也流着血。 渐渐地,我闭上了眼睛。我只知道,这场战争持续了几天几夜…… 后来,华山派终于退了,凌云帮死伤惨重,我的伤好些后便决定离开凌云帮。那日,我走过半山腰,那里尽是躺在地上的伤员,或是断腿,或是断臂,一个个**着,空气中弥漫着血的腥味,我渐渐皱起了眉头。 “霓裳!” “是你?” 我转过头,看着震铭大哥追了上来。 “又要离开吗?”他站定在那儿,眼中有一丝不舍。 “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了。” “那你还会回来吗?” “当然。我会在不远的山坡上守护着你们的。” 说着,我化作蝴蝶,飞向了远方。 “霓裳……” 第十一章蓬莱仙境 这日,鸿晨等人火速前往蓬莱岛。瑶瑶在最前方,驾驭着琥珀葫芦,鸿晨和逸衡在中间,秦赫齐则坐在最后。 这时,逸衡走上前,来到瑶瑶身边:“你也累了,休息会儿吧,换我来。” “没事,不累。” “累了累了,休息会儿。”不容分说,逸衡就推着瑶瑶坐下休息,两人拉拉扯扯。 “哎哎哎,你两差不多得了。你们让后边那仁兄怎么办?”说着,鸿晨看了眼身后的秦赫齐。 “也对。”逸衡一边驾着琥珀葫芦,一边接话,“某些人啊没人给他好脸色看,还偏偏要跟来~” “喂,你们几个能不能说话不带刺啊,一天天针对谁呢!”秦赫齐喊道。 “小鬼,这里我们说了算。你最好别耍花招,信不信现在就踢你下去!”鸿晨向身后挥了挥手。 “你们……欺人太甚……” “爹,我们从凌云帮出来有多久了?”逸衡突然转移话题。 “差不多有五六个时辰了。怎么了,衡儿?”鸿晨回道。 “哦,没什么。想到马上要到蓬莱仙岛了,心里莫名有些欣喜。” “是啊,”鸿晨接过逸衡的话,“相传鬼医精通各种疑难杂症,见过的病人更是千奇百怪,相信你的病也一定不在话下。” 然而,就在这时,鸿晨胸前的衣服突然发出红光,鸿晨立马掏出来一看,只见当初测朱雀脉象的圆盘发出了奇怪的光芒。 “哟呵~祸不单行啊!”鸿晨大惊。 “怎么了?!”逸衡、瑶瑶、秦赫齐齐声问道。 “诛仙盘又发光了,看来通天井那边仍然有异动。”说着,鸿晨站了起来,“衡儿,这里就交给你了。爹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鸿晨拔出剑,向另一方向御剑而去。此时,已泛起了晚霞,天空红橙黄三种色彩夹杂在一起,逸衡驾着琥珀葫芦一路飞驰向前…… 孙堡主那边,武林大会依旧火热的进行着。这时,白羽在空中盘旋了几个圈,飞了下来。孙堡主见状立马伸出手,另其停靠,白羽收起翅膀,咕咕的叫着,孙堡主取下它腿上的布条,将它放飞。只见,孙堡主打开了布条,上面写道: “孙堡主,瑶瑶寒冰掌之毒已除,一切安好。现有它事干扰,故不能及时赶回,见谅。李逸衡” “怎么还没到啊?小子,你那技术行不行啊?” “你闭嘴,没人求你跟来!” 逸衡那边,秦赫齐一路抱怨,逸衡很是不满。 这时,迎面而来的飓风让众人睁不开眼,琥珀葫芦停滞不前,在原地直打转。 “怎么回事!”瑶瑶护着眼说道。 “是暴风,小心了!”逸衡道,琥珀葫芦一个颠簸。 “喂,你行不行啊~”秦赫齐起身嚷道。 “有种你来啊,没种别废话!”逸衡艰难地护着琥珀葫芦。 “逸衡,小心啊!” “啊——” 顿时,四周尽是含沙的风暴,将整个琥珀葫芦吞没! 蓬莱岛某处岸边,耳边回响着大海击打海岸的声音,以及来往的海鸥鸣叫声。不知不觉,秦赫齐醒了过来,他咳了几声,艰难起身,走向昏迷的逸衡。 “喂,小子,你怎样?”他蹲下身,翻过他的身体,然而,逸衡依旧昏迷不醒,“该不会是死了吧?”秦赫齐将手伸向他的鼻底,“哦,还好还好……” 只见,逸衡双目紧闭,猛地咳了几声,吐出大量海水。 “还不醒!”秦赫齐大惊,“这可是你逼我的哦,你别后悔!” 说罢,秦赫齐俯身,一个恶魔之吻下去。 “啊——”谁料,逸衡突然睁开眼,一拳下去,把他打得眼冒金星! “你干嘛!”逸衡推开秦赫齐,坐起身来。 “我……”秦赫齐忙摇摇头,想想都恶心,“你个臭小子,没我你死活还不知道呢!” “秦赫齐!”说着,逸衡整理了下衣服,站起身来,“瑶瑶呢?” “你问我,我问谁啊?” “废物。”说着,逸衡不再理会,向前走去。 “喂,你等等我呀,上哪你知道吗?”秦赫齐追了过去。 “要你管!”逸衡掏出了鸿晨留给他的导向仪,径直向前走去。 在遥远的山林深处,有着一间小木屋,房间内摆着两张床,一张上面躺着一名中年妇女,另一张上面躺着孙瑶瑶。 只见,瑶瑶扶着晕乎乎的脑袋醒来:“我……这是在哪啊……”她抬起头,环顾四周,忽然,目光投向了一边的中年妇女。 这时,房门突然打开了,进来了一位中年男子,他灰白灰白的银色发丝束了起来,些许皱纹爬上了脸庞,可能是太热的缘故,脸颊以及耳朵略显通红,神采奕奕。 “你可终于醒了!”中年男子上前来到瑶瑶身边坐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十分欢喜,“姑娘,你可知你睡了多久啊?” “我叫孙瑶瑶,阁下是……”瑶瑶显然有些拘束。 “在下鬼医邵不灵。” “你就是鬼医!”瑶瑶大喜,立马从床上下来,握着他的手,“我朋友的病有救了!诶,我朋友?他们和我走散了……”忽然间,一许失落上了心头。 “没关系的,姑娘,你的朋友福大命大,一定没事。” “嗯。这位是……”瑶瑶再次看向旁边的中年妇女。 “这位,是我爱人,”鬼医走了过去,抚摸过她的脸庞,“常佩佩。” “十年前不可一世的女飞贼常佩佩?!” “正是。”鬼医来到桌边,示意瑶瑶坐下。 “她怎么会躺在这儿?” “实不相瞒,我的爱人虽为女飞贼,但一向是劫富济贫。然而,就在十年前偷窃唐门之宝琥珀玉之时,不幸中了唐门的毒粉,那日可谓是侥幸逃脱,昏迷后被我带回蓬莱就再未醒来过。” “睡了十年吗?” “是啊。十年,整整十年啊……”回忆至此,鬼医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十年来,你一定很痛苦吧……”瑶瑶握了一下他的手表示安慰。 十年前…… “站住,别跑!” “活捉常佩佩!” “别让她跑了!” “……” 就这样,衙门的人追着常佩佩来到了悬崖边,常佩佩突然停了下来。 “哈哈哈哈,”常佩佩大笑,“想要抓我,门都没有!” 说罢,背对悬崖,纵身一跳! 衙门的人吓坏了,立马围了过去,望着万丈深渊,一个个目瞪口呆。 在一山泉边,常佩佩站在水中央,周边水雾缭绕,很是梦幻。 这时,一男子缓缓走下山泉:“佩佩,你又得手了……” “不灵?”只见,常佩佩转过身,手里举着一个袋子,在水雾中,她的身影若隐若现,十分可人,仿佛仙子一般,神圣而不可侵犯。 “佩佩,别去偷了。跟我去蓬莱可好?”男子刚想上前,却又止步。 “蓬莱,那是仙人的隐居之地吧?我这种偷盗无数,大奸大恶之人也配去吗?” “你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每次你偷了富家子弟的东西都会去帮助穷苦人家,虽然方式可能不对,但你是好人,做好事从来不留名的好人!” “哼,”她微微一笑,“你就那么信任我吗?” “对的,我相信你。所以,跟我回蓬莱吧。”男子递给她一只手,“我会把你藏起来,衙门是不会来的,没有人能找到你。” “这样吗?”她缓缓说道,“等我再偷最后一件吧,因为那样东西对我而言真的很重要很重要。” “那是什么东西?非得到不可吗!” “是琥珀玉,唐门的镇门之宝,同时也是我爹的遗物。当年,我爹还是唐门手下时,我娘被唐门门主看上,然而她却迟迟不愿。谁料,不久,唐门门主就以谋反的罪名扣押了我爹娘,他不但杀害了我爹,更是夺走了爹的宝物琥珀玉,并逼着我娘和他成亲。我娘不从,于是就拔剑自杀了。之后,我为了活下去只得偷窃为生……” “原来是这样。你去吧,我等你。” “谢谢。” 说着,常佩佩转身离去,体型轻盈的她不一会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邵不灵望着远方,站了好久好久…… 某日,常佩佩终于潜入了唐门。她一身夜行衣,身形娇小,很快就越过了唐门的各种障碍,来到储藏室。 “琥珀玉!”她欣喜极了,连忙冲了过去,伸手去捧。然而,就在接触的一刹那,突然,桌子上的暗门喷出了一阵粉末,她刚想捂住口鼻,却为时已晚。 “唔……”她抱着琥珀玉退后了几步,谁料,不幸又踩中了地上的机关。瞬时,数支暗箭从密道飞了出来,常佩佩不幸被射中右肩,摔倒在地。然而,想到与邵不灵的约定,她还是忍痛爬了起来。 就这样,她跌跌撞撞地逃离了唐门,就在不远的后街上撞见了一个男子。 “不灵……”瞬时,她的身体失去了力量,向前倒了下去。 “佩佩!”邵不灵立即将她扶住,带回了蓬莱。 不久,逸衡和秦赫齐进入了一片密林,这里雾气缭绕,他们兜兜转转,始终找不到出口。 “喂,你那破玩意儿行不行啊!”秦赫齐看着逸衡的背影嚷道。 “应该在这附近啊……”逸衡望着手中导向仪上的汤匙左右摇摆,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看啊,靠你咱就困在这吧。”秦赫齐走上前,“还是我来吧。” 说罢,秦赫齐闭上眼,念着咒语,突然睁眼,一个转身在空中画了一道符,顿时,空中浮现着金色的笔画,“哗”一声,秦赫齐将符咒挥出,只见,树上落下了无数只虫子,纷纷爬向了前方。 “小子。”秦赫齐一拍逸衡,“还不快跟上。” 说着,秦赫齐径直向前跑去,逸衡放下导向仪,追了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来到一处空地上,虫子散去,这里四周都是巨大的石块。刚想走动,这里的巨石突然移动起来,转换着位置。 “巨石阵!”秦赫齐一愣。 “看来不得不打一场了。”逸衡道。 只见,逸衡一跃而起,在空中拔出剑。谁料,佩剑竟然向一侧偏去,逸衡紧紧拽住,稳稳落地。然而,佩剑还是不听话的向一侧而去,这时,巨石突然移动,逸衡为了控制剑被拖着走,忽然,巨石再次改变方向,逸衡在半空中一个侧旋,摔落在地! “李逸衡!”秦赫齐立马上前,扶起他。 “看来,这里的巨石不是石块,而是,磁铁!”他用剑支撑着起身。 “那你这佩剑还有我那铁扇在这儿都是破铜烂铁啊……”秦赫齐满脸的不可思议。 “等等,”望着不时移动的巨石,逸衡突然灵机一动,“我有办法。” 只见他收回剑,盯准了一块巨石,等它移动到适当的位置上,忽然一跃而起,双手一撑,越了过去,返回了密林,顺手撤下几根树藤,编成了套圈。 良久,逸衡一个跟头从空中划过,稳稳落地,手中握着一根粗粗的套圈。 “这是……”秦赫齐愣愣的看着他。 “秦赫齐,你想不想飞过去。” “啊?你说什么?” 然而,不由分说,逸衡一手拽着秦赫齐,一手摇着手中的套圈,一路小跑,突然扔下秦赫齐,越上一块巨石,一个后空翻,将套圈甩了出去,套中对面一棵树的枝丫,稳稳落地。 “好了,可以了。”他拽了拽套圈身后的树藤。 “好什么呀,你看!”秦赫齐望着迎面而来的另一块巨石大喊。 “走你~” 说罢,逸衡搂过秦赫齐的脖子,攀上了树藤,向前一荡,两人便荡出了巨石阵。迎面而来的石块“匡”的一声撞向了这块巨石,而逸衡早已带着秦赫齐逃之夭夭,一路上秦赫齐死死握住手中的树藤,不久,两人便到了对岸。 “怎么样?”逸衡稳稳落地。 “李逸衡,你小子想吓死我啊!”秦赫齐一把揪过他。 “哎哎哎,你看那边!”逸衡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小木屋。 秦赫齐松开了手。 这时,屋内走出一名中年男子。 “难道是……”两人对视到,“鬼医!” 第十二章求医 “你那么好的人为什么不世称神医,而是鬼医呢?”瑶瑶坐在桌边,拖着脑袋,很是不解。 “神医?姑娘你可高估老夫了。”对面的鬼医回道,“想当初,我们邵家世代为医,药材进贡朝廷。可惜啊,老天无眼,当初因为一味药之差导致了官员的死亡。顿时,消息传到了皇帝陛下那边,瞬间,龙颜大怒,皇帝下令诛我邵家九族。我当时年幼,被母亲藏在了大缸之中……” 邵不灵视角…… 数十年前,朝廷命官围剿邵家,母亲牵着我来到偏僻拐角的一口枯水大缸旁,掀开盖子,将我抱了进去。 “娘,我怕……”我探出头,双手扒在缸口。 “不灵,乖,你就藏在这里别出来。”她抚摸过我的脸庞,“千万别出来知道吗!”说着,她合上盖子,匆匆离去。 “娘——” 这时,外面一阵躁动,耳畔边尽是杀戮的喊叫声,**声,空气中弥漫着的尽是血腥味。我害怕极了,双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平静了下来,我掀起盖子,偷偷地瞄着外面。外面几个杀人的男子议论着。 “应该没人了,我们走吧。” “是啊,这帮姓邵的真够倒霉,竟然送错了药材。” “走吧走吧,别让晦气沾上身了。” 只见,其中一个男子摆了摆手,所有人都收回了兵器,跨上了战马,匆匆离去。 他们走远后,我从缸里爬了出来。 “爹——娘——”我哭喊着,寻找着。 “娘?”突然,在不远处我看到了母亲倒在血泊中,于是,我风风火火地跑了过去,然而,任凭我怎么摇晃她,她都紧闭双眼。 “娘——”我失声痛哭…… 就这样,我成了孤儿,整个村唯一一个存活下来的孩子。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内,我蓬头垢面,常常在尸堆中寻找遗留下来的食物。然而,尸体毕竟是尸体,早已腐化发臭,引来了不少秃鹫。多少次,我与秃鹫争食,多少次被伤得遍体鳞伤。此地不宜久留,我想,或许我该找个新的地方重新生活…… 那日,侥幸从成群的秃鹫口中逃脱,我抱着最后的一点粮食,跌跌撞撞,离开了村庄。然而,就在不远处的大树底下,眼前一黑,我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之时,我竟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环顾四周,想必一定是大户人家。 “你醒了。”这时,走进来一个女孩,她端着药来到我身旁,将药放在桌上。 “这里是唐门,我是这户人家属下的女儿,常佩佩。你叫什么名字?”她扶我起身,又问道。 “佩佩,这名字真好听。我叫邵不灵。几个月前我家村庄里来了一群官兵,把我家人都给杀了……”说着,我低下了头。 “真可怜……”她叹息道。 “佩佩。”忽然,一个高大的男子走了进来,“他醒了吗?” “嗯。爹,他刚醒。”她回过头。 “我看看。”只见男子快步上前,抓过我的手为我把脉,良久,他松开手,“已经不碍事了。” “真的!”她兴奋极了,一手搭在我肩上,“你放心,以后我常佩佩就是你的朋友了!” 她自豪地一拍胸部,我抬起头来,顿时感到好温馨好温馨。 数日后,我得已痊愈,走出房间。然而,不远处一男孩欺凌一女孩的场景映入眼帘。只见,男孩夺走了木陀螺,将女孩推倒在地。 “让你偷东西,让你偷东西!”男孩对女孩又是脚踢,又是鞭打。 “少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女孩蜷缩在地。 “住手!”我冲了过去,将男孩推开,扶起女孩,“佩佩,你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 “哟,哪来的小鬼?没看到本少爷在**婢女吗?” “你们富家少爷这么欺负人,天理何在!”我扶她起身,指着男孩,“你倒是说说,佩佩错哪了!” “呵,可笑~”男孩上前一步,一把揪过我的衣领,“小子,你听好了,别说是一个木陀螺,就连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我家的。一个下人争什么争。你呀,还是乘早滚蛋吧!” 他一用力,将我推倒在地,挥起鞭子。 “不灵!”女孩扑了过来,替我挨了一鞭子。 “怎么回事?”一中年男子快步走了过来,夺过了男孩的鞭子,“渊儿。” “爹,是下人们动手在先。” “爹跟你说多少回了,不要跟下人玩。” “爹,我没有!” “好了,我们走吧。”说着,中年男子扔下鞭子,带着男孩离去,离开时不忘对我们瞪了一眼,不禁让我一个哆嗦。 渐渐地,他们走远了…… 那日后,我与佩佩成了形影不离的朋友。在唐门当下人的这段日子里,虽然苦,但只要有佩佩,再苦的生活也值得。 然而,作为医术世家,我并没有忘记自己的本分工作,白天帮着佩佩干活,晚上就潜心研究医学。在佩佩的帮助下,我们从集市上搜索了好多医书。因为那会儿没有病患,有时我还要以身试药。每当这时,佩佩总是提出让她来试药,我却怕危险而屡屡拒绝,亲自上阵。多少次我因为误食了药材弄得个上吐下泻,差点在鬼门关走一趟,这时,佩佩总会陪在我身边,与我同甘共苦…… 一晃,十年过去了,此时的佩佩早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然而,那晚我正在房内研究医术,佩佩突然闯了进来,她一身夜行衣,忽然拉过我,将我拽出了房间。 “佩佩,怎么了?你要带我上哪儿!” 我被她拉着,一路小跑,来到了唐门的侧门。 “你走吧。” 谁料,她突然停下,并且塞给我一包东西。我打开一看,里面竟是翡翠珠宝! “佩佩,你又偷……” “嘘——”她立马将食指放在嘴前,示意我安静。 “这些东西我不能要!”说着,我将布袋再次塞回佩佩手中。 “行了,你拿着!”佩佩不耐烦地还给了我,良久,她再次开口,“以后,就不见面了吧。” “你说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发生了什么吗?” “别说了,总之,你快走!”她推搡着我。 这时,远处传来了唐门侍卫的声音,远远的,我看见一排烛火愈来愈近。 “快走吧。”她再次催到。 无奈下,我带着一大堆疑惑离开了佩佩。 后来,为了潜心研究医学我去了蓬莱,这里仙气缭绕,很少有人进出。不久,唐门女飞贼的故事传遍了整个渝州。多少庄偷窃案例弄得衙门咬牙切齿直跺脚,然而,每次赃物都不知去向,不过,奇怪的是当地所有的贫穷地区都渐渐富裕了起来。我相信我的直觉,能做出这等事情的只有她!得知此消息后,我也时常回到四川来打听她的去向,谁知,只要有官兵的地方就一定有她。多少次她从我路经的屋檐上越过,我回过头时,只有那渐行渐远的娇小背影…… 白驹过隙,一晃便是我的而立之年。当我再次遇见她时还是在唐门,她跌跌撞撞地摔进了我怀里,神情痛苦。我知道,是毒,百年难遇的奇毒。当我打算把她带走时,唐门的侍卫以及衙门的人愈来愈近,将我们团团围住! “交出常佩佩!”一男子喝道。 “若我不从呢?”我抬起头,目光凌厉。 “不从,那就把你一并带走!上!”男子一声令下,所有人蜂拥而上。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邵不灵也不是吃素的。只见,我迅速背起佩佩,从衣袖中掏出了霹雳弹,一转身扔了出去! 顿时,烟雾滚滚,所有人都呛到直流泪,于是,我趁乱逃了出去。 我将佩佩带回了蓬莱岛,我的隐居之地。我游历四方,四处打听各种偏方,拼命研究解毒之法,试过了上百味药材,只为让她醒来。不知不觉,十年过去了…… 在这十年里,我医治了上百为病人,见过各种疑难杂症,唯独没能让她醒来。愤怒至极的我打翻了屋内所有的瓶瓶罐罐,撕毁了所有的医书!渐渐地,我疲了,变得不愿见客,也不再随便给人医治了。由于我的行踪飘忽不定,顾得到世人尊称“鬼医”。 这日,我像往常一样上山采药,不料,在路上遇见了一位昏迷的姑娘,她沉睡的样子和佩佩颇有几分相似。当初,失望透顶的我已经好久没给人治病了,不知为何,看到她我竟想救治她,让她醒来。是她,唤醒了我作为医者的本心! 忽然,屋外一阵巨石轰塌的噪音打断了鬼医的回忆。 瑶瑶一惊:“外面发生了什么吗?” “不碍事。”鬼医起身,“大概有客人来了。” 说着,他走出门去。 远远的,他便看到两位少侠风尘仆仆,越来越近。 “难道是……鬼医!”两少侠对视一眼,忽又看向前方。 “不错,鬼医邵不灵,正是老夫。”鬼医向他们走去,“看二位面色不像受伤,也不像中毒,不知二位找老夫有何贵干啊?” “在下凌云帮少帮主秦赫齐。”只见,秦赫齐行礼道。 “在下李逸衡。” “嗯。”还未等逸衡反应过来,鬼医突然搂过逸衡,“小鬼,若老夫没猜错,你一定是身上流淌着魔血。若我没猜错的话,你一定是三百年前奇侠李鸿晨的后代!” “不愧是鬼医前辈!”逸衡大惊,连忙行礼,“在下李鸿晨之子李逸衡。最近病情频发,还请鬼医前辈救治。” “你过来,我看看。”说着,鬼医拉过逸衡,屈指一算,忽然一愣,“呀,糟了!你可知三十岁是你命中大劫,不知你现今几岁?” “二一了。”逸衡道。 “孩子,快快随老夫进屋!” 说罢,鬼医拉着逸衡进入屋内,秦赫齐跟了过去。 第十三章还乡 不久,鸿晨御剑回了一趟武汉。然而,一路上,虽然诛仙盘一直显示异常,但路边的人家如往昔依旧,不透露半点不对劲。 “不应该啊~”鸿晨握着诛仙盘,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兜兜转转,走进麻婶的布店,侧靠在柜台边。 “哎,麻婶,最近武汉没什么不对劲吧?” “没有啊。鑫晟啊,你有多久没回来了?” “呃……”他摸着后脑勺,“差不多数把个月吧。” “你呀,”麻婶数落到,“萍儿快生了吧?你也不多陪陪人家。” “是是是,我这不……这不太忙了嘛~” “快去吧。” “行了行了~我现在就回去~” 面对老母亲一般的数落,鸿晨实在受不了,他背过身挥了挥手离去。 刚出布店,鸿晨便遇上一支护送状元的队伍。不错,那个坐在马上的少年正是当初卖身葬父的徐清风。 “清风啊,你回来啦!”鸿晨向他挥手道。 “诶,李伯父!” “庆功宴别忘了我们家啊~” “放心吧,清风都记得的。” 他骑着马,渐行渐远。 就这样,鸿晨又走过了几条街。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尖叫声,鸿晨脑袋“嗡”的一声:“萍儿?” 说罢,他立马跨步飞上了屋檐,循声而去! “别动,老实点!”一蒙面的黑衣男子将萍儿双手反绑,旁边还有另一名同伙。 萍儿使劲挣扎,不经意间向后瞟了一眼,竟看出一丝端倪:“蔡洵?!怎么,你……” “萍儿伯母。”说着,蔡洵扯下了蒙面布,“给我点面子哈~” “呼——”的一声,利剑从半空中越过,蔡洵一个侧身避开,险些被刺中! “等等等等……”蔡洵连忙松开萍儿,摆手呼叫。 只见,不远处,鸿晨用剑指着他。 “蔡洵?怎么是你?”鸿晨将剑背在身后,满脸不可思议,接着,又看向另一个黑衣人,“那这位又是……” “是我。”只见那人也扯下了蒙面布。 “素真?!”鸿晨更为震惊,这不就是家住隔壁的邻家姑姑吗? “你……”萍儿转过身。 “萍儿姐姐,对不住了……”那人低下了头,很是不好意思。 “蔡洵胡闹我能理解。素真,怎么你也跟着一块儿闹?”鸿晨不解。 “我……”面对鸿晨迎面而来的质问,素真涨红了脸。 “好了~是我强迫素真姑姑的。”说着,蔡洵伸手搭在素真肩上,往自己身边一揽。 “好了,你们都别闹了。”说着,鸿晨向前递了一只手,“萍儿,过来。” “我……我就不!”谁料,刚才害怕得要死的萍儿转身夺过蔡洵腰间的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哎哎哎,萍儿伯母使不得使不得!”蔡洵立马制止,素真也来帮忙。 这不,鸿晨吓得一身冷汗:“萍……萍儿,别演了昂……” 只见,萍儿将刀架在脖子上,目中含泪:“李鸿晨,你眼里就只有天下苍生,难道你就那么不顾家,不顾我们的孩子吗?!” “好了好了好了……”蔡洵立马夺过刀,萍儿却死拽不放。 鸿晨见状,从地上拾起一枚石子,向前一弹,“乒乓”的一声,长刀落地。“呼”的一声,鸿晨瞬移到他们面前,一把揽过萍儿的腰,一阵旋转,蔡洵和素真直接看傻了眼。趁着气氛刚好,鸿晨吻向了萍儿的唇,谁料,这一回迎面而来就是一巴掌! 鸿晨松开手,捂着脸:“萍儿,你……” “李鸿晨,你变了……”她擦干眼泪,头也不回地向前跑去,“别过来!” “女人啊……”蔡洵双手抱臂,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还说!”鸿晨用手肘猛地撞了一下蔡洵,“刚才你们在干嘛?” “还不是为了撮合你两……”蔡洵抓着后脑勺,“谁知道能发展成这样啊……” “李大哥。”素真上前一步,一手搭在他肩上,“你就别怪蔡洵了,主意是我出的。我想着你已经好久没回来了,萍儿姐姐又挺着个大肚子怪可怜的。听卖瓜的王伯说今日你回来了,我们也是为了测一测萍儿姐姐在你心中的位置啊……” “诶呀,你们啊!”鸿晨挥开素真,追了过去。 “萍儿,萍儿,你等等我啊!” “砰”的一声,萍儿关上了大门,丝毫不顾外面的鸿晨,鸿晨把门拍的“砰砰”直响。 “萍儿,前些日子你不还好好的嘛,怎么就……” “你不要再说了!”室内的萍儿大喊一声,泪流满面,蹲下身,埋头哭泣,“鑫晟,你变了,你变了……你一点都不爱我……呜呜呜……” “萍儿,我爱你。”鸿晨停下敲门,“你先把门开开,我们进去说,萍儿。” 听到这儿,萍儿捂上了耳朵:“你不是不顾家吗?你走,你走啊!我不想见到你——” “萍儿!” “滚!” “好!你说的,那我就走给你看!” 说罢,鸿晨也赌气,转身离去,独留萍儿在室内哭得声嘶力竭。 半时辰后,素真家…… “你不是说武汉这儿有事吗,事呢?”鸿晨坐在桌边,将诛仙盘狠狠摔在桌上,“这就是你说的大事啊!” 说罢,举起酒坛深饮一口。 “好了,”素真夺过酒坛,将酒坛背在身后,“喝酒伤身体!李大哥你也别难过了,萍儿姐姐是因为好久见不到你才生气的,过一会儿就好了。” “难过?我难过什么呀?知不知道我那么心急火燎的回来是为了谁啊!”他伏在桌上,奋力地捶着桌子。 “好了,李大哥别这样!”素真见状立马阻止。 忽然,诛仙盘再次发出红光,一闪一闪,愈发强烈! “不好,通天井!”鸿晨瞬间清醒,抓起诛仙盘向外跑去。 “哎,李大哥。”素真追了上去。 来到家门口,鸿晨推门却见大门被锁。“咚”的一下,二话不说,鸿晨踹开大门,和素真闯了进去。 “萍儿!”鸿晨一眼就看到了趴在桌上的萍儿,连忙扑过去,将她扶起。 谁料,萍儿的下身一阵湿热,鲜血染红了她的鹅黄色裙摆。 “糟了,是小产!”素真大惊。 “赶紧找大夫!”鸿晨抱着萍儿欲起身。 “来不及了,”素真拉住他,“萍儿姐姐怕是要早产了!” 这时,诛仙盘在鸿晨的衣服内再次发出强烈的红光。 “都这个时候了还添什么乱啊!”愤怒至极,鸿晨掏出诛仙盘就想摔,再次被素真拦住。 “这里就交给我,你快去忙吧!”只见,素真双手握着鸿晨的手臂,目光坚定。 “素真……” “快去啊,快啊!”素真喊道,鸿晨匆忙离去。 就这样,鸿晨像以往一样来到了密室,打开密门。然而,就在密门升起的一瞬间,一股黑烟涌了出来! 鸿晨立即后退,心想:想不到封印魔君之后有这么多弊端,通天井都成了妖魔鬼怪祸害人间的出口了,当初真是大意了! 只见,鸿晨施法向黑烟而去,顿时,黑烟消散。鸿晨伴随着蓝光护体,冲入了后花园,密门“咚”的一下降了下来。 此时的后花园百花凋零,枯木垂下了枝丫残喘着,空中四处都是从通天井内逃逸的黑色灵体,一直在想方设法的往外涌,可谓是群魔乱舞! 鸿晨一跃而起,拔出神魔剑,忽的向黑色灵体使出了剑锋,顿时,击散一片。 其余的黑色灵体见状不妙,纷纷向空中聚拢,形成了一团巨大的黑烟,渐渐地,中间通露出一张魔鬼的面孔以及两只魔爪,龇牙咧嘴的向鸿晨而去。 “妖孽!” 鸿晨在空中挥剑而去,那团巨大的黑色灵体伸出双爪,稳稳握住利剑,双方在空中僵持了好久。忽然,巨大的黑色灵体口中吐出一阵螺旋火焰,炽热的火苗向鸿晨袭去。鸿晨见状立即一个后空翻避开,稳稳落地。只见,鸿晨直起腰版,将所有的力量提升至了剑端,忽然一挥剑,向巨大的黑色灵体发射剑锋,正中魔鬼的面孔。突然,光芒四射,巨大的黑色灵体不行了,它双爪捂着面部,伸着脖子,痛苦的嚎叫着,忽然爆裂,顿时,化作无数小的黑色灵体向四周弹去!鸿晨见状,立马从腰间取下一布袋,张开口子,将它们全部收了进去! 良久,鸿晨收紧了布袋,举在手中微微一笑:“还好有当年风神送的袋子,接下来啊,可有你们受的!” 说着,鸿晨收起了口袋,并施法封印住了通天井。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一阵啼哭! 生了?!鸿晨一愣,心急火燎地冲出了后花园。 萍儿被安顿在一张床上,鸿晨来到她身边,直接跪了下来。 “萍儿,萍儿,你怎么样啊?”他一手抚摸过她的发梢,一手为她把着脉,见脉搏平稳了许多,才放下心来。 “李大哥。”这时,素真从一扇门走出,手里抱着一个孩子,“是个男孩。” “真的!”鸿晨兴奋地站了起来。 “嗯。”素真微微一笑,将孩子抱给了鸿晨。 鸿晨颠着孩子,坐到萍儿身边,轻声说道:“萍儿,我们的小儿子出生了。” “孩子……”萍儿吃力地睁开了眼,“我的孩子……” 鸿晨立马将孩子放在了萍儿身边,孩子瞪着大眼睛,不哭也不闹,依偎在她身旁。 鸿晨整理了一下萍儿凌乱的发丝,将一缕头发挽至她的耳根:“放心吧,没事了。” “鑫晟,我刚才不该那么跟你发脾气的……原谅我,别走好吗?”她吞吞吐吐地说道。 “哪里的话,毕竟是我有错在先,是我冷淡你太久了。”他握住了她的手。 “鑫晟,那天你离开时眼睛看不见了,现在痊愈了吗?” “当然,多亏了九天玄女和麒麟,现在不正水灵灵的看着你吗?”鸿晨将她的手放到自己脸上。 “那就好……鑫晟,你知道嘛,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渐渐地,她的手滑落而下。 “萍儿!” “萍儿姐姐!” “没事,”鸿晨为她把着脉,“只是睡过去了。” “萍儿姐姐的身体很虚弱啊……”素真道。 “是啊,还需要好好调理。这段时间是得好好照看妻儿了,毕竟,又多了一个小宝贝嘛,你说对不对啊~”说着,鸿晨为萍儿盖好了被子,用手指逗着小家伙,惹得小家伙咯咯直笑,“萍儿,他就是我对你爱情的承诺,我们的孩子就叫,李诺云。” 俗话说,夫妻之间往往是床头吵,床尾和。可这一次还是把鸿晨吓得不轻,虽然心系天下,但相信放荡不羁、玩世不恭的他此晚又懂得了对家庭的责任。此时的他望着沉睡的萍儿露出了一抹笑容,与之前相比,他似乎又多了一丝沉稳与成熟。 半个时辰前…… 萍儿转转悠悠,遇到一白发老者在不远处盘坐着,正笑呵呵的望着她。 “姑娘,不要错过你命中的贵人啊。”他缕着胡子说道。 “你是谁?我这又是在哪儿?”萍儿很是惊讶。 “我是谁你不必多管。一切皆是因果轮回,你看。” 说着,老者取出一面镜子,衣袖一挥,镜面显示了前世的镜像。然而,不论是袁天易为救小玉死在鬼兵的长刀下,还是小玉为就李鸿晨死在了魔界石门后,看到的尽是些虐心难过的结尾。 “他说的一点也不假,我都懂……”不知不觉,萍儿已是梨花带雨,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至下巴,“可惜,今天我们吵架了……” “因果轮回,一切尽是道义。”老者开口道,“姑娘,前前世,他为救你而死;前世你将内丹赠予他,使得他活上了数百年;今生,内丹已碎,他与你无异,都是凡胎肉体。没了内丹,再也不是那个长生不老的他可能会比常人老得更快。”说着,老者一挥袖子,镜面上立即显示李鸿晨每次早上梳头的场景,每一次束发都有白发增多,“他只想与你慢慢变老啊,姑娘,好好珍惜他与你的时光吧。” “嗯。”萍儿含着泪,捧着自己的腹部,点了点头。 翌日,鸿晨起床束发。 “我来吧。” 谁料,一只纤细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鸿晨立马回头,握住她的手:“萍儿,你醒了!” “嗯。”萍儿微微一笑。 第十四章冲突 蓬莱仙岛,木屋内,鬼医将逸衡安置到一木椅上。 “好了,”鬼医突然转过身,“你就别进来了。” 秦赫齐一惊:“这是为何?难道鬼医医人时不可让旁人看到?” “这倒不是。”鬼医道,“只是,我这里还差一味药材。” “他不是我朋友!”谁料,逸衡和秦赫齐异口同声道,继而,两人瞪了对方一眼。 “好了,不管你们是不是朋友,既然来了那我得好好利用资源啊。”鬼医一摊手。 “谁来了?”瑶瑶拉开帘子,从房间内走出,“李逸衡!” “瑶瑶。”逸衡起身,别过头。 “你怎么来了?你的伤没事吧?”她拉起逸衡的手。 “没事没事,”逸衡摸了摸瑶瑶的脑袋,“我还想问你呢,岛上那么多机关,就你那小脑袋怎么躲开的啊?” “我厉害吧?” “厉害厉害。” “好了好了,你们两够了啊!”看着他们拉拉扯扯的样子,秦赫齐实在看不下去了,立马将他们分开。 “你干嘛!”瑶瑶不快。 “干嘛?你两这样我鸡皮疙瘩不还掉了一地!”秦赫齐道。 “嫉妒吧。”逸衡搂过秦赫齐的脖子,不怀好意的笑道,秦赫齐只得尴尬一笑,仍逸衡将他推至一旁。 “在老夫看来,孙姑娘与李少侠的关系甚好,秦少侠还是不要打扰了。”鬼医捋着胡子。 “你你你……你个糟老头,怎么连你也……”秦赫齐愤愤不平。 “行了,鬼医前辈要你出去你就配合一下吧。”说着,逸衡推着秦赫齐出了门。 “哎,鬼医!”秦赫齐嚷道,“你要我找什么药啊!” “雪莲。”鬼医淡淡一笑,“你去山的阴面看看。” 就这样,鬼医为逸衡实行了针灸,逸衡盘坐着,闭目养神。 “我回来了。”瑶瑶打水回来,“啊——” “扑通”一声,水盆落地! 鬼医一惊,停止施针。 逸衡“呼”的睁开眼:“你怎么了?” “你你你……你没穿衣服啊!”瑶瑶立马捂上双眼,只通过两手指的缝隙偷偷看着他。 “拜托,我说大小姐,我在施针啊。” “那那那……那我出去了,出去了……”瑶瑶满脸通红,退出了木屋,“哎呀!”一不小心又把自己给绊了一跤。 逸衡:“……” 不久,鬼医将逸衡安置在一个木桶中,让他浸泡草药。 这次,瑶瑶捧着一堆草药进了屋子:“啊——” 草药直接落地。 “又干嘛!”逸衡直接站了起来。 “你别别别起来!”瑶瑶直摆手。 “我……哎,我说孙大小姐,裤子我穿着呢!” “咳咳。”鬼医干咳两声,一边擦拭着溅到水的额头,一边说道,“孙姑娘性格单纯,李少侠好好珍惜啊。” “是啊。”逸衡坐进水桶,“有时是蠢了点~” “喂,李逸衡!”瑶瑶放下手,继而,还是捂上了眼睛,“你你你……不理你了!” 说罢,瑶瑶转身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鬼医在水桶中下了最后一味药。他拍了拍闭目养神的逸衡,逸衡睁开眼。 “李少侠,你先好好泡着,老夫出去一趟。” “诶好。” 谁料,鬼医背过身去,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 渐渐地,逸衡靠在水桶边缘上的胳膊滑落至水中,他睡了过去。 此时,秦赫齐来到了山的阴面,仰头一看,一颗雪莲正屹立在石崖上。 “呵,正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说着,他采集了几条树藤,编成了套圈,接着,用力一甩,套住了石崖上的一块巨石,伸手拉了拉。 然而,就在这时,身后一阵吼叫。秦赫齐回头一看,一只黑熊向他扑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秦赫齐松开树藤,从腰间抽出扇子,一个侧弓步将扇子甩了出去…… 鬼医屋外的瑶瑶绕着香台兜兜转转,望着香灰一点一点的脱落。 “说好的一炷香的时间吧。不如……”说着,她悄悄靠近木门,刚想开门,还是把手收了回来,“不行不行,还是再晚点进去吧。嗯对,就是这样。”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屋内,鬼医从房间出来。 “李少侠,这一觉睡得可好?”谁料,他笑吟吟地走上前,突然,抽出一把匕首,将它高高举起,寒光一闪! “鬼医前辈!”瑶瑶推门而入,“你……” 只见,鬼医猛地回头,手停在了半空中。 “住手!”瑶瑶忽的反应过来,立即抽出长鞭,向鬼医甩去。 “哐当”一声,匕首落地。谁料,逸衡忽的一下睁开了发着白光的眼! “糟了!”鬼医脑袋“嗡”的一声,用脚从地上挑起匕首,握在手中,转过身来。 逸衡大吼一声,将水桶震裂,裸着上身向鬼医袭去! 鬼医抓过他的手,一个敏捷的侧身避开,接着,匕首在空中“嗖”的划过:“拿命来吧!” 逸衡仰身避开,被割下一缕头发! 瑶瑶立刻用长鞭缠住鬼医紧握匕首的手,向后一拽,鬼医的身体直接撞破了木门。瑶瑶一个旋转,摆动的裙摆如同绽开的白色茉莉花一般,来到逸衡面前。面对此刻失去心智的他,她顺手点了他的几个穴道,顿时,逸衡张牙舞爪的定住了。接着,她再次甩出长鞭,勒住了鬼医的脖颈。 “真是人面兽心,亏我刚才还仰慕你。说,你安的什么居心!”瑶瑶握着长鞭,厉声喝道。 “哼,你以为我真的是邵不灵吗?现在我是邵不才,只是和那家伙共用了一个身体罢了。”只见,鬼医的额上被磕破了一角,鲜血顺着额头流淌至了下巴。 “你说什么!难道你也通李逸衡一样是双重身份?”瑶瑶大惊,松开了长鞭。 “非也。他只是魔血泛动,而我是体内有另一重人格,自五岁那年起就这样了。” “我不信!李逸衡的血呢,半人半魔,魔血泛动的时候的确会危害旁人,可这也不是你激发另一重身份杀他的理由啊!” “唉,真糟糕,又让他跑出来了。”鬼医突然叹息道,慢慢起身。 “啊?鬼医这是……”瑶瑶一愣,上前搀扶。 “最近老这样,动不动就这样。” “那鬼医现在是……” “邵不灵。的确,首先是李少侠的血极为特殊。”鬼医坐到桌旁,“再者,李少侠脖子上挂着的玉佩真的很特殊啊?” “是他父亲给他保平安用吧?”瑶瑶低头喃喃自语道,“好像是他奶奶的……” “你说什么?!”鬼医一愣。 “是李逸衡告诉我的。”瑶瑶也坐到了桌边,“在他年幼之时发了一场大病,因为魔血体内泛滥,差点就丢了性命。后来,他的父亲李鸿晨在华山掌门那里得知自己的玉佩可以化灾解难,故挂到逸衡的脖子上,捡回一条性命。对了,你方才说三十岁是李逸衡命中劫难,这该不是假的吧?” “此事为真。由于他的体质特殊,一路上的成长又屡次遇见高人,故能化险为夷,不过老夫早已算到他的命中灾难。” “灾难啊……”瑶瑶低着头,愣愣的。 “孙姑娘,若我说医好李少侠的病要你付出沉重的代价,你愿意吗?” “我……嗯,我愿意!”瑶瑶突然抬起头,眼神格外明亮,“只要能保住李逸衡的性命,不论是救您的爱人,还是要我付出代价都可以!” “那就多谢了。看在你那么诚恳的份上,那老夫就为你指一条明路。要救李少侠你就得前往云中阁,用你最珍贵的东西作为交换。孙姑娘你可想好了,一旦你做出了决定,日后哪怕你再后悔也无法挽回了,你真的不怕吗?” “不怕!”瑶瑶突然起身,“为了李逸衡我什么都不怕!” 于是,鬼医为瑶瑶绘制了一份地图。 并且,在鬼医的帮助下,瑶瑶将李逸衡安置到了房内的床上。她让逸衡盘腿而坐,闭上眼,额头对着额头,像上次那样将真气与灵力渡给了逸衡。 “咳咳咳……” “孙姑娘!” 由于疲劳过度,一口鲜血从瑶瑶口中涌出,鬼医连忙过去搀扶,并给予了补充灵力的丹药。瑶瑶擦去嘴角的血迹,服下药丸,调息了一会儿。良久,睁开眼,起身面向逸衡,想起往日和逸衡的打打闹闹,以及逸衡动不动就挂在嘴边,拽拽的说辞“真是不让人省心”。她微微一笑。 “孙姑娘,歇会儿再出发吧。”鬼医道。 瑶瑶只是摆了摆手,看向逸衡。 “真是不让人省心。”她轻轻说道,“这句话我还给你。” 然而,就在这时,门口恰好撞见秦赫齐。 “瑶瑶姑娘,你看,我把雪莲带回来了,李逸衡有救了!”他捧着雪莲,兴奋至极。 “秦少侠,雪莲不是给李少侠的。”鬼医也走出了门。 “那是……”秦赫齐不解。 “是老夫的爱人。”他淡淡说道,“孙姑娘还有事,秦少侠里边请吧。” “什么!瑶瑶姑娘要出去啊,我也去!”说着,秦赫齐一股脑的将采来的雪莲塞入了鬼医手中,拉起了瑶瑶的手。 “多事,谁稀罕你跟着我啊。”谁料,瑶瑶直接推开了秦赫齐,径直向前走去,念着咒语启动了琥珀葫芦。 “等等。”鬼医道,“让秦少侠陪同去也好。此去路途凶险,多个人就多了一份照应。” “听见没,小美人~”秦赫齐冲着瑶瑶喊道。 “好啊。”瑶瑶拍了拍琥珀葫芦上的灰尘,淡淡说道,“你可别掉下去哦。” 说罢,她一跃而起,站上了琥珀葫芦。 “好勒!”秦赫齐跑了过去,“等我!” 就这样,瑶瑶和秦赫齐前往了云中阁。鬼医带着熬好的药来到体型娇小的中年女子床边,坐了下来,将药送到她口边。 “十年了……”鬼医拨动着药匙,感慨道,“佩佩,你也该醒了。” 只见,中年妇女眼皮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眼。 第十五章云中阁 恰逢申时,由于天气转凉的缘故,天色也渐渐暗得快了起来。太阳还没完全落下,空中的星星已经躲在薄薄的云层后若隐若现,一弯明月也在天边露出了半个脸,整片天空呈现橙红与深蓝夹杂的颜色,神秘极了。 瑶瑶一路驾着琥珀葫芦,渐渐显得忧虑不堪,豆大的汗水从她太阳穴淌下。 秦赫齐显然发现了不对,在后边喊道:“瑶瑶姑娘,累的话你就歇一会儿吧!” “不碍事!”她倔强道,继续向前行驶。 渐渐地,暮色降临,凉飕飕的风扑面而来,发出“嗖嗖”的鬼哭狼嚎,似乎还有些恐怖。忽然,瑶瑶降落了琥珀葫芦,他们来到了一片森林里边。 瑶瑶一摊手,收回了琥珀葫芦,迟迟的望着黑压压的森林,瞬间腿软。 “这么黑啊……” “我来保护你啊。”谁料,秦赫齐上前一步,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支火把。 不知走了多久,周边雾气缭绕,矮树丛突然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谁?出来!”秦赫齐将瑶瑶揽到身后,用火把照着明。 然而,就在这时,四周窜出来了三只神兽,将他们团团围住,磨着蹄子,嘴里低吼着。 “这是……”瑶瑶一愣。 “是蓬莱岛神兽。”秦赫齐道,“平日里喜欢群居生活,怕阳光,一般夜里才会出现。瑶瑶姑娘,这里一会儿交给我,”他突然回过头看向瑶瑶,“你赶紧前往云中阁。” “那你岂不是很危险?” “顾不了那么多了,我怎么能让我喜欢的人跟我一起陷入危险!” 只见,三只神兽一拥而上,壮实的身体在奔跑中振起了不少石子,一个个纷纷用鼻子上的尖角对准他们。秦赫齐见状立马拉过瑶瑶,抱着她一跃而起。 “秦赫齐你……” 还未反应过来,瑶瑶就被秦赫齐甩了出去! 寒光一闪,秦赫齐亮出了扇子,在空中一阵旋转,缓缓落地。瑶瑶也在十丈外的地方一阵摩擦后,稳稳站立。她抬头看向了秦赫齐。 “快走!”秦赫齐远远喊道。 “嗯!”瑶瑶一点头,转身离去。 黑暗、寒冷,无止境的恐惧在瑶瑶身后推搡着她。眼前面临的是一座悬崖边上突兀的高山,高山上一节节楼梯盘旋而上,直冲云霄,仿佛一望无垠,没有尽头。然而,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救李逸衡,想到这儿也就不怕了,她的两条腿像被皮鞭抽着似的拼命往前跑! 一、二、三……一百九十八、一百九十九、两百……九百九十九、一千……不知走过多少节楼梯,终于来到一座木屋面前。 “开门,有没有人在啊,快开门!”她拍打着大门,汗水浸湿了她的后背,双腿软得只得倚靠在门上。 “你上来吧。”一个尖利的声音从楼上传来,瑶瑶抬头看向了阳台,只见,阳台上站着一个妩媚的女子。 那个妩媚的女子一挥手,瑶瑶立即双脚离地,向阳台飞了上去。 “我……诶!”瑶瑶险些没站稳。 “欢迎来到云中阁,有什么事里面说。”说着,妩媚的女子背过身去,一身毛皮制成的披风垂到地上,拖至瑶瑶跟前,“进来吧。” “好……好的,仙姑……”瑶瑶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跟了进去。 “你叫什么名字?又为何而来呀?”只见,那个妩媚的女子坐到木桌边,一挥手变出了一卷竹简,摆在眼前。 “我叫孙瑶瑶。此次来云中阁的目的是想要救我的一个朋友。” 妩媚的女子动了动手指,直接在竹简上写下了瑶瑶的名字,继而又说道,“你的朋友跟你的关系很不一般吧?他叫什名字?” “李逸衡,他是李鸿晨的儿子。是鬼医邵不灵前辈让我来找您的。” “你说什么!”谁料,妩媚的女子突然瞬移到瑶瑶面前,一把揪过,“邵不灵!” “怎……怎么了吗,仙姑?我说错什么了吗……” “哼,这倒没有。”妩媚女子松开了瑶瑶,“只不过那个人的病人我不救。” “为什么!李逸衡是剑侠之子,一直以来都行侠仗义,从不害人……” “好了,不要说了!” “仙姑……” 瑶瑶话音未落,妩媚女子就已一掌袭去,一道紫光从瑶瑶身边划过,正中墙壁,顿时,墙壁碎的四分五裂! “滴答”,一滴血落地,瑶瑶的手臂上被划开了一道深深的伤口,她捂着手臂,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妩媚女子…… “邵不灵!”妩媚女子望着紧紧攥着拳头,“他与我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你走吧!” “啊——” 只见,妩媚女子一挥手,一道强有力的怪风向瑶瑶袭去,直接把她卷着吹下了阳台! 瑶瑶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接着,再次跑上前猛地敲门。 “仙姑,仙姑,您就帮帮我吧,求您了!!!” 而妩媚女子只是站在阳台上,冷哼一声,走了进去。 “好啊,你若不救我朋友,那我孙瑶瑶就跪在这里不走了!”说罢,瑶瑶一挥裙摆,直接跪了下来。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空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愈来愈密,转眼便是千条线,万条线,穿梭在四周缭绕的雾气之中。 气温越来越低,瑶瑶跪的直打哆嗦,雨水打湿了她的刘海,她的肩胛,她的裙摆。渐渐地,她闭上了眼,昏倒在地…… 半个时辰后,瑶瑶醒来,惊觉发现自己躺在屋内,手臂上缠着纱布。她立马从床上起身,套起鞋子,刚欲站起,一道妖娆的身影便走了过来。不错,正是那个妩媚的女子。 “请仙姑救我朋友!”瑶瑶再次跪下磕头。 “你可真的不简单啊,真气消耗大半又发着高烧,还敢来求我?”妩媚女子说着,蹲下身,抬起了瑶瑶的头,她用一根食指提起了瑶瑶的下巴,“说吧,你想用什么来跟我换?我可是要最好的。” “用我的命可以吗?” “诶,你的命我可不要。”妩媚女子扶着瑶瑶起身,“你想想,如果你为了救他而死了,那么他会这么心安理得的活下去吗?” “那你想要什么?” “我看你这对眼睛长得不错,不如……” “不……不行!”谁料,瑶瑶突然拒绝,“要我看不见,那……那还不如要了我的命呢!” “那么,你的声音呢?”妩媚女子再次问道。 听到这儿,瑶瑶的目光摇曳不定…… 秦赫齐那边,他手握扇子,一个跟斗从空中落下。几轮打斗下来,他终于战胜了三只神兽。神兽发出了嗷嗷的低吟声,向后退了几步,纷纷掉头离去。 “哼。”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 不久,秦赫齐来到那座高耸入云的高山山脚下,一身着白色长裙的妙龄女子横卧在地。 挥开遮眼的雾气,秦赫齐大惊:“瑶瑶姑娘!!!” 他连忙跑了过去,将她扶起,使劲摇晃,“瑶瑶姑娘,你怎么了!醒醒啊!” 只见她的手放在胸前,握着一个瓶子。他并拢食指和中指,试了试瑶瑶的劲动脉,这才安心下来,接着,又用手背试了试她的额头,一缕焦虑又涌上心头。 “坚持住!”说罢,他背起瑶瑶,迅速赶往鬼医那边。 翌日,当阳光透过窗户,斜射入屋中之时,熟睡着的逸衡忽然睁开了眼,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旁正在为常佩佩喂药的鬼医停了下来,双方都惊讶的看向了对方。 “鬼医?”逸衡连忙起身,“我这是……” 忽然,他一阵头晕目眩,险些摔倒。 “你醒了。”鬼医看着逸衡,继而,又伸手将药递到常佩佩嘴边。 然而,她却摇摇头不想再喝,并看了眼逸衡,微微一笑。 逸衡点头示意到。 鬼医放下药碗,走了过去。 就在这时,“哐当”一声,房屋的门被踹开,所有人都一愣。 “鬼医,请你救救瑶瑶姑娘!”只见,秦赫齐背着瑶瑶推开了帘子进来。 “瑶瑶!”逸衡连忙上前帮忙扶下瑶瑶到桌边坐下,瑶瑶直接将头枕在了桌上。逸衡看向了秦赫齐,眼中带着怒火,“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我能做什么呀我,我冤枉!”秦赫齐连忙摆手。 “看来此次孙姑娘付出了不少啊。”鬼医走了过来,逸衡和秦赫齐纷纷看向他。 “此话何意?”逸衡问道。 “孙姑娘为救你前往了云中阁。”鬼医回道。 “云中阁?”逸衡抱着瑶瑶,将她放上床,忽然回头。 “就是蓬莱岛上用来一物换一物的当铺。喏,这是你的药。”秦赫齐将瓶子扔给逸衡,双手抱臂。 “那瑶瑶换了什么?!”逸衡接过瓶子,简直急疯了,一把揪过秦赫齐的衣领。 “我哪知道?哎,你可别又……”秦赫齐大惊,双手握住他的手臂,“谁知道这一物换一物是不是真的灵验!”他推开了他的手。 谁料,逸衡指着瑶瑶,看着秦赫齐大嚷:“我说你在干嘛?瑶瑶都这样了,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李逸衡!”秦赫齐将他呵住,“你能不能别什么事都赖我行不行啊!瑶瑶姑娘变成这样谁都不想,她为了救你付出了多少一会儿等她醒了你自个儿问她吧!”说罢,气呼呼地走出门去。 此时,逸衡怒目圆睁,稍微冷静一会后,立马面向鬼医,握住了他的手,跪了下来:“鬼医前辈,我求求你,救救瑶瑶吧,我求求你……” “好好好。”鬼医扶他起身,“李少侠莫慌。老夫这就看看孙姑娘的病情。” 说着,他走向了瑶瑶,为她把脉的同时掐指一算,不禁一愣。 “怎么了?”逸衡道。 “唉……”鬼医叹息道,“傻孩子哦!”他起身背过身去。 “瑶瑶到底怎样啊!”逸衡紧张起来,上前问道。 只见,鬼医把了把逸衡的脉,松开手,拍拍他的肩膀,“你是没事了,可是,孙姑娘呢,她可能一辈子都听不见了!” “什么?”逸衡大惊,“不可以!我要换回来。”说着,他立马抓起桌上的佩剑,带着药冲了出去。 “李少侠!诶哟!”鬼医直摇头。 “你上哪儿?” 逸衡一出门就被屋外的秦赫齐拦了下来。 “云中阁!”说罢,逸衡御剑而去。 第十六章交换 不久,逸衡来到了云中阁所处之地,他收起导向仪,仰起头望着耸入云霄的高山,眼前一片雾蒙蒙的,周边一片漆黑,刺骨的寒风吹打着他结实的后背。二话不说,逸衡登上了高山。一、二、三……一百九十八、一百九十九、两百……九百九十九、一千……不知走过多少节楼梯,终于来到云中阁面前。 “哟,这回又是谁来了?”妩媚的女子走出房间,抽着一支细长的烟斗,倚靠在阳台上。她放下烟斗,吐出烟雾,袅袅的烟雾遮挡着她的脸,若隐若现。良久,烟雾散开,逸衡这才看清了她的脸。 “你就是云中阁阁主?”他仰头问道。 “哼哼,不然呢。”妩媚女子一挥手,烟斗消失不见,她笑道,“小俊哥可是想与我作何交换?” “这个!”说着,逸衡高高举起了药瓶,“我要赎回孙瑶瑶做的交换。” “哟,想不到你就是那个有情有义的小妹妹救的人。上来说话吧。”只见,妩媚女子一挥手,逸衡立即如同瑶瑶刚才一般双脚离地,飞上了阳台。 “你……” 话音未落,逸衡就被妩媚女子揪过了衣裳,逸衡靠着阳台的栏杆很是尴尬。 “小俊哥,换做被人我可不会轻易施救。”妩媚女子一边看着手指甲,一边说道,“谁叫你是那个人的病人呢?” “你认识鬼医前辈?!”逸衡挥开她的手。 “那是自然。”说着,她一甩披风,侧过身去,浓郁的香水味瞬间扑鼻而来。良久,一滴晶莹的泪从脸颊上滑落,她的肩胛微微颤抖,“他还欠我一条人命呢……” “你……还好吧?”逸衡出于礼貌想上前,忽又止步。 “身为医者连施救病人都要一拖再拖,这算什么大夫!我那苦命的儿啊……”她的拳头重重的打在了阳台栏杆上,瞬间,泣不成声。 “你的孩子……” “他早就死了!”妩媚女子梦的转过身,满脸泪痕,“死于那个人的自私,死于那个人的绝情!我的儿子早在十年前就死了!” 十年前…… 一女子风风火火地来到鬼医的住所,直接跪了下来,手中抱着发烧的小孩:“鬼医,求您救救我的孩子,求您了!!!” “你都已经来三次了。对不起,我帮不了你。”屋内传来一阵声响,“你走吧。” “邵不灵,求您了——”女子哭着大嚷。 “娘亲……”小孩嘴里嘟囔着什么。 “小宝,你说什么?”女子凑近了她的孩子,紧紧握住他的手,“别怕,娘亲在这儿呢。” “娘亲,小宝的眼睛好烫……小宝想要回家……回家……”小孩奄奄一息的嘀咕着,忽然,他的小手失去了力量,重重地垂了下去。 “小宝,小宝!小宝——”女子仰天长啸。 不知过了多久,她再也哭不动了,抱着孩子慢慢离去。落日余晖撒在她的背上,脚步很沉很沉…… 这时,鬼医举起了一根千年人身,又望了眼房内病床上的中年妇女,无奈的摇了摇头…… 听着妩媚女子的哭诉,逸衡沉默了,他想起了半个时辰前冲他笑着示意的体型娇小的中年妇女。 许久,他忽然开口:“这就是你恨他的原因?说不定他也有他的苦衷呢?” “苦衷?哈哈哈哈哈!”谁料,妩媚女子仰天大笑,眼角的泪还未干涸。良久,她停了下来,“他会有什么苦衷?他没想到吧,云中阁的阁主就是我。还想要我救他的病人,哼,可笑!要不是看在小妹妹的态度上,我还真……” “我说了,我的命不用你救。”逸衡突然打断她的话,伸出手,递给她那个瓶子,眼神犀利,“那傻丫头用听觉来作交换,绝、对、不、行!” “那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把药还给我,再犯病可就连天皇老子都救不了你了?” 听到这儿,逸衡的脑海中浮现了瑶瑶一次次用真气为他缓解痛苦的画面,想着不论用不用药受伤的永远是瑶瑶一人,不禁咬了咬嘴唇。 “或者,你可以用别的东西来换小妹妹的听觉。”妩媚女子又施一计,“小俊哥意下如何啊?” “你想要什么?”逸衡看向她。 “你是李鸿晨的儿子吧?”妩媚女子再次一挥手,变出细长的烟斗,倚靠在阳台栏上,吸了一口,吐出烟雾,“相信你身上一定有不少值钱的宝贝。” “呵,果然~连云中阁阁主都贪恋那些东西。我是李鸿晨的的儿子不假~”逸衡双手抱臂,回道,“不知你想要什么?” “你的佩剑及那些法器对我来说毫无用处。”她看了看自己的长指甲,“不如,拿你脖子上的玉佩来交换吧。” “你要它做什么!”逸衡一愣。 “诶~别那么惊讶。”妩媚女子看向他,“要知道你们的身价几斤几两都别想逃过我云中阁阁主的眼睛,你呀,确实是个值钱的孩子。” “好,只要能救孙瑶瑶,我答应你!”逸衡目光坚定,取下玉佩。 “爽快。”说罢,妩媚女子一伸手,接过了玉佩,“果然是好宝贝。”妩媚女子称赞道。 “那瑶瑶呢?她会怎样!”逸衡上前一步。 “诶~小俊哥可真是个急性子呢。你放心,我与她的交易已经解除了。”只见她一挥烟斗,将它变成一卷腾空的竹简,伸手划去了与孙瑶瑶的交易,一挥手又将竹简收回,“等你回去保证她活蹦乱跳,精力充沛。你回去吧。”说罢,妩媚女子一挥手,将逸衡送到了楼下。 “那就多谢阁主了。”逸衡拜别,御剑而去。 鬼医那边,常佩佩和邵不灵多年未聊,这回儿终于可以敞开心扉,谈天说地了。 “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还是不想说话,毕竟嘴上说用听觉交换,但实际上心里一定难过极了吧。” “那两个孩子一定很爱对方吧?” “年轻人嘛,挺正常。” “这些孩子……” 屋外,鬼医有事单独找秦赫齐聊。只见,鬼医关上了大门,走到秦赫齐前面。 “说吧,你跟着来的目的何在?”鬼医开口道。 “鬼医何出此言呢?”秦赫齐一愣。 “别装蒜了。”鬼医转过身,“既然你是凌云帮秦震铭的儿子,又不是李少侠的的朋友,那么你来这到底有何目的?别告诉我,你是孙姑娘的追求者吧?” “呵,鬼医说笑了。”秦赫齐一摆手,尴尬一笑,“事情是这样的,这世上除了续命之术,有没有直接让人起死回生的办法?” “哈哈哈。”鬼医缕着胡子大笑,“秦少侠,这个问题老夫真的是爱莫能助啊。不然,你也去云中阁做个交换?” 说着,鬼医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 “不了不了,”秦赫齐连忙摆手,“我哪敢啊……” 淮河一带,一黑袍男子忽然从天而降,他眼角有着橘红色的印记,两鬓泛着几缕白发,目光凶神恶煞。顿时,下山游历的昆仑派弟子纷纷拔出长剑,将他团团围住。 “交出麒麟,饶你们不死!”说着,他伸出手,将法术集中于此,酝酿出一团蓝色的火焰。 “放肆,你连昆仑弟子的道路都敢挡,可有把我派放在眼里!”邢风大喝一声,“众弟子听令,混沌剑阵!” 一声令下,所有的昆仑派弟子舞着昆仑剑法,一个个接二连三的冲上前去,黑袍男子手持蓝色火焰与他们过起招来。忽然,所有昆仑弟子手执长剑,以黑袍男子为中心,转起圈来,布下了阵法。几名弟子一跃而起,站在了剩余弟子的肩膀上,手持长剑,指向上空。顿时,蓝绿色的光芒笼罩着他们,仿佛牢笼一般将黑袍男子盖住。 谁料,黑袍男子闭上双眼,将两食指的指尖并拢于胸前,集中精力,忽然,展开双臂,仰天长啸。刹那间,震开了一片昆仑弟子! 于畅、邢风见状,立马持剑冲上前,他两一前一后,冲着黑袍男子而去。然而,黑袍男子功力远在于他们上方,只见他左攻右守,渐渐地,于畅、邢风败下阵来。忽然,黑袍男子一俯身,张开双臂,一掌一个,将于畅、邢风打出老远…… 这时,一袭青衣从空中划过,稳稳落地,站于黑袍男子一丈远之处,此人正是沈浩轩。只见,他取下背上的古琴,一个转身,单手拨动琴弦。顿时,他的内力融于震波,向黑袍男子射去。黑袍男子一甩袖,一跃而起,震波打于地面,击起万丈尘土! 黑袍男子稳稳落地,一甩袖,卷去了迎面而来的尘土,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不错嘛,真不愧为昆仑派掌门首徒。” “辛雨昊,咱们昆仑派与你们五毒派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为何前来造次?”沈浩轩远远的望着他。 “的确,可惜那日你们救了麒麟,我们教主没能得逞,夜不能寐,一定要见见麒麟的庐山真面目。” “麒麟不在我们手上。只怕你们教主要的不是麒麟,而是麒麟血吧?” “聪明!”说罢,黑袍男子手持蓝色火焰,向沈浩轩袭去。 沈浩轩盘坐在地,“当”的一声,双手拨动了琴弦,顿时一阵强而有力的震波向那人袭去…… 另一边,逸衡回了鬼医住处。 “瑶瑶!”他闯入屋内。 “你回来了!”秦赫齐起身。 鬼医、常佩佩也跟着起身。 “找到救瑶瑶姑娘的办法了吗?!”秦赫齐一把揪过逸衡的衣领。 “你松开!”逸衡二话不说挥开他,跑向瑶瑶蹲下,双手握着她的手,“瑶瑶,你没事了吧?” 然而,瑶瑶看着他的嘴型,只是含着泪,摇了摇头。 “还是听不见吗?……”逸衡的心一下子落空,险些瘫坐在地,“怎么会这样?她答应过我的!” 这时,鬼医上前一步:“凡事总有个流程。” 就这样,逸衡和瑶瑶对视了好久好久,忽然瑶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向了逸衡,将他紧紧抱住。 “李逸衡,我还以为再也听不见了,呜~” “好了好了,没事了,李逸衡在呢。”他抚摸着瑶瑶的后背。 “李逸衡,你用什么换的啊?”瑶瑶突然松开了手,看着逸衡,“是不是为了我又要做出牺牲啊……” “傻瓜,怎么会呢?”逸衡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用的是玉佩。” “玉佩?那是你奶奶的东西!” “和你比起来,玉佩有那么重要吗?”逸衡仰起头看着他,“当然,说句实话,我也不知道她会看中了那块玉佩。” “是缘分吧。”鬼医淡淡说道,继而叹息,“唉,年轻人哦……” “对了。”逸衡突然站了起来,“鬼医前辈,云中阁阁主好像认识你,你真不用和她见个面把当年的事解释清楚?” “你说什么?”鬼医惊讶地回过头。 “邵不灵,你个庸医!还不快快出来受死!”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尖锐的女声。 所有人大惊,纷纷看向门外。 逸衡等人走出木屋。只见,远处飞来一的人,人影越来越近。那人忽然落地,透过袅袅的云雾可见,她的身材是十分曼妙。那身影越来越近,竟是云中阁阁主! “你跟踪我?”逸衡很是惊讶。 “小俊哥,我突然想到一桩事情。”妩媚女子穿透云雾,走了过来,“于其嘴上不依不饶,到不如做点实际的!” 忽然,她一挥手,使出了一道紫色的屏障,顿时,击起尘土万丈,直接将逸衡、瑶瑶还有秦赫齐挡在了后面。 “是结界!”逸衡一惊。 秦赫齐上前,尝试着打破结界…… 只见,妩媚女子一伸手,直接将鬼医吸了过来,掐住了他的脖子! “鬼医前辈!!!”逸衡等人大吃一惊。 常佩佩忽的抬起头,一跃而起,从衣服中掏出数枚飞镖,扔了过去。妩媚女子仰头避开,一个后空翻,带着鬼医稳稳落在数丈远之处。 “哈哈哈哈,想不到竟有人的反应如此之快!”妩媚女子抓着鬼医大笑。 “你是谁!我们与你无冤无仇,放了不灵!”常佩佩目光坚定。 “都说在这蓬莱岛上东有鬼医邵不灵,西有缥缈云中阁。你,当真不认得我?” “想不到,姑娘竟是云中阁阁主……”鬼医跪在地上,护着脖颈,艰难地吐字。 “哟,才记起来啊?”妩媚女子低头看向鬼医,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当年我三次求医,你见死不救,害死我儿子的账也该算一算了!” “三次求医!”鬼医好似记起什么,目光闪烁不定,良久,开口道,“当初,并非老夫不救……” 顿时,仿佛有只金色的蝴蝶震动着翅膀,将记忆带回十年前。那一年,鬼医护着一只千年人参,他身后追着一头咆哮着的猛兽,他越过层层障碍,终于躲到了一安全地带。低头一看,千年人参还发着绿油油的浅浅光芒,神秘极了…… 一整忙活后,结界还是未能破除,尤其是秦赫齐还在用扇子攻击着紫色的屏障。 “别费力气了。”逸衡突然插嘴道,“这是上古法力,我们打不破的。我在想,当初那只千年人参是不是用给佩佩前辈了?” 瑶瑶接过他的话:“想必一定是那会儿正巧碰上了仙姑儿子的病,让鬼医前辈为难了……” 顿时,常佩佩愣住了。 然而,妩媚女子依旧不依不饶:“那我的儿子呢?”她指着常佩佩恶狠狠地说道,“她的命是命,我儿子的命就不是了吗!邵不灵,你太自私了!”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姑娘有什么怨什么恨都冲我来吧。”鬼医闭着眼,摇了摇头。 “你以为我不敢吗!”说着,妩媚女子一掌打向了鬼医! “不要!”常佩佩突然扑了过去,挨下了重重的一掌,顿时,她的天灵盖淌下了鲜血,接着,一口咸湿从嘴中涌出! “佩佩——”鬼医将她抱住,老泪纵横,“你怎么那么傻……” “不灵……”常佩佩伸手抚摸过鬼医的脸庞,“谢谢你为了我付出那么多……” “佩佩……”鬼医握着她的手,放在额前。 “这算什么!可笑,真的是可笑至极!我不信,我不信!”说着,妩媚女子再次仰天苦笑起来,紧接着,两行泪落了下来。她双手运起功来,凝聚了紫色的光芒,忽然向鬼医推去! “小心!”谁料,常佩佩再次推开了鬼医,替他挡下攻击,一口鲜血再次喷涌而出。 “佩佩——”鬼医瞪大了眼,然而,常佩佩却闭上了眼,两只手重重的垂了下来…… “你要偿命冲我来!”鬼医抱着常佩佩,看向妩媚女子,泪流满面。 “冲你来,你拿什么来换回我儿子的命!我就要你痛不欲生,给我永远记住这一刻!”说罢,妩媚女子飞向了空中,消失在云雾中,紫色屏障也消散而去,凄凉的笑声回荡着整个蓬莱岛…… “啊——”鬼医放下佩佩,跪倒在地,仰天长啸,忽然抽出了腰间的短刀,向自己脖子抹去…… “鬼医前辈!”逸衡和瑶瑶大惊,冲上前去,却为时已晚。 “这是他们的事,我们没有权利干涉。”秦赫齐淡淡说道。 “用了十年才换回来短暂的重逢,现在又……”此时,瑶瑶早已是梨花带雨。 逸衡揽过她,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哭泣:“这世上本就没有事事公平。十年前,鬼医前辈用千年人参换回了佩佩前辈的命,却用云中阁阁主孩子的命做为代价;现在,佩佩前辈用自己的命换了鬼医前辈的命,然而鬼医前辈却选择了殉情,这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至少他们死在了一起吧。不像云中阁阁主,闹得个疯疯癫癫,最终还是一个人……”秦赫齐看向逸衡。 逸衡只是一笑,这笑中充满了苦涩…… 第十七章争夺之战 “驾——”,一马车来到淮河一带,快速向前驶去。 “帮主。”车夫回头,面向车内,“您的风寒还未完全好,真的要现在……” “多嘴!”谁料,秦震铭打断了他,“我决定的事谁都别想改变,咳咳咳……”说着,又猛烈地咳了起来。 “帮主……唉!”车夫眼神略显担忧,但还是从了他的意愿,“驾——” 夕阳西下,马车被撒上金色的余晖,飞快地向前驶去,尾影宛如一幅画…… 而在淮河一带,战斗场面如火如荼。沈浩轩盘腿而坐,疯狂地波动着琴弦,射出的震波宛如一把把锋利的银色刀刃,向辛雨昊迎面而去。辛雨昊双手施法,使出了蓝色的屏障抵挡,那些“刀刃”撞上来,宛如撞在盾上,有的弹开,有的击得粉碎,尖利的碎片纷纷从周边散去,时不时有一两块漏网之鱼划破辛雨昊的面颊。他皱着眉,眼角边橙红色的印记和他脸上的那条疤挤成一团,十分狰狞! “啊——”忽然,辛雨昊大吼一声,推开了迎面而来的震波,他的内力引得狂风大作,直接吹跑了他的黑袍帽子,两鬓的白发显而可见。 这时,一辆马车从周边经过,只见,秦震铭一跃而起,冲破了马车顶端,他手握长刀,向辛雨昊而去。辛雨昊用气功握住刀刃,被逼得步步后退…… “你是谁?竟敢坏我大事!”辛雨昊面目狰狞的望着他。 “华山凌云帮帮主,秦震铭。”谁料,秦震铭露出了一抹神秘的微笑,“小辈,不如让老夫来分一杯羹?” “你也想要麒麟之血?” “聪明。”听到这儿,秦震铭收回了长刀,微微一笑。 “前辈此番提议甚好,只是不知麒麟身在何处?”说着,辛雨昊看向了沈浩轩。 “大胆狂徒,麒麟岂容你们霸占!”沈浩轩大喝一声,再次拨动琴弦。于畅与邢风一个转身,从上往下看宛如两阵青色的旋风,一左一右,站在他身边。 “师弟。”于畅看向邢风。 “嗯。”邢风一点头。 他们将自己的功力传输于沈浩轩,其余的昆仑弟子在周边手持长剑,竖于自己面前,闭着眼,念着咒语,护起法来。顿时,空中形成了一只倒扣的碗状,将他们统统罩了起来。 辛雨昊和秦震铭一个手持蓝色火焰,一个手持长刀,试图冲破屏障! 闭着眼拨动琴弦的浩轩突然睁眼,“当”的一声拨出了一个强音。空中的青色倒扣碗状忽然缩小了范围,所有的昆仑弟子一转身,一甩剑,纷纷并拢了右手的中指与食指,法力向辛雨昊和秦震铭射去。伴随着周边的花草树木“砰砰砰”的爆炸声,形成了巨大的力量,将辛雨昊和秦震铭统统震开,他两直接向后飞了出去。幸好辛雨昊拥有了万蛇之毒的力量,他伸出双手形成爪状,向地面倒扣,定了下来。而身体因感染风寒,体质偏弱的秦震铭则直接撞向了石壁。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美妙的身影划过天际,在秦震铭即将撞上石崖之时,将他接住,稳稳落地。 “是你!”秦震铭回过头,望着他的救命恩人,满脸的不可思议。 那人却是微微一笑,点了下头:“震铭师兄,好久不见。” “婷宜……这怎么可能……”秦震铭揽过她,双手搭在她肩上。 “是霓裳。” “霓裳!!!她……难道……” “是的,霓裳把她的内丹给了我。” 数日前,凌云帮的密室趁看守不注意飞进了一只蝴蝶。蝴蝶来到棺材前,摇身一变,变成人形,她一挥手推开了棺材盖,露出了婷宜那张平静安详的脸。 是的,李逸衡被秦震铭绑架的那天,她其实也在场,只是在门外偷听罢了。当李鸿晨为救逸衡,闯入凌云帮大打出手时,她趁乱来到了密室。 此时,她的耳畔边回想着那日秦赫齐对他爹说的话,“如果可以的话,你会用霓裳姑姑的内丹吗?” 她微微一笑,望向婷宜:“婷宜妹妹,你马上就可以醒来了。” 说着,她俯下身,用手张开婷宜的嘴,将自己的内丹送入。只见,婷宜的身体周围瞬间散发出一阵白色的幽光,渐渐地,她的手指动了动。 “那霓裳呢?”听到这儿,秦震铭一脸担忧。 “霓裳她……”说着说着,婷宜低下了头。 原来,那一日,婷宜复活之后,霓裳倒在了地上,奄奄一息的样子。 只见那日,婷宜从棺材中起身,她张开手臂,低头环顾自己的身体,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变轻盈了好多,一切都是焕然一新。她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霓裳,连忙爬出棺材,将她扶起。 “霓裳,霓裳,你醒醒啊!你醒醒!”婷宜猛烈地摇晃着她的身体。 只见,霓裳脸色苍白,吃力地睁开了眼,伸手抚摸过她的脸庞:“婷宜妹妹,是你吗……” “是我,是我!”婷宜握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目中含泪,“我的好姐姐,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我把自己的内丹给了你,那是我几百年的修为……替我好好照顾震铭大哥……不要让他在再残害生灵了……”她吃力地吐出最后几个字,渐渐地闭上了眼,眼角一滴泪滑落而下。顿时,她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由脚开始往上消散…… “霓裳,霓裳,霓裳!” 不久,霓裳化作了彩色的鳞粉,消散而去,婷宜失声痛哭…… “她再也回不来了是吗?”秦震铭早已泪眼模糊。 婷宜早已是梨花带雨,她点了点头:“嗯,霓裳最后的愿望就是让我替她来爱你……” 秦震铭一把搂过婷宜,仰起头,尽量不让自己的泪水落下。 “震铭师兄,咱们不要麒麟了,咱们回家好吗?” “好……” 伴随着喉中的哽咽,夕阳下,婷宜搀扶着秦震铭,两人渐行渐远…… 而在另一边,辛雨昊满头大汗,面目狰狞,突然变得十分痛苦,可能是体内的力量太强了,只觉得头痛欲裂。只见,他突然捂着脑袋,仰天长啸。瞬间,内力爆发,以他为中心的震波辐射出去,震开了一片昆仑弟子! 渐渐地,于畅与邢风也坚持不下来,跨出的弓步不自觉地颤抖。只见,浩轩突然起身,一个转身收回古琴,在半空中张开双臂,施法护住了一左一右的于畅与邢风。接着,他双手撑着两位师弟的肩膀一跃而起,在半空中拔出利剑,挥了出去,使出的剑锋滑向了走火入魔的辛雨昊,辛雨昊一个仰身避开。浩轩见状立即一个侧旋,腾空而起,扫荡过的地面瞬间击起了一连串的爆炸,尘土万丈。他手持长剑,眼神犀利,径直向辛雨昊刺去。谁料,辛雨昊也不是吃素的,他如同刚才那般,运足了气功,双手紧紧握住浩轩的利剑,连连后退。不久,浩轩的剑被他的力量捏得铮铮作响,浩轩一愣,立即伸出左手,向剑柄的根部猛地一推,顿时,他的利剑“嗖”的一下从他手中飞出,被辛雨昊拖着走。只听见“乓仓”一声,他的利剑被捏得粉碎,浩轩一个后空翻避开,并且迅速取下古琴,在半空中“当”的一声拨出一个强音。不料,走火入魔的辛雨昊四肢竟变得刀枪不入,只见他一挥手臂,挡开了迎面而来的震波,并且一跃而起,踢向了浩轩,浩轩侧身避开。紧接着,辛雨昊使出了连环五毒掌,而且力量愈来愈大,浩轩捧着古琴抵挡,几个回合后,浩轩直接将古琴推了出去,瞬间,古琴被辛雨昊击得粉碎! 为了避开五毒掌,浩轩连连后退,稳稳落地于于畅和邢风面前。 “大师兄!”于畅和邢风将他扶住。 然而,辛雨昊直接冲了过去,一掌向浩轩而去,浩轩仰身避开,有下而上握住他的手臂,如同一条滑溜的鲤鱼一般从他腋下划过,来到他身后,用力一拽,直接将他来了个反绑,接着,一脚向他膝盖后方踢去,将他绊倒在地制服。 他大喝一声:“于畅、邢风,趁现在!” 于畅和邢风立马拔出佩剑,一拥而上,将其架于辛雨昊的脖子:“别动!” “可笑,你们这就想制服我不成?!”辛雨昊恶狠狠地说道,“也不想想我的教主是谁!” “辛雨昊,你中了万蛇之毒。你就那么甘愿做你们教主的走狗不成!”浩轩紧拽着他的胳膊。 “教主对我有知遇之恩,岂容尔等侮辱!” “我们昆仑派向来不与其他门派结怨,只可惜你们教主想麒麟血想疯了吧!” “于畅!” 于畅持剑一用力,辛雨昊的脖子立即划出一道血痕,幸好被浩轩及时阻止。 “大师兄!”于畅看向浩轩一脸埋怨。 “好了,不要说了,辛雨昊体内力量太大已走火入魔,不及时逼出蛇毒的话可能会危及性命。现在,于畅、邢风随我去后山思过崖为我护法,我要亲自逼出辛雨昊体内的蛇毒。” “大师兄不可!”于畅一愣。 “是啊,大师兄,这等无耻之徒你怎么不但放过,还……” 于畅和邢风面面相觑,十分不解。 良久,浩轩开口道:“与其多一个敌人,为何不感化一个坏人呢?相信大哥在的话,他也会支持我的。其余弟子听令,回到各自岗位上,好好整顿!” “是,掌门!”众弟子告退。 “事不宜迟,我们走!”浩轩一声令下,与于畅和邢风一起押送辛雨昊前往思过崖。 第十八章决战 数月前,魔界,此时漆黑一片,乌云密布,空中时不时划过几道闪电,雷声轰轰作响。在一处山崖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背影。只见那人伸出双手,向面前的一堆废墟施法。不久,废墟重新立了起来,形成了一座宫殿。看到这一幕,那人仰天大笑,笑声十分恐怖。 在魔君蚩尤被封印之后变得一片混沌,妖魔鬼怪没了管束变得肆意乱为,一有机会就想着向外面的世界逃窜。虽然上次李鸿晨封印了通天井,阻止了他们,但仍有几条漏网之鱼逃了出去,胡作非为。 一个月前,有了小诺云之后,鸿晨身上更是多了一份责任,他现在不但是一位丈夫,更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平日里,不论是照顾家庭,还是面对素真两世的默默爱慕,在既不伤害萍儿也不伤害素真的场合,他都有处于一种左右为难的场合。 然而,这一日,当他打开门的一刹那,发现他家的上空呈现出七彩云霞,天帝竟然亲自有事找他。 “哟,这不天帝老儿吗~”鸿晨一愣。 只见,周边一片金光,天帝踏着白鹤,高声说道:“袁天易,诛妖台的通天神柱上脉象有异样,还请袁大将军召集五大神兽,为朕的天庭解围。” “欸,好说好说。”鸿晨行礼道。 就这样,鸿晨回到屋内,将发生的一切告诉了萍儿,萍儿抱着诺云,显然脸上有了不悦。 “你又要走?” “萍儿,这回不一样,魔界的躁动影响到了天界,我不得不去。” “可是……算了,你去吧。”只见,萍儿坐在桌边,扭过了头。 鸿晨来到她对面,双手撑着桌子,凑近她:“你……该不会又生气了吧?” “我……才没有!”萍儿再次别过头去,继而,又将脸面向鸿晨,低下了头,“鑫晟,我知道,我不该那么自私,可是……算了,你去吧。你是李鸿晨,是袁天易,应该心怀博爱,我不拦你……” “你是怕我有危险?”鸿晨反应过来,说着,他绕过桌子,来到萍儿身边蹲下,并拢三个指头做发誓状态,“萍儿,我发誓,我李鸿晨一定平安回来,回来后一定好好做你的李鑫晟。不过,你也要答应我,照顾好云儿,不要再像上回那样莽撞地冲过来。” “我……” “嘘……” 萍儿刚想开口,鸿晨就伸出一根手指,竖在她嘴边,暗示她不必多言。 “答应我。”鸿晨目光坚定地看着她水灵的大眼睛。 “嗯。”萍儿看了眼怀中熟睡的小诺云,又看向鸿晨,“我答应你。” 鸿晨微微一笑,在她脸颊边赏了一个吻,起身离去。 “你一定要平安归来。”萍儿心中默默祈祷。 昆仑山思过崖的山洞内,辛雨昊盘坐在地上,浩轩和于畅、邢风为他施法逼出蛇毒。只见,浩轩不断地为他输入真气,自己的额头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忽然,一收掌,运足了真气再向他背上一推。顿时,一口黑色的鲜血从辛雨昊口中喷出,不久,眼旁的橙色印记渐渐退去,他的眼神也恢复了正常。 “咳咳咳咳……”辛雨昊俯着身子,双手扣着地上的尘土,直咳嗽,良久,他开口道,“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我辛雨昊怕过谁!” “你这家伙别太过分了!”于畅收回真气,起身,怒斥道。 “于畅!”浩轩将他喊住,收回了真气。 “大师兄!”于畅一脸怒气。 邢风起身,将手搭在于畅的肩上,摇了摇头。于畅只得别过头去,一个人生闷气。 浩轩起身看着辛雨昊:“你回去吧。不用你报恩,你还想继续留在楚冰霜身边我也不拦你。” “沈浩轩,你就不怕有一天我杀了你吗!”辛雨昊将眼神瞥向了后边。 “不怕。因为你不会那么做的。” “你就那么肯定?”辛雨昊起身,突然扭头看向浩轩。 “不错。你回去吧。”浩轩一点头。 “凭什么,你就那么看不起我!”辛雨昊突然冲上前,一把揪过浩轩的衣领。 于畅与邢风立即拔出利剑,指向了辛雨昊。 “辛雨昊,我们好心救你,别太过分了!”于畅怒目圆睁。 “大师兄,你这么放他走只怕是放虎归山啊。”邢风也看不下去了。 然而,浩轩只是淡淡一笑:“你本性不坏。别忘了那只貂。” “你知道?!”辛雨昊一愣,渐渐地松了手。 浩轩轻轻撇开他的手,微微一笑。他背过身去,双手背在身后,看向外边:“回去吧。” 谁料,辛雨昊竟突然跪下,连连扣了数个响头,跑着离去。 “大师兄。”于畅和邢风上前。 就在这时,鸿晨御剑而来,收回利剑落地的一刹那,辛雨昊恰好与他擦肩而过。 “哟,这谁啊?”鸿晨望着辛雨昊的背影问道。 “大哥。”浩轩迎上前。 “哟,贤弟!”鸿晨张开双手,给他个大大的拥抱,忽然松手,笑道,“你们在这儿干嘛呢,思过啊~” “思什么过啊,你这老家伙也真能瞎猜!我们刚才在给跑出去那家伙疗伤……” “于畅!不得无礼。” 话音未落,浩轩立即将于畅的话打断。 “哦,没事没事。”说着,鸿晨拉近了浩轩,“贤弟啊,天界要出大乱子了~”只见,他又在浩轩耳边悄悄说了什么。 “那么严重!”浩轩大惊,“大哥,你没添油加醋吧?” 鸿晨一拍胸脯:“你兄弟我是那种人嘛~” “那现在……”浩轩显然有些迟疑。 “随我回一趟武汉,我们先走捷径去天界。”鸿晨单手搭在他肩上。 “那昆仑派呢?”浩轩抬起头。 “你还惦记着你的掌门职位啊!”鸿晨一脸无奈,“行了行了!”他忙摆手,说罢转过身面向于畅和邢风,“哎,小鬼,替你们大师兄暂管昆仑啊~” 只见,于畅挺起胸膛,双手叉腰:“我叫于畅,才不是什么小鬼!大师兄,接着!”说着,他将自己的佩剑抛了过去。 浩轩伸手接过他的佩剑:“多谢。” “事不宜迟,走!”说着,鸿晨御剑而去。 “就按你们鸿晨……师祖所说。大哥,等我!”浩轩慌忙追了上去。 蓬莱仙岛上,埋葬完鬼医邵不灵以及常佩佩之后,逸衡三人站在墓前,久久没有离去。 “他们的故事算是告了个段落吧。”良久,逸衡开口道。 “唯美又凄凉,我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瑶瑶皱着眉,眼中含泪。 “人死不能复生,这么简单的道理而我偏偏却想……”话到嘴边,秦赫齐还是咽了下去,“行了,别哀叹了,我们走吧。”说着,背过身去。 “你想说什么?”逸衡转过身,看向秦赫齐。 “没什么,走啦!”秦赫齐径直向前走去。 “哎,你耍什么帅啊,有什么话就直说啊!”逸衡远远喊道,“没我们你怎么回去啊!” 听到这儿,秦赫齐止步。顿时,空气静止,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息…… 就这样,三人乘着琥珀葫芦回了武汉。一路上,逸衡驾驭着琥珀葫芦,瑶瑶坐在中间,秦赫齐坐在后面。 “怎么突然对我那么好啊?”秦赫齐远远问道。 “算我这次谢你了。”逸衡道。 “谢我什么?” 只见,逸衡顿了顿,良久开口道:“谢谢你从云中阁带瑶瑶回来。” “诶,小事小事。”秦赫齐一摆手。 “你要回武汉吗?”瑶瑶突然起身,来到逸衡身边。 “是啊。上次答应了我爹,可惜一直没机会,现在正好啊~” 听到这儿,瑶瑶微微一笑,帮他一起驾驭琥珀葫芦。 “哎哎哎,武汉我可不去!”秦赫齐突然喊道。 “行了,我们会先送你回凌云帮的。”逸衡道。 迎着朝阳,琥珀葫芦一路向前…… 他们三人半途来到凌云帮,告别了秦赫齐之后,与瑶瑶火速赶往武汉。 “你们就这样和好啦?”瑶瑶来到逸衡身边。 “这个……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总不能因为讨厌秦老贼就讨厌秦赫齐吧。况且,这一次,他也没做什么坏事。”逸衡驾着琥珀葫芦前行。 “这样啊……”瑶瑶点了点头,然而却目光涣散。 “你在想什么啊?”逸衡问道。 “哦,没……没什么……”瑶瑶一惊,“我在想你的三十岁劫难……” 谁料,逸衡“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行了,孙瑶瑶,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李逸衡福大命大,死不了~” 不知过了多久,鸿晨和浩轩按照诛仙盘上的脉象找到了青龙、玄武、朱雀,以及黄龙。在听了鸿晨的叙述后,几人达成意见一致,一同前往了武汉。 “鑫晟!”萍儿见鸿晨回家立马围了上去,搂住他的脖子,然而,目光立即转向他身后的一帮人,渐渐松开了手。 鸿晨只是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肩:“等我。” 于是,他们来到密门后边,鸿晨解开了通天井的封印,伴随着光芒万丈,几个人跳了进去,不久,便到达了天界。 南天门外群魔乱舞,一片混乱。天兵天将们手忙脚乱,与其对抗! “怎么回事?!”浩轩远远便看到了这一幕,转向鸿晨,其余的人面面相觑。 “魔界的人攻上来了。”鸿晨淡淡说道,“是时候轮到我们了。” 说罢,鸿晨拔出剑,一个瞬移冲上前去。浩轩、朱雀等人见状也冲了上去。 他们越战越勇,击退了不少鬼兵。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蓝色的光圈向他们而来,没等反应过来就将他们拉进了南天门,直接前往兜率宫。此时,斗姆元君和天帝正在商量着什么,两人面色十分焦虑。 “斗姆元君,是你吧?” 远远的,斗姆元君便听见了鸿晨的声音,连忙围上前去,双手迎接。 “哦哦哦,袁大将军!” 说着,他的目光转向了鸿晨身后的朱雀等人,于是,立即带领他们来到通天神柱那边。是的,由于朱雀的复活,五根神柱此时都已激活,分别发出了绿、红、白、紫、黄色的光芒。 “开始吧。”鸿晨一声令下。 他们对号入座,将手搭在神柱之上,顿时,火焰由下而上,五根神柱同时被点燃。顿时,“轰”的一声,地动山摇,所有人都为此一惊,纷纷环顾四周。 南天门外,有人高声喊道:“所有人都闪开,通天神柱被启动了!” 听到这儿,所有天兵天将都向南天门两边散去,鬼兵见状纷纷闯了进去。不料,南天门的入口向外发射出一道银光,顿时,震开了一片鬼兵,一个个烟消云散! 看到这儿,鬼兵乱了阵脚,纷纷举着长矛向后退去,天兵天将趁胜追击,将鬼兵一网打尽…… 就这样过了好久,鬼兵彻底被击垮,落荒而逃。诛妖台那边,鸿晨一声令下:“收!” 浩轩和朱雀等人停下手来。 “实在是妙哉!”天帝见状大声夸赞道。 “最近还好吗?”朱雀看向浩轩,“白虎……” “挺好的。你呢?”浩轩答道。 “嗯。”朱雀微微点头。 历经了两世的生死别离,这一次的重逢只换来了几句寒暄,空气中不禁弥漫起一阵尴尬。 “哎,好了好了~”鸿晨见状立即上前将他两拉开了一段距离解围,“既然鬼兵都退了,那结局也就皆大欢喜了~” “非也。”谁料,斗姆元君说道。 鸿晨好奇回头。 “此计只是缓兵之策,要想从根本上断了魔界的妄念还得派人亲自前往魔界一趟,找到始作俑者,将其歼灭。”斗姆元君接着说道,“只是……” “放心吧,斗姆元君。”鸿晨走下台阶,一拍她的肩膀,“交给我了。” “袁天易,你可想清楚了。”天帝上前,将手搭在鸿晨肩上,“你早已没有玉兔的内丹护体,此时你的身体早已今非昔比,沦落为普通凡人,甚至比普通人老的还要快。这一趟前往魔界一定又会消耗你不少法力,你的寿命不多了,想想你的家人,你真要如此吗?” 鸿晨微微一笑,放下天帝的手,背过身去:“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数百年前我造下的孽,是时候有个了结了。” “大哥。”浩轩神情略显担忧。 鸿晨只是一摆手,转过身:“贤弟,此事是我当年牵连了你们,倘若……” “大哥不必多言。”浩轩打断他的话,“只要大哥你一句话,我,”说着又看向青龙朱雀等人,“我们,随时听你调遣!” “浩轩……”顿时,鸿晨只觉得自己眼眶湿润了。 “对,我们随时听候奇侠李鸿晨调遣。”黄龙带头说道。 “我们也一样。”青龙、朱雀、玄武应和道。 “好了……”鸿晨一摆手。只见他扬起了头,好受些后说道,“那就走吧。天帝、斗姆元君,告辞!” 行礼后,鸿晨带着他们径直离去。 与此同时,魔界那边,那个神秘人走进了刚恢复的魔殿。魔殿中央,悬浮着一块被铁链死死缠住的玉石,散发着绿色的幽光。 “打扰了,魔君蚩尤。” 那人放下了黑袍的帽子,竟然是楚冰霜!!! 第十九章曲终人未散 魔殿中央,悬浮着一块被铁链死死缠住的玉石,散发着绿色的幽光。 “打扰了,魔君蚩尤。”楚冰霜放下了黑袍的帽子,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 “你是谁?为何来于此地?”玉石发出了低沉的声音。 “五毒派教主楚冰霜。”她挺直了腰杆,忽然跪拜于玉石面前,“很荣幸有机会为魔君大人效力。” “我被天下武林人士封印于此,而你却想为我效力?”玉石质问道。 “是的,我的魔君大人,您才是至高无上的象征。那帮狂妄之徒早晚会被制裁!” “哈哈哈哈!”玉石大笑,“人类,你就甘愿为我做奴?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要变强,我要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力量。” “这不难。可你又能为我做些什么?” “你想复活吗,我的魔君大人?”她抬起头,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哈哈哈哈!”玉石顿了顿,“我乃不死不灭的魔君,你只需为我解开封印即可。” “好的,我的魔君大人。”她站了起来,“我曾翻越过无数的古籍,阅览过无数的记载,今日,就是你魔君蚩尤重见天日之时!”说罢,她闭上眼,聚精会神,口中念起了咒语,挥舞着双手施起法来。 忽然,她睁开眼,一个强而有力的“破”从她口中迸发,与此同时,一道光线向玉石射去! 顿时,玉石光满四射,震动铁链,天摇地晃,无数的巨石从天而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的笑声回荡着整个魔界。 “糟了!” 与此同时,刚入魔界的鸿晨和浩轩等人正巧感受到这一切。 “大哥,我们怕是晚来一步!”浩轩稳住脚步。 “大家都别慌!”鸿晨喊道,“我想,是有人动了魔君的玉石!” “魔君即将重见天日,我们还在等什么?是时候出动了,兄弟们。”黄龙幻化出长剑,目视前方。 “只怕又是与六百年前一样。”青龙应和道。 “不一样。”鸿晨说道,“这一次,李鸿晨与你们同行!” 黄龙青龙玄武朱雀相视一笑。 他们伸手于胸前,纷纷叠在一起,鸿晨和浩轩也叠了上去。 朱雀道:“对,伙伴们,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众人将手向下用力一按,大步向魔殿走去…… 六百年前,不论是袁天易的叛变,四单神兽以及昆仑派的战役,还是魔后、魔妃为争夺宠爱大打出手,乃至是魔界的动乱…… 这一切的一切都将成为魔君一步一走向狡诈的基石。 魔殿中央,铁链突然被震开,“匡仓”一声,玉石发出耀眼的光芒。不久,光芒散去,悬浮着的玉石化为人形,站于楚冰霜面前,背对着她,歪了歪脖子。 “哈哈哈哈!”魔君双手举于空中,大笑。良久,停了下来,转过身,“人类,你的愿望我满足你。” 说罢,他伸手向楚冰霜的额前射出一道光,顿时,她额前呈现出一个红色的记号。 “谢魔君。”她的嘴角再次向上弯了一道弧形。 魔君收回手掌:“从今往后,你就是我魔界使者。生,是我的人,死,……” “楚冰霜!”鸿晨等人突然出现,打断他们的话语。 “先是麒麟血,现在又与魔君勾结!你就这么痴迷不悟吗?”鸿晨上前一步。 “我执迷不悟?”楚冰霜歪着头,“执迷不悟的是你们这群凡人!” “还在等什么?还不快来招待你们的客人。”魔君淡淡说道。 他一声令下,鸿晨等人四周立即一阵浓烟,闪现出一群鬼兵,将他们团团围住。 楚冰霜一个瞬移,向他们袭去! “布阵!”黄龙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摆出了阵型,纷纷举起兵器。 然而,得到魔君传输的法力之后,楚冰霜变得越发势不可挡,越发刀枪不入,简直成为疯狂。只见,他一个后仰避开了迎面而来冰刃,紧接着,她一手拽过朱雀的长剑,向自己一拉。朱雀一个踉跄,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就中了楚冰霜重重的一掌,向后飞去。 “朱雀!”浩轩一惊,立马冲上前,将她扶住。 “白虎……”朱雀目光摇曳。 然而,浩轩只是从她身旁匆匆掠过,持剑向敌方而去。 楚冰霜越过的地方留下了一连串的幻影,可见其速度之快,她侧身避开浩轩的攻击,一掌击向他的手臂,将他推开,又向黄龙、青龙、玄武而去。只身一人冲入了他们布下的阵,仰起头,顿时,数丈长绫向四周散开,大伙儿只得纷纷后退! 鬼兵们乘乱也冲了过去,将他们打散。鸿晨一个弓步,向前扫荡利剑,瞬间,他的剑锋扫开了一片鬼兵。他一跃而起,在空中使出了连环踢,顿时,又踢倒了一片鬼兵,接着,一个转身,再次甩出剑锋…… 浩轩越战越勇,面对数十个鬼兵向他袭来的长戟,他展开双臂,一个旋转起身,突破重围。“匡仓”一声,数十支长戟交织到一起,鬼兵们袭了个空。浩轩向下一挥长剑,顿时,他的剑锋也震开了一片鬼兵…… 然而,就在这时,魔君嘴角露出一抹阴森的弧度。 只听见空中传来一阵嘹亮的声音:“袁天易,快看这边!” 鸿晨立即停下手来,想声音传来之处望去,顿时大惊:“衡儿!” 只见,魔君手中掐着逸衡的脖子,逸衡双手反绑,神情痛苦。 “爹,救我……”逸衡吃力地吐着字。 “住嘴!”魔君厉声喝道,指间加大了力度,逸衡神情越发痛苦起来。 “魔君,你究竟想怎样!”鸿晨一旋剑,摆脱了鬼兵们长戟的控制,将剑握在手中。 “还不速速停手!”魔君得意地笑道。 话音刚落,鸿晨就一跃而起,踩着鬼兵带着头盔的骷髅头,一路向前,来到魔君面前,稳稳落地。 “放了他!”鸿晨将剑指着魔君。 “你这是求人的口气?”魔君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他!” “啊——” “衡儿——” 顿时,空气凝固了,一把匕首从逸衡身后刺穿,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裳,顺着刀尖淌到地上…… “乒乓”一声,神魔剑落地,鸿晨忽的跪倒在魔君面前。 “魔君,求求你放了他。”说着,一个响头磕倒在地。 “这就对了嘛。”魔君得意道,“袁天易,倘若你敢放弃你的修为我就放了他,否则……哼哼。” “啊——” 伴随着,逸衡的叫喊声,魔君又插了他一刀,猛地拔出:“我就一刀一刀刺死他。” 逸衡低着头,额上沁满了汗水,奄奄一息…… 当魔君要刺第三刀时,鸿晨再也看不下去:“住手!我……答应你……” 说着,鸿晨快速点了自己的几个大穴,顿时,一口咸湿从他口中涌出!他双手撑地,额上沁满了汗水,喘着粗气。 “哈哈哈哈哈哈!”魔君大笑,红光一闪,手中的逸衡竟然变成了一个鬼兵,鸿晨震惊不已。魔君顺势推开鬼兵,向前一步,蹲下,抬起了鸿晨的下巴,“不愧是历经轮回做的凡人啊,连真假都辨不了。” “你无耻……”鸿晨喘着粗气。 “无耻?在杀害吾儿的时候你袁天易又何时讲过仁义道德!”魔君突然松开手,猛的起身,一掌将鸿晨打了个翻身。 鸿晨重重摔倒在地,口吐鲜血…… “大哥!”浩轩注意到这一幕,挥开了面前的鬼兵,冲了过来。 另外几人和楚冰霜及余数不多的鬼兵打得难解难分…… “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价!”魔君再次出手,一把掐住鸿晨的脖子,将他提起。 “住手!”浩轩及时救场,只见,他一剑刺向魔君。 谁料,魔君伸出中指与食指,夹住了他的利剑,轻轻一弹,改变了浩轩利剑的轨道。浩轩一个后空翻,顺势踢向魔君的右手。在他松手的一刹那,一把揽过鸿晨,连连后退…… 就在这时,周边突然银光一闪,出现了一群天兵天将。 领头兵下跪行礼道:“末将救驾来迟,还请恕罪!”说罢,他拔出了长剑,指向空中,一声令下,“杀——” “是天帝的人……”鸿晨额上沁出豆大的汗水。 浩轩惊讶的看向他。 天兵天将与鬼兵打成一片…… “哼哼哼。”魔君奸笑道,他大喊一声,“楚冰霜!” 楚冰霜猛地回头,停下手来。只见,她一拉长绫,将缠绕着的青龙一个旋转,击倒在地! 青龙口吐鲜血,黄龙和玄武立即上前将他扶住。 楚冰霜趁乱一跃而起,踩着鬼兵的脑袋,飞向了魔君。两人相视一笑,魔君一挥手,顿时一阵浓烟,两人消失不见…… “大哥,你撑住啊,逸衡还等着你还回家呢!”浩轩持着神魔剑,背着鸿晨撤退,两人来到一片树林中。鸿晨突然从浩轩背上翻滚而下,“大哥!”浩轩将他扶住。 “浩轩贤弟,我好冷……”鸿晨吃力地说道。 “冷?怎么会呢?”浩轩紧紧握住他的手,只觉得一阵刺骨的寒意袭上心头,他使劲搓着他的手,不停的哈气,“好点了吗?” “浩轩。”鸿晨转移开话题,“我怕我这一次是真的要不行了……咳咳咳咳……”突然,他猛的咳嗽起来,他的头发顺着两鬓开始一直向后蔓延,由黑到白…… “说什么傻话呢,我这就带你回去!”说着,浩轩再次背起了鸿晨,向前而去。 清早,武汉街上,谢萍儿抱着诺云游街,恰逢布店,她走了进去。 “萍儿姐姐,不好了!” 只见,素真从远处风风火火地跑来,萍儿好奇回头。 素真握着她的手,十分焦虑:“萍儿姐姐,你们家那边的围墙处不知怎么直冒黑烟!” “围墙?糟了!”萍儿一愣,将诺云塞入素真怀中,发疯似的跑回家去。 “萍儿姐姐,等等我!”素真追上去。 一路上,诺云啼哭不止。谁料,竟是家中后院的封印被破,密门敞开,满天的孤魂野鬼从通天井冲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萍儿惊呆了。只见,一只利爪向她袭来…… “小心!!!” “素真!!!” 就这样,野鬼穿透了素真的身体,这一刻,空气禁止了…… 素真忽的跪了下来,萍儿蹲下身将她扶住。 “素真,不……”萍儿抚摸过她的脸庞,拼命摇着头,泪流满面。 “萍儿姐姐……咳咳咳……”一口鲜血从素真口中吐出,“我怕我再也没法……帮你照顾诺云了……” “傻瓜……”萍儿将她和诺云紧紧搂在怀中。 “娘!爹!” 与此同时,逸衡和瑶瑶恰好回到家中。 他两一个舞剑,一个舞鞭,一路过关斩将,击散了不少野鬼。 “娘!”当他们来到密室时,眼前的一幕惊呆了,“邻家姑姑!” 逸衡立马跑了过去,一挥手,用法力为她们隆起了一道屏障,蹲下身,扶起素真。 “邻家姑姑!怎么会这样?”逸衡看向萍儿。 “萍儿姐姐……”说着,素真看向萍儿,“你知道吗……我有多羡慕你……羡慕你拥有了鑫晟大哥……羡慕你有那么美好的家庭……衡儿……”她目中含泪,吃力地伸出手,抚摸过逸衡脸庞,“都长那么大了……和你爹长得真像……” 说罢,那只手瞬间失去了力气,重重的垂了下来! “邻家姑姑——”逸衡拼命摇着她的肩膀。 “你爹的封印被破了……”良久,萍儿低着头摇了摇,泣不成声。 “这怎么可能!”他忽的起身,“爹的封印怎么会……难道……” 说罢,逸衡又一挥手,揭开屏障,将野鬼纷纷震开。他转身就向通天井而去! “衡儿!”萍儿立即将他拉住。 然而,就在这时,通天井突然白光一闪,浩轩搀扶着鸿晨出现于后院。 “爹?!”逸衡一愣。 望着满头银丝的鸿晨,萍儿起身向他扑了过去,浩轩立马将她扶住! “鑫晟,怎么会这样?你的头发怎么全白了?”她捧着鸿晨的脸庞,抚摸过他鬓间的白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萍儿……”鸿晨闭着眼吃力地开口道,“我回来了……” 瞬间,他的身体向前倒了下去,萍儿立马将他扶住,坐在地上。 “鑫晟,不要,不要啊……”她抱着他,任凭他额上的血染红她的衣襟,她哭得泪流满面,“我宁愿你不做什么大英雄,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啊,鑫晟!” “萍儿……”他吃力地睁开眼,看向她。 萍儿的脸上终于多了一丝欣慰。 “我说过,等我回来……管它武林的是是非非,古往今来的恩恩怨怨……我,只做你的李鑫晟……衡儿,”说着,他看向了一旁的逸衡,“你过来……” “爹……”逸衡走上前。 谁料,鸿晨竟然一鼓作气,用手一撑地,站了起来,直接绕到逸衡身后,将剩余的法力传送于他。 “爹,你这是为何……” “别动!” 逸衡刚想转动身体,却被鸿晨呵斥住。 “爹……”或许是感受到了传送的法力越来越弱,面对父亲最后为自己付出的绵薄之爱,逸衡不禁落下泪来。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鸿晨突然胸口一阵疼痛,只见他一口淤血喷了出来,紧接着向后应声倒地! “大哥!” “爹!” “李伯伯!” “鑫晟!” …… 就在这时,黄龙和玄武也搀扶着青龙从通天井处回来。所有人都一惊,他们纷纷转向鸿晨,将他扶起。 “爹,为什么……为什么……”逸衡望着满脸血迹的父亲,心痛不已。 “鑫晟……” “李伯伯……” 萍儿和瑶瑶跪倒在他面前,泣不成声。 “衡儿……”鸿晨吃力地抬起手,抚摸着逸衡的头发,“别难过……照顾好你娘,还有你弟弟诺云……” 说着,他闭上了眼睛,他的手重重垂了下来,逸衡立马将它接住。 “爹——” “鑫晟——”萍儿伏在鸿晨身上,嚎啕大哭,“你让我怎么办!让云儿怎么办呀!鑫晟,你不能走……啊……” 这时,身后突然一凉,萍儿低下头,只见是一只魔爪穿透了她的腹部…… “娘?!娘——”逸衡大惊,猛地转身,一剑刺死那只余留的妖物! “也好,这一世……我们……再也不要分开……”萍儿捂着腹部,摔倒在鸿晨身上,她的嘴角淌着血,竟然露出了一丝笑容…… “娘——浩轩,你快想想办法。”只见,逸衡忽的转过身,面向浩轩,“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逸衡,我……你冷静点……” “对了,神或妖的内丹!” “你冷静些,逸衡!”浩轩双手搭在逸衡肩上。 “我不管!”逸衡挥开他,“你不帮我,我自己去取!” 说罢,他转过身,径直离去。 “逸衡!” “别管我!” 浩轩立马拉住他,却被逸衡挥开。两人直接过起招来,逸衡一掌向他而去,浩轩侧身避开,顺势拽过他的胳膊翻转过来,背在他身后,将他制服。 “放开我!” “逸衡,你清醒点吧,你现在这样是想成为第二个秦震铭吗!” 听到这儿,锥心的痛袭上心来,逸衡蹲了下来,抱头痛哭,陷入了绝望。浩轩松开手,瑶瑶上前,将逸衡紧紧搂在怀中…… 不知过了多久,家门前摆上了一堆稻草,上面躺着鸿晨、萍儿、素真三人,鸿晨与萍儿十指紧紧相扣。 “逸衡,开始吧。”浩轩递过火把。 逸衡一面流泪,一面接过火把点燃了稻草。瑶瑶抱着诺云,倚着逸衡的肩膀啜泣不已,其余的人都默然了…… 第二十章新的主人 楚冰霜视角…… 我是五毒派教主,魔君授予的魔界使者。世人们说我丧心病狂,说我恶毒无耻,然而,他们又何曾知道我的过去,那种为了活下去拼尽全力,暗不见天日的时光! 我曾经是孙家堡的婢女之女,我的父亲是谁我不曾知晓。我只知道,我是我娘被一群醉酒的侍卫**所生。从小我和我娘就被孙家堡的人指指点点,每日过着吃不饱,穿不暖,一不小心就是打骂的生活。十岁那年,我娘得了瘟疫,我们被迫离开了孙家堡。路经悬崖边时,我不慎失足摔了下去,醒来后,我发现自己竟然还活着,只是受了一点轻伤。 原以为那样的苦日子就结束了,谁料,后来,我和数十个孩子被抓进了五毒派。那时候,五毒派刚成立不久,原教主对我们很严厉。在这里,每天睡不够觉,吃不饱饭是常有的事,除此之外,我们能做的只有练武练毒。这里,我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因为,在此处有了朋友你就有了牵挂,一旦有了牵挂这必将成为你的软肋! 这天,原教主带来了一颗淌着血的生肉,他将它托在手中,站于高高的峭壁之上俯视着我们。那一日,空中劈着闪电,映着他高大的身躯,身后还有一支壮硕的属下队伍,不免让人感到阴森恐怖。我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从他深邃而狰狞的目光中闪射出的绿色幽光……是的,我们今日的任务就是夺得生肉,并且将它吃掉! 我知道,这是考验人速度及轻功的一项考验,也是我们成为原教主入室弟子的一项重要考验。这数年来,和我一起修炼的人数不胜数,但能跟我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仅剩十人。其余的人上哪去了?他们不是病死饿死,就是在修炼中忍受不了其痛苦被淘汰了,也就是被原教主的人给杀了。而我,是这些剩余的人里面唯一的女子! “开始!”只见,原教主一声令下,将那可淌着血的生肉抛了下来。 我们立刻像抢夺绣球一样,一拥而上,纷纷在地上扒拉着,有的甚至直接伏倒在地,用牙直接啃咬,毕竟我们已经饿了几顿饭了。换作常人,你们一定会觉得十分恶心,但在这里,没有尊严,只有绝对的命令与服从! 然而,就在这时,不知谁把生肉踢了一脚。只见,那颗生肉“唰”的向前滚去,所有人都贪婪的扑了过去,而我,凭借着女子轻盈的体型,一跃而去,双手往一人背上一撑,提起身体,从他身上越了过去,接着,又踩着前面几个人的背,一步步向前。 当我一个侧弓步稳稳落地,将要夺得生肉之时,一只手将它揽过! 我一惊,抬头看向那人,只见,那人在半空一个旋转,退开人群老远。那人消瘦高大,面容端正,他伸着手托着生肉,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当他快要下口的时候,我一个上踢,生肉被踢上了半空。他想跃起,却被我用脚绊住双腿。“刺啦”一声,生肉再次落在了沙地上。我和那人迅速过起招来,他一掌向我而来,我侧身避开,瞬间,潮湿的沙地上落下了他深深的一掌。他的双腿还被我的双脚绊着,谁料,他奋力跃起,一手拽过我的手臂,顿时,我的身体被他抛向了半空中。他拽着我,在空中一整旋转。我与他四目对视,竟然对他大海般深邃的瞳孔有了一丝眷恋……还没回过神来,忽然,他拉近我,另一手直接托过了我的腰,稳稳落地。 我惊讶极了,就在这时,剩余的那帮人扭打着,连滚带爬地向那颗生肉而去。他放下我,几个侧翻来到生肉面前,当他拾起生肉时,那帮剩余的人像僵尸一般扑向了他,为避免生肉被夺,他将它高高举起。尽管在我看来他的资质颇高,但毕竟是寡不敌众,渐渐地,他的体力承受不下来了,生肉从他手中掉落…… 看到这一幕,我竟不由自主的冲了上去,扑向那群人,钻了进去。我连滚带爬,避开着那些人的攻击,在地上寻找着生肉,在此过程中,我被拖拽过,被踢过,被撕咬过…… 当我踉跄着摸索到那颗生肉时,另一手与我几乎是同时握住了生肉。我抬头一看,是他!我没想到的是,在这关键时刻,他竟然松了手,顺势将生肉向我这边一推,我一愣,连忙夺过生肉,放在嘴边啃了一口…… “好了,住手!”这时,原教主再次下达了命令,顿时,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纷纷看向原教主。他一抹嘴角的血迹,站了起来,也看向教主。周边的一切似乎都静了下来,只剩下我跪倒在地,以及满天的尘土还在飞舞着。 “看来获胜者已经很明显了。”原教主接着说道,“除了王敏涛以及那个女的,其余的都杀了吧。” “父亲……”那人开口道,而原教主却一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言。 得知事实的我,不禁一愣。 紧接着,原教主的属下纷纷拔出了长刀,从峭崖上跃下,将那帮人残忍地杀死。对我而言,早已不再恐惧,望着遍地的尸体与鲜血,我早已麻木…… 不久,原教主也从峭崖上轻盈落下,他走到我身旁,蹲了下来,一手搭在我肩膀上。 “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好了,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楚冰霜。” 他的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起身道:“先下去休息吧,明日我再来找你。” 说着,他越上了峭壁,用轻功爬了上去。只见他背对着我们,一摆手,顿时,从上面放下了一根绳子。那个叫王敏涛的男子率先抓住绳子,一脚跨上了峭壁,并回过头,递给我一只手。我愣了愣,还是伸出了手,在他的帮助下,我们爬了上去。 “别高兴得太早。”他突然开口道。 “过了明天的测试我就能成为入室弟子吗?” “那有什么好的?到头来你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罢了,我也一样,我们要做的只是帮他杀人而已。” “可教主不是你的父亲吗?” “我也是跟你们一起苦练过来的。在他眼里,根本就没有亲情。”说罢,他向前径直走去。 翌日,我和王敏涛被叫到教主的大殿内。此刻,王敏涛换上了战甲和披风,一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样子。而对我而言,依旧是昨日那件染血的破旧麻衣。这是我被抓后第一次离开训练场,第一次离五毒派的教主那么近。望着周边的站岗士兵,我连呼吸都变得不自在,一切是那么的压抑…… “父亲。”王敏涛半蹲行礼道。 “教……教主。”我一慌,连忙学着他的样子行礼道。 “嗯,好。”教主示意我们起身,紧接着,他站了起来,一挥袖子,变出了两扇门,浮现在我们眼前,一扇有亮光透过,另一扇则是一片漆黑。 “父亲,这是……” “这是我幻化出来的生门与死门,你们只能选择其中一扇进入,你们的生死皆为天命。” “是,父亲。” 只见,王敏涛侧过身来,伸出手,示意我先选择。 “你……”我一惊,不知他究竟为何意,但想着他帮过我应该也不会害我,还是定了定神,走向那扇阴暗的门。 “小心!”谁料,王敏涛突然扑了过来,一把拉住我,将我揽到身后,自己却被那扇门中射出的箭射中! “王敏涛!!!”我一愣,立即将他扶住,“为什么那么做!” “我说过,你我都是王平的棋子……”他忍痛说道,接着,用力拔出那支箭,顿时,鲜血从他口中涌了出来。 我伸手将他脸上的血抹去,喉咙似乎被什么卡住了,这是我那么久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的手伸在半空中,似乎还有很长一段话要说,然而最终只是凝结为三个字,“活……下……去……”之后,他的手重重的垂了下去…… 我站了起来,和原教主对视良久,他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翘着腿,静静地坐在他的宝座上。 “你,不心痛吗?”我问道。 “心痛?何为心痛?” “你……”我愤怒至极,但还是压制了下来,“其实那两扇门都是死门吧?” 听到这儿,教主只是摊了摊双手,示意我继续说完。 “你是想着两个人同时冲进去,先进去的那个先死,只留一个是吧。真是可笑,最终连自己的儿子也不放过!” “要想成大事就必须要割舍一切,否则,那将是你的致命软肋。”他淡淡说道,“恭喜你,楚冰霜,你将得到我的真传,成为我的入室弟子。” 是的,天赋异禀可不是瞎说的,数年后,或许连原教主王平都没想到,我竟凭借着自己的资质达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境界。 那日,我带着匕首偷偷潜入他的房间。看着他侧着身子,酣睡的模样,我高高举起匕首……谁料,寒光一闪,王平竟然睁开了眼睛,他一掌打落我的匕首,掐着我的脖子,一阵瞬移,将我按到墙上。 “你想杀我?!”他高举另一只手,用真气凝聚起一颗冰球,“别忘了你的功夫是谁教的!”说罢,一掌拍了下来! 我一掌推开他,侧身避开,一个仰身从他腋下钻过,瞬移到那把匕首面前,将它拾起。他忽的转身,双手向前,向我射来一阵光束,我也不甘示弱,用法力和他对抗。 我知道,对付王平硬碰硬是不行的,于是,我单手发力,另一只手迅速从怀里掏出一条小蛇,抛了出去。小蛇沿着他的手背爬了上去,突然咬了一口! 别看蛇小,毒性可不是盖的。只见,王平“啊”的叫了一声,右手一哆嗦,我的法力直接向他迎面袭去! 他捂着胸口连连后退,口吐鲜血,好不容易才定了下来:“怎么会这样?!” 他捂着手上的伤口,额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 “别忘了,我可是楚、冰、晶!”说着,我手持匕首,一跃而起,顿时,墙壁上溅起了鲜血万丈…… 王平的身体应声倒下,我收起匕首,露出了一抹神秘的微笑,向前走去。我来到教主的宝座前,伸手抚摸着那虎皮绕到前方,挥开衣摆,坐了上去,只觉得一阵兴奋袭上心头,仰天大笑…… 第二十一章整顿 这日,风和日丽,逸衡与瑶瑶泛舟汉江。逸衡坐在船头,神情凝重,瑶瑶坐在他边上,枕着他的肩膀。 “李逸衡,浩轩大哥回去就要继承掌门之位了。” “嗯。” “我已经将诺云托付给浩轩大哥了。像我们现在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够带孩子的人。况且,再怎么说浩轩大哥和你爹也是拜把子的兄弟,浩轩大哥呀,可喜欢他的世侄了。我相信浩轩大哥一定会把你弟弟培养成有用的人才的。” “嗯。” “还有,你爹的神魔剑我也已经交给黄龙他们了,就让四大神兽守护着它,也免得它落入奸人之手啊。你觉得呢?” “嗯。” “其实……”瑶瑶吞吞吐吐道,“你不高兴的话我们可以在外面多散几天心再回去。” “孙瑶瑶,我已经没有家可以回了……”只见,逸衡的喉结动了一下,声音瞬间变得哽咽起来。 “怎么会呢?”瑶瑶突然直起身子,看向他,拍着胸脯道,“你不是还有我吗?!李逸衡,你可是我爹认定的准女婿!你不开心的话,我们也可以不回孙家堡,我们还可以去大漠,去草原,去江南,去很多很多我们没去过的地方……” “好了,瑶瑶。”逸衡突然打断她的话,“我累了。”说罢,他双手枕着头,仰面躺下。 瑶瑶也躺了下来,单手支撑着头,手肘枕着船,另一只手竖起了食指,顽皮地戳着逸衡的脸颊:“要打起精神来嘛~” “瑶瑶。”逸衡不耐烦地推开了她的手,换了个姿势,背对着她。 “好吧好吧,我承认,失去父母你很难过,但是我们总得从失去至亲的阴影中走出来啊。你看啊,我也是从小没娘长大的……对了,李逸衡,再过几日就是我娘的忌日了,你陪我去祭拜她嘛。”说着,瑶瑶晃起了逸衡的肩膀。 “孙瑶瑶。”良久,逸衡转过身来,“你知道吗?你真的是……”谁料,他一手搂过了她,“太特别了。”说着,一口吻上了她的唇。 瑶瑶扑朔着大眼睛,愣了愣,望着他的睫毛在阳光下呈金黄色,高高的鼻梁俊俏极了,她也渐渐闭上了眼…… 就这样过了数日,逸衡比之前平静了许多,与瑶瑶回到了成都孙家堡。两人进入大厅,只见,孙鹤龄坐在藤椅上,一脸慈祥。 “爹!”瑶瑶飞快地跑了过去,一把搂住孙鹤龄的脖子。 “逸衡拜见孙堡主。”逸衡上前行礼道。 “诶,快快起身。”孙鹤龄连忙起身将逸衡扶起。 “孙堡主,我……我有一事想要与你说。” “何事?李少侠但说无妨。” “此次前来,我是想同你商量,”说着,他靠近了孙鹤龄的耳朵,手掩着小声说道,“关于瑶瑶的婚事。” “哦,李少侠是等不及了?”孙鹤龄笑道。 “哎呀,孙堡主~”逸衡摇晃着孙鹤龄的肩膀,“您就答应吧。” “呵呵呵呵,”孙鹤龄捋着胡子笑道,他拍了拍逸衡的肩膀,“年轻人啊……好,我准了!”说着,他转身走回藤椅。 “真的?!”逸衡兴奋极了,连忙行礼,“那就多谢孙堡主了!” “还叫孙堡主呢?”只见他转过身,撩起衣摆,坐回藤椅。 “哦哦,多谢岳父大人!”逸衡郑重其事地行了个礼。 孙鹤龄大笑,瑶瑶站在一旁一脸惊愕。 数日后,时逢瑶瑶母亲的忌日,逸衡与瑶瑶一同前往墓地祭拜。 瑶瑶摆好水果起身,望着墓碑:“娘,瑶瑶又来看你了。你猜这一次我带来了谁?是奇侠李鸿晨的儿子,李逸衡。他呀,平时对我可好了。爹已经答应了我与他的婚事,虽然他现在一无所有,但我相信他将来一定会像他爹一样大有作为。” “瑶瑶,你娘生前一定很美吧。”逸衡开口道。 “那是自然,我娘可是成都难得一遇的绝世美女,爹当初为了追她可花了不少劲呢。可惜……好景不长,在我三岁那年,我娘就因为肺痨去世了……” 望着瑶瑶的神情逾渐失落,逸衡揽过了她的肩膀,让她倚靠到自己肩上。 “我们会一直这样在一块儿吗?”瑶瑶问道。 “当然。只要有我李逸衡在,一定护你孙瑶瑶一世周全。” “若我和我娘一样被黑白无常带走呢?” “那我李逸衡就冲到他们阎王殿,就算是抢我也要把你抢回来!” 听到这儿,瑶瑶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就这样又过了数日,孙家堡外面敲锣打鼓,鞭炮声噼里啪啦,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味。屋内的人进进出出,热闹不已。是的,今日就是李逸衡与孙瑶瑶大喜之日,看着两孩子拜天地,有情人终成眷属,孙鹤龄高兴极了。 这一日,逸衡作为新郎喝了很多酒,只见他脚步凌乱,醉醺醺的闯入了瑶瑶的闺房。 “李逸衡!!!”瑶瑶自己行掀起了红盖头,扑向了逸衡的怀中,将他紧紧搂住。 逸衡抱着她,只是微微一笑:“等久了吧。” “我想你想你都快想疯了!” “是吗~” 逸衡戏谑地一笑,忽然转身,一手撑墙,将瑶瑶壁咚在墙角,瑶瑶一愣。 “今晚怕吗?” “怕?怕什么……” 还未等瑶瑶将话说完,逸衡便用唇一口堵上了她的嘴,他顺势解下了瑶瑶的腰带,退其上衣,并向后伸出手掌,用内力击灭了烛火…… 数年后,瑶瑶同逸衡和往常一样,一起前往了昆仑山。此时,七岁的诺云眉清目秀,丝毫不比女孩逊色,和逸衡相比,若是一个长得像李鸿晨,另一个定是与谢萍儿有所相像了。这会儿,他正在后山练剑,看着他努力的样子,一定是浩轩**有功了,可谓是家有小弟初长成啊! 逸衡双手抱臂,望着诺云练剑,他突然靠近了浩轩,用肩膀抵了抵他:“哎,你说诺云最近是不是瘦了?” “诺云是我见过的最勤奋的弟子。”浩轩看着诺云,淡淡回答道。 “也对,毕竟你们的伙食不怎样。哦,对了,你教归教,但别把你的飞龙在天教他了,小心长大了讨不到媳妇!” “逸衡。” “好好好,我不啰嗦不啰嗦~”说着,逸衡摆了摆手,“好!” 看着诺云练完最后一招,逸衡不禁拍手叫好。 “叔父,我练好了。”只见,诺云将剑背在身后,跑向浩轩行礼道。 然而,浩轩却说:“第二式还有第六式力道不足,再练十遍。我还有事,练完后来书房找我。” “是,叔父。”诺云也不抱怨,重新练了起来。 “哎哎哎,差不多吧!”逸衡表示看不下去。 浩轩经过他一笑,拍了拍逸衡的肩膀,摇摇头离去。 望着浩轩远去,逸衡双手抱臂笑到。 这时,瑶瑶上前,揪过了逸衡的耳朵,把他拉到一旁。 “喂喂喂,你干嘛~”逸衡挣脱她,揉着耳朵。 谁料,瑶瑶突然道:“李逸衡,浩轩大哥已经是个合格的掌门了,而你怎么还在原地踏步啊?同样是男人,怎么就相差那么大啊?以前出了事是你爹帮你撑腰,现在既然你都已经娶我了,那你什么时候学着为我爹分担一些啊?” “我……”逸衡一时语塞,良久,扯着瑶瑶的衣袖开口道,“我……是不是让你特别失望啊?” 瑶瑶只是背对着他,双手叉腰,点了点头。 “也对,至少……不能让诺云跟我一样吧。”逸衡看向练武的诺云,淡淡笑道,忽然,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冲诺云喊道,“哎,诺云,看这边!” 诺云抬起头,逸衡早已手持树枝向他袭来。 瑶瑶内心一揪:“喂喂喂,你小心点啊!”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逸衡道。 诺云见状立即一个后空翻避开,只见他手持木剑,小小的个子,目光突然犀利起来。他忽的一跃而起,舞着木剑,向逸衡而去。就这样,一连砍了树枝数十剑,留下了坑坑洼洼的痕迹。这时,逸衡忽然一挥树枝,一个转身用树枝压制住了诺云的木剑。谁料,诺云将剑一旋,摆脱了束缚,随即一挥木剑,逸衡立即侧身避开,他再次甩出树枝,由于用力过猛,诺云连连后退,险些握不住木剑。 “小心啊!”一旁观战的瑶瑶大惊。 谁知,诺云突然立定,反手将剑握住,一跃而起,一剑向逸衡刺去。逸衡刚想接招,却又佯装接不下来,连连后退。 “逸衡!”瑶瑶喊道。 诺云突然停下,木剑离逸衡的心脏只差一厘。谁料,诺云收回了木剑,行礼道:“兄长,承让。” “哟,那么规矩啊~”逸衡显然听不惯诺云对自己的称呼,丢下树枝,蹲了下来,抚摸着诺云的脸旁,“诺云啊,别喊兄长,叫哥哥。” “哥……哥?”诺云瞪大着眼睛,“可,叔父从不让诺云如此称呼人……” “诶,行了行了!”逸衡一摆手,双手扶住诺云的小肩膀,“别管沈浩轩那臭小子了!诺云啊,以后见到我就叫哥哥,听见没?” “哦,哥哥,我要去找叔父了,告辞。”只见,诺云又行了个礼,径直离去。 “哎,这小鬼……”逸衡起身,“又没什么外人,怎么连他都被教得那么……那么规矩了?” “那还不是浩轩大哥教的好啊,还好当初没让你带诺云。”瑶瑶上前一步,弹了一下他的额头,“现在啊……就你,最皮了~” 说着,她嬉笑着向前跑去。 “哎,孙瑶瑶,你别跑!”逸衡立马追了上去。 山涧,泉水叮咚响着流淌着,偶尔碰到了石头,便打两个旋儿,拐个弯,继续流着。逸衡和瑶瑶两人打打闹闹下了山。 只见,逸衡突然抓住了瑶瑶的手腕,瑶瑶一慌,台阶踩了个空! “小心!!!”逸衡立马扑了过去,将瑶瑶按在石壁上。 瑶瑶直接撞向了逸衡结实有力的手臂,才得以避免摔落,她握着逸衡的手臂直起身子,转头看向他。 “怎么样啊,现在知道我的有用了吧~”逸衡笑道。 “你还是,一点也没变。”想起与逸衡第一次见面,两人同时摔进陷阱,然后被他所救的画面,瑶瑶脸上泛起了红晕。 就这样,两人驾着琥珀葫芦回到了孙家堡,刚走到门口。 “爹,我回来了!”瑶瑶提着裙摆,兴奋地跑上了台阶。 逸衡紧跟其后。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侍卫突然从里面摔了出来,只见他满脸是血! “怎么会这样?”瑶瑶蹲下身子,将那个侍卫转过脸来。 “小姐,快跑……”话音未落,那个侍卫的脸便别了过去。 逸衡蹲了下来,用手指试探着侍卫的颈动脉,无奈地摇了摇头。 两人闯进门,地上一片狼藉,都是死去的侍卫,这时,恰好遇见一蒙面的黑袍人。 逸衡一愣,立马冲上前与那人过起招来,不愧是被李鸿晨传过功力,逸衡的武力和法力都有了很大的进展。几个回合下来,那人都接下了逸衡的进攻。逸衡扫堂腿划过,那人跳起避开,接着,那人向后几个跟斗退去。忽然,逸衡一个瞬移,伸出双掌向那人袭去,那人也用双掌对抗,却因伤不是对手,被推开,正中一击,连连后退,良久才立定。当逸衡再次伸掌向那人而去时,那人突然一转身,从墙头溜走了。 “站住!”瑶瑶上前一步。 逸衡拉住她,示意了她一下受伤的孙鹤龄,自己翻过墙头追了上去。 然而,就在这时,瑶瑶突然注意到倒在走廊柱子旁的孙鹤龄。 “爹?!爹——”瑶瑶哭喊着跑了过去,将他扶起。 只见他浑身是血,一条胳膊还被卸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瑶瑶心痛不已。 忽然,她注意到了地上的标记,那是一个未写完的“林”,是孙鹤龄临死前用血写下的最后的讯息。 “是林庄吗?还是……不管怎样,还是得去查个清楚!”瑶瑶暗想着,一抹泪,起身离去。 而在逸衡那边,几个回合下来,黑袍人显然不是他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黑袍人便力不从心了。逸衡见状伸手向他的面罩袭去,谁料,黑袍人突然一转身,从地上拾起一把土撒向逸衡。逸衡立刻护住眼睛,却不幸中了黑袍人一腿,连连后退! “咳咳咳咳……”逸衡咳嗽着挥开面前的黄土,等黄土散去,黑袍人早已御剑而去,“无耻!” 逸衡拔出剑,御剑追了上去…… 半个时辰前…… 孙家堡从天而降,闯入了一群黑袍人,他们大肆厮杀孙家堡的侍卫和婢女。 “胆大,是谁在此造次!”孙鹤龄匆匆赶来,一掌劈死了两个黑袍人! 谁料,领头的黑袍人突然一个瞬移来到孙鹤龄面前,一把将他揪过,并且解下了她的面罩:“老东西,可还记得我?” “是你!!!”孙鹤龄瞪大了双眼。 第二十二章双生子 辛雨耀视角…… 我是五毒派教主楚冰霜的右护法辛雨耀,是左护法辛雨昊的孪生兄弟,然而我们从小的天赋却是千差万别。 虽然我们同处于动荡的年代,又是孪生兄弟,但是我们的资质却差之千里。辛雨昊从小天赋异禀,学什么资质都极高,很快就能学会,而我,资质平平,学什么都不及他的分毫。后来镇上爆发了瘟疫,我们不幸染上了疾病,被逃难的家人在中途抛弃。 “给我滚下去,别在这里拖累我们!”说罢,父亲将染病的我与辛雨昊踢下了马车。 “爹,爹,爹——”我哭喊着。 “弟弟!”辛雨昊紧紧抱着我,猛烈地咳嗽起来。 望着马车渐行渐远,我们失望极了…… 那一日,下着瓢泼大雨,我和辛雨昊又饿又冷,在雨中连滚带爬,只想找到一间避难所。不知过了多久,我们来到一处屋檐下避雨。这时,一群打着伞的人向我们走了过来,突然停下,领头的那个人向我们伸出一只手来,我抬头一看,竟是一个女子。 “跟我走吧。”那名女子淡淡说道。 “你是……”辛雨昊看向她。 “这是我们的新任教主——楚冰霜。”身后一个侍卫喊道。 “跟着你们有吃的吗?”我看向他们。 “有。”那名女子直起身体。 “谢谢恩人!”辛雨昊拉着我连忙叩头。 就这样,我们被救了下来,还被恩人治好了瘟疫。为了报答她,我和辛雨昊留了下来。然而,我们万万没想到的是,我们的恩人竟然就是五毒派杀人不眨眼的新教主楚冰霜! 从此,我们过上了随时复命的杀人生涯。在这里,我们不能有疑惑,不能有犹豫,能做的只有为教主杀去她的武林仇人。一直以来,辛雨昊一直做得很好,而我却因为体能的原因常常落队。每次有教主对辛雨昊的奖赏,就一定有对我的惩罚。在这里,所有的人都是冷漠的,所有人除了复命以外,没有人会在意谁的死活。在我被鞭笞之后,唯一来给予问候的只有辛雨昊。即使如此,我们依旧在教主的麾下卖命。渐渐地,五毒派的人渐渐把我淡忘,在他们的记忆里仿佛教主当年救下的只有辛雨昊一人。 后来,在辛雨昊出去执行任务期间,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疤。那日之后,他似乎变了一个人,平日里对我说的话也少了,他渐渐变得和那些人一样冷漠。一日,我甚至看见他亲自把一个犯人的人皮活生生的扒了下来!我害怕极了,难道我唯一的亲人有一日会变成杀人不眨眼的机器! “大哥。”我在牢房走廊的尽头轻轻呼唤道。 他转过头,手里还拖着那张血淋淋的人皮,在牢房摇曳的烛火下,他的眼睛透着幽光。他站在黑漆漆的走廊尽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有事吗?”良久,他缓缓开口道。 “我们要一直为楚冰霜卖命吗?”这一次,是我唯一一次大胆地提出一条建议。 “不然呢?你想逃?” 他的反问让我内心一颤,尽管还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即使这样,我还是努力的点着头。 “再等等吧。”他说道,“等我报了仇。” 他伸手拂过脸上的疤,眼神犀利。而我,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不敢上前…… 一日,我两在外复命之时,忽然丛林中伸来了数支藤蔓,由于体力耗尽,我已不能再战,不慎摔倒! “二弟!”辛雨昊突然回头。 “大哥……” 眼看藤蔓就要袭来,辛雨昊立马扑了过来,砍断了藤蔓。谁料,这时,更多的藤蔓袭来,辛雨昊为了保护我在藤蔓中来回穿梭,连滚带爬。就在这时,一根藤蔓偷偷靠近,勒住了他的脖子! “大哥!”我冲了过去。 “别过来!”辛雨昊护着脖子喝道。 只见,他突然割破了手掌,握住藤蔓,只听“嗖”的一下,藤蔓收了回去,辛雨昊从半空中摔了下来! “大哥!”我上前去扶。 “二弟……”他喘着粗气,“看来我练成了。” “什么?” “话说在五毒派有一种魔功,只要在特制的药水中浸泡七七四十九天,让药水浸入皮肤,就可以让血魔化,任何活物一旦沾染就会生灵涂炭。” “大哥,我们不练那些魔功了,我们逃吧。” “你懂什么!”谁料,辛雨昊将我一把推开,“知道我脸上的疤是怎么来的吗?此仇不报,我辛雨昊誓不为人!” 就这样,又过了二十年。我知道,这二十年来,辛雨昊无一日不在努力练功,为的只有报那一疤之仇。我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心里却一直默默为他祈祷,不论他做什么,我都在提心吊胆。 然而,有一日,他从外面回来后大笑,并且告诉我他放弃了报仇。起初,我还有些疑惑,但听他的讲述,听着听着,我的内心突然释怀了,他的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笑容。我知道,我的大哥辛雨昊回来了,他没有被环境蒙蔽了双眼,既然能被别人纯真的感情所感动,那么他的本性是善良的,他还是当初那个与我无话不说的好大哥! 就这样,又过了几个月,当辛雨昊向我提出逃出五毒派时,我不知有多高兴!然而,就在我们准备逃脱的这天,我又被教主派去成都孙家堡复仇。据说,孙家堡是教主曾经的家,只是,这个家给了他太多太多的仇恨。以前都是我处理五毒派内部事务,辛雨昊处理外部事物,这次是我第一次跟随教主处理外部事物,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最后一次任务了。”临走时,我用手语告诉辛雨昊。 他点了点头,并用手语告诉我:“等你回来。” 后来,教主和他的手下们血洗了孙家堡,看着他们的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我的内心又是害怕又是焦虑。看到孙堡主的胳膊被教主活生生的卸下来的那一刻,我惊呆了!然而,就在这时,我的腿一阵刺痛,当我回过头时,只见,一个侍卫持刀向我砍来,我立即挥剑劈去!最终,我因伤落了队,没能跟上教主他们一起逃脱。当我想追上他们时,一男一女闯进了孙家堡,显然,我不是他们的对手,很快我就败下阵来,落荒而逃,却不幸还是被那男子拽住,押送至了五毒派。 命运弄人,当我再回到五毒派时,迎接我的却是死亡。我们终究还是没有逃离出五毒派…… 第二十三章生死搏斗 “站住!” 夕阳下,逸衡好不容易追上了黑袍人,黑袍人一愣。 只见,逸衡突然上前,伸手扣住了黑袍人的肩膀,黑袍人挥臂摆脱,再次向逸衡过起招来。然而,黑袍人屡次出招都被逸衡一一识破,只见,逸衡一个后仰避开攻击,紧接着扭动身体,宛如一条活泼的鲤鱼一般,忽的转到黑袍人腋下,突然出掌,正中他的胸口! 顿时,黑袍人失去了平衡,从空中摔了下去…… 逸衡俯下身,御着剑在空中转了一阵,找到合适角度之后俯冲而下,伸手拉住黑袍人的衣服。 “让你死我还舍不得呢,我倒要看看你家主子是谁!”说罢,逸衡将他拽上了自己的宝剑,扯下他的面罩…… “辛雨昊?!”逸衡大惊,然而仔细一想,“不对,他脸上没有疤。况且他说过已经放弃了报仇,又怎么会……喂,醒醒!” 然而,黑袍人早已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微风拂过,隔着屏障摇曳着大殿上两边的烛火,混着热气腾腾的水蒸气,不免有种迷离的感觉。今日的五毒派大殿中央,是一洗澡用的木桶,里面泡着的正是楚冰霜,只是桶里的并非是什么花瓣香料,而是一条条瘆人的毒蛇。李逸衡背着宝剑,跨入了大门,手中揪着一黑袍人。只见他将黑袍人一推,黑袍人迎面摔倒在地,直打哆嗦! “你来了。”楚冰霜闭着眼开口道。 “你在等我?”逸衡淡淡问道。 “哈哈哈哈哈哈!”楚冰霜仰天大笑,“想不到,你竟可以追踪我到这儿?” “是你的手下一时大意,掉了队。”逸衡的目光突然犀利起来。 “教主,属下办事不利该死……”那人奄奄一息地爬了起来,跪倒在屏障面前。 “右护法?!”楚冰霜一瞪眼,一挥手,射出一条蛇,穿破了屏障,“废物!” 那条蛇正中黑袍人的脖子,张开嘴咬了下去! “唔……”黑袍人瞬间口吐黑血,倒地而死。 “啧啧啧啧……”逸衡双手抱臂,啧着嘴直摇头,“连自己的手下都不放过,你可真是狠毒啊!哦对了,”逸衡忽然放下手插着腰,“再怎么说五毒派的教主都是姑娘家,今日咱两的相见方式不免有些唐突了……” “不唐突。”谁料,楚冰霜扯过了一旁放着的衣裳,从桶中一跃而起,一阵旋转,分分钟用衣裳将自己包裹了起来,一拂袖将木桶和屏障击碎,转眼便侧卧在宝座上,用一手枕着。 “哟,那么快啊~”逸衡道。 “是啊,现在离你的死期也不晚了!”谁料,楚冰霜突然从衣袖中射出一丈绫,向逸衡袭去。 逸衡立马伸出手将长绫握住,两人就这样在大殿僵持着。不知过了多久,一条蛇竟然顺着长绫缓缓向逸衡而来,逸衡大惊,立即让宝剑出鞘,砍断了长绫,挥向楚冰霜,一个后翻避开。 “要小心了,我这儿的毒蛇可多了去了。”楚冰霜笑道。 逸衡警觉起来,余光可见,周边的地上、柱子上竟然都是毒蛇!然而,他还是打起了心理战术,笑着说道:“哦,这样啊……” “所以啊,今日就是你的忌日!”楚冰霜站了起来,刚想甩袖。 “等等!”逸衡道,“有件事我一直想知道,七年前,昆仑派新任掌门沈浩轩不是施法封住了通天井吗?现在魔君在何处?还有,你又是怎么回到人间的?” “唉,李逸衡啊李逸衡,你的好奇心可真重啊!不过,反正今日你也逃不了了,不如就让你死个明白!” 七年前,李鸿晨联合黄龙等神兽大战魔族,不辛中了魔君的奸计放弃了毕生修为。奄奄一息的他被沈浩轩带回人间,临死前,鸿晨将自己剩下的一点法力全部给了逸衡。不久,谢萍儿也遭了魔族人士的毒手。之后,浩轩为不让魔族人士逃离魔界,施法封住了通天井,然而,就在那瞬间,楚冰霜逃离了通天井,翻墙而去…… “沈浩轩是封住了通天井不假,可惜,他封住的是魔君蚩尤还有魔界的那些蠢货,就让他们在暗无天日的魔界挣扎吧。”楚冰霜笑着打断了回忆,“什么魔界使者,那只不过是我为了骗取魔君的信任,得到至高无上的法力的一条计谋罢了。这七年的闭关修炼等得我好苦啊,现在出关了我就要一一拿回属于我的一切,首先就是孙家堡的基业!” “野心可真够大的!不愧是楚冰霜,孙家堡曾经的婢女。”逸衡眼神犀利。 “你说什么!你怎么会知道!”楚冰霜大怒。 “自然是听我岳父孙鹤龄说的。岳父说,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赶上与我爹李鸿晨并肩作战,七年前的神魔之战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呐。” “哼哼哼,既然让你知道了……”只见,楚冰霜的嘴角向上扬起了一个弧度。 忽然,她一跃而起,在空中旋转着甩出了数匹长绫,逸衡见状立马向后连连退去!就这样在长绫旋转成旋涡的包围下,楚冰霜突然射出一掌,逸衡一挥剑挡开。 “五毒掌!!!”逸衡大惊。 “你死定了!”楚冰霜又出一掌,直逼逸衡而去。 然而,就在这时,辛雨昊出现了。 “李逸衡?!”他在门口从地上拾起一石头,扔进了楚冰霜甩成旋涡的长绫入口。 楚冰霜见状,立即一个侧旋,收起了长绫避开,稳稳落地。只见她怒视前方:“辛雨昊,想不到连你也背叛我!” 说罢,楚冰霜一个瞬移,伸手掐向辛雨昊的脖子,逸衡一个跟斗翻到辛雨昊面前,挥剑替他挡开,与楚冰霜僵持在大殿中央。 辛雨昊则转向了倒在地上那个黑袍人,心急火燎地跑了过去查看情况:“二弟!”试探他的颈动脉确定其死亡之后,他站了起来,红着眼看向了楚冰霜和逸衡那边。 只见,逸衡与楚冰霜打得难解难分,忽然,逸衡四肢再次被长绫缠住。这时,不知从哪来游来一条毒蛇,对着逸衡的左腿狠狠咬了一口! “啊!”逸衡忍痛向下一看,那条蛇早已逃之夭夭。 “没想到吧,李逸衡!”楚冰霜用力一拽,抽动长绫,逸衡在空中一阵翻转。 谁料,楚冰霜隔空出掌,一击打中逸衡腹部。顿时,逸衡被打出了好远,他重重摔倒在地,口吐鲜血,与此同时摔断了另一条腿! 楚冰霜一个瞬移,伸爪向逸衡袭去。 “李逸衡,小心!”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空中划过,挡在了逸衡面前,洒出了一把硫磺! 那人就是辛雨昊,瞬间,空气凝固了……楚冰霜一愣,她的手直接掏穿了辛雨昊的腹部! “辛雨昊!”她恶狠狠地看着他的眼,突然拔出手爪,连连后退! 逸衡大惊,辛雨昊一口咸湿喷涌而出…… “辛雨昊!!!”逸衡想上前,却发现自己的腿无法动弹。 就这样,辛雨昊摔倒在他面前,别过头,正好看向逸衡:“楚冰霜已经中了我的硫磺……法阵算是废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逸衡很是不解。 “因为沈浩轩……”辛雨昊吃力地开口道,“我答应过他……要做好……人……” 渐渐地,他的声音弱了下去,弥留之际,他仿佛看到了故人一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慢慢地向上伸手,微弱地吐出两个字,“貂……儿……” “辛雨昊!”逸衡一愣,很想上前,却恨自己的双腿无法动弹,他狠狠地用拳砸向地面。 “哼,可笑!就凭你们那些小把戏还想杀我?!”楚冰霜一拂袖,欲上前。 然而,就在这时,孙瑶瑶突然带着一群壮汉闯了进来,壮汉们纷纷拔出长刀,指向楚冰霜。 “李逸衡!!!”瑶瑶见状立马扶起了地上的逸衡。 “我没事……”话音未落,一口鲜血又吐了出来。 “还说没事!”瑶瑶立即为他拭去嘴角的鲜血,心疼至极。 “想不到你竟然变聪明了,哪找的帮手啊?”逸衡笑道。 “什么呀,是爹留下的记号,我才误打误撞找去了林庄。幸好有林庄主出面,否则啊我怕是早已杀进去了……” “是嘛~”逸衡戏虐的一笑,“今天啊,楚冰霜怕是难逃此劫了……”说着,逸衡仰天长啸。 楚冰霜再想出招,然而却因刚才中了硫磺运不上功来,她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李逸衡,算你狠,我们来日再战!”说罢,她一跃而起,破窗而去…… “逸衡,你的腿……”瑶瑶将目光转向逸衡的腿,“被楚冰霜所伤的?” 她抬起头,看向他的脸,两行泪落了下来,而逸衡却陷入了昏迷。 一个时辰前,瑶瑶驾着琥珀葫芦驶向了林庄,稳稳落地,收回法器…… “你是谁?报上名来!”只见,两个看门兵用长棍将其拦下。 “成都孙家堡孙鹤龄之女孙瑶瑶!” “原来是孙大小姐,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孙小姐恕罪!”看门兵立马行礼赔罪,为她让出道路,“孙小姐快里边请。” “啪”的一声,孙瑶瑶抽出长鞭砸向地面:“林胜,快给本小姐出来!” 两个看门兵面面相觑。 “是谁在外面大呼小叫啊?”不久,大腹便便的林庄主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群侍卫。 “林胜,你枉为英雄豪杰!”瑶瑶收起长鞭,指向林庄主。 “哟,这不是鹤龄兄的女儿吗?想不到几年未见长的是愈发水灵了,想当初你还是个小丫头时你爹还请老夫喝了你的喜酒。” “少废话,还我爹命来!” 说罢,瑶瑶向他甩出了长鞭,不料,林庄主一把将长鞭握在手中。 “鹤龄兄遭遇不测了——等等,孙姑娘,我想其中定有什么误会。” “是啊,孙大小姐,我们庄主今日还没出过门呢。”看门兵开口道。 “我亲眼看到爹爹留下的死前讯息,他用血写下了一个‘林’字!以我爹的功力在江湖上能伤着他的人少之又少,事到如今还想狡辩吗!” “可老夫没有理由杀你爹啊。” “是啊,孙大小姐,我们林庄主一向以和为贵,会不会是哪里弄错了,又或者说你们是不是和别人结下过什么梁子?”一个侍卫开口道。 “结下梁子……”瑶瑶收回鞭子,细细想到,“江湖上有头有脸的武林人士中能打过爹的——”忽然大惊,“难道说,爹想写的是……!!!” “林叔叔,刚才瑶瑶多有得罪!”瑶瑶连忙行礼道歉,“不知林叔叔可否借瑶瑶几名壮汉,随我一同前往五毒派?!” 这日早晨,逸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孙家堡的房间内。他下意识的掀开被子,想要起身,谁料,“砰”的一声,直接摔倒在地!他皱了皱眉头,看了眼自己的双腿,接着,他扶着前方的矮凳,两腿向前挪动,不料,矮凳倒地,他一个踉跄,再次摔倒!想起又起不了,他恨透了这种感觉,拼命地捶着自己的双腿! “逸衡!”这时,瑶瑶端着一碗药,三步并作两步,迅速冲了进去,将药放在桌上,扶起逸衡,“你怎么……” “滚开!”逸衡直接挥开了瑶瑶。 “啊!”瑶瑶撞倒在地,然而,她不顾疼痛站了起来,指着逸衡,“李逸衡,你究竟要怎样啊?!” “我连站都站不起来了,我还要这双废腿做什么啊!!!”说着,一掌向自己额头打去。 “李逸衡!”瑶瑶双手握住他的手臂,将其阻止,良久,再次开口道,“你不要我了吗?没有你,那我怎么办?!”她缓缓放下他的手,哭的声嘶力竭。 “瑶瑶……”望着梨花带雨的她,逸衡心软了,他伸手抚摸过瑶瑶的脸庞。 瑶瑶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目中含泪:“就算是为了我,为了我们,”只见,瑶瑶将手放在了她的腹部,“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们!” “难道……”逸衡一愣。 瑶瑶将头埋在逸衡的肩上,啜泣不已,逸衡抱着她,拍了拍她的后背。 第一章下山 一日,昆仑后山的一片空地处,一十七八岁的少年拜别一名中年男子。少年背着剑,眉清目秀,玉树临风,中年男子一手屡着胡子,一手背在身后,风度翩翩,两鬓虽泛起了白发,但英气不减当年。 “诺云,近日在扬州一带出现了魔君出山的传闻,不少地带又发现了妖魔出没,叔父希望你能下山一趟,除恶扬善,救灾民于水火。这也算是那么多年来的习武后叔父对你的一次历练,切记,此次下山不得御剑,一定要脚踏实地。” “叔父,诺云一定谨遵师命,定不辱使命。”少年行礼道。 “诺云,”中年男子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你从小在昆仑山上大,为人单纯善良,此次下山务必要谨慎啊。” “是,叔父。”少年抬起头,“诺云就此别过。” 说罢,少年背着剑下了山。 “诺云长大了,”中年男子仰望天空,感叹道,“大哥,你看到了吗?” 是的,此人正是沈浩轩,此次得知魔君重出人间,危害百姓,特派诺云下山。一晃就是十几载,如今诺云在浩轩的抚养下长大成人,义兄李鸿晨也能泉下有知了。 就这样,诺云来到了昆仑山山脚下。然而,刚下山就碰到了一麻烦的家伙。 “少侠留步!” 突然,诺云的左腿被人紧紧抱住,诺云低头一看,竟是一名蒙面男子! “兄台这是……”诺云停下脚步,蹲了下来。 那人仿佛十分虚弱:“不碍事,只是舟车劳顿,脱水了而已,咳咳……” “啊?那么严重,我看看!”诺云一惊,立马为他把脉,“不碍事啊……”诺云显然有些不不着头脑。 突然,那人抓住了诺云的衣服,“听说这里是昆仑山?” “是的,此处正是昆仑山。” “太好了,我终于找到宝藏的所处之地了!”谁料,刚才还极为虚弱的那人满血复活般突然眼里放出了光芒。 可昆仑派没什么宝物啊,听到这儿,诺云更是疑惑了,可一想又不对:“兄台千辛万苦前来是为了我昆仑派的何方宝物?” “你是昆仑弟子!!!”谁料,那人突然站了起来。 “正是。”诺云理了理被弄皱的衣服,也起身,“原来你没事啊?” 这突如其来的反问,瞬间,空气静止了,空中仿佛飞过一只乌鸦,带着一连串的省略号,尴尬极了…… “我……”谁知,那人依旧厚颜无耻地挺直了腰板,双手叉腰,“我当然没事喽!小爷我是那么容易出事的人吗?” “那就太好了。”诺云一笑,“看你的样子是想行窃吧,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免得让门派中的师兄弟伤着了就不好了。”说罢,转身离去。 “喂喂喂,你少瞧不起人啊!”那人在他身后喊道,“留下你的名号!” “李诺云。”诺云背对着他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哟,有个性~”那人一笑,拉下蒙面布,“我叫刘一哲,相信我们有缘还会再见的!” 不知过了多久,诺云来到了一小镇上,恰逢一群路人围观,远远望去,竟然是一名老者躺倒在地,拦着两个青年男子及一辆马车不让他们走。 “你们撞了人,不许走……”只见,老人突然拉住了其中一个青年人的腿。 其中一个青年人一脚将他踢开,扬起了拳头:“老东西,不想活了!” “怎么回事?”马车内走出一名中年男子。 “帮主。”两个青年人行礼道,忙向他解释。 周边的吃瓜群众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你们这群天杀的呀,天杀的!”老者重重地捶着地面。 谁料,中年男子突然向老者瞪了一眼,衣袖中露出一把扇子,向老者甩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颗石子儿飞了过来,将扇子打偏,使得扇子飞回中年男子手中! “欺负老人家恐怕不妥吧。”就在这时,诺云拨开了人群,走上前去,他来到老者面前将他扶起,“老伯,没事吧?” 老者只是哭泣着拍了拍诺云的手背,摇了摇头。 “臭小子,”其中一个青年人双手抱肩,冲他喊道,“这老头莫名其妙地倒在我们马车前不让我们走,这明摆了不是碰瓷嘛!” “我劝你还是别多管闲事。”另一个人附和着扬起了拳头,“小心我们啊……” 谁知,话音未落,诺云边从地上又拾起两个石子儿,用手一掂,扔了过去,正中他们的穴道。 “你……” 中年男子一摆手,示意他们不再说话,只见他微笑着看向诺云,扇着扇子:“这位少侠身手不凡呢,不知可否让老夫领教一番!” 话音刚落,中年男子就持扇向诺云袭去,诺云一个侧身避开,赤手空拳与他打斗起来。忽然,诺云抓住了他的手臂,用力一攥,使得中年男子在半空中一阵侧旋,扇子落地,诺云伸出脚向上一提,便将扇子牢牢握在手中,仔细一看,不禁一愣:这扇子乍看之下是纸扇,没想到里面竟是用铁做的。 中年男子连连后退,好不容易才踉跄停下,他捂着手臂,也一脸震惊的看向诺云:“你是昆仑弟子?!” “正是。前辈,得罪了。”诺云折起扇子走上前,将扇子递于中年男子。 “你这容貌,等等……”中年男子迟疑片刻。 “怎么了?” “莫非你就是李逸衡的胞弟?”中年男子接过扇子。 “前辈认识我兄长?!”诺云大吃一惊。 “是啊,何止是认识,当初年少轻狂跟他在一起没少干架啊,这不,刚处理完山妖之事,老夫正巧要前往成都孙家堡去会会那家伙!我乃凌云帮帮主秦赫齐。不知少侠如何称呼?师父是何人呢?” “在下李诺云,是叔父玄墨的大弟子。” “玄墨?莫非就是当年的昆仑派沈浩轩掌门?” “正是叔父的法号。” “哈哈!”中年男子大笑,他上前拍了拍诺云的肩膀,“好,刚才多有得罪,还请李少侠莫放在心上。” 诺云一笑:“哦,哪里哪里。” “要不,作为赔罪老夫请你喝一杯?” “不不不,是诺云唐突了,还是诺云请秦前辈喝一杯吧。”然而,当他看向自己腰间时不禁一愣。 “怎么了?”中年男子问道。 “我的钱袋不见了!难道是刚才……”想起之前扶老者的时候,诺云一咬牙,不禁心头一悔,“糟了,中计了!” 然而,那个老者却早已趁打斗时逃之夭夭。 “算了,还是老夫来吧!”中年男子指着诺云笑道,转过身解了两个家仆的穴道,将诺云请上了马车,自己也跨了上去。 诺云刚上马车就发现车上还有一小女孩,只见,她躲到中年男子身后,害羞的冲着诺云笑了笑。 “这位是秦前辈的女儿吧?” “不错,这就是小女秦天樱。樱儿,快叫哥哥。” “哥哥好~” 听着小女孩甜甜的声音,诺云瞬间被酥化了…… 峨眉山上,同样,峨眉派的人也听说了魔君出山的事,于是,掌门人将众弟子召集于一片空地上。 “众弟子听令,扬州一带传闻有魔君出没,故,从今日起所有人都加倍练习,定要发扬我峨眉派的气势,终有一日及天下武林人士斩妖除魔,除恶扬善!”掌门义正言辞道。 “是,掌门。”众弟子纷纷行礼。 “镜月,你过来。”只见,掌门向其中一名弟子招了招手。 “掌门有何教导?”那名弟子长相清新,脸颊消瘦,唇红齿白。她上前一步,握着剑行礼道。 “镜月啊,掌门想让你下山一趟。” 听到这儿,那名弟子抬起了头。 “一来是想让你惩处妖邪。”掌门继续说道,“二来是想让你去打听一个名唤刘博启的人。” “刘博启?他是何许人也?” “江洋大盗,一个专偷武林宝藏之人。十年前,他消失于江湖,没人知道他的行踪,然而,近日他好像又复出了。” “难道他与峨眉派有何瓜葛?” “这个你就不必多问了,尽快调查清楚便好。” “镜月遵命。” “白露,无双。” “掌门。”又上来两名弟子,行礼道。 “镜月此次下山你两陪同一起去。切记,万事都要小心,以免打草惊蛇。” “是,掌门。” 说罢,那三名弟子拜别离去。 成都孙家堡前院,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和几个家丁和婢女玩着捉迷藏。 “来呀来呀,来抓我呀!”男孩拍了一下那个蒙着眼的婢女,又灵活地避开。 婢女蒙着双眼,四处摸索着:“小少爷,你在哪?我找不到。” 忽然,一把轮椅从里边推了出来,轮椅上坐着一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 “聪儿。”他轻唤道。 “爹!”男孩兴奋地扑了过去。 其余人见状立马停了下来,那个蒙眼的女婢也快速摘下了布条,下人们纷纷行礼道:“老爷。” “嗯。”中年男子一点头,便把目光又转向男孩,“聪儿,怎么不见你练功啊?” “爹,我练过了练过了。” “哦?是吗?”中年男子用怀疑的目光看向他。 “爹,我真的练过了!” “那就再练一遍给爹看看。” “啊~???”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闯了进来:“老爷,外面有人求见。” “这会儿会有谁来啊?”说着,中年男子看了一眼身后的家仆,家仆推动轮椅向大门而去。 “我也去!”男孩跟了过去。 大门口,秦赫齐与诺云赶到孙家堡。 “你是……诺云!!!”与诺云一见面,中年男子就惊为天人。 “兄长!!!” 诺云与他紧紧抱在一起,感动到热泪盈眶。 “自从当年我被五毒派教主楚冰霜废双腿后再也没来昆仑山看望过你。诺云,最近你还好吗?有没有听你叔父的话啊?” “嗯。”诺云强忍泪水,努力地点点头,“那是自然了,叔父对我可好了!” “是嘛~那太好了!”中年男子拍了拍诺云的后背,忽然,他的目光转向了诺云身旁的秦赫齐,于是,松开了诺云,“哟,这不是凌云帮的少帮主秦赫齐吗?哦不,现在应该是凌云帮的正帮主了。” “逸衡老弟近日可好啊,你的事迹我也多少有些耳闻,怎么就把自己整了个残废呢?”秦赫齐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然而,轮椅上的那位也不甘示弱,笑道:“是啊,那么多年不见了,你还是那么臭名远扬。当年是追求我夫人,现在呢,娶了十几位夫人都不见有子嗣吧~” “诶,此言差矣,你看。”说罢,秦赫齐抱起了身后的小女孩,“这是我女儿天樱。” “这是你的第一胎吧……” “叔叔好~”谁料,小女孩害羞的叫道打破了僵局。 “诶,乖。”说着,目光转向了身边男孩,“这是我儿子李子聪。乖啊,去玩。” 秦赫齐放下女孩,女孩和男孩进了屋内,玩耍起来。 几句寒暄后,诺云和秦赫齐随逸衡进了屋内,坐在大堂上,两个孩子则在外面玩耍。 “诺云啊,你怎么下山了?不会是私自下山的吧?”逸衡笑道。 “兄长说笑了。”诺云回道,“是叔父派我下山历练。听说魔君又现身了,叔父要我去一趟扬州。” “哦,原来是这事啊。”逸衡诺有所思道,“我也正奇怪,当初魔君被沈浩轩封印了,怎么这次又复出了。” “逸衡老弟深居简出,江湖消息怎会如此灵通?”秦赫齐表示不解。 “别忘了,我现在可是新任的武林盟主啊。”说着,逸衡拾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也对。”秦赫齐点了点头。 忽然,孩子们的嬉笑声从门口传来,打断了他们。 “你看,我家樱儿和你家子聪玩得多开心啊,好一对金童玉女!”秦赫齐笑道,“逸衡老弟,不如咱们就结个娃娃亲吧。” 听到这儿,逸衡一口水差点喷了出来…… 孙家堡内,两孩子在前院你追我赶,忽然,天樱一不小心被绊倒! “哎哟!”天樱摔倒在地。 “你还好吗?”子聪蹲了下来,递给她一只手。 “我没事。”天樱伸过手,起身。 两人就这样来到走廊台阶边坐下,子聪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花环。 “好看吗?” “好看。” “来,我为你戴上。”说着,子聪直起身子,将花环戴在了天樱头上,捋了捋她的秀发,“真漂亮!天樱妹妹,你放心,以后不论你遇到了什么困难都可以找我李子聪。” “那我要怎么联系你呢?” “这个好办!”只见,子聪从衣服中取出一个小哨子用力一吹。 顿时,一只白鸽在空中盘旋了一阵,从天而降。 子聪伸出稚嫩的小手,让白鸽落到自己手臂上:“它叫白小羽,是白羽的儿子。”说着,将哨子塞到天樱手中,“以后啊,你想找我就直接吹响哨子,白小羽会来找你的,你有什么心事都可以写给我。” “好,我答应你。”说着,天樱收下了哨子。 而在另一边,一蒙面少年潜入昆仑派,绕道来到后面不远处的不周山山洞内。这里雾气缭绕,最里边是一阶阶台阶,台阶顶端放着一口鼎,在云雾中若影若现。 少年欣喜极了:“神农鼎!!!” 当他纵身一跃,用轻功飞向神农鼎时,一只凶兽突然扑了过来,挡在他面前。 “大胆鼠辈,竟敢擅闯昆仑不周山!”凶兽龇牙咧嘴,发出了低吼声。 “你是……饕鬄!!!” “自上古昆仑掌门将神农鼎放置在此,你是第二个来闯不周山之人。” “第二个?那第一个是谁?” “你还不配知道!!!” 话音刚落,凶兽饕鬄就一掌扫了过去,少年一惊,一个后空翻避开…… 第二章而立之劫 孙家堡大堂上,诺云和逸衡无意间聊到自己父母之事。 “兄长。” “诶,别叫兄长,难道你忘了?快,叫哥。” “是,哥。诺云此次前来一直有个疑惑。” “什么疑惑?不妨说来听听啊?” “是父母的事。叔父平日里一直忙于昆仑派的大小事务,又怕诺云知道后会引起憎恨之心,从而习武会走火入魔,故一直不细说。” “诺云啊,你要相信,十七年前咱们的父母可是仁义无双的侠侣,为对抗魔族人士奋勇杀敌,当时啊可是流传于民间的佳话。” “那后来呢?诺云一直想知道后来他们在哪里,他们过的好吗?” “诺云啊,哥带你去一个地方。” 说罢,逸衡一撑拐杖起身,坐上轮椅,将诺云及秦赫齐带了出去。 他们来到一座祠堂门前。 “哟,还挺气派啊!”秦赫齐感慨道,“我在外面等你们。” “不错,就是这了。”逸衡推着轮椅进去,点燃了三炷香,插入香台。 诺云紧跟其后,也点燃了三炷香,插入香台。 “爹,娘,衡儿来看你们了。”逸衡看了眼下排的两个排位。 “爹,娘,云儿终于见到你们了。”诺云目中含泪,叩头到。 然而,当他起身时目光无意间扫到了另一个排位,上面写道:“孙瑶瑶之位”。 “这是大嫂吧?她生前一定很漂亮。”诺云道。 “是啊,都十年了,哥又何曾忘记她?” “大嫂是怎么去的?也是被魔族的人杀害的吗?” 此时,孙家堡前院,天樱也刚巧问到类似的问题。 “对了,子聪哥哥,怎么不见你娘啊?” “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听我爹说,她是为了救我爹被一个大魔头一掌击碎了心脉才死的……”说着,子聪失落地低下了头。 “那杀害你娘的那个大魔头是谁啊?” “那个人叫,楚、冰、霜!” 七年前,话说五毒派教主楚冰霜刚刚闭关出山…… “轰——”的一声,山顶炸裂,楚冰霜一个横空旋转从山头蹦了出来!她稳稳落地,一个瞬移,伸出手爪拧断了几个看守的脖子,野风迎面拂过,她目光凌厉。 “三年了,李逸衡,咱们的老账新账也该一起算一算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日,孙家堡的一片空地上,李逸衡坐在轮椅上,正于几个侍卫交手练功。只见,他左一掌右一掌,用内力打向陪练的侍卫,忽然双手一撑轮椅扶手,从轮椅上跃了起来,在半空中打出两掌。顿时,四处爆炸,尘埃四起,几个侍卫纷纷后退。不久,逸衡又稳稳落于轮椅上。 “恭喜老爷武艺又有精进!”几个侍卫大喜。 逸衡只是一笑。 “李逸衡!”这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呼唤。 “瑶瑶。”逸衡回过头,只见瑶瑶牵着一个三岁的孩子,缓缓走来。 “爹!”孩子欢快极了,奔跑着扑向了逸衡。 “欸,聪儿!”逸衡将他抱到自己腿上。 一个侍卫上前,为逸衡推动着轮椅,一直推到瑶瑶面前。 “三年了,爹走后你接任武林盟主之位以来要打理武林的大小事务,一定很辛苦吧。”瑶瑶笑道。 “哪里哪里,还是夫人忙孙家堡的事务辛苦啊。来,我们室内说话。” 说着,侍卫推着逸衡进了屋。 然而就在这时,一支箭飞了过来,迎面射向瑶瑶! “小心!”逸衡一惊,立马用手指夹住了利箭,此时,所有人都惊呆了,这支箭离瑶瑶的脸只有一豪之差! 只见,逸衡凌厉的目光投向了身后,却见一黑衣人刚好从对面的屋顶上逃脱,渐行渐远…… “混账!”逸衡大怒,双手折断了利箭。 “爹,上面有字。”孩子提醒道。 逸衡这才从愤怒中清醒过来,看到箭上穿着的字条,将它取下。只见上面写道:李逸衡,五日之后成都郊外见,你我一决雌雄!楚冰霜。 “又是那家伙!”逸衡愤怒地将纸条揉成一团,扔向地面。 “又是楚冰霜?”瑶瑶问道。 “是啊,三年了,看来是闭关出来了。” “这魔头一般都是以偷袭为主,难得像这样发挑战书啊。” “谁知道呢,总之她此次出关不简单。若不是抱着必胜的决心呢,看来我得早做防备。” “我也去!” “不行,太危险了!”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孙瑶瑶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那好吧,不过你得看我眼色行事,务必小心,不可硬战。” “嗯。” 很快,五日之期到了,瑶瑶推着逸衡来到成都郊外。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着披风的女子,背对着他们。 “你终于来了。”那名女子转过身来,正是楚冰霜。她看向逸衡,忽而又将目光转向瑶瑶,“哟,还带了孙鹤龄的女儿,你这样拖家带口的可不好啊,李逸衡。” “少废话,还我爹爹命来!”瑶瑶持鞭指着她。 “笑话,你们孙家又何曾善待过我和我娘!”说罢,她的衣袖中射出一匹长陵,向他两袭去! “瑶瑶小心!!!”逸衡一惊。 只见,瑶瑶一跃而起,挥出了长鞭。楚冰霜见状用力一拽,顿时,她的长绫在半空中形成了旋涡状。瑶瑶直接冲了进去,在长绫的漩涡中,挥舞着长鞭,似乎想要找到突破口。然而,楚冰霜的长绫渐渐收紧,旋涡越来越小,仿佛随时都能把瑶瑶困死在里边。 “横扫千军!”瑶瑶突然使出了绝技,长鞭挥出的光芒扫向了楚冰霜。 楚冰霜见状,一个后仰避开,顿时,她的长绫被击得粉碎。只见她忽的一个旋转,双手出掌,内力射向了半空中的瑶瑶。 “瑶瑶!” 逸衡双手一撑扶手,从轮椅上一跃而起,一手接住了瑶瑶,另一手盘旋着宽大的长袖,接下了楚冰霜的一掌。然而,楚冰霜的内力太强大,直接将他们夫妻两抡向了地面。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逸衡宽大的衣袖中露出了一段铁器,一按开关,将它放直,在落地的瞬间变出了一条拐杖。一阵摩擦后,逸衡抱着瑶瑶停了下来。 “逸衡……”瑶瑶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逸衡阻止。 只见逸衡伸出一根食指放在瑶瑶嘴边:“嘘,接下来交给我。” “可是你的腿……” “没事,我自有办法。”只见逸衡抚摸过瑶瑶的脸庞,微微一笑。接着,他的另一只衣袖中也放下了拐杖,支撑着上前一步。 “上次废了你的双腿,现在怕是你要把命都赔给我吧?哈哈哈哈!”楚冰霜仰天大笑。 “虽然有句古话叫做天意难违,但又有一句话叫做人定胜天,不知道五毒派教主有没有听说过?”逸衡戏虐的一笑。 “你这话是何意?难不成还想打败我?!”楚冰霜突然瞪着双眼,指向逸衡。 “不错,我命由我不由天。此次就算是不能打败你,哪怕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必死决心我都不会再放你危害武林!接招吧!”说罢,逸衡一掌将轮椅推向了楚冰霜。 “找死!”楚冰霜一跃而起,一掌向轮椅袭去。 逸衡也向地面一出掌,用内力迫使自己的身体一跃而起,向她袭去。 他两就这样在半空中比拼着内力,将轮椅夹于中间。不知过了多久,楚冰霜的另一只手悄悄从衣服中取出了三根毒针…… “逸衡小心!”这一幕恰好被瑶瑶看到。 只见,楚冰霜射出了三根毒针,说时迟,那时快,一道身影划过天际,挡下了毒针。与此同时,两边的内力击碎了轮椅! “瑶瑶——”逸衡大惊。 谁料,突如其来的的爆炸将瑶瑶从空中击落,楚冰霜一个后空翻稳稳落地,逸衡则冲向了瑶瑶,任由满天飞舞的木屑砸落到自己身上,也要护住瑶瑶。 良久,终于停了下来。逸衡抬起头,却见瑶瑶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瑶瑶,你怎么了?振作点啊,瑶瑶!”逸衡捧着瑶瑶的脸颊,心急火燎。 “看你们那么恩爱,不如就让你们当一对亡命鸳鸯!”楚冰霜瞪着他两。 只见,周边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瞬间,四面八方爬来了无数的毒蛇,向逸衡和瑶瑶爬去! “哈哈哈哈哈哈……”谁料,逸衡却仰天大笑。 “你笑什么?!”楚冰霜表示不解。 “笑你蠢啊~” “你说什么?!” “你以为我李逸衡会毫无防备而来吗?” 说罢,逸衡向四周撒向了硫磺,顿时,毒蛇四处逃窜,纷纷避开,楚冰霜也不得不用衣袖捂住了口鼻! “楚冰霜,你还真是不长进啊。同样的招数你非得用两次,你以为我李逸衡会再次中招吗?” “好小子,我还真是小觑你了!不过,现在你还能接招吗!”说罢,楚冰霜吹起了口哨。 瞬间,林子深处冲来了一支蒙面的队伍,拔出长刀将逸衡和瑶瑶团团围住! 然而,逸衡只是露出了一抹神秘的微笑:“楚冰霜,恐怕这不是你的侍卫吧~” “你说什么!”楚冰霜一愣。 这时,其中一个侍卫开口道:“老爷,人马都到齐了。” 话音刚落,这些侍卫就持刀转向了楚冰霜。 “看到了吧~”逸衡一摊双手。 “怎么会这样!”楚冰霜大惊。 “决斗?就知道你不会那么老实。所以啊,我已近派人连夜审视了这片林子,把你的人手通通都换掉了。” “混账!你以为就这点人手就能奈我何么?”说罢,楚冰霜用内力吸来了两个侍卫,用力一捏他们的脖子,只听“咔”一声,便将他们置于死地。接着,一个瞬移向逸衡而去! 然而,就在这时,瑶瑶突然直起了身子,挡在逸衡面前,顿时,一口咸湿从她口中涌了出来! “瑶瑶……”逸衡大吃一惊。 就在楚冰霜再次想出手时,逸衡突然解开外套,里面竟然装满了**。 “别动!”逸衡目光犀利,“现在呢?够不够要你的命!” “臭小子!”楚冰霜收回手掌,转身一跃而起,飞向了树梢。 “追!”逸衡一声令下,一部分侍卫追了过去。 就这样,逸衡带着瑶瑶回到了孙家堡。瑶瑶房间内,逸衡坐在新的轮椅上,瑶瑶则躺在床上,门外突然吵吵嚷嚷。 “娘——”那个孩子呼唤着。 “小少爷不能进去啊!”婢女使劲阻拦。 “放开我,放开我!”孩子挣扎着。 逸衡突然开口道:“让他进来吧。” “是,老爷。” “娘,你怎么样了,娘!”孩子趴在床边嚎啕大哭。 “聪儿……”瑶瑶吃力的举起手,抚摸过他的脸庞,不久,又把目光转向了逸衡,“逸衡,看来鬼医说的没错,而立之劫终究还是来了……我想我活不久了……咳咳咳……” “不会的,傻丫头,怎么会呢……” “死,我不怕……就是还舍不得……聪儿还那么小……我还没陪你一起去过江南、草原、大漠……我不甘心啊……” “瑶瑶,别说了……”逸衡抱着瑶瑶泣不成声。 “别哭啊,李逸衡是不会轻易掉眼泪的……他已经不是那个玩世不恭的小混混……而是真正的大侠了……我想看他笑……他笑起来很好看很好看的……” “好,我笑,我笑……”逸衡勉强的露出了一丝微笑,之后,便趴在瑶瑶身上埋头痛哭。 “笑的太难看了吧……我来教你笑啊……”说着,瑶瑶露出了一抹笑容,然而,她的手突然失去了力量,从床上垂了下来。 “瑶瑶,瑶瑶,瑶瑶!”然而,无论逸衡怎么摇晃,怎么呼唤她,都不见她醒来,唯有一滴泪从她的眼角划过…… “瑶瑶——” “娘,你起来啊,娘——” “那天你一定很心痛吧?”天樱突然打断了子聪的回忆。 “是啊,有什么比失去娘更难过的呢?”子聪搓着小手说道。 “樱儿,该回去了!”这时,秦赫齐呼唤道。 “来了,爹爹!”天樱起身回道,继而又转身看向了子聪,“子聪哥哥,我走了。我会常找你联系的。”说着,她举起哨子扬了扬,甜甜地笑了。 子聪只觉脸颊一阵滚烫:“等等,天樱妹妹。” “怎么了?” “我……我还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什么礼物啊?”天樱上前。 “你过来。”说罢,子聪也站了起来,跑向天樱。 只见,他捧着她的脑袋,在她额前亲了一口。 “子聪哥哥……”天樱脸上泛起了红晕,低下了头,“男孩子是不可以随便亲吻女孩子的……” “我是谁?我可是你的子聪哥哥啊~”子聪将手搭在她肩上,笑道。 天樱只是红着脸,笑而不语…… 就这样,逸衡将秦赫齐和诺云一行人送到了门口。 “诺云啊,路上保重。”逸衡拍了拍诺云的肩膀。 “嗯,我会的,哥。还有,谢谢你送我的白马。”说着,诺云看了看旁边的骏马。 “那么,秦某也就告退了。”秦赫齐行礼道,接着抬起头眨了下眼,“娃娃亲的事别忘了哦。” “行了,行了,都还是孩子,你着什么急啊~”逸衡显然有些尴尬。 “樱儿,咱们回家咯。”说着,秦赫齐将天樱抱上了马车。 “那么,哥,我也告辞了。”诺云跨上了骏马。 “嗯,路上小心啊。”逸衡向他挥了挥手。 “天樱妹妹,再见。”看着他们渐行渐远,子聪忽然喊道。 天樱拉开马车的后窗,露出半张脸,也笑着挥了挥手。 逸衡一惊,看向子聪:“哟,儿子,看不出来啊~” 子聪只是摊了摊手,进了屋。 “臭小子。”逸衡无奈地摇了摇头。 第三章邂逅 “驾,驾!”诺云骑着马飞快地向前。 谁料,就在这时,路中央的一个小女孩映入眼帘。诺云大惊,却发现马儿不听使唤! 眼看就要撞上,说时迟,那时快,一名女子突然一个跟斗,从人群中横穿了出来,一把抱住了小女孩,一掌打向俊马。诺云立马拉住了缰绳,迫使它停下,顿时,“吁——”的一声,骏马的前蹄腾空而起,周边的人都惊呆了!良久,诺云从马上跳了下来。 “师姐!”这时,另两个女子拨开人群,急匆匆的赶来。 “好了,没事了。”那名女子放下孩子,“快回家吧。” “谢谢姑娘啊,谢谢!”孩子他娘心急火燎地赶来,将孩子一把抱入怀中。 “大胆狂徒,知不知道你差点伤了我们峨眉派的大师姐!”其中一名女子“唰”的一下拔出了长剑,指向诺云。 “抱歉……”诺云一时语塞。 “无双,不得无礼!”那名大弟子呵斥道。 “师姐,他差点伤了你!”那名女子看向她。 “是对方的马受了惊,怨不得他。” 听到这儿,那名女子才气呼呼的收起了剑。 “你没事吧。”那名大弟子上前一步,面向诺云。 “在下没事。”诺云摇了摇头,行礼道,“刚才诺云多有得罪,让姑娘受惊了。” “哪里哪里。在下峨眉派弟子高镜月,看阁下的样子也是习武人士?” “正是。在下昆仑派弟子李诺云,此次下山是为了收复扬州魔君之事。” “原来你也是为了魔君之事!”那位姑娘大喜。 “难道姑娘也是?” “当然喽。” 忽然,一名男子摔了过来,倒在他两中间。他两一惊,立马上前审视。 “你没事吧!”那名姑娘蹲下,翻过了他的身体,用手指试探着他的颈部。 “是他!?”诺云一惊,那人竟是刘一哲! “你认得他?”那位姑娘看向诺云。 “嗯,一面之缘而已。” 这时,耳边传来了“哼哧哼哧”的声音,他两转头一看,只见,一头花色的小型宠物猪走了过来,嘴里叼着一个布袋…… “爹,爹!别走,爹!”不知过了多久,刘一哲惊醒,发现自己躺在客栈的房间内,“我怎么会在这儿?” 忽然,他低头审查自己腰间大惊:“我的乾坤袋呢?!”扶着头,只觉自己还是脑袋昏昏沉沉,他回过头,却见那头宠物猪卧在自己床边,与此同时,还放着他的布袋,“元宝,还是你好啊。”说着,他拾起布袋,绑在腰间,并抱起了宠物猪。 这时,进来了两个女子。 “行了,别谢那头猪了,是我们大师姐好心把你带回来的。”一名女子端着一盆水,放到桌上,“起来洗洗脸吧。” “你们大师姐?是谁啊?”一哲抱着宠物猪,穿好鞋从床上下来。 “说出来吓死你啊。”另一名女子放下了带来的饭菜,“我们大师姐可是峨眉派掌门座下大弟子高镜月。” “哦,什么啊~”谁料,一哲挥了挥手,“原来是玲珑师太的弟子啊~” “你认识我们掌门?!” “何止是认识啊,她的玉簪子还是我偷的……” “大胆!!!” 顿时,空气凝固了,一切都是那么的尴尬。一哲捂着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两名女子则纷纷拔出了长剑! “住手!”镜月突然走了进来。 诺云紧跟其后。 “师姐。”两名女子收回剑,行礼道。 “怎么回事?”镜月道。 “师姐,你不该救他,这小子就是个贼!”一名女子开口道。 “诶,此言差矣~”一哲绕过了那名女子,来到镜月面前,戏虐的一笑,“想不到玲珑她老人家座下还有这等大美女啊~” “放肆!”话音刚落,镜月就扇了一哲一巴掌。 “哟,脾气还不小~”一哲捂着脸,抱着猪,突然注意到她身后的诺云,“诶,这不是李诺云兄台吗?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他咧嘴一笑。 客栈后院,一哲被两名峨眉派的弟子用绳绑着腿,悬在井口。 “啊——”只听见“扑通”一声,一哲被扔进了水里,忽的又被拉了起来,扔到岸上,呛水之后的一哲咳嗽不止。 “说吧,你到底偷了多少东西?”只见,镜月走了过来,手中提着那个布袋,蹲下审视着他。 良久,一哲咳嗽好些后开口道:“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小爷我偷不到的。想不到你们名门正派也会用严刑逼供,快把乾坤袋还我!”一哲伸手扑了过去,却扑了个空。 “好啊,”镜月举着布袋,“那你先教我你的乾坤袋怎么用吧。” 听到这儿,一哲却把脑袋扭向了一边,表示不屑一顾。 “不教,行啊。”镜月揪着布袋起身,示意了一下另两个弟子,“白露,无双。” “是,师姐。”两人领命到,双手扣住了一哲的肩膀,欲再次把他扔入水中。 “高姑娘,得人饶处且饶人啊。”诺云见状立马上前阻止她们。 “好,我不折磨他。”说着,镜月来到了石桌边,抚摸着桌上的宠物猪,“多可爱的小猪啊。” “喂喂喂,你想干嘛!你这女人!”想到宠物猪会受牵连,一哲紧紧握住了拳头,“好,我教你。” 就这样,他们又回到了房间内。只见,那个布袋腾空悬在空中,一哲闭着双眼,念着咒语,忽然睁眼,并拢的食指和中指指向了布袋。 “开!”他一声令下,布袋瞬间敞开,开口朝向地面,里面的宝物一件件由小变大,纷纷落地! “十三师姐的银镯子!” “掌门的玉簪子!” “华山派陆师兄的翡翠茶杯!” “……” 峨眉派的两名弟子见状立即围上前去,蹲下审视,而刘一哲只是双手抱臂,挺直了腰杆,站在一边。 “你这乾坤袋到底能装多少东西啊?”望着源源不断往下掉的宝物,镜月很是惊讶。 “把你装进去不成问题啊~”一哲一笑。 “油嘴滑舌!”镜月用剑柄抵住了他的脖子。 一哲举起双手,尴尬的笑了笑。 这时,突然“哐当”一声,落下来一个巨大的青铜器! “神农鼎!!!” 诺云一惊,立马一个瞬移上前,来到神农鼎边上,用手抚摸着审查到,心想:还真是神农鼎。没想到昆仑派戒备那么森严都被这家伙得手了,看来此人不一般啊。那天让他上山看来是我大意了。 “高姑娘。”诺云突然转身,抛给镜月一条绳子。 镜月接过绳子,一点头,立马将一哲五花大绑! “喂喂喂喂,绑我干嘛呀!”一哲大惊。 “是时候让你安静会儿了,一哲兄。”说着,诺云走了过来,将刚才那个布袋塞入了一哲的口中。 “白露,无双,你们两个看住他。”镜月将一哲推了过去。 “是,师姐。”两个峨眉派弟子接住他。 “李少侠,我们走。” “嗯。” 说罢,诺云和镜月走出了房间。 这夜,天上没有一颗星星,月亮散发出暗淡的月光,在乌云中若隐若现。诺云坐在客栈后院的石桌边品着一壶茶,镜月从屋内走了出来。 “那么晚了找我何事?”镜月走上前,在石桌边坐下。 “高姑娘 ,你不觉得刘一哲这人很可疑吗?” “都是惯贼了,见怪不怪,明日一早就可以送衙门去了。” “我不是指这个,而是他的动机。”诺云的眼睛突然明亮起来,“他偷来的东西我看了,除了他平时的小偷小摸,还有几件上古的法器。你觉得一个人偷那么多法器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为了练就什么武林心法或是丹药?” “不对。”诺云摇了摇头,“我倒觉得他的所作所为像极了一个人,十年前的江洋大盗刘博启。” “刘博启?!那是玲珑师太让我打听的一个人,相传十年前他就销声匿迹于江湖了。难道,你的意思是刘一哲就是刘博启?!”忽然,镜月站了起来,然而,又仔细一想,“不可能啊,那刘一哲看样子也不过十七八岁,怎么可能是刘博启?” “那刘博启会不会有什么儿子?” “这我倒是没听说过。不过,我知道刘博启有一个来自唐门的师父,叫做常佩佩,并且这两人与我们掌门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还是不要把刘一哲交给县衙门了。虽然那个常佩佩早在十多年前已死,”诺云站了起来,背对着镜月说道:“但我有一种预感,你们的玲珑师太看到刘一哲后,一切的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然而,此时一哲的房间内,他被五花大绑扔在床上,两名峨眉派的弟子则抱着剑,站在两边打瞌睡。 突然,宠物猪跃上了一哲的床榻,一哲一喜。只见,那只宠物猪“吭哧吭哧”咬断了一哲手上反绑的绳子,又来到一哲面前,向上一跳,咬着布袋将它摘下。 一哲挣脱开绳子之后大喜,揉了揉手腕,搓揉着宠物猪的脸,悄声说道:“元宝,果然没白疼你啊~” “别走。” 忽然,一阵呢喃的声音传来,吓了一哲一跳,扭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峨眉派的弟子靠着栏杆说着梦话。一哲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见他念着咒语,又将宝物全都收回到布袋中,抱着宠物猪,欲翻窗离去。 “诶,你!” 一哲回过头,一名弟子醒来,紧接着另一名弟子也跟着醒来。 “大胆小贼!”两名弟子拔出剑,向一哲冲了过去。 一哲一个侧身避开,扣住了其中一人的肩膀,那名弟子将手向上一扬,挥开一哲,一哲立马用腿将她下盘绊住,这时,另一名弟子持剑冲了过来,一哲仰身避开,一掌将她打落!他退后了几步,忽然从腰间取出一支蝴蝶镖,射了过去,正中那名弟子的长剑。只听“叮”的一声,那名弟子连连后退! “跟你们大师姐比啊,你们还差远了!”说罢,一哲破窗而去。 这时,诺云和镜月循声赶来,一哲却已逃之夭夭。 “白露,无双!”镜月奔向她们,审查着她们的伤势,“还好,他只用了两成功力,没想害人。” “可惜,法器还是被他盗走了。”诺云捡起了地上的蝴蝶镖,与镜月对视一眼。 两天前…… 一哲蒙着脸潜入昆仑不周山,与饕鬄大战了数十个回合,将它打倒在地,不得不逼饕鬄化作人形。 “哟,你还能变成人啊。” “想不到你还有两下子,不过,现在你没机会了!”说罢,饕鬄一跃而起,举起双刀,向一哲十字斩去。 一哲甩出铁链刀,用内力把持着,使得铁链形成了一个防护罩,一圈一圈的将他包围起来,“哐哐哐”的接下了饕鬄的进攻! 忽然,一哲收起了铁链刀,纵身一跃,将铁链刀撒向了神农鼎,将它缠住,拖了过来。顿时,神农鼎被抛向了空中。 “住手!”饕鬄也一跃而起,伸出手与一哲比拼着内力,将神农鼎夹于两人中间。 不知过了多久,神农鼎突然发出了震波,将两人震开,从空中落了下去! 被震伤的一哲在空中一阵侧旋,忽然从腰间取下乾坤袋,抛向空中,念着咒语,突然并拢食指与中指指向乾坤袋:“开!” 顿时,一阵强而有力的风从乾坤袋中释放,将神农鼎收了进去! 一哲从空中稳稳落地,拍了拍乾坤袋,得意地一笑。 “你究竟是谁?怎么会有乾坤袋?”饕鬄倒在地上,此时早已没了力气,大口的喘着粗气。 “告诉你也无妨。我就是江洋大盗刘、博、启~”只见他望着饕鬄,一抹鼻子笑道。 就这样,一哲甩着乾坤袋,吹着口哨,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这时…… “快来人啊,有人闯不周山!” 刚出山洞不久,就不知从哪跑来了一群昆仑弟子,挡在了一哲面前。 “这么多人啊?”一哲一惊。 “小贼,报上名来!”其中一个昆仑弟子冲他喊道。 “江洋大盗刘、博、启。” “交出神农鼎,要么,就留下你的命来!” 说罢,数十名昆仑弟子一齐冲向了一哲。一哲在腰间绑好乾坤袋,并立即取下铁链刀,甩向他们,“乒乒乓乓”的冲进了重围! 眼看,昆仑弟子要败下阵来。忽然,其中一名弟子喊道:“布阵!” 话音刚落,数十名昆仑弟子立即围成一个圈,将一哲围在里边,绕着他走,一边旋转,一边念着咒语。 糟了,是混沌剑阵!一哲心头一紧,望了望周边,竟是悬崖峭壁,突然灵机一动。 “不陪你们玩了!”一哲突然用脚一蹬地面,飞向空中。 “休想逃脱!” 伴随着一声令下,混沌剑阵启动。一哲旋转着挥动铁链刀,再次将自己包裹起来。刹那间,青光万丈,一八卦阵图向他袭去,砸向了一哲的铁链上,铁链被迫向里凹陷,正中一哲的背部,顿时,一口咸湿从他口中涌了出来! 完了完了,今日我刘一哲要命丧于此吗?! 就这样,铁链散开,一哲从空中落下,坠入了悬崖。昆仑弟子们一愣,立马跑向悬崖。 “这……”所有人面面相觑。 “快去禀告掌门。” “是。” 眼看就要落地,忽然,一哲甩出了铁链刀,正巧卡入了石缝,铁链一直向下降,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看见近在眼前的地面,一哲终于松了口气。 然而,毕竟刚才展开了一场搏斗,一哲此刻还真是伤的不轻。他捂着胸口,吃力地向前走去,突然摔倒在地,陷入了昏迷! 再次醒来时,只觉手背一阵湿热,他睁开眼,原来是他的宠物猪在舔他的手。 “元宝,你怎么跟来了……”他宠溺的抚摸着他的宠物猪。 第四章江洋大盗 刘一哲视角…… 我叫刘一哲,是江洋大盗刘博启的儿子。十年前我的父亲在江湖上莫名销声匿迹,一直以来我和我娘隐居在江南,过着安逸的生活。 然而,一年前,我无意间在房间内找到了一个包裹,打开一看,里面装着铁链刀、乾坤袋以及一本日记,日记上面记载着每一次我爹盗取宝物的经过以及宝物最终的去向。在娘看来这是一本再普通不过的日记,然而,从翻阅中我似乎发觉事实并未那么简单。 日记截止于十年前的六月中旬,也就是我爹消失的那一天。我爹究竟去了哪里?是被囚禁起来了,还是被人暗杀了?江湖上不为人知。然而,我有一种预感,他,还活着。 后来,为了调查我爹的下落,每到夜里我就以他的名号到处盗取各仙派的名门法器,希望以这种方式引他出来。 从日记中,我得知唐门女飞贼常佩佩,以及峨眉派的玲珑师太涉及过我爹的人生。虽然,女飞贼常佩佩已经离去,但并不代表着线索中断,至少,玲珑师太还在。故,一日,我假借偷取她的玉簪子为由潜入了峨眉派。 这晚,我蒙着脸,早在屋顶上伺机而动,勘察着峨眉的地形。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我哈欠连连,终于等到了亥时,也就是峨眉派弟子睡觉的时间。看着她们一个个从澡堂走出,进入房间,我想,我的时机成熟了。于是,我从屋顶上跃了下来,稳稳落地。 很快,我找到了玲珑师太的房间,悄悄来到窗边,在窗户上捅了一个洞,向里边一瞧,只见玲珑师太紧闭双眼,盘着腿在床上打坐,那枚玉簪子就插在她的发髻上。 这老太太那么晚了还不睡,让你尝尝我迷魂香的厉害!于是,我将一段短竹插入了洞口,向里边一吹,看着老太太侧卧倒下,我欣喜万分,直接推开门闯了进去。 然而,当我走近她,将手伸向玉簪时,她突然睁开了眼! 只见,她一掌打向我,正中我胸膛,我一个侧身旋转避开。她用手一撑床榻,一阵旋转,直接从床上跃了起来,向我一阵连环踢,我举着胳膊抵挡,连连后退。无奈之下,我摔出了铁链刀,不幸,却被她单手接住! 她拽着我的铁链,稳稳落地:“你是何人,说!” “哈哈哈哈!”我压低了嗓音,“我乃江洋大盗,刘、博、启。” “你说什么?!” 说罢,我扔出了蝴蝶镖,玲珑师太一个后仰避开,乘她不备,我收回了铁链刀。谁料,她的速度之快,就在那一刹那,她一个瞬移冲了过来,一掌向我迎面打来。 飘雪穿云掌!!!我一愣,只觉迎面而来的狂风使我睁不开眼,身上的内力更是使不上半点,只得连连后退,直到身体贴上了房梁柱。完了完了,我刘一哲就要命丧于此了吗?! 怎料,那老太太突然停了下来,此时,她的手掌离我的脸只有一厘之差!她竟然不杀我,我心中悬着的大石头可算是落地了。 “你连我的三成功力都接不下来,根本不是刘博启。说,你到底是谁!” “哼哼,我就是……” 突然,我向墙角扔出了霹雳弹,顿时烟雾四起,我破窗而去! “大胆小贼!!!”怎料,就在这时一群峨眉弟子循声赶来,纷纷拔出了利剑,挡在我面前。 好在霹雳弹还有,就凭你们几个还想拦我,于是,我又从衣兜里取出了六枚霹雳弹,双手抛了出去。只听见耳边“噼啪”声混着咳嗽声,等烟雾散去,我早已逃之夭夭! 玲珑师太视角…… 这晚,一小贼闯入了我的房间,然而,就凭他那点迷魂香和霹雳弹还想奈我何?在我看来不过是些雕虫小技! 当他被我制服时,他竟报名自己是刘博启!!! 然而,这小贼狡猾得很,最终还是被他逃了…… “掌门!” “镜月。” 这时,镜月带领着一批弟子冲进了我的房间。 “弟子办事不利,刚才让那贼人给逃了。”镜月行礼道。 “不碍事。那贼人中了我一掌,想必也伤的不轻,不会再回来了。”我淡淡说道。 “掌门,你的玉簪子!”镜月突然开口道。 “玉簪?”我伸手摸了摸发髻,摘下一看,不免一愣,玉簪竟然被掉包成了一根树枝!!! 虽然,至今为止,这件事已过去了一年,但是我始终耿耿于怀的是那个名字,对,就是刘博启。 数十年前的某一夜晚…… “抓住常佩佩重重有赏!” “站住!” “女飞贼别跑!” “放箭!” 话音刚落,官兵们就一字排开,曲着膝,挽着箭,拉开弓步。只听“唰”的一下,体型娇小的常佩佩穿梭于漫天飞舞的利箭!忽然,脚下一不小心踏空,从屋顶上摔了下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名男子旋转起身,一把搂住了她的腰,稳稳落地,忽的转弯,捂着她的嘴,拐进了一处折角。 常佩佩误以为是敌人,拼命地挣扎。 谁料,男子开口道:“想活命就安静点!” “去那边看看!”这时,一群官兵跑了过来。 顿时,连空气都禁止了,紧张的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 “哎呀,那里都死胡同了,怎么会有人呢?”官兵头子从他们身后走来,“去别处看看去。” “是。” 渐渐地,那群官兵走远了,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诶哟!” 常佩佩突然咬了男子的手一口,男子这才松开了手。 “我好心救你,你为何……” “你要抱到什么时候!” 话音刚落,男子突然注意到自己的另一只手还搭在她腰上,于是立马放开她。 “抱歉,刚才多有得罪。”男子立马赔礼道歉,“不过,姑娘为何要从事这一行?” 一抬头,却见常佩佩已经走远,男子立马追了上去,挡在她面前:“姑娘若是同意,不如就让在下保护姑娘如何?” “不必。” 然而,常佩佩每走一步都被那名男子拦下。 终于,常佩佩忍无可忍,拉下了遮面布:“你到底想怎样!” 顿时,男子脸上一阵滚烫:“好……好美……” 常佩佩可不想搭上什么无关紧要的人,拨开他,径直向前走去。 “哎哎哎哎!”男子忽然回过神来,再次双手将她拦下。 “你到底想怎样啊!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烦!”常佩佩再次拨开他。 “我救了你诶!”那名男子似乎还想暗示什么。 “我……我有心上人了。”说罢,常佩佩便不想搭理,径直向前走去。 “什么?!他在哪里,你让他出来!”眼看她越走越远,那名男子突然在她身后喊道,“如果不嫌弃的话,还请姑娘收我为徒!”他行礼道。 常佩佩却跃上了墙头,渐行渐远…… “哟,不错嘛~”男子双手叉腰,一笑,“我们还会再见的!” 数日后,一夜,常佩佩得手后飞上了屋檐,没走几里路,突然,再次与那名男子相遇。 “怎么又是你!”常佩佩很不耐烦,“快让开,让官兵看到你就不好了。” “我才不怕呢~”谁料,那名男子挡在她面前,怎么都不放她走,“你都不怕,我怕啥~对了,我叫刘博启,上次还未请教姑娘芳名,不知姑娘叫啥呀?” “你让不让开?” “当然不让,你还没收我为徒呢!” “你比我大那么多,还认我为师父?” “这有什么的,又没人规定师父一定是岁数一大把的~” “好,是不是我答应收你为徒,你就不再纠缠我?” “你说呢?” “那我答应收你为徒。我叫常佩佩,你别再跟着我了。”说罢,常佩佩拨开他,径直向前跑去。 “徒儿拜见……哎,等等我啊,师父!”那名男子再次追了过去,“你就没什么要教我的吗?” 常佩佩停下,皱了下眉头:“好,我教你。看你轻功不错,不知道你的记性怎样?” “那是自然~” “先别高兴,干我们这一行的记性都是一流的。难道你不知道搬弄过物品之后还原的重要性吗?这样吧,我给你一周的时间,你帮我偷十块玉回来,并且不得弄乱别人的家具,我会在暗中监视你。一周后渝州唐门侧门见,我要亲自检查。” “就那么简单?” “你还想怎样!” “好好好,十块就十块。”说着,那名男子举起了手掌。 “你想干嘛?” “击掌啊。” “好,击掌就击掌。”说罢,常佩佩便迎合他拍了一掌。 “只是……若是我一次偷太多东西,身上会不会很重啊?” “你还真是麻烦。这样吧,我送你样东西。”说着,常佩佩拉过那名男子的手,将一个布袋塞入他手中,“这叫乾坤袋,无论里面放多少东西你都不会感到重。现在,我把使用它的口诀告诉你。” 只见,常佩佩走近那名男子,在他耳边悄声说了些什么,男子红着脸点了点头。 于是,刘博启到处打听家中有玉的人家,一到晚上就到处行窃。然而,就在他偷取最后一块玉的时候,不知怎么就引来了官兵! “站住,别跑!” 就这样,他在屋檐上跑,官兵举着火把在弄堂里四处穿梭…… 不知过了多久,刘博启从屋檐上一跃而下,忽然,在转角处撞见了常佩佩! “是你!!!”两人大吃一惊,继而,两人同时捂住了对方的嘴。 “你怎么在这儿?”刘博启按下常佩佩的手,“不会是来监视我的吧?” 常佩佩也挣脱他的手:“监视你个鬼啊,我也刚得手。”说着,扬了扬手中的口袋。 “那……”刘博启偷偷向转弯口张望到,立马又将头缩回,“到底是抓你还是抓我啊?” “有区别吗?” “分头跑!” 说罢,两人向两处屋檐一跃而起,逃之夭夭。 “飞贼在这呢,快追!”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男女,很快,所有的官兵都追着刘博启而去。 刘博启飞快地奔跑着,突然,一片湖挡住了他的去路。他扭过头,眼看官兵越来越近,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扑通”一声跳入湖中! 官兵们匆匆赶到。 “他不见了!” “这还用说吗?肯定是跳水了!” “我怎么感觉他的背影越看越像男人?” “哪那么多废话!来人啊,放箭!” 官兵头子一声令下,顿时,弓箭手跑上前,向湖里“唰唰”的射起箭来。刘博启一路向前潜水,然而不幸的是,突然,一支箭正中他的左腿!他顾不得疼痛,吃力地向前游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来到岸上,摔倒在地,汗水混着湖水浸湿了他的头发、脸颊、衣裳,渐渐地,他闭上了眼…… 翌日,几名峨眉派弟子前来打水,路经湖畔,却见一名男子倒在湖边。 “前面有人!”其中一名弟子扔下木桶,跑上前去。 “诶,大师姐!”另外几名弟子也纷纷放下木桶,跑了过去。 就这样,那名男子被带回了峨眉派。不久,男子醒来,他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床榻上,立马起身。 “你终于醒了。”那名大弟子恰好进来,她端着一碗药,将它放置在桌上。 “你是谁?我这是在哪?” “别紧张,”那名大弟子坐在他床边,“这里是峨眉派,我是这里的大弟子聂欣怡。”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刘某来日再报。”说罢,他刚想下床,却发觉左腿一阵刺痛! “诶,你先别动!”她立即扶住他,“你的左腿受了很重的伤,没有十来天是不能下地的。” “十来天!完了完了,看来我刘博启要失约了……”他生无可恋的瘫坐在床上。 “为何失约?刘公子是有要事在身吗?不知在下可否帮上什么忙?” “你能帮什么帮哟!哦哟,我的老天爷哦~”想到自己飞贼的身份,他生无可恋的垂直躺下,将乾坤袋抓了放在自己脸上,“佩佩姑娘,看来我们真的是有缘无分咯~” “佩佩姑娘?她可是刘公子的心上人?” 谁料,那人突然起身:“不准告诉别人!” 说罢,他伸出了小指。 “刘公子这是……” “拉钩啊。你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说着,他直接拉过她的手,和她拉起勾来。 那名弟子只是浅笑着,低下了头…… 那日之后,刘博启每日都会趴在窗口,偷看峨眉派弟子练功。渐渐地,他可以下床走路了,每次都喜欢倚在门口,动不动就和峨眉派的弟子挥手示意。 “大师姐,他好像在跟你挥手啊。”远处,一名弟子在聂欣怡耳边悄悄说道。 聂欣怡只是低着头,径直向一边走去,脸上还徘徊着红晕。 “诶,大师姐!”几名弟子想挽留,聂欣怡却加快了脚步,似乎急着逃离。看到这一幕,几名弟子围成一圈,捂着嘴笑了。 这时,掌门走了过来,干咳两声。 几名弟子一惊,立马转过身行礼:“掌门。” “嗯,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掌门。” “晓晓,最近练功不努力啊。” “哦,是……是掌门……” “对了,怎么没见你们大师姐啊?欣怡呢?她最近也心不在焉的。” “她……”几名弟子面面相觑。 “对了,最近把西厢房整理一下,为师要闭关。” “啊?万万不可啊,掌门!”谁料,几名弟子突然跪了下来。 “怎么了?” 最终,纸包不住火,西厢房住着刘博启的事还是被掌门知道了。只见,掌门坐在中央,周边站着一群当事人,包括聂欣怡,所有人都低下了头,等待掌门发落。 “欣怡,你们救的人呢?”掌门开口道。 “他……大概出去了吧……”面对一向逍遥自在的刘博启,聂欣怡也摸不着头脑。 “谁说我走了?”然而,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熟悉的呼唤声,“我这不回来了嘛~” 众人将目光投向了门口,只见刘博启举着两只山鸡,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姑娘们,看看刘某给各位带来了什么?哟,掌门也在啊~失敬失敬!”他连忙迎上前,行礼道。 “刘公子。”掌门淡淡说道,“你的伤势如何了?” “回掌门,多谢了贵派弟子出手援助,刘某的伤已经愈合了。” “嗯好,那你就下山去吧。” “啊?那么快……” “怎么?你还嫌待得不够?山上都是女弟子,留着你不方便。” “不不不,岂敢岂敢,刘某这就下山。” 说罢,他告辞离去。然而,经过聂欣怡时,她竟投向了恋恋不舍的目光,不免让刘博启内心一颤…… 在这之后,刘博启去了一趟唐门,却被家丁告知常佩佩只是唐门的仆人之女,而且经常不在府上。然而,一日夜晚,刘博启路经唐门侧门时发现一女子抱着一个袋子,正和一男子推推搡搡。仔细一看,那名女子正是常佩佩! 那晚,刘博启大受打击,一个人默默离开了…… 后来,不知怎么的,唐门女飞贼的传闻渐渐平息了下来。一晃数十年过去了,一日,刘博启去了蓬莱岛,无意间得知了常佩佩的下落。然而,等待他的是一座冷冰冰的墓碑…… “如果那天我早一点下山就好了……”他抚摸着常佩佩的墓碑,泣不成声。 这晚,他离开了蓬莱岛,跑到镇上卖醉。 忽然,空中乌云密布,雷声滚滚,不久,“唰”的一声,下起了瓢泼大雨! “刘博启啊刘博启,为什么你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他持着酒瓶,步伐凌乱,任凭大雨冲刷着他的脸,指着天嚷道,“刘博启,你真是天下第一蠢货!你,不配拥有她!” 就这样,他颓废了一宿。那晚,是刘博启三十多年来第一次体会了绝望,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他不会和别人争什么,也不想争什么,他只想永远跟在常佩佩身后做她的保护神,然而,常佩佩最终还是离去了…… 再后来,刘博启去了江南,学着常佩佩生前的行为,盗富济贫,屡次得手,从未被捕。不久,江洋大盗的故事家喻户晓。 一日,在河畔听曲儿时,微风拂过,吹起了歌姬的面纱。顿时,刘博启被那名歌姬神似常佩佩的容貌吸引住了。后来,刘博启和那名歌姬有了自己的家庭,但是与别人的家庭相比,他似乎少了一份对家庭的责任。就在这一晚,他又像往常一样换上了行装。 “你又要去偷吗?”他的夫人突然拉住他。 “对不起,这次我必须去。”刘博启放开了她的手。 “你那么做无非不是为了那个女人!哲儿都已经八岁了,难道你还是没有忘记他吗?” “从未。” “那我呢?我算什么!仅仅是因为我长得像她,就是她的替代品吗!” “对不起,小蝶。”刘博启突然转过身,抱住了他的夫人,“我答应你,干完这一次我再也不会去偷了,这是最后一次,那样东西对我很重要。” 说着,他吻向了她的额头,并借此机会点了他夫人的穴道,转过身离去。 “刘博启!!!”泪水从他夫人眼中夺眶而出…… 就这样,他来到了京城,然而,那晚,当他想潜入皇宫时被一中年女子拦了下来,挡在他面前。两人在屋顶上过起招来,数十个回合后,刘博启拉下了那名女子的面纱,不禁一愣。 “聂欣怡?哦不,现在应该是玲珑师太。你们峨眉派怎么也会干涉这种事情了?” “博启大哥,你想清楚了,这里是皇宫,不是江湖!” “这我当然知道。但是镇魂玉对佩佩生前很重要,奈何,它不但被唐渊剥夺,甚至以唐门的名义进献给了皇上,这种事我怎能坐视不管!” “想不到那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放下。” “对,我放不下,我忘不了佩佩!若这次我能活着回来的话,从此江湖上再也没有江洋大盗刘博启,若不幸我死了,还请师太帮我把我的铁链刀和乾坤袋交给我身在江南无锡的妻儿。”说罢,他转身离去。 玲珑师太只是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晚不知过了多久,皇宫深院突然传来了凄惨的叫声。 刘博启?!玲珑师太大脑“嗡”的一声,当她赶到时,地上只剩下一条浸在血泊中的铁链刀以及乾坤袋…… 第五章小毒后 这日,诺云牵着一条狼狗,和镜月以及另两个峨眉派弟子迅速向某处跑去。 “你确定这条狗可以找到刘一哲吗?”镜月问道。 “放心吧,我在他身上下了千里香,况且他身上有伤跑不了多远。”诺云回道。 “我就说嘛,你怎么放心让神农鼎和那小子共处一室。” 在一个破庙里边,刘一哲暂做休息,他双目紧闭,盘腿打坐着。忽然,耳边传来了“哼唧哼唧”的低吟声,他睁开眼,只见那只宠物猪躺在草堆上,四肢不停地登着。 “元宝,元宝,元宝。”他将手搭在它身上,亲切地唤着。 不久,宠物猪翻了个身醒来,它甩了甩两只耳朵,舔了舔自己的毛发,甚是可爱。 “小傻瓜,又做噩梦了?”一哲宠溺地看着它。 “是谁在本大爷的地盘上啊?”这时,门口走进一满面胡渣,身材瘦小的人。只见他打着两条鱼,走向一哲,“哎,小子,说你呢。” “你谁啊,这破庙你家开的啊?”一哲抬起头。 “我乃五毒老祖。”说着,那人双手叉腰,挺直了腰杆,翘起了大拇指指向自己,“本大爷要在此练毒功,你走不走?” “不走。”一哲逗着宠物猪。 谁料,那人扔下鱼,蹲了下来,张牙舞爪道:“哎,毒攻诶,很可怕的~” “我才不怕呢~”一哲一挥手,抱着猪,将身子转向了一边。 “喂,小子,给点面子啊!”那人蹲着挪了两步,面向他,“你好得配合一下吧~ 诶,等等等等,你身上怎么那么香啊?擦香粉啦?” “香粉?”听到这儿,一哲一惊,立马举起手闻了闻,突然恍然大悟,“糟了,是千里香!” 说罢,忽然他起身,关上了大门,用身体倚靠着:“现在什么时辰了?” “卯时啊。” “糟了糟了,以他们的脚步看来估计快到了。”一哲在门口双手抱臂,踱着步徘徊着。 “谁啊,仇人啊?”那人一拍衣服,站了起来。 “比仇人更可怕~”一哲托着下巴,踱步走着。 “没事,我帮你挡着!”谁料,那人一拍胸脯说道。 “你?” 就这样,诺云和镜月以及另两个峨眉派弟子赶到了破庙。 “他在这儿啊?” “嗯,先进去看看。” 说罢,诺云和镜月推门进去。 谁料,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伴随着一阵笑声,从旁边闪过。他们立马提高了警惕,纷纷拔出剑来,做出了防御姿势。 “谁?出来!”诺云喊道。 “大胆狂徒,竟敢闯我五毒老祖的修行之地!”那声音响起。 “五毒老祖?”诺云和镜月思量着。 “不对,五毒老祖王平早在数十年前就被五毒派的楚冰霜杀害了!”诺云说道,“你究竟是谁!” “哈哈哈哈哈哈!”伴随着一阵大笑,耳边突然传来了摇铃的声音。 “不好,快捂耳朵!”诺云转头喊道,镜月及两名峨眉派的弟子立马照做。 “来不及了,已经晚了!”那声再次响起,“你们已经在我的迷阵里了,自己看着办吧!” 顿时,周边升起了烟雾,飘散得到处都是,忽然,烟雾中突然冲出了一大群蝎子蜈蚣蜘蛛,直冲他们而去! “李少侠,小心!”镜月提醒道。 说罢,四人舞着剑,又是劈又是砍。 “好了,你出来吧。”那人走进破庙。 一哲抱着宠物猪,从佛像身后走了出来:“你真把他们困住了啊?” “那当然。” 一哲来到大门旁,从门缝望了出去,看着他们舞着剑,手舞足蹈的样子一笑:“哟,不错嘛,这串摇铃还挺好使啊~”说着,一哲扬了扬手中的那串摇铃。 “你……”那人一看自己手上,不免一惊,立马向一哲伸手,“什么时候被你偷去的?!把我的迷心铃还给我!”说罢,就扑了过去! “哦~原来这就是迷心铃啊。”一哲举着铃,转了个身避开,“别装了,江湖小毒后就是你吧,罗小霖!” “你……算你见识广!”说罢,那人扯下了胡子,“不过啊,跟我小毒后斗你还嫩了点。看看你的手臂吧。” 一哲低头一看,只见左手上布满了黑色的青筋,紧接着,手上传来了一阵刺痛,“啊”,伴随着他一松手,宠物猪从他身上跳了下来。 “好狠啊你……”一哲捂着左手臂,“什么时候下的毒啊?” “刚刚啊,你路过我的时候。你呀,还是乖乖把迷心铃还给我,否则啊,毒性一旦蔓延你也就一命呜呼了。” “你你你你……你这女人好狠毒!” 一哲指着她,小霖只是向他挥了挥手,摊开了手掌心。 “算了,还给你就是了!”说罢,一哲将迷心铃抛向了小霖。 小霖接过迷心铃,将一瓶药抛给他。 一哲接过药瓶:“你这该不会又是什么毒药吧?” “怕啦?” “好笑,我会怕你?”说罢,一哲将药一饮而尽,不久,手上的青筋渐渐退去。 “好了,现在安全了。”小霖双手叉腰,“你可以趁他们中了我的迷阵走了。放心吧,他们看不到你。” 门缝中望着他们乱砍的样子,一哲不免啧着嘴摇了摇头:“话说,他们真的没事啊?” “没事,当然没事,他们只是看到的和你不一样,进入了我的幻境而已。” “你这小毒后要整死他们啊~” “放心,一柱香的时间他们就清醒了。走吧。” 说罢,一哲和小霖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大门。然而,当一哲经过诺云时,突然,诺云一挥剑,架在了一哲脖子上! “一哲兄这是要上哪啊?”诺云嘴角微微上扬。 一哲不可思议的看向小霖。 难道是迷阵失效了?小霖心想,继而,她举起手,刚想摇动迷心铃,就被镜月抓住了手。 小霖见状,立即一掌打了过去,结果被镜月伸手抵住,接着,镜月俯下身,扫堂腿划过,直接将小霖绊倒在地,并且将她的手紧紧拽住,背在她身后,压制住。 这时,白露、无双也停下了乱砍,用剑指向了小霖。 “原来你们都是装的!”小霖挣扎着,却只是徒劳。 “不错,对付你们这种小贼得换种办法。”镜月道,“妖女,束手就擒吧!” 半炷香前…… 诺云和镜月在一阵乱砍之后,突然发现那些毒物在面前若隐若现,显然发现了不对。 “高姑娘。”诺云退后一步,与镜月背对背。 “你也发现了。”这两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 “嗯,都是幻象。” 只见,镜月从衣兜中掏出几颗丹药,递给诺云一颗。 “这是峨眉派的定心丸,快服下。” 说罢,诺云和镜月偷偷服下了丹药,接着,镜月又把两颗丹药抛向了另两个峨眉派弟子,让她们也服下。 “江湖人称小毒后,我说的没错吧?”诺云突然看向小霖。 “是又如何?你们要杀要剐亲自便!” “喂喂喂喂,这么快就认输啊?你个小毒后也太废了吧!怎么着也得挣扎一下啊!”说着,一哲趁诺云不备,突然挥开他持剑的手,从腰间掏出一把霹雳弹,弹了过去。 顿时,周边“噼里啪啦”一阵响,诺云和镜月立马捂住了口鼻。 “还等什么,走啊!”一哲趁乱抓起小霖的手,拉了就往前跑! “喂,你的猪不要啦?”小霖扭过头,看看身后。 “没事,它一会儿会跟来的!” 不久,一哲和小霖来到了郊外。忽然,一哲停了下来,小霖一个没刹住车直接撞了上去。 “哎哟!”她揉了揉鼻子,俯着腰,两手撑着双腿,上气不接下气,“你怎么不跑了……跑不动了吧……” “我突然想到一条好计策。”一哲托着下巴,嘴角扬起了得意的弧度。 说罢,一哲目光转向了河边的一根枯树杆,脱下外套一甩,直接盖了上去。 “还等什么,过来帮忙啊!”一哲向身后喊道。 “哦哦。” 于是,一哲和小霖合力将枯树干推进了水中,枯树干随着水流越飘越远…… “嘿嘿,”一哲拍了拍手上的灰,笑道,“跟小爷我斗,再练上十年吧~” 就这样,一哲和小霖走了几步,来到了林间的一户人家。 “喂,有没有人在啊?”一哲冲着里边喊道。 “来了来了。”这时,从屋内走出一老头,只见他迅速赶往大门口,来到他们面前,“不知二位是……” “哦,我们在林中迷了路,现在又饿又累想找户人家暂作休息。”一哲回道。 “这样啊,那快请进吧。”老头立马将他两请了进去。 屋内…… “干杯!”餐桌边,一哲和小霖“哐当”一下,碰了下酒碗,一饮而尽。 “想不到啊关键时刻你的脑子还挺好使的。”小霖放下酒碗说道。 “那是自然,小爷我刘一哲是谁~”一哲一脚搭在长椅上,举着酒碗笑道,“来,吃菜吃菜!”说着,放下酒碗,夹起了菜。 厨房里边,炊烟袅袅,老头的老伴正磨着菜刀。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老婆婆问道。 “放心吧,一切都办妥了。”老头回答道,“你呀,就等着吃人肉包子吧。” “哼哼哼……”两人突然露出了两颗尖利的獠牙,双眼透露着绿色的幽光,面目狰狞,奸笑着。 一哲和小霖谈笑之际,老头端着两盘菜上来,放在桌上,揣着两只手:“不知二位觉得我老婆子的手艺如何啊?” “嗯,挺好的。”一哲用筷子指着一道菜夸道,“尤其是这道韭菜啊,咸淡适中,味道绝妙……怎么……”突然,筷子落地,他捂着腹部,冷汗直冒。 “怎么样啊?”老头奸笑着看着他。 “你……”小霖也捂着腹部,趴在桌上瞪着他,“竟然下毒……” “老婆子!”老头喊道。 “来了!”这时,“唰”的一声,那个老婆婆从厨房内冲出,手里竟然持着一把菜刀! “哈哈哈哈!”老头和老婆婆露出獠牙大笑。 “哈哈哈哈!”谁料,一哲和小霖也跟着大笑,紧接着,两人直起了身板。 “你们……怎么会……”老头和老婆婆大惊。 “怎么没中毒是吧?”一哲站了起来,看了眼身后小霖,戏虐的一笑,“这就得问她了~” “诶呀,竟然用毒用到我江湖小毒后的头上~”只见,小霖伸了个懒腰,也站了起来,“说吧,你们是何方妖孽!” “哼哼,竟然被你们发现了,那我们也就不隐藏了,我们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猞猁啊!”说着,两人摇身一变,张牙舞爪着露出了猞猁精的原型。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两只大猫啊~”一哲抱着双臂道。 “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说罢,那只母猞猁精举着菜刀扑了过去。 一哲见状立马用脚提起了长椅,踢向他们,被母猞猁精一刀劈开。接着,一哲单手一撑桌子,一跃而起,从腰间取下铁链刀,甩了出去。母猞猁精立马蹲下避开,而公猞猁精则一阵旋转,从腰间取下一支竹笛吹响,顿时,魔音响起,向一哲袭去。小霖见状立即摇响了迷心铃,消散魔音。谁料,母猞猁精直接将菜刀扔向了小霖,一哲立马取出蝴蝶镖射过去,将菜刀打偏,正中房梁柱。一哲忽的落地,一脚将餐桌踢向两只猞猁精。两只猞猁精分头向两处躲开,餐桌“砰”的一下撞向墙面,变得粉碎!两猞猁精一拥而上,母猞猁精跟一哲打了起来,公猞猁精则和小霖打得难解难分。 一哲扫堂腿划过,母猞猁精一跃而起避开,一哲趁机抛出了铁链刀,一个瞬移,来到母猞猁精的身后,紧接着围绕她转了几个圈,不久,母猞猁精就被铁链捆了起来。 “老婆子!”公猞猁精转头大喊。 “天罗地网!” 小霖在空中一个跟头,突然撒出了一把线绳,直冲公猞猁精而去。只见她挥舞着双手,忽上忽下,编织着网绳,不久也将公猞猁精围了起来,任他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 “别白费力气了,这网绳是用天蚕丝做的,你挣脱不了。”小霖双手抱臂,得意地说道。 听到这儿,公猞猁精露出了凶恶的眼神,突然伸长了脖子,咬向小霖,却扑了个空。 “好啊,你敢咬我~”小霖蹲下,揪着他的鼻子说道,“信不信我把你的牙齿一颗颗全都拔掉啊!!!” 这时,一哲将绑好的母猞猁精也扔了过来:“这两只老妖怪还真是害人不浅啊~” “依我看啊,索性杀了。”小霖起身。 “哇~你那么残忍啊。” “你没杀过人啊?”小霖看向一哲。 “当然没有。整人倒是整过不少,可这杀人……好像不太好吧。”一哲单手托着下巴,摇了摇头。 “想不到你那么善良啊。” “诶,算了算了。”一哲一摆手,转过身去,“要杀便杀,反正是你小毒后的事。” “刘一哲,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小霖看着他的后背,“行了,这样吧。”说着,她从衣兜里取出两颗丹药,“你过来帮我一下。” 刘一哲却无动于衷。 “你过来一下啊!”小霖硬是拽着他的胳膊,将他拉了过来,面向两只老妖怪,“这种丹药会改变你们的饮食习惯。以后呢,你们只能吃素,一闻到肉味就会吐。” “不错嘛,小毒后~”一哲笑道。 就这样,小霖和一哲扳开了两只老妖怪的嘴,将药丸塞了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诺云和镜月等人牵着狗来到了河边。只见,那条狼狗在河边徘徊不定。 “线索在这就断了。”镜月道。 忽然,诺云发现一根枯树干漂浮于水上,只见他轻功跃起,踏着水奔向水中央,一把揪过枯树干上的外套,一阵旋转,稳稳落地。 “想不到我们还是低估了他。”诺云举着外套说道。 “没想到那小子这么狡猾!” 第六章阴风寨 这晚,一哲和小霖在森林的某处生了一堆火,两人就这样用树枝串着水果,烤了起来。 “哎,刘一哲,你这是什么吃法啊?”小霖举着树枝,一脸迷茫的看向一哲。 “家族秘方,火烧野果。喏!”说着,一哲摘下自己树枝上的野果,递给了小霖。 小霖接过树枝,满脸疑惑:“这……能吃吗?”只见她低头咬了一口,瞬间,瞪大了眼睛,“唔,好像还不错……”说着,她三下五除二就将野果全都塞入嘴中,好不容易才咽了下去,“我们今晚不会那么惨,要露宿野外吧?” “那不然呢,还想回去成为那两只猞猁精的盘中餐啊~”这时,一哲站了起来,“你等着,我去去就回。” “你上哪儿啊?”小霖一把拉住他。 “撒尿啊,我能上哪儿~难不成你想让我当着你的面脱裤子啊?” “噫~去吧去吧!”说罢,小霖立马松了手,一哲转身离去。 然而,不知过了多久,也不见一哲回来。这时,刮起了一阵阴风,摇曳着点燃的火堆,周边的气氛瞬间变得奇怪极了,不禁让小霖一阵毛骨悚然。 “刘一哲,你在哪儿,出来啊?”终于,小霖忍不住了,决定到处走走,“刘一哲。” 不知不觉,小霖来到了河边,恰逢一场法事。她躲在树丛后,远远望去,只见一群村民跪拜着,再往前看去,那是一名手中舞着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的法师。他身边是两个为他护法的小道士,他身后的祭台上放着一个笼子,里面关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那名姑娘双手被反绑着,嘴上塞着手绢,又是哭泣又是挣扎着。 “女儿啊,我的女儿啊……”一位大娘泣不成声,刚想起身就被一名大叔紧紧拽住。 “你不想活啦,咱们的女儿被庄天师选去祭拜是咱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一会儿咱们的女儿就要死了,难道你不心痛吗!”大娘推开他,满脸泪痕,无力地用拳头捶打着地面,“儿啊,我的女儿啊……” 然而,法师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继续捂着他的桃木剑。 “愚弄百姓,用活人来祭祀,真是太卑鄙了!”小霖一捶手掌心,“看我小毒后不整整你个法师骗子!” 说罢,小霖举起手,欲摇响迷心铃,然而,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袭来了一阵白雾,直冲法会现场。 “不好,阴风老妖来了!大家快回去!”法师忽然大喊,接着立马和两个小道士卷着宝物散去。 村民们更是乱作一团,纷纷跑回村庄,只有那对夫妻还在原地拉扯。 “女儿啊,我的女儿!”大娘哭得声嘶力竭。 “别哭了,快走吧!再不走谁也逃不了了!”说罢,大叔拉着她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白雾散去,只见,一披着虎皮,满脸毛发的妖精站在了祭台上,仰天大笑。忽然,他停了下来,一掌打开铁笼的大门,揪起了那个小姑娘! “小姑娘,”他凑近那个女孩的脸庞闻了闻,“好!我喜欢!哈哈哈!” “别……别吃我……”女孩怕极了,直打哆嗦。 “吃你?我还真舍不得,回去做我的压寨夫人吧!哈哈哈!”说罢,他揪着女孩一跃而起,飞向了河对岸。 “禽兽!”看到这一幕,小霖气得咬牙切齿,直接追了过去。 不久,阴风老妖带着那个女孩,回到了寨子。 “大王回来了!” “大王回来了!” “大王回来了!” 几个小妖举着长刀又蹦又跳,欢喜极了。 “从今日起,她就是你们的压寨夫人,给我好生伺候着!”说着,阴风老妖将女孩推向了那群小妖。 “大胆,我看谁敢!”就在这时,小霖一个跟斗从空中划过,稳稳落地,随时备战。 “怎么又来一个?”一小妖喊道。 阴风老妖转过身,顿时眼前一亮:“哟,这是哪来的小美人啊?怎么不请自来了?” “妖怪,快放了刚才那个姑娘!” “口气不小,那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了!”只见,阴风老妖一摊手掌,顿时,白光一闪,变出一铜锤来,“咚”的一下扣向地面,“出招吧!” “你就给我看好了!”说罢,小霖目光犀利,忽然摇响了迷心铃。 瞬间,四处爬来了蝎子蜈蚣蜘蛛,小妖见状下得纷纷后退。然而,阴风老妖却不紧不慢的俯下身子,捡起了一条蝎子,仰起头,直接吞了下去! “就这样啊,你怕是来给我送野味的吧~”阴风老妖摊了摊手。 “小丫头,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咱们大王啊可是百毒不侵,你的那些毒物治不了我们!”一小妖笑道。 “你……怎么会这样?”小霖低头思量着,“啊!” 忽然,只觉后脑勺一阵疼痛,小霖昏了过去! “唉,这小丫头,自己送上门来。”一手握木棍的小妖摇了摇头。 不知过了多久,小霖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四肢还被绑了起来,看四周的环境似乎是在山洞内,她挣扎着坐了起来。 “姑娘,你醒了。” “是你?”小霖回过头一看,只见是那名被抓的姑娘,她被绑在了一根石柱上。 “嗯。我叫落洛,不知道姑娘该如何称呼?” “我是小毒……哦,你叫我小霖就行了。” “小霖?很好听的名字。可惜,我们的人生就快完了……”说着,她别过头哭了起来。 “说什么丧气话!我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们会逃出去的!” “都这样了,我们还会有什么办法呀?我知道,那些比我们先来的姐妹不是被吃了,就是受不了**都自杀了!” “姐妹?之前被抓来的都是女的吗?” “是啊。小霖姐姐,你有所不知,以前啊,这阴风寨的阴风老妖经常到处作恶,害人无数。后来,我们的村长请来了庄天师,这个庄天师每到初一十五就要从我们村里选一名姑娘祭祀,先给阴风老妖,说是这样才能保太平。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了我们家,真的是命苦哟……” “简直是满口胡言,别人初一十五都吃素,这阴风老妖倒好,还想吃人肉!你们这庄天师也太会故弄玄虚了,阴风老妖不除,百姓怎么才能安居乐业!” “都给我安静些!”这时,一小妖扛着刀走来,身后还跟着另两个小妖,“我们大王说了,这次抓来的姿色都不差,不吃你们了,选你们做压寨夫人。” “真是便宜她们了……”身后两个小妖窃窃私语道。 “你们说什么!”前面那小妖突然回头,瞪着他两。 “没……没什么……我们说大王英明!” “嗯,这还差不多。来人啊,给二位夫人带走,大王要见她们。” “是,老大。” 一声令下,身后两小妖立马上前为落洛松绑,并且解开了小霖腿上的绳子。就在这时,小霖一脚踹向了小妖! “哎呀!”小妖捂着腹部,摔倒在地。 “怎么回事!”那个举刀的小妖正看落洛看得出神,猛地回头。 “老大,她踢我……”那小妖指着小霖道。 “我不仅要踢你,我还要杀了你们!”小霖挣扎着吼道。 “臭丫头!”那名举刀的小妖冲到她面前,用刀架在她脖子上,“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人头落地,别给脸不要脸!带走!” 说罢,一推小霖。另两个小妖就这样押着小霖和落洛走向了大殿。 森林中,一哲回来见火堆熄灭了,小霖也不见了,不免心头一紧。 “小毒后!小毒后!小毒后!”他四处寻找着,呼唤着,“罗小霖,你在哪儿——才一会功夫,这鬼丫头上哪去了?罗小霖——” 他转转悠悠来到了一户小村庄,然而,刚进村,所有人都纷纷跑向了屋内,不久,这家家户户便由近及远,一家家都关了灯…… “嘿哟,就这么欢迎我啊~”一哲挠着后脑勺,不禁感慨道。 “哎,有没有人啊!”他把周边的房屋大门敲得“砰砰”响。 “公子还是别白费力气了,请回吧。”里面传来了老人的声音。 “为什么呀?我这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户村落,你们就这样招待我呀!” “公子啊,不是我们不招待,实在是我们怕那阴风老妖趁机冲进来抓人啊……” “什么阴风老妖啊?我劝你还是把门开开,这么说话多费劲啊!” “公子你还是走吧!” “行了行了,也不指望你什么了,告诉我你们这儿最有能耐的人是谁?” “我们村最有能耐的还属庄原庄天师,你去第四排第六户人家找他吧。” “庄天师?”一哲单手托着下巴,思量着,想必那庄天师不过是打着收妖招牌的骗子吧,“庄天师是吧?在下记下了。”说着,一哲转身就走。 然而,这时,屋内就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跟他说那么多干嘛呀!” “诶呀,不让他知道他能走嘛!” “我看你就是老糊涂了!那庄天师的名号都能告诉他呀!” “你别吵别吵……” 一哲转过头,看了眼那户连门都不敢开的老夫妇家,叹息离去。 不久,一哲找到了第四排第六户人家。 “庄天师!庄天师!庄天师!”一哲敲响了大门。 “哎呀,是谁在外面嚷嚷啊!”大门忽的打开,只见,一男子叼着根牙刷出来。 “你就是庄天师?” “是啊,怎么了?”那人取下牙刷,吐掉唾沫说道。 “你们村落附近是不是有个阴风老妖啊?” “是啊,妖精你知道吗?专吃人的!要想彻底化解这段冤仇,就要在初一十五寄上贡品,也就是漂亮的姑娘。对了,我跟你说那么多干嘛呀!没什么事的话你就走吧。” “用人来祭祀!” “是啊,走吧走吧走吧,没事别来烦我!”说着,将一哲推出门去,关上大门。 “诶呀,等一下嘛~”然而,一哲却用手肘抵住了大门。 “你你你你……你这臭小子,再不走我打你啊!”说着,从门后取来了扫把,谁料,被一哲一脚踢了进去,吓得屋内两个小道士直打哆嗦! 一哲刚进门就被桌上的金银珠宝吸引了眼球,他径直走上前,用手抓起了一串珍珠。 “好啊,你个老道,从村民那骗来了那么多宝贝!”他突然转头,看向了法师,目光犀利。 “误会误会……”法师立马迎上前,满脸堆笑,“小兄弟,如果喜欢,我们可以五五分成!” “你这些破玩意儿我可不稀罕~”一哲一摆手,突然一把拉过法师的衣襟,“老道,我要听你说那阴风老妖的事,你给我一五一十地从实招来!” “救命啊——” 此时,阴风寨的大殿上,落洛和阴风老妖推推搡搡。突然,阴风老妖将落洛摁倒在宝座上,死死扣住了她的双手,落洛拼命挣扎! “你们这群混蛋,放开她!”小霖突然挣脱开押着她的小妖,解开绳子,一掌向一小妖打去,顿时,小妖翻滚在地,抱着腿嗷嗷直叫。 谁料,就在她大打出手时,背后突然一阵刺痛,小霖跪倒在地! “臭丫头,敢跟我们斗?”刚才举刀的那个小妖绕到她面前,用手端起了她的下巴,“你已经被我刺中了穴道,纵使你的武功再高,你的内力也提不上半点!”说罢,小妖一甩手,“兄弟们,上!” 顿时,一群小妖一拥而上,直接将小霖扑倒在地! “住手!”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矫健的身姿突然从空中划过,甩出了铁链刀。瞬间,几个小妖被迎面而来的刀背震开。那人踩着几个小妖的背,直冲他们中央,一把拉过小霖,抱入怀中。接着,他一个旋转,收起铁链刀,稳稳落地,迎面的风吹乱了他的刘海,烛火之下,他的眼睛格外明亮。 “小爷我的人你也想动,活腻了吧!” 听到这儿,小霖惊讶极了,愣愣的看着他。 “哪来的混小子!”阴风老妖放下落洛,转向他,“报上名来!” “刘、一、哲。” 只见,他为小霖解开了穴道,将她推至一边,紧接着,他一跃而起,将铁链刀甩向了阴风老妖,阴风老妖仰身避开。只见,阴风老妖突然大吼一声,顿时,狂风大作,震波直冲一哲而去,一哲见状立马舞动铁链,将自己包围起来,形成了一层防护罩用来抵挡。忽然,铁链散去,一哲连连后退!很快,小霖也和那群小妖们打了起来,小妖们四处逃窜,嗷嗷直叫,可谓是战况激烈,如火如荼!忽然,小霖一个转身,再次撒出了天蚕丝,使出了天罗地网,顿时,小妖们被击倒一片。接着,她一跃而起,挥舞着双手,上下编织,忽的围绕小妖们转了几圈,将他们死死缠住。 忽然,刚才那个下黑手的小妖举着刀悄悄靠近小霖…… “小霖姐姐,小心身后!”落洛突然大喊。 小霖的目光转向身后,只见寒光一闪,一把刀劈了下来,小霖立马侧身避开,一个后旋踢向身后而去! “哎呀!”那个小妖直接撞向了石壁,摔倒在地。 小霖一个瞬移来到他面前,用手肘抵着他的颈部:“屡次暗算我,你挺厉害呀!”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姑奶奶饶命啊……” “敢暗算我小毒后,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说着,小霖手中拎着一只蝎子,塞入了他嘴中,一砸他下巴,闭上了他的嘴。 “啊——”顿时,小妖满地打滚,口苦白沫,不久,脑袋向一边栽倒,一命呜呼! 这时,阴风老妖一拍桌子,桌上的大刀一跃而起,只见他一把抓住,投向了一哲,一哲转身避开。然而,大刀却在空中旋转着,直冲小霖的后背而去! 一哲一惊,立马甩出铁链刀,只听“哐当”一声,将大刀打偏,铁链刀硬生生地插入了石壁。谁料,大刀又“唰”的旋转回来,直冲阴风老妖的脖子而去! 只听“咔”的一声,顿时,血溅三尺,大刀直接穿透了阴风老妖的脖颈!这对从未杀过人的一哲而言,无疑是一次震撼。只见他满脸血迹,望着阴风老妖的尸体,瞪大了双眼。 “大王死了!” “大王死了!” “大王死了!” “……” 小妖们惊慌失措,纷纷围上前去。 “我杀人了……”此时,一哲的内心复杂万分,竟然还升起一丝悔意。 “你杀的是妖,走啦!”这时,小霖突然跑了过来,一把拉上一哲和落洛。 不久,他们逃到了阴风寨外面,小霖一把火烧了阴风寨…… 翌日,他们回到了村落,此时天还蒙蒙亮,他们将庄天师和他的两个小徒弟绑了起来,拉到了村口。 “给我老实点!” “诶哟!” 一哲突然将庄天师推倒在地,接着,把那个装满宝物的袋子扔在了他面前,顿时,珍珠白银洒了一地。 “大伙儿看看,你们的庄天师就是个骗子!”小霖边喊边敲着锣,“大伙儿快来看看啊!” 不久 ,村民们纷纷来到了村口,揉着眼,一个个都还没睡醒的样子。忽然,落洛的父母也走了过来,落洛立马扑向了父母怀中。 “爹,娘——” “落洛!我的好女儿!” “爹,娘,是刘公子和小霖姐姐救了我。” 听到这儿,村民们纷纷看向了一哲和小霖。 “村民们,阴风老妖已经被我们降服了,以后大家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小霖道。 “是啊,各位,其实根本不用祭祀。”说着,一哲踢了一脚庄天师的屁股,指着他说道,“这个庄骗子啊就是在忽悠大家,好多赞些金银珠宝逃跑!” “怎么会这样?真是岂有此理!” “是啊,太可恶了!” “庄天师的心也太黑了!” “……” 村民们议论纷纷,庄天师吓得直打哆嗦。 “还不道歉~”一哲蹲了下来,揪起了庄天师的衣领。 “别别别别打我……别打我……我错了,我不该赚黑心钱,我里外不是人,饶过我吧……”庄天师的脑门在地上磕的“砰砰”直响。 “好!” “好!” “好!” 村民们高高举起了拳头,欣喜万分…… 告别村民后,一哲和小霖又踏上了他们的征程,来到了河边的一棵大树下,一哲坐在大树下暂作休息,小霖则在河边打着水漂。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小霖忽然停下,转过头。 “接下来嘛,我打算去一趟京城。”一哲伸了个懒腰,双手抱臂。 “去京城干嘛?” “因为,有一件很重要的事等着我去调查。”说着,一哲目光凌厉起来。 “好吧,反正我云游四海都习惯了。看着你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决定陪同你一起去。免得你在路上遇到个老妖怪,被抓走了可怎么办?” “就算被抓,抓的也是你好吧~”一哲笑道。 “啊,一哲,有水怪!”忽然,小霖大呼。 一哲立马站了起来,从背上取下铁链刀,紧紧盯着水面,只见,水上那个旋涡越来越近,越来越浅,忽然一张嘴脸浮出了水面! “元宝!”一哲大喜,他收回了铁链刀,看着他的宠物猪爬上岸,他一把把它从地上抱着举起,眼神宠溺万分。 第七章傻哥 某座小镇上,诺云追赶着一哲和小霖,穿越了大街小巷。 “你不是把衣服脱了吗?他怎么还能找到我们!”小霖不解。 “我哪知道他会在元宝身上下千里香,难怪元宝要往河里跑!”一哲抱着元宝,一路向前,飞快地跑着。 “这么说你的猪还挺聪明啊!”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谁养的~” “话说,你真的打不过他啊?” “打得过的话我还需要跑么!” 就这样,诺云逼着一哲和小霖跑进了一条死胡同。 “小毒后,想不想体验一下飞的感觉?”眼看诺云越来越近,谁料,一哲突然说道。 “啊???” 还没等小霖回过神,一哲就拉着她的手,一蹬腿,一跃而起,飞向了屋檐。然而,没走几步,两人又被镜月堵了下来! “要去哪啊?”镜月抱着剑,双手抱臂,淡淡说道。 “我们……当然是……”一哲尴尬的笑了笑。 说罢,立马拉着小霖转身,谁知,诺云也跃上了屋顶,只见他伸出手,横握着一把剑,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一哲兄,别来无恙。留下神农鼎!”说着,他拔出利剑,向一哲袭去。 “喂喂喂,我劝你别乱来啊!”一哲顿时慌了神,从衣服中摸了摸,突然大惊,“糟了糟了,霹雳弹没了!” 看来只能硬拼,只见他一手抱着元宝,一手从背上取下铁链刀,像套马杆一样握在手中甩着,忽然甩了出去,诺云挥剑挡开,刺向一哲。一哲握住了顺势甩来的铁链子,横握着挡下诺云一剑。顿时,兵器碰撞的火花四溅,刀光剑影,两人打得如火如荼! 另一边,小霖也和镜月打了起来,只见她一掌冲向了镜月,却被镜月拉住手臂,用力一拉,小霖顺势身子向前倒去。说时迟,那时快,小霖立马一个弓步,扎实了下盘,举起手,欲摇响迷心铃,不料,又被镜月抓住了手,背到她身后。 “啊,你放开我!” “妖女,哪跑!”说着,镜月一脚踢向她的小腿,将她绊倒,小霖直接跪了下来。 “一哲救我!” “小霖!” 一哲突然回头分心,诺云的剑已经向他的胸口袭来,眼看就要刺中,诺云一惊,立马将剑一转,反过来,剑柄直冲一哲而去。虽然减小了杀伤力,但这重重的一击还是伤的一哲不轻,只见,一口鲜血从他口中涌出! 一哲连连后退,连着踩碎了数片瓦片,然而他顾不得疼痛,立马用衣袖拭去了嘴边的血迹,收回铁链刀,扭身向小霖扑去,使她挣脱了镜月的束缚。伴随着的冲击力使得两人在屋顶上连续打了几个滚,眼看就要摔下去,这时,一哲一甩手,将小霖抛了上去,自己却连人带猪摔了下去,与此同时,一辆马车正巧从下方经过! “一哲!!!”小霖秀发凌乱,趴在屋檐边惊慌失措。 说时迟,那时快,诺云一个箭步上前,跳了下去,揽过一哲的腰,接住他,伴随着他的轻功,两人缓缓于马车顶端。 看到这一幕,车夫立马停下了马车,诺云和一哲从马车顶端跳下。镜月和小霖也从屋顶上落了下来,挡在马车前。 “大胆刁民,赵府的马车你们都敢拦!”车夫大怒,立马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安抚着马儿。 “发财,怎么回事?”这时,马车内出来一名玉树临风的男子。 “少爷,是这等刁民……” “我们不是刁民,要不是事出有因我等也不会得罪这位公子。”谁料,诺云行礼道歉道。 “你们……” “好了,不要说了,既然这几位公子和姑娘不是故意的,我看还是算了吧。”车夫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这名男子打断,只见,他面向诺云他们行礼道,“各位公子、姑娘,在下赵景仪,刚才在下的车夫多有得罪,还请多多包涵。” “哪里哪里,在下李诺云。” “鄙人刘一哲。” “在下高镜月。” “罗小霖。” 几个人分分行礼。 只见那名男子再次开口道:“诺不嫌弃的话,还请各位来我府上做客。” “行,我没问题!”一哲一口答应下来。 “一哲兄。”诺云瞟了他一眼。 “诶呀,客气啥~”只见,一哲走上前,抬起胳膊搂住了诺云的脖子,在他耳边悄声说道,“休息休息再赶路也是很重要的嘛~” “这……行吧,就当是下山历练体察民情了。”说着,诺云向前走去。 “喂喂喂,你要不要三句话不离开历练啊~”一哲恨铁不成钢的一挥手,“唉,真是个木头……” 就这样,他们跟着马车走向了赵府。诺云、一哲走在马车左侧,镜月、小霖走在右侧。一路上,一哲丝毫不像是刚才受过伤的人,双手枕在头后,吹着口哨,大摇大摆地走着,元宝则跟在他身旁。 “李诺云,刚才谢谢你啊,想不到你还会救我啊。”一哲突然说道。 “我并不想杀你,只是你拿了不该拿的东西,一哲兄。”诺云淡淡说道。 “等我心情好时还你喽~” 而在另一边,镜月突然感到浑身痒痒,抓挠不止。 “妖女,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什么妖女妖女的,叫着真难听。我没有名字吗?叫我罗小霖,叫我小毒后也行啊,兴许我还会救你一命。”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痒痒粉而已。”这时,小霖从身上掏出一个瓶子,向身后的镜月扬了扬,“喏,这是解药,不服下的话你的皮肤就会被你抓破,直到溃烂而死。” 一阵犹豫后,镜月还是服了软,向前一摊手:“罗小霖,请把解药给我。” “拿去吧。”说着,小霖将解药抛向身后,镜月伸手接住,一饮而尽,这才平息下来。 不知不觉,他们来到了赵府,赵景仪走出了马车。 “少爷回来了!” “少爷回来了!” “少爷回来了!” 几个老仆婢女停下手中的活,纷纷围上前行礼道。 “少爷啊,这一路辛苦了。”一个老仆道。 “哪里哪里,也就是出门办点事回来,不辛苦。”赵景仪一摆手笑道。 “这几位是……”老仆突然将目光投降了少爷身后。 “哦,这几位都是我出门在外的朋友。”赵景仪连忙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 “景仪啊。”这时,瞎眼的赵夫人循声而至,摸索着跑了过来,“你可终于回来了!景仪啊!” “夫人,你慢点!”赵老爷和几个丫鬟紧跟其后,连忙上前搀扶,他们来到了门口。 “爹,娘!”赵景仪迎上前。 “景仪啊!”赵夫人一把抱住了他,“娘可终于等到你了!”她松开手,胡乱地摸索着他的脸庞,“你看你,都瘦了……” “娘……”赵景仪眼中泛泪。 不久,赵老爷领着他们进了别院。 忽然,一哲目光转向了一扇布满蛛丝的青铜大门。 “这是……” “哦,这是一扇通往后院的大门。里面已经废弃了,没什么好看的。”赵老爷解释道。 “哦哦,这样啊。”然而,口上这么说,一哲的好奇心似乎并未减少。 就这样,赵老爷安排他们来到屋内,忽遇白露、无双在里边休息,镜月不免一惊。 “白露、无双!” “师姐!”两个峨眉派弟子立马起身迎上前。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师姐,你们跑得太快了,我和白露没能追上,故找地方暂作休息了。”说着,无双低下了头。 “你们呀。”镜月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 不久,赵老爷安排他们坐了下来,然而,就在这时,一名婢女追着一名梳着女子发髻,痴痴呆呆的男子在门外路过。 “姐姐,快来追我呀!快来追我呀!” “大福,别跑了,把镯子还给我吧!” “怎么回事!”赵老爷突然大怒,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直冲门外,赵夫人也在丫鬟的搀扶下跟了出去。 “都别跑了!”赵老爷喊道。 “老爷。”婢女停下。 “爹……老爷……”那个痴傻的男子也停了下来。 这莫名的改口不禁让一哲提起了好奇心,竖起耳朵听着。 “你们是怎么回事!没看见有客人在吗!” “老爷,是大福抢了我的镯子……”说着,婢女低下了头。 只见,赵夫人扯了扯赵老爷的衣袖:“老爷,消消气,消消气。” “大福,”好不容易赵老爷平静下来,看了眼那个痴傻的男子,“还给她。” “哦……”说着,那名痴傻的男子将镯子递给了婢女,婢女伸手接过。 “你先下去吧。”赵老爷示意了一下婢女。 “是,老爷。”说着,婢女退了下去。 “大福啊,去,祠堂跪着去。” “啊?哦,好吧……” 屋内,一哲抱着元宝,翘着二郎腿,看得热闹,忽然扭头看向赵景仪。 “这大福是谁啊,你家用人啊?”一哲看向赵景仪。 “不过是一个傻子罢了!”赵景仪不屑一顾。 “啧啧啧啧,那么大的火啊……”一哲啧着嘴,摇了摇头。 “一哲兄,”诺云却按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多言,“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不该问的就别问了。” 夜晚,诺云一行人在赵府住下。镜月房间内…… “师姐,这间房屋也太破了吧,哪能配得上你啊!” “白露,什时候你也变得爱慕虚荣了?”镜月摊着被子,忽然转过头,“我也不是什么千金小姐,有地方住就行了。对了,那个刘一哲呢?” “都这个点了,估计也睡去了吧。” “这小子狡猾得很,你们两个去打探一下,省得他连夜逃走。” “是,师姐。” 说罢,两人离开了房间。 另一边,果然不出所料,只见,一哲悄悄离开了房间。刚出门,正巧撞见小霖! “你不会是去偷……” “嘘!”话音未落,一哲左手立马捂住她的嘴,并竖起右手的食指比在自己嘴前,“知道就好,别说出来。” 小霖瞪大了眼睛,连连点头。 “跟我来!”说着,一哲拉着小霖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走廊上恰逢白露、无双。 “啊,你们……” “看招!” 只见,小霖突然撒出一把粉末,白露、无双应声倒地。 “你对她们做了什么?”一哲问道。 “没什么,瞌睡粉而已,”小霖拍了拍手,“跟你的迷魂香是一个道理。药力差不多可以维持一个时辰……” “行了,走吧!” 没等小霖把话说完,一哲就拉着她离去。 就这样,两人来到了后院的大门前。 “你要在这儿偷?”小霖表示不解,“赵老爷不是说了这里什么都没有吗?” “这你都信,你没看出来是骗人的吗?” “啊?这你都知道。” “人在说谎的时候多半会表现出不自在,今早那个赵老爷跟我说这事时眼神飘忽不定,我想,这里面一定有鬼!” 说罢,一哲走上前去,从衣服内侧取下一根钢丝,刚想开锁。这时,旁边突然窜出一个人影,夺过了他手中的钢丝,一哲一愣! “谁!”他看向旁边,只见是早上看到的那个痴傻男子。 “好玩好玩,好玩~”那个男子举着钢丝,在手中把玩着。 “原来是你啊。”一哲走上前,搭着他的肩,试着向他套话,“你叫大福,是吧?” “嗯。”那人点点头,“哥哥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大傻~”一哲拍着胸脯,忽悠道。 “那她呢?”那人看向小霖。 “她呀,她叫大笨。” “你……”小霖刚想发火,一哲就将食指放在嘴前,示意她安静,她只得忍了下来。 “大傻,大笨……我叫大福!”那人痴痴的笑着。 “对了,大福啊,”只见,一哲一笑,接着忽悠道:“哥哥问你,你知不知道这个后院有什么啊?” “后院爹不让进的,哦,是老爷不让进……”他下意识地再次改口道。 “那个赵老爷到底是不是你爹?你为什么那么怕他?” “老爷不让我叫他爹,否则要罚跪祠堂……”男子把玩着钢丝说道。 “那,后院里边有着什么你总该知道吧?能不能悄悄告诉哥哥,哥哥保证不说出去!”说着,趁和他击掌之时,将钢丝夺了过来。 “有着……有着一个女人。不对,是一个女疯子!”说着,那人揣着两只手又痴痴的笑了起来。 “女疯子?!”一哲一惊,“她跟你熟不熟,跟你爹,跟你老爷熟不熟?哦,你扣子开了,我帮你系系。” 说着,一哲帮那人扣起了扣子,然而就在这时,那人胸口的伤痕映入眼帘,一哲大吃一惊! “你受伤了!赵老爷经常打你吗?” “老爷把我关祠堂,弟弟打我。” “弟弟?你还有个弟弟?难道是……” “景仪弟弟。他打我,他讨厌我。” “那景仪弟弟跟那个疯女人熟不熟?” 说着说着,那人仿佛知道一般傻笑起来,一哲则是一脸期待。 “你一定知道对不对?”一哲双手搭在他肩上。 “弟弟恨疯女人,弟弟把疯女人关了起来。” “你弟弟关的疯女人啊!”一哲大惊。 “嘿嘿,弟弟关的疯女人,弟弟关的疯女人,弟弟关的……”说着,那人自己拍着手,渐渐走远…… 赵景仪关的疯女人!那,那疯女人又是谁?赵老爷和赵景仪又为何会讨厌大福?一哲不禁陷入了沉思。 “哎,想什么呢!”小霖突然一拍他的肩膀。 一哲一惊:“哟,干嘛呢?吓死我了!” “能跟一傻子聊那么久,你也挺不容易的。”说着,小霖向一哲扬了扬大拇指。 “诶,去去去!”一哲推开她的手,“大致情况我已经清楚了,走吧!”说着,一挥手,让小霖跟上。 在他的钢丝一阵捣腾下,终于,门锁被打开了,两人推门而进。 就这样,他们来到了一间破屋子内,这里遍地狼藉,到处布满了蜘蛛网。他两拨开蜘蛛网,谨慎地往前走着。 “我看我们还是快回去吧,这里能有什么呀……”小霖害怕极了,紧紧拉着一哲的衣袖。 “我猜,这里藏着一个惊天秘密。” “我还以为你只偷财,没想到你连别人家的隐私都要掘地三尺啊……啊!”突然,小霖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看不禁被吓破了胆! 刚想尖叫,却被一哲一把捂上了嘴。小霖紧闭双眼,头也不敢回的地面指向一处,一哲顺着望了过去,竟然是一具骷髅! 一哲松开小霖,蹲下审视着,只见那具骷髅四肢被铁链拴着,身上还披着破烂的衣裳,张大着嘴趴倒在地。 “看来已经死很久了。这具骷髅就是那个女疯子,这是毋庸置疑的了。”一哲叹息道,渐渐地,他的目光转向了骷髅手指上的那枚戒指,他小心翼翼的拨开灰尘,摘下那枚镶着钻石的戒指,不禁感慨道,“宝贝啊。” “你你你你……你连死人的东西都要啊!” “诶,不是我贪心,而是这枚戒指很特殊啊。” “该不会是这枚戒指和这女疯子的身世有关吧……” 仔细一看,只见,戒指的钻石上刻着“夏荷”两个字。 “你觉得呢?”一哲戏虐的一笑,将戒指一抛,攥在手中,起身道,“我只知道看到这枚戒指,某某人该心虚了~” “刘公子,罗姑娘。”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叫唤,一哲和小霖猛地转身,只见,赵景仪走了进来。他淡淡说道:“我本该对你们如贵宾的,然而你们却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话音刚落,一群壮实的家丁闯了进来,各个手中握着长棍,分两边站开。 “上!” 赵景仪一声令下,立刻家丁们冲上前去,一哲挡在前面,一脚一个就把前两个冲上来的踢倒在地,小霖跟在他身后一掌一个,突然一个下劈,将一家丁踩在脚下。一哲随即从腰间甩出了铁链刀,斩断了一排的木棍,家丁们握着断棍大吃一惊。只见,一哲一跃而起,将家丁们引出了房间,横空一字开,踢倒两个家丁。 不料,就在这时,门口的赵景仪突然拉开了弓弩,上面架着三支短箭,忽然发射! 眼看短箭向小霖而去,一哲立马取出了三支蝴蝶镖射了过去,“哐当”一声,挡开了短箭,自己却不幸被一根木棍击中膝盖后侧,整个人直接倒了下去,在倒地的一刹那,双手一撑地,双腿夹住了身后那个家丁的脖子,一阵旋转,扭过身按住他的脑袋,反而将他翻倒在地。 这时,小霖一个瞬移来到赵景仪身后:“别动!”只见,一把弯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我看谁敢上前!” 家丁们大惊,纷纷后退。 突然,一个人影从空中一个跟斗而来,稳稳落于家丁面前。那人横握着剑鞘,迎面而来的风拂动着他的两根龙须留海,宛如年轻时的沈浩轩一般,英气逼人! “诺云兄,想不到你也会来啊!”一哲大喜,收起铁链刀,迎上前。 “那么热闹的地方我当然要来喽。”诺云放下剑,淡淡说道。 “还有我们。”只见,不远处,镜月带着两名峨眉派的弟子也匆匆赶来。 “可笑,别以为你们人多我就会怕你们了!”赵景仪不屑一顾。 “少废话,说,你们后院的那具骷髅是怎么回事?”小霖挟持着赵景仪。 “哼,那不过是一个贱婢而已。”赵景仪道。 “贱婢?你把话说清楚,那个贱婢是不是叫夏荷?”一哲走上前,一把揪过他,扬了扬手中的那枚戒指。 “是又如何,就是这疯女人毁了我娘的眼睛!” 七年前…… 赵夫人还未失明之时,那会儿赵老爷还有一个小妾。然而,女人的嫉妒心着实可怕!一日,赵夫人走进了小妾的房间。 “小荷妹妹啊,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只见,赵夫人递过一个饭盒,放在桌上。 “是什么呀?”小妾打开了饭盒,“哦,是燕窝!姐姐,你这叫妹妹如何受得起啊!”她连忙合起盖子,推给赵夫人。 “受得起,受得起,这是姐姐的一点心意。”赵夫人再次打开了盖子,端起一碗燕窝递给她。 “娘,不能喝!”谁料,就在这时,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跑了进来,“燕窝有毒!” 小妾一惊,手一抖,只听“哐当”一声,将碗打翻在地,顿时,燕窝起了白色的泡沫…… “你……你竟然要害我!”小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害得就是你!”谁知,赵夫人反手就对她一巴掌,将她打倒在地,接着忽的蹲了下去,撕扯着她的头发,“谁让你得老爷恩宠的,你就是个狐狸精!” “娘!”那个孩子扑了过来,将赵夫人推开。 “还有你个小杂种!”赵夫人反扑过来,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谁让你出生的比我儿子早的,都去给我死吧!”说着,她又抓起一碗燕窝,想要灌向那个孩子的嘴里! “放开我儿子!”小妾从地上爬了起来,推开赵夫人,和她撕扯着,“景福,快,去祠堂去找老爷!” 那个孩子捂着脖子,忍着痛跑了出去。 “啊!我的眼睛——”只听见,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惨叫声…… 那个孩子跑向了祠堂,这时,另一个十三岁左右的的孩子挡在了他面前。 “弟弟,快,我们的娘打起来了,我们快去找爹!” “谁是你弟弟啊!”那个孩子突然推开他,“赵家只有我娘一个夫人,只有我一个少爷!”谁料,那个孩子忽然抓起身边的一个花盆重重地砸向了他的脑袋! 那个十五岁的孩子应声倒在地,头上血流不止,渐渐地闭上了眼…… “所以说,大福是你的哥哥咯。”一哲突然插嘴道。 “谁当他哥哥,我没有那样的哥哥!”赵景仪大喊。 “那一天大福的娘不慎弄瞎了你娘的眼睛,然后她就惊吓过度疯了。赵老爷虽然最爱小妾,但是对夫人的情谊也不薄。”小霖淡淡说道,“后来是你把大福他娘关起来的?” “是又如何!我爹下不了手罢了,不过再怎样他都不会喜欢一个疯子吧!” “那大福的心智只有四五岁也是你一手造成的?”一哲紧紧盯着他的眼。 “是又如何!我才是继承家产的嫡子!” “自相残杀,简直是丧尽天良!”一哲大怒,一拳向赵景仪的脸打去。 “一哲兄!”看着一哲再次舞起拳头,诺云立马上前制止,一手握住了他的拳头,“景仪公子,你可知你的娘后来一直在做什么?” “她做什么与我何干?” 听到这儿,诺云摇了摇头:“难道你不知道你娘那一天也被吓得不轻,后来一直在念佛赎罪吗?” “是她先下的毒手,这怎么可能!”小霖和一哲同时一惊。 “是真的。”谁料,镜月开口道,“刚才我们找赵夫人聊了一下,她说那天之后她晚上一直睡不好,做梦总能梦到景仪公子出事了,说是老天对她的报应!” “你们胡说,胡说!”说着,赵景仪趁小霖不备,反手夺过了她手中的刀,架在她脖子上! “小霖!!!”一哲一惊。 “景仪!”这时,赵夫人又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夫人,你慢点!”赵老爷和几名丫鬟紧跟其后。 “景仪啊,娘错了!”赵夫人哭喊着,“娘只求你不要和娘一样执迷不悟啊!”她哭得声嘶力竭,直接跪了下来。 “夫人!”赵老爷立马去扶。 “景仪啊——”她俯倒在地,捶打着地面。 “娘,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说着,推开了小霖,持刀直冲一哲而去! “小心!”诺云立马推开一哲,举起剑鞘挡下攻击,接着,一阵盘旋剑鞘,甩开了赵景仪手中的弯刀,一掌打向他,将赵景仪打倒在地,拔出剑指着他! “不要杀我弟弟!”谁料,那个痴傻的男子不知从哪跑了过来,摔倒在赵景仪面前。 “大福?!”所有人都一惊。 只见,赵夫人直接爬了过去,连连磕头:“景福啊,原谅大娘,大娘错了!” “大娘。”他扶起她站了起来,眼中含着泪,“我不怪你……” 翌日,赵府将那具骷髅埋了,并且恢复了景福少爷的身份,墓碑上放置着那枚戒指,景福跪在那具骷髅的墓前哭了好久好久…… 小霖和一哲背过身去。 “你说大福是真傻还是假傻啊?”小霖在一哲耳边小声说道。 “不论真傻还是假傻,他都是那个最善良的人。人的双眼一旦被什么蒙蔽了才是最可怕的。你觉得呢?” 第八章狼孩 这日,一大早镜月就抓着一哲来到了一片树林里边。 “哎呀!”一哲被镜月推倒在地。 镜月轻功落地,身后还跟着两个峨眉派弟子。 “你说你一大早的干什么,想摔死我呀!”一哲从地上坐起,揉了揉手臂,“整天板着一张冰块脸不累啊!” “跟我回峨眉派。” “你让我跟你走我就跟你走啊,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不回峨眉派也可以,你就在这儿把话跟我说清楚。” “跟你说什么啊,我们很熟吗?”一哲双手抱臂,不屑一顾地站了起来。 “刘一哲,现在是你落在我们手里,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镜月高傲的望着他,说着,从身上掏出了玲珑师太的玉簪,举在手上,“这支掌门的簪子是那天在客栈我让白露、无双拿回来的,据说一年前是被刘博启所偷。那么就只有以下两种可能,说吧,你为什么要冒充刘博启?又或者说,刘博启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母夜叉~”一哲一挥手,背过身去就想走。 “刘博启是你亲爹吧!”镜月在他身后突然走上前。 一哲突然立定,不耐烦地转过身:“我说你怎么那么烦!” “师姐……”两个峨眉派弟子一惊。 由于靠得太近,一哲一个转身直接吻到了镜月的额头!顿时,空气突然凝固,空中仿佛一只乌鸦带着一连串的省略号飞过,尴尬至极…… “诺云大哥,你说这两人一大早去哪里了!”就在这时,小霖和诺云刚巧路过,看到了这一幕,顿时,两人惊为天人。 “刘……刘一哲……和高镜月……”小霖手一松,元宝从她身上跳了下来。她目瞪口呆地看向诺云。 “你没看错。”诺云望着他两,继而单手捂住了小霖的眼睛,“罗姑娘,非礼勿视。” “什么非礼勿视呀!”小霖猛地扳下了诺云的手,高呼,“刘一哲!!!” 一哲立马后退一步,猛地转头:“小……小毒后,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少侠!”镜月也一眼看到了诺云,只见他径直向前走去,镜月立马追了过去。 “师姐……”无双刚想追过去,却被白露拦了下来。 “哼!”说着,小霖也气呼呼地转身离去。 “哎,小毒后,你听我解释!”一哲立马追了过去。 就这样,镜月追着诺云来到了树林深处。 “李少侠,李少侠,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镜月拼命解释,“是我在逼问刘一哲和刘博启的关系时,他一回头不慎才……” “好了,我不想听。”诺云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不论是公事还是私事,高姑娘,你的感情我不会干涉。” “你还在生气?” “我没有。”说罢,诺云背过身去。 “那你跑什么?”镜月突然问道。 “我……”诺云一时语塞,“内急。” “内急?”镜月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只见她走上前,“李少侠,你不是一个会说谎的男人。” “看来高姑娘喜欢甜言蜜语的男人喽。”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好啦,”镜月绕到诺云面前,“我和刘一哲真的没什么。” “是不是有什么高姑娘心里更清楚。你和刘公子的的事我也不想再多追问。” 而另一边,一哲追着小霖来到了湖边。 “小霖,你听我解释!”一哲立马拉住小霖的胳膊。 小霖反手就对他一巴掌:“刘一哲,你个花心大萝卜,我不想再见到你!” 谁料,一哲一把抱住她:“小霖,你误会了,你真的误会了!” “你放开我,放开我!”忽然,小霖对的他的肩膀就是一口。 “啊——”一哲松开小霖,揉着肩膀,“真咬啊你!” 这时,“砰砰砰”的几声,不远处突然发出了爆炸声,然而,小霖依旧不依不饶地捶打着一哲。 “等等等等,有情况有情况!”一哲用手臂护着脸,“咱们先休战休战!” “休战就休战,但只是暂时的哦……” “好啦,哪那么多废话,走啦!”说罢,一哲拉上小霖就跑。 “哎,我让你牵我的手了吗!” 诺云和镜月那边,他们也暂时放下了心中的不满,赶往爆炸声处。此时,这一带早已是草木凋零,遍地废墟。 “你们也听到了?”镜月看向一哲和小霖,“怎么回事!” “母夜叉,我还想问你呢!”一哲道。 “你们看,这里有脚印。”诺云蹲在不远处,用手在泥地上比划着什么。 镜月、一哲、小霖立马赶了过去,只见脚印旁还有一滩滩血迹。 “看来那人是受伤了。”镜月道,“刚才应该是**的声响吧,也不知是谁那么狠心。” “看这大小应该是个男的,还有这深度,兴许是个大块头。”一哲双手抱臂,淡淡说道。 “非也。”谁料,诺云否定道,“依我看,这深度都有两个人那么重了,或许是这个男的身上扛着什么重物。” “抓住狼妖!” 这时,远处跑来了一帮人,看到诺云他们停了下来,一个个面面相觑。 “这……” “狼妖呢?” “不会是又逃跑了吧?” 只见,一个满脸胡渣的大叔一把拉过一个小青年:“喂,小子,你的**灵不灵啊?” “我也不知道啊……或……或许是逃跑了……” “逃跑了?!那我女儿怎么办!” “哎,你们几个外地来的吧,有没有看到刚才这里有只狼妖带这个姑娘路过?”另一大叔看向了诺云他们。 “在下并未见到狼妖。”诺云起身,“不过,这里有脚印,还有血迹,我想你们所说的狼妖应该是受伤了。你们看。”说着,诺云为他们指了条路,“沿着这些脚印走,或许可以找到他。” “是啊,老张。”那人看向那个满脸胡渣的人,“这位少年说的对,或许这狼妖逃回老巢去了。” “逃走了?!”那个满脸胡渣的人拉近了那个小青年,小青年连连点头,那个大叔才松开手。只见,他朝天一挥手:“还等什么,追!” 说罢,他带着一大队人马沿着脚印追了过去,独留那个小青年在原地惊魂未定。 “李少侠,我们要不要也……”镜月上前一步。 “嗯,我想,他们一定不是狼妖的对手,追!”说着,诺云转身离去,镜月紧跟其后。 “哎,刘一哲,你不追啊?”小霖看着他双手抱臂,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打打杀杀的事先交给李诺云和那个母夜叉,我们先了解事情的原委。”说着,一哲走向了那个小青年。 “母夜叉?你们不是……哎,等等我呀!”小霖追上一哲。 “哎,我问你,你们这儿什么情况?”只见,一哲伸手搭在小青年肩上。 “公子啊,你们有所不知啊,这事情还得从一年前说起。” 一年前…… 一夜,开面馆的张大叔他女儿翠兰在后院哼着曲儿洗碗。这时,身后的小树丛中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谁?是谁?出来!”她起身走向小树丛,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衣衫褴褛的野人,正蜷着身体,浑身发抖。 翠兰递过一只手,关切的问道:“你还好吗?” 只见,那个野人迟疑了很久,最后终于伸过了手。翠兰牵着他走出小树丛,然而他依旧是四肢着地,蹲在地上。月光下可见,虽然他蓬头乌面,但他的一双眼睛宛如星辰大海,格外明亮。 “我叫张翠兰,你叫什么名字?”翠兰蹲了下来,看着他的宛如春水般温和的大眼睛。 然而他只是低声地发出了咕咕声。 “你不会说话吗?”翠兰总算是看出了什么端倪,“嗯,没关系。你一定饿坏了吧,我去给你吃的。”说着,翠兰起身走进了屋内。 不一会儿,翠兰就捧着两盘小菜以及一碗饭走了出来,放在野人面前。野人用鼻子闻了闻,也不用筷子,直接用手抓着吃,不久,便吃了个精光。 “你胃口好好啊。”翠兰单手托着脸蛋,露出了甜甜的笑容,“看你不论做什么都喜欢用鼻子先闻一闻,不如你就叫嗅嗅吧。嗅嗅,嗅嗅,嗅嗅。” 只见,翠兰伸手扶抚摸着野人的脑袋,野人抬起了头,呆呆的望着翠兰,嘴角渐渐上扬。 接着,翠兰不知从哪儿找来了蹴鞠,抛向了野人,野人也学着她的动作,将蹴鞠抛向她。渐渐地,野人学会了双腿站立。两人你抛给我,我抛给你,玩得不亦乐乎。就这样,一直到了深夜,到了翠兰回屋休息的时候。 “兰儿,该睡觉了。”张大叔在屋内喊道。 “知道了,爹。”说着,翠兰走向了屋内,然而,那个野人竟然跟了过去,一直跟到门口。翠兰突然转过身,对他说道:“我要休息了,你回家吧。” 然而,野人却摇了摇头,迟迟不想离开。 “好了,乖啊。”翠兰摸了摸他的头,“明天再来找我吧。” 说着,翠兰关上了门,谁料,野人在门前徘徊不定,突然在门口坐了下来,望着月亮嚎叫起来。 “嗅嗅,安静。”此时,已到楼上的翠兰再次从窗口探出头来,食指竖在嘴前,示意他安静,“乖,回去吧。” 然而,野人却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趴了下来,发出“呜呜”的低吼声,宛如一只小狗。 翌日清晨,翠兰打开后门时,不禁大吃一惊,只见,那个野人像动物一般蜷缩在地上,睡的正香。 “喂,你醒醒啊,嗅嗅,嗅嗅。”她蹲下身,摇了摇他。 不久,野人睁开了惺忪的眼睛,在看到翠兰的一刹那,他兴奋极了,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扑入了她的怀中。 “诶……”翠兰一个没站稳直接摔倒在地,她怜爱地摸了摸野人的脑袋,“真拿你没办法。” 就这样,翠兰将那个野人领进了屋,接着,只好对父亲一阵撒娇。野人只是蹲在地上,歪着脖子,一脸好奇地看着他们。 “爹,你就可怜可怜他,让他留下来吧~”翠兰拽着张大叔的手臂前后摇摆着。 “兰儿,”张大叔坐在桌边,挣脱开了女儿的手,一脸无奈,“不是爹狠心,你留着他有什么用啊!” “爹,你留着他就当是留个小伙计呗,好不好嘛~”翠兰蹲在父亲身边,枕在他大腿上继续撒娇道。 “他会算账吗?” “不会。”翠兰摇了摇头。 “他会烧饭吗?” “不会。”翠兰依旧摇了摇头。 “那他总该识字吧!” “爹!”翠兰突然起身,在他父亲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什么!”张大叔差点被气得个半死,“他连说话都不会啊!那留他有什么用啊,他连菜谱都看不懂啊!走走走走,我这不养闲人!”说罢,张大叔起身就想轰走那个野人。 “爹!”谁料,翠兰挡下了她的父亲。 “兰儿,你究竟想怎样啊!”张大叔一脸无奈。 “爹,你就当是给女儿找了个玩伴嘛!” “唉,你这丫头哦……” “爹,好不好嘛~”翠兰拽着他父亲的手臂再次摇了起来。 “也罢也罢。”张大叔终于妥协,“可你得把他看好了,别让他给我出什么幺蛾子哟,兰儿啊!” “放心吧,爹!” 于是,在翠兰的再三哀求下,那个野人终于留了下来。然而,让野人洗澡可谓是一件难事! “嗅嗅,听话,坐下!” 翠兰刚将野人摁入水桶中,他又忽的站了起来。无奈下,她只好找来了绳子,将他绑在了木桶中,翠兰找来了刷子,屏着气为他擦背。 “你个大小伙子还真好意思让我一个女孩子为你洗澡啊。你都多久没洗过澡了呀……好了,该洗头啦。” 说着,翠兰又将一桶热水直接倒到了野人的头上,谁料,那个野人像动物一般摇起了身体,将水甩的到处都是! 不知过了多久,翠兰终于将野人洗干净,并为他束起了长发。果然,整装完毕之后,野人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不久,街坊领居得知了这件事,纷纷跑来看热闹。 “这就是你们收留的那个野人啊!” “长得可真俊俏!” “没想到还会帮人洗碗啊!” “……” 翠兰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然而,好景不长,一日,翠兰正在面馆忙里忙外,忽然被一醉汉拉住。 “小娘子,别走啊,陪爷来喝一杯!” “你放开我,放开我!” 翠兰使劲挣扎,慌乱之中不慎甩了他一巴掌。 醉汉捂着脸大骂:“你个娘们,竟敢打老子,我看你是活腻了!” 说着,他对着翠兰一巴掌,直接将她打倒在地! 这时,面馆的小二立马跑去通知正在后厨的张大叔。 “张老板,不好了,一醉汉要打你女儿啊!” “你说什么!”张大叔大惊,立马操起了菜刀,冲了出去。 “住手!”张大叔跑了过来,立马制止,“别打我女儿!” 只见,他一刀砍了下去,不慎却扑了个空,菜刀重重地插入了饭桌! “你给我滚开!”说着,醉汉一脚踢倒张大叔,拔出菜刀就向翠兰劈去,张大叔顾不得疼痛,立马挡在女儿面前,双手握住了菜刀,顿时,鲜血直流!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人影闪过,一把揪起了那个醉汉,接着,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大伙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野人! “我看你小子是活的不耐烦了!”只见,醉汉挥起菜刀,野人左闪右闪,屡次避开。突然,醉汉向野人捅去,野人一跃而起,一脚踢向了醉汉,直接将他从窗口踢了出去! “哎哟!”醉汉摔倒在地,爬了起来,“你小子给我等着!”说着,立马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好——”周边的吃瓜群众们立马拍手欢呼。 树荫下,一哲和小霖听小青年徐徐道来。 “也就在那一次,张大叔改变了对野人的看法,并决定把自己的女人许配给他。” “那后来呢?跟狼妖有什么关系?”一哲抱着双臂,淡淡说道。 “你们有所不知啊,就在那新婚之夜恰好就是月圆之夜,原本俊朗的少年在月光下变成了龇牙咧嘴的狼妖!大伙都以为,这只狼妖会吃了翠兰,所以纷纷举起了木棍,将他赶了出去。尽管如此,这只狼妖还是会经常回来看望翠兰,张大叔自然是怕极了,随时都怕自己的女儿被狼妖偷走了!这不,张大叔把我也请来了。我呢,别的不会,就这造**是一流的!” “你们要杀了他?!”小霖一惊,“可他救过张大叔和翠兰啊!” “就算如此,又有谁会和一个人不人,妖不妖的怪物过一生呢!” “所以你们就要用**炸死他啊!”一哲一把揪过他。 “我我我我……我也不想啊,可……可事实摆在眼前,他他他……他这不抢走了翠兰吗!”小青年连忙解释。 “狼心狗肺,简直残忍至极!”一哲推开小青年。 “是……是挺残忍的,诶,说我还是说他呀?” “小毒后,我们走!”说罢,一哲和小霖飞快地离去。 另一边,狼妖抱着翠兰来到一山洞,将她放在一块石头上,自己背过身去,舔着身上的伤口。“滴答、滴答、滴答……”伴随着水滴的声音,听着周边潺潺的水流声,渐渐地,翠兰睁开了眼,只见,这里阴暗潮湿,不见天日。 “嗅嗅,是你吗?”翠兰吃力地开口道,“嗅嗅……” 然而,狼妖只是点了点头,不愿回头。 “你怎么了,受伤了吗?”翠兰显然发现了不对。 狼妖只是摇了摇头。 “给我看看你的脸……”说着,翠兰吃力地坐了起来,拉过了狼妖的手臂。 “吼——”狼妖突然一声大叫。 翠兰吓了一跳,只觉自己手中尽是黏黏的、暖暖的液体,不禁收回了手一哆嗦。 “你……你的手,受伤了?”说着,翠兰想到了刚才的爆炸声,她低头审视着自己的身体,“我怎么没事?是你在保护我?” 狼妖再次点了点头。 “嗅嗅,你不要躲了,我不嫌弃你……”说着,翠兰从他身后一把搂住了他,痛哭流涕,“对不起,是我冷落了你那么久……” 此时的狼妖已瞎了一只眼睛,他捂着脸,不敢回头,然而,指缝间,他那晶莹的泪花混着鲜血淌了下来…… 就在这时,张大叔带着人马,和诺云、镜月及时赶到。 “大胆狼妖!”镜月一跃而起,一剑刺了过去。 狼妖推开翠兰,从水池中央的石块处跳了下来,飞了过去,一掌挥开利剑,由于力气过大,镜月直接被抡了回去! “嗅嗅,不要!”翠兰大喊。 “高姑娘!”诺云冲上前,一把接过镜月。 “李少侠。”顿时,镜月望着诺云,眼中星星点点。 就这样,两人缓缓落地。 “高姑娘。”诺云与镜月对视到,接着,仿佛心有灵犀般达成了共识。 一个舞着最高层次的昆仑剑法,一个舞着最高层次的峨眉剑法。忽然,两人看向对方一点头,将他们的剑叠在一起,仰天舞了几个圈,接着,镜月一个旋转,高高跃起,立于诺云肩上,两人一上一下,可谓是双剑合璧,一同刺向前去。顿时,他们的剑气扫向了狼妖,将他打倒在地,鲜血从他的口中、鼻中喷涌而出! 只见,“嗖”的一声,诺云的快剑以向狼妖而去! “嗅嗅——”翠兰突然从石块上跳下,奔向了他们,忽的一下挡在狼妖面前。 “滴答”一声,一滴鲜血落下,向前看去,鲜血染红了翠兰的衣裳。诺云一惊,立马拔剑,翠兰顺势倒地! “兰儿——”看到这儿,张大叔风风火火的跑来,一把推开诺云,扶起他的女儿。 “李诺云!”一哲赶到现场,看到这一幕,不禁一愣。突然跑向了诺云,一把揪过他的衣领,“你杀她做什么呀,了解过情况没啊!” “哐当”一声,诺云的长剑落地…… “爹……”翠兰伸出手,抚向张大叔的脸,“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嗅嗅……” 狼妖忍着痛爬了过去,却被张大叔推开:“你别碰她!” 面对张大叔的拒绝,狼妖嚎啕大哭,忽然他站了起来,冲向了镜月的剑,镜月简直惊为天人。只见,她的剑穿透了狼妖的身躯,鲜血不住的往下淌! 他忽的拔出剑,倒向地面,缓缓爬向翠兰…… “嗅嗅……”翠兰挣脱张大叔的怀抱,应声向前倒去,艰难地爬着。 终于,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十指紧紧相扣。 这时,狼妖突然一字一顿的开口道:“我、喜、欢、翠、兰……” 听到这儿,翠兰流着泪闭上了眼。 “别、怕,有、我、陪……”说着,狼妖也渐渐闭上了眼,他的身体也渐渐变成了人形。 顿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夜,一哲和诺云躺在屋顶上望着星空,听了一哲的叙述后,两人沉默许久。 忽然,一哲望向他:“如果知道事情的经过,你还会杀过去吗?” “我不知道,因为那毕竟是妖。”诺云淡淡说道。 “难道妖就没有好妖吗!”一哲突然坐了起来,看向他,“还是在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眼里,妖魔鬼怪一定要赶尽杀绝!” “一哲兄,我后悔了。我头一次知道做人会有那么为难的时候……” “你……”听到这儿,一哲将剩余的话咽了下去,“是我言重了。来说说今天早上的事吧,母夜叉,哦不……是镜月姐,她没那什么我,我也没那什么她,就这样。”一哲突然转移了话题。 “你不该陪我,这些话还是跟罗姑娘讲去吧。”诺云也坐了起来。 “她?我自然是要讲,但我觉得你也有必要知道。好兄弟,”说着,一哲将手搭在诺云肩上,“我知道,你跟镜月姐呢,诶呀,你懂的!别骗自己了,多累啊,是不是~” “什么骗自己啊?”这时,镜月也爬上了屋顶。 “哦,没什么没什么,你们聊。”说着,一哲翻下了屋顶。 “他刚才说什么啊?”镜月坐到诺云身边。 “高姑娘,抱歉,早上我不该对你发火……” “别说了。”只见,镜月竖起一根食指挡在诺云嘴前示意他安静,接着缓缓凑近了他,吻上了他的唇。 诺云一惊,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渐渐地,他搂着镜月,闭上了眼…… 而另一边,一哲刚下屋顶就撞见了小霖。 “刘一哲!” 一哲一惊,立马回头。 “说,又背着我做什么呢?” “没有,我哪敢啊~” “那……早上……” 谁料,一哲深呼吸到,突然,一个鞠躬:“对不起!我错了!” “有什么话,你跟它说吧。” “啊——”一抬头,只见迎面而来的脸竟然是一头宠物猪!!! “你干嘛~”一哲抱过元宝,看向小霖。 “傻瓜,早就原谅你了~”小霖背着他,小声说道。只见,她渐行渐远,忽然指向了屋顶,“诶,诺云大哥他们在干吗?” “别别别……别看!”一哲抬头一看,立马冲上前,捂住小霖的双眼,“少儿不宜!” “什么呀!”小霖摁下一哲的手。 “小毒后!”一哲立马往她脑门上弹了一下,迅速逃离:“来追我呀!” “刘一哲!!!” 第九章千面刺客 这日早晨,某家客栈内,一哲和小霖在楼下吃早点。 “原本以为今早就可以上路了,没想到诺云大哥竟然病得那么重。”小霖用筷子倒腾着碗里的粥,忽然突起头,“诶,不对呀,他们要去扬州,而我们是上京城,没关系呀。哎呦!”话音刚落,小霖的额头就被一哲用筷子打了一下,她可怜巴巴地扶着额头,“你打我干嘛!” “好朋友病了当然要留下来照顾喽。这是做人这本,懂不懂啊你~”只见,一哲一手托着脑袋,一手用筷子戳着碗里的包子,忽然伸了个懒腰,“唉,谁知道昨晚李诺云和那个母夜叉在房顶上亲那么久,还给她穿自己的外套,这不,着凉了吧~这家伙,额头啊,都可以煮鸡蛋了!” “那镜月姐怎么样啊?” “母夜叉啊,一上午都守在他屋里,魂不守舍的。”一哲单手托着脸颊说道,“早上我想看看李诺云那小子都被她一把推了出来!” “哎,刘一哲,你看你看。”忽然,小霖小声说道。 “啊?什么啊?”一哲抬头。 “那边啊。”小霖扳过他的头,扭向一侧。 顺着那方向看去,只见,是一支神秘的部队。带头的那人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巨大的金元宝,塞到小二手中。 只听,那人说道:“两间天字号客房,伺候周到就行,不用找了。” 小二接过金元宝,顿时目瞪口呆,望了掌柜的一眼。掌柜也愣了半天,良久,他跑了过来接过金元宝,一秒严肃,只见他将金元宝背到自己身后,向小二示意了一个眼神。小二连忙反应过来,笑盈盈带着他们上了楼。 顿时,筷子从小霖手中落下,愣愣的拍了两下手:“土豪啊……” “美女啊……”只见,一哲两眼愣愣的看着领头人身后那位戴着面纱的姑娘,微风拂过,吹动了她的面纱,顿时,露出了她白皙的面颊以及那诱人的嘴唇。 “哎,你在看谁啊?”小霖突然在一哲眼前摆了摆手。 一哲回过神来,一把捂上小霖的嘴:“别出声。” “放开我……”小霖挣扎着。 “嘘……”一哲伸出食指竖在自己嘴前。 此时,诺云房间内,镜月正坐在桌边打盹。 “高姑娘,高姑娘,高姑娘……”诺云闭着眼,嘴里念念有词,额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师姐,师姐。”白露走上前,摇了摇镜月,镜月睁开了眼,只见,白露指了指诺云。 “高姑娘,高姑娘……” “诺云!”镜月立即起身,跑向诺云床边,紧紧握着他的手,“诺云,我在这儿。” “高姑娘……”渐渐地,诺云平静下来。 “无双呢?药还没买来吗?”镜月抬起头。 只见,白露支支吾吾道:“还在路上吧……刚才刘公子说他和罗姑娘也出去帮忙瞧瞧……” “怎么这么不靠谱啊!”镜月突然起身,她来到窗前,双手撑在窗台上,看向外面,“唉,也不知道无双什么时候回来?” 而在另一边,无双带着几包药正往回赶。这时,一个胡同内,一黑衣人在她身后从天而降,快步上前,突然出手将她打晕…… 就在这时,一哲和小霖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一哲拎着几包药,吹着口哨走在前面,小霖则跟在后面。 “哎,刘一哲,你怎么想到亲自为诺云大哥买药啊?” “这还用说吗?母夜叉那跟班笨手笨脚的,一看办事就没什么效率,说不定此时在哪迷了路呢?” “哦,原来是这样啊。” 忽然,一个人影掠过他们,飞上了屋檐! “诶,那个好像是无双姐!”小霖突然指着半空喊道。 一哲望去,只见,一个黑衣人扛着无双渐行渐远。 “我从后面追他,你抄小路去前面截他,快!” 说着,一哲和小霖散开,分头行动。 就这样,一哲轻功跃起,追着黑衣人,从一处屋檐跳向另一处屋檐,再从一处跳向另一处,走起了“之”字步伐。 “站住!”一哲大吼一声。 谁料,那黑衣人忽然转身,投出了一枚飞镖! 一哲将手中那捆药高高抛向半空,一个侧身,伸出食指和中指,将飞镖稳稳夹住,药从空中落下,一哲伸出腿接住,向上一提,稳稳抓在手中。 黑衣人大惊,连忙掉头就跑,谁知,一转头竟然碰到小霖拦路。只见小霖双手叉腰,冲他笑道:“跑呀,我看你往哪跑,还不把人留下!” “小子,也不看看在谁的面前玩飞镖~小爷我这就还给你!”一哲把玩着那枚飞镖,忽然一跃而起,射了回去。 黑衣人立马将无双推开,一个侧旋避开。 “岳无双!” “无双姐!” 一哲立即从屋顶上跃下,一把揽过无双的细腰,将她稳稳接住,落向地面。 还没等小霖反应过来,黑衣人就一掌向她袭来。小霖一惊,立马侧身避开,紧接着,一个上踢,扳下他的手臂,接着又是一脚,正中他的腹部,黑衣人连连后退。眼看大事不妙,黑衣人撒出一把粉末,转身就逃。 “咳咳咳咳!”小霖咳嗽着,挥开那些粉末就想去追。 “别追了!”一哲突然喊道,“救人要紧。” 小霖一愣,从屋顶上张开双臂跃下,来到一哲面前:“无双姐怎么样了?” “只是被打昏了,应该没什么大碍。只是我很好奇那家伙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要带走岳无双?唉,不管了,先回客栈。”说着,一哲抱起了无双,走向客栈。 不久,一哲和小霖回到客栈,来到诺云房间内。一哲抱着无双直接闯了进去,小霖端着一碗药跟在后面。 “你们回来了!”白露大喜,连忙围上前,“诶,无双怎么了?” 镜月也转过身来,迎了上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被人打昏了。”一哲抱着她,将她放到靠椅上,“应该过一会儿就醒了。对了,诺云怎么样了?我让后厨煎了一点药。”一哲回过头。 “还是很烫,估计得让他歇上几天了。”镜月道。 “镜月姐,我把药放这里了。”说着,小霖将药放在了桌上。 “好的。这次多谢你们了。”镜月回道,“你们先出去吧。” “嗯好。”说着,一哲带着小霖离开了房间。 “师姐,你不怕那个刘公子逃跑吗?”白露突然问道。 “要跑的话他刚才就可以离开了,又何必回来呢?”镜月看向她,“昨晚诺云告诉我了,刘一哲这家伙虽然为人桀骜不驯,没大没小的,但他远比我们想的要可靠。” “我这是在哪……”这时,无双捂着头醒来。 “无双!”镜月、白露立马围了过去,将她扶起。 “你怎么样了?是谁打的你?”镜月关切道。 “师姐……我……我不记得了……”无双看向她们,忽然又双手捂住头,“啊,我头疼……” “好了好了,想不起来就别想了。”镜月抚摸着她的后背,“好好休息吧。” 夜晚,一哲从澡堂出来,忽然看向对面的天字号房,只见,对面的房间重兵把守,有着一阵说不出的森严。 “哟呵,可以嘛,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大的排场~唉,管它呢,睡觉睡觉。”说着,他转身回了房间。 然而,一哲刚回房间,房门就被敲响。 “来了来了,谁啊!”他打开门,“小毒后,怎么是你啊?” 谁料,小霖手中寒光一闪,掏出一把匕首,刺向一哲! “啊,你……”一哲满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她,顿时,毫无防备的他的腹部中刀,鲜血直流。 小霖却拔出了刀,转身就跑。一哲捂着伤口,扶着门倒地,陷入了昏迷…… 这时,另一个小霖经过此地,不禁一愣,立马跑去审视一哲的伤势。 只见她蹲了下来,拼命摇晃着一哲的肩膀:“一哲,一哲,刘一哲!”她突然扭过头,看向那个渐行渐远的人影,“喂,你谁啊!” 小霖立马追了过去…… 诺云房间内,镜月依旧守在诺云身边,此时,她正在桌边打盹。这时,房门被敲响,镜月睁开了眼睛。 “谁啊?” “师姐,是我无双。我想到偷袭我的那个人是谁了。” 听到这儿,镜月打开了门,谁料,无双手持一把匕首直冲她而来! 镜月立马抓住无双的手,一掌打落她手中的匕首,接着,一个侧踢向她而去,正中她颈部,将她打翻在地。只见,镜月用内力将桌上的剑鞘吸了过来,忽的拔出了剑,架在无双脖子上! “你不是无双!说,你究竟是谁!” “我就是……”说着,那人突然撒出一把粉末,镜月立马护住口鼻,隐约间,她看见那人拾起匕首,叼在嘴中,在栏杆上双手一撑,从两楼翻了下去。 “别跑!”镜月也双手一撑栏杆,从两楼跳了下去。 “镜月姐?!”正巧看到这一幕的小霖大吃一惊,只见她上气不接下气地来到诺云房前。 这时,白露、无双手中持剑,循声赶来。 “怎么回事?”她们看向小霖。 “有一个黑衣人,他刺伤了一哲,我追着追着他就不见了!刚才你们大师姐从这里跳了下去,好像也在追什么人!” “什么!”白露、无双一惊,她们往楼下一看,对视一眼,两人一点头,“追!”说着,她们也从两楼翻了下去。 “哎,你们……”小霖往栏杆下一看,最终还是决定去照顾一哲。 “别跑!”镜月追着那个人来到了一片林子内,那人却消失不见,“出来,你给我出来!” “高镜月,你抓不到我。”这时,一个声音在林子里响起。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谁!出来!”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身世牵连着一个武林的秘密。”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我的身世?听到这儿,镜月不经一愣。这个曾经从玲珑师太口中略说一二的事情,现在竟然又从一个刺客的嘴中说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世?你究竟是谁!”镜月再次问道。 这时,一道黑影闪过。 “谁!出来!” “镜月。”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 “诺云!”镜月立马回头,瞬间,她凌厉的目光变得温和起来,然而又客气的改口道,“李少侠……”她向他奔去,来到他面前,“你怎么在这儿?你的烧……”说着,她伸手向诺云的额头而去。 “已经退了。”谁料,诺云突然抓住她的手,目光宠溺。 “对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有没有看到一个黑衣人从这里经过?”说着,镜月转过身去,不料,却被诺云拉住手臂。 只见诺云用力一拉,镜月顺势转过身,摔入诺云怀中,诺云从背后将她紧紧抱住。 镜月一惊,望着眼他的手臂,随后将目光投向身后:“李少侠,你……” “镜月,答应我,别走。” “李少侠,你今天怎么了?怎么……那么温和……” 正当镜月放松警惕之时,这时,白露、无双突然出现。 “师姐小心!”两人大惊。 只见,诺云突然从镜月背后出手,将她打晕,镜月顺势倒地,诺云立马蹲下身将她接住! “李少侠,这……”白露、无双两人面面相觑,迟疑万分。 谁料,诺云抱着镜月一跃而起,飞向了树梢。 “哎,别跑!”白露、无双立马追了上去。 此时,客栈一哲房间内,小霖抱着一哲焦虑万分。 “一哲,刘一哲,你起来啊!”她早已哭的梨花带雨,“你不是最会耍人了吗?你起来逗我笑啊,刘一哲!呜~” “小霖……”一哲好似听到了呼唤,他吃力地睁开眼,伸出那只沾满血的手,伸向小霖的脸颊抚摸着,“别哭……” “一哲!”小霖立马睁开眼,双手握住他的手,“你怎么样了,一哲!” “我就知道刚才的人不是你……我没事……你看,我不是醒了吗……” “什么没事啊!你知不知道你被捅的那一刀有毒啊!”小霖帮忙按住他的伤口,泪流满面。 “那也没事……不是还有你来医治么……你可是小毒后啊……”说着,一哲闭上了眼,再次陷入昏迷。 “一哲,一哲!你醒醒啊,一哲!”小霖将他紧紧抱入怀中,埋头痛哭,“刘一哲,你知不知道这种毒就连我也没见过啊,我该怎么办……呜~” 这时,一名卷发的女子走了过来,只见她蹲了下来,递出一只手:“小妹妹,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的朋友都快死了……呜~”她头也不抬道。 “我能看看他的伤势吗?”那名女子说道。 “我都治不好,你会有什么办法呀……”小霖抬起头,满脸泪痕。 “不看看怎么知道治不好?”说着,那名女子拉过一哲的手,为他把脉到,良久,她开口道,“是黑郁金香毒!” “黑郁金香毒?那是什么东西啊?!” “这是西域的一种毒药,中原不常见。” “那,有解药吗?!” “普通人还真会束手无策。不过,还好你们遇见了我。”只见,那名女子打开了脖子上的金锁,取出一颗药丸,“这是一颗包治百毒的药丸,是西域的巫师炼就而成的。本来是她送给我以便不时之需的,现在就送给这位公子吧。” 说着,那名女子将药丸塞入一哲口中,让他服下。 “好了,现在没事了,明天我保证他又会生龙活虎的。”那名女子起身道。 “你叫什么名字?”小霖看向她。 “我叫史密斯梵尔娜,是西域波斯人。”说着,她转身离去。 林子中,一少年跌跌撞撞地向前跑着,月光下,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忽然,他靠着一棵大树喘息着,身体虚弱极了,但眼睛却格外明亮。那人竟是李诺云!!! 在另一边,白露、无双追踪到一条湖边,只见,镜月站在那里,背对着她们。 “师姐!”两人大喜,连忙围上前。 “师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白露问道。 “是啊,师姐,李少侠呢?”无双追问道。 “他走了。这里就我一个人。”镜月淡淡说道。 “一个人?那刚刚……”白露、无双显然发现了不对劲儿。 这时,镜月突然转过身,面目狰狞。 “啊!你不是师姐,你是谁!”两人惊讶地捂上了嘴。 “现在知道未免太晚了!”只见,那人一个瞬移来到她们面前,掐着她们的脖子,将她们提起。 “你到底是谁……”两人护着脖子,双腿拼命挣扎着。 “住手!”不远处,诺云突然出现,他用剑指着那个人,努力支撑着身躯,走上前去,“告诉我,高姑娘在哪儿?” “李少侠……”无双艰难地吐着字。 “快放了她们!”只见,诺云一跃而起,冲上前去! 那人见状松开了白露、无双,袖子中露出了两只钢爪,举起双手,挡下了诺云的攻击。 诺云满脸是汗,将全身的力气用在剑上,死死压住他的钢爪! “你身体不佳,不是我的对手。”那人用沙哑的声音说着,突然,挥开了诺云,诺云连连后退。 诺云好不容易立定,只见,他突然抬起头,目光犀利:“是不是你的对手,不是你说了算!看你能不能接下这一招!”说着,诺云挥舞着剑,忽然高高跃起,旋转着身体,将全身的力量集中于剑端。 “飞龙在天!”无双和白露大吃一惊。 那人伸出钢爪去挡,只听“咔嚓”一声,钢爪断裂,利剑迎面袭来,直接刺穿了那人的身躯! “啊——”那人仰天长啸,诺云忽的拔出剑,那人一口鲜血喷出,仰面倒地。 然而,诺云也因体力消耗过度倒了下来,只见他用剑支撑着地面,气喘吁吁。 “李少侠!”白露和无双相互搀扶着,跑向诺云,诺云却伸出手示意她们不用扶。 他用剑支撑着起身,挪动步子,缓缓来到那人面前,用剑指着他:“说,你究竟是谁?高姑娘呢?” “你们永远别想找到她,哼哼。”说着,那人突然口吐黑血,他的头重重的别了过去。 “你……”诺云立马蹲下审查,“没救了,嘴里藏了毒药,服毒自尽。” “他到底是谁?”无双和白露相互搀扶着。 只见,诺云撕下了那人的人皮面具,然而,先是镜月,再是诺云,再是无双,再是小霖…… “他到底有多少张面具啊?!”白露大惊。 “难道他是……”无双惊讶至极。 “没错,五毒派的千面刺客,白天功力一般,到晚上功力会变得惊人。他的代号是‘隐’。”诺云撕下了他的最后一张面具,白露、无双立马捂住了嘴。那是一张非人非兽,极其丑陋的脸! “别管他了。”诺云站了起来,“还是先找找高姑娘吧。” “可是李少侠,你的病……” “不碍事。你们往东,我往西,快!” “好!” 说着,他们立马分头行动。 “师姐,你在哪儿——” “高姑娘!高姑娘!高姑娘——” 此时,被关在小木屋里的镜月似乎听见了什么,她的手脚被铁链锁了起来,只见,她的手指动了动,缓缓睁开双眼。这会儿,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李诺云来找她了! “高姑娘!高姑娘!”很快,宛如心有灵犀一般,诺云来到那间小木屋前,“高姑娘!” “李诺云,我在这儿!”镜月大呼。 “高姑娘!”诺云一愣,立马走近那个小木屋,“高姑娘,你在里面吗?” “对,我被关这个屋子里,里面很暗,没有别人。” “高姑娘,你等着。”说着,诺云砍断了门上的锁链,一脚踢开木门,闯了进去,“高姑娘!” 他立马砍断镜月手脚上的锁链,将她救下,两人紧紧相拥。 “太好了,高姑娘,你没事!” “李诺云,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等你,一直在等你!”说着,镜月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我终于找到你了……”忽然,诺云的声音弱了下来,只见他身体向前一倾,两只紧抱镜月的手失去力气,垂了下来。 “李诺云?李诺云!”镜月立马扶住他,而诺云却倒了下来,镜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对比着自己的额头,“怎么那么烫啊……诺云,坚持住,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翌日,诺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客栈房间内,扭过头,只见镜月趴在他床边,睡的正香。他立马起身,从床上翻下,将镜月抱起,轻轻放到自己床上,为她盖上被子,自己却走了出去。 不久,镜月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立马下床。 “诺云,诺云,诺云!”她大喊着,找遍了房间每一个角落。 “高姑娘。”谁料,这时诺云端着一碗粥进门,刚放下。 镜月立马回头:“诺云!” 她飞奔过去,一把抱住他,而诺云则是一脸震惊。 “高姑娘……” “诺云……我能这么叫你吗?”说着,镜月抬起了头,看向他。 “啊?……嗯。”迟疑片刻,诺云还是点了点头。 “你的病还好吗?”镜月松开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试着对比下自己的额头。 “承蒙高姑娘关心。”诺云抓着她的手轻轻放下,“已经不碍事了。” “那就好……”镜月道,“对了,听白露、无双说,昨晚你为了救我用了昆仑的飞龙在天剑法?” “是的。”诺云也不想辩解,直接解释道,“那是每个接任昆仑掌门之人必修的功法,一旦学到最后一重就一定得做到断爱绝情。当初我的叔父为了习得最终功法也是对心爱的女子忍痛割爱,并答应我兄长不把此功法授予我,然而,我还是在偷看叔父练功时学了点皮毛。不过高姑娘请放心,我只是在闲暇之余偷偷学了一两成,并不打算学精通。” “这样啊。”听到这儿,镜月这才松了一口气。 另一边,一哲房间内,小霖也在他床边守了一夜。此时,她单手支撑着脑袋,打着瞌睡。 一哲突然睁开眼,坐了起来,看着小霖的口水浸湿了他的被子,不免一皱眉,立马推了推她:“喂,醒醒,醒醒,小毒后,醒醒!” “嗯?”小霖一抹口水,睁开了惺忪的眼。 “嗯什么嗯啊,我的被子都快被你的口水淹了!”一哲拉过小霖的耳朵,大声喊着。 小霖一惊,立马清醒:“我没睡,没睡!”在看向一哲的一刹那,顿时,喜悦万分,她一把搂住一哲,喜极而泣,“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昨晚你差点就没命了!呜~” “我刘一哲是那么容易就出事的人吗?好啦,我错了,我不该吼你,别哭了,别哭了。”说着,一哲抱着小霖,轻轻拍着,“对了,昨晚我昏过去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公子还好吗?”这时,那位卷发姑娘突然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丫鬟手中提着一个水果篮子。 “啊,是你!”小霖大惊,眼角还残留着泪痕。 “她是……”一哲指着她,一脸迷茫。 “你的救命恩人。”小霖道,“好像叫什么史什么斯的。” “大胆,这是我们的公主!”谁料,一个小丫鬟开口道,“公主的名讳也是你们可以直呼的?” “公主!!!”一哲和小霖对视一眼,顿时惊为天人。 “好了,可儿。”她一摆手,示意丫鬟不必多言,“你们好,再介绍一遍,我叫史密斯梵尔娜,你们可以直接叫我梵尔娜。” “梵……尔娜是吧?名字倒是好听,就是难记。”一哲冲她笑道,“我叫刘一哲,这是江湖小毒后罗小霖。” “刘公子,罗姑娘,这是我特地从西域带来的水果,小小心意,还望笑纳。”说着,她夺过丫鬟手中的篮子递给一哲他们。 “啊?这怎么好意思呢……”小霖显然有些不好意思。 “这……那就多谢公主了。”说着,一哲起身,接过了那篮水果。 半个时辰后,诺云、镜月以及两个峨眉派弟子聚于一个房间内讨论着什么。诺云、镜月围坐在桌旁,两个峨眉派弟子则站在一边。 “先是扬州重现魔君,再是刺客隐出动。我想,大概又与五毒派有关。”诺云端坐在桌边,“不知这次是楚冰霜的什么诡计?” “就算是这样,可有一点我不懂,如果说刺客隐抓无双是为了引出我,那么五毒派为什么要抓我?还说我的身世跟武林的秘密有关?”镜月淡淡说道。 “在讨论什么呢,也不带上我?”这时,一哲突然闯了进来,小霖紧跟其后。 “一哲兄。”诺云回头。 “哟,你没事啦~”一哲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松开手点点头,“嗯,还行。”只见,一哲来到桌边随手抓起桌上的一个苹果就咬了口,靠着床,看向他们,“看什么,你们继续呀~” “臭小子,都过去那么多天了,有些事总该有个了结吧!”镜月突然一把揪过一哲,摁倒在桌上。 “哎!”小霖大惊。 “喂喂喂,母夜叉,你干嘛!” “你说干嘛!”镜月瞪着他。 “你……是说我偷昆仑派神农鼎的事啊?” “正是。”说着,诺云向他摊出了手,“不管怎样,我想,一哲兄好歹给个说法吧?” “都说了等我心情好时自然会还你。”一哲漫不经心道。 “看来一哲兄是不打算还了。”忽然,诺云从桌上抓起剑鞘,将剑柄架在一哲脖子上。 “诺云大哥!”小霖大惊,双手捂住了嘴。 “喂喂喂喂,你们一个个的……君子动口不动手啊!”一哲一惊。 “乾坤袋给我。”诺云道。 “我凭什么听你的呀——诶,喂!” 然而,诺云不再理会他,直接扯下一哲腰间的乾坤袋,将它打开。 然而,他不禁一愣:“怎么是空的?!” “好奇吧~”一哲懒洋洋地说,“没我的口诀谁也无法启动乾坤袋。” “你……” “口诀!快说,不然我杀了你!”说着,镜月加大了手腕的力气。 “喂喂喂,我可是好心帮你们保管,不然你们抬得动吗?”一哲灵机一动。 “或许我该相信一哲兄的为人,刚才恕在下鲁莽了。”只见,诺云把乾坤袋扔还给他,“高姑娘,放了他吧。” “可是……”镜月显然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诺云阻止。 “好了,不管怎样,还是得聆听一下别人的意见吧。” 听到这儿,镜月只好松了手。 “是啊,母夜叉。”说着,一哲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听说你的身世很特别啊?” “臭小子,你怎么会知道?!”镜月大惊。 “你们说话那么大声,我早在门口就听见了。”说着,一哲伸了个懒腰,坐上了桌子,“说来听听吧。” “你也别得意,臭小子。”说着,镜月双手抱臂,“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亲爹就是十年前的江洋大盗刘博启吧!说吧,他为什么后来销声匿迹了?你又为什么要冒充他?你们和武林究竟有着怎样的纠葛?” “行啊,母夜叉~”一哲道,“告诉你也无妨,据我爹的日记记载,我爹应该跟你的玲珑师太关系不错吧。” “这就是你戏弄我们掌门的原因喽?”镜月不满道。 “诶~非也,我这不是为了从她那边透露一点蛛丝马迹,找我爹的下落嘛。可惜,你们掌门下手太狠了,一掌就把我打出了内伤!本想借着苦肉计再打听一下的,可谁知就没了下文,玉簪丢了她也不管,你说那老太太是不是傻?” “你!”镜月大怒。 谁料,一哲又接着说道:“话说回来,你又有什么秘密是我们不知道的?” “我……我凭什么告诉你啊?”镜月双手抱臂,不屑一顾。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一哲指着她,“为了武林安危,你好歹略说一二吧?”说着,他看向了大伙儿,“难道你们不想知道吗?” “高姑娘,你就但说无妨吧。”诺云淡淡说道。 “行吧,看在诺云的面子上我就告诉你们好了。我吧,曾经听我掌门跟我说过一些。”镜月回忆到。 第十章镜花水月 一年前,峨眉山上,玲珑师太房间内。 “掌门。”镜月行礼道。 “嗯,坐吧。”玲珑师太看了眼房间内的藤椅示意她坐下。 “是,掌门。”镜月来到藤椅边坐下,玲珑师太也在床边坐了下来。 “镜月啊,这么多年来为师待你如何啊?”只见,玲珑师太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拍了拍。 “掌门自然是对镜月有养育之恩,平日里就像是镜月的母亲一般。” “镜月,有些事为师是时候告诉你了。” 十七年前,峨眉山山脚下,一名男子抱着一个婴孩匆匆赶来,忽遇玲珑师太,也就是当年的聂欣怡。这日,聂欣怡正巧和几位师姐妹练完剑,在回去的路上。 “高员外?”她停了下来,转过身去。 “聂姑娘啊,出大事了,出大事了!”高员外面色仓惶,气喘吁吁,“看在咱们多年的交情上,你可一定得帮我啊!” “什么事,高员外尽管说。”聂欣怡一口答应下来。 “是白矖,白矖下凡要抓我和我的妻子!” “白矖?!女娲的左护法白矖?!” “正是!璇儿已经被抓去了。这是我跟她的孩子高镜月,聂姑娘啊,求你一定要照顾好我的孩子!”说着,高员外将婴孩塞入了聂欣怡怀中。 “这是怎么回事?”聂欣怡看了眼啼哭的婴孩,又望向高员外。 “唉,说来话长。”高员外叹了一口气,“是这样的,近日我和我的妻子一直在做同一个梦。” 数百年前,天庭一片混沌,山海录不慎被打翻,一对比翼鸟趁机溜了出来,他们化作一对仙人,来到了女娲的修行之地。此时,恰逢女娲打盹儿之时,他们被女娲脖子上挂着的彩色石头所吸引,趁机将它盗取。这时,白光一闪,一个女子闪现。“住手!”,只见,她大吼一声,追了过去,这对仙人立即化作比翼鸟,逃之夭夭。 不久,高员外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只见,他大惊失色,汗流浃背。与此同时,他的夫人也醒了过来。 “继文,你醒了?”他的夫人关切的问道。 “太惊险了!”高员外长叹一口气,看向他的夫人,“璇儿,我又做了一个梦!” “你梦见什么了?” “是天上的一对仙人偷了一块石头,然后被一个女子追赶。” “那对仙人是不是后来化作了一对比翼鸟逃往了凡间,那个女子是不是化作一条白蛇追了下去!”夫人接过他的话。 “对对对,就是这样,你怎么也……” “实不相瞒,我也一直在做这样一个梦。”夫人回道,忽然,她吃惊地看向高员外,“继文,你说,会不会我们上辈子就是这样的一对仙人,偷了不该拿的东西逃往了凡间呢?” “哇——”这时,他们的孩子啼哭起来,打断了他们。 “月儿。”高员外立马下床,来到他们孩子床边,将她抱起,在怀中颠着,“月儿乖,爹爹在呢。” 然而,就在这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他们的孩子胸口竟然发出了彩色的光芒! “怎么会这样?!”高员外大吃一惊,“这……这……跟梦里的光芒一模一样……” 夫人立马赶来审视,不免惊讶得捂住了嘴。 良久,这彩色的光芒终于恢复平静。 这日之后,高员外夫妇到处寻找名医医治孩子这种奇怪的症状,接触过的大夫都大惊失色,纷纷表示没见过这种病。 然而,就在他们失望回归时,一名女子突然从天而降,背对着挡在他们面前。只见,那名女子的手中银光一闪,幻化出一把利剑! “姑娘这是……”高员外不知所措。 “都六百年了,想必你们早就忘却了吧。”那名女子缓缓开口道。 “六百年……高某真不知姑娘在说什么?”高员外显然摸不着头脑,与他夫人面面相觑。 “忘了不要紧,就由我来告诉你们六百年前发生了什么。”那名女子突然回眸,目光凌厉,“比翼鸟鹣鹣、蛮蛮。” “什么比翼鸟?什么鹣鹣?蛮蛮?”高员外浑然不知。 他的夫人则拽紧了他的衣袖,害怕极了。 “相传六百年前,魔族少将军袁天易发狂攻上天庭,不慎打翻了女娲的山海录,你们这对比翼鸟趁机从中逃了出来,来到女娲娘娘修行之处,因一时起了贪念,盗走女娲娘娘的补天石,逃往凡间。而我,就是专程来捉拿你们的,女娲娘娘的左护法——白矖。” “原来你就是我们梦里的那条白蛇!”高员外恍然大悟。 “正是。”只见,她突然持剑指向他们,“还不交出补天石,跟我乖乖回到山海录!” 高员外紧紧抱住怀中的孩子,搂住了夫人:“补天石?那是什么?我们不知道!” “还装算,补天石就是你们孩子的心脏!” “你说什么?!”高员外大吃一惊,抱着孩子,拉着夫人,转身就跑。 “还想跑?站住!”白矖突然一跃而起,飞到他们面前,一挥剑将高夫人撂倒在地,甩出好远! “璇儿!”高员外回过头。 “回来吧,蛮蛮!”只见,白矖伸出左手,变出山海录,用力一挥,便将高夫人收了进去。 高员外大惊失色,抱着孩子,连滚带爬地逃离…… 就这样,高员外逃到了峨眉山下。 “聂姑娘,求你定要保护好我跟璇儿的孩子啊!”他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聂欣怡。 “你们本是比翼鸟,逃离了仙界自有人要抓你们回去,只是这孩子……”聂欣怡看了一眼婴孩,摇了摇头,“她毕竟是一条生命。” “是啊,可我怎么也没想到月儿的心脏就是补天石!难道前世犯下的错今生一定要偿吗!” “鹣鹣,交出补天石!”这时,白矖飞了过来,持剑向高员外而去。 “休得伤人!”只见,聂欣怡将孩子塞入高员外怀中,“哐当”一声,拔出剑压制住白矖的利剑。 “峨眉派的人?”白矖抬起头,目光凌厉,“姑娘,我告诉你,我可是女娲娘娘身边的左护法白矖。识相的我劝你还是闪开,别误了我办正事!” “不可能!”聂欣怡挥开白矖,白矖连连后退。 “哼,小小峨眉派也想与我白矖对抗?” “人命关天,不论你是谁,我怎么会允许你在我峨眉境内动手伤人!” “我看你有所不知,这比翼鸟可是盗取女娲娘娘补天石的罪臣,我白矖可是奉命来捉拿的。” “事虽如此,不过既然比翼鸟已投胎为人,并且为人父母,那何不让他们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世,等他们阳寿尽时再捉他们回去?” “一世又是一世,我白矖就是因为太仁慈了才让他们逃了六百年!”白矖突然用剑指着聂欣怡,“今日,不论你说什么我都要捉他们回去!” “你敢?” “敢不敢,何不试试?” 说罢,两人都摆出了进攻姿势。 “住手!”谁料,高员外突然抱着孩子,跪了下来。白矖和聂欣怡同时一愣,看向他。 只见,高员外接着说道:“我跟你回去,但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她现在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一块石头!!!” 听到这儿,白矖犹豫了。 “是啊,上仙白矖。”聂欣怡说道,“你现在要剥夺的是一条刚刚降临没多久的生命,难道你就真的忍心吗?为何不等这个孩子阳寿尽了再让她回归天界?” “这……你们说话可算数?”白矖迟疑片刻,看着高员外早已放下孩子,展开双臂,紧闭双目,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渐渐地,她收起了利剑,“也罢,不过鹣鹣必须跟我回去。” 说着,她一伸手,变出山海录,另一只手一挥,将高员外收了进去。不久,地上只留下了一个啼哭的婴儿。 “作孽啊……”聂欣怡摇了摇头,收回剑,走过去抱起那个孩子。 “因为本是石心,所以这个孩子寿命不会太长,共计十八载。等她阳寿尽了自会化作一颗补天石,到时我一定亲自来取。”说罢,白矖一摆袖,化作一阵烟雾,消失不见。 “真是世事难料,对错难分啊……”聂欣怡望着天空感慨着。 “掌门,镜月的生命真的很短吗?”突然,镜月打断了玲珑师太的回忆。 望着镜月,她的脸上很淡定,丝毫看不见畏惧。 “镜月……”玲珑师太一时语塞,她拍了拍镜月的手背,代替了她肯定的回答。 “镜月知道,从小我就与别人不一样。平日里一旦我受了伤,伤口很快就会不治而愈。原来,我的心和别人不一样,别人是肉心,而我竟然是石心。掌门,请您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让白矖上仙放了我的父母呢?!”她拉着玲珑师太,语气坚定,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这样跟掌门说话。 “镜月,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他们只是一时糊涂犯了错,难道就这样要关他们一辈子吗!” “镜月,有些事是我等凡人做不了主的,当初你爹求白矖上仙放了你就已经是奇迹了。我们除了顺从天意还能做什么呢?” “真的只有这样了吗?那在有生之年我还能见到我的爹娘吗?” “镜月,这就要看你的造化了。我们所拥有的美好事物不都是镜花水月吗?好好珍惜现在吧。” 数年前,正逢聂欣怡的任职峨眉派新任掌门大典,前任掌门亲自为她洗礼,并授予她信物。 “拜见掌门。”随着,其余弟子的跪拜礼,聂欣怡正式登上了掌门职位,然而,显然,她还没有习惯这种称呼。 不久,众弟子走出了大殿,聂欣怡也跟着走了出去。 “师父,师父!”八岁的镜月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只见她一把抱住了聂欣怡,两眼笑得眯成了线,“师父,你掌门的衣服可真好看啊~” “是吗?”她捏了捏镜月的脸,“走,师父带你吃饭去。” 这时,一个身影从树上落下。 “谁!”聂欣怡条件反射一般猛地回头,将镜月护在身后,拔出了剑做防御姿势。 “别冲动啊,是我,你的任职大典我可不敢不来啊。”那人举着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向她走来。 “博启大哥,是你!”聂欣怡兴奋极了,连忙跑了过去,“自上次一别已有数年了吧。” “是啊。诶,这是?”那人突然注意到聂欣怡身后的镜月。 “哦,是我一位故友的孩子。”聂欣怡转过头。 “小家伙长的可真是水灵,长大了一定是楚楚动人的美女啊!” “嘿,对了,博启大哥,你见到那个你一直在找的人了吗?” 听到这儿,那人的神情突然黯淡了下来,只见他低着头,良久,开口道:“找到了。不过,只剩下石碑了……” “这样啊……”一丝忧伤爬上了聂欣怡的脸,“那……博启大哥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要去打听最后一样宝物,干完这一次我也该去陪陪我的家人了。” “你的家人?” “是啊,没想到吧,我也有妻子有孩子了。好了,先不说了,我得走了,下次见面就指不定是哪天了。岁月催人老啊,离开的人就这样永远离开了,活着的人生活还要继续,曾经拥有的只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那么,告辞。”说着,那人行了个拜别礼,转身离去。 “博启大哥,保重。” 那人只是背对着她,摆了摆手,渐行渐远,然而,聂欣怡的脸上流露出了不舍。 这日,聂欣怡亲自教导镜月练剑。 “女儿家练剑呢,除了动作要优雅,还要注意身子的柔韧性。”聂欣怡手把着手,教着镜月舞剑,“这是为师亲自为你准备的剑法,你试着练练看。” “师父,”镜月回过头,看向她,“这套剑法有名字吗?” “是为师新创的,还没有名字。我看,不如就叫,镜、花、水、月。” “为什么要叫镜花水月?” “美好的事物总是昙花一现,这一切不过是幻象,是一场梦罢了。镜月,”说着,聂欣怡蹲了下来,双手搭在镜月的肩上,“答应师父,以后不论发生什么,就算是离开了师父都不要怕好吗?” “那是自然,镜月可勇敢了!” 听到这儿,聂欣怡欣慰一笑,捏了捏镜月的脸。 第十一章西域公主 这日,客栈梵尔娜公主房间内,她正在满面愁容地对着桌边的水晶球。 “今日就要上路了,离开了父王母后,为了和亲竟要我嫁给远在中原的皇帝。唉,中原人常说‘女为悦己者容’,然而我的真命天子又是谁呢?”说着,她在水晶球面前一抚手,顿时,水晶球上渐渐地显现了人物图像,那人竟是刘一哲! “是他!!!”梵尔娜惊讶得捂住了嘴,想着昨晚才刚刚救过他,梵尔娜不禁感慨缘分竟是如此的奇妙。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梵尔娜公主。”只听门外传来,“是老臣怀特丹尼尔。” “哦,原来是怀特伯爵。等我一下。”说着,梵尔娜再次对水晶球一摆手,人物图像消失了。她慌忙地为水晶球盖上了红布,走上前去开门。 “尊敬的公主殿下,我们该启程了。”怀特深深地鞠了一躬,行礼道。 “那么快,可是……我还没准备好……”梵尔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低着头细语道。 “公主殿下,您应该知道此次和亲的重要性。中原皇帝已答应我们,只要我们波斯愿意和亲,就保我国子民的太平。”怀特抬起头,看向梵尔娜,“为了我国百姓的幸福,还请公主配合。” “难道非得如此吗?”只见,痛苦的泪水已在她的眼眶打着旋。 “公主殿下,人生在世很多事是身不由己的。更何况您是波斯帝国的公主,就要担当起比别人更多的责任。” “可是,我还没有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就要被关进那座暗不见天日的深宫大院吗?!为保我国百姓的太平,我连自己的幸福都不能拥有吗?!”终于,梵尔娜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宛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 “公主殿下,您的眼泪……”怀特刚想俯下身。 “我知道!”谁料,梵尔娜突然打断他的话,只见,她一骨碌的蹲了下来,收拾着落地的钻石。 怀特也蹲了下来:“公主殿下,看到您这样老臣也是万分痛心啊……” “我不该哭的。”说着,梵尔娜立马擦干了眼角残留的泪水。 “公主……” “好了,不要说了。我跟你们走,只是,在这之前,我还想去见一个人。” “那是自然,只要是公主决定的事,老臣不会多问。只是,那人是谁?他现在又在何处?” “这个你们不必多管。”说罢,她拾起地上的钻石,起身走了出去。 “公主……”只见,怀特摇了摇头。 十年前,西域国度…… 这日,十岁的梵尔娜又趁婢女不注意偷偷溜出宫去,来到了巫师家中。这里烟雾缭绕,到处是药水发出各种颜色的光芒,神秘极了。 “巫师伯伯,你在吗,巫师伯伯?” 当梵尔娜兜兜转转来到一口锅前,她停了下来,立马被锅中的绿色光芒所吸引住了。这时,她的目光忽然转向了桌上了一个小瓶子。 “这是要进贡给父王的药水吗?不如就让我来尝尝吧,我就喝一小口,就一小口,一定不会被发现的。”说着,梵尔娜拾起瓶子,深深地饮了一口。 就这样,美味的药水使得梵尔娜飘飘欲仙,她带着瓶子进了宫中。 “梵尔娜。” 一声熟悉的呼唤使得她回过头来,不禁一愣:“姐姐?” 她吃惊地望着那个身姿曼妙的成熟女性,说起来她们也有好几年没见了。这种事或许在平常百姓家不怎么发生,然而,在这皇室之家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是的,她就是西域的大公主玛丹娜,算起来她也该十八九岁了。 只见,那个女子向她缓缓走来,梵尔娜兴奋极了,连忙向她跑去。 “姐姐!”梵尔娜兴奋地一把将她抱住。 “想不到我的小梵尔娜已经长那么大了。”玛丹娜宠溺的抚摸着她的小脑袋。 “姐姐,你不是嫁给北国的菲利普王子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梵尔娜扬起了脑袋看向她。 “自然是想你还有父王和母后了,回家来看看你们啊。”玛丹娜笑道,“听大臣们说,我的小梵尔娜最近是越来越调皮了,是不是真的啊?”她捏了捏梵尔娜的鼻子。 “才不是!”梵尔娜立即摇了摇头,“梵尔娜可听话了。” “哦,是吗?”玛丹娜笑道,“刚才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呀?” “啊,没……没什么……”梵尔娜立即将手背到身后,藏起那个瓶子。 “是不是又去找巫师了?”玛丹娜俯下身,看向她。 “才……才没有……”梵尔娜显然有些慌了。 “要是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父王和母后可是会不高兴的哟。” “我……我才没拿什么不该拿的东西!”说着,梵尔娜立即带着瓶子飞快的跑开了。 玛丹娜只是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数日后,皇宫大殿上,巫师突然跪了下来,伏倒在地。 “陛下,老臣不慎把‘钻石之泪’弄丢,老臣罪该万死!” “发生了什么?!”国王一愣,伸手示意他起身,“巫师,还请你徐徐道来!” 巫师直起身子:“陛下,‘钻石之泪’是老臣调配的一种新型魔法药水,凡是误食此药水之人,他们的眼泪就会变成一颗颗的钻石。本想进贡于陛下收藏,而今却不慎被盗,还请陛下为老臣做主啊!” “真是岂有此理!”国王一拍宝座,大怒,“是谁如此大胆!” “陛下息怒。”这时,怀特伯爵站了出来,“依臣看,皇宫禁卫森严,不太像是皇宫外的人所为。” 听到这儿,其余的大臣都议论纷纷。 “好了,都安静。”国王道,“怀特伯爵,那依你看谁最有可能偷窃巫师的药水啊。” “依臣看,定是那些可以随时出入皇宫之人。不知在这皇宫之中,巫师大人与谁的关系甚好啊?”怀特伯爵看向了巫师。 话音刚落,巫师竟然大惊失色,心中暗想:难道会是她? “巫师,怀特伯爵问你话呢?那人究竟是谁啊?”国王问道。 巫师突然反应过来,立马叩头道:“陛下,老臣大概知道是谁了,还望陛下给老臣几天时间来盘查。” “哦?巫师大人的烦恼解除了?”国王有些不可思议。 “是的,陛下。老臣这就去调查。”说罢,巫师起身告退。 就这样,巫师找来了梵尔娜公主,一把把她抱上了桌子。 “哎哟,我的小祖宗哟~”巫师俯下身,对视着她,“说吧,是不是又来我这儿偷药水了?” “我才不告诉你。”说着,梵尔娜双手抱臂,傲娇地将头扭向一边。 “别闹了,我的公主殿下。这次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知不知道那瓶药水究竟有什么功效!” “你发明的药水能有什么功效呀,还不是强生健体那么简单?” “是是是,之前几次的药水的确只是强生健体那么简单,可这一次药水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啊,公主殿下!” “那我还给你就是了。”说着,梵尔娜从衣服中取出那瓶药水,递给巫师。 “谢天谢地!”巫师一把抢过,双手将瓶子紧紧握住,突然又看向梵尔娜,“你没偷喝吧?” “额……就一点点,一点点。”梵尔娜用手比划着。 听到这儿,巫师险些晕过去。只见,他立马双手搭在梵尔娜肩上:“答应巫师伯伯,从今往后,只许笑,不许哭!” “为什么呀?” “因为,”巫师靠近她,“从今往后你的眼泪一旦流出就会变成钻石,你也会因此变得价值连城。” “这么厉害!!!”梵尔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巫师立马捂上她的嘴,伸出一根手指,竖在自己嘴前:“嘘,这个秘密只有你知我知,切不可让第三个人知道!” “巫师大人。”这时,怀特伯爵走了进来。 “怀特伯爵,您怎么来了?!”巫师一慌,连忙起身行礼道。 “哦,梵尔娜公主,原来您在这儿。”怀特伯爵立马鞠躬行礼,“老臣找得您可好苦啊。您怎么不在宫里待着?” “怀特伯爵,你也是为了药水而来的?”梵尔娜扬起了头。 “怀特伯爵,您都听到了……”巫师害怕极了。 “好了好了。”只见,怀特伯爵拍了拍巫师的肩膀,“我不会说出去的。只是,”说着,他又看向了梵尔娜,“梵尔娜公主得跟我回去,国王和王后都快急疯了。” “好的,怀特伯爵,但你得保证不让父王和母后知道。” “那是自然,我的公主陛下。”说着,怀特伯爵抱起了梵尔娜,转身离去,“再见了,巫师大人,别让你的药水再弄丢了。” “哦哦是,伯爵大人。” 而在另一边,一哲正因找不到元宝而烦恼。 “元宝,元宝,元宝,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出来啊~”只见,他手中端着一盘糕点,四处寻找着。 忽然,他推门进入了小霖房间内。 “哎,小毒后,看到元宝没有?” 谁料,一进门就是惊悚的一幕,只见,小霖把元宝放在桌上,手中正拿着一根针,向它扎去。 “元宝!”一哲大惊,立马从衣服中掏出了蝴蝶镖扔了过去,打落小霖手中的银针,他一个箭步上前,放下糕点,抢过桌上的元宝,一脸埋怨地看向小霖,“你干嘛~” 小霖忽的从座位上起身:“你不是说它前几天上火吗?正好最近我研究了动物的穴位,给它施针啊。” “施针个鬼啊!要不是我来得及时,我的元宝估计已经就命丧于此了~”一哲用手指在小霖额前弹了一下。 “哎哟,你……”小霖捂着额头,指着一哲,“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啊!早知道这样昨晚就不救你了!”说着,她双手抱臂,扭过了头。 “嘿哟~救我的人又不是你!以后元宝的事你少管,我的事更不用你操心!”说着,一哲也扭过了头。 “一大清早就吵吵嚷嚷的可不好。”这时,梵尔娜走了进来,“刘公子,罗姑娘,你们关系甚好啊?” “谁跟她关系好了~”一哲头也不回的答道,忽然反应了过来,转过头来,“公主殿下!” “在外面就别叫我公主了,叫我的名字吧。”梵尔娜道。 “啊,史姑娘,史小姐,是……这样称呼吧?”一哲不免脸上一阵滚烫。 听到这儿,原本失落的梵尔娜不禁“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我不姓史,我姓史密斯,你还是叫我梵尔娜吧。” “哦,梵、尔、娜、公主?”一哲一字一顿道。 “行了行了,随便你了。”梵尔娜笑道。 “梵尔娜姐姐来找我们所谓何事啊?”小霖上前,拉过了她的手。 “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就是想告诉你们一声,今天我就要走了。” “你要去哪儿?”一哲问道。 “京城。”顿时,梵尔娜的神情又失落起来,“我是波斯帝国的公主,国度联姻是迟早的事,只是,我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那么快。” “你要嫁给我们的皇帝做妃子啊!”一哲大惊,双手搭在她肩上,“那岂不是连自由都没有了!哦,抱歉……”忽然,一哲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松开了手。 “是的,但作为一名公主,生来就是联姻的工具。我除了认命,还能做什么呢……”说着,梵尔娜低下了头。 一哲忽然开口道:“实不相瞒,我们也有要事要赶往京城,可否……” “你们是想与我同去?”梵尔娜突然抬头,眼中闪过一缕光线。 听到这儿,一哲摸着后脑勺,露出了阳光大男孩的笑容。 “好吧。”说着,梵尔娜从腰间取出一块令牌,递给他们,“这是我的令牌,有了它,你们就随时可以在队列中来找我了。” “那么贵重啊!”一哲收下令牌,笑道,“那就多谢梵尔娜公主了!” 就这样,一哲、小霖还有诺云和镜月以及两个峨眉派弟子随着梵尔娜的队列上了路。梵尔娜坐在马车内,一哲等人则选择骑马,正准备出发。 这时,一颗石子儿突然从马车内弹出,正中马儿臀部,顿时,马儿受惊,拖着马车一个劲儿的向前飞快跑去,马夫直接从车上摔了下来! “啊——”梵尔娜大叫一声。 “公主!”所有人都惊呆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哲立马一个箭步上前,轻功跃起,两脚跨于两匹骏马的背上,抓起缰绳,紧紧拽住。顿时,两匹马的后蹄立了起来,前蹄举在半空中来回荡着。不久,终于平息下来,稳稳落于地面。 “公主,没事吧!”一哲立马转身,拉开马车的帘子。 梵尔娜只是惊魂未定的摇了摇头。 “没事就好。”一哲刚想放下帘子,梵尔娜忽然拉住了他的手,“公主这是……” “别走。”谁料,梵尔娜突然开口道,“就在车里陪我,好吗?” “这个……男女授受不亲,好像不太好吧……”一哲脸上一阵滚烫。 “咳咳咳咳……”这时,怀特伯爵追了上来,一阵干咳,两人同时看向他。“公主殿下。”怀特伯爵接着说到,“刚才您受惊了,老臣保证,同样的事绝不会发生第二遍。这位公子,还请你下马吧。” 说着,怀特伯爵向一哲深深鞠了一躬,并做出请的姿势。 “啊,是啊,公主。”一哲突然回过神来,“我会在后面的队伍里默默地守护着你的。”说着,从马背上跃下,来到了后边。 不久,他们一行人便上了路。一哲和小霖骑着马,并排走着,元宝则装在马身上的竹篮里。 “行啊,刘一哲。”只见,小霖突然用肩膀撞了一下一哲,“英雄救美呀,看不出来嘛?” “那是自然?人家梵尔娜公主可是美女中的美女,再看看你。”一哲用手在小霖身前笔画了一阵,“一马平川?” “你……”小霖气急了,然而,一哲只是笑着骑着马,向前而去。 在他们身后的诺云、镜月以及两个峨眉派弟子则显得十分拘束。 “这家伙还真是来者不拒啊,凡是能占便宜的事他样样占了个遍。”镜月道。 “放心吧,一哲兄虽然性格是张扬了点,但为人还靠得住,我相信他。”诺云淡淡说道。 队伍的最前方,怀特伯爵骑在一匹白色的高大骏马上,只见他刻意的减缓了速度,与梵尔娜的马车并行。 “梵尔娜公主,您真的要带着这些不相干的人群一同出行吗?”他的脸上涌现出一丝不悦。 “他们不是不相干的人群,他们是我离开皇宫后所认识的朋友。”梵尔娜在马车内说道,“怎么,难道我想交几个朋友都要得到怀特伯爵的同意吗?” “老臣不敢。”说着,怀特伯爵便自讨没趣的离开了。 不知不觉,他们来到了郊外。 忽然,有人跑来报告:“怀特伯爵,不好了,我们的马蹄铁都坏了!” “怎么回事?”怀特伯爵骑在马上一愣,“出发前不还好好的?” “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铁匠已经在尽最大努力修补了,总之,今晚之前,是不能赶路了。” “这里离京城还有多远?” “过了这片林子就不远了。” “那先扎营休息吧。” “是,伯爵。”那个士兵告退。 “怎么会这样……”怀特伯爵喃喃自语道。 就这样,士兵们扎起了营帐,其余的人都原地休息。 镜月安抚好骏马后,举起水袋,仰头喝了口水,用手臂一抹嘴,随后又将水袋递给了诺云。 “多谢。”诺云只是淡淡一笑,接过水袋。 一哲看了眼路边的野花,又看了眼湖边坐着的梵尔娜的背影,嘴角不禁露出一抹弧度。 “看什么呢?”小霖用手臂撞了他一下,“那么入神!” “哦哦,没什么。”一哲连忙笑着摆摆手,说着,转身就摘起花来,“小毒后,帮我一下。” “哎,没事你摘花干嘛呀?”小霖只是漫不经心的摘了几朵,忽然看向梵尔娜,恍然大悟,“难道是送给……” “怎么才那么几朵啊?”不久,一哲就绕了过来,夺过小霖手中的野花,和自己的并在一起,“算了,不用了。”说着,就扬着野花跑向了梵尔娜。 “喂,刘一哲,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啊!” 湖边,梵尔娜望着湖水中的倒影,用手指在水面上打着转儿,脸上却愁容满面,喃喃自语。 “唉,就快到京城了……” “梵尔娜公主!”就在这时,一哲捧着花跑了过来,从身后往她肩膀上一拍。 “诶?”梵尔娜回过头,“刘公子?” “送给你。”说着,他将花束递了过去,“满天星,送给我可爱的公主殿下!” “哦,谢谢你。”梵尔娜接过花束,放在一边。 “想什么呢!”说罢,他直接坐到了梵尔娜身边,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扔向了湖面。 “没……没什么……”梵尔娜双手抱膝,看向湖面。 “不对。”一哲突然神色严肃地凑近了梵尔娜。 “怎……怎么了?”梵尔娜一惊,脸上泛起了红晕。 “你看你,眉头皱那么紧,都快夹死一只苍蝇了~”一哲指着她笑道。 “我……有吗?”梵尔娜捧着脸,连忙调整情绪,看向一哲。 “嗯,比刚才好多了。”一哲点了点头,“怎么,还在为嫁给我们皇帝老头的事犯愁呢?我印象中的梵尔娜公主可不是那么优柔寡断的人呢!” “是啊,以前的我的确不是,可是,谁又能保证以后呢……”说着,她低下了头。 “唉,要嫁入那种深宫大院的确不是件让人高兴的事啊!不过我知道,人呢,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那何不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呢?唉,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只见,一哲又抓起一块石块扔向了湖中,接着,双手枕着后脑勺,仰面躺下。 “今朝有酒今朝醉……”梵尔娜喃喃自语道。 “意思就是,怎么快乐怎么活呗,想那么多干嘛?”一哲闭着眼,解释着。 梵尔娜看着他俊俏的侧脸渐渐露出了笑容。 夜晚,当大家都在休息时,小霖却在为早上的事闷闷不乐。 “刘一哲,臭刘一哲,坏刘一哲!”她气呼呼地用一根树枝捶打着地面,顿时,尘埃四起,一块神奇的石头从土中呈现出来。 “嗯?”小霖惊讶极了,连忙蹲下身扒开土壤,挖出了那块石头,将它捧在手中,只见,石头散发出了彩色的光芒,“三生石!!!” 顿时,她的思绪回到了十年前,当她还是个孩童时就听她父亲说过,只要将自己的名字和自己心爱的人的名字刻在这种神奇的石头上,两人就会百年好合,永远都不分开。想到这儿,小霖惊为天人。 而在另一边,梵尔娜突然找来了一哲,她拉着他,一路跑向了湖边。 “刘公子,快看快看!”梵尔娜指着月光下蓝色的波光粼粼的湖面兴奋极了。 “这是……”一哲望着湖面,面对这神奇的现象一无所知。 “是‘蓝眼泪’。”梵尔娜立即解释道。 “蓝眼泪?” “嗯。”梵尔娜点头道,“这是我们那里一种神奇的水草,每到夜里就会发出蓝光,没想到这里也有啊!据说,见到这种神奇现象的人向湖水许愿,愿望就立马会变成真的呢!” “那么神奇!”说着,一哲看向了梵尔娜,只见梵尔娜早已闭上眼,十指相扣,握紧双手放在面前。一哲对她笑了笑,也想许愿,然而,就在这时,小霖正巧路过。 “啊,小……”一哲刚想问候,梵尔娜却突然睁开了眼,只见,她直接捧过一哲的脸,向他脸颊上吻去! 一哲惊讶极了,不远处,小霖手中握着三生石,正巧看到这一幕。 “刘一哲,哼!”小霖看到这一幕,顿时,眼中饱含泪水,丢下三生石,气呼呼的转过身去。 “哎,小毒后!”一哲挣脱了梵尔娜,跑了过去,捡起小霖扔下的东西一看,这对江洋大盗之子而言并不难鉴别,“三生石!!!” 只见,三生石上早已刻下了“刘一哲、罗小霖”两人的名字。 “小霖!”一哲立马追了过去。 “刘公子……”梵尔娜远远望着远去的一哲。 另一边,诺云和镜月在月下舞剑,两人配合地天衣无缝,行云流水。忽然,一哲匆匆忙忙跑过。 “哎,诺云,看到小霖没啊!”一哲远远喊道。 “一哲兄?”诺云停了下来,将剑背握在身后。 “臭小子?”镜月也停了下来,看向一哲。 “罗姑娘刚骑着马往那边去了。”诺云指路到,“怎么了,一哲兄,又惹人家不高兴了?” “哎呀,坏了!”说罢,一哲转身就跑。 “小霖,小霖,小霖——”一哲一直追到营帐最外侧,终于,再也追不动,俯着腰,双手扶着腿,大口喘着粗气。 “吵什么吵?”这时,怀特伯爵从营寨内走了出来。 “老伯。”一哲握着他的手,指着前方,“我朋友刚骑着马从这边过去,这边是什么方向啊?” “琉璃谷。” “什么?琉璃谷?!”一哲大吃一惊,“那我现在骑马还追得上吗?” “难说,如果公子急着赶路,那我还是劝你别追了。” “什么……” 深夜,梵尔娜的营寨内,她正在桌边看着水晶球,上面显现着刘一哲的头像。 “刘、一、哲。”只见,她一字一顿的念着一哲的名字,面色羞红,嘴角渐渐上扬了起来,“我还没习惯念你们中原人的名字呢,你是第一个,嘻嘻。” 这时,外边传来了“哼哧哼哧”的声音,梵尔娜立马循声望去,只见,一只小猪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诶,这不是……”梵尔娜立即起身,俯身抱起了地上的小猪,放在怀中颠着,“小猪猪,你怎么在这里呀,嗯?” “元宝,元宝,元宝!”这时,一哲找了过来,忽见梵尔娜,“梵尔娜公主!”他立即跑了过去,“元宝,你怎么在这儿!” 说着,一哲接过了梵尔娜手中的小猪。 “它是你的小猪呀?”梵尔娜笑道,“看来你们关系不错呀。” “是啊,自从一年前我在火灾中救了它后,它就一直跟着我了。” “多么感人的友情啊。”梵尔娜绕道一哲身边。 “梵尔娜公主。”忽然,一哲转移了话题,“有些事我想跟你聊一聊。” “嗯?什么事?” “公主殿下,别多虑。我只是来告诉你,我对你好只是出于朋友的关心,而我和小霖不同,我和她是出生入死的朋友,刚才……” “是因为我亲了你吗?”梵尔娜突然说道。 一哲一惊,然而,还是定了定神:“你就那么喜欢我?” “对,我知道我的身世由不得我,但是快乐是一天,不快乐也是一天,这是你教会我的!”谁料,梵尔娜突然从一哲身后抱住了他,“刘一哲,我好害怕,明日一启程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公主……”一哲一愣,良久,他开口道,“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吧。” “你什么意思?”梵尔娜松开手,看向他。 “别装了,刚才我遇到怀特伯爵,他都和我商量过了。先是马受惊,再是军队的马蹄铁断裂,这一切都是你精心策划的吧?你一味的布局,甚至不顾自己的安慰,这样拖延进度,无非不是你不想及时赶到京城。可是,你这样做又能怎样呢?该走的路还是要走,是无法回避的。” “是,我知道!”谁料,梵尔娜低下了头,豆大的泪水顺势落下,她用几乎吼叫的声音喊道,“但是你知不知道,这次中原之行,自从我遇见你才知道了生命的真谛,是你让我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我都不知道,在我进入那深宫别院之后我还能不能活下去!”说罢,她放声大哭。 “公主……” “嘀哒嘀哒”,痛苦的泪水不住地淌到地上,化作了一颗颗晶莹的钻石。 “这是怎么回事?”一哲大惊。 “是魔法……”梵尔娜抹着泪,啜泣着,“我十岁之后就这样了……” “公主殿下!”这时,怀特伯爵带着一支军队,闻声赶来。 “大胆狂徒,竟敢擅闯公主的营帐!”怀特伯爵喝道。 “是我让他来的!”梵尔娜抹干泪,忙解释道。 “公主,恕老臣直言,这男女授受不亲的成何体统!” “怀特伯爵。”梵尔娜打断他,“真的非嫁给中原皇帝不可吗?” “是的,公主殿下。” “好的,我知道了……”此刻,梵尔娜早已心灰意冷,心如死灰的她背过身去,“怀特伯爵,你们出去吧,我要睡了。” “公主殿下真的想清楚了?” “是的……”她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回答道。 翌日,梵尔娜的护卫队继续赶路。终于,他们来到了一个分叉口。 “一哲兄,我们就陪你走到这儿了。”诺云骑在骏马上与一哲拜别道。 “好说好说,人各有志嘛,该干嘛就干嘛去呗~”一哲轻描淡写地答道。 “说真的,臭小子,你真的不担心罗小霖吗?”镜月皱了皱眉。 “担心。”一哲神情突然凝重起来,“不过,我更担心我爹的下落。放心吧!”他突然释怀道,仿佛是自我安慰,“琉璃谷是小毒后的出生地,我想她应该回去了。” “唉,你也够缺心眼的!”镜月道,“把人家气哭了你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看你下次怎么跟人家解释!” “我……嗨,这不有更重要的事嘛!”一哲突然看向身后的军队,“况且,还有一个让我放心不下的人。” “是公主殿下吧?”镜月笑道。 “脚踏两只船。”立刻,镜月身后的无双应和道。 “喂喂喂,我冤枉!我和梵尔娜公主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哲忙摆手。 “还说没什么,都叫上人家的芳名了!”白露也应和道。 “心之大,一哲兄也。”诺云笑着摇了摇头。 “喂,李诺云,怎么连你也……” “那么,保重。”诺云拍了拍一哲的肩膀,“一哲兄。” “走了,臭小子。”镜月也一拍一哲的肩膀,“好好护送你的公主殿下。” 说罢,诺云和镜月等人转身,向着扬州城方向进发。 “保重。”望着他们的背影,一哲淡淡说道。 就这样,一哲随着梵尔娜的护卫队上了路。一路上,一哲凭着那块令牌多次接近梵尔娜的马车,试着和她说话,然而,显然,梵尔娜的话少了许多。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再次扎营休息,远远望去,京城已近在咫尺。 “梵尔娜公主?”当一哲再次进入梵尔娜的营帐时,却见梵尔娜抱着水晶球失声痛哭,钻石泪落的遍地都是。忽然,她站了起来,举起水晶球砸的粉碎,接着,她直接蹲了下来,用手抓着碎片! “梵尔娜公主!”一哲立刻跑了过去,俯下身,握住她的手制止。 “你放手,刘一哲!”她哭喊着,双手血肉模糊,“今天我就要进宫了,我的快乐就此结束了!” “我有办法!”一哲突然喊道。 不久,梵尔娜带着面纱,再次上了马车。 怀特伯爵前来问候:“公主殿下,您准备好了吗?” 梵尔娜并未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怀特伯爵!”这时,一个士兵跑来报告 ,“刘公子不见了!” “由他去吧。”怀特伯爵不以为然,“只是个小角色。” “是,伯爵。” 而在另一边,一哲带着另一名蒙面女子,乘着马儿背道而驰。不久,他们便来到了郊外,下了马。 “梵尔娜公主,你自由了。”一哲开口道。 然而,那名女子却沉默不语。 “公主?”一哲凑近她。 只见,那名女子竟打起了哆嗦。 “不对,你不是梵尔娜公主,你是谁!”一哲一把解开她的面纱,那人竟是梵尔娜的婢女可儿。 “刘……刘公子……”可儿立马跪了下来,“是……是公主让我这么做的!” “不是说好了吗?为什么啊!为什么!”一哲叉着腰徘徊着,大喊着,几乎抓狂。 而在另一边,真正的梵尔娜早已进宫,只见她蒙着面,双手缠着纱布,流下了入宫前的最后一滴钻石泪,嘴中喃喃自语道:“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谢谢你,刘一哲……” 第十二章潜入 这夜,京城某家小酒馆内,一哲独自一人买醉。 “走吧走吧,都走了~刘一哲啊刘一哲,你究竟能留得住谁……”他举着酒杯喃喃自语道。 这时,小二走了过来,客气地说道:“这位客官,小店已经打烊了,您还是尽早回去吧。” “回去?我回哪去啊?”一哲突然一把揪过店小二,一脸醉意,“你告诉我,人为什么要有分离啊?” “这……客官,这您可问对人了。以小的看,‘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大概是最好的解释了吧。”说着,小二收拾了一下他的桌面,转身离去。 大街上,一哲举着酒壶,醉醺醺的向前走着。忽然,空中乌云密布,雷声滚滚,下起了瓢泼大雨。行人们一个个都护着头,慌乱地向家跑去,只有一哲一边淋着雨,一边慢吞吞的走着。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呵……”一哲苦笑着,嘴中念念有词,向前走着。 突然,“哐当”一声,酒壶摔碎在地,一哲摔倒在一处房屋前,扭头吐了一地,不久,便醉了过去。大雨打湿了他的头发、面颊、衣裳,他仰着头,闭着眼,半张着嘴……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扇门的牌匾上竟然写着“净身房”!!! 翌日,一哲顶着个晕乎乎的脑袋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迷糊中看到了屋内的布置,瞬间清醒过来,立马坐起,掀开被子一看。 “好险好险,裤子还在啊……”他吓得一身冷汗,立马从床上翻下,穿上他的长靴。 “年轻人。”这时,走来一名老者,手持剪刀,步步逼近,“生活不易吧,不然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喂喂喂,什么生活不易啊!”一哲大惊失色,“我可是堂堂七尺男儿,你想干嘛!” “别担心,老夫的技术可是一流的,手起刀落,保证你满意。”说着,他扬起了剪刀,脸上露出了阴森的笑容。 “不劳您费心了!”一哲立马推开老者,飞奔着跑了出去。 就这样,不知跑了多久,终于,他再也跑不动了,扶着一棵大树喘着粗气。 “没跟来吧?”一哲回过头望了望,终于松了一口气,拍着胸脯,靠着大树坐了下来休息。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灵光一线,心想:我要闯皇宫势必九死一生,到时我爹的下落没打听到自己还丧了命,多不划算~要不,借个假太监的身份来使使? “元宝!”忽然,一哲目视前方,只见,那只花色的宠物猪嘴中叼着铁链刀,“哐啷哐啷”,慢悠悠地向前走来。 就这样,一哲抱着宝贝坛子来到皇宫前排队。 当轮到他时,宫里的太监瞥了他一眼,又看向他手中的坛子,淡淡说道:“打开。” 一哲犹豫半天,还是揭开了盖子,太监往里面一看,不禁捂住了鼻子:“我去,这是你的?!” “是小人的……”说着,一哲捏尖了嗓子,假哭着,“小的自小无父无母,还有一个瘸腿的弟弟,要不是为了养家糊口,谁愿意来宫中做这份差事啊,呜……” “哎,行了行了,叫什么名字啊?”太监皱着眉问道。 “小人名叫刘一哲。”一哲抹着眼泪,佯装啜泣,“利刀刘,一二三四的一,哲理的哲。” “刘、一、哲。”太监默念着,在纸上写下他的名字,接着,发给他一块牌子,一套衣裳,“行了,御膳房还缺人手,你就去那里吧。来人啊,带他过去。” “是。”这时,上来另两个小太监,带着一哲进了宫。 一哲默默跟在他们身后,偷偷一笑,心想:这么容易啊,想不到街边随便买的牛鞭那么有用,嘻嘻~ “就是这里了。”不久,两个小太监带着一哲放完东西,更完衣,来到了御膳房。 “那就多谢两位姐姐,哦不,两位公公了。”一哲刻意捏尖了嗓子,行礼时不忘递上了一袋碎银子。 “哟,还挺懂事~”两位公公手下银子,对视一笑,又看向一哲,“诶,我们有言在先哦,这宫里可不比在外头,凡事啊机灵着点。”只见,其中一个太监用手指戳了戳一哲的脑袋, “诶,是是。”一哲佯装客气道。 那个太监向另一个太监一扬手,转过身去:“我们走。” 一哲看向两个太监,“不知两位姐姐,哦不,两位公公要去哪呀?” “这是你该关心的事吗?”其中一个太监回过头,满色不满。 “哎呀,小人多嘴!”一哲连忙打了一下自己的嘴,行礼道,“那就恭送两位公公了。” 望着两个太监走远,一哲吐了吐舌头,转身进了御膳房。 “哎,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这时,忽然又被御膳房的总管叫住。 “哦,我叫刘……”一哲连忙反应过来,低声下气道,“小人名叫小哲子。” “哦,新来的,我们出去有点事。”御膳房总管走了过来,将手搭在一哲肩上,“我们回来之前呢,你和他们两个,把菜都切了,柴都劈好。”御膳房总管看了眼两个满面尘灰,蜷在角落里干活的小太监,“听见没?要是没做好啊,小心你的脑袋!”说罢,御膳房总管用手指狠狠抵了一下一哲的额头,向后一挥手,“我们走。” 就这样,御膳房总管带着一群小太监走了出去。一哲望了眼桌上成山的菜料,不免目瞪口呆! “小心脑袋。”一哲走上前,拔出案板上的菜刀握在手中一转,剁下半颗白菜,“小爷我出道以来还没受过这等气!” “哎哟,还小爷呢~”那帮太监走了不远后,其中一个满面尘灰的小太监走了过来,将手臂靠在一哲肩上,“新来的,我们可告诉你,在这里啊,人人都是太监,只有新来的和旧来的,谁干活谁休息啊,就看谁资格老~” “哦,是吗?”一哲戏谑一笑,突然抽开了肩膀,那个太监往前一冲。 “哎哟!新来的,你找打啊!”那个太监指着他,不满道。 “谁资格老,是吧?”一哲突然举起那把菜刀,离那个太监的额头只有一厘远。 “你你你你,你想干嘛!”那个太监吓得直打哆嗦,另一个则吓得不敢出声。 “你们两个也是新来不久的吧,就算我把你们杀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现在,谁资格老啊~”一哲一把揪过那个太监。 “你……你老你老……”很快,那个太监吓得妥协了。 “我老,小爷我老吗?”一哲晃了晃菜刀,吓唬道。 “不老不老,我老我老……”那个太监笑着求饶到。 “叫哲哥。”说着,一哲松开了他。 “是是是,哲哥,哲哥。”那个太监连忙满脸堆笑的搬来了凳子,用袖子擦了擦,“哲哥,您请坐,请坐。” 一哲却不屑一顾,用手一撑桌子,坐了上去:“别看我是新来的,宫里的规矩呢,我也多少懂一点。简单来说就是,谁懂事谁晋升。我呢,和那帮人不一样,不会打你们,也不会骂你们,只要为我办事,好处自然少不了你们。” “哲哥,可你一个刚入宫的能给我们什么呀?”那个太监问道。 “谁说我是太监了。”一哲否认道,“没听出我的声音跟你们不同吗?” 听到这儿,两个小太监大吃一惊:“你是……假假假,假太监!” “这可是欺君之罪,你就不怕杀头吗!”另一个小太监也走了过来。 “是啊,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一哲伸了个懒腰,“不过,我一个无牵无挂的人怕啥?” “死都不怕啊……既然你那么厉害,为什么要进宫受这等委屈啊?” “唉,知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得不到重用吗?”一哲单手托着脑袋,另一手转着菜刀。 “为什么啊?”听到这儿,两个小太监好奇地凑了过来。 “就是因为你们不该问的问太~多了。”一哲直起了腰。 “哦……”两个小太监立马捂上自己的嘴。 “还有,今天你们听到的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听见没!”一哲向他们晃了晃菜刀。 “是,是,哲哥。” 夜晚,一哲从太监的休息室出来。只见,他身着夜行衣,捏着鼻子,直皱眉。 “嗨,噗唉!”他在鼻前挥着手,“这太监的味道也太难闻了吧!” 于是,他匆匆离去,翻上了围墙,不久,围墙下一群禁卫军经过。当他们路过时,一哲一跃而下,直接将最后一名禁卫军打晕拖进了树丛中,不久,换上他的衣服跑了出来,迅速跟上大部队。 谁料,前面那名禁卫军突然回过头来,看到一哲正在整理头盔:“你小子刚才人呢?怎么没了踪影?” “哦,我……刚才闹肚子呢,去方便了一下。”一哲冲他笑笑。 “你的声音怎么……” “啊?哦,可能是感染了风寒吧,嗯,咳咳。”说着,一哲假装咳了几声,接着,试着套话道,“对了,我们要上哪巡逻啊?” “你小子怕是病傻了吧?当然是去宝物库咯。” “啊,宝物库啊,哦哦,想起来了。” 坏了,竟然不是去天牢的!一哲心想,不过也好,正好去探探赤壁玉的下落。 于是,他接着问道:“对了,兄弟,话说那赤壁玉也放在那吗?” “赤壁玉?你问那干啥?那块玉事关十年前的一起偷窃案。我们做禁卫军的向来只管巡逻,哪管那么多?对了,你小子怎么今晚问题那么多!” “咳咳咳!”这时,禁卫军统领从前方走了过来,“废什么话呢!” “快,别说了。”那个禁卫军撞了一下一哲。 一哲抿了抿嘴唇,心想:都十多年了,竟然还有人记得,看来我爹当年的举动不小呀!至于那块玉长什么样呢?好在我爹在日记上画过赤壁玉的图像,到时自己找就完事了。 不知不觉,他们来到了宝物库,禁卫军统领掏出钥匙,开门而进。只见,禁卫军统领带着他们转了一圈,一哲都未见到赤壁玉的影子。然而,当他们来到一座石门前时,禁卫军统领突然停了下来。 只见,他伸手抚摸着石壁,突然按动了石壁上的一处机关,顿时,“唰——”的一声,石壁升了起来。 一哲一惊,立马将目光投向里面,只见,那是一个封闭的密室,中央是一个玻璃罩,里面摆着一块橙红色的玉,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嗯。”禁卫军统领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再次按动石壁上的机关。 一哲刚想动手,一摸腰间,却发现铁链刀没有一起带来。 只听,“唰——”的一声,石壁落了下来。 无奈,一哲只好混在禁卫军中原路返回。就这样,一哲从后门回到了太监的休息室。 “唉——”一哲长叹一口气,脱下了夜行衣,随手往床上一扔。 “哲哥,去哪了?” “怎么那么晚回来?” 早上的两个小太监立马围上去驱寒问暖,对一哲又是揉腿,又是捶肩的。 只见,一哲向他两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凑近:“你们知不知道皇宫内关人的地方在哪?” “哲哥是指天牢?”小太监小声说道。 “不错。”一哲点了点头。 “哲哥问那地方干啥?太瘆人了……” 听到这儿,一哲不免一拍脑瓜:“也是,我怎么会问你们两个新来的……” “哎哎哎哎,你们三个干嘛呢?还不睡觉,再不睡就都给我滚出去啊!”这时,另一个太监走了过来。 “你又是哪根葱啊?”一哲立马用被子盖上夜行衣,双手抱臂,看向他。 “哟呵,敢那么跟我说话!”那人大惊,双手抱臂,一手托着下巴,弹了弹手指,“我想想,你……对了,小哲子。你不是才来一天吗,竟敢这么跟我说话!看来不叫教训教训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先来后到了!” “喂,他谁啊?”一哲悄悄问旁边的一个小太监。 “御膳房总管的跟班,安公公。”那个小太监小声回答道。 “哦,原来是狗腿啊,早说嘛~”一哲笑道。 “喂,你们几个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啊!”那人咬牙切齿道。 “你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凭什么把你放在眼里啊?”一哲不屑一顾地摊了摊手。 “臭小子,你找死!来人啊!” 话音刚落,立马围过来一群太监,纷纷举起了棍子。 “哟,来真的呀~”一哲一愣。 然而,不久,休息室外,那群太监就被拔了上衣,一一扔了出来!!! “小哲子,你等着——阿嚏!”安公公搓着手臂,冻的直发抖。 “嗯,舒坦!”一哲拍了拍手,关上门走了进来。 “啊???”两个小太监看的目瞪口呆,“哲哥,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总管大人那边我来交代,现在,睡觉!”说着,一哲打着哈欠,走向床边。 翌日,御膳房内,一哲和两个小太监准备着菜肴。这时,安公公和御膳房总管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群小太监。安公公捂着肿胀的脸一路抱怨,直哼哼。 “哟,狗腿去告状了呀~”一哲放下勺子走了过去,看到御膳房总管行礼道,“总管大人,您来了。” “嗯,小哲子,听说你与安公公昨晚不和啊?”御膳房总管挺着个大肚子,大摇大摆得走了过来。 “哪里的话,据小的所知是安公公有错在先,不让小凳子和小桌子睡觉,小的才不慎出言顶撞。” “你……你血口喷人!哎哟~”因说话过于大声,安公公面部的肌肉再次拉伸至肿胀处,疼的他连忙捂住脸,“总管大人,小的昨晚只是说了他们几句,小哲子就把我打成了这样,您可一定要给小的做主啊……” “小哲子。”总管大人说道,“再怎么说安公公的地位都比你要高,你这样以下犯上,你可知罪?” “小哲子知罪。不过一切都是由小哲子造成,还请总管大人放过小凳子和小桌子。” “嗯,安公公,小哲子现在就在你面前,要怎么罚你看着办吧。”御膳房总管看向安公公。 “哼,臭小子,你也有今天啊,落到我手里了吧?”安公公撩起袖子就上前,然而,就在他一巴掌打下去时,忽然踩到了地上的橘子。 一哲立马侧身避开,安公公径直倒下,摔了个狗啃泥! 两个平日里受尽欺负的小太监捂着嘴笑了。 “哎呀,安公公,您不要紧吧?”一哲佯装去扶。 然而,刚扶一半就被安公公推开:“臭小子,你放开!” 一哲只得放手,“哎呀!”,安公公再次摔了个狗啃泥!这回可逗笑了身后的那一群小太监。 “是你让我放手的。”一哲无奈的摊了摊手。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贵妃娘娘到——” “什么情况?”一哲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身边的小太监拉了拉,跪拜下来。 紧接着,一身着华丽衣裳的妙龄女子在婢女和太监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御膳房总管行礼道,“小人不知贵妃娘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娘娘恕罪。不过,娘娘为何要来咱们这下人干活的地方?不免有失身份啊。” “啊,本宫来查看一下送给皇上的早膳是否做好?” “这就不劳娘娘费心了,做好后,小人自会派下人送去。” 一哲偷偷抬头,仔细一看,那人竟然就是那日进宫的梵尔娜,顿时,他目瞪口呆,与此同时,梵尔娜也无意间向一哲这边看来,不免一惊! 眼看一哲就要开口,梵尔娜抢先一步说道:“哦,对了!近日,本宫发现身边缺一个合适的贴身太监,想着,来御膳房看看,总管大人不会介意吧?” “娘娘哪里的话,只要娘娘开口,小人自然不会介意。”只见,御膳房总管弯着腰,来到那群小太监面前,伸手示意到,“都在这儿呢,娘娘尽管挑。” “嗯,行了,就他了。”梵尔娜指向了一哲,一哲再次一愣。 “哦,娘娘好眼力!”御膳房总管笑道,“挑了个最机灵的!”见一哲还愣在那边,他连忙将他拽起,“小哲子,还不谢谢娘娘,这回有你享福的!” “哦哦。”一哲回过神来,行礼道,“多谢娘娘!” 就这样,一哲被梵尔娜带回了寝宫内。 “你们先下去吧。”梵尔娜吩咐下人道。 “是,娘娘。”婢女和太监们退了下去。 梵尔娜关上了门,独留一哲一人在寝宫内。 “梵尔娜公主,别来无恙……” 然而,话音未落,梵尔娜就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一哲! “公主……” “刘一哲,我好想你……” 良久,梵尔娜终于松了手。 “公主,想不到你已经是我们的贵妃娘娘了。这几日还好吗?那日……”一哲坐在床上说道。 “嗯,那是我的决定。我作为波斯帝国的公主,为了我国子民的幸福,我宁愿牺牲我的自由。好了,不说了。”她站在一边,上下打量着一哲的服装,“你呢,你最近怎样?怎么这幅打扮?该不会真的……” “嗨,想什么呢!我刘一哲怎么可能……那个嘛。” “那你是……” “还不是形势所逼~对了,公主!”一哲突然起身,“你来皇宫也有几天了,应该知道天牢在哪吧?” “这个……皇宫那么大,我还真不知道。”梵尔娜迟疑到。 “哦,不知道啊。不知道没关系,不过要请公主陪我演一出戏了!” 不久,寝宫传来了瓷器摔碎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了梵尔娜的呼救声。外面的下人和侍卫一惊,立马冲了进去,侍卫们纷纷拔出了刀,只见,梵尔娜正被一哲用刀挟持着! “大胆小贼,竟敢挟持贵妃娘娘!”禁卫军统领用刀指着一哲。 “我可警告你们别乱来啊~” 话音刚落,梵尔娜就撞向了桌子,拜托束缚。禁卫军统领将梵尔娜护在一旁,侍卫们一拥而上,与一哲打了起来!然而,论武功,这些小喽啰远远不是一哲的对手,三下五除二,眼看这群侍卫就要被打得差不多了…… “这么脓包啊~”一哲推开面前的侍卫,不禁失望起来。 这时,禁卫军统领一刀袭来,一哲连忙举刀抵挡,顿时,刀与刀之间磨出了激烈的火花! 一哲看了眼一边的梵尔娜,忽然松手,任由禁卫军统领的长刀划向自己的身躯! 看到这一幕,梵尔娜捂住了嘴,只见,一哲直接跪了下来,禁卫军们纷纷将长刀架在他脖子上,献血染红了他的衣裳! “末将救驾来迟,还望娘娘恕罪!”禁卫军统领收起刀,行礼道。 “免……免礼……”梵尔娜的目光盯着一哲久久没有离开。 “小贼!”只见,禁卫军统领上前一步,一把揪过一哲的衣领,“竟敢挟持贵妃娘娘,明日午时你就等着人头落地吧!带走!”说着,将他一推,由几个禁卫军带了下去。 梵尔娜担忧极了,然而,一哲却向她使了个眼色…… 就这样,一哲被押往大牢,牢吏打开一处大门,将他推了进去。一哲一个踉跄没站稳,直接摔倒在地! “给我老实点啊!”牢吏转身离去。 就你们还想困住我?一哲从衣袖中掏出钢丝,一抹嘴角的血迹,暗笑道,要不是为了找到天牢所在,小爷我才不会用什么苦肉计~ “小伙子,你是犯什么事进来的?”这时,隔壁牢房一披着长发,邋里邋遢的大叔说道。 一哲扭过头,看向他,淡淡说道:“挟持贵妃。” “挟持贵妃?呵呵,你小子胆子也够大的,有老夫当初的能耐!这一带都是重犯,没个三脚猫的功夫也进不来。”大叔笑道。 “那你是犯什么事进来的呀?”一哲搭讪道。 “我?吼吼,我自然是窃取宝物不成被关起来的,至今啊,已经关十年了。” “十年?”一哲突然握住栏杆,“前辈,那你认不认识一个叫作刘博启的?!” “刘博启?!”大叔撩起了遮住眼睛的长发,两眼放光,“小伙子,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他是我爹。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只见,大叔慢悠悠地站起,指着门外那条幽深的道路,“小伙子,你看啊,这牢狱呢,越往里就关着武功越高的犯人,有的啊,可能要被关一辈子了。想当初啊,这个刘博启可是响当当的江洋大盗,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了赤壁玉的下落,于是,他夜闯皇宫,不幸中了禁卫军的天罗地网,最终落得个被砍断手经脚经的下场。据说啊,他被关在最里面一间牢房,终不见天日啊。唉,也不知道他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 “那就多谢前辈了。”说着,一哲用钢丝在门锁上一阵搅动,打开了牢门。 “诶诶诶,小子,我都跟你讲了那么多了,要逃走是不是得带上我啊?” “你?不知前辈该如何称呼?” “江湖人称童花顺。” 第十三章赤壁玉 不久,一哲和长发大叔悄咪咪地来到牢狱的最深处,这里已经没有了烛光,漫天的虫蝇,空气浑浊,到处是血腥味混杂着尸体的恶臭,令人作呕。 “我去,这里面会有人?”一哲捏着鼻子问道。 “当然喽,我看着像那种会忽悠你的人吗?” “像。” 就这样,他们试着靠近了那间最暗的牢房。 “刘兄,你在吗?”长发大叔试探道。 “是谁在外面?”这时,一双发光的眼睛突然闪现,直接将一哲吓瘫在地。 “爹……爹……是你吗……”一哲颤颤巍巍地凑上前。 “你是谁?”那人用低沉的嗓子说道。 “爹……是我,我是刘一哲,我是哲儿啊……”一哲通过墙壁上的那扇小窗,借助那唯一的一点光亮终于勉强看清了那人的脸。那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苍老脸庞,顿时,一哲的眼眶湿润了。 “哲儿?不对,你不是我的哲儿!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了。爹,已经过去十年了……”一哲低着头,再也控制不住他的情绪,两行热泪直接就淌了下来。 “十年了,原来已经过去十年了……”那人哽咽了,“你真的是哲儿?” 一哲只是点头,泣不成声,良久,他擦干眼泪开口道:“爹,我带你逃出去!” 只见,一哲用钢丝搅了搅生锈的门锁,推门而进。 然而,就在这时,巡逻的牢吏突然走了过来:“啊,你们几个干嘛呢!来人啊,有人要越狱了!” “爹,我们冲出去!”一哲立马脱下外套,将他父亲绑在自己背上。 “嘎达”一声,长发大叔拧断了那个牢吏的脖子,向他们挥了挥手。 这时,一群官吏循声赶来,举着长刀将他们团团围住,一哲和长发大叔背对背站着。 “杀!”官吏头目一声令下,官吏们一拥而上。一哲和长发大叔一跃而起,将官吏们打得落花流水。 “走!”长发大叔冲在最前面,夺过了一个官吏手中的长刀,为一哲和他父亲披荆斩棘。就这样,他们一路冲了出去,轻功跃起,翻过了皇宫围墙……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来到郊外一处破庙,一哲放下他父亲,让他盘腿而坐,为他灌输真气,长发大叔则用稻草束起了长发,在一旁踱步徘徊。 忽然,一哲收回功力,看向长发大叔:“童叔,你能帮我去镇上抓些补气凝神的药吗?我想在这儿陪一会儿我爹。” “好。”说罢,长发大叔转身离去。 渐渐地,一哲的父亲睁开了眼。 “爹,你醒了,太好了!”一哲扶着他,高兴极了。 “哲儿,这里是什么地方?” “别担心,爹,我们已经逃出来了。” 突然,枯草堆中发出“悉悉索索”的动静,只见,枯草堆中拱出了一个猪鼻子,接着钻出了一头花色的宠物猪,叼着铁链刀,迈开小短腿,“哼唧哼唧”的跑向了一哲。 “元宝!”一哲大喜,一把将它搂入怀中。 “这是……铁链刀!”他父亲突然将目光转向了那把兵器,突然长叹道,“天意啊!她真的替我转交给你了?” “嗯?” 就这样,长发大叔来到镇上抓了药,只见,镇上到处都是官兵在墙上贴着什么图纸。与此同时,还有一个官兵在人群中叫嚣着什么,周边的人议论纷纷。 长发大叔凑近一看,只听见那个官兵说:“都给我看清楚了,这三人都是京城第一通缉犯,见到后凡有禀报者赏金一百两!” “呀,一百两,怎么多啊!” “就是就是!” “这得买多少大米啊!” “……” 群众们议论纷纷,长发大叔定睛往纸上一看,正是自己跟刘一哲和刘博启!!! 这时,一个大娘突然指着长发大叔:“诶,你不是画上的……” 众人们纷纷望了过来,长发大叔大惊,转身就跑。 “是逃犯,追!”官兵大喊一声,拨开人群冲了过去! 郊外破庙内,一哲的父亲为他细细讲述着十年前的种种。 “……就这样,我中了禁卫军的圈套,被挑断了手经脚经,关了整整十年。至于铁链刀,我想是聂姑娘替我带回去的吧。” “聂姑娘?是现在的峨眉派掌门玲珑师太吧?” “正是。哲儿,是爹负了你娘,爹一生所爱都并非是她。” “难道这也是因为玲珑师太?” “这倒不是。” “那是因为常前辈?” “是啊,爹为了佩佩,哪怕是关于她的一点消息,爹都未曾放过。虽然她已离去,但只要是有关她的事,爹都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爹还想得到赤壁玉吗?” “嗯。”他点了点头,“这个不仅是与佩佩有关,更是事关武林的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上古密卷。据说里面记载了盘古开天辟地之时留下的史上最强心法,得到它就等于得到了整个武林!为了这份上古密卷,我到处打听名门法器的下落,就期望有朝一日可以召唤这份密卷。” “所以,爹的日记中最后几页记载的都是那些法器喽!” “正是。除了昆仑山的神农鼎,皇宫的赤壁玉以外,还有琉璃谷的崆峒印,以及一块不知所踪的补天石。” 听到这儿,一哲不免一惊,琉璃谷?补天石?想不到冥冥之中竟将我们几个命运联系到了一起,一切都是天意,看来早晚还是要见面的。 “爹,我这儿正好有一样东西要给你看。”说着,一哲一摸腰间,却惊讶的发现乾坤袋不在身上,“糟了!”想到之前在后宫梵尔娜的寝宫内,自己不经意间将乾坤袋扔到了她的床上,不免后悔万分。 这时,长发大叔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快,不好了,官兵到处在找我们,已经往这边来了!” “看来,我们得换个地方了。”他父亲淡淡说道。 “我有办法。”一哲说道。 于是,他们找来了一辆破推车,让一哲的父亲躺在上边,盖上了草席,一哲和长发大叔则蒙上了脸,踏上了路。 “前面的,干什么的!”这时,一伙官兵跑了过来,一哲等人只得停下脚步。 “半个月前,俺爹在郊外失踪了。”一哲低着头,佯装抹泪,“今天才跟俺叔找到,原来是被野狼给咬死了,呜~” “你们是外乡人?”一官兵凑近到。 “对……对啊。”一哲用衣袖半遮着面看向他。 “我怎么看你有些眼熟啊?”官兵依旧不依不饶,“把头巾摘下来。” “啊?” “摘下来!” “哦。”说罢,一哲摘下了头巾,只见,那是一张满脸麻子的脸,那个官兵大惊,旁边一个拿着画像的险些将画扔了! “行了行了,戴起来吧。”官兵不耐烦地说。 “你呢?”说着,官兵又看向了长发大叔。 长发大叔摘下头巾,只见,一张扭曲的脸露了出来! 官兵吓了一跳,连忙扭过头:“拉起来吧,拉起来吧!” “这尸体……”这时,一个官兵绕到一哲父亲的拖车旁。 “尸体你也要看啊!”一哲戴着头巾大惊。 “算了算了,你们走吧。”那个为首的官兵挥了挥手。 “欸,欸,那就多谢官老爷了。”一哲连忙拉着拖车离去。 就这样,他们来到了京城外,一哲和长发大叔相视一笑,扯下了人皮面具。 “童叔啊,你这易容术可以啊~”一哲不禁赞不绝口。 “那是自然,你童叔我可是江湖人称童花顺!” “逃出来了啊?”一哲的父亲用嘴撇开了席子。 “是啊,爹!”一哲用手拉下席子,又看向长发大叔,“童叔,你们就先回江南吧,具体位置我爹会在路上告诉你们的。” “那你……” “我还要回一趟皇宫。”一哲淡淡说道。 长发大叔打了一下一哲的肩膀:“你疯啦,这才刚逃出来!” “没办法,毕竟,赤壁玉和我的乾坤袋还在里面。” “你把乾坤袋也弄丢了!”一哲的父亲大惊。 “放心吧,爹,我把它交给了一个可信之人。那么,话不多说,我先走了。” 说罢,一哲从拖车上拿下铁链刀围在身上,再次用头巾裹上脸,转身离去。元宝也从凉席中钻了出来,跳下地,跟上他的步伐。 夜晚,梵尔娜寝宫内,她独自一人来到湖边赏月。今夜月色微凉,不免让梵尔娜心中升起一缕忧愁。这时,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 “谁!”梵尔娜猛地回头,却被那人一把捂上了嘴。 “嘘——”那人将一根食指竖于嘴前,一手拉下了面罩冲她笑到,“是我。” 此人竟是刘一哲! “是你?”梵尔娜立即拉过一哲,轻声说道,“你不是逃出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夜闯皇宫不要命啦!” “这不是想你了嘛~”只见,一哲伸了个懒腰。 “油嘴滑舌。对了,有样东西你是不是落在我这了。”说着,梵尔娜从衣服中取出了乾坤袋。 “天那,你竟然带在身上!”一哲大喜,连忙接过乾坤袋。 “是为这东西而来的吧?”梵尔娜一笑。 “看来还是瞒不过公主殿下啊,哦不,应该是贵妃娘娘。”一哲象征性的行了个礼,“小哲子有礼了~” “行了行了,还办假太监呢。”梵尔娜按下他的手,“像你这么百般把自己弄进监狱的还真是少见呢。” “嘿嘿,那么,保重。”一哲行了个礼,转身飞上了树梢。 “哎……”望着他离去,梵尔娜不禁失落起来。 不久,一哲来到了宝物库的屋顶上,暗中观察着底下经过的禁卫军。不知过了多久,禁卫军退去,一哲大喜,掀开几片屋瓦,跳了下去,回过头发现,正巧落在石壁面前。 只见,他在石壁上一阵摸索,终于,找到了机关所在,将它按动,顿时,石壁松动,“轰”的一声升了上去,赤壁玉散发着橙红色的光芒! 一哲大喜,立马闯入,然而,在抓起赤壁玉的一霎那却发现赤壁玉紧紧连着底座,怎么也分不开! “糟了,中计了!”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忽然,一哲不慎转动了底座。 顿时,四面飞来了无数的利箭!一哲一个转身避开,忽而仰头,忽而后翻,在箭雨中穿梭着,忽然甩出了铁链刀萦绕身边,挡开利箭。然而,就在他庆幸避开所有的利箭之时,突然,一个铁笼从空中落下将他罩住!一哲冲上前,用铁链刀砍着,却发现怎么也逃脱不了…… “别白费力气了,这栏杆是用玄铁做的。”这时,禁卫军统领带着一帮禁卫军走了进来。“我们,又见面了。”只见,他走向了一哲,“那夜巡逻我早就料到我们中混进了内鬼,所以赤壁玉早就被我掉包了。小鬼,说实话,你的这双眼睛跟刘博启还真像。” “你说什么!”一哲一愣。 “没错,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时间,十年前,刘博启也来这里偷过赤壁玉。说吧,你和刘博启到底什么关系!” “要杀便杀,何须多言!”一哲双手抱臂,不屑一顾地将头扭向一边。 “杀你?当然!劫持贵妃,救走要犯,盗取宝物,随便一条就能治你个死罪!不过现在杀你?我才没那么蠢。一旦我打开笼子,你就一定会杀出去。来人啊,先把他关押天牢,听候发落!” “贵妃娘娘到——”就在这时,梵尔娜走了进来,所有人纷纷行礼。 “娘娘。”统领行礼道,“不知娘娘深夜来访所谓何事?” “夜不能寐,出来走走,刚巧路经此地。” “哦,原来是这样。娘娘,末将刚抓住一个要犯,正准备押往天牢。” “纪统领辛苦了。不过本宫看这小贼甚是眼熟,不知在哪里见过?” “回娘娘,正是当日劫持娘娘的刺客。” “既然是劫持本宫的刺客,那自然应该由本宫来审讯。” “额,这……” “怎么?纪统领很为难吗?” “末将怎敢,只是这小贼武功颇高,末将怕他伤了娘娘。” “纪统领是信不过本宫了?” “末将不敢。” 只见,梵尔娜突然走向一哲,将一颗药丸弹入他口中,一哲一惊,梵尔娜却向他使了个眼色。 “娘娘这是……” “断肠丹。”只见,梵尔娜淡淡说道,“如果得不到我定期研制的解药他就会断肠而死。你不是说他武功颇高吗?那本宫就收他做一个近身侍卫。” 听到这儿,一哲不免一惊! “可是,他一个男子……”统领担心到。 “你觉得一个太监会对我做什么?”梵尔娜淡淡说道。 “是啊,我都这样了你还不放心啊~要不要我现在就脱裤子证明啊!”说罢,一哲就撩起了衣摆。 统领立马将头扭向一边:“不要脸。” 梵尔娜转过身:“纪统领,我问你,这小贼来此地偷什么东西?” “回娘娘,是赤壁玉。” “可否让本宫看看此宝物?” “这……回娘娘,为了防止宝物被盗,末将已将宝物送于陛下的寝宫内。” 这老家伙,竟然将赤壁玉藏在那!一哲眼睛一转,陷入了沉思。 “好吧,既然不方便那本宫就不为难纪统领了。将他放了吧。” “这……”统领一愣。 “怎么?纪统领信不过本宫的丹药吗?” “不,不,末将岂敢!末将这就放人。”说着,统领叫人拉起铁笼的绳子,将一哲放了出来。 就这样,一哲再次被梵尔娜带回了寝宫。 “你们先下去吧。”梵尔娜吩咐到。 “是,娘娘。”婢女和太监们退了下去,梵尔娜关上了门。 他两来到桌边坐下,一哲为她叙述了所有的经过。 “那你爹救走了?” “嗯,已经离开京城了。” “这就好。你放心,你要的东西明晚我帮你搞定。” “你的意思是……” “别忘了,我现在可是贵妃啊。” “哦哦,那就多谢梵尔娜公主了。对了,刚在你给我吃的是……” “没什么,平日里进献来的普通丹药而已,强身健体的。” “这样啊。那今晚……” “我若信不过你就不会把你带回寝宫。” “你就那么肯定?”一哲戏谑一笑。 “当然,因为,你是刘一哲。”说罢,梵尔娜转身离去。 望着她的背影,一哲微微一笑。 翌日傍晚,梵尔娜进入了御书房。 “贵妃娘娘到——” 正在批阅奏折的皇帝陛下停了下来,抬起头:“哦,是爱妃来了。”他放下奏折,匆匆走下台阶,揽着她的胳膊来到床榻上坐下,“爱妃明日怎么有空来朕的御书房?” “臣妾来陪陛下不好吗?” “好好好,朕怎会嫌弃爱妃呢?对了,朕还想多了解了解你们西域的故事呢?爱妃不妨就为朕讲讲吧。” “好啊。” 就这样,数个时辰过去了,梵尔娜服侍着皇帝睡下。此时,皇帝已经有些倦意了。 “陛下,臣妾听说宫里有一块宝玉名为赤壁玉,能否让臣妾看一看。” “想不到爱妾才来宫中几天就已经听说了?吼吼,此玉乃十年前渝州唐门的唐渊所献,现在啊,就藏在朕的枕头底下。”说着,皇帝走起身来,掀起了枕头,只见,那块宝玉散发出了橙红色的光芒。他转过身,跟梵尔娜相视一笑。 “陛下,您困了。”梵尔娜从身后取出一个带铁链的铁环,在皇帝眼前晃了晃。 “朕没困……” “臣妾说困了就是困了嘛~”梵尔娜继续晃动着铁环。 “好好好,朕困了……”渐渐地,皇帝闭上了眼睛,很快就打起了鼾。 梵尔娜一笑,从皇帝枕头下窃取了赤壁玉…… 第二日清晨回宫后,梵尔娜向一哲亮出了宝玉。 “赤壁玉!!!”一哲一惊,连忙接过,他激动的站了起来,“你你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都说了我是贵妃啊。” “那皇帝老头醒来发现了怎么办?” “我按照你画的图纸仿制了一个。”说着,梵尔娜将一张图纸递还给一哲。 “行啊,公主,大恩大德我刘某真是没齿难忘!”只见,一哲收起图纸,将赤壁玉藏入了乾坤袋,行礼道,“那么,我就此告辞了。” “这么快就急着走啊!”这时,禁卫军统领突然闯了进来,一哲一愣。 “你,放肆!”梵尔娜站了起来,“竟敢擅闯本宫的寝宫!” “末将早就料到其中有所蹊跷,看来贵妃娘娘跟这小贼的关系不一般啊!我看,他这太监的身份也是假的吧?” “不管梵尔娜公主的事!”一哲突然挡在梵尔娜面前,“都是我的主意!” “听听,听听,这交情!”统领突然拍了拍手。 只见,皇帝突然走了进来,他指着梵尔娜险些气晕过去:“大胆,朕封你为爱妃,你竟然敢背叛朕!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说着,皇帝将假玉摔了个粉碎! 一哲突然拉起梵尔娜的手腕,回过头:“走,我带你逃出去!” “不行,我不能走!要走你走!”梵尔娜回绝到。 见他们推推搡搡,皇帝开口道:“跑啊,都跑啊!看朕不讨伐你的波斯国度!” “我是贵妃,顶多被打入冷宫!刘一哲,你走,走啊!”梵尔娜甩开一哲,一哲无奈,只好破窗而去。 “给我拦住他!放箭!”统领一声令下,禁卫军一字排开,顿时,数十支箭射了过去! 好不容易逃离了寝宫,没想到寝宫外也有一群禁卫军,瞬间,万箭齐发!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哲立马甩出铁链刀,任由铁链萦绕着他,形成一个防护罩,挡开数支利箭,向围墙逃去。 “废物!”统领跑了出来,抢过一个禁卫军的弓箭,瞄准了一哲。只听,“呼——”的一声,利箭射出!此时,一哲刚巧越过围墙,“唰”的一声,利箭从他肩上划过…… 梵尔娜寝宫内,皇帝愤怒至极,一把揪过梵尔娜的衣领:“好一个催眠术!你也完了!”说罢,一巴掌将梵尔娜打倒在地! “最后一次帮你了……”梵尔娜喃喃自语道,说着,一滴泪滑落而下,瞬间,化作了一颗钻石。 而在另一边,一哲也伤得不轻,他回到郊外的破庙内养伤数日,在此期间一直由元宝陪同。然而,让他耿耿于怀的是对梵尔娜的亏欠。数日后,他戴着斗笠,打听起梵尔娜的消息,然而,无意间在一群出宫的小太监口中听说…… “哎哎哎,听说了吗?那个新的贵妃被打入冷宫了,听说啊,她的眼泪会变成钻石!” “那么神奇!那她是犯了什么事啊,皇上竟然如此绝情?” “好像是为了一个男人。听说啊,进宫以来一直没哭过,昨晚却哭了一宿。皇上看她的眼泪能变成钻石还想继续让她当宠妃来着,谁知啊,犟的很,挥刀自尽了……” “那么惨啊……” 听到这儿,一哲拽紧了拳头,直至颤抖…… 第十四章飞鼠 数年前,楚冰霜在与李衡逸一战后一直在深山闭关修炼。然而,当初魔君蚩尤在她体内摄入的一道力量近几年已经变得不听使唤,这种感觉就好似是有一个人被困在体内,随时都有可能迸出。虽当年魔君被沈浩轩施法封印了起来,但近日,楚冰霜耳边常常回响起魔君的声音! “蠢货,快放我出去!” “蚩尤?!不可能,你不是已经被封印起来了吗!” “愚蠢的人类,同样的招数难道对我会起第二次作用?” “不,不可能!当年从魔界逃出来的人明明只有我一人!” “难道你忘了吗?当初我在你体内注入了一道力量。” “那又如何?” “楚冰霜,你以为只有你才会算计吗?你以为我真会蠢到只注入我的力量给你?告诉你吧,那是我魔君蚩尤的魔元,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会在你体内不断壮大,等时机成熟了,就是我魔君蚩尤重生之日!” “你说什么?!” “楚冰霜,只要你听话,我们从此就是一体,但若你不从,我就将永远取代你!听着,我们要找的高镜月已经快到扬州了,到时补天石就是我们的了!” 突然,黑暗中,楚冰霜抬起了头,此刻,她的脸竟变成了狰狞的半人半魔! 这日,诺云和镜月终于来到了扬州。与往昔相比,原本应该熙熙攘攘的街道却变得冷冷清清。 “这里不简单。”镜月淡淡说道。 听到这儿,所有人都提高了警惕。这时,一房屋边突然一阵躁动,所有人纷纷将目光转向那里。 “谁!”诺云的目光凌厉起来,只见,他一个箭步上前,镜月和另两个峨眉派弟子也跟了上去。 诺云来到房屋边的一个草垛,却见一个瑟瑟发抖的男子蹲在那里,背对着他。 “你……没事吧?”诺云关切得将手搭在他肩上。 忽然,那人猛地回头,他的半张脸已经血肉模糊,只见,他张牙舞爪地扑向他们! “小心!”诺云见状立即挡在镜月面前,挥开了男子,一脚将他踢倒在地。 镜月立即上前,拔出利剑,指着他! 然而,诺云却按住了她的右手:“别杀他。” “救我……快救救我……”那人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是飞鼠……飞鼠来了……” “飞鼠?!”诺云和镜月一惊,对视到。 “先救人。”说罢,诺云立马上前审视那个人的情况。 暮色降临,就这样,他们找了一间破庙。诺云让那名男子盘坐在草堆上,为他施法疗伤,两个峨眉派弟子守在门口,镜月则围坐在火堆旁。 良久,诺云停了下来,让那名男子平躺而下,为他把了把脉之后,来到镜月身边坐下。 “他怎么样了?”镜月看向诺云。 “是鼠毒。凡是中了这种毒的人都会被感染,先是变得焦躁不安,再是感到浑身冰冷,最后也变成一个嗜血的怪物,不久就会死去。”诺云正襟端坐,淡淡说道,“好在,他中毒尚浅,没有危及性命。” “飞鼠不是楚冰霜的手下吗?掌门说魔君蚩尤也在扬州,难道他们已经联手?” “有可能。相传数年前五毒派教主楚冰霜被魔君蚩尤注入了魔力,此时的功力早已今非昔比。后来她的左右护法辛雨昊和辛雨杰被杀后,她的身边又培养出了四个死士。现在,千面刺客‘隐’已死,扬州城又有嗜血狂魔‘飞鼠’和魔君蚩尤作乱,那么,楚冰霜身边剩下效力的还有追命影子‘闪电’以及极地兽王‘孤狼’。”说着,诺云看向了镜月,“五毒派已经出动了,最近得小心点,他们的目标是你。还有令我想不通的是,扬州城的这么多百姓被弄到哪里去了?” “看来,得等他醒来再说。”镜月看向了那个男子。 “水,水……”那个男子突然喃喃自语道,“我要喝水……” 诺云连忙围了过去审视。 镜月晃了晃水袋:“糟了,没水了。白露!”她突然向门口喊了一声。 “怎么了,师姐?”白露围了过来,行礼道。 “去看看,这周边有没有水,打一点回来。”镜月将水袋递给她。 白露接过水袋:“是,师姐。”说罢,转身离去。 “他怎么样了?”镜月走向诺云。 “已无大碍了。”诺云收回手。 只见,那名男子缓缓睁开眼来,诺云连忙扶他起身。 “你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我的妻儿……”忽然那名男子瞪大了眼睛,一把揪过诺云的衣领,“是飞鼠抓走了他们,快救他们!快救他们!” “兄台……” “我求求你们了,一定要救他们啊!”那名男子突然松开诺云,拼命磕头。 “这位兄台,你别这样……”诺云立马阻止他,“你先起来啊!” “是啊,有什么事你慢慢跟我们说,我们一定帮你!”镜月附和道。 良久,终于让那人平静了下来,他们坐在火堆旁,听他徐徐道来。 “我叫慕喜。事情是这样的,两个月前,我在街上做着买卖。忽然风云突变……” 男子视角…… 两个月前,我在街上卖着包子,忽然,天突然暗了下来,顿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不好了,怪物啊——”这时,不知谁大喊了一声。 瞬间,一阵躁动,街上的百姓们纷纷收拾起摊子,揽上妻儿,连滚带爬的跑回家去!我抬起头,只见,乌云中透出一双巨大的眼睛,宛如灯笼一般,发着光。忽然,一阵黑雾袭卷而来,在半空中划过…… 当时,我害怕极了,摊子也来不及收拾,连忙跑回家去,好在那天回到家,我的妻儿都安好,城里也没有出什么大事。 然而,几天后的一个夜晚,当人们都在熟睡时,忽然隔壁传来了狗的惨叫声。第二天,隔壁发现他们的狗被咬死了!起初,大伙儿以为是郊外跑来的野狼,于是大伙儿一到夜里就纷纷关好家里的鸡犬。然而,事情并未就此结束,那天夜里,外面又转来了一个人的惨叫声!第二天,大伙儿发现是半夜的敲锣人死了,而且他身上的血液几乎都被吸干了,死状恐怖!这件事不禁让人想起了那天看到的怪物,无不让这里的人都提高了警惕,有小孩的纷纷搂紧了怀里的孩子。后来,这件事惊动了官府,知府大人向我们保证,一定还我们太平。 这天夜晚,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就怕一不留神自己的家人没了。不知不觉,天快亮了,突然,外面一阵脚步声,灯火通明。顿时,我的脑袋“嗡”的一声,是官府的人出动了,怪物又来了!我钻进被子,吓得不敢出门…… 天亮大伙儿见面的时候,听几个胆大的出去瞧的人说,一个时辰前那个怪物被抓住了,长的是那叫个丑啊,他青面獠牙,耳朵很大,上面还有绒毛,简直和蝙蝠相差不远。而且,他自称是五毒派的嗜血狂魔——飞鼠。然而,面对官府的严刑拷打,对那家伙而言,似乎就是刀枪不入!无奈,知府大人只好暂时将他收押起来。谁知,到了夜晚,那个家伙不知怎么就从狱里走了出来,杀了数十了官兵呢,那些官兵的死状就跟那敲锣人一样恐怖!而且,那日之后,他的功力大涨,夜里也不再小偷小摸的杀人了,他变得越来越强大,杀人不眨眼。就连知府大人都被他控制了,于是,原本应该收押牢犯的牢狱变成了他关押百姓的地方!一到夜里他就挑几个吸血,被咬的在死前也会咬人,很快,整个扬州的百姓都被他给控制了…… “也就是说那些百姓现在都被关在狱里?”镜月突然问道。 “是啊,我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可我的妻儿……”男子摇了摇头。 “别担心,”说着,诺云握住了他的手,“我们帮你。” “师姐,不好了!”这时,白露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水袋中的水洒了一地! “白露!”无双立马去扶,诺云和镜月也赶了过去。 “白露!白露!”镜月扶起她,只觉她的背上热滚滚、湿漉漉的,镜月伸手一看,是血!!! “师姐,是飞鼠,飞鼠来了……”她大口的吐着鲜血。 镜月立马为她将血拭去:“白露,白露,你不会有事的,白露!” 然而,白露却闭上了眼,倒在镜月怀中。 镜月试了试她的鼻底,松了口气:“还好,只是昏过去了。” “哈哈哈哈哈!”突然,外面传来一阵狂笑。 诺云和镜月立马跑了出去,只见,飞鼠双手抱臂,身着披风,立于对面的屋檐上。 “飞鼠!”镜月拔出剑,就冲上前去。 “高姑娘,小心!”诺云追了上去。 只见,镜月手持长剑,袭向飞鼠,飞鼠连连后退。忽然,他一把握住长剑,低头笑着:“高镜月,补天石,哼哼。” 听到这儿,镜月一愣,却见飞鼠一用力,将剑直接拖了过来。镜月见状连忙将剑一旋,脱离束缚,然而,飞鼠却趁机一弹利剑,镜月连连后退! “高姑娘!”诺云连忙将她扶住。 而在另一边,白露醒了过来。 “白露,你醒了!”在一边照看的无双欣喜万分,连忙围上前去。谁料,白露竟然变得青面獠牙,直接向无双扑了过去! “白露,你……我是无双啊!”无双被扑倒在地。 “没用的,她已经中鼠毒了!”那名男子立马赶来帮忙,却被白露一掌打倒! 只见,白露一口向无双的脖子而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名男子再次爬起,抓起门边的木棍,对准白露的后脑勺就打了下去,顿时,白露倒地,昏了过去…… 而在另一边,诺云和镜月一个使着昆仑剑法,一个使着峨眉剑法,用他们平日里配合练习的,使出了双人剑。只见,诺云俯下身,镜月一跃而起,立于他的肩膀上,两人同时一挥剑,甩出了青红两道剑锋,直逼飞鼠而去。飞鼠大惊,交叉双臂,放在胸前抵挡,却不幸还是被震伤,从屋顶上摔了下去,顿时,一口鲜血涌出! 诺云和镜月一跃而下,镜月用剑指向了飞鼠。 “说,是不是楚冰霜派你来的!那些百姓在哪,快带路!” 然而,飞鼠却笑道:“哼哼,你们以为抓到了我那些百姓的毒就可以解了?没我的解药,谁都活不了!” “交出解药!”诺云也将剑指向他。 谁料,飞鼠竟然扑向了诺云的利剑,眼看剑刃就要割断飞鼠的喉咙!诺云一惊,立马撤回剑,隔空出掌,将飞鼠打倒在地。飞鼠支撑起身体,鲜血顺着他的脖子淌了下来…… “老实点!”只见,他刚起身就被诺云和镜月从身后扣住了肩膀。 “乖乖交出解药。”诺云道。 “休想!”飞鼠忿忿地说道。 不久,飞鼠被诺云和镜月捆绑着,倒挂在树上。 镜月烤了一只山鸡,扯下鸡腿来到飞鼠面前晃着:“想不想吃啊?” 然而,当飞鼠将头凑近时,镜月立马将鸡腿高高举起! “你……你们别太过分了!”飞鼠直咽口水。 “还不交出解药!”谁料,镜月扔下鸡腿,一把掐住飞鼠的脖子! “好……好……我带你们去……”终于,飞鼠还是妥协了。 镜月解下了他的绳子放他下来,在诺云的帮助下押送着飞鼠上了路。 路上,诺云不禁一笑:“高姑娘这一招未免太过分了。仿佛,在哪见过……” “你是说刘一哲那小子吧,我看他的招数有时还挺好用的。对付飞鼠这种家伙用硬的不行,我们得智取。” 就这样,飞鼠被诺云和镜月扣押着去了官府。刚进门,飞鼠就吹起了口哨,只见,行尸走肉般的官兵纷纷上堂,在地上敲起了长棍。 “威——武——”伴随着**的口号声,知府走向了座位,他面色铁青,眼睛空洞无神,脖子上还有着被咬过的痕迹。诺云和镜月一眼便看到了他胸前挂着的瓶子…… 镜月一愣:“那是……” “是解药!”诺云接过她的话。 “你们得不到它的~”只见,飞鼠打了一个响指,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顿时,所有人向诺云和镜月望了过来,一个龇牙咧嘴,面目狰狞。只见,飞鼠向知府打了个响指,知府“啪”的敲响了桌子后,又瘫坐在座位上。 “你做了什么!”镜月看向飞鼠。 “他们早已是我的傀儡,受死吧!”说罢,飞鼠忽的起身,挣脱开诺云和镜月,飞向了知府的桌子,一把夺过知府胸前的瓶子一饮而尽,转身蹲在桌子上。 “你!”镜月一惊。 这时,所有的官兵举着长棍向诺云和镜月步步逼近! “高姑娘,别伤着他们性命。”诺云看向镜月,两人相视一点头,一个转身拔出剑来。 “上,杀了他们!”飞鼠一声令下,官兵们扑了上去。 不久,官府内就打成一片,诺云和镜月越战越勇,然而,官兵们似乎不知疲惫一般,倒下了又立即站起,纷纷扑向他们!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镜月挥开眼前的官兵,看向诺云。 “要想让他们停下就只有这样了。”诺云突然抬起头,看向了知府桌子上的飞鼠。他一跃而起,在半空中舞起了飞龙在天,突然,双手持剑,旋转着身体,伴随着两条盘旋的青龙,冲向飞鼠,只见,诺云的利剑直接穿透了飞鼠钢铁般的身躯! “小子,怎么会……我这身软甲竟然……” “你太自信了。”诺云拔出剑,飞鼠应声倒地。 就在这时,所有的官兵都停了来,纷纷倒地…… “诺云!”镜月收回剑,快步来到诺云身边,“现在没有解药了怎么办?”说着,镜月看向了地上的官兵。 “我想,既然飞鼠吞了解药,那么姑且用他的血一试吧,去找一口锅来。” 不久,两人推着一口锅来到牢房,这里的人个个青面獠牙,有的倒在地上**着,有的将手伸出栏杆试图抓人…… 就这样,诺云和镜月打开了牢门,为百姓们灌下了药汤。不知过了多久,百姓们终于恢复了平静,一个个感激不尽。 “姑娘,我想问一下我的丈夫关在哪了?”这时,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女子突然问道。 “你的丈夫是……”镜月回过头。 “他叫慕喜。” “你的丈夫是慕喜?!”听到这儿,镜月大吃一惊。 “是啊,怎么了?” “我知道他在哪儿,走,我带你们去找他。” 就这样,诺云和镜月带着这对母女来到破庙处。很快,那名男子冲了出来,一把搂住这对母女! “太好了,你们没事!”男子激动的泪流满面。 继而,他又转向诺云和镜月,一家三口连连下跪:“感谢少侠们的救命之恩,我慕某一家感激不尽!” “快快请起,快快请起!”诺云和镜月立马扶他们起身。 镜月递给男子一碗汤:“喝了吧,专治你残留的鼠毒的。” “诶,多谢!”男子接过汤。 “还有一碗我给白露送去。”说着,镜月走进了破庙。 不久,冷冷清清的街道再次热闹起来,行人摩肩接踵,络绎不绝,他们口中无不赞扬着诺云和镜月。然而,他们没注意的是,一团黑雾再次从空中划过…… 就这样,为表感激,诺云和镜月被邀请到了男子家中歇脚,男子的妻子为他们准备了丰盛的晚餐。 深夜,诺云在房间盘腿而坐,闭目养神。这时,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呼唤声:“诺云。” “叔父!”诺云睁开眼,立即用千里传音接受信息。 “诺云,此次下山历练感觉如何?” “回叔父,诺云已经赶到扬州了。这一路上诺云看到了世间百态,开拓了视野。只是,一直没有魔君的动向,我担心……” 而在另一边,镜月出门散步,无双跟在她身后。 “白露,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 然而,看着镜月紧锁的眉头,无双显然发现了异样。 “师姐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是啊,嗜血狂魔‘飞鼠’已死,百姓也恢复了正常,但是,至始至终都没见魔君露面,不免有些……” 忽然,怪风大作,树梢被刮得沙沙作响,一道黑影从空中划过! “谁!”镜月立马拔出剑,提高了警惕。 “师姐救我……” 镜月猛地一回头,却见无双被一长袍人掐住脖颈,提了起来。 “放了她!”镜月冲上前。 谁料,那个人扔下无双,一个瞬移来到镜月面前! “嘀嗒、嘀嗒……” 只觉胸口一阵剧痛,镜月低头一看,那只魔爪竟然穿透了她的胸膛,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裳,淌到地上…… “高姑娘!”正巧路过的诺云大惊失色! 数日前,当飞鼠还被困在牢狱中时。一日夜晚,一团黑雾突然从窗口进来,化作一长袍人,立于飞鼠面前。 “教主?不对,是……魔……魔君!”飞鼠大惊,立即起身。 “想不到楚冰霜的手下功力那么差,没用的东西!”说着,那人一把揪起飞鼠。 “魔君饶命,魔君饶命!”飞鼠挣扎着,两条腿拼命在半空中蹬着。 谁料,那人突然松了手,飞鼠直接摔倒在地。 那人淡淡说道:“我还不想杀你。听说高镜月已经往这边来了,去,把扬州大闹一场,引她出来。” 说罢,那人一挥手,一道光线射向了飞鼠。顿时,飞鼠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他不可思议的握了握自己的手。 这时,一个巡逻的牢吏走了过来。那人向飞鼠使了个眼神,化作一团黑雾消失不见。只见,飞鼠向外投去了阴冷的目光…… 第十五章杀手不冷 “嘀嗒、嘀嗒……” 只觉胸口一阵剧痛,镜月低头一看,那只魔爪竟然穿透了她的胸膛,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裳,淌到地上…… “高姑娘!”正巧路过的诺云大惊失色! “补天石,我终于得到了,哈哈哈哈!”只见,那人猛地一拔,掏出了彩色的补天石! “啊!”镜月后仰倒去。 “高姑娘!”诺云拔出剑,一个箭步上前,挥开了那个人,一把接过镜月,他怒气冲冲的望着那人,目中含泪,“楚冰霜,我杀了你!” 说罢,诺云放下镜月,一剑向那人刺去。然而,那人一个侧身避开,伸爪向诺云袭去,诺云挥剑抵挡。数个回合后,那人突然一跃而起,一个后空翻,忽的出腿!诺云双手将剑横卧于空中抵挡,却还是被震开了好远,连连后退,他回头一看,自己的脚竟陷入泥土三分! 只见,那人趁机一拂袖,化作一阵黑雾,飞向空中。 “站住!”诺云立刻追了上去,御剑而去。 “师姐!”无双哭着爬向了镜月,将她扶起,然而镜月双目紧闭,没有了呼吸,“师姐!” 忽然,白光一闪,一白衣女子突然站在她们旁边,无双抬起头看向她…… 就这样,诺云追着那个人来到一所大殿前,然而那人却没了踪影。 “五、毒、派!”诺云愤愤的看着那块牌匾,忽然跃起,一剑挥下,顿时,一道青色的剑气劈下,将牌匾劈成了两半! 诺云一个跟头翻了进去,稳稳落地。 大殿的宝座上,突然一阵黑雾缭绕,那个长袍人坐了下来,只见那人抬起了头,映着窗户透进来的光芒,依稀可见,那是张半魔半人的脸! 这时,一个身着黑袍的人影闪过,行礼道:“教主,您回来了。” “教主?哼哼。”那人将手指叩击着扶手,“我不是你们的教主。” “难道你是……”黑袍人一惊,抬起了头。 “不错。”那人微微一笑,“我就是魔君蚩尤。你就是追命影子‘闪电’吧。白虎的世侄,袁天易的小儿子来了,你出去看看。” “是,魔君大人。”说罢,黑影一闪,她消失地无影无踪。 那人一伸手,变出补天石,在手中抛了抛,露出了一抹笑容。 不久,诺云握着剑闯入了前院。忽然,黑影一闪,夺命影子——闪电站在他面前。 诺云立马用剑指向她:“你是谁?让开!” “一个来夺你命的人!”说罢,闪电从腰间取下回力镖,忽然一个瞬移,冲上前去。 诺云见状,一挥剑,甩出一道剑锋。只见,闪电突然跃起,速度之快,直接避开,接着,她“嗖”的来到诺云面前,露出一阵神秘的笑容,劈下了回力镖。诺云立即横握利剑抵挡,顿时,那把回力镖顺着剑刃一阵旋转。诺云将剑一旋,甩向闪电,然而,闪电却“嗖”的一下,再次瞬移,“呼”的一声,只见她来到了诺云身后,手中寒光一闪,那把回力镖直逼诺云颈部,眼看就要割到动脉!说时迟,那时快,诺云将目光向旁边一瞥,忽的向后出掌,一掌击中闪电腹部。闪电捂着腹部连连后退,突然,她停了下来,猛地抬起了头,目光犀利,嘴角露出了一抹神秘的微笑,只见,她一个转身,甩出了回力镖,袭向诺云,诺云立马一个侧身旋转避开,手臂却不幸被划破!闪电接过回力镖,做出防御姿势,诺云远远的站着,用剑指向闪电。 “你就是夺命影子‘闪电’?” “聪明,不过,很快你就是个死人了。” “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说罢,两人同时冲向了对方…… 在镜月那边,白衣女子蹲了下来,为镜月把脉。 “你是……”无双抬起头。 只见,白衣女子摘下了面纱,淡淡说道:“女娲左护法——白矖。” “你能救救镜月师姐吗?”无双抓住她的手臂,哀求道。 “很抱歉,她已经死了,我也无能无力。”说着,她放开无双的手,站了起来,背过身去,看向天边,“看来我晚来了一步,补天石已经被夺走了。” “是五毒派的人,是他们杀了镜月师姐!”无双哭喊着。 “五毒派?”白衣女子回过头。 五毒派大殿前院,诺云突然双手持剑,使出了飞龙在天,旋转着身体,冲向了闪电,“唰”的一下,利剑直接刺穿了闪电的肩甲! “说,你的主人在哪?”诺云看向她,目光凌厉。 “有种你现在就杀了我呀。我是教主身边的死士,除了杀人就是被杀。死,是早晚的事。”她嘴角流着鲜血。 “我虽为正派人士,向来与你们这些邪魔外道势不两立,但也绝不是滥杀无辜之人。今日,就暂且饶你一命。”说着,诺云拔出了剑,转身离去。 “你会后悔的。”闪电蹲在地上,捂着肩甲,愤愤地看向诺云。 就这样,诺云闯进了大殿,他一挥剑,甩出的剑锋将大门一劈两半! “你来了。”长袍人坐在宝座上,手里握着补天石,黑暗中,两眼放出幽绿的光芒,“看来,闪电失败了。” “补天石!”诺云一眼就望到了那块彩色的石头,立马用剑指着他,“交出来!” “啧啧啧啧,那么心急啊……”长袍人翘着二郎腿,啧着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毁了它!” “你敢!”诺云一惊。 “来人啊!”只听,长袍人一声令下,顿时,数十名带着面具的侍卫闯了进来,个个手持长矛,站在了大殿的两侧。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止我吗?”诺云不屑一顾。 “不不不不,李诺云,或许我们可以打个赌。” “赌什么?” “就赌你能不能从大门**着走到我这儿,条件是不许动武,不许用法力。” 然而,诺云只是愤愤的望着他。 “怎么,不同意?”长袍人接着说道,“想想高镜月,你真的忍心看着她死吗?” 然而,诺云依旧没有放下剑。 “一、二、三……”看着长袍人渐渐握紧了拳头,那块石头发出了“吱吱”的声响。 “我答应你!”说罢,诺云立即将剑收回剑鞘。 “好,那就开始吧。”长袍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诺云慢慢迈开步子,时刻警惕着身边的侍卫。 忽然,一个侍卫上前一步,向诺云甩出长矛,长矛的手柄重重打向诺云的后背,顿时,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 诺云俯着身,伸手抹去嘴角的鲜血,又直起身体,继续往前。这时,数十个侍卫一同上前,纷纷用长矛打向诺云,诺云强忍疼痛,继续往前。忽然,一个侍卫将长矛从后方打向了诺云腿肘部,瞬间,诺云跪倒在地,一个侍卫又从上砸下长矛,顿时,滚烫的鲜血从诺云头部流淌而下。诺云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伏倒在地。这时,数十个侍卫一拥而上,举起长矛刺了下去! “放弃吧,不然你就真的得死在我这儿了。”长袍人淡淡说道。 “不可能……”诺云一边吐着血,一边拖动着血迹斑斑的身躯,努力爬向前。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来到长袍人面前,缓缓伸出手:“交出补天石……” 然而,长袍人却站了起来,一脚踩向诺云的手! “不好意思,李诺云。”良久,长袍人松开他,蹲了下来,抚开诺云被汗水浸湿的龙须刘海,“我突然改变主意了。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会如约把补天石交给你吧?” “你什么意思……” “你是袁天易的儿子,也就是我仇人的儿子。不过,袁天易现在已经死了,好在还有白虎。白虎是袁天易拜把子的兄弟,他作为你的叔父,我想他不会坐视不管吧?” “你无耻!” “无耻的还在后头。我本就是魔族,没必要光明磊落。想不想看看白虎会为了你这个世侄做到什么地步?哦对了,也就是沈浩轩,现在的玄墨掌门。” “楚冰霜,你卑鄙!” “楚冰霜?哈哈哈哈哈!”长袍人大笑,“楚冰霜现在已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了。告诉你吧,我现在可是魔君蚩尤。”说着,他站了起来,“带下去吧!” 话音刚落,立即上来两个侍卫,将诺云架了下去…… 五毒派牢房内,诺云盘坐着,双目紧闭,调息着。半个时辰后,他一双手撑地,大汗淋漓,手脚使不上半点力气…… 这时,隔壁的牢房打开了,两个侍卫押着一个黑袍人进来,将她推倒在地! “进去吧你,办事不利还有脸活着!我们走!”说罢,两个侍卫关上了牢门,走了出去。 被关进来的黑袍人跪倒在地,喘着粗气,大口的吐着鲜血。 诺云透过牢狱墙上小窗照进来的一点光芒,向旁边望去:“是你。” 只见,那人竟是闪电!她秀发凌乱,一边的垂刘海遮住了她的半张脸,面色十分憔悴。 “刺杀你失败了,我本应该以死谢罪,但是不知为何我竟下不了手。也不是怕死,或许,还有什么牵挂吧……”说着,那人靠着墙壁,慢慢坐了下来。 “这儿也没什么外人,如果方便的话有什么心事你可以跟我说。” “不用你多管闲事……” 然而,话音未落,诺云就并拢了右手的食指与中指,透过栏杆缝隙向那人的胸**入一道法力。渐渐地,那人的面色好了许多,而诺云却变得大汗淋漓,他收回法力,双手撑在地上喘着粗气。 “我很抱歉刚才将你伤的很重。”诺云缓缓看向她,“不过,现在你可以相信我了吧?” “你我正邪势不两立,你这又是何必呢?”望着诺云真诚的眼神,良久,那人平静下来,“也罢,那我就告诉你好了。其实,我一直在找寻一个人……” 闪电视角…… 十年前,当我刚刚成为楚冰霜手下时,有一夜我去刺杀一个人受了重伤。于是,我跌跌撞撞的倒在了一个茅草屋前。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个男孩唤醒,他为我包扎了伤口,还给我找来了食物。我欣慰极了,那个男孩就像是我的儿子一样! 就在不久以前,当我下定决心当一命名杀手的时候,我的主人楚冰霜命令我杀了我最亲爱的儿子。要知道,作为一名杀手是不能有感情的,你知道,作为一名母亲我的心有多痛吗!但是,我没有退路,只有成为一名杀手,我才能手刃与楚冰霜共同的仇人!于是,那一晚,我的心就死了,我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儿子…… 然而,就在我遇到那个男孩之后,我的冷漠就被溶解了,他真的太像我的儿子了!就在这一刻,我喜欢上了这个孩子!可惜,他似乎还有什么事要做,很快就被大人叫走了…… “一直以来我都不知道他的名字,更别提去找他。”闪电为诺云讲述着自己的过去,“我只依稀记得,他的手腕上有一道胎记。” “有一道胎记!”听到这儿,诺云不免一愣,立马解开自己的护腕,露出手腕,只见,那是一道醒目的黑色胎记。 “啊,你是……”闪电大吃一惊。 “是的,我小时候就在昆仑山脚下救过一名女子,后来因为昆仑派还有事务,我就被师兄们叫走了。” “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 “十七岁……时间刚好吻合!” “你放心,等我体力稍恢复一些后我就带你逃出去。我已经看过了,这个程度的笼子还困不住我。” 五毒派大殿上,长袍人侧卧在宝座上,单手撑着脑袋,闭目养神。忽然,一个声音闪过,体内仿佛有个人呼之欲出! “放我出去,我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补天石是我的,是我的!” 顿时,长袍人头痛欲裂,他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立马施法控制体内的那股力量:“闭嘴,我现在是魔君蚩尤,不是楚冰霜!” “你说的,只要我配合,我们就共享这个身体,可这里是五毒派,不是魔界,我才是这里的主人!” “这有什么区别吗?等集齐了四大神器就可以召唤上古密卷了,到时候整个天下都是我们的,你还在乎这些干嘛!你想神形具灭吗,还不快给我滚回去!” “蚩尤,你无耻!” 话音刚落,长袍人就将体内那股力量控制下来,困在体内。他抬起头,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与此同时,白矖正火速飞往五毒派。 两个时辰前,峨眉山上,玲珑师太指导着弟子们练剑。 “今天先练到这里吧,回去好好休息。”她双手背后,淡淡说道。 “是,掌门。”弟子们纷纷行礼告退。 当玲珑师太擦拭着宝剑,将宝剑插回剑鞘时,突然,眼前白光一闪,一白衣女子站在了她面前,手中持着一支长笛。 “啊,你是……白矖!”玲珑师太抬起头一惊,“你怎么来了?难道……” “我来赴十八年之约。没想到天上才几天的功夫,地上早已是沧海桑田。那个孩子呢?交出来吧。”说着,她伸出了手。 “你是说……镜月?她不在这儿。”说着,玲珑师太抓起剑鞘,背过身去,“上仙还是请回吧。” “哦,不在这儿?”白衣女子表示怀疑道,“该不会是你早就知晓我会来,提前让她离开了吧?” “镜月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的生死还轮不到你们这些外人指手画脚。我看白矖上仙还是请回吧。” “其实,你不说也没关系。你别忘了,我可是女娲娘娘的左护法,即使你不说,我也有办法。”只见,她探出手,白光一闪,变出一面镜子,“这是司南镜,是女娲娘娘当初为了找圣水所造的,专门用来指导方向,哪怕是世间的一草一木也都会被搜到。” “你到底想怎样!”谁料,玲珑师太突然拔剑转身,用剑指着白衣女子。 “你是想动手咯?”白衣女子轻蔑一笑。 “要想取镜月的性命除非先过了我这一关!”说罢,玲珑师太持剑袭去。 白衣女子也不甘示弱,将长笛变成利剑,刺了过去。顿时,刀光剑影,兵器碰撞,在空气中擦出了激烈的火花! 忽然,白衣女子用剑挑过玲珑师太腰间的香囊,抛向空中!玲珑师太一惊,两人拉出了一段距离。只见,香囊落了下来,被白衣女子稳稳接住。 “是那孩子的气息。”白衣女子将香囊从鼻子前划过,得意一笑。 “还给我!”玲珑师太不悦。 “想必是那孩子送你的吧,我借借就还。”说着,白衣女子将香囊抛向空中,腾空于司南镜之上,取了香囊的一缕气息,施起法来,看着司南镜的方向以及它的脉络不禁点了点头,“嗯,不错,看来是去扬州了。” “你!” “还给你!”说罢,白衣女子将香囊抛给玲珑师太,摇身一变,消失不见。 就这样,白矖在得知补天石去向后转身去了五毒派。只见,她飞跃了围墙,稳稳落地。 “谁!”两个侍卫们立即转身,却在那一刹那被一双手当即拧断了脖子! 这时,不远处的侍卫也发现了动静,立即赶来:“有人闯五毒派,兄弟们,上!” 话音刚落,白矖就一个转身,变出了利剑,顺便甩出一道银色的剑锋,击倒一片,她抬起头,目光凌厉。 几个侍卫立即连滚带爬地跑回去禀报。 “报——教主,有人夜闯五毒派,弟兄们死伤无数!” “什么!”长袍人一惊,立即坐起。 而在另一边,正在打坐的诺云突然睁开了眼睛,伸手向铁门射出一道光线,顿时,铁锁被撬了开来,出去后随即又打开了闪电的牢笼。 然而,在拉起闪电的一刹那,诺云突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你怎么样!”闪电立即起身,接住了那口咸湿,顿时,鲜血顺着她的指缝淌了下来,“你伤的很重……” “不碍事。”只见,诺云伸手将嘴角的血拭去,“你知道收押武器的地方在哪吗?” “嗯。”闪电看着他,目光闪烁,“我带你去。” 不久,两人来到一水闸门前。 两个大腹便便的擎天力士一愣:“是那两个被抓起来的!” 话音刚落,诺云就一个箭步上前,一跃而起,一脚一个踢向他们,然而,毕竟有重伤在身,很快就落下,大口的喘着粗气。 那两个擎天力士也不过是后退了几步就立定下来,拍了拍肚子:“臭小子,给我们挠痒吗?” 说罢,他们冲向了诺云!闪电见状立即一个瞬移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其中一个擎天力士身后。擎天力士猛地转头,却被闪电突如其来的两根手指袭来,直接捅瞎了双眼!另一个扣住了诺云的肩膀。只见,诺云突然扭动身体,挣脱了束缚,随即一个后仰,从擎天力士的身下滑过。擎天力士转过身,伸手去抓他,诺云却攀上了他高大的身躯,一脚踢向他的脸,然而一个跟斗后翻,侧马步稳稳落地。 “我们走。”诺云看向闪电,闪电一点头。 只见,闪电从其中一个擎天力士的腰间取下开门的玉石,放在水闸的凹槽上,顿时,“轰——”的一阵巨响,水闸上升,两人走了进去。 两人踏着水前行着,这里到处是阴冷刺骨的流水,远远的,诺云看到了墙壁上挂着的佩剑与闪电的回力镖。忽然,一张血盆大口从水里冲了上来! “小心!”闪电立马将诺云揽到身后,忽然跃起,一脚踢向那个怪物的身躯,“扑通”一声,怪物落入水中。 诺云一惊:“这难道是……” “不错,是巨鳄。”闪电淡淡说道,“总之,不想被吃的话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 这时,突然从水中涌上来一群巨鳄,个个张着血盆大口冲向他们! “我去引开它们。”诺云说道。 然而他刚想上前就被闪电拉住了手臂:“不行,你伤太重了,我去引开它们!” 说罢,闪电一跃而起,展开双臂,踩着巨鳄的背,跑向了对面的墙壁! “闪电姑娘……咳咳咳咳……”诺云刚想上前阻止,却猛烈的咳嗽起来。 只见,闪电在巨鳄群中穿梭着,多少次巨鳄一跃而起,向她张开血盆大口,她却轻盈跃起,在空中忽而翻跟斗,忽而一字开,纷纷躲避那些进攻,以她特有的速度踏着水花,在水上奔跑着。忽然,一条巨鳄越过了半空,向她袭去! “闪电姑娘,小心!” 诺云强忍疼痛,一蹬水花冲出水面,一个跟头翻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一脚踢开那条巨鳄,正中其腹部,将它掀翻下去,顿时,激起水花万丈。随即,他在半空中翻滚身躯,稳稳落在另一条巨鳄的背上。闪电也一个跟斗从空中落下,诺云立马伸出紧扣的双手让她踩。只见,闪电的脚下有了一个支点,她再次轻盈跃起,向着岸边而去。 不久,闪电来到了岸上,她迅速取下墙壁上的佩剑与回力镖。当她想离开时,目光突然撇向矮桌上的一支短笛,顿时仿佛明白了什么。她看向诺云,只见,他还在与巨鳄搏斗着。于是,她拾起了短笛,将它吹响。霎那间,巨鳄宛如收到了什么指令,也不再纠缠,纷纷向四周游去,潜入了深水,诺云也终于松了口气…… 不久,闪电拿着武器返回。 “给你。”只见,她将佩剑扔还给了诺云,诺云立即伸手接住,“刚才多谢你了。” “谢什么,是我多谢你才是。”诺云一笑。 就这样,诺云和闪电相互搀扶着离开了地下水窖。 而在另一边,一阵黑雾划过天边,长袍人缓缓落下。看到他的出现,白矖也停止了打斗,推开了眼前的侍卫。 “哟,稀客呀。不知白矖上仙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只见,长袍人行了个礼。 “少废话,就凭你也配知道我的名号!”白矖突然用剑指着他,“说,你是谁!五毒派教主呢!” “正是本座。” “胡说,如今的五毒派教主明明是个妖艳的女人,怎会是尔等不男不女,不人不魔之徒!” “不男不女,不人不魔?白矖上仙是在说我吗?” “除了你还有谁!” “嗯,啧啧啧啧。”他叹息,啧着嘴,“白矖上仙不记得我的容貌,难道不记得我的声音了吗?” “你的声音?”听到这儿,白矖迟疑片刻,“莫非你是……魔君蚩尤!” 只见,长袍人露出了一抹微笑。 “不,不可能!”白矖连忙否认道,“十几年前你已经被黄龙青龙朱雀玄武,联合昆仑派掌门给封印起来了。” “是啊,我是被封印起来。可惜啊,五毒派教主为了获得更强的力量,一时起了贪念,于是,我趁机将我的魔元注了她的体内,现在的我只是借用了她的身体,等时机成熟了我的元神自会吞噬这具身体,到时就是我魔君重生之日。” 忽然,楚冰霜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混蛋,说好了共存的,你竟然想毁了我的身体!” 顿时,长袍人头痛欲裂,他立马捂住脑袋:“你给我回去,听见没!” “别忘了,你现在手下一个兵都没有,你用的都是我五毒派的死士。哼,只要我一句话,就没人为你效力了!”楚冰霜依旧不依不饶,试图夺回自己的身体。 长袍人头痛欲裂:“闭嘴,你给我回去,回去!” 看到这一幕,所有的侍卫都面面相觑。 “哈哈哈哈哈!”白矖大笑,“看来你的身体不太听话啊。想重生,你就别痴心妄想了!交出补天石!” 说罢,她持剑冲了上去,只听“嗖——”的一声,她的剑直接刺穿了长袍人的身躯。 “不可能,不可能!”长袍人大嚷着,化作一阵黑雾逃离而去。 只见,那块彩色的石头从天而降,落在地上。白矖上前一步,拾起那块石头,她微微一笑。 这时,诺云和闪电也恰好赶到现场。 “补天石……”诺云一愣。 白矖转过身:“你是?” “我是高镜月的朋友,请把补天石交给我!”只见,诺云伸出了手,目光坚定。 “补天石本就是我神界圣物,只因一场意外才落入人间。你们人类无非不是为了收集四大神器来练就至高无上的心法吗?我凭什么交给你?” “我不求获得心法,只为救醒自己的朋友。补天石是高镜月的心脏,没有它,她是活不了的。求求你,仙姑,还请把补天石还给我!” “一共十八载,这是那个孩子命中的定数,这也由不得我。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回去吧。” “仙姑!”谁料,诺云直接跪了下来。 “你这又是何必呢?现在就算我把补天石还给你,那个孩子也活不过来啊,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换心,给她植入一颗有血有肉的心。你是正派人士,我想杀人换心这种做法你一定做不出来,那就要有人心甘情愿那么做了。可惜,我想这普天之下应该没人傻到会那么做吧。” “我愿意!用我的心可以吗!”诺云喊道。 “你?你真的不怕牺牲吗?” “我李诺云决定的事绝不会轻易更改,还请仙姑成全!” “等一下!”闪电开口道,“用我的!” 诺云猛地回头,却见她已经将回力镖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闪电姑娘!”诺云大惊,立马跑上前将她扶住,“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你还要回去救你的朋友呢……怎么能死呢……”她吃力开口道,“不像我,无牵无挂……到死了还是一个人……”说着,大口鲜血从她嘴中涌出,“杀手是不能有感情的……奈何,我在十年前就喜欢上了你……看见你,我就像看见了我的儿子一样……” 渐渐地,她闭上了眼,脑袋向后重重的仰了过去…… “闪电姑娘,闪电姑娘,闪电姑娘——”忽然,一口鲜血从诺云口中涌出! 白矖一愣,见状立马一个瞬移来到他身后,为他施起法来:“别动,你伤得太重了!” 良久,诺云的面色终于好转:“为何救我?” “你也是重情重义之人,今日我白矖就破例救你这个凡人。看你体内的真气,你是昆仑派的弟子?”白矖问道。 “是的,我乃掌门玄墨的世侄。”诺云闭着眼回答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还记得十几年前,你们昆仑派玄冰之森的麒麟是我依女娲之命收复的,正巧,当初女娲的修行之处身边少了一只看门神兽。” “想不到我们竟然这么投缘。今日多谢仙姑相救了。” 不久,诺云和白矖回到了扬州慕喜的家内。此刻,房间内,无双正趴在镜月身边埋头痛哭。这时,房门被推了开来,她立即转过身。 “李少侠,你可终于回来了!”她抹着眼泪,带着哭腔,“镜月师姐她……她死了!” “不碍事,已经有办法了。”诺云回过头,看向白矖,“仙姑,还请履行你的承诺。” “那是自然。”她淡淡说道,缓缓上前,一伸手变出一颗心脏,向镜月施起法来,只见,那颗心脏渐渐注入镜月胸口,不久,她的伤口愈合了。 “多谢仙姑,多谢仙姑!”无双连忙叩头,感激不尽。 “多谢。”诺云也向白矖行了个礼。 良久,镜月胸口有了微弱的起伏,她终于有了呼吸。 “师姐!”无双立马围上前去。 “高姑娘!”诺云也上前,一把抱住她。 “我……这是怎么了……”镜月缓缓开口。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诺云欣喜不已。 “诺云……”镜月突然注意到他身后的大片的血迹,“你怎么伤的那么重……” “不碍事。你没事就好!”说着,将镜月搂得更紧了。 “看来,她没事了。”这时,白矖淡淡说道。 镜月将目光投向了诺云身后:“这位是……” “我是女娲娘娘的左护法——白矖。” “原来你就是!”镜月大惊,连忙下床,跪倒在她面前。 “高姑娘!” “师姐!” 诺云和无双见状立马去扶。 “还请仙姑放了我爹娘!”镜月看向白矖,叩了一个头。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们本为天上的比翼鸟,盗取补天石才落的被囚禁的下场,但若你非想见他们也不是不可。不过,我还不能回去,我得去一个地方,你若有诚意,就同我一起前行。” 听到这儿,镜月抬起了头。 第十六章琉璃谷 刘博启那边,童花顺带着他回到了江南老家。童花顺驾着牛车,刘博启则盘坐在后面。不久,他们来到一处小屋前。 “顺子,停下,就这里了。”他缓缓开口道。 “好咧,刘兄。”说着,童花顺停了下来,前去敲门。 没一会儿,房门打开,出来一位盘发的中年女子。 “你是……”她抬起头。 “哦,这位夫人,你看我把谁带来了?”说着,童花顺侧过了身体。 中年女子将目光投向他身后,顿时,惊为天人:“你是……博启!!!” “小蝶,抱歉,让你等了那么多年。” “博启!”她立马飞奔着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他,失声痛哭。 “小蝶……” 这日,一哲终于骑着马来到了琉璃谷。他望着石头上刻着的“琉、璃、谷”三个大字,嘴角渐渐上扬起来。只见,他下了马,将马拴在一颗大树上,并从竹篓中抱出元宝,放在地上。不久,便进了谷内。 “小毒后,你在哪儿!小霖,罗小霖,快出来!”他四处转悠着,呼喊着。 半个月前…… 小霖回到琉璃谷,在见到她父亲的一刹那,她痛哭流涕,扑向了他的怀中! “爹——”她紧紧抱住了她的父亲,“女儿再也不跟你拌嘴,再也不离开你了!天下的其余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呜……” “傻丫头,被别人欺负了?”他父亲摸了摸小霖的脑袋,“我的小霖那么厉害,一向都是别人见了绕道而行啊,怎么今日……” “爹,你还说……”小霖可怜巴巴的望向她的父亲,随即又趴在她父亲怀里大哭起来,“女儿错了,女儿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呜……” “好好好,回来就好……”她的父亲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慈爱的笑了,“傻丫头,与其纠缠一个心里没有自己的人,不如自己先爱好自己。” “嗯……” 不知过了多久,一哲转转悠悠,来到了一片食人花地中,元宝则迈着小短腿,“哼唧哼唧”的跟在他身后。 “小毒后,你在哪儿!小霖,罗小霖,快出来!” 忽然,“嗖——”的一声,草丛中突然射来一条粗壮的藤蔓,缠住了元宝的后腿往后猛地一扯! 只听一阵惨叫,一哲忽的转头:“元宝?!!!” 只见,那根粗壮的藤蔓将元宝高高举起,抛向了空中,接着,一朵巨大的食人花张开了血盆大口…… “元宝——”一哲立即取下铁链刀,甩了出去,砍断藤蔓,一跃而起,一把接住元宝,顿时,食人花咬了个空。 一哲稳稳落地,放下元宝:“快,躲起来!” 谁料,就在这时,另一条藤蔓从身后冲向了一哲,将他的腰部捆绑起来,一哲一愣…… 而在另一边,小霖则被父亲逼着背诵书籍。 “……发斑咽痛。用玄参、升麻、甘草各半两、加水三碗,煎成一碗半,温服。急喉痹风。用玄参、鼠粘子各一两,共研为末,新汲水一碗调服,立愈。鼻中生疮……”忽然,她放下书来到父亲跟前,拉过他的手摇晃着,“哎呀,爹,不背了嘛,爹爹~” “别偷懒,快,继续。”她的父亲毫不领情,“背会这个,比你平日里玩的那些毒物什么的要有用得多,继续背。” “可我玩的那些毒物也可以救人啊,难道爹没听过以毒攻毒吗?” “那毕竟是偏方。小霖啊,爹还指望你继承爹的医术救死扶伤呐!”说着,拍了拍小霖的手背,“好了,继续吧。” 小霖双手叉腰,嘟着嘴:“哼,早知道就不回来了……” “你说什么?” “没什么。” 一哲那边,他被一只巨大食人花吞入口中,只见,他双手支撑起那张血盆大口,里面的倒刺早已扎得他的双手血肉模糊,鲜血混着透明的粘液顺着他的指缝流了下来。就这样,双方僵持了好久。 “难道我刘一哲今日要被花吃了吗?不可能……”他艰难的支撑着,汗水浸湿了他的头发。 忽然,他灵机一动,迅速从衣服中掏出一枚霹雳弹,向食人花的咽喉扔去!只听,“嘭”的一声,伴随着一阵浓烟,一哲被食人花吐了出来,滚落到地上。看到这一幕,元宝立刻跑了过来,舔着一哲的脸。与此同时,食人花仿佛被激怒,地下涌上来数十条藤蔓,花叶纷飞,顿时,周边的食人花仿佛被唤醒一般,纷纷直起了脑袋,转向一哲! “快闪开!”看着迎面劈下的藤蔓,一哲立马推开了元宝,自己滚动身体避开。 只见,巨大的食人花们手舞足蹈地扭动着花茎,喷洒着透明的粘液,舞动着藤蔓,纷纷朝一哲而来。说时迟,那时快,一哲忽然站起,用脚一蹬地,跃向空中,甩出铁链刀,不久,铁链刀就形成了一个防护罩,将一哲包围在里面,周边一阵“噼里啪啦”声,藤蔓被砍得四分五裂。一哲一个转身落地,收回了铁链刀,忽然一俯身,向四周扔出数枚霹雳弹,顿时,“噼里啪啦”一阵巨响,火星四射,食人花们仿佛焉了一般,垂下了头,纷纷向后退去…… “哈哈!”一哲一抹鼻子,“知道小爷我的厉害了吧~” 说着,他从衣服下端撕下两道布,包裹受伤的手掌。之后,他大摇大摆的向前走去,元宝紧跟其后。 不久,他的一只脚下仿佛陷了下去,低头一看,原来是不知不觉走进了沼泽,不禁一愣。只见,他猛地将脚一抽,从沼泽地里拔了出来。 “这小毒后家里怎么那么多机关啊?还好发现的早~” 一哲双手抱臂,在沼泽边踱步着,忽然,打了个响指!只见,他找来了数枚树叶,用内力弹向了沼泥,很快,就弯弯绕绕的铺成一条路。 “比轻功,小爷我就没输过~元宝,咱们走!”说着,抱着元宝,一跃而起,迅速跑向了铺成的道路,宛如蜻蜓点水一般,一片接着一片踏过。 然而,就在这时,一条巨大的尾巴突然涌出沼泽,甩向了一哲,一哲一惊,立马侧身避开,顺势将元宝抛向对岸,他回过头,好险踩到了一片树叶!这时,“嗷——”的一声,一个庞大的身影冲出了沼泽,挡在他面前! “沼龙!!!”顿时,一哲惊为天人。 只见,那条沼龙扭动着身子,扑向了一哲。一哲高高跃起,双手一撑他的脑袋,攀了上去,握住了它的龙角,沼龙舞动着身子,一头冲进了沼泽! 元宝担心极了,连忙跑向沼泽边审视,嘴里发出了“哼哧哼哧”的哀鸣声。 不知过了多久,“嗷”的一声,沼龙冲出了沼泽,它的头上站的正是一哲!只见,一哲将铁链刀的铁链卡在沼龙嘴中,双手紧紧握住铁链的末端,任它怎么挣扎都甩不开。忽然,沼龙猛地一甩头,一哲顺势收回铁链刀,被甩上了岸。他双手撑地,俯在地上,浑身是泥,猛烈地咳嗽着…… “这可比树叶好使多了,多谢你啊~”一哲吃力地坐了下来,看向沼龙,戏谑一笑。 然而,沼龙却怕极了,一头扎入沼泽逃去…… 不知不觉,一哲来到了一条湖边,他闻了闻身上的臭泥,不禁摇了摇头,随即,深呼一口气,潜入了水中。不久,他钻出了水面,一抹脸上的水花,洗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哲上了岸,只见他找来了几根树枝,将它们插入地面,挂上湿漉漉的衣服,又生了一堆火,**着上身围坐着。这时,元宝“哼哧哼哧”的走了过来,嘴里叼着一个野果,它将野果往地上一放,野果顺势滚向了一哲。一哲捡起野果,微微一笑,往身上擦了擦就啃了一口。元宝迎上前去,一哲宠爱地摸了摸它的脑袋。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呤呤呤呤”的声响,声音好是熟悉。一哲回过头,那位俏佳人瞬间映入眼帘! 只见,小霖背着一个箩筐恰好经过,那发出的响声正是她手上的迷心铃。她也是一惊,立马转身就跑。一哲顾不了那么多,揭下半干的衣服就围上,立马追了上去! “小霖,你等等我,小霖!”树丛中,一哲好不容易追上了她,一把拉过她的手腕。 却被小霖反手就是一巴掌:“你放开我!”她挣脱开一哲,猛地一推,“你不是有梵尔娜了吗?还来找我干什么呀!” “小霖,你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走,你走,我讨厌你!”她猛烈地捶着他的胸口。 “小霖,小霖!”一哲紧紧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喝住,“梵尔娜……她死了……” “怎么会这样……”顿时,小霖冷静了下来,她放下了拳头,“她,是怎么走的……” “她帮我偷到了镇魂玉,被发现后打入了冷宫,挥刀自尽了……”瞬间,一哲哽咽了,“是我害死了她,是我……” 听到这儿,小霖双目模糊了。 就这样,小霖将一哲带回了家中,向他示意了一下桌边的凳子,一哲坐了下来。 “爹,我回来了!爹?”她放下箩筐,到处找人,却不见父亲的踪影,“我想,我爹应该有事出去了。” “你爹是琉璃谷谷主药王吧?”一哲把玩着桌上的玉杯,突然看向小霖。 “是啊,我爹是罗有峰,是琉璃谷的谷主,江湖人称药王,与蓬莱岛的鬼医邵不灵并称‘灵峰’,都是用药界的佼佼者。可惜,邵不灵早逝,‘灵峰’就只剩下‘孤峰’了。”说着,小霖靠着桌子,双手托着脸颊,叹息道。 “诶,对了,我听说你家有一块崆峒印,据说是和镇魂玉一样的宝物。”一哲放下玉杯。 “怎么?你想要啊?”小霖看向他。 一哲只是一笑,向她伸出了手。 然而,小霖却回绝道:“那可不行!崆峒印可是我琉璃谷的镇谷之宝,一旦移位,整个谷就毁了!” “那我看看总可以吧?” “不行!多少人打着崆峒印的主意,人心险恶。”忽然,小霖扭过头,在他面前比了一根食指摇了摇,一字一顿道,“你、也、不、例、外。” 一哲忽的起身,一拍桌子:“喂喂喂,咱两认识多久了!” “这事关我琉璃谷的生死存亡,可不是儿戏。”小霖双手抱臂,背对着他。 “行啊。”说着,一哲双手一撑桌子,坐了上去,看向她的背影,“那我也告诉你。你家的崆峒印事关着上古的心法口诀,为了整个武林的安危,你还是早日交出来的好,免得被贼盗了~”说着,跳下了桌子。 “嚯!”小霖猛地回头,指着他,“要防贼也是先防你好吧,江洋大盗之子?” 一哲却笑着上前,放下了她的指头:“话别说那么难听嘛~” 这时,一个婢女慌张地跑了进来:“小姐,小姐,不好了!欧阳仇的人马闯入谷内,已经往愿望池去了!” “什么?!欧阳仇!快带我去!”小霖大惊。 “小姐,快,快啊小姐!”婢女跑在前面,小霖和一哲紧跟其后。 一路上,一哲问个不停:“欧阳仇是谁啊?” “我爹的死对头,十年前就是他杀死了我娘……” 十年前…… 欧阳仇带着人马闯入了琉璃谷,他们大开杀戒,只为夺取崆峒印。 “站住!”罗有峰突然从天而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罗有峰,交出崆峒印饶你不死!”欧阳仇指着他喝道。 “崆峒印是我琉璃谷的镇谷之宝,岂能交给尔等鼠辈!” “哈哈哈哈哈!”欧阳仇仰天大笑,“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上!”只见,他一挥手,小兵们手持长刀,纷纷向罗有峰袭去,罗有峰二话不说就和他们打了起来。 见小兵们不是他的对手,欧阳仇亲自拔出剑冲上前去! 不久,罗有峰的妻子陈心然也前来助阵。只见,她摇动着手上的迷心铃,顿时,小兵们陷入了幻境。 “怎么回事?”小兵们眼前突然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四处瞎转悠着。忽然,有人惊呼:“是黑寡妇!!!”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对着面前一阵乱砍。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小女孩走了过来。 “爹——娘——”她呼喊着。 陈心然猛地回头,只见,一个乱砍的小兵步步逼近小女孩。 “小霖!”她一惊,飞奔着跑了过去,一把抱住小女孩,“啊!” 小兵的长刀落下,在她背上留下了两道火辣辣的刀痕。顿时,幻境解除了,那个小兵回过神来,看到她们母女两,立马一刀劈了下去! “心然——”罗有峰大惊,他一掌推开欧阳仇,跑了过去。 那对母女那边,只见,陈心然举起手高高握住了长刀,鲜血不住地往下渗…… “心然!”罗有峰及时赶到,一掌击向小兵的脖颈,将他打昏,“哐当”一声,长刀落地。罗有峰立即扶过陈心然,陈心然顺势倒入他的怀中,她的额上沁出了豆大的汗水。 “有峰,千万不能让崆峒印落入坏人的手中……” “心然……”罗有峰将自己的手指与陈心然的紧紧相扣。 “小心!”突然,陈心然推开了他。 只听,“嗖——”的一声,欧阳仇持剑而来,正中陈心然的心脏! “心然——” 伴随着欧阳仇的拔剑,一口鲜血从心然口中涌出…… “欧阳仇!”罗有峰瞪向了他,从衣服中掏出一根银针射向了欧阳仇的手背。 “啊——”欧阳仇扔下剑,退后了几步,捂着手背,痛苦万分。 “心然!心然!心然!”罗有峰摇着她。 “有峰……”突然,她的头重重的向后垂去…… “娘——” “心然——” 顿时,罗有峰的内力爆发,震开了一片小兵! 良久,他抱着心然站了起来:“走,小霖,爹不想让你娘落在坏人手中。”说着,缓缓向前走去。 欧阳仇捂着手背,吃力的抬起头:“罗有峰,你对我的手做了什么!” 罗有峰停了下来,淡淡说道:“蜈蚣毒。你就等着你的右手废掉吧!” “你……” 就这样,欧阳**他的兵退了。罗有峰安葬完陈心然之后,带着小霖来到一处密室。这里有一口池水,环境十分昏暗,只有池中央的一块岩石发着蓝光,上面摆着的宝物正是崆峒印。 “小霖,切记,崆峒印是我琉璃谷的镇谷之宝,不论如何都要护住它。记着,一旦崆峒印移位整个密室就会坍塌,大门会永远被封锁。” “嗯,爹,小霖记住了。” “呼——”的一声,罗有峰双手反绑,被推倒在地,小兵们纷纷拔出长刀架于他的脖子上! “崆峒印!”欧阳仇看向岩石上的那块宝物,眼前一亮,刚想上前,不料…… “爹!”小霖带着一哲及时赶到。 “小霖,快跑……”罗有峰吃力的抬起头。 欧阳仇转过身:“哟,这不是毒后的女儿吗?几年未见,真是和你娘越来越像了!” “你少废话,放了我爹!”小霖指向他。 “哈哈哈哈!”欧阳仇仰天大笑,“想不到吧,你爹当初废了我的右手,我苦练多年后练成了左手剑,功力更胜从前了!” “你杀了我娘,这笔账也该算算了!”说罢,小霖冲上前去。 “小霖……”一哲略显担忧。 只见,小霖一跃而起,撒出一包粉末,欧阳仇一拂袖挥开! “雕虫小技!”欧阳仇拍了拍衣袖。 “哼,好戏还在后头呢!”小霖微微一笑,忽然摇动了迷心铃,顿时,黑寡妇从四周爬了过来,向欧阳仇而去。 “鬼丫头,你以为用你娘同样的招数我就没辙了吗?不过是幻术罢了!”说罢,他俯下身就是一个扫堂腿,空中布满了飞扬的尘土。 “你以为只有这样吗?”小霖微微一笑,“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罗小霖的天罗地网!”说着,她一个转身,伸手在空气中舞动着什么,透过崆峒印发出的光芒,隐约可见银色的天蚕丝从她衣袖中抽了出来…… 只见,黑寡妇穿越了尘土,扑向欧阳仇! “怎么会这样!”欧阳仇大惊,他慌忙挥开了几只黑寡妇,忽然,拔出剑来,向它们扫去。 一哲见状,立即取下铁链刀,甩了过去,缠住了欧阳仇的左手,随即,甩出数枚蝴蝶镖,欧阳仇仰身避开。 “小霖,趁现在!”一哲目视前方。 只见,小霖一跃而起,撒出了天蚕网绳,迅速围绕欧阳仇转了几圈,将他捆绑住,握住线端用力一扯! 然而,欧阳仇只是淡淡一笑:“鬼丫头,想不到还有两下子。不过,我欧阳仇也不是吃素的!今天,崆峒印我非得到不可!” 说着,他向其中一个小兵们使了个眼色,那个小兵们一点头,弹出一颗火石子,正中欧阳仇身上的天蚕丝。顿时,“唰”的一下燃了起来,欧阳仇一用力,将天蚕丝震开,一哲收回了铁链刀,小霖直接被内力形成的震波击中,向后摔去! “小霖!”一哲一个箭步上前,接过小霖。 一抬头,竟然是欧阳仇的剑锋扫来,一哲立马举起铁链刀挡下! 欧阳仇趁机扑向了崆峒印,将它取下,顿时,地动山摇,整个密室都摇晃了起来,外面更是湖水泛滥,草木凋零,电闪雷鸣! “哈哈哈哈!崆峒印我得手了!”欧阳仇手握崆峒印大笑。 “不好!”小霖一惊。 忽然,罗有峰挣脱开绳子,挥开了围着他的小兵,扑了过来,赤手空拳和欧阳仇打了起来。几个回合后,罗有峰一脚踢落欧阳仇的长剑,他掏出了一根银针,却被欧阳仇紧紧握住手臂,两人僵持了好久。 “欧阳仇,早知当初我就该连同你的左手一起废了!” “怎么,后悔了?世上可没有后悔药!上古密卷有多少人梦寐以求,今日我一定要拿走崆峒印!” 说罢,欧阳仇一用力,将罗有峰按到了石壁上,罗有峰却一转身将他反按到石壁,用膝盖狠狠击向他的腹部! 与此同时,密室愈摇愈烈,巨石从空中落下…… “爹——” “小霖,快走!”罗有峰夺过欧阳仇手中的崆峒印,扔向了小霖。 小兵们见状一拥而上,一哲立马甩过铁链刀,缠住崆峒印接住。 良久,欧阳仇一个反扑,将罗有峰摁倒在地,狠狠掐住他的脖子:“来人啊,把这里给我烧了,拦住他们!” 话音刚落,弓箭手就纷纷举起弓箭,发射出数十支火箭,婢女当场中箭而亡。其余小兵则手持长刀冲向了一哲和小霖。 一阵打斗后,眼看密室的大门就要落下…… “小霖,快走……”罗有峰吃力的看向他们。 “爹——” “走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走啊!” 说着,一哲托着小霖离开,在大门落下的一刹那抱着小霖滚了出去…… “爹,爹,爹!”小霖跪倒在大门前,奋力捶着大门,失声痛哭,“爹……” “小霖……”一哲上前去扶,却被小霖推开。 只见,她猛地站起,指着一哲:“你走开!为什么不救我爹,为什么!” “小霖,你冷静点!”一哲双手搭在她肩上,“我刚才要是跑过去救了你爹,那我就来不及救你,你知道吗!” 话音刚落,小霖就无力地倒入一哲怀中,泣不成声,一哲只是紧紧将她抱住…… 不知过了多久,一哲和小霖两人离开了一片狼藉的琉璃谷,他两站在外面注视着谷内,久久没有离去。 小霖抱着元宝,良久,她开口道:“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你想上哪儿?” “我不知道。” “不如,跟我回江南吧?” “好。”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他们正被一双眼睛盯上了…… 数日后,在某处暗不见天日的山中,一个半魔半人的长袍人正在打坐,额上沁出豆大的汗珠,耳边时不时传来另一个声音:“我的身体毕竟是我的身体!蚩尤,你就别痴心妄想了!” “闭嘴,你给我滚回去,滚回去!” “做梦!” 只见,长袍人睁开眼,双目恢复了人类的瞳色。 忽然,一个戴着兽面面具的壮汉前来行礼。 “魔君大人,剩余的三大神器已经查明,全部被一个叫做刘一哲的人收复了。” “魔君?”长袍人抬起头。 “啊,您是……属下眼拙,原来是教主!” “你接着说。” “哦,是是,教主!那刘一哲就是之前同高镜月一行人一同走的那个小子,相传是江洋大盗刘博启的儿子。” “刘博启?他不是在十年前就销声匿迹了吗?” “探子来报,是皇宫的人囚禁了他,不久前已经被刘一哲救走,送回江南无锡了。不久前,琉璃谷被毁,他们获得了最后一样神器崆峒印,现在除了补天石,三大神器全在刘一哲身上。” “杀了他。” “是,教主。” 第十七章阁主 “门前一棵树,树上长着枣儿,带着小宝去打枣,一颗枣、两颗枣、三颗枣……”云中阁中,一个痴傻的妩媚女子坐在摇椅上,手里抱着一个布娃娃,嘴中哼着小曲儿。她的思绪缥缈不定,忽而哭,忽而笑,她,已经疯了近二十年了…… 还记得当年…… 她指着常佩佩,恶狠狠地说道:“她的命是命,我儿子的命就不是了吗!邵不灵,你太自私了!”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姑娘有什么怨什么恨都冲我来吧。”鬼医闭着眼,摇了摇头。 “你以为我不敢吗!”说着,妩媚女子一掌打向了鬼医! “不要!”常佩佩突然扑了过去,挨下了重重的一掌,顿时,她的天灵盖淌下了鲜血,接着,一口咸湿从嘴中涌出! “佩佩——”鬼医将她抱住,老泪纵横,“你怎么那么傻……” “不灵……”常佩佩伸手抚摸过鬼医的脸庞,“谢谢你为了我付出那么多……” “佩佩……”鬼医握着她的手,放在额前。 “这算什么!可笑,真的是可笑至极!我不信,我不信!”说着,妩媚女子再次仰天苦笑起来,紧接着,两行泪落了下来。她双手运起功来,凝聚了紫色的光芒,忽然向鬼医推去! “小心!”谁料,常佩佩再次推开了鬼医,替他挡下攻击,一口鲜血再次喷涌而出。 “佩佩——”鬼医瞪大了眼,然而,常佩佩却闭上了眼,两只手重重的垂了下来…… “你要偿命冲我来!”鬼医抱着常佩佩,看向妩媚女子,泪流满面。 “冲你来,你拿什么来换回我儿子的命!我就要你痛不欲生,给我永远记住这一刻!”说罢,妩媚女子飞向了空中,消失在云雾中,紫色屏障也消散而去,凄凉的笑声回荡着整个蓬莱岛…… 几个时辰后,诺云和镜月御剑同白矖来到了一座仙岛上,这里仙雾缭绕,很是神秘,不错,这里就是蓬莱仙岛。 “到了,就是这儿。”白矖从天而降,“蓬莱岛的结界与三界隔绝,让我好找啊。” 诺云和镜月,以及两个峨眉派弟子紧跟其后。 良久,他们来到了一座突兀的高山前,高山上一节节楼梯盘旋而上,直冲云霄,仿佛一望无垠,没有尽头。 “这里就是我师妹修行之地了。”白矖淡淡说道。 “你师妹?难道是……”诺云惊讶不已。 “是的,她就是女娲娘娘的右护法——腾蛇。其实,她本应和我一起在天上的,然而,六百年前她看守山海录不利,让比翼鸟逃了出去。” 听到这儿,镜月看向了她。 只见,白矖接着说:“其实,当年也不能完全怪她,是那袁天易功力太强才让她落得个魂飞魄散,转世为人的下场。” 六百年前,白矖视角…… “狗玉帝,还我小玉!”就这样,袁天易带着神魔剑闯上了天庭。 他大打出手,一直闯上了三十三重天,我和腾蛇为护女娲修行之地前往助阵。那日,他像发疯了一样,功力大增,与我们姐妹二人大战了数百个回合,像是不知疲惫一样! 忽然,他一跃而起,一剑劈向了山海录…… “不要!” “师妹!”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腾蛇扑了过去,用身体挡下了那一剑,她重重的向后摔去,打翻了山海录,山海录中的比翼鸟顿时逃了出来…… “师妹!”我连忙跑上前去,扶起腾蛇。 她大口的吐着鲜血,紧紧握住我的手:“师姐,快去看看山海录……” 话音未落,她的手就失去了力气,重重的垂了下去,身体由脚开始渐渐向上,逐渐化作了花瓣…… “师妹!师妹!师妹——” 看着她在我指缝间消失,我痛苦极了…… “好在后来魔界公主的出现,袁天易刺杀玉帝的计划失败了。百年弹指一瞬,这六百年来,我除了收复比翼鸟,还有寻找我师妹腾蛇的下落。”说着,白矖的眼中露出了一丝忧伤。 听着听着,诺云也低下了头:“真是弥天大祸……” 镜月看向了诺云,有些迷惑。 不知不觉,他们来到了云中阁大门口,白矖敲响了大门,却没人回应,于是她推门而进。 这里,一片漆黑,他们一路向前走去,却发现这里的桌椅积满了灰尘,已经好久没有人用了。 忽然,白露喊道:“师姐,这里有台阶。” 镜月等人转过身去,果然,在幽暗的一处角落有着一排楼梯。于是,众人赶了过去。 然而,这些陈旧的木头发出的“嘎吱嘎吱”声不禁让人心里发毛…… 不久,他们来到了楼上,两边的烛火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看来这里的主人经常住在楼上,很少下楼。 “是谁来了?”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师妹,是你吗?”白矖喊道。 “你们是谁?我不认识你们。”突然,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走出,那人披着一条皮毛制成的长披风,长相十分妩媚。 “师妹,你是女娲娘娘的右护法——腾蛇,我是你师姐白矖啊!” “白矖?腾蛇?”妩媚女子显然没有听说过。 只见,白矖走向她,伸出手掌在她额前一抹,伴随着一道白光,为她摄入了前世的记忆。 “啊——”,突然,妩媚女子双手抱着头,大声喊叫,痛苦地蹲了下来。 “师妹……” “我不跟你们走,我不跟你们走!我的孩子还没醒来,我不能跟你们走!”她舞动着双手,只想驱赶。 “你的孩子?”白矖一愣,只见,她的目光转向了摇椅上的布娃娃。 谁料,妩媚女子再次开口道:“我的孩子……他不会醒来了,他死了……”说着,她揪着头发哭了起来。 “怎么会疯的那么厉害?”诺云看向白矖。 “看来,要回天庭就先得医好她的疯病。我得看看她在凡间的记忆。”白矖走上前去,“得罪了,师妹。” 说罢,她绕到妩媚女子身后施起法来,忽然,并拢了食指和中指,双手指向妩媚女子的脑袋,顿时,法术直逼她的太阳穴,空气摇曳。 三十多年前…… 一对男女抱着孩子在沙漠中步履艰难的前行着,忽然,男子直接倒了下来,连带着孩子一起摔倒在地。 “华琛!”女子连忙蹲下去扶。 只见,男子奄奄一息地睁开了眼睛:“涟漪,我怕,我不能陪你去蓬莱仙岛了……咳咳咳咳……”说着,他猛烈地咳嗽起来。 “说什么傻话呢,我们一定可以赶到的。那是我们向往的地方,我们一定可以赶到的!水,对了,水!”她慌忙拿来水壶,抵到男子嘴边,然而,水壶却空了。 “带小宝去吧……”说着,男子吃力地闭上了眼。 女子将水壶扔开,她恨透了自己,恨不得倒下的那个是她自己。 转眼,沙漠进入了寒夜,女子一边背着孩子,一边拖着男子,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山洞安顿下来。她生了一堆火,看着男子还有微弱的呼吸,于是,她拔出了一把弯刀,狠心割破了自己的手掌,紧握拳头,递给男子。献血顺势流了下来,落入了男子口中…… “娘亲……娘亲……”孩子突然呼唤起来。 “小宝,小宝!”女子连忙赶了过去,抚摸着他的额头,对比着自己的,不禁皱起了眉头,“怎么这么烫……” 见孩子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女子心疼至极,将他抱入怀中哄睡着。就这样,她在男子和孩子身边守了一夜。 翌日,男子醒来,发现女子抱着孩子在旁边蜷缩着。 “涟漪,涟漪!”他摇了摇女子。 良久,女子睁开了眼,在看到男子的一刹那她激动万分,忽的坐了起来,一把搂住男子:“太好了,你终于没事了!” “小宝他……”男子将目光转向了熟睡的孩子。 “发烧了,很烫……”女子面色忧愁。 “我们得赶快去蓬莱岛,据说那里住着鬼医邵不灵,相信他一定可以医好小宝!” “嗯。” 然而,就在他们赶到蓬莱岛之际,忽然遭遇了土匪。只见,土匪一个个手持长刀,步步逼近。 “诶,别走啊,总得留下点银子表示一下呗!”土匪头子凶神恶煞地迎上前去。 男子护着女子步步后退:“我们……没有银子……” “没银子?那就把你的夫人留下!” “就是!把你的夫人留下!” “不然你就别想走了!” 土匪们纷纷附和着。 “娘亲……” 看着怀里的孩子轻声呼唤着,女子担心万分。 忽然,土匪头子持刀袭来! “小心!”男子立马推开女子,自己却挨下了那一刀。 “华琛——”女子重重的摔倒在地。 然而,当土匪扑向女子的时候,女子抬起了手臂,只见,一道紫色的光波向四周散去,顿时,震开了土匪一片! 土匪头子一惊,向喽啰们一挥手:“撤!” 一声令下,土匪们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女子惊讶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忽然回过神来,飞奔着跑向男子将他扶起:“华琛!华琛!华琛!” 男子紧紧握住女子的手:“一定要找到鬼医……” 话音未落,只见,他的手失去了力量,重重的垂了下去! “华琛!华琛!华……”一路的奔波,女子只觉一阵头晕目眩,昏了过去…… “娘亲……娘亲……”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呼唤,女子渐渐睁开眼。 “小宝……”她爬向她的孩子,将他抱入怀中。 继而,她又将目光转向男子的遗体,含着泪将他埋了…… 不久,她带着孩子找了一个山洞,将他安顿下来。 离开之际,孩子却呼唤起来:“娘亲,别走……” “小宝。”女子围上前去,抚摸过他的脸庞,“别担心,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娘亲去请大夫。” 说着,她转身离去。 一个时辰后,她终于寻寻觅觅地找到了鬼医的住所。然而,鬼医的家门却紧闭不开。 她连忙上前敲门:“鬼医,鬼医,你在吗?我的孩子病了,他发烧得很厉害!鬼医,您能开开门吗!” 谁料,屋里却传来:“我身边已经没药了,你走吧。” “鬼医,鬼医开门啊!” 良久,房门依旧未开,无奈,女子只好离去。 当女子回到山洞时,孩子已经奄奄一息。 “小宝!小宝!”她立马扑了过去,将他抱起。 “娘亲……小宝的眼睛好烫……” “小宝,别怕,娘亲这就带你一起去找大夫!” 说着,女子直接抱起他,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 只见,女子再次来到鬼医的住所,敲响了房门。 “鬼医,求求您了,您发发慈悲,开开门吧!” “都说了,我这里没药。你请回吧。” “鬼医——”女子撑着门失声痛哭,摇了摇头。 这时,孩子开口道:“娘亲,我好渴……” “小宝乖啊,娘亲这就给你找水。” 就这样,女子带着孩子来到了湖边,用手舀了点水,喂到孩子嘴边,然而,孩子却猛烈的咳嗽起来。 “小宝!小宝!”女子将他紧紧搂入怀中。 “娘亲,小宝不看病了……我们回家吧……我好想回家……”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呢,娘一定会找法子医好你的!” 不久,女子风风火火地来到鬼医的住所,直接跪了下来,手中抱着发烧的小孩:“鬼医,求您救救我的孩子,求您了!!!” “你都已经来三次了。对不起,我帮不了你。”屋内传来一阵声响,“你走吧。” “邵不灵,求您了——”女子哭着大嚷。 “娘亲……”小孩嘴里嘟囔着什么。 “小宝,你说什么?”女子凑近了她的孩子,紧紧握住他的手,“别怕,娘亲在这儿呢。” “娘亲,小宝的眼睛好烫……小宝想要回家……回家……”小孩奄奄一息的嘀咕着,忽然,他的小手失去了力量,重重地垂了下去。 “小宝,小宝!小宝——”女子仰天长啸。 不知过了多久,她再也哭不动了,抱着孩子慢慢离去。落日余晖撒在她的背上,脚步很沉很沉…… 她将孩子和她丈夫葬在了一起,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去…… 不知走了多远,忽遇一座突兀的高峰。然而,心灰意冷的她当时已没了生的希望,她慢慢走向悬崖,纵身一跃。谁料,在下降的过程中,突然她的身上形成了一个紫色的光圈,仿佛有神力一般,直接将她拉回了悬崖! 她痛苦极了,狠狠捶着地面:“为什么!为什么!我连活都不想活了,现在连死都不可以!为什么!” “啪嗒、啪嗒……” 她的泪滴落在悬崖边,就在这时,地上显现出一排金色的文字:此地乃云中山,山上有云中阁。云中阁,一个被神掌控的当铺,在这里可以进行各种交易,但凡交易,都要付出代价。 她站了起来,转身望了望身后高悬崖边上耸入云的那座高山,接着,她又看向地面,问道:“既然云中阁那么有灵,那可否满足我的愿望。我想让我的丈夫还有孩子活过来,可以吗!” 这时,地面上又显现到:很抱歉,所谓医者不自医,这时同一个道理,您没有权利。因为,您就是云中阁的阁主。 “为什么选我?!”女子一惊。 地面上显现到:天机不可泄露。 从那日起,女子担任起了云中阁阁主的职责,与凡人做着各种交易。 “看来是蓬莱岛的仙气唤醒了师妹体内的灵力。”白矖收回法力,淡淡说道,“数年后,她杀害了邵不灵的爱人,与此同时,邵不灵也选择了殉情。其实,按照她的实力,她可以扫平一切障碍,但,唯独不能除去自己内心的苦闷。” “那现在有什么办法可以医她吗?”镜月问道。 “有。不过,我得清除她在凡间的记忆。” “不要!不要清除我的记忆!我不要忘了我的孩子!”妩媚女子大喊。 “对不住了,师妹!”说罢,白矖封住了妩媚女子的几个大穴,一伸手,白光一闪,变出一把长笛,放在嘴边轻轻吹响。 “不要……”妩媚女子捂着头,蜷缩在地,痛苦极了。 诺云和镜月只是静静地看着。 “她是个好妻子,也是个好母亲,唯独……” “造化弄人,这就是她的命,太可惜了。”诺云接过镜月的话。 良久,妩媚女子静了下来,她慢慢站起,转身看向白矖。 白矖向她递过一只手:“师妹,回来吧。” “师姐……”妩媚女子愣了愣,渐渐上前,握住了白矖的手。 白矖会心一笑。 不久,他们离开了云中阁。 “白矖上仙,现在可否带我们前往天界,看望我的父母?”镜月看向了白矖。 “我自然会履行我承诺。”白矖道,“只是,天上与凡间有一道结界相隔,你们身为凡人可能会被拦下。” “有何办法可以突破结界?”诺云问道。 “有。”白矖淡淡说道,“你们可否听说过‘通天井’?相传通天井在十七年前被昆仑派的玄墨掌门封印起来,那是袁天易穿梭神、人、魔三界的一口神井。” “又是袁天易!”诺云一愣。 “怎么了?你认得他?”白矖问道。 “不瞒你们说,袁天易就是我父亲的前世。想不到一直以来受百姓爱戴的父亲,前世也犯下过滔天大祸。作为他的儿子,此行我李诺云义不容辞。只是,井是我叔父封的,还得由叔父亲自解除封印。” “那我们下一步得先回一趟昆仑咯?”镜月看向诺云,诺云一点头。 “也好,”白矖开口道,“我就趁此机会去拜访一下玄墨老友。” 第十八章武林商谈 这日,昆仑山上,一名弟子匆忙着跑进了大殿。 “报——”他跪下来行礼道,“禀报掌门,那日盗取不周山神农鼎的小贼已经查清。” “他是什么来历啊?”玄墨问道。 “据饕鬄所说是十年前销声匿迹的江洋大盗刘博启,然而,据我们调查,其实并非此人,只是功法和背影和那刘博启极为相似罢了。”说着,从身后取下了一则画卷,周边立马上来一个弟子,接过画,递给了玄墨,玄墨展开画卷一看。 那人接着说道:“此人就是刘博启之子——刘一哲。目前他家住于江南无锡一带,家里还有一位母亲。那刘一哲伸手了得,处事圆滑,可以说是继刘博启以后第二任史无前例的飞贼。” “平常百姓自然用不到神农鼎,也自然知道盗取之后会引来许多麻烦。然而,这刘一哲……等等,难道是!!!我看看。”说着,玄墨掐指一算,突然一愣,瞪大了双眼。 “怎么了,掌门?” “极有可能是为了上古密卷而去的!看来,这个秘密终究还是被发现了。除了你们说的刘一哲,还有不少邪门歪道也在派人查找四大上古神器。现在,令我最担心的是这件事又恰逢魔君出山,如果魔君也在搜寻的话就糟了!” “大师兄!”身边的于畅和刑风同时一愣。 顿时,其余的昆仑弟子们也议论纷纷。 忽然,一个弟子站了出来:“回掌门,诺云师兄已经前往扬州打探,我们是否要前去支援?” “如此甚好。嗯?千里传音?” 就在这时,空中突然显现几列金色的文字,与此同时,耳边传来:“叔父,各位师叔,以及各位师兄弟,诺云已完成此次下山游历,正在返回的途中。与此同时,诺云有要事要与叔父商量。一切安好,还望各位放心。李诺云。” “太好了,是诺云师兄回来了!”一个弟子大呼。 众昆仑弟子大喜。 “行了,看来也免了去支援了。”玄墨站了起来,捋着胡子,“准备庆功宴,为诺云接风洗尘吧。” “是,掌门。” 成都孙家堡,此时,逸衡正在换大门的牌匾。只见,他坐在轮椅上,仰着头,监督着用人们。 “左边一点,右边一点,诶,太往下了,稍微上去一点。”逸衡顶着个大太阳,指挥着。 “这样成了吗,老爷?”用人问道。 “嗯,差不多。收工收工。” “欸,得咧,老爷。”说着,用人爬下了梯子。 这时,子聪打着哈欠走了出来:“爹,一大早的又在搞什么啊?” “什么一大早的!你个臭小子,也不看看几时了才起床,练功了没!”说着,逸衡摇着轮椅上前,一把揪过子聪的耳朵。 “哎,爹,疼疼疼疼!别啊,爹!”好不容易他才挣脱开,揉着耳朵,一脸委屈,“我一会去练还不成嘛~” “这还差不多,记得,老规矩,十遍啊。练不完不准时吃饭!”逸衡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好啦~爹,话说回来,你们在干啥呢?” “回小少爷,”一个用人收起梯子,“老爷让我们换牌匾呢。” “牌匾?不叫孙家堡了呀!”说着,子聪扭头看向了身后,只见,牌匾被调换成了“李府”,不禁一愣。 “是啊,换掉了。”逸衡说道,“你娘都走那么多年了。其实,早该换掉了。” “那爹不想娘吗?”子聪看向逸衡。 “想。”逸衡揽过子聪的肩,“但爹不想一直停留在过去。” “李盟主!”突然,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呼唤。 逸衡回过头一惊,连忙笑着迎上前:“这不是丐帮帮主周冲吗?幸会幸会!” 说着,两人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哟,换牌匾了呀?”一抬头,周冲突然注意到了“孙家堡”三个大字被换。 “是啊,刚换的。来,都快饭点了,咱们有话屋里说。”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与此同时,诺云带着镜月、白矖、腾蛇一行人来到了昆仑派。他们围坐在后山桌边,诺云为玄墨等人徐徐道来途中经历的一切。 “事情就是这样。”诺云说道,“如今的魔君就附在楚冰霜体内,他两也可以说是同一个人。他们有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收集四大神器,召唤上古密卷。” “果然不出我所料。”玄墨叹了口气,“当初封印通天井的时候竟然让魔君和楚冰霜逃了出来,看来人间又是一场劫难啊!至于刘一哲……他毕竟也在收集四大神器,万一他也是那种居心叵测之人,那岂不是天下大乱?” “叔父。”只见,诺云突然跪倒在玄墨面前,发誓道,“诺云以自身性命担保,刘一哲绝对不是那种居心叵测之人。他虽然为贼,但心地善良,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叔父,还请您看在诺云与他是交好的份上放过他!” “唉,糊涂啊!诺云,你怎么什么人都结交?先起来吧。”说着,玄墨扶着诺云起身,“关于神农鼎,叔父先不跟那孩子计较。不过,叔父得交给你一项任务,那就是一旦刘一哲集齐了四大神器,你就把上古密卷带回昆仑,切不可让上古密卷落入奸人手中!” “是,叔父!”诺云连忙行礼。 “不必那么麻烦!”谁料,白矖突然开口,“我本不想插手人间的事,但是这件事事关蚩尤的野心,我们神族就不得视而不见。你们想要获得上古密卷,补天石是最后的钥匙。只要补天石一直归位于我们神界,上古密卷就不会有事。若有必要,我们会助你们一臂之力,一同铲除蚩尤!” “那就多谢白矖上仙了。”玄墨上前行礼道。 “玄墨掌门。”这时,镜月开口道,玄墨转过身来,“玄墨掌门,我有一事不知当说不说?” “镜月姑娘但说无妨。”玄墨伸手示意到。 “玄墨掌门,可否请您亲自下山,解开通天井的封印?” “这是为何?” “实不相瞒,镜月的父母本为天上的比翼鸟,因一时贪念偷了补天石,被白矖上仙囚禁了起来。现在镜月只想见父母一面以尽孝道。还请玄墨掌门随我们一同前往武汉,解开通天井的封印。只有这样镜月才可以跟随白矖上仙回到天界,见到镜月的父母。” “还请叔父成全!”诺云也求情到。 “好吧,真拿你们这些孩子没办法,那我就随你们去一趟武汉。” “谢叔父!” “谢玄墨掌门!” 而在另一边,周冲与逸衡把酒言欢。“哐当”一声,两人的酒坛碰撞在一起,两人深饮一口,一抹嘴。 “周冲啊,咱们几年未见了?” “自上次与你相见,你还刚当上武林盟主呢。” “哦,是嘛~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啊?” “我来你这还真有几件好事要与你分享。”说着,周冲搬着凳子坐到了逸衡旁边,“李盟主啊,那楚冰霜身边的左右护法辛雨昊、辛雨杰死后身边又出了四大死士。” “这我知道啊,千面刺客——‘隐’、嗜血狂魔——‘飞鼠’、夺命影子——‘闪电’,还有极地兽王——‘孤狼’嘛,你的手下几年前就在路边嚼舌根了。” “这不是重点。你猜怎么着啊?” “怎么着?说来听听。”逸衡夹着菜吃着,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被你胞弟,昆仑派掌门的首徒李诺云杀得只剩下孤狼了!” “被诺云杀了?!”逸衡一惊,“啪”的放下了筷子,“什么时候的事啊?” “先是半个月前在长安郊外,千面刺客被杀;再是数日前扬州城内,嗜血狂魔被一剑毙命;又是不久前五毒派大院内,夺命影子自尽。现在啊,可谓是楚冰霜大出血,身边的得力助手都快没了!” “诶,先别得意啊。当年我与楚冰霜那魔头一战,可谓也是死伤惨重。她得到了魔君赠予的力量,那么多年过去功力一定变得更加炉火纯青,得多加提防。对了,这么多年过去,那魔头现在怎样了?” “楚冰霜啊?” “嗯。” “唉,现在的楚冰霜可不同往日咯!” “此话怎讲?” “你不是说当年魔君赠与了她一份力量吗?”说着,周冲一摆手,“嗨,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其实啊就是魔君的魔元。现在在楚冰霜的体内逐渐壮大,时不时的会代替楚冰霜的意识,可以说啊,他们两人现在就是命运共同体!不过,还好只是刚开始。前不久,那魔头被你胞弟一行人所伤,估计没几个月她是出不了山了。” “真有此事?!诺云跟楚冰霜见过面了!那诺云有无受伤?!” “起初是伤的不轻,不过你放心,他吉人自有天相,后来被一个与他通行的仙家医好了。这不,已经赶往昆仑山去了。” “那就好。”听到这儿,逸衡这才松了口。 这时,子聪背着一把木剑跑了进来:“爹,我已经把你教的武功练好十遍了。” “嗯,行,吃饭吧。” “好嘞!”说着,子聪放下剑,来到逸衡身边坐下,端起饭碗,无意间看向了周冲,冲他一笑,“老伯好。”接着,又凑向了逸衡,“爹,原来你有丐帮的人汇报消息啊,难怪消息那么灵通!” “臭小子,说什么那,吃你的饭!” 子聪只得自讨没趣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周冲看向他笑道:“哟,你就是李盟主的儿子啊?都那么大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只见,子聪放下碗筷,鞠了一躬:“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李子聪是也。” “哦,好好。吃饭。” 一哲和小霖那边,他们骑着马正赶往无锡,元宝则被装在竹筐中。 “哎,一哲。” “怎么了?” “有些事我不知道该问不该问?” “怎么变那么客气了~有什么事你但说无妨。” “我想知道,你爹为什么想集齐四大神器?难道也像欧阳仇那样是为了上古密卷,练就心法吗?” “这我也想过。但我相信我爹,他绝不是那种会危害武林的坏人。” “那你呢?你会做伤天害理的事吗?” “你觉得呢~”说着,一哲看着小霖,戏虐一笑。 “这我可不知道~” “喂,你就那么不信任我啊!” “那可说不准,你可是贼啊。” “嗯,是啊,我是贼没错。不过,你觉得一个普通的贼会救你吗?” “哼,我才不用你救。”小霖赌气到,“我可是小毒后啊~” “是是是,小毒后的名声可不是盖的。我一个小毛贼哪能高攀得起你啊?” “这还差不多。” “诶,对了,小毒后,有样东西我忘了给你。”说着,一哲从衣服中掏出了那块三生石,扔给小霖。 小霖伸手接过一愣:“你一直带着?” “是啊~”一哲双手枕在脑袋后,伸了个懒腰,“你小毒后送的东西我可不敢扔。” 至于刘博启那边,反正童花顺也无家可归,自上次送刘博启回来后就索性留在他家侍奉他。 “刘兄,刘兄,有你的信!”外面突然传来童花顺的声响。 “拿来我看看。” “好的,刘兄。”说着,童花顺带着信,走了进来。 刘博启坐在床上,打开信一看,只见,上面是刘一哲的字迹。 爹: 我已经顺利取得镇魂玉了,与此同时,我还获得了神农鼎和崆峒印,集齐四大神奇的日子指日可待。此行中,孩儿得知有不少歪门邪道也在收集四大神器,不知这上古密卷到底为何物?里面的心法真的可以一统武林吗?甚是担心!娘从小教育孩儿做人不能忘本,切不可因一时贪念去做有违良心之事。那么,召唤的上古密卷又该何去何从?另外,经过一系列的奔波,孩儿打算回家住几天,一切详情容孩儿回来再说。 哲儿 “博启,开饭了。”这时,小蝶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小蝶。”刘博启抬起了头。 “夫人。”童花顺也问候到,转头看到,刘博启给他使了个眼色。连忙说道,“哦,对了,刘兄,夫人,我还有事,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说着,童花顺走出了房间。 “怎么了?”小蝶放下碗筷,绕到刘博启身边。 “是哲儿的来信,他快回来了。”说着,刘博启竟然长叹一声。 “哲儿回来是好事啊,怎么还叹气了呢?”小蝶为刘博启捏起了肩膀。 “是啊,孩子回来自然是好事。不过,有些事是时候让他知道了。” “原来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啊?” “怎么,你嫌弃我了?”刘博启回过头。 “傻瓜,我若嫌弃你还会等你那么多年啊?”说着,小蝶绕到刘博启面前坐下,将头轻轻枕在了他的肩上。 “是啊,都那么多年了。或许我该告诉你真相了,我身上流淌的就是拓跋一族的血液。” “此话怎讲?”小蝶抬起头。 “这也是我为什么让哲儿务必取得上古密卷的缘由。因为,那本该就是我们的东西。相传数百年前,部落之战中,拓跋一族被冲散,我的祖先就是拓跋一族当年唯一一个幸存者,为了生存,他隐姓埋名,改姓刘……” 另一边,白露和无双御剑回到了峨眉山。 “你们怎么回来了!”玲珑师太走上前一惊,“不是让你们跟着你们大师姐吗?难道是镜月出事了!” “不是的,掌门。”白露解释道,“是镜月师姐让我们回来的。” “镜月?” “是啊,掌门。”无双接着说道,“是镜月师姐要去天界看望父母,于是就拜托白矖上仙帮忙,现在啊,恐怕已经前往通天井了。师姐怕我两功力尚浅,会成为负担,故让我们回来禀报。” “怎么会这样?白矖不是要杀镜月,夺补天石吗?”玲珑师太喃喃自语道。 “是真的,掌门!”白露说道,“一开始师姐的确被奸人所害,后来是白矖上仙送了镜月师姐一颗肉心,是白矖上仙救了镜月师姐啊!” “掌门,你说师姐能否见到她的父母啊?” “白矖毕竟是女娲的左护法,镜月想要见到父母就一定得先见到女娲,这可不是一件易事。祝她好运吧。”说着,玲珑师太看向了远方。 第十九章女娲秘境 不久,玄墨跟随诺云的等人御剑来到了武汉,李鸿晨的故居。历经岁月的洗礼,这里早已是积满了灰尘。 只见,玄墨上前伸手接下了门上的蛛丝:“大哥,我们回来了。” 诺云一愣,走上前:“叔父,我的父亲曾经就住在这里吗?” “是啊,都那么多年了。”玄墨感慨道。 就这样,玄墨带着诺云等人来到了密室,打开石门后,顿时,一阵光线射入,直逼人眼。良久,一口神井显现在眼前! “通天井!!!”诺云和镜月一惊。 “就是它了。要想回到天界就要借助它来传送。”白矖淡淡说道。 “事不宜迟,我这就解开封印。”说罢,玄墨施起法来。 只见,周边狂风大作,树枝摇曳,空中乌云密布,雷声滚滚! “风大,小心了!”玄墨说道,所有人都举起了手臂,护住双眼。 不久,井口白光一闪,直冲向空中的乌云。 “听我口令,跳!”玄墨一声令下,所有人跳入了白色的光芒……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南天门外白光一闪,众人落了下来。 “我们到了。”白矖淡淡说道。 诺云抬起头,看向了不远处的石块,只见上面写着:“天界”。 “我父母被关在哪里?白矖上仙,还请您告诉我!”镜月面向白矖。 “不急,到了女娲娘娘的修行之处你就知道了。玄墨老友也一同前往吧,相信你也好久没回来做客了。一同随我来吧。”说着,她走向前去。 不久,白矖带着他们来到一处秘境,这里仙雾缭绕,令人心旷神怡。只见,白矖伸出手,变出一个魔方,抛向了诺云。 诺云稳稳接住:“这是……” “要想见到比翼鸟就要先拜访女娲娘娘,但凡想要见到女娲娘娘就要通过重重考验。这是祝你们通关的秘钥,打开它对你们有好处。”接着,白矖看了一眼秘境入口,“往里去吧,里面有你们想要的答案。” 听到这儿,镜月看向了诺云,诺云则抬起头看向了玄墨。 “去吧。诺云,叔父就不同你们前去了,祝你们好运。” “是,叔父。” 说着,诺云和镜月转身走进了秘境。 “玄墨掌门为何不一同前去?”腾蛇看向了玄墨。 “他曾经来过一次秘境,当他还是白虎的时候。”白矖淡淡说道。 “是啊。”玄墨捋了捋胡子,“有时候让孩子们自己思考或许会更好。” 就这样,诺云和镜月进入了秘境。他们一路走,一路研究着魔方。 “诺云,你说这秘钥到底是什么?”镜月玩转着魔方,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是女娲出的难题,那么一定跟音律脱不了关系。在女娲还没飞升上仙时,在凡间她和伏羲一个跳舞,一个弹琴,所修得的功法与宫商角徵羽五大音律融会贯通。” “站住!”然而,就在这时,空中突然降下一群蒙面的仙女,将诺云和镜月团团围住。 诺云和镜月一惊,连忙摆出了防御姿势。 “我们只想见上女娲娘娘一面,不知为各位仙女这是作甚?”镜月道。 “女娲娘娘岂是你们说见就见的。姐妹们,上!” 只见,一个仙女一声令下,其余众仙女立刻从衣袖中射出一丈白绫,袭向诺云和镜月,诺云和镜月一跃而起,在半空中背靠着背,顿时,数十匹长绫击到一起,宛如白莲花一般展开! “布阵!”那个仙女再次下达命令。 这时,仙女们一个隔着一个跃起,上排的伸出双手射出长绫!说时迟,那时快,诺云立马拔出剑,迅速舞动着,在长绫之间来回穿梭,忽的向上一抛,将它们斩断。底下的仙女也发动了攻击,纷纷射出长绫,镜月一个反手将魔方抛向半空,一个侧旋,拔出剑径直落下。瞬间,仙女们的长绫缠住了她的剑,镜月却不慌不忙,转动着手臂,将长绫都绕到剑上,在落地的一瞬间,忽然红光一闪,镜月一个潇洒的挥剑砍断了数丈长绫,顿时,仙女们纷纷后退。只见,魔方从天而降,诺云在半空中伸手接过,一个转身,稳稳落地。他两背靠着背,配合得行云流水、天衣无缝,微风拂过,轻轻吹动了他两的发梢。然而,仙女们不甘示弱,这次一个轮着一个跃起,忽上忽下,舞动着长绫,顿时,俯视而下,漫天的长绫仿佛波涛澎湃的浪花,汹涌而来。诺云再次将魔方抛向空中,一个转身,和镜月两人,一个使出了昆仑剑法,一个使出了峨眉剑法,青红两道剑气在空气中轮回穿梭。忽然,他两的利剑叠到一起,在面前舞了一个圈,诺云顺势将镜月的剑挑起,镜月一撑诺云的肩膀跃起,在空中接过利剑,站在诺云肩膀上,两人一俯身忽的挥出青红两道剑锋,顿时,震开仙女一片,将她们打出老远!镜月一个后空翻,稳稳落地。这时,魔方从天而降,诺云见状立即收回剑,侧身展开双臂,只见,那魔方由他的左手顺着手臂、肩膀、背部,滚落至右臂,在落地的一瞬间,他伸出脚向上一提,稳稳接在手中。 众仙女显然伤得不轻,一个个互相搀扶着起身,一脸惊愕的看向诺云和镜月。 “各位仙女,承让了。”诺云行礼道。 “还请各位让条路,行个方便。”镜月收回剑,接着说道。 “看来的确有些本事,不愧是要见女娲娘娘的人。二位,请吧。”说着,那个带头的仙女侧过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多谢了。”诺云和镜月拜别到。 不久,他两来到了一片花园,花园中央摆着一架古琴。 “看来这里的花还没开。”镜月伸手拂过身边的花骨朵。 这时,空中传来了白矖的声音:“李诺云,高镜月,要想过这一关就要想办法让花开,还是先研究一下你们手里的魔方吧。”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魔方里藏着的应该是弹奏这架古琴的乐谱。”诺云来到古琴边上,伸手抚摸着,“叔父平生最爱弹奏古琴了,平日里对我的教导更是琴棋书画,时间久了我便也学会了一二。” “可是,这魔方要怎么打开?” “魔方上面有图案,我想,将它的每个面拼成一幅画就行了吧。” “我试试。” 说着,镜月再次扭动起魔方,然而,一旦复原了一个面,另一个面就被打乱了。 良久,她叹息道:“不行啊……” “我试试。”说着,诺云接过魔方,一次次的尝试,一次次的失败后,他仿佛悟到了什么。于是,他闭上了眼,尝试着扭动魔方,此时,每一块方格仿佛都是一个单独的个体,在他脑海中掠过。不久,他睁开了眼,一个完整的魔方被还原了。只见,手中金光一闪,魔方展开,留下了一片金色的乐谱浮现在空中! “李诺云,高镜月。”这时,白矖的声音再次在空中响起,“你们已经获得了秘钥,这篇秘钥不久就会散去,请速记。” 听到这儿,诺云迅速地背起了乐谱,不久,他闭上双眼开始记忆,当他睁开眼的一刹那,乐谱烟消云散…… “李诺云,你记住了吗?”白矖问道。 诺云渐渐走向古琴,伸手抚摸过:“嗯,都记下了。” “李诺云,一会儿只要你弹错一个音,这里的花就会枯萎,你们也就见不到女娲娘娘。”白矖再次提醒道。 “放心吧,我都记下了。”说罢,诺云盘坐在古琴面前,闭上双眼,背诵着曲谱,缓缓拨动琴弦,顿时,沁人心脾的音符缓缓流淌起来。 只见,微风拂过,吹拂着这些花骨朵,花骨朵随风摇曳…… 这古琴弹奏出来的乐曲确实好听,令人耳目一新,仿佛置身于高山流水间。然而,半个时辰过去了,花朵依旧未开,这不免让镜月有所担忧。 就在这时,镜月手中的魔方又发出了金光,镜月将它抬起一看,谁料,又浮现出几个大字。 “精灵舞步!”镜月大惊。 看着这四个大字渐渐散去,又浮现了几个小人跳舞的画面。难道还要学这个舞步?镜月看着图片暗想着。 不久,镜月一个转身从诺云身边掠过,学着刚才看到的画面跳起舞来。只见,她踮着脚尖,在花丛中转着圈儿,舞动着双手,忽上忽下,忽而一跃而起一字马,忽而后仰弯下柔软的***。她的动作带动了周边的花骨朵,摇曳下几片花瓣,在空中打着转儿,芬芳扑鼻…… 由于转圈转的过快,她的发带散去,顿时,秀发散落,乌黑的青丝在风中凌乱着,映着她白皙红润的脸庞,如诗如画。这一幕恰好被忽然睁开眼的诺云看见,顿时春心荡漾! 伴随着诺云跌宕起伏的旋律,周边的花骨朵渐渐绽开,形成了万紫千红的斗春图…… 不久,诺云收了尾音,镜月也渐渐停下了脚步。 “太好了,我们成功了!”镜月环顾着四周的春色,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是啊。”只见,诺云整理了一下衣物,缓缓站了起来,“成功了。” “白矖上仙,您看到了吗!我们成功了!”镜月突然对着空中兴奋地喊了起来。 “恭喜你们,完成了第二关。但不要高兴的太早,因为第三关是你们无论如何也过不去的。”白矖说道。 “我们一定会见到女娲娘娘的!”说着,诺云转向了镜月,“走吧,高姑娘。” 镜月一点头,拾起发带绑上头发,两人继续往前走去。 “高姑娘,你发现没有?” “什么?” “是女娲娘娘在考验我们。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才的那架古琴应该就是伏羲琴,而我弹奏的乐谱中就藏着伏羲心法。” “那我跳的舞步是……” “大概是女娲娘娘当年跳的,或许里面也藏了一定的心法,给予万物生机,那些花才能开。” “看来这一趟没有白来。” “是啊。” 不知不觉,他们又来到了一处林子,周边是一片湖水。然而,就在这时,诺云突然被一道结界挡住,而镜月却穿了过去! “高姑娘……”诺云一愣。 “诺云!”镜月猛地回头,拍动着结界,却丝毫没有动静,“怎么会这样!” “看来要想打破结界我们得换一种办法。”诺云扶着结界,淡淡说道。 这时,空中突然传来:“李诺云,高镜月,这里就是第三关。” “你是谁?你不是白矖上仙?你究竟是谁!”镜月环顾四周。 “白矖已经将一切都告诉我了。我就是这秘境的主人——女娲。” “原来您就是女娲娘娘!”镜月大喜,“那请您告诉我,要怎样才能打破这个结界?” “这就是这一关的难点所在,过了这一关就可以见到比翼鸟鹣鹣和蛮蛮。你们自己慢慢悟吧。”说着,那个声音消失不见。 “女娲娘娘,女娲娘娘,女娲娘娘!” “高姑娘。”诺云突然将她喊住,“算了吧,关键还得靠我们。你先后退,我来试试。” 听到这儿,镜月后退了几步,诺云盘着双手,运起攻来,忽然向结界发力!然而,不知过了多久,直至他的力气都用尽了,豆大的汗珠从他脸颊上淌下,结界依旧没有动静。看到这儿,镜月也向结界运起攻来。 “这样不行!”诺云立马阻止道,“咱两的功力相当,这样只会相互抵消。” “那怎么办?”镜月收回功力。 另一边,白矖、腾蛇以及玄墨已经通过法术来到女娲座前。只见,他们围坐着一张矮桌,白矖和腾蛇都现出了半人半蛇的真身。女娲坐在主人的位置,白矖、腾蛇各坐在她的两边,玄墨则坐在客人的位置。 “白虎,我们多年未见了吧。”女娲缓缓开口。 “是啊,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千年之前。”玄墨回道。 “你不担心两个孩子的安危就放任他们进秘境吗?” “年轻人嘛,总归要锻炼锻炼的。” “我想知道最后一关要怎么过?”这时,腾蛇开口道。 “最后一关啊,”只见女娲微微一笑,看向了玄墨,“你问他吧。” 千年之前,当玄墨还是白虎的时候,他曾与青龙误闯女娲秘境。同样,他们通过了两面两关,但却卡在了第三关。经过一番努力依旧没有成效后,终于他两倦了,背靠背坐在结界两端。 “唉,早知道就不贪玩,不来女娲修行之处采什么圣果了。”青龙垂着头,叹息道。 “还不是你争强好胜,非要争个输赢在朱雀面前炫耀。现在好了,出不去了吧。”白虎无奈道。 这时,阳光突然穿透了树梢,照在白虎眼上,白虎不得不伸手遮挡住,将眼睛眯成一条线。 忽然,他灵机一动:“青龙,王母赏的昆仑镜你还带在身上吧?” “那是自然。”青龙回过头,“怎么了,这时候你还有心情照镜子啊?” “诶,不是。你先拿出来。” “哦。”说着,青龙摊出手,青光一闪,将昆仑镜变了出来。 “你把昆仑镜对着阳光。诶,对,就这样别动。” 只见,青龙抬起了手,让阳光照到镜面上,顿时,光线通过反射照到了结界上,一部分透了过去,另一部分则被反了回去。 “哎呀,你好了没啊~我可没时间在这陪你玩!”青龙不耐烦道。 “好了好了。你朝着入射光线发力,我朝着你那边返回去光线的延长部分发力。” “啊?” “照做。” “哦。” 说着,青龙并拢右手的食指与中指,集中法力,顺着那道入射光线射出一道青光,白虎则集中法力,向那道返回去光线的延长部分射出一道白光。顿时,结界一阵震荡,接着耳边传来了清脆的“兹啦”一声,结界裂开! 看到这一幕,青龙一惊。 “趁现在,你退后!”白虎下令道。 青龙退后后,白虎一个转身,右手手背上白光一闪,变出铁爪,向裂缝处一挥,顿时,一阵白色刀刃划了出去,正中结界。只听,“卡擦”一声,结界变得粉碎! “真有你的!”青龙大喜,看着白虎从结界后走了出来,连忙冲上前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一晃那么多年过去了。那日回去后,可没少挨黄龙的教训。”回忆至此,玄墨不禁笑道。 “看,他们出来了!”腾蛇突然站了起来,指着前方。 白矖也站了起来:“想不到你们竟然过关了。” “是啊,履行你的承诺,带我去见我的父母吧。”镜月说道。 “吼吼,恭喜你们了,孩子们。”玄墨缓缓起身。 “你们是怎么做到的?”腾蛇很是好奇。 “其实说难也不难。”诺云说道,“相信大家都见过镜子吧。这回还得多亏了高姑娘想到用水滴代替镜面,我才想到运用光线的反射通关。” “怎么会……”腾蛇惊讶的看向了玄墨。 “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女娲扭动着半截蛇身立了起来,“白虎,你的徒儿果真和你当年一模一样。” “女娲娘娘过奖了。”说着,玄墨面向了诺云和镜月,伸手示意到,“还不拜见女娲娘娘?” “拜见女娲娘娘。”诺云和镜月立马行礼。 继而,镜月抬起了头:“女娲娘娘,还请让镜月见一面父母。” “好说。不过,他们早已回到山海录,我只能让你看到他们的幻象。”只见,女娲一抬手,顿时,身后的云雾上投影出了高员外夫妇的影像。 “爹!娘!”镜月跑上前,“女儿来看你们了!” “你是……”高员外夫妇走近一看。 “是我,我是镜月,高镜月啊!” “你是月儿!”高员外一惊。 “是啊,爹,是我!”顿时,镜月的眼角泛起了泪花,接着,又看向了自己的母亲,“娘!” “月儿!真的是你吗?”高夫人热泪盈眶,想摸一摸镜月却又摸不到,“想不到你已经长那么大了!” “娘……”镜月扶着云朵跪下,眼泪落下。 看到他们一家三口的样子,腾蛇不禁失落起来,仿佛丢失了什么,低下了头。 白矖将手搭在腾蛇肩上以示安慰。 “爹,娘,女儿这些年在峨眉山过的很好,你们请放心。”忽然,镜月抬头,含着泪看向了女娲:“女娲娘娘,我的父母要被囚禁多久?” “一百年。唉,他们毕竟犯了天条。” 谁料,高员外开口道:“月儿,爹娘能再次见到你真的很高兴,已经很满足了。回去吧,做你该做的事。” “爹……” “回去吧,月儿。”高夫人也开口道。 “娘……” 伴随着白光一闪,影像烟消云散,镜月埋头痛哭…… 诺云走上前,扶起镜月:“高姑娘,起来吧。” 镜月将头埋在诺云肩上,啜泣不已。 良久,白矖走上前,伸手变出补天石,递给女娲。 “女娲娘娘,补天石我已经带来了。” “好。”女娲伸手接过。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身影闪过,一把夺过女娲手中的补天石! “谁!”女娲和白矖同时一惊。 只见,那道身影化作了一阵黑雾,飞向远方。白矖刚想追,突然跑来了一个仙女。 仙女大慌:“女娲娘娘不好了,天机仪被人毁了,您快去看看吧!” “怎么会这样!”女娲大惊。 “女娲娘娘,你们还是去看看吧,追踪黑影之事就交于我等。”玄墨上前一步。 “也好,那就拜托了。白矖,腾蛇,走!”女娲一声令下转身离去,白矖和腾蛇紧跟其后。 第二十章虫灾 这日,一哲和小霖正在赶路,途中忽然窜出一群拦路抢劫的强盗,扛着刀,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吁——”一哲和小霖停下马来。 只见,强盗头子瞟了一眼一哲,又将目光转向小霖:“嗯,不错,知道规矩吧?”他擦拭着大刀说道。 “什么规矩?”一哲表示不解。 “不知道规矩?外地来的吧。这方圆十里有谁不知道我贾狗蛋的名号!”强盗头子吹着大刀上的灰。 “哟,狗蛋呢,你爹起名可真不用心~”说着,和小霖相视一笑。 “大胆!老子我平日里最讨厌别人取笑我的名字!看来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你们还真不知道谁是这儿的老大了!”说着,强盗头子将刀指向了他们,“弟兄们,给我上!” 一声令下,小喽啰们一拥而上,喊打喊杀。 一哲向小霖眼神示意到,小霖微微一笑,举起手摇响了迷心铃。忽然,伸出手喊道:“停!” 小喽啰们一脸蒙圈,停了下来,手里还高举着刀。 “怎么不动了?上啊!”强盗头子不悦。 “诶,别动,千万别动!”小霖又一次说道,“你看看你们的手。” 小喽啰们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左手上蔓延起了黑色的青筋,顿时吓破狗胆,捂着手臂又喊又叫,纷纷躲到了强盗头子身后。 “没用的东西,一个个都怎么了!” “老大,你看你的手……” 强盗头子顺势望去,顿时大喊大叫,连忙扔下武器下跪,重重磕头:“大侠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放过!” 其余小喽啰见状,也纷纷扔下刀,跪了下来磕头。 “你们呢就是作恶太深,我看你们的手臂估计得废了。”一哲双手抱臂,拽拽说道。 “别啊,大侠……”强盗头子慌了,连忙摆手,“我贾狗蛋保证,今后一定多行善事,再也不做坏事了!” “啧啧啧啧……”小霖啧着嘴,摇着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还不快滚,废你们一条手臂算是轻的了!” “谢大侠不杀之恩,谢大侠不杀之恩!”强盗头子连忙叩头答谢,接着,转过身一声令下,“还不快滚!” “是是是是……” 强盗们连滚带爬的逃离。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一哲看向了小霖:“哎,你不会真下毒了吧?” “怎么可能~”小霖双手抱臂,“对付他们还不必那么麻烦,幻象而已。” “行啊,小毒后~”一哲指着她,“连我都被你给骗了呀!” “那当然咯,不然我怎么叫小毒后呢~”说着,小霖驾着马向前走去。 “喂,等等我。”一哲追了上去。 午时,天气突然变的燥热无比,一路上,一哲和小霖不住地喝水、擦汗。 “这一带怎么这么热啊!”一哲擦着汗抱怨道。 “你可别抱怨了,我都快热死了……”只见,小霖早已无力地趴在马背上,仿佛随时都会蒸发。 忽然,天空暗了下来,仿佛一团乌云飘过。 “嗯?那是什么?要下雨了吗?”一哲停下马来,目视前方。 “真的?!”小霖一惊,连忙抬起头来,然而,那片乌云已经散去,“什么呀,你看错了吧。”说着,又趴了下去。 “哎,小毒后,前面有人家。” 忽然,一哲推了推小霖的肩膀。 “啊?”她抬起头来,双眼迷离,“哦,那去看看咯。” “走。” 不久,他们来到了一户村落,下了马,牵着马走。这里庄稼枯萎,民不聊生。 这时,恰好路经一对田野中的父子,老父亲跪在地上,摆弄着庄稼的残渣哭喊着,儿子则在一旁安慰。 “造孽呀!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们啊!”老父亲狠狠捶打着地面,流下了痛苦的眼泪。 “爹啊,你可被气坏身子啊!”年轻人扶着他。 “种了那么久的粮食全没了,儿啊!”老父亲重重的拍打着儿子的肩膀,直摇头,忽然,气血攻心,一口鲜血涌出口,老父亲仰面倒下! “爹——”儿子立马扶住他,摇晃着他的肩膀,“你不能有事啊!” “村长!”这时,周边的村民纷纷围了过来,议论纷纷。 “老村长都气病了,我们可怎么办呢!” “庄稼一长出来就被吃掉,一长出来就被吃掉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蝗虫王一天不除,我们做老百姓的就一天得不到安宁!” “……” “蝗虫王?!”一哲一愣,立马和小霖走上前去。 年轻人哭的声嘶力竭:“爹啊,你可不能有事啊,你醒醒啊!” “兄弟,我们能做些什么吗?”一哲蹲下,将手搭在年轻人的肩上。 “是啊,这位大哥,我们呢就爱管闲事。有什么困难你告诉我们,我们一定帮你们!”小霖拍着胸脯说道。 “没用的,没用的……”年轻人将手搭在一哲肩上,摇了摇头,“你们有所不知,我们这里天气干燥闷热,就会招惹蝗虫!除非你们能杀了蝗虫王,否则啊,蝗虫是不会散的!” 原来刚才看到的乌云是蝗虫群!!!一哲思量着。 “那蝗虫王住在哪!”小霖连忙问道。 “是啊,兄弟,告诉我们吧,我们帮你们除害!”一哲说道。 “就凭你们两个?难哦!”年轻人摇了摇头。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小霖说道,“这位大哥,你就告诉我们吧。” “你们当真要去?”年轻人一脸不可思议。 “是啊,咱两可是最佳除妖搭档~”说着,一哲站起,揽过小霖的肩膀,自豪的在身前比了一个大拇指。 “也罢也罢,那我就告诉你们。”只见,年轻人扶着他的老父亲站了起来,指向了远处,“看到村外那棵大树没有?” “嗯,怎么了?蝗虫王就住那呀?” “那棵参天古木原本是祭祀用的,后来啊,它的树洞里不知什么时候住进去了一只巨大的蝗虫,还繁殖了一窝小蝗虫,怎么赶都赶不掉。可能是吸收了日月精华的缘故,有一天啊,那只巨大的蝗虫竟然化作了人形,凡是靠近古木的人都会被她吃掉!” “原来是这样啊。”一哲单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还有,我们这的泉眼被蝗虫王封印在了树洞中的地下塔最底部,那地下塔中机关重重,现在你们反悔还来得及,你们啊,还是赶快走吧!”年轻人催促着。 “既然都答应你们要除妖了,哪还有退缩的理由呢!”一哲说着,将手往年轻人肩上一拍。“放心吧,兄弟,这个忙我们帮定了!走了,小毒后!” 只见,他一挥手,走向前去,小霖紧跟其后。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来到参天古木。这时,树洞中发出一阵咆哮声,两人一惊,一哲立马取下铁链刀,双手拽着铁链,小霖则举起迷心铃,做出防御姿势! “是谁打扰我睡觉!”树洞中爬出一只巨型蝗虫,顿时,绿光一闪,化作了人形,只见她全身鳞甲,身后有一对翅膀,额上伸出了两根触须。 “果然是只蝗虫。”一哲目光犀利。 “看来又要大干一场了。”小霖淡淡说道。 “嘀嘀咕咕些什么那,信不信我把你两都吃了!”蝗虫王大怒,说着,她展开翅膀,扑了过去。 一哲和小霖见状,立马散开,站到蝗虫王两侧。一哲一个转身,甩出铁链刀,蝗虫王见状立即跳起避开,小霖趁机一掌袭去,蝗虫王一个仰身,再次避开,顺势向上踢出一脚,小霖双手交叉,用手臂抵挡,忽然一个空中侧旋,稳稳落地。这时,蝗虫王转过身来,举起双手,振动双翅,顿时,天空暗了下来,身后飞来了漫天的蝗虫! “让你们尝尝虫子虫孙的厉害,哈哈哈哈哈!” “哎,别忘了,你们可是吃素的~”一哲调侃道。 “是嘛,那就试试看那!”蝗虫王疯狂地召唤着成群的蝗虫。 只见,漫天的蝗虫扑向了一哲和小霖。 “看来不简单!”小霖一惊。 “没事,看我的!”说着,一哲掏出了霹雳弹,扔向空中,顿时,“噼里啪啦”的一片,炸死了蝗虫数群,空中弥漫着一股焦味! “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太天真了!”蝗虫王继续召唤着成群的蝗虫,这次,蝗虫们改变了阵型,三五成群的绕道而行。 一哲举起铁链刀,在空中甩着,忽然,脸上一阵刺痛,划出一道口子,原来是一只突破防线的蝗虫从他脸颊上划过! “开什么玩笑,我小毒后自出生来就没输给过虫子!”说着,小霖摇响了迷心铃,召唤来无数的巨型蜘蛛,蜘蛛们纷纷扑向了成群的蝗虫。 “小霖,交给你了!”一哲说道。 只见,一哲俯下身,小霖一跃而起,踩着他的背,一个跟斗翻到了蝗虫群上央,忽然,从袖口抽出了亮闪闪的天蚕丝,挥动双手,编制起罗网,突然俯身而下! “看招!” 顿时,蝗虫群被困网中,无处可逃,巨型蜘蛛一跃而起,扑向了蝗虫群…… “什么!”蝗虫王一愣,然而,又露出一抹阴冷的微笑。 看着小霖从天而降,蝗虫王忽然一跃而起,张开了血盆大口…… 一哲一愣:“小霖,危险!” 可惜,为时已晚,蝗虫王伸长了脖子,将小霖一口吞下! “小霖——”一哲大惊,看向蝗虫王怒目圆睁,“你完了!” 说罢,他一个瞬移冲向前去,一拳击向蝗虫王腹部,蝗虫王连连后退,险些吐出来。不久,一哲又冲了过来,一脚踢向她的脖子,将她翻倒在地,接着一脚踩到她身上,举起了铁链刀。 “我刘一哲向来不会杀人,但你不要太过分了!” “吃都吃了,你还想怎样!”蝗虫王看向他。 “那就拿命来吧!”说罢,一哲铁链刀落下。 “等等!”蝗虫王将他喝住,“你就不怕你这一刀下去伤着她了?” 一哲持刀停在半空中:“那你想怎样?” 谁料,蝗虫王露出了一抹阴冷的笑容:“让我再吃了你!”说罢,她一个鲤鱼打挺跃起,一个扫堂腿将一哲绊倒,扑了过去! 一哲紧紧握住她的双手,两人僵持了好久,眼看她的利齿就要向自己咬来。忽然,一哲向旁边一滚,一脚踢向蝗虫王的腰部,趁机拾起了铁链刀,向她甩去,谁料,正巧被蝗虫王拉住铁链接下。 一哲只是将铁链一拽,连着蝗虫王拉了回来。蝗虫王一阵旋转后,向后出掌,都被一哲一一接下。忽然,一哲将铁链绕过了蝗虫王的脖颈,双手攥着两端。 蝗虫王双手护着脖子,难以喘气:“臭小子……” 一哲趁机一脚踢向蝗虫王膝盖肘后部,迫使她直接跪了下来。接着,一哲收回铁链刀,迅速绕到她身前,用手肘连击她的腹部,一下、两下、三下…… “服不服,服不服,服不服!” 终于,蝗虫王被打的不行,捂着腹部俯了下来,直吐酸水,忽然口中绿光一闪,小霖被吐了出来…… 然而,此时一哲像发疯似的猛烈的踩着蝗虫王,什么也阻止不了他! “一哲……”小霖爬起,从身后紧紧抱住一哲,“别打了!一哲,我是小毒后,我是小霖啊!” 一哲停了下来,只见,他喘着粗气,眼眶红润,久久不能平息…… “一哲,我是小霖啊……”说着,一滴泪从她眼中落下。 忽然,一哲猛地回头,一把将小霖拥入怀中! 良久,蝗虫王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趁机展翅飞向了空中。谁料,突然,“嗖——”的一声,蝗虫王只感觉胸口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把铁链刀刺透了身躯! “一哲……”小霖吃惊的抬起头,看向他。 一哲用力一拉,收回了铁链刀,只见,蝗虫王的身躯突然变成粉末,灰飞烟灭…… “为什么?你从来不杀人的……” “可她差点杀了你……” “一哲……” “我们走吧,去拿泉眼。”说着,一哲伸手抹去小霖脸颊上残留的泪水。 两人就这样来到了参天古木那边,爬进了树洞…… 第二十一章地下塔 在地下塔的最底部,一颗泉眼散发着湖绿色的光芒,黑暗中显得格外耀眼…… 就这样,除去蝗虫王后,一哲跳入了地下塔,小霖紧随落下。 “小毒后!”一哲伸手抱住她的腰,稳稳落下。 “一哲……”小霖看向他,表示不可思议。 一哲只是微微一笑。 不久,他们来到了大门前,只见,大门上浮现了一张九宫格,以及1-9九个数字。 这时,大门上的神兽头像开口道:“请完成九宫格。” “这是……密码?”小霖看向了一哲。 “我也不知道。”一哲挠着后脑勺,“试一下吧。” 只见,一哲随便输了几个数字,按了“完成”。 结果红光一闪,神兽头像立马开口道:“错误,你还有两次机会。” 接着,一哲又一次输入了数字,按了“完成”。 然而,红光再次闪烁,神兽头像开口道:“错误,你还有一次机会。切记,一旦输错大门就会开启****。” “什么!”一哲和小霖一惊。 小霖担忧地看向一哲,一哲则闭上眼,陷入了沉思。 不久,一哲睁开眼,在第一排输入“二、九、四”,第二排输入“七、五、三”,第三排输入“六、一、八”,做到了上下左右斜相加都为十五。 这时,绿光闪烁,一哲和小霖相视一笑。 “四二为肩, 八六为足, 左三右七, 带九屦一, 五居中央。”神兽头像响起,“恭喜过关。” 伴随着,一声轰响,大门打开,一哲和小霖走了进去。 不久,忽逢一条道路,一哲和小霖没走几步,忽然,不慎踩到一块松动的地砖。只听,“嗖——”的一声,前方射来一支利箭,一哲一惊,立马侧过身,用两根手指夹住利箭! 谁料,接着,又数十支利箭袭来。一哲和小霖两人连忙进入状态,忽而仰身,忽而侧身,都一一避开,在箭雨中穿梭。 忽然,一哲注意到了两旁距离逐渐减小,向内移动的石壁:“小霖,我们得快点通过!” 说罢,一哲一手拉过了小霖,一手甩动着铁链刀,击打着利箭。接着,他双手盘着铁链,将小霖层层包裹起来,做成一个防护罩,用力一推,将她连着铁链刀一起推向了道路对岸! “一哲!”小霖还没回过神就被推了出去,摔倒在地。 她支撑起身体,看向一哲,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只见,一哲一个箭步上前,快速通过道路,中途又不慎踩到几块松动的地砖,箭雨越来越密,从四面八方射来!一哲在箭雨中穿梭着,忽然一个仰身,避开一支快箭,接着,身体腾空而起,一阵侧旋,又避开数支…… 不知过了多久,他在地上一个前滚翻抵达对岸,只听身后“咚”的一声,两边的石壁碰撞在一起!此时,小霖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下。只见,一哲双手中各握着一把利箭,嘴里还叼了一支,稳稳落地,将箭扔下。 “我们走吧。”一哲揽过小霖的肩膀,向前走去。 不久,他们终于见到了楼梯,一层一层缓缓而下。然而,这里的烛火忽明忽暗,甚是吓人。一哲走在前面,小霖紧跟其后。 “一哲,我怎么感觉这里的每一层都一样啊?” “怎么可能,没准是台阶数不一样呢?” 不知不觉,又来到一扇大门前。这一次,大门上的神兽头像开口道:“刚才你们一共经过了三百八十一盏烛火,且每层楼的烛火数不等,共计七层楼,请问每一层楼各有几盏烛火?” “什么!”小霖大惊,“这怎么会知道呢!一哲,我们再回去数一遍吧。” 说着,小霖就拉着一哲的手臂想要往回走,谁料,忽然从天而降一扇铁门,挡住了去路! “既已走过就没有回头路。”神兽头像再次开口道,“不过,我可以给你们提示,每一层楼的烛火数都是上一层楼的一倍。” 听到这儿,一哲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不久,他脱口而出:“第一层三盏,第二层六盏,第三层十二盏,第四层二十四盏,第五层四十八盏,第六层九十六盏,第七层一百九十二盏。” 忽然,绿光闪烁。“恭喜过关。”神兽头像开口道,“轰”的一声,大门再次打开。 只见,他们进入了一间密室,一个红衣服的白发女子披着长发,盘坐在中央,双目紧闭。这时,空中突然降下一张巨大的白布,接着,空中浮现出一排金色的文字:“此塔的建设者学识颇高,可谓是学富五车,欲想过此关,请先在布上默下‘四书五经’。” “四书五经!这座塔的建设者可真想得周到,没点学问还真不让过关。”这次,一哲可犯了愁,挠着后脑勺皱起眉来,“谁让我不爱读书呢~” “这次换我吧。我爹生前一直让我背诵各种书籍,让我试试吧。” “好,这次就看你了。”说着,一哲走向了那个红衣女子,从她身前拿过笔和墨,转过身,“小毒后,给你。” “嗯……诶,一哲,你身后!”忽然,小霖惊叫起来。 只见,那个红衣女子突然睁开眼,一双白瞳甚是吓人,不知哪来的风迎面吹来,吹散了她的白发,她呲牙咧嘴的举起了双手,露出红色的长指甲! 一哲一回头,大惊:“我去!” 红衣女子张牙舞爪的扑向了一哲,一哲立马将笔砚扔给了小霖,转身避开,他甩出了铁链刀,缠住了红衣女子的脖子,两人僵持不下。 “快啊,这里交给我!”一哲喊道。 “嗯。”小霖一点头,连忙来到白布前,一跃而起,挥动毛笔,龙飞凤舞的写了起来…… 红衣女子突然挣脱了铁链的束缚,伸爪向一哲袭去,一哲挥着铁链刀步步后退,那红衣女子的两条手臂仿佛刀枪不入一般,怎么都伤不了她!忽然,红衣女子一跃而起,扑向了一哲,一哲一个后仰上踢,正中其腹部,将红衣女子直接撂倒在地。谁料,红衣女子不知疲惫一般,一骨碌起身,猛地转过头,面目狰狞。一哲趁机掏出蝴蝶镖,射了出去,正中红衣女子的肩部和膝盖,然而,红衣女子丝毫不知疼痛,只见她大吼一声,用内力将蝴蝶镖逼了出来,弹了回去,一哲立马腾空跃起,旋转避开。红衣女子一甩头发,步步紧逼…… 小霖那边,她奋笔疾书地写着:“……子谓子贡曰:‘女与回也孰愈?’对曰:‘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子曰:‘弗如也……’” 然而,当她写满一张白布后,上面的文字即刻消失,丝毫没有检查的时间。她一愣,不禁暗想道:看来是动真格了,我就算是编也得编完啊…… 这时,一只利爪突然从身后袭来,打落了小霖左手的砚台,“叮当”一声,迷心铃被抓落在地! “啊!”小霖捂着左手上的伤口,转过身来。 只见,一双白瞳迎面而来,那个红衣女子青面獠牙,龇牙咧嘴得咆哮着,说是迟,那时快,她的身后飞来了一条铁链刀,缠住了脖子,任她怎么努力都无法靠近小霖…… “快写啊,别分心,这里交给我!”一哲双手拽着铁链刀。 “哦哦,好。”说罢,小霖立马捡起了地上的迷心铃向上一抛,叼在嘴中,又一个扫堂腿划过,挑起了砚台,握在手中。一转身,腾空跃起,再次在白布上奋笔疾书起来。 一哲一用力,拽着红衣女子,拉了回来,红衣女子双手护着脖子,忽然两腿向上一蹬,夹住了一哲颈部。一哲放开铁链刀,双手握住她的两腿,就这样,两人僵持了好久。忽然,红衣女子将腿向下一按,直接将一哲整个人仰面翻倒在地!红衣女子趁机站起,解下了围在脖子上的铁链,伸出双爪,冲向了一哲。一哲连忙滚开,红衣女子扑了个空,在地上抓出了一个窟窿。只见,一哲盘旋着两条腿,一使力站了起来,眼看着红衣女子又扑向了小霖,一哲连忙抱住红衣女子的腰部,将她高高举起,红衣女子的四肢不停地挣扎着…… “……彼为善之,小人之使为国家,灾害并至;虽有善者,亦无如之何矣!此谓国不以利为利,以义为利也……”小霖一边背着,一边龙飞凤舞的写着。然而,手中砚台里的墨水越来越少,眼看就要不够,小霖立马扔下砚台,用毛笔蘸着左手背上的血迹接着写。 一哲那边,忽然,红衣女子挣脱束缚,俯身而下,双爪扣住了一哲的肩膀,直接扣进了肉中。一哲只觉肩上一阵剧痛,接着,一股深色的暖流浸湿了衣服,他一皱眉,伸手握住红衣女子的手臂将她拽了下来扔出去。“嘭”的一声,红衣女子猛烈地撞在了石壁上! 几番争斗后,一哲已经累的气喘吁吁,蹲在地上,单手支撑着地面,而小霖也是写的大汗淋漓,眼看就要写完。可红衣女子依旧不知疲倦一样,从地上爬起,张牙舞爪的扑向了小霖! “别动她!”一哲一个下踢,瞬移来到红衣女子身下,将她绊倒,此刻,显然已经很疲惫了。 谁料,红衣女子又一次站起,扑向了小霖! “不要啊!”一哲伸手却抓了个空。 小霖奋笔疾书,写下了最后的几笔,突然转过身,将毛笔扔向了红衣女子,正中其面部,接着,踩着她的脑袋,一个跟头跃下。 顿时,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良久,红衣女子化作了一摊粉末,渐渐散去…… “小霖……”一哲支撑着站了起来。 “一哲!”小霖从嘴中取下迷心铃,连忙跑过去,一把将他拥入怀中。 这时,空中又浮现了一排金色的文字:“恭喜过关。” 只听见,“轰”的一声,石壁上的石门突然升起,密室打开。他两走了进去,不知什么时候起,两人十指紧紧相扣。 “哎,你真的不要紧吗?”小霖担心极了。 “没事,这点小伤早就习以为常了~”一哲轻描淡写道。 忽然,在转角处碰见了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 “哇!”小霖显然被吓了一跳,“你是人是鬼啊!” “老夫当然是人。”说着,那个老乞丐拄着拐杖,站了起来,他满脸的褶皱甚是吓人。只见,他抬起头,看向了身后的大门:“想要过这扇门,不妨跟老夫赌上一把。” “赌什么?”一哲将小霖拦在身后。 “就赌比大小。”说着,老乞丐从衣服中掏出一个杯子以及三个骰子,“你们赢了,我就放你们走;我赢了,就留下你们的命!” “什么!”一哲和小霖一惊。 “怎么?玩不起了?你以为我在这儿数十年是怎么活下来的,还不是靠吃人肉来充饥!” 听到这儿,小霖险些吐了出来。 “真恶心。”一哲一皱眉,“好吧,我们跟你赌。” “为了公平起见,你们先开始,就比谁摇的骰子小。”说着,老乞丐将杯子和骰子让给了一哲。 一哲伸手接过,率先摇了起来,不久,将杯子往地上一扣,揭开。 “三点,不错,不过你没有机会了。”老乞丐微微一笑。说着,他接过杯子和骰子摇了起来,忽然扣向地面,揭开,只见,是三个骰子竖着叠在了一起。 “哈哈!一点,你输了。”老乞丐笑道。 然而,一哲却不屑一顾,双手抱臂:“如果说我能比你的还小呢?” “喂,你疯啦!”小霖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还要跟他赌啊!” “吼吼,如果你能赢,这扇门自然就让你们过去。”老乞丐笑道。 “好啊,那就试试啊~”一哲接过杯子和骰子再次摇了起来,看到这儿,小霖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啪”的一声,一哲将杯子扣在地上,缓缓揭开,只见,杯中只剩下一摊白色的粉末,随风散去。 “零点。”一哲微微一笑,“怎么样啊,老伯?” “你……你耍赖!”老乞丐不服。 “你事先又没规定不可以用内力将骰子震碎。让路吧。” “对啊,谁让你定的规矩不严谨呢!”小霖接着说道。 “唉……”老乞丐一声叹气,摇了摇头,只得让开。只见,他将拐杖往地上一扣,大门冉冉升起。 就这样,一哲和小霖又进入了一个密室。一进门就是一阵烟雾扑面而来,这次房间中央竟是一个大浴场,浴池里面泡着一个绝色美女,饮着酒。周边的侍奉的婢女也穿的很少,很是暴露。 一哲直接看傻了眼,小霖连忙跳起捂住他的眼睛。 “喂,别看啊,别看!刘一哲!” 这时,那个绝色美女突然放下酒坛,抽过婢女手中捧着的衣服扔向空中,盖了下来,当她披着半湿的衣服从浴池走出来时,宛如出水芙蓉一般,绝妙至极。她渐渐走向座位,缓缓坐下,从果盘中拾起一颗葡萄,婢女们为她扇着芭蕉叶。 “来都来了,就过来坐一会儿吧。”只见那个绝色美女忽然开口道。 “让你别看你还看,刘一哲!”看着一哲馋涎三尺的样子,小霖气极了。 “哼哼哼。”那个女子捂着嘴轻笑起来,“没关系的,过来坐吧。” 看到一哲迈出的那一步,小霖直接揪过他的耳朵:“花心鬼……” “喂喂喂喂,别闹。”一哲求饶道,在她耳边小声说道,“还想不想要泉眼了。” “你……”小霖不服的指着他,“一会儿找你算账!”说着,气呼呼的站在了一边。 只见,一哲笑嘻嘻的来到那个女子面前坐下,翘起二郎腿,拾起一颗葡萄扔入嘴中:“美女,怎么称呼?” “哼哼哼。”那个女子再次捂嘴浅笑道,“小帅哥,看你的样子还不到弱冠之年吧。怎么那么会说话啊?”说着,那个女子将头凑过去,伸手撩了一下一哲的下巴,“来我这儿的人都是有目的的,你呢?” 只觉扑面而来的热气中一阵芬芳,望着那个女子湿漉漉的头发,以及隐约可见的胸部,一哲尴尬一笑:“美女姐姐觉得呢?” “刘一哲!”小霖气得直跺脚,忽然,被一群婢女推着走了过去,“喂,你们干嘛!放开我!” 就这样,小霖也坐到了那个女子身边,她却将头一扭,不想去看。 “依我看,你们也是来拿泉眼的。”那个女子突然站了起来,走到他们面前。 “你怎么知道……”小霖一开口,就被一哲扑过去捂住了嘴。 “看来没错了。”女子转过身,“这样吧,我们各问对方三个问题,看谁把对方难住了就算谁赢了。” “美女姐姐可要想清楚了。”一哲也从凳子上站起,“这世上还没几个谜题可以难倒我刘一哲。” “好啊,那就请听题吧。一百馒头一百僧,大僧三个更无争,小僧三人分一个,大小和尚各几丁?” 听到这儿,一哲单手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不久他释怀一笑:“有了。是这样的,这道题我们可以这么解,首先,假设大僧甲人,小僧乙人,这样,我们就可以得到式子:甲加乙等于一百人,以及三倍的甲加三分之一倍的乙等于一百个馒头,解得大僧二十五人,小僧七十五人。我说的应该没错吧?” “聪明!”那个女子夸赞道,“像你那么灵光的脑子还真是少见。那么,请听第二题,有一天一群捕快追着一名逃犯,逃犯跑进了转弯口,捕快赶到时当场有四名嫌疑人,第一个在吃饭,第二个在举重,第三个在读书,第四个在唱歌,请问,犯人是他们当中的哪一个?” “喂,你这问题和题干无关吧?” “题目没有问题,请作答。” 一番沉思后,一哲恍然大悟,打了个响指:“我知道了,是在举重的那个人。你想啊,被捕快追了那么久,你会那么淡定的坐下来吃饭、看书、唱歌吗?唯一的可能就是,用健身来掩饰身上的汗水。我说的没错吧?” “精彩!”那个女子再次夸赞道,“看来今日我要败倒在小帅哥脚下啊。那么第三题,我来出一则对联,你来接。听好了,‘士农工(宫)商角徴羽’,下联?” 好一个同音不同字,一语双关!一哲暗想到,然而,对于不爱阅读诗书文集的他而言,这的确有点儿犯难。只见,他单手托着下巴,在小霖面前来回踱步…… “小帅哥,认输吧,这道题可是特地为你准备的。” “谁说我没答案了。”一哲突然抬起头,脱口而出,“寒热温凉(良)恭俭让。” 这一句听得小霖赞不绝口,而那个女子也愣了半天,良久,她拍着手开口道:“厉害,小女子佩服的五体投地。现在换小帅哥你了。” “好啊,出题是吧~嗯……这个好说!”只见一哲打了一个响指,走向了浴池边,忽然转身:“我就问你这个水池里的水有多深?” “这……”那个女子一皱眉。 “看来是不知道了。” “难不成你知道?” “当然,我也不知道。”一哲嘴角微微上扬。 “你……你耍赖!”女子不服。 “又没规定题目一定要有答案~”一哲摊了摊手掌。 “好,第一题算我输了,请继续你的第二题。”那个女子伸手示意到。 “嗯,出个简单一点的吧。”一哲一手叉腰,一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你先说三遍月亮。” “月亮、月亮、月亮。” “再说三遍月饼。” “月饼、月饼、月饼。” “后裔射的是什么!” “月亮!” 那个女子脱口而出,顿时,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息…… 一哲微微一笑,一字一顿道:“你、输、了。” “这不算,不算!”女子挥着手不服,“你出的都是什么题啊,能不能认真点!” “好好好,那我出一个难一点的。嗯……”只见,一哲再次单手托着下巴,在浴池边来回踱步,忽然抬头,看向了小霖,顿时灵光一线,打了一个响指,“有了!从前有户大户人家,这户人家的老爷呢为了提防下人在饭菜里下毒准备了银针,每一次吃饭都往饭菜中测一测,看看有没有毒。一天,下人为他准备了他最爱的鲍鱼、鹿肉、狗肉和绿豆汤,他用银针测得饭菜中没有下毒,但是,那顿饭之后他还是中毒了。请问,是为什么?” “难道是碗筷上有毒?” “不对。”一哲摇了摇头。 “那是为什么?” 只见,一哲向小霖打了个响指:“小毒后,你告诉她吧。” “饭菜本身无毒。”小霖站了起来,走过来,“不过呢,世间万物相生相克,食物也不例外。这鲍鱼和鹿肉,狗肉和绿豆本身就是相克的食物,这位老爷啊可算是倒霉到家了。” “正确。”一哲走上前揽过小霖的肩膀,看向那个女子,一伸手,“交出来吧,泉眼。” “哼。”女子微微一笑,“想不到还是小帅哥更胜一筹啊。”说着,她来到浴池边施起法来,顿时,池水迅速下降,不久,便流干了,露出了一条地下通道,她转身看向一哲和小霖,“就是这儿了,你们自己下去取吧。” “那就多谢姑娘了。”一哲行礼道。 说罢,一哲和小霖走下了台阶。不久,那群姑娘化作粉末,消散不见…… 就这样,他们来到了地下塔最底层,房间中央一颗泉眼散发着湖绿色的光芒,黑暗中显得格外耀眼。 “泉眼!”一哲和小霖大喜,连忙跑了过去。 谁料,在刚拿起泉眼的一霎那,忽然,整个房间振动起来,碎石纷纷落下。只见,不远处的墙壁上一扇石门缓缓升起,光线透了进来。 “这里要塌了,快!” 一哲喊道,一边护着泉眼,一边护着小霖,跑向了出口…… 不久,他们爬出树洞,回到地面上,他们返回了村落,将泉眼交于村长,村长感激不尽。 “谢谢少侠,谢谢少侠!”村长连忙跪下叩头。 他的儿子以及其余村民们紧跟其后。 “喂喂喂,快快请起,快快请起!”一哲和小霖一时慌了神,连忙扶起村长,其余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就这样,一个村落的人来到了参天古木前,重新摆起了祭台,村长双手捧着泉眼,将它摆于桌上,双手合十,口中默念着什么,只见,泉眼绿光一闪,消散不见。良久,他抬头看向了天空,顿时,空中飘来了一片乌云,紧接着雷声滚滚,下起了倾盆大雨! “太好了,下雨了,下雨了!”村民们仰着头,淋着雨,高兴万分,村长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元宝在雨中抖落着身上的雨水。一哲和小霖看到这一幕,十指相扣,相视一笑。 第二十二章媚娘 云霄中,玄墨、诺云以及镜月正御剑追逐着那团黑雾,不久,就追到了凡间,那团黑雾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叔父,现在怎么办?”诺云看向玄墨,镜月也走上前。 “不慌。”说着,玄墨掏出了一个圆盘,放在手中。 “这是……”诺云一愣。 “导向仪。我的结拜大哥,你的父亲李鸿晨的遗物。”说着,他念着咒语,施起法来,不久,圆盘就指明了方向,玄墨不禁一愣,“梨花阁!” “梨花阁?那是何地?”诺云和镜月同时一愣。 “传说那是一个收集各种宝物的高楼,里面住着许多女妖,妖王的名字叫媚娘,最擅长用琴音蛊惑人心。二十二年前,我因执行任务去过一次。” 玄墨(沈浩轩)视角…… 当年,我与师妹若诗涵,以及师弟于畅、邢风一同下山历练。由于玄飞长老要炼丹药,掌门给我们的第一项任务就是夺取妖王媚娘的避尘珠。 那夜子时,我们刚走到梨花阁楼下,楼上就传来了绝美的琵琶声。我一听不对,立马封住了自己的听觉,刚抬头就见诗涵和于畅、邢风双眼无神,直愣愣的走向高楼。 “诗涵!”我立马扣住她的肩膀,将她拉回。继而,一个瞬移,来到于畅、邢风面前,将他们拦下,“于畅、邢风,醒醒!” 然而,他们仿佛不认识我一般,于畅一掌向我打来,我立马用手掌抵挡,接着,另一只手又是一掌向我打来,我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臂,一旋,将它背到他身后,抑制住。就在这时,邢风突然扫堂腿划过,我推开于畅,一跃而起避开,伸腿将他绊住。 忽然,身后寒光一闪,只见,诗涵持剑而来,我伸出右手,并拢食指和中指夹住了她的利剑,轻轻一弹,将她弹了回去。这时,于畅、邢风又一次向我发动攻击,两人一转身拔出剑,冲了过来。无奈,我只好也拔出利剑,“匡”的一声,我挡下了于畅和邢风的攻击,将剑向上一挑,挥开了他两。 看着他两连连后退,我一惊,连忙一个跟斗翻了过去,将他们接下,接着封住了他们的听觉。不久,他们恢复了神智,清醒过来。 “大师兄……”他两转过身来,我微微一点头。 这时,诗涵旋转着身体,再次持剑袭来,我举剑抵挡,顿时,诗涵的剑头在我的剑身上蹭出了万丈火花,我一用力,将她挡开。她的身子向后一仰,飞了出去,我连忙一个箭步上前,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回,她顺势摔入了我的怀中,我紧紧抱着她,缓缓向后退,稳稳落地。 谁料,脚跟刚着地,她又一掌向我袭来,我连忙伸手抵挡,向下一按,压制住她的左手:“诗涵,醒醒!” 忽然,她将手一旋,将我挥开,我一转身来到她的身后,迅速封住了她的听觉。她向后一倒,我立马扶住她。 “浩轩师兄……”终于,诗涵也恢复了神智。 这时,楼上落下一群半拂面纱的妖女,一个个手中抱着琵琶,将我们团团围住,缓缓拨动起琵琶弦,绕着我们转动起来。由于被封住听觉的原因,我们丝毫没有受这些魔音的干扰。然而,显然她们的琵琶声中融入了心法,空气中隐约可见发散出来的音波,忽然,她们抱着琵琶一转身弹出一个重音,顿时,光波从四面八方由外而**来! 我们四个一跃而起,旋转起身,避开攻击,光波从四周碰撞到一起,产生了巨大的爆炸。只见,我们在空中使出了混沌剑阵,分别从东南西北四方俯冲而下。 那些妖女见状纷纷布起阵来,由大圆散成了几个小群,跟我们打斗起来。由于被封住了听觉,丝毫不用担心再被琵琶声迷住心智。就这样,几个回合下来,她们的妖王终于现身,同样是用丝绸半遮着面,只见她从楼上落下,身前腾空摆着一架古琴,稳稳落地。其余妖女见状纷纷向后退去。妖女疯狂地拨动着琴弦,顿时,无数的光波向我们袭来,我和于畅、刑风挥剑挡开。 忽然,我向诗涵使了个眼色,她微微一点头,收起剑,一个转身从腰间抽出玉笛,放在嘴边吹了起来,引来了不少冰蝴蝶。冰蝴蝶纷纷飞向四周的琵琶,用尖锐的翅膀划破了琵琶弦!诗涵的修为不高,这一招漫天玉蝶是我特地为她设计的。妖王也不甘示弱,双手向前一推琴弦,发出一个重音,击碎了所有的冰蝴蝶。不久,空气中弥漫着的两股内力忽然向碰,产生的振波向四周辐散而去,击倒了一片妖女!于畅、刑风举起手来,护住双眼。眼看诗涵就要坚持不下来,她的额上沁出了豆大的汗水,我连忙一个箭步上前,一手揽下诗涵,一手挥舞着利剑,为她挡开迎面而来的光波,突然一挥,一道剑锋向妖王袭去!妖王一惊,连忙将古琴向我推来抵挡,顿时,古琴被击得粉碎,一口咸湿从妖王口中涌出…… “大王!”女妖们一拥而上,扶住妖王。 我趁机解开了诗涵以及自己被封的听觉,走上前去,用剑指着妖王:“媚娘,交出来吧,避尘珠。” “哼,算你狠!”只见她伸出手,红光一闪,变出一颗珠子,抛向我,我伸手接过。接着,妖王和小妖们化作一阵烟雾,消失不见…… “今日媚娘又抢走了补天石是何居心?”镜月上前一步,“难道也是为了上古密卷?” “是不是为了上古密卷我不知道。”玄墨开口道,“不过,不论如何我们都得尽快夺回补天石。” 说着,三人向着导向仪指的方向而去…… 而在另一边,一哲和小霖正赶往无锡。忽逢一条湖,一哲下马来到湖边,取出水袋灌水。 这时,“吁——”的一声,马突然受惊立起,小霖一愣,湖中窜出一个带着面具的壮汉,手握长戟,一跃而起! 壮汉忽然挥动长戟,一阵刀锋袭来。一哲一惊,连忙取出蝴蝶镖射了出去,“哐当”一声挡开,接着,一转身取下铁链刀,甩了出去。谁料,壮汉旋转着,用长戟卷着铁链,一路向前,到一定距离后,忽然立定,一戟向一哲刺去。一哲见状立马一个仰身,从他身边滑过,顺势收过铁链刀。小霖见状,立即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来到那个壮汉面前,跟他过起招来。壮汉长戟空中划过,小霖俯腰避开,壮汉再次挥动长戟,小霖两手一撑地,连着几个后翻避开。一哲趁机甩出了铁链刀,缠住了壮汉的一条腿,壮汉一低头。 “小霖,趁现在!”一哲一声令下。 小霖站稳后,连忙举起手,摇动迷心铃。然而,迷阵刚产生,那个壮汉就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只见,他轻轻一吹,迷阵散去! 看到这一幕,小霖目瞪口呆。壮汉一跺脚,震开了铁链,一挥长戟,一道刀锋向小霖而去!小霖一惊,一哲连忙一跃而起,挡在她的身前…… “一哲!” 顿时,一口鲜血从一哲口中涌出!壮汉步步逼近,一哲连忙扔出霹雳弹,顿时,烟雾四起。 “走!” 当壮汉挥去烟雾之时,一哲和小霖早已逃之夭夭。然而,不远处却掉落了一个袋子。壮汉走上前,将它拾起,歪着脑袋,一脸狐疑。 “驾!驾!”小霖和一哲骑着同一匹马,一路飞驰,小霖时不时的回头看看一哲,“一哲,坚持住啊!” 一哲吃力地伏在小霖肩上,忽然,再次涌出一口鲜血,从马背上落了下去! “一哲!”小霖连忙拉住马,跳了下来,赶过去,将他扶起,猛烈地摇晃着,哭的梨花带雨,“一哲,你不能有事,你说过要带我回家的,你不能有事啊,一哲!” “小霖……”一哲吃力地睁开眼,“我不能食言……” “一哲!”小霖一把抱住他,“是啊,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的……” “糟了,乾坤袋……”一哲突然一摸腰间,发现空空如也。 “是弄丢了吗?”小霖放开他,看向他的眼睛。 “一定是刚才打斗时落下了……”说着,他挣扎着站了起来,一抹嘴角血迹,踉跄地向回走去。 “刘一哲!”小霖在后面叫住他,“你不要命啦,我们才从那人手里逃脱!” “可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哲突然回头,“万一是楚冰霜的人呢?我们已经有三大神器了,乾坤袋没了就一切都完了!”说着,又转过了身。 “那你知不知道你回去意味着什么!”小霖再次将他喝住,冲上前去,单手扣住他的肩膀,“刘一哲,万一你被他们抓了,被套出了口诀,那我们就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你别管我!”一哲挥开她,“你走,走啊!不要再跟着我!”说着,径直向回走去。 “刘一哲!” “你不要……” 然而,一哲刚回头,就是迎面而来的一把粉末! “罗小霖,你……”一哲忽然伏下,摔倒在地。 小霖走上前:“是瞌睡粉,一个时辰后你就能醒了。一哲,睡一会儿吧,一切交给我。” “小霖……”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一哲闭上了眼…… 不久,小霖回到了原点。 壮汉放下乾坤袋一惊:“你还敢回来?” “交出乾坤袋!” “哦?原来这就是可以装纳一切的乾坤袋?” “少废话,想要乾坤袋先过我罗小霖这一关!” 说罢,她摇起了迷心铃…… 至于诺云和镜月那边,他两随玄墨找到了梨花阁。 “这里就是梨花阁了吧。”诺云开口道。 “怎么一个妖女都没有?”镜月表示不解。 “这或许是好事。”玄墨淡淡说道,“总之小心行事。” “嗯。” 说罢,他们走进了梨花阁,然而,不久,一处塌陷的地面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跳过去吧。”诺云道。 “不行,太远了。”玄墨阻止道,说着,他缓缓上前,蹲下审视着什么,突然发现一块松动的地砖,用手一摁,顿时,一块长石板伸了出来,直通对岸。 “机关!”诺云和镜月一惊。 诺云抬起头:“叔父,难道非要有一个人站在这块地砖上才行?” “看来非如此不可了。”说着,玄墨缓缓起身,踩住了地砖,“你们去吧,我在这儿等着。” “叔父……” “去吧,诺云。叔父会好好的。” “嗯。” 就这样,玄墨踩着地砖,诺云和镜月向前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白光一闪,一群丝绸半遮面的妖女站在眼前,手中抱着琵琶。诺云和镜月纷纷拔出剑来,做出防御姿势。 “闯梨花阁者,死!” “大胆小妖,还不速速让开!”说罢,镜月一跃而起,率先冲了上去。 “高姑娘!”诺云也一个箭步上前。 话音刚落,妖女们就手抱琵琶弹奏起来,“当——”的一声,音波袭来。诺云和镜月,一个守,一个攻,配合的十分默契。镜月挥着利剑一路披荆斩棘,忽然将剑一甩,挥出一道红色的剑锋,妖女们一跃而去,避开攻击。诺云则在后面,背对着镜月舞剑,为她挡开身后的攻击。 谁料,她们越弹越快,魔音漫天,可谓“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渐渐地,镜月的耳朵有些吃不消了,她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闭上眼捂起了耳朵,开始有些神志不清,被逼到了窗边。 “高姑娘,封住听觉!”诺云喝道,说着,先封起了自己的听觉,接着,推开了面前的妖女,一个转身来到镜月身边,帮她封住听觉。 不久,镜月平静了下来,忽的睁开眼,腾空而起,踢开面前的两个妖女。这时,妖女们开始布阵,抱着琵琶,绕着诺云和镜月转了起来。这时,远处的一道铁栅栏忽然降下,那是通往妖王媚娘寝室的唯一通道!诺云和镜月背对着背,提高了警惕。虽然封住了听觉,但两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一个使出了昆仑剑法,一个使出了峨眉剑法,一个站外围,一个站内侧,两人像往常一样舞起了双人剑。顿时,青红两股剑气在空中回荡着。忽然,镜月俯下身,扫堂腿划过,顺势挥出一道红色的剑锋,诺云从她身后一跃而起,一道青色的剑锋劈下。只见,青红两道剑气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十字,袭向了妖女,妖女们一惊,纷纷被震退! 眼看铁栅栏就要合上,然而,妖女们还在源源不断的靠近! “诺云,快走!”镜月忽然拽过诺云的手臂,用力一甩,将他甩向了铁栅栏。 “高姑娘!”诺云一惊,摔向了铁栅栏对面。 “匡”的一声,铁栅栏落下,诺云连忙扑了过去,抓住铁栅栏:“高姑娘!” 当诺云正想劈开铁栅栏时,镜月的眼神却十分坚定,只见,她拽过一个妖女,将剑架在她脖子上:“快走!” 诺云默读着她的唇语,一点头,转身离去。 镜月斩杀掉面前的妖女,将她推向前去…… 不久,诺云来到了最顶层,也就是媚娘的寝室。刚进门就见媚娘端坐在床前,面前摆了一架古琴。 “你就是媚娘!” “哟,哪来的小俊哥?” “交出补天石!” 说罢,诺云立刻持剑上前。只见,媚娘开始拨动琴弦,顿时,魔音缭绕,回荡着整个屋子。诺云毫不畏惧,忽而转身,忽而跃起,忽而后仰,挥剑挡开迎面而来的音波,忽然,他立定下来,目光凌厉。只见,他舞着剑,接着一个侧身旋转,腾空而起,顿时,青光万丈,“吼——”的一声,伴随着两条咆哮着、盘旋着的青龙,旋转着冲向了媚娘! “飞龙在天!沈浩轩的徒弟!”媚娘一惊,连忙将古琴推了出去,“砰”的一声,击的粉碎! 谁料,就在那一霎那,一阵烟雾散开,诺云从空中落下,连忙捂住口鼻,心想:不好,是迷烟!可惜为时已晚,不久,诺云便浑身乏力,一阵头晕目眩,连持剑的右手都变的沉重起来,他蹲了下来,用剑支撑着地面…… 镜月那边,妖女们步步逼近,直至把镜月逼到了墙角。 “想不到这琵琶阵那么厉害!”只见,镜月露出了一抹神秘的微笑,“不过,你们没有机会了!镜花水月!” 说罢,她使出了玲珑师太特地为她设计的绝技,面对镜月幻影一般的剑法,妖女们慌了神…… 媚娘缓缓走上前,从身后轻轻将手拂过他的肩:“怎么样啊?姐姐的迷香不错吧?看那你的样子还真有几分沈浩轩当年的英姿呢~” “走开!”诺云奋力举起剑,挥了过去,却不幸挥了个空。 只见,媚娘将手搭在诺云的右手上,轻轻摁下,“哐当”一声,利剑落地。媚娘一把抓起诺云的脸,将他的头抬起:“长得可真俊。小子,知道媚娘我最喜欢什么吗?那就是男人的阳气,我已经好久都没吸了!” 说罢,她将诺云轻轻一推,推倒在床边,伸出手掌,放置于诺云面部上方,贪婪地吸食着他的阳气…… 玄墨那边,他盘坐在那块地砖上打坐,忽然感到一丝不安,屈指一算,大惊失色:不好,诺云! 他立马施起法来…… 诺云那边,此时,他已经很疲惫了,吃力的闭上了眼,忽然耳边传来:“诺云,醒醒!屏气凝神!” “千里传音!叔父!”他猛地张开双眼,双手紧紧握住床榻,忽然,一掌打向媚娘,正中其腹部,接着,他迅速翻身避开。 “啊!”媚娘捂着腹部,连连后退,“臭小子,哪跑!” 只见,诺云连忙打落一旁的洗脸盆,洗了把脸。 媚娘一掌袭去,诺云忽的转身,握住了她的手臂,猛地一用力,直接将媚娘抛向空中,一阵旋转。诺云趁机一个下滑,滑落至他的佩剑旁,用脚一勾,将它挑了过来,握在手中,一跃而起。媚娘一个侧弓步,稳稳落地。然而,在她抬头的一瞬间,诺云将剑指向了她。 “交出补天石!”诺云厉声喝道。 “哼哼。”媚娘微微一笑,“想不到连说话的口气都和沈浩轩那么像。也罢,还给你!”说着,她伸手变出补天石,将它抛给了诺云,一副视死如归的样的,“要杀便杀吧!” 诺云伸手接住补天石,收回了剑:“你走吧,我不杀你。” “你说什么?”媚娘一脸不可思议。 然而,诺云已经转身离去。 不久,诺云来到镜月那边,用剑劈开了铁栅栏,镜月刚好斩杀完妖女。 “高姑娘!” 镜月一抬头:“诺云!” 两人飞奔向对方,紧紧抱在一起。 就这样,诺云和镜月往回走,找到了玄墨汇合,三人一同走出塔去。玄墨将手搭在诺云肩上,夕阳下,三人的背影拉的很长很长。 “诺云,这次干得漂亮。” “哪里,要不是叔父的千里传音,诺云恐怕已经惨遭毒手了。” 忽然,镜月把目光瞥向一旁:“诶,那不是刘一哲的宠物猪吗!” 玄墨和诺云看了过去,只见,元宝急匆匆地向他们跑来。 诺云立马蹲下审视,抚摸着元宝,然而,元宝却兜着圈儿,“哼哧哼哧”的叫着。 “它大概想让我们跟它走。”诺云站了起来。 只见,元宝“哼哧哼哧”的跑向了远方,诺云等人立马追了过去。 不久,他们来到一片森林里,不远处趴着一个人,身影很是熟悉。元宝跑上前,在他身边蹭着。 “一哲兄!”诺云一愣,连忙上前。镜月和玄墨紧跟其后。 诺云将那人翻了过来,一把脉。 “他怎么样了?”镜月问道。 “伤及肺腑,看伤势应该是五毒派的武功!” “难道又是楚冰霜的人……” “此人就是刘一哲?”玄墨问道。 “正是。啊,叔父!” 只见,玄墨忽然从一哲背后输入一道真气:“放心吧,叔父不会杀他的。” 良久,一哲吃力的睁开眼,猛烈的咳嗽着。 “一哲兄!”诺云立马将他扶住。 “臭小子,你醒啦?”镜月也关切道。 “小霖……快救小霖……”说着,一哲又昏了过去。 “罗姑娘也在?她没和你在一起吗?哎,一哲兄!”然而,无论诺云怎么摇,一哲始终没有醒来。 “他伤得太重了,还是先找一家客栈将他安顿下来再说。”玄墨说道。 “看来只能这样了。”说着,诺云扶着一哲起身。 另一边,在一个黑暗无比的狭小空间内,小霖被绑在木架上,浑身是鞭痕,血迹顺着她的手指淌到地上。 那个壮汉手中握着皮鞭,粗暴地抓起了小霖的下巴:“乾坤袋的口诀是什么?刘一哲在哪儿?” “你休想知道!呸!”说罢,一口唾沫吐向了壮汉。 “嘴还真够硬的!” “啊!” 壮汉一拳打向了小霖的腹部,顿时,一口鲜血从她口中涌出! “我让你嘴硬。”说罢,壮汉转身举起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步步逼近。 “你想怎样!”小霖一慌。 “怎样?很快,你这漂亮的小脸蛋就要没有了!”说罢,他举起滚烫的烙铁,印在了小霖左脸。 “啊——”顿时,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回荡着整间屋子。 第二十三章移魂大法 “小霖!”夜晚,一哲突然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在一家客栈内,连忙翻下床,穿上靴子。 “一哲兄,你醒了?”诺云恰好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然而,刚将碗放下,一哲就闯出门去,诺言连忙拉住他,“诶,不行,叔父说你伤得很重……” 一哲甩开他:“来不及了,我要赶紧去救小霖,说不定她已经落入楚冰霜的毒手了!” “真的是五毒派……我帮你。”说着,诺云将手搭在一哲肩上,“伤你的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是谁,只知道他戴着一个兽面面具,擅长用长戟。” “是极地兽王——孤狼!” “那人就是孤狼!”一哲一惊。 “是的,楚冰霜手下四大死士中最厉害的角色。你一个人应付不来,我同你一起去。” “好。” “来,先把药喝了。”说着,诺云端起药碗,递给他。 一哲伸手接过,一饮而尽。 然而,他两刚出门就遇到了玄墨和镜月。 “你两上哪儿,是不是五毒派!”镜月上前,一把拉过诺云的手臂。 “高姑娘,这一次我不能带你。”诺云放开镜月的手,“太危险了,你还是和叔父留下来守着补天石吧。” “知道危险你还往前闯!”镜月直接握住他的手腕,举了起来,“我们出生入死那么久,你把我高镜月当什么人了!” “诺云,在没摸清敌人底细之前切不可轻举妄动啊。”玄墨脸上显出一丝焦虑。 “算了,还是我一个人去吧。”一哲开口道,“我不想再连累第二个人了。” “一哲兄!”诺云看那向他。 “李诺云。”一哲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你有那么多在乎你的人,又是昆仑掌门首徒,有那么多重要的事等着你去做,我怎么能让你陪我一同冒险呢?” “一哲兄……” 然而,话音未落,一哲就点了他的穴道,微微一笑,一跃而起,飞向了墙头:“我走了,保重!” 谁料,诺云紧紧握住了拳头,硬是冲撞开穴道,一个箭步上前,追了上去。 “诺云!”只见,镜月掏出补天石,看向玄墨,“玄墨掌门。” 玄墨一点头,接下了镜月抛来的补天石,镜月迅速追上诺云。 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玄墨无奈的摇了摇头:“年轻人啊……” 屋檐上,一哲踏着轻盈的步伐,快步向前,这时,诺云追了上去。 “你怎么来了?”一哲一转头,“硬冲穴道,不怕受伤啊!” “我们是朋友,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去!” “还有我!”不久,镜月也追了上来。 “哟,母夜叉,你也来了啊?” “臭小子,我怎么会看着诺云和你一起冒险而不顾呢?” “你们两个……”一哲叹息道,“那说好了,既然是三个人一起出发的就一定要一起平安回来。走了,朋友!”说罢,他率先冲向了前。 “你太慢了。”只见,诺云一念咒语,瞬间,他的佩剑从剑鞘中飞了出来,诺云一跃而起,跳了上去,御剑追上,镜月紧跟其后。 “哎,你们两个那么快啊!”一哲一惊。 “上来吧。”说着,诺云伸出一只手,将一哲拉了上去。 三人朝着五毒派而去…… 很快,他们来到了五毒派,从剑上一跃而下。一群侍卫手持长刀,冲了出来,三人提高了警惕。 看到李诺云的一刹那,侍卫们一惊,其中一个结巴着开口道:“李……李诺云,你……你还来!兄弟们,跟我上!” 就这样,三个人和他们打了起来,诺云一个转身挥剑,甩出一道剑锋,击倒一片侍卫;镜月一跃而起,腾空踢出两腿,击倒面前的侍卫;一哲身边铁链刀环绕着他,击倒一片侍卫,三人愈战愈勇…… 没多久,侍卫们就招架不住了,一个个握着长刀,纷纷后退,直打哆嗦。 只见,一哲上前一步,一脚踩在地上一个侍卫的身上:“快叫你们教主滚出来!”说着,用大拇指指向自己,“你们的刘一哲刘爷爷我找她!” “刘一哲!”侍卫们一惊,面面相觑。 大殿上,长袍人盘坐在宝座上,孤狼拜在长袍人面前。 长袍人用手指轻轻叩击着膝盖:“还是没能打开乾坤袋吗?” “回教主,那臭丫头的嘴硬得很,怎么都不肯说!”孤狼回禀道,“看来,非要刘一哲亲自来不可了。” “报——”这时,跑来一个侍卫,上前行礼,“教主,大事不好,刘一哲来了,和他一起的还有李诺云和高镜月!那刘一哲声称要见教主您!” “刘一哲来了!”长袍人站起,大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让我去会会他!” 不久,一哲、诺云、镜月三人就将侍卫们打得落花流水,侍卫们倒在地上纷纷求饶。三人就这样走了进去。 当走到前院时,忽然,长袍人从天而降,落在他们面前。 “刘一哲,你那么急着见我啊?”长袍人开口道。 “魔君!”镜月一愣。 “不对,不是魔君。”诺云看向长袍人黝黑的瞳色开口道,“这次应该是楚冰霜。” 一哲上前一步:“楚冰霜,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幅模样了?不男不女的。”说着,双手抱臂,“小霖呢?” “琉璃谷药王和毒后的女儿?嗯,我把她安排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只要你接下我三招,我就带你去见她。” “好啊,我接受你的挑战!”一哲放下手,取下铁链刀,摆出进攻姿势。 “一哲兄,小心!”诺云一惊。 只见,一哲已经冲了上去,挥舞着铁链刀,盘旋着自己前进。长袍人一阵后退,忽然,嘴角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她伸出双手,形成一阵光圈,跃向空中,俯身施法,阻止一哲前进,铁链刀在光圈边缘摩擦着,火星四射。 “一哲兄!”诺云欲想上前。 “别过来!”一哲将他喝住,“说好三招就三招,这是我跟楚冰霜之间的事!” 这时,长袍人微微一笑,突然手掌发力,推了出去,只见铁链忽然向里凹陷,正中一哲胸口,一哲直接向后摔去! “一哲兄!” “刘一哲!” 诺云和镜月大惊。 “咚”的一声,一哲的身躯撞向了不远处了一口大缸,击得粉碎,“哐当”一声,铁链刀落地,一哲摔落下来,伏倒在地,一口咸湿喷涌而出…… “一哲兄!” 诺云和镜月连忙跑上前扶起他,一哲却一伸手阻止他们的好意,拾起铁链刀,支撑着地面起身,一抹嘴角的血迹,看向长袍人:“来啊,还有两招!” “好,那我就成全你!”说着,长袍人伸手冲了过去。 一哲一跃而起,扔出了两枚蝴蝶镖,长袍人一个后空翻避开落地,一哲趁机甩出铁链刀,不幸,却被长袍人拽住铁链,握在手中。只见,她突然一用力,将一哲拉了过来,掐着他的脖子高高举起……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镜月担忧道,“我们得帮帮他!” “再等等,还不是时候。”诺云看向一哲。 忽然,长袍人一掌击向一哲腹部,将他打飞出去,诺云见状一跃而起,一把揽过一哲,将他接下,一个旋转落地。 “一哲兄!”诺云关切道。 一哲猛烈地咳嗽着,良久,他推开诺云,看向长袍人:“还有一招,再来!” “刘一哲,你没有机会了。”说着,长袍人盘旋着双手,形成一个巨大的光圈,推了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诺云一个箭步上前,举剑挡下了长袍人的攻击,他一个转身落地,退后了几步。 长袍人一甩长袖:“李诺云,我跟刘一哲说好了一对一,你这样恐怕不太公平,有损江湖道义吧?” “和你这种人不必谈什么江湖道义!”诺云厉声喝道,一个箭步持剑上前。 “找死!”长袍人冲上前去,和他打了起来。 镜月见状也持剑,一个瞬移冲上前去。诺云挥剑砍去,长袍人一个侧身,用手臂挡开。接着,镜月一个俯身,扫堂腿划过,长袍人一跃而起避开。顿时,空气中弥漫着青红紫三道内力。 只见,诺云和镜月舞起了双人剑,镜月踩着诺云的背,一个跟斗翻了出去,两人拉开了一段距离,立于长袍人左右,忽然,两人同时向中间袭去。长袍人侧过身来,展开双手,向两侧发力,形成了两阵光波,阻止他两前进,忽然一发力,将他两推开!好不容易站稳后,这时,诺云突然并拢食指与中指,念起了咒语,由剑柄推至剑端,将所有的力量集中到剑上,忽然,一蹬地跃起,冲向上空。只听“吼——”的一声,两条青龙盘旋着他直冲天际,他在空中舞起了飞龙在天,忽然持剑俯身而下! 长袍人见状也盘旋着双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罩,推了出去。顿时,青紫两道光波碰撞在一起,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这时,长袍人耳边突然响起:“楚冰霜,放我出去!” 长袍人皱了皱眉头:“在这时候,你疯了吗!” “快放我出去!!!”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啊——”突然,红光一闪,长袍人仰天长啸,只见,她黑色的双瞳又一次变成了幽绿色,脸上青筋暴起,变成了半人半魔! 顿时,一阵振波向四周辐散而去,诺云一惊,不幸被震开! “诺云!”镜月大惊。 “小心!”说时迟,那时快,一哲一个箭步上前,揽过诺云,在面前甩动着铁链刀,形成一阵漩涡,减缓了冲击力,两人步步后退。 良久,终于停了下来,见到诺云没事,镜月终于松了口气。 “楚冰霜,一共三招,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一哲用铁链刀指着长袍人。 “楚冰霜?哼哼哼哼……”长袍人抬起了头,面目狰狞,“我现在是魔君蚩尤!” “什么!!!”看到这一幕,三人同时一惊。 “小鬼们,拿命来吧!”说着,长袍人展开双臂,将他们一同吸了过来,三人腾在空中,使不上半点力量! “怎么会!”镜月一愣。 一哲开口道:“不好,我感觉自己的力量在渐渐流失……” “是噬魂术!”诺云一惊。 “哈哈哈哈哈!”长袍人大笑,“不错,很快你们就是三个死人了!” “蚩尤,乾坤袋的口诀还没有得到!”这时,楚冰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上古密卷难道你不想要了吗!” “放心,我会留着刘一哲一口气的。”长袍人面目狰狞道。 他们的目的竟然是刘一哲,绝不能让他们目的得逞!听到这儿,诺云一惊,只见,他奋力举起手,一掌推开一哲:“一哲兄,快走!” “李诺云!”就这样,一哲被推了出去,摔倒在地。 “想跑?没那么容易!”长袍人扔下一侧的镜月,伸手又隔空掐着一哲的脖子,将他吸了回来。 镜月在空中一阵侧旋,摔倒在地。她奋力抬起头,只见,诺云和一哲的魂魄呼之欲出:“诺云!一哲!” 忽然,他两的魂魄被吸了出来,身躯从空中落下。长袍人展开双臂,双手控制着两个魂魄,身体随着两个魂魄迅速旋转着,要看就要被他吸入身体! “不要!”镜月用剑支撑着地面起身,忽的持剑向长袍人袭去。 长袍人见状,立马收回双手,猛地转身,一把拉过镜月持剑的手,一掌将她打飞出去。镜月摔倒在地,一口鲜血从口中涌出,两个魂魄趁机返回了主人的身体,诺云和一哲起身,猛烈地咳嗽着。 “高姑娘!”诺云喊道,然而,突然发现了不对经,他看向了一哲。 与此同时,一哲也看向了他。 两人大惊,异口同声道:“你!怎么……” 接着,两人低下头,审查着自己的身体,顿时,惊为天人。 “我们的身体怎么对换了!”一哲站了起来。 “一定是刚才魂魄回来的时候调错了。”诺云也站了起来,忽见长袍人一把掐住镜月的脖子提了起来,顿时大惊,“高姑娘!”说着,他看向了一哲,“你先去地牢内救罗姑娘,这里交给我们,刚跟你说的地形都记住了吗?” “放心吧,小爷我记性好着呢~” “那就好,快走!” 说着,诺云刚想冲向前,就被一哲拉住了衣袖。 “哎,你的剑要怎么用啊!”一哲突然喊道。 “接着!”只见,诺云立马取下铁链刀扔给一哲,一哲也将剑抛向了诺云。 两人交换过武器后,诺云冲上前解救镜月,而一哲则轻功跃起,飞向了墙头。 不久,一哲来到地牢。 “你是谁!干什么的!”侍卫大惊。 “劫狱!”说罢,一哲一跃而起,一脚一个侍卫,将他们踢倒在地,闯了进去。 很快,在幽暗的刑房内,一哲见到了那个被绑在木架上的女孩,只见她秀发凌乱,浑身鞭痕,嘴角流血,左脸被烫下一个烙印。 “小霖!”他立马上前。 小霖缓缓睁开眼睛:“诺云大哥,怎么是你……一哲呢……” “小霖,我不是李诺云,我是一哲啊!” “骗人……你明明就是诺云大哥……” “一些事我们路上再说。”说着,一哲砍断了捆绑小霖的铁链,将她救下,“我们先回去,小霖。” 说罢,一哲背起小霖就往外走,这时,孤狼突然出现,一哲一惊。 “想往哪跑啊?” “我可没时间跟你在这里废话,快让开!” “我知道你的名号,李诺云,不过我是不会轻易放你走的。” 李诺云?一哲一愣,心中不禁暗笑起来,看来终究还是被自己人给坑了。 “是啊,我是李诺云没错~识相的还不快给我滚开!” “刘一哲呢?他没跟你一起来吗?看来乾坤袋你们是不想要了。”说着,孤狼掏出了乾坤袋,握在手中。 “乾坤袋!”一哲一惊,继而,又露出了一抹笑容,“感谢你专程给我带来啊,小爷我还愁找不到呢。” “是嘛?今日乾坤袋和罗小霖你都别想带走,受死吧!” 说罢,孤狼挥动着长戟,冲上前去。 一哲背着小霖,左闪右躲避开,忽然,一跃而起。孤狼高高举起长戟,转动着,一哲双脚踏着长戟,一阵连环踢,接着,一个跟斗向前踹去,孤狼双手高举长戟,抵挡着。忽然,一哲将脚一旋,突然松开,孤狼连连后退,一哲从空中落下。只见,他投出了两枚蝴蝶镖,射向孤狼,孤狼挥动着长戟挡开。 “乾坤袋我要定了!”说着,一哲一个瞬移冲了上去,投下一片霹雳弹,顿时,“嘭嘭嘭”的一阵巨响,孤狼连忙旋转着长戟,散开烟雾。不久,烟雾散去,然而,一哲和小霖已经逃之夭夭! “该死!”孤狼大怒,刚他看向腰间,举起乾坤袋时,只见上面写着:“别打开”。 愤怒的孤狼直接将它扯了开来…… 一哲背着小霖站在不远处的屋檐上,只听见耳边传来“轰——”的一声! “那是什么声音?”小霖吃力地睁开眼。 “**。”一哲手中抛着真正的乾坤袋,微微一笑,“不出意外的话,孤狼是完了,都说了别让他打开了~” “偷梁换柱?那不是一哲的绝招吗?怎么诺云大哥你也……” “小傻瓜,都说了我是一哲,不是诺云。” “一哲……难道是我失忆了……”说着,小霖又一次陷入了昏迷。 “小霖,小霖!”一哲呼唤着,“傻瓜,不是你失忆了,而是我和诺云的身体被互换了。” 说着,一哲背着小霖向前而去…… 诺云那边,他和镜月被长袍人打倒在地,长袍人走上前,一脚踩在诺云身上! “刚才是失误,李诺云,今天你们一个也跑不了!”说着,他伸出手,聚气成刃,一掌下去! “住手!”一哲及时赶到,从屋顶上一跃而下,扔出蝴蝶镖,长袍人连忙一个转身避开。 诺云趁机一拍地面,腾空而起,挥出一道剑锋,长袍人一挥长袖挡开。 “别打了,我已经得手了!”一哲背着小霖,手中转着乾坤袋。 “高姑娘,我们走!”诺云喊道。 只见,诺云和镜月立刻御剑而起,跃了上去,冲向了一哲。诺云伸下一只手,将一哲拉了上去,一哲转过身扔出霹雳弹。顿时,烟雾四起,四人逃之夭夭…… “混账!!!”长袍人一甩袖,愤怒至极。 回去的路上,一哲乘在诺云身后,小霖则伏在镜月背上。此时,朝霞满天,天边已露出了鱼肚白。 “我们的身体怎么办?”一哲突然开口道。 “先回去再说,叔父一定有办法。”诺云淡淡说道。 “臭小子,你和诺云换了身体后我还真不习惯。”镜月说道。 “我觉得没啥不好啊,那么帅气的脸我还真恨不得多用几天~”说着,一哲拍了一下诺云的肩膀,“哎,你不会嫌弃我的身体吧?” “没什么大碍,就是汗水的味道重了些。一哲兄,你该好好洗洗了。” “喂,李诺云,什么话啊,这可是我刘一哲独有的味道!” “脸皮真厚。”镜月淡淡说道。 “哎哎哎,母夜叉,怎么说话的你!” 不久,他们回到了客栈,走进玄墨的房间,此时,他正在打坐。 “我们回来了!”一哲背着小霖喊道。 “叔父。”诺云行礼道。 “玄墨掌门。”镜月也上前行礼。 “诺云?”玄墨走上前,又看一眼一哲,“怎么会这样?” “叔父,”诺云说道,“我们在五毒派跟魔君打斗时,被交换了魂魄。” “魔君也在五毒派?” “是的,叔父,现在魔君的魔元快要成熟,一直附在楚冰霜身上,可以说他两就是一个人。” “哎,先别聊了,快看看小霖的伤势!”一哲喊道。 “先把她扶到床上吧。”玄墨说道。 就这样,玄墨和小霖盘腿而坐,玄墨为她输着真气。诺云和镜月站在两边,一哲不住地在他们面前踱步,忽然双手抱头,仰天叹息,焦虑万分。 良久,玄墨停了下来,小霖顺势倒下,玄墨扶住她,让她躺到床上。 “怎么样了,玄墨掌门!”一哲连忙上前。 “性命已无大碍。只是……”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她的脸上可能会永远留疤了。” “怎么会这样,她可是个女孩啊!”一哲慌了神,冲上前一把揪过玄墨的衣领。 “一哲兄!”诺云连忙拉过他,“你冷静些!” 一哲甩开他,涨红了脸:“你让我怎么冷静!小霖她最爱美了,你让我怎么冷静!” “一哲……一哲……一哲……”这时,小霖闭着眼,轻轻呼唤着。 “小霖!”一哲连忙扑了过去,蹲在床边,双手握起她的手,放在额前,“小霖我在,别怕,刘一哲在呢!” “一哲……”她吃力地睁开眼睛,摇了摇头,“不对,你不是刘一哲……” “我是!”一哲喊道。 “不对,你是诺云大哥……” “我……”一哲突然起身,双手搭在玄墨肩上,“玄墨掌门,我跟李诺云的身体还能不能调回来!” “可以,不过这会花费大量的时间,还有在我施法期间切不可有人打扰,否则你们两人魂飞魄散,回天乏术。” “叔父,不论怎样试试吧。”诺云坚定地看向了玄墨。 “就让镜月为玄墨掌门护法吧。”镜月上前一步。 “好,那就试试吧。”玄墨淡淡说道。 不久,诺云和一哲盘坐在房间中央,背靠着背。玄墨施起法来,忽然,伸掌至于他两的脑袋上放。镜月点燃了一炷香,插入香炉中,算起了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一阵嘈杂,是桌椅碰撞的声音,是厮杀的声音,是人们的呼喊声…… “镜月,有人来了,去看看。”玄墨继续施法。 “好的,玄墨掌门。”说罢,镜月从桌上抓起剑鞘,走了出去。 一出门,就见院子里一片狼藉,原来是长袍人追来了! 只见,那人手中提着两个客人的脖子,突然将客人扔下,转过头:“高镜月!” “魔君!”镜月一愣,持剑而去。 房间内,香炉烟雾缭绕,玄墨的额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只见,他施法将诺云和一哲两人的魂魄逼了出来。这时,镜月破门而入,摔了进来,顿时,一口鲜血吐出! “顶住。”玄墨淡淡说道,之后又集中注意,双手交叉,将诺云和一哲的魂魄换了过来,缓缓注入他两的体内。 镜月顾不得疼痛,再次冲了出去,持剑挡在房门前。 “李诺云和刘一哲在里面?”长袍人歪着脑袋说道。 “你不必知道!”说着,镜月舞起了镜花水月,一个转身,冲向了长袍人。 长袍人和她过着招,突然挡住她的手臂:“看来我是来对了!” “你休想进去!”镜月甩开他。 然而,长袍人一个瞬移来到镜月面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推进了房间,“咚”的一声,镜月撞向了墙壁,长袍人再次举起手,聚气成刃,一掌下去! 镜月看了一眼诺云,又看了一眼香台,眼看香就要燃尽,她奋力向旁边一挣扎,避开攻击,顿时,墙壁被长袍人扎了一个窟窿! 长袍人拔出手掌,将目光转移:“白虎,原来你也在这里。” 然而,玄墨丝毫不受干扰,继续施法。只见,长袍人一个瞬移冲上前,一掌袭去,玄墨空出一只手来抵挡,用力一旋,将他推开。长袍人依旧不死心,再次上前,镜月奋力扑去,抱住了他的脚腕! “找死!”长袍人一脚将镜月踢开。 此时,香刚好燃完。 “一个时辰已至。”玄墨收起手掌,深呼一口气,“你两也应该醒了。” 这时,长袍人再次袭来,诺云和一哲忽的睁开眼,将武器抛给对方,点头示意到,两人一个舞剑,一个甩刀,袭向了长袍人!忽然,长袍人一跃而起,举起双手,气刃砍下,诺云和一哲同时一转身,来到桌边,将桌子踢了出去,顿时,“嘭”的一声,桌子被砍成两半! “今天谁也别想活!”长袍人突然扑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玄墨瞬移来到诺云和一哲面前,拔出了剑,挥舞着,突然,青光一闪,“吼——”的一声,伴随着两条盘旋着的青龙,旋转着身体,持剑而去! “飞龙在天第十式!”诺云一惊。 长袍人大惊,连忙在身前举起双手,用气刃挥出剑锋。顿时,两股强大的力量交织在一起,相互抵冲,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力,振波向两边散去!诺云和一哲纷纷扑向了镜月和小霖,诺云施法形成了一个防护罩,围绕着自己和镜月,一哲则双手盘旋着铁链刀,形成一个防护罩,减缓冲击力…… 不久,振波散去,长袍人摔出了房间,连连后退,一阵摩擦后终于站定,他捂着胸口,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算你们狠!”说罢,他一摆长袖,化作一阵黑雾散去。 另一边,站着的玄墨突然也一口鲜血吐出…… “叔父!”诺云连忙上前搀扶。 “玄墨掌门!”一哲和镜月也跑了过去。 玄墨只是一摆手:“不碍事,调息一下就好了。” 夜晚,诺云和镜月盘坐在房间内,诺云亲自为镜月疗伤。良久,他收回功力,镜月猛烈地咳嗽着。 “高姑娘……”诺云坐到她身边。 “诺云,我没事。”镜月抬起头来,看向诺云,此刻,她的眼眸宛如春水一般温柔,“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叫我高姑娘了?认识那么久了,怪生疏的,叫我镜月吧。” “好……镜月。”说着,诺云揽过了镜月的肩膀,让她枕在自己肩上。 另一边,玄墨单独找来了一哲。一哲来到院子中,看见玄墨正在赏月。 “玄墨掌门,你找我啊?”一哲走上前。 “刘一哲。”玄墨转过身来,“你究竟为何要收集神器?” “我……”一哲微微一笑,“其实,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是我爹的意思,据说集齐了四大神器就可以召唤上古密卷,是真的吗?” “你爹刘博启?他现在在哪儿?” “十年前因盗取宝物被关押皇宫天牢,后来被我救出来,已经回家了。”忽然一哲仿佛意识到什么,抬起头来,“玄墨掌门,能否不要去打扰我爹的生活!他的四肢筋脉已经全部被挑断了,他……” “傻孩子。”玄墨打断他,“我只是随便问问。拿去吧。”说着,他掏出了补天石,递给他。 一哲一愣:“玄墨掌门这是……” “你已经集齐三大神器了,就差这最后一个了,不是吗?” “可玄墨掌门为何……” “就凭你和诺云是生死之交我就应该信你。你,刘一哲,绝对不是奸佞小人。今晚月圆,是个好兆头。开始吧。” 只见,一哲收下了补天石,又取下乾坤袋,抛向空中,念起咒语,顿时,乾坤袋张开,里面的三大神器由小变大,纷纷落地。这时,四大神器仿佛有感应一般,发出了耀眼的光芒,直冲天际,突然,空中金光一闪,显现出一个卷轴。 “上古密卷!”一哲大惊,他伸出手,卷轴缓缓落入他的手中。 看到这一幕,玄墨微微一笑。 第二十四章上古密卷 翌日早晨,一哲和诺云、镜月、玄墨三人围坐在院子里的石桌边。 “怎么会打不开呢?”一哲昨晚研究了一夜的上古密卷,就是没能打开。 “或许真的需要有缘人吧。”诺云淡淡说道。 “相传只有拓跋一族的眼泪才能打开。”玄墨说道。 “拓跋一族!那不是好几百年前的事了吗?他们还有后代吗?” “应该有。” “那我们怎样才能找到他们!”一哲忽的站了起来。 “先不急。刘一哲,你身上的铁链刀是哪里来的?”说着,玄墨看向一哲。 “哦,那是我家祖传的。” “看来你跟拓跋一族还真有一些渊源。我想,若想找到残留的拓跋一族就必须借助一个人的帮助。” “谁?” “当今的武林盟主,成都孙家堡堡主李逸衡。” “兄长?!”诺云一惊。 “是的,就是你兄长。”玄墨将手搭在诺云手背上。 “这件事与我兄长何干?” “他现在是武林盟主,又与丐帮帮主周冲是交好,能得到的情报自然比谁都灵通。我也该去拜见拜见老朋友了。” 突然,小霖房间内发出一阵尖叫,接着,“匡仓”一声,似有什么东西被打破! “小霖!”一哲一惊,连忙闯入她的房间。 一进门,只见小霖蜷缩在角落里,埋头痛苦,旁边还有一面被砸碎的镜子,一哲立马明白了什么,走上前去。 “小霖……”他想抓开她的手,然而她却不肯,“小霖,我是一哲啊……” “你走开!”小霖突然甩开他,失声痛哭,“刘一哲,我不想让你看到我那么丑陋的样子……” “不丑,怎么会呢?”一哲靠近她,抓开她的手,捧起她的脸,“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刘一哲,我的脸毁了……我的脸毁了!”说着,她一把推开一哲。 “三生石上的‘刘一哲 罗小霖 百年好合’不是你刻的吗!”一哲抓住了小霖的双手,“罗小霖,如果你再这样我就毁掉自己的脸来陪你!”说着,一哲举起一枚蝴蝶镖放至脸颊上。 眼看他就要划下去,小霖立马将蝴蝶镖打落,直摇头,哭的梨花带雨:“不要,不要……刘一哲,不可以……” 只觉心中一阵绞痛,一哲扑上前搂住她:“小霖,别这样,别这样,别这样……” “呜……” 一哲将她死死抱住,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此刻,诺云、镜月和玄墨已经站在他们身后。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镜月问道。 “换做是数十年前,蓬莱岛的鬼医或许可以医治她,可现在鬼医早已仙逝。唉,难啊……”玄墨摇了摇头。 “叔父,难道我们昆仑派的驻颜丹都不行吗?”诺云看向玄墨。 “驻颜丹只能恢复皮肤表层的伤疤,可惜罗姑娘的伤已经深入骨髓,恐怕……” “那兄长那边呢,我们不是正要去找他吗?兄长眼界开阔,又那么聪明,一定有办法!” “他现在虽为武林盟主,但以他的性子不像是会研究医术之人。” “那李盟主身边的人呢?他们会不会有办法?”一哲扶着小霖,站了起来。 “是啊,叔父,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们都要一试。” “啊,除非……” “除非什么?!”诺云和镜月惊讶极了。 “我记得逸衡那边应该收藏着上古的驻颜宝物。好了,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即刻启程。”玄墨说着,走了出去。 “听见了吗,小霖?你的伤很快就可以治好了。”一哲捧着小霖的脸说道。 小霖含着泪,努力点了点头。 就这样,他们御剑回了一趟成都孙家堡。 “逸衡,李盟主,你在吗?”玄墨走上前。 “来者何人?”侍卫们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在下昆仑派掌门玄墨,还麻烦进去跟李盟主通报一声。” “哦,原来是昆仑派掌门,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掌门多多包涵!”侍卫连忙行礼赔罪。 这时,屋内跑出来一个小男孩,逸衡摇着轮椅紧跟其后。 “爹,来追我呀,来呀~” “聪儿,臭小子,被我抓住看我不把你的腿打断!” 看到男孩跑出了大门,侍卫一惊,连忙行礼:“小少爷。” 男孩一头撞在玄墨身上,抬起头,一脸茫然。 “你是逸衡的儿子吧?”玄墨笑道。 “你是谁?”忽然,男孩的目光投向了玄墨身后,在看到诺云的一刹那大喜,“啊,小叔叔!”他连忙飞奔过去,一把将他抱住,“小叔叔,你可终于回来了!” “聪儿在家练功没啊?”诺云摸了摸他的头,一脸宠爱。 “你侄子啊?”一哲看向诺云,诺云只是微微一笑。 这时,逸衡终于来到大门口:“唉,累死我了……” “老爷。”一个侍卫连忙推过逸衡的轮椅。 男孩突然喊道:“爹,小叔叔和一群不认识的叔叔姑姑要找你!” “什么?”逸衡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玄墨,顿时,大喜,“浩轩,你怎么来了!” “好久不见,逸衡。你的事我都听说了。” “是啊,自上次被楚冰霜废了双腿后,我就再也没上过昆仑山。哟,诺云也来了!还等什么,里边请。” 就这样,他们进了大门。小霖戴着面纱,抱着元宝,有些迟疑,一哲拉了拉她的手,牵着她走了进去。 屋内,逸衡邀玄墨、诺云、镜月坐下,聊了起来。 “逸衡,此次前来我想跟你打听一下拓跋一族后代的事。” “拓跋一族!早在数百年前,他们部落就因为战争变得四分五裂了,要打听他们确实是一件令人头痛的事。对了,打听他们干啥?” “因为……”说着,玄墨凑近了逸衡,“上古密卷。” “上古密卷!!!” “没错,上古密卷。”玄墨接过他的话,“据说只有拓跋一族的眼泪才能打开。” “这可是宝贝中的宝贝啊,里面记载了上古心法!你怎么得到的!”逸衡惊讶地看向玄墨。 “不是我,是那个孩子的。”说着,玄墨看向了门外的一哲和小霖。 逸衡一眼就看到了活泼好动的一哲:“他是……” “江洋大盗刘博启的儿子——刘一哲。” 此时,一哲正和子聪玩着捉迷藏,小霖则抱着元宝,坐在台阶上看着他们。 “来呀来呀,小鬼!”一哲绕到小霖身后,向子聪挥了挥手。 “你别跑啊!”忽然,子聪向前一扑,一把抱住小霖,“哦,我抓到了,我抓到了!”说着,子聪拉下了蒙眼布,“怎么是你呀?” “小鬼,”一哲走了过去,看了眼小霖,“这个姐姐漂不漂亮啊?” “漂亮!不过,我想看她不戴面纱的样子。” “不行哦,否则漂亮姐姐会生气的。” “我就要看!”说着,子聪一把扯下小霖的面纱,小霖一惊,连忙起身,元宝从她身上跳下,然而,面纱还是被一阵风拂下。 顿时,子聪大惊,一哲连忙捂住他的嘴,一把抱起:“小鬼,是不是不听话!” 小霖怕极了,连忙戴回面纱。 子聪好不容易挣扎开,大喊:“什么漂亮姐姐呀,明明就是……” 话音未落,一哲就将子聪按在一根柱子前,扬了扬拳头,子聪只是龇着牙,尴尬一笑。 接着,一哲连忙起身,揽过小霖的肩膀,安抚到:“你别在意啊,小孩子嘛~” 然而,小霖却低下了头,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 “哎,小鬼,被你弄哭了,现在怎么办啊?”一哲回过头。 子聪却双手抱臂,把头一扭:“我怎么知道!” “小鬼,还说不知道!”一哲冲上前。 “你……你想干嘛!”子聪抬起头,一愣。 只见,一哲突然蹲了下来,强颜欢笑道:“哎,李子聪,要不要跟我做个交易啊?” “什么交易?” 一哲突然摊开手,露出两个铜板:“够不够?” 子聪伸手接过,抛了抛:“就那么点钱啊,有没有诚意啊,买的糖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一哲突然起身,指着他:“小鬼,你别太过分啊!”接着,从身后拿出一串铜板,递给他,“现在够了吧?” “这还差不多!”说着,子聪收下了铜钱。 只见,一哲再次蹲下,摸了摸子聪的头,微微一笑:“哎,你家有没有可以驻容养颜的宝贝?” “当然~”忽然,子聪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捂住嘴,直摇头,“没有没有,爹不让我跟别人说的!” “说!”一哲突然揪起子聪的耳朵,“都收了我的钱了还赖账!” “那好吧,我带你们去,你可不能说出去哦。” 看着他一脸央求的样子,一哲微微一笑,弹了一下他的脑袋:“这才乖嘛~走,带我去,我保证不说出去。” 就这样,子聪在前方领路,一哲和小霖紧跟其后。 当他们路经房门时,逸衡突然喊道:“哎,聪儿,带着哥哥姐姐要去哪里啊!” “随便逛逛,随便逛逛!”子聪笑着跑开。 “慢点!”一哲追了上去。 屋内,玄墨用杯盖刮了刮茶杯,笑道:“跟你长得真是越来越像了。” “什么呀,我倒希望他跟瑶瑶像一点。这小子,平时不好好练功,就会给我添乱!” “要不你把他也交给我?我保证把他**的跟诺云一样。” 听到这儿,诺云低头一笑。 逸衡笑着推辞到:“算了算了,我怕他到时候把你们昆仑山给拆了!” 就这样,子聪带着一哲、小霖来到了一间密室,这里环境十分昏暗,但却很安静,只有石壁间流下的泉水发出“叮咚”声,注入一口池塘。 “就是这里了。”子聪说道。 “这哪有什么宝物啊,你耍我是不是!”一哲双手抱臂。 “我说有就有啊,看着。”说着,子聪挥动着小手,施起法来,顿时,池塘中央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只见他伸手一挥,一块红色的宝石浮了上来,飘向了子聪的手。他转过身,将宝石递给一哲:“拿去吧。” “这是什么?” “这是血玉的碎片,相传是我爷爷奇侠李鸿晨在百花谷找来的。” “你爷爷是奇侠李鸿晨?!” “是啊,怎么了?你认识他?” “这倒不是,只是小时候经常听爹娘说起。”一哲心想:认识诺云那么久以来还真没听他说起过自己的父母,这家伙还真够内敛的。 “哎,刘一哲,你还要不要?”子聪突然打断了一哲的思绪。 “哦,要,当然要。”一哲忙回过神来,伸手接过,“只是这东西要怎么用啊?” “很简单啊,放在伤口上就好了。”子聪两手一摊。 “小霖。”一哲转向了小霖,伸手揭下她的面纱,“我要开始了。” “嗯。”小霖一点头。 只见,一哲举起血玉碎片,缓缓靠近小霖的左脸,只见,红光一闪,顿时,如沐春风一般,小霖左脸的伤疤逐渐愈合褪去。 不久,小霖胆怯地伸出手,摸了摸脸:“一哲,我的脸好了,我的脸好了!” 她激动得泪流满面,一哲一把将她拥入怀中,血玉碎片从他手上滚落而下,元宝凑上前闻了闻…… “哎,差不多得了~”子聪双手枕在脑袋后,突然开口道,“当着小孩的面搂搂抱抱可不太好。你说对吧?”忽然,他看向了地上的元宝,顿时大惊,连忙上前阻止,“哎,你别吞了呀!” 一哲松开小霖,看了过来,连忙跑过去蹲了下来,抚着元宝,看向子聪:“它吃什么了!” “它吞了血玉碎片!” 一哲一把将它抱起:“元宝,快吐出来啊,快吐出来啊!” 谁料,元宝嘴边竟然传来:“吃都吃了,你让我怎么还你?” 一哲一惊,转头看向了身后的小霖。 同样,小霖也是一脸震惊:“它……它会说话了……” “昂。”一哲震惊的点了点头。 “完了完了,被我爹知道非打死我不可……”子聪直接瘫坐在地,一脸焦虑。 “那怎么办?你得等到它拉出来再说了。”一哲看向他,“不过,它最近好像便秘啊……” “不是吧~”子聪一抹脸站起,万般无奈,“刘一哲,认识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你要急的话,要不用泻药试试?”谁料,元宝再次开口。 不久,他们来到子聪的房间,一哲和小霖给元宝喂起了泻药,没多久,元宝就一泻千里…… 子聪背对着他们,坐在门槛上,用一根布条抵住鼻底,双手托着脸颊:“好了没啊?臭死了!” “没呢,你有点耐心行不行!”一哲回道。 然而,此时,元宝已经扒在桌上,一根小舌头吐露出来,气喘吁吁:“不行了,累死我了……” “再拉下去它不得一命呜呼啊……”小霖看向了一哲。 “这样下去不行。”一哲摇了摇头,“要不算了吧?” “什么算了呀!”听到这儿,子聪连忙起身,扯下布条,跑了过来,一把拎起元宝的后腿倒过来,“这血玉可是我爷爷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弄来了!你给我吐出来,吐出来!” 一阵颠摇后,元宝“哼哼”直叫。 “哎,喂!”一哲连忙上前阻止,一把将元宝抱入怀中,“你放开它!” “主人……”元宝只觉脑袋一阵眩晕。 “那现在怎么办啊!刘一哲,认识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子聪吼道。 “喂,你小声点啊!”一哲顿时慌了神。 这时,玄墨推着逸衡路过,诺云和镜月紧跟其后。 “怎么了,聪儿?”逸衡问道。 “爹!”子聪连忙跑了过去,“刘一哲的猪把血玉吞了!” “什么?!”逸衡一惊。 “哎,不是啊!”一哲连忙上前解释道。 “一哲兄。”诺云很是不满。 “诶,小霖,你的伤好了。”这时,镜月将目光投向了一哲身后。 “是啊。”小霖上前一步,“是被血玉的碎片治好的。” “罢了罢了。”只见逸衡一摆手,“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没了就没了吧。” “子聪真笨,真笨!”谁料,元宝再次开口。 “臭猪,你再说一遍!”子聪冲了过去。 元宝一惊,从一哲身上跳下,跑了出去,子聪紧追其后。 “这孩子,跟一头猪都能发起火来。”逸衡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李盟主。”一哲开口道,“元宝吞了您的血玉碎片真的没事吗?” “没事,多大点事呀~”逸衡一摆手。 “可它吞下之后都可以说话了,这都赶上成精了!” “这不是好事嘛,倾听一下宠物的心声不好吗?这可是百年难遇的机会。” “这……” “一切皆是机缘哦,小伙子!”逸衡笑道,“你叫刘一哲是吧?” “是啊。怎么了?” “浩轩都跟我说了,为了打开上古密卷你在找拓跋一族。” “正是,不知李盟主可否……” “当然,我会派周冲去打听的。” “那就多谢李盟主了!”一哲大喜,连忙行礼。 “啊——”,突然外面转来一阵喊叫。 逸衡一惊:“聪儿!”他看向玄墨,“去看看!” 玄墨一点头,推着逸衡出门,其余人紧跟其后。 “放开我!”子聪大喊。 “聪儿!”逸衡大惊。 只见,一个妖艳妩媚的女子站在屋檐上,手中揪着子聪的衣领,将他悬在空中,子聪的双脚不停地蹬着。 “媚娘?!”诺云一愣。 “怎么是她?”玄墨看了过去。 “她没死?”镜月看向诺云。 “那天是我心软,没有杀她。”诺云面色沉重。 “看来你的善良不值半文钱啊~”一哲上前一步,双手抱臂。 “哈哈哈哈哈!”媚娘仰天大笑,“交出上古密卷!” “她怎么知道!”一哲一惊。 “没想到她居然追踪我们到这儿!”诺云也是一愣,“不管怎样,先救人!” 说着,诺云一跃而起,拔出佩剑,一道剑锋挥了过去,媚娘一个转身避开。诺云轻功跃起,一哲紧跟其后,飞向了屋檐,和媚娘打斗起来,媚娘伸出手掌抵挡诺云的攻击,阻止他前进,忽然又一跃而起,避开了一哲甩来的铁链刀。 只见,她稳稳落下,抬起头,目光凌厉起来:“还等什么,给我上!” 一声令下,顿时,周边白光一闪,出现了一群手抱琵琶,半遮面的妖女,将他们团团围住,转起圈来。所有人都亮出武器,做出了防御状态。不久,妖女们弹奏起琵琶,布下了琵琶阵! “又是这一招,快封住听觉!”玄墨喊道,“决不能让上古密卷落入媚娘手中!” “可聪儿还在她们手上!”逸衡看着诺云他们,心都揪了起来。 “兄长!”诺云远远喊道,“这里交给我们,我们一定救出聪儿!” 说着,又和媚娘打了起来。 媚娘一个转身挥开诺云,揪着子聪高高举起,将诺云和一哲喝住:“别过来!想要救这个小鬼,就拿上古密卷来换!” “聪儿!”诺云和一哲同时一惊。 只见,媚娘忽然一挥袖,化作一阵黑烟,飞向了远方。 “追!”诺云和一哲对视一点头。 诺云念着咒语,御起剑来,一跃而起,跳了上去,一哲也跟着跳上了剑,追着媚娘而去! 不久,他们追到了一片林子中,媚娘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来。 “怎么不跑了?”一哲上前一步,用铁链刀指着她,“赶快把李盟主的儿子给放了,你信不信小爷我一刀削了你!” “诶哟~姐姐我好怕啊。给我拿下!”只见,媚娘一挥手,顿时,周边冲上来一群黑衣人将他们围住,一个个手握弓箭,带着面具。 “糟了,有埋伏!”一哲大惊,立马和诺云做出防御姿势。 不久,一阵黑烟袭来,化作人形,走向媚娘:“干得不错,媚娘。” “魔君!!!”诺云和一哲一愣。 “魔君大人谬赞了。”媚娘笑道。 “这是……”长袍人看向了子聪。 “李逸衡的儿子。”只见,媚娘扣住了子聪的肩膀,捂着他的嘴。 “你放开我!”子聪好不容易挣脱开,狠狠咬了媚娘手背一口。 “啊!”媚娘一松手,子聪跑向了诺云。 “小叔叔!” 然而,长袍人一伸手,又将子聪隔空吸了回来,揪在手上。 “聪儿!”诺云一惊,用剑指着他,“放了他!” “小叔叔,救我!” “想要吗?”长袍人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想要就拿上古密卷来换。” “不能给他,不能给他!”子聪拼命挣扎着。 看到这一幕,诺云矛盾极了,一面是关乎武林的生死存亡,一面又是自己的侄儿,他紧紧握住剑柄,直至颤抖。 “算了。”一哲走上前,握住诺云持剑的手,“给他吧。” “可是……” 诺云目光摇曳,然而,一哲则是给他使了个眼色。 “决定好了吗?”长袍人开口道。 “着什么急嘛~”一哲走上前,“给你就是了。” 说着,一哲取下乾坤袋,往天上一抛,念起了口诀,顿时,乾坤袋张开,一卷卷轴落了下来,一哲伸手接过。 “拿来。”长袍人伸出了手。 “先把聪儿放了。”一哲手持卷轴,走上前。 “好,那我数三个数,一起放手。一、二、三!” 话音刚落,一哲就将卷轴抛了出去,长袍人也伸手一推,将子聪推向了一哲。 “不能给他!”谁料,子聪突然转身,扑向了卷轴。 一哲一惊:“聪儿!” 只见,长袍人一掌击向子聪腹部,伸手接过卷轴,子聪直接被打飞出去! “聪儿!”一哲一跃而起,一把接下他,诺云也扑了过去。 “放箭!”媚娘淡淡说道。 顿时,周边万箭齐发,射向了诺云和一哲。诺云立马舞剑挥开了迎面而来的利箭,忽然将剑一旋,插入剑鞘,伸出双手,形成一个光罩,护着身后的一哲和子聪。 “聪儿,聪儿,聪儿!”一哲呼唤着子聪,子聪吃力地睁开眼,一口鲜血涌出口来,一哲立马伸手为他抹去。 “刘一哲……咳咳咳咳……”他猛烈地咳嗽着,“上古密卷不可以交给他们……” “我会想办法拿回来的,你放心。” “那就好……”说着,子聪又一次陷入了昏迷。 “聪儿,聪儿!” 诺云向前一推光罩,顿时,击倒一片黑衣人,他猛地转身,跑向了一哲和子聪,连忙蹲下审视:“聪儿!” 他抓起了子聪的小手,一把脉:“还好,只是昏过去了。”接着,他又抬起了头,“那个上古密卷是真的?” “嗯。”一哲看向他,面色沉重。 “你会用偷梁换柱,刚才为什么不用?” “因为聪儿,我不敢让魔君看出破绽……” 这时,那群黑衣人又站了起来,挽起了弓箭! “小心!”一哲大惊。 只见,诺云再次向后一伸手,形成一个光罩,挡住了飞来的利箭。 而在另一边,长袍人和媚娘大喜。 “哈哈哈哈哈!”长袍人举着卷轴大笑,“我终于得到上古密卷了!” “魔君大人英明。”媚娘行礼道,忽然,她抬起了头,目光凌厉,突然出掌。 长袍人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向下一拽,媚娘怎么都挣脱不了。 “竟敢暗算我!”长袍人看向她。 “上古密卷谁不想要!” “那你就去死吧!”说罢,长袍人甩开了媚娘,和她打了起来。 听到打斗声后,一哲看向了那边,不免感叹起来:“这时候起内讧啊~” “对我们而言或许是件好事。”说着,诺云站了起来,“你带聪儿先回去,我去抢上古密卷!” “不行!”一哲抱着聪儿起身,一手扣住诺云的肩膀,“要走一起走!” “现在不是讨价还价的时候!”说着,诺云拽下一哲的手,用力一攥,挥开他。 “你疯啦!”一哲吼道,“上次你我加上镜月姐三个人都不是魔君的对手,你叔父也不过和他打个平手,现在再加上一个老妖婆,你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比起武林的安危,我的生死根本微不足道!” 谁料,一哲又一次冲上前,扣住了他的肩膀:“听我的,诺云!寻找拓跋一族也是需要时间的,我们先回去,回去再想办法!” 看到一哲坚定的目光,终于,诺云妥协了…… 而在另一边,长袍人和媚娘打得如火如荼,忽然,两人化作两道黑烟,向前而去…… 逸衡那边,他与玄墨、镜月、小霖背对着背,并肩作战。逸衡盘旋着双手,忽然劈出两掌,玄墨向前挥出一道剑锋,镜月舞着镜花水月冲入了琵琶阵,小霖一跃而起使出了天罗地网。不久,就将那群妖女打得落花流水,白光一闪,消失不见…… 这时,诺云和一哲御剑回来,从剑上跃下。 “诺云!” “一哲!” 镜月和小霖这两个女孩立马围上前。 “叔父,兄长。”诺云走上前,一哲抱着聪儿紧跟其后。 “回来了?”玄墨上前。 “聪儿!”看到嘴角流血的子聪,逸衡慌张极了,望向了一哲,“这是怎么回事!” “是魔君伤了他……”一哲歉疚万分。 就这样,房间内,逸衡让子聪盘坐在床上,亲自为他疗伤。其余人则在桌边讨论着对策,一哲为他们讲明了事情的经过。 “什么!上古密卷被抢走了!”镜月一拍桌子。 “一定要尽快夺回,否则对百姓而言又是一场浩劫。”玄墨叹息道。 “虽然拓跋一族还没有找到,不过夺回上古密卷刻不容缓。”诺云接过他叔父的话。 “魔君功力深不可测,我们硬抢肯定不是办法,那么,我们只能够智取。”说着,一哲一脚跨上了凳子。 “你有办法了?”小霖看向了一哲。 “不错!”说着,一哲打了个响指,“你们想,现在魔君是男是女?” “魔君蚩尤虽然是男子,不过他的魔元附在楚冰霜身上,用的身体自然是女儿身。”诺云看向一哲。 “是啊。”一哲从凳子上下来,双手抱臂,“你们觉得谁会跟现在的魔君走得最近?还不是他的那些侍女们?” “一哲兄的意思是……” “按照这样的情形,咱们不如派女性潜入侍女中作间谍……” “你想派谁去啊?”镜月双手抱臂,一脸严肃。 只见,一哲绕道小霖身边,手肘靠在她的肩上。 “我?”小霖一脸震惊。 “想得美~”一哲一摆手,“虽江湖人称小毒后,但以小霖的武功当然不行!”说着,他又走向了镜月,“那么只有……” “不行!”诺云用剑鞘“啪”的一声扣击桌子,“镜月不可以去,太危险了!” 一哲一惊:“实在不行,男扮女装不妨可以一试?” “那这个间谍究竟让谁来当呢?”小霖上前一步。 “这个问题问得好!”一哲朝天打了一个响指,来到诺云身边,用手肘靠着他的肩膀,“李诺云,你看你武功又好,长得又眉清目秀的,怕是姑娘见了都羡慕不已,不如就……” “不行!”镜月立马上前,推开了一哲,指着他,“刘一哲,你少拉诺云下水!” “喂喂喂喂,难不成你们想让……”说着,一哲瞥向了玄墨。 玄墨却一脸淡定,举起茶杯喝了口茶:“这不还有一个人选么?” “谁啊?”一哲回过头。 然而,话音刚落,镜月和小霖双手抱臂,凑向一哲,一脸严肃。 “你们该不会想……” “一哲兄。”诺云站起,走了过来,拍了拍一哲的肩,“我们看好你。” 听到这儿,元宝在地上发出了“哼哧哼哧”的笑声。 第二十五章谍中谍 就这样,媚娘和长袍人为了上古密卷一直打到了五毒派。忽然,长袍人一把掐住了媚娘的脖子,将她提起,媚娘护着脖子,两脚拼命地蹬着。 “啊……” “媚娘,你就那么想要上古密卷吗?” “魔君大人……媚娘错了,媚娘什么都不想要了……” 原本以为媚娘难逃一死,谁料,长袍人突然松手,将她扔在地上,媚娘猛烈地咳嗽着。 “你还有用,我不想杀你。”长袍人望着自己的手爪,淡淡说道。 “魔君大人……”媚娘支撑着地面起身。 “听着,上古密卷在我手中,那李诺云和刘一哲势必一定会回来抢夺。上次我被白虎的飞龙在天第十式所伤还没恢复,需要闭关修炼。你的任务就是冒充我,留在五毒派等他们来取上古密卷,我要一网打尽。”说着,长袍人伸手变出一个卷轴,扔给了媚娘,“如果你表现得好的话,或许我会分你一杯羹。” “谢魔君不杀之恩!”媚娘立马行礼道。 “哈哈哈哈哈哈!”长袍人仰天大笑,化作一阵黑雾,飞向了远方。 夜晚,诺云和一哲果然来到了五毒派,他两爬上了屋顶,身着白色的侍女服,盘着侍女发髻,化着清新的女妆。 “你看你,最后还不是跟我一起来了。”说着,一哲看向了诺云宛如俏佳人一般的女装,忽然“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李诺云,你说你怎么生的那么好看呢?” “一哲兄。”诺云皱了皱眉,“是叔父怕你应付不来派我来的。上次叔父和魔君一战伤了元气,此次夺回上古密卷的任务就交于我两了。由于五毒派的侍女都是各派武林子弟被捉来后被废武功的奴隶,平日里又被分开关押,所以她们之间并不认识。” “哦哦,这样啊。”望着诺云的样子,一哲还是忍不住捂嘴笑了出来,“哦对了,小霖和镜月姐呢?” “她们在后山坡上等着接应我两。” 这时,一群侍女从底下经过。 “来了!”一哲一秒严肃起来。 “上!”诺云一声令下。 两人跳了下去,分别点了两个侍女的睡穴,拖入树丛中,然后迅速跟在其余侍女后面混入其中。 不久,他们进入了一间屋子。 一个严厉的侍卫站在门口,忽然将鞭子“啪”的一声打在地上,大喝道:“快点,干活了!” 侍女们纷纷提起了门边的水桶和抹布,开始擦拭屋子,诺云和一哲也紧跟其后。 只见,一哲凑近了诺云,小声说道:“李诺云,一会儿偷卷轴交给我,你负责帮我掩饰。” 诺云只是一点头。 谁料,就在这时,侍卫一鞭子甩了过去,一哲一惊,条件反射一般一个猛的转身,握住了鞭子。 “一哲兄。”诺云立马将手搭在一哲肩上,向他使了个眼神,一哲这才反应过来现在自己的身份是一个侍女。 “反了你了!”侍卫大怒,一把抽过鞭子。 一哲一松手,顺势倒地,心中万般不甘:我去,小爷我腰快闪了…… 这时,长袍人走了进来。 魔君!!!诺云和一哲同时一愣。 侍卫连忙收回鞭子,行礼道:“魔君大人,您来了。” “嗯。”长袍人回道,“我来收个贴身侍女。”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哲暗笑道。 只见,侍卫一挥鞭子,“啪”的一声打在地上:“都给我站好了,让魔君大人好好看看!” 话音刚落,侍女们就站成了一排,一个个低着头,诺云也不例外。 “你还在等什么!”侍卫突然怒目圆睁的看向地上的一哲。 “我……”说着,一哲就想起身。 “好了,就他了。”谁料,长袍人开口道。 顿时,一哲大喜,但还是强力憋住了笑。 只见,长袍人走上前蹲下,将手搭在一哲肩上:“你叫什么名字?” “刘一……”说着,一哲立马干咳两声,捏尖了嗓子,“咳咳,刘依依。” “刘依依,嗯,是个不错的名字。”说着,长袍人起身,“跟我来吧。” 于是,一哲跟着长袍人走了出去,起身的瞬间不忘给诺云使了个眼色,诺云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就这样,长袍人带着一哲来到了自己的房间,长袍人走向大床,妩媚的坐了下来,一哲则站在门口。 “你,过来,给我揉揉肩。”长袍人下令道。 “啊……哦哦。”一哲缓缓上前,不禁咽了一口口水,心想:这不男不女的家伙今日为何有种说不出口的感觉?算了算了,一定是我多心了。 一哲来到长袍人身后,给他捏起肩来,然而,一阵芬芳突来袭来。好香啊!一哲大惊,难道这魔君平日里还抹香粉的吗?不愧是用了楚冰霜的身体啊…… “刘依依。”长袍人突然开口道。 然而,一哲没有一点反应。 “刘依依,叫你呢!”长袍人打了一下一哲的手背,“发什么呆呢!” 一哲一惊:“啊,哦哦。” “刘依依,来,给我更衣。”说着,长袍人站了起来,展开双手。 不是吧~一哲再次一愣,虽然现在眼前这人是魔君没错,不过他现在用的可是楚冰霜的身体,那可是女儿身啊…… “发什么愣呢,快来啊!”长袍人有些不耐烦了。 “哦哦,这就来……”一哲缓缓上前,颤抖着双手,为他脱下了长袍,接着是外套,直至露出了曼妙的身姿,一哲不禁有吞了一口口水。 “还有一件呢?”长袍人再次开口道。 不是吧~此时,一哲早已满头是汗,只见,他再次伸出颤颤巍巍的手,解下了长袍人最后一件衣服,顿时,衣服落地,露出了长袍人的香肩。谁料,长袍人又解下了自己的发带,摇了摇头,顿时,一头乌黑的青丝散落下来…… 看的正出神,突然,长袍人猛地回头,一把将一哲推倒在床上,扑了过去。 我去,魔君好这一口啊!一哲大惊,连忙将头扭开。 谁料,长袍人捏着一哲的脸,将他的脑袋转了过来,薄薄的嘴唇一张一翕:“你是来偷上古密卷的吧?” 什么!他不会认出我来了吧!然而,一哲还是强装淡定,勉强笑道,捏尖了嗓子:“魔君大人说笑了。您还是早点休息吧。” “哼哼,谅你也不敢。”说着,长袍人松了手,“你出去吧。” 一哲立马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物,然而,刚抬头就看到了桌上放置的卷轴,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上古密卷!!! 一哲一惊,立刻站了起来,一个转身夺过卷轴,握在手中。 “你想干嘛?!”长袍人一惊。 “哼哼。”一哲嘴角上扬起一个弧度,“还真被你猜到了,我就是来偷上古密卷的!”说罢,立马向他撒出一把粉末,顿时,长袍人倒了下去,一哲拍了拍手,笑道,“让你尝尝小毒后的瞌睡粉~” 然而,就当一哲拿着卷轴大摇大摆地走出门时,忽然,长袍人睁开了眼,接着,门外围来了一群侍卫,各个手持长刀。 “哈哈哈哈哈!”长袍人大笑。 一哲惊讶的回过头:“你没事?” “笑话,就你那点小把戏还想难倒我?什么刘依依,别装了,你就是刘一哲吧。”说着,长袍人站了起来,一挥手,“给我拿下!” 一声令下,侍卫们纷纷冲上前,和一哲打了起来。一哲刚闯出门,立马又围上来一批侍卫,将他团团围住。 这时,长袍人伸手袭来! 一哲连忙俯下身,习惯性的摸了一下后背,突然大惊:糟糕,铁链刀不在身上! 抬头一看,长袍人已向他冲来,他连忙举起双臂挡开攻击,接着,展开双臂,一直向后退,长袍人冲了出去。只见,一哲忽然立定,将上古密卷向空中一抛,接着一个转身,迅速取下腰间的乾坤袋,念起咒语,将上古密卷收了进去。 一回头,谁料,长袍人摇身一变,变成了媚娘的样子。 “老妖婆?!”一哲大惊。 只见,媚娘微微一笑,在身前一摆手,变出一架古琴,拨动起琴弦来,顿时,声波四起。由于周边的侍卫被封住听觉的缘故,丝毫不受影响,然而,一哲却犯了难,不久就因受不了音波捂上了双耳,只觉一阵天昏地暗,头晕眼花。忽然,媚娘“当”的一声,拨动了一个强音,只见,一道银色的光波向一哲袭去,直接将他打翻,一哲摔倒在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这时,数把长刀砍来,一哲立马翻滚避开,接着,又是数把长刀袭来,一哲再次翻滚避开,忽然,一把长刀迎面劈来,一哲一惊,立马双掌将长刀夹住,和那个侍卫僵持不下。突然,一哲向上一踢,将那个侍卫踹开,侍卫连连后退,一哲支撑着身体吃力起身,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迹。谁料,这群侍卫再次持刀靠近,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青色的剑锋划过,逼着侍卫们后退。 “李诺云!!!”媚娘抬头大惊。 只见诺云早已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手持利剑,从屋檐上飞下,落在一哲面前,将他扶住:“一哲兄!” “你来了。”一哲微微一笑。 说罢,诺云立马封住了一哲的听觉。 这时,媚娘嘴角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淡淡说道:“退下!” 只见,侍卫们纷纷站到了两边,媚娘双手拨动琴弦,一阵银色的光波推了出去。 诺云见状,立马推开一哲,挥剑挡开那道光波。媚娘忽然疯狂地拨动着琴弦,光波四射,诺云见状舞着剑,伴随着两条盘旋着的青龙一飞冲天,顿时,青光万丈,所有的侍卫都惊呆了! 飞龙在天第九式!媚娘一惊。 眼看诺云已经持剑俯冲而下,媚娘一抬手,将古琴吸了起来,使出全力向前一推。顿时,只听“咔嚓”一声,古琴被击得粉碎,“唰”的一声,诺云一剑刺穿了媚娘的身躯! “我真后悔当初放了你!”诺云厉声喝道。 “上古密卷谁不想要?你以为这样就完事了?跟沈浩轩比,你还差远了!哈哈哈哈哈哈……” 伴随着回荡的笑声,媚娘烟消云散…… 侍卫们见状大惊,忽然有人举刀大喊:“拿下李诺云、刘一哲!” 话音刚落,侍卫们一拥而上,只见,诺云向身后挥出一道剑锋,逼退他们,接着,一个跟头翻了过去。 “走!”说罢,诺云拉过一哲,两人飞向了屋顶。 就这样,诺云和一哲来到了后山坡。 一哲在树丛后面换上了自己的衣服,佩戴起铁链刀,仰起头来:“果然还是自己的衣服穿得舒坦啊!” 不久,一哲整理着衣领,走了出来,只见,诺云背对着他:“哎,李诺云,小霖和镜月姐呢?” “一哲兄。”诺云忽然转过身来,伸出右手,“交出上古密卷,我知道你已经得手了。” “干嘛~”一哲戏谑地一笑,双手抱臂,走到他前方,“我的就是你的,咱两谁跟谁啊~再说你叔父都允许我来保管了,大不了到时候心法和你一块儿练。” “一哲兄。” 一哲转过身,谁料,一把利剑竟然架到了他的脖子上,一哲一惊,良久,他淡淡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交出上古密卷!”顿时,诺云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一哲只是微微一笑:“行啊,你要给你就是了。” 说着,诺云放下了剑,一哲取下乾坤袋抛向空中,施起法来,不久,乾坤袋缓缓张开,一哲伸出手,上古密卷缓缓落入他的手中,他伸手递给诺云。 “拿去吧。” “不会又是偷梁换柱吧?” “对自己的兄弟,我刘一哲大可不必。”一哲微微一笑。 “最好如此。”说罢,诺云一把夺过卷轴,御起剑来,纵身一跃,飞向空去。 “喂,你就这样走啦!”一哲追了过去,然而,诺云已经渐行渐远,这不禁让一哲陷入了沉思:奇怪,诺云今天的举动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时,树丛中突然跑出一个人影。 “谁!”一哲将目光瞥向一旁,却见小霖嘴角流血,浑身血迹斑斑,持着镜月的剑,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一哲连忙上前去扶,“小霖,你怎么了,小霖!” “哐当”一声,宝剑落地,小霖直接跌倒在一哲怀中,奄奄一息:“一哲,是魔君……咳咳咳……”她猛烈地咳嗽着,“魔君出现了……” “怎么会……哎,小霖!” 只见,小霖昏了过去,一哲连忙让她盘腿而坐,为她输入真气,心中暗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久,诺云御剑来到云端,这时,一阵黑雾袭来,化作了长袍人的样子。 “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镜月呢?”说着,诺云手握上古密卷,持在胸前。 “干得漂亮,拿来。”长袍人伸出了手。 然而,诺云却迟疑了…… “啧啧啧啧,看来你是不从了?”长袍人啧着嘴,摇了摇头,说着,他一挥手,变出了一个头套麻袋的女子,女子不停地挣扎着。 “镜月!”诺云大惊。 “哼。”长袍人微微一笑,轻轻一推,将女子推了下去! “镜月!!!”诺云大惊,御剑俯冲而下,然而,在扶住女子腰的一刹那,麻袋被风吹去,只见是一个陌生侍女,诺云一愣,糟了,中计了! “啊!”就在这时,诺云背后突然被打了一掌,从空中摔了下来! 一个时辰前,后山坡崖顶上,镜月和小霖久久注视着前方。 “镜月姐,你说一哲和诺云大哥能不能顺利完成任务啊?”小霖回过头。 镜月目视前方:“一定可以的。” “那我们为什么不一起去呢?” “人太多,容易暴露目标。” “哦,这样啊。” 忽然,一阵阴风刮来,拂过草坪。 “不好,有杀气!”镜月突然回过头。 只见,身后围来一群戴面具的侍卫,接着,一阵黑雾袭来,长袍人站在他们面前。镜月和小霖立马摆出了防御姿势。 “高镜月、罗小霖,别来无恙啊。”长袍人开口道。 “你不是在五毒教吗,怎了会来这儿!”镜月厉声喝道。 “那个不过是我的替身罢了。” “什么?!”镜月和小霖大惊。 长袍人微微一笑:“我怎么会轻易放你们回去呢?我要的是一网打尽!”说罢,他伸出手,冲了过去。 镜月拔出剑挡开,从他身下划过,小霖一个转身摇起了迷心铃,幻境刚刚产生,长袍人只是一挥手,幻境就立马烟消云散,小霖大惊! “雕虫小技!”长袍人不屑一顾,冲向了小霖。 此时,镜月已冲入敌阵,和侍卫们打得如火如荼,她忽的抬头:“小霖!” 只见,长袍人一把掐住了小霖的脖子,将她提起,小霖死死护住脖子,不停挣扎。 “小霖!”镜月立马使出镜花水月,顿时,她的身形如同幻影一般,击倒了一片侍卫,她旋转着身子,冲了过去。 长袍人见状立刻松开小霖,转身避开。 镜月挡在小霖面前:“我们不是魔君的对手,你快走!” “那你呢?” “没时间了,走啊!” 说罢,镜月一掌推向小霖,将她打落悬崖。 “镜月姐!” 谁知,镜月的佩剑也跟着扔了下来,飞向了小霖,小霖伸手将它握住,被带向了远方。 不久,镜月败下阵来,被侍卫们用刀架在脖子上。 五毒教某间屋子内,诺云正擦着书桌等待一哲。这时,长袍人走了进来。 那个持鞭的侍卫一惊:“魔君大人,您不是才来过吗?” 只见,长袍人瞪了他一眼,那个侍卫便不敢再多言。 他淡淡说道:“李诺云。” 听到这儿,诺云愣住了,他直起身子,停顿了一会儿,便立刻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擦拭着。 “那么想当间谍啊?”长袍人微微一笑,走上前,将手搭在诺云肩上:“李诺云,高镜月在我手上。” “你说什么!”诺云一愣,猛地回头,甩开他的手,“你把她怎么了!” 长袍人伸出手,变出一个光球,上面立马显现了镜月被捕的景象。 看到这儿,诺云一把揪起长袍人的衣领:“你立马把她给我放了!” “别担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她安然无恙。”说着,长袍人推开了诺云。 “你想做什么?” “现在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你该做什么。媚娘心怀鬼胎,帮我去杀了她。还有,如果我算的没错的话,刘一哲应该已经拿到上古密卷了,你的任务就是取得他的信任,帮我夺回上古密卷。” “你知道,这不可能!” “是吗?”长袍人一个瞬移来到诺云身边,凑近他的耳朵,“那你想不想知道高镜月的下场会如何?” “你……” “好好想想吧,年轻人。”长袍人拍了拍诺云的肩膀,接着,化作一阵黑雾,消失不见。 诺云紧紧握住拳头,直至颤抖。 第二十六章伙伴 不知过了多久,一哲停下了运功。 “小霖,你好些了么?” “嗯。”小霖缓缓睁开眼。 忽然,黑雾从眼前划过,化作长袍人的样子,揪着诺云站在他们眼前,一哲和小霖忽的起身,惊为天人。 “魔君!”一哲将目光转向诺云,“你把他怎么了!” “刘一哲,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话音刚落,周边就冲出一群持刀的侍卫,将他们团团围住…… 就这样,一哲和诺云等人又被抓了回去。牢房内,一哲和诺云被绑在一侧,镜月和小霖被绑在另一侧,很快,一哲和诺云就被进行了严刑拷打! “诺云!” “一哲!” 镜月和小霖心痛不已。然而,一哲和诺云任凭汗水沁湿了衣裳,也不曾哼过一句。 长袍人突然站了起来,夺过了侍卫手中的鞭子,抬起诺云的下巴:“说,开启上古密卷的要领是什么?” 诺云只是愤愤地看着他,淡淡说道:“不知道。” “啪”的一声,诺云的脸颊上又留下了一条疤痕! “诺云!”镜月大喊,“你别碰他!” “别碰他?”长袍人转过身,“那是不是意味着可以碰你啊?”说着,他手持皮鞭,步步逼近。 “魔君,你有种就冲我来,别动镜月!”诺云喊道。 “好了,都别吵了!”谁料,一哲突然开口道,“我知道要领,你来问我吧。” “一哲兄,不能说!”诺云瞥向了一哲。 “一哲,不可以!”小霖附和道。 “刘一哲,你敢说出去试试看!”镜月喊道。 然而,长袍人笑着走向一哲,抬起了他的下巴:“还是你比较识趣啊,刘一哲。” 一哲只是微微一笑。 “一哲兄,不能说!” “刘一哲!” “都给我闭嘴!”一哲突然喝道,众人顿时安静,只见,一哲看向了长袍人,“你凑过来,凑过来我就告诉你。” 只见,长袍人真的凑了过去,一哲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此话当真?”长袍人看向一哲。 “那是自然。”一哲微微一笑。 “叛徒!”镜月把头扭向一边。 不久,一哲等人被押入大牢,侍卫们将他们一一反绑着,推了进去,转身走远。 “刘一哲,你这个武林败类!”镜月破口大骂,一脚踢了过去。 “喂喂喂,母夜叉,别那么冲动嘛!”一哲立马躲开,来到诺云身后,“你们以为我刘一哲是贪生怕死之人吗?” “一哲兄,你到底说了什么?”诺云看向他。 “是啊,一哲,你到底说什么了?”小霖也凑了过去。 “我跟他说,在子时滴三滴魔血上去啊。” “就这么简单?”所有人惊讶万分。 “那不然呢!”一哲万分无奈地挺起了腰杆,“你给我短时间编个说法去,还不是怕你们受皮肉之苦啊!放心吧~魔君不是楚冰霜,城府没那么深~” “这样最好!”镜月说道,“只是现在我们的穴道被封,动不了武。” “一个时辰应该就能解开了。至于我们手上的锁链,这应该难不倒一哲兄。”说着,诺云看向了一哲。 “那是自然,小爷我是谁~”听到这儿,一哲拽拽一笑。 “不过得先知道我们的武器被锁哪了?”小霖皱了皱眉。 “放心吧,我知道。”诺云淡淡说道。 子时,五毒派大殿上,长袍人手握散发着金光的上古密卷,将它放置在桌上,摊开右手,变出一把短刀,往左手手掌上一割,划出一道口子,握紧了拳头,顿时,鲜血缓缓流淌而下。他走近上古密卷,将鲜血滴落在卷轴上……忽然,金光一闪,向四周散射而去,长袍人连连后退! 他一摆袖,大怒:“好小子,竟敢骗我!” 然而,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了楚冰霜的声音:“蚩尤,放弃吧,没我的脑子你根本套不出要领!” “你闭嘴!楚冰霜,我的魔元几乎已经成型了,你没有机会再拥有这具身体了,还不快给我滚回去!” “是吗?那可能要让魔君大人失望了。” “你想干嘛!楚冰霜,你给我回去!啊——” 伴随着一阵仰天长啸,长袍人的眼睛再次恢复了人类的瞳色…… 翌日清晨,在玄墨和逸衡那边,玄墨正端坐在桌边,闭目养神,逸衡则守在子聪身边,打着盹儿,元宝在床头睡的正香。 “爹,爹,爹!”子聪突然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元宝连忙从床上跳下。 “聪儿!”逸衡睁开眼,一把抱住了他,“臭小子你可终于醒了,吓死你爹了!” 玄墨也睁开了眼。 “好了好了,爹,你勒死我了!”子聪好不容易挣脱开了怀抱,“爹,你是不知道,刚才那个老妖婆的法术有多厉害,我还没看清呢,她就嗖的一下来到了我的身后,把我给抓住了!” “让你平日里不好好练功!”说着,逸衡就往他额头上弹了一下,“吃苦头了吧!” “哎呀!爹,你打我干嘛呀!”子聪捂着脑袋,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这时,元宝在地上发出了笑声:“李子聪,大笨蛋,大笨蛋!” “嘿呀,臭猪!”子聪大怒,扔过去一个枕头,元宝立马避开。 “逸衡。”不知什么时候,玄墨已经来到了逸衡身后,将手搭在他肩上。 “哟,你也醒了呀。”逸衡猛地回头。 “嗯。”玄墨点了点头,“刚才我感应到诺云他们可能遇到了危险。” “那么严重!我们是不是得帮帮他们!” “当然。我这就通知于畅刑风他们。”说着,玄墨盘腿而坐,用起了千里传音。 这时,窗外突然飞进一只白鸽,扑腾着翅膀,落在窗台上理着羽毛。 “白小羽!”子聪立马从床上跳了下来,跑向窗户。 “聪儿!”逸衡紧跟其后。 只见,子聪取下白鸽腿上的信纸,扫了一遍,突然举着大呼:“爹,天樱妹妹说他爹在黄龙那边取回了神魔剑!这次魔君出山,秦前辈也会前来助阵,此刻,他已经联系华山派和峨眉派掌门一同前往五毒派了!” “那太好了!可谓是各路英雄豪杰齐聚啊,一定不能让魔君的阴谋得逞了!” 不久,玄墨收回了功力,站了起来:“逸衡,我已经通知于畅刑风他们了,他们很快就会带领一批昆仑弟子前往五毒派,我这就与他们去汇合。那么,就此别过了。” 说着,玄墨行了个礼,拿起剑鞘,走出门去。 “浩轩,路上小心啊!” “知道了!” “玄墨掌门,我也去!”只见,子聪也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谁料,被逸衡一掌吸了回来,揪住了衣领! “爹,你放开我!” “你就别跟我添乱子了,回来好好休息、读书!” “好吧……”子聪无奈的低下了头。 空中,玄墨御剑前往五毒派,此时,他宽大的衣袖上还单手抱着一只宠物猪,只见,它偷偷地露出了脑袋,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好奇地观察着云朵,迎面而来的风吹拂着它的两只小耳朵,随风抖动。 “小友,为何一同前来呀?”玄墨微微一笑。 “主人对我恩重如山,我要救我的主人!”说着,它将脑袋再次埋入了宽大的衣袖。 “吼吼吼,好好好。”玄墨笑道。 五毒派,诺云一哲他们那边,终于自动解开了穴道,在一哲的帮助下解开了反绑的锁链,之后他们潜入了收押武器的水牢。映入眼帘的还是那两个高大的擎天力士,其中一个被闪电当初捅瞎了眼。一哲等人躲在转角处,暗下密谋着什么。 “看到那块玉石了吗?那就是打开水闸的钥匙。”诺云淡淡说道。 “一会儿我去引开那两个大块头,诺云负责抢玉石,你们两个趁机冲进去拿武器。”一哲看着镜月和小霖。 “好,一切小心。” “加油!”说着,四个人将手伸出,把手背搭在一起,向下一按,达成了共识。 不久,一哲从转角处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双手抱臂,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两位大哥辛苦了~” “谁!”那个瞎眼的喝道。 “是个毛头小子。”只见,另一个走上前,指着一哲,“小子,你是谁?这里收押着重犯的兵器,魔君特命我两在此看守。你该不会是哪个牢房逃出来的吧?还不报上名来!” 说罢,那个擎天力士就冲了过来,顿时,地动山摇,只见,他巨大的拳头打了过来。一哲一惊,立马避开,“咚”的一声,擎天力士一拳砸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一哲一跃而起,在空中突然出腿,正中擎天力士的脑袋,直接把他巨大的身躯踢翻! “李诺云,趁现在!”一哲大喝一声,从空中落下。 诺云一个瞬移冲了过来,掠过擎天力士的身旁,夺过他腰间的玉石! 谁料,就在这时,那个瞎眼的擎天力士也走了过来,挡在他两面前,摩拳擦掌。诺云立马俯下身,扫堂腿划过,将他绊倒,迅速将玉石按在了水闸的凹槽处,伴随着“轰——”的一声巨响,水闸打开,镜月和小霖立马冲入其中。 “李诺云?!”那个被一哲打倒的擎天力士支撑着身体起身,一眼就认出了诺云,“好小子,既然你们那么嚣张,那就让你们有去无回!” 说着,两个擎天力士同时扑向了诺云和一哲,然而,就在这时,诺云和一哲背对着背一跃而起,纷纷舞拳打向了擎天力士的脑袋! 而在镜月和小霖那边,两人正和成群的巨鳄进行着殊死搏斗,忽然,她们停了下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镜月将目光瞥向身边的小霖,“我送你过去!” “镜月姐……” “好了,不要说了!” 只见,镜月抓住小霖的手,一跃而起,将她猛地一拽,甩了出去。小霖在空中一阵旋转后,摔落到了岸上,她顾不得疼痛,立马起身,远看,只见,镜月正双腿一字马,跨在一只巨鳄的血盆大口上。 “镜月姐!”小霖大惊。 “别管我,先拿武器!”镜月喝道。 “好……”说罢,小霖立马拿起了桌上的武器,一转头,突然发现桌上还放置着一支短笛,瞬间明白了什么,她立马拾起短笛放在嘴边吹奏起来,顿时,巨鳄向四周散去。 那只妄想把镜月给吞了的巨鳄也渐渐松了口,镜月纵身一跃,脱离虎口,落入水中。 “镜月姐!”小霖扑了过来,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而在诺云和一哲那边,一哲突然被打落,后背重重地撞击在水闸上,这时,擎天力士又是一拳打了下来,一哲立马避开。只听“呼”的一声,水闸门仿佛被撞坏,落了下来! “不好!”诺云大惊,立马扑了过来,双手撑起了水闸门。 两个擎天力士趁机向他腹部打去,顿时,一口鲜血从诺云口中吐了出来! “诺云!”一哲猛地回头。 “诺云!”镜月突然从后方冲了过来,帮诺云抵起了水闸门,并将他的佩剑交于他。 “一哲,接着!”这时,小霖也及时赶到,冲了出来,将铁链刀扔向了一哲。 一哲伸手接过,微微一笑,只见他甩出了铁链刀,绊倒了两个擎天力士! “走,去阻止魔君!”说着,一哲拉上了小霖,向前跑去。 诺云和镜月将水闸门向上一推,紧跟其后。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来到了五毒派大院。这时,一个黑影划过,背对着他们,挡在他们面前,他们立马举起武器,做出了防御状。 不久,那人转过身,露出了阴冷的笑容。这时,空中乌云密布,雷声滚滚。 “魔君!!!”所有人一愣。 “不对,这次应该是……”诺云突然反应过来。 “是楚冰霜!”镜月接过他的话。 “刘一哲,你骗得了蚩尤,骗不了我!”说着,长袍人举起上古密卷。 “哈哈,是嘛~”一哲双手抱臂,戏虐一笑,“想不到五毒派教主还挺聪明!” “臭小子,还不说出要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说罢,长袍人率先冲了过来,一手握着上古密卷,一手跟一哲打了起来。 一哲甩着铁链刀抵挡着,步步后退。忽然,长袍人一跃而起,一掌劈下,一哲将铁链刀抛向空中,用内力双手抵挡着,两人僵持不下。诺云看向镜月,两人相视一点头达成共识,一个转身,分别来到长袍人的两侧,拔出剑,施起法来。小霖见状也一个跟头翻了过去,来到长袍人身后,摇响了迷心铃,顿时,四周白雾弥漫,爬来了蜘蛛、蝎子、蜈蚣等各种毒物…… 谁料,长袍人微微一笑,“呼”的一下,将长袍甩向空中,接着,数丈长绫向四周散开! 诺云和镜月纷纷转身避开,一哲也仰身避开,唯独小霖不幸被击中,向后摔去! “啊!” “小霖!”一哲大惊,连忙向长袍人身下滑去,纵身一跃,起身搂住小霖。 “一哲……”看到这一幕,小霖感动至极。 就这样,一哲抱着小霖稳稳落地。 这时,长袍人突然一拂袖,甩出了一群毒蛇,诺云和镜月立马避开,只见,毒蛇纷纷游向四周的毒物,张大了血盆大口,吞食起来。 眼看小霖的毒阵就要攻破,一哲突然向后甩出了铁链刀,诺云和镜月见状也使出了双人剑,顿时,空气中弥漫着青红两种剑气,忽然,三股力量同时袭向了长袍人。谁料,长袍人一跃而起,俯身而下,举起上古密卷抵挡,一哲等人顿时惊为天人! “我到要看看这样能不能打开上古密卷,哈哈哈哈哈!”长袍人大笑。 然而,就在这时,魔君的声音再次响起:“楚冰霜,你休想得逞!” “这时候你出来干嘛?滚回去!” “我说过,我的魔元已经成熟,由不得你!” “啊——蚩尤,你混蛋——” 伴随着一阵惨叫,忽然,一阵金光散射出来,震向了四周,一哲等人纷纷后退,受了震伤! “又变回去了!”诺云抬起头。 “什么意思!”一哲不解。 “这次是魔君!”镜月看着长袍人半人半魔的脸说道。 “什么?!”一哲和小霖一愣。 然而,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隆隆的马蹄声,接着,摔过来几个侍卫,捂着头部惨叫连连! “怎么回事!”长袍人大惊。 一哲诺云等人纷纷转过头去。 只见,外面传来秦赫齐的声音:“魔君,你已经被包围了,还不速速投降!” “是凌云帮的秦前辈!”诺云大喜。 “凌云帮?!”所有人大惊。 “可能还不止,还有武林的其他豪杰。”诺云又道。 这时,空中突然御剑而来一群昆仑弟子,领头的正是于畅和刑风。 “诺云,我们也来助你们一臂之力!” 接着,又传来了玲珑师太的声音:“镜月,我们也来助你一臂之力!” “哟呵~不错嘛,该来的都来了~”一哲双手抱臂,微微一笑。 “哎,”小霖突然拍了他一下,坏笑道,“刘一哲,好像没人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来帮你的。” “不是还有你吗?”说着,一哲面向小霖,往她额头上弹了一下。 只见,各路门派渐渐靠近、落下,将长袍人团团包围。 秦赫齐走向前,将神魔剑递给诺云。 “这是……”诺云伸手接过。 “李少侠,这是你父亲当年的佩剑。你父亲仙逝之后,这把神魔剑一直以来都寄放在黄龙那边,这次,听闻魔君出山,黄龙看在你兄长的面子上将此剑交于我,你可要收好了。” “那就多谢秦前辈了。”诺云行礼道。 “诺云,上古密卷可不能落入魔族人士手中啊。”于畅开口道。 “那是自然,我们一定会夺回来的。”诺云看向一哲,一哲只是向他比了一个大拇指。 谁料,长袍人突然开口道:“哼,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拿回上古密卷吗?我告诉你们,本座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 “你别得意啊~”一哲用铁链刀指着魔君喊道,“都这样了,还那么嚣张,不怕把你打的神形俱灭啊!” “那就试试看啊!”说着,长袍人举起了上古密卷,“你们要的上古密卷就在这里,我到要看看是你们的法术厉害,还是上古密卷的结节厉害!” “你!”一哲大惊,想起父亲的忠告,他终究不敢大意,渐渐地放下了铁链刀。 “还跟他废什么话呀,直接开打!没拓跋一族的眼泪根本打不开上古密卷!” “于长老!”诺云一愣,没想到还是被于畅无意间说了出来。 “什么?拓跋一族?”长袍人突然微微一笑,“是百年前就在人间销声匿迹的拓跋一族?” 这时,玄墨御剑而来,落在于畅刑风面前,元宝也跳了下来。 “大师兄!”于畅、刑风看向他。 “于畅,你的**病还是没改啊。”玄墨看向于畅。 “我……”听到这儿,于畅低下了头。 只见,玄墨走向了诺云,将手搭在他肩上:“诺云,尽力而为。” “嗯。” 说罢,诺云并拢了食指与中指,将全部的法力集中至了神魔剑端,舞起了飞龙在天,忽然一蹬地,纵身一跃,伴随着两条盘旋着的青龙冲入云端! 其余人趁机施法,袭向长袍人,长袍人也不甘示弱,展开双臂,聚气成刃,用手掌阻挡着他们的进攻,忽然,上古密卷金光一闪,将他们震退! 这时,诺云从天而降,手持神魔剑,冲向了长袍人,然而,长袍人竟然举起了上古密卷,“哐当”一声,撞向了神魔剑。顿时,空气中弥漫着两大内力,两大神器在碰撞中发出了“吱吱”的声响! 看到这一幕,一哲收了内力,只见,他突然甩出铁链刀,直冲上古密卷:“诺云,上古密卷不能有事!” “找死!”长袍人喝道。 就在铁链刀套住上古密卷的一刹那,忽然金光万丈,直逼人眼,诺云直接被震飞出去,长袍人也一口咸湿喷涌而出! “诺云!!!”所有人惊讶至极,玄墨和镜月率先冲上前,扶住诺云,一口咸湿从诺云口中涌了出来。 然而,一哲也被伤得不轻,直接摔倒在地,口吐鲜血!“哐当”一声,上古密卷滚落在地。 “一哲!”小霖冲上前,将他扶起。 “别管我,快拿上古密卷!”一哲拼命向前伸手。 话音刚落,所有武林人士冲上了前! “上古密卷是我的了!”长袍人捂着胸口,俯下身去捡。 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划过,叼起上古密卷,跑向了一哲! “元宝!!!”一哲和小霖大惊。 谁料,长袍人直接伸掌将元宝吸了回来,揪在手中,高高举起:“就你这小畜生也配跟我争!” 说着,伸手就拽过元宝口中的上古密卷,然而,元宝却咬的死死不愿松口。 “元宝,松口啊!”一哲喊道。 “主人……”元宝眼中流下了痛苦的泪水。 “快松口啊!”一哲拖着疲惫的身躯爬向前。 “既然不松口,那你就去死吧!” 说罢,长袍人将元宝抛向空中,一掌击向它的腹部! “不要啊——” 谁料,就在元宝摔落的一刹那,它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撞向了长袍人手臂,顿时,上古密卷从长袍人手中落下。 一哲立马甩出铁链刀套住上古密卷,翻身滚了过去,一把抱过元宝。 “一哲兄!”诺云立马蹲下扶住一哲,一哲捂着胸口,猛烈地咳嗽着。 “混账!”长袍人大怒。 “魔君,你没有机会了!”玄墨喝道。 只见,他率先冲了出去,施起法来,其余武林人士也跟着施法,将长袍人的四肢困了起来,动弹不得。 “白虎,我杀了你!”长袍人挣扎着。 “诺云,趁现在!”玄墨喊道。 诺云手握神魔剑一个瞬移冲上前,旋转着身体,再次使出飞龙在天,直接穿破了长袍人的身躯! “怎么会这样……”长袍人看着自己的身躯,简直不可思议。 “善恶终有报。魔君,你输了!”说着,诺云收起了神魔剑。 “不,不可能!我要一统三界,我要上古心法——”伴随着一声惨叫,长袍人化作了一团黑雾,烟消云散…… “太好了,魔君终于被消灭了!我们胜利了!”于畅大喜。 “我们胜利了——” “我们胜利了——” “我们胜利了——” “……” 渐渐地,乌云散去,天气晴了。所有人都欢呼雀跃之时,唯独一哲抱着元宝低下了头,嘴角还留有一抹未拭去的血迹。 “元宝,你醒过来啊!你看看我啊,元宝!” “主人……”只见,元宝吃力地睁了一下眼睛,接着,鲜血不住地从它口中涌出,渐渐地,它又闭上了眼。 “元宝……”一哲抹着它嘴角的血迹,泣不成声。 “一哲……”小霖来到他身边,将手搭在他肩上。 “万物皆有灵性,想不到元宝最终会为整个武林而死。”镜月看向了诺云。 “让一哲兄安静会儿吧。”诺云搂过镜月的肩膀。 渐渐地,元宝的身体化作了血玉碎片…… “元宝……” “滴答、滴答……”,一哲的眼泪落满了上古密卷。谁料,就在这时,上古密卷突然发出了金光,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咔嚓”一声,卷轴打开了…… 这时,有人突然喊道:“你们快看,上古密卷打开了!” 小霖一惊:“怎么会这样?一哲,你的眼泪……” 一哲抬起头,看向了上古密卷,震惊不已…… “不是只有拓跋一族的眼泪才可以打开上古密卷吗?怎么……”诺云看向了玄墨。 “或许刘一哲和拓跋一族真的有着什么牵连。”玄墨捋着胡子说道。 就这样,一哲等人来到了郊外,一哲亲自将血玉埋葬,并立下了墓碑,他站在墓碑前,久久未离去。 “一哲,我们走吧。”小霖拉了拉他的手臂。 “小霖,你知道元宝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一哲淡淡说道。 “我知道,它是你最好的伙伴。” “是啊,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它的地位在我心中已经超越了伙伴。” 一年前…… 一哲刚得手宝物没多久,坐在郊外湖畔边休息。只见,他掏出了一个包子,刚想塞入嘴中。这时,身后传来“哼哧哼哧”的叫声,一哲回过头,竟然是只宠物猪!无奈,一哲只好将包子捏开,分了小猪一半,不一会儿,小猪就吃了个精光。 然而,当一哲转身想走时,小猪竟然“哼哧哼哧”的跟了过来。 “喂,你跟着我做什么?”一哲猛地回头。 小猪只是将头歪向一边,一副不解的样子。 “别以为我给了你吃的我就会收留你,走吧走吧走吧!”一哲驱赶着。 谁料,不论一哲怎么赶,小猪都不离开。 “哎哟,你要我怎么样啊~”一哲陷入了抓狂,“我养不起你啊,别跟着我!” 说罢,一哲飞快地向前跑去。 良久,他来到一座破庙中休息,累了一天了,他想都没想直接枕在草垛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从梦中醒来,发现那只猪竟然趴在自己身上! “喂,你到底想怎样啊!”一哲一把抱起小猪,然而小猪只是“哼哧哼哧”的叫着,无奈,一哲只好妥协,“好吧好吧,看你那么粘我的份上就收留你了。不过我可告诉你啊,跟着我很苦的!怕不怕?” 小猪依旧只是“哼哧哼哧”的叫着。 “算了,跟你说了你也听不懂!”一哲一摆手,“从今往后你就叫元宝了~” 数月后,在一次行窃中,一哲忽然触动了机关,引起了火灾。一哲一个跟斗翻过了火海,一低头,却发现乾坤袋不见了。 就在这时,宠物猪突然出现,口中叼着乾坤袋,跑了过来! “元宝!!!”一哲大喜。 然而,忽然,房屋倒塌,房梁直接压了下来…… “小心!”一哲扑了过去,一把抱起宠物猪。 “咔嚓”一声,一哲用脊背顶起了房梁,宠物猪抬起头,眼中星星点点,只见,豆大的汗水从一哲被烟熏黑的脸颊上淌下…… “元宝,我不会让你变成烤乳猪的……” 第二十七章心的方向 良久,一哲等人离开了郊外。这会儿,玲珑师太和一哲终于有机会心平气和的好好谈一谈了。 “刘一哲,镜月已经跟我说过你的事情了。讲真的,你的眉眼跟你父亲真像。” 一哲只是淡淡一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玲珑师太年轻时一定很爱我爹。” “你这孩子!”听到这儿,玲珑师太瞪了一哲一眼。 “好了好了~师太,我很抱歉当初偷了你的玉簪子。” “都是身外之物,我又何须在意?只是,你若真的有事可以直接上山找我,又何必靠行窃打听那么麻烦?” “诶~我可是贼啊,行事作风自然和常人不同。峨眉派的弟子又怎么会放我这种人进去呢?像我们这种人呢不过是武林的一个小角色,又怎敢高攀峨眉派掌门的威名呢?” “你和你父亲的性格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看来玲珑师太还是忘不了我爹喽?”一哲坏笑道。 “你这孩子!” “哈哈哈哈哈!小霖,等等我!”说着,一哲笑着向前走去,然而,这笑声却没了曾经的爽朗。 玲珑师太停了下来,顿了顿,心想:是啊,谁还没有一个无法忘却的人? 不久,一哲追上了小霖的脚步。 小霖拍了一下一哲的肩膀:“哎,玲珑掌门跟你说什么了?” “说你是个好姑娘,要我好好珍惜啊~”说着,一哲又往小霖额上弹了一下,接着,迅速往前跑去。 “啊!刘一哲!”小霖捂着额头,追上一哲,两人打打闹闹。 “刘一哲。”不知什么时候,玄墨也来到了一哲身后,将手搭在他肩上。 “啊?”一哲转过身,“玄墨掌门?” “嗯,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你也有话跟我说啊!”听到这儿,一哲大吃一惊,摸着后脑勺,“我去,怎么都有事找我谈啊?” 就这样,一哲跟玄墨走到了并排。 “刘一哲,上古密卷已经打开,里面的心法口诀你一定要熟记。记下来后就将密卷毁了,切不可让它再落入奸人手中!” “玄墨掌门,你就真的那么信任我?”一哲不可思议的看向玄墨。 “不错。”玄墨拍了拍一哲的肩膀,“刘一哲,你是个好孩子。” “不妥吧,玄墨掌门,难道你不觉得诺云比我更适合吗?要不然……”说着,一哲就从衣服中掏出上古密卷。 “诶。”玄墨伸手阻止道,“既然是你打开了上古密卷,那你刘一哲就是它的主人,诺云也没有权利参与。加油吧,孩子。”说着,他再次拍了拍一哲的肩膀,捋着胡子向前走去。 听到这儿,一哲微微一笑,只见他追上了不远处的诺云和镜月,一手勾上诺云的脖子。 “李诺云!” 诺云头也不回,微微一笑:“一哲兄,为何如此高兴?” “你叔父已经同意把上古密卷交于我了~”说着,一哲扬着手中的上古密卷,咧嘴一笑。 “那是好事啊,一哲兄可要勤加练习。” “喂,你都不带羡慕的嘛!”一哲突然松开诺云,用卷轴指着他。 听到这儿,诺云和镜月停了下来。 “一哲兄,既然是你的东西就理应由你保管,我又何来羡慕之说?” “唉,那么久了还是那么古板!”一哲恨铁不成钢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真是个呆子!” 镜月上前道:“臭小子,诺云可是正人君子,哪能跟你比!” “是是是,他君子,我小人~”一哲双手抱臂,不屑一顾。 “哎,说什么呢,都不让我知道!”这时,小霖跑了过来。 只见,一哲伸手揽过小霖的肩膀,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哎,罗小霖,敢不敢跟我回家?” “回家就回家,怕你呀!”小霖轻轻捶了一下一哲胸口。 “好啊,都敢打我了,以后的婚后生活可怎么办呀~” “谁说要嫁给你了,臭美!”说着,小霖红着脸向前跑去。 “哎 ,小霖,你等等我呀!”一哲追上前。 看到这一幕,诺云和镜月相视一笑。 不知不觉,他们来到了山崖边,玄墨站在最前面。 “是时候散了吧?”玲珑师太走上前。 “嗯,各自回家。”玄墨淡淡说道。 “武林的浩劫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华山派掌门也走上前。 “掌门。”镜月突然开口道。 玲珑师太转过身:“怎么了,镜月?” “掌门,我想……”不知为何,镜月突然脸上泛起了红晕。 低下头,只见,镜月和诺云十指相扣,玲珑师太顿时明白了什么,笑道:“去吧,做你的选择。” “谢掌门!”镜月连忙行礼。 这时,玄墨回过头。 诺云一惊:“叔父,我们真的可以……” “当然。”玄墨微微一笑,“一起回去吧。” “谢叔父!”诺云感激不尽,立马行礼。 此刻,一哲正和秦赫齐商量着什么。 这时,身后传来了诺云的声音:“一哲兄,我们走了!” 一哲回过头,只见,他们已经御剑而去,连忙挥手告别:“哎,李诺云,到时候别忘了请兄弟我喝你的喜酒啊!” “放心吧!” 望着他们渐行渐远,一哲双手叉腰,微微一笑。 “刘少侠接下来有何打算啊?”秦赫齐淡淡说道。 “追求心的方向,回家。”说着,一哲打了个响指。 “吼吼吼,好好好,老夫也要回凌云帮打理事务了。” “秦前辈,多谢您送的宝马了。”一哲行礼道。 “小事小事。”秦赫齐摆摆手,跨上了骏马,“刘少侠,我们就此别过,告辞。” “告辞。” 就这样,秦赫齐也带着兵马渐行渐远。 一哲双手抱臂,不禁感慨道:“好一个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想不到那么快都走了。” “你不是还有我吗?”说罢,小霖就往一哲额上弹了一下。 “嘿哟,下手那么狠啊~”一哲揉着额头。 “你教的~”小霖也双手抱臂,不屑一顾地将头扭向一边。 “罗小霖。” “干嘛?”小霖转过头,却见一哲已凑近她,一脸坏笑。 “想吃糖吗?” “你给我啊。”说着,小霖摊出了手。 谁料,一哲忽然拉过小霖,直接将她拥入怀中,一口堵上了她的唇。夕阳下,两人紧紧拥抱…… 三年后…… 某夜,刘一哲从屋顶上轻功越过,稳稳落下。这时,草丛中突然窜出一个人影! “刘一哲!”那人双手背在身后,甜甜笑着。 “我在行窃,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当然,我可是你的人啊。” “行,回家~” 就这样,小霖跳上了一哲的背,两人渐行渐远…… 后记 一开始我只是抱着随便写写的态度,从才思泉涌到灵感枯竭。这创作期间,一直是困难重重,写写停停,这其中既有家人的反对,也有自身身体情况的原因。其实,笔名狸猫只是我的一张面具,在编这部小说的时候我常常会一不小心将自己的缩影写进去,可能是代入感太强,有时候竟把自己写落泪了。我是一个耐心不足的人,经常会被一些突如其来的事件分散注意,一直以来我很抱歉没有持续更文,第四卷其实是在第三卷之后好久才发表的,那会儿已经没了当初的天真无邪,发现人在经历了很多事情之后会变得麻木,只好重新拾起最初的灵感,从另一种视角去看待这个社会,希望可以让自己不忘初心,重新拾起那份纯真。 在这部小说中,我塑造了许多有血有肉的人物,赋予了他们灵魂。在创造中,令我感触最深的莫过于把痞帅痞帅的李鸿晨写成了善解人意,武艺超群,同时有着福尔摩斯最强大脑的国民好爸爸,小说中的谢萍儿也不过是一个疼爱孩子的母亲罢了,我只想以这种方式来告诫天下伟大的母亲,不要用你们所谓的爱来抹灭孩子的天性啊,要注重孩子个性发展啊。在至于一些反派角色,不论是对袁天易一往情深的茉莉,还是处处维护姐姐的寒星,不论是野心勃勃的楚冰晶,还是在众人眼中万恶的魔君蚩尤……其实,实质上都是可怜人,也不存在什么绝对的坏人。在未了解一个人之前,我们不能过早的对一个人下定论,也许,不完美才是完美,有残缺才是美。 说句实话,这部小说其实在我初中那会儿就已经开始构思了,只是那是还不懂如何发表,因此开篇几章的语言与后面几篇相比过于稚嫩。在孩子眼中,世界始终是色彩斑斓的。然而,面对人们终究长大,终究失去那份童真,我只能感慨一声太遗憾,因为,我们毕竟不是彼得潘,所有人最终都输给了时间,人们只有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故事虽是虚构的,但我们的生活就像是五味瓶,是可敬,是值得感恩的。我写作有太多太多的灵感来源于生活,曾经我一味地关注于别人的目光,甚至在别人未发表评论之前就用自己的思想来引导读者。现在看来,作为一个作者,在读者面前指手画脚数不对的,是自大的,是自私的。更多的时候我们还是应该尊重读者,不论读者对我们作品的评价是好是坏,我们都应接受,只有这样才是一个合格的作者。最后,向我可爱可敬的生活致敬!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