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夜桂》 引子 云破星月拓萝浦 风卷莲心藏辉渡 云归宗 长老议事堂 层劲的云海架起缕缕晨光,橙黄色的天空上浮现的是炫目的楼阁,雕梁画栋,鳞次栉比。 一朵云彩飘入仙气缭绕的议事堂,其上下来一人,长袖锦衣蓝缕巾,清风白衣金辉履。虽说清风道骨,但此人面相却左不过二十五六的小生。 此人长袖一抚,抱拳俯首:“宗主和二位哥哥,小弟来迟一步。只因近日西风劲烈,云朵飞来受限,小弟失敬失敬。”只见堂正中有一红木方桌,面朝大门北方坐着一位老者,此为云归宗大长老逸泉长老,也就是云归宗宗主。这位老者更是古道翩翩,有如白瀑般的长胡正是配得上宗主的身份。红木方桌的的东和南两个方向,坐着另两位长老,滕藏长老和辉迟长老。 逸泉长老一抬手:“洛钊,今日又是怎的了,来,快坐,今天的事可不小。”“宗主,要我说,下界妖魔风穴大开,肯定是和上回滕藏长老的凌叶宫中魔定珠丢失有关。我当时就说那宝物不能放他那,现在可好。”辉迟长老还没等洛钊长老落座,就寒酸到。“二哥,话可不能乱说,我那宝珠是看守的徒儿不当心才落入他人手中,再说我那宝物魔族是破魔族的器物,魔族可是碰不得的,你们也是知道的,虽说这珠子里面封了不少妖魔,但只要有我的咒印在上面,论谁也是打不开的。再说,这下界的风穴还是出在南边的极雷山,南边可是在二哥你的管辖范围。风穴大开,怎么能怪到我头上!可笑!”滕藏长老有些急了。 “我…………”辉迟长老还要说,被逸泉长老拦下了:“你两个,小两年没见,见面就吵,成何体统!今日我们云归宗四长老会谈,是商讨下界风穴开启,如何镇压妖魔的事情。洛钊,你说说你的看法。” 洛钊长老一抱拳:“宗主,二位哥哥,我就直说了。此次风穴非同小可,并不是普通的妖魔暴动。以小弟愚见,应先派一批精英本门弟子前去解救生灵,同时寻魔定珠的下落,因为一味的除魔只是缓兵之计,只有找到魔定珠,封住风穴才是除根之法。”逸泉长老乐了:“哈哈,贤弟的话正和我意,但这妖魔暴动,非得我们四人之一带领弟子下界才好,一来看看形式,二来能多帮衬徒儿们。” “那还是我前去镇压吧,毕竟事出南面,我熟悉整片南方大陆。”辉迟长老主动请命。 “好!二弟,事不宜迟,你便速速前去,控误了苍生。也别忘了寻找魔定珠的下落。” “领命!”说着辉迟长老站起身来,抬手一招,脚下一阵小旋风,飞出堂去。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辉迟长老就召集好了人马,浩浩荡荡遁下界去。 七日 只七日。 云归宗西方锡星台 洛钊长老坐在正台香炉旁上谈着古琴,曲声阵阵,犹如清风徐来。细听起来,与其说是手指挑动琴弦,且不如说是曲声托着一双巧手。好似平静的玉湖面上有一只灵巧的燕儿,踩水而过,留下悠悠的涟漪,绕梁三日,余音不绝。 忽然琴声止住,刚才陶醉其中的洛钊长老忽的睁开眼睛,眉头紧锁,环顾四周。 “谁!” 叮!忽的一声脆响,古琴上的一根琴弦由中绷断。 “谁!胆敢闯我锡星台!快快现身,自不量力的东西!”洛钊长老大呵!霎时举指解印,一道蓝光闪过,一把剑从偏殿飞入洛钊长老手中。此剑寒光彻彻,剑柄刻祥云迎鹤图,剑镡顶的是紫光红玉,剑缑绕的是天山水冰布,这种布是缑带上好的材料,可食舞剑者手汗,蕴藏其中,使剑身愈加锋利,可谓刃如秋霜。好一把落华剑! “多好的琴声啊,只怕是以后也听不到了。”顺着声音的方向,一人不踩云,不驾鹤,凌空走来,虽说表面上毫无依托,其实这是一种上等的轻功,可从微弱的气流中借力。就之见的是一步一走,脚下一小阵黑气飘散。近看,此人披散着的头发并不是纯黑,而是泛着紫光,右肩一玄铁护甲,双手各有暗红玉硬护腕,身着黑铠甲,蝎皮裤,脚上一双狂魔玄赤踏浪靴。此人眉头紧锁,但嘴角上扬,眼珠子透着红光,由左眉至耳根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一副杀人越货的表情,直直的像洛钊长老走来。 “嚓-”一小声脆响,也不知是何时发的力,洛钊长老用来绑发髻的淡蓝布条破开,原本裹着的白发,霎那间撒开。这让洛钊长老很是意外,便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剑。 “好小子,有两下子。知道我喜欢独处弹琴,好下手是嘛?是到底是谁!”洛钊长老抬起手里的剑,摆好了架势。 “我是谁,哼。”此人一声冷笑,“你可以理解为我是救赎天下的义士。” “既为天下的义士,如今下界风穴大开,妖魔四散,你应去斩妖除魔,为何一副杀气来我这云归宗?”洛钊长老诘问。 “洛钊,”此人语句略带有叹息,“你可比妖魔可怕多了。”此人话音未落,便以极快的速度飞向洛钊长老,快到空中残影阵阵。 细看,此人手中拿着一把暗灰色的双头匕首,双头都有黑龙图案,正向洛钊刺来! 洛钊长老也不是草包。虽说黑铠人飞身涌近,但也被长老察觉,说时迟那时快,寒光瑟瑟的落华剑生生挡住了这一击。霎时间,火光乍现,兵刃即接。没等黑铠人落地,洛钊长老把剑一提,身子向右闪出一空,这就泄了黑铠人下冲之劲。黑铠人脚未落地,便飞到了洛钊留出的空挡里。 洛钊此时抬左手运气,要使出一招【破云掌】,此招可打破对手筋脉,使对手无法举起气力。此时黑铠人侧声飞在洛钊长老面前,洛钊心说凭你再快的身法,在空中你也是动弹不得,这一掌必定破了黑铠人的丹田。 洛钊长老大喝“着!” 这要是旁人,这一掌必定结结实实的打在身上。可洛钊忘了此人有上等的轻功,也是习惯,大喝了一句“着”,可正是这一个字,从洛钊长老口中,吐出的了一小股气流,那黑铠人便借上了力,身形一闪,唰的一下,跳到了离洛钊长老将近一丈远的地方。这一【破云掌】也就打空了。 “好轻功!黑贼!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现在说来,我还能留你一条命。”洛钊长老甩了下手里的剑。 “化成灰我都认识你。”黑铠人一提手,双头匕首在手中转了一圈,握稳了,脚尖一抬,径直飞向洛钊。 洛钊长老架起剑:“拿命来吧!” 就在刀剑就要相接的时候,黑铠人突然闪了一个身法,跳到洛钊正上方,旋转身形,回身扔出匕首,直逼洛钊的面门。洛钊微微一闪身,手举落华剑,在头顶转一圈,撤出身子躲开了这一记匕首。匕首直直的插入地下。洛钊看黑铠人空中失了招,脚下发力,向着黑铠人的方向举剑刺去! 落华剑将要刺中。 “【百影】!”黑铠人大吼一声! 瞬间,空中分散出九个黑铠人的残像,落华剑刺入残像,就算是打空了。这边洛钊长老失招,之间九个残像向洛钊长老处一聚,这一下打得结结实实,洛钊在空中迸出鲜血。此时九个残像都落地,合成黑铠甲人真身,正落到地上直立着匕首处。而这【百影】就是以速度快著称,黑铠人落地,洛钊长老还在半空中往下落,黑铠人握紧匕首,双膝发力,一道黑影弹上!鲜血飞溅。 扬尘唯落,动影转止。 洛钊长老倒向一片鲜红。 后世再无云归宗。 引子完 第一回红夜 第一回 红夜 燕来雁去无人定,莫是沙场将军令。 极尽绝 “银浦,你再不回家,你妈妈准是又要打你腚锤子了。”一群十二三岁的孩子中的一个说到。引得一阵笑声。 “切!且让她打去,今天大家伙都在,不玩开心怎么能回去呢?再说了,如今是七月,正是热的时候,家里没风没水的,哪能比过这山上那么凉快。”银浦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不屑额度说到。这个十三岁的男娃好像有使不完的劲。 “但我爸说,这山上天一黑就有野猪,那牙都那么长,可吓人了。我们看一会日头下去,我们就回家吧”有一个带着长命锁的小胖子倚在一块大石头上说。 “哈哈哈哈!王长生,你草鸡了吧!”银浦取笑到。 “我不是草鸡!我这是善意的提醒,你看……嗯……这……我这都是为你好,你看看我们都是一个村的,就你不是,我们回家有个伴,你回家就得一个人,多危险啊!是不是啊,啊?虎子哥,你说对不”小胖子边说边晃身子,肥肉带着长命锁发出清脆的声响。 “嗯,这是不假,我看咱们这次就听长生的。就等一会日头下去,大家伙就都回家。”虎子在这群孩子里是老大,也是个子最大的,这群孩子没一个不听他的。 “好吧。那今天要是没玩够,明天大家还来!”银浦说到。 明天? 这天底下 没人知道明天 虽说这些孩子们在太阳还没西下的时候就各回各家了,但是银浦这孩子,有着一般男孩子都比不过的爱玩天性,一路上摘摘花,摸摸草,上上树,逗逗鸟。等他到村门口时,天已经黑透了。 银浦到了村口,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再看看这漆黑的天,心想今天这一顿腚锤子是跑不掉了。 但是,银浦越往村子里走,越感觉不对劲。 “怎么,没有一家点灯?” 空气中没有一点生的气息,寂静有时候是很吓人的存在。 这夜,说是漆黑,其实不是,而是一种暗暗的红色。 对,就是血红。 银浦并没有往天上瞧,但这映天的红色也把整个银村照的通红。银浦看着暗红的大地,越走越害怕,他想赶快回家,便不由自主的跑了起来:前面拐个弯就是家了,银浦心想。 就在快要跑到拐弯处的时候,银浦猛地发现了道路两边的房屋上,土墙上,树木上,到处都是血迹。 刚才是因为脑子里光想着跑回家,并无暇察觉到这血迹。可这一察觉到,银浦那本身由于红色的天带来的恐惧,瞬间涌现。 铺天盖地的恐惧,就像万千针雨,刺穿了银浦的灵魂。他什么都不敢想,拐过了弯,跑向家的方向。 他本能的望向家的方向,这一刻,银浦愣住了。那家门前血泊中的分明是自己的父亲! “爹!”银浦用尽力气嘶吼出一声,然后便被这恐惧吞噬,双腿一软,跪倒父亲面前,单臂托起父亲上半身,:“爹!爹! 你这是怎么了,爹你可别吓唬我啊……”银浦手所即处,都是父亲的血液,但却没有了一点血液的温度。 突然,父亲的嘴唇缓慢的动了起来,气息微弱:“浦儿……爹这就要……死了……” “不!爹!我不让你死!我不让你死!我现在就去叫大夫给您瞧!我不让你死!”说着大哭了起来。 “浦儿………你听爹说………咳咳……”父亲咳出了鲜血,:“爹只问一句,你想……为我们银家………报仇吗……”父亲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报仇,报仇,报仇”银浦的气息在颤抖,“爹,我报,我报!” “这才是爹爹的……”,父亲说着突然咬紧牙关,丹田运气,用尽最后气口气力,霎时间父亲的右掌黑气旋绕,:“好浦儿!”父亲将这一掌打在银浦身上。 一掌落,千变起!一时间四面八方聚集了数缕黑气,在银浦身后聚成了团黑色漩涡。还未等银浦反应,就被吸入其中。 父亲气力耗尽,右掌落下。最后一眼只看到满脸泪痕的银浦被黑色漩涡卷入,即刻连人带漩涡消失不见。 父亲冰凉的躺在地上,他从脚开始,慢慢的如同晶体化的剥离,但却不是琉璃玛瑙那样光彩夺目,而是像黑色的水晶,四散入空中,无影无踪。 此刻,银村已无人烟。 天, 是铺天盖地的血红; 只有本身血红的鲜血, 才映出黑夜的深黑。 耳边问 一尊幽蓝色琉璃雕像下 “无封,又有人来了” “是教主” 银浦屁股着地重重地摔在地上。 惊魂未定。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如同从咫尺云天处一脚踩空,瞬间跌下。来不及反应,已经是深回炼狱。 银浦本能的环顾四周,他发现他来到了一处迷之领域。 光线并不是上一秒的昏暗,而是稍亮的幽蓝色,这都是被石壁上奇怪的符文篆字所照亮的。这是一片被这种幽蓝色石壁所覆盖的封闭空间,而脚下冰凉的土地更像是从深不见底的地下耸立出的一块巨石。远看,众多巨石连成一条线,巨石与巨石之间由吊桥相连,巨石的尽头是一个拱形大门。从那里透出更明亮的光。其余的,便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仿佛通向无尽的黑暗。 “这是……哪?”银浦脸上泪痕还依稀可见,虽然还想哭,但他着实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桩桩一件件打了个措手不及,完全懵住了。 就凭他十三岁的阅历,哪里见过这等光景。 “夜桂宫!”声音远处传来,是悦耳的男声。 这一声如清铃般,把愣神的银浦从恐惧中点醒。 银浦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迎面走来一位年轻男子,看样貌,大体也就二十出头。此人双肩负铠,双手上是鸽血红石护腕,腿上绑着白色绑带,罗锦衣,天马皮的长裤,脚上一双七宝嵌金如意靴。好一副夜行者的姿态。 让银浦看迷的 ,并不是这幅略显霸气的装束,而是那人与众不同的相貌。 此人银白色的头发,并无发髻,随性的散在双肩。细眉,眸子顾盼生辉 。耳上有红玉耳钉,亮白的肌肤,恍若天人。若不是此人眉宇间透着一股阳刚之气,银浦绝不会将此人和男子联系到一起。 此人脚步缓缓的走向银浦,步伐如同夜行的山虎,轻的无声,又步步健硕有力。 银浦看迷了,竟忘了站起身。此人却已经来到了银浦的身前。 “你,在看什么?”男子冷冷的问。 “我……那个……看看看……就是……”银浦很惊讶,他对着这个男子,竟说不好话了。接着,他发现自己不仅是嘴不停使唤,而是全身都因见了男子而动弹不得。 “哼哼哼~~”男子一阵坏笑。忽的从视野中消失。下一秒,银浦身旁卷起一阵幽蓝色的气,这男子出现在其中。之间男子单膝着地,就跪在银浦的左手边,双唇贴近银浦耳根,轻叹着气,说了四个字, “想报仇吗?” 银浦不知怎地,被这一系列的动作弄得大脑一片空白。眼中只有那男子幽蓝色下甚是好看的眸子。银浦应答不出任何声音,只是仓促的呼吸。 第一回完 第二回蜃魔 第二回 蜃魔 枝鸟不知山风劲,浑黄唯懂黄天意 伏心魔 银浦急促的呼吸着。 “我再问一遍,想报仇吗?”男子轻声的说道。 银浦无论怎么努力,就是说不出话。说来也奇怪,虽说不能说话,不能动身子,但这脑袋是不受限的。银浦只好一个劲的点头。 “好。”男子慢慢站起身说到,抬起右手猛地一甩,带动气流,解开了刚才点的让银浦无法动弹额穴位。瞬间,银浦就感觉到刚才绷住身子的那股劲消失了,整个身子没反应过来,往后倾了一下。银浦即刻站起身,但也不敢乱动。 男子看着上下打量银浦,很常见的黄麻衣裤,头发散着,目光无神。 “站着别动。我先自我介绍下吧,我名叫无封,是专门来接你入宫门的。你既想报仇,就得入我夜桂宫,想入夜桂宫,我就要把你身上的脏东西去掉。” “啊?啥脏东西?”银浦一头雾水。 “乖乖站着!”无封突然抬掌,动影无形,掌心推中银浦的印堂。速度飞快,打得银浦头猛的一仰,身子却还未动,可还没等银浦完全把头俯回来,从银浦的天灵盖中缝出,窜出一大股黑色的气,这气流涌动的样子,就如同一个个倒钩,甚是骇人。接着,这股气流聚为一团,活像一个高大的红眼长獠的妖魔。 银浦被吓得跌倒:“这是……这是我身体里的?” “不然呢,这是你身体里不好的杂念所形成的魔形蜃气,破除这些,你方能一心修行,达到最初的目的。”无封从绑腿里抽出两把纯白色匕首,双手握住,双臂自然垂下,看了看这团蜃气,就要跳起之时,银浦开口了。 “你打的过这怪物吗?” “哼,笑话,十个八个都无所谓。你可看好了!” 话音未落,无封双腿发力,瞬时跳起,向着怪物咽喉之处飞去。这蜃气伸手要去抓无封,巨大的手掌就要完全包住,只见无封迅速将一只匕首狠狠地刺入怪物掌中,手臂往上使劲一拉,手腕一翻,整个身子翻出了怪物的手掌,这时无封的脚正好落在插入怪物的那只匕首上,顺势猛蹬。 空中一道幽蓝色的影线,无封霎时切断了怪物的咽喉。那怪物一声嘶吼,向中间聚成一团,然后四散,消失殆尽。无封落地,接住那只留在怪物手里的匕首。 “好了,你和我来吧。”无封收起匕首。 骇世纹 银浦紧紧的跟着无封:“无封大人,你好的功夫好厉害。” “别叫我大人,就叫无封。对了,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银浦,金银的银,三点水的浦。那以后,我能……我能学会这样的功夫吗?”银浦这短短的一段时间经历了太多,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只要你肯下工夫,没有学不会的。” 无封带着银浦走上一座吊桥,因为两块巨石相离较远,所以吊桥摇晃的厉害。 异变就由此开始。 突然无封听见身后的银浦发出异样的声音。他转身一看,银浦正蜷缩着跪在地上,周身不停的冒着黑气,黑气不停的旋转,聚合,四散,聚合,四散。银浦也慢慢开始低吼。 这声音,勾魂摄魄。 无封见此景甚是不妙,若此时出现异样,必将把脚下的吊桥打散,到时落入悬崖,自己性命难保。想到这里,无封看着银浦还没发作,就扬起一脚,将银浦踢飞到巨石台上,自己也一个身法跳了过去。 说话间,银浦身上的那团黑气越聚越大,又化成了一团蜃气。 然而这一次,无封可不敢说“十个八个都无所谓”这种话了,因为这两次的蜃气,就算让没有武功的老婆婆比,都能一眼瞧出,这两团怪物不在一个力量级。这次的蜃气,巨大无比不说,且周身负有龙形甲,双手握着两把鬼头刀。青面长撩,口冒血气,骇人之极。 再看银浦,侧躺在地,脸上满是痛苦表情,浑身不停的颤抖。但无封仔细一看,着实吓了一跳。 这孩子身上,出现了一道道黑色的符印咒文,时暗时明,发着黑光,并且还有很多黑气从符文中跑出来。 “这孩子……是双层蜃!”所谓双层蜃,便是蜃主人身体里有两个灵魂,所以出来两个蜃。双层蜃之人非是内力深厚,就是体内有什么未知的力量。而且这第二次蜃的力量可与天神匹敌,若是破不掉,这蜃就会吞噬肉体,在世上为非作歹。无封所知道的双层蜃之人,也就是夜桂宫教主了。相传当时为了打败他的第二层蜃,死伤了许多夜桂宫的精英子弟。 无封还在想。那怪物可等不了,一记劈刀正从无封飞来。说时迟那时快,脚行【无影真诀】,瞬间速度提高数倍,飞速躲开了这一刀。那刀重重的打在地上,给地上留了个大坑,土石崩碎四溅。无封心说还好自己反应够快,要不这一刀下来,自己就成肉酱了。 无封赶忙取出白匕首,这时那蜃气又将鬼头刀刺来,无封脚底起劲,向上一蹬,跳到了刀背上。那怪物还没来得及抬刀,无封就顺着怪物的胳膊踏到了咽喉处。 “ 受死吧!”无封双臂交叉,接着收手,让 双刃向中间绞杀。 “叮!”一身金属碰撞的脆响。无封突然察觉到,这怪物的外皮如铜墙铁皮一般,匕首划上去,并无大碍,而是无封的手被这一下回震的生疼。 这一震,无封可就给这怪物留了破绽了。这蜃气一张口,猛地出一口气,无封便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下,还好有铠甲护体,没伤及内里。 无封快速站起身,再次跳起,之间怪物的两把大刀一齐径直劈来。无封把右手上的匕首奋力想上一扔,正中两把大刀的交叉点。 一声闷响,两把鬼头刀分离出一条缝,无封瞬间从中钻上,这怪物的鬼头刀再次扑了个空,双双重重的落在地上。 且说无封飞上去,到了怪物的脖颈处,又行一记【无影真诀】,只见无封开始踏着蜃气的两个肩膀绕着蜃气的脑袋转。速度之快,空中只有残像,并无无封的聚影。 忽的无封停在那蜃气左肩,近看,那蜃气脖子上分明多了一圈圈白色的缎带,一头结在怪物的颈子处,那一头紧握在无封手中。在近看,那白色缎带,原是无封的绑腿带,飞转时解下来,缠了上去。 无封双臂绷劲!看准了地下,向前拽动缎带! 这一下,可见功夫了得,无封双脚一落地,那三丈的巨魔变被生生拽倒了,“砰”的一声,震的周围空气都颤抖。 无封不敢松懈,转身跳起,空中对准了蜃气的后脖颈,在空中来回翻了几番,最后双手握住匕首,向瞄准的地方猛然一刺!这一下,真真刺进怪物体内,无封瞬时大力划动匕首,割断了怪物的咽喉。只见怪物瞬间聚成一团黑气,开始四散。 无封舒了一口气。看了看银浦,这孩子脸上没有刚才的痛苦表情了。便开始坐下重新绑腿。 但他这次好像糊涂了。他战意正酣,一时忘了这双层蜃有天神般的力量。 就在这时,那团正在四散的黑气又飞速聚集,瞬间恢复了原本的样貌,一拳向无封挥来。 无封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没等他回头,那一拳就打在他的腰背上,将他甩了出去。 无封落入黑暗的悬崖。 第二回完 第三回朝桂 第三回 劲风狂舞幽壑震,巨兽迷途知方寸。 四方震 夜桂宫讲武堂 一身着武服的彪形大汉正在一群后生面前练着拳,那拳虎虎生风,变幻多端,带动周围土尘扬起,落叶飞舞。而且其拳速之快也非一般拳法能及,再加上那大汉孔武有力的臂膀,可谓拳出如雨,水泄不通。 大汉一套拳法打完,收势,大汗淋漓:“徒儿们,这便是我们夜桂宫绝学之一,【朝桂】。此拳要领在于蓄力于双肩,着力与双膀,出力于双拳。再一个就是速度要快,正所谓天下武功,以快为尊,唯快不破。”说着话,边上有一个徒儿端上一杯茶,大汉吹了吹茶末,轻轻的沾了沾口。 喝了两口,大汉又发话了:“徒儿们,都看清为师刚才是如何打的了吧?来!架好把式,速速操练起来!记住了……”话说刚一半,突然听西南方一声巨响,震得落叶飞舞,尘土飞扬,震得大汉顿了顿脚,向后踉跄了几步,有些弟子更是一屁股摔在地上。这一声可了不得,演武堂在东北方,从西南方传来的声音都听的真真的,说明造成这声音的事物非同小可。 “李元老,这是怎么一回事,哎哟。”一个刚才摔倒的小徒弟站起身揉了揉屁股问到。 大汉名为李德,因其身材健硕,出拳速度有少有人能及,江湖人送绰号李虎拳,是仅次于教主的,夜桂宫八大元老之一。虽说此人长了一幅莽夫的模样,其实他并不鲁莽,反倒还有一点计谋。此时李德听到这一声响,他怕引起不必要的骚乱,便说:“这定是教主在练功,大家不必惊慌。你们都继续练着,我且去给茶添点热水。”李德其实是想去一探究竟,便用添热水做幌子。 这时一个没看出火候的小徒弟便上来:“元老,我来帮你添。”李德狠狠的瞪了这小家伙一眼,这一下,差点没给那小子吓个跟头,往后退了退,李德也就顺势迈步出了演武堂。 出了演武堂,没走两步,李德便看见教主迎面而来。 只见教主,一头不见天日的白发,几缕白发遮住半边脸,成熟的脸颊满载岁月却也不是帅气,身着大叶龙鳞甲,身后披个纯黑色斗篷,脚下一双蝎皮黄玉登云靴,一股王者气度。这便是夜桂宫教主——叶逢春。 李德赶忙跪下行礼:“教主,卑职正要去找你呢。” “李德兄弟,起来说话。” 李德起身,刚要开口,教主先说话了。 “李德,我知道是想来问我,那声巨响的事情吧?我也正为这事而来。”教主说的很快,像是情况很紧急一般。 “那敢问教主,到底这是什么动静?” “这是西南方向的夜桂宫入口出的双层蜃所闹出的动静。” “双层蜃?如今天下太平,怎么又有身怀双层蜃的人物?”李德抓了抓头发,“入口处?难道是宏天阁的人来闹事? “不是,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这是一毫无武功的后生身体里的。毕竟,我也是少见的双层蜃。现在无封应该正压着那怪物,事不宜迟,你我二人速速前去!” “卑职正有此意!” 朝桂现 耳边划过的风越来越呼啸,视野中的石壁越来越远,胸口的压迫感越来越强烈。 结束了吗? 无封受了那怪物一记重拳,被甩下悬崖。 无封心有不甘,但也没有任何可以逃离这黑暗的方法。 “切!”无封咬着牙。 突然,无封感到了自己的腰被托起来了,是有人在救自己。无封定睛一看,是李德元老。 “李虎拳!你怎么来了?”无封满脸大难不死的开心。 “我要是不来,你这夜桂宫护法就得摔成肉酱。” 说话间,二人回到了石台上。 只见教主左臂抬起,手掌展开,向着蜃气的方向。手掌中发着白光,渐渐的如银器样炫白。 再看来,那怪物竟怎么也无法动弹,只是轻微的颤抖,发出奇怪的吼叫。 “教主,卑职无能,无法压住这双层蜃,还劳烦教主出马。”无封跪在地下。 “这过不在你,这双层蜃本身就力量非同一般的蜃,而且这双层蜃有自我恢复的妖术,只能封印。”教主说着给了李德一个眼色,李德就向那怪物冲了过去。 “哈哈,好久没打痛快了!管你是什么妖魔,拿命来吧!”李德大吼着。 且说这怪物动弹不得,这李德,好一个李虎拳,拳出无影,看准了怪物的肚子上的一处,上去了几十拳招呼,拳拳到肉,如同一个个硕大的铁钉,一拳一拳钉在怪物的肉里,打出阵阵闷响,打得那怪物阵阵嘶吼。 一套打完,李虎拳又大力跳起,这一跳,把地都蹬出个裂坑。李德跳过了这怪物的头顶,然后顺势下冲,对准了那怪物的印堂,右拳抬高,在拳周围旋转着晨黄色的气。好一个李虎拳,真如同一只扑向猎物的猛虎,气势如虹。 “【朝桂】!”李虎拳一身大喝,那拳结结实实的打在那怪物的印堂上。一拳下去,先是一片沉寂,仿佛空气都被打断了流动,随后便从李虎拳右拳处迸出金光,随后是几圈宽大的晨黄色的气不停的围着李虎拳的右拳旋转。这一拳打得是山岳震颤,五川翻波,生生打得那怪物踩的土地向下凹陷了几尺。打得那怪物仰天痛苦的嘶吼,浑身不停地颤抖,近看,那蜃气在不断地变成黑气向上散去。 “李德,速速躲开!让我封印了这魔物!”教主向着李德喊道,李德便跳回到教主身边。只见教主右手掐了个诀,那左掌的炫白便越来越亮,随后不停的发出嗡嗡般尖锐的响声。忽然,几道白色的光飞出,如同白色的锁链,霎时绑住了那蜃气,此时叶逢春左手收拳为掌,拳心转向里,手臂发力,奋力向下一带,那几丈高的怪物就如同纸片般被拉倒在地。 “封!”说着叶逢春右手举出二指,对着那白色的光快速一划,瞬间,几道白光如同被剪断的细线,纷纷断开。只见那蜃气被白光束缚的完完全全,接着白光瞬间向中间聚拢,那巨物便变成一小团白色的光球。叶逢春从腰间拿出一个一指长的陶瓷容器,二指一拨,那光球就化为白色的气飘进容器里。 叶逢春把陶瓷容器放回腰间,这才瞥了一眼银浦,这时的银浦比刚才安静许多,但还是倒地不起。 “就是这孩子的蜃?” “是,教主。” “有意思,无封,身上没伤着吧。” “没事,有教主您亲赐的铠甲护体,并无大碍。” “那好,你快把这孩子送到宫里的仁州阁,送到就行,那里的人会知道怎么办的。” “是!” 无封上前抱起银浦,抬脚刚要走。 只见怀中的银浦身上的黑色纹路突然开始闪耀,银浦手脚胡乱的挥舞,同时不停的低吼。 无封有些惊恐地看着叶逢春:“教主!这……” 本来都回身走去的叶逢春又回头,此时的银浦身上的闪光越来越亮眼,低吼声音也变大了。 “放下他!无封!” 还没等无封做出动作,银浦身体里迸出一股黑气,散乱的头发随着气流舞动,银浦的眼猛地睁开! 那双眼,是发亮的血红色。 银浦嘴里爆出几个字。 “放我……出去” 那声音,压迫周围的气流都沉重起来。 第三回完 第四回落心 第四回 玄夜明月归梦絮,幽泉灵草落心域 仁州阁 发狂的银浦从无封的怀里挣脱下来。 无封脚步一个踉跄,往后顿了一顿,惊讶的看着银浦,快速的取出匕首,握紧在手,摆出架势。 “无封!到我这来!”教主对无封挥了挥手,眼睛却一刻不离银浦。 此时的银浦慢慢站起身,周身不停的冒出黑气,向上旋转,黑发不停地舞动,露出那泛着血红色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叶逢春,手臂好似很沉重的垂下,口中喘着粗气。 叶逢春很冷静:“这孩子,如何来得这么重的蜃,其双层蜃且封住了,是身体里还有残留吗?” “教主,让我上去再来他一套【朝桂】,直接斩草除根!”李德转了转手腕。 “不可,这孩子,得留着。”说着,叶逢春用手抖了下身后的纯黑色斗篷,脚下使出【无影真诀】,带起一阵风,一瞬间就窜到了银浦面前,银浦刚反应过来,要抬手去抓叶逢春,可这夜桂宫教主可不是空有虚名,银浦的手刚抬到半空中,叶逢春的一掌就打到了银浦的腹部,由击打处瞬间白光一闪,“叮”的一声,如同银器碰撞。银浦便怎么也动不了了。 “无封,快!这孩子被我封住了行动,快把他送到仁州阁,我这印坚持不了多久!”叶逢春对无封大喊到。 无封领命,跳了过去,把起银浦的胳膊,肩膀顶住银浦的肚子,把僵硬的银浦扛在肩上,同时使出了夜桂宫绝学【血桂步】,霎时速度飞增几倍不止,身后隐约有一道血丝飘荡。 此招数极为精妙,是将血液中的精气转到双脚,气血之旺使施术飞速向前,是上乘轻功,可谓踏雪无痕,凌云比燕。但此术是以消耗气血为代价,所行之处留下丝缕余血,而且若想练成此术,必要有飞燕般的轻功基础,这就导致了那些轻功好的人血气不够,血气够的健硕大汉没有高阶轻功基础,所以整个夜桂宫出叶逢春外,也就无封和几个精英弟子习得此术。这也是叶逢春让无封送银浦而不用李德的原因。 无封快步向前。每踏一步他都能感到血气流逝,不过也习惯了。肩上的银浦还是僵着,还保持着打教主时的抬手动作。 仁州阁出现在无封的视线里,这里是夜桂宫的疗伤化毒之所。其中存有许多名贵的药材,有许多都是如今已经无处采摘的。这仁州阁由以夜桂宫大药师赵华典为首的一批药师掌管着,夜桂宫数百年不败,有一部分功劳得给这仁州阁。 看到无封来到门口,还扛着个人,仁州阁大门口两位护卫迎了上去,其中一个问到:“哟!护法大人,这是怎么了?” 无封因为【血桂步】气血耗了许多,此时满头虚汗,脸上苍白,咬着牙说:“快!带我去见赵药师!教主的命令!误了事那你们是问!” 两位护卫听到这话,都不敢含糊,一个帮着无封扛着银浦,一个赶忙跑入正殿找赵华典。 无封和护卫还没走几步,便见到赵药师和那个护卫快步走来。这赵药师,散着的发,白眉,到胸口的白胡,一袭长衫,上面绣的是鹤衔灵芝,清风道骨,有一只梅妻鹤子的气度。 落心泉 “护法大人,如此慌张所为何事?”赵华典看着无封那毫无血色的脸问到。 “赵药师,这孩子,是……双层蜃。”无封气血消耗了许多,说话气都喘不匀。 “双层蜃?又有双层蜃了?”赵药师瞪大了眼睛,看了银浦一眼,袖袍一挥,“快!到偏殿去!” 一行人跑入偏殿,无封突然感觉到怀中的银浦开始发抖。 “赵药师,快!教主的印快压不住这孩子了!”无封很慌张,心想这孩子要是在这里破了印闹起来,可不得给这仁州阁弄得天翻地覆。 “就在前面。”赵药师用手指了一扇门,跟着的一个护卫就冲上前去推开了门,无封便一个迈步踏进去,撞得那个开门的护卫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这门后是一片开阔地,远处有一座苍绿色的山,地下一片花草锦簇,种着各式名贵草药,之中一条小路,小路通向从山上涌出的一眼泉水,那泉清澈无比,晶莹明澈。这一幅景色,好如世外桃源。 “把那孩子,放到泉水里。”赵药师伸手一指。 无封赶忙跑向泉水,此时银浦颤动的更厉害,手开始慢慢动起来,又有丝缕的黑气散出,嘴里发出微弱的吼声。 就在无封离这泉水还有一步远的地方,怀中的银浦突然暴动!一声巨吼!眼睛猛地睁开,血红色的目光掠到了无封,银浦一掌打在无封心口。 无封一口鲜血溅出,顺势把银浦向泉水里扔去,凌空一脚踢在银浦身上,银浦这第二掌就空了,银浦重重的落入那泉水之中,水花四溅。 且说那双层蜃力量非同小可,可银浦身体一沾这泉水,身上黑气瞬间收回,血红色眼睛也没有了凶光,身上的黑色纹路渐渐消失。银浦就静静的半个身子倚在岸边,半个身子在泉水里泡着。 无封因为【血桂步】耗了不少气血,又中了一掌,此时倒在地上,右手撑起来上半身。赵华典快步走过来托起无封,伸手把上无封的脉。 脉把了片刻时间,赵华典打量了无封胸口的金丝锁子甲:“护法大人,这教主亲赐的铠甲真是名不虚传,要是旁人,中了这一掌,非是经脉散断,也得是气血不畅,运气受阻。可您有这锁子甲,也只是一些小小的脉络破裂,无伤大体。只是你那【血桂步】耗了不少气血,这一掌才会让你觉得损耗极多。待我给你开一副补气血的方子,调理一下便好。”赵药师对护卫使了个眼色,“来啊,把护法大人搀到房中。” 到了房中,赵药师给无封点了穴位,无封觉得血气有些回复上来了,也看出赵药师心里的问题了,便自己开口,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一点不落的告诉了赵药师。 “这么说,教主是要留着这孩子了?” “是啊,教主亲口说的。” 赵药师一捋胡子:“这,这岂不是留了个祸患?” “赵药师,此事还是少议为好。对了,你这泉水是何等神物,怎么那孩子一沾水就瞬间没了杀气?” “哦,此泉名为落心泉,是先代仁州阁药师们一起在这夜桂宫的后山上开出的一眼神泉,此泉流经这山上许多名贵草药的根系,润泽草木的同时,那药理也丝丝流入水中,经过数百年的流淌,如今,此泉的水充满了药效,就算是不习武的女子泡了这泉水也会功力大涨。而且此泉更是有镇静凝神,驱邪固本的的疗效,因此得名落心泉。那孩子一沾这水,蜃气便被驱赶出身体,所以就安静许多。且让他在此地泡上三日,三日后,他便会忘却发狂之事,蜃气也被压在身体里。你且去禀明教主,让教主来定夺接下来的诸多事宜。” “嗯”无封点点头,“赵药师所言甚是。” 第四回完 第五回绾欢 第五回 九天揽月鸿鹄去,清溪绾发红眉细 仇难休 白驹过隙,流影无形。 数日后 银浦缓缓的睁开眼,看到了略显明亮的房间。房间里的摆设很古朴,也很简素,没什么大物件,也就是一张桌子一张床,桌子上摆着茶壶和茶杯,仅此而已。 银浦用手臂撑起自己的上身,半坐起来:“这是……哪?” 房间门开了,无封走了进来,去了铠甲,换上了一套黑色便装:“哟,醒了?”无封和善的看着银浦,可银浦却是一脸不知所措。无封又开口:“还记得我吗?” “你……记……”一听到“记住”这样的字眼,银浦声音颤抖,仓促的出着气,“你……你……”银浦突然双手扶着头,手向里抠着,浑身颤抖。 “怎么了,孩子。别怕,告诉我怎么了?”其实在银浦昏睡的三日里,叶逢春就把银村被全灭的事告诉了无封。三日时间一过,叶逢春就安排无封去把银浦接到自己的身边,无封给银浦洗干净,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无封此时装作头回见银浦,也是叶逢春的指示。无封坐到床边,手放在银浦颤抖的肩膀上。 “我……不认识你……”银浦气都喘不匀。 无封心想:还真如赵药师所言,这孩子真是什么都记不住了。 突然,银浦脑子一怔,记忆喷涌:血泊…红天…灭族…父亲… “啊!”银浦忽然头疼欲裂,这突如其来的回忆打破了沉寂,也打湿了银浦的双眼。一滴滴热泪从这少年的脸上嘀嗒而落。 “怎么了,孩子,有话告诉我。” 银浦虽说记忆里没有无封,但他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满脸眼泪,对着无封哭着说:“哥,我要报仇。” 这一点也被叶逢春算到了,也早就告诉了无封如何办了。无封把银浦搂在怀中:“好了孩子,别哭了,我都知道,我都知道。” 银浦抬起头,半干半湿的脸上露出坚毅的神情:“我要报仇!我要报仇!为了家族,为了父亲!哥!教我武功吧!我要打,我要练,我要变强!”银浦枪林弹雨一般的说着,边说边拽住无封的双臂不停的晃动。 “好的,我会的。”无封显得很淡定,接着就是一个简单的微笑。 窗外已是深秋,随风而落的红叶终于找到了大地。一片金黄色的幕布下。这个微笑让人格外心安。 咕~~~~~~~ “我好饿……”银浦弱弱的说到。 缘起时 缘起缘灭 皆由定数 一顿饱餐之后。 “无封哥,这面条太棒了!”银浦在打了一个超长的嗝之后称赞道。 “就是一碗素面,你只是饿透了而已。”无封心想这孩子最少三天没吃饭了,是饿坏了。 其实无封想到最多的是,这孩子刚才还在哭着要报仇,现在就恢复情绪了。心说这就是除了蜃的结果,心无杂念,只为了一个心中的目标。 “赶快洗漱吧,明天早起去见教主。” “啊?教主?什么教主?”银浦一头雾水。 “吃傻了吧,你要是学功夫就得进夜桂宫,进门派你就得见教主懂吗?刚才吃饭不是和你说的很清楚了吗?” “哦哦。懂了懂了。”银浦大幅度的点头。 次日一早。 银浦穿着一身黑色长衫,一步不离的跟着无封去见教主。出了房间,银浦才发现自己在一座荒庙之中。荒庙正中,一尊佛像落满尘埃,静静的守着这块萧条的土地。 银浦跟着无封来到佛像之后,无封伸手在那粗糙的石头底座上摸索。在这块灰色方石略靠右的位置上,无封手停下动作,五指猛地向下一抠,只见底座上的一块石头缓慢升起,出现一道石门。向里望去,里面空间昏暗无比。 “进去啊!”无封看着这啥也不懂的小娃娃。 “哦哦,哦。” 无封与银浦走进去,里面的空间不禁令人胆寒。且看脚下,只有一块小小的平台,前方便是悬崖,往下望去,可以看见许多蝙蝠在飞动,数以百计的红色的眼睛,恐怖至极。除此之外,深不见底。 银浦正伸头看着,下巴颏都惊讶的落下来了。突然从黑暗之中窜出一道白色的光,打在地上,那白光化为一俊俏的小生。银浦又一次看呆了。 此人恭敬地单膝跪地:“护法大人,恭候您多时了。教主命我再次等候,将二位安全送下这‘万蝠窟’。” 无封望了望悬崖之下,嘴角轻扬:“也好,省得我费力气。有劳了。” 话音一落,那小生顷刻化作一团白云,无封迈步上去,站定,看见无封似木头一样,愣在那里。 “上来啊!没见过世面的娃子。这是法术,你也能学会的。”无封开始怀疑无封除蜃时候是不是把智商也除去了一部分。 “好,好。”银浦一溜烟跟了上去。 白云慢慢下降。 夜桂宫正殿——叶鑫殿内。 叶逢春坐在正中的堂椅中,端起茶杯,放在嘴前,吹了吹茶末,刚要入喉,从侧殿跑出来一位少女。 “爹,我听说无封护法说,马上要来个新人,和我同岁,是不是来和我玩的啊?” 叶绾欢,正是叶逢春的女儿,夜桂宫唯一的大小姐。有着不同她父亲的一头乌黑的头发,马尾辫柔顺的垂下,白净的脸颊吹弹可破,生的俏丽可爱,一美人坯子。淡蓝色的上衣,绣的是如意瓒花天云纹,微隆的胸部稚气未脱,纯白的天羽配出天神般的裙摆,纤纤玉腿下一双双色缎孔雀线珠芙蓉软底靴。有种与生俱来的纯净,恍若天人。 “鬼丫头,什么都瞒不住你。”叶逢春看着他那俏皮可爱的女儿笑着说。 说话间,无封和银浦到了。 “教主,大小姐。”无封恭敬地单膝下跪行礼。只是银浦还杵在一边,左右环视大殿里的格式摆设,如同来到了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无封看到银浦还不跪,呵斥到:“银浦!见到教主和大小姐还不行礼!” 银浦抖了下身子,赶忙行礼,将要跪下时,叶逢春突然站起,走上前扶住了银浦的胳膊,看了眼无封:“无封,起来吧。你太较真了。小孩子,不必拘礼。”叶逢春又看着银浦,“你以后在这夜桂宫里,都不必行礼了。” 这可看傻了一旁的无封。 第五回完 第六回净月 第六回 若无佞仙一封柬,人间国色不知浅 亲非亲 凡事都有原因,只是有的你看不出罢了 “教主,这……”无封赶忙上前询问,要知道在这夜桂宫里,见教主不跪的,也只有叶绾欢大小姐一人了。 叶逢春摆摆手:“唉~,无封,别太认真了,他才多大的孩子啊。不必多言了”说着把一只手搭在银浦的左肩上,“你是银浦?对吧?叶逢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银浦点头。 “嗯,银浦,今年有十三岁了?”叶逢春很和善。 “对,六月初四生人。” “哦,那我家绾欢还是你妹妹呢。来,我给你介绍”叶逢春伸手向站在堂椅后的叶绾欢,“这是小女,叶绾欢,叫她绾欢妹妹就好。” 银浦啥事都不懂,看到了这如美玉般无暇的叶绾欢心中涟漪迭起,张口就要喊,被无封一下拦住。 “傻小子!那是大小姐,叫大小姐!” 叶逢春后头瞪了无封一眼:“无封,你今天话很多呀。我说了就这样叫,谁敢反驳?” 一旁的叶绾欢看到父亲有些不高兴了,便上去圆场,抬起手:“父亲,你看护法大人和这个小哥哥从来到现在还一直站着,挺累人的,快吩咐坐下吧。”一番话下来,举手投足,真是仙女临凡。 叶逢春听到女儿那么一说,瞬间变了脸上,笑脸迎上:“对对,来,赐座!” 无封和叶逢春落座。 “对了,无封,来时候顺利吗?”叶逢春端起茶杯问到。 “有教主的云气保护,当然一切顺利。”无封点点头。 突然,一直愣愣的银浦好像被一棒子打出了灵光似的,“嗖”得从凳子上窜起来,开始手脚并用,滔滔不绝:“这一路上啊,那真是太太太厉害了,一开始在一个黑咕隆咚的地方,有一个人 ‘唰’的一闪,就变成了一朵云,你别看这云软的跟棉花似的,我踩上去竟然掉不下来!我这一上去,这云就开始下降,好家伙,这一路上全是蝙蝠,红着个眼,老长的牙,看到我下来了,就全部着了魔似的飞过来,叽叽叽叽,叫声可吓人了。但这朵神云突然就像绸子一样,蝙蝠一飞过来,这绸子就扯出一段,‘啪’得打飞。来一个打一个,来一个打一个,打得我眼花缭乱。” 银浦这一套说辞,指手划脚,动作幅度也很夸张,极力描绘着他的“少见多怪”。无封一脸黑线。可以说是不输于路边说书的 一直在边上默默打量着银浦的叶绾欢,也被这一段绘声绘色的演说逗笑了。 这一笑,好一个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 这一笑,让银浦又好好看着这位美若天仙的大小姐。银浦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懵懂的少年涨红了脸。 叶绾欢目光上抬,恰与目光凝住的银浦四目相聚。朦胧之中有一股道不上来的感知在少男少女双眸间传动点起心中的悸动。 叶绾欢害羞的低下头。 天下 终是缘的天下 入教式 大小姐寝殿外院 叶逢春和女儿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映着月光,看着深秋傲寒的秋菊。 皎洁的月光下,梳着垂挂髻的叶绾欢甚是好看,四垂短发仅盖住眉毛,顶心长发,绕为卧髻,所谓髻垂偏荷叶,莲心睡掌中。一丝丝发髻映出皓白色的月光,在配上那可人的面庞,真是远山芙蓉,仙姿玉色。 叶逢春缓慢地摸着女儿的头发:“绾欢啊,你可是越来越像你妈了。” “爹爹就会取笑,虽说母亲走的早,女儿不曾记得,但从画像里看,母亲可要比女儿美上不知道多少倍。”叶绾欢看着月亮,仿佛在看着那个自己不曾记得的美人。 “差不多的。”叶逢春目光凝重;“绾欢,你真的想好了吗?当真要入教吗?” “嗯”叶绾欢抿起嘴点点头。 叶逢春一声轻叹,“那今天也是为父最后一次看你盘发髻了,来,让爹好好看看。” “嗯,爹,我知道的,入教不留发髻,这是夜桂宫自古的规矩,我会遵守的。这头发不盘也好,不费下人功夫了,能让他们在其他地方专心伺候。”叶绾欢宛然一笑。 “我的好女儿,明天入教仪式,爹让人用上好的料子给你织了一套礼服,明天是大事,我女儿得风风光光的。” “最喜欢爹爹了。” 次日辰时 夜桂宫白瀑台 历来夜桂宫办大型事宜都是在此处,此地平坦广阔,朝东边的位置有一木台,台上有四根金丝竹柱,雕的是各色的桂花。 今日的白瀑台更是热闹,张灯结彩,花团锦簇。不到辰时,夜桂宫所有的弟子悉数来到这里列队站齐,夜桂宫教主和八位上长老也都在木台上正襟危坐,个个面色和善,气势和亲。 辰时的钟声响起。 叶逢春从椅子上站起,向前迈了两步,对着台下数千名弟子说到:“各位弟子,今日是我们夜桂宫的好日子,又有同道者来入我门派,本主觉得甚是欣慰,这说明了我们夜桂宫在江湖上已经大有名气了。” 叶逢春几句话,下面弟子都抬手鼓掌,霎时掌声雷动,整耳欲聋。 叶逢春回头看了看各位长老,恭敬的说:“长老们,时候不早,那我就开始了。” 长老们点头示意。 “好,吉时已到,我宣布,夜桂宫入教仪式开始!请同道者入场!” 话音落,掌声起。过来一会,包括叶绾欢和银浦在内的五人走上木台,走在最前面的叶绾欢一出场,台上台下无不惊叹世上竟如如此美人。 只见叶绾欢一袭金丝白纹昙花雨丝锦绣长裙,外披一层白色轻纱,微风轻拂,仿佛要随风而去。三千青丝自然的垂下, 淡扫蛾眉含春,颈间坠一水晶项链,愈发衬得锁骨清冽,皮肤细润如玉,柔光若腻,仿佛是那不小心坠落凡尘,不食烟火的精灵,脚下一双墨浅色水浮纱银丝绣鞋,软玉温香,貌若天仙。 叶绾欢优雅的走上台,向长老们点头示意,也向叶逢春点头示意,然后对着台下的弟子们点头示意。台下已经有人开始尖叫了。 紧接着依次是银浦,还有两女一男三个后生,其中二位女子都是齐肩短发,三人的年龄看上去和银浦差不多,但流露出的气质却和银浦不一样,是一种从小习武的练家子气质,据说十三个从小被收在武馆的孤儿,武馆老师傅去世后,三人便来到这夜桂宫。 五人都跪在叶逢春面前,下人便上前一一给这五人送来一杯茶,此乃改口茶,教主喝了这茶,以后便为此门派之人。 叶绾欢把茶杯举起头顶:“小女叶绾欢,今日愿入夜桂宫,望教主成全!” 叶逢春和善的看着女儿,问到:“为何要如我这夜桂宫?” “为的是继承先祖遗志,光耀夜桂宫。” “哈哈哈!好!”教主接过叶绾欢的茶碗,一饮而尽。其实段对词都是叶逢春和叶绾欢私下里商量好的。 当叶逢春正走到银浦身边,银浦刚要举杯的时候,叶绾欢说话了。 “教主,我还有一事。” 第六回完 第七回断决 第七回 云由天来水由渚,汝伴君来风伴舞 断发诀 这不像草蛇灰线 因为无影无踪 银浦本来高举茶碗的手又缓缓放下。 叶逢春充满好奇的看着女儿,心想着鬼丫头又有什么鬼点子。 其实不光是叶逢春盯着叶绾欢看,八大长老和台下千百弟子的目光都聚在叶绾欢处。 “绾欢,什么事,说来听听。”叶逢春满脸笑意。 “教主,八大元老,各位师哥师姐,今日小女入夜桂宫,是为了振兴我教,继承历代先祖遗志。大家也能看到,”叶绾欢说着从上至下捋自己的黑亮的头发,“习武之人,这青发是断不能留着的,所以,今日请教主准允小女削发为志。”话音一落,叶绾欢对台下一摆手,从台下走上来一个丫鬟,手上捧着个方盘,放盘上是一把纯银的剪刀,缓步走到叶绾欢身旁。 此话一出,台上台下愣住了,银浦也一脸惊讶的看着叶绾欢那柔顺的长发。 “绾欢,你定要如此吗?”叶逢春走到女儿面前。 叶绾欢恭敬的跪下:“教主,小女意已决,请准允小女。” 叶逢春一直就惯着女儿,便点了点头,说到:“那就让为父亲手为你剪下。”叶绾欢轻声的“嗯”的一声。 叶逢春拿起剪刀,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示意让她转过身,叶绾欢刚转过去,坐上一位元老说话了。 “教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断不可轻易破坏。教主,您要三思啊。”说着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仁州阁大药师赵华典。 还没等叶逢春说话,另一个长老便出来辩驳:“哎~赵药师,人家父亲都亲自操刀了,咱们还多言什么呢?” 这位长老是夜桂宫桂息派的阁主——白青,各位看官不要急,咱以后慢慢介绍。 见到各大长老不再说什么,叶逢春抬手,手指一张一翕,剪出一道整齐的发线。霎时间,叶绾欢从齐腰长发,变成了齐肩短发。手起刀落,那三千青丝缓缓落地,阳光打在上面发出亮眼的光。 再看此时的叶绾欢,齐肩的短发,平添了几份活泼俏皮,可能因为父亲为自己亲手剪发,叶绾欢的眼中闪着泪花。 正所谓 发肤上受轻毋断,远志下沉落华快。 桂香无比根系功,上苍有德因缘转。 心念意 一旁的银浦看呆了,心想这女子却有如此决心。他是打心眼里佩服叶绾欢。 叶绾欢转过身来,对着台下施礼:“各位长老,几千师哥师姐,有劳大家见证了!”说完便对叶逢春轻轻点头,示意让他接着进行仪式 夜桂技 简短节说,叶逢春顺利地喝完了包括银浦在内四人所敬的“改口茶”。此时站在木台中央。 “好!天佑我夜桂宫壮大!今日又入教五位同道之人,本主甚是欣慰。”叶逢春视线看向银浦他们五位,“你们五人,今日入教,本主有三点交代, 第一?凡我夜桂宫的弟子,都不能扎起发髻。 第二?尊师重道,修炼的功法一旦选择,便要努力学到顶峰,不许更换。 第三?本教功法只打恶人。 听清楚了吗?” 五人齐声回答。 之后,叶逢春讲女儿和银浦分到了【无影刃】功法下,由无封教任。剩下那三位,其中一位女子分到了【桂息法】功法下,由白青教任,其余两位,便分到【天桂拳法】功法下,由李德教任。这热闹非凡的入教仪式,也就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次日,银浦就搬到了无封的【无影刃】阁中,和众多师兄住在一起。而叶绾欢因为是大小姐,便住在其闺房。每日练功是由特定人员接送便是。 【无影刃】这门夜桂宫绝学,是由第一代夜桂宫教主创立的,延续至今。此招式在于对力量的掌控,适时而发,适点而发,适度而发。不是追求力量的大小,而是追求力量的精细。此为上等武学,非三五年不成形。 第一天练功,叶绾欢和银浦早早的来到了无影宫练功房,此时无封还没有到场。 “说好的辰时一过就来等着,怎么护法大人还不来呢。”银浦坐在练功房的台阶上说着。 “以后不能叫护法大人,要叫师傅。”说着无封推门而入。对大小姐弯腰示意。银浦赶忙站起身,急忙中差点摔了个踉跄,连连点头示意。 三人站定,无封一瞧,这叶绾欢一身浅紫色的练功服,周周正正,恭恭谨谨。而这银浦穿的是夜桂宫统一配的亮黄色练功服,虽说零件一样不差,该有的束腰,绑腿等都有,却弄得是马马虎虎,束腰结系歪了不说,腰带留下的部分也是一高一低上衣肩线又偏了不少。 孩子就是孩子。 无封心想到,人和人一样,经历和遭遇却截然不同。叶绾欢是大小姐,从小锦衣玉食,绫罗珠翠。进有人伺候,出有人陪衬。这银浦本生就是小老百姓家,还惨遭灭门,一天一地,如此可见。 无封打量完,上前帮银浦扽了扽衣服,整理了下腰带,还说到:“你这孩子,多大了,衣服都穿歪。”银浦可能是看大小姐在边上,就不好意思的笑笑。 弄完,三人站定,无封发话了:“以后就由我来教授大家【无影刃】绝学,都认识,自我介绍就免了,咱们长话短说,先说正题。”无封清了清嗓子,“无影刃,是第一代夜桂宫教主灭临悔所创,此招式在于一个”精”字,就是让刀刃释放的力量不偏不倚,不多不少,打在要害之处,瞬杀制敌。这功法是夜桂宫绝学之一,可不是三两日的功夫,需要每日勤加练习,你们现在是先要把基础功法【回环刃】练的炉火纯青。” 说着无封从腰间掏出两对木头匕首,递给银浦和叶绾欢,然后从绑腿处拿出自己的那两把纯白色匕首。 “我先给你们示范一次,之后你们就用这小木匕首练习。” 叶绾欢和银浦点点头。 “看好了!”无封说到。 第七回完 第八回蜃龙 第八回 庭院流月竹影深,主人问客情可真 罗蜃殿 禅心? 谗心。 三个月后 夜桂宫正殿 赵华典匆忙的向前迈步,冲着正殿的门走去,苍白的胡子跟着身体左右晃动。 走到正殿门前,赵华典刚要往里迈。门外守殿的侍卫伸手把他拦住了,赵华典身体一颤,站定,停下脚步。 “赵药师,今日来此所为何事啊?”侍卫恭敬的问到。 “别和我废话,我是来见教主的。”赵华典边说边要推开侍卫的胳膊。 侍卫没让他进,胳膊稍稍担了点劲,说到:“赵药师,您看,这个时辰教主都在练功,您晚些时候再来吧。以免扰烦教主。” 赵华典听到这话,一抖袍袖,怒目而视着侍卫:“我能不知道教主这个时辰练功吗?你也不想想要不是要紧的事我能现在来吗!速速让开,耽误了大事你该当何罪!” “赵药师……这……”侍卫说不上话,但胳膊还是没放下。 “别吵了。”叶逢春身披黑色绒衣从正殿里往大门走,“赵药师,你和小孩子置什么气。” 赵华典和侍卫看到教主,忙跪下行礼,赵华典说到:“教主,这事关重大,一时间有些着急了。” 教主扬扬手,示意二人起身,赵华典刚要开口,教主抬起手指,意思是让其别说话。教主说到:“我算到你大约这些日子会来找我,所以这几日我就停了练功。走!赵药师,有什么事路上禀报!” 叶逢春说完,迈步先前走去,赵华典听到这话,心领神会,便一掸袍袖,赶忙跟上。 “说吧,有何事。”走到半路叶逢春问到。 “教主,你这都是向我仁州阁方向去了,看来早已算出此事。” “不错,我是算到了。这么说,那双层蜃出蜃型了?”叶逢春有些得意的扬起嘴角。 “是的,因为泡在那泉水里时,蜃气四散,不好聚集。我们阁几大同仁费心费力到现在才聚成型。” “这蜃,是什么型?”叶逢春冷冷的问到。 “以本人愚见,似龙型。” 此话一出,教主猛地停下了脚步,赵华典没来及反应,步子刚迈一半,一个踉跄才赶忙退回去。 “此话当真。”教主的眼精散神,若有所思。 “嗯,确实如此,那股蜃气化为龙型不停在净玉中游曳,古籍有注,五爪为龙四爪蛟,这便是真龙存在。”这赵华典看来是做了不少工作。 “喝哈哈哈哈哈。”教主一阵深沉而得势的笑声,“天助我夜桂宫啊!” 教主拍了拍赵华典的肩膀:“赵药师,快和我速速前去,本主已经等不及了。” “是!” 无影刃练功房。 叶绾欢和银浦结束了今日上午的【回环刃】练习,正坐着喝水休息。 “呼~~”银浦喝了一大口水,长舒了一口气,甩着手说道“今天我这手指都练麻了,撕……” “哼,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这点就手麻了,那这【无影刃】你还如何传承?”叶绾欢撇了撇茶里的浮叶,说到。 二人一起练功已有三个月,原本崭新的小木匕首也因为浸满了汗眼神变深了,二人的关系也被这汗浸的更近了,毕竟朝夕相处。 银浦笑着挠挠头:“嘿嘿,我那样大小姐您那样天资聪颖,我就是尽力练便是。” “你的意思是我不尽力费心?”叶绾欢鬼精的一挑眉毛看着银浦。 “不不不,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大小姐为了练功,每日也尽心尽力,那几日还胳膊疼的抬不起来。”银浦开玩笑般的说到。二人因为已经很熟悉了,这种斗嘴也是经常发生的小插曲。 “你!你 !”叶绾欢气红了脸。 “哈哈哈哈哈哈”银浦爽朗的一笑,“好了大小姐,我认罪,我认罪还不行吗?” “哼!这次便饶了你,下次定不轻放过!”叶绾欢嘟着嘴说到。 银浦这孩子,鬼精着呢,别说三个月,一个月就把叶绾欢性子摸的差不多了,如今银浦心想:大小姐这样的话不知说了多少遍。 心里那样想,却不能说出来,“遵命大小姐!”银浦嫉妒点头哈腰的对着大小姐。 “噗!”叶绾欢被银浦那夸张的动作逗笑了,原本绷着的脸又笑了起来,宛如一株发着幽香的百合,甚是好看。 “你怎么跟个小猴子似的。哈哈哈哈”叶绾欢打趣到。 所谓 缘起缘灭 皆有定数 仁州阁 叶逢春和赵华典快步向仁州阁深处走去。叶逢春显得很兴奋。 前方便是仁州阁深处的罗蜃殿,顾名思义,此处便是用来存放从各位弟子身上收来的蜃气。 教主推开门,引入眼帘的是一片开阔地,这是一个顶很高的屋子,正中有一尊幽蓝色琉璃雕像,雕的是一尊巨大的碧剑诛神流青魔像,青面獠牙的高大魔王很是骇人,琉璃制作的魔像晶莹剔透,透过琉璃可看出这是一尊空心的雕像。与其说是雕像还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魔像型容器,里面有一团团黑色的气在四处游动,数量巨大,数不胜数。雕像放在正中的法台上,法台四角放有降魔杵,法台上写有金色发文。这便是罗蜃殿的蜃魔像,专门存放蜃气的一个容器。 叶逢春根本没理会那尊大魔像,直接绕过魔像走向后殿。赵华典紧跟其后。 推开后殿的门,是一个幽暗的狭长空间,罗列这一个个法台,法台上立着方圆五尺的翠绿色琉璃珠,这便是存放蜃的另一种容器,净玉。虽说这净玉摆满了一排,但远看只有三方玉中有蜃气。 此时后殿内还有三位仁州阁长老级药师,都围着其中一方净玉。这三位长老见到教主来,都忙着行礼。 赵华典此时走到了叶逢春前面,指着那方被众长老围着的净玉说到:“教主,这便是那龙型双层蜃。” 叶逢春快步走向前,看到那龙型蜃,真如赵华典所说那般幻化无形,尽显威风。睁大了双眼,嘴角不自主的上扬,又得意的笑起来。 笑罢,叶逢春问到:“此蜃的内丹呢,本主要看看那龙型内丹。” “教主,这便是我匆忙去禀报您的原因。”赵华典和几位长老这时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这蜃,我们没找到内丹。”赵华典轻声说道。 “什么!”刚才还在笑的叶逢春颜色大变。 突然,叶逢春身形一闪,飞向赵华典。赵华典还没来及反应,就被教主重重的抵在墙上。 一口鲜血迸出。 “赵华典,你拿我寻开心?” (第八回完) 第九回环刃 第九回 自古朝夕不成事,先生何求短尾志。 望欲穿 一口鲜血从赵华典口中迸出,斑斑血迹低落在他那白瀑般的胡子上。 叶逢春发狠般抵住赵华典,怒目而视。赵华典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数打的脸上苍白,其他三位药师也被吓得不轻,赶忙上前劝阻:“教主,息怒啊!” “闭嘴!”叶逢春怒斥,眼睛却一直死死的盯住赵华典,“赵华典,你那我寻开心?” “属下绝无此意。咳咳……”赵华典声音有些颤抖,“小人无能,那内丹……真是小人倾尽仁州阁上下,也没有……也没有聚到啊。”周围的几位药师也连声表示确有此事。 叶逢春却并不领情:“赵华典,你也是知道这 第三双层蜃的重要性,内丹凭空消失,你这仁州阁大长老是不想任了吧!” “教主……你息怒啊。是属下失职,但这……这双层蜃本身就数量很少,夜桂宫自古以来只有三例,却无什么有力的书据供属下们参考。这内丹不出,也可能是其他原因。”赵华典虽然被打的很狼狈,但还是恭恭敬敬的说。 “哼!”叶逢春放下手,赵华典便放了束缚。叶逢春一掸黑色长袍,径直向门外走去:“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准再提起。但这内丹要是没个下落,你们仁州阁有一个算一个。”叶逢春话只说半句,就推门而出。 其实叶逢春心里跟明镜似的,他听了赵华典的一番话后,就断定那内丹定是在银浦身体里,是上次封印之残余。他想到这些,便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轻率鲁莽,便找了个由头,下了个台阶,出门了。 目送教主离开后,三位药师赶忙把赵华典扶起,搀扶其坐到椅子上。其中一人去前殿拿来了药茶让赵华典服下。 赵华典喝下药茶,摸了摸心口,长出了一口气。 “大长老,教主如此大怒,还要我仁州阁上下,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啊!”三个药师中一个年级较小的有些神色慌张。 赵华典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用湿布擦拭着自己脸上和胡子上的血迹,若有所思。 “大长老!你倒是说话呀!”那个年级小的药师焦急的说到。 “要我看啊,这个教主真是不凭良心办事,咱们为他没日没夜,如此辛苦,却落得这一下场!诶呀!”一个个子高大的药师说到。 “不得对教主无礼!这见识关系重大,系着我夜桂宫的前途命运,岂容尔等在此评论猜测。这件事本身就是我等失职,怪不得旁人。”一直大喘气的赵华典坚定的回应到。 因为他知道,这样的反骨一旦深化,便如墨点入池,一点即黑,血也染不回。 高个子药师便不再说什么,但是从表情和那握紧的双拳可以看出,心中还满是怒意。 年级较小的药师也是慌乱的神色不改。 赵华典一声长叹:“扶我起来,我带你们看样东西。” 无影刃练功房 无封三人站定,开始今日的功法练习。 还没等无封开口,银浦就说到:“师傅,我们这【回环刃】都练了三月有余了,怎么还没有新招式教予我们。” 无封看着银浦,笑了笑:“哈哈,你这小子,性子要耐得住。怎么,【回环刃】练的炉火纯青了?” 银浦开玩笑似的说到:“差不多吧。”正所谓良师益友,银浦现在已经把无封当做大哥哥一样看待。 没想到无封便就坡下驴,装作没听出这是个玩笑,便说到:“好,那你们俩就借着今天这个机会,练给我看看,我要是觉得合格了呢,咱们就开始下一阶段的联系。” “师傅,你俩这就把我给绕进去了?”叶绾欢在一旁无辜脸辩驳道。 “是啊,师傅,这大小……”还没等银浦说完,无封便颜色更变,严肃许多,指着银浦 “就你先来。” 银浦看这形势也是骑虎难下,便硬着头皮取出小木匕首,双手持稳当。右腿迈出弓步,胳膊架起来,这是【回环剑】的起式。 银浦右手启,带着匕首先前划过一道弧线,右手动作末了,左手也在前划过成对称一道弧线,左手运动的同时,右手举过头顶,匕首在手心里转了几转,左手收势,右腿发力向后猛地一蹬,银浦身影先前闪进,那举过头顶的匕首顺势向下猛刺,右手匕首还未收势,银浦左腿向前弓出,左臂顺势对着前方来了个大回环,随后银浦借着左臂的劲开始旋转,右臂收势后也如同左臂般回环,一来一回,如同虎啸鹤鸣,带起一卷卷的风。转了几转之后,猛然停下,双匕首从下方向前上方刺去,随后收势。这便是一套【回环刃】。 银浦练完一套,舒了一口气,回过头去看这无封和叶绾欢。 相比叶绾欢的冷静淡定,无封脸上却有着一丝喜悦:“好小子,这牛还真没被你吹破。基本动作要领都挺到位,不错不错,小子悟性挺高。”无封视线转向叶绾欢,“大小姐,你也来练一套吧,你们要是都如此,你们就可以晋升到下一阶段了。” 叶绾欢点点头,舒展了下肩膀,取出匕首,摆好架势也打了一套。虽说招式动作要领一模一样,但在细节上还是能开出男生打不出的那一种细腻,叶绾欢每一招每一式都细致入微,打出环刃时更是有如一道道水波纹细细划过,如精灵一般,正所谓温柔刀,刀刀催人性命。 银浦看的是目不转睛。 且说叶绾欢也流利漂亮的打完了一套,无封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真是不错,果然还是大小姐的功法练得细致入微。”无封转头看向银浦,道:“你也不错,但细节上还有待处理,没事多像大小姐请教一二。” 银浦古灵精怪地点了点头,笑着看向这翘着脑袋得意笑着的叶绾欢。 二人站回到原来的位置,银浦迫不及待的说:“师傅!现在能教给我们新招式了吧。”银浦笑呵呵的,一脸得意样。 “就是话多,当然教了。”无封说着从身上掏出一样东西。 无封用手一指:“这便是你们下阶段的功法。” (第九回完) 第十回斩羽 第十回 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自高 琉璃花 悲哀是 只有手无寸铁 众人掺扶着赵华典向罗蜃殿后殿的深处走去。 两边罗列着五尺宽的净玉,龙型蜃放在殿前的位置,剩下两方亮着的净玉摆在一起。 四人走到了那两方净玉处,赵华典摆摆手,其余三人便停下脚步,赵华典指了指身边的净玉:“你们看,这便是夜桂宫自创立以来的其余两例双层蜃。” 这三人虽说在仁州阁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但也从未来过这等禁地,一个个瞪大了双眼,看着那两股蜃气。 这两股蜃气也丝毫不比那龙型蜃逊色。一股为宝葫芦型,亚腰葫芦是也,传说其聚八方气,收四向声。那葫芦在那净玉中飘飘然也,周围蜃气是在不停回转,实属珍宝。 “这便是宝葫芦双层蜃,是我仁州阁第一任长老的双层蜃,相传就是因为这个聚气宝葫芦内丹,他能找到夜桂宫后山的各类名贵药材,为仁州阁开创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提到那么多次内丹,相比各位看官心中早有疑问。这内丹便是这蜃气力量的关键所在,内丹是蜃气高度纯化的聚合体,普通的单层蜃无法达到此等纯度,所以并没有内丹。内丹可留在蜃主体内,也可被提取出来妥善保管。夜桂宫历来都是本着先收再放的原则保管内丹,一来是防止修为不足之人抑制不住体内蜃魔而堕入魔道,二来是稳固蜃主之心,一心习武,忠于夜桂。这罗蜃殿主要就是因此而建。但因为事关夜桂宫机密,只有教主和其亲信才可进入。 三个整日泡在药材中的药师哪里见过此等光景,没等三人惊讶过神,赵华典便开始介绍另一股蜃气:“旁边这股蜃,便是如今教主叶逢春的蜃气,此为紫云桂型。是夜桂宫教主代代相传的蜃气。” 三个药师视线转向那蜃气,真如名号所说,那股气,宛如盛开的一单株落月紫云桂,在空中徐徐旋转,四瓣花瓣缓缓浮动,灵动无比。 “这么说,这股蜃气的内丹便是在教主自己体内了了?”大个子药师看到这画面,惊异的脾气都收了回去,口气又变回原先的周正。 “那是自然。”赵华典说完展了展肩膀,站直了身子,便不需要旁人搀扶。 赵华典幽幽的来了一句“但这,只是个空壳。” 巧匠工 银浦和叶绾欢看着无封手中的东西,不解的表情写满脸庞。 近看那物,是个球状物品,方圆三尺,连有一红色丝线,晶莹剔透,说是玻璃珠,但无封的手稍稍晃动却还有些流动感,并不如玻璃如此固化。二人瞪大了眼睛也没看出来这是个什么物件。 “师傅,这是个什么宝物啊,我们下一阶段就修炼这个?”银浦赶忙问起来。 无封笑道:“这东西是稀巧物件,也不怪你没见过。”无封又看向叶绾欢,“大小姐,您看出这是什么物件了吗?” 叶绾欢摇摇头。 “这物件名叫蝉衣水障,是由生存在极寒之地的一种灵蝉的翅膀为料,由我夜桂宫能工巧匠做成两层膜,在其中注入水,再收口。便做出如此。” “那不就是个水包吗?”银浦挠了挠头。 “你这小子,什么好东西到你嘴里都变了味。这蝉衣水障的灵蝉翅,供水为坚韧,水也为其施加了丝柔,亦刚亦柔,便是为练习下一功法【斩羽刃】,夜桂宫的独有训练器物。这红线便是为了练习加上去的” “那要,如何练习呢?”一向话不多的叶绾欢柔声地问到。 “来,银浦。”无封对着银浦摆了摆手,“你手提着这红线,站定在此别动。千万别动,我怎样弄都别动。” 银浦好似明白的点点头。 说着,无封站到了离银浦稍远点的地方,说到“大小姐你站一旁看好。”又看了一眼银浦:“你把胳膊展开,抬高些!” 银浦照做。 无封取出纯白色匕首,右腿前弓,右手架在前,左手背在后,腰部俯下。 “看好了!” 无封右腿发力,霎时间向前窜出,那在前的匕首对着那蝉衣水障的正中割去。 “飒!”的一声脆响,银浦手中提着的蝉衣水障从中被一分为二,无封停下,那下半蝉衣才落地,炸的水花溅起。 要说此招的玄妙之处,还在这上一半蝉衣。 且说那蝉衣中的下半水溅得满地,那上半层的水却并没有落地砸下,而是被那蝉衣紧紧包裹着停在半空中,并不停的微微抖动着,抖了也有不短时辰,随后便水散落地。 这便是【斩羽刃】,需要使用者对力量的把握极为精细,在用薄力割开蝉衣的过程中,还要用刃背提出一股悠劲,使上层水提着劲,悬在空中。这就要力量不多不少,不偏不倚。便可做到一击瞬杀,直击要害。 银浦早已看傻,也不问那被水打湿了自己的鞋袜。叶绾欢投来十分佩服的眼神。 “师傅师傅!这要怎么练成呢?”银浦甩着手中的红丝线激动的问到。也没注意到那蝉衣上的水甩的到处都是。 “唉唉唉!你这小子,能不能沉稳一点啊!”无封用手挡了挡飞过来的水滴,“要练很容易,你们就如同为师刚才那样,尝试着去割这蝉衣水障就好了,那边上有架子,专门用来挂这蝉衣球的,你们便拿去练习。什么时候练到我刚才那样,便是算豁然贯通了。” 银浦一听这话,便赶忙从边上抬来两个架子,迅速摆好。向无封一伸手:“师傅,那个什么蝉水球子呢?” “什么球子,蝉衣水障。”无封无奈的看看了银浦,又从身上掏出两个蝉衣水障,又从腰间取出两对金属匕首,“这东西,木匕首是割不断的,得用这生铁的,你们用时候小心点。可别伤着了” 叶绾欢看了看那两个蝉衣,开口了:“师傅,怎么就给两个?哪里够今日的练习?” 无封轻声笑了笑:“大小姐,你们今天两个球足够了,因为你们一个都割不开。” 叶绾欢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罗蜃殿深处 赵华典推开后殿的一扇门,向后摆摆手:“进来吧。” 三个药师进入屋内, 目瞪口呆。 (第十回完) 第十一回长生 第十一回 月洒江头曲笛人,云遮明目封魔神。 断肠朦 所谓 日有所思 夜有所梦 遍地的尸体映出的是一片血红色的峡谷,满地兵戈错乱,血流成河。风卷着沙石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呼呼而过。 叶逢春手持着一对沾满血的紫光寒龙玄铁匕首,站在一堆尸体之上,喘着粗气。散开的头发早已凌乱不堪,脸上沾满了迸出的血迹,血影斑驳的外衣也被划破,露出了内里的锁子金甲。 叶逢春环视四周,一片尸横遍野,惨绝人寰之像,他向地上啐了一口沾着血丝的吐沫,站直了身子,右臂指向前方震天大吼到: “出来啊!还有谁!还有谁!还有谁!!!” “砰” 远处传来沉闷的一声巨响。 “砰” 又一下。 突然,轰的一声,叶逢春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怪物。原来那两声巨响是此怪的脚步声。 近看那怪物,高有十尺之余,为人形,头带狼骨盔甲,手持一白森森的三齿兽爪,配上那巨大的身姿,好一个狂战者之像。 叶逢春,看着那怪物,太高了几个声调说:“罗进,我便料到你会来。” “不错,叶逢春。我就是喜欢看你那一脸惨败的样子。哈哈哈哈哈哈哈!”那怪物的声音浑厚,得意的笑着。 “惨败?”叶逢春抬起了手中的匕首指向那怪物的脸,“且看今日谁吃谁!” 说话间,叶绾欢向上腾跃出去,匕首对准势头,向着罗进的头杀了过去。 空中阵阵残影略过。这罗进也不是小喽啰,别看其身形硕大,但其行动却很灵活,罗进身形向旁一撤, 叶逢春便扑了个空,重重的打在了身后的峭壁上,打得巨石尽碎,尘土飞扬。 罗进回身看向叶逢春:“你这样,还想打败我?” 叶逢春站在被自己打出的缺口处,长运了一口气,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又猛地一睁眼。 近看,此时叶逢春眼中无珠,发出幽幽的蓝色,霎时间,叶逢春周围淡蓝色的气环绕着,有些小石头都被这气扬起,飞扬空中。 罗进见状,只是冷笑一声,一动不动。 说时迟那是快,叶逢春腿上发力,又向着罗进飞去,给身后的峭壁都蹬出道道裂痕,可想而知的是这次的速度之快与上一次是天壤之别。 罗进看到叶逢春飞来,用那兽爪刺进自己胸前的一块肉,奋力一扯,那胸前的肉便被撕下来了,鲜血淋漓,罗进一指胸口,吼到:“叶逢春!看看这是什么!” 叶逢春定睛一看,看到的景象让他惊讶无比,那怪物的胸口里那一团团肉中,包裹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宁双。此时的宁双已经被这怪物的肉粘连,双眼紧闭,毫无生机。 若是这样顺势刺去,便会不偏不倚的打到宁双的脸上,但动作已在半空,拉弓没有回头箭,身子已经来不及停下了。 “啊!!!!”叶逢春大吼一声,便刺了过去,忽然,一切场景虚化了,刚才的尸横遍野消失了,那巨大的怪物也消失了,峡谷消失了,连天空也消失了。 叶逢春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在一片纯白色的境地中。 忽然,远处一道光闪烁,叶逢春细看,那道光略过,化作一女子身形,正是宁双。 叶逢春向前跑去,想要追上那道光,却发现自己如何努力都动不了身子分毫,只见宁双的身形越来越慢慢向上浮,慢慢开始羽化…… “别走!双儿!别走!”叶逢春嘶吼着。 叶逢春从床上惊起,满头大汗,恍惚的望着四周属于自己的夜桂宫教主寝宫。透过窗子,天上是一道弯月。 “该死的梦。” 念在心 三个药师被眼前的一幕惊的目瞪口呆。 眼前是一朵纯黑色的花朵,细看,确实用墨玉雕琢而成的一件紫云桂花,此花浮在房间的正中,上下并无物件支持,真真是悬在空中。不光是浮,还在空中徐徐旋转,而且此花高足有一丈,从下方看去,甚是壮观。 美中不足,这是个花骨朵,并不是盛开的紫云桂。 “大长老,这……这是……”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位药师结结巴巴的问到。 “这才是教主紫云桂双层蜃的真身。”赵华典抬着头看着花。 “那这花,自从第一代教主的蜃气传下来,得有几百年了吧?”大个子药师说到 “非也。”赵华典摆了摆手,这是这一任教主叶逢春命人所建。“ “啊!教主……建此,是有何意图?”那个年级小的药师从未见过此等阵仗。 “传说是这墨玉通天地无形,用蜃气日夜催化,不沾染土气,在何时的时间……会出现神迹。”赵华典顿了一下。 “神迹?何等神迹?” “长生不老的神迹。”赵华典平声说到 三个药师再次瞪大了双眼,要知道,不敢说所有药师,至少这三位,整日捣鼓药材,悬壶济世都是幌子,还都是为了自己寻找长生之法。赵华典正是看出三人有此心眼,才叫此三人来聚蜃气,并带他们三人来此处看到此景。 一丝丝的喜悦爬上三人的脸庞,大个子药师又问到:“那什么是合适的时间呢?” 赵华典挥挥手:“三位同仁,凑耳听来。” 无影刃练功房 今日的功法练习接近尾声,银浦和叶绾欢还在和那蝉衣水障较着劲。 此时是练习着【斩羽刃】的第三日,二人还都是摸不到门路,怎样都破不开这蝉衣。 无封坐在边上喝着茶,看着二人练习。见那银浦拿着那生铁匕首,向着那悬在前方的蝉衣水障冲了过去,速度是挺快,但是一碰到那蝉衣,那蝉衣便向前飞出,悬在上的丝线扯着蝉衣在空中打了个旋,转到后面正好打中了银浦的后脑勺。 “哎哟!”银浦被打的趴在地上,这也不知是他这三日来多少次如此了。 且看那边叶绾欢,也是一个腾步冲向前,但其这次准度差了许多,打在了那水中上的丝线上,那丝线猛的弯曲,蝉衣水障,向后一弹,整好打在叶绾欢的左肩膀上,叶绾欢身形霎时偏,几个踉跄摔在了地上。 无封看着二人这等狼狈样,轻声笑笑。 (第十一回完) 第十二回裕玉 第十二回 皇城洛影已不再,外人皆派圣贤拜。 白驹蹄 时光荏苒,春秋交错,光影不停的划过每个人的头顶。转眼间,已经是六年光景。 无影刃练功房 银浦在地上躺成了一个“大”字,呼呼的喘着粗气,结束了今天的功法练习。 各位看官,这时间可是个好东西,六年的光景把那个当年稚气未脱的小小子,变成了如今身长六尺,身型健硕的后生。生的好生俊俏。 此时的叶绾欢正端坐在椅子上喝着茶,从学艺开始不变的齐肩短发柔顺发亮,那还顶着汗的仙人般白肌的面庞是那样的动人,紧束的紫色练功服包不住的是那楚楚身姿,正所谓冰肌玉骨 自清凉无汗。 虽然二人练功累得大汗淋漓,但是都是满脸愉悦和满足的表情,因为二人昨日从无封口中得知,今日便是他二人【无影刃】练成之日。苦练六年今日终于有所成就,任谁心中都藏不住喜悦。 银浦躺在地上,举起胳膊,眼睛看着自己的手臂,脑袋中那过去练功德一幕幕不停的闪现,仿佛就发生在昨天。看着自己练出的孔武有力的臂膀,银浦笑出了声。 “银浦,为何而笑啊?”叶绾欢咽了一口茶,微笑着问到。 银浦把手放下来,转头看向叶绾欢:“你知道我因何而笑,大小姐。” “是啊,六年今日终于功成了。我得谢谢你这些年景的照顾。”叶绾欢用起了认真的语气。 “哎哟哟,大小姐!”银浦一个激灵用手撑起自己,站起身来忙对这叶绾欢摆手:“大小姐,这我可不敢当,我还得多谢您的恩情,要不是您这夜桂宫收留,我银浦哪能有今日。大小姐,言重了。” 叶绾欢盯着银浦,屏声静气的说:“多年朝夕相处时间最长的就是你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这句话,把银浦算是问懵了,看着叶绾欢的双眸,少男少女的情愫让气氛跳动着,原本已经干了的汗,又流了下来。 裕魂玉 “干嘛呢?”此时无封推门而入。 “师傅啊?今天从练着练着功你就出去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我还以为你教罢我们【无影刃】便不再理我们了。”银浦看到无封回来,赶忙上前热乎的询问,这可算是无封解了银浦的围。 无封对着银浦的脑壳拍了一下:“你这小子,都快二十了,说话怎么还是如此鬼精。” 叶绾欢也跳出了刚才和银浦的话题,对无封说到:“师傅,您昨日不是说今日是我等二人功成之日吗?” “正是今日,大小姐。”无封往房间中间走,“今日我出去良久,就是为了你们二人今日之事。” 三人站定,叶绾欢突然对着门口发话:“爹,你还有藏到多久?” 此话一出,银浦和无封齐刷刷地看向门口。此时叶逢春正往三人处走来:“鬼丫头,你这感知你爹爹的能力还挺厉害。”二人看到是教主,连忙行礼。 叶绾欢嘟着嘴对无封说到:“师傅!怎么爹爹跟来你也不说,真是的。” “我,这??????”无封瞬间词穷。 叶逢春对女儿摆摆手:“是我不让他说的,就是想看看你是否能发现爹爹。”叶逢春又对银浦说到:“银浦!不是和你说了见我不用行礼了吗,这从没学艺就告诉你了,这功成了怎么忘了呢?” 银浦挠挠头,嘿嘿地笑着。 叶绾欢嘴巴撅向叶逢春,往前跳了一步说到:“爹,你今天这个日子来,不会就只是来看我是不是发现你了吧?”叶绾欢边说边打量叶逢春上下。 “无封你看这丫头。”叶逢春转向无封说话,但还是说给叶绾欢听,“你别看她文文静静的外表,其实心眼多着呢!” 叶逢春伸手过去摸叶绾欢的头,另一只手从腰间掏出两个锦袋。对着银浦和叶绾欢说的: “这是你二人功成的标志,是我夜桂宫对你二人【无影刃】功成的赠礼,打开看看吧。” 银浦和叶绾欢很是激动,叶绾欢更是乐开了花,双双打开迅速打开锦袋。银浦手快,打开袋子,一把翠绿色的匕首映入眼帘。 此匕首为夜桂宫仁州阁后山特产的一种玉石——裕魂玉雕琢而成,并不是那种透明的翠玉,而是在此玉石中有道道纯白色的纹路,此乃玉魂,是此种石头坚硬的关键所在,此玉也因此得名。这两把匕首更是玉中之极品,亮节尚贵,浑若天成。匕首刃头为活玉,匕首握为死玉,活玉亮死玉暗,明暗相接,死生相靠,摄出一种极度浑然的光芒。 再细看,这两对匕首倾注了能工巧匠的心血,都是根据二人的手掌形态制作,紧贴双手,时刻发挥出刃主的最好状态。 二人的瞳孔中映出匕首翠绿色的光,心中都有说不出来的情感。银浦从小在寻常百姓家,看到此物惊讶自不必多说,但叶绾欢从小锦衣玉食,琳罗珠翠,见到此物也瞪大了眼睛,此物之珍惜,可见一斑。 “谢爹爹!”叶绾欢下跪行礼。 “银浦!看傻了?还不谢教主?”无封看着楞在那里良久的银浦说到。 回过神来的银浦赶忙跪下行礼,叶逢春看着长成大姑娘和小伙子的二人,开心的笑了起来。 二人起身,叶逢春发话了:“今日我来还有一事要告诉你们,就是本来给你们安排在明日的成礼要推迟些。我明日要和你们无封师傅还有李德师傅去无双城赴宴,等三日后我们回来,再办成礼不迟!”叶逢春拍了拍银浦的肩膀。 银浦点头同意,叶绾欢却有些不高兴,叶逢春一眼便看出他女儿心中的那些小九九,便将其拉到一边,轻声的说了几句哄她的话,叶绾欢便不再眉头紧锁。 哄完,叶逢春便带着无封离开了练功房。 看着他俩离开了有一回了,叶绾欢便凑到正在收拾行头的银浦身边,说到: “明天爹爹和师傅都不在,我带你去个地方。” 听到这话,银浦停下手中的活看着叶绾欢。 只见叶绾欢露出了一副“你答应也得去,不答应也得去”的表情。 古灵精怪。 (第十二回完) 第十三回珍忆 第十三回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子时约 万事都存在因由 因由都存在练习 千丝万缕 “地方?什么地方?”银浦看着满脸伶俐笑容的叶绾欢,转念想了想说到,“大小姐,虽然教主和师傅都不在,咱也不……” 银浦话说到一半,叶绾欢伸出手指轻轻的按在银浦的唇上。 那纤纤玉指触碰到银浦嘴唇的那一刹那,银浦就像嗓子中了一招,说不出什么话,只是觉得自己呼吸变得基础,脸有些涨红。 且说银浦说话前正在收拾练功装备,为蹲在地上的姿势,而叶绾欢是站立,而今为了触碰到银浦的嘴唇又微微的弯下腰,淡紫色的练功房在房间里被黄亮的灯台发出的光映衬出了一种说不出的幽静气氛,银浦不知怎地,眼神飘忽,不敢看向叶绾欢的双眸,视线下飘,便看到叶绾欢那曼妙的身姿,心跳更是加速。忽然银浦回过神来,猛地把头偏向一边,迅速的站起身。 银浦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叶绾欢抢在了前面: “我有那么吓人吗?看你那样子。”叶绾欢眼睛里冒出鬼里鬼气的光,站直了身子,头也不回地向门口走去。 房门就要掩上,叶绾欢的身体已经出去大半,突然说到:“明晚子时,练功房门口等我。”说完便紧紧的关上门,离开了练功房,依稀可以听见她那急促的脚步声。 “唉!唉!大小姐!”银浦追到门前,再打开门,早已发现不了大小姐的踪影,无奈地甩头,叹了口气,心想这丫头还真如她父亲所说,鬼精心眼多着呢,想必这个计划叶绾欢早已想好多日,就差一个实施时间。 这下好了,银浦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了。 银浦便抱着“要是大小姐有啥疯狂的举动,我可以随时阻止她”的心态,觉得明日前去赴约。 银浦从练功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六年来,这个原本有十几位银浦的【无影刃】师兄的寝屋,师兄有的功成,有的因为练功不上心被放逐,如今只剩下银浦一个,又是银浦也在想,为什么这几年【无影刃】也不招录新人了呢?想借机会问问无封,却一直没有问出口,也就息事宁人,把一切都归于教主合理的安排。 今日的银浦想的更多的还是功成之日的喜悦,想到六年练功生活的一幕幕,忆起每一招每一式练习的不易。 银浦又低头看了看腰间那装着象征着成就的匕首的锦带,他把匕首拿出,握在手中,看着这对翠绿色的匕首,银浦愣在那里,想起了他当时学艺的初衷,想起了那个至今回想起还仍有余悸的红夜,想起了血泊中的父亲,再往前,银浦打开了记忆里最美好的一片净土,自己曾经在银村时的美好记忆,一桩桩一件件。 回忆越是美好,越是戳碎人心。 “嘀嗒”,银浦的眼泪不自主的落下,打在匕首上,那匕首上被泪水打湿的部分像铜镜一般映出银浦浸满泪水的脸。 银浦就那样静坐在床边上,回忆着,落泪着。窗外,月亮高高挂起,迷途的星星终于找到了依托,但这月光洒到的天下,何处才是这个少年的归途。 夜晚越黑暗,星星就越明亮。 黑龙会 一片茫茫的白色境地,一个声音在呼唤着银浦。 那声音低沉婉转,幽幽地飘来,是远方传来的声音。 银浦一晃神,定睛一看,远处有一条硕大的黑龙向自己飞来。 银浦没有害怕,反倒静静的等待着那条黑龙的到来,还把手慢慢举起,想要去抓住那龙爪。 那黑龙愈来愈近,细看,此龙身旁黑气环绕,红眼黑鳞,游曳无形,威风八面。 只见黑龙飞到银浦面前是,忽的向上一偏身子,带动黑气在空中转了几转,那龙身挺立在空中,红色的双眼紧紧的盯着银浦,口中也冒出黑色的气。 银浦也不出声,也没有任何动作,仿佛这黑龙之临,是随他安排的。 “银浦,你的心魔正在蠢蠢欲动。”那黑龙突然发声,周围的黑气震了震。 银浦听到这话,缓缓的抬头,对着黑龙会心一笑,那黑龙便化作一团黑气,将银浦包裹起来。 眼前的视野变换,银浦看到了一片祥和的银村,顿时感觉幸福无比。 银浦慢慢的在银村里走着,他看到纳鞋底的妇人,看到砍柴归来的青壮年,还不是有嬉戏的儿童撞到银浦的身上来。 银浦沉浸在这气氛中,便越走越深,久违的温暖在心中回荡。 不知不觉银浦走到了家门口。 突然,天上一阵红云飘过,带着了那一片祥和,带来了那令人恐惧的一夜。银浦低头,便看到那倒在血泊中的父亲,和在父亲边上哭泣的自己。 银浦的情感瞬间被引爆:“爹!“,飞身扑向父亲。 扑了空。 银浦从梦中醒来,他并没有被吓得做起来,只是缓缓的睁开眼,因为这样的梦做了太多太多次。但好像这次比之前的更加真切。他看着窗外的月亮,眼泪沾湿了脸颊。 “为什么,为什么,我再也听不到你们的声音了。”银浦把头埋进被子里。 第二天夜 子时的月亮挂起 银浦在练功房门外等着,叶绾欢迟迟没有出现,这样银浦心中便出现了“是不是被叶绾欢戏耍了”的疑问。 银浦正想着,叶绾欢就出现了,她穿的是一套纯黑色的练功服,十分紧身。看到银浦,轻声的说到:“我还怕你穿错衣服,你这回挺聪明,练功服倒是穿对了。”银浦挠了挠头,不明所以,其实穿这练功服是因为银浦左想右想,连猜带蒙,瞎想到是不是大小姐要和她比试武艺,所以穿着练功服。谁知道事情没猜对,衣服却歪打正着。 “不和你废话了,快走吧。”叶绾欢向前轻步走去,就想一直月光下的黑猫,悄无声息。 银浦便紧紧跟上,生怕叶绾欢出啥乱子,也有些好奇叶绾欢要带自己去哪。 二人就这样走着,过了几个岔口,拐了几个弯,银浦只记得一直在往东走。终于在一个墙角处处,叶绾欢停下了脚步。 银浦忙停下身子,顺着墙根,看到左拐放下有一个大殿,上面牌匾写着: 幽城殿。 (第十三回完) 第十四回巧入 第十四回 游神幻阵引雨露,鸾凤天羽憾鸟树 幽城殿 银浦顺着墙边探了探脑袋,眼睛眨巴着看着那幽城殿。 此殿虽不如仁州阁此类大殿气派非常,但却是一种高耸如云的建筑,周围的灯火也不是寻常的黄蜡灯光,而是幽兰色的灵火浮在一个个灯台上,给人一种肃穆神秘的感觉。 银浦被这静谧的气氛呵住了,定了定神,回身靠到墙上。看到叶绾欢还在看着那幽城殿,便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到:“大小姐,这地方是……” 叶绾欢收回身子:“没看到门头上的牌匾吗?幽城殿。听父亲说这里放着的都是夜桂宫收录的奇珍异宝,利刃武备。但这里是夜桂宫禁地,父亲从不让我来此。” 银浦一听到“禁地”二字,便十分惊讶的看着叶绾欢说到:“大小姐,这教主明令禁止不许你涉足的夜桂宫禁地,你怎么还带我来这里?大小姐,听我一句,趁现在还无人知晓,速速回房吧。” “切!”叶绾欢满脸不屑,“胆小鬼,这个机会我等了很久了,你不去我自己去。” 此话一出,银浦是能走也走不了了,他便再探探头仔细看了看幽城殿,这一下更加让其打起了退堂鼓。他发现那高耸的宫闱之上,有卫兵把守。 银浦生怕被卫兵看见,忙得回身,对着叶绾欢一连串的摆手:“大小姐,这有卫兵把守,万万不可啊!”银浦突然意识到自己神色有些慌张,便又放慢语气:“就算你我二人一同前往,又怎么对付着把守的卫兵呢?大小姐,还是回去吧。” “我才不回去呢!几个卫兵有什么的。”叶绾欢语气十分轻松。 “难不成的大小姐你还要动手?”银浦越来越猜不透大小姐的心思,“同为一门师兄弟,打伤谁都不好办,况且您还是夜桂宫大小姐,您要是伤到哪了,教主肯定……” 银浦说得很激动,手脚不自主的动起来,所谓指手划脚。叶绾欢听到一半,便用手推了一下银浦的胸口:“安静点,动作那么大,怕人家抓不到?” 银浦顷刻安静下来,叶绾欢又说到:“不打我们也能进去。还记得那招【闪影】吗?” 【闪影】银浦当然记得,此为【无影刃】的高阶步法,是依托微小气流以极快的速度带动身躯,已达到身形和气流合二为一,肉眼轻易无法观察到本体的目的,此招也是【无影刃】中用来辅助其他强攻篇刃法的秘法之一,使出招在一瞬间,破阵在一刹那。 “当然记得。大小姐是想用【闪影】恍惚身影骗过卫兵的眼睛?”银浦眼睛滴溜乱转。 “算你聪明。”叶绾欢说着忙用手在墙上划着什么,原来是前方这幽城殿的卫兵大致位置图,“你看,这幽城殿看似守卫森严,其实也只有这高耸的四方台柱上站有卫兵把守,我们只要骗过门口这四个,只要进到殿内就安全了。” “大小姐,还是不可啊,就算这【闪影】能骗得了这四位卫兵的眼睛,但您可别忘了,【闪影】这招只能办到直来直去,若真是要进到殿中,须要在大殿正门口落脚,不然一直在空中没有借力,是无法使出这接着一击【闪影】的,但这一落脚,便很容易被发现。” “所以,我才喊上你一起来。”叶绾欢鬼精的笑笑。 “来。” 叶绾欢对银浦轻声说着什么 奇巧功 “听懂了没有?”叶绾欢把计划重复了两遍。 “但是大小姐,这……不妥吧?”银浦紧皱眉头,似乎还在回忆刚才提到的计划。 “有何不妥?”叶绾欢此时已经摆好架势,“没关系的,我相信你可以办到。快来!怎么婆婆妈妈的!” 银浦只好硬着头皮上,只见他与叶绾欢二人站在拐角,一前一后纵列站齐,双双摆好架势。 “起!” 叶绾欢话音刚出,二人浑身一起发力,两记【闪影】使出,身动无形,影移无声,霎那间二人便闪到了幽城殿正门口。 各位看官,要说叶绾欢真不愧是夜桂宫的大小姐,其想的法子就是精妙。二人在飞腾过程中,银浦按照叶绾欢的意思,对着她的背,打出一掌。这一掌非同小可,是凝结了【无影刃】的精髓,所谓不偏不倚,每一寸力都有所用,每一寸力都恰到好处。银浦一掌,向叶绾欢体内灌输了一股向前猛进的力量。在飞腾过程中开始打出,幽幽之力蓄在一刻,就在那转弯处释放爆发,叶绾欢如同飞燕般对着大殿内窜去。叶绾欢的身形猛动,带动起一阵劲强的气流,银浦便借着这股劲又使出一击【闪影】,顺着叶绾欢的残影便飞入了大殿之中。 飞尘扬落,动影转止。 卫兵们毫无察觉,一起聊着那一轮弯月。 仙魔对 稍后一点进入的银浦在地上滚了个跟头才停下来。 叶绾欢站在身前。银浦站起身,拉起叶绾欢的腕子就往前跑,叶绾欢奋力停下。 “看不到了。”叶绾欢摇摇头。 银浦定了定神,才发现这大殿是个封闭式结构,一旦进入便很难被外面的守卫发现。 突然,银浦意思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还没有所反应,叶绾欢开口了: “你要拉我手拉到什么时候?” 银浦晃过神来,赶忙把手松开,涨红了脸,岔开话题似的说到:“快走吧,你……不是一直想来吗?” 叶绾欢微微的笑了笑,往前走去,走到一扇门前,门上的一副对联引入注目: 千古仙神终魔路, 万世妖魔破仙户。 叶绾欢推开门,二人一同进入,也一同被眼前的景象惊住。 此为一个暗室,其空间庞大,各式珍宝琳罗满屋,有放在台上的,有挂在墙上的,有嵌入墙内的等等。这一件件宝器在房间幽兰色的灵火照射之下,显得格外神秘雍容。 叶绾欢兴奋无比,吩咐银浦不许其出此屋,自己便蹦跳着远去。 银浦虽然是被强逼而来,但是看到这如此多的奇珍异宝,心中也甚是宽慰。便也饶有兴致的看了起来。 银浦走着,看着,猛一抬头, 就被眼前的武器深深迷住。 (第十四回完) 第十五回遏云 第十五回 凛冬狼怒嚎不住,冰山风舞雪不顾。 狂魔刃 且说二人巧入幽城殿,进入宝物库,此时的银浦正被眼前的一件气势磅礴的武器吸引着。 银浦面前的石台上,摆放着一把九环刀,此刀惟其刀身厚,刀背上穿有九个铁环,刀尖部平,不朝前突,刀柄略细弯度较大,上刻有云龙吞环的图案,刀柄后有刀环。在幽幽的暗光下,那刀刃白光凌凌,而且此刀还有一点不同,就是一般展示刀的时候,都是把刀平放台上,或是架在墙上,亦或是刀刃冲下吊在空中,但此刀确实不偏不倚,笔直的插入石台中,更是为这数尺长的刀填了几分震慑四方的磅礴大气。 银浦看得入迷,惊叹着这刀的威武,他看得是那样入神,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来,想要去触碰那九环刀。刚把手伸直,便有人在拍银浦的肩膀,回头一看,是叶绾欢。 "干嘛呢!这里的东西别都别乱碰知道吗?“叶绾欢皱起了眉头。 ”哦哦哦。“银浦被叶绾欢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赶快岔开话题,”那个大小姐,我刚才在想,我们进是进来了,出要怎么出去啊?“ ”嗯······“叶绾欢顿了一下,接着拍了一下银浦的肩膀,'你是不是傻啊?当然和进来时一样出去啊。” “啊?”银浦原本觉得大小姐费那么大劲进入者幽城殿肯定有什么独特的门路出去,现在倒好;“还那样出去? 进来的时候就实属极限,出去还······" “我···“叶绾欢顿了一下,”相信你。“ 银浦瞬间说不上话,本来还想抱怨的他显得很尴尬。 “你是不是在看着把刀啊?”叶绾欢看出了银浦脸上的尴尬,便开始聊些其他的、 银浦点了点头。 “这把刀是夜桂宫第三代教主——任藤,所持的遏云九环刀。任藤教主素以身形过人,力大无比,骁勇善战著称,这宝刀在他手里就是可谓力可劈山,气可分川。“叶绾欢一通流利的解说,”你看了半天,看出什么不一样了吗?“ “要说不一样。嘶······”银浦吸了口气,“要说不一样,也就是这把刀的摆放的吧。” “不错。”叶绾欢脸上露出笑容。“这把刀不像别的刀,它是直插入台面内的,相传任教主在和妖魔的最后一役中,以一当万数的妖魔,最后战死沙场。人们发现时,这把刀就直直的插在他身边的地上,众人如何也拔不出来,只好将刀下的一整块石头都起了回来,又打磨雕琢成这石台,才成了你现在看到的模样。“ 银浦听得很认真,仿佛看到一位沙场英雄的背影的坚毅的面对着万众妖魔。 “真是位可敬的教主,真是把可敬的刀。”银浦由衷感叹到。突然银浦回过神来,”唉!大小姐,你是怎么知道这些故事的 “都是父亲和我说的。”叶绾欢说着视线一转,“走,咱们一起往前面看看还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银浦跟上前去,走着还是不是回头,望着那把遏云九环刀。 生非死 没人知道明天 就像没人知道今夜 银浦跟着银浦走着,走到了一方小台面前,映入二人眼帘的是一个小圆玉,平睡在台上。也不知原本是什么颜色,在幽蓝的鬼火下,只能看出神秘的冷蓝色。 “咦?这是······”叶绾欢看到这小圆玉便停住了脚步,凑上前去,想要一看究竟。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名堂。 叶绾欢身旁的银浦也没看到叶绾欢的一筹莫展,问到:”大小姐,这是个什么宝物啊?“ “这个,我还真没听说过呢。”叶绾欢思考状咬了咬嘴唇。 叶绾欢就一直盯着这个小圆玉,看的出神,眼睛靠的越来越近。 。 一切 都在此刻 。 叶绾欢就在靠近的时候,突然的一个瞬间,光线闪了一闪。 顷刻,整个屋子的烛台上的鬼火都变成的红色,那玉也不知是本身就为红色还是如何,此刻看去就如同一团烧起来的火苗。 叶绾欢赶忙站起身,快速的环顾四周。这情况是她没有预想到的。 银浦也被吓的不轻,惊恐的盯着四周:“大小姐,这······” “别乱动。”叶绾欢没有回答太多,只是和银浦 背靠背站立,等着什么要来的东西。 始料不及,忽然墙上弹出一条锁链,直冲着银浦侧身而去。 正所谓巧劲作怪,不知是有人操控还是怎样,那锁链飞来的的一瞬间,银浦正看向别处。 但这可被叶绾欢看的真真的,眼看那锁链就要飞中银浦,说时迟那时快,叶绾欢大喊一身“小心”,伸手将银浦推到一边。 可这银浦是过去了,叶绾欢是结结实实的中了这锁链,之间这链子,在她腰间绕了几绕,瞬时发劲,把叶绾欢向远处拉去。叶绾欢连取出匕首的机会都没有。 “啊!“叶绾欢尖叫了叫一声,刚回过神来的银浦奋力一跃,给地上都踹出个坑,他要抓住叶绾欢。 可这锁链的速度快的有些骇人,尽管银浦反应及时,使出全力腾跃,还是没有追上叶绾欢。二人的手,就差那数寸的距离,那锁链后面的墙上打开一扇石门,银浦眼睁睁的看着叶绾欢被拉进去,石门快速且重重的关闭。 那石门关的迅速,要是旁人,非得和这石门撞出个头破血流,**四溅,可这银浦是【无影刃】的传人,以身法极快著称,在就要撞上的一刹那,银浦反身腾跃,对那石门一蹬,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稳稳的落地。 落地,还没等尘土落下,银浦就冲向那石门,取出匕首。近看那石门,有二人之高,且厚实无比。 这【无影刃】功法毕竟是对人使用,以精准无误,小范围瞬杀为著,对着这石门银浦使劲浑身解数,也没有破坏分毫,此时银浦后悔自己没将那裕魂玉匕首带来,只带来一对铁匕首。 银浦心中如火烧一般,刀刃不行,索性用起了拳头。 银浦猛地听见, 石门内传来兵刃对接的脆响。 (第十五回完) 第十六回祸起 第十六回 飞花漫天引蝶去,魔龙降世招魂来。 天地开 银浦攥紧的拳头砸出了血,那石门确实纹丝未动。 “大小姐!大小姐!”银浦十分焦急的呼唤着,“大小姐!回答我一声啊!” 石门里没有传来叶绾欢的一声回应,而是穿出阵阵兵刃相交的脆响,那响声之急促,仿佛隔着墙能看到那金属迸出的火光和那近乎极限的叶绾欢。 银浦越是焦急,就越是找不到打开这石门的方法,银浦在门外心急如焚,感觉这道门,隔的不仅仅是二人的身躯,还有二人的生死。 猛的,银浦想到,这屋子里到处都是珍奇异宝,骇人听闻的武器,在这里找一找定能找到能打开这石门的方法。 容不得踌躇了,那门里关着的,可是夜桂宫大小姐啊,这要是有何不测,教主动起怒来,自己便死无葬身之地了,还何谈为全部银族的人报仇。 银浦想到这些,脚步声便更加急促。 他看着每一个台面上摆放的物品,却发现,一路看来,都是些匕首,宝珠,飞镖之类的小物小件,凭这些物件,根本无法撼动那石门分毫。 银浦就这样带着一次次失落的希望走着,猛地抬头,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那把“遏云九环刀”下。 银浦停下脚步,环视周围,也没有发现再比这九环刀更有威力的物件了。可又想起叶绾欢的话,心说如此多能人志士都拔不出这把刀,自己肯定也拔不出。但听着那石门中传来的阵阵脆响,银浦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暂且一试,正所谓死马当活马医。 银浦一脚在地,另一脚蹬在那石台上,双手抱住刀柄,那蹬在石台上的大腿发力,咬紧了牙关,那结实的臂膀绷住了劲,奋力的样子活像一只斗兽。然而,任凭银浦奋进全力,那刀却没有从哪石台中露出一寸一毫。 银浦很失落,手脚放下,转身离开那石台,快速向前走去,想去找其他物件开石门。 还没走出两步,银浦便感到浑身无法动弹,接着,银浦周身开始冒出黑色的气,不停的旋转上升。银浦实属被这景象吓到了,但身子动弹不得,只得瞪大了眼睛,急促的呼吸。 那飞扬的黑气,旋成一团,全部集中在银浦的双手之上。突然那双手向前飞去,银浦的整个身子被他自己的双手带动,向那把遏云九环刀的刀柄飞去,银浦感到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双手,脚尖点地被拖着走,后来索性百来斤的身躯被那手带的飞起。 “啊!!!”银浦惊讶的叫到,那种身子完全不受控制的感觉真的很骇人。 很快,银浦的双手握住了那刀柄,身子也就顺势站在石台上。银浦感到有一股贯穿全身的力量向双手那里集中,渐渐的,那双手充满了可见的黑气,旋转,沉聚。 忽的,那黑气向下舒展,包裹住整个九环刀,与其说是包裹,不如说是那刀上本身就有供那黑气渗透的纹路。 待那黑气完全遁入刀中,银浦的手抓得更紧了,并且在慢慢向上提,银浦感到完全与之前拔刀时完全不一样的力量,脚下的石台在颤抖。 很快,银浦能听见那种金属与石头相擦的声音,手中的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升,一寸…两寸…刀刃边上的石头也开始范上来那种泛白的,内部的,崭新石质小颗粒 。 眼看整个一把刀就要完全拔出,所有的黑色气体又“噔”的一下爆裂开来,银浦感到了一股力量,一股无法无天,在自己体内流淌的力量。 此刻,那口几百年未见天日的遏云九环刀感受着现世的气息,那传闻中无人再能拔起的巨刃被银浦举过头顶,黑气在银浦耳边呼啸而过,银浦仿佛听到了战场刀剑相接的脆响,腥风血雨的嘶叫。 银浦心中无比惊讶,他脑子飞速旋转,一瞬间想到了众多事宜,纵起一点就是自己拔起了这口巨刃,之后的路必定是被今夜所改变的完全。 一瞬间想,也就想一瞬间。时间没有给银浦乱想的余地,叶绾欢还在那石门后面不知何情何况。 银浦握紧九环刀径直向石门冲去,跑动之中,银浦把刀翻了个个,反手托在下盘,身子前倾,这样能使力道打出去更实。 “大小姐!当心!”银浦一声大喊,浑身的力量都提在臂膀之上,对准了拢大的石门向前一撩,那巨刃闪过一道光影,结结实实的打在石门上! “啪!”随着一声脆响,石门支离破碎,轰隆隆的震响像是在诉说着那刀刃的英雄故事。 霎时间尘埃落定,没了动静,安静的骇人。 银浦往石门里望去,只看到黑漆漆一片,并不能看到大小姐踪迹,赶忙向石门内走去,呼喊着大小姐。那”遏云九环刀”可还真真的握在银浦手上。 “大小姐!大小姐!”银浦在石门中搜寻,再看这石门中景象,三丈高的顶和那小石门比是别有洞天,周围皆是如石门材质相同的石壁,石壁上签嵌有机关,连着锁链。此专为看守幽城殿而设置的陷阱机关。 突然,银浦在角落里发现了倒在地下不省人事的叶绾欢,“大小姐!大小姐!”银浦紧张的发抖,冲上前去扶起叶绾欢,手里的九环刀扔在一边,与石地摩擦发出脆响。 银浦心中慌乱了起来,这可是夜桂宫大小姐,在这里除了岔子,银浦不敢想想后果。抱起叶绾欢就往外走,边走还边大声嚷叫:”来人啊!!快来人啊!!!!“撕心裂肺仿佛要吼出心血。 银浦这一嗓子还真喊来人了,但可不是因为这几嗓子吼出来的,而是之前那一刀真真劈在石门上的巨响和回荡不觉的震动将镇守此地的十多名护卫招来了。 “大胆刺客!竟敢擅闯夜桂宫禁地!”且说银浦抱着叶绾欢还没走出石门,就看到一彪人马手持武器挡住去路。 可银浦一心想着是叶绾欢不能有事,并不在意门口这些人是来救他还是来杀他,看到人以后颜色更变,吼到:”这是大小姐!快!救!大小姐!” “啊!大胆刺客!竟敢劫持大小姐!来啊!上!”一个为首的护卫一声令下,十几个护卫一起冲了过来。 银浦慌了神,脚下一软,跪倒在地。 忽的!上一秒还在冲过来的护卫,这一秒全部向被抽了骨头,软了下来,一个个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好险,好险。”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第十七回双极 第十七回 双极 水火阴阳雌雄汇,耀土太极交融分。 苍然须 护卫相继瘫软倒地,让出来的视线上,俨然一位老者,正缓缓向银浦走来。 此刻银浦亦是惊恐万状,并没有因为护卫之威被化解而气息平和,反倒是由于恍惚中看到这位不知来历的老者而心惊胆战,腹热肠慌。一肚子宛如“快去救人”“这不干我事”的说辞,此刻震魂摄魄,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不时,老者已经走到银浦身前,且看他,五短的身材,深灰色粗布的长罗衫很难把他和高手联系在一起,但细往脸上观看,映着幽城殿微微的荧光,那苍白的发髻和须髯也稍泛蓝光, 脚上着一双棉麻粗布鞋,但迈出的步子却轻盈无比,飘飘然于这石窟之内。 “呵哈哈哈哈~~”老者上下打量惊慌失措的银浦,竟悠悠的笑出了声,“我问你,就是你用那遏云九环刀劈开了我的石门?” 银浦虽说惊慌失措,可是一字一句都听的真切,瞪着眼点了点头。 “看不出来,你这小毛孩子体内竟是至阳内丹。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来看!”话语还未打到石壁,只见老者讲右臂扬起,银浦和叶绾欢如羽毛版轻盈飘在空中,然而银浦感觉自己的身体看似轻盈,实则动弹不得。 刚才还在银浦怀中重伤的叶绾欢此刻在空中悬浮,发髻飘散,毫无生气的自然垂落,皙白的肌肤上看不到一丝血色。银浦想去触碰,奈何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老师傅!老神仙!这是...这是夜桂宫的大小姐叶绾欢!教主的女儿,在这石窟里受的重伤。老神仙!老神仙!求您,求您救救她!” “放心,她且死不掉呢。你先看看这石窟周围。”老者将左臂向前一扫,石壁上隐隐然泛出幽蓝的暗光。如同鬼魅般骇人。 银浦哪有看石壁的心思,但虽说想救叶绾欢也无能为力,只好看了几眼做做样子:"这,我看什么啊?”。说是做样子,其实此等年限的银浦认真看也是看不出门道的。 “弄了半天,瞎碰误起了这遏云九环刀劈开了这至阴石壁?”老者眉间露出惊讶之状,然而不时便舒展,“不过确实是叶逢春办事的样子。” 蕴至阳 银浦根本听不懂老者的所云,也没心思去听,一直感受着一边空中叶绾欢的气息越来越孱弱。 老者用铺满皱纹的手缓慢的捋着胡须,深邃的眼睛显出神秘的目光望着银浦,而银浦的视线却一点都不在老者这边。老者微叹一声,接着动了动手指,之间叶绾欢悬浮着的身体四周聚集起了黑色的气,旋转,凝结,上升,在叶绾欢的眉心攒成一团,黑色的气自下而上,徐徐飘然,循环不只。 老者垂下臂膀,银浦和叶绾欢落地,与其说落,不如说是如羽毛般飘下。银浦紧爬两步,将叶绾欢抱在怀里,此时叶绾欢的气息虽然微弱,但逐渐稳定,银浦拨开她脸颊上散落的青丝,眉心间俨然一黑色气团。 “这!这是什么?”银浦用手指了指黑色气团。 “我吊住了她的魂魄,她不会死的。”老者不屑的摆摆手,“小子!你运一下内力试试。” 银浦不明所以,但也只好就办,气沉丹田,控制气息,运作内力。这一运,只见先是从银浦身体上的穴道里缓缓飘出白色的气,忽地,通体瞬间迸发出白色气息,向上升腾,宛如毒燎虐焰,熊熊燃烧。 “这!这是?!”银浦惊呆了,轻轻的放下叶绾欢,站了起来,这白色的气也没有散去,反而更加通透布满全身。 老者见状,微微一笑:“呵,果然不出老夫所料。”银浦不知,所以着急询问,往前迈步到老者近前,就这两步,银浦昭然感到体内的力量和以前不是一个量级。 “别怕,这是你至阳内丹的力量。”老者深吸一口气,“小子,你用来劈开我石壁门的那把遏云九环刀乃是纯阳至宝,而你体内有独一无二的至阳内丹,二者同属阳面至尊,所以你才能拿起那把刀。至于老夫的这个石壁,是专门用来囚禁我的至阴石壁,至阴至阳激烈碰撞,阴阳交合,万物相容,石壁破裂,那把刀内的纯阳内功,也就不在了,而是转移到了你的身体里,所以小子,你现在身体里有着纯阳的力量,所以内力大增。”老者又摇了摇头,“可惜啊,可惜你这至阳内丹尚未激发,要不然你的内力会更加倍增。” 银浦听罢,彻底被这力量惊住了,“那我现在,该做什么啊!” “做什么?走得掉再说吧,幽城殿这么大动静,夜桂宫几大长老莫不是快到了,本想着用这小丫头作人质,但她这气息甚弱,怕不是撑不住如此斑驳,罢了,你和老夫一起杀出去。” “我?杀出去?大小姐怎么办!这岂不是背叛夜桂宫!不行!”银浦虽说话语坚决,但是眼神却恍惚了。 突然,空气中的静谧被门外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打乱。 “老子今天要看看是谁那么大胆!”一位粗犷的嗓音由远及近。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