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一剑可期》 第一章神医引路 幽城易府乃全城第一大府,全府人员不下三百,主事房有三个,分别是主母院,二娘,三娘院,易老爷虽妻妾成群,却子孙福薄,妻子早年一子不到三岁便夭折了,二妾生了个闺女不讨其喜欢,三妾虽美貌多姿却没有子嗣,后面的更是难讨其欢心,独留丧母的一孤苦**,好在易老爷发家前的已亡结发妻子给他生了个儿子阿解,这些年易老爷对这个宝贝儿子是疼的不得了,话说阿解人如其名,气和心善,虽贵为骄子,却无俗世之风,尤其是对自己的小妹更是好的不得了。 十年悠悠而逝,本应结彩环笑的易府这几年却披上了一层阴霾,易解最疼爱的小妹几年前突然染了怪病,他请了很多名医都束手无策,要不是他甚得老爷喜欢私自调用家中钱财四处购买珍药,丫头早一口悬气散尽,魂归苦海了! “少爷,您请的北城神医张自得先生来了!”丫鬟靠近关闭的朱色圆门小声的说了二道。 不多时里面传来一声喜言:“快请!” 说完易解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脸色发白却神情坚韧的女子,轻道:“我去去就回,你莫思太多!” 声毕,替其盖好秀被,急步打开房门关好,领着丫鬟匆忙离去。 床上女子听着声响,心道:“哥,阿念不怕死,只是舍不得你,这些年阿念的病拖着你放弃了功名,阿念该死”,想着想着,易念挪动身子想要自尽,可她却做不到,只能无力哭泣。 易解来到外院,只见一白须顺挂年约五十的老者依然自得的站在场中,想必他就是那个神医了。 “张先生,快随我来!” 说完,一把抢过其背着的药箱拉着其臂跑了开去。 没多久老头便气踹嘘嘘的被他领进了香房之中,张神医一眼望向床榻,便知此女已然病入膏肓,心中有点没底,可医者父母心使得他上前几步坐在榻边一手五指探住阿念的纤细手腕,沉思良久,其表情让人难以琢磨,惹得一旁毫无站相的易解心乱如麻。 “小姐有救也无救!” 说完,张神医起身靠近圆桌打开药箱准备填下方子。 易解见此知道神医是个有本事有经历的人,于是急忙跪倒叩道:“求神医救救令妹!” 神医闻言,停住握住的细笔,叹道:“令妹阴气入心,要不是你给她吃了无数宝药恐怕她早已香消玉殒,如今只是一口残气吊着,不是我张某自吹,往后你请谁都没用了,若说有救也只有那虚无缥缈的仙人才能救她!” 易解听到仙人二字甚惑,喃喃道:“哪里有仙人?” 张神医闻言,神情突变,仿佛记忆回到了那个年代,依然扶须,笑道:“我们元国国小,偏居一隅,鲜有仙人显迹,此去东行三万里便有一大国瀚临国,此国绵延一方,洞天福地,海外仙岛不少,更有仙宗守护,你若有仙缘,求上那么一两次,或许令妹就得救了,如今我也只能为她开一些缓命药,最多半年,若还是无治必死!” 语毕,写下药方,提箱摇头叹气而去,未提钱财二字,想必是无能为力也配不上那些钱财了。 易解神游老先生的一番话语,醒过头时才发觉神医已经走了,懊道:“小水,赶紧去账房取百两白银送于神医!” 屋外之人闻音,应答一声,立马小跑离开。 小水将神医礼貌送于府外,千拦万截将不肯收纳的白银送了出去,神医无奈装下银子,走出数步,回首看了一眼易府大门,叹道:“此子心性禀善,可这天下却是多恶,那虚无缥缈的仙道更是无情,也不知他此去是祸是福,老夫这张嘴该管管了!” 声毕,唱起无聊时自编的小调:“年少山上行,不识人间仙,求得半步方,救死扶伤去!” 易解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方子,虽有经纶三千,却也只识了那么几样,这还是常年经手医者的药方才认得的,易解认得的那几药都是好药,就是有点贵,至于不认识的,易解见了反而更高兴,放下药方,他急步坐在榻边,看着妹妹,一把握住她的冰手轻劲搓了几回,将其放入自己的怀中暖着,回首看向窗子,轻道:“小语,你去暖房取点无烟的木炭来,快点!” 屋外之人闻言,又是一阵骚动。 “阿念,我们去东游好吗?” 女子闻言,两股清泪流下,柔道:“听哥哥的,哥哥去哪我就去哪!”这些年虽有哥哥爱护,可她知道其他人的和气都是看在哥哥的面子上,就连父亲虽偶尔来自己院子,却也多半是哥哥说客了的,想到这,这不争气的眼泪更是止不住! 妹妹这一哭惹得易解的眼睛也红红的,可他忍住了,不多时暖炉送了进来,照的屋子亮通通的,丫鬟见此没走,她知道少爷一会肯定还有吩咐,于是靠在一边老实等待。 不多时阿念便在身凉心暖的催意中睡下了,易解见此替其盖好被子,将暖炉放的更靠近了一些,随后带着丫鬟走出屋外关好圆门,轻道:“你去我卧房把被子拿过来,今日我就在这打个地铺睡下了,晚上你和小水不用过来了,我守着,这些天你们也累了不少!” 丫鬟闻言心暖暖的,想要狡辩,可说不出口,于是匆匆的跑开去拿被子了。 易解见此,走到石台边坐下,看着夕阳,幻想着一位仙人飘过,自己大喝一声:“仙人,仙人!”,那人闻声一瞬来到身前,笑道:“你我有缘,令妹的病举手之劳!”说话间就治好了阿念,妹妹高兴的拉着自己的手,笑着,闹着,恼着! 突然一阵脚步声将其拉回现实,易解气道:“放下吧,回去吧!” 丫鬟小语闻言将被子放于石台上,心中怪怪的离开了,丫鬟走后,易解继续傻坐着,突然一道凉风将其惊醒,易解此时才发现月色将近,于是卷起被子轻轻走进厢房,关好房门,屏气凝神听了一番虚弱的呼声,如此才放心的将被子轻手轻脚的放在不碍事的地方,躺了下去,侧身看着床上柔落却美感难掩的女子。 一个时辰! 二个时辰! 三个时辰! 突然女子额头挪动了几下,易解知道阿念要醒了,于是轻轻爬起,倒了一杯暖茶蹑手蹑脚的端着走到塌边坐下,没多久女子便睁开了长长的睫毛,明亮的眸子印出了他的身影。 “哥,你一直在这坐着吗?” 声毕,想要挪动身子让出位置让其躺下,易解见此,急道:“没,没,没!”“我刚来,你睡着了不久,小水那丫头就来报说父亲找我有事,我便随她离开了,这不刚处理完就来看看你,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了,怪哥哥扰了你的清梦!”说完,作势要打自己。 阿念见状微抬玉手,想要拉住却够不着,急道:“哥哥,尽说谎,我都看到地上的被子了,地上冷,哥哥还是躺在我身边吧!” 说完双脸微红,吃力的挪动了身子,易解见此轻轻的将妹妹抱到旁边替其盖好秀被,问道:“想喝水不?” 阿念闻言点了一下额头,易解轻轻的抓住杯子,小心的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喂了过去,不多时一杯茶便喝完了,易解放下杯子,脱下净靴,轻轻的抬腿侧身躺在一边看着她,阿念见此缓慢伸出玉手握住他的大手,笑道:“哥,我想听故事!” 易解听完,莞尔一笑,刮了下阿念的翘鼻,轻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个老人他养了一条狗............!” 没多久,易解再次听到了她的呼声,他的心一疼,妹妹越来越噬睡了,躺了良久,他决定起身把妹妹抱回原样自己回到地上躺着,易解起身抬起手臂,却发觉阿念紧紧的抓着他的手不肯放开,他笑了,这丫头,无奈只能继续躺下,静静守候,一夜无语,却是更闹! 第二章三十年契约 当易解醒来时察觉阿念偷偷的看着自己,于是起身笑道:“你这丫头,咋不叫醒我,是不是等着哥哥出笑话!” 易念听完,莞尔一笑,没有回他。 易解见此,翻身下榻穿好青靴,走到窗边推开,顿时一股暖洋洋的白光射了进来,空气很好,没有风,影不长,光照刚好,感受几番,易解回身坐于床榻,轻道:“出去转转?” “好!” 说完,易解便起身离开打开房门,看见两个丫鬟精神的守在外面,道:“你们帮小姐打扮下,一会我要带她出去转转,对了,别忘了给她披上白貂披风!” 语毕,两个丫头匆匆而逝,一个进了厢房服侍丫头穿衣打扮,一个去了洗房准备东西去了。 没多久屋内便传来声音,道:“少爷,小姐好了!” 语毕,易解推开房门看着坐在梳妆台流云秀挂,面柔含善,一支玉簪点灵意,白色毛披奉其神,碧绿罗裙束其春的阿念,这丫头要是没这身怪病,必是仙人才可配,文人为其骚! 易解漫步靠近阿念,轻身扶下,一把将她抱起,丫头见状自然的双臂扣住他的脖子,闻着他的呼吸,不自然的起了一片红晕。 易解没有察觉阿念的异样,几步来到旁边放着的活动木椅处,将其轻轻放入其中,随后转身推着她离开了房间,两个丫鬟静静的跟在后面。 柔和的阳光洗礼她的全身,阿念孩童般的尽力张开双臂,笑道:“真好!” 易解见此,笑道:“是在家吃,还是外面?” “我想吃三婆婆的烙花饼!” 声毕,扭头十分期望的看着易解的双眼。 “走咯!” 语毕,易解缓慢地推着阿念,七拐八弯在门卫的帮助下离开了易府,两个丫鬟没有跟着,他吩咐她们去找管家去购买东行所需的药材,总之买尽不存。 一路上道边的吆喝十分喧闹,过往的行人和路商都离易解保持一定距离,因为他们都认识这位爷,不谈其富甲惊人,其一身武学也是令人可叹,这些年易解无心沉迷于经纶,早年拜了个师傅学得一身武艺,没几年便出师了,从此自悟自教没人知道他的深浅!不过他们可认识他的那位旧师幽城折剑手快三,那可是了不得的人物,一手快剑,怪、准、狠,寻常剑客在他手上走不过一招,若是普通人来算一百来人也降不住他,易解出师的那天,引来了不少人观看,快三望着潇洒礼去的背影,说了六个字:“难以望其项背!” 没多久易解便推着阿念来到了一香味四溢,铺子外里三层外三层尽是人头的地方,易解将她推到一边桌子旁,自己缓身坐下两人静静等着。 “各位客官对不住了,今天的饼卖光了,明天我一定多备些,大家赶早啊!”说完,放下抬起告诫的双臂,看着众人难舍的离去。 突然人群中有人急道:“完蛋了!” 身旁之人见此戏道:“老刘,你还敢回家,你东西没买着,饿着你家两个宝贝疙瘩,看你婆娘不打瘸了你!” “谁说不是呢,就因为路上被王寡妇缠了一会,来晚了没买着,哎!”语毕,心中想到家里那个悍妇,一把拉住身旁之人袖子,恐道:“老哥,你得救救我,帮我个忙躲了这劫,明天我请你吃食如何?” “走!” 阿念见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道:“哥,你说他们会如何骗他娘子?” 易解闻言苦思几息,却被一人抢先答道:“还能如何,还不是老样子,被抢、被偷、冲撞了贵人装着”,声毕,端着一叠颜色、形状都为上乘的花饼走了过来,一路上自溢的香味,都遮了那还未散去的众饼之气。 阿念闻言看着妇人笑道:“王婆婆,还是你疼阿念!” 说完一口一口接过易解撕开的碎饼,笑的很开心。 “念丫头,你可有段时间没来婆婆这了,今天怎么想起了婆婆!”说完一脸微嗔,却神情暗含伤感的看着丫头。 “婆婆,我明天要去东行了,和我哥!” 王婆婆闻言,立马转身急道:“老不死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再做几十个花饼,饿着了我闺女,看我回家怎么侍候你!” 语毕,一把拉住阿念的小手,不舍道:“这次走多久?莫伤了身体!” “不知道,有哥哥陪着,婆婆放心!” “那是,整个幽城谁不知我家易郎文武双全!” “婆婆,你再夸,我哥就和仙人一般了!” “仙人也没我家易郎厉害!” 王婆婆家的老汉见自家娘子越说越离谱,于是气道:“老婆子还不快过来,花饼都快熟了,后面的我可使不来!” “瞧你这没出息的模样!” 说完,急忙起身移了过去,娴手十八艺看得老汉发呆。 没多久花饼便香溢四周,沁人心脾。 王婆婆见此立马从柜中拿出一绣花式的净布将其包裹住,断了香味,抱着走了过来放在桌上。 “婆婆,这么多花饼,我得吃好几个月了!”“不知道会不会坏掉。” “没事,我这饼防虫,只要不是放在潮湿之地,三月不会坏!” 阿念听完,不自觉的露出了困意,易解见此掏出几锭银子放在上面,轻道:“王婆婆,我们走了!” 说完,起身背住布包,抓住木椅向外走去,王婆见此,一把抓起银子,喊道:“易郎你这不是羞煞老婆子吗!” 丫头听完,回首笑道:“我哥送出去的东西,您可送不会来的!” 声毕,两人静静的消失在石道上,老婆子见此,无奈只能把气撒在凳子上。 当两人回到易府时,丫鬟小水回报药材凑齐了,易解甚喜,进入内院香房后,轻轻的将已经睡去的丫头小心放在软榻上替其盖好被子便离开了,小水紧紧的跟着,因为她知道明天少爷要离开,一会肯定少不得吩咐自己一番。 “你去账房支一万两银票,另外通知马冬明天和我一起出发!” “是,少爷!” 声毕,急匆匆的离开了。 易解见状,独自一人走进自己的内室,从屏风后的墙壁上取下横挂的三尺三寸松纹青剑。 刺啦一声宝剑应声而出,光寒一丈,声如鸟鸣,两刃之利吹发可断,这是他几年前高价求得的,听说是个盗徒不知从那挖出流落到了市面上。 易解握着剑柄意从心生,一剑开山,二剑飘雪,三剑断水,四剑独龙,五剑斩天,意尽剑吟归鞘! “几年没碰你,想必你也恨我了吧!” 说完,将其重新挂好,离开了房间,一路领着小语前往几个姨娘院逐一拜访,一直到了响午他才来到正院进入父亲的书房。 “爹,明天我走了,和阿念一起!” 易老爷闻言,静思几息,轻道:“多久?” “快则一年,慢则........!” 中年男子见此,打断道:“一万两你想饿死你妹妹!”说完,从怀中掏出十万两银票放在桌子上。 “爹,你明明喜欢阿念,为什么老躲着她,伤着她!” 男子听完,没有直接回他,而是随手从柜中拿出一幅美人图,笑道:“真像!” 易解斜视一眼,知道那是谁,因为画中女子和阿念长的很像。 “爹,为什么?” 男子闻言收拢画卷,低身坐在正椅上,叹道:“你别问了,那是我们上一代人的事,爹知道苦了阿念,你替为父好好照顾她!” 易解见此,抓起银票气匆匆地离开了! 不多时一位丫鬟走了进来,轻道:“老爷,饭菜准备好了!”说完,疑惑的看了四周,发觉少爷不见了。 “撤了吧!” “是,老爷!” 声毕,急匆匆离开了。 “你为什么要嫁给我?” “为什么她要那么像你?” “念儿,爹对不起你!” 千金难买一方情,千心难换一人真! 易解离开正院后,直接来到了内院香房,越看卧床之人,心中气焰越旺,就这么傻坐着到了黄昏。 “哥,你在想什么?” 易解闻声,才魂归身体,扭头尬道:“被那老头气傻了!” “你又和爹爹吵架了!”阿念心疼道。 “阿念,你恨他吗?” “不恨,是念儿自己不争气。” “去他大爷的易府,等你病好了,我俩搬出去,过逍遥自在的日子去!” 阿念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尽说些胡话,这家就你一个儿子,你走了,莫不是要气死他们!” “管他们呢,我就是要出去!” “好,听哥哥的,哥哥去哪我就去哪!”女子无奈的应了他。 易解闻声得意三分,突然肚子一阵咕咕叫,这才发觉自己一天未曾进食,于是笑道:“阿念,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你这做哥哥的自己想吃倒讹上我这个做妹妹的了!” 说完,笑意更甚。 易解见此,摸了摸肚子,道:“阳春面咋样!” “你自己吃吧,我看着就好!” 声毕,看向窗口轻声叫道:“小语,给我哥来碗阳春面!” 门外之人闻言,应道:“是,小姐!” 说完,急匆匆离开了。 没多久一碗香喷喷的清汤面便端了进来,易解见此一把抢过,坐在桌边一边吹气,一边哟呵道:“香喷喷的阳春面有没有人吃哟!” 说完,张嘴一大口咬了出去,咀嚼了几下,又开始表演。 阿念见此,噗嗤一笑,道:“尽作怪!”声毕,柔声补道:“我要!” “好的!” 说完,易解急步端了过去,挑出几根不腻的面条送入其小口。 没多久两人配合着就将一碗面吃了个干净。 易解放下瓷碗,掏出娟巾替其擦了擦嘴唇,语调突变大手一伸道:“姑娘,给钱,黄金万两!” 阿念闻言伸出小手,拍了一下道:“没钱,欠着!” 易解见此,回手摸了摸脑袋,亏道:“罢了,你便以身抵债,做我三十年的丫鬟吧!” “好,这卖身契我签!” 说完,久久不语,傻傻的看着他。 易解见此,走到书桌便,提笔写下三个大字:三十年! 字尽笔落一把握着薄纸走到榻边,轻轻的抓起其小指,借着墨汁未干按了上去,印现便急忙收回宣纸放入怀中,笑道:“契约已成,今生不许反悔!” “不悔!” 声毕,阿念轻轻的靠着其怀,缠着他讲起了那个永远没有结果的故事。 第三章以美为诗 浮云遮日,光透七分,是个出行的好日子,易解将丫头放入马车之中的软塌上靠着,自身出来和家人依依不舍的告别。 “大郎,早去早回,母亲盼着你年底回家一起吃团圆饭!” “谢母亲,母亲你年底一定要给我添个弟弟!” “尽说胡话,好好照顾自己!” 语毕,满脸温柔的看着易解,替其理了理略微凌乱的衣袖。 “哥,你可记得回来时替我带点上好的胭脂水粉!” 身旁年龄约大的女子闻言,一把拍了下她的额头,嗔道:“一天就知道不正经!你以为你哥此去是玩去哪。” “娘!”说完,悻悻然的躲在其后,不再言语。 易解见状笑道:“阿言,年底要是赶得及,我让阿念给你带上!” “还是哥哥好!” 几位姨娘见此,纷纷上前唠叨了几句, “走了,母亲和各位姨娘回去吧!” 语毕,翻身上车,准备进入厢内! “你不等等你爹吗?” “不等了,母亲!” 话毕,进了厢内,马冬见此皮鞭一提,刷的一下抽了出去,瞬间马车咕隆咕隆的离开了易府门前。 “老爷,少爷走了!” “知道了,下去吧!” 说完,男子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天空,久久不语。 没多久马车便离了城,行走在了绿林小道上。 车变得开始有点颠婆,易解见此将阿念轻轻扶过,靠在自己怀中,双手替其裹好貂披,轻轻的抱住。 “马冬,慢点!” “是,少爷!” 听着怀中女子的呼声,易解笑了,一手轻轻的剥开布幔,通了几息气再慢慢关好。 大约过了一两个时辰,易念便醒了,易解见此叫停马车,轻道:“我们下去吃点东西吧!” “好!” 说完,他轻轻的抱着丫头离开了车厢,马冬跟在其后提着吃食。 “哥,那片湖好美!” 易解闻言,抱着她走了过去,选了个视角通畅的干净地方将其放下靠着自己坐着,马冬见此将吃食放在旁边,随后离开去喂马儿顺便吃点东西。 湖很净,面很静,即使偶有几只野鸟探水数着湖中鱼儿纠结几番也难荡动这份祥和。 不多时两人伴着美景吃了几块花饼和些许其他食物。 “哥,我想去洗洗脚!” 易解闻言,轻轻的抱着她来到湖边找了个有石头的地方将她放在上面坐着,自己则拿出娟巾在湖里洗了几番,扭干后替其擦了擦手,随后替她脱了绣鞋,将其双脚慢慢的放入水里,不多时阿念便传出几声怪笑,原来其双脚入水没多久便惹了一些幼鱼逗着她。 易解见她玩的开心,一时童心蔓延,便也随着她,脱了鞋子放入其中,可却没有一只小鱼看上他,只得自顾自的划拉着。 阿念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脚真臭,把鱼都吓跑了!” “你香,你最香,小心鱼儿给你抬跑了!” 阿念闻言,不再理他,玉脚出水吃力抬起溅起一片水花飞向旁边。 易解见此,也波动自己的大脚,很快两人周边便没了鱼影。 “你看,鱼都被你闹跑了?” 说完,气呼呼的看着他。 “你喜欢?” “喜欢!” 语毕,突然发觉湖中心不知什么时候飘来一艘小船,于是惊道:“哥,有船!” 说完,缓慢抬起手臂,指了过去。 易解见此,眉色喜了几分,心道:神医果然厉害,才吃了几天那个药材,阿念力气便长了不少。 思毕,起身一个跃步踏水飞去,转眼便落入船中,划船的是个中年汉子。 “少侠,好身手,不知少侠上我这小船所谓何事!” 易解闻言,没有回他,双眼四顾,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找到了一个青色口大肚鼓圆罐。 “给你!”说完掏出一锭碎银扔了过去,一步跨过其身抓起罐子跃出小船,汉子见此想要叫喊,却见人影已远,无奈坐下接着划自己的小船,易解脚踏清水,一个猛点,瞬间前方爆起几柱水流,里面夹着几条小鱼,易解见状,急忙飞去快速穿过水流,一息之间便装了四五条色彩不错的幼鱼,随后几个点水便来到了阿念身边。 女子看着递过的鱼罐,抬起小手食指轻轻的拨弄了几下,笑道:“真好看!” 易解闻言,心中喜道:这一路丫头有几条小鱼相伴挺好! 不多时易解替她擦干腿脚上的清水,穿好绣鞋,叫来马冬拿走那些吃食与鱼罐,自己则抱着阿念回了马车。 咕隆咕隆三人再次启程,黄昏前三人刚好进入一座名为祁城的地方,沿着石道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便看到了一座客栈,于是三人下了马车,吩咐小二栓好骏马,喂养一番,进入栈内要了两间上房,自己单独住一间,马冬和阿念住一间。 “马冬,一会替小姐洗浴一番,这样她晚上睡觉会暖和些!” “是,少爷!” 看着这个从小陪着自己,喜欢穿男装的姑娘,他心里很是无奈!他记得小时候,父亲游商归来带回了她,他问爹她是谁,爹告诉他这个小姑娘是他买回来的,以后就在府里当个下人,他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很害怕,弱弱的躲在爹身后,不语。 “阿解,她没有名字!”“你替她取一个吧!” 阿解闻言,想了几息,道:“你是爹冬天买回来的,以后就给我当马夫吧,就叫马冬!” 小姑娘闻言,胆大了一些,探头道:“马冬...马冬....!” 从那以后她开始爱上了男装,爱上了骏马,爱上了心中的那个身影。 吱呀一身门开了,马冬端着热水慢慢靠近浴桶倒了进去,水刚好离顶一尺,于是她放下木盆,试了下水温,眉色稍喜,随后便从行李中拿出一些女儿家用的浴料撒了进去,做好这些,她靠近床榻,开始替阿念宽衣解带,然后抱着她慢慢放入桶中,抓起旁边的浴布替其轻轻擦着。 阿念双脸微红,嘻戏了几番水面,靠着暖桶,轻道:“冬姐,你陪我一起洗呗!”“你每天穿着个男装多难受,你脱了这身装,让我瞧瞧是何俊模样!” 说完,故意溅起一些水滴弄湿了她的衣服,马冬见此心中生傲,本是女儿身,何须遮其意。 思毕褪下自己的男装,解下束着的髻发,看得阿念一呆,秀发如雪,双眼含英,脸如白壁,身如细柳,长的真好看。 很快两女便在浴桶里闹腾了起来。 翌日一早马冬再次换上男装,早早出了客栈去打听消息,顺便带回一些新鲜的吃食。 当她再次回来客栈时,正巧遇见易解陪着阿念坐在下面聊着什么。 “少爷,出了祁城往东一百里便是隶城!” 说完,坐在一边打开了买回的吃食! 没多久三人便再次乘坐马车出发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又一次离开小城进入了林荫大道,这一次阿念没有睡着,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易解双腿上晃动着的鱼罐内的小鱼。 “哥,给我点花饼碎屑,我想喂喂它们!” 说完,易解便伸手从旁边布包内折了少许饼角用力轻轻捏碎递了过去,阿念笑着左手抓住,右手挑了几个缓缓的伸到鱼罐上方,一息落上一颗,瞬间小鱼浮头齐齐争夺。 易解见此剥开布幔,通了一会气,阿念顺着微风抬头一看,只见前方林子里停了几匹骏马,不远处摆着一个石台,站着几个文人模样的男子,仿佛围着什么,书写着什么,于是好奇道:“哥,我好多年没见你舞文弄墨了,我们下去看看!” 易解听完,心里也有几分痒,笑道:“马冬,停一会!” 马车停后,易解抱着阿念离开车厢,缓步靠近那几人,没多时就听到了他们的声音。 “王兄,你这诗虽有意境,却少了些东西。” “少了什么?” 品诗的人没回,却被旁边一容貌普通,但神情自傲的人抢道:“灵魂!” 王才子闻言,摇头几息,笑道:“还是李兄高见!” 中间男子借言愧道:“我虽看出少了什么,却不知其详,李兄就那么看了一眼便知道了答案,在下佩服!” 李才子闻言,回手礼道:“过了,过了!在下也是突有所感,受不得费兄如此称赞!” 王才子见此,俯身提笔在纸上写了数笔,起身问道:“如何?” 两位才人低身一看,同道:“好!”“这下有了意境,有了灵魂,活了!” 王才子闻言,依然自得的绕着石台,摇首心吟走了几圈,张眼一看,只见前方不远处一个年轻貌美难言其丽的女子入了其魂,惊道:“二位兄台,你们快看前方是不是有个好看的姑娘,我是不是做梦了!” 二位才子闻言,顺着方向看去,果真看见个出色女子,不过却不像王才子那么无礼,没多久待来人靠近,便恭道:“兄台真是好性情,如此美景,携带自家娘子,真是令人羡慕啊!” 阿念闻言红脸噗嗤一笑道:“他是我哥,你们误会了!” 三人闻言,心中生了些许动漾,回道:“失敬,失敬了!”“令妹这是?” 易解轻道:“她腿脚不便!” 阿念见此,看向台上白纸,问道:“可否给我看看?” 王才子闻言一把抓过薄纸,上下展开立在其前。 易解见此心读几息,觉得不错,字如游龙,诗含画意,是首好诗。 “春风不见人自来,百花不放孤自赏!” 丫头轻声念了几遍,觉得挺美! 李才子见此,笑道:“观兄台气质,想必也是经纶三千,不如我们比诗一首,也算一桩美谈!” 身旁二人闻言纷纷应和。 阿念见此,双眼含笑的看着易解,十分期望。 易解见状,只得将她放在石台边坐着,道:“以何为题?” 费才子闻言,抢道:“就以令妹为题如何!” 话毕,王才子抢先开口,一步迈出便道:“花自飘零水自流,春风不渡美人关!” 费才子听完,笑道:“俗了,俗了!”说完,也是一步迈出,轻道:“酌酒一杯梦中仙,百世回眸何时缘!” 说完,一脸豪气的看着众人,道:“接着谁来?” “我来!”语毕,就见李才子,转身看向天空,啸道:“九天不曾谓其名,万里河山皆可献!” 身旁二人听完尽皆觉得自己输了一筹,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阿念见此,笑道:“哥,该你了!” 易解闻言,看了丫头一眼,静了几息,众人见此十分期待。 “一生一世一人心,一时一刻一人伴!” 三人闻言心念几息,初品觉得很一般,可再品那味道就变了,人生在世求的是功名利禄、长生不老,可垂首将逝不舍的却是一辈子刻在心里的那个人,字简意真这才是真诗!三人顿时觉得自己的诗落了下乘,于是纷纷告辞绝了自己心中的那点不上台面的想法,阿念见此很懵,没多时三位才子便各自骑着自己的骏马消失了。 易解见此,转身准备抱着丫头回去,免得马冬等急了,却闻丫头笑道:“哥,我喜欢你那两句诗,你写给我好吗!” 易解闻言,随手拿起石台上的细笔,掀开一张新纸,轻劲在上面书写一番,笔落诗成,递了过去。 丫头接过,轻轻的将其折好放入怀中暖着。 易解见此将其抱起,慢慢的回到路上,不多时车厢便再次移动了。 第四章平淡东行 月上林梢,易解叫马冬停下马车不再赶路,他估摸着赶到隶城还要大半宿。 马冬栓好骏马,四周找了些干材准备点火生篝,阿念躺在车里睡着了,易解离开车厢前把携带的秀被打开盖了上去,随后拿着药材,药罐,水囊走了出去,没多久篝火就在离马车不远的地方飘起了尘烟,易解见状调好药材水量支了个搭架挂在上面煮着,两人就这么互相对坐着,不言不语。 火烧的很旺,时不时传出噼里啪啦声,易解熬不住寂寞先开口了。 “我教你的剑练的怎样?” “出门前每天都有练,这几天放下了,你要看,我现在就练上一段。”说完,起身靠近骏马取下了挂着的白色宝剑走了过来。 “你这性子还是这么急躁!”“我只是随口一提你便使了性子!”“也罢,你便练上一段我看看。” 说完,马冬刺啦一声拔出利剑,一手持鞘,一手握柄,随着火光起舞,马冬身柔,剑步如蛇,剑影如花,剑式却简,因为她深记少爷说的那些话:“剑是用来伤人的,不是烧火棍,”“出招快,接招稳,变招顺,心境沉!”“大河之剑天上来,人间之剑意中生!”“刺、劈、截、斩、扫便是它的全部!” 不多时药香便飘了出来,打断了她的演练,易解起身用布取下罐子,放在旁边等着温凉好送进去,马冬收了利剑入鞘,放在一边坐下。 “你的剑已然快追上我了,这次若是治好了阿念,你可以选择离开,我知道你心中有仇,有故事,若是将来你还喜欢马冬二字,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等着你!”“活着才能报仇!” “师傅,我...........!” 突然,车内传来一道叫声:“哥!” 易解见此,急忙起身走进车里,抱着妹妹来到了火篝旁。 阿念看着黄火,看了一眼马冬,笑道:“冬姐,快过来这边,一个人多冷!” 几息之后两个人夹着阿念开心的望着火光,唱起了幼时的童谣:天上的圆月你是谁,地上的人儿爱红脸,家里的爹娘莫生气,先生的板子不见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火光开始变得稀落,阿念放下喝完的药碗,露出了困意,易解见此抱着她回到了车内,留下马冬一个人收拾。 半个时辰后,易解掀开布幔看了一眼外面,发觉马冬给快熄灭的篝火加了一些干材,独自一人守在旁边,看着火光发呆。 “你进来吧,外面寒冷!” 语毕,不多时马冬便钻进了马车,一时两人互相借着微弱的火光看着,熬着。 翌日一早三人便乘着马车再次出发,响午十分便入了隶城,几人随便找了个客栈休息了一天,期间只有马冬出去了一趟打听东行的消息,第二天三人再次出发前往下一城沽城,距隶城两千多里,那是元国的边境城,一路上三人没有遇到什么险事,也没有看见什么趣事,饿了就吃些花饼、碎食,累了就三人聚在车厢里将就着,十多天后三人终于赶到了沽城,城很大,很沧桑,人很多,各种奇装异服,不过易解没有太多关注这些,一个时辰后他们找了个客栈准备休息几天,为离开元国作一些准备。 这些天易解三人赶车都很疲劳,晚上三人洗浴后便早早睡下了,翌日一早马冬像以前一样早早出门打探消息,易解则来到阿念房间守着她陪着她,没多久马冬就回来了。 易解听到敲门声,便轻步离开房间来到外面,问道:“如何?” “离开沽城往东两万里便可到达瀚临国,中间这两万里全是荒地基本没有人烟!” 易解听完,心中思道:“两万里倒是比张神医说的少了一些,不过以目前车程也要差不多快五个月,车里的药材也只够喝上一个月了,得多买些!” 思毕,吩咐道:“你拿着这些钱财出去多买些药材一定要够四个月份量!” 说完,从怀里掏出几万两银票和药方递了过去,他不知道这里价格多少,虽然自己在幽城买一个多月份量只花了一千多两,但这里是边境价格想来贵了不少。 马冬接过东西,转身就走了,很快一辆马车驶出了客栈。 易解见状回身房间,正巧丫头醒了。 “哥,东姐是不是又出去了?” 易解闻声点了点头。 “哥,我想出去走走!” 说完,双腿移出床榻,吃力的站了起来。 易解见此红眼微笑急忙走了过去扶着她,道:“你什么时候可以站起来了?” “昨天晚上洗浴后双腿觉得有点力气,在冬姐的扶持下便可以勉强站着!”“今天想自己试试,便这般模样了。” 说完,便抓着哥哥的手臂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到梳妆台边坐下,回首看着他,笑道:“哥,冬姐不在,你帮我打扮下。” 易解听完,几步走到行礼边,闻着香味从一个精美的布包中拿出几件女儿家的东西胭脂、水粉、发梳、眉笔,随后回身将它们放在桌上。 阿念见此,轻轻打开胭脂水粉对着镜子自顾自的擦了起来。 “哥,你帮我梳个发!” 语毕,便见他笨手笨脚的拿起梳子顺着自己的秀发一梳到底拉的自己有几分生疼,阿念没有吭声,还是小心的画着妆。 没几分钟丫头的秀发便被他理的很平很顺,当他满意的收回梳子却发觉上面缠了不少长长发丝,于是愧道:“你这丫头,疼也不知道说一声!” 说完,轻手拂过剥开一些发丝看了一眼,心道:还好没出血,稍安。 “哥,我妆画好了,你帮我雕个眉!” 说完,又见他笨手笨脚的拿起眉笔看着自己的秀脸呼吸急促的一笔一笔的轻轻的触着自己眉毛。 “你莫笑,再笑我就画成花猫了!” 不多时两边眉毛便被他描好了,阿念对着镜子看了几番,笑道:“要是换成男装我肯定和冬姐一样英俊!” “等病好了,我的男装你随便挑!” 说完,抓过旁边绣鞋替其穿好,随后扶起她拿过挂着的披风替她套好,不多时便扶着她一步一步离开房间下了楼,迎着初光走出了客栈。 一路上尽是各种路人,易解小心的护着她避着那些人。 “哥,我想吃面了!” 说完,易解便扶着她离开了大道,沿着小阶平地走到了一家面摊,两人坐下后,很快便有人过来问道:“二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两碗阳春面!” “好的,二位稍等。” 声毕,几步便离开了。 不多时两碗热气腾腾的清面便端了过来放在桌子之上。 阿念见此尝了一口,烫嘴立马吐了出来。 易解见状笑着起身倒了半碗凉水,然后端起丫头面前的瓷碗放在里面,道:“等一会就好了。” 语毕,回身坐下。 不多时两人便看着街景吃完了面条,易解丢下一粒碎银,扶起丫头,问道:“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没了,回去吧,免得一会冬姐见不到我们,该着急了!” 语毕,易解小心的扶着她回到了客栈外的凉亭,正巧旁边有个说书先生讲着故事,周围坐了不少人应声吆喝着,阿念一时听的起劲,易解却是心不在焉。 这一逗留便过了两个时辰,当易解回过神来,才发觉阿念靠着自己睡着了,于是起身抱着她回到了客栈房间内将其安置好,守着。 一直到下午马冬才回来,两人站在门外聊着。 “少爷,这是剩下的一万两!” 说完准备递过银票和方子。 “你留着吧,以后还会用着,没想到这里的价格贵了五六倍,还好父亲多给了我十万两,要不麻烦了!”“你劳累了半天,去外面吃点东西,回来好好歇着,明天出发。” “少爷和小姐想吃什么?” “我和丫头刚出去吃了点东西!”说完,离开了她回到了丫头房间。 翌日一早三人再次出发,易解进入车厢才发觉里面空间小了许多,于是将里面整理了一下,铺好被子让丫头靠的舒服一点,随后关上布帘和马冬一起坐在前面驾车离去。 几个时辰后马车来到城门口,守城的士兵忙着一个接一个检查,很快便轮到了他们。 “出关文书!” 马冬闻言拿出上午花了几千银两办的文书递了过去。 士兵见此接过小心查看起来,几息之后抬头看向两人,道:“里面打开看看!” 易解闻言轻轻拨起布帘,士兵顺势一看只见里面坐着一位楚楚可怜的绝色美人,心中顿时生了许多邪意,突然一阵冷风吹来,阿念受风咳了几声,士兵回神看了里面四周遍布的药包,刹那间那刚升气的邪意便被浇灭了,晦气道:“赶紧走!” 说完心中憾道:“如此美人,可惜了!”果真是一病生十恶。 很快马车便离了沽城,驶进了蛮荒大地。 “马冬,刚才你是不是想动手?” 马冬闻言没有回他,小心的驾着骏马守着方向。 易解见此也不在多问,两人静静的呆着。 第五章一剑可期 第一个月三人除了赶路就是赶路,虽然偶有美景也只是补充下水源,简单洗浴下,便匆匆接着前行,蛮荒的夜晚有点冷,还好过了初春,要不三人真得只能都挤在那狭小的空间了,每到晚上阿念都心疼,只能自己一个人孤单的躺在里面,哥哥和冬姐在外面点着火篝凑合着,还好他们二人是练武之身一般寒气入侵不了。不过也不是所有地方都有干材可以借用,有的时候马车只能停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夜晚来临时马冬和易解只能躺在车厢外面两人背靠背蜷缩强忍着睡着。 又是一个月而过,三人犯了痴呆症,长久不见外人,心性变得和孩子一般,一只鸟,一头虫,一条蛇都能令他们心喜半天,马车停了,阿念一个人静静的站在空地上,张开双臂感受着温和的阳光,蓝天白云无边的地平线深深的呼唤着她,易解躺在不远处的丘地上看着丫头,马冬则坐在骏马旁看着两人,心中含着笑与柔。 突然几个黑影出现在丫头的视线中,丫头见此,惊喜的指着道:“哥,快看,那里有人!” 易解闻声一个拍地站了起来顺着丫头的指示看了过去,果真几个黑点印入其眼,马冬被他们二人的举动吸引了,也急忙看去,却见易解跃步如飞转眼间也变成黑点。 几个装扮看起来不太寻常的男子看着形象凌乱的易解,说道:“迷路的游商?” 易解没有反驳,点了点头。 “跟我们来!” 语毕,准备前面带路离开。 易解见此,急道:“等等,我还有两个同伴在不远处等着!” “你去吧,我们在这等着!” 声毕,便见易解转身几个跃步消失化为黑点,眼里不自觉的露出了羡慕,身旁之人亦是如此。 易解回到丫头身边一把抱起将她轻轻放入厢内,随后唤道:“马冬,走!” 说完,三人驾着马车顺着黑点的方向缓缓赶了过去。 没多久马车停下,易解和马冬下了车,马冬牵着骏马缓步跟着,易解则和几个奇装男子在前面聊着。 “少侠好功夫,模样也俊,一会到了村子,必是被阿花,阿莎,阿丽她们缠的脱不开身。”说完偷偷的看了一眼牵马的马冬。 “村长,过奖了,我就是个普通人,我倒是佩服你们能在这蛮荒之地生活的这么好!” “少侠客气了,我们不过是借了祖宗的福,在这蛮荒之地寻了个好水好地的地方!我们这些人都是拾荒者,比不得你们外面的这些人,每年多亏你们这些游商我们才能活的好好的!” 易解听完明白了,于是好奇道:“你们为什么不迁徙呢,往西七千多里便是元国。” “我们不能走,祖宗上说了拾荒者离开了荒地便没了灵魂会受惩罚的!” 说完,回头看了一眼车厢,道:“少侠,你们车里装的是什么,可否卖点给我们,我们用东西换,一会你随我们进村,看到喜欢的随便拿!” 易解闻言十分为难,愧道:“里面装的都是令妹所需的药材,份量只够走出这片荒地,实在抱歉,要不这样,你带我们回村补充一下所需,我们什么都不要,给你五千两白银如何!” 男人听后没有失望,反而喜道:“少侠要去哪?” “瀚临国,还要三个月。” “不用,不用,从我们这儿到瀚临国只要二个月就好,你随我们回村我们给你一份地图!” 易解闻言甚喜,笑道:“若真是如此那令妹多出的一个月药材便送于你们。” “不用,不用,我们拾荒者从来都是以物换物,免费的东西拿了会遭报应。” 易解听完,心中决定一会进村随便挑点东西交易了那些药材。 一群人走了一会,村长突然靠近易解,偷偷的轻道:“少侠,你身后牵马的那个姑娘很漂亮,莫非是你的娘子。” 易解闻言一笑,为了省去麻烦点了点头,岂知声虽小,却被常年习武的马冬听了去,虽然表情没有变化,可心里却不知如何了。 两个时辰后众人跨过几座山丘来到了一林绿水清房屋林立,四周遍布奇异装饰最外围种植了不少食物的地方。 众人刚入村便有不少小孩,年轻人欢迎着,喊道:“有客来了,有客来了!”顿时四面八方走出不少人观看。 易解看了一眼,发觉女多男少,年龄以年轻人居多,这些女子虽然衣服奇怪,但大多是丽质之人,男子虽少却也容貌不凡,如此,心中甚惑,开口问道:“村长,你们这为何女子为多?” 村长听完大笑一声,道:“少侠,你可猜错了,那些不见的男子都去守祖了,我们是提前回来的,所以遇到了你们!” 易解闻言明白了,尴尬道:“原来如此!” 却闻村长自傲的解释道:“我们拾荒者的祖宗是个了不起的人,那可是我们蛮荒的陆地神仙,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他说的话便是天大的道理!” 易解听完,心中惊道:那不是传说中的仙人,可惜死了。 村长见他表情略憾,自得道:“大家散了吧,阿大,阿花你们帮客人拿些食物和清水!” 语毕,一男一女走了过来,易解见此示意马冬跟着过去。 三人走后,村长示意易解随他去一个地方,易解见此翻入车厢扶着丫头走了出来,顿时把四周人看呆了,女子秽色,男子忘心。 “令妹真乃天人!”说完,看着自己人恼道:“都傻站着干嘛,还不干活去!” 说完惋惜的看了一眼丫头,转身在前面带路,不多时三人就来到了一处摆放着各种奇异之物的地方,易解见状明白了村长的意思,于是扶着丫头走了过去,道:“你喜欢什么,就拿什么!” 阿念闻言仔细的看了看四周,突然被几个通透的玉状之物所吸引,轻道:“就那个!” 说完,缓步靠近,伸手抓了过来,摆弄一番,甚是喜爱,易解看了一眼,感觉不到特殊,只当丫头爱这些明亮的东西了,易解转身看了一下,察觉到村长眼神有一丝失望,于是离开丫头,随便走出几步东拿西凑选了一个环石,一件古布,一颗石珠,随后靠近丫头扶着她走向村长道:“我们兄妹二人觉得这四件不错,就带走了!” 村长闻言脸上笑了几分,道:“喜欢就好!” 不多时三人离开宝地,回到了村子中心,正巧马冬跟着阿力阿花也回来了,易解见此扶着丫头靠近车厢,随后翻身进去拿出不少药材。 村长见此示意阿力阿花过去帮忙,很快车厢空间变大了不少,又可以容纳两个人了,不多时搬出的药材便在空地堆了几尺之高,村长见此打开一幅摸了下药枝,放在口中嚼了一番,喜道:“可以活血驱寒!” 阿力阿花闻言甚喜,立马跑开通知其他人来帮忙搬走。 没多久药材便被搬空了,村长临时有事离开了,走前叫阿花带着他们三人好好逛逛,看看这片林,这方水。 走着走着三人累了,旁边正好有个小湖,丫头见状开心的缓步走了过去,坐下艰难的脱下绣鞋,双脚放入水中划拉着,马冬守在一边,易解则陪着阿花做在一边聊着这里的风土人情和外界的风风雨雨。 当四人回到村子中心时已经到了黄昏,空地上摆了一些火篝,易解见状知道是村长特意安排来欢迎他们的,很快夜幕降临一群人围着篝火坐着,聊着,唱着,吃着,喝着! 易解、马冬夹着阿念坐着,三人一时玩的兴起,突然一阵器鸣声响起,几对男女高兴的走到场中欢快起舞,舞很怪,很随意,但是却很真,能让人看着忘掉许多烦恼,易解一时看得有些入神,突然一只小手伸到他眼前,轻道:“恩人,阿花喜欢你,想和你跳舞!” 易解闻声,抬头一愣,竟忘了如何回答。 丫头见此,起哄道:“哥,加油!” 说完,轻轻的推着他后背向前一步走了出去,很快两人便手拉手的在场中跳了起来,阿花跳的很好,很美,易解跳的那是猴子偷桃手忙脚乱,看得众人哈哈大笑,丫头看着哥哥的模样心中十分幸福,无意中扭头一撇发觉冬姐竟然笑了,心中喜道:自己若是走了,有她陪着哥哥挺好。 想着想着,突然一个小男孩跑了过来握着一朵花放入其手,害羞的说道:“阿哥喜欢你!”语毕,转身就跑回了自己原来坐的地方,丫头顺着方向看了过去,看见旁边一个男子傻傻的看着自己,秀脸顿时一红,有礼的点了一下,对面男子见此害羞的低下了头。 不多时易解偷偷离开场中回来坐下了,阿念见此拉着他的衣袖,低声说道:“哥,你和冬姐跳个舞呗!” “她不会。” 阿念闻言,急忙扭过头冲着马冬大声说道:“冬姐,我哥说你不会跳!” 马冬闻言,面色微怒,急忙起身两步来到易解面前,轻道:“师傅,请赐教!” 易解见此懵了,阿念却是唯恐天下不乱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在了冬姐手中,易解见状想要抽回,一点都不沉溺于那份柔感、滑感,岂知手未出却被一股大力拉了过去,连带整个人扑了起来,场中众人见此纷纷散开离去,瞬间易解只想找个洞埋了自己,马冬见状噗嗤一笑,天不怕地不怕的师傅竟然会输给一个舞字,思毕寻着年幼时的记忆翩翩起舞,一时跳出了喜悦,跳出了哀伤,跳出了执着,本是王侯女,一遭生死劫,天涯无归处,门府一马夫,十年梦中意,百丈仇关阻,余生若有见,为君持鞭毛。 易解看着她的影,听着她的心,突然一个空翻来到马旁一把抽出利剑回身场中,剑走八方,山无棱斩之,海无量断之,天有灾劈之,地无路穿之,人有劫渡之,一剑在手,万事莫笑,一剑在手,余生可期! 舞停剑止,瞬间掌声,叫喊声遮了这方天。 易解见状一把拉过她的小手慢慢的回到了原处。 很快场中又多了许多身影,一切又热闹了起来。 第六章救狐斩妖 一晚上大家都玩的很开心,第二天众人过了响午才纷纷清醒。 “少侠,这是这片荒地的地图,这个小圆便是我们住的地方,你沿着这条线走上二月差不多就可以到达你要去的地方!” 易解接过古老的兽皮,仔细沿着刚才村长划过的指痕来回看了数遍,了然于心,思道:原来那些游商们走的也是远路,想必是为了安全不敢另辟新路。 思毕谢过村长,坐上马车在一众村民的不舍中离开了。 “少侠,保重!” “恩人,阿花喜欢你,你一定要再来!” 远去的马车也不知这些声音追不追的上。 几天之后易解离开了以前的方向,一路上多了许多绿色,车厢内虽然可以容纳两人,但他没有进去,因为丫头如今的身体好了许多,虽然两人隔着布帘聊天有点麻烦,但相比于这无聊的东行反而成了一种趣味,这些天晚上都是马冬陪着丫头睡在里面,马冬不愿,易解便搬出师傅的威严,丫头也在一边帮衬着,晚上两个女人说着悄悄话,睡的很香,易解睡不着的时候便拔出马冬的利剑舞上一番。 “东姐,你又偷看我哥练剑。” 丫头撑起身子,轻轻的环住马冬,在其耳旁笑道。 马冬闻言,心跳几分,淡道:“师傅说我的剑术快追上他了,明明就是骗人。” 语毕,气呼呼的背着丫头倒下了。 丫头见状也倒下却是跟着她,随后用自己的小瓜子轻轻的挠着她的后背。 马冬忍不住笑了出来,嗔道:“死丫头!” 说完互相伤害,互相怪笑。 易解闻神停下了剑势,回身马车插剑入鞘,两女见状捂住声音,听着声响,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一个月风平浪静,踏过草原,伴着翠湖,望着山丘就这么过了。 又是一个月将逝,易解看着绿色越来越浓,知道他们快要出荒地了,于是找了个小湖准备洗浴一番再前行,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湖很清,可以看见里面的小生命在里面玩耍着,易解坐在树上看着四周,略微听见两女在水中的嬉闹声,不多时两女便洗好了,换好衣服在一块凉快的地方坐着,看着不远处在阳光下晒着的衣物。 易解听见丫头的呼声,翻身下来,几步便来到了湖边,一个鱼跃消失在湖中,十几息后湖中冲出一股水柱,易解顺着它离开了小湖,来到了树上,盘膝而坐,没多久衣物便干了不少,于是落了下来,摸了两女晒着的衣物,笑道:“还需一会。” 丫头见状笑道:“哥,女子家的衣物不能随便碰的,碰了是要受罚的!” “我碰的是你的,小丫头。” “那也不行,得罚。” 语毕,扭头看向马冬问道:“冬姐,你说罚他什么好?” 马冬闻言,笑道:“那罚他围着我们跑十圈!” 丫头听完,急道:“太便宜他了!”“罚他把我们逗笑。” 易解见此,一个怪眼丢了过去。 “哥,你看我也没用,赶紧想办法。” 可怜的男人无奈绕着挂着的衣物左三圈右三圈,突道:“我赌你们不会笑!” 两女闻言一脸白痴的看着他,双眼的表情写着二字:碧莲。 易解见此呵呵一声摸着脑袋继续折磨自己。 马冬见状,心疼道:“丫头,你放过你哥吧,他我了解,伤人还可以,逗人估计得重新投胎。” 丫头听完,却是没心没肺的笑道:“哥,加油!” 易解闻言摆了个收到的姿势,继续自己的胜利之路,不多时突然抓起丫头晒着的衣物走到两女面前,迅速套在自己身上,媚眼微挑,抿嘴缩面含笑,一手提袖抚天,一手启颈,扭着屁股,轻道:“二位姐姐,奴家美不美!” 两女初视瞳孔放大,半息之后心跳加速,气息不稳,两声噗嗤笑了出来,易解见此恢复冷峻模样,一把拨下含着香味的秀衣丢向丫头,气道:“今天的事不许说出去!” 丫头接住触感干热的衣物,忍住笑意,回道:“挺美!” 马冬听完没忍住,又笑了出来。 突然一道白影连滚带爬的落在了她们面前,哀嚎的叫着,很是恐惧,一条明显的血痕绕了半身,是一只狐狸,丫头看了一眼,缓步靠近轻轻的抱住它,瞬间大眼看小眼,诉说着什么,就在这时一股微震伴着强烈的气息急速靠近,马冬看清来物是一头凶狼,立马拔出身旁的利剑,几个跨步冲刺过去,瞬间一人一狼交手了,利剑刺中其胸却未进一寸,凶狼见此双眼双红,一只爪子拍向马冬,马冬匆忙间回身一挡,却被一股巨力连人带剑口吐鲜血的拍飞出去,卷起几片尘土,丫头看呆了,易解见状,抽出插在地上的青剑一个翻空开山剑意斩了过去,凶狼不屑躲避,反爪呼去,剑中其头,却无血,爪中其衣,血三溅,一息之后两者分开,易解单膝跪地,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握着震音未消的宝剑插地撑着自己。、 “哥!”丫头哭着急忙跑过来想要扶住他,马冬强忍伤痛,在地上缓慢的爬着靠近,嘴里掺着血沫喊道:“师傅!” 凶狼缓慢回身,眼红甚妖,一股血腥气顺着两旁腮子在空气中荡起波纹,易解看着它眼睛,那是一种戏谑,残忍,愤怒!他知道它想做什么。 易解透尽全身血力,拔出青剑,脱开丫头的小手,一股作气弹射出去,悬空三连斩,飘雪、断水、斩天,凶狼没躲就这么让他砍着,气尽势弱易解刺出了最后一剑-独龙,剑未至爪先出直拍其头,易解没有回挡,突然间地上的白狐双目一闪晕了过去,刺啦一声剑透狼身,爪停一寸,凶狼双眼满是惊恐,渐渐失去了活性,倒在了地上,易解拔出青剑,又给了它一剑却是叮当一声弹了回来,心道:邪门! 思毕,一脚将其踢入湖中,转身扶起马冬坐在车内,叫丫头照顾她,阿念放下狐狸,撕裂外衣剥开她的衣物开始擦拭,心疼的不得了,还好伤口不大,容易止住,不多时自己的外衣便缺了小半。 “丫头,她怎么样?” 马冬闻言抢先一步回道:“死不了,就是疼!” 丫头听完哭了起来。 易解闻声,咳了几声,一口鲜血顺了出来,打斗时未觉这么难受,现在一感浑身撩骨,他不敢叫出来,可丫头看见了,阿念穿过布帘爬在他旁边,透过他的衣物缺口看见里面尽是红色,心碎道:“哥,快停下!” 易解闻言笑道:“你哥死不了,天生命硬,那东西邪门,也不知死了没,还是走远点放心,你快进去照顾马冬,她比我伤的重!” “师傅,你可莫小瞧我!”说完,咳嗽了几声。 丫头见状红着眼进了里面。 一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湖边,易解来到水边脱掉上衣,准备洗掉血迹,却见一只小手握着薄薄的碎衣夹着许多水珠擦在了自己胸口,易解放下了双臂,静静的等着。 “哥,疼吗?” “疼个屁,都麻了!” 丫头闻言噗嗤一声哭着笑了出来。 “你轻点,别笑了,指甲都进肉里面了!” 丫头听完,聚起精神小心的擦着,不多时血迹消失了,一个深深的爪印印入其眼中,丫头受不住又流起了眼泪。 这时马冬下了车,抓着止血药走了过来。 易解见状,轻道:“马冬,这丫头胆子小,你来帮我上药。” 说完,身体转了个方向,马冬看着他□□的上身没有脸红,反而心中多了许多疼的印记,阿念就这么静静的候着马冬给哥哥上药。 “忍着,别叫!” “你要欺师灭祖啊,你要谋杀师傅啊!”声很大,很惨,不是因为上药引起,而是打斗的后遗症,赶车时不敢叫,现在借着这个机会一口气把所有的痛意喊了出来。 “师傅,你丢不丢人!”“不就是个爪印吗!” 丫头听着叫声也觉得有点过了,不过还是气呼呼的看着马冬。 易解没有尴尬,继续恶语相向的回着,马冬闻言面色虽气,手底下却轻了许多,没多久就擦好了,起身离开。 丫头见状准备用自己撕下的薄衣包好,却听哥哥不舍道:“这就好了?我觉得我还需要擦点药!” 说完,满脸期望的看着马冬,马冬撇过脑袋没有理他,易解见状,回头看着妹妹,笑道:“丫头,你帮我擦点。” 阿念闻言抓住药盒,准备擦点,却觉无处可擦,因为那个爪印全部充满了药粉。 易解见此,急道:“快点!” “受了内伤,还强撑,死要面子!” 说完,几步靠近拉起丫头走了,不去管他。 阿念无奈委屈的回头看了几眼哥哥。 易解见此,起身而立,心道:“我不疼,我不疼,疼也不叫,可真他妈疼啊!” 思毕,一步步颤抖着走向车厢,接过丫头递过的衣物穿在身上,随后一个人靠着小树坐着,想着:它是什么?马冬见状也一个人坐在一边想着什么,丫头见此叹着回到车厢内脱下残衣,重新换了一件秀衣,再次变得楚楚可人。 二个时辰后,三人再次出发,沿着方向继续前进。 湖边很清中间却多了一些血迹,血味很重,突然一只黑影从中跳了出来,落到岸边,寻着血味嗅了几番,随后仰天长啸,几息之后消失不见。 第七章道器显威 几天之后三人离开蛮荒来到瀚临国的边境空溪城面前,城很大很高很古老,进出的人很多,都是跟他们一样的游商,只不过他们三人显的很另类,别人都是拖家带口车马十丈,他们三人就一辆马车十分潇洒,守城的兵很多,每一个都含着微弱的杀气,一看就是上半辈子经过刀山火海的,通关的人见此都老老实实畏畏缩缩,很快便轮到他们了。 “哪里来的,所谓何事?” 马冬闻言欲开口,却被易解一步抢先回道:“元国,求拜仙人!” 不远处正襟危坐的闭眼男子闻言,张开虎眼,一步起身走了过来,扫视易解几番,突然拔刀砍来,易解见状拔出马冬的利剑,一剑撩去,刺啦一声,虎眼男子倒退三步,易解握住微震的剑柄,惑道:“军爷何意?” “爽快!”说完收回军刀入鞘,拱手一礼补道:“小小年纪已是后天巅峰,可见仙人!”声毕,让出几步。 易解见此插回利剑,回到马车徐徐而行。 马车经过虎眼男子时,男子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易解。” “此去五城才有仙人,莫在这里耽误了时间!” “谢了!” 语毕,马车进了内城,周围人见此表里不一,有的羡慕,有的心惊。 马车离开后,虎眼男子再次回到椅上坐着,身旁小兵惑道:“将军,为何不检查马车!” “蠢货!”“驾车的都是后天巅峰,你觉得里面是什么人?” 小兵听完喃喃道:“仙人?” “废话,所以我才叫他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去求拜真正的大能仙人。” “我刚才还纳闷将军为什么叫他不要在这里逗留,此处明明有仙人出行!” 虎眼男子闻言,一脸不屑道:“狗屁仙人,不过是有些许灵根便屁股翘到天上的一群人!” 说完不再理小兵,依然自得的闭眼修养。 小兵见此老实的回到前面守着。 三人乘着马车走了大半个时辰便寻了一家客栈,准备休息几天再行出发,自己也需打探些消息做些准备。夜幕降临寻着气味苦苦追来的凶狼,看着高大的城池露出谨慎的眼光,突然站立而起化为人形,变成身披黑袍面含妖邪的美男子。 “哪里来的,所谓何事?” 黑袍男子闻言,轻道:“柳国,进城探亲!” “何处探亲?” 黑袍男子见此,焦着几息。 “阿震你问那么细干什么,是不是瞧别人长的漂亮看上了,你这口够味道啊!” “滚!” 说完,丢了盘问的兴趣,一把推开黑袍男子向前一步审视其他人,很快黑袍狼妖便消失在了内城。 晚上易解告别两女,一个人在床上辗转难眠,如今已然过了快五个月,丫头的命只剩一个月了,仙人在哪里,见了仙人拿什么求他,想来想去他拿出了在荒村挑的几件物品,既然是陆地神仙留的东西想必不凡,如此加上身上的剩下钱财以及自己的一心诚意或许可成。 翌日一早,易解叮嘱马冬好好照顾丫头,自己独身出去购买药材和打探消息,不多时马车便徐徐而出离开了客栈,易解第一个去的地方是药店,花了万两银票买了两个月份量,随后驾车逛着内城,寻着人多的地方走,茶楼、酒馆等等三教九流的地方走了个遍,得到的都是失望,他想到了虎眼男子说的的话,于是驾车准备回客栈休息一天便离去,突然半路一个黑袍男子拦住了他,笑道:“少侠是不是在找仙人?” 易解闻言,双眼一亮,急道:“哪里有?” “少侠莫急,我前几天在城西看到一人从天而降,想必就是你要找的人。” “兄台快上车,找到仙人必有重谢。” “少侠客气了,其实我也想见见仙人模样,可惜胆子小,怕冲撞了仙人惹得杀身之祸,如今看兄弟着急,便胆子壮了几分随行,且莫再言谢了。” 语毕,缓步踏上马车,弱不禁风的坐下了,易解见此持鞭快抽,顺着男子的示向离开了。 一个时辰后马车来到了西城一人烟稀少的地方,很偏僻,难怪易解大半天什么都打听不到,两人下了车,男子走在前面,易解握着青剑跟在后面,两人轻声聊着,突然黑袍男子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胸口冒出的剑尖,道:“为什么?” “为什么,妖邪,你骗得了所有人,骗不了我这把剑,凡是它伤过的人,它会记他很久,跟疯狗一样缠着他。” 男子笑了,半分自嘲半分残忍,随后应着笑声一步步向前走去,易解见状急忙抽剑欲砍,突然眼前人形一晃消失不见化为一只黑狼回身盯着自己,虽有血滴染尘,但易解知道今日一战自己输多胜少,思毕抛弃杂念一心握剑冲杀过去,还是那几式飘雪、断水、开山、独龙、开天,这一次妖狼没有任他攻击,而是左闪右躲伺机而动,没多久易解便亏了气力,剑都有点握不住,妖狼的血不再滴落,气势强了不少,两边的腮气令人心寒,狼进一步,易解退一步,他知道下一个交手便是生死,妖狼笑了,后腿微缩,前腿微低,易解见状忘却生死五剑合一一计绝生剑刺去,刺啦一声剑中其头,妖狼受此一击血流不止,但并未伤及要害,反而激怒了它的兽性,一个下翻四脚蹬出踹在易解胸口,几根骨头应声而断,易解握着青剑倒飞出去,落地便是四仰八翻看着天空眼神涣散,血沿着脖子缓缓坠流,妖狼见此化为人形,笑着一步一步靠近,随后低身抢过易解紧紧握住的青剑,起身横剑低其喉,笑道:“狗剑噬主。” 语毕,不顾青剑的震动,向前微倾剑进一寸入了皮肤,突然一道灰光穿衣而出砸在妖狼身上,砰的一声男子应声化狼恐惧的瘸着腿往后爬去,砰的一声又是一砸,妖狼瞬间趴在地上骨断经碎眼神消散,喃道:“道器!” 声毕,气绝身亡! 妖狼死后,道器光芒内敛显出本体是一颗灰色石珠,石珠悬空几息突然回返落在其旁绝了神力。 可惜易解早晕了过去不知其威,当他再次睁眼时已是晚上,他艰难的撑地而坐,双手感觉压着什么,抓过来一看是自己带在身上的石珠便放入怀中,随后起身借着月光看了看四周,发觉前面十丈处有一黑影,他没有多想应着胆子缓步靠近,刺啦一声踢到了什么,低身一摸是把剑,易解想到必是自己的青剑,于是急忙握住提了起来,剑没有一丝震动,他知道妖狼要么走了,要么死了,可他心里更倾向于死了,他要走过去证明,一步两步三步,终于他艰难的走到了旁边,一股血腥味让人难以忍受,他知道地上的是什么,那是妖狼的尸体,可他还是果断的握剑砍了数次,很快黑影变成了几节,他才敢确定它真的死了,这个邪祟终于死了,随后易解长舒一口气,借着月光来到了傻等着的马车处,不多时应着咕隆声马车离开了西城,借着断断续续的记忆回到了客栈,易解不敢吓到丫头,于是裹了件外衣遮住血迹一步步避开他人来到了栈外,只见两个女人一脸焦急的在下面等着自己。 “阿念。” 丫头闻声,急忙起身靠近,嗔道:“去哪了,吓死我了,哥!” 马冬跟着丫头,没有说话。 “我听别人说西城有仙人,所以跑远了,回来便是晚上了!” 说完,领着两女装着没事上了楼梯,不多时三人便进了丫头房间。 “阿念,你先呆会,我找马冬有点事。” “去吧,哥!” 语毕,一脸笑容的看着两人。 易解闻言轻步离开了房间,马冬随后跨出转身关好房门,当她回头时易解已经不见了,只听到旁边开门的声音,甚惑却没多想,几息之后她跨入易解房间关好房门,转身一看,懵了。 只见易解气息微弱的倒在地上,轻道:“莫慌,没死!” 马冬闻言,颤抖的走了过去,轻轻的抱着他放在床上,剥开他的上衣,发觉表面尽是血迹,于是撕下一角自己外衣借着榻边的水盆帮其擦拭,易解不敢叫,马冬知道他内骨断了,因为她擦的时候感觉骨感不对劲,于是轻道:“忍住!”说完递过枕头让他咬着。 “咔嚓一声”,易解痛的松开了枕头。 “咔嚓一声”,易解抱住身旁之物咬了上去,好软好香。 “咔嚓一声”,易解松开了咬着的软物,嘴里染上了鲜血,晕了过去。 马冬褪下衣裤,忍着疼痛借着手中血布擦拭了一番,只留下几个牙印,随后穿好裤子,瘸着腿走到一边取出疗伤药给易解轻轻涂上,然后替其盖好被子,艰难的回到丫头房间,丫头睡着了,面朝着房门,被遮半身,马冬见状轻轻走过替其盖好,随后再次瘸着腿离开了房间来到隔壁守着易解,不知不觉中趴在床榻上睡着了。 第八章仙圣神救命 翌日一早易解醒来时感觉浑身酸软,胸口撕裂难受,体内气力虚浮,强忍着疼痛半坐而起,一股淡淡的香味环绕着床榻,他知道马冬定是在这陪了一宿,现在估计是陪着丫头去了,想到这缓慢起身穿上衣物,看看两个女人在做什么。 不多时丫头的房门传来敲击声,马冬知道他来了,急忙开了门放他进来,丫头见到哥哥,笑道:“我们今天去哪玩?” “去流英阁!”他知道丫头喜欢诗画。 “有什么好玩的?” “吟诗弄画。” 丫头闻言,一把拉过马冬,盼道:“冬姐,我也要穿男装。” “行!” 易解见此几步离开了房间,不多时丫头卸了女装,淡了红妆,挽着马冬的手臂走了出来,易解看了一眼,笑道:“二位兄台如此亲密,有伤风化了。” 丫头闻言,皱了几分俊俏模样,道:“真酸!” 语毕,不理他便下了楼,易解见状老实的跟上。 二个时辰后三人驾着马车来到了流英阁,进出的都是文人,喧闹的都是诗词感言,丫头下车便急躁的拉着马冬走了进去,没多久三人便上了二楼,寻着声音来到了一圈人外面。 “蔡兄,小弟这幅画如何?” “甚好,此画山水相依,云日交融,七美赏花,鸟兽和鸣!” “弘兄说的妙,如此再配上几句小诗就更神了。” 蔡文人闻言,喜道:“于兄可是空溪城有名的诗词一绝,不如你便为小弟的拙画题上几字!” 语毕,一手握笔,一手压纸,低首候着,于文人见状,思量几番,轻道:“一纸飘色可藏天,半意不平唤七仙!” 很快语落笔尽,众人叫好。 丫头听得有点陶醉,几息之后清醒红着脸拉着马冬去往了另一热闹之地。 “在下高裴,昨日醉酒偶得两句佳语,今日醒来实难接上,苦思半天不得,特来此处求诸兄解了我愁!” 语毕,扫了众人一眼,补道:“晓月入梦心房开,十年相思煮酒温!” 众人闻言表里不一,或思,或恼,或叹。 丫头听完,嘟道:“太坏了。”语毕,松开马冬的手,靠近易解蹭道:“哥,你去试试。” “别,上次你那个作怪我可丢了半天脸。” “我的好哥哥!” 这一声撒娇,易解浑身气力一衰差点倒地,求道:“我去还不行吗。” 语毕,摸着额头看着四周思量一番,不多时易解放低手臂拨开人群,一步向前,笑道:“浊酒一杯愁更愁,新人笑来旧人哭!” “好!”众人听完纷纷看着他拍掌。 高文人见此,没了理,受了辱,灰溜溜的消失了。 易解见此,礼首一番,离了人群带着两个女子去其他地方逛逛,一个时辰后三人把流英阁五层走了个遍,易解没被丫头少折磨,三人离开阁楼,在附近找了个酒楼吃了一番,随后驾车回到了客栈。 三人上了楼各自回了房间,马冬找了个理由离开丫头,来到隔壁房间,看着躺在床上的易解,道:“感觉怎么样?” “正常行走无碍,只是一段时间不能动武了。” “谁伤的?”马冬眼露凶光的问道。 “上次那邪祟,”“这次死透了。” “你好好休息。” 语毕,离开了房间。 翌日一早,三人乘着马车再次启程前往虚云城,距空溪城二千多里,中间隔着四城,易解决定相信那个将军,不在附近浪费时间,一路上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丫头也换上了男装,十五天后三人火急火燎的进了虚云城,离半年之期剩不了多久了,易解找了个客栈让两女休息,自己不辞辛苦的驾车一人离去,还是老套路三教九流先走一遍,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花了些许钱财,打听到了有用的消息,几天之后会有仙人下山来此收购药材,就在城东的韵灵药店,易解怀着喜悦急匆匆的赶到了客栈把消息告诉了两女,马冬很开心,丫头虽也开心却多了一丝莫明的味道,易解没有察觉。为了不错过这次机会,三人第二天一早便离开了客栈前往城东,找了个距韵灵药店不远的地方住下了,每日一早易解便独自一人守在店外直到晚上才回去,一连十天都没见到仙人人影,他去问过店主好多次,店主没有理他,反而多是驱赶,易解急了,因为本来前段时间好好的丫头,突然又变回了几年前的那个样子,甚至更加严重,他知道那是神医说的命丧之期快到了。 又是一天易解怀着沉重的心情红着双眼挂着血丝死死的望着药店,心道:为什么还不来,为什么还不来! 可药店除了进进出出的普通人哪里有仙人影子,突然药店走出几个店徒大白天开始关门,并挂上了白色布旗,上面隐约写着闭门谢客四字,易解想到了什么,决定赌一赌,于是起身靠近。 韵灵店,店开四层,一层一主,前二层卖凡俗之物,第三层不对外所开,第四层更是长期关闭,如今却是三人坐在里面聊着。 “金掌柜,我们需要的药材准备好了吗?” “回上仙,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您过来。” 语毕,急忙起身下楼吩咐去了。 “丫头,都怪你贪玩,耽误了好几天,一会回去看笛老头怎么收拾你!” “我才不怕,这次要不是他使怪我怎么会接这苦役弟子才干的活。”“这老家伙坏透了,我就玩,急死他!” 话毕,语调突变笑道:“师姐,你怎么有空陪我下山走这趟,莫不是看上哪家公子了!” 白衣女子闻言,纤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轻道:“死丫头莫瞎说,我最近修行不顺,心生烦恼,借这趟下山散散心。” “师姐,你也会修行不顺?你可是我们玄昊宗的顶级天才,不到二十岁便已是先天巅峰,难道师姐感应到了陆地道人之境,师姐你可别吓我!” “没那么快,只是前些日子有了些许方向,这几天又断了!” “师姐莫着急,天天修行多无聊,我可不想大好年华全部填给修行了,我要吃好吃的,玩好玩的,抓美男给我讲故事!” 白衣女子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道:“你胆子大,借着野性偷偷喝了笛长老的美酒,下次是不是准备把雪师兄的小貂给吃了!” 调皮灵巧女子闻言,嘘道:“瞎说,我可不敢,小心被他听到,千万别提他,小心他嗖的一声出现了。” “你既然这么怕他为何还在宗里老盯着他的小貂?” “我那是喜欢,那么可爱的东东我怎么会吃!” 突然,轰的一声药店大门被人强行推到,易解一步跨入其内,双腿跪地,吼道:“求仙人一见,求仙人一见!” 金掌柜闻声立马跑出内房来到一楼,怒道:“又是你这个泼皮,赶紧滚。” 说完两手抓着其衣往外拖,却未动一寸。 “求仙人一见,求仙人一见!” 四层的两个女子闻声甚惑,寻着声音下了楼梯,便见一楼一个年轻的男子跪在地上看着前方喊着,身旁金掌柜合着几个店徒怒气冲冲的拽着他。 易解察觉楼上有人下来了,顺着声响斜视一眼,惑道:什么时候店里进了两个女子,我一直守在门外没见到啊。思毕,喜道:“仙人救命,仙人救命!” 语毕,急忙起身脱开众人,跑到梯脚跪着连连磕头。 灵动女子见此轻道:“我们为何要救你?” 易解闻言急忙从怀中掏出数万银票,一颗石珠,一件古布,一个环石拱手奉着。 灵动女子看了一眼,银票被她直接无视,石珠没啥特殊,古布除了年代久远看不出啥,唯有最后那个环石有些许灵气缠绕,想必应该是个灵器,思毕挤了挤旁边女子轻道:“师姐,你帮我看看那个环石怎么样。” 白衣女子闻言,心中念了几句静心咒开了灵眼,扫视一番,发觉除了环石藏着灵气其他的没什么特别,于是回道:“是个灵器,观其年代应该是个不错的灵器,正好适合女儿家!” 灵巧女子闻言心喜,语调突变道:“你既然求上了我们,也算缘分,我们修行之人最讲因果,我们救你一命,便取你一物。” 说完,御空取走了环石,易解见此心惊更喜,叩道:“谢仙人!” “你起来吧!” 易解闻声急忙起来,望了两女一眼,才发觉两女一个小巧灵动如家碧玉,一个不染尘埃清新脱俗,易解不敢多看,怕得罪了二人,只得收眼看着旁边。 “如何救你?” “不,不,不是救我!是救令妹。” “带路。” 说完拉着身旁之人一起下了楼,易解见此急忙出了店门在前面等着。 客栈内丫头气息越来越弱,身旁趴着刚刚苏醒的白狐楚楚可怜的看着她,低声叫着什么,马冬坐在床榻边红着秀眼,轻道:“丫头,你一定要坚持住,你哥一定能把仙人请回来。” “姐,我自己的情况我知道,我可能挺不过今天了,我走后你要照顾好我哥,我知道你喜欢她!” 说完,双眼微闭,气力衰落,马冬见此哭着,想摇醒她却不敢伸手,突然间丫头睁开双眼,一个翻身站了起来,笑道:“哥,我喜欢你!” 语毕,倒在了床上闭上了双眼,马冬再也受不住,抱着她的身体哭的撕心裂肺。 “仙人前面就是令妹的房间!”说完,快步向前走去,一步,二步,三步,步未至声先闻,他懵了,一个冲撞破了房门,抬眼一看马冬抱着妹妹哭的撕心裂肺,刹那间天昏地暗乾坤颠倒,一口急血喷了出来,向前三步跪在床边拉着丫头的小手,哭不出来,说不出来,只能沙哑的张着,身后二女见状,站在旁边默默不语,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突然易解想到了什么,一个回身爬在地上边跪边磕,求道:“求仙人救救她,我什么都愿意!” 灵动女子闻言嘟道:“人都死了怎么救,除非圣人降临!” “圣人,哪里有圣人!你们快告诉我。” “你疯了,整个瀚临国都没圣人,即使你找到了也没用,人死久了,圣人也没用,除非你变成神!” “神!神在哪里!” 灵动女子见此不再搭理他,易解不饶,爬过去靠着她的脚跟疯狂磕头求着。 “你无礼!” 语毕,想要一脚踢开他,身旁女子见此一把拉着她后退一步,用灵力定了易解的身形随后卸了他的气力,轻道:“世上无神,最后一个神,三万年前就死了。”“与其抱着没有希望的幻想,不如完成她的遗愿遂了她的憾。” 易解闻言不再求她,回身爬向床榻,白衣女子见此收了灵力,还了他气力,易解来到床边,摇了摇神志不清的马冬,哭道:“她说什么了吗,她说什么了吗?” 马冬看着丫头,没有理他,突然喃喃道:“她喜欢你,她喜欢你!” 易解闻言,哭的更甚,灵动女子闻言头懵,什么情况,妹妹喜欢哥哥,好乱,思毕拉了拉身旁女子示意离开这里,白衣女子见状便随了她离开,易解没有管她们,因为他的思绪早回到了多年前,那一年她跪在六姨娘面前哭着,求道:“娘你别死,阿念怕!” 病床上的女子很美,柔弱的摸了摸丫头的额头,笑着说:“娘,要去天上了,以后天天看着你,你可不许哭,要不娘在天上生气了!” “阿念不哭,娘不要生气!” 说完,头枕着女子的胸口静静的呆着,女子抚了抚抽泣的小背,抬眼看了躲在一边的易解,笑道:“小解,你以后要多照顾丫头,要比亲妹妹还亲!” 易解闻言,壮着胆子走了过去,跪道:“姨娘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阿念,有我一口吃的绝不饿着她,有我一口气,,绝不伤者她。” “小解真乖!” 说完回眼看着胸口的丫头,附耳低语道:“娘有一个秘密,你十三岁来娘房间打开屏风后墙脚三寸上方的空砖。” 丫头闻言乖巧的点了点头。 那一年六姨娘走了,丫头没哭,今天丫头走了,易解做不到,两人守着丫头就这么呆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丫头身体消散化为了空气,易解握着空手,懵了,他疯狂的张开双臂抓着虚影,随后跑出房门看着天空想要寻找,可万里天空除了云还是云,他绝望的跪下了,为什么死了还不放过她,他恨了这天,咒了这地,绝了这心,入了这魔,突然胸口一阵清凉回了其神,他想到了什么,于是急忙下楼寻找,很快他便在客栈外看见了二女,急道:“仙人,我妹妹突然消失了!” 白衣女子闻言甚惑,一个轻跳落入了三楼,随后进入丫头房间发觉丫头果真不见了,于是开了灵眼发觉周围一切正常,这下心中更惑了,当她转身发觉易解和师妹已经跟来,于是轻道:“令妹应该是被人带走了,凡人死了不会兵解,只有修士才会,如今就看对方是善是恶了,若是恶必是想用令妹身体炼什么邪术,若是善想必令妹还有一线生机!” 语毕,平静的看着易解,易解见此想到了什么,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急道:“此物我也不知怎么来的,仿佛刚才妹妹消失时一同出现的!” 说完,递了过去,女子接过古令,仔细打量,哪怕开了天眼也看不出来什么,只是心中受着压迫,想来不是俗物,于是笑道:“令妹得了善缘,如此作为只有正派之修才会,也许过不了多久你们兄妹二人便可相见!” 说完,还回古令,心中十分忐忑,强装镇定的走出了房间,灵动女子见此跟着出去了,不多时靠着其耳轻道:“师姐,真的是这样吗!” “不知。” “这不是骗人吗。” “不骗他结果会怎样?” 灵动女子闻言,驺着秀眉,思着刚才,脸露红意,轻道:“会死吧!” 语毕,不再想这些烦劳,琢磨着怎么回宗。 “你手上的这个环石还回去吧,没有完成答应别人的事会伤道基的。” 说完,几步离开了客栈,女子见此急忙回身来到房间,对着发呆的易解,叫道:“十天后我们玄昊宗会在云煌城招收弟子,你要是想快点见到自己的妹妹,就要学会变强,自己去找!” “那颗环石就当消息费了!” 说完,急匆匆的消失了,随着白衣女子不知去往何方了。 易解虽然发懵,但涉及到妹妹的事他都不会忘,他镇定神魂,来到马冬身边一掌将她击晕抱在床上,盖好被子后,坐在一边想着妹妹的过去、现在、将来。 云煌城我来了! 第九章比试落败 翌日响午马冬醒来看着坐在床边的易解,悲从心起呢喃道:“丫头去哪了?” 易解闻声,扭头回神,轻道:“你莫着急,丫头没死,她被仙人救走了!” “真的吗,真的吗!” 语毕,双手紧紧的拉住他的双臂盼望。 “真的,我请的仙人说了,有个很厉害的神仙把她带走了!” “好!好!” 声毕,肚子不自觉的叫了起来,易解见此扶她起来,笑道:“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 “你在屋里活动下,躺了快一天,我下楼给你买回来。” “别,我和你一起去!” 说完,在易解的扶撑下出了客栈,不多时马冬渐渐恢复了气力,在他旁边伴行着,两人走了没多远选了个面摊坐了下来。 “两位客官吃些什么?” “两碗阳春面,”声毕,他想到了丫头。 没多久面便放在了桌子上,易解没有动筷子,马冬却是狼吞虎咽,易解见此把自己的那一碗推了过去,笑道:“慢点吃!” 马冬闻言,抬头看了前方一眼,嗔道:“我是饿,但不代表我能吃,你这是笑话我吗,赶紧收回去自己吃。” 说完,将碗推了回去。 易解见此握住双筷缓慢吃着,很快马冬便放下筷子看着他。 “你什么时候走?” 马冬闻言,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笑道:“明天。” “好!” “你呢?” “也是明天。” “你去哪里?” “云煌城。” “你呢?” “你猜。” “不猜,以后你会告诉我的。” 说完,放下筷子,丢了碎银离了凳子,马冬见此无心的跟上。 回到客栈后两人没有说话,各自躺在床上想着什么,第二天一早马冬候在易解门前,当他开门时发现了她。 “现在走吗?” “是的。” 易解闻言掏出剩余的银票拿了过去,马冬见状笑着抓了一些,道:“就当侍候你这么多年的遣散费了。” “好啊,以后你再找我就要重新签卖身契了。” “好啊,不过你不一定签的起,保重!” “保重!”“记得坐马车走,那个我不习惯。” 马冬闻言没有回他,挥了挥手,消失了。 易解看着消失的背影,站了良久,心彻底空了,自己该出发了,思毕进了房间握着青剑,下楼退了房间,寻着消息在一个不大的地方买了头骏马,借着前几日记忆的消息,离了城风程仆仆的前往目的地。 马冬坐着马车也离了城,心中的情断了,骨子里的恨出来了,她要回元国复仇,当年元王为了自己的王位,以莫须有的罪名斩了她的父亲护国侯,一家四百于**下来的寥寥无几,那一年她流落到了希城,是易解他爹看她可怜将她赎了回来,十年的平淡她以为自己忘了仇恨,她错了,仇只会蔓延,藏着。 九天后易解赶到了云煌城,他入城的第一感觉就是自己太渺小了,因为路上随便遇到一个人给他的感觉就是很强,他的心回到了当年拜快三为师的状态澎湃、自傲,他想问对方何处招收仙人弟子,岂知步未至敌意先出,他明白了,这些强者多半也是和自己一样,他离开了石道,找了个小摊坐着,借着喝茶饮水故意问了出来,道:“店家,最近这城里多了好多生人。” “那是,明天就是仙宗的开山收徒之日,他们都是冲着这来的。” “哦,这个热闹,我得去瞧瞧,店家,那个收徒的地方在哪里!” “城中心,公告台!” “谢了!” 说完,放下杯子丢下银子握着青剑起身离开了。 “又是个不知高低的人!” 语毕忙着自己生意去了。 当他来到城中心时,四周挤满了人,易解见此头疼,连个落脚地都没,想必附近的客栈也没空的了,思毕,栓好马儿,拼命的往里面挤着,好在一身气力过硬虽有不喜之辈相阻还是让他过了,十多分钟后他挤了出来,来到了真正的中心,此时周围的人没那么多了,却使人更压抑,因为此时场中的人没有一个弱者,易解扫视了一番,十八般武器齐了,甚至有的连名都叫不上,人虽多却没有什么交流,易解见此只得学样静坐一旁候着,这一坐便是一宿,外层围观的人晚上基本都走光了,只有少许好事的人依然坚持着,第二天天一亮围观的人比昨天还多,突然围观群众惊叫着让出了通道。 “快看,云祁公子来了。” 语毕,一位身着黄衣,绣着奇兽的威严男子走了出来,单手握着金枪无视周围竞争者走到了最中心,众人见此撇过目光当没看到。 突然又是一阵惊呼,道:“快看,江山城的江左小爷来了。” 语毕,一位身着白衣,绣着花儿其貌痞气的俊生应着呼声走了出来,江左一样无视了众人,心神全部放在最中心那个人身上。 “娘炮!” 江左闻言,抛出铁扇削了过去,云祁见此金枪往上提了三寸,一道罡气由内而外荡出,刺啦一声铁扇弹了回来。 江左接过武器没有生怒,笑道:“铁疙瘩一个,没人要。” 云祁闻言没有理他。 突然人群又一次惊呼,此时走出的是一位女子,衣绣青丝染春色,人如桃花气含梅,使的是琉璃玉剑。 江左见此,笑道:“哟,玉妹子来了,一会哥哥定让着你。” 云祁闻言,补道:“求仙之路,哪里来的这么多啰嗦,打就完事。” 说完扛起金枪坐在一边,玉言冰见此舍了江左,轻步走了过去选了个有风的地方坐了下来,闭上秀眼不理尘事,江左见此没了兴趣,也找了个地方坐下无聊的摆弄着铁扇,随着时间推移,气氛越加浓郁,突然人群上空不少高手踏空跃了进来,这些人一落地便强势逼退最新进来的竞争者,不过他们不敢去最中心,慢慢的烈日到了最高点,风也大了不少,浮云开始汇聚,突然不知处飘来几个小黑点,越变越大,待众人看清时才发觉是一个中年汉子带着一女一男两个年轻人,三人降落告台,马上就有一身穿虎袍的男子迎了上去,笑道:“玄成长老欢迎大驾光临!” “云城主客气了,听说前不久你家小公子聚了灵根,恭喜了!” “这点小事不值得长老挂念,那小子也是运气好,侥幸成了金灵根!” 玄成闻言眼神微亮,笑道:“五行灵根潜力不错。” 说完,看了场中一眼,神魂便放在一持枪的少年上,道:“那个持枪的虎子就是令公子吧。” “正是!” “令公子这次遇到对手了,旁边那小姑娘也聚了灵根,似乎是冰灵根,那可是比五行灵根还厉害的变异灵根,至于那个外表邪气内含锋芒的年轻人聚的应该是风灵根,那可是相衍灵根。” 云城主闻言心中一忐,笑道:“成老哥这次带了几个名额来?” 玄成闻言,戏道:“你这泼样,要是我说只有一个名额,你当如何,难道要贿赂我!” “小弟不敢,若真是犬子无缘仙道,那便接了我的位置以后帮仙宗觅些真正的天才!” “你这嘴还是那么笑里藏刀,让人想听却又疼!”“罢了,就不捉弄你了,这次我有三个名额。” 云城主一听心中稳了,喜道:“一会成老哥定要去我府上尝尝内子新做的几道菜。” “什么菜?” “一品江湖雪、二醉红尘梦、三生苦海缘、四....”! 玄成受了诱惑,急忙打断道:“快开始,规矩和上次一样!” 说完,便见身后两个徒弟传眉道:“师傅的贪吃越来越严重了,这云城主太奸诈了,不是好人,师兄你以后可莫变成这样。” “师妹多心了,我可是一心醉于修行,世俗之事早已绝了尘缘。” 女子听完,立马横眼,传道:“迟早修成白痴。” 男子闻言愣在了当场,心里回想起了师傅的名言:酒肉心中留,女子进不来。 “这次的规矩很简单,场中站着的三个人便是仙宗弟子。” 众人闻言互相看了看四周,突然神情一致的看向最中心的三人,打倒他们才有希望,思毕,所有人握紧武器冲了过去,三人见状没了隔阂靠在一起,刹那间三股灵力互相交融护了一圈,一息之后各种武器击在上面,却未进分毫,易解拼了命的使出五招剑意,一样的毫无作用,突然间云祁抓住枪尾一个横劈落了众人武器,翻身悬空提枪落雨点废了不少人气力,江左见此不甘示弱,铁扇兵解瞬间化为十八风暴刃伤了不少高手,一息间还能战斗的高手不到三分之一,众人见状战意盯上了没出手的玉言冰,玉美人感受到不屑,俏脸微变,提起琉璃剑一步滑出,轻道:“冰冻三尺。” 说完,周围十多人感觉自己的鲜血仿佛快凝固了,一个个丢掉武器,疯狂的上下跳动想要驱赶寒意,玉言冰见状,一息间剑过留影,卸了他们的气力。 围观人群见状纷纷高喝起来,喊道:“云祁公子金枪不倒!” “江左小爷铁血神扇!” “言冰仙子冰法无双!” 三人闻言收了武器,看着周围还站着的五人,轻道:“走吧!” 五人闻言四人立马收了武器拱手一礼离开场中,最后只剩下了易解一人。 云祁见此来了兴趣,笑道:“一招定输赢。” “好。” 语毕,易解五意合一一式绝生剑刺了过去,云祁见状没有运用灵力,抬手一枪一笔点睛迎了上去,砰的一声易解飞了出去,云祁退了一步,易解落地立马翻身而起,笑道:“我输了!” 语毕离开了场中,云祁见状收回余颤不停的金枪没有说话,他知道事实上是自己输了,虽然自己没有用灵力,但身体毕竟受了灵力洗礼强于常人十倍,就这一点他知道自己不如易解,可修仙之路从来没有公平,只有现实。 很快玄成长老宣布了三人为这一次的仙宗弟子,择日随他回宗,众人庆贺了一番不舍离去。 “成老哥,这边请!” 语毕,带着三人离开了告台。 易解离开人群后,他没有灰心,这里没有仙人收留,那便换下一家,也许下一家可以遇到丫头,思毕沿着石道准备牵回骏马离开云煌城,突然一杆金枪拦住了他,笑道:“这就认输了!” 易解闻言,抬首相望,轻道:“不认输又如何,难道还有机会?” “有也没有!” “什么意思。” “想入仙宗不只有这一个法子。” 易解听完,急道:“还有什么法子?” “做我的随从。” “云祁公子真会开玩笑。” 云祁闻言知道他误会了,也怪自己说话从来只说一半,于是急忙解释道:“兄弟你误会了,我是说你假装我的随从,到了仙宗后可以走叩仙路,过了便可一样成为仙人弟子。” 易解听完,愧道:“抱歉,云祁公子这么帮再下,需要再下付出什么代价!” 云祁一听又急了,道:“你当我云祁什么人,我看你顺眼不像那个娘娘腔!” 语毕,提枪离开走了数步,补道:“三天后在告台等我!” 说完,消失在人流中,易解见状笑着回身,心中决定交下这个朋友。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