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古今闲谈之殷商古墟》 序 河南,地处中原腹地,南下北上东来西往必经之地,中国第一的人口大省,是中国最大的冬小麦产地,省会郑州是亚洲最大的火车中转站。一条黄河贯穿东西,将河南分为南北两块,北部一块较小,只有五个地级市,新乡/安阳/焦作/濮阳/鹤壁。而这五个地级市里鹤壁最小,下辖仅仅只有两个县:淇县和浚县。这两个县在中国数千个县里,如沧海一粟好不起眼。但在数千年前,淇县却是大大有名,因为它是当时的殷商古都,当时称为朝歌,封神演义中武王伐纣这个故事的主要发生地。 时过境迁,现在的淇县不再是那个殷商古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县城。地理位置还算不错,京港澳高速、高铁、铁路都车县城边经过,但因为县城太小,没有高铁站和铁路客运站。县城虽小,但经过逐渐的修缮,道路也算是四通八达。城区也有了一道外环,长度可以达到十几公里。 外环中南环偏东方向,一条双车道的乡道直插东南田野之中。沿道路一直向前四公里左右,可以看见一个小村子,公路将小村子一分为二。进入村子没多远,道路北侧有一座庙,小庙不大,红墙黄瓦红油漆的大门,门头上一块匾额,上书三个金色大字“包公庙”,从名字可以看出这是一个纪念包拯的庙。庙门两侧挂着一副对联,对联是由木板刻金字制作而成,还是用小篆书写的,上联是:“包容天下摄外敌扶社稷赤胆忠心万古长”,下联是:“拯救万民除奸佞护黎民铁面无私百世存”。这个对联还是一个简单文字游戏,掐头取尾得四个字:“包拯长存”。 经过庙门进入庙内是一个小院,小院不大南北短东西长,分成三部分,正院和东西跨院,正院内中间有一个一人多高的香炉,虽不是什么古董却也做的古香古色,绕过香炉是正殿,正殿内正中神位上供奉着包拯的塑像,两侧分别是公孙策和展昭,在向外是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塑像做的随略显粗糙,却也做的个个栩栩如生,包拯像更是不怒自威。 此时供奉包拯的神坛上正站一个老大爷,手里拿着一块抹布擦拭着神像,神坛下面还有一个老大爷着打扫着地面。正殿外面的院落里,还有几个的老大爷老太太正来来往往的忙活着,有人在打扫院落,有人清理香炉,有人挂三角小彩旗,有人插四方的大个红旗彩旗,干的是热火朝天。在老大爷老太太忙着干活的同时,院内还有不少小孩子在玩耍,来回的跑动上蹿下跳,不时的惹来老大爷或老太太骂上两句。 任何时候有忙人就有闲人,在院里老大爷老太太忙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庙门口的台阶上却还坐着几个老大爷,晒着太阳闲聊。时至深秋即将入冬,外面已经开始显得有点冷。但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明媚,庙门的位置比较靠后,与两侧的院墙在庙门外形成一个月牙形的区域,坐在这个位置晒太阳即被风又暖和。庙门口聊天的几个老大爷都坐着这个位置,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其中一个老大爷已经被太阳晒的昏昏欲睡,坐在哪里一摇一晃的,眼看就要倒了,其他几个老大爷互相使了个眼色,也没人叫他,在哪等着看老大爷出丑。 “爷爷!”一声清脆还略带奶音的童声响起,犯困的老大爷一下子睡意全无,一脸幸福的喊到:“过来过来,爷爷在这那。”看着一下子醒过来的老大爷,想看热闹的几个老大爷,顿时一脸的失望。这是一个看起来有四五岁大小的男孩,风一样的从庙里跑了过来,穿过庙门一头撞进爷爷的怀里,将老大爷撞得身体猛的向后一扬,老大爷忙用手向后撑了一下台阶,才没有被孩子撞倒。虽然被孩子撞得不轻,老头也没有因为这个怪孩子,一把抱着怀里的孩子,伸出手爱怜的给孩子擦擦了头上的汗。老人的手掌上满是做农活留下的老茧,常年风吹日晒使得手上都是干硬的黑色死皮,天气干冷纵横交错都是裂开的口子,老人擦拭孩子头上汗时怕孩子疼,是轻轻的擦拭。而孩子不介意这个,还用脑袋在爷爷的手心里拱了几下,这一个小小的动作,让爷爷脸上开心的像花一样。 老大爷看着怀里的孩子,问道:“渴不渴,喝水不?”孩子使劲点了点头:“恩!”老大爷解开自己的外套,在外套里斜挎了一个卡通保温壶,老大爷把保温壶递给孩子,孩子抱着水壶打开盖直接就喝,老大爷忙道:“别那么急,在让水烧着!”孩子连着喝了好几口,才说道:“没事,水不烧。”孩子喝完水把保温壶递给爷爷,一屁股坐在爷爷腿上,问道:“庙里面的人在忙什么那?”老大爷抱着孩子,反问道:“因为再过几天庙里要有大热闹了!”孩子接着问道:“什么大热闹?”老大爷挂了孩子鼻子一下:“你想想再过几天咱们这会有什么热闹的事?”孩子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一脸焕然大悟的喊到:“马上要到九月大会了!”老大爷赞许的看着满脸骄傲的孩子:“那你知道这个九月大会是干什么的吗?”孩子一脸兴奋的说道:“我当然知道,九月大会是买好吃的好玩的!”老大爷看着一说到吃和玩就兴奋的孩子,摇了摇头说道:“九月大会可不是只卖吃的和玩的,它其实是个庙会,是给这个庙里的包老爷过生日的,看看那个块匾,你认识上面的字吗?”说着老大爷指着庙门上的匾额问孩子,孩子抬头看着庙门头上的匾额,用小手指着匾额上的三个字,拉着长音一字一顿,指一个念一个:“包~公~庙”虽然孩子念的没错,但按他指的顺序念下来应该是“庙公包”。 老大爷看着怀里的小机灵鬼,用手轻轻的在孩子脑袋上敲了一下,说道:“盖这座庙是为了纪念包老爷,每年包老爷过生日的时候,庙里面都会唱大戏热闹几天,外面就会有庙会,也就是你说的有好吃的好玩的九月大会。”孩子看着爷爷问道:“那包老爷为什么不天天过生日那?那样就可以天天有好吃的好玩的了。”老大爷笑着说:“傻孩子,怎么会有人天天过生日那!”孩子用手指着庙门说道:“但包老爷不是人,他是神仙啊!”老大爷道:“包老爷不是神仙,也是人。”孩子歪着头问道:“那人为什么住庙里?”老大爷道:“因为当年他在我们这办了件大事,所以我们这里才给他盖了庙。”孩子追问道:“他在我们这干了什么事?”老大爷抬头看着庙门上的匾额,说道:“那是很久很久以前~~~~” 第一章 宋,一个汉人建立的大一统王朝,也是一个很奇怪的王朝。虽是武将立国,但王朝统治者却重文轻武,压制手握兵权的武将。虽然经济繁盛,武备偏偏疲软懦弱不堪,对外征战几乎没有胜绩,面对外来的入侵,能花钱解决的事绝不动手干架。宋王朝打架虽然不行,但是出奇的耐打,和北方的少数民族政权的战争几乎没有停止过,每次都能像不死小强一样坚持到最后。简单说一下它的主要战绩,准确的说是被揍记录,先是和北方的契丹族政权“辽”干架,虽干架屡屡失败,割地赔款,直到最后辽国倒闭了,宋还屹立不倒。随后就和女真族政权“金”干架,依然是连连败北,割地赔款,北宋被打成了南宋,但直到金国倒闭,南宋依然坚挺。接着蒙古崛起,蒙古人用半个世纪踏遍了东欧中亚西伯利亚等地区,建立了横跨亚欧大陆的大帝国,随后携横扫欧亚之威全力南下攻宋。面对蒙古铁骑,偏居一隅的南宋硬是抗了半个世纪之久,才正式下课。 就这么一个奇怪的朝代,从建立到灭亡,历时三百余年,留下了无数的传奇。在赵匡胤开国之后,第二个皇帝宋太宗继位之时就有烛影斧声的传说,到第四个皇帝宋仁宗时还有狸猫换太子的传说,我们的故事就发生在狸猫换太子发生后不久。 此时宋朝帝都为东京汴梁,一国之经济政治中心,承载着无尽的繁华,帝都中户口百万人口稠密。南来北往的人员商旅众多,为人员商旅交通方便,官府修建了大量的官道从四面八方直通帝都。官道以帝都汴梁为中心向外辐射,随着距离变远人口慢慢稀疏,官道的密度也逐渐降低。官道作为官方来往主要的交通道路,每隔三十里设立驿站,负责传递往来书信接,待过往官员,养护道路确保通畅,确保道路安全等等责任。驿站虽小却保证了官道的通畅与安全,在哪个动不动就有劫道的年代,走官道比走其他小路还是安全的多,即便在偏远的地方,只要有官道,依然能不时的会有人来往。 时至初春,冰雪将融万物复苏,官道两侧依然是枯萎的草丛没有半点绿意,树木也还是光秃秃的,但远看已可见淡淡的绿色,预示着春天即将到来。此时一处官道上正慢悠悠的走来三个人,准确的说是走过来三个人一头驴。驴是一头普通的黑色小毛驴,小毛驴上坐着一人,看年龄有三十多岁,国字脸面色黝黑,黑的都带放光的那种,一缕长髯飘在前胸,一身淡黄色的道袍,头戴道冠,肩扛着一根竹竿,上面挑着一面幡,幡上写着“乐天知命故不忧,测字问卦解心愁”。虽面色黑的发亮,配上迎风飘摆的长髯也有一番仙风道骨之气。其人坐着小毛驴上以昏昏欲睡,随着小毛驴的走动,人是一摇一晃。小毛驴左侧前方步行走着一人,面白如镜鼻直口方,一脸的书生气,三十来岁留有一个山羊胡,一身竹布长衫,头戴方巾,背着一个小药箱,扛着一个幌子,上书四个大字“药到病除”,是一个游街买药的江湖郎中,此人虽是一副弱不禁风的书生样子,走起路来却虎虎生风,看起来身体相当不错。此人后面不远还有一人,二十多岁,古铜色脸庞剑眉星目,青衣小帽,一副书童的打扮,背着一个箱笼,箱笼里装的满满登登,也不知装的是什么,在后面慢慢走着,也不见走的有多快,但能跟的上前面两个人的速度,不被拉下。 这时走在前面的江湖郎中头也不回的问道:“大人,这都半天了,想好了没有?咱们几个的名字一天换好几回,这也不是事啊!”江湖郎中问完了,等了一会儿,却没听见有人回话。回头一看,驴上的道士已经昏昏欲睡,转身开到驴前,提高声音喊到:“大人!”道士猛然间从昏昏欲睡中惊醒,忙问道:“怎么了?”郎中道:“大人,你刚刚是不是又睡着了?”道士忙狡辩道:“我哪有睡觉,那只是在闭目沉思。”见道士狡辩不认账,郎中也没有拆穿,问道:“那大人想好了吗?”道士一愣,刚刚在打盹什么都没想,但如果说没有,肯定又要被郎中挤兑,眼睛一转说道:“我说小孙啊!要不~”没等道士说完,郎中不悦的打断道士的话,说道:“大人,我不姓孙。”道士被郎中一打断,临时想起的注意也给弄忘了,沉吟了一下:“恩!那叫你小公吧!”郎中接着道:“大人,我也不姓公。”这次道士还没有说话,后面的书童发出一阵坏笑,说道:“那要不叫小受吧!”书童这么一说,道士先是一愣,随后和书童想视一眼,然后“嘿!嘿!”一起发出一阵是男人都懂的坏笑。 郎中顿时很不爽,指着书童道:“姓展的,这是我俩的事,你别瞎掺乎,别给自己找不自在啊!”面对郎中的威胁,书童毫不在乎,还一脸的坏笑道:“还威胁我,你能把我怎么样啊!还打我吗?我让你一双手,你也不是个!”郎中不削道:“一介武夫,就知道打打杀杀,真想弄你我还用动手吗?”书童不忿的挑衅道:“来来,让我看看你怎么弄我。”郎中微微一笑,慢慢说道:“上月初五某人与一女子私会与西郊银月湖旁的凉亭之上。”书童闻言脸色一变,怒道:“你跟踪我!”郎中不削的一撇嘴,看着书童道:“你什么脑子啊!你是什么人,就我这两下子,还跟踪你,我跟不了五十步就被你发现了!”书童一下明白过来,低声自语:“那倒也是。”郎中见书童不在打岔,继续说道:“那女子是~”郎中还没有说完,书童又喊到:“不对,这个事你是怎么知道的?”郎中道:“大哥你是在湖边哪,哪里又不是只让你一个人去,我是碰巧看见的。”郎中的解释让书童再次沉默,郎中继续说道:“那个女子是城西赵记绸缎庄的二小姐~”听见郎中的话,书童再次怒道:“这个你是怎么知道的?”郎中道:“我怎么知道的跟你有关系吗?”郎中说着话向前紧走了几步,和书童拉开点距离,继续说:“你对那个女子的称呼是,小甜甜,那个女子叫你~”说到这里郎中顿了一下,听到这个话,驴上的道士顿时一脸八卦的表情,坏笑着催促郎中:“接着说!接着说!”而此时书童已经脸色通红,怒喊到:“这些话你是怎么知道的?”郎中坏笑道:“凭什么告诉你?”说话间郎中又紧走了几步,再次和书童拉开点距离。书童脸都有点气变形了,喊到:“公孙策今天你不说,我就要你好看!”这个郎中装扮的人竟然是赫赫有名的开封府衙里的公孙先生。 书童说着话伸手从背后的箱笼里抽出一口宝剑,按雁翅退绷簧就要把剑。郎中一看玩大了,忙喊到:“展昭!你堂堂南侠,对付我一个文弱书生竟然还用剑,丢不丢人?还要点脸吗?”这个书童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南侠展昭,不过现在恼羞成怒的展昭,可没有一点大侠风范,正一门心思的要砍公孙策。但被公孙策这么一说,可能也觉得用剑对付一个书生有点不合适,忙收剑入鞘,转身对驴上的道士说道:“大人,先帮我拿一下,我去去就来。”说着把宝剑递给了道士,驴上的道士下意识的接过宝剑,忙劝道:“有话可以好好说嘛!千万不能别打架,他可禁不住你一顿揍啊!”展昭道:“大人放心,我有分寸。”说话间一转身,只见公孙策已经跑了,自知打不过展昭的公孙策,背着药箱扛着幌子玩了命的往前跑,看起来读书人真跑起来,一点都不慢,展昭这才一转身的功夫,公孙策就跑出来老远了,见公孙策逃了,展昭二话不说健步如飞就开始追。驴上的道士连劝第二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忙一手拿宝剑一手打驴赶紧追。现在郎中是公孙策,书童是展昭,他俩人都喊道士“大人”,道士又是黑脸长髯,那么道士的身份就昭然若揭,他就是开封府尹包拯。 第二章 虽然公孙策预感不妙已经拉开距离提前开跑,但一个书生怎么可能跑的过一个练武的,更何况是南侠展昭这个级别的高手。公孙策还没跑出去多远,就被展昭给追上了。但展昭没有从背后动手,而是默默跑的和公孙策并排,这时的公孙策都还没有看见展昭,正低着头玩了命的跑。展昭用和公孙策一样的速度并排跑,然后从侧面一直看着公孙策。公孙策跑着跑着感觉不对劲,发现旁边突然多了一个人,赶紧抬头一看,正好和展昭脸对脸,顿时心里一惊,一惊之余脚底下就慌,一个没留神,“啪嚓”就摔地上了,幌子也掉了药箱也撒了。公孙策一个翻身刚想爬起来,还没等他爬起来,展昭直接骑在公孙策身上,将他压在了地上,抬手刚要打,公孙策见状忙一捂脸喊道:“千万不要打脸!”展昭心里一笑:怎么可能打你的脸,我会让你挨了揍还连伤都看不出来,要不让江湖上的人知道我揍一个书生,还让人不笑掉大牙。 就在展昭将打还未打的时候,后面响起了急促的驴蹄声,包拯高喊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这个声音也与众不同,先是由远及近然后由近及远:“有~~~话~~好~好~说!不~要~~打~~~架!”喊第一个字时包拯还在后面,喊到半截已经到了他俩跟前,随后一闪而过,等这句话喊完,驴已经带着他跑到前面去了。此时他俩看见的包拯已经不是坐在驴上,而是趴在驴背上,紧紧的抱着驴脖子,伴随着飞奔的毛驴,喊着劝架的话,在他俩人面前飞奔而过,留下了惊呆中的俩人,展昭连打人的动作都僵在了哪里,呆呆的看着如疾风一样呼啸而过的包拯。 躺地上的公孙策最先反应过来,对着展昭喊到:“还愣着干嘛!赶紧去救人啊!”公孙策的话一下惊醒了展昭。展昭一跃而起,施展轻功身法,一个飞越追了出去。此时的小毛驴驮着包拯已经跑出十几米远,展昭一个起落数丈远像射出的箭一样追了上去。毕竟是一个小毛驴,体型小腿也短,虽然小毛驴风一样的跑着,速度还是不可能像马一样飞驰如电。小毛驴被展昭几个起落给追了上了,展昭追到能够着毛驴的脑袋的位置,伸出双手一把抓住毛驴脑袋上的笼头和缰绳,双臂一叫力下身使了一个千斤坠,开始硬拉毛驴,因为毛驴的冲击力,双脚在地瞬间上磨出一条土线,展昭准备靠蛮力逼停毛驴。被展昭蛮力拉住的毛驴,再想向前跑是跑不动了,也被迫开始刹车,一人一驴的野蛮刹车,把官道上弄的是尘土飞扬。伴随着毛驴一阵嘶鸣后,毛驴在原地踢踏了一阵后终于不在向前跑,停在了哪里,展昭就这么靠着蛮力硬生生的把毛驴给拽停了。 毛驴被拽停后,可能因为极速奔跑,又被野蛮叫停,弄的不太舒服,在原地摇头晃脑,四个蹄子在原地不停地踢踏。虽然毛驴停了下来,但包拯还处在惊吓之中,他依然还趴在驴上,保持着抱驴脖子的姿势一动不动,在展昭野蛮刹车时,因为惊吓闭上的眼睛,到现在也没有睁开。展昭看着毛驴上的包拯,即好气又好笑,伸手拍了拍包拯,安慰道:“大人!没事了!不用这么紧张,你下来缓一缓。”听见展昭的话,包拯才睁开眼睛,看见毛驴的确被展昭弄停了,一翻身就从驴上出溜下来,然后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胸口直喘粗气。 坐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顺过这口气,开始埋怨展昭:“你找的这是什么驴啊?还说是训练好的,这训练的是什么啊!打了两下就发疯似的跑,停都停不下来。”听见包拯的埋怨,展昭随即反驳道:“大人,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这头驴可是我千挑万选出来的,真正训练好的,骑的方法我也特地给你和公孙策讲过,刚刚是不是你骑的方法不对啊!你给我说说刚刚是怎么骑的?”死里逃生的包拯,首先去埋怨展昭找的驴不好,但被展昭一顿雷烟火炮给怼了回来,又转念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自己的错。 这个毛驴是展昭专门找来,给自己和公孙策俩人代步用的,因为微服私访,因此只找了一头驴,让自己和公孙策两个书生替换着骑。展昭弄来毛驴后专门给自己和公孙策培训了一下。这个驴的骑法是,轻拍或夹驴肚子是慢慢走,重拍一次是慢跑,重拍多次是快跑,重拍后夹肚子是再次加速,加速之后在加上抱脖子就是玩命跑,拉缰绳才是停下来。而自己刚刚,看他们俩跑了,赶着去劝架,狠狠打了毛驴几下,毛驴接到快跑指令,撒开蹄子飞跑起来,驴猛的一跑,一直都慢慢悠悠骑驴的包拯有点慌,赶忙夹紧毛驴的肚子防止自己掉下去,结果可想而知,驴得到再次加速的指令后二次加速,跑的更快。这样一来包拯再也不敢在挺直身体坐在毛驴上,赶忙趴下去,双手紧紧抱着毛驴的脖子,把自己死死的固定在毛驴身上。这下好了,毛驴得到的最终指令是“玩命跑”,于是就有了刚才的一幕。即便当时毛驴上的包拯已经自顾不暇了,但还是抓紧时间在经过他俩身边时喊话劝架,也就是那个由远及近在由近及远的喊声。 逐渐冷静下来的包拯,自己很快弄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但却没有说出来,包拯也有自己的担心:展昭绝对会借此机会奚落自己,来摆脱可能出现的保护不力这顶帽子,而公孙策也可能借此机会,把毛驴要过去不让自己骑。因此这个时候,还没有从惊吓完全中缓过来的包拯,已经开始想办法转移话题,来转移展昭的注意力,不让他再追问自己是怎么骑驴的。包拯抬眼看向后面的官道,因为自己骑着驴一路冲过来,加上展昭的暴力刹车,后面的官道是一片尘土飞扬,此时烟尘正缓缓的散去。随着烟尘的散去,包拯眼前一亮,指着来时的官道,对着展昭喊到:“大侠!你看看那边,你是不是把咱们得东西全给弄丢了!” 此时的展昭正一边安抚着毛驴,一边看着包拯,在等着包拯回答。还在一门心思的准备词,打算好好批评批评包拯,一来逮着机会痛快痛快嘴,二来让他以后骑驴时不要再弄这么危险的事,万一出点意外,不论是谁的错,都会被人说自己保护不力。这个时候被包拯这么一嗓子,展昭下意识的顺着包拯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见后面烟尘散开的官道上,每隔不远地上就有一个东西,沿路过来撒了老远一大溜,看起来地上的东西还都挺眼熟。展昭猛的想起了自己身上还背着箱笼,忙从肩上卸下箱笼,只见箱笼上面的盖大开着,里面的东西少了一大半。展昭心里就是一凉,这应该是自己全力追毛驴时,跑跳动作幅度太大,把里面的东西给震出来的,三个人出门在外的全部家当都在这里面,这要是弄丢了还不被他们两个书生给啰嗦死。展昭忙将毛驴缰绳交给包拯,拎着箱笼回去捡东西去了。看见展昭走了,包拯长出了一了口气,自己这一劫算是躲过去了。 展昭捡东西一直从毛驴那里,捡到公孙策附近才算是把看见的东西捡完了。这时的包拯也恢复过来,牵着毛驴慢慢的跟着展昭后面回到了原地。此时的公孙策已经打干净了自己身上的土,收拾好散落的药箱,扛着幌子,抱着肩膀站路边看着。见两人都回来,一撩眼皮看了一眼包拯和展昭,刚想说话还没来得及说话的时候。包拯先说话了,一指公孙策:“看看!都是因为你,害得展昭把东西弄丢,还连累我差点被驴给摔了。”这一简单句话马上把自己划到展昭的阵营,同时还把刚才的事故责任归咎到公孙策身上,并再次挑起刚刚他俩人的矛盾,让展昭的精力放在公孙策身上,让公孙策没机会问自己骑驴失误的事。包拯的先发制人,一石多鸟先把自己摘干净,又把锅甩给了公孙策,包拯这一招让公孙策准备的一肚子的话全憋了回去。 因为包拯的刻意引导,让三个人又回到最初的那个问题上了。展昭作为上一个问题的第一参与者首先发难,看向公孙策问道:“折腾了这么大一圈,是不是该说了?”一肚子话没机会说的公孙策,自然是憋了一肚子气,听展昭这么一问,公孙策一梗脖子,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就是不说,真有本事你弄死我!”公孙策的死硬态度,让展昭又有打人的冲动。但这么折腾一圈下来,展昭已经冷静下来了,明白就算是自己真的把公孙策揍一顿,公孙策也不见得会把前因后果说出来,那样即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可能将问题闹大。到时候公孙策把自己这点事来回一宣传,那就真的没法收拾了。 就在展昭正面对公孙策死硬态度犯愁的时候,包拯凑了上来,说道:“你们俩不用为了这点事弄的刀兵相见,现在主要矛盾是你们双方信息的不对等,造成一方心里失衡,激化了矛盾。刚好我知道一件关于公孙策的事情,可以平衡一下现在的局面。展昭你想不想听一下啊?”正一筹莫展的展昭听包拯这么一说,马上来了兴趣,如果包拯真的有什么有用的信息,来制衡一下公孙策,也是个不错的办法,立刻表示想听一听。公孙策冷冷的看着包拯,没有表态,脑子却在飞速的转动,思量着自己会有什么把柄被包拯给抓住了。 第三章 只见包拯用一只手挡着嘴靠到展昭旁边,像说悄悄话一样,但声音却一点也不小,让三个人都能听见:“其实公孙策也有一个相好的。”闻言展昭顿时满脸的八卦,兴奋的看着公孙策。公孙策听见包拯的话没有任何反应,依然是冷冷的表情看着包拯。包拯继续说道:“而且还是从事某种特殊行业的哦!”听见这个展昭发出了意味深长的一声:“哦~!”公孙策听到这里,已经不再是冷冷的表情,用眼睛瞪着包拯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包拯没有回答公孙策的问话,对展昭说道:“你看他承认了,这下你也知道公孙策的事了,这回就算平衡了吧,以后你不能再找公孙策的麻烦了。”展昭道:“不行,公孙策知道的比我多,我要知道公孙策相好的叫什么才算平衡。”公孙策见包拯不理他,只顾和展昭说话,对着包拯一抱拳说道:“没想到大人也偷偷去过那种地方,真让属下佩服啊!不过我想如果夫人知道大人去过那种地方,会做些什么那?” 听见公孙策的话包拯忙辩解道:“话可不能乱说,那地方我可没去过。”公孙策追问道:“那大人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种地方有一个相好的呢?”包拯这时才反应过来,公孙策在诈自己,对公孙策一笑,学着公孙策刚才嘴硬的语气道:“我就不告诉你!”一转头带着一脸的坏笑对展昭说道:“他的相好的叫凝云。”展昭一脸兴奋看着公孙策长长的“哦~!”了一声,公孙策没有理会展昭,对着包拯问道:“这事情我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大人却知道,还说自己没去过哪种地方,如何让人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呢?”包拯道:“你不用激我,证明我没有去过很容易,我的钱都被我夫人管着,我没钱,怎么去啊?”公孙策狡黠的一笑,说道:“大人,你怎么会没钱那?你的官印盒子底座里可有不少啊!”听见公孙策的话,包拯显得有点慌,但还是强装镇定的嘴硬道:“别瞎说啊!那里面哪有钱。”公孙策阴阳怪气的说道:“原来那里没有钱啊!就是不知道你夫人有没有兴趣查看一下哪!” 听闻公孙策要找自己老婆谈这个事,这下包拯嘴再也硬不起来了,好声好气的说:“公孙先生,你看现在主要你和展昭的矛盾,只要你不把这事告诉我夫人,你俩的事我也不搅和了,行吗?”公孙策看了一眼展昭说道:“大人,你现在退出还来的急吗?”这时的展昭看着包拯和公孙策,伸出手在他俩面前晃了晃,很不爽的说道:“这还有个人那,你俩当我的面这么商量,拿我当空气吗?”包拯叹了口气:“这下好,把我也卷进来了。”公孙策道:“让你爱搅和,这回咱们三个人一个也别想跑。” 现在三个人都有一个小秘密被扒出来,而且都有在场的三个人也都知道,也不能因为这点事把三个人就都给灭了口,为了彻底解决这个事情,一场意义非凡的会议悄然展开了。 为了互相学习携力进步的目的,以充分的自我批评及相互批评的态度,以达到治病救人减少犯错的目标,一场开封府衙内部学习研讨会就此展开。与会者分别是:开封府衙最高行政长官包拯,开封府衙文官书吏等书生代表公孙策,开封府衙捕快衙役等武将代表展昭。虽然人员不多但代表的很全面,涵盖了开封府衙内上上下下文官武将等各级人员,这次会议代表了开封府衙全体人员的意愿,是一次意义非凡的会议。因为时间紧迫的关系,此次会议没有豪华舒适的会议厅,没有奴婢仆人,没有暖炉熏香,也没有糕点茶水,就在这个不知名的官道土路上展开。与会人员充分发扬了艰苦朴素的作风,克服了重重困难,连座椅都是自己发挥自己主观能动性解决的。大家看开封府尹包拯的座椅,是一头卧在地上的小毛驴,而且还不太老实,是不是动两下,让包拯相当担惊受怕。公孙策的座椅,就更寒酸了,是一个小药箱,小小的药箱还没有公孙策的屁股大,恩~,公孙先生不好意思啊!是小小的药箱隔得公孙策屁股很不舒服,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有多难受了。展昭是最惨的,连个坐的东西都没有,就地蹲在那里。本来展昭是准备坐箱笼的,但箱笼作为大家的公共财产,绝不允许有任何闪失,展昭的这种损害公共财产行为,被公孙策及时制止并严厉批评,展昭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如果不是地上太凉,就席地而坐了。 会议正式开始后,公孙策同志首先发言,讲述了他本人和展昭的矛盾的前因后果。具公孙策同志讲述,当日他和朋友去银月湖泛舟垂钓,碰巧看见展昭与某人相会与湖旁凉亭之上。对于公孙策同志的讲述,展昭同志马上提出了质疑,为什么以他一个练武之人的眼力都没有发现公孙策,公孙策却能看见他。公孙策同志对展昭同志的质疑也做出了回答,其实当时他和他朋友离展昭并不太远,只是他们的装扮为斗笠蓑衣的渔夫装扮,展昭当时居高临下,没有注意湖上的渔夫罢了。但展昭同志对公孙策同志的回答,首先表达了肯定,当日在湖面上的确渔夫垂钓,只是当时没有想到那会是公孙策。但展昭也再次提出质疑,即便当时湖上的渔夫是公孙策,以当时的距离,双方不可能听到对方的讲话。公孙策同志也给出了解答,并谴责了展昭同志的见识浅薄,久闯江湖,竟然不知道还有一门叫唇语的江湖绝技,并当场表演了这门绝技,赢得与会者的阵阵掌声,虽然与会者人数有点尴尬。 接着包拯同志,就他本人与公孙策同志的问题,作出了本次会议的第二场发言。具包拯同志讲述,虽然公孙策同志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几乎没人知道他在那种,恩~,那种特殊场所有一个相好的,但根据他遗留的蛛丝马迹还是被包拯同志发现了。以下是包拯同志的发现,一、公孙策同志在正常下班后,经常出去,很晚才回宿舍,并且回来后红光满面,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说明公孙策在外面应该是有什么很开心的事情,但却从没有见公孙策提起过是什么事,可见这个事虽然不一定见不得光,但估计会很八卦,公孙策不太想让人知道。二、公孙策每次回来后身上都会有酒味和脂粉香,说明他干的事就是和女人相关,但其中的酒味很特殊,是一种叫醉仙红的酒味道。而这种醉仙红在东京汴梁只有一个地方有,那就是醉春阁,醉春阁是东京汴梁的一个青楼妓院,醉仙红这种酒是这里的独门秘方酿制的,据说不但能强筋健骨还能滋阴壮阳,至于这些效果如何就不得而知,但这个酒却是以口感极佳,名扬京师。醉仙红加脂粉香,那公孙策去的地方只能是醉春阁。三、公孙策有一个很宝贝的手绢,贴身放着,从不给任何人看。但在开封府衙内公共浴池洗澡时,曾有人偷偷看过那个手绢,是一个很普通的丝质白手绢,没任何装饰花纹,只在手绢角上有两个字,凝云。为此事公孙策和那个人大吵了一架,此后再没有去过公共浴池洗澡。综上所述,再由包拯同志的一番推敲,也就有了公孙策在醉春阁有一个相好的叫凝云的结论。包拯同志的一番有理有据的陈述和推断,让公孙策同志心服口服。这才是事实胜于雄辩,包拯同志所拥有的过硬专业技术,是我辈学习的楷模,大家为包拯同志鼓掌一个时辰。 接下来是本次会议的第三场发言,由公孙策同志来对包拯同志藏私房钱一事进行陈述。公孙策同志首先批评了包拯同志这种小偷小摸的行为,虽然是在自己家里,而且看似事情很小,但影响却很大,这种行为可能造成家庭不和谐,家庭不和谐进而影响其工作效率,包拯身为开封府尹,如此重要的工作位置,稍有差池就可能影响大宋的安危~~,此处省略一万字。公孙策同志是秉着治病救人对同志负责任的态度,以救人于水火的初衷,帮同志悬崖勒马的决心,对包拯同志进行劝解,绝对不是借此机会数落领导,更不是因为包拯同志搅和他跟展昭的事情,而借题发挥大肆唠叨。包拯同志也虚心接受批评,积极采纳同志的意见,心平气和的听取同志的教导。绝不会有被别人抓住把柄,摄于淫威之下强颜欢笑,听人唠叨不敢言语的情况发生。在公孙策同志结束了对包拯同志的思想教育后,开始讲述正题:一、公孙策同志在开封府衙内,无意间发现包拯和他的管家包兴每天都会碰一回面,这不是普通的碰面,总是那种偷偷摸摸的碰面。而且这种碰面都是在包兴买菜回来之后,包兴去向包拯夫人报账之前的这段时间内发生。因为包拯夫人对包拯同志管钱管的很紧,所以这种情况最大的一种可能,那就是包兴和包拯在买菜钱上捣鬼。二、公孙策还发现,包拯放官印盒子的专用底座,分量比原来重,公孙策曾四下无人时晃动过那个底座,里面有铜钱撞击的声音。那问题来了什么人敢在这里面藏钱,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就是包拯。经以上两点,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包拯的夫人管钱管的比较紧,于是包拯就背着他夫人不知道,从管家包兴哪里偷偷扣下部分买菜钱,藏在官印底座里,留作私房钱。公孙策的讲述简明扼要,突出重点直奔主题,毫不拖泥带水没有长篇大论的唠叨,为会议节省了不少时间,我们为公孙策同志高文化水准高效率的发言鼓掌。 接下来就是本次会议的最后一项,回到目前所有问题的来源及根本上,也就是公孙策同志在最开始问包拯同志的问题,三个人代号名字的确定。本次会议通过群策群力的方法给三个人取名字以供参考,用举手表决的群众意见来最终拍板决定,三个人的名字终于确定下来。以下是三个人的名字或代号,称为代号名字,大家一定要记住,否则容易混淆视听。包拯同志的代号名字是郝秋,简称郝道人,(悄悄话:郝秋用河南话很容易念成黑球),经与会者举手表决二比一通过,名称公平有效,不得再有异议。公孙策同志的代号名字为白博,简称白郎中,(悄悄话:白博用河南话很容易念成白脖,白脖的意思大家自行体会),经与会者举手表决二比一通过,名称公平有效,不得再有异议。展昭同志的代号名称是第貔,简称啊貔,走谐音为啊皮,(悄悄话:第貔不用河南话都很容易念成地痞),经与会者举手表决二比一通过,名称公平有效,不得再有异议。 此次会议秉承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采取公平投票举手表决的方式进行,听取与会代表意见,采纳大多数与会代表的共同意见,会议所产生的结果也是与会代表们的心声。至此本次会议圆满结束,大家鼓掌庆祝。 注:至于上面为什么一直以河南话为标准,是因为宋朝定都东京汴梁,也就是现在的开封,那当时的官方用语,应该就是河南话。 第四章 临时会议圆满结束,三个人开始准备赶路。包拯依然骑着毛驴,虽然公孙策提出了抗议,认为两人是按时间来轮换骑毛驴,包拯的时间明显已经到了,应该换成人骑了,但包拯认为开会期间不能记算到骑驴时间里面,自己的骑驴时间还没有到,本来包拯就坐在驴上,直接就不下来让公孙策也没办法。 当准备出发时包拯才发现自己一直扛着算命用的幌子没了,赶忙四处找。其实包拯的幌子是在骑驴失控时,掉在公孙策附近的。此时索要毛驴不成的公孙策就在一旁,没好气的说道:“给你的东西。”说着把包拯的幌子给他扔了过去,公孙策扔幌子的时候是杆在前幡在后,幌子像标枪一样向包拯飞了过去,如果包拯接不住公孙策肯定要看他的笑话。可没想到身为书生的包拯这次反应极其的灵活,一个侧身用右手稳稳的抓住幌子的杆,然后把幌子在手里一晃,一脸得意的看着公孙策,公孙策用鼻子不削的“哼”了一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一转身向前走去,包拯也骑驴在公孙策后面开始赶路。展昭看着他俩闹完,才背起箱笼也准备赶路,却突然想起了什么,紧走了几步追上包拯,一把拉住毛驴的缰绳问道:“大人,我的宝剑那?”包拯先是一愣随后一拍脑袋说道:“估计是在毛驴失控时和幌子一块丢了!”展昭忙问道:“丢哪了?”包拯道:“这我哪知道,幌子都是公孙策捡到的,要不你问问公孙策看见没。”展昭还没有来得及问,走在前面的没几步远的公孙策回头说道:“这个不要问我,如果看见了我就给你捡起来了。”展昭气的一指包拯:“那是我花十两银子买的,如果丢了你就等着赔钱吧!”说着转身急急忙忙的回去找自己的宝剑了。 包拯看了看官道前后,笔直的官道一眼看不到头,这会儿连个人影都没有,展昭的宝剑即便掉到路上应该还在,没人去捡宝剑也丢不了,于是包拯也不管去找宝剑的展昭,骑着毛驴追上公孙策。与其并肩后,看着下面步行的公孙策说道:“白郎中,要不咱俩给展昭说说,让他再搞一头毛驴,怎么样?轮换着骑总归是方便。”公孙策道:“一切听大人安排。”“白郎中,你怎么回事,刚刚的会白开了,你应该叫我道长,或者郝道人。”“好的,大人。”“你这是不是成心捣乱。”“大人,卑职那敢。”“那你还叫大人。”“那卑职应该叫大人什么。”“叫我道长。”“没问题,大人”“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吧!”“……” 经过一番折腾,展昭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宝剑,经历了这么一个小插曲,三人也正式开始赶路了。期间三人在路上还吃了点干粮喝了点水,祭了祭五脏庙。三人沿着官道一直向前,终于在官道前方看见了城镇,离远隐约能看见城墙,看起来像是一个县城的模样。走近后看清才发现这不是一个县城,是一个乡镇。城墙应该是很早以前修建的,这个地方住原来可能是县城之类的,但时过境迁不在有以前的繁华,规模已经缩水成乡镇了,但城墙却保留了下来。这城墙因多年没有修缮早已破旧不堪,青石风化城砖脱落垛口塌陷,有的地方城墙都已经坍塌,成了一个大土坡,还被人踩成了路,不时的有人从土坡哪里直接进入城墙内。城墙上的敌楼已经彻底损坏了,只剩残垣断壁诉说着曾经的辉煌。城门洞里的城门早已不见,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城门洞,城门洞正上方有一块牌匾,牌匾已经有些年头,显得很陈旧,牌匾上写着三个字“朝歌镇”,字体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笔走龙蛇间竟能显得出些许霸气,也不知是何人提的字。牌匾原来应该是黑底金字,现在已经黑漆剥落金字掉色破旧不堪,将字体所带的那点霸气,给弄成了英雄暮年壮志难酬的悲壮。 站在城墙下的三个人正抬头看着牌匾,此时正骑毛驴的公孙策道:“字写的可以啊!竟有杀伐之气,挺符合这个武王伐纣的地方。”展昭道:“这个字说不定就是武王伐纣时留下来的。”包拯道:“不懂别乱说,商周时期用的字,根本不是我们现在用的这种字。”公孙策道:“商周时期用的字是甲骨文,他一个武夫那懂这个。”展昭不削道:“就你能耐,穷酸秀才!”说完没等公孙策反驳,便一转脸问包拯:“我说,郝道人我们进镇子吗?”包拯想了想:“不进镇子了,找一个小一点的地方看看,越是小地方消息越闭塞,越容易民怨难伸,好不容易出来勘察一次民情,我们去找几个小村庄看看吧!”展昭道:“那去哪找小村庄?”公孙策道:“那里都有小村庄,随便找个方向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展昭看向包拯的道:“那就定个方向吧!” 包拯听见展昭的话,伸手从肩膀上的褡裢里掏出一个罗盘,有模有样的一捋胡子:“那就让贫道起上一卦如何?”公孙策看着摆好架势的包拯道:“你可拉到吧!让你算一卦还不如扔鞋呢!”包拯也没反驳,直接把罗盘放进褡裢里道:“那就扔鞋吧!”展昭看了看包拯,又看了看公孙策问道:“那扔谁的鞋?”展昭话音刚落,包拯看向正骑在毛驴上的公孙策,展昭也看了向了公孙策。被这俩人这么一看,骑在毛驴上的公孙策顿感不妙,抬手就要打驴跑,但还是慢了半拍,展昭一个箭步冲上去,探手一把抓住公孙策的腿,直接把公孙策的鞋就给拽了下来。公孙策怒道:“凭什么扔要我的鞋?”包拯笑着回答:“因为你坐在毛驴上,用不着鞋。”展昭把公孙策的鞋在手里晃了晃,说道:“看好了,鞋尖冲那就走那啊!”说着抡圆胳膊把鞋子扔上了天,一个练武的臂力果然不凡,鞋子在天上飞了好一会儿才掉下来,“嘭”的一声砸的尘土飞扬,弥漫的烟尘连鞋都看不见了。尘埃渐渐落定后三人才慢慢看见了公孙策的鞋,只见鞋尖冲东南方向,要走的方向就这么确定了。方向确定后包拯和展昭转身就走,也没有把鞋子给公孙策捡起来,只剩下骑在毛驴上的少了一只鞋的公孙策,和地上一只孤零零的鞋子,在风中凌乱。 经过一番打听,在这个镇子东南方向七八里的距离还有一个镇子,叫西岗镇,镇子规模较小,没有眼前这个朝歌镇规模大,在那个镇子周围还有不少小村庄,并且地处于淇河旁,属于两县交界地,是交界的地方就会形成三不管地带,三人决定去哪里看看。打听清楚道路后,沿着破旧的城墙找到东南方向的小道,启程前往西岗镇。这里的道路已不在是官道,而是乡间小道,这种乡间小道没有官道那么好走,不像官道有人专门修缮维护,这种小路是靠人踩出来的,根本没人管,崎岖不平坑坑洼洼,路不太好走对步行为主的三人也没有多大影响。这条道路两旁都是开垦出来的农田,纵横交错的农田看起来很杂乱,但一垄一垄却也显得井然有序,此地农田在冬季中都是种植冬小麦,现在时至初春冰雪渐融,一片片墨绿色麦苗中点缀着点点白色的冰雪,虽然还没有到适合麦苗生长的温度,但麦苗已在这春寒料峭中展现出勃勃生机。这个时节还没有进入农时,农田里还没有什么农活,但田间地头不时的可以看见有农民在查看自己田地,为即将到来的农活做点准备。 三人沿着这条田间小道,一路向前走了有小半个时辰,太阳西斜时才在道路前方看见一个小村庄。村庄被一道半人高的小土墙围了起来,应该是寨墙之类的,但缺乏维护慢慢的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土墙在道路的位置有一个很大的缺口,缺口处还立着两根高大的木桩,木上面还有犬牙交错的木头断裂口,看样子损坏之前应该是一个牌楼之类的东西。这条乡间道路是从村子中间横穿而过的,将村子一分为二,成为东西两半。村子看起来不大有两三百户人家的样子,虽人口不多,但村口不时的有人进出,看见从道路上走来的三个外乡人,不免的要多看几眼打量一番。随着三人进入村子,在路边的村民更是不住地打量着三人,还有人在对三人品头论足。 进入村子没走多远,靠路北侧有一个破旧的小庙,正中的庙门和庙门门框都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空门洞,大门上方还有一个小门楼,只是门楼上的瓦片已经全没了,长满了杂草,门楼一侧的院墙也塌了,只剩门楼另一侧的院墙还算完好,塌过的院墙连墙砖都不知道哪去了,通过倒塌的院墙一眼就能看见院里的情景,院落正中有一个圆形的石头香炉,里面被铺上一炉子杂草,有几个孩子在上面爬上爬下,还有一群半大小子正在院里来回玩耍疯跑,因为孩子们经常在这里玩,把小庙院里给踩得是寸草不生,院里没有杂草倒也不显得荒凉。小庙内只有一间正殿,是拱门圆窗的样式,门口左右各有一个泥胎塑像,已经损坏的看不出塑像是谁了。正殿屋顶上面瓦片还算齐全,但也是杂草丛生,下面的门窗也全坏了,窗户不知被谁用木板给钉上了,正殿门口的也没有门板只剩下个门框,门框上坐着一个中年人,正抽着旱烟看着院里玩耍的孩子。庙外的还完好的院墙的墙根下,坐着一群人在那里背风烤火聊天,看见进入村子的三个外地人,让他们停止了聊天,集体给三个人行着注目礼。 三人在人群前停了下来,和展昭一起步行的包拯,上前一步用胳膊夹着幌子扛在肩膀上,对烤火的村民一抱拳,说道:“各位乡亲父老,在下这厢有礼了!”村民们见状忙起身还礼,双方见了礼打了招呼后,包拯问道:“各位乡亲父老,敢问一下这里可是西岗镇?”人群中一个靠前的老人答道:“这里不是西岗镇,向前沿路直走,出了村子,就能看见西岗镇了,离我们这个村子也就几百米远。”包拯道:“多谢大叔指路,那这里是什么地方。”老人道:“这里是冯庄,你们去西岗镇有什么事吗?”包拯道:“倒也没什么事,在下略懂相面算卦之术。”包拯一指毛驴上的公孙策,“这是我义弟,他略通医术。”一指展昭,“这是我二人收的一个徒弟,我们三人结伴而行,靠走街串巷挣点小钱养家糊口,初到贵宝地,还望父老乡亲多多帮衬!”说着又一抱拳作了一圈揖,对面村民忙还礼,回应声变成了一群人的客气,乱七八糟的:“好说!好说!……”简单的打招呼后,三人便和村民攀谈起来。 第五章 包拯三人前往西岗镇,途中经过一个小村子,这个村子叫冯庄,这个村子是因为一小股冯氏宗族在此居住而得名,这里距离西岗镇只有几百米远。离目的地如此近的距离,使得三人也不着急赶路,便和这里的村民聊了起来。聊天中三人的自我介绍也和他们商量好的一样,包拯是相面算卦的郝道人,公孙策是游方的白郎中,两人为结义兄弟,展昭叫阿皮,是他俩人和收的徒弟,包拯是大师傅,公孙策是二师傅。包拯准备通过和村民聊天,了解一下当地的情况。这种调查工作当然是由包拯和公孙策来做,他俩和村民聊的热火朝天,展昭就被凉在了一旁。两个文人真侃起大山来相当有一套,还有意识的引导谈话方向,往自己想要的东西上靠,这种话术对于他俩来说都是小儿科。展昭在一旁基本不用做什么,把箱笼放在身边,在那靠着毛驴看看他们一群人侃大山,看看不远处一个半大孩子玩石锁,石锁虽然不大,但孩子玩的有模有样有点练武的底子,让展昭看的津津有味。 不知不觉天色渐晚,正和村民聊天的包拯抬头看了看天,对展昭喊道:“阿皮,阿皮。”连喊了两声,展昭才回过头,忙回道:“怎么了!~~大师傅!”包拯道:“老乡说了,镇上有客栈,你拿点钱先去定间客房,弄好了来叫我们,我和你二师傅在这和老乡们聊会天。”正在无聊的展昭,见有事情做忙道:“好的!交给我吧!”说着伸手把箱笼盖子打开,在里面找钱袋,展昭在箱笼里面翻了一遍,却没有找到钱袋,展昭的瞬间感到不妙,忙又把箱笼仔仔细细的重新翻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看来钱袋是真的没了。这回可出大事了,没钱今天三个人的吃住怎么办?怎么给他俩解释?钱袋丢失所带来的一连串的问题,让展昭楞在哪里。正聊的起劲的包拯,抽冷子看了一眼展昭,见他还楞在那,问道:“阿皮,怎么还不走?”面对包拯的问话,展昭没说话,但显得很尴尬。展昭表情的变化被包拯看在眼里,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这时展昭还在组织措辞没说话,连着问了两句展昭却一句都没有回,那这里面肯定有事,一旁的公孙策看了看蹲在箱笼旁边的展昭,试探着问道:“你不会是把钱给弄丢了吧?”公孙策这么一问,展昭马上弓腰抱拳,脸上堆满了恭维和崇拜的笑容,“二师傅真聪明!”听见展昭的话,包拯和公孙策就是一愣,随即公孙策首先发难,喊道:“连钱都看不住,你说你还能干点啥?”一旁的村民看见师徒发生争吵,乱哄哄的忙着劝架,“钱财身外之物,丢了就丢了吧!何必生这么大气那!”“你徒弟也不是故意的,让他以后注意看好东西,下不为例。”“年轻人毛手毛脚的正常,以后多教育教育就好了。”还有人怕展昭这个徒弟挨打,赶忙站在中间,将公孙策和包拯跟展昭分开的。 村民的劝架让三人始料不及,这个突发状况,三人连吵架的机会都没有,就给搅成一团了。看着尴尬中的展昭,再看看正怒火中烧的公孙策,还有忙着劝架的一群村民,包拯叹了口气,安慰公孙策道:“你现在骂他有用吗?我们现在先想想今天怎么过吧?” 公孙策没好气的看着展昭道:“还想办法,等着露宿街头吧!”这时一个村民说道:“干嘛要露宿街头,这个庙里面有一个行脚商队,他们都在庙里住,每天都会留人看东西。他们和你们都是跑江湖的,跟他们看守的人商量商量,江湖救急相互照应一下,一起搭个伙,这个问题不就解决了吗!”现在这种情况,这倒是一个不错的解决办法,包拯和公孙策一起看向展昭,包拯对着庙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大侠,请把!今天咱们仨就看你的了。”对于展昭来说目前这个方法,就是他一根救命稻草,就算不行也得试上一试。像这种打江湖交道的事,本来就是他来干的,见包拯说话,忙道:“二位师傅放心,我这就去,肯定给你们办好。”说着转身走向庙门。 进入庙门便一眼看见坐在门框上的中年男人,这个人应该就是行脚商队的人。这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略微发黑的脸庞,脸上有些许浅浅的皱纹,留着一撮短短的胡茬,一对小黄眼珠滴流乱转,看着院里玩耍的孩子,叉开双腿坐在门框上,手里拿着旱烟袋正一口一口的吸着烟。展昭进了院子径直走向了中年男子,中年男子也看见进入院内的展昭,见展昭走向自己,也不在看孩子玩耍,警惕的打量着展昭。展昭走到中年男子面前,抱拳弓腰说道:“兄台,小弟这厢有礼了。”中年男子忙起身抱拳回礼:“兄弟客气了,不知道来找我是需要买什么东西吗?”听中年男子这么说,给人的感觉就是个生意人,什么时候都不忘了做买卖,但那双带着警惕性眼神的眼睛,却让人不太舒服。只是这种感觉,对于见过大风大浪的展昭来说却很正常,出门在外走江湖多个心眼少吃亏。面对中年男子的问话,展昭选择了直奔主题:“小弟前来不是为了买东西,而是另有他事。”中年男子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道:“兄弟,请讲,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绝对帮忙。”展昭道:“我随我两位师傅行走江湖,以寻医问卦为生,今日不慎丢失钱袋,现天色已晚想在小庙内借宿,不知兄台能否行个方便。”中年男子露出为难的神色,说道:“这个事不好办啊!我们自己有十几号人,加上行李货物,这个小庙我们自己住的都很紧张,怕是很难挤出地方给你们住了。兄弟要不高升一步,去其他地方看看。”中年男子虽说的委婉,但还是拒绝了展昭的请求。展昭也没在说什么,一抱拳道:“既然这样,就不打扰兄台了,小弟告辞。”中年男子也一抱拳道:“实在抱歉,望多多海涵!”展昭又跟他客气了几句,便退出了小庙。 见展昭出来,包拯和公孙策忙问情况如何,展昭如实一说,三人又开始犯愁了,村民们也开始议论哪里还有借宿的地方,毕竟那个时代地处农村的农民,交着皇粮国税养着一家老小,手里都是紧巴巴的,像盖房子这种大事,一般都是够用就行,没有那么多的闲钱盖那么多的房子,想借宿可不是随便找一户人家就能住的。正在大家乱乱哄哄商量的时候,小庙旁又来了一个人,五六十岁的一个老人,看见这边这么热闹,也走过来看看什么事。老人过来后向其他村民一番询情况,看的出其他村民对这个老人还很尊敬,老人了解一下后,说道:“这还不好办,让他们开个张,问题不就解决了。”有人回道:“咱们这又不富裕,谁有这闲钱来给他们开个张啊。”包拯听见忙说道:“不需要钱,管一顿饭,管住一晚就行。”老人对包拯问道:“你算卦灵吗?”其实包拯就是没事看过几本易经之类的书,在家里和府衙里找自己人算过几次,都是抱着玩的心态,灵不灵的谁也没在意过,但这个时候包拯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咬着牙蹦出一个字:“灵!”今天晚上三个人是死是活就看包拯了,展昭和公孙策也忙给帮腔助威,“我大师傅那可是半仙之体,算卦是百试百灵啊!”“大叔你就放心,我这位义兄可是得过真人的传授,堪称神算子啊!”对于展昭和公孙策的吹嘘,老人笑了笑也不以为意,说道:“我们村还真有一家需要算算卦的,如果你们算好了,今天肯定管你们吃住。”包拯一抱拳道:“多谢大叔,相助之恩。”老人道:“先不用这么客气,成不成还是看你的本事了。”老人抬手把旁边一个半大孩子喊了过来,对孩子说道:“二头,你去把你黑毛奶奶叫过来,就说村里来了个算卦的,让她来算一卦,兴许能帮上忙。”孩子应了一声,转身跑进胡同里不见了。 孩子走了不大一会儿,就领着一个老太太回来了,老太太有六七十岁的样子,走路稳健,看样子身体状况还不错,但看起来神情沮丧眼睛红肿,像是哭过的样子。老人见老太太过来,忙上前跟老太太打了个招呼,随后便将其领到包拯面前,一指包拯对老太太说道:“嫂子,这是外地来的算命真人,让他给你起上一卦,指点一下迷津,你看怎么样?”老太太说道:“现在这个事,算算卦也是个办法,只是不知道这个真人,算卦一次要多少钱?”包拯忙说道:“老太太,今天算卦不要钱,只要管我们三人吃住就行。”老太太道:“如果真人不介意粗茶淡饭房屋简陋,吃住不是问题。”包拯道:“出门在外之人,能有一餐果腹片瓦遮身就行。”老太太道:“那就好说,老婆子家里~~空了。”说这句话中间还哽咽了一下,说完老太太还抹起了眼泪,包拯见状忙劝道:“老太太先不要难过,我这就给你起上一卦,解开你的心愁,不知老太太,想要算什么呢?”老太太听见包拯的话,擦了擦眼泪,叹了口气道:“给我算算人吧!我家里的人丢了!”包拯道:“人丢了,不是应该报官,让官府帮忙找吗?”老太太苦笑一下道:“不是有句话叫,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别进来,我就是个普通老百姓,哪有那么多钱去打点官府啊!没钱孝敬官老爷,那个会给你尽心找人啊!报案都快一个月了,还是音信全无。” 这种地方官的不作为,让包拯很生气,却也没有表现出来,说道:“没事啊!老太太,当官的不管我管,我这来给你算算,您会写字吗?”老太太道:“倒也认识几个字。”包拯道:“那你随便这个字,我给您测个字。”说着就从招呼展昭拿笔墨纸砚,老太太摆了摆手:“乡下人用不好笔,在地上画吧!”说着随手捡了根树枝,在地上歪歪扭扭的写了一个“人”字,包拯低头捻着胡子看着地上的字,手指掐诀眉头紧锁,虽然不知道包拯在想什么,但架势还是很到位,一副专心推算的样子,而一旁的展昭和公孙策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成败就看写一下了,千万不要掉链子啊! 第六章 老太太在地上写了一个“人”字,包拯看着地上的字,一副沉心推演的样子。包拯看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你要算的是人,写的还是个人,这个人字的两画各不相连,让你现在忧心忡忡的是因为两个人。”本来对包拯将信将疑的不抱多大希望的老太太,听见包拯说的话,露出惊讶的神色,眼睛紧紧的盯着包拯。包拯看了看老太太的反应,接着说道:“人字两画,一长一短,说明这两个人一个年龄较大,一个年龄较小。”这回老太太被惊的倒吸了一口气,包拯继续说道:“长的一画入土较深,短的一画入土较浅,说明年龄大的已经入土为安,年龄小的生死不明,老人家,我说的可对。”包拯说完,老太太“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哭喊道:“活神仙!救命啊!”包拯见状忙伸手搀老太太,“老人家这可使不得啊!折杀本~~”包拯差一点说成本官,好在反应快,迅速改口为,“折杀本道人了!” 包拯推算的结果,应该和事实相差不多, 不但成功的震慑住了老太太,也让围观的村民震惊不已,人群里是议论纷纷,都说算的真准。展昭和公孙策也被包拯的这一手,给惊的目瞪口呆,这家伙什么时候算这么准了。包拯搀扶起老太太,说道:“老人家有话咱们慢慢说,你这样贫道可受不起啊!”老太太拉着包拯的衣服,哭着说道:“仙长啊!你可一定要帮帮我这个老太婆啊!我家孩子命苦啊!这都快一个月了,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这孩子要真有个三长两短的,让我可怎么活啊!~~”老太太一打开话匣子,就有点刹不住的意思,一旁的老人忙劝道:“黑毛嫂子,你先别哭了,让道长给你好好算算,看看能不能帮上忙,你这么一直哭,让道长还怎么给你算啊!”在老人的劝说下老太太情绪慢慢稳定下来,见老太太不再激动了,老人对包拯说道:“道长,您继续吧!”包拯继续说道:“字为你所写,又写在土内,即为厚土蒙尘,也就是说从你上看此事,迷茫一片无法看透,老人家要不你再找一个人来,你要找的这个失踪的人的近人,贫道再算上一算,看看如何。”老太太说道:“我是她婆婆,还不够近吗?”包拯摆了摆手说道:“不是这个关系远近,而是最后与她接触的远近,是谁最后见过她,那个人会带有她留下的气,就越有可能算出结果。”老人对老太太说道:“黑毛嫂子,要不让你儿子大壮来试试?”老太太道:“大壮出去找人了,我不知道他今天回不回来啊!”包拯道:“这个没事,老人家你儿子什么时候回来,我什么时候给你们算,在给你们算清这件事之前,贫道再不开任何一卦。”老太太道:“让仙长费这么大心力,那怎么使得啊!”包拯道:“老人家,帮人帮到底,这事就这么定了。”老太太感动的是千恩万谢,但她却不知道包拯,其实是怕村民见自己算卦算的准,都跑过来算卦,那样的话自己容易穿帮露馅。 正在老太太感谢包拯时,一个声音从人群外传来,“嫂子,你在这干吗?”听见声音老太太忙回头看向人群外面,只见人群外面是一个骑毛驴的老人,一脸的风尘仆仆,正冲着老太太喊话。老太太看见骑驴的老人,紧走几步到了跟前,问道:“老二,怎么样?找到了没有?”骑驴的老人一脸失落的摇了摇头,看见老人的动作,老太太又开始哭了起来。包拯见状忙上前拉住老太太劝道:“老人家,你可不能哭啊!你这一哭可就坏了事了!”老太太抽泣着说道:“仙长啊!我家赶上这么个事,怎么还不让哭了那?”包拯说道:“老人家,你那一卦的‘人’字写与土地之上,你要找的是人,字为你所写,你即为土,厚土可载万物,现在你即承载着她的命运,你的情绪可能会影响到她的运程,厚土崩则万物不生,若你长时间哭,对你要找的人可大大不利啊!”老太太满脸泪花的看着包拯:“真的吗?”包拯道:“这可不是真的吗?你看你写的字还在这那,这是卦象上显示的,怎么会错那。”见包拯这么说,老太太抹了把眼泪,不再哭泣,伸手拉着包拯说道:“仙长,走吧,去我家歇歇脚,今天就住我老太婆家吧!”毛驴上的老人见状,忙下了毛驴上前拦住老太太询问,了解情况后说道:“嫂子,怎么能去你家呢!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顾得上来,让仙长去我家住吧!”老太太说道:“那怎么合适那,毕竟是我有求与仙长。”老人道:“嫂子,我大哥没了,但咱们终究还是一家人,分什么你我。”一指老太太对包拯说道:“仙长,这是我自家大嫂,家里现在有点事,不太方便,你们就先委屈一下住我家,你看怎么样?”包拯一直在听他们谈话,知道老太太家可能不方便,便点头答应去老人家里。 今晚吃住问题终于解决了,三个人的心也放肚子里了。太阳已经落山,天已经渐渐发暗,在几个人将走还没有走的时候,从村子另一头,唏哩呼噜的进来一帮人,后面还赶着几辆大车。走在前面带头的人,进村后不停的和路边的人行礼打招呼,看见小孩还给块糖或者点心之类的小零食,顿时一群小孩前呼后拥的冲上去围着那个人前呼后拥要吃的。这帮人很快就到了小庙这里,为首的人还在不停地和村民行礼打招呼,看见人群里的包拯三人,先是一愣,随即远远的点头行了个礼,打了个招呼。便带着人从小庙倒塌的院墙那里把大车赶了进去,一群孩子也跟了进去,这帮人进去后开始卸车,小庙内顿时人喊牲口叫乱成了一团。等这一大堆人过去后,骑毛驴的老人先让老太太回家,然后才对包拯说道:“仙长,走吧!去我家歇歇脚!”包拯先道了谢,三人跟着老人走了。天色已经渐渐发黑,庙院墙外烤火聊天的人群,也慢慢散去。 骑毛驴老人的房子离这里不远,就在小庙门前道路的斜对面,在人群聊天的地方就可以看见老人房子后山,房子正门对正南,需要绕道前面的一条胡同,才能进去。几个人进胡同绕到正门,看见这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院墙是土胚夯成的,院门是一对薄板木门,此时正院门敞开,一个小女孩正在院里玩耍,见老人回来,高兴的喊着“爷爷”,飞奔过来一头扎进老人怀里,老人忙松开了手里的缰绳,抱起小女孩在原地转了几个圈,然后把小女孩稳稳的放在毛驴上,才带着众人进入了院门。进院右侧靠墙边是个牲口棚,院落左侧是厨房和一小间储物室,正中间是三间北房正屋。老人先去把毛驴拴在了牲口棚里,听见院里的动静,一个老太太从厨房里出来,看见老头领着几个人进了院,问道:“老头子,你这是干什么那?”老头回道:“今天多做三个人的饭,这几位仙长,是给我大哥家帮忙的,今天住咱们家。”老太太说道:“那你先让他们进屋,我去做饭。”说着转身又回厨房了, 老人拉着小女孩领着众人进入了正屋,正屋坐北朝南,是一明两暗的格局,两侧两间住人,中间是客厅。客厅正中有一个八仙桌子,和几个条凳,双方客气了几句,分宾主落座,聊起这件事情的始末缘由。包拯他们面前的这个老人叫白毛,他哥叫黑毛,找包拯算卦的老太太是他嫂子,也就是黑毛的老婆。黑毛还有一个儿子叫大壮,大壮刚刚结婚不到半年,还没来得及享受天伦之乐的黑毛便一命呜呼,他兄弟白毛和他儿子大壮,赶紧给他张罗这棚白事,本来一切都挺顺利的。但在出殡的当天早上,大壮媳妇又失踪了,撒出人去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可黑毛还要下葬,只得先放一放找人的事,先把黑毛安葬好了再找人。可没想到这一找就是将近一个月,还是音信全无,为这事黑毛老婆是天天哭,白毛和大壮还是天天找,但是毫无头绪的去找,如大海捞针一般,何年何月才是个头,为这事这两家子人都快愁死了。 了解的事情的情况,包拯问道:“这可是人口失踪,你们为何不报官?”白毛道:“怎么可能不报官那!找了几天没有音信,就报了官,可我们家里穷,没有钱打点,官老爷爱答不理的,现在不还是我们自己在找,当官的看不见钱啥忙也帮不上。”对于地方官的不作为,包拯很恼火,到现在不是说这个事的时候,包拯平衡了下心绪,问道:“那你可知道是谁最后见过大壮媳妇。”白毛沉吟了片刻说道:“应该是二头最后见过她。”包拯问道:“二头是干什么看见她的,在什么地方?”白毛说道:“这个二头是我们村里打墓穴的人,我哥的墓穴就是他打的,按我们这里的规矩,天亮之前墓穴要打好,同样在天亮之前的时候,儿媳妇去给墓穴里烧纸暖穴,儿媳妇回来后,自家出人去看墓穴,然后打墓穴的人才能回来,大壮媳妇就是去烧纸暖穴后就没在回来,当时在墓穴那里的人只有二头,二头应该是最后见过她的人。”包拯问道:“难道除了二头还有其他人见过她吗?”白毛道:“这个就不清楚,因为墓地处在路旁的荒地里,荒地上有大壮媳妇进出的脚印,她当时应该是离开了墓地,随后才失踪的,她离开墓地到失踪之前有没有碰上其他人就不得而知了。”包拯又问道:“当时二头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动静吗?”白毛道:“仙长啊!你是不知道,二头是个酒鬼,当时喝多了,我们去找人时,他在墓穴里都醉成烂泥了,话都说不清楚,当时有点啥动静问他还不如问块石头那。”包拯道:“白毛叔,你看能不能让我见见二头,给他起上一卦,看看能不能算出来。”白毛道:“现在见他还真不容易,二头这家伙爱喝酒好赌博,最近不知从哪又学了一手,赌起来几乎把把都赢,弄的附近几个村都有欠他钱的,现在基本天天不在家,带着两个地痞在附近各村乱逛,不是赌博就是要账,不过办事还算地道,要账时只要正主不在绝不为难家人,村里人有事喊他也知道帮忙,要不等晚上我去找找他,看他在不在家。”包拯道:“行,那白毛叔多费点心。”白毛道:“这就是我家的事,有什么费心不费心的。” 说话间白毛家里的已经把饭做好了,也就是农村经常吃的饭菜,一锅玉米面粥,一碗咸菜,还烙了几张饼热了几个窝窝头。这简单的饭菜,也让包拯三个人感激不尽了,没有碰上这家人,估计这会三个人正在外面挨冻受饿那。 第七章 吃过晚饭,白毛出去了一趟去,看看二头在不在家。在这期间黑毛家老太太还来了一趟,给包拯三个人煮了几个鸡蛋送了过来,包拯几个跟她好一番客气终究,拗不过老太太,把煮鸡蛋留下了。老太太还告诉包拯,他儿子大壮今天还没回来,让包拯等等,明天大壮回来再帮忙给他算一卦。包拯告诉她不用让大壮来了,找二头效果更好,而且白毛已经去找人了。知道这个情况黑毛家老太太也不走了,坐在这等消息。没多大一会儿白毛就回来了,见嫂子在这,又给嫂子说了一遍情况。白毛到二头家,院门锁着二头不在家,也没找到人。这事今天是弄不成了,黑毛家老太太在等下也没有意义,几个人送走黑毛家老太太,回来白毛给三个人安排住处。 白毛家是三间正屋一明两暗,中间一间客厅,两边都是卧室。白毛老两口住一间,白毛儿子和儿媳妇小两口住一间,白毛儿子在朝歌镇上一个酒楼干厨师,媳妇跟着在那里帮厨,基本都住在哪里,十天半个月回来一次。小两口出去干活,老两口在家里给他们带着孩子。黑毛安葬时小两口都在家帮忙,大壮媳妇出事后,又跟着跑了一段时间,但一直音信全无,白毛一家的日子还要过,于是小两口又回去干活,白毛在家帮着大壮找人。现在小两口刚走没多久,这几天回不来,正好把房间腾出来,给包拯三个人住。卧室里盘了一个大火炕,这一个火炕占了快半间房的大小,不要说躺三个人在加三个都没问题。白毛老两口把火炕给烧的热腾腾的,给找了被子褥子,又给烧了壶热水,忙活了半天才把这些东西弄好,三人连连道谢,让老两口回去休息了。 白毛老两口走了,三个人看着热腾腾的火炕感慨万千,今天真是大起大落,差一差就露宿街头了。卧室内点了一盏小油灯,轻轻摆动的黄色小火苗,将屋内笼罩在一片黄光之中。包拯在屋里低着头来回踱步想事情,公孙策坐在火炕上,端着一个粗瓷大碗,里面盛着一碗热水,一边吹一边喝,不时的抬眼皮看了看展昭,展昭正把箱笼放在火炕一旁,就着油灯的光亮,清点里面的东西,已经把他旁边摆了一大片,弄的跟展示会一样。公孙策说道:“大侠,你好好点啊!不要再把什么东西搞丢了。”展昭道:“放心吧!保护人和东西,我可是专业的。”公孙策道:“你可拉到吧,还专业的呢!连个钱袋都看不住,还不如一个业余算命的管用。”展昭说道:“我说你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见他俩又要拌嘴,没等公孙策说话,包拯说道:“你俩消停会吧!先说正事。”包拯一说正事,两人都看向包拯,包拯向屋外看了看,见没人便小声说道:“现在这里有人口失踪,甚至可能已经遇害,这事弄清之前我们就在这住下,不走了。”公孙策道:“这事可不好办啊!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这个女子是被人拐卖了,还是遇害,或者是与人私奔,这毫无头绪,查起来可能很费时间。”包拯道:“不好查,就慢慢查,目前我们也其他没什么事,就盯着这个事吧!像这种事情传的都很快,明天我们到去镇上打听一下,看又没有其他消息。”公孙策道:“我看还是先找那个叫二头的,问问当时的情况,说不定还能有其他线索。”包拯道:“黑毛家里的人肯定已经问过二头了,官府立案时也应该问过,他的说辞应该不会变,我们再去问二头,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但我们要见见这个人,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嫌疑。”公孙策道:“你不会是还要给他算一卦吧!”包拯道:“算卦只是个幌子,现在我们的身份不是官府的人,直接去找二头问,不太合适。”公孙策看着包拯道:“我很好奇一件事,你今天算卦是怎么算的,竟然算准了。”一说到这个,包拯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抬手捻着胡子,拉着长音说道:“此乃天机不可泄露啊!”见包拯如此拿架子,公孙策阴阳怪气的说道:“既然是天机,那小可问的真是唐突了。仙长,不知某人藏钱的事,算不算天机呢?” 公孙策把包拯的小辫子拉出来亮了亮,还挺管用,包拯那副世外高人的架子,一下子全没了,恶狠狠的回应道:“如果那样弄的话,某人相好的也许会大白于天下。”包拯马上也把公孙策的小辫子拉了出来,公孙策无奈道:“好了!好了!咱们俩别老拿这点破事来挤兑了,现在这个问题你要怎么才能说?”包拯道:“一瓶醉仙红!”公孙策一咬牙道:“行,成交。”包拯一招手说道:“附耳过来,让贫道告诉你。”一旁的展昭道:“怎么听听都不行吗?”包拯说道:“这是人家用东西换的,要不你也出一瓶酒,我也告诉你。”展昭道:“你已经有酒了,还要酒干嘛,我给你弄个野味,当下酒菜怎么样?”包拯道:“这个不错,我要个兔子。”展昭道:“好说!”公孙策说道:“条件谈好了,该说了吧!”包拯坐在炕沿上,压低声音说道:“这个其实根本不是测字算出来的,这是推断出来的,当时我看见老太太胳膊上缠着黑色布条,这是戴孝的一种方式。老太太的年纪都有六七十岁了,不可能是长辈去世,那只有一种可能性最大,就是她丈夫去世,这是给她丈夫戴孝。既然她丈夫去已经世了,那丢的那个人是谁,才会让她哭的痛不欲生那,答案只有一个,就是她的孩子,这就是为什么我说有两个人,还是一老一少的原因。事实证明虽然我的推断和事实有些许差异,但我把话说的模棱两可,却让她们相信我就是神仙。”听完包拯的解释,两人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了,这个东西就像魔术一样,看着即神奇又新鲜,看了之后百爪挠心一样,特别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旦这个魔术揭秘了,那种好奇的感觉也就随之消失了。 公孙策和展昭了解前后原委之后,都感觉这次做了一次赔本买卖,但既然当时已经成交了,现在反悔也晚了,便各忙各的去了。包拯一个人也不踱步了,脱鞋上炕看展昭在哪里清点东西。三人刚安静下来,就听见屋后面不时的传来人喊马嘶的声音。屋后就是那个小庙,这声音应该是那个行脚商队发出来的。公孙策说道:“这个商队的人在干什么那,连个马都弄不好吗?”包拯道:“商人嘛,主要就是为了赚钱,估计是把马给累的受不了,才叫唤个不停吧!”公孙策道:“这帮商人应该不至于这样,就说那个带头的人,我看他给人的感觉,不像奸诈的小贩,倒有几分江湖豪气的样子。”展昭说道:“这个你还真说对了,其他的不好说,算上这个带头的,这帮人里至少有两个习武之人,说不定真是练家子转行过来的。”包拯好奇道:“你说的另一个练武的是那个人?”展昭说道:“你见过的,就是留在庙里看门的那个中年汉子。”包拯又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练过武?”展昭说道:“看门那个,抱拳时拳面上有老茧,没练过拳的人是不会有这个的。带头的那个,见人行礼时,一弓腰就是一个腰马合一的姿势,这是长期扎马步,留下的一个习惯,这人下盘功夫应该不错。”包拯若有所思的说道:“按你的意思这个商队不简单啊!”展昭说道:“如果练武就不简单,照你这个说,这个村子也不简单了。”包拯疑惑道:“这个村子又怎么了?”展昭说道:“这个村子里的人几乎人人习武,你说这个村子简单吗?”公孙策说道:“这个村子里的人你才见了几个,怎么就成了人人习武了。”展昭说道:“还记得我们进村的那条路吗,也就是这个房子后面那条路,路旁的人家,家家都练武用的石锁,在庙里玩的孩子跑跳时都有武术基本功的影子,包括在小庙那跟我们聊天的村民,大部分拳面上都有老茧,一个村子十个里有七八个都练过武,还不算是人人习武吗?”听见展昭的话,公孙策看了看门口小心的说道:“我说我们不会是进贼窝了吧!”展昭从身边拿了个枕头砸了过去,公孙策忙一侧身才没有被枕头砸到水碗,展昭说道:“你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谁告诉你练武的就是坏人了!”公孙策道:“都这么深藏不露的,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展昭道:“不是深藏不露,而是你看不出来,人家也没必要逢人就说自己练过武吧!”包拯对公孙策说道:“术业有专攻,你一个文人看不出这些很正常,都早点睡觉吧,折腾了一天,明天还有事那。”说着自己先拉过来被子,去准备自己的被窝了。不一会儿,公孙策喝完水,也去准备被窝睡觉,最后展昭也收拾完东西,吹灭了油灯,也睡觉去了。 夜至三更,三人睡的正沉时,有一阵阵轻微的嘈杂声音传来,这种声音不大,但还是惊醒了展昭,展昭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仔细听着这个声音,那是马蹄踢踏的声音,伴随着马车上木头部件“咯吱”作响的声音。展昭判断了一下方位,这是从房后传来的,房后是一条路,过个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等了一会儿,还有这个声音,好像这个马车在房后没有动,而是在哪里等什么。展昭看了看包拯和公孙策,他俩还睡得很死,这个声音根本就没有影响到他俩。但这个声音一直房后面,让展昭很好奇,准备去看个究竟。于是展昭悄悄爬起来穿上衣服下床,然后轻手轻脚的开门出去。出了正屋左侧靠后墙是一个厕所,展昭来到厕所的后墙跟,听了听那个声音还在。后墙是两米多高的土胚墙,这个高度对于展昭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展昭轻轻一跳用双手扒住墙头,手臂用力慢慢的把头伸过墙头,看向外面。借助微弱的星光,展昭看见后面路上停着一辆马车,一个人正拉着缰绳不让马有太大动作,但马还是在不停的踢踏着四蹄,马嘴里应该有东西给勒住了,马虽然不时的摇头晃脑,但除了粗重的喘息声,没能叫出来一声。马车就停在小庙门口,小庙里面出来两个人正往车上抬东西,没有火把或是灯笼之类照明的东西,天乌漆嘛黑的也看不出是不是商队的人,但大模大样的搬东西,不像是在偷东西。两个人把东西装好后,小庙里又出来一个人,看了看车上的东西,又跟拉马车的人耳语了几句,拉车的人上车赶着大车,顺着商队来的那个方向,出了村子消失在夜色里。剩下的三个人,见大车走了也回小庙了,其中一人没有马上回去,而是拿出个火折子,弄着火点了袋旱烟抽了起来,接着火折子的火光,展昭看见抽旱烟的人,就是白天商队看门的那个中年人,那人出完了一袋烟,转身回小庙了。展昭见车走了人也都回去了,从墙头上下来,也回屋睡觉去了。 第八章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时,院里不停的传来“嘭嘭”的声音,这个声音把包拯给吵醒了,包拯看了看其他两个人,没有被这个声音影响到还睡的挺香,出于好奇包拯穿上衣服,准备出去看个究竟,随便上个厕所。包拯穿好衣服,出了卧室走到正屋,打开正屋的门看向院里,此时的太阳还没有升起,但东方天际已经红彤彤的一片,一层薄薄雾气若有若无的飘在空中,晨光透过薄雾洒向院里,一副农家小院的恬静景象。此时的视线已经不受影响,只见院子角落里,白毛老爷子穿着一身单薄的裤褂,正在一颗树上练拳,打的“嘭嘭”做响,估计练的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脑袋上已经冒出腾腾的热气。看来展昭说的全村练武是真的,昨天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的农村老头,尽然练拳练的有模有样,这个拳法的好坏包拯看不出来,但在这个春冬换季的时候,穿着单衣折腾出一身蒸腾热气的大汗,包拯自问是做不到。包拯看了一会儿,白毛老爷子也没有注意到包拯,包拯转身去了厕所,再回来时树下已经没人了。 包拯开门进屋,只见白毛老爷子正坐在正屋用毛巾擦汗,见包拯进来,忙起身说道:“仙长,起这么早啊!”包拯忙客气道:“老人家,仙长这个称呼我担待不起,叫我郝道人就行。”白毛说道:“仙长过谦了,您的卦这么准,怎么会对的起这个称呼那?”包拯又和白毛老爷子客气了几句,见他认准了这个称呼,也就随他去了。包拯话锋一转问道:“老人家,你刚刚是在练拳吗?”白毛说道:“闲来无事练着玩的,活动活动筋骨,都一把老骨头了,练练拳说不定还能多活两年。”包拯道:“那你你练的这是什么拳法?”白毛笑道:“农家野路子,那有什么拳法一说,纯粹是瞎练着玩。”包拯道:“那你这是从何处学来的?”白毛道:“这是祖传下来的。”包拯惊讶道:“那你这是练武世家了!”白毛一摆手笑道:“什么练武世家,我们这个村子是一个老祖,据说老祖当过兵,留下祖训要把练武代代相传,一来强身健体二来防贼防盗,在乱世还真能保一村太平。现在这年头太平,防贼防盗没发现,和隔壁村打群架却是没输过。”说着白毛估计想起了什么,是哈哈大笑,包拯也陪着笑了起来。两人就这么在正屋聊天,过了一会儿,展昭和公孙策先后都起来,几人坐在一起商量了一下,等吃过饭一起去二头家看看在不在家。白毛家里的做好饭,几个人吃完了饭就出门了。 村子毕竟小,二头家离白毛家就隔几条胡同,步行走不了一会儿就到了。几人站在二头家的院子外面,这是一个下半截青砖上半截夯土墙的小院,只见院门上锁,二头依然不在家,白毛老爷子向旁边的人打听了一下,也没见二头回来过。几人只得回了白毛家里,商量了一下,白毛老爷子在家等着二头回来,包拯三个人打算去镇上转转,中午回来,如果二头提前回来,让白毛老爷子先留住二头等等包拯。 这次出门只有公孙策一个人扛着江湖郎中的幌子,包拯因为当初的承诺没有扛幌子。公孙策在前包拯和展昭在后,三个出门去往西岗镇上。西岗镇离这个冯庄本来就没多远,出来村子一条斜路直通镇上,斜路两侧是空白的田地,田地里稀稀拉拉的长着几颗树,在村子和镇子中间显得孤孤零零。穿过田地就是西岗镇,在村头可以远远的看见镇墙,镇墙底是一个大大的土坡,土坡上面才是砖墙,墙砖斑驳参差不齐,显得破旧缺少维护,并且规模和前面的那个朝歌镇明显不在一个档次,小太多了。三人没走多久便进人了镇子,镇上的大路就有一个十字街,分别对应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镇子虽然不大但五脏俱全,茶馆酒楼赌庄当铺却是一应俱全。三人在镇上转了两圈,在十字街口停了下来,让公孙策在这摆摊,准备赚点盘缠钱。鉴于包拯有承诺在先,不能摆摊算卦,挣钱的这个重任就落在公孙策和展昭身上。以行动难易划分,公孙策略通医术是第一人选,毕竟乡下郎中较少,在三人看来看病应该好挣钱。展昭是第二人选,当公孙策挣不到钱时,就让展昭练武卖艺。如果还挣不到钱,那就只能把展昭豁出去,来个胸口碎大石,谁让祸是他闯出来的,这个锅最后还得他开背。 不过三个人今天出门明显没有看黄历,坐在十字街口半天根本就没人搭理不说。更郁闷的是,这么会功夫就看见七八个江湖郎中,从面前走过去。三个人这个闹心啊!这什么情况,不是说乡下郎中少吗?怎么这里这么多,这一会儿的功夫就七八个了,没听说过哪里还有盛产郎中的呀!但出现这种情况,三个人只得商量要不要改变一下,让展昭练武卖艺,其实三个人对练武卖艺能挣钱都不太认可,那边就有个全村练武的,谁还看你练啊!公孙策已经开始鼓动包拯让展昭直接来个胸口碎大石,展昭在忙着鼓吹公孙策医术高明,让再等等看,也许会有转机。现在两种方案,就看包拯这关键的一票支持谁。这满大街跑郎中,摆摊看病有点不好办的意思,但真的胸口碎大石,准备东西还要花点钱,现在三个人兜里比脸都干净,没办法准备东西,但三个人又要挣点钱好活着回去,包拯是左右为难摇摆不定。 三个人正在吵吵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却没有注意旁边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这是一个年轻人,二十多岁的样子,一身的麻布衣服还戴了一顶小帽,就这么站在三人前面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吵吵的三人。三个人猛然发现有人一直在看着自己,便停了下来,三个人一起看向那个人。三人对视了一眼心中一乐,看样子生意来了。公孙策忙清了清嗓子,抱拳施礼说道:“不知在下有什么可以帮到小哥的吗?”对面的年轻人估计是看三个人的热闹看上瘾了,先一愣,随即忙抱拳施礼说道:“先生,我家主人在镇上金蟾酒楼备下薄酒,不知先生能否赏脸?”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突然有人请吃饭,让三人很疑惑。公孙策问道:“我与你家主人素不相识,所谓无功不受禄,这如何使得。”年轻人说道:“先生多虑了,既然相请定是有求与人,还望先生赏脸。”突然请外地郎中吃饭,还不当街说明原因,估计是什么难以启齿的病,公孙策道:“你家主人可是有何难言之隐?”年轻人道:“先生去了便知。”既然人家不想说,公孙策也没有再问,说道:“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年轻人道:“那先生随我来!”说着一个请的手势,让公孙策先行。公孙策也没有再客气迈步就走,包拯和展昭在后面跟着,年轻人见状,忙问公孙策道:“先生,这二位是……”公孙策一指包拯道:“这是我义兄,略通医术。”又一指展昭:“这是我的徒弟,打下手的。”年轻人点点头,说了句“请”,便在当前引路。 这个金蟾酒楼是这个镇子上唯一一个酒楼,位与十字街偏西的那一段上,是个正临大街的两层小楼,门口还有两只石狮子,个头挺大做工却显得粗糙,连公狮子嘴里的石球都是个死的。门头上挂着一个匾额上写着“金蟾酒楼”四个字,门口站着两个年轻人,却不是店小二打扮,而是和这个引路的年轻人一样的打扮。这二人见年轻人领着公孙策三人过来,对着年轻人喊道:“三儿,这是哪里请来的郎中。”三儿回道:“这是在镇上碰到的,顺便请了过来,你们招待一下,我再去镇口看看。”说着三儿转身对公孙策道:“先生请里面歇歇脚,小的去去就来。”公孙策道:“小哥自便。”三儿转身离开,门口的一人一边往里面让一边说道:“三位在大厅随便坐,今天我们家老爷包场了。”二人将公孙策三人让进酒楼,便又去大门口等人去了。 这个酒楼分为上下两层,一楼是大厅二楼是雅间。一楼大厅是方砖铺地刷的白墙,正对门一个柜台,一个掌柜打扮的人正在算账,几个跑堂的正提着水壶来回忙活,正门和柜台为中线,把大厅一分为二,左右共有十几张八仙桌子。公孙策三人进来时,大厅内已经有一二十号人,分散着坐在各处,看的出都是郎中,有人拿着幌子有人背着药箱,有带徒弟或是随从的,也有独自一个人的,此时都坐在大厅内喝茶聊天。公孙策三人找了一个桌子,这张桌子上只有一个人,微微发黑的脸庞,三十多岁的年纪,已显现出风霜的痕迹,下巴一缕小胡子一只手不停地捋着,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小药箱,表明也是一个郎中,孤身一人没有跟班。这张桌子上正中放着一个茶壶,他正拿着茶杯喝茶,看见有人来到这张桌子旁边,点头打了个招呼。公孙策询问了一下桌子上没有其他人坐,三人便在这张桌子坐了下来。 坐定后,公孙策对着桌上的人一抱拳说道:“不知兄台如何称呼?”对面忙回礼说道:“免贵姓贾。兄台如何称呼?”公孙策回道:“贾兄,小弟姓白,这是我义兄姓郝,这是我徒弟阿皮。”见公孙策介绍另外两人,贾郎中分别对包拯和展昭打了招呼,才回道:“白兄,听口音你们不像是本地人啊!”公孙策道:“贾兄明鉴,小弟是汴梁人,游方到此。”贾郎中惊讶道:“没想到白兄竟然是帝都来的大才啊!看来这次的赏金非白兄莫属了。”公孙策疑惑道:“不知贾兄说的赏金是什么意思?”贾郎中不解道:“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吗?”公孙策道:“不瞒贾兄,小弟三人游方至此,这才刚到镇上,就被人领到这了,对这里的情况一无所知,还望贾兄指点迷津。”贾郎中道:“那白兄算是赶上了,若白兄能药到病除,这耿员外的赏金能让你一年吃喝不愁啊!”公孙策道:“这耿员外家怎么了?”贾郎中压低了声音道:“这个耿员外家最近出了点事,他儿子得了怪病,据说开始是身上有个疮,谁知道一天就扩散到全身溃烂,流黄色脓水,还神智不清一直说胡话,连着找了几个郎中都不行,去远处请名医又怕来不及,这不昨天下了悬赏,附近有人能治了他儿子的病,给五十两银子,任何一个郎中想来看病的,可在这个酒楼集合,巳时管饭吃完饭再去给他儿子看病,你看这里都是附近问讯赶过来的郎中。”公孙策道:“贾兄既然来了,看来贾兄对这个怪病已有良方了。”贾郎中一脸自豪的捻着胡子道:“那是自然,不知白兄对此症可有良策?”公孙策道:“小弟才疏学浅,也就是来凑个热闹罢了。”正在这时门口突然一阵喧哗,一群人拥簇这一个员外模样的人进入了酒楼,这个员外看起来神情沮丧唉声叹气。贾郎中低声对公孙策说道:“当中之人就是耿员外。” 第九章 耿员外被众人拥簇着来到大厅柜台前,酒楼的掌柜的也忙迎了出来,寒暄了几句,将耿员外让到后面。几个管事的开始安排大厅内的人向中间走道靠拢,将分散在大厅各个桌子上的人集中起来,安排在走道旁的桌子上,随后开始上菜。公孙策三人和贾郎中的桌子本来就在走道旁,几个人没有动,桌子上又加了几个人,酒店小二就开始上菜,但却没有酒,估计是主家怕这些个郎中喝酒误事。 这些个郎中是一顿山吃海喝,吃饱喝足残席撤下换上茶水。耿员外也在几个人的陪同下从后面来到了大厅,众人见耿员外出来,知道到说正事的时候了,不再喧哗静静的等着。耿员外走到柜台前面,站在中间的走道上,对着两边的人先行了一圈的礼,然后才开口说话:“老朽今日请各位先生前来,是有求于各位,相必各位先生都已经听说了,小儿患一种急症,恶化速度奇快,现在小儿是苦不堪言。”话说到这里耿员外顿了顿,还抹了一把眼泪,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今日在此备下宴席款待各位,是老朽的一点心意,望各位先生能尽力为小儿治病,若有哪位先生能治愈小儿之症,老朽所许下的赏金必定当时兑现,绝不失言,今日老朽就仰仗诸位先生了。”说着又是一躬到地,大厅里的郎中们忙起身还礼。耿员外施礼完毕后,一指酒楼外面,说道:“外面已为各位先生备下马车,现在请给为先生到寒舍为小儿诊治。”说话间便当先走出酒楼,大厅内的众郎中也在耿员外身后鱼贯而出。只见酒楼外面的道路上,停了好五辆平板大马车,几个管事的人安排众人上车。这种平板大马车,一辆车上能坐将近八九个人,这些郎中连带跟班徒弟之类的总共三十来人,五辆马车很轻松就能把这些人拉走。安排好这些郎中之后,耿员外自己上了一头小毛驴,有家人牵着一行人赶奔耿员外的家。 耿员外家并不在镇上,马车出了镇子沿路向东走了下去。出镇子向东四里左右就是淇河,出了镇子就可以看见河堤上那些树木,明显比平地的树木要高出一大截。马车出镇子一路向东走了三里多地,眼看就要到河堤下边的时候,车队一拐弯转向南,绕过一片小树林便看见一个小村庄,这是耿员外住的村子,叫做三角屯。马车进了村子三绕两绕的到了一个大门楼前停了下来,这是个青砖绿瓦的高大门楼,一色的青砖院墙,门前还有上马石、下马石、拴马的桩子,看的出这个耿员外家底相当不错。门前有人接众人下车,分别将众人让进去院里,接进客厅落座上茶。在众人进入客厅之前,客厅内就已经有一个老道在里面喝茶,老道坐在客厅的正中,身旁站着两个小道童抱着浮尘宝剑之类的法器,在众郎中进入客厅时,老道撩起眼皮看了一眼,露出一脸不削的表情。公孙策三人和贾郎中坐车时靠后,进入客厅时也在后面,当老道看见包拯穿着道袍进来时不由的多看了两眼。进入客厅的郎中也都看见了老道,看的出都是相互看不起的意思。 坐定后公孙策对身旁的贾郎中问道:“贾兄,客厅正中的这个道人干什么的?”贾郎中说道:“这是请来驱邪的法师,哎,你这义兄可会驱邪除妖之术?”包拯忙说道:“我对驱邪除妖可是一窍不通!”贾郎中道:“那你当道士会什么?”还没等包拯回答,公孙策问贾郎中:“这个耿员外家不是有人生病吗?怎么还扯到驱邪除妖上了?”贾郎中被公孙策这么一问,不在追问包拯的业务问题,转过话题回答道:“有人传耿员外儿子的病,是得罪了鬼差,鬼差怪罪下来才得的这个病,请来法师就是为了向鬼差赔礼道歉,让鬼差高抬贵手放他家孩子一马。”公孙策问道:“这看个病,怎么还扯上鬼差了?”贾郎中道:“要不说你是外地人那,不了解这里边还有其他事呢!”公孙策忙最问道:“请贾兄指点!”贾郎中捻着胡子不紧不慢的说了起来。 这事具体什么时候出的,谁也不清楚。但被人传开,也就是一个月左右的事。这个三角屯旁边就是淇河,是这一带最大的河流,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附近的人除了种地就是在河里捕鱼捉虾,或是养养鸭子什么的。就在一个多月前,在河里捕鱼的人发现,河水早上都是混若泥汤,这些泥汤随着水流不断的流动逐渐变淡,到傍晚时分水流才能渐渐变清澈,这样的变化使得捕鱼难度变大,一天两天也就无所谓了,但接连着好几天都是这样,就有好事的人顺流而上看看是怎么回事。当人们驾船顺流而上,发现离这个三角屯上游四五里远的一个河流弯道处,是这些泥汤的起始点,水流在这里分成两段,上游清澈如初下游混若泥汤,泥汤从这里的河底一点一点的冒出,早上泥汤最多会随时间慢慢变少,到下午后半时才会消失。现在这天气太冷,也没人敢下水看个究竟,这事本来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可没想到后来又出来变故。 附近村子里的一个酒鬼在外喝酒喝到半夜回家,没成想喝多了走差了路上了河堤,沿着河堤走到那个河流弯道处,竟然看见河道中间有人影晃动,这是河堤荒凉无比渺无人烟,大晚上的看见河道里有人,八成没干什么好事。看到这一景象,这个酒鬼激灵一个冷战,酒醒了一大半。一般人在这荒无人烟的河堤上看见这种事,都是有多远躲多远,无论对方在干什么事,都不会是什么好事,万一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还会惹火上身。但酒壮怂人胆,借着酒壮胆,酒鬼又往前走了一段,躲在河堤上一棵树后定睛往河堤下面看。河堤向河道里面,靠上面的一段有高底错落的高大树木,下面一段因为夏季水位上涨的原因,没有高大的树木只有一些杂草和参差不齐的灌木丛。酒鬼透过树木的间隙看向河道深处,借着月光依稀可见在河道底部有一队黑影在来回走动搬运东西,诡异的是这些黑影挑着筐是从河堤里面走出来,踩着水面走到河流正中间,往河流内倾倒什么东西,然后挑着筐返回走进河堤,如此往复,人影连绵不绝。如此诡异的景象,吓得酒鬼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刻也不敢多待抹头就跑,结果还慌不择路跑错了路,一直跑到天亮都没跑到家。天亮后酒鬼见人就说自己看见的事情,可却没人相信一个酒鬼说的话。酒鬼也急了,赌咒发誓的拉了一帮酒友前往那个地方。一群人晚上悄悄的跑到那个位置,还真就看见酒鬼说的景象,一群黑影从河堤内向河流中间挑东西,一时间这个事情就传开了。 这样的事情既然发生了,就会有胆大的人想看个究竟,却发现一旦有人靠近黑影位置近一点,就会有绿色的鬼火漂浮在空中拦住去路,同时在四周还会有隐隐的鬼啸声,这种鬼啸声不大,在河道内却清晰可闻,这两种东西一出现,吓得人再也不敢在靠近半步。而任何地方总有不信邪的人,这一个多月里不断的有人想靠近看看,从各个方向都试过,从河堤上下两侧、河道对面、水面的上游下游驾船,都无法靠近,一旦接进黑影位置四五百米的距离,鬼火和鬼啸声就会出现,拦住去路不让靠近,虽然很多人都想试着接进黑影位置,却没人敢硬闯鬼火。既然晚上过不去,那就白天去好了,但白天河堤哪里内一切正常,只有河道中间的水流内一片泥汤,灌木丛和杂草内丝毫没有被踩踏过的痕迹,无法判断黑影是从河堤什么地方出来的。这样的种种迹象,让这个事越传越邪乎,最后成了“丰都筑城,阴魂倒土”。 本来这事传的这么邪乎,再也没人敢去哪里了。五天前有出了变故,耿员外的儿子回来了。耿员外就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就非常溺爱这个儿子,而这耿大少爷也非常争气,从小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愣头青,不知道什么叫怕,天天调皮捣蛋惹事生非。长大还这个样子,耿员外怕他守不住这份家业,想让耿大少爷安心收性,就把他送到山上的一座道观里,让老道**一下修身养性,耿员外送给道观丰厚的香火钱,同时送耿大少爷上了山。结果不到俩月,老道就上家来哭诉,这耿大少爷已经快把道观给拆,香火钱都不要了,让耿员外赶紧把耿大少爷接回来。就这么耿大少爷在五天前回了家,刚到家就听说这事,就非要去看看,当天晚上去看了之后兴奋的整夜睡不着觉。第二天就开始在家准备东西,弄黑狗血、黑驴蹄子,桃木剑,去街上买了驱鬼符和金钱剑,还跑到河对岸的一个庙里偷了个降魔杵。折腾了一天耿大少爷可算是把东西准备齐了,晚上就准备行动,要当第一个闯鬼火进去的人,好在十里八乡扬名立万。这可把耿员外给吓坏了,说什么也不让去,当天晚上就把他锁在屋里,派专人看管不让他离开半步。耿大少爷岂是一把锁头能拦得住的人,刚锁了两个晚上,第三天早上送饭时,屋里就没人了。耿员外赶紧派出人去找,在那个河道弯道下河堤的小路上,找到了耿大少爷,当时已经趴在地上昏迷了,众人忙把耿大少爷搭了回来,找大夫给看,大夫来了之后诊断一番,说人没事就是受了惊吓,休息一下就好了。耿大少爷在当天中午就醒了,但有些神智不清迷迷糊糊,说不清当时出了什么事。同时在耿大少爷的脖子上出现了一个红疙瘩,并且还流出淡淡的脓水,这个疙瘩很快的扩散开,到傍晚的时候就遍布全身,流出的脓水也成黄色,耿大少爷也开始发烧说胡话,这下耿员外真的急了,赶紧找大夫看,连着找了几个大夫来看了看,都不知道是什么病治不了。这附近也没有什么知名的大夫,派人去外地请没个两三天回不来,这耿大少爷这情况,又怕等不了这么久。于是有人就出主意,集合附近所有的郎中大夫,给耿大少爷看病,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能看好最好,看不好能延缓一下病情,也有时间去外地请名医。于是昨天到处撒消息通知人,这才有了今天这个事。 第十章 平心而论,贾郎中讲故事的水平非常一般,讲个故事丢东忘西还断断续续前后不连贯,好在有旁边一个李郎中不断的补充,要不公孙策几个人听的都是云里雾里的。这个李郎中看起来更像一个精瘦的庄稼汉,一身行头还不如贾郎中,打眼一看压根不像个郎中,如果不是背了破旧的药箱,真会让人认为是个庄稼汉。李郎中给人的感觉像是来凑数蒙钱的,但这个李郎中的嘴却比贾郎中能说的多,简直可以说是个口吐莲花的主,这次讲的故事一大半都是由他说的。在他们讲故事的这段时间里,已经有家丁陆陆续续的从客厅里请走了好几个郎中,这会儿又来客厅里请下一个郎中,看样子前面那几个都没能解决问题。公孙策几个人下车晚,坐的位置在最后面,从前面挨着来的话,一时半会儿还到不了他们这,几个人就接着在这里聊天。 贾郎中的故事磕磕绊绊的刚讲完,展昭就问道:“那这事不就是看病嘛,和鬼差又有什么关系?”贾郎中说道:“耿大少爷的这个病是怎么得的,那是因为硬闯鬼火得来的,鬼火是什么,那可是鬼差啊!硬闯鬼火那不就冲撞了鬼差,他这个病就是鬼差怪罪下来的结果。”听着贾郎中的这套理论,展昭有点蒙,又问道:“鬼火是鬼差又是哪来的?”一旁的李郎中说道:“小兄弟,这你就不懂了吧!那个河道里在干什么,那可是'丰都筑城,阴魂倒土',这可是阎王爷的差事,那些孤魂野鬼抓住这个给阎王爷卖个命的机会,记个功劳好进入轮回投胎转世,那这事谁来维持秩序?那不得是鬼差嘛!和我们这给官家服劳役一样,不都是官兵来维持秩序吗?到了阴间当然是鬼差来干这个事了,阳间和阴间不都是这一个理儿吗?”李郎中这一套词,把几个人侃的一愣一愣的,包拯和公孙策这两个饱读诗书的人竟也无言以对,李郎中见效果不错,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这事其实只能怪耿大少爷太莽撞,阴阳有别,人鬼殊途,鬼差自然不会管人间之事。任何人想靠近,都会出现鬼火拦路,这是在警告凡人不要靠近窥探阴司之密。而耿大少爷却非要硬闯,鬼差岂是吃干饭的,那还不办他,这不落了个这样的下场。”说话间李郎中把头又向几个人靠了靠,压低声音说道:“听说耿大少爷那天回来时,手里牢牢的抓着一个东西,有人说那是从鬼差身上扯下来的,耿员外这才请来了这个闫老道,让他来归还鬼差的东西,并给鬼差赔礼道歉,想让鬼差放耿大少爷一马。” 包拯问道:“这个闫老道还能和鬼差打交道。”李郎中用眼神瞄了一下老道,说道:“这个闫老道可不简单,据说拜师于终南山的一位活神仙,修得半仙之体,学了一身的能耐,精通阴阳术数奇门遁甲,善能驱鬼去邪,在这方圆数十里相当出名,这种和鬼差打交道的事情,非人家莫属,这耿员外可是花了不少银子才请来的。”公孙策道:“如果是这样,那耿员外直接找闫老道就行了,还请我们这些郎中大夫干嘛?”李郎中说道:“这明显属于两手准备,不论是咱们把耿大少爷的病给治好,还是闫老道搞定鬼差,耿大少爷的病自己好了,耿员外的目的都达到了,耿员外家大业大的不在乎这点钱。” 在几个人闲侃的时候,客厅里的郎中已经被家丁陆陆续续带走了一大半,带走的郎中都没有再回来,估计是看完病就直接走了。家丁还再来回带人,并且脸色阴沉,看样子前面这些郎中大夫对耿大少爷的病没有多大帮助,而家丁的状态都被客厅正中的闫老道看的真真的,闫老道一脸嫌弃的瞄了一眼客厅里剩下的几个郎中,不削的撇了撇嘴角,放下了茶碗不再喝茶,开始闭目养神。闫老道没有注意的是,他的表情动作都被几个正在低声讨论他的人看在眼里。刚刚还夸闫老道的李郎中就看着来气,对几个人说道:“看见了吗?这闫老道那得意忘形的样子,还真以为这事没他就办不成了,等会让爷爷我露一手,灭灭他的锐气,狠狠地打打他的脸。”公孙策说道:“这么说李兄有办法治这个病?”李郎中一笑道:“那是当然!”贾郎中在一旁忙问道:“不知可否告知小弟一二?”李郎中看了看贾郎中说道:“贾兄,这是想套我的话吗?”贾郎中一摆手说道:“小弟只是想切磋一下医术,若李兄这么想,就当小弟没问好了。”李郎中道:“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我的独家秘方告诉你,你现在也弄不来。”贾郎中嘴上那么说,但听见李郎中的话,两眼也冒光。李郎中说道:“我家有一个祖传秘方是蛇毒驱疮膏,对各种烂疮有奇效。但耿大少爷这个疮是因为鬼差而起,我又在里面加了一点驱鬼去邪的药引。”说着李郎中从药箱里拿出一小包东西,递到众人面前,打开小包里面是一种灰色的粉末,贾郎中看了看粉末,问道:“这个看着怎么像香灰啊!”李郎中说道:“贾兄好眼力,但这可不是一般的香灰,这是云梦山鬼谷庙里的百年老香灰,承受过鬼谷仙师的神光,外加多年的日精月华的洗涤,有驱鬼去邪的神效。这个香灰加上我的蛇毒驱疮膏,一定能药到病除!”看着满满自信的李郎中,贾郎中有点失落的说道:“看了来这次的赏金非李兄莫属了!”李郎中谦虚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贾兄千万不要这么说,说不定这次拿的赏金是贾兄哪!”贾郎中说道:“不瞒李兄,我虽有祖传的祛毒散,但药引用的香灰,却是村头土地庙的,还是李兄手段高啊!”李郎中摆摆手说道:“贾兄也能想到加药引,可见贾兄医术也相当精湛啊!” 看到两个郎中用的药引,公孙策真的替耿大少爷捏把汗,这样江湖偏方能不能治好病不知道,却真的能好好折腾耿大少爷一把,如果耿大少爷真的只剩半条命,能不能禁得住这么折腾还真是两说。这还只是两个郎中的偏方,其他的那些个郎中还不知道用什么稀奇古怪的偏方,看来耿员外这个乱请郎中的办法,未必能治好儿子的病,说不定还能把自己儿子给坑死。但这种情绪公孙策也不便表现出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两个郎中在那里互相吹捧。两人吹捧了一会儿,才想起旁边还有一个郎中,李郎中对公孙策问道:“白兄弟对此症可有良方?”公孙策道:“那有什么良方,兄弟是外地人,今天刚到这里,赶巧碰上这个事,来这一趟就是凑个热闹,不像两位仁兄都是有备而来,依小弟之见此次赏金非二位仁兄莫属了。”见公孙策的吹捧,贾郎中和李郎中又是一阵客气。 这时的客厅内人已经走了一大半,剩下的人已经不足两排,在前面的人走后,坐在后排的人自觉的往前挪位置。这会儿剩下的郎中都坐在客厅中间两排的位置上,家丁来带郎中时,都是从离门口最近的位置一左一右依次带人,公孙策三人在不经意间将自己排在最后面的位置。 此时已经快到正午,又有几个家丁进入客厅,这次不是来带这些郎中的,几个家丁直奔闫老道去了。为首的一个家丁给闫老道施了一礼,然后小声跟闫老道说了几句话,闫老道点了点头,起身从徒弟手中接过浮尘,甩起浮尘搭在手臂上,迈四方步向客厅大门。这个闫老道长相还是相当不错,一张国字脸鹤发童颜剑眉星目,一缕长髯虽说全白了,却是根根透肉,银须迎风而摆,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风道骨样子,这卖相活脱一个活神仙。这闫老道带着一脸的凌然正气,领着徒弟一路虎虎生风的走出了客厅,几个家丁也急急忙忙跟了出去。这群人出去后,包拯看向展昭使了个眼色,展昭把头靠了过来,包拯示意了一下外面,小声说道:“去看看能不能把那个东西弄过来。”长时间的配合所形成的默契,展昭自然明白包拯说的那个东西是指什么,点点头起身跟了出去。 闫老道走后差不多半个时辰,客厅内的郎中被带走的只剩下李郎中、贾郎中和公孙策几个。随后贾郎中自告奋勇先走了,没过多久家丁又来带人,看来贾郎中的方子还是不行。李郎中和公孙策道了别,自信满满的跟着家丁出去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家丁又来到了客厅,仔细看了看客厅只剩下公孙策和包拯两个人,便对两人问道:“二位先生,你们谁先跟我走?”公孙策起身回道:“我是郎中,这是我义兄,他是陪我一起来的。”家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二位先生请随我来。”说着当前走出来了客厅。 公孙策和包拯跟着家丁出了客厅,出门往左拐有一条青砖铺成的小路,小路经过一个圆形的拱门通向后院。公孙策跟着家丁沿着小路走进后院,穿过拱门可以看见后院内是一个花园的样子,有着假山鱼池,各种的果树花树,现在天气的原因院内的树木都是光秃秃的,鱼池内的水也结了一层薄冰,透过冰层可以看见水下不时得有鱼在游动。在树木和假山鱼池中间有座两层小楼,不时的有家丁拿着东西进出。这名家丁带着俩人径直走向小楼,在小楼门口台阶上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站在哪里,家丁到面前跟他说了说前面的情况,当知道公孙策是最后一个郎中之后,管家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让家丁走了,随后对公孙策两人行了个礼说道:“先生屋里请吧!”说着抬手撩开门口厚厚的棉门帘,一股夹杂着浓重熏香味道的热气从门帘后扑面而来,熏香的味道让公孙策两人一皱眉。管家自然看在眼里,边让两人进屋边说道:“我家少爷得的这个病怕冷而且味道不太好,所以才会这样,希望先生见谅。”公孙策忙回道:“无妨,无妨,一切为了病人哪!”进入屋内是一个客厅,客厅左右后三面各有一间内室,客厅东北角是一个木头楼梯直通二楼。客厅几个角落里都点着火盆,红彤彤的碳火将屋里烤的热气腾腾,几个铜香炉冒着袅袅青烟,不大的客厅都快被几个香炉给熏透了,屋里浓重的熏香味道让刚进来的两人有点不适应,却也没有再表现出来什么异样。有几个家丁在客厅里忙活着,期间有家丁从后面的屋子里用盆端出来一些东西,经过公孙策两人身旁时,在屋内熏香味道如此浓重的情况下,还能隐隐隐隐的闻到腥臭气。管家领着两人直奔后面的那间屋子,快到门口时刚刚的那种腥臭气又出现了,随着逐渐接进屋子门口,腥臭气还渐渐变浓。这间屋子的门帘为了方便进出,已经撩了起来挂在墙上,两人随管家进入屋子,屋子内靠北墙点着火盆,还点着铜香炉,这屋里的熏香味道更浓,即便如此也压不住屋内的腥臭气。屋子靠南墙摆着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人,这个人就是腥臭气的来源,也就是传说中的耿大少爷。 第十一章 床上的耿大少爷身上盖着一条薄被子,只有脑袋露在外面,脑袋上还搭着一条毛巾,床头旁站着一个小丫鬟正在准备另一条毛巾。一个穿戴很讲究的老太太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着床上的耿大少爷吧嗒吧嗒掉眼泪,耿员外坐在北墙边的一个椅子上低头不语。管家见状说道:“老爷,太太,郎中来了,让他给少爷看看吧!”耿员外这才抬起头,看向管家带进来两个人,一指包拯问道:“怎么还有个道士?”管家回道:“这位是白郎中的义兄,是跟着白郎中来帮忙的。”耿员外坐在椅子上也没有起身,冲着管家摆了摆手说道:“那让白郎中给少爷看看吧!”管家做了请的手势,自己错开位置,让公孙策两人走到床前。 两人一走近床边,那种腥臭气更浓了,公孙策仔细查看床上的耿大少爷,此时耿大少爷的脸上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满脸没有一处完好皮肤,整个脸全被烂疮给覆盖了,这些烂疮还在慢慢的向外冒着淡黄色的脓水,那种腥臭气就是这些脓水所散发出来的。公孙策看了看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耿大少爷,回头看了看耿员外,说道:“能把少爷的手露出来号个脉吗?”耿员外对管家说道:“配合一下先生。”管家答应后,自己没有动手,转身喊过一个家丁来,这个家丁戴着一个皮质的手套,从被子里把耿大少爷的手臂拉了出来,手臂上也全是流着脓水的烂疮,手臂下面两侧各垫着一块棉布吸收脓水。这个手臂上的烂疮也布满了整条手臂,根本无法下手号脉。管家在一旁拿过来一双皮质手套,递到公孙策面前,说道:“先生若是怕不干净,用这个手套吧!”公孙策看了看手套,说道:“不能用手套,那会感应不到脉搏的,我有我自己的办法。”说着公孙策从药箱里拿出来一束丝线,管家见公孙策拿出丝线,忙搬来一个凳子让公孙策坐下,然后示意戴手套的家丁将耿大少爷的手臂抬起来,公孙策将丝线轻轻的系在手腕上,拉直丝线压紧在手腕上开始号脉。公孙策这一手悬丝诊脉,让本已经心灰意冷的耿员外眼前一亮,仿佛又看见希望,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床旁,紧张的看着正在号脉的公孙策。一直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老太太,见状也忙起身站在公孙策身后伸着头看着。 公孙策给耿大少爷号脉用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号完脉公孙策站起身来,让家丁把被子给掀开看看身上的状况,掀开被子后里面还有一层棉布搭在耿大少爷身上,用来吸收脓水,这层棉布应该是刚换不久,有的位置还是干的,但有的位置已经被脓水给浸透了。家丁小心翼翼把棉布慢慢的掀开,随着棉布被去掉,这才看见耿大少爷的全身,这个耿大少爷是全身光着躺在床上,但全身都是流着脓水的烂疮,身下和身体四周都垫着厚厚的棉布,用来吸收脓水。公孙策仔细查看耿大少爷身上的烂疮后,从药箱内拿出一根银针,轻轻的刺入烂疮里,银针的刺入耿大少爷也没有什么反应,拔出银针公孙策查看了一下银针的颜色,闻了闻味道,随后将银针放了回去,又特地查看了一下脖子附近的状况,并在耳根后烂疮较少的地方,用手指感受了下体温,示意家丁给耿大少爷盖上被子。在公孙策做完这一切事情的过程中,耿大少爷一直都是昏迷状态。 公孙策诊断完后,有小丫鬟端着水盆让公孙策洗了洗手。公孙策洗完手,示意耿员外去客厅说话,公孙策两人、管家、耿员外、老太太先后来到客厅,大家坐好后。耿员外问道:“白郎中,小儿的病可有办法治吗?”公孙策回道:“耿员外,准确来说耿少爷这个不是病而是毒。”耿员外奇怪道:“先生的意思是我儿子是中毒了。”公孙策点了点头,耿员外问道:“那先生可知道这是什么毒吗?”公孙策道:“如果我判断没有错的话,这是应该尸毒。”耿员外听闻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旁的老太太听公孙策这么一说,便哭着骂了起来:“这天杀的鬼差啊!我孩子只是冲撞了你一下,就下这么狠手啊!要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的,这让我老太婆可怎么活啊!”看着哭闹的老太太,耿员外忙让两个丫鬟将老太太馋走。耿员外道歉道:“我老伴担心孩子才这样的失态,让先生见笑了。”公孙策说道:“自己孩子病成这样,换做我也好不到哪去。” 耿员外说道:“先生,如果真的是尸毒,那这个尸毒是不是鬼差给我儿子下的诅咒。”公孙策说道:“耿员外,我就是个郎中看病还行,这种鬼怪之事我不懂,也不好妄加猜测。”耿员外一指包拯问道:“你这位义兄是道门中人,可了解阴阳鬼怪之类的事?”包拯忙回道:“耿员外,贫道修的是易经八卦,对阴阳鬼怪没有涉猎,这个我也不了解啊。”耿员外忙说道:“我只是随口一说,道长不要在意。”耿员外回头对公孙策说道:“对于小儿的尸毒,先生可有解毒的方子吗?”公孙策说道:“耿少爷的毒虽尚未入骨,却也侵入五脏六腑,伤及内脏,才昏迷不醒,现在耿少爷应该是吃的不多,还经常吐。”耿员外听公孙策这么说,忙附和道:“对对,小儿自从得了这个病后就是吃的不多,还经常吐。白先生,你是第一个能把病看到点子上的,前面那些个庸医来了以后看两眼,就开始给药,不是内服的就是外敷的,这些药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制成的,小儿吃了药就吐,抹上药就疼的哼哼。只有先生一人是号脉问诊,不嫌弃小儿身上的烂疮和腥臭,还查看了小儿的全身,今日小儿的病全仰仗先生了。”说着耿员外起身,对这公孙策一躬到地使了个大礼,公孙策忙起身相扶,连连说使不得。 两人再次落座后,耿员外问道:“先生,不知小儿的毒该如何解啊?”公孙策说道:“耿员外,这个毒我判断是尸毒,却无法完全证实就是尸毒,更不知道该如何解毒,但我却有一个排毒的法子可以试上一试,至于能不能治好少爷,这个就要看他的造化了。”耿员外说道:“先生有什么手段尽管施展,小儿的造化就看他自己的了。”公孙策再次强调了一次说道:“耿员外,我只会这一个法子,若不行,你就另请高明给少爷解毒。”耿员外说道:“先生不必谦虚,我相信先生一定能药到病除。”双方这么客气下去,到天就黑都完不了,公孙策便一转话题说道:“耿员外,咱们现在就准备东西给少爷排毒吧!”耿员外说道:“对对,这个排毒要紧,不知这个排毒需要我为先生准备什么东西?”公孙策说道:“需要准备一张夏天用的竹床,床面可以透气的那种,床上需要有一个拱形的东西蒙上棉被来保暖,不能让棉被贴在病人身上,床下需要一个大木盆,来盛药液来熏蒸病人。这样熏蒸病人会大量出汗,你需要给病人多准备点小米汤之类的清汤,多给病人喂点,即便他吐也要慢慢喂,这样才能加快排毒。”公孙策又提笔写了一个方子交给耿员外,说道:“按这个方子抓药,多抓几付,用大锅熬药汤用来熏蒸。”耿员外对一旁的管家说道:“都听听清楚了吧!”管家点头表示明白,耿员外说道:“那赶紧去准备。” 有钱好办事,不一会儿东西就弄齐了。一张竹床放到了后屋,一个打鱼用的长竹笼被剪来一半,棚在竹床上盖上被子,成了一个熏蒸的小笼子。准备了两个大木盆,一个放到床下一个备用,药就是普通的药材,也很快买来了,送到厨房用大锅开始熬药。药是按公孙策的要求水烧开煮出了味道,就端过来倒入大木盆里,这一切都弄好了。几个家丁把耿大少爷抬到竹床上,用竹笼和被子搭成的小笼子给他盖上,前后盖严只留一个脑袋在外面,开始熏蒸。这一切都弄好了,耿员外问公孙策:“先生,这个法子多久能有效果?”公孙策说道:“我估计需要要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才能有效果,至于效果怎么样,这要看少爷的造化了。”耿员外点点头,让管家给两人安排地方休息。 管家请公孙策两人去这个小楼的楼上休息,等耿大少爷有反应了再请他们下来,安排人端来茶水糕点,留下一个小丫鬟在楼上侍候两人。这个小楼二楼的格局和一楼不同,中间是一间南北通透的大客厅,左右各有间屋子。客厅里靠南北窗户都有桌椅,透过窗户可以将前后院一览无余。公孙策两人就坐在南侧的窗户这喝茶,可以将前院的情况尽收眼底,低头可以看见楼下家丁,端着盆提着桶不时的进出给耿大少爷换熏蒸的药。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看见闫老道被一群人簇拥着从大门进来直奔客厅,一个家丁从前院跑到后院,到了楼下和管家说了几句话,管家进了屋子,不一会儿耿员外和管家急急忙忙的去了前院。有一炷香的功夫,才从客厅里出来,耿员外毕恭毕敬的将闫老道送出来大门,闫老道的两个徒弟还抬着一个箱子,不知是他的法器还是耿员外送的东西。公孙策两人看着闫老道从街道上消失后,展昭的身影在闫老道走过的路线上一晃而过。 送走闫老道耿员外又回了小楼,耿员外和老伴坐在儿子旁边,就这么瞪眼看着儿子的反应。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转眼就一个多时辰了,耿大少爷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虽然楼下没人上来催问,但楼上的包拯心里有点没底了,但有个小丫鬟在,也没办法明着问,便给公孙策使了个眼色,示意了一下楼下,公孙策给包拯做了等的手势。两人便继续在楼上喝茶聊天,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突然听见楼下有人喊,“少爷睁开眼了!”这一声虽说不大,但在楼上楼下都听的见,这一声过后随即又安静下来,只有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公孙策给包拯两人听见声音起身准备下楼,这时管家已经跑了上来,对着公孙策一躬到地,说道:“先生真是神人,少爷睁开眼了,老爷请先生下去看看少爷。”公孙策说道:“尊管过誉了,我这就下楼看看少爷。” 第十二章 公孙策两人随管家下楼进入后屋,见公孙策进屋耿员外老两口子,又是一阵道谢。公孙策和他们客气几句,便到床边查看病人,只见躺在竹床上的耿大少爷已经不是昏迷状态,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估计是难受脸还不时的抽搐一下,还能慢慢的转动的自己的脑袋好让自己舒服一点。公孙策看了看耿大少爷的精神状况,撩开眼皮看了看眼睛,检查了一下身上的烂疮,又用丝线给他号了一次脉,弄完这一切才退出后屋,众人也跟着来到前面客厅。 到了客厅公孙策的表情凝重的对耿员外说道:“耿员外,虽然目前来看这个办法对耿少爷有效,但排毒速度太慢,耿少爷的状况不是特别理想,能不能撑到将毒全部排完还在两可之间,为稳妥起见,耿员外还是赶快找高人来看看能不能给少爷解毒。”公孙策的话让刚刚有好脸色的耿员外,又成了愁眉苦脸,耿员外叹了口气说道:“先生,这高人可去哪里找啊!”公孙策说道:“我这个法子未必能治好耿少爷,但延缓恶化还是可以的,耿大少爷也就能撑一段时间,你可以在这段时间里,在附近的州城府县打听打听有没有知名的大夫郎中,或许还有更快法子治好耿少爷。”公孙策又拿出纸笔写了一个方子,交给耿员外,说道:“这是调理的方子,让少爷吐的不严重时喝下去,希望可以帮他多撑几天。”耿员外接过方子,忙让人去抓药。随后公孙策又交代了一些耿大少爷熏蒸的注意事项,便告辞准备离开。耿员外一定要留俩人在家住几天以表感谢,被公孙策婉言谢绝,耿员外又让人拿来五十两银子送给公孙策,公孙策以没能给耿大少爷看好病为由推掉了,耿员外千般恳求,最后公孙策只拿了一吊钱的诊金,耿员外又另外送了一盒上好的花茶当谢礼,并让管家驾车送公孙策两人回住处,耿员外一直送两人出了村口,目送车辆远去这才回去。 此时太阳已经西斜,管家驾车直接把两人送回了冯庄小庙。小庙那依旧有一堆人在那聊天,见骡车拉着公孙策两人过来,都在那好奇的看着。公孙策两人下车后,管家客气了几句便驾车离开。小庙旁的人堆里走出来一个人,是昨天那个给包拯找活干的那个老头,也就是这个冯庄的族长。上前对公孙策两人施了一礼,询问刚刚是什么情况,公孙策简单的说了一下。虽然公孙策没有明说是谁看病,但耿家的管家这个族长还是认识,管家恭敬的样子也都看在眼里,自然明白公孙策省略掉的部分是什么,好好的恭维了一下公孙策,才回人群里聊天去了。和族长聊完公孙策两人回白毛家,白毛家的小孙女正在家门口和几个小伙伴玩,看见公孙策两人先是一愣,随后蹦起来就往家里跑,边跑还边喊:“奶奶,他们回来了!”随着小女孩的一嗓子,白毛家里的和黑毛家老太太,外加一个年轻人都从家里出来了。 看见公孙策两人,黑毛家老太太冲上来一把拉着包拯,说道:“仙长啊!可把你给盼回来了,你这一天上哪去了啊!”包拯说道:“老人家您找我这是有什么急事吗?”黑毛家老太太说道:“可不是有急事嘛!今天我都没让我家大壮出去找人,就在家里等二头,下午的时候二头回来了,我就赶紧让大壮去镇上找你,却没有找到,要是二头再出去,就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了,我那可怜的儿媳妇又没着落了。”包拯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要耽搁了,我们现在就去二头家吧!”那个年轻人,也就是黑毛的儿子大壮在前面带路,一行人赶奔二头家。 到二头家门口,见大门开着,大壮直接迈步进了院子,高声喊到:“二头!在家不,出来一下。”随着大壮的喊声,一个年轻人从屋里推门出来,这是一个面相憨厚有点微胖的农家汉子,见院里进来这么一堆人,对大壮说道:“大壮哥,啥事?”大壮说道:“胖头,我不是来找你,二头在那呢?让他出来一下。”叫胖头的年轻人说道:“二头哥喝多了,都喝摊床上了,根本出不来。”大壮说道:“下午后半晌见人把他扶回来了,到现在还没醒。”说着大壮迈步进屋,后面的人也都跟着进了屋。这个屋子布局是整体一间屋子,没有分隔房间,靠西边是一张大炕住人,东边靠墙边是一个灶台生火做饭,屋子中间放了一个八仙桌子算是正厅。此时西边炕上躺着一个人,应该就是二头,正盖着被子正呼呼大睡,满屋子都是酒气熏天的,大壮到炕边用拳头杵了二头几下,一点反应都没有,睡得和死猪一样。大壮转身对包拯说道:“仙长,他这个样子能行吗?”包拯看了看睡死在床上的二头,摇了摇头说道:“这样不行,等他醒了再说吧!”大壮说道:“仙长,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等他,他如果醒了我再去叫你。”一行人除了大壮留下,其他人又都回了白毛家。回来的路上包拯两人了解到,那个胖头是二头二叔家的三儿子,二头爹娘死的早,一直都是他二叔照顾他。这次送二头回来的是他的两个小弟,这俩小子把人一送回来就跑了,他二叔不放心就让胖头就来照顾一下二头。 回到白毛家里时,看见白毛老爷子也回来了。本来今天白毛老爷子要去二头家门口等二头回来,却碰上黑毛家老太太也去二头家等人,两个人都耗在这,也没什么用,于是白毛老爷子便又出门找人去了。这才刚进门,就看见这一群人回来,问了问情况,便赶紧让家里的做饭,吃了饭好去替大壮回来。白毛老爷子没有看见展昭,又问了问展昭去那了,包拯解释说年轻人爱玩,不知道跑哪玩去了,到晚上他自己就回来了。等到吃晚饭了展昭没有回来,到天黑掌灯了还没有回来,白毛老爷子又坐不住了又来问包拯:“你那个小徒弟还没有回来吧!用不用去找找看,万一出个什么事就不好了。”包拯一脸轻松的说道:“放心吧!老爷子,这家伙命大,不会有事的,还到回来的时候他自己就回来了。”看包拯和公孙策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白毛老爷子也不在说啥了,只能感叹这俩当师傅的真心大。 一直到定更天展昭才回来,还提了两条鱼,进门把鱼交给了白毛家里的,让明天改善伙食。白毛老爷子问展昭去那玩了,展昭推说是去河边抓鱼玩过点了,路不熟又走岔了路,才现在回来。白毛让家里的给展昭做饭,展昭说不用了,在外面自己烤了一条鱼吃。这时大壮回来了,说是二头醒了来请包拯过去看看。包拯三个人和白毛老爷子跟着大壮赶奔二头家。 到二头家时,二头正坐炕上吃饭,胖头在一旁陪他聊天。一群人唏哩呼噜的进屋,把二头给吓了一跳,问道:“大壮,你找这么多人来干嘛?”大壮回道:“找人给你算个卦。”二头警惕的说道道:“为什么给我算卦?”大壮说道:“还不是为了找我媳妇。”一听大壮这么说二头当时就急了,提高声音说道:“还有完没完了,官府都证实你媳妇不是在坟地那出的事,那就说明你丢媳妇跟我没关系,你怎么还来折腾我啊!”大壮说道:“怎么就成折腾你了,就给你算个卦,钱又不用你出,也不用你干啥,你就配合一下就好了。”二头说道:“那干嘛不给你算,非要找我啊!”大壮说道:“给我算没用,因为你是最后见到她的人,仙长说给你算才最准。”二头看了看包拯,对大壮说道:“只听说找亲人算的,没听说过谁看见就找谁算的,这个老道靠不靠谱,说不定就是骗你玩的。”一旁的胖头插话道:“二头哥,可不能这么说,这个老道是个活神仙,昨天他给黑毛大娘算了一卦老准了,让黑毛大娘写了个字,就算出来黑毛大爷没了,也算出来大壮嫂子丢了,可厉害了!”大壮说道:“胖头说的都是真的,这个仙长就是个活神仙,我媳妇能不能找到就靠他了,你就让仙长给你算一卦吧!”二头一摇头说道:“那也不行。”大壮生气道:“怎么就不行了,用你一回怎么这么难。”白毛老爷子在一旁见大壮说话变的这么冲,忙打断大壮,对二头说道:“二头,都是一个村的街里街坊,能搭把手就搭把手,这又不是什么难事。”二头为难道:“白毛大爷不是我不让算,而是不能算。”白毛老爷子奇怪道:“怎么就不能算卦了。”二头说道:“我是干打墓穴的,是活人的最后一程,死人的第一站,属于是阴阳买卖,要靠命格护阳寿,命格示人则有损阳寿,算卦就露了命格泄了天机,弄不好会把我搭里边的。”一旁的胖头说道:“二头哥,干打墓穴的还有这个讲究,怎么没有听你说过那。”二头瞪了胖头一眼,说道:“给你说这些干啥,你爹又不让你干这一行。”二头这么一说,到把白毛爷俩给弄的没话说了,大壮看向包拯问道:“仙长,这个打墓穴的还有这个讲究吗?”包拯摇摇头说道:“毕竟隔行与隔山,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这一行的讲究。”二头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没有办法再让包拯给二头算卦了,一行人便离开二头家,回了白毛家。 到家一说情况,黑毛家老太太又哭了起来,白毛家里的也跟着掉眼泪,白毛老爷子和大壮是唉声叹气的不吭声。见这个情景,包拯站了起来说道:“大家先不要这样灰心丧气的,明天我再去找二头谈谈,看看他这一行都有什么忌讳,有没有不损他阳寿的算命办法。”一筹莫展的白毛老爷子,见包拯这么说,忙谢道:“那就有劳仙长了。”接着一转身对大壮说道:“大壮,这事本来跟二头没有关系,是咱们有求与人,你找个时间去跟他喝点酒,一来看看能不能让二头配合一下咱们,二来打听一下当时还有没有其他人从坟地走过,如果有就不用再找二头了。”大壮点头表示明天中午去看看,白毛老爷子看了看外面,时间已经过二更天了,说道:“已经这么晚了,今天就这样吧,大壮扶着你妈先回家,有事明天再说。”大壮扶着他妈回家,送他们娘俩出门后,白毛老爷子老两口子和包拯三人也各自回屋。 第十三章 回屋后坐到炕上,包拯三人对面而坐,展昭拿出来一个张宣纸,上面有描下来的一副画,看样子是一个拓片,上面是一些奇怪的文字。公孙策看到这些文字后,奇怪的问道:“这些是看起来像是金鼎文,你这是弄回来个什么东西?”展昭说道:“这就是耿大少爷从河堤上拿回来的东西,但这不是原版,原版不知已经被人拿走了,这是闫老道自己偷偷画下来的赝品。”包拯说道:“这么说还有人要这个东西,知道是什么人吗?”展昭说道:“闫老道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就知道是外地人出高价卖这个东西。”包拯说道:“那你这个赝品是怎么从闫老道那得得来的?”展昭一笑,说道:“这个你就不要管了。”包拯看着笑的很开心的展昭,说道:“你不会是又用江湖上那一套吧?”展昭一摆手,信誓旦旦的说道:“怎么会那,我现在都是官府的人了,早就不用江湖上的手段了,我是靠讲道理把东西要过来的。”包拯随即问道:“死不了人吧?”展昭随口说道:“我下手有分寸……”话说到一半,展昭知道被包拯给绕进去了,尴尬的笑了起来。包拯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在追究这个事,说道:“说说闫老道的事吧!”展昭一扫尴尬,眉飞色舞的讲了起来。 当时展昭跟在闫老道后面出了耿家的大门,外面已经有一群人在等着了,搬着纸扎的金童玉女,大牛大马,金山银山,扛着成麻袋的纸钱元宝,香火蜡烛,还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猪头羊头牛头等祭品。见闫老道出来,一个家丁的给闫老道牵过来一头驴,扶闫老道上了毛驴。一个管事的人开始招呼人出发,一群人有的扛着有的抬着跟在闫老道的毛驴后面出发。向东走出了村子就是河堤,沿小路上了河堤,顺着南北方向的河堤一路向北走了下去。这一路跟着去的人可不止耿家的人,还有很多跟着看热闹的老百姓,展昭就混在这些看热闹的人群里,一路跟了下去。沿着河堤走了五六里路,河道由正北方向转向东北,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弯道,这里所有的事都发生在这个河流弯道上。 在这个弯道的河堤上有一条倾斜向下的小路,这是一条被人踩出来的小路,小路两侧是密集杂生的高大树木,半人多高的杂草灌木将树木中间的空隙给填的满满当当。沿小路向下走不到两百米远,小路两侧没有了高大的树木,只有一些小树苗和灌木杂草,视野也变得开阔了许多,可以看见河道里有人在摆香案供桌之类的东西。但闫老道没有直接去供桌那边,在小路上一个插着小旗子的地方停了下来,让抬着祭品的人在小旗子那放下两样祭品,又让人焚烧了一些纸钱元宝,然后拔出宝剑,围着旗子转动,口中念念有词却听不清念的是什么,念着念着闫老道伸手从衣服里拿出一张符纸,插在宝剑尖上,迎风一抖符纸,“嘭”的一声符纸自燃起来,闫老道大喊一声:“着!”将宝剑向着西南方向用力一挥,燃烧的符纸飞向空中转眼就烧光了,只剩一缕轻烟,但这张小小的符纸竟在空中飞出一条直线,没有完全没有受风的影响,闫老道这一手相当漂亮,耿家的人包括看热闹的老百姓都被这一招给镇住了,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闫老道。闫老道也很享受这样的感觉,做完这一切后耍了个剑花将宝剑回鞘,迈着方步顺着小路走了下去。 现在是春冬交替的时节,河道正中的水流也不是很大,却也有二十多米宽的样子,水流颜色分成两段,上游方向水流清澈下游却是混若泥汤,供桌摆的位置正对这两种颜色的分界线。在河道旁靠近水流的位置清理出一片空地,供桌就摆在空地上,供桌背对河堤正对水流,上面摆着几个牌位和几样简单的贡品。供桌对面更靠近水流的位置还有一个法坛,这个法坛是背对水流,正对着供桌安放的。闫老道一出现,有管事的忙过来迎接,引领着闫老道前往法坛。闫老道去查看了法坛上的东西,其他人开始在供桌上摆放祭品,安置其他东西。展昭挤在人群里离老远看了看桌子上的牌位,也看不太清好像是阎王判官之类的神位。 在正午之前一切都准备停当,在一旁有一个小型的日冕,一个家丁死死的盯着上面的指针阴影。一到午时三刻,这个家丁点燃了炮竹,炮竹一响闫老道迈步上法坛。此时的闫老道披头散发怀抱宝剑,上法坛后闭目而立一语不发,等炮竹声一停,闫老道猛然间圆睁二目,宝剑一晃一张符纸已经插在剑尖上,迎风一抖符纸自燃,在法坛前的插在香炉上的一把香,宝剑从上面一过,符纸“嘭”的一声火苗变大,将一把香全部点燃,闫老道随即大喝一声:“鸣炮扣门,焚香迎神!急急如律令!”声音未落闫老道已踏罡步走七星,口中念念有词开始作法。闫老道挥舞着宝剑,念着听不清的咒语,折腾了有一盏茶的时间,伸手将法坛上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片布,闫老道抓起那块布在手中一晃,扔向空中用宝剑挑起,从香火上将布引燃,用宝剑挑着燃烧的布不停的挥舞,直至布全部烧完。布烧完,闫老道继续踏罡步走七星,接着作法,整个作法过程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当完作法闫老道累的满头大汗,一旁的小徒弟忙给拿了个马扎让闫老道休息,耿家的人开始焚烧纸人纸马元宝纸钱之类的东西。等这里所有的事情都弄好了,闫老道和耿家的人打道回府。 闫老道和耿家的人回了耿家,展昭就在耿家门外的一个胡同里等着,直到闫老道和小徒弟出来,展昭便在闫老道后面一路跟了下去。闫老道自己有一辆驴车,这是一个平板车,小徒弟抬的那个箱子放在车子上,随后师徒三人上车。两个小徒弟坐在前面赶车,闫老道挺胸抬头的坐在车上的箱子上,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估计耿员外没少给闫老道赏钱,闫老道甚至没有注意身后还有一个人一路跟着他们。这种平板驴车速度快了颠的厉害,所以小徒弟慢慢悠悠的赶着车走,以展昭的脚力很轻松的就能跟的上。 展昭跟着闫老道走了估计有十里路,到了一个道观,这个道观处于一个小村庄旁边,来来往往的行人不多,但也不算少,过往的行人看见闫老道,都会和闫老道打个招呼。小徒弟停住了驴车,三个人下了车,一个小徒弟开门将驴车赶了进去,随后关上了门。见三人进去后,展昭到近前看了看,这是个早年间建造的道观,墙上的砖有好几种颜色,应该是多次修缮过,道观的门头上有一个很破旧的牌匾,上面写着三个大字“清风观”,两扇没有上漆的薄板大门,上面还贴着一对已经掉色的道祖门神,院墙是半截土胚半截青砖,有三米多高,从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样子,但从院墙露出来的屋顶来看里面应该有两层院子。展昭并不准备现在就进去,打算等天黑之后再去找闫老道。现在天色还早,展昭在附近转了转,见在道观不远的一个小树林,便在小树林里点了堆火休息一下。 天刚刚擦黑,展昭就来到道观外面,绕到西南角从西侧翻墙进去。这里是道观的后院,展昭翻进来的地方是一块空地,堆着一堆堆的柴火和草料,一旁就是驴棚,还挂着一盏小油灯,毛驴正在里面不紧不慢的吃草料。南面是道观的正殿,正殿坐落在道观正中央,将道观分成前后两个院子,正殿两侧各有一条路连通前后院。北面和东面各是一排小瓦房,其中东面的小瓦房还有灯光。道观的正殿对着后院也开了一扇门,这扇门此时正大开着,里面是正殿内神坛背面,被神像和幔帐挡着视线看不见正殿内的情形,却可以听见闫老道高声说话的声音,以及飘出来的酒肉香气。展昭从上午在酒楼吃过饭以后,一直到现在都是水米没打牙,一闻酒肉味,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响了起来,展昭决定先找东西填饱肚子,再去找闫老道。展昭轻手轻脚的来到东面亮灯的屋子前,偷偷看了看里面没人,迈步进屋打量了一圈。这是道观的厨房,里面有一个煤灶还在呼呼的烧着,火上面一口大锅正冒着热气,上面有一扇蒸笼在蒸着什么东西。展昭伸手掀开了蒸笼盖子,一股肉香气扑面而来,里面蒸的是一个肘子和一条鱼。一旁的案板上还有一个瓷盆里面扣着一大块生肉,一个竹筐里放着十几馒头,地上的水缸里有几条大鱼游的正欢,厨房正中的桌子上还放着几壶酒,看来闫老道在耿家那里捞了不少油水,才能玩命的在家改善伙食。展昭也不客气,伸手将蒸笼里的肘子拿了出来,又在竹筐里拿了几个馒头,捎走了一壶酒,展昭拿着这些东西躲到墙根的那个柴火垛旁,开始喝酒吃肉。直到吃饱喝足,闫老道和他的徒弟都一直在正殿里吃喝,也没人去厨房看看,更不知道后院有人偷吃他们的酒肉。 展昭酒足饭饱后,将盘子酒壶之类的东西送回厨房,又在后院找了一块布包住自己的脸只漏一双眼睛,然后从正殿一侧的小路绕到前院。前院相当空旷没有其他建筑物,院子正中有一个铁铸的大香炉,香炉两侧种着两排松柏树,形成一个从道观大门直通正殿的通道。展昭穿过松柏树来到香炉旁,转身看向正殿,可以看见正殿内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满了酒菜,闫老道坐在正中脸对着大门,两个小徒弟分坐在两侧,闫老道正一边喝着酒吃着肉,一边对着徒弟高谈阔论。正殿大门上挂着两个灯笼,可以将香炉至正殿大门中间这一段照亮,这个层度的亮度可以让屋里的人可以一眼看见院里的人,但展昭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竟然没人发现他,连正对门口的闫老道也没注意外面站着个人,让展昭很郁闷,有种闯进屋子砸桌子的冲动。但闫老道毕竟也不是大奸大恶之徒,展昭已经吃了人家的酒肉,在进屋子砸人家的桌子有点不合适了。展昭转身去墙边找了一块砖头,来到香炉近前,用力砸在香炉上,“咚”的一声巨响,夜深人静的突然这么一声,连展昭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这突如其来的响声,直接把屋里的师徒三人给弄蒙了,直直的盯着外面,隐约可以看见院里站着一个人,还没来得及看清外面是谁,院里的就人喊了起来:“屋里有喘气的没有,出来说话。” 第十四章 听到外面的喊声,闫老道领着两个徒弟迈步出了正殿,站在正殿门口的台阶上向下看,只见香炉前站着一个人,一身青衣看起来像个书童打扮,脸上蒙着一块布只漏一双眼睛,挺胸抬头负手而立,看架势像是个练家子。大晚上的自己家里冷不丁的跑进来个人,这个人还蒙着面,换做是谁都不会高兴,闫老道自然很不爽,没好气的问道:“你是干嘛的?如果是求签算命明天请早,今天打烊了,赶紧走啊!别妨碍我吃饭。”闫老道不但丝毫没有强盗入室该有的反应,还把展昭当成了求签算卦的,展昭冷笑着说道:“老道,求签算卦有必要蒙面吗?”闫老道一眯眼睛坏笑着说道:“你是不是脸上也长满了疮,想让我给你驱邪吧!”展昭一指闫老道,怒道:“咒谁那!你才满脸疮,你全家都满脸疮。”被展昭一骂,闫老道也不客气,高声回道:“嘴放干净点,没疮你干嘛把脸包起来。”展昭回道:“干嘛包起来,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说着清了清嗓子说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停!停!停!”展昭还没说完,就被闫老道给打断了,“我说你是个劫道的吧!”展昭回道:“很聪明嘛!”闫老道说道:“你一个劫道的,就好好劫你的道,跑我家来干什么?”展昭说道:“到这来当然找你了。”闫老道说道:“咱俩根本就不认识,你找我能有什么事。”展昭说道:“找你要一样东西。”闫老道一摆手:“打住,我为人很小气,不管你要什么都给不了你,赶紧走吧!”展昭被闫老道给气乐了,一指自己:“看看我这身行头,你也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职业,我能空手回去吗?”闫老道两只眼睛盯着展昭说道:“这么说你还想来硬的了。”展昭:“你还说对了,今天就来硬的,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闫老道一捋胡子,笑道:“能把你怎么样,既然你敬酒不吃罚酒,那今天就让你看看道爷的手段。”说着闫老道一挥手:“老二,为师教了你这么久,该让你历练历练了,拿他练练手,不要下手太重,教训一下就行了。”闫老道身后的一个小徒弟抱拳谢了师傅,迈步下了台阶。闫老道的这个二徒弟,看着有十五六岁,一张稚气未退的娃娃脸,身体很壮实,看来给闫老道当徒弟伙食不错。二徒弟走到展昭跟前两米远的地方停住脚步,一句话也没说,对着展昭摆了一个姿势准备开打,看见这个姿势展昭眼前一亮,说道:“呦呵!小擒拿手!”闫老道见展昭看出这是小擒拿手,带着骄傲的说道:“可以啊!小子,还知道小擒拿手,不过这可不是一般的小擒拿手,一会儿就让你知道它的厉害。老二,上!”闫老道一喊上,二徒弟一个箭步就冲了上来,一拳冲出当胸就打,展昭一个侧身躲了过去。二徒弟见一拳打空,紧接着就出了第二拳第三拳,一拳比一拳猛,一拳比一拳快。虽然二徒弟拼劲全力,但都被展昭轻松躲开,伤不到展昭分毫。展昭仔细查看二徒弟用的招数,发现他用的不是正宗的小擒拿手,里面夹杂着罗汉拳形意拳七伤拳的影子,是好几种拳法拼接起来的大杂烩,并且衔接的不太连贯,漏洞太多。和二徒弟打了一会儿,见他也打不出新花样了,展昭找了一个空子,脚下一个绊子将二徒弟摔了个狗啃泥。二徒弟却不服输,爬起来接着还打,没两下又被放趴下了,爬起来还要再打的时候,闫老道说话了:“老二,给我回来。”听见师傅的话二徒弟气呼呼的上了台阶,闫老道对着二徒弟训斥道:“让你平时不好好练拳,现在技不如人,还耍什么横,丢人现眼的玩意,老大,你上去教训教训他。”闫老道话音刚落,一旁的大徒弟,从台阶上一跃而下。 大徒弟对着展昭一抱拳,也没有说话,和二徒弟一样亮了个小擒拿手姿势。展昭伸出一只手向大徒弟招了招手,示意大徒弟直接上。大徒弟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出拳就打。大徒弟的功夫明显比二徒弟强,出拳更快更猛,但依然伤不了展昭。展昭闪转腾挪间,抽了个机会使了一个绊子,大徒弟又被放翻在地。大徒弟爬起来没有再打,而是看向闫老道,闫老道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回来,大徒弟退回台阶。闫老道迈步下了台阶,来到展昭近前,一抱拳:“壮士,连败我两个徒儿,却不露一招半势,壮士的功夫贫道佩服。既然是练家子,都是江湖路上的朋友,却不知道壮士是何方高人,今日驾临小道观,有何贵干?”打了这么两场,闫老道见展昭茬子硬,有点服软的意思。展昭见闫老道开始客气,也跟着客气起来,一抱拳说道:“今天来这里,是向你求一样东西,希望道长能忍痛割爱。”听展昭这么说,闫老道眼睛就是一转,随即说道:“只要是贫道的东西,壮士想要只管拿去,但不知壮士要的是何物。”展昭说道:“我要的是,耿家大少爷从河堤上拿回来的那块布。”闫老道听见展昭的话,哈哈大笑起来,展昭见闫老道不给回复还笑了起来,问道:“道长,你在笑什么?”闫老道带着满脸的笑容说道:“那个东西我白天已经烧给鬼差了,想要的话,恐怕你得去趟地府了。”展昭用鼻子哼了一声,说道:“道长,当着真人别说假话,白天我也在场,东西有没有烧掉,你我心里都有数。”听见展昭的话,闫老道的笑容瞬间消失,很硬气的说道:“既然你不信贫道说的话,那就多说无益,手底下见高低吧!”说着将道袍压紧,依然是一个小擒拿手的姿势,对着展昭一招手,说道:“年轻人不要说我欺负你,让你先出手。” 听闫老道这个话头,是人家根本不承认有这个东西,认定展昭是来找茬的,直接就要动手了。看着一脸自信的闫老道,展昭不削的一笑,知道今天不收拾这老道一顿,估计是拿不到东西了。展昭也不再客气,一跃而起冲着闫老道当胸就是一脚,闫老道别看年龄不小,但反应很快,一闪身躲开这一脚,刚站稳脚步便出拳打向展昭,两人插招换势打在一起。还别说这个闫老道的功夫真的比两个徒弟强不少,虽然他的这种七拼八凑的拳法漏洞百出,但闫老道用起来,靠着快稳准竟能弥补不少漏洞,但闫老道的功夫和展昭比起来还是差太远了。十几个回合刚过,被展昭一脚踢在屁股上,闫老道被这一脚给踢的往前跑了几步,一下子摔下台阶下面。两个徒弟见状,赶紧跑下台阶,将师傅搀扶起来,闫老道起来后对徒弟说道:“去把我的宝剑和百宝囊拿来。”二徒弟转身进正殿,拿出来一把宝剑和一个百宝囊。闫老道挎好百宝囊,拽出宝剑,一指展昭:“小子,这是你自己找的,不要怪道爷心狠,今天就给你放点血,让你记住你家道爷的手段。” 说完挺剑就刺,展昭迅速闪身躲开。闫老道见展昭躲开,挥动宝剑挂带着风声连刺带砍,招招直奔要害。闫老道招招要命下了死手,展昭也收起了玩的心态,提起精神全力应对。其实闫老道的剑法也很一般,只是三尺长剑挥动开了,逼得展昭一时之间无法近身,没有出手的机会。两人打了一会儿,终于展昭抓住闫老道一个破绽,躲开剑锋欺身而进,一脚踢在闫老道胸口,把闫老道踢的后退了几步,站立不稳四脚朝天的躺倒在地。没等闫老道起来,展昭便迈步上前一脚踩在闫老道拿剑右手的手腕上,疼的闫老道抓在手里的宝剑也松了,展昭趁机将宝剑从闫老道手边踢开,然后用脚尖一挑宝剑,随即伸手将其挑向空中的宝剑抓在手里。这一系列动作奇快,转眼间宝剑已经从闫老道手里到了展昭手里,展昭刚抓牢宝剑,就看见躺地上的闫老道左手一晃,一个东西飞向自己的面门,忙蹲低一侧身躲开,就在这个东西即将飞到自己肩膀上空时,“嘭”的一声燃烧起来,转眼间成了一个火球,以展昭现在的位置,火球会和他的肩膀还有半张脸来个亲密接触。展昭忙腿上使力斜着将自己弹了出去,虽然展昭速度够快,但火球还是把展昭肩膀上的衣服给熏黑了一片,展昭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被火给燎上了。被火燎这么一下,展昭真的急了,拎着宝剑冲向闫老道。闫老道刚刚扔出一个火球,逼退了展昭,赶忙爬了起来,但剑已经被展昭抢走了,忙招呼徒弟再去拿一把来,二徒弟刚回屋,展昭拿着剑就冲上来了。闫老道忙伸手从百宝囊里一个东西扔向展昭,这回展昭看清楚闫老道扔的东西,那是一张黄色符纸,但闫老道却能把它扔的像飞镖一样直线飞行。符纸像飞镖一样直奔展昭,而且符纸在出手后没多远就自燃起来,转眼就成了一个火球。这次有了防备,火球被展昭轻松的躲开,根本伤不到展昭,连延缓展昭向前冲的速度都做不到。闫老道刚扔了三张符纸,展昭已经冲到近前了,闫老道抹头就跑,边跑边喊徒弟一起上。门口台阶上现在只剩下大徒弟了,见师傅喊叫忙跃下台阶直奔展昭,展昭见大徒弟冲过来,用宝剑在他脸前虚晃一招,趁大徒弟躲闪之时,反手一剑用剑脊拍在他右侧大腿的麻筋上,这一拍让大徒弟瞬间就觉得右腿酸麻肿痛,“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抱着右腿吃痛的叫了起来。 正跑着的闫老道听见徒弟喊叫,忙停住脚步回头一看,只见大徒弟抱着大腿惨叫着躺在台阶下,展昭手提宝剑站在一旁,虽然看不清大徒弟伤势如何,但见徒弟抱着腿躺在地上,闫老道顿时急了眼,喊到:“小子,刚敢伤我徒弟,今天贫道我跟你拼了!”说着快速的冲向展昭,双手不停的扔着符纸,要将展昭从大徒弟身边赶走。展昭不停地躲闪着符纸火球,并不断挥舞宝剑向前逼近,让闫老道无法靠近大徒弟。展昭正逐渐将闫老道逼退时,突然身后有金风响起,展昭忙侧身用宝剑向后一架,“当”的一声金铁交鸣,化解了背后的攻势。挡下这一次攻击,展昭随即往侧边一跃,用宝剑护住全身,定睛看向身后的人。那正是闫老道的二徒弟,刚从屋里拿了一把宝剑出来,看见师兄受伤倒地,师傅被逼的无法救援,便悄悄从后面下手,结果也没有得逞。二徒弟见偷袭失败,便手拿宝剑站在大徒弟身前,将师兄护在身后,怒气冲冲的看着展昭。此时闫老道已经被展昭逼到了香炉旁,刚刚赶到的二徒弟站在台阶下,展昭站在两人中间偏右侧的地方,闫老道师徒二人两人成掎角之势,牢牢的夹住了处于中间位置的展昭。 第十五章 三人形成的对峙局面仅僵持了一会儿,便闫老道被打破了。只见闫老道给徒弟使了个眼色后,当先扔出一张符纸火球,冲了上去,却不是冲向展昭,而是冲向道观正殿,并不停的扔符纸火球干扰展昭。二徒弟在闫老道扔出符纸火球的同时,挥舞宝剑冲向展昭。展昭在躲闪闫老道扔过来的符纸火球的同时,也和冲上来的二徒弟斗在一起,仅仅两个回合,展昭抽出二徒弟一个破绽,将宝剑刺向二徒弟的脑袋,二徒弟脑袋一歪躲开了这一剑,展昭并没有将剑撤回,一抖手腕用剑尖横向拍在二徒弟的耳后根,这一拍力量还挺大,将二徒弟拍的向前跑了几步,“扑通”一声趴倒在香炉旁,被拍的一动不动昏倒在地。而在闫老道的方向,看的却像是展昭一剑刺入二徒弟脖颈一招致命,自己的二徒弟连翻个身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这一剑刺死在地上了。转眼间两个徒弟一死一伤,闫老道真的急眼了,他本来是跑向正殿的都已经上了台阶,看见自己二徒弟惨死后,转身冲向展昭。可能是急过头了,这次竟没有扔符纸火球直接冲向展昭,拿着宝剑都不是展昭的对手,更何况现在空手,仅一个照面闫老道就让展昭踢回到台阶下面,在他大徒弟不远地方,被展昭牢牢的踩在地上。 展昭拿着宝剑拍了拍闫老道的脸,问道:“现在怎么说?”闫老道一脸的怒气的说道:“没什么好说的,贫道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展昭居高临下的踩着闫老道说道:“我才没工夫管你的死活,我是说我要的东西那。”闫老道这才想起来,最开始展昭是来要耿大少爷从河堤上带回来的那块布,自己说没有对方不信,才动的手。看着香炉旁躺着的二徒弟,在自己不远处抱着大腿起不来的大徒弟,闫老道看着展昭说道:“那东西真没了,你杀了我,也给不了你。”展昭看着嘴硬的闫老道冷笑了一声:“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只能帮帮你了。”说着迈步走到大徒弟身前,反手一剑敲在大徒弟的后脑上,直接把大徒弟给敲晕了,随后把剑尖杵在大徒弟的心口上,对着闫老道说道:“如果你再不说,你这个徒弟可就也没了!”闫老道见状,叹了口气说道:“你把我们都杀了也没用,那块布真的没了,我当时把它是换出来不假,但它现在不在我手里了,已经被人拿走了。”展昭闻言一惊,问道:“是什么人拿走的?”闫老道说道:“我也不认识他。”展昭说道:“不认识他,你会乖乖的把东西交给他?”闫老道说道:“人家也没有白拿,是出钱买走的。”展昭疑惑的问道:“还有人卖这个东西,知道他拿这个东西干什么用吗?”闫老道说道:“这就不清楚了,他只是说想见识一下阴司之物,可能就是好奇吧!”展昭说道:“你既然知道这是阴司的东西,还把它换出来卖掉,不怕有报应吗?”闫老道带着无奈还有点自嘲的说道:“我都半截入土的人了,还怕什么报应,我这辈子蒙人骗人不计其数,老了老了还能骗一次鬼,这辈子也算值了。”展昭说道:“你骗一次鬼,弄这么一块布回来有什么用?在鬼面前刷存在感吗?”闫老道:“怎会没用那,可以用它卖钱,那个人可是出了定钱的。”闫老道的话让展昭心中一动,问道:“他提前就知道你要换那块布?”闫老道说道:“不是他提前知道,而是他出了定钱之后,我才去换的那块布。”展昭问道:“那个人长什么样子?”闫老道说道:“那个人细高挑身材,焦黄脸一缕稀拉拉的胡子,但说话是外地口音,在他的右侧额头眉毛尖处有一颗黑痣。”闫老道的说的这个人,展昭感觉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皱起了眉头,闫老道见状问道:“你认识这个人?”闫老道的话让展昭回过神,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这个人,你知道他要这个东西干什么吗?”闫老道说道:“他说是想见识一下阴司的东西,顺便搞个收藏,以后也可以凭此物在朋友面前炫耀一番。”展昭笑了笑,这种理由也太天真了,估计闫老道自己也未必信,但肯定是对方出的钱让闫老道心动了。展昭接着问道:“你可还记得那块布上有什么东西吗?”闫老道说道:“那块布像是一张拓片,上面是一些奇怪的东西,说不出是画还是字,还真有可能是阴司的东西。”展昭说道:“你现在能把大概的样子画下来吗?”闫老道说道:“不用画,这种东西很难得,我拿到手里就临摹了下来一份。” 闫老道的话让展昭有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忙说道:“把临摹的东西给我。”闫老道有些迟疑的说道:“如果我把这个给了你,你能放过我们吗?”展昭右手一甩,将手中宝剑钉在台阶柱子的最高处,双手一背说道:“我今天就是来取东西,本无意伤人,如果你早点配合,那会弄成这样。”闫老道低头不语,沉默了许久,长长的叹了口气,对展昭一摆手,当先进入了正殿。展昭也跟了进去,只见闫老道从神坛前的供桌上拿起一张宣纸,走到展昭近前递了过来,展昭接过宣纸,只见上面是一些即像是画又像是字的东西,应该是闫老道临摹下来的。闫老道说道:“那块布是一种东西的拓片,成一条一条的黑块,黑块上有些白色的东西,纸上的这些东西在拓片上是白色的,可能和真东西有些出入,但应该大差不差。”展昭将宣纸收入怀中,说道:“东西我收下了,今天就放了你们三个,以后要少坑蒙拐骗,否则我还来找你。”说着闪身从正殿后门出去了,临走还把厨房里的两条鱼给顺走了。正殿内只剩下闫老道一个人,闫老道走到门口看在趴在香炉前的二徒弟,躺在台阶下的大徒弟,转眼间自己的两个徒弟一死一伤,闫老道颓废的坐在了门框上。这时趴在香炉前的二徒弟在地上动了动,随后猛的爬了起来,把坐在门框上的闫老道给吓的,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去闫老道哪里的经过,展昭讲的是眉飞色舞,包拯两个人静静的听着,等展昭讲完了,公孙策总结了一下:“就是说,你不仅把东西拿走了,还把人家师徒三人都给揍了一顿,临了还顺走人家两条鱼。”展昭说道:“闫老道那个符纸能自燃,我就看出他是个江湖骗子,他那套花里胡哨的把戏偏偏别人还行,骗我还差点,虽然不知道他到底骗了多少人,他的这套把戏唬人绝对一弄一个准。揍他一顿给他长点教训,他肯定会老实一段时间,能少骗很多人,我这也算是间接救人了。”公孙策听着展昭的理由也没再说什么,包拯又问道:“如果闫老道真是个骗子,打就打了吧,那你拿人家两条鱼干嘛?”展昭说道:“咱们吃住在白毛老爷子家里,想把黑毛家儿媳妇的事弄清,那肯定不是一两天的能完的了,咱们几个又身无分文,给不了人家一文钱,白吃白喝多不合适,弄点其它东西补偿一下,也让咱们心安一点嘛!”公孙策说道:“谁说咱们是身无分文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吊钱扔在了炕上,展昭看见钱眼睛一亮问道:“这么说你去耿家看病,买卖开张了,耿员外怎么就给了你一吊钱,不是说五十两银子吗?”公孙策说道:“五十两银子是给人家看好病才给的,我又没有给人家看好病,耿员外还给了一盒茶叶,看起来还挺不错的。”说着公孙策从一旁拿过来药箱,打开药箱拿出一个小盒子,盒子不大是一个彩描的漆盒,上面是一副女子采茶的画面,上面有两个精致的小铜卡子把盒子给锁上了防止误开。展昭催促公孙策:“打开看看是什么茶叶,如果值钱就把它卖了换钱。”公孙策没搭理钻钱眼里的展昭,伸手打开了卡子,掀开了盒子。一打开盒子三人都楞住了,只见盒子里是一个用绸布衬底的茶饼,茶饼中间被人掏空,放了两个小元宝。 三人看着小元宝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良久展昭打破了沉默:“你不是没有给人家看好病吗?怎么还给了你这么多钱,你卖给人家人参了吗?”公孙策说道:“我药箱就是些常用的应急药,哪来的人参。”展昭问道:“那耿大少爷得的是什么病?耿员外怎么舍本,没看好病就给这么多钱。”公孙策说道:“那个耿大少爷不是得病,是中毒了。”展昭闻听中毒立马来了兴趣:“中的什么毒?”公孙策说道:“从症状判断应该是尸毒。”展昭说道:“你还会解尸毒?”公孙策说道:“我那里会解尸毒,我只是教给他们一个排毒的方法,这个法子最多只能让耿大少爷多活一段时间。到时如果耿家还找不到解毒的办法,这个耿大少爷还是活不成。”包拯说道:“那你当时怎么不明说,我还以为你是在那里跟人家客气呢!”公孙策冲着包拯翻了个白眼:“你知道个啥,没看见当时耿员外老两口子的状态,都成什么样子了,我如果说真话,说不定老两口比他们儿子先走一步了。” 展昭说道:“你看是这个毒是他自己感染的,还是被人下的?”公孙策说道:“这个就不好说了,如果想弄清楚,最好你晚上能去河堤上的那个地方看一下情况。”展昭沉吟了一下说道:“那我今晚就去看看,免得夜长梦多。”这时包拯伸手拦住了展昭:“先不要着急去弄这个,还有个事要先去办。”展昭和公孙策疑惑的看向包拯,展昭问道:“还有什么事?”包拯说道:“你晚上去趟二头家里,扮鬼吓吓他。”展昭问道:“不是明天还要去找他嘛!把他吓出个好歹来,明天怎么弄?”包拯摇了摇头:“二头这个人给我的第一眼的印象是胆大心细,而且脑子灵活反应很快,但眼神中却带着些许奸诈。白毛老爷子说做打墓穴的营生是他父亲传给他的,这可不是一天两天事,那个不能算命的规矩,连他堂弟都不知道,八成是他临时编出来的。黑毛家儿媳妇失踪绝对和他有关系,但无凭无据他肯定不会承认,今天先吓唬他一下,我们明天在去诈他一下,看能不能让他说实话。”毕竟现在找失踪的人是他们三个留下来的主要原因,至于耿大少爷中毒这个事可以先放放,简单的衡量了一下两件事情,展昭说道:“那今天晚上我先去二头家。” 第十六章 快到三更时时分,展昭换了身夜行衣,简单的准备了点东西,悄悄的出了门,展昭从前门旁的院墙上翻了出去,沿着胡同去二头家。刚走了没两步隐隐的听见牲口压抑的叫声,展昭猛然间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那帮行脚商人晚上用车拉东西,看样子今天还在拉。好奇心让展昭决定去看看他们在干嘛,然后再去二头家,顺着墙边到了到胡同口,展昭没有急着出去,先探头向外看了看,路上没人也没有马车,声音是从小庙院里发出来的。展昭快速的跑过道路,跑到小庙的大门处,悄悄的探头向里看。只见小庙正殿内点着灯,正门和香炉之间的位置停着一辆车,有几个人正在给车上搬东西。从展昭这个方向正好被香炉给挡上,看不清里面的人在搬什么东西,展昭从小庙正门离开,绕向后面。小庙一侧是民房,一侧是通向后面的小路,展昭顺着小路绕到后面,轻手轻脚的翻墙进去,小庙院内被孩子们给踩的寸草不生,连个隐蔽的地方都没有,展昭只好顺着正殿的侧墙的墙边慢慢走向前面,将自己隐藏在黑暗里,悄悄的探头出去看。小庙院里只有正殿内有灯光,正殿内的灯光将门前照亮了一片地方,一辆马车停在哪里,马脖子上也没挂铃铛,还戴着笼头嚼子,马不时的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叫声。一个人正拉着马的缰绳不让它乱动,还有几个人正从屋里往马车上搬东西,一个人站在台阶上看着,并不时的说几句话,这些人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身边的黑暗处还有一个人。当东西装完后,几个搬东西的人坐在台阶上休息,拉马车的人牵着马车顺着小庙院墙的缺口出去,站着的人走出小庙的大门,送走了马车才转身回来,走到灯光下时正好对着展昭的方向,这是一个瘦高个子焦黄脸一缕稀拉拉的胡子,在右侧额头眉毛尖处还有一颗黑痣。这些人没有在外面多呆,焦黄脸一回来就全部回屋了,展昭悄悄从后面翻墙出去。 出来后展昭就想,这里看见的那个焦黄脸,长相和闫老道说的差不多,特别是那个黑痣,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从闫老道哪里买走布的人,那他要那个东西干什么?他们这些行脚商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如果真是卖货的晚上拉的东西又是什么?拉哪去了?一连串的疑问让展昭好奇不已,想弄明白这些事情,只能从他们这群人身上下手。展昭决定跟上那辆马车看看,它到底去把东西拉到哪里去了。展昭从小庙后面绕出来,上了庙前的道路,不知道今天马车是往那走的,展昭按着昨天晚上马车的方向,向东出了村子追了出去。出村没追出去两里路,就看见前面有一辆马车,不紧不慢的走在路上,深更半夜赶马车,肯定就是他错不了。展昭追上马车后,就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马车顺着大路进去西岗镇,没有在镇子里逗留横穿而过,一路向东走了小道,一路拐弯抹角的上了河堤。河堤上树木茂密道路曲折,再加上晚上能见度低,跟的远了看不清,一个留神在那个岔口拐弯了就跟丢了,展昭加快速度准备跟近点。就在展昭刚刚一提速,突然听见脑后有金风响动,这时展昭正在加速奔跑,忙在奔跑中一低身一溜翻滚躲开这一下攻击。展昭趁翻滚的机会已经向后转过身,稳住身形后抬头观察身后,就在展昭刚一抬头时,一点寒星挂带风声直奔展昭面门,展昭忙向旁一跃躲开了。没等展昭喘口气,紧接着又有三点寒星飞了过来,分别直奔展昭的面门胸口大腿三处,展昭一个后仰倒进了路旁的草丛里,随后一个翻滚躲到草丛旁的一棵树后,展昭刚在树后隐住身形,又有两点寒星从树干两侧,擦着树皮贴着展昭身体呼啸而过。被树干护住的展昭算是暂时安全了,展昭开始快速的计算对方的位置,刚刚没有弓弦声也没有镚簧声,那说明刚才发起的攻击,不是弓箭或者袖箭之类的远攻武器,应该是飞镖飞刀之类的手甩暗器,用这种东西攻击人时,需要和目标保持在二十米以内,这才能保证攻击的突然性,并确保攻击时暗器可以保持足够的力道。如果有人在二十米的内跟踪自己,在这夜深人静的晚上,展昭自信一定能发现对方,既然自己一点都没有察觉,那说明对方不是跟踪自己来的,对方应该是原本就隐藏在这里的。展昭看了看身后,二十米内能藏人的地方不多,接连不断地发射暗器趴着肯定不行,这要站着出手才行,路旁二十米内能藏人的树木只有三棵,展昭从树旁露出一只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三棵树。 全力寻找敌人的同时,展昭还在盘算自己能用的东西,这次出来身上背了一个小包袱,里面是准备吓二头用的东西,然后就是随身的百宝囊,这出来次不是干仗,百宝囊里只装了一些应急的药品小工具之类的东西,没有往里面装武器,除了这两样身上再无他物,没有武器这仗怎么打,成了展昭需要解决的首要问题。包袱里的东西是用不上了,只能在百宝囊里找个趁手的东西,展昭在百宝囊里摸了半天,摸出来几个小瓶子,这些都是装急救药品的小药瓶,展昭拔开塞子挨个闻了闻,把金疮药的那个小瓶子挑了出来,只有这是小瓶子是黑色的,出手时会比较隐蔽,不会像对方的暗器那样有寒光闪动。展昭又把身上的小包袱摘了下来,用手举起来在树的另一侧不断的探头出去,吸引对方动手,自己在树的另一侧露出一只眼睛寻找对方藏身处。展昭用包袱试探了没几下,对方就又发起了攻击,一道寒光直奔包袱的方向而去。对方发起攻击的同时也暴露了位置,对方没有在树下,而是一直藏在树上面,那棵树离展昭只有十一二米的距离,树上面有两个大树杈,人就藏在树杈中间,居高临下的盯着展昭的藏身处。 找到对方的藏身处,展昭先把包袱向一侧扔了出去,包袱刚扔出去,马上有两道寒光射了过去。包袱一扔出去,展昭迅速从另一侧一跃而出,抬手将手里的小药瓶扔向了对方。对方在展昭跃出来了一瞬间,明白上当了,回手对着展昭就准备再次出手。就在却这时看见展昭一甩手一个东西飞向自己,还没等看清是什么东西,就已经快到近前,忙在树杈上一侧身,用树杈护住自己要害,那个东西一下子打在树杈上。“啪”的一声脆响一股烟雾散了出来,树上的人见烟雾散开忙向后躲,慌忙的躲闪让其在树杈上站立不稳,脚一滑从树上摔了下来,树杈离地并不是太高,对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结结实实的摔到了地上。借此机会展昭快速的冲了过去,当展昭冲到近前时,对方还没有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的。这才刚刚从摔得这一下里缓过来,正翻过身趴在地上准备站起来。展昭冲到到近前一脚狠狠地蹬在其屁股上,把他给蹬的一溜翻滚的再次摔倒在草丛里。展昭并不准备给他缓过来的机会,快步追到近前,打算将他踩住,这才刚一抬脚,就见一道白光从下而上滑了过来。这时展昭一只脚还在空中,忙用地上的那只脚忙用力向后一跳,险而又险的躲开这那一道白光。展昭刚站稳身形,对方也已经站起来,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挥刀杀向展昭。展昭手里没有兵器,只得左躲右闪和他游斗,斗了几个回合,展昭发现这个人的功夫一般,但力猛刀沉而且动作很快,弥补了招式上的不足,并且看样子战斗经验还挺丰富,展昭几次抽出对方破绽,要近身夺刀都被他给化解了,为了防止对方用暗器,展昭一次一次抢攻不给他留一丝空闲,但展昭毕竟手无寸铁一时间也拿他不下。 两人斗了多时,展昭伸手在怀里一抓,随后冲其面门抬手一甩,对方忙回刀舞出一片刀花护住面门。展昭趁机近身,抬起右腿踢向对方的软肋,对方又忙挥刀砍向展昭的右腿,但没想到展昭这招是虚招,见对方挥刀砍来,展昭以左腿为轴一个转身右腿扫向对方的下盘。展昭连续的虚招,已经让对方疲于应付,最后这下终究没能躲开,被展昭一个扫堂腿给踢在腿上,仰面朝天摔倒在地上,没等对方有下一步动作,展昭就又补了一脚,这一脚狠狠地踢在对方的软肋上,这一脚踢的对方发出来了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就蜷成了一个大虾米,躺在地上起不来了,手里的刀也掉在了地上。展昭把他掉在地上的刀捡了起来,先在旁边大量了一下,这个人穿着一身夜行衣,用黑布蒙着脸,背后还背着一个刀鞘,身体一侧斜挎着百宝囊,另一侧还多背了一个兜子,估计是用来装暗器的,此时人正疼的躺地上起不来。展昭伸出钢刀把他的百宝囊和另一个兜子的带子都给割断,然后远远的扔了,又在他身上搜了一下,确认他身上没有武器,展昭用刀拍了拍对方的脑袋,问道:“你是什么人?”这会儿对方疼的说不出话,在地上只剩哼哼了。展昭见他不回答,伸手把他的蒙面布给拉了下来,在星光下依稀可以看清长相,这个人竟然是行脚商队里那个看门的中年男子。展昭用刀把中年男子的蒙脸布给割成条,把他的双手绑起来,因为疼痛中年男子暂时还站不起来,展昭伸手抓起他的腰带将他提了起来,提着中年男子回到自己藏身的那棵树哪里,将他扔到了地上,转身将自己的包袱找了回来。 展昭回来时,中年男子已经缓了过来,虽然绑着双手但已经能自己站起来了,展昭站在他对面问道:“说说你是干嘛的吧?”中年男子龇牙咧嘴的忍着疼说道:“这还用问吗?劫道的!”听见中年男子的话,展昭冷笑着问道:“劫道?你不劫前面的车,却要劫我,你这话怎么让我相信是真的?”中年男子说道:“你这身打扮,一看就跟我是同行,没听过贼吃贼越吃越肥吗?”展昭说道:“你这是准备黑吃黑了。”中年男子说道:“原来是这么打算的,但没想到踢铁板上了。我说大侠,打个商量,看在咱们都是同行的份上,我把我抢的东西分你一半,放我一马怎么样?”展昭说道:“咱这一行可是见了脸的人,就必须干掉的,你就不怕我去官府把你给卖了?”中年男子说道:“咱们都是同行,还怕你卖我,你去官府不等于把自己也给卖了。”展昭笑了笑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说说你都有什么东西吧?”突然间一声镚簧的声音伴随着利器划破空气的啸音同时响起,黑夜中一点寒星如闪电一般直奔展昭后心。 第十七章 中年男子听见镚簧的声音后,嘴角隐隐露出一丝得意的笑,这说明他的帮手来了。有镚簧的声音,说明这次应该是袖箭之类的机关暗器,这种暗器一般体积小速度快。展昭听见背后的声音后,再回身用手里的钢刀格挡,第一速度不一定跟不上,第二即这种暗器体积小,自己也未必能挡得住。只见展昭没有去格挡暗器,而是快速的弯腰下蹲,同时把刀平放在后背护住后心。就在展昭弯腰下蹲的瞬间,一点寒星贴着展昭的肩头呼啸而过,直奔对面的中年男子而去,中年男子正得意的等着展昭中招,却看见展昭一弯腰暗器直奔自己过来了,再躲已然来不及了,寒星直奔肩膀,“噗”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扎在肩膀上了。中年男子疼的一声惨叫,同时喊道:“打错人了!”中年男子刚从展昭那一脚缓过来,肩膀就中了暗器,这个暗器的力道还挺大,把中年男子整个人带的向后倒去。展昭却没有等他倒地,就已经转到他身后,一把抓住他的后颈,把他给提起来挡在了身前,同时用刀尖顶住中年男子的后腰,冷笑道:“这是你的同伙吧!”中年男子这会儿疼的呲牙裂嘴,忍着疼在这里放狠话:“没错!我的人来了,你现在把我放了,我让他们留你一条命怎么样?”展昭从中年男子身后露出双眼,警惕的盯着对面,冷冷的说道:“我的命自己做主,不用你操心。” 展昭话音刚落,身后又传来一声镚簧的响声,随后就是利器破空的声音,又一道寒星直奔展昭。这次展昭提着中年男子的后领猛的一转身,将他凌空提起甩到自己身后,当成盾牌挡在了自己身前,迎上飞来的暗器。伴随着“噗”的一声利器入肉的声音,中年男子惨叫再次响彻夜空,这次中年男子小腹中了一招,中年男子在惨叫后,对着黑暗中喊道:“我去!你们是不是要整死我啊!”中年男子连中两招,疼痛已经让他站立不稳,但展昭提着他的后领,硬生生把他提了起来,虽然这样被别人提着让他很不舒服,但这和身上的伤比起来这个已经不叫事了。此刻中年男子已经很惨了,但展昭依然提着他挡在身前当作人肉盾牌,没有放他下来的意思。现在前后都有敌人,展昭拎着中年男子只能慢慢向侧面后退,正退的时候前后两边同时发出镚簧的声音,两道寒星直奔展昭,展昭提着中年男子当作盾牌挡住一侧攻击,同时展昭挥刀如风打掉了另一侧的攻击,这次攻击后展昭依然毫发未损,而中年男子的大腿上又中一招。连中了三招的中年男子有点扛不住了,对着黑暗中喊道:“都给我停手!如果打不准,就别在打了!老子坚持不住了!”展昭边退边对中年男子嘲笑道:“你能确定他们是准备救你吗?你会不会是得罪他们谁了,这是要借我的手弄死你啊!” 中年男子已经连中了三招,现在只剩下半条命了,听完展昭的话,说道:“他们是不是坑我不知道,现在我这样不全是你弄的,今天我落你手里算是倒了霉了!”说完对着黑暗中喊到:“你们如果救不了我,就给我个痛快,我这个样子折腾不了多久了。”随着中年男子的喊话,黑暗中没了动静,等了一会儿有人喊道:“对面兄弟,做个交易吧!你把我们的人放了,我们也不为难你,让你安全离开,怎么样?”展昭对着黑暗中喊道:“你们先出来,让我看见你们的人,再说交易的事。”黑暗中的人说了声好,两个黑影从两侧的暗处慢慢出来了。其中一人喊道:“兄弟,我们已经出来了,可以放了我们的人了吗?”展昭说道:“现在还不行,我需要退到安全距离以外才能放人。”对方说道:“那不行,如果你趁机给我们的人补一刀,怎么办?”展昭说道:“这个交易双方都存在风险,你们不能确定我会不会对你们的人下黑手,我也不能确定你们在暗处还有没有其他的人,现在赌的就是最后的这一点信任,我保证不会对你们的人下黑手,但你们也要让我安全离开。”对方说道:“行,我可以让你退到安全距离,但我要全程能看见我们的人。”展昭说道:“那我们最好到路上去,在这个树林里双方都不方便。”对方很干脆的答应了,双方相互提防着慢慢出了树林,移动向中间的小路上。等双方都上了小路,可以看见对方两个人后,展昭提着中年男子开始慢慢后退,后退了差不多六七十米远,对面的两个人已经只能隐约看的见人影,展昭把中年男子往地上一扔,转身快速跑向后方,不一会儿就沿着小路消失在夜色里。展昭以最快速度离开那个地方,不敢直接回冯庄,穿过西岗镇时没有从西面出来,换了个方向从西岗镇北面出去,然后绕了一大圈,确定没有人在身后跟踪,才回了冯庄。回到庄里展昭先去小庙那里看了看,庙里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声音,中年男子那三个人应该是还没有回来。庙里的人这会儿应该还在睡觉,这里得不到其他的信息,展昭转身赶奔二头家,办自己的正事。 傍晚二头打发走包拯他们后,也让胖头回家去了,因为酒劲还没有过去,吃过饭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半夜被屋外传来的声音给弄醒了,迷迷糊糊的好像有人在敲自己的屋门,二头揉了揉眼睛从被窝里把头探出来寻找声音来源。二头支棱着耳朵等了一会儿,却没有任何声响,正准备缩回被窝继续睡觉时,屋门“哗啦”响了一声。这一声二头听的真真的,忙看向屋门,只见屋门是被人从外面向内推了一下,推得并不是多用力,门闩在里面把门给插死了,这种轻推只能让门晃动一下,随着门的晃动门上面的铁环发出一声“哗啦”的声响。二头心中一动,这大半夜的难道闹贼了,便高声喊到:“我不管外面是谁,别妨碍你二头大爷睡觉,赶紧给我滚!”二头这一嗓子出去,门外没了动静,二头以为人被吓走了,准备进被窝睡觉。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开~~~门!”这个声音是慢慢的拉着长音发出来的,声音沉闷而沙哑,像是喉咙被撕裂后痛苦不堪的嘶鸣,让人听着很压抑,而且声音含糊不清听不出男女,但说话内容却让人听的清清楚楚,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猛然间听见门外的声音,瞬间把二头给吓得睡意全无,虽然不知道外面是什么,但还是仗着胆子对着门外喊到:“谁在那装神弄鬼啊!”随着二头的喊声外面没了动静,二头却又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走了,便慢慢下炕悄悄的来到屋门口,顺着门缝往外看。这一看不要紧,把二头吓的直接瘫在地上,只见屋门前不远有一个人,这个人披头散发盖住了脸,穿着一身白色长袍,在门前来回晃荡,这本来没什么可怕的,但在这个人的白色长袍下没有脚,白色长袍离地半尺,整个人在空中来回的飘动,这哪是个人,明明是个鬼啊!。二头本来是趴在门缝上向外看的,被这场景给吓的瘫倒在地,这一往地上一瘫撞的屋门“哗啦”响了一声,本来还在不远处游荡的鬼,一转身又来到了屋门,抬手推了一下门,随即那个瘆人的声音又出现了,这次还带上了名字,“二~~~头~~~开~~~门!” 这一声把二头给吓得,惨叫一声连滚带爬的回了炕上,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而外面的鬼听见二头的发出的声音,顺着声音从屋门来到了窗户边。这个窗户是开在炕旁边的,坐在炕上就能打开窗户,二头蒙着被子就在窗户下面。鬼到了窗户边抬手推了一下窗户,窗户是从里面插上了,无法从外面推开,但窗户的木框被推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鬼接着喊到“二~~头~~开~~门!”。正用被子蒙着头的二头,听见鬼在窗户边喊,吓的忙卷着被子远离窗户缩到墙角,才仗着胆子把被子掀开一条缝向外看。只见透过星光在窗户纸上映出一个手的影子,这个手看起来像女人的手,手掌纤细修长,但手指却长的过分,细长尖锐关节凸显,像五把锥子一样,说是手还不如说是一个爪子。这个情景把二头吓的赶紧把头缩进被子里,浑身瑟瑟发抖嘴里不住的念佛,再也不敢往外面看一眼。而这个鬼在外面游荡,不时推一下门或是推一下窗户,然后喊二头开门。二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了之后,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天蒙蒙亮,东方天际已经泛红,村庄被一层薄薄的白色晨雾笼罩着,一缕缕的灰色炊烟将晨雾变的更加浓重。白毛老爷子家院内的那颗树旁,白毛老爷子已经开始练拳,白毛家里老太太正在准备早饭,小女孩还没有起床,在东边屋里睡得正香。西边屋里的炕上,一张小桌子放在炕正中,上面放着一盏熄灭的油灯,还有笔墨纸砚之类的东西,一些杂乱的纸张散放在桌上,纸张上写着一些奇怪的文字,那些是闫老道给的那一张宣纸上的文字的临摹。包拯公孙策两个人一边一个躺在炕上,身上搭着个被子合衣而睡。展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换掉了夜行衣,躺在炕的最里面卷着被子还在熟睡中。白毛老爷子在院里打拳的声音传来,包拯睁开了朦胧的睡眼,看了看睡在对面的公孙策,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看见角落里卷着被子睡觉的展昭就是一愣,昨天自己和公孙策等了展昭半夜,也没见人回来,俩人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展昭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见展昭睡得正香,也没有去打搅他,开始收拾桌子上的东西。正收拾时,公孙策也醒了,公孙策一眼就看见了展昭,转脸看向收拾东西的包拯,给了一个询问的眼神,包拯摇了摇头继续收拾东西,公孙策起身和包拯一起收拾。当他俩忙完了,却发现展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卷在被子里伸头看着他俩。公孙策见状,问道:“你还睡不睡了?”展昭说道:“天亮了,睡不着。”包拯说道:“睡不着,就说说昨天的事,怎么去趟二头家弄了那么久?”展昭卷着被子往前挪了挪,说道:“我昨天可不只去了二头家,还发现了其他的事。”公孙策忙问道:“说说,还有什么事?”展昭绘声绘色的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包拯和公孙策听的是一阵的后怕,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地方,竟然还有能出这么多事情,而且昨天晚上展昭一个不小心,估计就回不来了。好在这次展昭平安回来了,万一出点什么事那可不好办了,包拯已经开始考虑以后出门要不要多带几个人了。 第十八章 听完展昭昨天晚上的经历,三个人发现眼前的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原本是一个人口失踪的案子,后来又多了一个耿大少爷中毒,耿大少爷拿回的东西牵扯出了一个闫老道,闫老道又扯到行脚商队上面,行脚商队又半夜运东西,并且还武装押运,这每一件事情仔细推敲都有问题,而且杂乱无章没有头绪。看来这次体察民情好像要搞出大事情了,三个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一笑过后,公孙策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地方虽说不大,但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啊!”包拯说道:“不要抱怨了,说正事吧!给你看看这个东西。”说着从小桌子上拿起一张纸递给了展昭,纸上写着四句话:“朝歌偏东,地下为空,神仙宫殿,王住其中。”这四句话让展昭看的一头雾水,抬头问道:“这是什么啊?”包拯说道:“这就是你从闫老道那里拿回来的那个拓片上面的字。”展昭惊奇道:“那个画一样的东西,还真是字。”包拯说道:“你说的那个根本不是什么画,那一种很早以前的文字,叫做金鼎文,如果不是闫老道临摹的水平太差,昨天晚上也不用研究那么久。”展昭问道:“什么是金鼎文?”包拯说道:“那是千年前商周时期的文字和甲骨文差不多。”展昭惊奇道:“你还认识千年之前的字?”包拯一脸骄傲的说道:“我可是研究过周文王原版易经的人,认这几个字还是没问题的。”展昭问道:“那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包拯一脸迷茫的摇了摇头:“那就不知道了。”公孙策说道:“如果仅从字面的意思理解,就是说朝歌城偏东方向的地底下,有一座宫殿,里边还住了一个王,但这具体是说地下有个王国,还是隐喻其他的什么东西,就不得而知,毕竟就凭这几个字什么也了解不到。”展昭说道:“那我今天再去河道那里,看看还能不找到其他的拓片。“包拯说道:“这个事先不着急,我们今天要先做两件事。”展昭和公孙策都看向了包拯,包拯接着说道:“第一先去二头家,看看这次能不能让他说实话;第二去看看那个行脚商队,搞清楚他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搞这些事情。这两件事弄完,我们再去河道那里,看看能不能有其他什么发现。”三个人一天的行程就这么基本定了下来,随后三个人开始起床洗漱,准备吃饭。 刚吃过白毛老太太做的早饭,黑毛老太太就来到白毛家,她儿子大壮这次却没有跟来,据黑毛老太太说是大壮来这边也帮不上忙,又出去找媳妇去了。白毛老爷子因为担心二头今天又跑没影,所以一吃过早饭,就先出门去二头家看看,如果二头在家就让包拯去找他。白毛老爷子这一出门就是小半个时辰,当众人等不及准备去二头家时,白毛老爷子才回来了。众人忙问情况如何,白毛老爷子早上他去的时候,二头已经不在家了,白毛老爷子四外打听了一下,听人说二头去后面小庙上找行脚商队了,白毛老爷子又去小庙哪里找人。到了小庙哪里,却发现小庙已经人去屋空,不要说二头了,连行脚商队都已经搬走了。白毛老爷子又是一番打听,原来行脚商队的人说这一片的村子跑完了,没什么买卖可以做了,要换个地方,往西岗镇北边走,这几天已经在北边的宋街村旁找到落脚点了,今天全部搬过去。而且有人见二头来找过行脚商队,并且在行脚商队搬家时,和他们一起走了。绕了这么一大圈,搞清楚二头的去向,白毛老爷子才回来,告诉大家情况。 白毛老爷子说完,包拯问道:“这个二头,和那个行脚商队的关系很好吗?”白毛老爷子说道:“他们的关系应该不错,这个行脚商队刚到这一带,还没有来我们村住之前,就有几个行脚商队的人来找过二头,他们在这个小庙里住,也是二头将他们领过来的。”听白毛老爷子这么说,包拯沉吟了一下说道:“二头一个人一旦出了村子,相当不容易找,我们去找行脚商队,说不定二头还和他们在一起。”大家商量了一下,暂时也没有其他办法,决定去找行脚商队,看能不能找到二头。本来的计划是包拯他们单独找二头,不让黑毛老太太家里的人在场,防止二头有抵触情绪。但包拯几个出去连路都不认识,只好让白毛老爷子和包拯他们三个一起去,能找到二头就找,找不到就回来。白毛老爷子把家里的毛驴拉了出来套上车,几个人上车出发。赶着车走大路,出村子进西岗镇,穿过西岗镇十字街转向北,从西岗镇北口出去,一路赶奔宋街村。 宋街村在西岗镇以北,距离西岗镇大约有四五里路,是一个骑着路的小村庄,被道路分成东西两部分,东侧范围比西侧要大的多,村庄外围的没有防护用的庄墙,一圈杂生的树木将村庄圈了起来,离远了看竟然有点像庄墙的样子。白毛老爷子赶着车进了宋街村,在村里转了一圈,没有看行脚商队的影子。找了几个人打听一下,才知道行脚商队没有在这里,只是在村子北面不远处的废旧院子里住下,并不在这里买卖东西。几个人赶着车穿过宋街村向北走,出了村子就看见在路旁有一个院子,四周被荒草包围,院子正门的荒草已经被人清理掉了,看样子应该就是这个院子。到了院子旁停住了车,几个人下车来到院子前。这个院子大门已经不见了,院墙还算完整,院子挺宽敞,里面杂草横生,有两个人正在收拾院子,院内就一座坐西朝东的房子,荒废之前估计是个祠堂之类的地方,房子比小庙那个正殿要大的多,只是要比小庙更破旧,房顶上的瓦已经不剩几片了,而且还有几个破洞。白毛老爷子上前询问院内的二人,确定这就是行脚商队落脚的地方,白毛老爷子借口说想找行脚商队买点东西,打听行脚商队的去向,那两个人告诉白毛老爷子行脚商队去了秦街村,白毛老爷子答谢后,几个人再次上路,赶往秦街村。 出宋街村沿道路向北走了有两三里路,有一个向东的小岔路,白毛老爷子赶着车拐弯向东上了岔路。顺着岔路走了一段后,就看见前面又出现一个小村庄,这就是秦街村。秦街村紧邻淇河,村子东面不远就是淇河大堤,村子顺着河堤呈南北走向的长条状,有两条贯穿村庄的南北主路,进村的这条路是东西走向,就连通着村里的这两条主路。进入村庄的第二条主路,便看见在这一条道路上有不少人在买卖东西,几个人总算追上了行脚商队。白毛老爷子赶着车在道路中央慢慢前行,几个人仔细的在人群里搜寻着二头。从买卖的东西来看,这个行脚商队的成分相当杂乱,有买卖山货的,有卖野药的,有淘换旧货收老旧物件早年瓷器的,除此之外竟然还有一个打把势卖艺的。看每个摊位前的人数,也只有打把势卖艺这里人数最多,围了一圈在看里面的表演,白毛老爷子把车停在人群外面,仔细的在人群了寻找二头。这会儿打把势卖艺的几个大汉正在休息,一个穿着破旧道破的道士,正领着两个罩着大披风的黑色大猴子站在场中,大披风把猴子全身包裹起来,只能露出四只爪子和脸,而且这两个猴子站的很直,不像其他猴子站立时会弓腰弯腿,显得有点佝偻,如果不是露出披风的爪子和脸,这两个猴子和站立的人没什么两样。道士手里拿着一根竹竿,靠敲打猴子的后背,来指挥猴子做不同的动作。这两个猴子估计是被训傻了,已经没有了猴子的灵性,动作都显得有点僵硬,而且道士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道士的指令就在那傻站着,动都不带不动。本来猴戏是靠猴子灵性吸引观众的,这样没有灵性的猴子根本没什么看头,但这两个猴子却能做出各种各样的高难度动作,像练过缩骨功一样,自己可以把自己揉来揉去随意折叠,并且这两个猴子的力气奇大无比,一个几百斤重的石磙,猴子单手就能举起来,引得围观人群阵阵的惊呼。几个人看猴子看的入迷,竟一时忘了找人,当猴子表演完了,才想起找人。但在人群里转了一两圈,却没有找到二头,随后白毛老爷子赶着车在街上又来回转了一圈,也没看见二头人。 白毛老爷子还找一个行脚商队的人问了问,对方告诉白毛老爷子,二头早上是跟商队一起出的村,但二头在西岗镇上和他们分开了。这下又失去了二头的去向,白毛老爷子问包拯:“先生,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包拯想了想说道:“老爷子,你自己先回家,守在家里等二头,我们几个在西岗镇附近转转,一来看看能不能碰上二头,二来看看能不能做做生意,如果能碰到二头,我会和他谈谈,如果没碰到,我们也会在傍晚回去,再去二头家里看看。”听了包拯的话,白毛老爷子说道:“那行吧!让我家老婆子在家盯着二头家,我也出去转转再找找大壮媳妇,不在家等二头了。我让老婆子给你们准备中午饭,记得回来吃饭。”包拯说道:“老爷子,不用给我们准备中午饭了,我们跑江湖的,在外面随便对付点吃的就行了,来回跑也不方便。”白毛老爷子说道:“那行,那你们接下来准备去哪,我吧把你们带过去。”包拯说道:“不用管我们了,你忙你的,我们先在这个村转转。”白毛老爷子跟包拯几个人道别后,赶着驴车走了。包拯几个人在秦街来回转了一圈,把这些个行脚商队的各个摊位都看了看,又去打把势卖艺的哪里看了看,便准备离开这里。今天的两件事,一件事人跑不见了,另一件事基本算是办到了,包拯提出来去河堤上闫老道作法的地方看看,三个人打听了一下路,上了秦街外的河堤,沿河堤的小道走了下去。 走上河堤几乎碰不到什么人了,打听出了大致方向,三人却谁也没有走过这条路,唯一去过哪里的是展昭,现在全靠展昭的记忆大致往前走。包拯转向公孙策问道:“对这个行脚商队你怎么看?”公孙策说道:“这些人里除了那些收旧货,做其他买卖的显得有点业余,这个行脚商队应该主要来淘换古董的,其他的就是掩人耳目的,至于晚上拉走的东西,估计就是收到值钱的东西,行脚商队应该是个临时凑出的。”包拯转头问展昭:“你呢?”展昭说道:“我看他们这些人每一个多少都有点功夫的底子,如果仅仅是淘换古董的,没必要全是练家子,我感觉他们应该是在这附近找什么东西,而且应该是得到什么消息,确定就在这附近,才在这里淘换旧货。而且今天一直没有看见昨天晚上被我打伤的那个人,应该是被转移了,说明他们在这附近应该还有一个落脚点,我们却不知道在哪。所以我认为行脚商队应该只是个幌子,他们另有目的。”包拯点点头:“对于行脚商队,我和你们俩的看法差不多,估计是为了某个目的,临时拼凑起来的队伍,而且他们买卖时是以物易物,不要钱都是用粮食来换,说明展昭猜测的很有可能是对的,他们另外还有一个落脚点,而且人数还不少,需要不少粮食消耗,晚上拉走的八成是白天弄到的粮食。”展昭问道:“那现在怎么办?这个行脚商队我们还跟不跟?”包拯说道:“算了!不论他们出于什么目的聚合在一起,但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们是在作奸犯科,我们就不便管他们。目前我们的主要任务还是找黑毛家的儿媳妇的下落,捎带上把耿大少爷为什么中毒的原因查清。”三人毕竟还是包拯带头,既然包拯定下来,其他两人也不再多说,沿着河堤直奔闫老道作法的地方。 第十九章 展昭的记忆力还是相当不错,前后来这个地方的方向不同,但展昭还是靠着周围的景物,找到了那条斜路。几个人沿斜路下到河道里,此时河道的里空无一人,昨天闫老道作法留下的痕迹还清晰可见,河道的水面依然是泾渭分明的上下两段,分界线上游是清澈的河水,下游则是混若泥汤一样的河水。包拯仔细查看着河道内的情况,河道内的地势并不复杂,沿斜路而下可以直接到达河道底部,河道底部是一片比河水略高的平地,这个平地一侧是河道中间的河水,一侧是一个被河水冲刷而成的土坡,说是土坡其实几乎是垂直的,土坡大概有四五米高被杂草完全覆盖,从土坡到河水边,有大约十几米宽的平地,闫老道就是在这里作的法。这段平地依然是杂草丛生,只有中间一条被踩出来的小路是寸草不生,再就是靠近河水分界线的位置,被耿家人清理出一块空地,给闫老道搭法台用,这片地上被清理过没有杂草,可以直接到达河水分界线跟前。包拯站在这片空地上,静静的看着河水分界线,良久,包拯回头对展昭说道:“去找一根长棍子来,我有用。”展昭转身去河堤上找了一颗树准备砍树枝,自从经历了昨晚的事情之后,展昭随身暗藏着飞镖和短刀以备不时之需,展昭用短刀削了一根长树枝,给了包拯。包拯用树枝伸进水里,在河水分界线处来回划拉,划拉几下还抬起树枝看看,划拉了一会儿把树枝扔进了一旁的草丛里,说道:“这里也看不出来什么,咱们走吧!”说着带头往回走,展昭和公孙策也忙跟了上去。 接下来三个去哪里就成了问题,本来今天的是有两件事,现在一件事人没找到没有做,另一件事基本算是解决了。三个人商量了一下,现在已经快中午了,决定先去西岗镇上吃点东西,再去找找二头,既然说那个二头爱赌博,就让展昭去镇上赌坊打听一下二头的消息,如果还找不到就回白毛家坐等二头,商量好后,三个人沿着河堤赶奔西岗镇。步行毕竟比较慢,当三个人赶到西岗镇上时,都已经过了正午,错过了饭点,三个人随便找了个小饭店叫了点饭,展昭三两下吃完饭,让包拯两个人在小饭店等自己,展昭一个人去了镇上的赌坊打听二头的消息。因为已经过了饭点,小饭店这会儿没有什么客人,饭店老板正擦抹桌椅。包拯对着老板一招手:“老板,来一下,跟你打听个事。”饭店老板过来问道:“客官,听你口音就知道你是外地人,所谓是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你要打听什么事?只管说,我一定有啥说啥。”看来这个老板这么热情,包拯忙起身从桌子上倒了一杯水,招呼老板坐下,这才问道:“听说你们这有一家的儿媳妇丢了,这事你知道吗?”老板说道:“这怎么会不知道呢?就是隔壁冯庄的事,前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这事过去都快一个月了吧!客官怎么又问起这个事了?”包拯说道:“我们路经此地,错过了时间,借宿在冯庄,听说这个事,但毕竟我们住在冯庄,一个村子的人都是三亲四故的,不方便在冯庄打听,所以今天来这里吃饭,才打听一下。”老板一挑大拇指说道:“客官有见识,这事真不能在冯庄打听,那个村子里的人都是冯氏一族的人,你们如果问错了人,说不定还要挨顿打呢?不过,这事你问我算是问对人了。”包拯说道:“这么说老板你了解这个事情的前因后果?”老板说道:“全部了解不敢说,知道个七七八八。”包拯说道:“那就请老板说来听听。”老板说道:“丢的这个儿媳妇,是冯庄黑毛家的儿媳妇,这个儿媳妇据说是西北方向那个村子的,具体的不太清楚,反正不是我们这一带的人,黑毛家这个儿媳妇我也见过几次,人长得相当不错。也不知道黑毛这家伙哪辈子修的福分,弄了这么好看的一个儿媳妇。那个死鬼黑毛跟我也挺熟的,那是一个挺老实本分的人,儿子大壮也挺能干的,又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儿媳妇,来年再添个大胖小子,黑毛就该享福了。可谁成想这家伙没这个享福的命,儿媳妇进门刚半年黑毛就死了,黑毛死就死了吧!谁成想黑毛下葬当天大壮媳妇又丢了,这才应了那句话福无双至是祸不单行。”公孙策问道:“那大壮的媳妇是怎么丢的。”老板说道:“那谁知道去啊!当时大壮就报了官了,官府也来了人,勘察了现场说有大壮媳妇进出坟地的脚印,周围没有打斗的痕迹,报了人口失踪让等候结果。那还等啥结果,都说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让等结果,说白了就是让交钱呗,交了钱给你办事,不交钱那就等到地老天荒吧!黑毛家那还有钱,这一年碰上这么多事,先是给大壮结婚,接着给黑毛看病,又给黑毛办白事,借了一屁股的债,家里哪还有多余的钱给衙门交,因为不给衙门**钱,这事就这么耽搁到现在。”包拯和公孙策明白这是当地官府想捞钱不办事的原因,虽然心里愤怒,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公孙策说道:“这情况等官面上给结果还真不好办,那这个事有没有其他的什么传言吗?”一提这个老板明显很兴奋,但却还是压低声音说道:“你们是外地人,给你们说说也无妨,但回去冯庄可千万不要乱说,更不要说是我告诉你们的。”公孙策和包拯忙点头答应,老板看了看外面,见路上没什么人,低声说道:“这个事外界传言很多,也有好多个版本,我捡几个最可信的给你们说说。第一个就是说,这个大壮媳妇在回家的路上被人先奸后杀,人被杀了也给埋了,所以才一直找不到。第二个就是大壮媳妇和别人通奸有染,趁机和别奸夫跑了,或者被这个奸夫藏起来了。第三个就是大壮赌钱输了,把媳妇抵给人家了,所以人家在路上将大壮媳妇掳走了。这几个里最可信的我认为应该是前两个,第三个我感觉不靠谱,因为我从没见大壮赌过钱,我觉得大壮也不是那种人。但最近一段时间我们这里有不少赌输了钱的人,躲债躲得无影无踪,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所以想信第三个的人也不在少数。”听着老板说的小道消息,每一个都挺是有鼻子有眼的,真相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但或许就在这些猜测之中。和老板聊了估计有半个时辰,展昭回来了,三人起身告辞。 三个离开了小饭店,来到西岗镇十字街,找个地方坐了下来。包拯问展昭打听的情况如何,据展昭打听到的消息,这个二头本来就是个贪杯爱赌之徒,只是原来赌术很一般,十次赌博能输个七八次,欠了一屁股债,时不时的就被账主子跑来堵二头家的门,好在二头会打墓穴,不时的会有点收入,虽说饿不死但过得也不怎么样。这个情况大概在一个月前发生了变化,二头的赌术突飞猛进,逢赌必赢,仅靠赌博就赢了不少钱,还有不少人都欠了他的赌债。现在二头几乎已经不在下手赌博,赌坊也怕二头把赌坊搞垮了,赌坊平日会里给二头点好处费,让他坐镇赌坊,现在二头就靠这点好处费,加上去要原来的赌债,为主要收入来源。为了方便要赌债二头还特地收了两个小弟,天天堵着人家的门要钱,赌债这个东西有还钱的就有赖帐的,有不想还这个赌债的人就躲出去了。要赌债这还要牵扯出另外一件事,就是出去躲赌债的人,一出去就是音信全无,连自己家人都找不到人在哪。一个两个的失踪,也就当做想赖账而耍的一种手段,但接连失踪几十个就不像这么回事了,而且家人着急的样子也不像是在骗人。虽然有人报了官,但这个躲债的都是家里没钱的主,没钱孝敬官老爷,官府自然也是爱答不理。不过二头也算够意思,人找不到了也不再上门要债,但还是隔三差五的去打听打听人是不是回来了,还随时准备去要债。现在二头这家伙每天从赌坊拿了好处费,就跑出去喝酒,成天的找不到人。二头今天在赌坊拿了钱后,又跑没影了,连他的两个小弟都弄不清二头跑哪去了。 听完展昭的讲述,包拯和公孙策也将在饭店老板那里得了消息给展昭讲了一遍。据目前的情况来看,黑毛家的人相信的是老板说的第二种可能,大壮媳妇是和人跑了,才一直在附近找人。至于第三种可能首先被三人排除掉了,包拯和公孙策都是看人断案的高手,用眼睛就能把一个人看个八九不离十,两人接触过大壮,能看的出大壮不是那种人。相反的第二种可能,三人不好判断,毕竟没有见过大壮媳妇。目前最为靠谱的是第一种可能,因为包拯和公孙策一致认为二头有问题,昨天见二头时,二头看大壮的眼神不太对,即便这事不是二头干的,也和他脱不了干系,所以三人才盯紧了二头。 展昭这一圈下来还是没有找到二头,三个人只好再商量接下来干什么。正在这时,一辆骡子车在三人旁边停了下来,三人抬头一看,赶车的是耿家的那个管家。管家下车对着公孙策行了一礼,说道:“先生,这是在做什么呢?”公孙策忙起身回礼说道:“在下就是个游方郎中,平时就是四处转转,这会儿没什么事在这休息一会儿,不知道尊管这是准备去哪?”管家说道:“我这是去给少爷买药刚回来,镇上的药铺已经没有我们用的药了,我跑了一趟朝歌镇去买药。”公孙策问道:“耿少爷现在情况怎么样,好些了吗?”管家回道:“先生的方子确实管用,今天中午我们少爷已经能说话了。”公孙策问道:“能说话说明病情好多了,不过还要抓紧时间请大夫给耿少爷解毒,这个事情可不能耽搁,请大夫的事有眉目了吗?”管家叹了口气:“我家员外已经派人骑快马去了京城请名医了,希望能请来名医给少爷解毒。”公孙策说道:“耿少爷吉人自有天相,定能迈过这个坎。”公孙策话锋一转问道:“耿少爷既然能说话,有没有提那天他是怎么中的毒。”一提这个事管家向前靠了靠,压低声音说道:“少爷说这个事了,但员外不让往外传,不过你们是少爷的救命恩人,我才悄悄告诉你们,千万不要往外传啊!”见管家紧张的神色,三人忙点了点头。 据管家说,当天耿大少爷带上准备好的东西,一个人在半夜赶到那个弯道,趴在河堤上向河道里看,果然如传言的一样,有一队黑影从河堤里面挑着东西出来,然后踩着水面往河中心倾倒东西。耿大少爷当时左手桃木剑右手金钱剑,背后背着降魔杵,身上贴着驱鬼符,胸前挂着黑驴蹄子,沿着斜路慢慢的向下走,沿斜路向下走了没多远,几朵蓝色的鬼火凭空出现在前面,在空中漂浮晃动,拦住了去路。耿大少爷看了看,鬼火离地比较高,弯着腰就能过去,便一弯腰从鬼火下方钻了过去,而鬼火在耿大少爷钻过去的时候,竟然没有下降高度去拦他,在耿大少爷钻过去后也去没有追耿大少爷,从头到尾就这么一直飘在哪里。耿大少爷也没有理会毫无反应的鬼火,沿着斜路继续向河道里面走,但刚走了几步就感觉有东西在自己后脖子上蛰了一下,随后就昏迷了,再醒过来就已经是昨天的事情了。 了解过程的三人唏嘘不已,耿大少爷逞英雄去了河道,不但什么也没有见到,还中了毒弄的自己性命堪忧,年轻人图一时之快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耿家的管家又和三人聊了一会儿,告辞离开,三人送走管家继续坐在十字街,包拯看了看其他两人说道:“你们相信那个河道里是真的闹鬼吗。”公孙策看了包拯一眼,狡邪的笑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个把鬼怪也可以理解。不要忘了,民间传言你包大人可是文曲星下凡,白天审阳间夜里断阴曹,你可是通吃阴阳两界的狠角儿,有劳你老大人亲自去抓个鬼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包拯一巴掌拍在公孙策背上:“说正事,别瞎扯。”被包拯一拍公孙策不再瞎扯,正言道:“鬼怪之事我不懂,也不妄加评论,我只说毒的事。那个耿大少爷中的是尸毒,这种毒我听说过但没有见过,据说是从死尸上提炼出来的,既然有人能制作这个毒,那这个毒就是阳间的东西,如果真是鬼下的毒,那一个阴间的鬼为什么要用阳间的毒呢?”包拯说道:“那你的意思是,闹鬼是人为的了?”公孙策说道:“我估计很可能是有人在哪里装神弄鬼吓唬人。”包拯说道:“我和你的看法差不多,这个多半是人为的,在那个地方的河水下面隐藏着一些木桩,八成也与此事有关。”公孙策问道:“你既然在水下发现了木桩,当时为什么不说?”包拯说道:“水下能藏木桩,你怎么保证周围不会藏着人,所以当时我才什么都没提。”公孙策说道:“你认为是有人藏在河道里。”包拯说道:“这个很有可能,河道里的黑影应该就是这些人,为了遮盖自己的真实目的才扮鬼吓人,而耿大少爷是因为硬闯才招来毒手,对方下尸毒应该是为了让闹鬼一说更加真实,让附近的人唯恐避之不及,想要查清他们的目的就不好下手了。”公孙策说道:“会制作尸毒的人应该不多,找找会制作尸毒的人,排查一下应该会有点眉目。不过这江湖中的事,还是问问咱们的大侠,有没有什么高见。”说着公孙策和包拯转头看向展昭,展昭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没有注意到俩人看向他,公孙策提高声音:“大侠!”这一声把展昭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忙问道:“怎么了?”公孙策说道:“这还说着正事呢!你在那想什么呢?”展昭说道:“你们刚说起制作尸毒,让我想起一个会做尸毒的门派。”公孙策忙问道:“什么门派?”“冥苍派!” 第二十章 冥苍派,一个江湖中不起眼的小门派,属于下三门里的一个分支,不以功夫见长,是专业的盗墓贼,善于分金定穴偷坟掘墓。任何一个能在江湖上立足的门派,都有自己的一套不传之密,这个冥苍派也是一样,善于打洞穿穴缩骨遁地,可以轻易地破石钻山如履平地,而且精于制毒解毒,江湖传闻该门派还有一个独门暗器叫“无形针”,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作而成,坚硬如铁却遇血即溶,杀人与无形还不留任何证据。 展昭的讲解,让包拯和公孙策思路瞬间打开,包拯说道:“如果真是这个门派干的,那一切都解释的通了,装神弄鬼只是为了掩盖盗墓之事,而河里的泥汤应该就是盗挖出来的泥土,为掩人耳目才倾倒入河水之中,河水中的木桩应该就是他们为了方便倾倒泥土,偷偷安装在水里的。”公孙策说道:“那么说耿大少爷应该也是被这种无形针伤的,针上带毒却遇血消融,针伤人后溶于体内消失不见,所以我查看时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展昭说道:“既然这样,要不要我现在回去调兵过来,晚上直接去河道拿人。”包拯一摆手说道:“不能那么做,一来我们只是猜测线索太少,又不清楚对方藏身何处,冒然出兵恐伤亡较大;二来现在牵扯神鬼之事,若有丝毫差池,周围百姓惊惧鬼神必生事端。三来若真是盗墓贼所为,这个墓穴必是极其隐秘,而且墓穴中之物也必然价值连城,这件事一定要低调处理,不能走漏太多风声,所谓财帛动人心,若让人知道这里有价值不菲的墓葬,恐怕会有更多的人铤而走险,即便我们抓走这一批,到时候还会引来更多的盗墓贼,到时抓都抓不过来。”展昭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包拯说道:“晚上你去探一下虚实,看看能不能确认是不是盗墓贼所为,如果真是他们,我们再想办法弄清他们的人数位置,再安排人手悄无声息的抓捕。”随即三人开始商量如何悄悄抓捕盗墓贼,三人正聊的起劲,时间过得也快,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西斜,三人也不在十字街聊天,沿着道路出了西岗镇,慢慢悠悠的走回白毛家。 到了白毛家时天已经快黑了,只有黑毛老太太和白毛老太太在家,白毛老爷子不在家。一问才知道白毛老爷子在外面转了大半天,依然一无所获,一回来就去二头家附近等二头去了。见三人回来,白毛老太太招呼三人吃饭,饭还没有吃完,白毛老爷子回来了,说是大壮去接了他的班。大家刚吃完饭没一会儿,白毛老爷子准备去替大壮时,大壮回来了,大壮看见二头抱了个东西了回家,当时大壮也没有惊动二头,就赶紧回来送信了。包拯三人起身,告诉大家在家等信,他们三个赶奔二头家。 到了二头家时,天已经黑透了,二头家的院门关着,展昭推了推门,门从里面插上了,透过门的缝隙,可以看见屋内有光亮。展昭抬手敲了敲门,喊道:“二头在家吗?”就听见里面的二头警惕的喊道:“外面是谁?”包拯回道:“我是昨天的那个算命先生。”听院里的脚步声音,二头已经从屋里到了院子里:“大晚上的找我什么事?”包拯说道:“我想找你聊聊打墓穴风水的事。”二头说道:“想聊这事白天聊,晚上不合适。”包拯说道:“白天找不着你啊!放心我也是走江湖的,懂规矩,不会白让你费心的。”听见有好处二头这才打开了院门,见门外是三个人,二头没有让他们进门,自己靠在大门门框上,说道:“想知道什么?说吧!”包拯说道:“大晚上在门口聊这种事,不太合适吧!”二头一摆手说道:“有啥合适不合适的,赶紧问,问完咱各忙各的。”包拯一笑看着二头:“二头兄弟,我们问点事,给你好处,这算是你的财运,你不让财运进门,这可是把财神爷挡在门外!合适吗!”包拯的话让二头心里一翻个,毕竟一个爱赌钱的人,对这种挡财神的事还是很忌讳的。二头虽然不乐意,但还是把三人让进了屋里,自己在后面掩上院门,随后也跟了进屋里 。 二头家进屋门正门口是一张八仙桌子,桌子旁有四条条凳,三人进屋后也没等二头让座位,便在八仙桌子旁的条凳上坐了下来。八仙桌子上还放着一个佛像和一块布,二头跟进来后也坐在桌子旁,拿起布仔细的擦拭这佛像,边擦边说道:“赶紧说,想知道啥?我可没有闲工夫一直跟你们在这耗。”包拯看了看佛像,问道:“这是刚请的佛像吗?”二头擦拭着佛像头也没抬说道:“今天刚请的,找高人开过光的,保佑我发财。”包拯笑了笑:“保佑发财,应该请财神,你请个佛爷,管用吗?”二头看了包拯一眼,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佛爷什么事都管,庙里佛像的金身,不都是那些个财主们出钱修的,佛爷不保佑他们发财,他们会这么干吗?”包拯说道:“你和他们不一样,依我看来,你请佛爷不是求财,而是保平安吧!”二头停下了手里的活,看着包拯问道:“你这话怎么讲?”包拯说道:“佛像开光镇宅,驱鬼辟邪,请佛像你不是要求财,而是想保命。”包拯的最后一句话语调故意加重,听见包拯的话,二头眼睛眯了起来,却很平静的问道:“你么说是什么意思?”包拯微笑的看着二头说道:“我什么意思不重要,只是你请佛像的目的,你自己比谁清楚,还用问我吗?”二头脸上露出了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你们来找我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情?”包拯意味深长的说道:“难道你有什么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吗?”二头一脸正色:“没有那事,我二头行的正做的直,从不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我只是好奇你们是知道什么事情,才来找我的。”包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那是我疏忽了,自从我进门后,查看你的宅邸,发现一些异样,最近家里是不是来过不干净的东西。”二头把头向前靠了靠,小声的问道:“先生可是想说我家闹鬼!”包拯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二头闻言脸色瞬间变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厉声喝道:“是不是你们在装神弄鬼!”二头态度的变化,到把三人吓了一跳,展昭忙从座位上移到二头旁边,劝道:“大哥,先不要太激动,有事坐下来说。”展昭把二头劝坐下,包拯才说道:“我们与你无冤无仇,跑你家装神弄鬼图个什么?”二头问道:“这件事我没有告诉过几个人,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包拯说道:“我都说了,是看出来你家有不干净东西,这事可不是别人告诉我的。”二头问道:“你认为我信你的鬼神一说吗?”包拯一指佛像反问道:“不信鬼神你请佛像干嘛!”二头嘿嘿一笑:“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说着猛的站了起来,伸手从怀里拿出把短刀,直指包拯的面门。一旁的展昭见二头拿出短刀,伸手一把二头的手腕,手上加力一捏,二头哪里禁得住展昭一捏,二头手腕一吃痛,手一松短刀掉落,展昭伸手接住了短刀。这所有动作就在一瞬间发生,二头刚拿出刀还没来的及比划两下,刀已经到了展昭手里了,二头看着手里玩着自己短刀的展昭,和对面两个笑眯眯看着自己的人,愣在哪里。展昭晃了晃手里的短刀,说道:“不要那么激动,坐下来好好聊吧!”二头也挺识趣,坐了回去,看了看三个人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公孙策说道:“听说过一个能给冤魂断案的官吗?”二头一愣,想了想问道:“你是说那个开封府包拯?”公孙策一笑:“对啊!我说的就是他,你看我像吗?”公孙策刚说完,二头便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罢多时才说道:“传说中包拯不是个火炭黑的脸嘛!你一个白面书生还装包拯,你倒是先把脸抹黑再来,你这个样子说出去谁会信你!”公孙策被二头一番嘲笑,却也不恼,淡淡的回道:“我只是问我像不像,又没有说我是包拯。”二头说道:“既然你不是包拯,那你提他干嘛!”公孙策一指包拯:“那你看他像不像?”二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包拯,点点头:“这个人到可以,这脸黑的打扮一下应该挺像的,但也那就是像,冒充官员罪名很大的,你们就不怕我报官吗?”公孙策说道:“那你如何确定他是假的呢?”二头说道:“像包拯那么大的官,怎么回来这种小地方,我们这里山高皇帝远的地方,连县官都懒得来,包拯那样的官不是你我这种小老百姓能见轻易到的,他还不是假的,是什么?”展昭插话道:“你认识字吗?”二头疑惑得问道:“认几个字,怎么了?”展昭伸手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放到桌子上推到二头脸前:“看看这个认识吗?”二头看了看展昭推过来的东西,仅仅看了一眼,表情顿时变的紧张起来,展昭又问道:“认识这个东西吗?”二头脑门上已经见了汗,双手将东西推回展昭面前,紧张的看着展昭说道:“这是龙边信票,您是官府的人,不知道这位老爷找小的有何贵干。”二头看一眼就知道这是龙边信票,应该和官府的人打过交道。展昭再次将龙边信票推到二头面前,说道:“不打开看看我是谁吗?”二头忙摇头:“不敢知道老爷的名讳。”展昭盯着二头说道:“没事,看了你就明白我们为什么来了。”二头见状不看估计是不行,忙双手接过龙边信票,恭敬的说道:“恭敬不如从命,小的就瞻仰一下老爷的名讳。”二头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龙边信票,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御前四品带刀侍卫展昭”,下面还盖着开封府的大印,二头表情瞬间变得僵硬起来:“您是南侠展昭?”展昭问道:“你看像吗?”二头忙回道:“像!像!”展昭一指包拯和公孙策问道:“那你猜他俩是谁?”二头又看了看包拯俩人,弱弱的问道:“他俩是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展昭点了点头,得到肯定回答后,二头吓得直接从板凳上滑到地上,跪倒在地:“小的有眼无珠,三位大人莫怪,小的在这给三位大人叩头了!” 看着趴在地上的二头,包拯说道:“现在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来找你了吗?”二头看起来很害怕,听见包拯问话,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颤声回道:“小的不知?”包拯冷笑一声:“既然你说不知道,那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昨天半夜是不是来了个女人找你,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女人。”包拯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跪在地上的二头身体明显哆嗦了一下,包拯继续说道:“这个女人进不了屋,随后去了我哪里,告诉了我一件事情,是关于你的,而切这件事情可以要了你的命。”包拯说话的语气缓慢不急不缓,却字字清晰,二头虽然在拼命克制,但身体的哆嗦已经明显起来,包拯微微停顿了一下,突然站立而起,提高声调一指二头:“你杀了人!”这一句话一出口,二头刹那间如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地,全身抖若筛糠,喊道:“大人饶命啊!” 见到二头的反应,三人相视一笑,大壮媳妇失踪定是二头所为,已经不用怀疑了,现在只要问出二头的口供,即可拿人定案了。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