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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戈绿泪》


 第一章诗书逐素裙1

第1回 野山会真（上）
少年秀才王天，除子曰诗曰的读书外，最喜欢游山涉水，特别是荒坡野渡，大漠黄沙，险岩绝壁，幽深古洞。这天来到一座无名山，怪石嵯峨乱布，遍地丛莽树林，蛇虫出没，荒凉可怕。这正是追求的，世间太嘈杂，这里荒僻，只有高人雅士如我，才懂得欣赏。远近似无人迹，再走百步，突然见远处几间草房，冷冷清清，想必内有高人，可以领教并借杯茶喝。
靠近门却听见传出女子痛苦声音间有哭泣，甚为奇怪，高声：“里面有人么？小子王天字凌云，爬山口渴，想借杯茶喝。”痛苦声哭泣声停止，却无回答。
又喊： “打搅不当，特此告罪，请行个方便。”
好一会，哭泣声又传出，好似极力压制。王天年少情态旷达，心无杂念，觉得似人有困难，不能不管，就轻轻推门进去，是一堂屋，女子病弱声音内房传出：“奴家病了，请来帮帮。”
王天：“小子进来了。”
“请进来看看。”
王天掀布帘进入内室，见床上有一女子，盖着被，痛苦痛苦。
王天问：“大姐娘子有何病症？”
“‘腹痛难禁。”
“请问娘子，家中还有人么？”
“家在远处，奴家在前面大户人家帮佣，这是个临时居处，没有别人。”
“小子略知岐黄，请出一手。”
身上盖棉被，黑发遮住大半脸，王天也不敢细看，伸出的手细嫩，王天时常为人逞能义诊，很快说：“娘子不必惊慌，没有病，只是有喜。”
那微弱的惊喜：“真的？”
“确切无疑，你丈夫呢？”
“男人海外经商去了，常年不回老家。奴家本想回老家看望妹妹，不想腹痛，半路上走不了了。”
“各人不同，女人怀孕，有的平顺，有的困难，最后都很平安。只是娘子孤身一人，得有人帮助照顾才好。”
“奴家这痛，不会长久，请先生照顾我几天，当有银钱回报。”
“不必说这话，小子无事，闲云野鹤，住几天无妨。”
可是，大出意外，这个怀孕过程很艰难痛苦也很慢长磨人，一直离不开人关照，王天侠义心肠，脱身不得，一直到分娩，前后竟然12个月，小女儿玫瑰出世，十分可爱。
女子自称笪如意，年轻娇嫩，又加柔弱的病态美，极为迷人，王天慢慢由侠义心肠，转进至爱慕，再达到自以为是“爱情”。笪如意觉察到了：“相公……”
“请不要这样叫我，我名王天，字凌云，我们读书人相互以表字称呼，请叫我凌云吧。”
“凌云小弟……”
“不行，读书人不管大小，一律称兄，请叫我凌云哥。”
她微笑动人：“好，好，兄长，你大，你很大，可以不讲道理，云哥，真不知怎么感谢你，一个大有前途的读书人，为我荒废一年光阴，不能读书获益，报考举人。”
“如意妹，如意小妹，如意小小，这是愚兄我一生最幸福的一年，因为你，因为玫瑰儿，我做了件好事，自觉本事不小。”
如意：“人生无常，短短几十年，你要珍惜，走你读书人的路，秀才举人进士的路。”
他抱着小玫瑰儿亲吻：“我是秀才，非同小可，学问已经够大的了，聪明才智也已经证实，还读个什么破书。我不离开，要一辈子同你过，须知这是机缘天意。”
“凌云，那是不可能的，首先，我有男人，先前已生过一个儿子，被他抱走了，说跟我这卑微的地位，得不到好的教育，起跑线就低，没法当上等人，要带他上贵族小学，赢在起跑线上。现在，这是个女儿，他不会要的。”
“所以说我要，她是我的，要做我的女儿，我帮助你从死亡边沿救出，又服侍你怀孕到出生，一十二个月，算算多少日夜，自然而然，我就当了爸爸，天经地义，毋庸争议。”
她笑了，更美丽：“云儿哥，她有生父，是一个强大集团的头目，脾气又爆，嫉妒心很强，如果知道你在我身边一年，会找你麻烦，生命危险。”
“不怕，我会打猴拳，再说，我是秀才，学问大了去了，不出门能知天下事。他是隐身人？我从来没看见过他？我也不怕任何人，我外号叫天不怕地不怕。你男人他是你丈夫吗？”
“不是，没结婚，不是妻子，甚至不是妾侍，没有名分，只是个婢女。”
“那就好了，我才是你丈夫。”
她带泪微笑：“不行的，人不能和命争，我还要回去当差帮佣，至于孩子，我会用飞鸽传书，把我妹妹从老家叫来，领回那贫穷老家去养。”
“我不走，也不把玫瑰儿给人，她是我的女儿。”
“云儿，听清了，老实说，我是个妖精，狐狸精，专门迷人害人的。”
“我也是那个那个读书妖精，是被你迷倒的最后一个了，会收了你。”
“云儿，有一件事想问你，总是忘了，现在想起，你一个孤身少年，怎么跑到这荒山野岭，又无景色？”
“无景色就是美，我喜欢，老天叫我来的，说有个美女与我有缘，要我来帮助，顺便招个亲。”
“你不过是个半大孩子，想什么成亲，好好说话，不然不理你了。”
“姐儿乖乖，我老实说，确实喜欢乱逛，十岁起的怪癖，胆子又大，特别是荒凉之处，别有风味。但这次是被人骗，说这山里有个妖精女儿国，全是美女，好奇心动，钻进此山，两天后迷路，才知受骗上当，没有什么女儿国，倒差点被虎狼吃掉。”
“那你后悔此行？”
“绝不，不要说遇到仙女，生了个可爱女儿，极是奇妙。”
“什么仙女？粗活女仆一个。”
“各人所见不同，就便没有遇仙，也长见识，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读书人嘛，又有天才，满腹诗书，见到荒山野渡，流云丛莽，怪石嵯峨，必有所感，见景生情，有时也就不免写点诗文什么的，让天下敬仰，流传百世。”
“啊呀，还是个才子，念点你作品我听听。”
“你识字不多，只吟浅显的吧。”又说，“诗人必须喝酒，才能写出灵动的好诗。”小杯盛了半杯烈酒，喝一口，呛得直咳嗽，“我喝酒是海量，谁也比不过，平常不喝，因为先王教导，酿酒浪费粮食，且能乱性，今天为你作诗饮酒，也属爱你而勉为其难。”
“够啰嗦的了，酒仙，会不会做诗？
“灵感来了，听着。
荒山姐儿肚子痛，幸遇秀才样样懂。
生个女儿真可爱，妈妈如意爸爸哄。”
如意笑得花枝乱颤，王天以为喜爱称赞，不由得意，但也不敢再饮酒，想把抄来的冒充，“深一点的也有，我来夸你两句：‘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你不懂得的，太高深了，以后学了文化再教你。”几句出自《封神演义》。
如意大吃一惊：“这是你写的？”
“差不多，我说过，要享受夫唱妇随之乐，不管我说什么，你只管随着叫好就是了。”
“哈哈，小骗子，偷来的诗。半大孩子，黄毛未退，乳臭未干，谁是我丈夫，偶尔相遇，风起云过，谁是你的妇人？说到这诗…”正要揭穿他抄袭手段取笑，玫瑰儿哭了，打断谈话，忙着去喂奶。



 诗酒逐素裙1.2

第1回  野山会真（中）
女人越来越美，王天也越来越爱，厚着脸皮，赖着不走，也不给她玫瑰儿，笪如意无奈：“王哥哥，你到底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啊，老老实实坐在这里，陪你说说话，帮你干些粗活细活不要钱。”其实，他觉察到了，她想离去，或赶他出去，就紧紧抓住一根稻草，好在也真心喜欢小玫瑰儿，就像自己亲生的一样。
“那把玫瑰儿给我喂奶，她饿得要哭了。”
“没那么容易，你抱着她跑了，我追不上，人财两空。”
“你有什么财啊？”
“玫瑰儿是我的私人财产。我帮助怀孕，护胎，接生，她才出来，当然是我的财产了。”
“好好，就承认，给我孩子吧。”
“你太没见识，免除后患，写个字据。”
“没卖给你，写什么字据？”
“我自己的孩子，怎么说卖给我？”
“那怎么写？”
“拿纸笔来，我口授。王玫瑰儿，某年某月某日，出生在野山草屋，她属于王凌云秀才老爷，不，秀才相公所有。王相公具有她的主权和所有权，笪如意女士也有贡献，因而有喂奶权。立字据人笪如意。按个手印。”
笪如意哭笑不得，原来那么听话温柔的小弟，竟然这么难缠，忘了自己腹痛时，也是听话、温柔、小鸟依人的。
自己变化不觉得，王天觉得了，现在她像个泼妇，更有女人味了，更可爱，如果转回温柔，就更更可爱，可爱的小鸟儿啊。爱，这东西无道理可讲，无逻辑可推，是个怪物。
笪如意估计他也玩不出什么大花样，凡夫俗子一个，就照说的写了，按上手印，心想秀才秀才，狗屁不通，双手递给王天：“老爷请检查。”
“辛苦了。”他仔细看了看，“‘字写得不错啊，荒山野岭，也算才女，可比蔡文姬了。”
“别罗嗦，给我孩子吧。”
“最好把你本人的所有权也给我。”
“我要生气了，要打你了。”
“宁死不屈，斧钺加身，原则问题不能让步。现在商量一下，让你如何行使喂奶权？”
“快说吧，老爷。”
“这称呼乱套了，你想想吧。”
“你那么爱她，就你自己奶她吧。”
“小丫头，这都不懂，男人没法奶孩子。她是我女儿，你是她生母，好好想想我们之间这层关系。”
“就想占点口头便宜啊，你可是读书人，学问比天大，可奶孩子那还得求我啊。”
“算是有点见识，再大才子也解决不了这问题。我提出两种喂奶办法，你挑选。”
“说吧，啰嗦人。”
“一是，你坐在我怀中奶她，我一手抱着你，一手抱着她，这就妥当了，谁也跑不掉。”
“‘哪像话吗？没听说过，就是亲爸也没这权利。不行。”
“‘玫瑰儿亲爸确实没有权利，所以我才有。第二种办法简单了，我用四根细竹竿，支起一个四四方方的帐子，你坐在床上，放下布帐，在里面奶玫瑰儿。”
如意暗笑，一层布就能挡住我？假装生气：“哇呀，我成囚犯了！”
“对不起，如意妹子，不是那意思，好妹妹，奶孩子时不能受风，也防蚊子，我关心你健康呀！”
“不许偷看。”
“这是什么话？要看早就看了，还等到今天？”
那时，你怕肚子大了我不喜欢，就温柔骗我：小哥哥，费点心，劳驾，这孩子是我们两人的，现在我有点胖，生了就苗条了，再让你欣赏。我王天安慰你说，我喜欢，觉得孕妇最美，有母亲的光辉。可是，时过境迁，现在对我什么态度啊，简直糟糕！
笪如意没办法，只能坐在帐子里喂奶，王天在外面监视，一会就打瞌睡。奶完笪如意抱着孩子出来，发现这家伙竟然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如意一喜，看来可能容易摆脱，另一方面，也觉失落，这傻冒对我的魅力一点不在乎？
在他头上敲一记：“奶完了，书生，我累了，你抱会玫瑰儿。”心中骂，该死的瞌睡虫！
一天晚上，玫瑰儿睡了，两人坐在一块大石上，看月亮，他握着她的一只玉手：“这月儿真美啊，像你一样，如意。”
她把头靠在他肩上：“是啊，真美，可一会就要落下去。”
“不要紧的，明晚又会出来。”
“不一样了啊，会缺一大半。”
“弯月儿也美，像你的眉毛。”
扑哧一笑：“总把我扯在一起。”
“自然而然，不是刻意的。”
她坐正了：“凌云，你真喜欢我吗？”
“不止，是爱上你了。”
“那只是一时迷懵，一年来只有我这女人在你身边。”
“不是的。我确实是慢慢爱上你的，基础坚实，不是一时感动。”
“你知道，女人是怕被骗的，尤其像我这样受过伤的女人，你能给我一点证明吗？”
“能的，拿刀来把心给你。”
她笑了：“又耍赖了，我真要给你一个题目，测验你是否真心，是否持久？”
“好的，你出题吧，不管多难，我都能做到。”
“听清了，是真正的考验，时间的考验。我那男人很厉害，我怕你遇上会受伤，要你去学点本事。”
“什么本事，武功？”
“比那难，剑术。”
“好的，我找几本书读，陪着你和玫瑰儿，边读边练。”
“真是个小书呆子，那不是书上能学到的，得拜师傅。”
“谁？是你吧？我很高兴。”
“我没那本事，你得去凝碧山落鹰坡青竹林，拜竹夫人为师。”
“她是何方神圣？”
“天下第一女剑仙。”
“哦，我不知道。其实，我结拜三兄弟中老大叫玉剑客甘箩，会剑术的。”
“玉剑客！一定长得好，叫来吧。”
王天一惊，不好，引狼入室了：“就不过那么叫罢了，长得没我好看，自称钓风客，风能钓么，风是鱼么？不通不通。”
“那他名字中的箩，一定是竹筐，名字俏皮得很。”
“我也找不着他，满世界乱跑，神龙无尾，不见踪迹。”
“还有没有长得好的结拜兄弟，都叫来。”
“拜兄二哥更不靠谱，姓就姓得不对头，竟然姓胡，名字胡才，说什么文武状元人中龙凤，学问不如我，长得也没我又帅又酷。”
“这个二哥大约也找不到了。“
“做了官了，我不爱去他那官府。”
“看来三兄弟中顶数你最厉害了？”
“那没办法，这是天命，谦虚地说，确实如此，当然了，他俩都欠我情，我说一不二。”
“怎么回事？”
“在学中，他们调皮捣蛋闯祸，都推到我身上，老替他们挨打，都欠着我敬着我，我不过是太宽宏大量，不计较罢了。”
“你老挨打，又比不过他们，还是找竹夫人吧，学三年本事就大了，三年后如果还想我，就在三年后今天到这里来。”
“我要抱着玫瑰儿，让你陪我去，三年的分离我受不了。”
“这一下就试出真假，可你还说什么都能呢。再说竹夫人见了我就会杀了我。”
“为什么？嫉妒你的美貌？”
“不是，她是剑仙，我是妖精。”
“我也是妖精，不是秀才，改个说法行不行？”
“不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还只是第一步，还有更难的，如果不接受，就改为30年，80年。”
“别别，大害取其轻，三年我接受了，但得给我点信物。”
“什么样的？”
“就一缕你美丽黑头发吧，留着念想，还要几根玫瑰儿胎毛。还有，我走了，你孤孤单单一人，怎么过？” 



 诗酒逐素裙1.3

第1回  野山会真（下）
“我把我妹妹招来帮忙。”
“你有几个妹妹？”
“两个，二妹美丽温柔，性格最好，也在一家做工，主人厉害，不能请假，小三妹没事瞎逛，很不着调，但只能把她叫来。”
“肯定是个毛丫头，摔着了玫瑰儿怎么办？”
“十二岁了，在我监督下没问题，住几天熟悉一下，带回老家，二妹帮着照看。”
“把三妹叫来我看看，要不放心还是不能走。”
“叫来容易，可是个迷人小妖精，你一看就走不动道了。”
“那不可能，有你垫底，再美再迷人也就如草芥，何况我是柳下惠，坐怀不乱。”加了一句，‘你不许嫁人，等我回来，你妹也不要嫁人，估计太丑也嫁不出去，将来就当你的陪嫁得了。“
“你就放心吧，妹子丑，我又无夫而孕，没人要我们。”
“别伤心，要自尊，好好生活，我是眼光明亮，识得金镶玉，等我学成归来，你们三姐妹，我一起包圆。”
“想得美！”
妹子来了一看，真是吓得走不动道，脸上不知抹着什么油料，厚厚一层腊黄色，看不见皮肤，戴个前沿长长遮阳帽，也看不见眼睛，个儿倒很高，穿一件泡泡松松旧破灰白半长袍，腰上松松垮垮一根草绳系着，挂着几件零碎，也就看不见身材。傻傻笨笨，心眼却坏，专门调皮捣乱，一天八个鬼主意，让王天上当吃亏，对她极不放心，怕把玫瑰儿摔着。
倒有一个特别处，三妹子喜欢绣花，带着绣花绷子，几块素绢色绢，各色丝线好几捆，一坐下就专心绣花，迷进去，不叫不出来。
笪如意：“她名字叫白苏夭娘，白苏是复姓，就叫白薯或火烤白薯，名如如其人，又胖又好吃懒做，专攻白薯芋头，火烤白薯，可以算是姓名都有了。”
王天更不放心离开，说要耐心教导火烤白薯如何带玫瑰儿，其实，三妹倒聪明，一学就会，转身就忘，把玫瑰儿摔倒好几次，好在小婴儿身体强壮，经得起摔打。
王天骂三妹子说他不中用，三妹子反驳：“帮你照看孩子，有什么报酬？”
“搞搞清爽，这是你姐的孩子。”
“不是你的，那还关你什么屁事，姐都不说我。”
“你太傻，这当然是我的孩子，我的女儿玫瑰儿，这还不明白，你要什么报酬都可以，但不能再出错。”
“好的，你答应了，要什么报酬以后再说。”
笪如意说：“我真得走了，不然会丢了工作，走后也不能喂奶了，你们学学熬米粥，加点糖还有一点盐。”
王天说：“我早就会了，给你熬过很多回。”
“那就也教会白薯儿，主要是糖盐不能多，别齁着了。”
“恐怕得一年功夫才教得会这傻丫头。”
“一个月后我来看，你还没去学剑，我就不要你了。”
“不是我要拖，这白薯小姑娘太不靠谱，倒三不着两，一月哪学得会。”
“她是成心捣乱，过于聪明，大智若愚，你监督几天就行了。我明天就走，再不去我工作就没了，报酬很好的，主人家也好，又慈祥又温和。”
下午，白苏把王天拉到一边：“你就放她走，不想办法留住她？”
“我哪里舍得放，可有什么办法？”
“‘我有一种药，你吃了，今天晚上和她睡在一起，明天她就会怀孕，还走得成吗？”
“什么药？这样神奇？我又不会用，又不知怎么做？连她的脸都没亲过，所有的事我都不会。”
“放心，有我呢，同情你，会帮你的。吃过晚饭，找个山沟沟无人处，你先吃药，我会来教你怎么做，她明天就走不成。”
“你才十二三岁，懂个屁？”
“我们那里早婚，九岁十一二嫁人生子有的是，十三就是老姑娘了。我已嫁过三回，打胎两次，和十几个男人好过，还有什么不懂？办法多得很，今晚你和大姐干事情，成不成你都占便宜，只赚不赔，没有损失。”白薯夭娘头脑可不简单，说谎吹牛，眼毛都不眨一下。
“她要生气可不得了，就不要我了，一年辛苦白费。”
“我会混一种药在她晚饭里，她会睡得像个死猪，任你摆布，明早肚痛，就知怀孕了，这里只有你一个男人，想赖都赖不脱，就只好把你留下了，这好不好？”
“可我真害怕，又什么都不会，连正儿八经跟她亲个脸蛋都没有过。”
“这个太简单，拜我为师，吃过晚饭，到山沟沟里，我教你全套操作，比亲脸蛋多得多，是要复杂些，以你秀才本事，也很容易学会，爬上她床就成了，她迷迷糊糊，千妥万妥。”
王天激动不已，觉得命运之神眷顾了，桃花运终于来了，其实什么都不懂。
吃过晚饭，王天到了约定的山沟沟，把药吃下，心情澎湃，莫名其妙，等着白薯，一会她来，穿得单薄，才有点像个青春女儿。
白薯说：“你洗干净了吗？思想准备好了吗？对我可只是操练，别妄想动真格的，明白吗？”
“明白的，不会动你，保护儿童妇女，你两样都占，听你指导，不敢自作主张。”
“我姐已被我药倒了，明早才醒，你把药吃了吗，那可持续5个时辰，不必慌乱。”
“药已按你吩咐吃了。”
“有什么感觉？”
“腹中一股烈火升起，很厉害，这就是坏念头吗？赶快教我，我好去同你姐姐办事。”
“可还没说好这样好事，你给我什么报酬呢？“
“我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呀？”
“早就说好，帮你带孩子，你给我报酬，不要钱，要你也没有。听好了，你们男人练剑，我只会练针绣花，师傅给了我一口宝剑，叫女儿剑，据说威力很大，但须要百十个男人每人滴上三点血，才能唤醒，才能使用，你就出点血吧。”
“小事一桩，我看你笨头笨脑，学什么剑？看你照顾我玫瑰儿份上，给你几滴血，对我男子汉大丈夫不痛不痒。”
三妹子拿来一口剑，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也不懂，尺寸较小巧玲珑，真可谓女儿剑，妹子拿出一根金针，刺破王天左手中指，滴了三滴血在宝剑剑身上，霎时散开不见。
三妹子收起宝剑：“这就妥了，我们进行下一步吧。”
王天：‘对不起，等等，我内急，很厉害，得找个地方出恭后再来。“
“那可得找个远处活流泉水处洗干净了，周身细细清理，有一点点一丝丝肮脏就不行，赶快赶快，春宵可是一刻值千金呀。”
王天好不容易找到个有流泉的僻静处，一拉就稀里哗啦，再也停不住，一个通宵，肠子几乎都拉出来了，东方发白，天亮时已奄奄一息，下到泉水勉强洗干净洗后，爬上岸都困难，躺在草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眼看完蛋。
王天自己想，真是没有福气啊，前生没有积德，哪来好事，只有苦命，这样好的机会都丢了，太没出息，也对不住白苏，更对不住笪如意，她们不知等得多么着急，为我担心，可命该如此，也没办法，我就等死吧。   



 诗酒逐素裙2.1

第2回  竹林学剑（上）
王天拉肚子一夜通宵 ，差点死去，洗完澡爬在草地上两天两夜喘气，没有一丝力气。幸遇一猎人过路，给了点干粮和水，稍微缓过劲来，挣扎站起，跌跌撞撞摸回到草屋。不出所料，一个人都没有了，笪如意自然是不得不上班帮佣去，好挣钱养活孩子，三妹子大约把玫瑰儿拖回老家了，婴儿不知要吃多少苦啊，能活着顺利到达吗？想想就心疼，都怪自己没及时回来，真对不住，一定到处找我喊我，我没听见，没法回答，她们多担心啊，以为我被狼吃了，哭得不知有多惨！
我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只顾自己拉肚痛快，没有准时回来，耽误好事倒在其次，让她们担心了，又不得不走，找不到自己，不知有多么着急难过。没留个字条，三妹子火烤白薯大约不识字，如意姐自己写个字条不会措辞，又很慌忙，心中一定很乱，没法留条。我一个男子汉，不能安慰她们，保护他们，反添麻烦，让她们担心，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到处一看，桌上两片薄薄金叶子，多爱我啊！多细心啊！处处为我着想啊！那么心灵高贵的人们，真对不住她们，又美丽又多情，又会生可爱的玫瑰儿。惭愧感激得流下泪来，现在怎么办？不知她们的地址，躺了半天，无计可施，想来想去，还是只能照笪如意亲亲原来的规定，去凝碧山落鹰坡青竹林学剑，这次一定努力，不再出事，三年后再来欢聚，她们三个女人会高兴得流泪欢呼的。
王天勉力挨下山去，先把一片金叶子换了几两银子，吃顿饱饭，找个小店，睡了两天两夜，体能渐渐恢复。到处打听凝碧山落鹰坡在何处天边？皇天不负苦心人，凡夫俗子的王天，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找到凝碧山落鹰坡青竹林，茫茫林海中，有个巨大池塘，旁边一套几十间农家屋，就是竹夫人的居处。夫人独处，是一位中年美妇，气质高雅。王天大喜拜倒，要求学剑。
“你一个书生，不去好好读书，考举人进士，学什么剑术？”
“夫人姐姐，不是我要学的，是我意中人要我学的，学三年，不然不理我。”
夫人微微一笑：“我从不收男弟子，也没任何人以这类理由说要学剑的，很稀奇，就教你吧，叫什么名字？”
“王天字凌云，是个秀才。”
“看你骨骼清奇开阔，怎么面黄肌瘦？”
“生了一场小病，拉肚子。”
“我来给你诊诊脉搏，看看舌苔。”一会，“奇怪，你好像是中毒，且有过量巴豆大黄等重泻药。”
王天想了想，“在寻找落鹰坡时，胡乱走了五六天，找不着道，夜晚住在小店，有时露宿，摘些野果充饥，又分不清有毒无毒，只管赛饱肚子，有时在小镇饭铺路边面摊胡乱吃喝，可能那些野店吃食不干净，我又嘴馋，不懂卫生。”
“倒更像是有人下毒。”
“不会的，我没得罪过人，没有仇敌，一定是误食了什么，我有贪嘴好吃的恶习，不讲卫生，吃饭前也懒得洗手。”
“先给你开点药，调理一下再说。”
就算打死王天，他也不相信是两姐妹算计了他。
几天后，开始练功。给了王天一套劲装，夫人也没穿长裙，而是紧身上衣散脚长裤，极显英姿飒爽。来到练功房，非常高大轩敞。立了许多木桩草垛。一个长案上，摆着七口长短不一的剑，墙上挂了3口带鞘宝剑。远处角落还有一个架子上竟然插着18搬兵刃，尺寸很大，地上石担石锁。
夫人说：“你是秀才，必是儒家，而我的剑术，属于道家，所以你要从头学起。大屋旁边三间石屋，一间你坐卧睡眠，只有石床石凳。第二间是藏书室，我放了二十几本书，道家基础道德经逍遥游等十本，诸子百家多本，道家的书必读。第三室是朗读室，大窗外一面镜状巨石，你读书要大声朗读背诵，直到听见巨石回声，这样容易记住理解，加强你的内部腑脏能力。”
王天点头：“是，好的，师傅姐姐。”
“道家剑术也有各个门派，我练的是金丹大道，不细说，你要高开高走，因而基础最重要。开始练内丹，方法是吐纳，吐出身体内的浊气污气，吸收日精月华，山河壮气，草木灵气，岩土石气，慢慢凝聚成内丹，由大到小，细如芥子藏于丹田，用时发出，威力巨大，内功是剑术的基础。”
来到外面大室，夫人抽出一支剑，做了一套简单示范程式，让王天练，实在太简单了，12式，王天立即学会，夫人却指出没有一招对头，都似是而非。王天这才明白，武学深奥，一招一式都有学问，含有武学哲理，千变万化，环环相扣，作用和道理式式不同，每招只有对和错，没有差不多或似是而非或似非而是，有一丁点儿不对都不行。
于是，这才认真练这12式，就花了一个月。正确以后，每天叫他练一百趟，每趟20遍，要越来越快，却又必须中规中矩，招招到位。中间夫人不断指点纠正催促，王天才发现，简单中包含丰富，一点不到位就不能生发变化。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渐渐只见剑光不见人影，突然宝剑脱手飞出斩断了一根粗木桩，王天大惊，自己吓一跳。
夫人说：“这就是剑术入门，你在练到七八十遍时，不知不觉，精气聚于右手，可以飞出宝剑，这是用内气催动，不是用力掷出。但是飞出的方向目标远近，还不能控制，距离不过十丈，但这路子对了，要反复练习必须练到剑出手后，仍在你的精气控制之下，也就是说你有目标，有力度，能收回，能在两百步内自由控制，那是最起码的初级剑术。”
王天问：“既然练剑术，为什么要那些18般武器，石担石锁？”
“人是一个整体，在专门练剑时，必须全面发展，不但要练石担石锁18般武艺，而且长枪大戟，盘马弯弓，百步穿杨。还有水下功夫，一步一个脚印。更要用力读书，背诵，写字，大字小字，悬腕墨笔。基础包括多个方面，甚至包含创伤处理等等，基础好不断进步，基础不牢靠，到一定程度，就再不能提高了。”



 诗酒逐素裙2.2

第二回  竹林学剑（中）
夫人几乎每天都要弹古琴半个时辰，洗手焚香，琴声悠扬。王天觉得好听，要学，夫人教他，三天后放弃了，觉得太难，比学剑难得多，但非常喜欢听，觉得悦耳。慢慢听熟了十多个曲子，也有最喜欢的，要指定夫人弹。有的能听出杀伐之声，有时到竹林中去弹，引起小鸟合鸣。王天说：“师傅姐姐，我会吹锁拉，喜欢凑热闹，人家结婚我不请自去，吹一阵过瘾，有时人家还给几文钱，回去交给母亲，称赞儿子有出息了，会挣钱了。转眼向二姐要回两倍的钱，不吃亏。古琴太难，也不想练基本功，只学一个简化的《凤求凰》，回去吓意中人一跳，好吗？’
夫人：“琴声能通天地，洗涤心灵，学点皮毛也好。半大孩子，还是学点  高山流水吧。”
夫人让他爬山越岭，采割草木喂小动物，轻功越来越好，十几丈高的树木，一跃而上。每天练剑，半年之后，他已能在能在十里内外自由运剑，射出收回，意念指挥，发放自如，只是有点不稳定，如果心情身体不好，剑就不能飞出。轻功有长进，由身轻如燕，到身轻如叶，御风而行，十丈高下，百十里路快于奔马。
心中想，没想到自己如此天才，半年成为剑客，师傅算第一，自己可以算天下第二了。其实，他的问题是不稳定，太贪玩，今天猛进，明天猛退，今天学会的，明天就可能忘了。夫人没有过份督促，打算学点本事，三年后让他回家娶妻。
竹夫人喜欢喝茶，有30株不同茶树。王天受感染，慢慢变为素食为主，学会品茶，自觉高雅起来。有时夫人亲自带他出去转悠，告诉他许多自然界的知识，或观察天象，参星拜斗，王天很快乐。还有品茶时，夫人也聊聊天，对大自然和生命大道探究很深，王天觉得受益匪浅。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懂得很通透，这岂是别的秀才敢于相提并论的，觉得无比快乐。
王天是秀才，读的都是应试的学问，夫人学识渊博，特别是先秦的诸子百家，似乎偏爱道家庄子，也介绍了一些王天完全不知的人物，如杨朱学派，孟子断章取义，说他拔一毛利天下不为，很自私，这是误解，其实质主张个人的权利，在封建时代，是要抑制君王贵族的权力和暴力，保护私有财产。
王天茅塞渐开，学识大涨，敬夫人为天人，也明白她那异常的美，高雅的气质，心中想，如果没碰到笪如意，也许会拜倒夫人脚下，永不想离开。夫人每月出门两次，每次两三天，没说去哪里，大约是访友，王天也不问。夫人有时步行，竹青色倩影慢慢在林中隐没，有时走入水中不见，像是借水遁而去，天上圆月，水中月影，像是冉冉进入月宫。
每到春节，夫人命他回家探望父母和兄弟姐妹，带去些土特产。王天待半月即回，想念夫人，没有用完师傅给的一个月假期。提前回来，夫人似乎高兴，带来的礼物只有家乡的茶叶，夫人立命砌来共尝，而且说不错，问起家乡见闻，王天说大伯小叔参军去了，保家卫国，对抗北匈奴，此外还有个叫浮岛国，不时派兵偷袭，扰乱地方安宁。
夫人沉思一会说：“打仗总要死人，不是好事。”
王天：“据说浮国派了一批有魔力的妖人潜入，搞秘密宗教，结成团体，骗人害人，违抗官府，侵蚀土地，危害很大。”
“这倒是个事，可能需要一些能人奇士来对抗，不是军队官府所能应付，我就是在这方面尽力，与几位同道朋友有约，保卫中华。责任很重，也很难啊。”
“师傅姐姐，我的意中人说姐姐是天下第一女剑仙，对吗？”
夫人笑道：“怎么可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谁敢说第一。你意中人对我的谬赞，恐怕别有深意。”
“她在一大户人家帮佣，听到的消息可能很多，都是赞美师傅姐姐的吧。”
“帮佣？据你所描述的情况，似不大可能，也许是为隐身，一位风尘奇人。”
夫人暗中去调查，吓了一跳，这个女人真名笪玑，十几世前为皇后、宠后、艳后，妖后，王天还是童子身，夫人在教学中加强了防身护体基本功的训练。
竹夫人交游似乎不广，但每月出去，必是访友。一天，来了一位访客， 莫约四十年纪，长身玉立，青衣青须，道骨仙风。夫人笑迎，竟然手拉手进来。王天从未见过。
夫人说：“凌云，这就是我告诉过你的杨朱先生，春秋时杨朱学派的第十九代传人。”
王天连忙敬礼献茶，觉得夫人不像平日庄重，显得活泼、妩媚，心中想，这可能是夫人的男友，夫人平日庄重，而娇姿媚态在男友前就显出，很迷人。
夫人介绍：“这是我收的学徒，从来不叫我师傅，后面加上姐姐，所以不能算我的弟子。”
王天使眼色阻止夫人，已是不及，夫人处于极为放松自在的状态。王天赶紧辩白：“夫人老师很像我二姐，开始不由自主出口，后来就习惯了。”
杨朱先生微笑：“猜想你二姐一定是绝色美人了。”
夫人也笑：“曲里拐弯，想要奉承人，我怎能比得上凌云的二姐，你看看他就可猜出他二姐的美貌。”
“春风少年郎，收个弟子也好，有个人说话，钻研剑术是没有止境的。”
“先生怎么骑鹤前来，莫非要往西？”掩口微笑。
先生：“跨鹤西行那还不急，夫人在此，在下怎能独逝飘往西天？”两人皆笑。跨鹤西行是过世的雅称。
夫人说：“云儿能遇上先生，也是机缘，给点指教吧。”
先生对王天说：“听说你是来学剑的，大体情况可以说说，剑道一支，突飞猛进，可以粗粗地分为三个层级，若得一把好剑，以气御之，斩敌首于百里之外，御剑飞行，快逾奔马，这是初级，是为剑客。如果身剑合一，化为激光，疾如闪电，朝苍梧而暮北海，自在遨游，这是中级，可称为剑仙。若用心法智赋予飞剑，移山倒海，巡游宇宙星群，变换时空， 收大千世界于芥子之中，无人无我，得大智慧，这是高级，敬称为剑圣或飞剑金仙了。”
竹夫人：“他已开始学剑，给他讲讲剑仙守则。”
先生：“为了约束剑仙的行为，天庭设剑仙总管，凤凰宫碧梧娘娘，定了两条法则，一是战争中不得使用剑术，杀伤力太大，二是对非剑人士，不得使用飞剑，以强凌弱。违反以上法则立遭天谴。”
王天听得入迷，这才知道，自己那点本事，简直未入流，又问：“请问先生，除剑道突飞猛进之外，道法学术还有哪些尖端进展？”  



 诗酒逐素裙2.3

第2回  竹林学剑（下）
先生：“说到道法，博大精深，正统是金丹大道，也各有分支。一般而言，常人具有肉体和精神两面，也就是身躯和元灵，分离即死，身体将腐，元灵散灭。但道术修炼元灵成形成质，进而成为元神，就能与本体分合，元神飞出单独活动，可自行做很多事情，练成元神不易，更高级的是，不止一个元神，那就近于天仙，法力无限了。”
夫人介入：“请先生不要再说了，把他思想弄乱，会进入魔道，还是说说中华镇国二宝吧。”
先生一笑：“那就聊天。”
王天：“先生请多讲讲，弟子听得津津有味。”
先生微笑：“天地初开，乾坤爆燃，红火绿焰，热度比太阳高千万亿倍，一片鸿蒙，只见红绿二色，相缠相斗。宇宙扩张，逐渐降温，红光绿霞收敛成两颗宝石，红心与绿泪，其他五色七彩慢慢出现。红心如锋血洗剑，绿泪点点情断魂。两宝落于华夏，志士血染得红宝鲜红，情人泪漂得绿珠嫩绿。”
王天：“请问先生，这两宝石的下落？”
“两颗太古宝石，均落于华夏，几千年来，沧海桑田，世事变化无常，有太平盛世，也有天灾人祸，尤其战争频乃，尸骨堆山，血流成河，两件太古异宝也经历无数魔劫，志士鲜血染得红玉更加鲜红，情人眼泪漂得绿玉无比嫩绿，有句话，红心如锋血洗剑，绿泪点点情断魂。”
王天有些困惑，夫人：“这是两件镇国之宝，现在不知具体藏在何处，有时自动出来，卫护中华。”
先生：“我正在这方面研究。初步印象，落于一古老深井，上有琼玉胶汁醤和三昧真火层保护，并有万年神猱看守，一般人不能得到，有異稟的有缘人才能取得。”
王天看他们两人说得投机，又见他们，杨先生吹箫，夫人抚琴，极为和谐每秒，怕打扰，就借口打柴，躲了出去。但思想确实有些混乱，本来以为，自己天下第二，现在看来，恐怕得第三了。希望再练元神，飞去与如意情人相会，哦呀，如意曾说师傅姐姐要杀她，可别，不会是嫉妒吧，争夺我这美少年。照照镜子，一脸青春痘疙瘩，难看死了，放下心来。
由于内外精练，王天体质根本变化，由手无缚鸡之力到能举百斤。夫人还要他多多游水，不但水塘，而且大河瀑布：“好好练，与身体有益，在水下能闭气三刻，就带你到东海访友，并练**海功夫，华夏海域宽阔，大有可为。”
这可实在诱人，王天加大努力，竟然可水下闭气一个时辰。夫人说：“这就行了，以后可以去得水晶宫。”
“夫人姐姐，那想必在海底，我只能闭气一个时辰，怎能久留？”
“不要紧，水晶宫确实在海底，不过那里周围一片没有海水，被海宝逼开。要紧的是那里全是女儿，必须注意举止。”
王天满腹高兴：“好得很，女儿好，原来要出去玩耍，父母阻拦，谎称专心读书，借住庙中，全是老和尚，无趣得很，在野荒山帮助小美娘如意，一年怀孕分娩，方与女儿好好接近，这才懂得她们的好处。”
夫人问：“你常常借住的那庙叫什么名字？”
“**古刹，恐怕天下同名的很多。”
“不然，方丈佛号？“
‘宝庄大师，世俗事务则由宝严大师打理。“
‘哦呀，那是两位高僧大德，你没向他们学点东西。“
王天有点惭愧：‘姐姐，我住庙时间也少，大多在外游逛，又不懂佛理，佛像面前磕个头，见到大师深深作揖，赶快溜走。”
夫人微笑：“为什？”
“怕罗嗦，怕要度我入佛门，我还没在红尘混够，听过一次讲经，一点不懂，不好玩，有的话都听不懂。”
“想是梵语？”
“听说是。”
“你错过了大好机会，学点梵语吧，大有用处。你是秀才，要考举人，看你总爱偷懒贪玩，怎么考上秀才的？”
“我想法找到过去的考卷练习，是一道汤，大同小异，没有认真读过书，是投机取巧，没有真正学问，如果师傅姐姐教我梵语我就好好学。”
“好的，天竺是个伟大国家，大量佛经所在，有许多学问家经典研究者。从明天起，安排梵语课程。”讲解有趣，对面反复练习有趣，王天学得很认真，达到基本水平。
一天，夫人说：“云儿，你总算我弟子，带你看看我的丹房，你还没进去过。”
王天大为高兴，知道夫人总有些秘密，从不打听，丹房自然首位。这是一间不很大，但很**的内室，正面神龛，香烟缭绕，一帧神像看不分明。一丹炉，一拜垫，三蒲团，一茶几，两矮凳。牆上挂了两把宝剑。气氛严肃，王天心存恭敬。
夫人说：“我是青竹剑宗，弟子不多，12个全是姑娘，四出行道，行侠仗义，四处分散，主要帮助受苦的弱女子。这里是我宗的祖师像，这边看，这是青竹令，青竹宝剑。暂时不让你加入剑宗，但既算我弟子，向祖师磕三个头吧。”
王天：“师傅姐姐，我要加入你的剑宗，正式拜你为师，如果有师父，就拜您为师娘。”
夫人：“慢慢来，没有师父，你得了解，我是人间剑宗，与别派不同，不光是修仙了
道，脱离红尘，而是关心万众，你今天就先磕头吧。”
王天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夫人让他瞻仰了青竹令，那很像军队上的令箭，简陋有道气，三尺青竹宝剑，抽出剑身，竹青色宝光隐隐，冷气森森。
夫人：“你用凡剑，可在十里内外以气运行，作为弟子，我允许你必要时用青竹宝剑，可至百里以外杀敌，可以御剑飞行，身剑合一，华为激光。”
“谢谢师傅姐姐。”
夫人说：“如果我不在，这些都交给你了，自动成为青竹令长即青竹剑派宗主。”
王天惊讶：“师傅姐姐要出去吗？”
“十天半月。”
“我每天来打扫就是了，要什么令长宗主。”
“这是教规，五天不在，就要委托人照看，不必细问，记住我的话就是了。”
王天总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又有点不安。第二天早起，夫人已不在了，不知何时走的。



 诗酒逐素裙3.1

第3回  血洗青锋（上）
这次竹夫人出门走后，王天总有些说不出的不安，依赖成性，离开师傅，心中发虚，每天打扫丹房，向神像磕头，抚摩青竹令和青竹宝剑，三天后，到夫人闺房看，这里过去常来，没有顾忌，但凤去楼空，不见倩影，越来越担心，五天后仍无音讯，就不出门，晚上睡在夫人闺房里等着她。
九天后，他做完日课，和清洁打扫等工作，回到夫人闺房，大吃一惊，夫人躺在床上，近前一看更加骇然，夫人胡乱躺着，脸上带血，头发凌乱，穿的是劲装，紧身长裤，及膝长靴，却多处有血渗出，几乎吓得哭出来。怕师傅死了，轻轻摇动呼唤，有微微呼吸声，算是活着，可没多少气息。
鼓起勇气，拿来大量纱布棉花，把脸上手上血迹轻轻擦去，抹上伤药。左肩右臂都有伤口，小刀划开衣袖，右小腿血多，还有几处小出血，镇静一下，细心擦净敷上止血药，用纱布包上伤口。打起精神，慢慢擦去血迹，敷药止住流血，纱布包裹，拉薄被盖上。
坐在旁边，摸她脉搏，慢慢跳动，有微弱喘气声，情况好转。王天支持不住了，就躺在旁边，拉着她的手，听她呼吸，好像平缓一些，仍极微弱。血止住了，但全身出虚汗，血和汗把被子床单湿透。
三天后，竹夫人恢复，让王天出去，自己洗浴更衣，调息运气。
夫人恢复后，脸色略显苍白，其他如常，并督令王天练剑。王天很聪明，没有打听师傅受伤的事情，只说：‘这次姐姐受伤回来，身边的宝剑，沾满鲜血，我想清洗干净，却洗不掉血迹，很不好看。’
‘那很容易，盐水碱水卤水合在一起，就洗干净了，可千万别洗，洗去就浪费了。’
‘为什么？难道那些血还有什么用处？’
‘是的，用处大了。我诛杀了三个浮岛妖孽，他们血染红我的宝剑，自己重伤，宝剑也饮了我的鲜血，这些血不能白流，要用来血洗宝剑，大事提高剑力。’
‘哦呀，怎么做？幸亏我聪明谨慎，没擦掉剑上血迹。’
‘我先给你讲个故事。’
王天最喜欢听夫人讲故事，连忙端来椅子请坐，捧来茶水请喝，自己拿个小马扎坐在面前。
‘中华制造真正宝剑，最早干将莫邪夫妇，传说炉中火焰发红，热度不够，再不上升，最后无奈，莫邪一急跳入炉中，火焰腾起三丈，温度急升，炉火变成青色，宝剑炼成，天下第一，双剑就叫干将莫邪。’
‘不好，干将为什么不把莫邪拉住？这剑不炼也罢。师傅姐姐，我以后得把你看紧了，天天抓住您的衣袖，不许你往火里跳，我不要炼剑了。’
夫人微笑：‘傻孩子，只是个故事，不能做真，这故事的核心，是炼剑时，火中要加入什么成分，炼出的剑更锋利，但是加入什么？千百年的摸索，知道了，是加入一些特殊元素，再用特种绝密技术。’
‘姐姐告诉我，我是个意志坚强，不怕困难的人，很勇敢的。’
王天和夫人越熟，越是乱说话，吹大牛，夫人笑：‘这我知道啊。不过是矿石元素，这些我都有了，不必费劲去找。你听说过削铁如泥吗？’
‘听说过，那是了不得的宝剑，仙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跟我来。’
进入剑室，墙上挂着三口宝剑，带着剑鞘。铁案上有五口形状大小不同的铁剑，还没装剑柄。‘云儿，你抽出一把宝剑，来随便砍一个铁剑。’
王天疑疑惑惑，抽出一把剑，看来很锋利，双手握着，向一铁剑砍去，应声而断，分成两块，断口处白印。王天大惊大乐，单手执着，一一砍去，一会把这把铁剑砍成了小碎块，宝剑纹丝不伤。
‘姐姐，这是把宝剑，你真有了利器。’
‘你把墙上三口宝剑都试试。’
如出一辙，全都是宝剑，削铁如泥。夫人再让王天把一口铁剑装柄，来砍宝剑，宝剑纹丝不动，铁剑断了。
‘姐姐，你怎么有这样多削铁如泥的宝剑，我以为那是很稀有难得的？给我两口吧，我是男子汉，你有一口也够了。’
‘三口全给你，做上记号，先挂在这里，明天再来。’
第二来，夫人叫王天再试，简直令人垂头丧气，自己的三口宝剑，用来砍铁剑，第一口砍下去自己宝剑断了，第二口砍下去，铁剑纹丝不动，宝剑弯了，第三口砍下去，出个白印，铁剑不动，宝剑也不动。
‘姐姐，你舍不得就说，干嘛用法术破坏我的宝剑，不和姐姐好了。’
夫人笑说：‘云儿，给你哪有舍不得的，发生的变化那不是法术，是技术。’
‘什么技术如此厉害？’
‘这是一种最高的绝密技术，叫做淬火。就是制剑的水火加入特种物质，浸泡长时间，再煅烧到极高温度激冷。淬出来的剑发生奇迹。’
‘哇呀，我明白了，姐姐的剑上，沾有不同的血，也就是特别成分，再来淬火，特别成分渗入宝剑，就更厉害了。’
‘真聪明。所谓莫邪跳入火中的传说，暗含着火中加入了特别成分，渗入剑体。’
‘人血就有作用？’
‘是的，各人的血不同，妖魔残害生灵，吃了许多人畜野兽，血中含有特别成分，我的血纯净，也比纯盐纯水不同。’
‘姐姐的剑在淬火前，先用我的血洗洗，抹上了我的血，我这么非凡聪明，我的血定能帮助姐姐杀敌。’
‘不必要了，我的剑已经完成。我要为你制一把好剑，一时找不到乌龙血。’
‘那是什么？乌龙在哪里？难道要杀了取血么？’
‘不是，乌龙是一种俗称，实际是乌稍巨蟒，它们定期脱壳换皮，这过程很痛苦，百般挣扎，会流出大量的血，不过这血它们很宝贵，清洗巨蟒婴儿，不让人取走，所以极端危险，乌龙白龙都吃人不吐骨头，因而没有人真正获得过乌龙血。’
‘是把乌龙血往火里倒吗？’
‘不是，乌龙剑是把做好的剑身，浸在乌龙血里三天三夜，再把剑烧得通红，突然淬入冰冷的乌龙血中，这样的剑天下第一，可没听说谁有过。’
‘大约太难了，等我练好剑术，再去找乌龙血，为姐姐制剑。’
‘你现在不是缺好剑，而是基础不够，一年后，我亲自去找乌龙血，为你炼制宝剑。’



 诗酒逐素裙3.2

第3回  血洗青锋（中）
竹夫人这次重伤，是经历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斗剑。东海有几个大岛，盘聚着一伙妖孽，三凶八魔，建立太阳魔教，修炼邪术，想要统领天地人三界，先需炼一个天魔大阵，淬炼三元破天神刀，八极平地魔镐，用来主阵。为此要建立3个血池，每池需100壮年男人，50孕妇，20婴儿的活血。先抓用荒岛野人，觉得血质不高，炼出的凶器威力不大，于是潜来大陆，抓取文人武士，青年孕妇，健壮婴儿，关了起来，等人齐后建立第三血池。
妖魔的活动，早被察觉，这段时间，大陆有大量人口失踪，报告官府，查不出下落，情节相似，无法解释。渤海太守知是妖魔作怪，亲自上门请书圣杨朱先生帮助解决。杨朱隐身飞往东海浮岛，见到的情况震惊暴怒。这是恶毒妖术，官兵无能为力。
于是与竹夫人婵娟，水晶宫雏凤娘娘海宝珍一起商量，这就是民间称呼的 ‘东海三仙’，一致决定出其不意，趁其尚未完工，联手出击。作了分工，杨朱领头，截杀三凶，竹夫人对抗八魔，雏凤娘娘救走人质。
水晶宫雏凤娘娘用剑光杀死49名看守，用搜海丝罗网，救出人质，避免追赶，由海路送往水晶宫暂住，再回来帮忙。杨朱炸毁血池，染红一片海水，三凶出现，三道魔光神刀攻向杨朱。杨朱的金书宝剑如经天长虹，飞腾变化，对抗三把魔刀，杀得天昏地暗。
竹夫人独对八魔，众寡之势，看来不能硬拼，灵活多变忽高忽低，天空海底，三个来回，打乱了八魔阵法，竹夫人一鹤冲天，八魔认为胜利在手，怕竹夫人逃走，奋勇来追，争先恐后想立功，稀疏零落。竹夫人突然转身，青竹剑光大盛，幻出无边异彩，立将前面三魔斩成九块，坠入海中。
三凶商议，秘密已泄，大陆可能还有高手剑仙来援，难以讨好，不如护着血池邪宝沉入深海躲藏。杨朱并未穷追，回身来助竹夫人，余下5魔，仍很嚣张，尤其是大魔的化血神刀，有专门污染飞剑的作用，三仙的的宝剑不敢硬碰，不免减少威力，陷入胶着。
水晶宫海宝珍娘娘心灵传音：‘我用不怕污染的玉龙夜明宝珠，压住大魔血刀，你两合力诛杀首恶。’
一声暗号，夜明珠飞出，照得大海通明，抵住化血魔刀，杨朱金光快如闪电，斩死大魔。竹夫人立即将所余4魔绞成肉酱。
正要庆祝胜利，不想大魔的尸体下坠中突然爆炸，这种魔法叫‘尸雷’，藏在身中12粒，斩死时爆炸，威力无穷，与敌同归于尽。三仙不防，结果均被炸成重伤。
王天心高气粗，想做一把好剑乌龙剑给师傅使用，不让我出去，那就偷跑，成功回来，给师傅一个大大惊喜，不成功就不回来了。师傅每月一次出去访友，不在家中，趁此机会，王天牵出一匹骏马名叫铁踵，青竹宝剑，一支玉笛和一些散碎银子，去闯荡江湖，寻找乌龙血，要做个大英雄。
过去也单独出门，最多十天半月，花费由父母姐姐或师傅提供，所费也不多，他也不乱花钱，没有花钱浪费习惯。这次决心很大，志大才疏，连换洗衣服都没有，钱也不多，闯荡一个月后，明白了一个又高深又普通的道理，人要吃饭，才能活着，才能做事。
带出来的银子花光了，可乌龙山的影子也没找到，以为那山必定名气很大，可是问十个人十个人不知道，偏偏有人瞎指，东西南北乱跑，还不知乌龙山在哪里？
更糟糕的是，连自己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了。过去没钱可以向两个拜兄借，大哥玉剑客甘箩，二兄人中龙凤胡才，都有钱，很富有，在学中，两哥哥调皮闯祸，总是小兄弟王天顶缸挨打，这交情可就不一般了，但不知他们两人在哪里，没法借钱。
其实，竹夫人猜出他的心思，也很担心，暗暗跟随，看他像无头苍蝇乱闯，心中好笑。但进一步想，把他关在家中不是办法，十四岁男子汉应该锻炼了，他心地纯洁坦白，出不了大事，就不再跟踪保护，放任自流闯天下了。
王天不会处理事务，也不数钱，糊里糊涂过日子，好像总有几十文出现，能吃个半饱，从一个月后某天起，竟然没有了，一分钱也没有，口袋翻过来半个铜板也掉不出来。
自己文武全才，挣口饭吃有何难哉？具体做法呢，借个板凳，找个木棍写个纸条‘代写书信对联’。一天也无人光顾，这一天就没吃饭了。
第二天下午来一乡民：‘先生会写字吗？’
‘笑话，本人秀才，岂止会写字，文章锦绣。’
那人拿出50文钱：‘请秀才先生代我写份状子，小人张三，隔壁李四偷了我家小猪，不认账，我要到县太爷那里告他。’
王天呆住了，写字做文章甚至作诗填词，都可糊弄，哪里会写什么状子，不写就还得饿一天，于是写了：‘小民张三家有小猪一只，被邻居李四偷走，请老爷按律判决，还我小猪，以彰国法。’
把纸条给了张三：‘张三爷，把这送到县衙门就行，我只收你十文钱，因为我是半个志愿者，出来做好事的。’
张三看那上面字不多，以为不用心：‘求先生多写几个字，重重骂那李四哥，去年来借了小碗酱油，也一直不还，请求并案处理。’
王天：‘已经说了，我是秀才，一字千金，不需多写，加上几字即可。’加上：秀才王天代笔，‘这就不得了，官司必赢，县官老爷见了秀才，也要礼敬三分。’
文，这条路不好走，挣不到钱，得换思路，这江湖恐怕是武功为主，于是卖了长衫，得80文，剩下短打，找根草绳系在腰上，好挂宝剑，自觉很精神，也看见几处撂地卖武的，一天挣好几十文，能吃饱肚子，那些人有一段江湖话，听不懂学不会。
宝剑骏马都在，找个宽敞地，用剑画了个圈，不说话，表演起剑术。有几个过路的，见他舞剑，一身短打，身边一匹骏马，不知干什么的，看看走了。
一位大娘问他：‘小哥儿，你是行为艺术，还是讨钱？’
王天也学得伶牙俐齿：‘在下研究行为艺术，不过这艺术要吃饭，也就顺便要点儿钱，完成艺术整体。’
‘小伙子，我给你5文钱，买张纸和笔墨，写个字条放地上，石头压着，写上，卖艺交友，行为艺术，有钱帮衬，无钱白看。’
王天谢了，去到文具店，老板上下打量，给了张纸和笔墨，没要钱。他用这5文钱买个粑粑吃了，精神抖擞，开始武艺，几个人看了一会走了，一个人说，好一匹马，有马戏吗？
‘有是有，地方小，马性烈，不敢演。’
来了一个虬髯大汉，看了好一会说：‘小公子，你的剑术太高明了，必是名师传授，但外行人觉得不好看，你卖艺要学点花架子，花拳绣腿，不然没生意。’留下20文钱。



 诗酒逐素裙3.3

第3回  血洗青锋（下）
王天很懊丧，知道这虬髯壮士说得对，可自己不会花拳绣腿，找名师难，不想名师的传授，竟养不活自己。正在烦恼，走来一个小小女孩，背筐中一些青草和镰刀。
‘哥哥，你肚子饿吗？’
王天看看这可爱的小姑娘：‘小妹妹，我是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饿肚子，只不过有点腹饥。’
小姑娘递过一个白面馍馍，‘哥哥，你吃吧。’
王天一看，这哪里是白面馍馍，简直就是艺术品。收起赞赏眼光：‘我吃了，你不就饿肚子了吗？’
‘不要紧，回家有好饭吃，妈妈做的饭特别好吃。’
王天思考一下：‘你的好意我是不能拂逆的，这样吧，我们一起吃，我是大人，吃小半，你是孩子，吃大半。’
把馍馍分成大小两半，大的一半递给小姑娘，两人并坐地上吃。王天觉得，这不但是艺术品，而且是天下第一美食，一不小心，两口就把小半吃完了。姑娘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同时掰下一小块一小块喂到王天口中，王天想，这是不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呀？
一回头，见坏马儿把小姑娘背筐里的青草吃光了，王天正要骂它，小姑娘却高高兴兴，‘这马儿真乖，知道我割的草好吃，是给我家小猪割的，还不爱吃呢。’
王天说：‘这马太坏，也不说一声就吃，没有礼貌，我让你骑着它回家，出点劳力吧。’
小姑娘大喜，从来没骑过大马，王天把她抱上马骑着，自己背着小姑娘的框，牵着马慢慢走。小姑娘太得意，没有直接回家，绕着道，引起大人特别是小孩的羡慕眼光，有小孩来问：‘菜花儿，哪来的大马？’
骄傲地回答：‘我哥哥菜根儿的。’
回到家，见有七八间瓦房，旧是旧，很结实。花儿大叫：‘妈妈，快来看，我找来哥哥了。’
屋里走出一位二十三四岁的女人，很干净：‘花儿，怎么回事？’
‘我想攒钱买个哥哥，今天把我的馍馍给哥哥吃，他就跟来了，不花钱，’
‘乱说，你得叫叔叔。’
‘不嘛，叫叔叔就归你了，叫哥哥归我。’
王天把花儿抱下马，放下背筐：‘大姐，在那边遇到小花儿，真可爱，把她送回来了。’
女人说：‘谢谢公子，屋里坐吧。’
王天原想送回小姑娘就走，受到邀请，也就随着进屋，家具很旧，但一尘不染。女人请他坐下，端上茶。
‘公子尊姓大名？’
菜花儿抢着说：‘他叫菜根儿，是我哥，在菜市场卖武的。’
女人说：‘不许调皮多话，去喂猪，一会吃饭。’小姑娘撅嘴走了。
王天说：‘在下王天，是个秀才，卖武是为一时生计。’
‘哦呀。相公，我过世的丈夫也是秀才。我叫佘三娘，织布耕种为生，养活一个女儿。’
‘小姑娘可爱啊，心肠又好。’
‘相公远离家乡，为了何事？’
王天看着她觉得很舒服，有其女必有其母，感到亲切，也无心机，就把出来找乌龙血，迷失路途，失了生计全都说了。
佘三娘听得很认真，最后说：‘我们也没听说过乌龙山，相公劳碌奔波，身体很吃亏，在我家住几天，休养休养，恢复疲劳，慢慢打听，这里是张掖郡，属河东南道。’
这一说，王天才才知道自己在哪里，真正感到，疲劳不堪，饥肠辘辘，吃饱了饭，住了两天，觉得舒舒服服，也就不想走了。三娘家中还有些书，王天不想读，就同蔡花儿玩耍。
安安逸逸住了两天，有吃有喝，身体疲劳恢复。第三天上午，来了一人，竟然是那给20文的虬髯大汉，提了两斤羊肉一瓶酒，看样子佘三娘和他比较熟，都收下了。
大汉很吃惊：‘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三娘从容地说：‘王相公是我过世男人的远房兄弟，出来寻找一件宝物，顺便投亲，小花儿碰见，才领了回来。’
王天不知她为什么这样说，反正认下不吃亏。
三娘：‘王老表兄弟，这位是陈虎大哥，县衙门快班头儿，你们两人先说话喝酒，我准备菜饭。’
先端上些凉菜，两人喝酒。王天能喝一点酒，酒量不大，陈虎江湖豪客，自然海量。
陈虎：‘王公子，你要卖武，我教你一些花拳绣腿，才能打动观众。’边说边练，王天学起来很容易，一会学会三十套。
然后四人围坐吃饭，酒足饭饱，陈虎离去。晚上，三娘和王天聊天：‘陈大哥在这里势力很大，人不错，三年前死了娘子，就喜欢上我，我男人还在，他不敢表示，两年前我丈夫去世，他就时不时来看望，意思很清楚，我明白告诉，我要三年孝满，才能考虑转身，他也不逼我，耐心等待。’
‘你喜欢他吗？’
‘我也说不清，他是个好人。’
‘好人就能嫁？我也是好人。’
‘相公要我吗？’
‘可以的，你很好，不过我现在有事，太忙了。’他不是求亲，而是想说，不能好人就嫁，只不过拿自己打比方。
‘相公能在一年内再来看我吗？’
‘当然可以。’他稀里糊涂，完全没想到这有什么别的意思。守孝三年，还有一年期满，一年内再来，就可抢在陈虎前头。
第二天陈虎又来，拿了两卷纸，笑嘻嘻对王天说：‘公子，听说你卖文时，不会写状子，我拿来一份样本，以后你写门对红联状子都有了。’
王天一看，原来状子竟有一套繁复的格式，不觉大喜：‘陈大哥，你教我文武两途，再也不愁没饭吃了，大恩不言谢。’深深一揖。
‘还有更好的事情，你要找找的乌龙山，我手下兄弟多，一一打问，有了结果，请看这图。’
王天更是高兴。‘这图画得清楚，出雁门关往东北，经过一片大漠，就有一条大河，叫黑龙江，就是乌龙江，那里一座山就是乌龙山，因为这条大河，也就称为黑龙山了。’
王天心潮澎湃：‘难怪打听不到乌龙山，那里老百姓叫黑龙山。’
‘公子不要小看，那一片大漠阻路，一天一夜才走得出去，迷了路就是死。’
‘不要紧，我小心些就行了。’
收起两张纸，陈虎问：‘何时启程，为公子践行。’
‘谢了不必，明日凌晨就走。’
‘公子小心了，路上有马贼。’
‘更不怕，我有青竹宝剑。’
陈虎走后，王天告诉三娘，明天出发。三娘从容地说：‘至少再呆三天，我为你准备准备。’
菜花儿也不让走：‘菜根儿哥哥，多住几天，晚让你和妈说悄悄话。’
王天不是意志坚强的人，今天立志，明天就变，磨磨蹭蹭，又住了三天，心中骂自己意志薄弱，没抓紧时间，却不知躲过一场杀身之祸，12人的袭击。
终于要走了，三娘为他准备齐全，干粮饮水，全部积蓄5两银子，洗澡更衣，穿上三娘丈夫的衣服，有了长衫，非常干净舒服。
临走时，三娘给了他一个戒指：‘相公，这是我丈夫的传家宝，叫禹王指环，你带上记住我们娘儿两个，一年内回来看望我们。’
王天一一答应。伤心离开，心都碎了，第二天晚上经过一个树林，两个黑衣大汉跳出来举刀就砍，王天毫无准备，两处受伤，抽出宝剑对敌，第一次打架，没有经验，但用剑越来越熟，突然手中剑化为一道白光飞出，两贼惨叫一声，一贼说：‘不好，是剑仙。’另一说：‘撤吧，原来准备12人，他晚了几天，反正前去也会送死，不管了。’
王天不知是什么人，第一次打架，把坏人剑伤逃走，自己也负伤流血，真是血洗青锋啊。伤得不重，包扎一下前进，地图指的路曲里拐弯，非常难走，又费时又费钱，到雁门关长衫宝剑都卖了，单人独马向关外走去，一片荒凉，人烟稀少，再按地图进入大漠，说是一天可以通过，走了三天三夜，仍是一片黄沙，四面荒凉，看不到尽头，又饿又累又没水，突然意识到，生命也许到了尽头，更听说，最可怕的沙漠狂风暴将会袭来，九死一生。



 诗酒逐素裙4.1

第4回  大漠狂飙（上）
那无边的沙漠，四望无际，烈日如烤，一个孤独的身影和一匹马，慢慢移动。
王天趁师傅出外访友，偷跑出来，要干件大事寻找乌龙血淬炼宝剑，没问明地点，没搞清方向路途，一劲赶快乱走。不知不觉，按陈虎给的地图，西出雁门关，竟然，已糊里糊涂曲里拐弯，骑马行走了十四天，不知走了多远。心中的目的地是乌龙山，觉得是向东北方向，却不知实际是向西北进入了大漠，无穷无尽，沙漠中又已走了九天，前路越来越险恶，一望无际的黄沙。连串挫折，让他失去目标，又不敢回去见师傅，想回去也迷路了，根本走不回去，慢慢变成流浪人。
出关前曾在小店歇宿饮马，出关后也曾受到哈萨克牧人的招待，吃牛羊肉饮青稞酒唱歌跳舞，走时送了五个馕，一大袋酸奶。但一切如在梦中。现在，他所带的干粮饮水早已用光，只有马背上一袋马粮、怀中少许碎银、手中一支马鞭、腰间一管竹笛，此外一无所有。
他已三天没吃饭，一天没喝水了，骏马倒是刚刚吃饱饮足，这里是茫茫无边的沙海，前后左右不见人烟，只有几丛红柳，处处沙丘。他隐隐觉得自己正在走向不归路，但并不在意，幸亏骏马矫健，奋力前行，向前寻找出路。但死亡的阴影比他想要的还来得快。
此时落日熔金，遥远的天边出现一个黑点，迅速扩大，变成一片乌云，铺天盖地急如奔马般地袭来，这是横扫一切的大漠狂风沙尘暴，大自然的狂怒。这位少年多多少少已有一点经验，在飓风卷起的黄沙如鞭子般抽来时，马儿意识到危险开始哀鸣，而王天体内的原始生命力却被激醒。
他迅速跳下马来，观察一下风沙荫蔽的落日方向，对马儿说：小铁踵，不要害怕，我们会熬过去的。他拉着马，吃力地走到一小丛红柳中，让马背风躺下，自己也躺下抱着马颈。这时天昏地暗，风沙大着，凄厉之声如山呼海啸，一些红柳被连根拔起，而他的人马，如一卧倒的铁塔，钉在风柳之中。
沙把他们盖住，只要能呼吸，他就不动，减少打击，直到呼吸困难，再把马拉出，猛烈呼吸几口再躺下。这时红柳已不见，不是被拔走就是被埋住，他完全失去了凭依，只靠内力支持，学过的一点功夫千斤闸。
风沙暴越来越猛烈，他的内力渐渐耗去，发不出功夫，开始喘息，渗出虚汗，稳不住身体。天已漆黑，风暴更劲，他勉力运气行功，尽量不随风刮走，否则人马性命难保。一夜一天后，内力耗竭，觉得已到生命尽头，有如回光反照，一生的景象呈现脑中，未及细想，就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到热渴难耐，睁开眼睛，风沙已息，烈日当头，自己半埋沙中，马儿正在刨他，还时时舔他的手脸，他感到处于虚脱状态，又把眼闭上。马儿继续刨沙、舔他，还轻轻嘶叫。
他说：‘铁踵，你逃生去吧，我想在这里安息了，反正也走不出这沙漠。’
马儿却坚持刨沙，更急切地鸣叫。他说：‘你是要我再努一把力吗，好，我再试一次，就对得住你了。’抱着马颈，借力站了起来。他不知道，沙暴一天两夜，在他脱力后，竟被刮出一百多里，幸亏风沙渐停，他两才算活了下来。
此时勉力站起四下一看，却更失望了，前后左右一片沙丘，连红柳也不见一根，烈日把沙漠蒸出一派热气，腾腾上升，烤着这里的一切。他口渴如裂，也看不到找到水的可能，最后一袋水在沙暴前全饮了马，虽然那时他已一天没喝一口水，他想：慢慢渴死，也许还不如在大风暴中死得爽快壮烈。
听见马儿的叫声，回头看它正又刨又咬什么东西，他慢慢挪过来说，‘省点劲吧，这下面没有水的。’
马儿不休，鼻子喷着热气，仍起劲刨咬。他看像一根细的尖头铜棍，从沙中露出。他说：‘这有什么用？又不解渴，我来帮你拔出，满足你最后的愿望吧。’
他往上拔，没有动静，再运力，也拔不出。
他说：‘我已无力了，这下面好像连着什么东西，我们把它挖出来，算是打发我们最后时刻的一个办法。’
这时他上身破衣片片，已近**，腰间草绳却在，竹笛奇迹般地插着，他把笛拔出来，跪在地上，用笛慢慢挖沙，渐渐露出一个圆形的东西。
他兴趣大增，继续挖的过程中，他已辨认出这是一顶奇异的头盔。怵然一惊，这下面定有一个人头和躯体，他犹豫起来，还往下挖吗？也许不应打搅此人的安息，但也许还有一丝气在，至少应把他好好埋葬，放平躺卧，让他安然长眠。其实，更吸引他的，是这头盔。他熟悉武器装备，有一段训练时期，戴盔进食，披甲睡觉，是他的常课，却从未见过这种形状和花纹的盔，好奇心大动，决定见识一下这位奇异的战士，他继续仔细地往下挖沙。
慢慢出现了头部，他仔细拂去沙土，赫然是一个白皮肤、金黄胡须、蓝色眼睛的外国人。眼睛睁着，死不瞑目，有一种**的气概。小秀才王天肃然起敬，慢慢把他全身挖出。是的，武士无法安眠，因为他单膝半跪，左手握一长长弯柄的奇异战斧，柱在地上，右手竟贴左胸，微微低头，像在致敬。身穿金甲，嵌镶明珠宝石，示出显赫的地位，年纪四十开外，有一种高贵气度。王天曾出入宫苑王廷，认得出这是异国爵位很高的贵族。先试验他鼻息，已经全无，但身体柔韧，显然刚死不久。
‘你一定来自远方，却在大沙暴中死去，真是可惜，你有什么重要使命呢？完成了吗？现在我要让你平静躺下，闭上眼睛，安然长眠，你未完的事一定还有人继续的，我不久也要埋在这里，虽是一身破衣，与你不同，但却是相同的命运啊。’
他轻轻动他身体，引起旁边的沙塌下，又露出半个人来。吓了一跳，他小心取下贵族手中战斧，用来刨出旁边这人，战斧比竹笛强多了。新刨出这人，较为矮胖，黑色胡须，一柄很宽的双锋剑，柱在地上，身披铁甲，姿势与前者相同。王天渐渐明白，这里殉难的不止一人。
这是十二个人的墓窟，但不如王天所想象，他们在临死前朝君主和故国的方向拜别，而是绕成一圈椭圆排列，衣甲不同，武器各异，姿势相近，年龄最大的是第一个挖出的贵族，已过四十，而最小的只有大约二十岁，环跪成半圈椭圆，像在卫护着什么。
卫护着什么珍贵的东西呢？有什么比生命更宝贵吗？但这种虔诚，这种临死的信仰和**，令人感动。他发现这些人的身下，是用红柳枝干编成的一个网架，上面盖着一些珍贵的皮毛，虎皮、豹皮、鹿皮等。王天明白了，下面一定埋着这些战士守卫的圣物，可能是西方宗教的圣像。
该不该瞻仰一下呢？因为注意力的转移，饥渴好像减少了一些，好奇心却长大起来，他默祝一定好好安置圣像和这些战士遗体后，轻轻移动了几人的躯体，确认了他们已死，清除他门口鼻中的沙尘，把他们摆平，然后揭开几张毛皮，下面是一个长长的穴，虽有枝条毛皮的遮盖，却半为黄沙填满。他取下一位年轻战士的头盔，把沙舀走，取去枝网，薄沙下露出一些白绫，是支在另一个枝架上的。细心拂去沙层，这时有一阵微微异香透出，略似檀香，沁人心脾，他感到精神一振。
虔敬地取下盖着全身的白绫，一个身躯的头部首先露出，覆有面纱，他更轻柔恭敬地揭去面纱，心中剧震。这哪里是圣像，是一个十三四岁碧眼金发的西方美女！更为惊人，她慢慢把大眼睛睁开，眼珠像海水一样湛蓝，红唇轻动，说了一声‘伊洛斯’，又慢慢把眼闭上，再无声息，没有生命迹象。
震惊之后，王天忘了干渴，呆呆地望着这异国少女。她头戴金丝编成的冠，极为精巧，镶着钻石和红绿宝石，巧妙地压在浓密的白金金发上，雪白的纱衣里可以看到金丝软甲，更缀着珍珠、玛瑙、翡翠和各种玉石宝石。她皮肤雪白，小尖鼻高耸，红唇如樱桃，轻轻闭着。她的四周，撒着檀香木榍，头发中散出安息香气，衣裳有龙涎香味。



 诗酒逐素裙4.2

第4回  大漠狂飙（中）
王天试试她的鼻息，毫无呼吸。可刚才明明看见她睁开眼睛，那海水的湛蓝是永不能忘的，明明见她张口说话，那雪白的贝齿是永不能忘的。‘伊洛斯’虽然声低，却很清晰。但是现在，她却像已经永远安息、灵魂不在，莫非她是来传达最后的信息？并耗尽了生命？但‘伊洛斯’是什么意思呢？为甚么不多说两句话？我一定要把她救活，这是十二条生命维护的重大秘密啊！首先是需要水，可我自己都马上要渴死了。
王天收起感慨，四处寻觅，发现少女头脑的周围，有12个水壶，每个拖出一根布条，六根在她的唇边，两根在她的发中，其余在她的胸前。可以想得出来，这些骑士宁愿渴死，却把所有的水供给了少女，她才有力气说出那最后的信息。可惜现在这些水壶布条都已焦干焦干，连点湿气都没有了。
他摇头叹气，对在窟口向下张望的马儿说：‘小铁踵，没办法了，按说可以让你捐点血出来，可我比你年长，毕竟又是人类，总得带个头吧。’
他说着，轻轻把左手中指咬破，伸到少女唇中，缓缓运功，一股细细的血流入少女口中。好一会，她有了点动静，似出现微弱呼吸。少年把手取出，运气止血。
‘我血也不多了哦，输多了，万一你活过来，我却死了，你会害怕的，虽有骏马铁踵，但你们言语不通呢。 ’
少女不再苍白，渐渐有了血色，淡淡的玫瑰红，她又慢慢把蓝色的大眼睛睁开，看着王天，露出笑容，一对深深的酒窝，说：‘伊洛斯’。
王天高兴地说：‘好啊，你活了，我的血还真管用。你先告诉我，你从哪里来？叫什么名字，要到哪里去？。’
少女摇摇头，看样子听不懂，王天说：‘天朝上国的话都不懂，真不知你们老师干什么吃的。’
于是比划著指她鼻子说：‘你，’指西北方，‘从很远的地方来？’她懂了，点点头。
他想问她的名字，但不知如何比划，她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指着他的鼻子说：‘伊洛斯’。
他大喜，指着她：‘你叫衣螺丝，这名字可不怎么样。’
她摇摇头，指他：‘伊洛斯。’
‘你以为我叫一个螺蛳，我可不是螺蛳，大丈夫行不改名……'
少女又指自己鼻子：‘妲沦，妲沦·戴克里先。’
王天：‘我明白了，你叫大轮，大抡口袋，怎么这么别扭啊？圣人说，名不正言不顺，一个螺蛳，一个口袋。不好不好，我来想个办法沟通。’
王天灵机一动，想起北匈奴人被天朝打得西串欧洲，引起日尔曼人东逃南奔大迁移，势力很大，占地很广，因而北部很多人都会说匈奴话，就用匈奴话问：‘你会说匈奴话吗？’
她点点头，用很纯正的匈奴话说：‘会的，那是野蛮人的语言，你为什么不说罗马话或希腊语呢？’
王天仍用匈奴话说：‘我倒想说，谁教我呢？我的老师是当今大儒，讲究华夷之辨，匈奴话我也是偷偷跟朋友学的，我有好几个匈奴朋友姐妹。你到底叫什么名字？不要光“大抡口袋”了。’
少女说：‘我叫妲沦，爸爸是戴克里先，你知道吗？'
王天说：‘对不住，九品中正大人公布的上姓中没有姓戴的，所以我没听说过你爸，别难过，我也出身寒族。现在我知道你叫妲沦了，干脆叫妲儿算了。’
少女说：‘我应该服从你的，既然你喜欢，就叫妲儿吧。’
王天高兴地说：‘好了，名也正了，言也顺了，符合圣人教导，可以开始对话了。'
少女说：‘你允许我说话了？’
王天说：‘你太客气了，有话尽管说，我洗耳恭听，如果有水来洗的话。’
少女说：‘我有些渴了，请你叫我的侍女拿些清水和葡萄酒来。’
王天说：‘那敢情好，我也可以沾点儿光，可我没看见你的侍女啊。’
少女说：‘安莎娜一定又贪玩去了，教母会骂她的，那就请我叔叔亨顿公爵来吧。’
王天这才感到，此姑娘不是常人，必有随从，但不是失散了就是死了。她一直躺着，头下一个柔软的绣枕，王天跪在他身边说话，她看不见旁边的死去战士。王天想，不能让她看见，时已日暮，寒气逼来，沙漠上中午烈日可以晒死人，夜间寒气又可以冷死人。
王天说：‘妲儿，这里有点冷，我先带你出去，外面有些风沙，我还用白绫盖著你吧。’
姑娘说：‘好的，母亲说我要事事服从你的。’
王天想：你妈真怪，我是老几，要服从我？先不管她妈，把她用白绫全身盖上，不让看见周围，横着抱起，轻轻一跃，出了沙窟，走到一个稍斜的沙丘放下。她一直柔顺地让他抱着，只用手轻轻抓住他的手臂，这时斜倚在沙丘上，
少女说：‘伊洛斯，这是你们这里的风俗吗？真好玩。’
王天想，我这螺蛳当定了，说：‘是的，小妲儿，别睁眼，确实好玩，玩儿命啊，我一会就回来。’
姑娘说：‘是捉迷藏吗？别躲得太深了，这里我不熟，要在我家王宫花园，不管你藏在那里，我都能找到。’
王天说：‘我就藏在你眼皮下，叫你睁眼才能睁。’
‘那我数一百下吧？’
‘不够，数三千下，这是我们这里的风俗习惯。’1，2，3，4，……她乖乖地数了起来。
王天对铁踵说：看好这毛丫头，有事招呼一声，马儿低鸣一声，轻轻走到姑娘身边。他连忙跃入沙窟，把那十二个骑士摆好放平，敬个礼说：安息吧，勇士们，本想同你们就伴，但现在你们的主人活了，我一定代你们把她救出沙漠，送回国去。
又对第一位骑士贵族说：你可能就是她的叔叔亨顿公爵吧，我尽我的全力，救护你的侄女，你们十二人身强力壮，武艺一定不低，怎会全部遇难？还有别的灾祸吗？我人单力薄，只有靠上天保佑了。另外，我要借你的战斧一用，为了你的侄女，你一定同意的。我把你们埋在这里，以后再通知你们国家，迎回你们的英灵，请安息。祝罢，用战斧剜沙，把他们深深埋葬，再插上几根枯枝，作个记号。
回到姑娘身边，她正数到2982，他说：‘小妲儿，可以起来了。’
妲儿说：‘还没完呢，请等一下。’一直高高兴兴数到三千，才站了起来，她穿着紧身衣，金丝软甲，撑开的白绸长裙和一件红缎披风。高跟鞋上，她几乎同王天一样高，非常苗条，仍裹着白绫。
王天把白绫取下，说：‘可以睁眼了。’
她睁开蓝眼睛，看到王天，惊讶地说：‘伊洛斯哥哥，你多么英俊呀！你的衣服这么别致，腰带金光灿灿，真是特别啊！’
王天想，她莫非有病，我衣不蔽体，她偏说别致，一条草绳，反倒金光灿灿，她是在讽刺我吧，好像没有良心啊。
姑娘突然曲下一膝，拉着王天的左手，送到嘴边。王天想，她又想喝我的血了，看来味道还不错，有空我得自己品尝品尝。
她低头在他左手中指戒指上深深一吻，然后从胸前取出一柄精致镶钻的带鞘小刀，双手献给王天，清清楚楚地说：
‘伊洛斯，你是我的王，我的丈夫，我是你的妻后，请接受我的护贞刀，我的夫君。’
王天吓这一大跳，比刚才见到死人还厉害，连忙说：‘小姑娘，你搞错了，我不是你的丈夫，你可能是吓昏了头，认错了人，我不是什么螺蛳哥儿、青蛙王子，只是个大漠流浪人。再说半拉子丈夫也当过，都是过眼浮云，没有实在好处，也没有好下场，还要拉肚子，你放我一马，永世不忘你的好处。’
姑娘说：‘我的父母让亨顿公爵和圣·达特安伯爵把我从遥远的罗马送来，就是要嫁给你啊。’
王天说：‘这更不对了，不要说没有三媒六证、小定大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且我也不认识你的父母，他们也不可能认识我这无名之辈。别说你的父母不知道我在这里流浪，我的父母也不知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要不是刚才那阵风沙暴把我唤醒的话，还糊涂着哩，你明白了吗？’
他心想还有比这更有说服力的吗？姑娘说：‘洛斯哥儿，你怎么不懂，教皇是上帝在世间的代表，他还能错吗？他叫我嫁你的。’
王天倒糊涂了：‘教皇是哪颗葱？怎么认识我这头蒜？’
姑娘笑起来：‘傻哥哥，教皇不是葱，是我们最高教宗，拯救我们灵魂的。’
王天说：‘灵魂倒不忙拯救，不知在哪里猫着，先告诉我你们教皇他怎么说的？’2



 诗酒逐素裙4.3

第4回  大漠狂飙（下）
姑娘笑靥如花：‘他祝福我后说，揭开你面纱的就是你的国王夫君，你亲吻了他的戒指，把护贞刀献给他，就成了他的妻子王后。这不是明明白白吗？我们已完成了结婚仪式了。爸妈说我未来的夫君很英俊，我想的正是你这样子，太帅了。’
王天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看来这教皇是不大通晓孔孟之道的，我揭开白绫，是为了让你看见外面世界，让你吻手，是以为你渴了，想喝点我的血，哪里是什么结婚仪式了？这一下，跳到黄河也洗不清说不明的，不过如果这里有黄河，也真想跳下去痛喝两口。又想，我原封不动地再给她盖上白绫不知行不行？
‘妲沦姑娘，你不是要找伊洛斯先生吗？我帮你找，找到了你再嫁给他好不好？’
姑娘笑出声来，用手指戳他一下：‘伊哥儿，你真会开玩笑，伊洛斯是我们罗马神话中的战神美男子，住在奥林匹亚山上，怎么会到人间来，你这么英武，当然是我的伊洛斯了。’
原来如此，他想，我宁可当螺蛳凑合，这丈夫是碍难从命的。
‘姑娘，你行行好，不要嫁给我，我再拿白绫把你盖上，骑上我的马，我把你送回家去，好吗？’
姑娘满脸阳光转为阴暗，她低声问：‘你不要我了？你不是派了二百名使臣去向我父母求婚的吗？你见了我觉得不美就变了心了吗？’
他忙说：‘老天在上，你如果不美，世上哪还有美人？’
姑娘悲伤地问：‘那你为什么不要我？’
‘不是我不要你，只是你搞错了，这是一场天大的误会。’
姑娘轻轻地哭泣：‘上帝啊，古希腊的悲剧落到了我头上了。’
她一下把手中刀抽出，寒光一道，向粉项刺去。王天一惊，闪电般刁住她的手腕，把刀夺下，忙说：‘有话好说，慢慢商量，怎么能这样？’
姑娘一直半跪在他面前，说：‘没有好商量的，要我还是不要？要还是不？To   be   or   not   to  be，that’s  a  question？（存在或灭亡？那是个问题）’
王天想，这真不像我们中国受过教导的女子，忙说：‘要，要……’用汉语低声加一句：‘要你活着。’
姑娘又把刀鞘递过：‘你把我的护贞刀也收下了吧？’
‘当然，这本来就不是你们女孩子的玩意儿。你起来吧，好说话。’她不但站了起来，而且扑过来两臂抱着他脖子，给了一个长长的香吻。
他惊得后退，跌坐地上，忙说：‘别，别，我们这里不大兴这个’妲儿走过来坐在他身边，挽住他的手，温柔地说：‘伊洛斯哥儿，夫君，我一定遵守你们的风俗，事事服从你。’
王天想了想说：‘我说过了，名不正，言不顺。我得把名字告诉你，好称呼，我也是刚想起来不久，省得又忘了。我叫王天字凌云，是个秀才，吓你一跳吧？’
妲沦温婉地把头靠在他肩上，说：‘我没有跳，你要我跳吗？我就跳，华尔兹？’
王天想，小姑娘家到底孤陋寡闻，秀才大人，在别人已是如雷贯耳了，她竟然不知，毫不感动，忙说：‘跳倒不忙，你先说说你父母的名字，你和谁在一起，要到哪里去？’
妲论说：‘我爸爸是罗马的戴克里先大帝，母亲是罗马皇后瑞丝丁娜，又是希腊的女王，’
王天想，天无二日，民无二君，除了我们天朝皇上，怎么又钻出个皇帝？是了，必是蕞尔小国，关起门来称王称帝，我大国哀其无知，未予计较，
妲沦：‘你们尼雅王国，三次派百人使团为国王求婚，你怎么忘了？你连自己名字都有时不记得，也难怪，脑筋没有我聪明，我就忘不了自己名字。妈妈先说嫁太远不愿意，还是教皇说尼雅王有罗马血统，联姻可以把天主教传到东方兴盛起来，爸妈为了上帝才同意了。他们派叔叔罗马亨顿公爵和舅舅希腊圣·达特安伯爵带二百骑士，五十侍女，一百骆驼，一百从人和许多珍宝物资，到你们尼雅王国来，让你同我结婚，还说你们派出了数千人的迎亲使团，你怎么都忘了？’
王天一听，有些明白了，这小姑娘是从远处来下嫁尼雅国王的，看来娘家也是富贵王侯，希腊罗马虽不知道，但尼雅王国却也听师爷大儒讲过，又名精绝国，曾臣服中国，天朝疆域太广无暇西顾，遂自立，国君不是汉人，来自极西。
这样看来，自己原想去北海，竟糊里糊涂走到西域来了。他们这样一支庞大的队伍，又有各种储备，也必有向导，怎会被一场风沙暴一扫而光？盗贼是绝对不敢攻击的，莫非还有别的灾祸？
这时妲沦说：‘王天哥哥，我有些渴了，也有点饿，叫我的侍女拿些葡萄酒和熟的干鹿脯来吧。你的宫殿在哪里？我们是不是该祈祷后休息了。’
王天想，我比你还渴还饿呢，但却说：‘妲儿，我的宫殿远着呢，按我们风俗，第一天不能去宫殿，要在沙漠上度过，我也不会祈祷，只拜孔夫子，你暂时不能见你的自己人，我也一样，你看，我只同铁踵在一起，它是我的马儿，很好的，你摸摸它。’
王天一声轻啸，马儿过来驯服地伏在旁边，妲沦摸着它说：‘真是一匹好马，只有你天天哥儿才配骑它。’
王天说：‘它还很聪明懂事，有事它会保护你的。我让它陪着你，我亲自去给你拿些吃的喝的来。’
妲论说：‘你真好，我们成亲第一天，我也不愿有侍女仆人在旁边，你把他们都打发走了，真是聪明。就我们两人在一起，还有小铁踵，我们不要别人。’
王天说：‘你真事事明白聪明绝顶，想得比我都周到，我一会就回来。’
王天想，他们大队人马骆驼，物资给养，从西边一路行来，总会留下痕迹，可能还有活人，风沙暴已过，若能找到妲沦的亲人，把她交还，岂不是好，若不然，寻到一些残留的物资，也可活命，再设法走出沙漠。
因此，他向西方边走边找，有时施展轻功，有时细细搜寻，稍有痕迹，就用战斧刨挖。此时天色已晚，明月升起，大漠月色分外皎洁，银光无垠。远远看见几个略微凸起的沙包，他满怀希望，飞奔过去，就近挖一个较小的凸处，这曲柄的战斧很好用，挖得很快，原来下面是几株被埋住的红柳。他兴奋地发现，这里有人待过的痕迹，有一些衣服用具，两个大包用牛筋捆扎很紧。
王天用妲沦的小刀把牛皮筋割开，发现竟是整匹的绫罗绸缎，裘皮毛货，另一个则是金银器皿。妲沦所言不虚，这显然是她陪嫁妆奁的一部分，也许价值连城，在此却无屁用，不如一滴水。
王天不及细看，想寻找水和食物，但尽管还有零星用品，恰恰没有他所需的。失望地出来，再去挖那个最大的沙包，不出所料，是一个更大的红柳树丛，已可见一些树顶枝条。他一边求上天保佑，一边细心地挖，渐觉得沙往下漏，下面好像是空的，似乎是有不少人用红柳枝条和芦席毛皮布料衣物等扎了几个棚子，里面必有较大的空间。
王天心中大喜，看样子这里至少住过20人以上，可能像妲沦一样，还有幸存者。他更起劲地刨挖，沙也往下榻漏。他一边挖，一边用匈奴话轻轻呼叫：里面有人吗？我是来救你们的。没有应声，沙中露出了几件兵器，看来又有战士。沙突然四面八方塌下去，王天灵活跃出，下面几个棚子完全露出。王天等沙停后，慢慢走下去，虽有的部分刚刚被沙埋住，但大部分已暴露在月光下，里面的物事看得清清楚楚——全是森森白骨！
十几具人骨，八九具马骨，还有两三个大的，可能是骆驼骨头，有半埋在沙中的，显然还有全埋在沙中的，不知总数多少。王天打了一个寒战，这是道道地地的白骨，无一例外，没剩一点肉皮，骨头却完好无损，略有残红，又很新鲜，才死不久。一股恐惧从心中升起，妲沦到底是什么人，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正是：
大漠流浪一孤鸿，小窟死难众鬼雄。
娇娇红妆从天降，森森白骨平地涌。



 诗酒逐素裙5.1

第5回   罗马娇娃（上）
王天突然看见这些只有毛发、没有血肉的新鲜白骨，森森罗列，横七竖八，不由汗毛发咋、冷汗直流。他见过死人，但这些绝不是人类所为，甚至不可能是沙狼、兀鹫等。他立即凝神聚气，捏诀提斧，先慢慢转身，再缓缓游走，却不见动静。于是用斧慢慢拨沙，欲窥全貌，寻个究竟。除更多的白骨外，意外滚出一物，竟是个盛满水的小水袋，这才提醒他是干什么来的，同时焦渴又起。忙把水袋捡起，又粗粗一找，虽然另有两个水袋，却破裂水干。
想起妲儿尚在渴中，且先把这袋送去再来细找。 回到原处，见妲儿坐在一张虎皮上，马儿静静卧在旁边，似乎谈得投机。一见王天，妲儿高兴地跑过来，抱着他脖子。
‘亲爱的天天，你的小铁踵真乖，我说什么话他都听得懂，希腊话、罗马、匈奴话，他总是乖乖点头。’
王天说：‘它倒是聪明，只是有时会装蒜，不懂装懂。这里有一小袋水，你先喝一点，我再去取来。’
妲儿说：‘你快回来，快到祷告的时间了。’
王天说：‘我很快回来，这里有些危险，离开你我也不放心。’
妲儿说：‘不要紧的，有了你我什么都不怕，你比我叔叔亨顿公爵还勇敢。’
王天想，别提他，不过倒是奇怪，他们虽死，遗体完全，比那些白骨幸运多了。 他回到白骨沙窟，思想有了准备，不再害怕，一心找水和食物，一无所获，想起还有一个中等大小沙包未挖，就去搜寻，首先找到一箱十瓶葡萄酒，和一块包扎很好的干熟肉，猜是鹿脯，想起妲儿早就叫饿，应急忙送回，虽然看见几个箱角露出，也来不及管，想西方远客，碰到我东方主人，总算能大大招待一下了。
不过得马上回来取其他东西，那些吃人妖魔定然不远，要抢在它们前头。 兴匆匆提着鹿酒，回到原处，妲儿高兴地说：‘伊洛斯王天哥儿，这次你回来得真快，我已用你刚给我的水洗了脸和手，我们一起祷告后就可以用餐了。’
王天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你把刚才的水洗手了？’
妲儿容光焕发地说：‘是呀，不然上帝不高兴的。’
王天想：你的上帝高兴不高兴关我屁事，我可要渴死了。但见到妲儿的俏脸笑靥，这话哪里说得出来，只得说：‘好，这里是葡萄酒和鹿脯，你先吃一点，我还得赶快去一趟。’
妲儿说：‘好哥哥，来同我一起祈祷吧。’
王天说：‘我向孔老夫子祈祷过了，不是他保佑，哪能找到吃的。我得快去，那里妖魔也饿了，我得快点，抢出点来，这里离开我宫殿还远着哩。’
妲儿高兴地说：‘我的白马王子，你去战胜妖魔，回来时多带桂枝，我好给你编桂冠。’
王天说：‘那倒不着急。’
这次搜查，只找到一个皮夹，里面很多文件，王天一字不识，但想由此可以证明妲儿的身世，便于送她回国，心中高兴。另在一白骨边发现一张羊皮纸的地图，知道与这性命攸关，不及细看，珍重收起。匆匆回到原处。
大吃一惊，地上几张虎皮仍在，妲儿和铁踵均不知去向。此时午夜，月华如银，看得很远，想起白骨森森，王天心中冰冷。他忙纵上一个高丘，四外观看，同时大叫：‘妲沦，妲沦·戴！你在哪里？’同时一声长啸，呼唤铁踵。
一个大沙丘后传来嬉笑声，他一连几个箭步，纵过一看：妲轮坐在沙上，欢呼拍手，铁踵正在她面前，表演各种技巧，翻跟斗，打滚，前腿单立，后退人立，乱跑乱蹦，丑态毕露。王天奇怪，这是干什么？
妲儿欢笑地跑过来，说：‘洛丝哥儿，快来看，小铁踵喝了葡萄酒多么高兴，在向我表演呢。’
王天一惊：‘你把葡萄酒给马喝了？’
妲儿撒娇说：‘是你的小铁踵呀，我看他挺想喝，就给了，看他多快乐。’
王天大怒，过去一脚把铁踵踢一跟斗，铁踵一惊，撒腿长嘶而逃，月下瞬息不见踪影。
妲儿惊讶地瞪大蓝眼睛：‘哥哥，铁踵错了吗？你把他赶走了？妲儿也错了吗？请你不要赶她走。’
王天无奈：‘都没错，我是让它去消化消化，会回来的。酒都被那坏蛋喝光了吗？’
妲儿得意地说：‘没有，我留了一瓶。’
王天说：‘谢谢，喂马后还居然给我留了一瓶，我地位不低。’
妲儿甜甜地说：‘不是你，是我们，我也没喝呢，等你一起喝。’王天想：叫我说你什么好啊，小毛丫头！那四条腿家伙太不仗义，独吞九瓶，难怪发酒疯献媚丑态毕露呢。
他们回到原处，妲儿从虎皮下拿出一瓶葡萄酒和鹿脯，摆在地上，对王天说：‘我们来祈祷把。’
说罢跪下，王天懒得同她罗嗦，就跪在她旁边。她双手合十，低下金冠金发的头，念拉丁文祷词：主啊，谢谢你给我面包……王天就念《道德经》，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有酒不醉真君子，肚饿吃肉大丈夫……妲儿一完，就赶忙停住。
妲儿靠他坐下取出葡萄酒，打开盖，送到王天嘴边，王天想，总算有点教养，喝了一口，未及咽下，妲儿却把嘴凑过来：‘哥，喂我呀。’
王天恍然，原来如此，到嘴的鸭子飞了，只好轻轻度入她的香唇，妲儿樱唇离开，自己捞到点残酒。四五天来，王天首次有点含水饮料，甘露般流入腹中，精神一爽。
俩人吃了些鹿脯，因太干吃不多，用那种罗嗦方式，大半瓶酒度入妲儿嘴唇，王天捞到小半，焦渴略解，但远不满足。
妲儿说：‘天天，我们今晚去你的宫殿吗？’
王天说：‘妲儿，按我们规矩风俗，第一天要在沙漠上过，地方大、宽敞、好看月亮。’
妲儿拍手：‘好呀，真好玩，我在哪里沐浴？’
王天说：‘按我们的风俗规矩，第一天不沐浴，怕不小心把财气冲走了。’
妲儿说：‘这个规矩不好玩，但我总要服从你的。’跪在地上念晚祷文：仁慈的主啊，感谢你给我床铺……幸亏王天不懂，没笑出声来，但也胡乱念一段楚词离骚。然后两人相拥着在虎皮上甜甜睡去。
过度的疲劳和葡萄美酒的作用，睡得如此甜沉，不知死神擦肩而过，更不知是王天所戴‘禹王指环’保护了他俩，那是佘三娘赠他的，因不起眼，当时没有在意。
第二天上午，王天先被饿醒，见日上三竿，妲儿仍在沉睡，铁踵站在远处，低头用蹄踢沙，不敢过来。王天低低骂了声坏东西，轻轻起来。阳光照在妲儿娇嫩的脸上，越发光鲜，王天贪看一会，自觉不妥，想四处走走，突见几十步外有些凌乱的脚印，吃了一惊。
细细察看，略似人足，但小得多，如八九岁小儿留下，但足指印又很长，不大象人类。王天心中发冷，这莫非就是妖魔足迹。他忙打开昨天得到的羊皮纸地图，有的文字不识，但也有匈奴文，细心看来，有一划X处，想即白骨死前所留，即遇难处，如此推算，尼雅王城应在东方偏北，中间还隔着克里雅河和尼雅河。
王天想先到尼雅，再作道理，如妲沦真是国王大婚的女子，交到尼雅王手中，作为上国天朝臣民，对于精绝国小邦，就算尽到道理了。于是他马上把妲沦唤醒，抱上铁踵，向东北疾驰。
妲儿问：‘天天，我们这是到哪里去呀？’
王天说：‘去尼雅王国呀，我们叫精绝国，你不是要到那里当王后吗？’
妲儿高兴得叫起来：‘好呀，好呀，我们去伊洛斯王天哥儿的宫殿咯！’又说：‘哥儿，妲儿有些渴了，想喝一点克里特岛上的泉水呀。’
王天不知克里特岛是希腊的第一个大岛，就说：‘我们正在向着克里雅河前进，到了让你喝个饱。’
奔驰了一程，妲儿指着地上一物说：‘那好像是我的偏鞍，我的侍女马童怎么会丢在这里，教母要骂她的。’
原来西方贵妇骑马穿骑马长裙，认为分腿骑马不雅观，而是侧坐，所用叫做偏鞍。
妲儿见王天发呆，就给他讲明，说：‘天天儿，你把偏鞍装在小铁踵背上，我跑马给你看。’
王天把鞍配上，收紧肚带，把妲儿抱上去。她侧坐着，姿态优美。王天把马一拍，说声：‘快跑，平稳点！’
铁踵放开四蹄，由慢而快地飞奔，妲儿高兴得大叫，金发和披风长裙往后飘起。大漠骏马，美女控辔如飞，真是一幅绝好的图画！
妲儿叫：‘洛斯王哥儿，你也上来呀。’王天提气一纵，凌空飞起，轻轻落在马上，骑在妲儿身后。妲儿：‘哥呀，你真是阿尔卑斯山上的雄鹰啊！’



 诗酒逐素裙5.2

第5回  罗马娇娃（中）
突然，远远传来驼铃声。王天知有了救星，精神一振，放马前行，远远看到一个百人以上的骆驼队，由西北方急行而来，越走越近。王天为防对方误解，进一步把马放慢。这是一个阿拉伯骆驼商队，见来了二人一骑，马上停下，极有秩序而迅速地列成一个方阵，把妇孺和货物围在中间，同时驰出两骑高大的骆驼，前面的是身材高大、白巾白袍、大白胡须的阿拉伯老人，神态威严。左后紧跟一中等身材、黑袍钩鼻的中年男子，后面是四个骑骏马、带弯刀的紧随，显然这是一个组织严密、极有经验且能战斗的长途商队。
王天连忙把马停住，跳下马来，把曲炳战斧放在地上，缓行几步停下，伸开两手，示无武器，用匈奴话喊道：‘老人家，客官们，我们是迷失路途的旅人，和同伴失散了，已几天没有饮水食物，请你们帮助。’
这时黑袍钩鼻，已略略越前老人，加以保护，似怕被来人暗算，说道：‘我们是贫穷的阿拉伯人，四处奔波谋生，自己也缺乏水和食物，你还是找别人帮忙吧，真主会保佑你们的。’
王天忙说：‘我们只有一支竹笛、两张虎皮，可以交换一点水吗？我的女友虽有许多财宝，但在大风沙暴中散失，现在一时也找不到，找到后会报答你们的。’
那人笑：‘我们是些小商人，只作现买现卖。你的女友满身珠宝，价值连城，如果给一个钻石戒指，我们给你一袋水和半只羊腿如何？’
原来妲儿两手戴了九个戒指，其中三个是黄、白、兰钻石，映日光芒四射。王天一直没注意到，这时方知，但一想，我一个男子汉竟要用番邦女孩的珠宝救命吗？
不想后面马上的妲儿大声说：‘可以的，天天哥，好的，我愿用这个黄戒指换。’
从中指摘下大黄钻石戒指，扔了过来。黑胡钩鼻接着，两眼射出惊喜和贪婪的光，双手捧着，躬身对白须老人说：‘马积木哈只，我们就看真主份上，给他们一小袋水吧？’
老人却不理他，先打量着金丝冠长缎裙、珠光宝气、遍体绫罗的妲沦，然后是衣不蔽体、腰系草绳、足登长靴的王天，心想这两人怎会走到一起？又显然没有劫持绑架的痕迹。问王天：‘华夏小英雄，你会说阿拉伯话吗？’这仍是匈奴语。王天说：‘老人家，我只会说汉语和匈奴、不会贵国语言。’
突然，只听见妲沦银铃般的声音，用纯正的阿拉伯语说：‘尊敬的哈只，我会说阿拉伯语。’
‘哈只’是对年高有德朝觐过圣地麦加的***的尊称。老人跳下骆驼，身手之矫健令人吃惊，走向妲沦，弯腰把右手放在左胸：‘尊贵的小姐，你是从西方来的吗？请问出身哪家名门？’
妲沦扬头说：‘尊敬的哈只，我从罗马来，名叫妲沦，父亲是戴克里先大帝，母亲是希腊瑞丝丁娜女王，这位英俊的王子是我的夫君伊洛斯王天殿下，尼雅国王，我们昨日新婚，现在去他的宫殿。’
老人深深一躬，改用罗马话说：‘高贵的公主，我的名字是马积木，阿拉伯商人，曾经到过贵国，伟大的戴克里先大帝像太阳一样照耀着大地。今天能与公主在沙漠相遇，是我一生最大的荣幸。现在献上骆驼一峰，饮水粮食和羊腿，以及一个小帐篷和应用物件。公主在沙漠旅游时用得着的。见到你伟大的父亲戴克里先大帝，请公主转达卑贱的阿拉伯商人马积木衷心地向他致敬，愿他像旭日一样光芒万丈，永远君临西土。公主所赐无比贵重的钻戒，我们不敢拜领，还是让它在高贵公主的玉手上发光生辉吧。’
从鹰钩鼻手中取过钻诫，双手捧给王天。
妲沦说：‘尊敬的马积木哈只，感谢你的好意，我一定报告我的父皇母后，在你到我国经商时，他们一定会加倍招待和照顾的。’
他们的对话，由阿拉伯语而罗马语、希腊语，王天完全不懂，但能猜出事情的端倪，从马积木手中接过钻石戒指，老人一拍手，一人牵过一峰骆驼，驮满物品，交给王天。
老人低声用匈奴语问：‘小英雄，来路上可见异常么？’
王天点头：‘有许多死人，有的只有白骨，昨夜在我们宿处有很多非人的脚印。’
黑袍钩鼻脸上显出极端的恐惧表情：‘苏比士……’
老人瞪了他一眼，也难于掩饰自己的恐惧，说：‘小英雄，我知你来自中原，武功极高，老朽我也练了一生，但这里出了妖魔，又有庞大的军队，非人力能抗衡，小英雄赶快带公主东到尼雅，或南奔天朝，稍迟就只余白骨了。到尼雅需过克里雅河和尼雅河，有三天行程，且听说已有异军大兵压境，形势危险。正南是克孜巴特，却较安全些。正北极端危险，绝不可去。老朽一片好意，小英雄定记在心。’
说罢，再向妲沦一躬：‘真主保佑！’飞身上骆驼，轻功之高，令人咋舌。一挥手，全队迅速南驰，井然有序，迅速异常，在大漠上越来越远，一会不见，若非留下一峰骆驼一顶帐篷在侧，地下踢印凌乱，几乎怀疑做梦。
妲沦从马上滑下，高兴地说：‘天天哥，我们有水了，我要……’
王天沉下脸：‘这水只能人和马喝，不能洗手，我们到克里雅河才能补充水呢。’
妲儿几乎哭出：‘好哥哥，我只要一点点水，洗完手才能祷告呀，你就别给我喝水了，好吗？’
王天见她可怜，说：‘这里很危险，我们只能待一小会，祷告吃饭喝水饮马都要快。你要听话。’
妲儿高兴得又要过来抱他：‘我多么听话呀，总是服从你的。’
他忙躲开，支撑起小帐篷，拿出一个水袋，用小舀子盛水浇在妲儿手上，趁她祈祷，就去饮马，铁踵也早渴得不行了。饮了一些，又把骆驼上的马料喂它，它欢呼嘶叫不已。
再钻入帐篷，见妲儿安安静静坐在虎皮上等他，他拿出两个杯子，各到上大半杯水说：‘妲儿，乖乖听话，我们各自喝水，节约时间，也不要喝得太快，不然变汗出了。’
切了几片熟羊肉，几片干饼，两人同吃。五天以来，除小半瓶葡萄酒，王天没有喝过水，此时一股清凉入肚，如登仙界，同时胃口大开，但他不敢多吃，怕把衰弱的肚腹撑坏，也没放量饮水，怕马上作为汗液排除浪费。就这样节约，也一下用光了两袋水中的一袋。
吃饭饮水后，人马精神大振，王天收拾好东西，放在骆驼上，两人仍然共骑一马，骆驼温驯地跟着，向东方略北前进。铁踵乃是名种，脚力极好，走得很快。喝水以后，似乎更易感到口渴，不得不时时给妲儿喝点水，以及饮马，水又剩不多了。
渐渐出现红柳、小矮树丛、而至较大的树木，王天心中喜悦，知已渐渐走出大漠，神情一松，对妲儿的喁喁情话，也时时回答几句。又是一日一夜，水早已用光，王天心中倒不太着急，接近日落，竟到了克里雅河。这河其实不宽也不深，但清澈见底，两岸长了许多密密的灌木丛树，有的树枝垂到河中，有的根处被水浸着，长满青苔。
妲儿高兴得连连亲吻王天说：‘好哥哥，你知道我日落时要沐浴，就把我带到这美丽的河边了。你真好！’
王天自恢复神志以后，感到自己身上肮脏，破衣裳汗水蒸发后留下的白色盐碱，一层一层，也想好好洗个澡，衣服也洗洗。把妲儿抱下马后，指着一个密密树丛遮盖的水湾，说：‘你在那里把外衣脱掉，凑合洗洗，我一边饮马，一边帮你看着，防有人来。’
妲儿说：‘哥呀，你来给我脱衣服。’
王天吓一跳：‘小妲儿，你的侍女不在这里，你要学会自己脱衣穿衣，等找到她们，再让她们侍候你吧。’
妲儿笑说：‘傻哥儿，她们有什么用？我的处女护贞刀在你那里呀。’
王天不大明白，从怀中掏出她给他的小宝刀。这刀极为精巧，连鞘五寸，柄和鞘都镶有钻石宝石，拔出刀来，刀身仅长两寸，却寒光闪闪，他曾用它切鹿脯、羊腿、干饼，只觉锋利异常，未知其他奇处。想起妲儿以死逼婚事，才感到这‘刀’与贞操有关，但仍不明白与脱衣洗澡有何干联？
妲儿见他又在发呆，笑吟吟把刀取过，小手把刀柄端部轻轻拧转，柄部竟有空隙，刚好插入一把小小的红宝石钥匙。她取出递给王天：‘哥儿，这是我的护贞钥。’又把王天手拉倒后腰两侧，摸到两个小小的硬物，‘这是我的护贞锁呀。’说完把王天拉到一个林中较平的石板上，开始脱衣。



 诗酒逐素裙5.3

第5回  罗马娇娃（下）
王天早就发现，妲沦穿了一件金丝软甲，以为主要是防身，这时她把软甲解去，上衣和三层长裙脱去，才发现，用细如发、柔如丝的纯金织成的一件连体背心，紧紧箍在内衣中裤底裤之上，更凸现她耸起的胸和纤细的腰，下面却有一条金丝短裤，套在下内衣外，与金丝背心有一条金链穿在一起，环腰一圈，在后腰处有两把小金锁锁住，只有用宝石钥打开锁后，才能卸去金丝护贞衣裤，脱去内衣。
王天想到，西方的希腊罗马小国难道用这种方法，保护女人贞操？也太野蛮罗嗦了，不像中华用礼教来得妥当。他小子自然不知，十字军东征时，高级武士贵族夫人，长期在家，就是被护贞衣致病而死。另一方面，也只有那些贵妇，才有这种‘尊重保护’，护贞锁和护贞钥匙和罪受，平民女人，还没有这个资格和荣幸。
王天打开她的护贞锁，说：‘你自己洗吧，我去饮马。’想把护贞刀还给她，但记起她用刀自刺的情况，又明白这刀的另一功能是必要时护贞自裁，当时接过她的宝刀，不知隐含的意义，看来已惹下麻烦。此外，按部位看，她的确也无法自己开锁，就只好先把护贞刀收着。
把马拉到远处，解下偏鞍，先饮了一通，再把它拉入水中，遍体洗刷，马儿发出高兴的嘶叫声。这时一个欢娱的声音：‘天天儿，快来呀，这水真情凉啊！’
王天回头，见妲儿像一条小美人鱼，自在戏水。她虽穿着内衣裤，但露出半身时，薄薄地贴在身上，显出诱人的曲线，王天赶忙扭开头说：‘你快洗吧，天不早了。’
妲儿向他游来：‘我不嘛，我要同你一起洗，快来同我比赛游水。’
王天连忙拉马上岸，喂上食料，自己脱去长靴，凌空一跃，和衣落入远处水中不见。妲沦四面观看寻找，好久王天才从一堆树丛中露出头来，还顶着树叶和青苔，妲儿说：‘天天，你变青蛙了，我来捉你。’迅速游去，王天潜入水中不见。
两人追逐嬉戏好一会，几天来的疲劳烦渴一扫而空。这时上游漂来几样东西，妲儿说：‘我们来比赛，看谁能先抓着。’
王天在他后面缓缓游着，待到接近，突然认出那是什么，不由分说，一把拉著妲儿：‘我们走，天不早了。’
妲儿撒娇：‘天天哥，你输了，耍赖。’
王天说：‘我输了，咱们快走。’把她拉到对岸，回原岸登上长靴，骑上高大的骆驼，抱着妲儿的衣服，牵着马，淌水过河。快速帮她穿上衣服，装满两水袋。
妲儿说俄，王天说：‘我们边走边吃。’两人上马，王天给妲儿一块饼、两片肉，王天自己也吃一大块羊肉，三口两口吞下，这时才感到肚子早已空空如也。
妲儿也饿了，吃得虽慢却很香，问：‘天天哥，我们为什么这样急，在河边看看月亮不好吗？’
王天说：‘你不是想早早地到宫殿吗？太晚要迷路的。’心想，你要是看到那漂来的尸体，恐怕提不起赏月的兴致了。但这不是森森白骨，却是重兵器砍击而死的两具无头死尸，到底什么作怪？
奔驰一夜，只略息饮马，后来妲儿就在王天怀中睡着了。天还未明，就过了尼雅河，这是一条比克里雅河大些的河流，王天没有叫醒妲儿，双手高举她游过，她衣裙虽湿了些，竟仍娇娇睡着不醒，省了不少事情。
马、驼也涉游而过。这时王天对尼雅王城的方向更有把握，也出现小路和房屋，但十室十空，不见一人。王天加快了速度，再过一个时晨，妲儿醒了，精神焕发，要到一个小水塘边洗脸方便。王天则趁便到处寻查，在林中见到八九具无头尸体。在一洞中还藏有两个一丝游气的女人，脸上有极端恐惧的表情，口中喃喃：苏比士……苏比士……，未及问话，已经气绝。
王天催妲儿上马，向尼雅城快速行进，路边无头尸更多，王天不让妲儿看见，就用白绫把她裹起，妲儿说：‘天天哥，你要给我一个惊喜吗？’
王天说：‘是的，从现在起不许说话。’
这时王天听见前面有隐隐约约的马蹄声，是一个很大的马队，想到被砍头的死尸，感到凶多吉少，就兜马向北疾驰，撂下骆驼不管，后面马蹄声渐远，方自庆幸，复转头向东，行不半里，风中传来一阵奇异的呐喊声。
王天少停，以辨情况，却听到戈矛撞撞击声、马蹄驰骤声、怪异的呐喊声，四面传来，越来越近。他冷静地想，四面来骑，当在数千，要是单人独骑，大约闯得出去，带着妲儿，绝无可能，对方只要乱箭攒射，若保护住妲儿不伤，就冲不出去，被人活捉。若要突围而走，自己受伤不说，难护妲儿周全。略一考虑，见旁有一小土山，稀稀拉拉一些树木，决定退到山上，再作道理。
山上树木反而稀少，光秃秃的，使王天失望，但有一小小庙宇，破败不堪，虽不能藏人，但作为靠背，总能减轻敌人从后面的攻击。当然，他最希望的，是马队从山下路过，甚至是敌对双方，一场混战，那趁乱逃脱的机会就更多了。
在这种关键时刻，早把寻找乌龙血的事忘了，自然不会注意到，破庙的门牌也不清楚，要认真看，却能看出‘乌龙庙’几个字。
趁机逃脱幻想很快就破灭了，从声音判断，几路马队已经汇合，然后分开，把小山包围起来，只听见上山的马蹄得得声，戈矛与铁甲磨擦声，数千战士行进之声，小山为之震动。
王天拿定主意，跳下马来，从妲儿长裙撕下一幅，把她两腿捆牢在马上，对她耳边轻轻说：‘好妲儿，来了些坏人，你的天天哥要去打仗，他们人多，我先杀开一条血路，送你出去，这马认识路途，向东南不停直走，就会到达凉州，那里有一个我的心腹拜兄胡才，你说你是我义妹，他们定会好好待你，送你回国。’
妲儿要哭：‘天天哥，我怎么又得罪你了，你又不要我了？’
王天发急：‘我没有不要你，很快就会去找你的。’
妲儿说：‘为什么说我是你义妹？应该说我是你小妻子。’
四面骑士头盔隐隐出现，王天急说：‘好，就说是我妻子。’
妲儿不放松：‘你老爱赖皮。现在对我说：“你妲沦·戴克里先是我的妻子王后，我伊洛斯王天是你的合法丈夫。”’
王天一想，救她要紧，一会我不是无头尸体，就是森森白骨，哪里去找我算账，急匆匆地说：‘你妲沦是我的妻子，我是你丈夫。好了，不要害怕，记住凉州胡才。’
妲儿兴高采烈地说：‘记住，天天哥，你是我合法丈夫，上帝听见你的声音了。’欢喜得手舞足蹈，白绫也滑了下来。
王天转过身来，正面一队缓缓而来，铜盔铁衣，队列整齐，声势压人，右手是长长的尖刺般的剑，左手持盾，戴着面甲，看不见容颜。左面一队，长巾飘洒，个个手持弯刀，显然是波斯军团。右面一队，红锦包头，面貌黧黑，长大胡须，手提三齿叉。背后还有一队，不及细看。
四面逼近，并不争先恐后地开始攻击，显然训练有素，来到半箭之地，突然停下，这出奇的突然安静，却更是寒气威武逼人。王天讲究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先动，这才可能冲乱敌人阵脚，杀开血路，让妲儿逃走。他缓缓运气，全身贯劲，倒提战斧，注视四方，心中沉着。
突然，寂静中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呐喊，所有武器举向天空。王天也大喝一声，犹如惊雷，挥起战斧。
又突然，所有喊声停下，全部骑士下马，曲一膝跪下。两人走向前来，摘下头盔，前一人50岁左右，黑发黑须，伸出两臂：‘妲沦，我的好甥女，我们找得你好苦。’
妲沦欢叫：‘圣·达特安舅舅！’后一人身材魁梧，手捧金盔，遍体金甲，曲下一膝，低头致敬，伯爵圣·达特安说：‘妲沦，这是尼雅王杰安忒冈，他帅罗马、波斯、印度、汉人四个兵团迎你，在大漠上寻找三天三夜了。’
杰安忒冈说：‘高贵的公主，小王无能，让你受惊了！’
四周武士高呼：‘高贵的妲沦公主千岁！伟大的戴克里先大帝万岁！无比强大的罗马帝国万岁！’
妲儿笑得像一朵王莲花，王天惊得像一个大傻瓜。正是：
绝处逢生遇红妆，出身西方大帝邦。
白骨森森尸无头，却遇迎亲尼雅王。     



 剑客儿女情1.1

第6回   小镇姐妹（上）
一骑骏马中速驰来，马上青年宽帽披风长剑，神情从容文雅书卷气，鞍旁宝剑，说明他不疏于武功。进入古镇时间很早，也就刚刚破晓，大多商店还未开门，只有几家早点茶铺也刚生火。来人看是一夜奔波，风尘仆仆，人马都仍精神，前程尚远，必须饮马洗刷。一家小小门脸，倒是开门营业了，借微微曙光可见一个小小木牌 ‘赵家姐妹早点午茶’，没有选择，就在小店前长桌边下马。
一个小姑娘迎上来：‘大爷，是要吃早点吗？’
‘是的，但我先要饮马喂料，看你小小姑娘，做不了这事，我自己去饮马，但马鞍和行囊宝剑，暂寄你处，回来我再吃早点茶饭。’
小姑娘甜美的声音：‘大爷，一般的马我也能饮水刷洗，但您的马太高大了，我可能对付不了，寄存东西没问题，看大爷远道而来，有些风尘，先打盆热水洗洗脸吧？’
‘谢谢小姑娘，我看那边有条小河，绿草遍地，我饮马时在河里洗个澡就行了。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荷蒂，我姐姐叫飞燕。’
‘好美的名字，我的马鞍行囊等就先寄存到你这里了。’
‘大爷放心去吧，我十三岁了，一定能照看好您的东西。’
青年一笑，这时走出一位高得多、亭亭玉立、极为苗条秀美的姑娘：‘妹妹话多，大爷又没问你年龄，还多报一岁。’
妹妹噘嘴：‘我怕大爷以为我小，不会办事。’
‘那你就赶快长大点。’转身，‘公子，您不带着宝剑吗？这一带不安全，有劫匪。’
‘谢谢关心，不必带剑，我有随身飞镖。’
心中想，真是一对姐妹花啊，又可爱又细心，不觉随口问一句：‘你们家有大人吗？’
妹妹：‘我们俩就是大人，没看见这招牌写的赵家姐妹吗，我们就是店主。’
‘啊啊，好，好。’
胡才在河边饮完马，让它自由吃草，自己下水弄波，洗澡玩耍，好一会上来，擦干身子穿上衣裤，披着湿漉漉的长发，手挽宽帽，一声口哨，骏马跟上来。
刚走几步，小姑娘荷蒂从树林中跑出来：‘大爷，我没看见您有什么飞镖啊？’
胡才一惊：‘啊啊，我带着的，你看不见。’
‘姐姐就知道你没带，不放心，叫我来看着，骗人可不好。’
‘啊，你姐们俩真好啊，我没骗人，看那粗壮的枯树。’
一挥手，青光一闪，那枯树断为两截。荷蒂高兴欢喜，又跑又叫：‘姐姐，大爷是位剑客，你不是天天盼着吗？’
回到店里，已有两顾客买了早点带走，飞燕说：‘公子，到后面来，我帮你把头发擦干。妹子，好好看着店。’
到里间，一切干干净净，整整齐齐，飞燕让他坐在椅子上，拿条新毛巾，轻轻为他擦头发，又擦了脸部，脖颈，双手，又为他梳头发：胡才感到非常舒服.
‘公子，你的马没拴上，不要紧吗？’
‘不要紧，那是战马，不会自己跑了，别人也偷不走。请不要叫我公子，我叫胡才，叫我名字就行。’
‘你妹妹怎么叫你？’
‘我没有妹妹，不知她会怎样叫我，要有妹妹就好了。’
‘我做你的妹妹吧，我没哥哥，我叫你胡才哥哥，这样叫你好吗？’
‘太好了，你就真是我妹妹了。’
‘哥，那可真好，我愿做你妹妹，你们读书人应该还有表字？’
‘我表字雨怜。’
‘奇怪，胡雨怜，这名字好熟，哪里听过？不管了，我要叫你雨怜哥哥，更好听。’
‘好的，真甜美。’
文武状元，声名远播，因为离得太远，就没引起注意，‘真好，叫我雨怜哥，好听，我无名之辈，不必想哪里见过了，小妹妹，你为什么要找剑客？’
‘报仇，救命。’
她说的情况是，本镇有家富豪恶霸万三首，良田千顷，骡马成群，朝中有人做官，仗势欺人，夺人财产妻女，一天派人来说，要飞燕去他家当丫鬟服侍老太太。飞燕与父亲商量，说可以挣些钱贴补家用，父亲说万万不可，儿不到十四岁，哪里会做丫鬟，低人一等，那万三首恶名昭著，也不是服侍老太太，他家也没有老太太，必存坏心。
于是，飞燕不去万家，万家知是老爷子主意不让女儿去，就派一帮恶奴找机会把老爷子打伤。老爷子也有武功，可是寡不敌众，被伤得很重，姐妹俩把老父亲藏起来，又无钱请医，商量着开个早点店，挣点钱维持生活，又担心万家恶奴来行凶抢人。
幸亏古镇好人比较多，万家也不敢公然白昼为非作歹，大约是计划要找个风高月黑的晚上行事。小姐妹只卖早点和午茶，不卖晚餐，原来开的小旅店也关了门，就是安全考虑。听说剑客专门扶弱抑强，抱打不平，所以天天盼望来个剑客，菩萨前烧香祈祷。胡才到来，她们觉得是菩萨显灵了。
胡才笑着说：‘剑客也不是个个好人，只是有一种技艺而已。’
飞燕：‘哥要到哪里去？’
‘我要去参军抗敌，北边匈奴国和东边浮岛国总是骚扰我国边境杀人掠财，污辱妇女。’
‘哥哥怎么一个人独行，不领支军队？’
‘我是文职官员，不许参军，是偷跑出来的，直接上前线。’
其实，他是新科文武状元，指定到翰林院供职，不许上前线。但胡才觉得北匈奴是最重要的外患，威胁严重，必须制止，先要了解清楚山河地形和敌人情况态势，好制定统盘计划，所以单人上前线观察战场，以达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胡才为人低调，不愿说出身份，显得炫耀，但他的状元论文，就是安邦定国，平定内乱，抗击外敌，且有全面通盘的考虑。
飞燕：‘哥哥要抗敌保国，先要保护我们家，我们受欺负。’
‘这个自然，遇到不平事一定过问，哥先给你们一些银子，请位郎中为令尊看看病。’
‘好的，我去请医，哥哥得住几天了？’
‘当然，我把马藏在房屋后面，要睡一会儿，昨夜通宵赶路，有点困倦，不把事情搞定，不会离开。’
‘好，哥哥随我来。’
原来开旅店，父亲和请来的两人管理，姐妹读书绣花，有大小十来个房间，现在不营业了，但每间都很干净。胡才脱去披风长衣躺下，飞燕为他盖上一床干净薄被，听到微微酣声，才轻轻退出，把门带上。  



 第二章剑客儿女情1.3

第6回   小镇姐妹（下）
下午，胡才决定决定再探查一下，绕着万三首的大院子走了一圈，正在想如何进入，后面一个声音：‘又来了，真是贼不走空啊！’
这声音很甜很媚，如小女儿，却不同于飞燕的清纯，胡才很惊讶，他听觉锐敏，却没觉查出后面有人跟踪，此人轻功厉害，故作无所谓，仍从容前行，装作没听见。
‘喂，回过头来，从背后杀了你，说是偷袭，死得不甘啊。’
同时，一物袭来，查知是石子，也无力道，显然试探，故意背上挨一下，假怒叫道：‘怎么打入啊？我惹了谁？死不甘心也乎哉。’
‘不甘心回过头来，就轻轻拍打你两下，保证不杀你好了啦。’
胡才仍不理，从容前行。他有感觉，这人轻功在我之上，上次的丝线猩红激光，剑术也极高。
后面人急了：‘怎么不理人啊，玩骄傲啊，说说话碍你什么事了啦？’
胡才仍不理。女孩不放松：‘不行，不行，我到前面露出脸，吓死你，我青面獠牙。不过你不转身，我看不见你，也没法说话啊，不要惹我生气，那是很厉害很可怕的啦。呀，这人真讨厌，待会爱上我也不理你了啦。’
飞到了前面：‘你不转身，我也不转，气死你。’
前面出现一个人影，背对胡才，往前走。胡才暗笑，说：‘走错路了。’转身向相反方向走去。
那人急了，声音可怜兮兮：‘求求你，转过来，面对面说话，劳驾借光啦，我不害你，还给你钱呢。’
胡才转身：‘多少？得二两银子，少了不行。’
欢笑的声音：‘冤你咧，我没有钱，一会去借来给你。’
‘二两没有，一两总有吧。’
‘真的没有，一分也没有，你来翻我口袋。’
‘那我得翻翻。’走上贴身，突用小擒拿法，想将她擒住，看似无备，突然飘然一叶，擦着胡才前身冲天而起，翻一个跟斗，落在面前，潇洒之极，身姿美如燕如蝶。
‘你不好，暗算人，想捉我，不像好人，告诉你，天下没人能捉住我，妙手空空小妞儿。你三番两次找我调戏我，有什么要表白？’
‘你带着面纱，我看不清你，不知是谁，能摘下面纱吗？’
‘不能，摘了你会爱上我，走不动道。’
‘看样子你不是我要找的人。’
‘你找谁？’
‘万三首先生。’
‘那个半老头子，有什么好玩？’
‘他叫人把赵老先生打伤了。’
‘这关你什么事？’
‘事不平，旁人管，路不平，旁人铲。’
‘玩侠义啊，与你无关，纯属吃撑着了不消化？’
‘也不，赵老先生是我岳父。’
‘哈，履历表未婚，哪来的岳父？赵老头两女儿都未成年的呀啦。’
‘我的私事，你别管，’
‘那我的私事你也别管，问我也不告诉你。’
‘好，憋不住，说吧。’
‘我的名字，不能告诉，叫红薯火妞白苏夭娘女儿剑，告诉你就知道了啦，就会天天叫，我耳朵就会发烧。我大姐名字叫笪玑，不能叫，她会来打你，二姐喜柔娜，叫她没关系，她不打人，又会做菜，真好吃。大姐有男人，有孩子，二姐有男人没孩子，我都没有，男朋友也没有，你有没有孩子啊？’
‘没有，刚定亲。’
‘成亲不成亲，跟孩子有没有嘛关系啊。我大姐也没成亲，别去找她，她当女王，忙得很，没有时间陪你，我还没当女王，有时间陪你玩，现在说，要大姐，二姐，还是要我，俊俏夭娘三妹？’
‘对不起，都不能要，养不起，我有妻子了。’
‘什么都不懂，还文武状元呢，说是人中龙凤，到底是虫儿还是鸟儿？傻哥哥，你要我们美女姐妹，跟你有没有妻子真是没有一毫钱关系的啦。’
‘我傻，还是去找万三首理论吧，不和你费时间没正经。’
‘不要，那事我知道，万老头要赵小姐做丫鬟，出大价钱，赵家也很需要，这是两利，赵老爷子不答应这事就完了，可这老爷子堵着万家门口大骂，说看低了门楣，哪儿跟哪儿呀？做丫鬟有什么不好，按照规律，就会有千金公子爱上，我想做丫鬟还找不着门儿。要不然做你的丫鬟，爱上我，你爹妈看不上，我俩私奔，你宣称要改性我的姓，跟我姓，你家老雀儿吓坏了，不得已同意我们婚姻，只好把万贯家财给我们以求和，我们就幸福了。’
‘编吧，做梦吧，说鼓儿词演戏去吧。’
‘你没有艺术细胞，不是知音，没素质。听我接着说。赵老爷子骂街，围了一圈人呐喊，都是流氓无赖，万家派人拿出些钱打发看热闹的，都散了啦，赵老爷子势孤，骂得更厉害，出来两家人劝他，他出手打人，因有武功，伤人很重，才出来两高手，确实把他打伤，抬回他家，两姑娘哭得像泪人，把放在一边的一锭大银扔了回来。就是这样了啦。你要报仇，来打我吧，轻轻打，打手心，我得先垫上块手绢儿。’
胡才为难，不知她说的是不是真实，如果再向旁人打听也是多此一举。‘谢谢小妞儿，再见也乎哉。’一晃不见。
‘哇，胡才，人中龙凤，我话还没说完，你就跑，我半夜来找你，现出原形，吓死你，哇，讨厌的啦。’
胡才去见表妹阿阳公主，说两小姑娘要住在公主家，学文化学舞蹈，赵老先生住别院，要有几个人陪同，有时间可以当禁军武术教习。安顿好了自己才能放心上前线。公主一一答应，要留胡才住一晚，胡才说：‘军务紧急，不住了，去安排一下，我把赵家送来就走。’
公主拉着他手：‘上前线啊，我送你一件宝贝，你就得爱上我，走不了。’
‘像戏曲故事鼓儿词啊。’
公主拿出一个纯绿眼泪宝石项链：这是她师傅给的：‘你再送我，就算向我求亲了。’
胡才一惊，有了主意：‘现在忙于军事，回来再说。’
‘我派几名高手亲兵跟着，不然我不放心。’
胡才知道推不掉：‘就四名吧。’
‘六名，说定了。’
后来才知，其中两名是女兵。从公主家来回只用了顿饭功夫，报告赵老爷子出征的事。飞燕要跟胡才上前线，努力劝着，打仗凶险，千言万语，还把绿泪宝石送她作为订婚礼物，方才罢休。
晚餐精美，老爷子身体好转，酒量很大，胡才陪着，差点喝醉。晚上，老爷子醉后，去小房睡了。飞燕和胡才在一大房间说情话，绵绵不绝，打发荷蒂回房去睡，可她不走，不管不顾，死乞白赖，竟躺在大床上睡着了。  



 第二章剑客儿女情

第7回1  生死鏖战
胡才带着八人，自己随从二，分乘驮马带着铠甲和方天画戟，阿阳公主派的高手六，其中女兵两，到了战场，先去拜见元帅赵崇国。赵元帅已经知道文武状元独自来抗敌，对他很客气，要给他派一千士兵，他谢绝了，只想挑斗敌方首领，并问情况。
胡才此来，主要目的不是打仗，他长于兵书战策，三韬六略，有大计划，他要以并州为中心，制定一个宏大战略，彻底绝杀北匈奴主力，因而要了解这一带的山形地貌，林木流水，高岗凹地，大道小路，等等。以及匈奴兵的战法势态。前几次匈奴入侵地详细情况，他以已解，状元策论，也是计划彻底解决这个外患。
赵元帅：‘匈奴王刘曜骁勇善战，又有韬略，很难对付，他们全是骑兵，移动迅速，如一阵旋风，不大与我们对阵作战，这次是被我邀截，两战无大胜负，但酝釀一场大决战，我们兵较多，他们骑兵素质高，除匈奴王外，还有一员小将阿提拉，光背野马，**上身，使得丈九蛇矛，已伤了我两员上将，相公若遇此人，加倍小心。’
‘属下注意了，请写战书，单挑匈奴王。’
第二天，胡才骑青鬃烈马，手提方天画戟，驰出阵前。对方鼓声震天，十员战将，两千士兵，拥着匈奴王。王单骑向前，极其纯熟的汉语：‘对面将军，你是要单挑本王吗？请通上名来。’
胡才见他非常英武，二十略过，高大身材，面皮微黄，两道白眉，斜飞入鬓，两眼射
出赤光，心中暗赞。‘本人胡才字雨怜，无名小卒，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故来讨战请教王子。’
正要举枪，后面一声娇喝：‘哥哥，我来对付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金鬃宝马上，匈奴女将威风凛凛，金盔金甲，手提虎头金枪杀来，胡才举方天画戟相迎，觉得金枪分量甚重，当在80斤以上，不愧天之娇女，膂力奇高，枪法法纯熟，身段优美。金锁公主使用虎头金枪，运转如飞，看来在鬼谷子先生处，一定学了文韬武略，不但枪法纯熟，一定别有传授，鬼谷仙桃，或是仙丹，让公主膐力超人，如同神女。
10合之后，胡才觉得对方套路熟悉，不觉问：‘公主枪法出自鬼谷子先生么？’
‘颇有眼力，你也跟先生学过？’
‘是的，可惜时间短又不成材，不得入门径。’
‘你的方天画戟也不错，来自何家？’
‘对不起，自学不成才。’
‘狡猾书生，不说就不说，撒什么谎。’
30回合后金锁正要加大力度，对阵后面冲出白马银枪一青年将军：‘金锁妹妹，你已几辈汉化，怎么还能帮匈奴攻打中国。’
‘王公子，你我无缘，我的根是匈奴，我虽是在汉人区长大，却从来没有得到承认。’
‘妹妹，怎么这样说？我们一起长大，你又被皇上封为金玲公主。’
‘可是我的心没被汉人接纳，我的泪洗绿了我的双眼，有谁知道？’
‘金锁妹，我是爱你的，只是认识你以前就把心给了别人，这同汉胡两族没有关系。’
‘可是你的爱人，已册封为皇后，你已失去了她，心中还没有我的一点空间吗？’
‘妹妹，有些话不便在战场上说，随我来好吗？’两人从战场离去。赵元帅告述副将，白马银枪小将是龙湖大将军的公子王篪，两人可能有情爱纠葛。
一个女声叫道：‘姐姐放心，银锁来擒此人。’银盔银甲白马白佳人杀向前来，手执白钢开山大板斧，58斤，交手中胡雨怜觉得银锁公主使的像崆峒武术，二十合后，胡才：‘公主在崆峒呆过，好俊的功夫，好强的膐力。’
‘别拉关系，两军对战，你死我活。’如前，30合满，后面姑娘叫：‘二姐，把这书生留给我收拾。’她们一律说的标准汉语，桃花玉马，三公主玉锁杀出：‘书呆子，看看本公主是哪里学来？’
奇奇怪怪，她使的也是重家伙，乌钢狼牙大棒！看来匈奴姑娘，好武斗狠，喜欢重武器，小公主乌钢狼牙大粗棒极为沉重，胡雨怜笑道：‘一见即知，公主武功是杀猪场学的。’
小公主气得粉面发红：‘你……你……你才是……杀猪场，不，杀鸡场学的。’两军欢笑。
胡雨怜微笑：‘杀鸡焉能用牛刀，小公主去换把杀鸡刀来，好打架。’
三公主生气了：‘偏不换，偏不换，你叫我换我偏不换，气死你这大公鸡。’两军更笑，包括两边最高统帅，气氛松弛。
小公主力气小，不能自如使用笨重的狼牙大棒，却也用力砸过来，一连三棒，胡才知道，力挺回去，小公主要受伤落马，若闪开，大棒沉重，也会把小公主带着栽下马来，就右手垂戟，左手抽宝剑轻轻迎住，公主狠狠砸了三棒后，这才解气：‘你书呆子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啊。’
‘棒太沉了，招架不住，公主好功夫，请手下留情。’
‘谁叫你充大公鸡来着，现在知道厉害了，我不打你了，拜我为师，可以教你。’
‘谢谢公主，打完仗娶了媳妇生了娃娃就来拜师。’
刘曜把公主召回，小公主得意洋洋，自觉有万夫不当之勇，又大获全胜。匈奴王刘曜，在三位公主出战时，准备好弓箭，神射手百步穿杨。叫回了已不再噘嘴生气的三公主，上来问道：‘胡相公，你一连战我三员大将，是否要休息。’
‘王子殿下，不需要，三位公主礼让没有杀我。’
‘那请去换马饮水，片刻之后本王领教。’这真是一场生死较量，鼓声震天，呐喊动地，两马相交，盘旋回转，沙尘大起，四胳膊如飞，八马蹄乱翻，眼花缭乱，棋逢敌手，将遇良材。100合过去，不分胜负，已到深夜。刘曜叫停：‘今天也够了，何不回去加油，明晨再战。’
这一场猛战，彼此暗暗佩服。胡才回到自己小帐。阿阳公主两女兵把人赶出，请他卸去铠甲，躺在卧榻上，全身检查，只有几处不要紧的擦伤，打来热水，全身擦洗，闭眼睛，任摆弄，徹底休息放松。
全身反复按摩，穿上内衣裤，细细洗脚按摩脚心，两女兵散开他长发，连洗带揉，舒服透顶。元帅送来的美食不许吃，怕有不妥，只吃女兵烧的佳肴。让胡才半躺在塌上，叫他闭眼享受，她们喂他。这种天大福分，头一回经历，慢慢吃下三斤毽子牛肉，两斤精致羊肉，两壶虎奶，把帐篷遮黑，女兵两边相伴躺下，一人哼小曲，一人轻轻拍着，很快入睡。两个时辰后，精力大涨。
次日凌晨，胡才与刘曜对阵，刘曜的铁甲对胡才的铜甲，长枪对大戟，拱手以后就开打，真是飞沙走石，尘土漫天，山摇地动，海翻陆沉，看看五百回合。
刘曜来中原心中有事，本不愿打仗，兵锋被阻，决定撤兵。
刘曜：‘胡公子，这次到此为止吧，他日再见。’
胡才：‘听凭王子殿下。’匈奴兵撤回，刘曜单骑离队飞马而去，不知道哪里寻找妹妹或者是自己心爱之人，他在中原长大也有情感后遗症。



 第二章剑客儿女情2.2

第7回 2  战胜失美
胡才回马，突然，一匹光背野马，**上身的孩子，飞驰而来，用匈奴话说：‘相公将军，我要跟你去。’
胡才会匈奴话：‘小将军，跟我去干什么？’
‘学习中原的文化武艺，我名字叫阿提拉。’这就是后来扫平欧洲建立匈奴帝国的大汗。
胡才、两个女兵和阿提拉四骑马一起走，过一镇甸，胡才说：‘春花，你带这小伙子去买几件衣服，我和秋叶在那边茶馆等你们。’
胡才用匈奴话给阿提拉说了，阿提拉说不要，光着膀子舒服。胡才说不行，这是文明国家，都得穿衣服。胡才问春花钱够不够，答说还有五片金叶子。胡才和秋叶走进一个很是清洁小茶馆等他们，空空荡荡没一个人，咳嗽一声：‘老板在吗？’
娇娇滴滴：‘老板不在，喝酒去了，老板娘在，可以伺候。’
‘请来两壶香茶。’
‘自己来砌，只要一两银子一壶，要请老板娘砌好亲手端出，并可看老板娘一眼，十两银子一壶。’
胡才想，怎么这样贵，又莫名其妙刁钻？秋叶说：‘我去砌吧。’
一会端出一壶：‘老板娘说，一人只能砌一壶。相公你喝吧。’
‘老板娘厉害，什么样子？’
‘没看见人，躲在帘后。’
娇娇滴滴发声：‘私议民女，如同调戏，下次不可。这茶是谁砌谁喝，讲究卫生，不喝的离开，不得自带茶水，坏我小寡妇生意。如果是夫妻可以同饮，得再买个杯子，加12两银子。’
胡才：‘你这茶叶是天上掉下来的，这么贵？不是说丈夫喝酒去了吗？怎么又是小寡妇了？’
‘呀呀，没错，喝酒去了，不是这边，是在那边黄泉酒店，只晚上回来陪我睡觉。’
秋叶听了有点毛骨悚然，胡才：‘我们不是夫妻，我来自己沏茶吧。’
刚站起身，娇娇滴滴：‘说话交谈半天，费奴家口水，如同定茶，奴家小寡妇亲自送茶来了。并送一下娇娇面颊待看，只许一眼。’
‘小姑娘喜欢当小寡妇啊，过过嘴瘾，我来告诉你，先得嫁个男人，再谋死他，就才真正过寡妇瘾了。’
‘小女子只谋死过三个亲夫，经验不足，先生愿意出手相助，再谋死三五个，遗产平分吗？这也是助人为乐，行侠仗义啊。愿意牺牲自己名声，帮助奴家杀夫，满足当十来次寡妇的宏图大愿吗？’
‘助人为乐，天经地义，等在下娶了妻子，当了鳏夫，再到姑娘这里英勇就义。’
‘拖是拖不过去的，快了，虽不是鳏夫，也快男性未亡人了。’
胡才知她是谁，那个在万家发丝线剑光的姑娘，见她说话不吉利，不愿纠缠，丢下一块银子，带秋叶离开，后面娇娇滴滴：‘傻书生，跑到天涯海角，我火烤白薯飞针女儿也决不放过你。’
胡才回京，两女兵回公主府述职交令，胡才先来拜见岳父，老爷子高兴非常，向朋友们夸耀女婿的战绩。胡才问及飞燕姐妹，老爷子说：‘很少见到，开始一月来一两次，后来两三月来一次，但每月都派人送礼送钱。’
‘小婿告辞，去见公主。’带阿提拉 一起，阿阳公主见到胡才，高兴异常，问：‘这小伙子是谁？’
‘匈奴少年阿提拉，请你派人教他汉语，武术教习教他武功，再送到少林寺学习，是块好材料，未来战士。’
阿提拉说：‘我就跟小公主学，我爱上她了，要娶她为妻。’
胡才说：‘那不可以，她已是别人的妻子了。’
‘那来打一架，赢了把公主抱走。’
‘那你先去学习武艺再回来，也要长大点再说。’打发了阿提拉，公主把胡才拉入密室。‘小表弟，我好想你。’
‘公主小妹妹，把飞燕姐妹叫来，一起说话。’
‘哥别生气，别打我，还得十来天。’
‘什么？’
‘随皇上行围射猎去了。你知道这是传统，皇上行围射猎总要带文书班子和歌舞班子。’
‘可飞燕不是皇家的歌舞班子啊。是你的私家班啊。’
心中不快，也说不出。想起金锁公主对青年将军王篪的一句话：你的心上人已被册立皇后，心中还有空间吗？胡才知道，飞燕太美，皇帝必然喜欢，阿阳公主能保护她吗？留下一个心结。
公主曾被老皇指婚，还未成亲对方病死，公主不要换人再嫁，声称守‘望门寡’，老先生们大大称赞，说读书明理，谨守周礼，节妇牌坊。其实，她一直暗恋小表弟胡才，初嫁由父母，再嫁由自身，未婚夫死，取得婚姻自主权。皇帝不会理财，时时内帑缺乏，要向小妹阿阳公主借钱，所以有点怕她，这能保护飞燕小美女吗？
胡才在家忙着筹划打败匈奴之事，又得知凉州鲜卑族拓跋隼造反，已有十万众，声势浩大，如与北匈奴结合，将呈燎原之势，于是秘密觐见皇上，讨来奇兵奇击拓跋隼计划。各种准备，正忙得不可开交，门上报寿王府长史求见，是来送请柬，王爷邀请赴宴庆功。
胡才没见过这位老亲王，素无交情，内心也不愿赴宴花费宝贵时间，郑重来请，也有些奇怪，但势不能推辞，好在请柬上说是家宴，请着便服，看样子不会太久。寿亲王刘钧是现在皇帝的大伯，先皇庶出长子，年过八旬，为人低调谦虚宽厚和蔼，在家学道，擅长书画，深居简出，不问外事，经常焚香扫地而坐，修炼身心，深得当今皇上的敬重。
王府长史亲驾马车来迎胡才，四面车帘放下，保持隐秘。长史关照：‘状元先生，王爷年高，布衣交友，见面只请常礼。’
意思见亲王不要大礼参拜，‘明白了。’进到内殿，见老王爷已与一位道士在座，此人青须飘洒，仙风道骨。
王爷介绍：‘扶风真人范长生，牧虎山太乙派宗主。’又向真人介绍了胡才：‘文武状元雨怜胡才先生。’
寒暄已毕，随意攀谈，提到绘画，老王有些名声，却说：‘都说我绘画小有成就，其实，真人应算我师傅。’真人连称不敢，胡才也想拜瞻真人大作，老王请真人展出几画，确实不凡，只其中有个红衣番僧像，有点特别，胡才知有别情，暗记在心。赞赏一会，老王请进入宴席，竟然就只有此三人。胡才感觉到必有要事相商，果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屏退从人。所商量的事情，涉及杀人灭家奸淫劫财。
不能说是太大事情，地方官即可处理，但是，确有其特殊性，杀人劫财，被杀人数很多，有官员武将之家在内，劫取的财物，均是贵重珠宝价值连城，黄金白银，且有阿拉伯波斯等巨商的宝货。说到奸淫，更为可恶，必是贵妇名媛。那可是家家有武装侍卫，高手高墙护院的所在，却无法逃过匪徒蹂躏。
很多贵家出事，碍于脸面，不敢声张，于是有女人寻短见，更糟的是有女人发疯，寻死觅活，要找罗汉情人。作案好似机密，但也有时明目张胆，渐渐觉得这伙贼徒不是一般人，会邪法剑术，又有大势力后台。



 第二章剑客儿女情2.3

第七回3   双侠除恶
最近，一皇亲侯爵家遇难，偷偷来找寿王爷寻求帮助，又要捉贼，又不能声张，丢掉面子，这是困难所在。胡才问：‘如果这类事多次发生，必有痕迹可觅，各官府高手甚多，应能抓住歹徒。’
寿王与道爷对望一眼低声说：‘难就难在这里了，确有高明快手，追踪发现端倪，却也明白事情非小。’
原来，赵王刘伦笃信佛法，从西域礼聘一位高僧佛圆澄来京，他是西域独焰山佛宗邪派大师，不是大乘佛法，赵王为他建了一座宏伟庙宇大圆寺，种种歹事迹象指向此庙，其财富丰厚，势力巨大，曾经有办案人想调查，进庙后失踪，结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赵王府与大圆寺关系密切，佛圆澄与这些重大案件有关，虽有疑点重重，蛛丝马迹，却也拿不到或不敢拿到半点实据。
老王爷说：‘事情确实困难，我们反复考虑，只有状元公有此胆识，有此能力，又是贵族世家，因而坦诚相告衷心相邀。’
‘谢谢两位信任，不知要后学如何尽力？’
老王：‘事情明摆着，但我们既拿不到确实证据，又抓不住嫌犯真凶，又不能进寺调查，恶徒却却越来越猖狂。那个佛圆澄十二大弟子，个个了得。如何制止？真人想出一个引诱妖僧单独出来的办法，就可能制服审讯了。’
‘请问计将安出？’
扶风真人：‘圆澄极端好色，有天性使然，也有妖法吸取元阴的需要，要求高，必须贵妇名媛，根骨绝佳。我们对他癖好了解清楚后，就好对症下药了。王爷与我商量，想请状元公与一奇女子假扮夫妻去庙中进香，金童玉女天缘佳偶，必能引动妖僧。’
胡才：‘先不说学生容貌平平，这奇女子哪里去找？是极端危险的事情，难道为惩罚凶僧牺牲佳人么？’
老王爷：‘需要金童玉女，要找到像状元公一样品貌男人，万里难挑一，再工剑术，得遇阁下，必是天意。再要找到合适的奇女子，那就更是难上加难，我们万幸地找到一位，天仙化人，就是扶风真人的弟子、女儿范春娘。’
胡才：‘竟有如此奇巧奇事？’
王爷：‘是的，春姑娘是位剑仙，外号樱桃仙子金丸侠女火凤凰。’
不久，一座弃置的旧王府突来大批工匠整修，修旧如旧，更有气派，门匾《国公府》，马夫健仆厨师园丁，侍妾丫鬟奶娘仆妇，整整齐齐，住进一对年轻夫妻，金童玉女，人中龙凤。丈夫胡雨公爷夫人范若花郡主。对外称，目前公爷虽无职务，但旧家风范，三代传承，来头很大，每天车马盈门，都是皇亲贵胄。
夫妻平日并不住在京城府邸，这是大比之年，胡相公兴致突发，要一显身手，不用爵位，凭文章准备参加秋闱考试，功名不是目的，借故游览十年不来的京城古都，拜亲访友。
闻听三年前新建大圆寺，香火鼎盛，佛法无边，夫妻富贵风流，感谢佛佑，故双双来拜。金钱气势，引起极大轰动重视，方丈佛圆澄亲自接待，天仙丽姝人间龙凤，圆澄极为倾倒，谈话一个时辰，然后高级素斋，宾主尽欢，公爷夫妇欢迎方丈到家款待。
圆澄见了范夫人，本已失魂落魄，不想夫人却说：‘名利如浮云，富贵不长保，想拜在佛圆澄大师座下做个记名弟子，念佛消灾。’
胡公爷也说：‘若非已报名大比，秋闱应试，也愿拜在佛圆澄大师座下。’
圆澄狂喜，急不可耐，当晚四更，带了两个心腹，四弟子八臂哪吒化猿、十二弟子采飞花红化蝶，来到国公府。平时干这种事独来独往，这次见胡公爷夫妇似无武功法力，但也说不清的感到，他们有一种内敛神韵，不可轻视，因而例外带了两个心腹弟子以防万一。
隐身飞到国公府，果见巡夜保卫森严，圆澄洒下一包红迷沙，一刻以后，全部人员被迷倒，再无声息，灯烛暗淡。三人落下，背靠背成三角形，圆澄在前，两人背面左右监视退行，如临大敌。经检查，所有人经**倒地，横七竖八，包括12只警犬。仔细检查后再无问题，圆澄命两人一在厅中，一在院中警戒，自己来到寝殿，附耳细听，没有声息，轻轻推开门进去，地上四名丫鬟躺在地上昏睡，帐中似有两人
圆澄慢慢走到床前，举手掀帐，突然一股霹雳雷火迎面打来：‘恶贼休走！’一道剑光，胡公爷宝剑刺向面门。
圆澄知道中伏，反应极快，护身神光发出，雷火扑面，铁禅杖劈过去，犹如泰山压顶，夹风雨之声，态势猛恶，胡才来不及出手，形势紧张，不料斜刺里刺出一剑架住：
‘妖僧今日报应到了，牧虎山扶风子在此。’
圆澄退出，升在半空大喝：‘牛鼻子老道，坏你佛爷爷好事，纳命来。’
扶风真人也升在半空：‘妖僧来中原无恶不作，今日报应。’
妖僧铁禅杖化为一条乌龙，张牙舞爪扑向真人，真人宝剑化为一道长虹，犹如雪蟒，迎战乌龙，金铁交鸣，铿锵乱响，震天动地。圆澄不愿在此打斗，怕别人看出原形，真人也不愿在此斗争，怕伤及平民，两人越打越远，越斗越猛，霎时不见踪影。这里胡才斗化猿，飞剑青光对付八道浊黄飞刀。
范春娘捉住采飞红化蝶：‘你身为女人，又在佛门，真是无耻败类，我不杀你，打你出三百里外，看你的造化。’一个***，把化蝶打出三百里外昏倒在地。
她命不该绝，一队镖车路过，镖师是鸡公山十杰中的老五，金棍子飞天玉虎姜芳波，和老十流星散花郎郭米欧，他们见地上躺着一女子，命在垂危，救了起来。化蝶是披发修行女尼，但穿的夜行衣不是僧袍，一双戒刀已被没收不在身边，因而看不出身份。她慢慢缓过来，镖师问话，她假装失忆失语，镖师不能丢下她，一直带着，化蝶不是善茬，后来惹出了许多事端。
这里春娘腾出手来，走过看胡才，一剑斗八刀，颇觉费力，险情迭出。
春娘说：‘化猿妖僧，你有一百多条命债，污辱30多名良家妇女，我今天代行天谴，追你性命，让你死个明白，代天行诛的是樱桃仙子范春娘。’
轻张樱唇，射出一粒比花椒还小的金丸，一缕金光，劈破护身刀光，正中化猿脑门，立即毙命倒地。春娘挥手，把尸体扔出20里外荒山中，喂了豺狼。
此时山头上，只剩春娘和胡才两人，事情圆满了结，两人反而有点不知所措。胡才开始听说，要与一位高手女剑客假扮夫妻，心想一定是雄赳赳女汉子，结果一见面，不由惊讶震动万分，19岁美丽温婉的女儿，春花明月般艳丽，举止却又高雅亲切和蔼。穿上宫装梳妆高髻，环佩叮当，又有贵妇王妃的气势。三天假扮夫妻，车马同出同入，胡才感到疑惑，这可真是我的夫人吗？虽是没有一丝身体接触，但精神交游已缠绵不清。
动手晚上，两人劲装，英气勃勃。计划原定是完成后任务后，拱手作别，可这时两人迟迟不表态，恋恋不舍，又有点尴尬。
春娘说：‘还好，一切顺利。’
‘是，一切顺利。真人斗妖僧没有问题吧。’
‘不会太容易，反正父亲和妖僧的斗争，我们帮不上忙。’
‘一起去找找吧？’
‘不可能的，已在几千里外了，连方向都不知道，再说父亲剑术高明，没有问题。’
‘那我们该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呀。’
不敢看她，‘要不然，回…回…我们俩的家再坐坐？’
‘不好，假扮夫妻，办完事，在一起就不方便了，有点尴尬。’
‘倒也是，可余香缕缕不绝。’
‘你军国重务在身，已经耽误你好几天了。’
‘我，我还不算太忙。’
她的笑容灿烂，‘匈奴鲜卑，国之大患哦。’
‘春姐，你当了我三天娘子，委屈你了。’
微笑：‘还好，你是君子，没有借机占我一点便宜。’
‘其实，想法是有的，现在也有点后悔。’
‘发乎情止乎礼，那就难得，我是女人，不是石头，也有点虚荣啊。’
‘春姐穿宫装，那么迷人，月中天仙，我有时几乎把持不住。你着劲装，更是英姿飒爽，越加风采，令人倾倒。’
‘状元先生，不要慢慢露出真面目，破坏你在我脑中美好形象啊，甜言蜜语，哄骗女人，不是你的长项吧。’
‘对不起，一不小心，说出了心中隐秘，春姐神秘而可爱。’
‘神秘倒没有，你最想知道的，大约是我的婚嫁，可以告诉你，我是单身女人。’
不由自主，‘好啊！’
‘我心中有人。’
‘呀，冷水浇头怀抱冰。’
‘眼中无人。’
‘啊啊，不明白。’
确实不明白什么意思，‘春姐娘子，我们还能再见吗？’
‘来日方长。’
‘还是我娘子？’
‘这却不能，缘分满了。’
‘春姐剑术极高，剑仙极品，在下只是初级剑客，免不了有求教处，何处可觅仙踪啊？’
‘我在筱山深处，有居室名凤巢，石洞茅屋，青草绿树，朋友不少，凤凰，梅花鹿，小金猴。’
‘哦呀，神仙境界。’
春娘看了他一眼，小声：‘家中有一窝燕子，所以我小名就叫燕儿。’金霞一闪，芳影无踪。



 第二章剑客儿女情3.1

第8回  神兵天降（上）
这时国内大势，边沿几省，由于汉官残酷压榨胡族，激起民变，主要的有鲜卑族拓跋隼（秃发素几能）造反，占有凉州城以及之外广大地区，拥有十万精兵，声势浩大。北孟山氐族齐万年，和先前已经依附朝廷的南匈奴右贤王刘猛部，也蠢蠢欲动。朝廷在征、抚两种方针讨论后，决定征剿。先派赵王领兵十万金角，全军覆没。皇上首相枢密使，接受了胡才的建议，表面上派楚王为大将军，帅十万大军，大张旗鼓，准备出征，引起注意。实际上是胡才领三千人马，暗度陈仓，秘密出击。
五天后，这绝密消息，被在京城为质的匈奴左王少帅刘渊得到，令小妾狐月通过羊羯酒店羯人石斑送情报给起义的右王刘猛、鲜卑拓跋隼、氐酋齐万年，楚王大军行动迟缓不足虑，却有一支劲旅奇袭，进展极快，这消息能来得及挽救他们吗？
文武状元胡才攻击的第一目标是实力最大的拓跋，精选三千铁骑，连夜出发，每人两匹战马，夜行晓宿，且留有一百人收拾宿营留下的的痕迹。因而，鲜卑义军首领拓跋隼派在京城及各处的细作，完全不知这支劲旅的存在。
十天后，军队进入崇山峻岭，要走一条极为艰险的近道，直插凉州。进山前，每人饱餐一顿，带十天干粮，不再举火。基本无路，披荆斩棘前进，有时悬崖绝壁，这时就下马拉着走，每天睡两个时辰，吃四次干粮，喝山泉。反是喂马的料带得很足，胡才一再说明要爱护战马，最后是靠它们冲锋的。
从京城走大路到边远的凉州，至少需一个月，胡才决定奇袭，早就探听好，如果翻山过岭走直线，十天多就可到达，行程太难，能走得通吗？
奇袭部队宿营睡眠时都不得脱衣，人人身披重铠，开始，很觉受不了，渐渐也习惯了。胡才身先士卒，吃同样的饭，披更重的铠甲，稍微特殊的是他有三匹战马。进山后军队全吃干粮，没有热食，不生烟火，有人生病，加上摔伤碰伤，有四十余人不能再走，留在沿途极少的山民家中，每人留下二十两白银和一匹战马，但一住伤员，山民不得离家、打猎、赶集、探亲访友，以防泄露消息。
队伍中有一个瘦长少年，同样带着两马，披着软甲，奋力随队伍前进，几天后累得骨瘦如柴，但两眼明亮，精神抖擞，他就是14岁的王天，大漠磨练后性格成长，获得乌龙剑武功大进，坚决要随拜兄胡才铁军出征，冒生命危险做一番事业。
沿途渐渐遇到鲜卑哨兵和游骑。拓跋隼是个有军事头脑和素养的人，尽管这不成路的山道很险，难过大军，但仍是每十里设一哨所，还有游动斥候。胡才招募了二十名武术高手剑客，由王天统领，他们不带长枪大戟，身穿短衣劲装，只用刀剑、暗器、盾牌；另选出50名百步穿杨的弓箭手。
凡遇碉堡哨所，由武术剑客和身轻如燕的王天以轻功潜入，将哨兵全歼。若遇游动步哨或骑兵，由弓箭手用强弓硬箭射死，这又是胡才一绝，天天练习学来的箭法，百步穿扬，不留一个活口。故进山后，拓跋隼还毫不知情。
这支军队并未集训，但在行军中，渐成一支铁军。军令森严，军纪严肃。平时，除传令官的命令声，几乎无人说话，只听蹄声、脚步声、戈矛撞击声。胡才对年少拜弟王天毫无照顾，且令其为先锋，极备艰辛。胡才一路用高赏招向导，再用罗盘辨方向，路线一点不错。但难在难走，，披荆斩棘，预计十天的路，仍走了十四天。
因高山气候多变，多次碰上大雷雨，几乎不能前进，还有两名士兵、三匹战马被雷劈死。但胡才不许停留，艰难前进。由于干粮不够，一天的干粮分两三天吃，但后来仍然绝粮，马也只吃草，瘦弱不能行走的马被宰杀吃掉，能走的马仍珍惜，用以负重。
胡才下令把最后一天干粮留下，准备喂马，士兵吃草根树皮。在艰难困苦中，总算来到凉州城东的鹰爪山，远远可以看见州城。胡才下令休整，这时已减员近百人，大多是生病、受伤，也有几个掉下悬崖，两人被鲜卑哨兵杀死。胡才令副将把死去的士兵记下姓名，平凉州后，要刻石立碑，写上他们的名字，并回京城后抚恤家属。
太阳西下，一抹血红。鹰爪山崇山峻岭中有无声的三千人影，铁一般铸立。胡才下令：每人只留一匹战马，把较弱的一匹杀死。这些铁甲战士第一次对胡才的命令犹豫，这些战马是生死与共、千里相伴的战友啊！胡才转身，走向他三匹马中最弱的一匹黄马，左手搂着他的脖子，右手抽出佩剑，轻轻插入马颈。
黄马瘦骨嶙峋，它的脸擦着胡才的脸，以示亲昵。剑刺入后，血往外喷，溅了胡才满身满脸。黄马没有一点挣扎，安静地卧下去，闭上眼睛，似乎它已疲劳过度，很愿意安息了。
铁甲战士们流着泪，抽泣着杀死自己的一匹战马，王天杀死自己的白马时，几乎痛哭失声。传来胡才冷如铁的声音：‘除了已死兄弟，这些战马是首批为国捐躯的。我们要喝下它们的血，吃下它们的肉，让它们与我们溶合在一起，产生力量。明早冲锋，攻下凉州，以后再来为它们立一个“千马冢”。’
他带头跪下，吸吮黄马的血，饥渴万分的战士们也照样做。胡才站起，举起长枪，高呼：‘攻下凉州，活捉拓跋隼！’山中举起三千铁臂，三千钢矛，却没有一点声音。
胡才令下：‘三更造饭，烤吃马肉，四更出发，衔枚急走，五更攻下凉州。临阵退缩者，斩！杀戮百姓者，斩！抢夺财物者，斩！奸**女者，斩！’又一次三千铁臂、钢矛举起。胡才感到自己融合在一股铁流中，成一分子，不再是个人。
天方破晓，凉州城东鹰爪山滚下一道铁流，像乌云一样向东门冲来。开始只听见马蹄声、戈矛声，快及城门，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杀！杀！活捉拓跋隼！’，铺天盖地而来，立即把东门冲开。
进城后，三千人分四股，有条不紊地向各自目标驰去。守城士兵虽有五千人，但突遭袭击，毫无准备。一刻后，已有一千多人丢了脑袋，三千多人丢下武器，押在牢内。这支军队第一个杀进城的，是白盔白甲、白马长枪的胡才和黑马王天。进城后毫不旁顾，领二百精兵，直冲拓跋隼所住的凉州大衙。
拓跋隼是个汉化很深，而又久经征战的人。他的十万鲜卑骑兵，分驻凉州周围几个重镇。因凉州府在重重保护下，城内只驻了五千兵马。至于他的府内，卫兵只有百人。拓跋隼听见喊杀声，立即跳起，奔进来一亲兵队长报告：‘匈奴左王刘豹千岁有急使。’
‘叫他进来。’进来一个匈奴骑手，跪呈一书，上写：胡才领精兵三千，将由山道自鹰爪山进袭凉州，已离京城20天。后面画了一个豹子头。这自然是刘渊得到的情报，由狐月交石斑，石斑派儿子石良驰送刘豹。刘豹立派三使，分别报刘强、拓跋隼和氐首齐万年。
拓跋隼说：‘糟了，怎未得到守山哨所报告，贵使可有所见？’
匈奴使者说：‘我见胡军已经进城，锐不可挡，大王速速逃命要紧。’说罢退出，上马遁走。
拓跋隼镇静地问亲兵队长：‘情况如何？’
队长说：‘凉州已不可救，请大王速速出城，再作计较。’
隼问：‘还能出得去么？’
队长：‘我已派百人守住西门，等候大王出走。’
拓跋隼命：‘备七马毡车，载娘娘和小公主。召亲兵随我冲出西门，再集军队，决一死战。’‘遵命，大王。’队长行礼退出。



 第二章剑客儿女情3.2

第8回   神兵天降（中）
隼进内房唤起妻子段梅，告诉她凉州已陷，叫她立即抱婴儿上毡车。段梅虽很惊慌，但强作镇静，把女婴用棉被包好，提了一包衣服，一包婴儿食品。出来一看，毡车已经备好，七匹骏马扬首敲蹄，准备奔驰。段梅刚一上车，驭手即扬鞭向西门驰去。拓跋隼已披上铁甲，手执大槊，领20多亲兵随来。这一行如风驰电掣，转眼冲出西门，绝尘而去。
拓跋隼刚走，胡才和王天已领二百骑兵，冲进凉州府大衙。发现后院已经起火，除了东倒西歪几个死人和快死的人外，未见他人，内外凌乱不堪。胡才抓着一个垂死的人，问拓跋隼的下落，那人摇摇头，指指外面，竟倒下死了。
胡才王天早已把凉州城主要街道和地形了解清楚，而且事先分好，一进城就分人去枪四座城门。他们东门入城，西门最远，估计拓跋隼只能从此门脱逃。于是，带着二百骑兵向西门冲去。到了西门，原来守兵已被杀死，由胡才手下50名骑兵守住城门。
胡才一问，知刚才有20余骑和一辆七马毡车，杀出西门，如飞驰去。胡才知是拓跋隼，加鞭快赶。远远已望见前面有烟尘，胡才令王天领50骑，尽快奔驰，前去扼住正面大山的唯一山口，用密林为掩护，只用硬弓利箭，不出战，不放一人过去。
王天领50骑，飞快狂奔。胡才反而放慢马速，惜养马力。前面一座大山叫万斛堆，极为险峻，只有一个斜面山口可以穿过，正面是悬崖绝壁。拓跋隼原想从此山口冲出，但七马毡车虽快，总不及飞快战马。等他们到山下时，山口已被王天扼住。拓跋隼率人冲了几次，俱被王天及手下用硬箭射回。
若无爱妻爱女相随，拓跋隼一人也能把这50名骑兵踏成肉泥，但要保护妻女，几次冲突不出，不觉气馁，他派人辱骂，但王天冷静，不加理会，绝不出战，只是轮番射箭。拓跋隼手下被射伤两人，射回的箭被树林和盾牌挡住，不能奏效。这时，远远望见胡才带领二百骑，缓缓驰来。
拓跋隼知道今日已到绝路，对妻子段梅说：‘这里就是你我葬身之地了。’
段梅：‘大王赶快抛下我母女，带人突围，或者有救。’
拓跋隼指着旌旗渐近，白盔白甲、白马金戈的胡才说：‘来不及了。’
胡才百骑逼近山下，见孤独一骑站在路中间，后面山脚一辆毡车，20名卫士环绕。孤独骑士人高马大，手执大槊，黑甲黑马，黑面黑髯，威风凛凛，正是鲜卑义军大王拓跋隼。拓跋隼左手执槊，右手持头盔，光着头，骑在马上，神态很镇静。
胡才喝住骑兵，单骑缓缓靠拢。拓跋隼发出洪钟般的笑声：‘胡将军，真从天而降，诡秘得很啊！’
胡才从容说：‘拓跋隼，自古道：兵不厌诈。事到如今，有何话说？’
‘本大王心中不服，想与将军单打独斗一番？’
胡才沉静地：‘可以。’
‘如我胜？’
‘杀了我，我部下自会把你们捉回京城。’
‘那我要败了呢？’
‘我亲取你首级。’
拓跋隼大笑：‘那胜负对我是一样了。’
胡才冷冷地说：‘你从反叛那一天起，就只能是这个下场。但如你胜我，可杀我泄愤。’
‘真是条好汉！将军进城，不要把鲜卑人斩尽杀绝。’
胡才冷静地说：‘不用你说，朝廷皇恩浩荡，自然爱护自己子民，不分汉族胡族。’
拓跋隼叹息：‘将军对凉州情况一无所知，可知官逼民反，特别是我们胡人，没有生路？’
胡才：‘国法俱在，岂容叛逆，现在不必提这个了。’
拓跋犹豫一下，指着后面道：‘那里有一妇人、婴儿，将军能高抬贵手饶过她们吗？’
胡才毫不犹预地说：‘叛贼理应满门抄斩，但我一路行来，知你对汉人尚好，只杀汉官，不杀百姓，旱灾时还曾有过救济，你有善念，我也报你，留下你婴儿。若我战死，我会叫副将张芊和我弟王天执行。’
说罢抬手，一个年青军官和王天骑马上来，胡才说了几句话，军官朗声说：‘拓跋隼，若胡将军阵亡，我副将张芊将你活捉解京，但保你婴儿不死。’
王天说：‘若我二哥战死，到京城后我必亲手杀你报仇，把你砍为三段。’说罢两人退下。
拓跋隼说：‘胡将军小心了，我力大无穷，手下绝不留情，请吧。’
把马兜转，戴上头盔，胡才后退，两人相距50米。
胡才旗下战鼓响起，两马驰骤，像黑白雷电相击。拓跋马快，胡才眼明，抢先出手，金戈直刺，被大槊一架，胡才立觉两臂发麻，虎口震得生疼，方天画戟被荡开。此时，若拓跋隼回身一槊，胡才可能落马。但两马交错而过，急若闪电。
两人掉头第二次相向冲击，在即将相遇时，拓跋突然不见了胡才，奔驰而来的却是一匹光背马，略一迟疑，两马相交，胡才连人带枪，从马腹下窜起，画戟枪尖正中拓跋隼咽喉，拓跋隼倒撞下马。
胡才兜回马头，把金戈挂马鞍上，跳下马来，抽出佩剑，警惕地慢慢走近拓跋隼，见他仰躺地上，咽喉汩汩流血，已命在倾刻，嘴唇微动，似要说话。
胡才以剑柱地，曲一膝，弯腰听拓跋隼说：‘胡将军，请看婴儿无辜，留她一条性命，并把我佩太阿宝剑传她。’突然又瞪目裂眦，‘你要杀了她，我做鬼也不饶你。’
胡才轻轻说：‘你刚才让我一槊，胡某心中明白。我一定保护你妻子女儿，并把你女教养成人，将军放心去吧。’拓跋隼慢慢闭上眼睛，气绝身亡。
胡才走近毡车对拓跋夫人段梅说：‘你丈夫已死，罪不及妻孥，你不要害怕，’
段梅抬起悲哀的眼睛：‘请容我与大王一别。’不待胡才回答，紧抱婴儿，向拓跋隼走去。
胡才随后，鲜卑20骑跟着，副将张芊和兵士要围上来，被胡才挥手止住。
段梅把婴儿放在拓跋隼胸前，跪下说：‘大王，再看看你的女儿吧。你英雄一生，为鲜卑人争气，妾得侍奉大王，幸何如之。若此婴是男，妾将含辛忍辱，将他养大，为大王报仇，可惜有负大王，生下此女，妾只能从君于地下。’她拔出拓跋的佩剑，自刎而死，犹抱着丈夫的尸体。
王天抱起婴儿，递给马上胡才。20名鲜卑骑士全部下马，齐刷刷跪下，悲愤地叫：‘大王、娘娘慢走，我们来了。’全部伏剑而亡，环绕着拓跋隼夫妇。
高山峻岭上悲风呼啸而过，山下疆场上战旗猎猎着响。



 第二章剑客儿女情3.3

第8回   神兵天降（下）
胡才翻身上马，驰回队列，对副将张芊说：‘割下拓跋隼夫妇首级，传示凉州，招降他的余众。留下30人，把拓跋夫妇合葬，刻名立碑，在其旁另挖一大坑，把其部下20人合葬，刻“二十烈义冢’”五字。’说罢，带着他的人马驰回凉州城。
安民告示：鲜卑兵一律不究，留下盔甲武器，带一匹马回家恢复农商，重振生计，成为平民，有伤害鲜卑人的，依法追究责任。
拓跋隼一死，他的部下星散，人数很多，超过十万，只拘留了千夫长以上军官22人，打算分批甄别处理，尽可能赦免。
拓跋隼杀死大批汉官，但多为贪婪残暴者，对汉人平民，虽有压迫，却无屠杀、滥杀情况，甚至有抚恤有救灾，这胡才在进军途中已知。胡才在凉州军令森严，秋毫无犯。
楚王刘玮忌功，上本说胡才留有拓跋隼遗孤，谋图反叛，应锁拿解京。朝廷有宰相商容枢密使赵崇国元帅解说，皇帝倒还明白，只令处死婴儿，胜利班师还朝。
胡才无奈，举剑来杀婴儿。不想王天正在逗她玩耍，见二哥神色不善，手执利剑，就用身体挡住，说：‘你答应过拓跋将军的，保护他的遗孤。’
胡才：‘圣命难违。’
王天：‘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况是乱命。’
胡才厉声喝道：‘胡说，大胆！’
王天不答，抱起婴儿，抢出辕门，跨马逃走。
胡才大怒，飞马30里将王天和婴儿擒回，令副将张芊将王天绑在辕门，准备问斩。这时钟鼓齐鸣，楚王刘玮兵到，胡才交割印信和各种事务，并献出婴儿尸体，楚王无话。
副将张芊悄悄解开王天，在他耳边说：‘婴儿尸体是乱军中的一个死婴，拓跋孤女和奶娘在5里外等候，你二哥命你护送她们星夜回京。’
王天大喜，回京后，收溜婴儿交给胡才，把拓跋珍改名胡珍教养成人，这位鲜卑姑娘拓跋珍后来成为一代侠女，武艺高强，长大后才知道，亲生父亲是被胡才杀死的，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千方百计要报杀父之仇，多次想要刺死胡才，可匕首到了胡才咽喉，胡才并不躲闪，珍儿双手发抖，刺不下去，这养父又是自己救命恩人，亲爱养育如同亲生，恩恩怨怨纠结万分，刺杀三次也未完成。
王天说：‘算了，还是我要了，改名王珍。送回老家。’
捷报到京，满朝大喜，令楚王进驻凉州，收拾残局，胡才班师回朝。胡才到京，先到国公府见叔父，弟妹们全部聚齐欢迎他归来，三弟王天先回，此时迎出20里，说：
‘二哥，真英雄啊！’满是羡慕、崇拜的眼光。
胡才说：‘你也立了功，以后比我更有出息。’
小飞燕盛装打扮，燕巢张灯结彩，迎接胡才归来。胡才驰回穿着满是尘土、铁锈斑烂的甲胄，飞燕还有荷蒂喜孜孜上来迎接、拥抱。见胡子拉茬，一脸倦容，心中无比怜惜，温柔地说：‘雨哥哥，你辛苦了。’
胡才对4月未见的美貌爱妻飞燕，温情洋溢，拉着她的手，用喑哑的声音说：‘我从募兵离家，离京也未辞行，你不怨我吗？’
飞燕依在他身上说：‘我略明大义，将军为国，令人钦敬。’
这时，有个小侄儿女出来磕头，小女儿说：‘你是我伯伯吗？我伯没胡子呀！’
胡才抱起她亲吻：‘我就是你伯，长胡子了，你要不喜欢，我一会就剃了吧。’
小女儿：‘伯伯，你怎麽一身酸味，臭死了，为什麽不洗澡呀？’
胡才忙放下侄女儿，笑对飞燕说：‘四个月以来，我未脱甲胄，是得先洗个澡。’
‘早准备好了。’
飞燕亲自侍候，把男人泡在热水中，身体太脏，换了三次水。为他洗发、剃须、搓背、洗脚，洗净后为他披上睡袍，搀入卧室。
这4个月来，胡才心中只有士兵和战争，为国忘家，今天得到美丽温柔飞燕的照顾，感到无比幸福，携手对她们动情地悄声说：‘请卿卿陪我片刻。’
飞燕满脸通红：‘稍等一会，洗洗就来。’
等她喷上香脂，披上绣花缎寝衣回来，胡才已经睡着了，发出舒畅的酣声，似在慢慢吐出4个月的辛劳。
飞燕和见他睡梦中瘦削的、刀刻斧凿般刚毅的脸，额上也被斩出两道皱纹，心中一股柔情升起，又怜惜，又为自己的英雄男人骄傲，她轻轻揭开锦被，安静地躺在身旁，轻轻地搂着他，无比自豪。
胡才把拓跋隼主力摧毁后，奉旨回京，封锦容县侯，武威太守，旋升秦州刺史，再调幽州刺史。幽州（北京）是北方第一重镇，胡才选拓跋隼旧部精锐一万人，鲜卑铁骑，带去镇守幽州，建成王朝最强悍的军队，对付匈奴叛乱。
不久奉调回京，青年将军王笺接任幽州刺史。后来与镇守并州的大将军刘昆，成为王室在北方的两大支柱，对抗北匈奴。
名义上征战处理凉州的，是楚王刘玮和他帅领的十万大军，寸功未立，摘取胜利果实。锣鼓喧天，笳号齐鸣，浩浩荡荡，进入凉州。很快贪污横行，腐败不堪，回到拓跋隼起义以前的烂摊子。楚王玮为了立威，滥杀无辜，汉人和鲜卑人都开始怀念拓跋时代，楚王把把原来胡才囚禁，准备分批赦免的鲜卑军官通通斩首，进而穷搜叛逆，鲜卑人被杀者四五千，一些汉人则以‘附逆罪’丧命破家，财产没收，也过千人，以至凉州小儿听楚王刘玮之名不敢夜啼。胡才功成，千马埋骨，何况楚王杀人，生灵涂炭。.　　　　　　　　　　　　　　　　　 、
拓跋隼失败，另一支叛军右王刘猛得到刘渊幼妾狐月通过羯人石斑信息，帅部逃出塞外免了灭顶之灾。氐人叛军齐万年，被胡才副将张芊打败，逃入深山，张芊奉命穷追搜山，终被擒斩，三支叛军灰飞烟灭。
正是：
一将功成千驹殉，更为涂炭哀黎民。
祖国山河归一统，何惧马革裹战魂。



 第二章剑客儿女情4.1

第9回1   未婚之约
胡才战罢归来，与飞燕相聚，无比幸福，想起还没正式名分，不大方便，也不放心，要正式成亲时机又未成熟，一是燕儿还不满14周岁，尚年幼，二是自己任务很重，从在樱桃仙子范春娘合作下斗走佛圆澄，清理了伪佛教大圆寺。之后镇压叛军拓跋隼和齐万年，一直忙个不停。胡才早先被委以筹谋彻底击败北匈奴的大计划，虽然名义上只是翰林院侍读学士，实际在首相商容指导下，在枢密使（最高军事长官）赵崇国元帅手下有一特殊位置：保安特使，尚方宝剑，所以也抽不出时间筹备盛大婚礼，公侯世家，正式婚礼不能马虎，想了个折中办法，先办一个简单的订婚礼。
和哥儿三个甘箩、王天商量，要低调，少惊动人，首先是挚友外不请外宾。胡才母亲早逝，父亲勋位公爵，妻死后出家，成仙而去，渺无音信不说了。燕儿的父亲老拳师赵宜民自然女方主婚人，荷蒂小尾巴，摆脱不掉，恐怕要买一送一。
甘箩孤儿，没有家人，王天父母健在，一个农村大家族，父亲王土地又叫王老实，母井氏请作第一贵宾。小时三兄弟常去田舍翁王家要吃要喝要有糖吃肉吃，甚至可以自行杀鸡宰羊先斩后奏，从不把自己当外人，两老人宽厚慈祥，对三子一律看待。胡才提出一个兄弟们意外的要求，请扶风真人范长生做自己家长，范春娘伴娘做自己妹妹参加。自然有对扶风真人的敬仰，或许是春娘的美丽倩影挥之不去，借机再见一面。
王天大惊：‘是何方神圣？理应我的老家儿当你的父母，小时他们偏心，喂你特多，结果你长得高大强壮，我黄皮寡瘦。’
胡才：‘三弟，说来惭愧，你爹妈也不是偏心眼，只是愚兄手快一点儿而已，现请伯父伯母做证婚人大贵宾，这可是最重要地位，至于当男方伴郎留给钓风客大哥，他小时嘴甜，手脚比我更快，吃得更多，你看他长得多标致，都是你爹爹妈妈喂的。’
甘箩笑：‘过奖了，我成亲时，自然王家老伯父老伯母是我的男方家长，只不知猴年马月。’
王天：‘胡二哥，这范家二位是什么情况？’
胡才‘两位是领我大战恶僧佛圆澄的剑仙父女，品德学识之高，令人仰止。’
‘要比这个，我还得把我师傅姐姐竹夫人请来，才得平衡。’
胡才：‘如能请动竹夫人前辈，那简直蓬荜生辉。’
‘小事一桩，师傅一切都听我的。’
甘箩：‘相比而言，我就太差劲，孓然一身，反而落得青楼薄幸名声，我太孤单了，也得请几位美女高人助阵，气势不能矮于你们。’
王天：‘难道你也认识什么父女两人？泰山和小娇娘？’
‘没那样好运气，找个黄脸丫头充数吧。’大家大笑，二人以为甘箩玩笑，没有在意。
扶风真人范长生亲自飞剑传书，表明必定参加。胡才已觉高兴万分，不想樱桃仙子范春娘更是起劲，竟要亲自参加筹划，主持一切。这边没有女眷，春娘自告奋勇，作为男方至亲，承办一切杂事。这不打紧，却把一个本想小小简单的事情，办得轰轰烈烈。
春娘说：‘我既然挂了帅当总指挥，就得全面考虑，虽是简朴订婚，毕竟十几二十多口人，雨怜兄和燕儿的香巢“燕窝”做情人私密点极好，做订婚场所有点拥挤，雨怜兄有御赐辉煌官邸，从未用过，如在那里举办，惊动官府，宾客如云，恐不是雨怜的意思，不如到我的筱山“凤巢”，自然宽大，又远离京都喧嚣，清清静静。’
燕儿听了欢喜，盼望见到这位姐姐。胡才从并肩战斗后，对春娘一直念念不忘，但也不敢有妄念，知她心中有人，只不在身边，所以说目中无人，对她爱慕之心不减。胡才的优点，爱美而不逾矩，发乎情止乎礼，男女之间可以有纯洁友谊，这很难得。春娘这样完美的女人，一生仅见，珍惜这份感情，确信春娘也是，可谓心有灵犀一点通。胡才原准备简简单单办事，一个粗糙男人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办，只想取得正式名分即可，不料领导权被春娘夺去，就只剩下服从听命令听指挥的份儿了。
俊俏、苗条、灵活的春娘，系上围裙，扎上头巾，哪里是高手剑仙，简直就是能干的家庭主妇、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亲爱如嫂子、巧手如厨娘。
先把待定婚夫妇领到凤巢，不但小尾巴荷蒂寸步不离，大哥三弟也不由分说，脚跟脚来了。还有一个小拌腿儿，春娘的儿子小李雄，不到两岁，燕儿和荷蒂爱得不得了，抱着玩耍，到树林里和金猴梅花鹿凤凰游戏，一会不见了，燕儿把自己的订婚大事忘到九霄云外。王天少年心性，具体事务帮不上忙，也就和燕儿荷蒂雄儿玩到一起。
凤巢范围很大，没有明显边界，主要部分上下三层，自然形成，下层很广，建有大大小小二三十间房屋，住房八间，都很宽大，其他做储藏室或空着，有隧道通马房，散养着十几匹骏马。中层为主，是大平台，树木花草小动物乱跑，精致房屋分四处，各种用途五六十间，大厅三处，厨房大小六处，睡房都有单独卫生间盥洗室，室外好几处温泉更衣室，真是洞天福地。
二层前平台作为行礼之处，招待宾客，在大自然中举行。大厅中有几个木桌，粗木树墩作凳。外面平台也有几桌，石桌石凳。来宾按计划预先安排在中层几十客房休息，喝茶聊天。
真正的‘洞房’，在最高第三层，树木掩映，鲜花如锦，流水温泉。大大小小高高矮矮深深浅浅石洞和精巧玲珑房屋十几间。   1950
有正式通告，不算请柬，因而不知会来几人，春娘把宴会、食宿作了30人准备，休息多为单间或双人间。总指挥春娘忙里忙外，兴高采烈。一切都妥妥贴贴。燕儿想向春娘学点家务本事，结果一事无成。荷蒂和雄儿玩耍，还有金猴梅花鹿凤凰，一会两人满身泥土，头发上也是青草树叶，春娘领她们清洗换衣服。
头五天燕儿荷蒂和三兄弟都到了，春娘把他们的吃喝拉撒睡安排得顺顺当当，胡才过意不去，想去帮忙，被赶了出来，按规矩婚前新郎不许见新娘，真是，咫尺天涯。只好和两兄弟在外面密林中饮酒聊天，春娘哼着小曲，进进出出，忙这忙那，非常快乐，像可爱的鸟儿。



 第二章剑客儿女情4.2

第9回2   真情珍爱
王天说：‘这个媳妇子真漂亮，又能干，还有个小乖儿子，不知谁照顾她怀孕生子，福气了，可惜我不知道，没来帮上忙。二哥要和小飞燕订婚，范春娘姐这乖媳妇子要不成了，她是归谁的？大哥，你说句话。’
甘箩：‘不要乱说，我第一次见这美娇娘，极品美人，不知深浅。’
王天：‘不见有男人出入，像是单身，那就好了，二哥说句话表个态。’
胡才：‘说起来她还救过我的命，大战凶僧佛圆澄，我对付一个圆澄弟子就吃力，她一粒金丸将他放倒。’
王天：‘这姑娘还会剑术？别骗我了，我看她只会锅碗瓢勺。’
胡才：‘三弟你不识人，听说过樱桃仙子金丸侠女火凤凰吗？’
王天：‘师傅好像提到过，我以为是三头六臂母夜叉，不想是这样标致小媳妇子。’
突然一天，四个丫鬟骑马，八名带刀侍卫，拥着一骑骏马，来了一宫装少女。胡才吃惊：‘阿阳表妹你怎么来了？’
阿阳公主：‘你这没良心的，竟敢偷偷娶我妹妹，也不告一声，怎么说？’
‘小表妹，不过是小小订婚，不是个大事。’
‘这还了得，拐走我妹妹还说不是大事，侍卫们，给我打得稀巴烂。’
胡才不知如何是好。春娘从容出来：‘公主殿下，我是胡相公请来的管事，有个贵宾名单，第一位就是阿阳公主殿下，轿马都准备好了，现在这里还乱，过两天就出发，胡相公亲自去请。’
春娘的从容气势，压住了公主气焰，正在这时，燕儿荷蒂小雄儿回来，公主上前拥抱：‘小燕儿，订婚也不告诉我，偷跑啊！’
‘我只听吩咐，不知订婚是什么，这里好玩，我带你去看凤凰梅花鹿。’胡才趁机溜走。
王天对甘箩说：‘大哥，你看我家和二哥全家热热闹闹，就你影单人孤，好不可怜。’
‘小子，不要得意，一会我的女伴来，吓你一大跳。’王天不信。
宾客纷纷来到，最先到的竟是王天父母王老实和井氏，带来礼物，紫茛米、芋头、红薯、莲藕。春娘热烈欢迎，三兄弟如见自己父母，跪接拥抱，也很随意，和养父母差不多。两老人庄稼人，没把自己当贵宾，老先生立即扫地盘，整理树林，甚至开出小片地，种下带来的蔬菜种子。井氏老太太立即成为春娘的有力助手，像个婆婆的样子。
正日子这天，满山鲜花，彩球，红红火火。在二层大平台上，一排几个木桌配树桩凳子，茶果琼浆，点燃大大小小许多红烛，贵宾客人渐渐到来，首先是燕儿的父亲老拳师赵宜民，带来几本武林秘籍做礼物。随后王天的师傅女剑仙竹夫人，带来嫩笋，乌龙茶叶。扶风真人，带来特种蘑菇魔芋，和一对小巧精致紫泥陶壶。
赵老拳师为女方主婚人家长，扶风真人范长生代理男方主婚人家长。证婚人是王老爷子王土地井氏夫妇。长生道观下院来了四个道童帮忙，并奏乐，跑腿的竟然是几个小金猴，并负责放鞭炮。
时辰快到，却不见了老大甘箩。王天说：‘糟了，我嘲笑他人单影孤，没有朋友，不好意思，躲起来了。’
胡才：‘两个不可能，一是他宽怀大度，你说的话他当风吹过。第二，他在江湖上美名远扬，怎会没有朋友，一定令我们惊喜。’
正在这时，一声轻雷，一朵金云降下，甘箩挽着一位金发碧眼的西方美人，落在当地。大家吃惊，不由鼓掌。
春娘连忙上前迎接。甘箩介绍：‘这是西欧莱茵河的姑娘栗娜，我的朋友。来祝贺小燕子和二弟的婚礼的。’
吉时已到，新娘子赵飞燕，被春娘打扮得花枝招展，又化了谈谈的妆，美丽的衣裙不但是春娘选的，关键的部分还是春娘亲自剪裁缝纫的。不戴盖头，戴着花环，春娘扶着走出来，新娘又害羞又欢喜，可爱无比，犹如瑶池仙女下凡，后面跟着小尾巴荷蒂，也是漂亮衣裙，说是伴娘吧，又牵着小雄儿。
胡才书生打扮，文生儒巾，宝蓝长衫，腰系金色丝绦，足登乌靴，满面笑容发傻，真是人中龙凤。王天作了伴郎，甘箩安排好栗娜，就作了司仪。
甘箩高声宣布：‘赵飞燕姑娘和胡雨怜先生订婚礼开始。’小金猴放起震天炮仗，梅花鹿凤凰乱叫乱跳乱飞，最大的16根大红烛点燃，大家欢笑鼓掌。
甘箩：‘未婚夫妻一拜天地。’双双对苍天大地磕头。‘二拜高堂。’上面一排长者，也不细分，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未婚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一群小猴欢叫，嗷嗷鹿鸣，凤凰歌唱，欢乐海洋。小猴把一排桌子搬动，按春娘指示，团团六桌。小猴上果品琼浆香茶美酒，然后是冷热菜肴，春娘亲手泡制，美味无比，备受称赞。甘箩和王天略一坐就起来四处张罗，听从春娘的命令指挥，两人商定，此时少饮，晚上拉胡才喝大酒，把他灌醉，让他在新娘子面前出洋相。
新婚夫妻到新房略待，换了衣服出来一桌桌敬茶敬酒， 一派欢笑。随意入座，自然地，扶风真人和竹夫人坐了一桌，谈谈剑术。赵老拳师以及王天父母坐了一桌，日常生活，儿女情怀。
赵老说燕儿和荷蒂儿时趣事，王天父亲老实口拙，母亲井氏言语流畅，滔滔不绝，说三个孩子甘箩、胡才、王天小时调皮的事，三人抢吃，甘箩儿得手多，天儿年小吃亏。大家快乐，随意聊天。
燕儿和胡才天赐良缘，一见钟情，现在订婚，长辈都来，有了正式名分，无比幸福，拜完天地进洞房，尽情拥抱热烈亲吻，喁喁情话，呢喃心声。也不敢久待，更衣后出来服侍长辈，招待朋友，
长生下院四位道童，小金猴群，梅花鹿群，凤凰群，尽礼喂食。在主妇春娘照顾下，没有拘泥，大家放松，享受山林天气美景，美酒佳肴，称赞厨娘手艺，两个最小成员，荷蒂和雄儿，也自在快乐。
春娘的能干美丽和悦，受到一致称赞，每当胡才叫飞燕‘燕儿’，她心中一颤，因为自己小名也叫燕儿。欢乐到深夜，新娘子和新官人也不肯归房，和大哥三弟徜徉在花丛林海，明月之下，说不完的话，吹笛弹琴歌唱跳舞，让青春绽放灿烂光华。 



 第二章4.3金兰三友

第四回3  金兰三友
甘箩、胡才、王天三人曾先后同在白虎书院读书，出身不同，年龄差异，但是意气相投，结为金兰兄弟，友情如海。三弟凌云王天读得懒，常常背不出书，写字又像狗爬，只长于攀树掏鸟，上房揭瓦，装病缺课，调皮捣蛋，手心挨打最多，有时甚至屁股吃板子，哭两声明天就忘了，照样顽劣。
他胆子不小，8岁就敢自己跑到20里外的小镇看热闹各种戏法，父母老实巴交庄稼人，也不管他，给点零用钱不多，倒是二姐疼他，绣花缝纫所得，总给他钱花，好在他也不乱花钱。10岁以后不得了，觉得市镇无趣，往荒山野岭上乱跑，喜欢那些奇特景色，枯树寒鸦，险峰激流。借口说要专心读书，搬到书院附近佛寺借房居住，其实便于溜出去探险，父母姐姐不能阻挡，朋友三教九流，一律平等，喝酒赌博一律外行，被烂朋友赶了出来，不带他玩。到13岁勉强混了个秀才，觉得学问到头，无需再学，成天山水流连不回家。
老二胡才5岁进白虎书院读书，公侯世家子弟，读书读得最活，家传渊源，涉猎很广，诸子百家，儒墨两大显学，鬼谷仙术，兵书战策，文学历史地理，都有涉及，并有自己见解。为人恢宏大度，器宇不凡，贵族旧家，母亲去世，父亲成仙，家中老仆掌管，自己也就不过问，也不愿回家，心怀宏图，和甘箩、王天结交，各相差5岁。胡才学得好，文章写得好，19岁考中文武状元，得到重用，与飞燕一见钟情，结为终生伴侣。立有大志，为国为民，做一番大事。
书院学童近百，就这三人气味相投，结为兄弟，那时把王天的家当自己的家，要吃要喝，颇为自然，从不拿自己当外人，杀鸡宰羊，先斩后奏。王天父母老实巴交庄稼人，天天下地干活，田好水好，殷实农户，对三人一体看待。
老大甘箩是个孤儿，读书读得最苦最认真，父母双亡，他知道世事艰难，只有学习努力才能寻求出路，光复祖业，天纵奇才，聪明绝顶 ，身具异禀，酷爱读书背书写字，总是全书院名列第一，不但教习老师讲的记得烂熟，学院的书读遍，又从教习和朋友处借书来读和抄写，准时归还，空空家庭，亲友俱无，十岁起生活所迫，细加管理，衣食周全，还能节约出点钱买书。
三人同学时，都是少年，共同之点是，调皮捣蛋，有各种坏主意。哪里能逃过教习老儒的眼睛，处罚很严，打手心打屁股，这方面显出王凌云天才，经打经挨，除自己应得的一份，还要为两位拜兄代替挨打，出了岔子，两人推到小三身上，小三认账。
哥哥们劝他：‘你已经挨打有了名气，大众佩服，多挨两次也无碍，再说，你年纪小，没有面子可言，老师也不能狠狠打你，我俩年长，又是优秀生，挨了打丢了面子，你也心疼呀。’
小三被说得心悦诚服，豪气万丈。年纪大的心眼多，坏事做绝，王天代挨板子，宽窄竹片，屁股打红，强忍不哭。
大哥说：‘小弟英雄仗义，为我受苦，我将以一生性命相报。’还掉了几颗眼泪。
王天更感动：‘大哥二哥，没事，你门就尽情玩吧，小弟保护你们。我研究出挨打不痛的办法，抹上桐油打滑，就好多了。’
大哥称赞他有钻研精神，将来必成大器，他很得意，却被老师列为劣等生，为了立威，打幼年小学生毫不手软，几次想开除他，还得老爸送来鸡鸭、猪肉、新鲜蔬菜，才算勉强保留学籍。小聪明是有的，13岁混了个秀才，也不想深造，也不爱读书。
大侠甘箩10岁父母双亡，没有亲戚朋友。自己发奋安排生活，有旧房五六间，居住没有问题，书法出众，为人家写写对联书信等，又在房屋旁种点各种蔬菜，养几个鸡鸭，也能自己维持生活，有时还能招待兄弟。他是一个学子天才，唯一爱好是读书，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爱书如命，深思冥想，了解通透。
最大一间屋是放书的，每月无论经费多么紧张，也必抽点钱买书，眼光很高，都是精品绝品，一共有二百来本。这些书是他的宝贝，自制书架上摆得整整齐齐，天天拂去灰尘，每夜读到三更天以后。有的已读过几十遍，重要的喜欢的还一一背诵抄写，加上评语，装订好保留，从而书法绝佳，请他写对联甚至匾额的越来越多。几间屋也打整得干干净净，作为书堂学生，穿着朴素得体，对人礼貌，举止高雅。
13岁的一个晚上，读书到三更入睡后，听见书房响动，连忙起来，握着一支白烛，小小微光照亮，见一女人在翻看他的书籍，他怕惊着她，轻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私进我的书房。’
那女人放下书，抬起头来，是个年轻姑娘：‘小书生，我来过五六次了，这次不小心弄出声响，你才听见。’
‘我就这点书，一本本攒钱买的，颇是不易，你要看可以，最好白天来，只是不许拿走。’
女孩笑道：‘我的书多得很，不会偷你的，但是你有几种，我却没有，所以来看。也有的不是书，却是你的手抄本和评论，那很难得，你的字也写得不错。’
烛光很暗，看不清面容，甘箩放下心来：‘你怎么不在白天来，夜晚也看不清字。’
‘我眼睛好，晚上可以看书，白天有事，就是替人管理图书，没有功夫。我那里书多，你可以去看。’
甘箩一听高兴，就想多读书：‘你叫什么名字？在哪里管书？’
‘我叫潘六芝，比你年纪大，就叫六姐吧，或者六六，在一个大家庭作书吏，其实就是管书的丫头，我们娘娘也爱读书，她有上万几十万本书。’
甘箩吓一跳：‘哇呀！那么多书！我们学堂也只有两千多本，我全读过了。我是白虎书院学生，名字叫甘箩，道号钓风客。’
‘我早就知道了。钓什么风？白费劲，我每月休息初一十五，如果你在家，我就白天来读书。’
‘我们书院也休息初一十五，不过我不能休，出去打工当家教或在家抄书，如果你要来，这个十五我就在家吧。’
上万本书！这对甘箩简直是无比巨大诱惑，就想好好结交这个书丫头。这个月十五也不出去打工，也不抄书，就在家等着，准备了点好茶叶，自己种的新鲜蔬菜几种。
十五这日，六姐飘然而至，竟是个年轻美丽的姑娘，不是大家世族的丫鬟打扮，而是像小家碧玉，她这小书吏大约介乎伴读人和雇佣之间的地位。
甘箩：‘六姐真不爽约，感谢不尽，对你作个揖吧。’
‘那倒不必，对你的书不告而读，有点冒失了。’
‘小子与六姐相交，老实说，是有目的的。’
‘不要紧，不打我身体的主意就好。’
‘那是不敢，也不懂。备了新茶果蔬，请莫嫌简陋，小子穷生一个。’
‘知道你寒素，我带来一瓶好酒，和腌鸡糟鱼，大醉一番吧。’
‘小子调皮不是好学生，不过从未喝过酒，恐要失态现眼了。’
‘万事总有开头，酒是好东西，妙不可言，你们读书人更应经历，才出好文章。’
经过交往，两人成为朋友，甘箩从而读万卷书，后来，行万里路。



 第二章5.1莱茵歌女

第二章  剑客儿女情 第10回  莱茵歌女
一天晚上，风电雷雨交加，甘箩刚刚上床，被人轻轻唤醒，微弱闪光中看见一个绿衣年轻女人：‘小公子，我是绿衣娘，有10本古今绝版禁书，世上已无，你想读吗？’
甘箩：‘当然想读。’
‘有条件的，要用你的元阳来换。’
甘箩似懂非懂：‘只要不要我性命。’
于是得到了天庭禁书，失去了元阳。因为那禁书惊世骇俗，本来就身具异禀，读后好似变了一个人。
似梦似真，他很困惑，这件事他只能告诉六芝，六芝：‘糟了，你被书妖夺去童真，不再是完人了。’
甘箩吓坏了：‘六姐，救救我，怎么办？’
‘心性改变，其实也与性命无关，早知道，我应带你进藏书楼。’
‘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凤凰宫碧梧娘娘的藏书楼，书的海洋，到底有多少，我也说不清。’
每月初一十五，仍与六芝相会，原来她是凤凰宫藏书楼的管事，双方都有超强理智，甘箩没有耽误学习，六姐不敢懈怠工作。每月初一十五一会，六姐带来七八本书，开始多是香艳故事，淫诗艳曲，后来面比较广，天地人间哲理，这几本本对甘箩杯水车薪，浇不灭求知烈火，又不敢多带拍被察觉。六六觉得他已破身，不能童贞入道，干脆让他提早进入生活百态，竟带他到各种娱乐场所，歌榭舞台，青楼瓦舍，高端乐师名姬，低端粗俗痞陋舞女，久而久之，经历了各种销魂事情，从单纯书生，变成风流不羁少年。表面书院优秀生，初一十五则是不良狂徒，堕落子弟，江湖浪客。但从根本来说，读书上进，求知求道，仍是主流本性。
六姐见他所有娱乐，有逢场做戏，也有抛出真心，都掩饰不了书生本质，不能得到真心快乐。六姐心疼，也确实爱他，觉得他不是常人，就说：‘钓风客小弟，为让你高兴，我豁出去了，我想冒险试试，让你进入藏书楼，那是严禁凡人天堂书库，有生命危险。第一步先打通娘娘的梳妆侍女，贴身丫鬟鹿三朵儿的关节，她是我的好闺蜜，如能包含点，可分去一半责任。’
甘箩狂喜开怀，又等了好久好久六姐才来说：‘三朵儿默许了，但你要小心点，别弄出声响。’ 领入了六层巨大豪华的藏书楼，甘箩到这里，如登天堂，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还不想走。沉入欢乐汪洋，许多烂书**，过去不屑一顾，现在被六芝慢慢引入，心性发生变化。
六姐：‘今天先走，慢慢来，以后时间可以长点。’渐增加到六天，可三次后就被碧梧天仙娘娘发现，甘箩只得叩头请罪，六六立刻被关禁闭，等待处理。
娘娘很生气：‘你一个下界学童，小小年纪，怎敢偷窥天机？那是死罪。’
甘箩索索发抖：‘小子该死，因喜读书，可见范围的书都已读过，听说天仙娘娘这里书籍甚多甚奇，才冒死来读，并无别图，死罪死罪。’
‘小小年纪，口出狂言，在本宫这里读了些什么书？’
‘已读821部，道儒墨三家576，剑术169，还有其他杂书。’
娘娘转身：‘三儿，考他一下。’
鹿三朵：‘遵命。’
在很广范围，每提一个书名，甘箩应声回答背诵，书中任提一句，立即接下去，一字不差，而且两三句精到的评论。
娘娘惊异：‘儒墨显学不说了，你读剑谱，要学剑么？’
‘君子佩剑，小子想学，还没摸过剑，没有时间，只读读圣贤书，也无钱买剑。’
‘你背书无误，不知有无弊端，现在给你三本剑谱，三天背会来测试。三儿，把我闺房所藏三本《天玑剑谱》给他，就住在你房间，监督着，三天后来见我。’
一天一夜后，甘箩就来报到，说是已读完了，从头到尾，一字不差背出，但却不懂。娘娘真是震惊了，沉吟一会：‘似乎绝世奇才，犯了死罪，唯一办法，拜我为师。’
甘箩奇喜跪拜。箩天生奇才身具异禀，从零开始，三个月掌握剑术境界，本可再加精进，却被一事打断，未达极峰。
那时礼部尚书商容，向皇上建议选派青年有为聪慧学童子弟，赴欧洲学习。他当白虎书院山长（院长)时，特别看好甘箩天才，乘此机会，选入了这批赴欧神童。他只得拜别娘娘，赴欧留学。三年学完规定课程，其他学童回国得到重用，甘箩觉得学得不够，决定全欧游学5年，回国先拜见凤凰宫碧梧娘娘，娘娘见他确系天才，传了高级剑术。
且说在欧期间，心中有数，各处游学，对人文、地理、形势，一一观察学习记录，做好笔记，估计天朝迟早要和广大富饶的欧陆地区打交道，故而先做些准备。搜集的资料很多，包括文献书籍，大部分托商人带回国内，自己买一小毛驴，带着必要物品和笔记。
目前自定的任务是考察莱茵河，其发源地是今天的瑞士阿尔卑斯山北麓，由东向西流经列支敦士登、奥地利，转为北向，经弗绿丝德意志入北海。这是西欧大河，具有很大军事经济重要性。
甘箩从莱茵发源地出发，这是美丽的丛林，没有人烟，几条小水汇成小湖再变成大河流出。记下来此地的位置生态，沿河走了一段，风景甚佳，渐渐有居民，多是船家渔民、猎人、伐木人和农民。甘箩常在居民家吃饭借宿，天朝来客，受到很好款待，临走时给点钱，都不接受，欢迎再来。
河水太美，在老渔人家，租了一小舟，渔人儿子普立克在船尾掌舵划桨，不必费力，顺流而下，船很小，毛驴在船中部，甘箩站在船头，四面观望，景色如画，心旷神怡。河上船只不多，从清晨到夕阳西下，走了很远路程。
普立克说：‘先生，我在家打鱼，没来过这样远，前面听说有险滩急流，请站稳了，最好坐下。’
甘箩：‘好的，谢谢，我小心就是。’仍然站着，凝视落日，像一个大大的金盘，慢慢向西方落下。这里确实急流险滩，船行似箭。
突然听见歌声远远传来，开始声音很小，越前越高，是女孩美妙的声音，再往前，见一高山岩石上坐着一位姑娘在唱歌，甘箩神目看得清楚，姑娘十五六岁，非常美丽，金发碧眼，皮肤雪白，她一边唱歌，一边用玉梳梳着她长长垂下的金发，项上的珍珠项链闪闪发光，这歌声实在太美，甘箩沉醉了。
普立克也被歌声迷住了，忘了管船掌舵，痴痴望着岩石上的歌女。小船被激流猛力向前冲去，这里正是急滩，小船无人管，撞向岩石，裂成几块，甘箩、普立克、小毛驴都落水中。
甘箩忙把普立克和毛驴救起送到岸上，普立克：‘我忘了，传说这里有妖精，名叫栗娜·洛蕾莱，用歌声迷人，落水淹死就吃了，可怕。’全身发抖。
甘箩：‘不过是小姑娘唱歌，船夫一时疏忽，没有那么可怕吧？’
普立克：‘先生，不要往前走了，你看这附近没有船家渔人。’
‘小伙子，你爷爷的船也坏了，你一身湿透，我来生起一堆篝火，咱们把衣服烤干，我给你五张银票，赔偿小船，你也得换一身衣服，往回走一段吧，我带着毛驴还要向西走。’
欧洲这一段一年四季都很温暖，没有冬天。两人在河边篝火旁，烤着衣服，吃点干粮，不觉就地睡去。第二天早上，普立克告别走了。



 第二章5.2牧羊姑娘

第二章 剑客儿女情 第10回2  牧羊姑娘
第10回 牧羊姑娘
甘箩想起昨天伴随落日的歌声，那美丽的少女，决心了解一下，好奇心爱美心都有，反正不急赶路，就在岸边游荡徘徊等待，欣赏风景朝阳。这儿的河水碧绿清澈，两岸苍翠丛林，景色很好。到下午，申末酉初，果然那姑娘又出现，她像是夕阳的女儿，轻轻唱歌，用玉梳梳她的金发，珍珠闪光。
甘箩着迷，仔细聆听，那是少女的恋歌，柔情如水，温馨如梦，令他流连忘返。到第三天，恰如前两天，太阳偏西，姑娘出来唱歌，太阳一落，姑娘就不见了。
甘箩心醉神迷，似有难以形容的诱惑，决心探究一下，慢慢走上那巨大的悬岩，姑娘已经不在了，岩顶上一层茸茸碧草青苔，犹如地毯，几块石头，颇像天然座位，很容易找到姑娘常坐的临河那块石头，光滑舒适。巨岩在一山顶上，四面没有上下的路，姑娘怎么来去？莫非这真是妖精？
他既想跟踪，又怕惊了姑娘，不再出来，失去踪迹。就藏在山顶远处丛林中，看得更清楚，这确实是西方小美女，歌声迷人，除音律外，也能大部听懂歌词，那是每天不同的。奇妙的是太阳偏西，她从地里冒出，太阳落山，她消失了，啊，夕阳女儿。
太阳毕竟太高了，姑娘不可能从那上面下来的。这天上午，他仔细调查了大岩石，终于发现大石一侧有一凹洞，被矮树草丛遮盖，不易发现，而且有人经过的轻微痕迹，必是一轻灵人儿曾经走过。发现这个，知道姑娘不是妖精，而是个现实的妙人儿，非常想同她见面、说话、交朋友。
九天听唱歌，激起自己的音乐爱好，不觉把自己五尺竹笛轻轻吹起，由于智力和音乐才氟，九天以来的歌声曲调完全记得，那是非常优美又不同于华夏的，就慢慢吹奏，一首一首，不知不觉，沉醉其中，忘了外界。
慢慢觉得有歌声合上笛声，心中明白，是姑娘来了，受到笛声的影响而放歌。他高兴万分，尽心吹奏，到日落停下，第二天又是如此，一连三天，心旷神怡。
第四天，他试试吹奏华夏笛曲，万万没想到，她的歌声也能合上，只是没有词，咿咿呀呀，非常动听，三天后，他再吹旧曲，她已有词了，欧洲语言，很随意，很贴切，就这样，三天又三天，莱茵歌曲，华夏笛声，华夏笛声，莱茵随歌，15天下来，已是神交，甘箩也慢慢靠近姑娘。
终于，姑娘喊话了：‘喂呀，吹笛人，你好啊！’
甘箩：‘喂呀，唱歌人，你好。’
‘你的笛声很好听啊。’
‘你的歌声更好听。’
‘真的吗？’
‘真的。’
‘你是哪里来的？’
‘华夏中原。’
‘地方大吗，景色美吗？’
‘很大很大，景色奇美。’
‘说说。’
‘我们那里有许多高山，昆仑山、峨眉山、华山，比你们阿尔卑斯山高出两倍还多，奇峰峻岭古树参天怪石嵯峨，大河有长江黄河，几千里，比莱茵河大得多，长得多，夏季发水就是黄水，冬春变得清亮。还有许多建筑古庙石像，皇宫巍峨繁复，比这里的王宫要辉煌高大得多。这里四季温暖，我们那里夏天大地如炙，汗流浃背，冬天白雪茫茫，银装素裹，美景无边。’
‘哦呀，真是天朝哦！你会带我去玩吗？’
‘你要喜欢，你爸妈同意，我会带你去，不过我在这里学习，还得有三年多的时间，之后才能回国。’
‘那好，我能等，再大三岁，爸妈让我出门也放心。’
‘我们可以现在这边做朋友的。’
‘吹笛人，你的笛声很美妙，为什么有时出破音，把我的歌声也打断了。’
‘唱歌人，你唱歌很快乐，可是，这里水急，你的歌声太美妙，来船的船夫听你歌着迷，忘了管舵，船撞在岩石上，船就破了，人也落水，很有危险，我看见有船来，就故意破音，打断你的歌声，没有歌声，船夫一心管船，就不会出危险了。’
‘哦呀！还有这样的事？难怪这段河流来的船少，那我闯祸了，怎么办?’
‘不要紧，以后我会警告你的。’
‘谢谢你啊！’
‘别忙，你知道对你的传说吗？’
‘不知道啊，说什么？’
‘说有个 fairy （妖精又是仙女）在岩石上唱歌。’
‘哇！是妖精还是仙女啊？’
‘反正不是普通人，凡人没那么好听的歌，没那么美丽的姑娘。’
‘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我美丽啊。’
‘我是第一个？那就享有发明权了？’
‘嘻嘻，我怎么是你发明的啊？发现权吧？’
‘欠债权啊，你把我的船撞坏了，那是我租来的，你要赔偿。’
‘哇！我没有钱，一点都没有。’
‘那只好以工抵债了。’
‘不明白。’
‘就是来给我干活。’
‘我只会采茶，摘果子，养鸟，养兔子，放羊，别的都不会。’
‘让我想想，你不是会唱歌吗？就给我唱歌也行。’
‘那好啊，唱多久都行，我喜欢。’
‘今天太晚了，明天吧，不要在这里，专门翻船，另找个地方。’
‘好啊，那边有个大湖，有条小河，一座小桥，就在那里吧，很好找的，我把羊赶去，可以呆一整天。’
‘好的，我明天去找你。我名字叫甘箩，如风·甘箩。’
‘好听，我名字叫栗娜·洛蕾莱。’
第二天，甘箩采了一些美丽的野花，扎成一束，来到小桥边。这里景色优美，小溪流水潺潺，流进一大一小两湖，百十水鸟，在此觅食，一片宁静和谐。上午太阳升起，光芒灿烂。唱歌人披着金色阳光，赶着雪白羊群来了。
甘箩迎上：‘牧羊姑娘唱歌人，你好啊！’
‘哦呀，吹笛人，你早啊！手里拿的什么？’
‘是鲜花，献给你的。’
栗娜接过来：‘真美啊，好清香，啊！’
‘这是一朵红玫瑰，我帮你插在你的金发上。’
‘谢谢。’
‘你真美啊，这另外一小枝，中原叫虞美人花，我来帮你去插在胸前衣服上。’
‘真好。我就从没这样打扮过。’
‘你要打扮，美丽也要陪衬，好发挥极致。’
她美美地转了两圈，绣花的裙裾飞起，轻轻笑着，甘箩深深沉醉。她把牧羊鞭插在地上，让羊儿自由吃草。
‘笛，我们去划船。’
‘好的，歌。’
她拉着他的手向湖边走去。她拿出一块毛巾，搭在臂上，吹一声口哨，一只鸟飞来站在臂上。
甘箩：‘这不是鸽子啊，好威武。’
‘这是我们的国鸟，是小型猛禽，叫红隼，是我的鸟。你的鸟是什么？’
从没想过这事，想一想：‘大约是鸽子。’
‘好，以后我不让我的红儿吃鸽子了。’
‘它不比鸽子大啊，打得过？’
‘鸽子温驯和平，不会打架，红儿可是猛禽，很厉害的。’
‘绕着你飞的那只灰色的，也是猛禽吗？好像大一点。’
‘也是，茶隼，我的茶儿，是红儿的男朋友，红儿是小姑娘，’
‘呀，有趣，你是红儿，我是茶儿，专门保护你。’
‘你会打架吗？’
‘会的，中原男人都会武功。’
‘你个儿很高，好像不凶猛啊，打得过波里斯·哈尔特吗？’
‘这个波里斯·哈特是谁，欺负你吗？’
‘小时候是我的朋友，后来他进了魔法学校，成了魔法师，就不同我一起唱歌玩耍了。我们去划船。’  



 第二章5..3异国情网

第二章 剑客儿女情 第10回3   异国情网
第10回3 异国情网
来到湖边上，上一只最小的船，并排坐下，一人一桨，轻轻划着，栗娜唱起歌来，甘箩不能吹笛，也就跟着唱，女高音和男中音，极为和谐。唱了一段又一段，悦耳悦心。远看觉得湖面不算太大，一到湖中心，简直四面湖水，一片汪洋。
这时飞来十几只天鹅，栗娜臂上的红隼突然跟着茶隼，一起向天鹅扑去.栗娜一声特别口哨，红儿飞回，茶儿也回来又绕着飞翔。
甘箩：‘这是怎么回事？你的鸟要与天鹅交友作伴？’
‘哪里，是要去搏杀天鹅。’
‘哦呀，天鹅要大几十倍。’
‘大没有用，如果不是我看着，隼儿猛禽会杀死天鹅，作为美餐。’
‘这让我知道一个道理，光是大是不行的，必须武装。’
‘我听说天朝大国，还有匈奴大国，不断打仗？’
‘是的，天朝爱和平，是耕种农业立国，不向外侵掠。而匈奴是游牧民族，不生产，专门打仗掠抢，夺取财宝粮食，很不好。’
‘我国也爱和平，如果匈奴打过来，我怕我们打不过他们。’
‘不要紧，如果匈奴侵入你们国家，我一定来帮助保卫，不能破坏你们美好幸福生活。’
‘笛哥，你是个好人啊，又要保护我，又要保护我的国家。那你别走了，就在我国好了。’
‘我真不愿走，想和你在一起，可我还在学本领，三年后就要回国，我带你去吧。’
‘好啊，一定带我去，我想看你们的长江大山，经历你们的炎夏和冰雪。’
‘你跟我去，你爸爸妈妈不放心，我得先拜会他们，让他们熟悉我，信任我。’
‘那很好，我们先一起玩一个月，不让爸爸妈妈打搅，你再来拜会。’
‘我们说定了。’
‘这里有两个连接的小湖，一个有许多白鹤，一个有许多红鹳。’
‘白鹤非常美丽，有许多品种。红鹳是火烈鸟吗？只在书本上看到过。’
‘是的，火烈鸟，腿比白鹤还长，脖子也比白鹤长得多，很美丽。’
‘歌儿，你是白鹤，我是红鹳了。’
‘为什么？’
‘你雪白美丽，我比你又高又大。’
‘可我穿着花衣服，你却是白衣飘飘啊。’
‘那也行，反过来吧。’
划到一处岸边，上岸手拉手往前走，果然见到一个小湖，其实是沼泽湿地，竟然有几千只白鹤走来走去，蔚为壮观。
甘箩：‘呀，好美，我见过白鹤，在天上飞，地上走动的很少，这里几千只，太美了，这地方是它们的天堂啊。’
‘你一说，我也感觉到了，我愿做白鹤，明天穿雪白的衣裙。’
‘那好啊，一定很美。’
‘那你穿什么颜色，和我相配，不许穿白了。’
‘遵命，小公主。’又看又说，流连好久，再往前走，到了红鹳湖，那更惊人，少说也有几十万上百万只火烈鸟，占了湖面一小半。这是非常美丽的鸟类，体型比鹤类大，腿长得多，脖子也长得多。
甘箩：‘哦呀，这真是最美丽的鸟。’
‘笛笛说美丽，那我是红鹳了，明天穿红色衣服。’
‘小姑娘，你把两样都占了，我还有什么？’
‘嘻嘻，我就要都占，我是美丽的白鹤红鹳，你就做吹笛护鸟人吧。’
‘好的，保护你，我就是你们说的骑士了。’
‘好呀，你是骑士，是贵族，我是灰姑娘，牧羊女。’
‘好啊，白马骑士爱上牧羊女了。’
‘骑士先生，和牧羊女一起来爱这白鹤红鹳吧。你得多来，鸟儿不认识你啊，你往前走走看看。’
甘箩往前走，靠近红鹳群，不知不觉，鸟群往后退去，保持了一定距离。
‘笛，你看我。’她靠近红鹳，鸟群不退，她走进鸟群，抚摩它们，鸟儿轻轻啄她的手。‘看啊，我和她们是朋友，你要多来，它们才能认识你。’
甘箩过去，却既抓不住，也赶不走白鹳，甘箩一走近，就飞到另一处红鹳中，甘箩满头大汗，栗娜小鸟儿哈哈大笑：‘护鸟人，看我的。’一声口哨，红隼茶隼飞来，白鹳飞起逃走，两隼追了很远。‘我的隼儿飞得比白鹳快得多，我不让伤害，只是远远赶走就算了。’
他们唱歌、吹笛、牧羊、划船、和鸟儿一起玩耍，快乐过了一月。甘箩：‘我得去拜会你的爸爸妈妈了。’
这天，甘箩穿戴整齐，拿了一段华夏丝绸做礼物，来拜会栗娜的父母。这时西方还没有绸缎，不知道养蚕抽丝的秘密，所以绸缎只能从华夏贩来，是很贵重的礼物。
这一带养羊，毛织物非常先进，薄的做到薄如纸，软如棉，如栗娜的衣裙。栗娜已经报告父母有天朝客人来访，甘箩这时的正式身份是留学生，19岁。
由于已经有些留学生来欧洲学习，天朝来客也不意外，栗娜已经14岁，大姑娘，是可以交朋友的。爸爸乔治·洛蕾莱先生种了些田地，护林人，牧民，母亲安妮，都受过很好的教育，热情接待甘箩。
由于甘箩熟习当地语言历史文化，交流起来很顺畅，再加甘箩一表人才，个子和欧洲人的高个男子差不多，谈吐高雅，对地方的风土人情了解，又介绍中原的风土人情，很感兴趣。
乔治先生领着甘箩去看他养的猪牛羊，猪有上百头，牛五十几，羊三百多只。有趣的全是散养，几乎不需照看。栗娜牧羊，完全是连牧带玩，自由随意，不是工作。
洛蕾莱夫人做的午餐极为可口，喝了葡萄美酒。下午，栗娜带甘箩附近玩耍，有小山小溪，林丛茂盛，各种小动物跑来跑去。有许多山洞，钻进去拥抱面颊贴在一起，非常甜蜜。栗娜年少，没有别的要求，抱在一起就好。
吃过晚饭，又是手拉手到山顶上看月亮，互相搂着腰。
甘箩：‘栗娜，有人说你们的月亮比我们的圆。’
‘真的吗？不是同一个月亮吗？’
‘是同一个月亮，我在国内忙着读书，没有好好看过，今晚来看，真是明亮美丽。’
‘哇，我过去也没好好看看，今晚看来，真是美啊！’
‘以后我们要一起看月亮，那才分外美丽，懂吗？’
‘懂的。’
‘我是说和我一起看过，你就不能和别人一起看月亮了。’‘和爸妈一起看也不行吗？’
‘他们很忙，没时间和你一起看，再说，他们也要单独两人一起看，还要接吻呢。’
‘我们也是两人看月亮，要不要接吻呢？’
‘要的，现在就要，我很想啊！’
‘我也愿意啊，没有过，不知会不会？’
‘我们多多练习，就会了。’
‘怎么开始？’
‘你先把小嘴撅起来一点，嘟成小圆形，我拿嘴唇来亲。’
‘不会咬我吧？’
‘不会的，你的初吻，我会很温柔，轻轻一碰就完成了。’
‘来吧。’
‘以后在只有我们两人时，要互相称为亲爱的。’
‘好啊，亲爱的，我们接吻吧。’
回家后，家中有一位客人，一个小伙子，名字叫波里斯·哈尔特，现在是魔法学校学生，很快要毕业，他原是来求婚的。
乔治先生和安妮夫人正在说，栗娜太小，还提不到婚嫁，栗娜听见了，大声说：‘妈咪，爹地，我已经和笛笛订婚了。’
谁能想到，这个金色长发，玉梳、珍珠，悬岩上的夕阳女儿，竟用歌声，阻住了入侵欧洲的
匈奴十万大军。  



 第三章大海翻碧浪。龙宫奇遇

第11回1.1  龙宫奇遇
瞎猫碰死耗子， 王天在大漠碰到乌龙庙，取回乌龙血，竹夫人夸奖，说：‘孺子可教，先指点你制一把乌龙剑，然后去水晶宫，拜会我挚友海女王雏凤娘娘，你可结交那些海女儿。’
这是奖励，王天大喜，自以为在师傅眼中地位提高了，不免骄傲起来。师傅指导下制好乌龙剑，真是无坚不摧，削铁如泥，犀利无比，王天就自称‘乌龙秀才’。
夫人笑说：‘好，可以大闹乌龙了。’
王天不知是取笑，以为称赞，很是得意。这天决定去水晶宫，一起飞到东海上空，往下一看辽阔苍苍一片深碧，王天雀跃。
夫人：‘注意，我们下水了。’
王天牵着夫人衣袖，慢慢沉入水中，没有感觉到海水拂面，想是夫人剑气逼开，倒是水下景色奇异，四周透明，降速缓慢，可以尽情浏览大小各种鱼虾，海洋奇异生物，流动各别，十分新奇。
王天高兴地想，何必练习水下闭气，又高兴这奇妙的景色，就大声说：‘师傅姐姐，我根本不必练习闭气，就可下水，这景色……’突然觉得海水冲来，骤不及防，呛了两口水，正要埋怨，水没有了，但下降极快，过一会，已快得看不见周围，只觉绿色一片，也张不开嘴。看来刚才呛水，是一个警告，现在也没法问了。
片刻之后，落在一道玉阶上，不再有海水，眼前一座高大巍峨的水晶宫殿，一群仙子迎出，当头一位，头戴凤冠，身穿凤衣，长袂飘飘，上来拉着竹夫人的手：‘竹姐姐，好久没来，妹子着实想念。’
夫人笑道：‘凤妹妹，晶妹妹，妹妹们，姐近来忙一点，收了个小徒，云儿上来，这位是水晶宫大宫主雏凤娘娘。’
王天赶紧向前行礼：‘雏凤娘娘娘安好，弟子王天请安。’不等娘娘说话，又上来一位仙子，少年活泼，拉着王天：‘你怎么找到这师傅的，竹姐姐从不收徒，你送了什么礼，何人介绍，有介绍信么？我也好去找，介绍到竹姐姐门下，学习剑术。’
五六个孩子涌上来：‘我们也去，看竹林大观，海底没有竹子。’
竹夫人笑，雏凤娘娘却说：‘晶妹莫闹，进宫再说。’
‘好，得先自我介绍一下，必需的，我叫水晶，水晶夫人，第三宫主，没有先生，是个单瓣，凤姐说，这样称呼比较安全，别人就以为我嫁人了，因为我长得特别美，怕坏人抓走，我又喜欢到大陆上去玩去逛，多种多样，好好玩啊！凤姐说那里坏人很多，最坏的是那些秀才，读三本书，一肚子坏水，我想捉几个来看看，什么样子，好提防他们，一个没遇着，以后我来寻你一起玩，就叫我晶姐姐吧，我比你大。’
五六个孩子叫：‘我们也要去，还没去过。’
雏凤娘娘说：‘别吵了，没礼貌，让别人笑话，进去吧。’
看了王天一眼，似乎他就是‘别人’，竹夫人说：‘孩子们天真可爱，云儿平时也很调皮，只是到新地方，有点胆怯罢了。’
王天本是秀才，引为骄傲，不知秀才在外有这大差评声誉，不知如何回答，只觉水晶夫人很美丽又天真活泼，不生她的气，得向她展现秀才优秀一面才好，消灭差评，又想，若没遇见笪如意姐儿和竹夫人美女剑仙，就可能爱上水晶儿和雏凤娘娘，桃花运啊。
一拥而进，大家坐下，献上海底珍茶琼浆果品，雏凤和竹夫人闲聊两句后，娘娘说：‘云儿少爷，请吃喝啊，不要客气。’
‘我在吃啊，娘娘，嘴不够用。’
水晶儿在他耳边悄悄说：‘别吃多了，待会带你去吃好的，海老人家果园，奇花异果。’
雏凤问竹夫人：‘这位王公子是杨朱先生的亲属吗？’
‘据我所知不是，他们只见过一面，还没来得及多说话，是不是远亲我不知道。’雏凤含义深沉地微笑：‘肯定是的，收徒是看在姓杨的份上了。’
竹夫人脸一红，嗔道：‘凤儿别乱说，后辈面前，当心我也揭你的短儿。’
水晶儿乘机：‘你们大人说话，简直不痛快，毫无趣味，我带云儿小弟出去，四面逛逛，介绍海景。’
雏凤娘娘：‘他还不能自由逛海，我传他海游法。’
让王天坐在面前矮座，左手放在自己膝上：‘闭眼，默念 ：海啊海，我爱你。’王天感到一丝暖意融入心中，默念：‘水晶儿妹妹，娘娘姐姐我爱你们。’一刻即完。
竹夫人：‘谢谢凤妹。’却无笑容，心想，凤儿狡猾，不知夹带什么邪法传给云儿，回去得好好查查，清理清理。
水晶儿拉着王天：‘这三天你们自由说话，这小哥儿归我了。’一走出，八九个孩子跟着，幼京、紫胶、绿莎等。水晶儿是孩子王，平时很喜欢带她们玩，当头儿，有了王天新朋友，就烦他们：‘一帮小屁孩，整天缠着我，真讨厌，我们躲起来。’
躲在海底石山一小窟窿眼中，挤着并肩而坐。她拉着他的手：‘云儿小弟，他们悄悄告诉我，说你是个秀才，叫我不要和你做朋友，更不许爱上你，你很坏吗？’
‘啊啊，我确实是秀才，就是学问大，知天下事而已，很是不坏。’
她撒娇：‘不行，你得坏，没见过坏人，很稀罕，我爱坏人，你不坏就破坏了秀才名声。’
‘好好，我慢慢变坏就是了。’
用力捏他手一下：‘不行，得马上变坏人。’
‘好好，马上变，可怎么变啊？’
她想了想：‘这样，我是纯情美姑娘，你起了邪念，在我脸上亲一下，你就变坏人了，我就可以爱你了。’
‘那不好，我是读书人。’
又狠狠捏他一下：‘我不要你做读书人，我要你做坏人，我才高兴。’
王天想逃走，也舍不得，也逃不了，洞口有水晶儿设的法力禁制，是为了避免小屁孩们来捣乱的，这下可把我关起来了，心生一计，想：如意姐儿你亲过我，我也亲过姐儿你，那是爱，这不同，形势所迫，从权，圣人说：嫂溺，叔援之以手，权也。我也只有从权一回。于是，在她娇脸上轻轻亲一下。
‘好舒服，好舒服，呀，不够坏，要抱着我。’反正说不清了，陷进去了，干脆豁出去，抱着他又好好亲了一下脸蛋。
‘哇呀，这就是男人，真正坏男人亲了我了，爱了我了，这可是我的第一次。’拉紧王天，‘你果然是秀才，果然是坏人，可我是第一次被男人亲，哦，怎么办？拿话来说。’
‘哎呀，这是你硬要我变坏的，我这才变坏，我不知怎么办，也许我本来就是坏人。’
‘那就对了，你是坏人，本来坏人，本质坏人，好人毫无趣味，我是坏女儿，我们一对坏朋友。’
‘好好，坏人的好朋友。’



 第三章1.2忧愁公主

第三章  大海翻碧浪第
第11回2  忧愁公主
‘坏人儿，宝贝，你怎么找到拜竹姐为师的，你亲了她吗？’
‘瞎说，不是我找到，是我意中人说的，说她是天下第一女剑仙。’
‘是不是第一剑仙不知道，我的剑术也很高，比凤姐还厉害，怎么不来找我拜师？’
‘可能她不知道，她只是在有钱人家帮佣，见识不高。’
‘哦呀，不知道我？你是说我在大陆坏女孩名声还不够大？我也闯过好几回祸，凤姐帮我摆平的。’
‘我不知道，只是个读了三本半破书的秀才坏人。’
‘我觉得你的意中人有问题，原来你有女朋友了，怎不早说，又来引诱我。’
‘我既是坏人，也就不必追究了，可你说我意中人有问题，为什么？’
‘你喜欢她吗？’
‘爱她。’
‘她爱你吗？’
‘应该是当然的，你不知我对她有多好，帮她怀孕护胎接生，小玫瑰儿才出来，我俩的宝贝儿。’
‘可她是把你推向竹姐，让竹妖精迷住你，摆脱你，竹姐可是天下第一迷人精。’
‘不会的，夫人姐姐端庄贤淑。’
‘那就无趣，不说她了，你亲了我，也赶快帮我怀孕护胎接生。’
‘你怀孕了吗？’
‘什么是怀孕？生病吗？好像没有啊，能吃能睡。’
‘那我怎么帮你？’
‘哇，先要怀孕？怎么怀？’
‘当然要先怀孕，才能帮。前一段我没参加，不知怎么怀，我只参加了后续工作。’
‘麻烦了，费事，弄不清，原来我想带你到海老人家果园吃好果子，不行，先要到东海极处找万年老龙王家，我的姐姐忧愁小公主处问问，她结过婚，也许懂得。’一番奇遇。
竹夫人和雏凤娘娘是交心挚友，最近一次侠举，三仙战东洋，全受重伤，几乎为华夏殒命，生死之交，可以敞开心扉。晚上密室，两人紧身小褂裤，极端放松，各躺在一卧榻上，袒露心事，不是剑仙对剑仙，而是女对女人，这是精神需要，也是吐露发泄的机会，一夜娓娓说话，喁喁交流，多次提到红心绿泪，两块宝石，若能得一，战浮岛妖魔稳操胜算，不至重伤危殆，这次险胜，也属侥幸，一直聊到早上才初步尽兴。
雏凤：‘竹姐休息吧，我得出去主事，今夜再谈。’
‘好的。哦呀，……，不好，我要走。’
‘是杨朱先生召唤吗？’
‘是的，从来没有过，说有重要事情。’
‘你俩有什么重要事情，卿卿我我？’
脸儿微红：‘他说天星殷天寿陛下降临。’
‘啊，那得走。’
‘可我不知云儿在哪里？联络不上。’
‘一定和水晶儿在一起，等等，我呼叫晶儿。呀，不行，她好像把传音通道关了。这样，你放心走吧，原来说呆三天，他们出去疯野，可能要三天才回，回来后我亲自或派人把云儿送回青竹林，不会误事。’
‘那就有劳了。’
‘水晶儿对谁都好，玩得到一起，但好像特别喜欢云儿，说不定有缘，真想把她嫁出去，免得整天闹腾，若有了水晶先生，不至有名无实。’
‘你舍不得，要招赘上门女婿，恐怕这边又不答应。’
‘你舍不得？’
‘倒不是，他有个意中人，是奉闺阁命令来学剑的。’
‘很奇特。’
‘就是因这，我好奇心动，把他收下。’
‘那就一切听其自然吧，我俩要结个亲家那也真好。’
水晶儿拉着王天：‘我们去东海极处万岁老龙王家，找我姐姐忧愁公主。’
‘那很远吧？’
‘万里之遥，不过我们有一条捷径，又有黑暗香车，很舒服，很快就到。’
进入一地道，越来越黑，水晶儿拉着王天的手慢慢走了一段，拉他进入一辆双人包车，软垫锦缎座椅靠背，很舒服。车很快启动，好像极快，可又平稳，漆黑不见周围，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云儿，你喜欢这样吗？一片漆黑，好像天下只有我们两人。’
‘很特别，很奇妙。’
‘不会说话阿，到底喜欢不喜欢，哦？’
‘喜欢啊，这座垫靠背真舒服。’
‘不说那个，是说人。’
‘没有人啊，我是说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两个人，说喜欢当然说你啊。’
‘是不是天下只有我们两人了。’
‘真的，很奇妙，只有两人怎么办？’
‘相爱啊。’
‘只有两人，一男一女，确实只有相爱了。’
‘那你爱我吗？’
‘当然，说过了，只有两人啊。’
‘为什么爱我？’
‘只有俩……不对，爱你是因为你可爱啊，活泼啊，美丽啊，要是别人，只有两人也
不爱。’
‘你真嘴甜啊。别打瞌睡说梦话啊。’
‘没有，我幸福得要唱歌，轻轻哼着。’
‘你五音不全吗？’
‘不是，超男低音。’
‘很好听，我爱听，是唱的什么？’
‘没有歌词。’
‘你教我，我不会唱歌，会弹琴。’
他随便编：‘安静的黑暗啊，黑暗的安静啊，你多么美丽啊，可我看不见啊。’
她声音极美，比他高两个八度，两人合声在一起，觉得好听快乐。安静的黑暗啊，幸福的黑暗啊……
极为高大巍峨的龙宫，水晶：‘那一套独立带花园的，就是忧愁姐姐的宫殿。注意，不许爱上她，因为她是好人，你是坏人，她婚姻不顺，很孤单寂寞。’
‘她丈夫是谁？’
‘渭河龙王太子。’
‘分居了还是离婚了？’
‘都不是，老龙王派火焰龙王把小龙吃了。’
‘哇，可怕，今天火焰龙王在家吗？要不我们改天再来？’
‘没用，他是忧愁的小叔叔，天天在家，守护心爱的侄女儿，赶走那些来求婚的破男人。’
‘我只是坏人，破男人，但不是来求婚的，请不要吃我。’
‘不要紧，有我在，没人能吃你，再说我已通知，把火焰龙赶出去三天，姐妹们好说话。’
‘这我就放心了。’
‘可不许爱上她，更不许求婚，你有一个就够了。’
‘当然，我还要留着命去看小玫瑰儿。’
‘怎么？还有个女人？也是你的吗？’
‘小小婴儿。’
‘哇呀，早不说，我不干。’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请不要让火焰龙王吃我。’
‘要吃也得我来吃，你是我的呃……呃……小云儿。 ’
‘宝贝，要吃我慢点吃，我怕痛。’
这时，忧愁公主迎出，王天一见病西施，要求婚了，反正笪如意不愿嫁给我，推给竹夫人，又不要，推给水晶儿，太闹腾，罗马公主还给尼雅王了，心想：‘小西施啊，小病病啊，我喜欢你！’
忧愁和水晶热烈拥抱，亲吻，互相扶着腰肢进去，把王天忘了。王天不敢动，怕遇上火焰龙，尴尬地站着。在殿里闺房，已有琼浆糖果点心，顾不上吃，水晶儿滔滔不绝，忧愁儿拉着她手，深情地看着，听她叙叨，心中高兴。
幸亏有这个欢乐妹子来看我，不然寂寞啊，孤单啊。尊贵、富裕、才华、大家族、都爱我，有什
么用啊，我只要一个人真心爱我，陪伴我。



 第三章1.3龙帝招婿

第三章  大海翻碧浪
第11回 3 龙帝招婿
‘我带了个男人来，哇，哪去了？不会被火龙吃了吧？’
‘不会，我已严令小叔叔不准吃来我这里的人，其实他也不喜欢吃人，不好消化。’
‘那我去找找。’
出来看见王天站在那里：‘喂，你在干神马？’
转过身来：‘啊，啊，我在欣赏天边美丽的云彩。’他先看见水晶出来，就转过了身去，假作赏玩景色，免得尴尬。
‘小坏人，小骗子，这是海底，看什么天边。’
‘啊，我看的是倒影，你们说完话了吗？该走了吧。’希望她说不，想再看看病西施。
‘不，三天三夜，刚开始，进来，我给介绍。’
进去，忧愁女儿弱弱地站起，伶伶丁丁，像一株仙草。‘忧愁妹，这是我的坏人秀才男人王凌云，不但是个坏人，又是秀才。’
公主伸出玉手，微笑：‘我叫忧愁，姓胡。’
水晶：‘哇，你改姓了？胡乱忧愁，好。’
忧愁：‘是的，姓胡。’
水晶：‘你本姓龙，嫁到渭河，也该姓魏啊。’
忧愁：‘胡相公是我救命恩人，就改嫁他了。’
‘什么救命恩人？不是火焰叔叔救你回来的吗？’
‘老爷爷和叔叔怎么知道我受苦？我偷偷在渭河边上一株大柳树下哭，胡相公关心，过来问我，后来舍命帮我传书到东海极处，克服了三处艰难险关，老爷爷才派火叔叔来救我。胡才相公才真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新科状元。’
‘你们拜堂了吗？老爷爷同意了吗？胡相公现在哪里？’
‘不知道，他们都不知道，我没说，在心里嫁的，我丈夫胡相公自己也不知道，我想出去找他，老爷爷不准，让叔叔看着我。’
王天心想，她是不是有病啊，心里嫁人，没听说过，有法律效力吗？受法律保护吗？胡才不是我结拜二哥吗？风流骗子一个！
王天学来一套泡妞术：‘公主，我们好像见过，是旧相识啊。’
‘对不起，我不记得，受伤太重，心理有病了，只记得我和胡相公是旧友，所以在大柳树下一见钟情，彼此相爱。’
王天：‘小子略懂岐黄，请公主赐一手，小子诊诊脉。’
公主伸出右手，王天抚摸着，摇头晃脑。水晶儿很奇怪，坏人秀才还有这大本事，我脸上有光彩啊。
‘公主，你主脉大致平稳，玄脉低沉，参脉漂浮，并无大碍，只是思虑过多，沉于幻想，没有什么糊涂相公，新科状元是谢拓谢起创，探花倒是姓梅，也许你碰上了骗子。’
水晶：‘大家都告诉我说，秀才坏人，举子中等人，状元好人。也许侠客救人，不愿报恩，故意化名也未可知。这胡相公长得如何？’
‘人中龙凤，我一见就爱上他，气质高雅风流倜傥，世人不及。’看了王天一眼，大约就是‘世人’代表了。
王天：‘读书功名一道，秀才最难，状元最易，万丈高楼从地起嘛。’
水晶：‘那就是说，你轻而易举可拿下状元了？’
‘那得看我忙不忙，有没有兴趣。’
‘不好，我不要你当状元，成了好人了，我不喜欢。’
‘不要紧的，老妹，变好人很难，变坏人很容易，亲一小美女，就变变变。’
‘那不行，亲我一下变坏人，因为我是坏女孩，亲一下忧愁妹妹，就变好人了。’
‘我不信。’
‘让你试试，忧愁，让他试试，亲一下。’
忧愁觉得好玩，又问一句：‘只是面颊？那可以。’
王天迅速勇敢走上前来，搂住她纤腰，在娇嫩脸上轻触了一下，好甜蜜，不过瘾，又一下。
水晶：‘不行，亲一下变好人，亲两下又变坏人了。’
‘我不信。’
又亲两下，就这样，轻触了好几下，水晶儿忧愁儿高兴得嘻嘻笑。
这对忧愁公主太难得了，自渭河回来，从未一展笑颜，哪怕老龙王和叔叔婶婶大小阿姨兄弟姐妹千方百计逗她哄她，要她开心，总放不开愁颜，哪来嘻嘻哈哈。
这样的大事，自有快腿报告。就这样正玩得高兴，却有一宫女进来报告，老龙王召见。
王天听见吓一跳，太忘情了，忘了这是什么地方，调戏他老人家孙女儿，大约要叫来火焰龙王，让他不消化一回了。一步挪不了三寸，跟着侍卫走向正宫。
水晶儿和忧愁公主完全没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仍在嘻嘻哈哈，高兴快乐，别说老龙王心肝尖儿的公主，就是水晶儿，也常见到老龙王，知道老人家喜欢自己，撒个娇儿，要点宝物，那是常事，有时威胁，要拔掉他**子，更是要什么有什么。
王天却战战兢兢，来到**的正殿，台阶36级，一级一肝颤。进殿就跪下，说不出话。老龙王说话，苍老而慈祥：‘王先生起来吧，请坐。’
侍卫把王天扶起，坐在旁座。
老龙王：‘火焰儿报告，公子前来求婚，忧愁儿也接纳了，老夫也不问你身份富贵贫穷，只要能让忧愁儿快乐，我就把她许配你了，终遂你愿，至于家世父母，一律不问，不要担心用度，老夫一力承担，谅无推辞的了。’
王天心中乐开了花，脑筋飞转，若要不做火龙口中之食，只得从权了。毕竟秀才脑筋快，又一想，有一个富家女儿做娇妻，有笪如意做情人，竹夫人做师傅，水晶儿做朋友，这一生也就可以了。
连忙过来正面跪下：‘龙王老陛下，小子顷慕公主美名美颜已久，相思不已，今天得水晶夫人介绍，才见娇容，福从天降，一见钟情，彼此倾心，感谢老陛下成全。’
啊，原来是火焰龙王打的小报告，看来一直监视，隔墙有耳，防贼防不住，也没办法。
老龙王：‘孩子起来，你春节要回家吧，我就把你的新娘，嫁妆一起送过去，让你双喜临门，先打八十万银子过去，做点准备，像修缮房屋之类，老夫不能亲送孙女儿了，动静太大，请谅解。’
‘不敢不敢，不敢劳动龙驾，孙女婿在此叩头了。’连磕三个响头。
老龙王：‘这次见面，也是缘分，我很喜欢你，赐你一件镇宫之宝，断玉剑，好好珍惜，学点剑术。’
王天再次三叩首。这才梦醒过来：闯了大祸，我命休矣！我已有意中人未婚妻如意狼子，
现在犯了停妻再娶大罪，触怒老龙王，必然会叫火焰龙吃了我，我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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