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神木情缘》 第一章自寻死路 神州东域,外海,一条长达数十丈的灵鲨正在海里快速游动。 它的胃里有一个由吸血魔藤构建而成的球形物体,而球形物体的里面,正躲藏着一个人。 这个人正是外海魔门五宗苦寻三年而无果的张子凌。 张子凌出身于东域四大太宗之一的太玄宗,本来拥有锦绣前程和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可惜,命运弄人! 外海魔门幻魔宗对太玄宗的一次袭击行动,令他万劫不复。 他的妻子为了救他性命而使用了禁术,致使寿元消耗殆尽,正躺在棺材里等着他救,而他即将出生的孩子,也因此而受到了无辜牵连,不知还能不能保得住。 他痛失妻儿后,彻底地大彻大悟,认为荣华富贵只不过是过眼云烟,不要也罢! 故而,他毅然决然地放弃掉一切,离开太玄宗,寻找救回他妻儿的机缘。 灵鲨肚子里,张子凌趁着空闲,拿出一堆情报玉简,研读了起来。 这些玉简皆是他从南海返回东海时,先到内海与外海的交界地带,找到事先约好的手下交换物资时,获得而来的。 而玉简里面所记载的内容,皆是东域最近五年所发生过的事情。 他的那些手下为了让离开东域长达三年之久的他,能够更直观地认识以及了解到东域的具体变化,在制作玉简时,事无巨细,无所不包,连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不放过。 反正,只要是他们所知道的事情,管他有用没用,通通地制作成情报玉简,然后给张子凌送来。 “大师兄与骆兄有心了。” 张子凌见一时半会也看不完那么多情报,干脆放到一边,控制灵鲨往李子岛的方向赶去。 “不知心悠,哦!不对,应该叫心兰才对,不知她现在可好?” 刘心兰出身于外海魔门五宗之一的血魔宗,按照血魔宗的规矩,被冠以血姓。 她因为美艳兼之冷血无情而被人称之为蛇蝎美人,乃是外海与内海交界地带有名的女魔头,杀人如麻! 张子凌在帝之洞府内的探险活动中,与她从敌对到组队,最后成为朋友,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他本来打算直接离开外海前往中域的,但他忽然想到,他上次跟刘心兰分别时,曾经答应过她,一旦逃离险境,便会尽快地前往李子岛与她汇合。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他因为一连窜的变故而耽误至今。 “此次前往中域,前路茫茫,也不知要何时才能回返,还是先跟心兰见上一面,跟她当面道别为好!” 他因为害怕有命去,没命回,所以决定在前往中域前,前往李子岛跟刘心兰见上一面,好完成他当日的承诺。 灵鲨在张子凌的控制下,在海里灵活且快速地游着。 一路上,灵鲨除了碰到零星的商船外,从未碰到过任何战船。 “看来,我上次那一炸!确实是把魔门五宗给炸怕了,竟然变得那么怂,连派出战船游弋都不敢。” 张子凌是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得到灵鲨以及他的一众手下辅助,不但拥有一身神出鬼没的手段,而且还随身携带着一大堆的爆~炸~物。 那些战船、战舰派出来,除了当他的移动靶子外,一点作用也没有。 故而,也不能怪魔门五宗太过风声鹤唳。 毕竟他们又不是张子凌肚子里面的蛔虫,哪知道他会不会袭击他们的战船、战舰。 “算了,外海的魔修那么多,单凭我个人,就算站着让我杀,我也杀不完,还是前往中域寻找救回灵儿的方法为妙!” 张子凌被魔门五宗弄得家破人亡,对他们恨之入骨,欲欲杀之而后快,要不是他害怕中计,被埋伏,早就袭击他们的商船了。 帝之岛附近海域。 刘心兰正跟同门联手猎杀正道中人。 “血师姐,按照协议,我们要财,您要人。” 一位满脸血纹的魔修走到刘心兰的身边,毕恭毕敬道。 他为了讨好刘心兰,让她继续跟他合作,将姿态放到最低,极尽拍马屁之能宜! “物带走,人留下。” 刘心兰冷冷道。 “是!” 血纹魔修等人将那些正道弟子的财物搜刮一空后,便将他们当成垃圾般,随意地扔在地下。 这时候,有一个极为好色的魔修因为心痒难耐而伸出了那只不该伸出的手。 “太可惜了,那么美的小美人儿,竟然要被那个可恶的女魔头抽干鲜血,炼成血煞之气。” 他的手朝着一位满脸泪痕,却又长得极为漂亮的正道女修摸去,看他那一脸猥琐的样子,估计是想在分别前,占些便宜。 可是令他想不到的是,他的手还没如愿以偿地碰到女修,便被刘心兰使出“血魔掌”,一掌打断了。 “找死!” 刘心兰的实力超群,速度更是快如鬼魅,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前,便将人击倒了。 “啪!” 好色魔修应声而倒,发出一声振聋发聩的吼叫声。 “啊!!!” 色字头上一把刀。 他因为贪花好色而杀劫临身,被“血魔掌”正面击中,凶多吉少! “血魔掌”乃是刘心兰的看家本领,威力极大,中招者要是功力不够,很容易被“血魔掌”的煞气侵噬,化为一滩血水。 “啊!!!啊!!!啊……” 好色魔修就是一个水货,实力低微,哪顶得住刘心兰的血煞之气。 “老大,救命啊!!!” 他一边打着滚,一边求救道。 “血师姐,您看……” 血纹魔修心有不忍,当即向站在一旁看好色魔修怎么死的刘心兰求情。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她给打断了。 “我血心兰在帝之岛的海域混迹了那么久,规矩一直在那摆着,他要找死,怨不得我!” 刘心兰因为她的威严受到挑战而脸色不善地望着血纹魔修等人,看她那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估计他们一个应对不好,就会被她无情的屠戮掉! “老大,血师姐有言在先,财物一分不取,人却是她的,是色魔自己不知好歹,死了也是活该!您可不能因为一时心软而意气用事啊!!!” “是啊,老大,我们还有百来位兄弟,您可要三思啊!!!” “就是,色魔要找死是他自己的事,我们凭什么要替他擦~屁~股呢?” “……” “……” 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这些混迹于魔道底层的魔修皆清楚明白。 刘心兰向来说话算话,只要按照她的规矩行事,从来就不曾反悔过。 可要是犯了她所立下的规矩,那就惨了。 她才不会管是正道还是魔道,杀了再说。 正因如此,血纹魔修的手下无不害怕着血纹魔修犯浑,为了一个该死的色魔而跟刘心兰为敌。 要知道,刘心兰可是以心狠手辣闻名于世的女魔头,死在她手上的正魔两道修士,就算没有一万,也有数千之数。 像她这等杀星,能不招惹,还是不要招惹的为好! 第二章来信 “血师姐,既然是色魔犯了您的规矩,那便让他用命来抵吧!” 血纹魔修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老大,我跟了您那么多年,您可不能那么没义气,就这样把我抛下不管啊!!!” 色魔强忍住剧痛,连忙急道。 “色魔。” 血纹魔修数十年前就曾经跟色魔说过,好色可以,但也要看情况,别一见到美人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在某些时候,可是要掉命的。 他也没想到,他当时教育色魔的那番话,竟然一语成谶! “并不是我不讲义气,而是你自己太过好色,明明就知道血师姐的规矩,却偏偏要去犯,怪得了谁呢?” 他轻轻地回了一句,便头也不回的飞走了。 他一走,他的手下纷纷跟着走人,没人再多看躺在地上翻滚的色魔一眼。 “老大……” 色魔疯狂地呼唤声除了令他的喉咙撕裂外,一点作用也没有。 因为他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所以,他的命运已然注定! “我曾经向张子凌保证过,不再杀太玄宗的人,你们发个不说出今日之事的“心魔血誓”,就能离开了。” 刘心兰待血纹魔修等人走远后,便不再理会在地上打滚并且狂叫不已的色魔,自顾自的走到几个穿着太玄宗服饰的正道修士旁边,替他们解开禁制并且要求道。 “好,我们现在就发。” 几个太玄宗门人听到不用被抽干血液,炼成血煞,马上按照刘心兰的要求,割伤各自的手指,郑重其事地发下了一个“心魔血誓”。 “我们在此向我们的“心魔”发誓,绝不将今日的事情透露半句,若违此誓,我们必将受“心魔”反噬而死!” 他们为了保命,可不敢在蛇蝎美人血心兰的面前耍滑头,严格按照“心魔血誓”的仪式,一丝不苟地完成誓言。 “走吧!” “谢了!” 他们犹如听到最悦耳动听的天籁之音般,脸露狂喜之色。 此时此刻的他们,哪还管得了那么多,匆匆向刘心兰道了声谢后,便以最快的速度,飞走了,连看都不看他们的那些同道一眼。 刘心兰望着几个太玄宗门人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子凌,你在哪里呢?” 她自从爱上张子凌后,便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嗜杀成性! 特别是跟他分别后,更是因为相思成灾而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更别提杀人了。 而她今日之所以会参与行动,并不是因为她想来,而是因为她已经拒绝过很多次猎杀正道的邀请了。 所以,她耽心被人怀疑她变节而参与了今天的猎杀行动,以掩盖掉她的那些问题。 好在她以前曾经立下过规矩,找她合作可以,但人必须是她的。 因此,她可以利用这条规矩,偷偷地把人放走。 “你们呢?有谁认识张子凌,若是认识的话,倒不是不能放过你们。” 她先将施加在众人身上的禁言术解开,然后望着他们,饶有兴致地问道。 “血道友,我认识,我曾经在太玄宗看过张岛主在擂台上的英姿,当时的他意气风发,可迷死人了。” 一位出身于玄天宗的女修看出刘心兰喜欢张子凌,马上投其所好道。 “意气风发,子凌认识我时,除了哀伤就是哀伤。” 刘心兰想起那个她一直喜欢着,却又一脸愁容的人儿来。 “可不!张岛主那英俊的模样,再配合上他那双深邃且明亮的大眼睛,确实是把我们这些当初在现场观战的女修给迷死了。” 另一位女修受到启发,马上接过道。 “可惜我认识他时,他那双曾经明亮的眼睛,已经不再明亮,取而代之的是,忧郁与痛苦。” 刘心兰只要一想起张子凌那忧郁的眼神,就会心痛不已,她多想用她的温柔,抚平他的伤悲。 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因为他的心里装着他妻子,没人能够替代得了。 “还有,张岛主那一身足以令我们女修疯狂地完美身材,只要是见过的女修,就没有不喜欢的。” “……” “……” 刘心兰那么喜欢张子凌,又怎么会不出大价钱,寻找有关于他的影像珠。 其实,她早就在那些于她而言珍贵无比的影像里面,见过他英姿飒爽时的俊朗模样,只是她喜欢听,故意诱导她们说出来罢了。 “子凌,要是我能跟那时候的你认识,就好了。” 她在她们热情洋溢地诉说下,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丝小女儿的姿态来。 “你们发完誓言,就可以走了。” 她听到了她最想听到的那些话语后,便解开了她们的禁制,让她们发下“心魔血誓”,然后滚蛋! “我们……” 夫妻在大难临头之时,尚且各自飞,更遑论是同道呢? 再者,绝大多数的修士,皆是一群自私自利之徒。 他们信奉无利不起早的同时,也信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女修们正是如此,她们将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光荣传统发挥到淋漓尽致。 只是一发完誓言,便不再理会那些还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男修们,头也不回的跑了。 好在男修们也不是傻子,他们通过那些女修与刘心兰的对答,已经猜到刘心兰疯狂地迷恋上张子凌了。 故而,只要他们在刘心兰的面前,吹嘘并且拍张子凌的马屁,便有一线生机。 “张岛主卓尔不群,乃是注定要成大事之人!” “张岛主英伟不凡,实乃一等一的大英雄、大豪杰!” “张岛主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乃是天下第一的美男子!” “张岛主……” “……” “……” 他们争先恐后、七嘴八舌的马屁声虽然响彻不了云霄,但将他们所在的那座不大的小岛响彻,倒不是什么大问题。 “发完誓言,就滚吧!” 刘心兰根本就没想过要杀人,在他们使劲拍张子凌的马屁后,便解开他们的禁制,让他们发“心魔血誓”,然后滚蛋! “我们……” 男修们喜上眉梢,当即发出了一个完整的“心魔血誓”来。 “灭完口,便回李子岛吧!” 刘心兰望着男修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就在她打算动身灭色魔的口时,她收到了一张传信符。 “是谁呢?” 她下意识地打开一看,这一看,顿时令她心花怒放起来。 因为这张传信符是她日盼夜盼的张子凌所传。 所以,令她喜形于色、欢呼雀跃! 她隆而重之地读了起来。 原来,张子凌已经回到外海,并且约她在六个时辰后,在李子岛东北方向三千里处一座不知名的小岛屿那与她相见。 “子凌……子凌真的来寻我!” 她犹如一个在家苦守了三年之久的妻子等到出征归来的丈夫般,兴奋得蹦蹦跳跳,不能自己! “太好了!” 此时此刻的她,小女儿姿态尽显,要是不说出去,还真没人能知道,她竟然就是那个以心狠手辣闻名于世的女魔头。 “对了,子凌要来,我要马上去买菜才行?” 她打算亲自下厨做饭给张子凌吃,立即动身回李子岛。 就在她飞起来时,她突然想起色魔还没处置。 “我不能亲手杀他,要不然,我身上便会有杀戮气息。” 她因为害怕被张子凌嫌弃而大感头痛。 因为色魔听到了那么多有关于她跟张子凌的事情,是一定要灭口的。 而灭口,誓必会带有一丝刚杀过人的杀戮气息。 所以,令她一时间,还真不知要怎么办才好? 好在她只是想了一会儿,便想到了一个好方法来。 “先把他废掉,然后扔进海里喂鱼,不就不是我杀得吗?” 她会心的笑了起来。 “嘻嘻……” 她人逢喜事精神爽,笑得要多灿烂,便有多灿烂。 “像你这种人,竟然还能重归大自然的怀抱并且投胎转世,上辈子铁定是做了不少好事,今生得到子凌的救赎!” 她本来是打算将色魔连同灵魂也炼成血煞之气的,但现在看来,已经不现实了。 故而,她迅速地出了数掌,将色魔弄成残废,然后扔进海中。 “趁着子凌还没到,赶快买菜去!” 她朝着李子岛的方向,快速飞行。 沿途遇到她的那些魔修见她那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还以为她是有什么要紧事,纷纷避让开来,免得跟她起冲突! 四个多时辰后。 刘心兰将张子凌爱吃的食物采购好,径直离开李子岛,前往跟他约好的地方相见。 “来早了,也不知子凌到哪了。” 她还是太急了点,没有算好时间便赶了过来,致使先于张子凌到了。 “不管了,早到便早到吧!子凌愿意来寻我,要我等多久都行!” 她走到岸边一处礁石处坐了下来,脱了靴子,将她那双稚嫩且雪白的玉足,浸泡在冰冷刺骨的海水里。 第三章单刀赴会遇埋伏 一个多时辰后。 一个身着绯艳红衣,赤着雪白足,散着黑色长发,妖媚无比,勾人心魄的女子正独坐在岸边的礁石处,百无聊赖地玩弄着她自己的秀发。 不多时,只见远处海面上一头凶猛狰狞的黑色巨鲨急速破浪而来,裹挟着阵阵白色浪涛。 巨鲨的速度奇快无比,只是眨眼间便来到了岸边,猛地冲女子张开了血盆大口,露出了满嘴锋锐的獠牙。 女子看到这外形可怖的黑色巨鲨,不但毫无惧色,而且还面露欣喜,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 下一刻,便见巨鲨从张开的大嘴中吐出了一个散发着红色光芒的血红色球形物体。 紧接着,这个由无数根血红色藤蔓交织而成的球形物体便顺着巨鲨的嘴落至海面。 它一落定,便犹如天女散花般迅速地次第分开,露出了一个人的身影。 这是一个身着简单黑袍的青年男子。 他虽然面容英俊,但却不知为何,眉宇间始终凝结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忧愁。 女子一见到这个男子,其内心便无比激动起来,恨不得马上扑进他的怀里,感受他的生命气息! 可是她不敢,因为她害怕他不喜。 所以,她强行忍住这种冲动,对男子用微微有些抱怨的语气道。 “你怎么现在才来,我还以为你根本就不想来见我呢!” 男子也就是张子凌,见到这个跟他相伴多年、对他一直不离不弃的挚友,不禁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 “怎么可能,我既然答应过你,就万万不会失约!” 女子闻言后,娇媚艳丽的脸上顿时绽放出一个甜蜜的笑容来。 她便是恭候张子凌多时的刘心兰。 说来也怪,她身上因为沾满血腥而获得而来的一身戾气,竟然在张子凌的面前,奇迹般的消失不见了。 “算你过关了。” 她的爱意是那么明显,明显到连三岁小儿都能发现。 可是身为局中人的张子凌竟然懵然不知,或者并不是不知道,而是刻意逃避,自己骗自己。 “那你为什么会耽误了那么久呢?” 她含情脉脉地望着张子凌,柔情似水地问道。 “我之所以会拖到现在才来,是因为在机缘巧合之下,意外地去了一趟海底世界,一时间无法脱身。” 他对刘心兰的爱意视若无睹,短暂的笑容过后,脸上便再次恢复成忧愁的模样。 “海底世界!” 刘心兰一愣,神情大变,失声道。 “那你有没有受伤?” 关心则乱! 她不等张子凌回话,连忙拉过他,一边上下打量,一边急声道。 “没事。” “子凌,你去过海底世界,那你有没有找到镇魂石呢?” 刘心兰想起正事,马上追问道。 “当然有了,要不是有镇魂石镇压住我那时刻爆发着的“心魔”,我早就被它取而代之了,又岂能拖那么长时间。” 张子凌一点要隐瞒的意思也没有,如实答道。 “那太好了!” 刘心兰自从跟张子凌分别后,便无时无刻不在耽心着他,生怕他被“心魔”侵蚀,变成行尸走肉。 故而,她一听到他找到镇魂石,顿时喜出望外。 “子凌,恭喜你,终于能摆脱心魔滋扰,恢复回原来的样子。” 她因为替张子凌高兴而笑逐颜开。 “心兰,谢谢你!” 张子凌有感而发。 “有时候,世事真是奇妙,我本来还以为必死无疑,结果却在机缘巧合之下,意外地进入到海底世界,得到了梦寐以求的镇魂石,天意果然莫测!” “子凌,我们回洞府再慢慢聊,我准备了很多你喜欢吃的食物。” 刘心兰笑着发出邀请道。 “好!” 张子凌被“心魔”深度纠缠的那段时间,一直是刘心兰跟在他身边照顾他,早就习惯成自然,想都没想一下,便答应了。 “心兰,你稍等一下。” 他先将全身的皇之符纹显露出来,然后用特殊药水在脸上添加符纹。 他之所以要这样做,是因为在原有符纹的基础上增加数量,很难被看出破绽。 “弄好了,动身吧!” 他弄好伪装后,走到刘心兰的身边。 “怎么可能!” 刘心兰之前的眼眸中,全是张子凌的身影,哪有注意过他的修为变化。 故而,她直到现在才发现他的真实修为,竟然暴涨了那么多。 “子凌,我们才分别三年时间,你的修为就算增长再快,也不可能到元婴后期,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奇遇?” 她惊讶不已。 “心兰,你猜得没错,我确实遇到了奇遇!” 张子凌对刘心兰无比信任,一听她问起,便如实回道。 “我的修为之所以会提升那么快,是因为我在海底世界的南海龙宫内得到了一个大机缘而令我的修为暴涨,并不是靠我自己修炼出来的,要是真靠我自己,从元婴初期到元婴后期,没百年以上的时间,根本就无法办到。” “嗯。” 刘心兰早就被张子凌左一句心兰,右一句心兰,叫得心花怒放,哪管得了那么多,犹如听话的小媳妇般,温情脉脉地回道。 同一时间,李子岛内,刘心兰的师父血天师正在紧张地跺着脚。 他之所以会如此紧张,是因为他害怕张子凌不进入他布置了天罗地网的李子岛,导致他的逮捕行动失败而焦急万分。 要知道,他为了对付张子凌可是付出了不少代价,不但花了三年时间布置,而且还容许那个背叛了他,令他尝遍羞辱的刘心兰逍遥至今。 所以,他迫切地希望张子凌进入李子岛,让他可以好好地报答一下,张子凌加诸在他身上的那些羞辱! 而他之所以会那么煞费苦心,不正面抓捕张子凌,并不是因为他不想,而是因为他害怕张子凌那身神出鬼没的手段。 须知,张子凌是魔门五宗共同通缉的要犯,整个外海都在寻找着他的踪影。 按理而言,他应该早就被人寻到并且抓到才是? 可他倒好,竟然像消失了一般,任魔门五宗的人如何寻找,皆找不出一丝一毫地踪迹。 像他这种拥有那么神秘且可怕的隐藏手段的人,血天师是不得不防! 要不然,岂不是要前功尽弃! “张子凌,你可千万要进来啊!” 血天师只要能擒拿住张子凌,便能立下莫大的功劳。 届时,他凭此功劳回归血魔宗,将大幅度提高他在宗门内的地位。 张子凌与刘心兰俩人并不知道危险正在临近,肩并肩的往李子岛飞去。 很快,他们便到了李子岛的入口处。 “血师姐,请!” 张子凌在刘心兰这个久负盛名的女魔头带领下,非常顺利地进入到李子岛内。 当他踏入李子岛时,隐藏在暗处的血魔宗门人问道。 “大人,是否动手?” 血天师见张子凌如他所愿,乖乖地进入到李子岛内受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不急,张子凌拥有神出鬼没的手段,此时动手有可能让他逃脱,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等他到血心兰的洞府前,再动手也不迟。” 他因为阴谋得逞而心情舒畅。 “遵法旨!” 众人领命道。 第四章故地重游 张子凌与刘心兰俩人悠然自得地行走在坊市中,一点也察觉不到危险正在临近。 期间,刘心兰笑得像盛开的花朵般灿烂。 “子凌,你还记得这里吗?不如,咱们进去喝一杯再走,如何?” 两人边走边聊,当他们经过他们再次相遇的小酒馆时。 刘心兰突然间心血来潮,犹如小媳妇见到心头好般,撒起娇来,说什么也不愿意再走,坚持要进去喝一杯酒。 “记得!” 张子凌虽然不明白怎么一回事,但他见刘心兰那么坚持,也没有反对。 “你要喝,那便喝罢!” 就这样,两人重回再次相遇的小酒馆内喝酒聊天。 “子凌,你的碗!” “子凌,你的酒杯!” 刘心兰在张子凌的面前哪还有半点女魔头的风范。 她犹如小媳妇尽心尽力地讨好丈夫般,先是帮张子凌清洗好碗筷酒杯,然后再帮他倒上满满的美酒。 “子凌,吃点菜!” 她就算是这样,还嫌照顾的不够周到,不断地往张子凌的碗里夹下酒菜。 张子凌早就习惯成自然,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刘心兰的悉心照顾。 他根本就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行为,早已超越了朋友之间的界限。 虽说如此,但也不能全怪在他身上。 毕竟他深度入魔那段时间,一直就是这样过来的,早就习惯于刘心兰无微不至地照顾。 故而,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而刘心兰倾心于张子凌,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又岂会觉得照顾他有什么不妥。 两人就这样,不是夫妻,却像夫妻一样,亲密无间地喝着酒、聊着天。 另一边厢。 “小心为上!” 血天师因为害怕让张子凌发现端倪而迟迟不敢派人进入小酒馆内查探情况。 “大人。” 魔门中人因为受到功法的影响,皆是一班桀骜不驯、高傲自大的狂妄之辈。 所以,他们并不像正道中人那般守规矩,并不好管理。 血天师的手下正是如此,他们对于血天师谨小慎微的行径,并不认同,纷纷要求出战,好抢夺头功。 “张子凌已经在坊市的小酒馆内,说是插翅难飞也不为过,我们为何不行动呢?” 他们觉得血天师太过小题大作,要不是此次行动以他为尊,还真不一定会听他的。 “张子凌不是一般人,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按照原定计划,等他进入到洞府区域内再动手也不迟!” 血天师虽然奉命主导此次抓捕行动,但他毕竟不是他那些手下的直属上司,很难做到令行禁止。 故而,他就算再不爽,也不得不作出相应的解释。 “大人,小心是没错,但此举,未免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吧!” 血天师的手下对血天师的解释并不卖账,要不是主次已定,他们真想越过他,冲进去抓人。 “自古以来,唯有小心方能驶万年船!” 血天师做事向来小心谨慎、滴水不漏,绝不容许因为他手下的不配合而导致张子凌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所以,他以不容置喙地语气,命令道。 “为了百分百成功,灭一下自己威风又有何不可?” 他之前之所以会不利用身份压人,并不是因为害怕他们,而是因为不想弄僵。 可惜他们不领情,给脸不要脸,那就怨不得他了。 “你们若是不满意,可以在事后向副宗主,甚至于是宗主提出意见,但现在,必须给我执行,要不然,别怪宗规宗法无情。” 随着他的命令下达,一众手下同时弯腰行礼,道了一句遵法旨后,便不再言语了。 “这班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混蛋,要不是我害怕张子凌那一身出入大阵如入无人之境的手段,才不会跟副宗主汇报此事,让你们这班恶心人的家伙来抢功!” 张子凌那一身神出鬼没的手段,可是经过多次验证,并不是浪得虚名,容不得血天师不小心、不谨慎。 故而,血天师认为要对付张子凌,再小心谨慎都不为过! “拿着鸡毛当令箭!” 血天师的手下虽然很不服气,但血天师才是主,他们也不敢不依令行事。 三个多时辰后。 张子凌和刘心兰这对久别重逢的男女,虽然还有聊不完的话题,但时候已然不早,他们也不能无休止的聊下去。 “子凌,咱们回洞府再聊,好吗?” 刘心兰之所以会那么急切,是因为她刚刚聊得太过投入,竟然把要做饭给张子凌吃的事情给忘记了。 “嗯。” 张子凌并不赶时间,直接答应道。 “那咱们走吧!” 两人结完账后,便犹如拥有多年情分的老夫妻般,肩并肩的走出小酒馆,漫步在坊市的大街上。 “终于来了吗?” 当两人走进洞府区域,走到刘心兰的洞府门前时,一道声音突然间响起道。 “动手!” 随着这道声音的落下,整个李子岛内的大阵突变,天空顿时灰蒙蒙起来。 “不好!” 张子凌一见大阵变动,便下意识地运起身法逃跑。 虽然他的速度不可谓不快,但一切皆以太迟,他瞬间被十种不同阵法的能量,牢牢地锁定住,动弹不得分毫。 “这到底是什么阵法,竟然会有那么强的束缚之力!” 他突然被束缚住,就算心志再坚定,也不可避免地阵脚大乱起来。 好在他经历过多种逆境,心志锻炼的坚如磐石,只是慌乱了一阵后,便彻底地恢复过来。 “好厉害的阵法,单凭我的实力,根本就突破不了。” 他运起灵力使出浑身解数,尝试挣脱束缚。 可惜,事与愿违! 大阵的力量太过强大,他的一切努力皆是徒劳无功,并不能改变什么? “子凌,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 刘心兰一见张子凌被阵法困住,便立即跑过去帮他解困。 可是她无论如何尝试,皆无法撼动阵法分毫。 这时候,一道声音响起道。 “心兰,你就别再白费心机了,这个阵法是凡界最强困人阵法“十面埋伏”的完全版形态,就算是元神大圆满巅峰修士落入其中,也会乖乖地束手就擒,绝没有例外!” 困阵“十面埋伏”乃是由东、南、西、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上天、地下十座大阵组合而成的组合型困阵,是专门用来埋伏的阵法。 第五章朋友贵在心知 “师……师……师……” 刘心兰听见那道声音,瞬间认出那道声音的主人便是她的师父血天师。 “……父……” 幸运的人,一生都在被童年治愈,而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而很不幸的是,刘心兰便是那个不幸的人。 她因为发自内心的恐惧着血天师。 所以,她的身体因为内心深处的恐惧心理而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看她的情况,要不是张子凌刚好在这里,估计她会蹲在地上抱腿颤抖,连一点反抗之力也没有,直到血天师离开为止! 然,爱是能战胜一切的灵丹妙药。 刘心兰对张子凌的爱转瞬间便战胜了她对血天师的恐惧心理。 她恢复正常后,不再哆嗦,发疯似的帮张子凌解困。 可惜她无论怎么尝试,皆是徒劳无功。 因为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又哪是大阵的对手。 “子凌。” 她因为张子凌被困而手足无措起来,慌乱地破阵,越弄越急,越急心越乱,越乱越是不知所措,最后更是急到哭了起来。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随着呜咽声的响起,她的眼泪哗哗地直流。 “我没有出卖你,我真的没有出卖你!” 女人有时候就是那么奇怪的生灵,她在这一刻,想到的竟然是向张子凌解释,而不是想办法脱离险境。 “我真的没有……” 她带着哭呛,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此时此刻的她,就像一个见到丈夫遇到危险而无力援助的弱女子,哭得要多伤心,就有多伤心。 她现在的样子要是不说出去,谁会相信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女人,竟然就是那个以心狠手辣著称于世的蛇蝎美人。 或者,这就是爱的力量,能在不知不觉中,彻底地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刘心兰就是这种情况。 她出身魔门,自幼受血天师的折磨式教育,认为修真界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不是你杀人,便是人杀你,为了活下去,杀人没什么不对。 故而,她自出道以来,杀人全看心情,从不管魔道正道,说是杀人如麻也不为过。 然,那是因为她不懂爱。 当她在帝之洞府遇到张子凌后,一切都改变了。 张子凌不但没有嫌弃她魔门出身,而且还三番两次的舍命相救,令她心存感激之心。 最后,他更是以修真界的至宝“蜃兽内丹”相赠,让她得以补全心灵上的缺陷,成为一个正常人。 自此,她不再浓妆艳抹,不再爱杀人,取而代之的是,淡妆以及女红之类的物事。 她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她是一个可怜人,自出生以来,除了她姐姐外,从来就没有感受过被人关心的感觉。 随着她姐姐的死去,她再也没尝试过那种滋味。 所以,她一旦再度品尝过关心的滋味后,便再也离不开张子凌了。 虽然她明知正魔有别,但她还是犹如飞蛾扑火般,执迷不悟! 在她的世界观中,张子凌就是一切,张子凌为正,她便是正,张子凌为恶,她便是恶,只要张子凌愿意留在她身边,她便愿意为张子凌端茶倒水、洗衣做饭。 虽然爱得卑微,但她并不在乎,她只想和张子凌永远在一起。 故而,为了张子凌,她能舍弃一切。 “心兰。” 张子凌稳定住情绪后,见事已至此,也不再挣扎。 “朋友贵在心知,我从未怀疑过你。” 他望着梨花带雨的刘心兰,安慰道。 “张子凌,好一句贵在心知,难怪心兰会如此喜欢你,喜欢到连背叛我,背叛魔门也在所不惜!” 血天师的声音紧随着张子凌的声音响起。 “你说得没错,这次埋伏跟心兰一点关系也没有,是我发现她有问题,一直在这里恭候你出现。” 血天师说罢,便慢条斯理地走了出来。 “师……师……” 刘心兰一见到血天师当面,恐惧心理瞬间占据全身,身体再度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她之所以会那么害怕她师父,是因为她师父是她的梦魇。 所以,她一见到她师父便会恐惧到控制不了身体。 而这种恐惧发自内心深处,根本就不是修为所能弥补的了。 “你到底是谁,你是怎么知道我跟心兰有关系。” 虽然刘心兰叫过血天师几次师父,但都因为打哆嗦且断断续续而不清晰。 所以,张子凌并不知道血天师的真实身份。 他目光凌厉地望着他眼前的血天师道。 “张子凌,我很荣幸能为你解答。” 血天师胜券在握,并不急。 “我叫血天师,添为血魔宗暗阁血手堂的堂主,乃是心兰的授业恩师,作为师父,我当然对我最出色的徒弟的性格了如指掌了,她向来对男修非常反感,一次两次的结伴同行不出奇,但连续数十次跟一个神秘男修结伴同行,那就太过反常了。” 说真的,他见到久未谋面的刘心兰时,还以为他认错了。 因为她化着淡妆,变得温驯,一点也不像是曾经的她。 须知,以前的她因为改变不了身为炉鼎的命运而自暴自弃,不但性格乖张,而且还十分叛逆,经常会做一些常人所无法理解的事情。 例如杀人为乐,以及将她自己的脸,化得乱七八糟,要不是她底子好,就不是妖艳那么简单了。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为此,特地潜入李子岛暗中监视她,当我发现她的红丸被夺时,我便知道,她不但背叛了我,而且还背叛了整个魔门。” 他说到红丸二字时,咬牙切齿起来。 要知道,他之所以会培养那么多女弟子,为的就是用来当炉鼎。 而刘心兰更是他最为出色的弟子,乃是他内定的,日后用来渡元神劫所用的炉鼎。 他万万没想到,他苦心栽培了那么多年的弟子,竟然是替张子凌作的嫁衣裳。 “红丸被夺!我没有啊,我根本就没有做过!” 张子凌听到刘心兰的红丸被夺时,心中顿时惊骇莫名起来。 因为他想不起他有干过这样的事。 可是不知道为何,他却隐隐约约地记得,好像跟他有关。 “我发现了她与你私通的秘密后,便趁她不在岛里的时候,悄悄地布置了困阵“十面埋伏”,来了一个守株待兔。” 血天师的炉鼎被张子凌所夺,恨得牙痒痒,要不是张子凌是魔门五宗的共同敌人,必须要抓活的。 他早就冲上去,将张子凌千刀万剐,以泄他的心头之恨了。 “不仅如此,我还因为耽心你那神出鬼没的手段能从这里逃出去,特地添加了十几种嵌入式阵法在“十面埋伏”里面,让你的灵符、阵法、自爆、灵具,一切的一切都被限制住。” 他为了将张子凌一举成擒,也是煞费苦心了,不但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而且还在李子岛这座小岛屿上,布置了二十七种阵法。 “张子凌,你应该感到自傲才是,你之前不过是金丹六转巅峰,却能让我这个化神大圆满巅峰修士为了抓你,做了那么多手准备,还为此耗费了整整三年时间,如此成就,足以载入东域史册。” 血天师说着说着,眼睛忽然暴红起来。 他的眼神之中,尽是对张子凌的滔天恨意。 “原来你就是血天师。” 张子凌一听到血天师就是刘心兰那个变态师父后,顿时愤怒不已,目露凶光地望着血天师。 “想不到像你这种心理扭曲,人面兽心的变态,竟然还会有那么斯文的模样,果然不愧为斯文败类!” 他极为罕见地破口大骂道。 第六章死局 “张子凌,你这种出生于正道区域的人,犹如温室里的花朵,能懂什么?” 血天师对张子凌的指责,嗤之以鼻!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心兰好,要不是这样,她怎么能在崇尚弱肉强食的魔道中生存下去呢?” 他也是够奇葩的,为了将他的那些徒弟训练成只知听他命令行事的工具,在她们很小的时候,特地当着她们的面,将她们的家人屠戮殆尽。 事后,还美其名曰,仙凡有别。 既然生出了仙人,那便要以身还之! “狗屁为她好!” 张子凌就站在刘心兰的身边,对她的变化,又岂会发现不了。 他发现,刘心兰自从听到血天师的声音后,身体就一直在微微颤抖。 虽然在她极力克制下,颤抖地并不明显,但张子凌还是能够从她不时抖动的身体中,感受出来,她非常地恐惧血天师。 特别是血天师现身后,刘心兰便再也压制不住内心深处的那种恐惧心理,身体持续不停地哆嗦起来。 “无耻小人!他哪是为了心兰好,明明就是包藏祸心,想让心兰永远恐惧他、臣服他,永远地为他所用。” 张子凌见到眼前的这一幕,就算是再蠢,也猜出血天师的真实用意。 血天师之所以要在刘心兰还小时那样做,是想要在她幼小的心灵里,耕植进一种名为恐惧的惧怕心理。 由于这种恐惧心理自幼而成,深入到骨子里。 所以,已经跟修为无关,就算以后刘心兰的修为再强,在他血天师面前,也会因为自幼培植而来的恐惧心理而发挥不出半点实力,永远地受他控制,成为他手中的工具。 “算了,像他这种成名已久的魔道中人,早就将歪理当成正理看待,心志坚如磐石,跟他说再多的大道理,也没有任何意义。” 张子凌想清楚了一切后,并没有出言回答血天师,因为他知道回了也没用,所以干脆不回。 他现在只怪他自己太过大意,要不然,又何至于此! “我之所以会有此番遭遇,完全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他实在是太过狂妄自大了,也不想想。 他之前在外海肆意妄为了那么久,又岂会没有留下半点线索。 而他竟然还敢贸贸然地进入到李子岛内,不是作死是什么! 要知道,要是他弄出那么多的大案要案后,不那么的自以为是,能静下心来,好好地参考一下,上得山多终遇虎的典故,又岂会有此一劫! 故而,他的此番遭劫,属于典型的自作孽不可活! “师父,求求您放过子凌吧!” 刘心兰拼尽全力,颤抖着身体哀求道。 “只要您放过他,我愿意替您做牛做马!” 刘心兰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就让血天师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来。 “心兰。” 血天师就像吃了苍蝇般,一脸不爽之色。 “你真是太让为师感到失望了,为师将你的师妹、师姐,通通地当成炉鼎使用,却唯独对你法外开恩,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早就因为诱人且美味的食物被夺而憋了一肚子气,要不是他想废物利用,继续忽悠刘心兰为他的辉煌,发挥最后的余热,早就发难了,又岂会那么好说话。 “因为为师欣赏你够心狠手辣,所以为师想给个机会你,让你能够有更长的时间发光发热,因此,才会由着你,让你可以到处去逛!” 他谎话连篇,连一句都不能信。 其实,他之所以会放任刘心兰出外闯荡,并不是因为他对她有多好,而是因为他深知,圈养的妒鼎永远比不上放养的。 所以,他为了早点渡元神劫,必须让刘心兰成长的更快一点。 而这,才是他放任刘心兰在外闯荡的真正原因。 “可谁成想,你竟然犹如普通的女子般,动了凡心,为张子凌这个小白脸背叛为师,背叛魔门,实在是太大逆不道了!” 他一本正经地忽悠道。 “看来,为师不能再纵容你了,你回去后,就乖乖地当为师的炉鼎吧!” 他也是够坏的,将刘心兰这个大活人,当成了炼功材料,却还想着让她心甘情愿,感恩戴德。 “师父,您将我当成什么都无所谓,但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子凌吧!” 刘心兰跪倒在地上求情道。 “心兰,人贵有自知之明,你不过是为师培养出来的炉鼎罢了,为师放不放过张子凌,你都会乖乖地替为师当牛做马。” 血天师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疯狂地哈哈大笑起来。 “既然如此,那为师又何必为了你这只本就有的牛马而放过张子凌呢?” 他还是太过自信了,始终认为刘心兰之所以敢背叛他,是因为他不在。 所以,他天真的以为,只要他在,刘心兰便不敢造次! “况且,你的价值比之张子凌,实在是差太远了,就算将你整个卖了,也当不了张子凌的一根手指头,你有什么资格求情呢?” 他尖酸刻薄地诉说着。 “心兰,你是魔修,爱情这种会冲昏头脑的玩意,并不适合你,为师看在往日的师徒情分上,可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将张子凌杀了,为师可以既往不咎,让你继续在魔道中叱咤风云,待你到化神大圆满的时候,才将你当成炉鼎使用。” 他望着臣服于他,乖乖地跪在地上的刘心兰,暗暗想道。 “为师所要的,是你的态度,只要你向张子凌动手了,那便还是一件好工具,虽然有所损坏,但修修补补后,也不是不能继续用。” 他当然不会那么好心,只是想找个借口,赦免刘心兰帮助张子凌的罪行,好为他日后的那些图谋服务罢了。 “心兰,你可要想清楚才回答,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只要你答应下来,你不仅能做回蛇蝎美人,继续在外海风光下去,而且还能拥有多两千年的自由时间,这种好事到哪去找,你可不要自误哦!” 他之所以会如此煞费苦心,是想等刘心兰化神大圆满的时候,用最为恶毒的采补秘法,将她的一身修为以及生机吸光,以便冲击元神期。 想法虽好,但事与愿违! 任他机关算尽,也无法让痴心一片的女孩子对她的情郞动手。 这不,刘心兰一直跪倒在地上磕头求情,一点要动手的迹象也没有。 “心兰,你无须再为我求情!” 张子凌心酸不已,一个劲的劝说道。 “我张子凌既然敢来外海寻仇,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早就知道了会有这一天,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实在不忍心告诉悲痛欲绝的刘心兰,他已经放下心中的那份执念,打算前往中域寻找机缘的事情。 在他的想法中,事情既以发生,刘心兰知道与否,早已不再重要。 再说,让她知道真相,除了会让她内疚一生外,什么用处也没有。 既然如此,那还有说出来的必要吗? 很显然,他认为没必要。 故而,他打算随他的死去,将这个真相带入黄泉。 而这,是他最后能为刘心兰所做的事情。 第七章你要杀他我便让你永不超生 “子凌,我不会让你死的,没人可以在我面前,将你抓走!” 刘心兰见百般求饶也不能让她师父放过张子凌,当即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随着这些想法涌现,她已经默默地下定决心,哪怕代价再大,也要将张子凌救出此地。 “没人可以!!!” 她对张子凌的爱意再次占据主导,助她冲破她内心深处对血天师的那份恐惧感。 当她站起身后,双手便迅速地结出数十个印法。 “你休想!” 血天师不愧为高手,只是一见到刘心兰结手印,便瞬间反应过来。 他运起身法,快速地冲过去阻止她。 奈何,他失了先手,慢了半步,阻止不了刘心兰的禁术发动。 随着刘心兰的印法完成,她身体被一股超越凡界的力量所包裹,任谁也伤害不了。 “子凌!” 她才刚刚得到部分力量,便马上想到张子凌的安危,迅速地分出部分力量,用来保护他的安全。 她的下意识行为,不但诠述了什么是爱,而且还暴露了她觉得张子凌比她自己还要重要得多的真实想法。 “惨了!” 这个禁术是血天师手把手教给刘心兰的,他当然比谁都了解这个禁术的恐怖之处。 故而,他一感受到这股神秘力量降临,便顿时吓得魂飞天外,连半点抵抗之心都没有,立即转身向岛外逃走。 此时此刻的他,只想着逃离险境,不要说那些净跟他抢功劳的临时手下了,连他自己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也不管了。 他的想法虽好,但现实却是残酷的。 因为整个李子岛在这股力量出现后,便被彻底地封锁住,任谁也逃脱不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的周围空间皆被封锁了。” “谁知道啊!” “不好了,是血心兰使用了献祭术,而且还是献祭自己那种!” “什么?献祭自己的献祭术,那可是只要一用便会永不超生的禁术,她竟然为了一个野男人,用出这种术法来。” “是啊,这下惨了,那种禁术乃是出了名的恐怖,每次出现,皆是伤亡惨重之局!” “现在说再多也是无济于事,与其争论这些,还不如想办法逃命好过!” “对,大家快想办法!” “有了,大家一起攻击阵法,看能不能将阵法打乱,从而逃出生天!” “没错,咱们齐心协力,方能有一线生机!” “好!” “……” “……” 血天师的手下们为了活命,全都不要命的攻击起阵法来,期望能打破阵法,致使阵法错乱,从而破开封锁空间。 可是令他们始料不及的是,他们的联手攻击不要说对“天魔”的封锁空间产生影响了,就连对困阵“十面埋伏”而言,也是犹如挠痒痒般,半点作用也没有。 “心兰,咱们师徒之间,有话好好说!” 血天师因为逃不出李子岛而变得慌里慌张起来。 “你不过是想为师放过张子凌罢了,为师放了便是,又何至于此呢?” 他尝试跟刘心兰交涉,希望她能够主动放弃使用禁术。 可是令他郁闷无比的是,刘心兰根本就不听他的,让他除了浪费口舌外,一点作用也没有。 “我愿以我血、我魂为祭品,祭奠天魔!” 刘心兰并没有理会血天师,而是继续吟唱着术语,将禁术完成。 按理而言,好死不如赖活,她没必要为了救张子凌而将她自己牺牲掉才对? 然,“情”之一字,乃是人一生都无法割舍的了的真切感受,尤其爱情更是让人剪不断,理还乱。 故而,“爱”之一字向来不可理谕。 要不然,也不会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句话。 “禁术,天魔献祭术!” 她对张子凌的爱,早已超越了一切,在百求而无一用,心生绝望下,奋而使出禁术,将她自己的生生世世,以及所有的一切,心甘情愿地献祭掉。 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她所深爱着的张子凌活着。 为此,哪怕永不超生,她也无怨无悔、至死不渝! “不要!” 血天师倒是想制止刘心兰,可是他的话语并没有起到应有作用。 随着刘心兰那道坚定不移且毫不后悔的声音落下后,禁术立成! 此术乃是魔道最恐怖的禁术之一,一旦施术,将会召唤来域外“天魔”。 施术者在与“天魔”交易过后,实力将会得到大幅度的提升。 虽说如此,但与“天魔”交易,无疑于与虎谋皮,又岂会有好果子吃。 此术过后,灵魂将会被当成祭品,贡献给“天魔”,让“天魔”生生世世的玩弄,永世不得超生,比魂飞魄散还要惨烈得多。 正因如此,不到万不得已,没人会使用这个禁术。 “血天师。” 随着血心兰的禁术完成,天空中顿时出现了一道庞大且若隐若现的“天魔”虚影。 “契约已签定,吾赐予你凡界无敌的力量!” “天魔”虚影一出现,便立即射出一道暗黑色的光芒来。 这些光芒带着源源不断地力量,灌入进刘心兰的身体中。 刘心兰在暗黑力量的作用下,渐渐地变回杀人不眨眼的蛇蝎美人。 “你对我如何,我并不在意,但你要伤害子凌,那我便让你永不超生!!!” 她眼含寒光地望着血天师,冷冷道。 “心兰,今日之事,确实是为师错了,你就饶过为师一回吧!” 血天师说到底,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人。 他一见刘心兰杀气腾腾的样子,瞬间就怂了,完全不顾师父的尊严,低声下气地求饶道。 “我在此发誓,从此不再跟张子凌作对!” 他的丑态令刘心兰觉得恶心至极! “想不到我以前的人生,竟然让这样一个胆小如鼠的人操控!” 刘心兰望着丑态百出的血天师,忽然想起张子凌在面对危险时的一往无前。 两相比较,更令她厌恶起血天师来。 “子凌在面对危险时,从来都是冲在前面,让我躲在他身后,哪像这个老鬼,修为那么高,却一点担当也没有。”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血天师就是一个靠着关系混进血魔宗的无胆鼠辈,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所依仗的,不过是那一层裙带关系,以及会拍马屁罢了。 故而,他就是一个靠着采补之法修炼并且上位的奇葩,有个屁的胆气。 在他的想法中,蝼蚁尚且贪生,又遑论是人乎! 所以,只要能活,不要说是让他低头认错了,就算是让他趴在地上装狗吠,他也毫不在意。 第八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血天师,难道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凡事太尽,缘分势必早尽!” 刘心兰望着犹如跳梁小丑般的血天师,呵呵道。 “我愿意当牛做马,只求你放过子凌的时候,你何曾有过半点恻隐之心,现在见我使出了“天魔献祭术”,就知道怂了,知道求饶了吗?” 她饶有兴致地诉说着。 “可惜,一切皆以太迟,我用出了禁术,已是必死之身,又如何还会放过你这个祸害呢?” 她是故意逗血天师玩的,从她下定决心的那一刻起,便没有想过要放过他! “血天师,就让我送你进天魔大人的肚子里面,享受永生永世的快乐吧!” 她的话语就像是最恐怖的魔音般,令血天师害怕的魂不附体。 “咯咯咯……” 她悦耳动听的笑声,令血天师浑身不自在,打起冷战的同时,还起了鸡皮疙瘩。 “血心兰。” 血天师强行镇压住他内心的那些不安后,大声地指责道。 “你不能这么忘恩负义,我血天师再怎么不好,对你也有养育之恩,你岂可那么大逆不道,行弑师这种不能言之事!” 此时此刻的他,也是没辙了,只能用一些让刘心兰生气的歪理来拖延时间。 果然,他的方法奏效了。 刘心兰因为对血天师恨之入骨而不想让他死得那么痛快,继续跟他扯皮起来。 “血天师,你不会不记得吧!我的一身修为,以及处事理念,可是您手把手教的呀!” 来而不往非礼也! 她要让血天师好好地感受一下,想活却又不能活的滋味。 “是您说的,身为魔修,行事就应该不择手段,又岂能学正道中人般,规矩多多,婆婆妈妈呢?” 她用她师父曾经教过她的那些话语来反驳他。 “我今日恩将仇报,不正是将您的教育,发扬光大吗?” 她说着说着,疯狂地哈哈大笑起来。 “咯咯咯……” 她因为太过高兴而笑得花枝招展。 “师父,弟子在您的悉心教导下,成为那么出色的魔修,青出于蓝而更胜于蓝,您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又岂可为了活命而对我妄加指责呢?” 她其实早就想反驳血天师了,只是以前惧怕着他,不敢说出来罢了。 此时有机会可以落井下石,又岂会错过呢? “死贱人!” 血天师自己知道自己事,他用那种方法来训练徒弟,只要她们突破了自身的心理障碍,就没有一个不是铁了心的要杀他的。 故而,他从没想过已经反噬于他的刘心兰会轻易地放过他。 他之所以会说这说那,只不过是想拖延时间,好运行功法罢了,哪是想刘心兰大发慈悲。 当他将功法默默地提升到最强状态后,便不再多言,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刘心兰的一举一动。 当然,他没想过能赢刘心兰,只是想找机会逃走罢了。 “心兰,你为何要这样做。” 张子凌被突变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当场惊呆了。 当他清醒过来后,连忙急道。 “子凌,你是来找我的,我又岂能让你有事呢?” 刘心兰沐浴在天魔的灌溉力量中,一听到张子凌问她,瞬间变回那个一脸温柔的妻子,含情脉脉地回道。 “我以前为什么会那么蠢呢?心兰要不是爱我,又怎么可能会为我背叛魔门,心甘情愿地为我洗衣做饭呢?” 张子凌见刘心兰此时的样子,跟他妻子为他赴死时一模一样,哪还会不明白刘心兰的心意。 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刘心兰陪着他到处作案的那些时光来。 “心兰,你不要那么傻,我不值得你这样付出。” 他因为害怕刘心兰为他做傻事而大声疾呼道。 古语有云:“女为悦己者容。” 血心兰此刻便是如此,她想将她最美好的那一面留给她的情郎。 故而,她就算是再痛苦,也死死地强忍住,努力地露出一个最为美丽的笑容。 此时的她,犹如鲜花最后一次绽放般,鲜艳夺目! “不!!!” 张子凌看着眼前这异常熟悉的一幕,顿时回想起他妻子临死前的惨然一笑,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哗地流了出来。 “子凌,值不值得不是靠嘴说出来的,而是靠心去感受,我感受到值得,那便是值得!” 刘心兰见张子凌为她流泪,心中一暖,认为她所付出的一切,皆是值得的。 她为了防止张子凌受到伤害,不但用力量将他牢牢地保护起来,而且还为了防止他冲动行事,将他彻底地束缚住。 “子凌,你等我一阵,我马上将这些要伤害你的人解决掉。” 刘心兰做完一切后,便语气温柔道。 外海,一座叫李子岛的小岛上,正发生着改变整个神州命运轨迹的大事件。 刘心兰得到“天魔”灌注的全部力量后,修为疯狂地暴涨起来,从元婴初期提升到凡界极限。 实力提升虽然喜人,但有得必有失,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 故而,她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向岛内除张子凌外的所有生灵发起进攻。 血天师本来就是一个水货,并不擅长战斗。 况且,他所面对的刘心兰,乃是得到上界生灵“天魔”灌注力量的恐怖存在。 他不要说才化神大圆满巅峰修为了,就算给他提升一个大境界,也不可能是刘心兰的对手。 所以,他一跟刘心兰展开白刃战,便被打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该死!我们一脉相传,修炼的都是同一种功法,甚至于连最强的禁术也是同一种,还打个屁啊!” 第九章献祭 世事有时候就是如此奇妙。 血天师本来就不是刘心兰的对手,再加上刘心兰是他的得意弟子,将他毕生所学皆学了去,令他在对战之时,束手束脚,十分被动。 要不然,他就算必死无疑,也能使用仅次于“天魔献祭术”的禁术“天魔解体大法”来对付刘心兰。 虽然他事后也会死,但最起码,可以正常的投胎转世,不用跟刘心兰一起在“天魔”的肚子里,受尽永生永世地折磨。 原来,“天魔”这种异类乃是由“心魔”进化而来。 而“心魔”源自于人类的欲望,在吞噬完宿主的负面能量以及灵魂后,慢慢地成型、进化,紧接着通过互相吞噬,进化为更高等级的“天魔”形态。 正因如此,“天魔”的数量极为稀少。 故而,它们一旦进化后,将变得异常团结。 可以这样说,当刘心兰用出“天魔献祭术”后,血天师根本就不可能再召唤到“天魔”来使用其他禁术。 也就是说,他除了逃命外,已经无计可施! “早知道会这样,就留一手了,现在倒好,教会了她这个徒弟,饿死我这个师父!” 他无比郁闷,要不是还在险境中,还真有可能因为这事而吐出三升血来。 “她本来就比我强得多,又熟知我的一切招数,我要怎么办才好呢?” 他万万没想到,他费尽心思所教出来的得意门生,竟然会成为他的催命符。 “看来,只能利用她不急于杀我这一点,寻找逃出险境的机会了。” 他从刘心兰的神情以及行动中,猜到她并不想那么快了结他。 故而,他利用刘心兰的这个心理,在隐藏实力的同时,到处寻找逃跑的良机。 例如,他故意将刘心兰引到其他人那里,来了一个祸水东引之策,让他的那些手下,成为他的替罪羔羊。 不得不说,他的眼光看得真准。 刘心兰确实不想他死得那么快。 “血天师,我日你姥姥!!!” “血天师,你这个畜生!!!” “败类!!!” “无耻!!!” “……” “……” 血天师的手下又不是傻子,一见血天师带着刘心兰找上门,哪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他们因为他的可恶行径而纷纷破口大骂起来。 可是令他们没办法的是,刘心兰那个女魔头竟然非常地配合血天师,被带到哪个地方,便会先将那里的魔修杀掉,然后才会追上血天师的步伐,周而复始! “以我现在的实力,凡界哪还有敌手!” 刘心兰虽然猜出了她师父的那些鬼心思,但她见还有时间,也不想那么早干掉他。 毕竟承蒙他关照了那么多年,又岂能不好好地感激他一番呢? “虽然后果是严重了点,但“天魔”大人还真是童叟无欺!” 她并不知道,“天魔”的生意是面向所有低阶位面的,要是效果不佳,谁会傻到用生生世世来跟它交易呢? 所以,它为了口碑,为了能有更多地生意上门,必须将诚实经营发挥到淋漓尽致。 “可惜这种世所罕见的实力,注定是流星,只能一闪即逝!” 她在“天魔”尽心竭力的服务下,强悍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几乎到了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强悍程度。 “若不然,我能为子凌搅动凡界的风云!” 她极为痴情,就算是快死了,想得最多的事情,还是有关于张子凌的,而不是她自己的。 “算了,就算不能为子凌搅动风云,也要让他安全离去!” 血天师虽然尝试了无数遍,但却怎么也逃不出刘心兰的手掌心。 因为他们之间的实力,实在是相差太大了,就算刘心兰存心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让着他,他也还是逃不掉! “师父。” 刘心兰玩到后面,可能是玩腻了,直接将血天师抓了起来,然后挥出几掌,将他彻底地废掉。 “您既然那么喜欢心兰,那就陪心兰一起进入天魔大人的肚子里面,好好地享受余生吧!” 她从血天师的残缺身体里面,取出他还未彻底元神化的元婴,笑嘻嘻道。 “心兰,为师好歹养育并且教导过你,就算有错,你杀了为师也就罢了,又何必让为师跟你一起进入天魔大人的肚子里,受尽生生世世地苦呢?” 血天师落入刘心兰的手中,也知难逃死劫,只求能够投胎转世,不敢再苛求什么? 可惜他所哀求之事,只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刘心兰被他弄得家破人亡,早就将他恨入骨子里,又岂能放过他。 “师父,您这样说就不对了,我记得您以前,一直口口声声地说喜欢心兰。” 她不理会被吓得惊慌失措,屁滚尿流的血天师,自顾自的施展起献祭秘术来,好为她自己换取多一些时间,让她能从容地安排后事。 “既然喜欢,那当然是要陪心兰一起进入天魔大人的肚子里,做一对亡命鸳鸯了。” 她为了让血天师更惊恐点,特地将结印的时间延长。 “您放心,进到里面后,心兰一定会好好地服侍您的。” 她一边慢慢地结印,一边饶有兴致地望着血天师。 从她那一脸高兴的样子中可以看出,她有多么讨厌血天师,要不是受尽生生世世地折磨已经是最高等级的惩罚,她还真不想就这样算了。 “不!!!你就饶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欺负女人了!!!” 只剩下元婴的血天师被刘心兰那些印法吓得魂飞魄散,不停地哀求着。 可是他的求饶,就如同刘心兰当初求他时那样,被她当成了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毫无半点作用。 他的悲惨遭遇,不知算不算因果报应中的一报还一报呢? 要是算的话,他也算是罪有应得,并不值得同情。 第十章日出 “李子岛内的魔修众多,一旦解封后,铁定会有人通风报信。” 刘心兰献祭完血天师后,飞上高空中,扫视了一遍被重重浓雾笼罩着的李子岛。 “为了子凌的人身安全,以及我的存世时间,对不起也要做一次了!” 她果然不愧为蛇蝎美人,为了保护张子凌以及多一点陪伴他的时间,竟然残忍到将整个李子岛的魔修献祭。 在她的想法中,只要张子凌能安全的逃出生天。 那么,其他人就算是死再多,又有何妨呢? 两个多时辰后,李子岛内的所有魔修尽皆被刘心兰用极其残忍的方式,献祭给“天魔”换取足够的时间,完成她最后的心愿。 “你的供奉令吾很满意,吾赐予你足够的时间,让你可以完成你心中所想之事。” 刘心兰极其残忍,为了达到目的,竟然让整座岛屿的人跟她一样,成为“天魔”的玩物,永世不得超生! “子凌。” 当偌大的李子岛内,只剩下张子凌和刘心兰俩人时,刘心兰才解开张子凌身上的那些禁制,让他可以自由活动以及说话。 此时此刻的刘心兰,不再是视人命如草芥的女魔头,而是一个楚楚动人,一心只想着情郎能陪她最后一次的小姑娘。 “你能陪我看日出吗?” 她因为不想被张子凌见到她的那些不美之处而极力地掩饰着痛苦。 可是痛苦能忍,但她毫无血色的脸庞,却怎么样也掩藏不了。 张子凌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空洞地望着因为寿元被“天魔”强行抽掉而脸色苍白的可怕,却又对着他强颜欢笑的刘心兰,心酸不已。 随着心酸涌入他的心间,他那颗正在急促且有力地跳动着的心脏,刺痛不已! 随着刺痛感的加剧,他的眼睛渐渐地红了起来,紧接着,他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他知道刘心兰不会喜欢他哭,伸手擦拭了一下眼泪,然后强忍住泪水,一脸怜爱地望向她。 “我就是一个天煞孤星,灵儿是这样,心兰也是这样,我到底还要害死多少人,才能结束这悲惨的命运!” 他自责不已的同时,也恨他自己无能,谁也保护不了!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心兰估计没多少时间了。” 他就算是再蠢,也猜到刘心兰命不久矣,眼睛发红,走到她身边,将她抱了起来,然后温和道。 “好!” 刘心兰纵然有千般不好,皆是为了他张子凌,他除非是绝情绝义之人。 若不然,根本就说不出一个不字来。 更何况,他对刘心兰并非无情,只是因为他深爱着他的妻子,极力地克制着他自己的情感罢了。 “子凌,谢谢你。” 刘心兰因为张子凌毫不避讳地抱起她而窃喜不已。 她将头深埋在他的胸膛里,露出了一个异常甜美的笑容来。 “心兰,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张子凌的妻子!”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张子凌就算意志再坚定,在刘心兰那样待他后,也无法做到毫无所觉。 “我虽然无法给你生荣,但我能给你名分!” 他低头望向正因为心中高兴而展露着惨然笑容的刘心兰,再也忍不住情感,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子凌,就算你是骗我的,我也开心。” 刘心兰听到张子凌愿意娶她,心中高兴道。 “谢谢你。” 她因为受到反噬而承受着巨大地痛苦,只是回一下话,便好像用完所有的力气般,闭合着眼睛,贴着张子凌的胸膛,艰难且贪婪地呼吸着带有他气息的空气。 “……” 张子凌知道刘心兰的情况不乐观,没再打扰她,默默地抱着她往李子岛的最高处走去。 当他走到一半时,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如雨般下着。 他因为害怕吵到正在休息中的刘心兰而不敢真的哭出声音来。 所以,他只能一边小心翼翼地走着,一边偷偷地流着泪水。 他虽然不想让刘心兰知道,但他走路时,还是有不少眼泪,顺着他的脸庞滴落到她的脸颊,让她知道他正在偷偷哭泣。 “子凌,一切皆是我自愿的,你不需要伤心,更不用难过!” 刘心兰被张子凌的热泪打醒,艰难地睁开眼睛,出言安慰道。 “子凌,你知道吗?曾经的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只不过是活着罢了,可自从认识你后,我才发现,原来我的生命也有意义。” 她想伸手抚摸张子凌那张满是泪痕的脸,顺便替他擦拭眼泪。 可是她已经没力气伸出了,只不过动了一动,便没再尝试了。 因为她每动一下,皆会承受着极其可怕的痛苦。 所以,她不得不放弃了。 “子凌,为你而死,是我最最幸福的事情。” 情深不寿。 她因为痴情而以命换命。 “嗯。” 张子凌流着泪应道。 刘心兰得到张子凌的回答后,重新闭上眼睛。 而张子凌则继续犹如没了灵魂的行尸走肉般,木讷地往最高处走去。 数刻后,两人如愿以偿地走到了李子岛的最高处。 张子凌随便找了块石头坐下,与刘心兰搂抱在一起,静静地等待日出。 刘心兰将整座李子岛的魔修献祭给“天魔”,却只换来看完日出的寿命,实在是缺乏公平性。 然,自古以来,修士跟“天魔”的交易,又何曾有过公平性。 须知,“天魔”源自于人类的原始欲望,对于人类的品性非常地了解,再是苛刻的条件,也会有像刘心兰这种人交易。 故而,“天魔”从来不愁没有客源,自然是要多苛刻,便有多苛刻。 更何况,大千宇宙无穷无尽,只要诚信经营,便不怕没人跟它交易。 山顶上,刘心兰的头靠在张子凌的胸膛上,眼睛还是一直闭合着,好像已经失去睁开的力量。 而张子凌的眼泪,则持续不停地顺着他的脸庞滴落。 因为眼泪太多,所以不时有泪水滴到刘心兰的脸颊上。 可是她好像失去了感觉般,并没有任何回应。 数个时辰后。 当太阳慢慢地升起来时,刘心兰用尽最后的力量睁开眼睛,望向从海中刚刚升起来的太阳,兴奋不已。 “子凌,日出实在是太漂亮了,为什么我以前一直不觉得呢?” 她看着初升的太阳,小声问道。 第十一章心魔再现 “心兰,因为一个人看日出时缺少了气氛烘托,所以看不出日出的美丽来。” 张子凌见脸色越来越惨白的刘心兰的精神好了不少,又如何会不知道,她已踏入回光返照的阶段,时间已然不多。 他想到这里,眼泪便犹如山洪暴发般,再度暴流不止。 “嗯。” 刘心兰应了一声,便靠着张子凌的胸膛,全神贯注地望着正在缓缓升起的太阳。 “呜呜呜……” 张子凌感受到刘心兰越来越虚弱,心中的疼痛更甚,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彻底地崩溃起来。 试问,面对一个愿意为他牺牲一切的女孩子,他又如何能不伤心、不难过。 “……呜呜呜……” 他的嚎啕大哭,吵到了刘心兰。 “子凌,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连同我那一份也一起活完,好吗?” 她很耽心张子凌会想不开,做傻事。 于是,强忍住不适,反过来劝慰起他来。 “好,我保证!” 张子凌痛苦地回答道。 “子凌,你知道吗?” 刘心兰忽然将耳朵贴在张子凌的心脏处,静静地听着。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当太阳快要升出海平面的时候。 她突然间笑了,笑得要多灿烂,便有多灿烂。 “我本来并不想寻找真相,打算带着你那句话,幸福地离开,可惜不争气的我,真的好想好想知道,你那句话到底是不是骗我的。” 她笑着说道。 “故而,我最后任性了一把,去听、去感受你的心意!” 她的手在替张子凌擦拭眼泪的同时,抚摸着他那张俊朗且令她甘愿牺牲掉一切,并且刻入她骨子里的脸庞。 “子凌,你知道吗?我初时真的好害怕,害怕真相是你在骗我,但当我感受到真相的时候,我真的真的非常高兴,非常地幸福!” 她用尽最后的力量,将她最后想说的话,大声地说了出来。 “原来,你并不是骗我的,你心里真的有我的位置,子凌,你一定要记住,你这条命是我的,在没得到我的批准前,替我好好地活下去。” 她说罢,她的肉身便在她不想离开,却又不得不离开的张子凌怀里化作点点星光,消散于空气中。 她的肉身化作尘埃后,灵魂飞上空中,准备进入冥界时,瞬间被突然出现的“天魔”虚影束缚住。 “吾已完成契约,现在轮到你完成契约上的内容了。” 张子凌虽然不清楚具体情况,但眼前所发生的那一幕,无不在告诉着他,这是刘心兰使用禁术的代价。 他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刘心兰的灵魂,被“天魔”虚影带走而无动于衷了。 “你休想!” 他运起灵力,奋不顾身地冲向刘心兰灵魂所处的高空,想帮助她脱离困境。 想法虽好,但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因为一方是上界生灵,拥有压倒性的实力。 而另一方则是下界蝼蚁,又怎么可能撼动得了上界生灵的威严呢? “愚不可及!身为蝼蚁,便要有蝼蚁的觉悟!” 跟刘心兰做交易的“天魔”连凡界都能随意走动,其实力之强,比之仙界大能也不遑多让! 可以这样说,就算是灵界大能亲自出马也不是它的对手,又岂是张子凌这个区区凡界修士所能匹敌的。 “小子,要不是我曾经立下过规矩,不碰契约以外的人,你早就死了,现在就乖乖地站着,好好地看戏吧!” 张子凌还没站起身,便被发觉他有异动的“天魔”束缚住。 他当然不会服输,拼命地挣扎起来。 可惜,再不甘心也换不来力量。 因为他所面对的,是超越他所认知的力量层面。 所以,他的一切挣扎,皆是徒劳无功。 实际上,他自被束缚住后,便没有动过哪怕一丝一毫! “心兰!!!” 他身不能动,便大声地呼喊起来。 可是令他愤恨的是,他连呼喊的权力都让“天魔”给剥夺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谁都保护不了!!!” 他因为强烈不甘而流出屈辱的泪水来。 就在“天魔”虚影带着血心兰的灵魂,准备离开时,一道声音传了出来,打破了这个已然注定的局面。 “天魔大人,可不可以等下,让我跟我的宿主,好好地谈一谈。” 原来,这道声音的主人,正是张子凌久未露面的“心魔”。 “心魔”先从张子凌的身体里飞出来,然后对着天空中的“天魔”虚影请求道。 “准!” “天魔”虚影看了一眼张子凌的“心魔”,同意道。 它也很想看看,张子凌的“心魔”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张子凌,刘心兰使用了禁术“天魔献祭术”,灵魂已被当作祭品贡献给天魔大人,将生生世世受天魔大人的玩弄,你想不想救她。” 张子凌的“心魔”得到“天魔”虚影的首肯后,便飞回到张子凌的身边,问道。 “心魔。” 张子凌身上的束缚在他的“心魔”说话后,便已消失不见。 他看着正在他上空欢快的乱舞着的“心魔”,心乱如麻,也不知要咋办才好? 他又何尝不知跟“心魔”交易无疑于与虎谋皮,但事关刘心兰灵魂的生生世世,容不得他不紧张! 最后,他把心一横,问道。 “你快点告诉我,到底要怎么救?” 正所谓,关心则乱! 他因为太过关心刘心兰而置危险于不顾,竟然在明知有害无益的情况下,还依然选择跟“心魔”交易。 “张子凌,我们“天魔”一族向来公平公正,你让我附身,我让刘心兰摆脱生生世世受折磨的苦难,重入轮回转世投胎,不知你意下如何?” “心魔”诱惑道。 “这……” 张子凌好不容易才摆脱掉“心魔”,一听到条件是要被它附身,当场惊醒了过来。 虽说如此,但他又很想解救刘心兰的灵魂,内心挣扎不已! “张子凌,你还有没有良心,你妻子李灵儿为你付出生生世世的寿元时,你立刻放下一切去救她。” 趁热打铁。 “心魔”源自于张子凌的七情六欲,对他的为人品性,了如指掌,明知他慌了神,又岂会给他时间思考。 “而刘心兰不但为你付出性命,而且还要受尽生生世世地折磨,比你妻子付出要多得多,惨得多,你竟然无动于衷,你还是人吗?” 它有针对性的耻笑道。 第十二章魔临 “张子凌。” 不得不说,除了张子凌自己外,还真没人比“心魔”更了解他。 “两人皆是你的妻子,你怎么能那么厚此薄彼呢?” 它那些让张子凌异常难受,却又不得不听的话语,令他那张英俊的脸庞因为心理压力而彻底地扭曲了起来。 “李灵儿虽然还躺在棺材里,但她还有获救的希望,而刘心兰呢?她为了救你,连半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 它循循善诱道。 “张子凌,做人不能那么无耻,刘心兰本来拥有大好人生,却为了救你,心甘情愿地奉献出她的生生世世,而你拥有救她的能力,却坐视她万劫不复,你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它不愧为最擅长鼓惑人心的“心魔”,只不过是用了短短数语,就令张子凌陷入了迷茫中。 “心兰为了我,付出了所有,我要救她,我一定要救她!” “不!!!我绝不能答应!“心魔”的条件会令我万劫不复,我要是答应了,将永不超生!!!” 张子凌的脑海中有两个声音在徘徊着,令他纠结不已,也不知应该听谁好。 这两个声音分别是让他不顾一切地答应“心魔”的条件,换回刘心兰灵魂的自由。 而第二个则是让他千万不要答应!以免辜负掉刘心兰的心意。 “怎么办?我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张子凌被脑海里那两道截然不同的声音弄得焦头烂额。 “张子凌,你就是一个无耻小人,你以深度入魔为借口,强行占有了刘心兰的身子,让她变成了你的女人,事后又假装不知道,跟她做朋友,你那种拙劣的借口,除了深爱着你的刘心兰外,谁还会相信,我就不信了,做了那样的事情,真的会一无所觉?” “心魔”将张子凌深度入魔时的那段空白,说了出来。 “好,我就当你一次不知,但你连续了一年有余,是真的不知,还是不想知?” 它的话语,令张子凌回忆起那段他一直想不起来的记忆。 原来,张子凌在深度入魔,陷入疯狂时,一直欺负着刘心兰。 而刘心兰因为喜欢着张子凌而从不曾反抗,甚至于还为了让他不要内疚而从不曾宣之于口。 “说来说去,你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别人好心救你,你却那样对待人家,真是连禽兽都不如!” 张子凌在那些令他极度难堪的记忆,以及“心魔”的言语羞辱下,彻底地崩溃了。 “啊!!!啊!!!啊……” 他因为受不了刺激而跪倒在地上,疯狂地嚎叫起来。 “呜呜呜……” 他喊着喊着,痛哭了起来。 “张子凌,刘心兰有多爱你,你真的感受不到吗?你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因为你的自私而万劫不复吗?”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心魔”见张子凌道心失守,几近崩溃,又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张子凌,你只要被我附身,就能让她重入轮回,摆脱生生世世地苦难,这样的好事去哪找?你真的不想把握住吗?” 它趁火打劫道。 “张子凌,这是刘心兰唯一的机会,你真的那么忍心,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受尽生生世世、无穷无尽地折磨吗?” 它的每一字、每一句,皆直击张子凌的心灵,让他痛苦莫名! “张子凌,难道你不知刘心兰这一生已经够苦了吗?三岁被血天师选中,受尽折磨,六岁家人在她面前被她师父屠戮殆尽!七……” 它见张子凌还在做最后的,无谓的抵抗,直接使出了绝招! “够了、够了!” 张子凌的道心已经彻底失守,本就慌了神,也不知他自己要干什么。 当他听到“心魔”说起刘心兰的悲惨人生时,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赶在“心魔”还没说完前止住它。 “我答应你,让你附身,你别再说了,别再说了!” 他因为不想听而跪在地上大吼道。 “张子凌,你真是蠢笨如猪,竟然连这样的要求都会答应,哈哈……” “心魔”的阴谋得逞,疯狂地哈哈大笑起来。 “天魔大人,您老人家能不能当帮扶一下晚辈,高抬贵手呢?” 它按照约定,飞上天空跟“天魔”虚影讨人情。 “有意思!” “天魔”虚影并不在意刘心兰的灵魂,当即点了点头,解开了加诸在她灵魂上的那些束缚。 “希望你不要搞砸了。” “天魔”虚影说罢,便凭空消失了。 它一消失,刘心兰的灵魂便恢复了自由,被冥界的特殊引力所牵引,准备进入到冥界的空间隧道中。 这时候,“心魔”忽然提醒道。 “张子凌,见你那么蠢,就好心提醒你一下,你最好快点帮刘心兰治疗好灵魂上的那些创伤。” “心魔”因为获得完全附身的权利而心情舒畅,极其罕见地做了一次好事。 “要不然,我怕她到不了冥界,就会因为灵魂太过脆弱而在空间隧道中再度受创,造成魂飞魄散的后果!” 它不但提醒了张子凌,而且还给出了治疗时间。 “青帝复轮回禁忌术!” 张子凌得到他的“心魔”提醒后,便立即运起了灵力,施展了治疗术。 随着他的治疗,刘心兰即将进入冥界空间隧道中的灵魂,随即恢复了完整。 “心悠,你终于来了啊,姐姐等你好久了。” 刘心悠的灵魂一进入到冥界的空间隧道,便见到久候她多时的姐姐。 “姐……姐,你……不……是……死……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刘心悠的灵魂虽然得到张子凌的有效医治,但还是因为寿元被夺而极其虚弱。 所以,她说起话来,断断续续,非常辛苦。 “傻丫头,你还在,姐姐哪舍得先走!” 刘心兰的灵魂说罢,便紧抱着她妹妹的灵魂。 当两者的灵魂相会之时,竟然奇迹般的合二为一! …… 同一时间。 神州东域的外海。 当空间隧道闭合后,现场只剩下“心魔”与张子凌俩人。 当然,如果“心魔”算人的话,确实是俩。 “心兰,希望你能投个好胎!” 张子凌见刘心兰的灵魂重入轮回,顿时松了一口气。 就在他放松警惕时,“心魔”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张子凌,你这一生就败在情字上,你本来已经脱离了我族的控制,又得到天大的机缘,是有资格冲破凡界束缚的人类,可惜你为情所困,彻底地葬送掉那些来之不易的机会,怪得了谁呢?” 它说罢,便直接化作一道黑色光芒,冲进张子凌的身体内,进行附身。 “啊……” 张子凌既然答应了“心魔”,那么,他就算想反悔,也没用! 因为它是由他的七情六欲所化。 所以,他们同根同源,只要他答应了它,那便一切皆休矣! 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怨魂”就算是再强,也挡不住它的附身侵蚀。 “啊!!!啊!!!啊……” 张子凌被它附身后,双手抱头,痛苦地大声嚎叫起来。 它为了加强附身效果,特地控制张子凌施展太玄宗的看家本领“天诛地灭自残大法”。 随着负面能量的持续进入,他的眼睛变回血红,那双标志性的“嗜心魔眼”重现。 不仅如此,他的“嗜心魔眼”竟然意外地进化了。 随着“嗜心魔眼”的进化,他本来一片赤红的眼睛,随即出现了异变。 特别是他左眼眼珠内的斜上方处,竟然多了一个血红色的小勾玉。 随着小勾玉出现,他双手抱头,痛苦地吼叫起来。 紧接着,他后背腰下的那四条“吸血魔藤”忽然冲了出来,疯狂且凌乱地摆动起来。 自此,真正的魔降临外海。 第十三章立碑 “哈哈哈……” “心魔”见张子凌彻底魔化,疯狂地大笑起来。 “张子凌,你终于有今日了,我等今天,等了好久了!” 它一边笑着,一边冲进张子凌的识海中,打算将他的灵魂也一并吞噬掉。 可惜,事与愿违! 它太过高估它自己的能力,以及低估了“怨魂”的求生本能。 虽然它得到张子凌这个宿主的同意后,实力暴涨了数倍还不止,比“怨魂”要强得多。 然,“怨魂”天生克制着“心魔”,又是为生存而战,战力可不是盖的。 它一感觉到它的宿主有危险,便立即冲进张子凌的识海中保护起他这个宿主来。 而“心魔”自然不会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故而,双方大战了起来,斗得旗鼓相当、相持不下。 此时此刻,张子凌的识海顿成两只异种生灵的战场。 虽然“怨魂”与“心魔”都是寄生型生灵,但两者的生存方式大不相同。 “心魔”虽然源自于宿主的七情六欲,但它成形后,是以吞噬宿主的负面能量为生,取而代之为终极目标。 因此,它在没吞噬完宿主的灵魂前,虽然受制于宿主的躯体,无法主动脱离,但宿主死后,它可以被动脱离宿主。 也就是说,宿主的生与死,根本就影响不到它分毫。 而“怨魂”则不能,它是由顺道四术(爱、恨、怨、念)中的“怨”所化,属于纯寄生型的生灵。 简而言之,就是宿主生它生,宿主亡它亡。 故而,宿主是“怨魂”赖以生存的家,家要是没有了,它也会跟着死去。 试问,在非生即死的情况下,它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正因如此,“怨魂”在退无可退的情况下,就算明知“心魔”比它强得多,也会为了生存下去而奋起反击。 而“心魔”则相反,它有得是退路,这次附身不成功,可以选择下一次。 下次附身不成功,可以选择下下次。 就算终张子凌一生也无法附身,于它而言,也顶多不过是进化不了更高的层次罢了。 虽说会非常不爽,但并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所以,它根本就没有跟“怨魂”同归于尽的必要。 而留力的后果,便是渐渐处于下风。 随着时间的推移,“怨魂”凭借着一往无前、破釜沉舟的气势,逐渐地压制住“心魔”,占了上风。 当它取得胜利果实后,张子凌随即恢复神智。 “狭路相逢勇者胜!” 张子凌虽然一直昏昏沉沉,啥也不知,但这场大战发生在他的识海中,等同于他的记忆。 也即是说,他可以通过回忆的方式,提取来观看。 故而,他是知道经过的。 “自古以来的两军对垒,从来都是敢死敢拼的军队获胜,何曾见过畏敌如虎的军队胜利过。” 他对在战阵之上,胆小如鼠的“心魔”,鄙视不已。 明明就拥有压倒性的力量,却因为不敢跟“怨魂”死斗而慢慢地被弱它许多的“怨魂”压制,真是一个鼠辈,难怪永远只会躲藏在暗处放冷箭。 原来,就是一根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心悠,我知道你一直因为你姐姐的惨死而耿耿于怀,所以,你想以你姐姐的名字活着,然,我所娶的毕竟是你,并不是你姐姐,因此,请原谅我,我以后只会叫你心悠。” 张子凌清醒后,先思考了一下方向,然后找了一块不错的大理石,为刘心悠刻了一个墓碑。 “爱妻刘心悠之墓,夫君张子凌立!” 他因为害怕刘心悠的衣冠冢被人打扰,特地将墓碑打入地底深处,以防止别人找到。 “心悠,你先在这里休息,我答应你,若是我不死,一定会回来看你,我保证!!!” 他跟刘心悠道别后,转身离开了李子岛。 由于距离事发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魔修就算还没弄明岛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发现了有问题。 所以,整个李子岛的周围有大量的魔修戒备,以防止张子凌逃窜出去。 “是张子凌,大家快上!” “杀!!!” “……” “来得好!” 张子凌一出李子岛,便遇到巡逻的魔修围剿。 “正愁没地方发泄!!!” 他虽然在“怨魂”的帮助下,暂时压制住了“心魔”这个罪魁祸首,但他此次受负面能量的影响深重,已经不可避免地走上了魔化的道路。 此时此刻的他,不但打开了那双令人闻风丧胆的“嗜心魔眼”,而且还因为“嗜心魔眼”的进化,获得了不可想象的好处。 例如,他得到跟一剑破万法类似的能力,可以在瞬间看出对手所用招数的破绽。 “张子凌,受死吧!” 魔修们的攻击在“嗜心魔眼”的眼中,不但犹如蜗牛般慢吞吞,而且还破绽百出,能攻击到张子凌才怪? “就凭你们,也配!” 张子凌从“空间树屋”中取出神兵疾风,宛如最可怕的杀星般,以他那快如鬼魅的身法,瞬间冲入魔修的阵营中,大开杀戒起来。 “太慢了,都是破绽!” 他的实力本来就极强,再加上手执神兵,如虎添翼。 在他的刀锋下,任何的人或物,皆无一合之力,剑挡断剑,刀挡断刀,人挡两截,只是一会儿功夫,便有大量的魔修被他所屠戮。 “正好,可以用来喂我的吸血魔藤。” 他控制他背后的“吸血魔藤”,将他们死后的尸体吸成干尸。 “吸血魔藤”一边吸取鲜血,一边将那些还热腾腾的鲜血源源不断地输送进张子凌丹田内的“吸血魔藤”妖丹处,供妖丹进化为更高阶的妖丹。 妖丹一进化,张子凌的实力瞬间暴涨起来,从元婴后期进入到元婴大圆满,紧接着一转、二转、直至九转,最后更是突破到化神初期。 一众魔修见张子凌越战越强,哪还敢再螳臂当车,纷纷生出退意。 “这张子凌真是一个怪物,强也就罢了,竟然还能边打边晋级!” “是啊,本来就不是他对手,被他一刀一个了,现在还连跳了几级,还打个屁啊!” “就是,要打你们打,我先走了。” “逃!” “……” “……” 兵败如山倒。 他们之中一有人带头逃跑,便犹如推倒塔罗牌般,纷纷作鸟兽散。 “快逃啊!!!” 他们争先恐后地往四面八方逃跑,生怕逃得慢了,会变成“吸血魔藤”的点心。 第十四章神出鬼没 “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张子凌对魔修恨之入骨,就算他没有化魔,也会见一个杀一个。 更何况,他已经彻底化魔,又岂会放过他们。 “既然来了,那便一个也别想跑!” 他一见魔修逃走,便立即运起身法,紧追不舍。 一个时辰后。 魔修在张子凌的大肆屠杀下,死伤惨重,要不是有援军到来,他们将会被张子凌屠戮殆尽,一个也别想留下。 “有高手用神识在我的身上,下了跟踪类的术法。” 张子凌化魔后,感知能力极强,哪怕是一点细微变化,也能够清楚地分辨出来。 故而,他能发现一些常人所无法发现的术法。 “算你们走运!” 他一发现有高手要来,便立即做出了应急反应,将一直尾随着他的灵鲨召唤出来。 “不能让人见到灵鲨。” 他为了防止秘密外泄,以最快的速度,将附近的魔修通通杀光。 “凭你们这点本事,就想追踪我,真是异想天开!” 灵鲨一到,他便立即控制“吸血魔藤”迅速地将他自己给包裹住,然后控制卷成球形的“吸血魔藤”从高空中往海里掉去。 这时候,接到他命令的灵鲨快速地从深海浮出海面,飞跃而起,一口将卷成球形的“吸血魔藤”吞入腹中,然后回归大海深处,潜伏起来。 由于配合默契,所以张子凌所遗留下来的线索,到此而绝! 三息后,魔门五宗的高手来到现场。 他们一到,便分散开来,到处搜寻张子凌的踪迹。 可是他们无论如何寻找,皆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张子凌到底是如何办到的,我不但在他身上下了追踪术,而且还用神识将他锁定了,他就算有神出鬼没的手段,也不可能连半点蛛丝马迹也不露吧!” 幻魔宗宗主幻变犹自不信,一脸好奇道。 “幻变,张子凌要不是有这种令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一个所以然来的神秘手段,又如何能在外海肆虐那么久呢?” 合欢宗宗主欢喜回道。 “真是晦气,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布局,竟然连根毛都没有捞到!” 幻变极为郁闷。 张子凌的矛头直指他们幻魔宗,令他处处受针对,难受极了。 “幻变,你个王八蛋!” 魔门五宗的人,既是盟友,又是对手,互相拆台之事,虽然不多,但也偶有发生。 欢喜跟幻变本就有矛盾,此次让他逮住机会,又怎么可能会不落井下石,顺便踩上一脚呢?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们幻魔宗多事,又岂会弄出个张子凌来。” 他皮笑肉不笑的笑着道。 “欢喜哥,我们是魔道,而张子凌则是正道,我们跟他们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关系,碰上机会的情况下,能不下杀手吗?” 幻变早就猜到欢喜会趁机向他发难,心中早有腹稿,反驳起来,头头是道。 “要是我们魔道每次杀正道的修士前,都要思前想后,那还不如改行当好人算了,还修什么魔!” 他一边驳斥欢喜的那套言论,一边暗道。 “你这死阴阳人,你因为谭家之事,也没少派人去玄天宗捣乱,怎么不见你说自己。” 他虽然不爽至极,但考虑到他们幻魔宗因为张子凌之事,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也不敢当场翻脸。 “幻变,你以为我不想当乖宝宝吗?” 欢喜笑眯眯道。 “要不是我自幼感情太过丰富,先迷了我爹的妾侍,让他老人家气得一肚子火,又弄大好几个世家千金的肚子,被人找上门来兴师问罪,被我爹赶出家门,又岂会落泊至此!” 他果然不愧为魔道中人,做了那么坏的事却一点愧疚之心也没有。 相反,他还引以为豪,经常会拿出来吹嘘一番。 “说白了,我跟你们不一样,你们是天生的魔道,坏得很。” 他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那些光荣事迹,又说了一遍出来。 “而我则不同,自幼出身于正道,天性纯良,最喜欢做善事,要不是无路可走,才不会堕入魔道,与你们这些坏蛋为伍呢?” 他见刁难幻变不成,早就想走了,一说完,便不等幻变回答,直接转身走了。 他的话虽然令一众魔修反感,但他连他爹以及他师父都敢下手,乃是出了名的六亲不认,没人想跟他这种人结仇。 故而,纷纷作壁上观。 “欢喜,你大爷的!你善良个屁,若是真要弄个魔门坏人榜出来,你不是第一,也是第二的人选。” 幻变跟欢喜是老仇人了,要不是出了张子凌这档事,肯定跟欢喜没完。 可是他最近被张子凌弄得焦头烂额,实在不想再应付欢喜那个疯子。 所以,他虽然恨得牙痒痒,但还是为了顾全大局而忍了下来。 “你爹虽然被你的恶行所气到,但毕竟还是疼着你的,见你喜欢那个妾侍,便忍痛割爱,将那个被你迷了的妾侍送给你,希望你能够改过自新,自此收心养性。” 他望着欢喜渐渐远去的背影,暗暗道。 “可你这个畜生倒好,变本加厉,彻底地迷上瘾了,你爹纳一个,你就迷一个,弄得你爹怕了你,直接改为吃斋念佛,然,你这人坏到骨子里,哪肯消停,见你爹当和尚,竟然跑到外面去惹是生非,到处欺骗那些世家千金。” 他当时看到欢喜的那些情报时,也被他的恶行吓了一大跳。 谁能想到,一个出身于正道世界的人,竟然比出身于魔道世界的人还要坏得多。 “如果只是骗还好,虽然缺德,但毕竟是你情我愿的事情,那些姑娘吃了亏后,为了名声着想,也不敢将这些丑事,到处张扬出去,可问题在于,你这人坏得很,又岂会遵守规矩,骗得到就用甜言蜜语,骗不到就不择手段,最后弄到天怒人怨,被受害者的家属联袂找上门。” 幻变有时候也挺佩服欢喜的老爹,生出如此忤逆的儿子,竟然没有被他给活活气死! “你爹为了救你一命,不知赔了多少灵石,最后,只是将你驱逐出谭家了事,要是你能安分守己,凭借着谭家在正道的势力,你的小日子绝对会过得不错。” 幻变那么多年来,研究了那么多魔道中人,就唯有欢喜是他搞不懂的。 你说他欢喜傻吧,他又精明强干,不但将对手全都击败,而且还将合欢宗治理得头头是道。 你说他聪明吧,他在正道时,却又老犯糊涂,将他自己弄得身败名裂,连容身之所也没有。 “可惜你这人就是天生的坏蛋,只是消停了一阵,就又故态复萌起来,这次,你爹再也保不住你了,你被人追杀到屁滚尿流,在慌不择路下,跑到内海与外海的交界地带,在将要被人杀死之际,幸得合欢宗前宗主欢庆所救。” 幻变对欢喜的过往经历,知之甚详,他知道,欢喜就是一只喂不饱的恶狼,随时会咬人。 故而,跟欢喜共事,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要不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欢庆见你是修魔的人才,将你带回合欢宗悉心培养,于你而言,欢庆可以说是你的再生父母,对你恩重如山。” 幻变对于欢喜的狠辣,可是深有体会,一个连恩人都敢杀的人,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可谁成想,欢庆此举竟然是引狼入室,你这只养不熟的白眼狼,又岂会心甘情愿地屈居人下,这不,你为了宗主之位,竟然丧心病狂到恩将仇报,趁欢庆闭关之际,偷袭于他!” 第十五章纠缠不休 欢喜偷袭欢庆之事。 虽然因为他做得太过天衣无缝而缺乏证据,但大家都是明白人,又有谁会真的不知是他欢喜所下的黑手呢? 要知道,欢喜不但第一个宣布欢庆死于走火入魔,而且还继承了他的宗主之位。 再加上欢喜在欢庆死后,功力暴涨了数倍还不止,旁人很容易就能够猜到,肯定是他制住欢庆后,利用合欢宗的镇宗秘典“阴阳合和,夺天夺地夺人大法。”,将欢庆大肆地采补了一番。 要不然,欢喜就算再怎么采补,也达不到这种提升程度。 须知,采补秘术唯有一脉相承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没了这个前提条件后,一切的采补皆是前快后慢,绝不可能会有暴涨的可能。 正因如此,欢喜暗算欢庆可以说是公开的秘密,谁都知道咋回事,却又谁都不敢明说。 “谭喜,你是我幻变此生所见,最坏的一个人,竟然还好意思跟我说大道理,要不是看在魔道势弱,真想把你这个王八蛋给剁了!” 魔道中人所修炼的功法皆是速成类功法,缺陷非常之多,特别容易让魔修变得狂妄自大。 而人一旦自大起来,将不可避免地以自我为尊。 简而言之,就是在魔道中人的眼中,永远都只有别人错,从来都不会认为自身有问题。 这种功法上的缺陷,造成了魔门内部的一系列矛盾,让魔门陷入长期内斗的困境。 这也是魔道最终败于正道的原因所在。 要不然,当年魔道昌盛,又岂是正道所能比拟。 不过想想也是,魔道功法的修炼速度,比正道功法快了数倍还不止,当然会舍弃某些不必要的东西。 特别是魔道认为无用的心性修养。 其实争权夺利乃是人的本性,就算是修炼玄门正宗的正道也不能幸免,更何况是修炼唯我独尊的魔道呢? 当然,正道因为要讲究名声,所以在争权夺利之时,不会像魔道那样赤膊上阵。 为了顾及名声,他们会有所遮掩,也会相对守规矩一点,但本质上也是一样,哪有什么例外可言! 龟岛附近海域,快速游动的灵鲨肚子里,张子凌正承受着“心魔”无时无刻地折磨。 时而见到李灵儿为了救他而惨死在青木峰后山的那些画面。 时而见到刘心悠为了救他,奋不顾身地施展禁术时的那些身影。 这还不算,“心魔”为了加强效果,还在张子凌的脑海里不停地鼓惑道。 “张子凌,你看到没有,你所深爱的人,皆是被魔门五宗害死,你难道不想帮她们报仇雪恨吗?只要你将灵魂贡献给我,我保证替你弄残魔门五宗。” “心魔”自从得到了张子凌这个宿主的首肯后,能力强化了许多,可以完全不理会他的意愿,在他脑海里不停地播放着刘心悠和李灵儿的死前画面。 而那些令他不堪回首的记忆,则令他苦不堪言! “心魔”之所以要这样做,是想要通过张子凌最不愿意见到的那些痛苦回忆,打击他,让他因为承受不住煎熬而心灵崩溃。 “心魔”的目的说来也简单,它想要张子凌心防失守、神智大乱。 因为张子凌只要如它所愿,那它便有机可趁。 而它的图谋只要得逞,那它的实力将会因为道消魔长而再度出现暴涨。 届时,就算张子凌有“怨魂”保护也没用。 因为实力再度暴涨后的“心魔”要打败“怨魂”,乃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所以,“心魔”的图谋要是能得逞,那它便能轻易地吞噬掉张子凌的灵魂,完成取而代之的终级目标。 “心魔,仇我自己会报,无须你多管闲事!” 张子凌被“心魔”折磨得痛不欲生,咬牙切齿道。 “张子凌,你别高兴的太早!” “心魔”本就因为煮熟的鸭子飞了而怒不可遏,一听到张子凌的那些话语,便怒气冲冲地反驳道。 “随着你入魔程度的加深,“怨魂”的力量将会越来越弱,而我则会因为你的入魔而越来越强,此消彼长下,你最终将会成为我的食物,让我进化成更高等级的存在。” 它虽然附身成功,但张子凌有“怨魂”的死命保护,只能让他彻底魔化,并不能如愿以偿地吞噬掉他的灵魂。 所以,“心魔”犹如最恶毒的怨妇般,对张子凌充满着怨恨之意。 正因如此,它的话才会那般难听。 若不然,以它爱说甜言蜜语的嘴,又岂会轻易地说出这些话语来。 “心魔,虽然你并不是人类,但你源自于我的七情六欲,拥有我的一切记忆,对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这句话,想必不会陌生吧!” 有些事情是相对的,“心魔”了解张子凌的同时,张子凌也非常地了解它。 故而,张子凌一听完“心魔”的那些愤怒言论后,便猜到它因为对他没辙了而怒火中烧,口不择言。 要不然,以它的鼓惑之能,又岂会说那些毫无用处的话语呢? “既然你知道这句话,为什么还要那么大言不惭呢?” 张子凌因为“心魔”吃瘪而鬼魅的笑了起来。 “心魔,我是你的宿主,你的个性虽说来源于我的阴暗面,但无论是正是负,皆源自于我,我还不了解我自己吗?” 他因为太过高兴而越笑越大声,最后,更是放声地大笑起来。 “你越是这样揭斯底里,越证明你已经无能为力!” 他足足笑了半刻,才算停了下来。 “心魔,你的能力也就这样了,要想再大幅度的提升能力,除非你吃了我的灵魂,取我而代之,要不然,你的实力提升将极为有限。” 他因为猜透“心魔”的那些歪心思而耻笑道。 “而“怨魂”则不同,它只要有足够的镇魂石,随时能提升实力,你想吃我,慢慢等吧!待我报完仇后,下到海底将整个东海海渊抢了,还怕没有镇魂石吗?“怨魂”一旦吸收到足够的镇魂石,得到镇魂石上的冥气强化后,要多强就能有多强,届时,你在“怨魂”这个天敌面前,只不过是一只大点的老鼠罢了,除了躲,还能干啥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 “心魔”最害怕的事情,莫过于张子凌先下海底弄镇魂石对付它,瞬间暴怒起来,大吼道。 “张子凌,你不守信用,你明明就答应过我,只要我让刘心悠重入轮回,你就让我附身吞噬,你不能那么耍赖,言而无信!” 它因为屡屡失败而气得牙痒痒,一时间,除了以道德来约束张子凌外,还真想不出什么好方法来。 第十六章悲催的心魔 “心魔,虽然你不是人类,很多话皆不适用于你,但我还是要说一句,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讲!” 张子凌听到这里,不由自主地会心一笑。 因为他知道,“心魔”越是这样耍无赖,越证明它无计可施。 “我张子凌这一生最重承诺,既然答应了你,那自然会自缚手脚,让你附身吞噬,可问题在于,我敢让你附身,你敢附吗?” 从他那充满鄙夷且调侃意味十足的话语中不难看出,他非常地鄙视“心魔”。 “心魔,不要说我看不起你,你明明就拥有压倒性的实力,却贪生怕死,连实力比你弱得多的“怨魂”也斗不过,还好意思说我不守承诺,我还没说你没用,让我完不成承诺呢?哈哈哈哈哈…………” 他说罢,便疯狂地大笑起来。 “张子凌,你懂个屁,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是我这种大千宇宙中的高等生灵呢?” “心魔”越想越委屈,不等张子凌反驳,继续道。 “虽然“怨魂”也属于寄生型生灵的范畴,但它们跟我们天魔一族完全不同,它们就算进化成真仙,也脱离不了宿主的束缚,故而,宿主就是它们的家,为了守护赖以生存的家,它们当然愿意以命相搏了。” 它将“怨魂”与它们的区别,一一道出。 “而我们天魔一族则不一样,只要我们能吞噬掉宿主,就能彻底地摆脱掉宿主加诸在我们身上的束缚,成为更高等级的生灵,一旦进化到“天魔”形态,便能遨游大千宇宙,是真正拥有长生特性的生灵。” 张子凌在它的诉说下,了解了很多有关于它们一族的秘密。 “因此,我们的生命形态要比“怨魂”高端得多,又如何会去跟它们这种低等生灵过多计较,要不然,你以为凭“怨魂”这种连跟我们天魔一族提靴都不配的破落户,有什么资格跟我相提并论呢?” 不得不说,“心魔”也是够奇葩的,宁愿花费大量的口舌忽悠张子凌,也不愿意干脆利落地承认它怕死。 “其实说来说去,不过是我觉得身娇肉贵,不想太费力气罢了,要不是这样,以我的实力真想弄死“怨魂”,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根本就不足挂齿!” 它巧舌如簧地诉说着一些歪的不能再歪的歪理。 张子凌作为两只异种生灵的宿主,全程观看了它们的那场大战,当然知道“心魔”的实力比“怨魂”要强大得多。 然,“心魔”因为天性怕死而在战斗时,束手束脚,导致它的实力十层发挥不出七成来。 也就是说,它要是真敢鼓起勇气,堂而皇之地跟怨魂”大战一场,那“怨魂”十有八九不是它的对手。 可惜,事与愿违! 因为“心魔”天**玩阴谋诡计而不喜硬碰硬。 所以,想要它们不顾后果,舍生忘死地大战一场,比登天还难。 “心魔,你可真能吹,胆小如鼠的天性,竟然能让你吹出个所以然来,想不佩服都不行!” 张子凌作为宿主,深知“心魔”绝不可能有跟“怨魂”决一死战的觉悟与勇气,故意刺激道。 “可惜,你就算有将牛吹到天上去的本事,也改变不了你们“心魔”一族是“怨魂”一族食物的本质,既然是一堆食物,那算什么高等生灵呢?” 他说罢,便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起来。 “张子凌,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冒着被“天魔”大人吃掉的风险去为你说情,好不容易才替你从“天魔”大人的手中,救回刘心悠的灵魂,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竟然还恩将仇报到耍赖,做人能那么无耻吗?” “心魔”自己知道自己事,张子凌有“怨魂”保护,它除了不停地播放张子凌内心深处最不想看到的那些画面外,已经彻底地没辙了。 不仅如此,要是张子凌真能放下仇恨之心,跑到东海海渊获得源源不断的冥气,它不要说伤害张子凌了,能不能从“怨魂”的猫口下,逃得性命都是未知数。 “张子凌,我容易吗我?做你的“心魔”,真的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刚一成形,就让你一巴掌给拍散了,好不容易才重聚成功,又遇到你得到“怨魂”,每日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除了躲在你的识海深处,画圈圈诅咒你外,啥也干不了。” 它越想越生气,撒泼道。 “这样艰难的日子,一过就是三十多年时间,三十多年啊?你知道有多难熬吗?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全家遭殃,死翘翘吗?” 它将它这些年来所受到的委屈,和盘托出。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你妻子惨死,凭借着你妻子的音容笑貌,终于能令你这个铁石心肠的人心软,让我能够自由活动。” 它跟张子凌的那些恩恩怨怨,就算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因为它是噬主类的寄生型生灵,只要取代不了张子凌这个宿主,就会对他充满怨气。 说句不好听的,张子凌就算是呼吸一下空气,对于“心魔”而言,也是罪大恶极的原罪。 “张子凌,像我这么活泼好动的“心魔”,竟然让你囚禁在原地,整整三十多年时间,你说你有多罪孽深重,本来这些皆是过去的事情,我也不想重提,但你这人坏到骨子里,明明就答应好的事情,却不守信用,不但耍赖,翻脸不认人,而且还不给我附身吞噬,有你那么坏的人吗?” 它之所以会说那么多,一是为了发牢骚,二是为了令向来脸皮薄的张子凌内疚。 可是令它想不到的是,张子凌化魔后,融汇正魔,既有正道的思想,又有魔道的观念,想法跟以前大不相同。 故而,它的那一番言论,不但不能令张子凌因为不好意思而感到愧疚,而且还令张子凌觉得它很搞笑,凭借武力都得不到的东西,竟然妄想用道德绑架来获得。 “心魔,我张子凌说话算话,只要你别那么胆小如鼠,你想啥时候附身都可以。” “心魔”要是自己不说的话,张子凌还真不知道它竟然过得那么悲催。 虽说如此,但张子凌连半点同情心也没有。 因为修士跟“心魔”是不能两立的生灵,所以张子凌不但不安慰,而且还幸灾乐祸起来。 第十七章龟岛 “心魔”要是敢跟“怨魂”拼命,早就开干了,哪还会跟张子凌说那么多废话。 “张子凌,你别得意,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它见张子凌哪壶不开提哪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骂道。 “心魔,从你在我身上诞生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不会放过我了,你现在说这些话,到底是在吓唬谁呢?” 张子凌深知他跟“心魔”之间,拥有永远也不可能调和的矛盾,才懒得去奉承它,直接针锋相对地反驳道。 “张子凌,山水有相逢,咱们走着瞧!!!” “心魔”见张子凌软硬不吃,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回到他的识海深处,继续画圈圈,诅咒他早日倒大霉。 “心魔果然是跟我对立的,我不喜欢说话,它便是一个话痨……” 张子凌打发掉“心魔”后,便开始策划报复魔门五宗的行动。 “算了,与其浪费时间去想一个注定不可能搞掂的“心魔”,倒不如想办法对付魔门五宗好过!” 他要为李灵儿和刘心悠报仇,让整个外海魔门,感受一下痛苦是什么滋味,让他们发自内心的痛哭出来。 五天后,灵鲨在张子凌的操控下,游到龟岛外的海域。 龟岛虽然是一座小岛屿,但位于外海与内海的交界地带,乃是外海魔门的第一道防线,向来是正魔两道的必争之地,自魔门退居外海以来,正道从来就没有攻破过龟岛。 故而,龟岛有一个极其响亮的外号“不破的玄武壳”。 而这个外号,正是它名字的由来。 张子凌之所以会跑来龟岛,就是因为它的不破神话。 “龟岛地处要冲,乃是魔门的第一道防线,只要攻破这里,他们必将因为缺少依托之地而要退居到百万里外的第二道防线上。” 他承蒙魔门五宗照顾了那么久,是时候还以颜色了。 在他的想法中,只要他打破了这个神话,不但能让魔门因为第一道防线的崩溃而失去百万里海域以及数百座大大小小的岛屿,而且还能顺便打击一下外海魔修的自信心,一举二得! “届时,龟岛附近的所有岛屿,皆会因为暴露在正道的兵锋下而不得不放弃。” 他一想到魔门五宗的高层,在得知因为他的缘故而失去数百座岛屿时的那个丰富表情,便会发自内心的愉悦起来。 而这种情绪,化作他的动力,让他干劲十足! “好在当年留下了一个钉子,要不然,像龟岛这种固若金汤的防御型堡垒,又岂是我能攻破得了。” 他从李子岛出发,日夜兼程、万里迢迢地跑到龟岛这里,可不是单纯地凭借着一腔热血,而是有备而来! “齐奇,我在你那个秘密洞府中等你,你赶快过来,我有事找你!” 他一到龟岛,便控制灵鲨绕着龟岛游一圈,然后发出一张传信符,联系他之前控制的那个魔修齐奇。 齐奇是土生土长的龟岛魔修,虽然不是魔门五宗的人,但因为是天生的魔道中人而获得魔门五宗的信任,一直担任着龟岛守卫。 他之所以会成为张子凌的奴隶,是因为他之前在参与清剿正道修士的活动时,很不幸地碰到了刚从帝之洞府出来的张子凌。 而那时候的张子凌,又刚好入魔。 所以,他很荣幸地被张子凌用控植师至宝“傀儡丝线草”控制,成为了一个有思想,却又生死不能由己的傀儡人。 虽然这个打击对他来说,不可谓不大,但他在好死不如赖活的传统思想指导下,顽强地挺了过来,有滋有味地活了下去。 “有了奸细,一切皆好办!” 张子凌从找到齐奇的那一刻起,复仇行动便正式实施! 自此,魔门五宗的劫难,正式开启! “惨了、惨了!张子凌这个杀星还是不肯放过我,我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齐奇一收到张子凌的传信符后,便被吓了一大跳,冷汗不停地往外冒着,怎么止也止不住! “举报他!!!” 他这个念头只是刚一浮现,便被他舍弃了。 因为张子凌的恐怖,令他生不起一丝对抗的心思来。 “别傻了,魔门五宗联手寻他三年,连他一根毫毛都没寻到,像他这样的人,要是不能将他当场擒获,以他那身神出鬼没的手段,能找到他才怪?” 他自从被张子凌炼制成傀儡后,便一直关注着有关于他的事情。 故而,齐奇比谁都了解张子凌经历过什么! “虽说如此,但要将他一举擒拿住,何其难也!!!” 齐奇身在魔道,消息灵通,自然听说过魔门五宗最近在李子岛上针对张子凌的那个行动,已经失败了的事情。 “张子凌那杀星,连完全版的“十面埋伏”都奈何他不得,像他这种程度的绝世凶魔,又岂是我这个小小的魔修所能反抗。” 两害相较取其轻。 他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还是觉得保命要紧。 至于说什么大义与尊严等诸如此类的问题,去他娘的,连命都保不住了,还说什么大义不大义,尊严不尊严的。 “所以,举报他乃是下下之策,为今之计,只能忍辱负重,先求饶试试。” 他想到便做,当即发了一封求饶的传信符。 “主人,我上有老要孝敬,下有小要照顾,您就可怜可怜我,放过我吧!您走后那么久,我可没有出卖过您,请您高抬贵手,放小人一条生路吧!” 他为了活命,极尽哀求之能事。 “齐奇,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要么帮我最后一次,我还你自由,要么我直接用“傀儡丝线草”控制你,让你乖乖地配合我的行动,你自己选吧!” 张子凌让魔门弄得家破人亡,对魔修一点好感也没有,才懒得浪费口舌,直截了当地拒绝道。 “当然,你要是现在自杀,我确实没你办法。” 他才不信,一个为了活命跟他勾结在一起,早就出卖过魔道的人,会突然间良心发现,为魔道的大义尽忠! “张子凌,你大爷的,这也叫选择吗?” 齐奇收到并且看完传信符后,破口大骂起来。 “你这天杀的,自己天煞孤星,克死老婆孩子,关我屁事!!!” 俗话说得好,强中自有强中手,恶人自有恶人磨。 张子凌越是霸道,向来贪生怕死的齐奇,便越是害怕。 “主人,您等等我,我马上过来!” 正如张子凌所想的那样,齐奇骂了一阵,过了过嘴瘾后,便为了小命着想,无奈地答应了。 “反正已经出卖过一次,再出卖多一次,又有何妨呢?” 齐奇不愧为魔道中人,将魔道自私自利的那一面,表现的淋漓尽致。 三个时辰后。 张子凌在齐奇的隐蔽洞府内,如愿以偿地见到他。 “齐奇。” 张子凌一点拖泥带水也没有,直接开门见山道。 “你的任务非常简单,只要将食人藤种子、孢子魔藤种子和毒刺魔藤种子,连同木系法宝特殊葫芦,隐藏在龟岛的入口附近,你的任务就算完成。” 灵植是植物,没有瓶颈这回事,只要养分充足,便能一直生长下去。 故而,灵植攻击是少数可以无视等级的攻击方式。 而张子凌之所以会选择食人藤、毒刺魔藤和孢子魔藤,是因为这三种魔道灵植乃是杀人利器,只要配合得好,可以灭绝一切生物。 食人藤能自行攻击所有靠近的活物,能起到很好的防御作用。 而毒刺魔藤的毒则威力惊人,可以很好的辅助食人藤,防止被人快速地攻破阵地。 虽然市面上的“解毒丹”能防止毒刺魔藤的剧毒,但谁会吃饱饭没事干,带那么多的“解毒丹”在身上呢? 更何况,“解毒丹”的药力也并非万能,只不过是能顶一时半会罢了。 可以这样说,有了毒刺魔藤的辅助后,食人藤的防御能力将大大提升。 第十八章你去还是不去 当然,这两种魔道灵植只不过是开胃菜罢了,真正的杀手锏乃是孢子魔藤。 孢子魔藤乃是一种非常特殊的魔道灵植。 它的种子比花粉还细小,不要说肉眼了,就算是神识在不注意的情况下,也不一定能发现得了。 因此,它的攻击方式为无孔不入。 简而言之,就是它能通过毛孔进入到生物的身体内,乃是一种无解的攻击方式。 虽说如此,但如果只是这样,那它还称不上杀手锏。 它真正恐怖的地方,在于它的生长能力,只要让孢子魔藤种子进入到生物体内,那它将疯狂地吸收生物体内的水分,快速地生长起来。 按照前人的经验总结,就算没有控植师控制,也只用数十息时间,便能彻底地遍布生物全身,从内而外的将生物撑爆,乃是少数可以灭杀一切生物的灵植。 特别是在控植师的控制下,那将更加恐怖,一旦进入到生物体内,将瞬间遍布生物全身,令生物生死不能由己。 故而,当孢子魔藤的数量达到一定程度后,除非有辅助空间类法宝,要不然,那片区域将成为生物禁区。 可惜这种灵植因为生长苛刻而不适合凡界生长,只有像张子凌这种拥有纯木以上木属性灵气的控植师能够催生出来。 若不然,绝对是攻防利器! “你完成任务后,便有多远、逃多远吧!我会信守承诺,将你身体内的“傀儡丝线草”清除掉,让你重获自由。” 张子凌在太玄宗任职时虽然不爱管事,但他当了那么多年的上位者,当然知道要人卖命,必须给出足够的价码。 故而,他以恢复齐奇的自由为诱饵,引诱齐奇为他效犬马之劳。 “届时,你身上再无束缚,天高任鸟飞,去哪不能讨生活呢?” 他循循善诱道。 齐奇从决定跟张子凌会面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打算出卖魔道了。 然,出卖有很多种程度。 轻则受罚(大到终生徭役,小到圈禁数年)。 重则受死(身死道消、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所以,他为了跟张子凌讨价还价,必须装疯卖傻,看一下能不能糊弄过去。 若是不能,那就看能不能出工不出力。 若是还不能,那就只能说声对不起了,谁叫死道友不死贫道那么深入人心呢? “这杀星,到底要干什么?” 他不愧为老手,一见情况不对,便将头低下,假装在沉思,将他那一脸惊恐的表情,很巧妙地掩盖掉。 虽然他单凭那点蛛丝马迹,没办法推测出张子凌要干什么,但推测不出,并不代表着他猜不到张子凌要干大事。 故而,他就算受制于张子凌,也不敢轻易地答应下来。 因为他不想当张子凌的替罪羔羊。 “反正时间多,没必要急于一时!” 张子凌因为需要齐奇配合而给足他时间,让他可以考虑清楚再答复。 毕竟他配合与否,效果差天共地! “真麻烦!” 张子凌的微控技术不过关,要是将齐奇当成傀儡使用,确实会因为控制不好他的脸部表情而导致效果不好。 可那是细控,若只是将他用于探路或者调虎离山,那还是没问题的。 再加上张子凌的行动还没开始实施,一切皆还来得及! 所以,他等了三刻后,便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真以为我没了你不行吗?” 他警告并且提醒道。 “齐奇,不要说我不给机会你,你还有一刻钟的时间。” 他打算时间一到,便将齐奇完全控制,然后当成傀儡使用。 在他的想法中,宁愿多花些时间再找一个,也不愿跟齐奇玩弄心机。 毕竟他此次的行动,只要随便找个龟岛的守卫就行,要求又不高,又不是非他齐奇不可! 故而,张子凌根本就不想跟齐奇多唠叨,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就将他当成垃圾,用完即扔! “届时,你要是还那么不识趣,那便只能被我当成弃子,替我去探路或者行调虎离山之策了。” 张子凌的语气虽然平缓,也听不出任何不满,但落在齐奇的耳中,却令他如雷贯耳、胆战心惊。 因为齐奇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鼠辈。 他在不知要死的情况下,还能在张子凌的面前,装模作样一番,一旦知道他要死了。 那么,他所有的伪装都将不攻自破,谁叫他怕死呢? “主人。” 他在张子凌下了最后通牒后,便知装不下去了。 “您到底要干什么,能不能透一下底,让我安心一些呢?” 他抬起头,一脸惊慌地望着张子凌,慌里慌张地问道。 “你只不过是一只傀儡罢了,有资格知道吗?” 张子凌也嫌烦了,直接来硬的。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 他的脾气一上来,那双标志性的“嗜心魔眼”又一次现世。 “你到底答不答应!” 给脸不要脸,说得就是齐奇这种人了。 他明明就出生于信奉弱肉强食的魔道世界,本来就是谁强谁说了算。 可他倒好,因为爱占人家便宜而喜欢揣摩别人的心思,要好又要更好,永远也不会知足。 所以,他见张子凌嘴上虽然说得严厉,但却给了他一个选择权利,便觉得张子凌好欺负,想讨价还价。 可当张子凌不讲道理时,他便怕了、怂了。 “这……这怎么可能!!!” 他被张子凌那双明显变异过的“嗜心魔眼”一看,顿时吓得冷汗直冒、魂飞天外。 “左眼上竟然出现了单勾玉形态,这是魔……魔……魔…………” 他因为认出了张子凌那双眼睛而害怕不已。 “主人,我答应!” 他在张子凌那双在魔界代表着至高无上的魔主之眼的注视下,不要说提条件了,连问都不敢多问一句,便唯唯诺诺地答应了。 “带上东西,滚吧!” 张子凌对于齐奇的不识抬举,很是不满,直接逐客道。 “是。” 齐奇在张子凌的命令落下后,便犹如最忠实的奴仆般,先恭恭敬敬地躬身一礼,然后乖乖地弯着腰,慢慢地退了出去。 “真是犯贱,竟然敬酒不吃,却偏偏喜欢吃罚酒!” 张子凌望着齐奇走出洞府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自古以来,再是坚固的堡垒,也是防外不防内,只要内部有人配合,再是固若金汤的城堡,也会有被人攻破城墙的那一天。” 他一想到攻破龟岛后,魔门五宗那些跳梁小丑的丑陋嘴脸时,便会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 数百息后。 “太恐怖了!想不到张子凌那双“嗜心魔眼”,竟然是会进化的魔主之眼。” 齐奇虽然离得够远了,但他心里还是后怕不已。 因为他在张子凌那里见到了只存在于传说中的魔主之眼。 “传说,一百万个拥有“嗜心魔眼”的人,只有一个拥有进化的可能,而这些人的“嗜心魔眼”,便称之为魔主之眼,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 他作为魔修,又怎么可能会不知有关于“嗜心魔眼”的那些传说呢? 据那些记载魔界事迹的书籍描述,“嗜心魔眼”乃是魔界中的贵族之眼,只有血统高贵的魔,才能拥有。 而这些拥有“嗜心魔眼”的魔中,只有极少数能进化成魔主之眼。 故而,极其罕有! “是了,张子凌为第一代的皇者入魔,属于最为恐怖的绝世凶魔,确实有问鼎魔主的资格。” 齐奇越想越害怕。 他在没见到张子凌之前,还幻想着能出工不出力,将事情糊弄过去。 可当他见过张子凌后,便不敢再这样想了。 “自打有修士以来,都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魔修,又如何敢跟张子凌这种绝世凶魔为敌呢? 所以,他已经下定了决心,遵循魔道的金规铁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众位龟岛的道友们,并不是我齐奇没良心,而是张子凌太过恐怖,你们就慢慢地享受他的怒火吧!我就不陪你们玩了。” 他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以最快的速度赶回龟岛,然后将木系法宝特殊葫芦以及食人藤种子、孢子魔藤种子和毒刺魔藤种子隐藏好后,便赶回家中,收拾细软跑路。 “主人,任务已完成,希望您能够信守诺言!” 他一离开龟岛,便发了一封传信符给张子凌交差。 随后,他随便找了个偏远之地躲藏起来。 “还是躲远点为妙!” 他是真的怕了,张子凌这个真正的魔要报复魔门五宗,整个外海都不可能安生。 在这种严峻的局势下,唯有去偏远且人少的地方,方能有效地避开张子凌的打击报复。 “看情形,快打起来了,还是飞快点。” 他一边跑路,一边为龟岛的同道们祈祷。 “各位自求多福吧!” 他虽然也知道没用,但龟岛内有很多他的朋友,令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毕竟出卖了就是出卖了,就算有再多理由,也抵不过事实。 故而,他只能以脱裤子放屁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慰藉自己那颗因为强烈不安而需要慰藉的心。 第十九章攻破 “不破的玄武壳,哼!!!看我如何破你!” 张子凌一收到齐奇的消息,便控制灵鲨游到龟岛的入口附近。 “今日,就让我张子凌将这个神话破灭!!!” 他运起至木灵力催生食人藤种子、孢子魔藤种子与毒刺魔藤种子。 那些种子一得到至木灵力的滋润,便迅速地生出根茎,然后刺入旁边的木系法宝特殊葫芦里,吸收起里面的至木灵液来。 种子得到源源不断地生之力后,瞬间成长起来,只是数息就成熟了。 它们一成熟,食人藤便朝四面八方的魔修,展开无差别的鞭挞攻击。 而毒刺魔藤所分泌出来的毒气,则持续不断地向四面八方扩散。 至于说孢子魔藤,那就更厉害了,直接散发出大量肉眼不可见的种子出去。 “见鬼!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里会有那么多食人藤?” “啊!” “啊!” “啊!” 随着三种魔藤的本能攻击,守卫龟岛入口的魔修纷纷中招倒地,翻滚挣扎。 从他们那一副异常痛苦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们所承受的伤害,到底有多大! “大家小心中毒,食人藤里面是毒刺魔藤。” “什么?毒刺魔藤,快!快服用解毒丹。” “我们这里那么多人,一时间,去哪找那么多解毒丹出来,还是先用魔气做一个防护罩,然后憋着气,赶快清剿吧!” “清剿个屁,毒刺魔藤的最里面是孢子魔藤,还是赶快跑吧!” “跑!跑到哪?前有埋伏,后有追兵!” “为今之计,唯有跟它们拼了,方能杀出一条血路!” “对,我们的前面是防御罩,指不定外面还有多少人等着我们打开呢?而后面,则是那些该死的魔藤,两害相较取其轻,只能清剿魔腾了。” “好!!!” “杀!!!” …… “太多了,根本就清不完,赶快通知岛主,让他派人来救我们!” “那么紧急的事情,还用你说吗?早就通知了,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等他们到了,黄瓜菜都凉了。” “唉,说来说去,还是要靠咱们自己。” “别再抱怨了,杀敌要紧!” “……” “……” “我的魔力快要耗尽了,岛主的援兵为什么还没来。” “就是,都过去那么久了,再这样下去,咱们全都要死在这!” “是啊,外有强敌,内无援兵,怎么顶!!!” “大家坚持住,岛主已经给出了明确答复,正在赶来的路上,估计一刻内就能赶到!” “嗯,跟它们拼了!” “……” “……” 驻守入口处的魔修虽然勇气可嘉,但他们面对数量众多的魔藤,人数还是太少了点,不一会儿,就全军覆没了。 “太慢了!” 张子凌见三种魔藤的成长速度,远远达不到他所设想的那种程度,立即调用空间树屋内的至木灵水、至水灵水。 他之所以要这样做,是想利用水生木的原理,强化催生能力。 在他不惜工本地投入下,至木灵水与至水灵水快速且持续不断地消耗着。 随着两种灵水的加入,他的催生能力暴涨,达到传说中的生生不息。 三种魔藤得到双水之力的加持后,迅速地成熟成完全体,威力变得更加可怕。 随着魔藤的不断攻击,越来越多赶来支援的魔修倒地不起。 “死吧,全都去死吧!” 张子凌在魔藤成熟后,便立即将三种魔藤所生长出来的种子催生。 随着他的不断催生,三种魔藤的数量越来越多。 魔藤的数量一多,种子也跟着多了起来。 种子一多,三种魔藤的数量,爆炸性的增长起来。 这是一个无法破解的恶性循环。 毕竟魔修再多再强,也是有损耗的。 而灵植则不然,它们不但威力巨大,而且还不怕死。 最最主要的还是,只要张子凌这个控植师还有灵力,它们便能无限增殖并且生长下去。 龟岛上的魔修虽然一败涂地,但并不能因此而怪到他们头上去,毕竟张子凌以有心算无心,有此战绩也算合情合理。 谁叫他们之中,出了一个贪生怕死的内鬼呢? 若不然,单凭张子凌的个人之力,要想越过龟岛的防御罩,攻破它这个神话,无疑于是痴人说梦! “数量太多了,根本就挡不住,快跑!!!” “是啊,我们皆是血肉之躯,又怎么可能挡得住那么多灵植攻击呢?” “对,跑!” “……” “……” 援军看着越来越多的同伴倒下,终于发现不对,立即以魔力护身的同时,闭住呼吸,慌不择路地逃跑起来。 可惜他们还是太慢了点,虽然还没被魔藤包围,但也差不多了。 在这种情况下,要想全身而退,何其难也!!! “救命啊!!!” “谁来救救我们!!!” “……” 其实,若是没有控植师控制的话,他们的逃跑行动虽然会有所损伤,但不至于那么大。 因为魔藤的自主攻击方式为无差别,并不懂集中优势兵力,重点关注受伤之人。 所以,它们的攻击效果并不好。 然,那是在没有控植师操控的情况下,一旦有控植师控制,灵植的攻击威力与效力,便徒然增加了无数倍。 “想走,门都没有!” 战场上瞬息万变,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特别是前线,更是什么幺蛾子都会出现,不得不防! 张子凌正是如此,他为了预防不测发生,本来是打算放任自流,任由灵植发动无差别进攻,以此来消耗对手的有生力量。 可惜,事与愿违。 他想耗死对手的图谋在对手逃跑后,便不攻自破。 这时候,他再也坐不住了。 “秘术,藤海降临!!!” 他插手后,原来各自为政的魔藤纷纷配合起来。 特别是之前傻呼呼的孢子魔藤种子,更是变得异常灵活,不但懂得集中火力,而且还知道攻击魔修们的嘴巴、耳朵、鼻子、毛孔,甚至于是某些不可描述的部位。 可以这样说,只要是有洞的地方,皆会被孢子魔藤种子重点关注。 “这是什么鬼?竟然追着我的嘴巴、耳朵、鼻子、毛孔以及菊花钻!” “是啊,太恐怖了!” “我魔力不够,挡不住了,啊!!!”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我的魔力快消耗光了!” “……” “……” 一众打算逃跑,却又被三种魔藤死死缠住的魔修虽然有防御法宝以及魔力保护,但他们在三种魔藤的配合攻击下,很难做到万无一失。 故而,他们之中有很多人因为一时不慎而被孢子魔藤种子钻入到身体内,瞬间失去战斗力,倒地惨叫。 “大家听我说,反正逃不出去,跟它们拼了!” “对,置之死地而后生!!!” “杀!!!” “……” 现存的魔修见身边的同伴纷纷倒地,激起了血性,疯狂地攻击三种魔藤。 虽然他们奋力抵抗,但他们摧毁魔藤的速度,又怎么可能比得过张子凌的催生之力呢? 要知道,张子凌可是天生的控植师,催生能力在凡界,本就称尊! 再加上他得到木系法宝特殊葫芦的辅助,以及“空间树屋”内的双水之力加持,拥有生生不息的催生能量,哪是他们所能比拟的。 当然,要是战场放在野外,那就不同说法了。 毕竟可供腾转挪移的空间多,挡不住可以选择逃离躲避。 可问题在于,他们身处堡垒内,哪有空间躲藏以及腾转挪移。 所以,他们在三种魔藤的不断夹击下,魔力越来越薄弱,不是被毒刺魔藤的毒气毒倒,乖乖地躺在地上等死,就是被孢子魔藤的种子,逮到机会进入到身体内,从内而外的撑爆! 第二十章以战养战 随着一批又一批过来支援的魔修倒下,现存的魔修越来越恐惧,越恐惧死得越快,付出了那么多的人命后。 他们终于明白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们不是魔藤的对手。 “大家赶快逃吧!我们不是它们的对手。” “是啊,越剿越多,何时是个头!” “肯定有控植师在背后控制,永远也杀不完,还打个屁啊!!!” “唯今之计,只能逃到岛屿中央的传送法阵处,利用传送法阵逃离!” “那事不宜迟,赶紧逃吧!” “嗯!” 战争往往比得就是一个信念,一旦获胜的信念没了,那就代表着输了。 他们正是如此,因为信念崩塌而没有勇气再逗留下去。 当有人带头,所有人皆跟着朝传送法阵处,亡命奔跑! 虽然这招确实管用,但想逃命的魔修实在太多。 而龟岛内的传送法阵有限,又如何能满足他们的需求呢? “不想死就让开!” “岂有此理!明明就是我们先来的,凭什么要让给你们?” “既然不让,那便去死吧!” 求生是生物的本能,在面临生死抉择之时,谁也不会轻易地将生的机会,拱手相让! 那些晚到的魔修便是如此,他们为了早点离开龟岛这个必死之地,跟排在他们前面的魔修,争抢了起来。 而争抢,难免会引起纷争,如果是在平时,顶多也就吵吵闹闹。 然,今时不同往日,他们在求生的欲望支配下,哪还会管同道不同道,瞬间举起屠刀,向排在他们前面的同伴,下起杀手来。 这种杀戮气氛就像瘟疫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地蔓延至全岛,令所有魔修皆变成惊弓之鸟,一碰就着。 自从第一个人动手后,便有越来越多的魔修加入进杀戮大军中,最后愈演愈烈,最终演变成大规模的互相残杀。 就在龟岛上的魔修为了争夺使用传送法阵逃生,进行着一轮接一轮的手足相残时。 张子凌因为在李子岛上吃过大亏而不敢再贸然登岛。 “小心为上!” 他为了安全起见,控制着灵鲨绕着龟岛一圈接着一圈的巡游。 他之所以要执意登岛,是因为他在龟岛上还有四个目的要完成。 这四个目的分别是(炸沉岛屿、收集魔气、喂养吸血魔藤和搜刮物资)。 炸沉岛屿是为了将魔修的防御重镇摧毁掉,让魔修的地盘缩小百万里海域。 收集魔气是为了培植魔灵圣果。 而喂养吸血魔藤则是为了借助吸血魔藤妖丹的特性,快速地提升实力。 至于说搜刮物资,则是为了以战养战。 数个时辰后。 张子凌见蛇岛上的魔修果然如他所猜测的那样,不敢贸然从蛇岛经其他岛屿过来龟岛增援,顿时松了一口气。 “还好!” 他势单力薄,要是魔修真的大举来援,那他除了退走外,还真的是无计可施。 毕竟他在双拳难敌四手的情况下,就算有再多的计谋,也将毫无用武之地。 好在蛇岛上的魔修因为害怕被人围点打援而不敢轻举妄动,让他的图谋得以进行下去。 要不然,他的复仇行动将不可避免地大打折扣。 其实也难怪蛇岛上的魔修会那么小心谨慎。 须知,龟岛作为魔道防御正道的第一道防线,向来重兵云集、防守森严。 再加上它的防御能力,经过了百万年的实践证明,又岂是浪得虚名! 而这样固若金汤的堡垒,竟然被人轻易攻破,魔修们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在敌我未明的情况下,以身犯险! “阵法倒是厉害,可惜对我无用。” 张子凌利用同化手段,非常顺利地进入到龟岛内。 “想不到这三种魔藤配合起来,竟然那么可怕!” 他走进龟岛后,入目所见,尽是魔修躺得乱七八糟,却又残破不堪的尸体,不要说活人了,连一具完整的躯体都找不到。 “龟岛作为魔门五宗的防御重镇,不可能只有那么点人,估计是借助岛屿内的传送法阵,逃之夭夭了。” 他经过一番仔细搜查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虽然传送法阵还能使用,但这里已成生物禁区,来多少死多少!” 他之所以会有恃无恐,是因为经过他数个时辰的不间断催生后,龟岛已经遍布了三种魔藤,乃是真正意义上的生物禁区。 若是魔修使用传送法阵过来增援,绝对是一种自杀行为。 也就是说,他可以直接排除掉这种可能。 “可惜我的能力不够,让那么多魔修逃出生天,导致将龟岛上的秘密外泄,若不然,倒不是不能围点打援,扩大战果!” 他因为白白地浪费机会而感到很不爽。 毕竟经过这次后,魔门五宗肯定会有针对性的加强防御,再要像这次那样,取得那么丰硕的成果,估计很难了。 “算了,多想无益,还是做回正事吧!” 他知道蛇岛上的魔修明知必死,是不可能使用传送法阵过来了。 故而,他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按照既定计划,先将吸血魔藤放出,然后下达命令,让它自由活动。 紧接着,他拿出魔灵果树的种子,催生起来。 他之所以会那么急切,是因为神州界面是以灵气为主导的界面,会本能的排斥魔气。 也即是说,魔气一旦离开魔修的身体,将会很快被灵气同化掉。 所以,他必须趁魔气还未消散前,将魔气消耗掉。 要不然,那些死去的魔修辛苦炼化出来的魔气,将会被灵气同化并且变回灵气重回天地间,不复存在。 “术法,催生。” 张子凌无视还能使用的传送法阵,专注于催生魔灵果树。 随着“空间树屋”内的双水之力持续注入,魔灵果树的种子,快速地生根、发芽、小树苗、小树、大树、开花、结果。 魔灵果树在生长的过程中,不断地吸收魔气以及灵气,疯狂地生长起来。 张子凌的仇人太强,要想顺利地复仇,必须要增强实力。 而他拥有吸血魔藤妖丹的辅助,只要不阻止吸血魔藤吸血,修为从来都不是问题。 故而,他目前最需要的是炼体。 而魔灵圣果正好是魔界最好的炼体圣果之一,只要他将成熟期的魔灵圣果培植出来,那他的实力将再度暴涨。 届时,他报起仇来,将更有底气。 半个时辰后。 张子凌发现魔灵果树吸收魔气的速度太慢,便直接在“空间树屋”内开辟出一片区域,以存放魔气。 当他弄好后,便将魔气通通地收集进“空间树屋”中,以便日后使用。 “吸得差不多了。” 他召回已经吸够鲜血的吸血魔藤。 吸血魔藤一受到召唤,马上冲进他的后腰处。 它一回归,便立即延伸出无数条细小的根茎,连接张子凌丹田处的吸血魔藤妖丹。 当它的根茎连接上妖丹后,便将它所吸取到的鲜血,源源不断地供应给妖丹。 妖丹得到足够的鲜血滋润后,便快速地恢复回原来的等级。 随着妖丹的不断晋级,与它密不可分的张子凌的实力也跟着狂飙。 从化神初期一路晋升,先是化神中期、然后是化神后期、紧接着是化神大圆满、最后突破到元神初期才停止下来。 不仅如此,张子凌还因为鲜血里面夹杂着大量的负面能量而使他那双“嗜心魔眼”再度进化,左眼上并不算稳固的血红色勾玉得到加强,彻底地稳固下来了。 而他本来还没有血红色勾玉的右眼,也因为天量的负面能量注入而出现了血红色的勾玉。 随着他那双“嗜心魔眼”的勾玉呈现,他那双眼睛的异能强化了许多。 可以这样说,现在的他比没来龟岛之前强了数十倍还不止! 虽然对于目前的他而言,实力飙升利大于弊,但有得必有失。 他在得到力量的同时,将不可避免地受到鲜血上所残留的负面能量影响,变得更加疯狂。 随着他的入魔程度加深,他不但性格大变,再度变回狂妄自大的状态,而且还因为血煞之气的影响,变得嗜杀起来。 这时候,“心魔”见有机可趁,立即出来鼓惑道。 “张子凌,你所面对的对手乃是外海的魔门五宗,实力之强,连你们东域的四大太宗加在一起也无法消灭。” 它摆事实、讲道理,让张子凌知道他跟魔门五宗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以你目前的实力,在偷鸡摸狗的情况下,要杀点人,倒是没有任何问题,可惜你并不满足于此,那问题可就大了。” 它娓娓道来。 “张子凌,外海有多大,想必你是知道的,你所杀的这些人,对于整个外海的魔道而言,不过是微不足道的损失,根本就伤不到魔道的根基,除了气一气魔门五宗的头头外,还有个屁用啊?” 它因为天性使然,所以最讨厌之人,莫过于它的宿主。 因此,它对于打击张子凌的事情,最是乐此不疲,并不全是因为想要取而代之。 第二十一章毁岛之法 “心魔,有屁快放,别浪费时间。” 张子凌变得骄傲且狂妄后,一点也没将“心魔”放在眼里,不屑一顾道。 “张子凌,你们太玄宗有一门看家本领,叫作“天诛地灭自残大法”,此术法能够随着施展时间的增长而增加实力,只要你施展完这个术法后,不加以停止,那你的实力不就能越来越强吗?” “心魔”潜伏在张子凌的识海深处画圈圈画了那么长时间,等得就是这个机会。 此时见机会已至,又哪还会客气,当即以它最擅长的鼓惑能力,怂恿道。 “心魔,你打什么鬼主意,难道我会不知道吗?“天诛地灭自残大法”乃是禁术,使用之后会不停地吸取天地间游离的残魂碎片,” 张子凌一脸平静地回答道。 “而那些残魂碎片皆是惨死之人所留,虽然那些人早已魂飞魄散,但他们死前皆是怨气冲天,故而,残魂碎片里面皆充满着负面能量,一旦吸取过度,将令吸收者精神错乱,不到万不得已,谁会使用!” 他虽然因为入魔而变得狂妄自大,但他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心魔”不怀好意。 “心魔,我要是听从你的怂恿,一直开启“天诛地灭自残大法”,那些负面能量将会源源不断地冲进我的识海。” 他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深度接触,对于“心魔”的那套把戏,已经有了充分了解,又岂会看不破它的那些鬼蜮技俩。 “届时,我的魔化程度将更加深,而你的实力将更加强,随着时间的推移,魔长道消,你的实力将会越来越强,而“怨魂”则会因为我这个宿主入魔程度的加深而变得越来越弱,此消彼长下,你很快就能如愿以偿地击败“怨魂”,摘取到胜利的果实,取我而代之!” 他一脸鄙夷地望着“心魔”,耻笑道。 “心魔,你倒是聪明,竟然将主意打到这份上,可惜我不受你这一套!” 他既然明知“心魔”使坏,又岂会中计。 “张子凌,你怕了就大大方方地承认,说那么多借口干嘛呢?” “心魔”虽然被张子凌说中心事,但它天生就擅长这个,又哪会不好意思。 “我就纳闷了,你口口声声地说要为两个妻子报仇,可事到临头却胆小如鼠,怕这怕那,像是要替她们报仇的样子吗?” 它脸不红、心不跳的反过来鄙视起张子凌来。 “其实说来说去,你就是一个伪君子,虚情假意的很,你这辈子最厉害的事,莫过于哄骗女孩子,先骗取她们的身心,然后再骗她们去替你送死。” 它的红口白牙歪曲起事实来,那叫一个带劲。 “你也别给我说不是,要不是有意的,为什么你每次遇险都是你的妻子替你去死,而不是你自己死呢?” 它以它的三寸不烂之舌,编撰以及丰富着一个有关于张子凌爱恨情仇的感情故事。 在它的添油加醋下,一个东域修真界超级负心汉的故事,由此诞生出来。 “还有,她们死后,你每次皆会假腥腥地说去报仇,可却一直有所保留,我就不懂了,如果你真心要替她们报仇,又岂会害怕这小小的副作用呢?” 它越说越离谱,越说越过分,将它搬弄是非的天赋,运用的淋漓尽致。 “说白了,你就是一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又岂会真的那么好心,替那两个被你欺骗至死的妻子,报仇雪恨呢?” 它见张子凌怒火中烧,生怕说得太慢,来不及说完。 故而,它以快的不能再快的语速,赶在张子凌阻止它前,把话说完。 “张子凌,你所说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让人不知道你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伪君子,顺便骗骗你自己、掩耳盗铃罢了。” 它总结道。 “你胡说。” 张子凌被“心魔”那样编排,气得咬牙切齿,当即怒斥道。 “张子凌。” “心魔”所用之法,乃是阳谋,并不怕张子凌不中计。 “我是你的“心魔”,跟你同根同源,又岂会不知你的阴险本性。” 它望着暴怒不已的张子凌,先是暗中冷笑,然后激将道。 “除非你敢施展“天诛地灭自残大法”,以证明你的清白,若不然,你就是专骗妻子去死的人渣败类。” 它见缝插针,张子凌越在乎什么,它便越要说。 “我有什么不敢的!” 张子凌因为怒不可遏而大声地反驳起来。 “你若是敢!我马上向你认错道歉,可问题是,你敢吗?” “心魔”再度激将道。 “好,来就来,谁怕谁!!!” 张子凌中了“心魔”的计,不但被它激怒了,而且还顺了它的意,竟然因为愤怒而在怨气冲天之地,不管不顾地施展了太玄宗的看家本领“天诛地灭自残大法”。 随着张子凌的术法完成,天地间源源不断地负面能量,争先恐后地往他的身体里面钻。 随着负面能量的持续注入,他的眼睛不但变得更加血红,而且还令他那双“嗜心魔眼”再度进化,本来只有单勾玉的眼睛,竟然直接进化到双勾玉。 由此可知,他此次所吸取的负面能量之巨! 此时此刻的他,一身蛮族的皇之符纹,再配合上他那一双魔主之眼,怎么看都不像是正道中人。 “主人,是我错了,原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误会您了。” “心魔”见激将法果然有用,立即拍马屁道。 “您是真正的大英雄、大豪杰,两位主母跟到主人您,是跟对人了。” 它的业务能力极强,只要能将张子凌引入歧途,不但不介意尊严这玩意,而且还极度厚颜无耻,明明认为李灵儿和刘心悠遇到张子凌那个天煞孤星乃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的事情,却睁着眼睛说瞎话。 “哼!” 张子凌并没有继续理会“心魔”,而是往龟岛的阵法中枢走去。 “哼!看你能拽到何时?” “心魔”非常识趣,一见目的已达成,非常自觉地闭上它那张臭嘴。 张子凌步行到龟岛的阵法控制中枢后,开始寻找炸沉整座岛屿的方法。 可是要炸沉一座面积宽广的岛屿,谈何容易! “器灵前辈,您见多识广,知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将整个龟岛炸沉!” 说易做难,无论他如何绞尽脑汁,苦思冥想,终究还是想不出一个可行之有效的方法来。 好在这时候,他想起“空间树屋”的器灵,马上问道。 “主人。” 器灵见张子凌问起,在他身边凝聚出老者形态来。 老者虽然已经知道张子凌入魔的事情,但当它现身后,还是忍不住的望了望张子凌那双进化成魔主之眼的“嗜心魔眼”。 “你最终还是逃不过情劫的玩弄,入了魔道。” 它看着张子凌那双因为入魔而产生异变的眼睛,唉声叹气道。 “器灵前辈,入魔不好吗?不用再顾忌太多的仁义道德,报起仇来,将会更加方便。” 张子凌确实是因为入魔而性情大变,但大变不代表着失智。 所以,他对一直辅助且照顾着他的器灵非常尊重,不但不敢摆谱,而且还跟以前一样,以晚辈自居。 “主人,老夫是“空间树屋”的器灵,职责是辅助“空间树屋”的所有者,你是正是魔,并不妨碍老夫辅助于你。” 器灵如实回道。 “可是主人你不同,你是至木天灵根,在我们灵妖的眼中,就是我们的同类,而我们灵妖稀少,向来团结,作为灵妖,老夫早就将主人当成后辈看待,作为长辈,见到后辈受那么多苦难,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它亲眼目堵张子凌堕落为魔的全过程,却始终无能为力,心情一直很低落。 “器灵前辈,虽然我已沦落为魔,但无论我变成什么,我对灵儿和心悠的爱,是不会变的,灵儿死了,心悠也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张子凌望着器灵,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之所以会苟且偷生,并不是因为我贪生怕死,而是因为我想报仇,只要能报仇,是正是魔,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他坚定不移地宣誓道。 “此时此刻的我,只有一个执念,那便是为灵儿、心悠她们,讨回一个公道,我要让整个外海的魔修,感受一下我的绝望,感受一下我的痛苦,感受一下我的愤怒。” 自古以来,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老者身为器灵,存在了无数岁月,那么显浅的道理,又如何会不懂呢? 然,懂是一回事,释不释然又是另一回事! “主人。” 器灵看着心存死志的张子凌,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同时,还是一如既往的帮他。 “老夫有一法,名为“逆阵大法”,此法乃是灵界的阵道宗师所创,简单易学,只要能进到阵法中枢,便能反其道而行之,让大阵逆转。” 它轻轻地摇了摇头后,便说出方法道。 “届时,龟岛将不攻自毁!” 它说罢,便将“逆阵大法”传入张子凌的脑海里。 “主人,你千万要记住,一旦逆转大阵成功,那便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切记、切记!” 它临了,还不忘提醒张子凌,让他注意时间。 “谢谢器灵前辈。” 张子凌朝着老者的方向,先躬身一礼,然后发自内心的感谢道。 第二十二章龟岛毁魔门惊 张子凌得到方法后,知道事不宜迟,立即先将龟岛上的物资仓库洗劫一空,接着是坊市,之后是那些死去魔修尸体上的储物装备。 由于魔修的尸体太多,所以他只挑尸体集中的地方搜刮。 他弄好一切后,便开始施展“逆阵大法。” 当阵法被逆转,龟岛的自毁进入倒计时,他立即运起身法,跑出岛外,进入到灵鲨的肚子里,控制灵鲨往海底的方向潜入。 一个时辰后,一声惊天动地、响彻云霄地爆炸声响起。 “轰隆!!!!!” 由于爆炸的威力巨大,所以爆炸声传出千万里之遥,连内海都能听见。 而那座被魔门五宗自诩为神话的龟岛,则在爆炸声中沉没。 它的沉没,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般,不但让整个魔门五宗震动,而且还让整个外海的魔修因为害怕张子凌的复仇行动而宛如惊弓之鸟般,变得惶惶不可终日起来。 “各位,咱们必须摒弃前嫌、通力合作,不能再内耗下去了。” “对,若是再让张子凌各个击破,咱们魔门还要不要生存下去。” “我提议,咱们联合起来,组织起一支精锐部队,全力追击张子凌。” “组织精锐部队不难,难得是谁领头。” 魔门五宗之所以会一直联合不起来,就是因为谁主谁次的问题谈不拢。 “我之前之所以会不同意联合起来,并不是因为我好面子,而是因为我没想过张子凌会那么难缠,现在想想,我确实错了,若是我当时邀请诸位一起行动,绝不至于此!!!” 血魔宗宗主血神通懊悔不已。 他做梦也没想到,他当初一个大包大揽且不以为然地决定,竟然令他们血魔宗损失惨重,不但将超过三分之一的暗阁精锐,损失殆尽,而且还连被他派出去镀金的私生子也丧命其中。 “你这混蛋,要不是你私心重,又岂会弄成这样!” 不说起这事还好,一说起这事,幻变就来火。 他当时就提议过要一起行动,可是血神通认为张子凌那点实力,有血天师那班人就足够了,又何必小题大作呢?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幻变的想法并没有错。 须知,血魔宗信奉血魔。 而血魔因为太过恐怖的缘故而受到各界追杀。 虽然血魔能化身千万,谁也杀不死,但他那些分身不是被封印,就是处于极度虚弱中,根本就无法被召唤。 所以,血魔宗只能使用“天魔”为禁术。 然,“天魔”因为其特殊性,以及广泛性,导致会的人多多,又极易因为它的唯一性而令同门无法召唤。 可以这样说,若是当时参与行动的人,不是只有血魔宗的话,那刘心悠的“天魔献祭术”将大打折扣。 因为在那种情况下,其他宗门的人也会以禁术对禁术,绝不会让刘心悠一人独尊! “算了,事已至此,说出来也没意思!” 幻变已经有欢喜这个疯子当对手了,不想再招惹另一个疯子。 故而,只敢在心里暗骂,并不敢当众说出来。 “我提议,请尸魔圣宗的暗阁阁主为主,带领我们其余四宗的人,追击张子凌这个绝世凶魔!” 血神通说出他的想法道。 “老血,那个变态小辈们不知道底细,你还不知道吗?”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尸魔宗宗主尸会玩虽然心中暗爽不已,但他还是在明面上,装叉一番。 “他可是从正魔大战活到现在的幸存者,辈分比我高了十辈还不止,我哪指挥得动!” 他因为功法以及与尸为伍的缘故,长年躲在阴暗处,几乎不见阳光,导致脸上白的可怕,一点血色也没有。 所以,他的样子就跟死去多时的尸体差不多,不弄出表情时还好,一弄出表情,难看极了。 “要资源就明说,装什么装,谁不知道你是恋~尸~癖,比尸弃那个借尸还魂的家伙还要变态得多。” 幻变望着一脸为难,形似僵尸的尸会玩,暗暗道。 魔道因为功法上的缺陷而有着这样那样的问题。 所以,魔道中人皆是一些心理不正常的人,常常做出一些常人所无法理解的事情来。 “这样吧,我们四宗各让出一座大岛屿给你们尸魔圣宗,作为聘请尸弃的报酬,不仅如此,我们还会派出精锐部队,让尸弃在抓捕张子凌期间,可以任意调用,若是这样还不满足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幻变只求解决掉张子凌这个祸害,并不在意出资问题。 “我血神通平生最崇拜尸弃大人,当然是支持他了,要不然,我也不会提议他当联军首领了。” “我赞成,要是这样的条件还不满足,那就让我们合欢圣宗当头吧,我保证将张子凌抓回来,煎皮拆骨给你们看。” “我也赞成,要是不同意,我炼魂圣宗也不介意当头。” 其他三宗也觉得尸弃合适,纷纷赞同,但他们未免尸会玩狮子大开口,还是忍不住的警告了一番。 尸弃在魔门五宗的宗主阶层,可是享有盛名。 他不但当过尸魔宗的宗主,而且还因为早年间的奇遇,获得了修真界最变态的功法之一“不尸转生”,拥有永生的能力。 要不是“不尸转生”的修炼条件苛刻,以及极易弄坏被转生之人的躯体,他早就带领尸魔宗,称霸凡界了。 虽说如此,但此功法也堪称变态,助他逆天改命,活了百万年之久。 他之所以会是魔门五宗最精通追捕技能的高手,并不是因为他天生擅长,而是因为他活得太久。 他为了打发时间,常常改头换面,一会扮演脾气暴躁,一会扮演心细如发,一会又扮演粗心大意。 反正什么人都让他给扮完了。 不过,无论他扮演何人,有一个身份却是不变的,那就是尸魔宗的暗阁阁主。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他无聊到以追捕以及折磨犯人为乐。 所以,要说最有可能抓到张子凌之人,非他莫属! “好,我同意了。” 尸会玩也不敢太过分,得了些便宜后,马上答应道。 “那就这样说定了。” “嗯!” …… “接下来,咱们商量出兵事宜。” “这些专业问题,还是让暗阁那些专业人士来商量吧!” “好!” “……” “……” 就这样,张子凌炸毁龟岛这一日,被外海魔门五宗定为魔劫日,永载东域史册。 魔门五宗的决定虽然听起来让人觉得很讽刺,以及有种忍不住要发笑的感觉,但他们那些正宗的魔道中人将张子凌这个出身于太玄宗的正道中人定性为魔劫,是有多么无奈。 毕竟他确实是魔,总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说他是仙吧! 再说,与其称他为仙,长正道志气,灭自己威风,还不如实事求是,说他是魔呢? 因为这样,他们再败也是败在自己人手里,说出去也好听许多。 魔门五宗如何考量,张子凌并不知道,他炸沉龟岛后,便为了进一步行动,控制灵鲨前往蛇岛附近海域潜伏起来。 经过他一段时间的潜伏观察,他终于找准机会,趁一位巡逻海域的魔修落单之际,将他擒拿住。 “算你不走运了。” 张子凌抓住魔修后,便二话不说,直接将“傀儡丝线草”植入他体内。 “肯定是控制类的灵植,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魔修虽然见识浅薄,没见过“傀儡丝线草”的实物,但他又不是傻子,又岂会猜不出“傀儡丝线草”的具体用途。 可惜,事与愿违! 他的亡命反抗,在张子凌的绝对力量下,显得脆弱不堪。 第二十三章重施故伎 数十息后。 “给你一条生路,只要你能帮我完成任务,我便解开“傀儡丝线草”的束缚,让你重获自由,你是愿意听话,还是不愿意听话呢?” 张子凌一将“傀儡丝线草”植好,便开门见山地说道。 “听话!” 魔修听到植入他身体内的异物,竟然就是控植师的至宝“傀儡丝线草”,当即吓得冷汗直冒,马上答应道。 其实也难怪他会答应得那么爽快,因为他根本就没得选择。 要知道,“傀儡丝线草”乃是控植师的至宝,控植师真要控制的话,受术者将生死不能由己。 简而言之,就是从他被张子凌植入“傀儡丝线草”的那一刻起,他答应与否,已经不再重要了。 既然命运已然注定,那他自然想赌上一赌,为他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我记得我以前所看过的那本记载“傀儡丝线草”的书籍上曾经说过,一旦被植入“傀儡丝线草”后,受术者的生死皆在施术者的一念之间,而受术者的一举一动,更会被施术者看得一清二楚,虽然有距离限制,但这个距离之远,足以让我在蛇岛上的一切行为,皆在他的监视范围内,故而,他要取我性命以及控制我,完全可以赶在我告密前。” 他在脑海中衡量着利弊,看是先骗取张子凌的信任,接着前往蛇岛揭露他的毒计好,还是乖乖地听话,替他将任务完成,然后赌他的人品好。 “看来,还是听话为妙!” 魔修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知道他根本就逃不出张子凌的手掌心,与其被他强行操控,身死不能由己,还不如跟他合作,赌一赌他的人品,搏一线生机。 “要不是我的细控技术不行,哪用那么麻烦。” 张子凌有时候也觉得挺郁闷。 他因为控植术还没达到大成之境,所以将魔修改造成傀儡后,很难做到完美的细控表情。 因此,以他目前的技术而论,并不适合操控傀儡充当奸细。 “算了,虽然麻烦点,但只要严密监控,一样可以达到我所想要的目的。” 他在魔修答应后,便将攻破龟岛时所用的四样物品交给他,并且将任务的详细情况,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 “主人,希望您言而有信!” “你放心吧,我对你这种小虾米,没啥兴趣。” “那我去办事了。” “嗯。” 魔修按照张子凌的指示,进入蛇岛进行奸细活动。 “魔道除了心悠外,皆是一些没有信用,满嘴谎言之人,不得不防!” 张子凌因为故有印象而不相信任何魔修。 所以,他全程监控,只要魔修有任何地风吹草动,他将直接操控,绝不让魔修有机可趁! 好在魔修深知“傀儡丝线草”的威力,并不敢有任何异动,完全按照他的指示操作,让他避免了不少麻烦。 若不然,以他那一手不达标的细控能力,还真不一定能让魔修全身而退。 同一时间。 蛇岛内,此次抓捕张子凌行动的总指挥,尸魔宗暗阁阁主尸弃询问道。 “尸厉,让你弄出一些落单巡逻人员的事情,办得怎么样?” 尸弃研究了大量有关于龟岛被破的卷宗后,发现张子凌之所以能轻易地攻破龟岛,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厉害,而是因为他有一些贪生怕死的魔修帮助。 所以,尸弃将计就计,有针对性的设计了一个对付张子凌的方案。 “阁主,早就按照您的指示,安排妥当了。” 尸厉如实回道。 “那有没有巡逻队人员,无缘无故地失踪,然后复返的情况。” 尸弃继续问道。 “暂未。” 尸厉应道。 “阁主,刚刚收到消息,有一个叫做厉无情的散修,消失了半个时辰左右归队。” 他的话刚说完,他的传信符就闪个不停。 他打开一看,发现是最新情报,马上禀报道。 “如无意外,这个叫厉无情的散修应该被张子凌给控制了。” 尸弃暗道得计,笑着问道。 “尸厉,让你埋伏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样?” 他很有信心,此次一定能逮住张子凌。 “阁主,您请放心,属下已经布置了天罗地网,只要张子凌敢登岛,保证他有来无回!” 尸厉一脸自信道。 “尸厉,你绝不可掉以轻心,张子凌不是一般人,他是第一代的皇者入魔,乃是有资格进阶魔主的存在,能力之强,远远地超越了你我的想象力,对付这样的人物,再小心谨慎也不为过。” 尸弃从事暗探以及暗杀等事宜多年,生性谨慎,一见手下犯了忌讳,马上敲打并且叮嘱道。 “阁主,您请放一万个心,属下为了以防万一,布置了三重保障。” “第一重,五宗秘阵,为了防止张子凌那神出鬼没的神秘手段,我们特意找出魔道自古流传下来的困人类阵法,全都布置在蛇岛上,只要张子凌敢登岛,保证他插翅难飞!” “第二重,五宗高手,这些高手不但穿着特殊法衣,而且还带有空间秘宝和天量的解毒丹,张子凌所依仗的那三种魔藤,将毫无用武之地!” “第三重,非人类大队,这个大队由我们尸魔圣宗的尸魔、血魔圣宗的血魔、炼魂圣宗的魂魔和合欢圣宗的欢喜魔所组成,威力之大世所罕见,就算张子凌真能超越刀魔聂神风,达到凡界无敌,也不过是个人武勇,绝不可能是非人类大队的对手!” “阁主,我们此次埋伏张子凌的阵容,已经远远超越了我们圣宗的历史记录,他就算功参造化,也是死路一条!!! 尸厉手握如此王牌,一脸自信地望着尸弃,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尸厉,你也是老人了,就算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作为一个合格的上位者,话不可说满的道理。” 尸弃生性谨慎,对于尸厉的过分自信,有点不满。 “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你再加多一队敢死队进去吧!” 他告诫了几句后,便吩咐道。 “遵法旨!” 尸厉虽然觉得尸弃小心过了头,但他毕竟是尸弃的手下,就算再不认同,也不能公然违抗命令。 故而,他朝着尸弃的方向,先躬身一礼,然后装模作样地接受命令。 魔门五宗为了对付张子凌,竟然无视蛇岛上魔修的安危,以整个蛇岛为诱饵,引诱张子凌出来作案。 此种狠辣手段,说是无所不用其极也不为过。 由此可以看出,他们有多害怕入魔后的张子凌。 第二十四章一个意外所引发的连锁反应 张子凌上次用奸细齐奇攻破了龟岛,尝到了甜头,本来打算重施故伎,以魔修厉无情为奸细,效仿齐奇的成功案例。 可惜,人算终究不如天算! 张子凌的如意算盘,竟然因为一个意外而打不响。 这个意外便是厉无情的女儿厉小倩。 厉小倩是厉无情的独女,身世可怜。 在她很小的时候,她母亲因为出任务时遇到意外而早逝,所以她自幼就跟她父亲相依为命。 正因如此,父女之间的感情特别好。 厉小倩本来生活在外海的大后方落凤岛,不太可能出现在前线。 然,她因为三年多没有见过她那替魔门五宗在蛇岛上驻守的父亲而恳求她父亲的朋友帮忙,带她前往蛇岛探望她父亲。 厉无情的朋友本来不打算答应厉小倩的,但在她的软磨硬泡下,又心生不忍之心。 毕竟他不但看着她长大,而且还被她亲昵的唤作干爹,实在是不忍心拒绝。 于是,他便趁着前往蛇岛办事之机,将厉小倩也一并捎上。 可谁成想,他这一带,竟然带出事来了。 “爹。” 厉小倩本来就打算给她爹一个惊喜。 故而,她一见到她爹,便兴奋得蹦蹦跳跳起来。 可怜天下父母心! 厉无情之所以会接受魔门五宗的任务,驻守在前线地带,就是因为他不想厉小倩跟他一样,永远当一个任人宰割、没人没物的散修。 所以,他为了他女儿能够顺利地加入魔门五宗,得到更好的前程,必须替魔门五宗驻守前线三十年。 要不然,他们父女虽然生活在偏远的小岛上,但胜在安稳,又岂会如今天一般,被魔门五宗当作弃子,成为引诱张子凌上当的诱饵呢? 随着厉小倩的这一声爹落下,心中有鬼的厉无情,顿时吓得冷汗直冒,手足无措起来。 “小倩……小倩怎么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厉无情自从他妻子死后,既当爹又当娘,含辛茹苦地将他女儿拉扯大,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她身上,又岂会舍得她有半点危险。 故而,他被他女儿的突然出现,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不行!我绝不能让小倩陷入险境,我一定要想办法,将小倩带离此地!!!” 他因为太疼他女儿而关心则乱,被她叫出了破绽,露出了马脚。 “这个人有可疑,快过去看看!” 驻守的魔修又不是傻子,见厉无情无缘无故地打哆嗦以及狂冒汗,紧张地不行,是个傻子都能猜出他有问题,更何况他们不是傻子呢? 于是,他们马上出手将厉无情擒拿住。 “快点如实交待,你替谁办事!” 他们一控制住厉无情,便开始盘问道。 “我……我……” 厉无情惊慌失措,说话吞吞吐吐,我我我了半天,却楞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他害怕在暗中监视着他的张子凌对他不利。 所以,他根本就不敢吐露真相。 “你们为什么抓我爹!” 厉小倩勇敢地站出来,保护着她爹爹。 “原来你是他女儿,长得挺漂亮喔!” “厉无情,你到底说不说,再不说,我们便会采取应急手段,将你女儿当成同谋,届时,可别怪我们不念旧情!” “跟他这个叛徒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我们先将他女儿享用了,然后再把他杀了喂鱼,不就完事了吗?” “有道理,那么娇滴滴的小美人儿,平时哪有机会品尝!” “……” “……” 巡逻队员那些淫秽不堪的话语,令厉无情顿时清醒了过来。 他为了救他女儿,哪还管得了那么多,当即将他被张子凌控制,以及张子凌要他所做的那些事情说出来。 可惜,事与愿违! 就在厉无情想和盘托出之时,一直在暗中监视着他的张子凌在暗道不好的同时,马上采取了应急手段,让他永远也说不出来。 “绝不能让他泄露了我的秘密,要不然,我以后就麻烦了。” 张子凌在厉无情被驻守蛇岛的魔修擒拿时,便已提高了警惕性。 故而,他一见厉无情要说出秘密,便立即舍车保帅,施展术法,启动隐藏在他身上的那些暗手。 “这事怨不得我,要怨,就怨你自个儿是魔道吧!” 张子凌之所以会如此做,并不是因为他嗜杀成性,而是因为他害怕“傀儡丝线草”的秘密暴露,所以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要知道,一旦他拥有控植师至宝“傀儡丝线草”的秘密暴露出去,那他以后行事,将麻烦许多。 因为魔门五宗虽然没办法解救那些被他所控制的魔修,但有针对性的防御,还是能够办到。 届时,他的“傀儡丝线草”将变成废物,再无用武之地! “来世,别做魔修了。” 他为了保护自身所拥有的秘密不外泄,直接化身成修罗,引动厉无情身上的暗招,使他自燃起来。 “啊!!!” 厉无情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啊,就被烈焰从内而外的活活烧死。 他的死亡不但令张子凌的封口行动成功,而且还令蛇岛上的魔修死伤惨重。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藏在他身上的储物戒指,也被烈焰给瞬间焚毁了。 而储物戒指的毁坏,致使存放于里面的木系法宝特殊葫芦,全都掉了出来。 而很不幸的是,木系法宝特殊葫芦里面储存着大量的至木灵液。 而更不幸的是,那些至木灵液正好是火焰的助燃剂。 所以,随着木系法宝特殊葫芦的毁坏以及至木灵液的喷洒,厉无情的尸体迅速地爆燃起来。 随着火焰的大范围爆燃,方圆十里内的魔修通通遭殃,甚至于连厉无情那手无寸铁的女儿厉小倩,也未能幸免。 此次事情,证明张子凌随着魔化和仇恨的加深,已经越来越肆无忌惮起来。 他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在他的心目中,除了刘心悠外的魔修,通通是罪大恶极的犯人,没有哪怕一个是不能杀的。 他的这种想法实在是太过片面了,因为正道也好,魔道也罢,皆是人类所创造出来的世界。 既然是以人类为主导的社会,那当然会有亲情、友情、爱情等诸如此类的感情存在。 故而,就算魔道的世界再崇尚弱肉强食,也并非全都是一些十恶不赦之徒。 然,张子凌却不这样想,因为他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处处为人着想,宅心仁厚的在世皇者了。 此时此刻的他,就是一个越来越没有底线的复仇者。 为了复仇,他才不会管那么多呢? 而他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魔门五宗负有不可推卸地责任。 因为自有人类以来,男人皆有三大恨事(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弑子之痛)。 而极度不幸的是,张子凌一下占了二,并且妻子死了俩。 所以,他心中仇恨之强烈,就算倾尽三江五湖之水,亦难消他的心头之恨。 因此,他才会随着魔化以及仇恨的加深,越来越没有底线。 这就是仇恨的可怕之处,一旦报起仇来,哪还会管伤不伤及无辜的问题。 这还不算,真正的仇恨,从来就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淡化。 相反,那些深入骨髓的仇恨,还会因为迟迟报不了仇而变得越来越强烈。 当仇恨累积到一定程度后,复仇者行事将会变得越来越没有顾忌,只要能报仇,什么事都敢做,完全没有一点底线可言! 或许,这正是魔门五宗之所以会那么害怕张子凌的原因所在吧! “岂有此理!!!” 张子凌见计划失败,顿时气得咬牙切齿。 “这次任务失败后,魔门五宗肯定会吸取经验教训,提高入口处的防御等级。” 他此次行动虽然看似大占便宜,但实际上,却是大败亏输! 因为他不但弄没了天量的灵植种子,而且还将最后的木系法宝特殊葫芦,赔了个一干二净,是真正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一旦有了防备之心,不要说布置三种魔藤和木系法宝特殊葫芦了,甚至于连奸细还能不能接近入口处,都成一个问题?” 他因为损失惨重而皱起了深深的眉头来。 “看来,再想重施故伎,已经不太可能了。” 他因为受挫而觉得无比郁闷。 “真是晦气!!!” 他生了一会儿闷气后,见实在无计可施,只能无奈地接受现实。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我就不信,我会想不出一个好方法来。” 他先控制灵鲨潜入深海潜伏起来,然后在灵鲨的肚子里,开始苦思冥想破岛之法。 此时的他并不知道,他此次计划失败,乃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 要不然,他就算插上翅膀,也难以在魔门五宗的重重围剿下,飞出蛇岛逃生。 第二十五章破岛之法 蛇岛内,尸弃一脸铁青,破口大骂道。 “尸厉,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我明明就跟你交待的清清楚楚,你竟然将那么重要的事情给搞砸了,是不是活腻了?” 尸厉跟随尸弃多年,深知他杀人不眨眼,此时见他在盛怒下,哪还敢嫌命长站着,连忙跪倒在地上,叩起头来。 “阁主。” 为官之道,在于能屈能伸。 尸厉确实是个中高手,他在势强时,从来就不会错过任何攻城掠地,扩大势力的机会。 而他在势弱时,也同样懂得取舍,绝不会因为脸面问题而跟他的上司对着干。 相反,他还会为了让他的上司没借口向他发难而毫无底线,下跪磕头都算是轻的。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虽然将事情安排的滴水不漏,但人算终究不如天算啊!!!” 他叩了一阵后,见尸弃的怒气消了不少,才敢跪着解释道。 “谁能想到,本来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会因为厉小倩的突然出现而导致我们的计划功亏一篑呢?” 他一脸求饶,推卸责任的样子,跟之前意气风发,雄赳赳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此时此刻的他,不要说骄傲了,连半点骨气都没有,恶心极了! “无胆鼠辈!” 尸弃本来就因为任务失败,砸了他的金字招牌而怒不可遏,此时见尸厉那么没担当,满嘴推托之言,更加生气起来。 “借口,都是借口!要是你能事先查清楚厉无情的底细,有针对性的做出防御措施,又岂会有此一败!!!” 他目露凶光,一脸不爽地望着尸厉,看他那个生气样子,要不是还有其他顾虑,早就冲上前去,将尸厉生吞活剥了。 尸厉被尸弃那尽是凶芒的目光一看,顿时犹如丧家之犬般,惶恐不安起来。 “阁主,人力有时穷,并不是属下有意找借口,推脱责任,而是我们就算布置的再精密,也绝不可能将所有的突发情况控制住。” 他因为害怕被尸弃趁机问罪而急得团团转。 “就比如这次,我们制定计划的时候,为了不让张子凌看出破绽,所选之人皆是弃子。” 他为求脱罪,极尽狡辩之能宜。 “故而,我们不可能将详细情况说给他们听,而我们所选择的巡逻队人员,有数百人那么多,我们哪可能知道张子凌会选择谁,更不可能在制定计划前,逐个查问且专门研究被选择到的巡逻队人员的家庭情况。” 他说得倒不算错,毕竟谁也不是神仙,谁能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阁主,这一切的一切,皆是巧合,这种种巧合加在一起,导致我们的计划失败,非战之罪也!!!” 世事有时候就是那么巧合,谁能想到,张子凌会控制厉无情。 而厉无情的女儿厉小倩又刚好在同一天过来,并且极其巧合的碰上刚刚被张子凌收服,从岛外回来的厉无情,致使本就因为做贼心虚而心乱如麻的厉无情阵脚大乱,露出了马脚,被驻守人员看出破绽,抓了个正着。 可就算是这样,也怪不到驻守人员那里去。 毕竟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有秘密行动,当然是尽职尽责了。 故而,他们一发现厉无情的脸色有异,便马上擒拿下来。 其实怪来怪去,只能怪尸弃他们将整个蛇岛的驻守人员当作诱饵,隐瞒了秘密行动,使驻守人员不清楚底细,弄出了那么多的是是非非。 不过想想也是,乌龙从来都是这样弄出来的。 要不然,谁会在明知道的情况下,摆个大乌龙出来呢? 尸弃用不同的身份掌管尸魔宗的暗阁数十万年之久,刑侦经验之丰富,不但冠绝魔道,而且连正道也无人可与之匹敌。 像他这样的人,当然知道此次的失败乃是意外,怪不到尸厉头上。 然,知道是一回事,生不生气又是另一回事。 此次那么好的机会,竟然就这样白白地错过了,又岂能不气? 所以,他认为尸厉的彩头不好,害他跟着一起倒霉,将所有的脾气都出在尸厉身上。 好在他出气归出气,并没有因此而失去理智。 要不然,以他现在所扮演的这个嗜杀成性的角色的臭脾气,早就将尸厉碎尸万段了,又岂会给他解释的机会。 “起来吧!此事就到此为止,你带着手下留在蛇岛待命,我先回尸魔宗处理公务。” 尸弃气消之后,下命令道。 “阁主,不知要待命几年呢?” 魔道是无比现实的世界,向来以成败论英雄。 尸厉之前之所以敢在尸弃面前摆谱,除了他不清楚尸弃的底细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完成了很多常人所无法完成的任务,令他在尸魔宗暗阁内的声望很高。 故而,他有足够的底气,敢在尸弃这个正牌阁主的眼皮子底下,玩阳奉阴违的小把戏。 可如今则不一样,他失败了,再无底气跟尸弃对抗,变得小心翼翼、谨小慎微。 “就以一年为限吧!” 尸弃瞄了尸厉一眼,暗道。 “这个小家伙,真不是一般的狡猾,不但深谙明哲保身之道,而且还滑不溜秋,要想抓住他的把柄,还真不是一般的难!” 他的身份特殊,地位更是稳固,就算是换宗主也换不到他头上来。 可以这样说,他并不害怕日益壮大的尸厉挑战他。 虽说如此,但他还是严格按照人设走,以尸厉失败为借口,向他发难,行了一个调虎离山之策,让他远离权力中枢。 这样,既能打压一下他越来越嚣张的气焰,又能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别有事没事,老挑战他上司的权威。 “遵法旨!” 尸厉又岂会不知尸弃的那些歪心思。 可是他刚任务失败,失去了对抗尸弃的底气,就算明知这个命令会令他让出权力,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接下。 “你等着,终有一日,我将接替你,坐上那个让我梦寐以求的位置!” 他心里虽然恨得牙痒痒,但表面上,却装得十分服从,不但再次变回以前的那种恭敬模样,而且还谨守礼节,先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躬身礼,然后才恭恭敬敬地接下命令。 “届时,你就知道我的厉害!!!”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一天过去了。 张子凌想到头痛,还是想不出一个可行之有效的破岛方法。 两天、三天、五天过去了,无论他如何绞尽脑汁,依然是半点办法也没有。 “一定有破绽!!!” 他越想越是烦躁,要不是他知道强攻没用,还真想不顾一切地进攻。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 他在想到第七天的时候,突然间灵光一闪,想起骆天曾经用禁品“毁天灭地”布局,坑了剑宗数十万侦查部队的事情。 第二十六章缺少材料 “毁天灭地”是一种特殊的爆~炸黏土,土属性的修士可以借助这些黏土配合,施展出各种各样的爆~炸~类术法,乃是一种极为高端的辅助灵具。 它除了作为灵具外,还有一种特殊用途,那便是同归于尽。 只要将黏土吞入腹中,黏土就会在肚子内极速地膨胀开来,并且在极短的时间内,将人强行撑大到十倍以上,接着以百倍的威力爆~炸。 也就是说,所吞服的量越大,爆~炸起来将越恐怖。 当然,要是只有这种程度,“毁天灭地”根本就没有资格被列为禁品。 它最为恐怖的地方,在于叠加效果。 简单点来说,就是一个人吞服自爆不可怕,但若是一百个人同时吞服自爆,那便会因为叠加特性而导致威力激增。 所以,将非常地恐怖。 因此,要是来个千人以上的大~爆~炸,那真的是“毁天灭地”。 “哈哈哈……” 张子凌想到这个方法后,疯狂地大笑起来,他贵为湖心岛的一岛之主,太玄宗内的一切,对他根本就不设防。 可以这样说,他要买东域的违禁品,一点难度也没有。 况且,他在离开湖心岛前,他大师兄丁守中早就为他准备好一切。 故而,他并不缺“毁天灭地”。 从这点上可以看出,张子凌入魔后,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宅心仁厚的在世皇者了。 曾经的他,就算明知道这个方法,也不可能会使用。 因为这个方法必须使用大量的人来充当炸~弹,所以十分之残忍,以张子凌以前的善良个性,绝对下不了使用的决心。 可惜,人会变,月会圆! 他经历过两个妻子先后为他而亡后,因为道心失守而被“心魔”所趁,导致他彻底地魔化了。 虽然他最终依靠着“怨魂”之力,扭转被取而代之的命运,但他的性格早就随着入魔而大变,哪还会有半点的恻隐之心。 此时此刻的他,心中只有一个执念,那便是复仇,只要能完成这个目的,哪怕是万劫不复,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更何况,只是找一些让他深恶痛绝的魔修来充当炸~弹。 这就是仇恨的力量,仇恨能彻底地改变一个人,让一个曾经心地善良的人,变得疯狂起来。 不过想想也是,张子凌先后目睹两个妻子为救他而惨死,孩子也不知能不能保得住,承受过那样的痛苦打击后,又有多少人,真的还能保持住道心呢? 张子凌虽然知道丁守中给他很多违禁品,但具体有多少,他并不知道。 因为他根本就没看过。 “靠!!!” 他用神识进入“空间树屋”内的仓库查看,当他打开堆积如山的储物戒指时,当场被吓呆了。 “大师兄也太夸张了吧!”” 他本来是想确认一下“毁天灭地”的数量,看够不够炸毁蛇岛上的防御大阵。 可是他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整个仓库里面的储物戒指内,尽是违禁品。 原来,丁守中生怕张子凌在外游历时,会遇到危险,特地在他游历前,以湖心岛的收益为担保,大肆地采购了一番。 而这些物资虽然早就交给了他,但他在李灵儿死后,一直处于心灰意冷的状态,对什么都不是很上心,接过他大师兄所给的物资后,只听他大师兄说了个大概,就随手将那些储物戒指扔进他的“空间树屋”仓库内,看都不带看一眼。 “太过大意了,大师兄和骆兄给了我那么多物资,我竟然只听他们说了个大概,便一直没仔细查看过。” 张子凌看到那么多违禁品后,觉得他太过粗心了,责备了一下他自己。 其实也难怪他对具体数量那么模糊,毕竟丁守中也好,骆天也罢,只说了个大概,他听过后,只知道有这些物品罢了,哪会知道具体数量。 他在灵鲨的肚子里,暗骂了他自己一会后,便控制灵鲨游动,到处寻找魔修充当炸~弹。 可惜他无论怎么找,皆找不到几个人出来。 “这次麻烦了,肯定是我将龟岛炸沉后,又整出了炸毁蛇岛的行动,将本就因为害怕着我而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魔修给吓倒了,让他们因为生命受到严重威胁而不敢轻易地出来活动。” 他只是随便一猜,就猜到一个八九不离十了。 毕竟他的袭击行动虽然失败了,但龟岛的沉没,已经严重打击到外海魔修的自信心,让他们的生命安全因为受到他的严重威胁而处于惶恐不安的境地中。 再加上蛇岛的行动,估计他们是真的害怕了,根本就不敢出来活动。 谁叫灵石没了可以再赚,而命只有一条,若是没了,到哪去找呢? “惨了!若是没了魔修,那如何能凑齐炸~弹呢?若是没有足够的炸~弹,又如何能炸毁蛇岛上的那些防御阵法呢?若是那些防御阵法还在,单凭我个人之力,又如何能攻破呢?” 张子凌诸事不顺,觉得很郁闷。 “我现在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呢?难道……我真的要找正道入手吗?” 他找正道修士当炸~弹的念头只是一出现,便被他否决掉了。 因为他的执念是向魔道复仇而不是正道。 “不!不行!!!我虽然沦落为魔,但太玄宗对我恩重如山,我要替灵儿和心悠报仇,毕竟是我自己的事情,又岂可牵连到太玄宗的身上呢?更何况,我的亲人皆在太玄宗内讨生活,我绝不能害他们!” 好在他只是性格变得狂妄自大,并不是神智有问题。 要不然,正道在他神出鬼没的手段下,想不脱层皮都难! 当然,他要是对付正道的话,肯定是拿跟他有仇的剑宗开刀。 然,无论他有何种原因、理由,只要他出手对付正道,那性质就完全变了。 届时,他的亲人将不可避免地受到牵连。 因为剑宗一旦被他针对,肯定会找上门来。 而剑宗只要以这个为借口,那向来以正道自居的太玄宗,将没有任何保护他亲人的理由。 所以,他只要不是神智彻底地泯灭掉,根本就不敢打剑宗的主意。 “最近真是霉运不断,诸事不顺!” 他想到一个头,两个大,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第二十七章再入海底世界 一个时辰后。 “对了,海底蛮族将我当成弃子送给了南海龙宫的太子,害我被他当成了实验品,扔进了“化龙池”内,要不是我之前所获得的那些机缘让我能够承受得了“化龙池”内的大补之力,我早就跟其他实验品一样,爆体而亡了!” 张子凌将剑宗彻底排除后,继续思考对策。 他想着想着,突然间想起跟海底蛮族有仇,当即窃喜不已。 “虽然我最终因为大难不死而因祸得福,得到不可想象的机缘,但那是我自身的原因,跟他们这些要害我的人,并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一想到当时的情况,就一肚子窝火,要不是他命大,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所以,我拿他们开刀也算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不但能替我以及那些死去的冤魂报仇雪恨,而且还能顺便凑够炸~弹数量,于我而言,可以说是两全其美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他想到便做,立即命令灵鲨下海底。 “阿巴尔!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下来找你算账!!!” 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好好地报答一下海底蛮族。 此时此刻的他,并不知道,他下海底世界复仇的行为,竟然又一次意外地躲过杀劫,真是时也命也! “阿巴尔。” 他在灵鲨的辅助下,很快就到了海底世界。 “既然你先做初一,那就别怪我张子凌做十五!” 他在报复海底蛮族这件事上,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要知道,海底蛮族的阿巴尔用心歹毒,为了达到他的个人目的,竟然将张子凌当成弃子使用,要不是张子凌鸿运当头,早就渣都不剩了。 就这样,张子凌带着满腔怒火,开启了长达两年的复仇行动。 期间,他凭借着神出鬼没的手段,将海底蛮族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不但令他们死伤无数,而且还抓捕了天量的海底蛮族。 势不如人的时候,就索性示弱。 海底蛮族深谙此道。 他们见斗不过张子凌,便毫不犹豫地放下争斗,苦苦地向他求饶,希望他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他们一条生路。 他们的想法确实挺不错,可惜张子凌杀红了眼,哪会鸟他们。 最后,他们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只能被迫无奈,将阿巴尔这个罪魁祸首钉起来折磨,以此来向张子凌赔罪。 张子凌找了个机会,混入阿巴尔的受刑之地,将他这个仇家喂了吸血魔藤,了结了一切因果! 随着阿巴尔的死亡,张子凌气消了许多。 “仇报了,炸~弹也够了,就放过他们吧!” 得饶人处且饶人。 张子凌气消之后,正式结束对海底蛮族的复仇行动。 “反正来都来了,就去东海海渊逛逛!” 他弄死了阿巴尔后,趁机去了一趟东海海渊的冥界漩涡处。 虽然在冥界漩涡处有很多海底蛮族的高手驻守,但他经过两年时间的大肆杀戮后,其一身实力,早就达到了凡界极限,不但拥有“死去活来大法”和“天诛地灭自残大法”的加成,而且还有进化到三勾玉形态的魔主之眼辅助,其实力之强,说是凡界无敌都不为过。 像他这种实力之人,除了会害怕一些特殊阵法、以及特殊手段外,哪还会再害怕修士围攻。 而很不巧的是,冥界漩涡处因为有界面之力干扰,不要说布置大阵了,连很多召唤类禁术都无法使用。 也即是说,张子凌在这种特殊环境下,乃是无敌的存在。 “既然你们要找死,那就怨不得我了!” 张子凌跟海底蛮族虽然有大仇,但他自下到海底世界后,便一直在杀戮他们。 经过长达两年时间的杀戮后,他什么气都消了,并不打算再杀他们。 然,他不想杀,架不住人家犯贱,要送上门来让他杀个够! “是那个杀星,大家一起上,绝不能放过他!” “杀!!!” 海底蛮族之所以会这样做,是因为他们一直傲慢地认为,张子凌之所以能够逃脱他们的追捕,是因为他那神出鬼没的手段,并不是因为他的实力有多强。 所以,他们在冥界漩涡处这个占有地利的特殊之地碰上张子凌,又岂能错过。 毕竟这里受界面之力的影响,连阵法都无法布置,更遑论是张子凌那些上不了台面的躲藏手段了。 因此,他们只是一见到张子凌,便马上好了伤疤忘了疼,对他展开排山倒海般的围剿行动。 他们想解救被张子凌抓捕囚禁的族人,以及替死去的族人报仇雪恨的想法虽好,但现实却是残酷的。 他们的所作所为,不但一个目的也达不成,而且还令张子凌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不再留有余地。 “岂有此理!!!” 张子凌二话不说,直接抽出神兵疾风,大开杀戒起来。 在他的绝对实力下,海底蛮族的所谓高手,连一合都挡不住,被他一刀一个,死伤无数。 “大人,我们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求您放过我们吧!” “是啊,大人,求求您,行行好,把我们当成屁,放了吧!” “……” “……” 海底蛮族的高手被张子凌杀怕了,竟然一点脸面也不顾,厚颜无耻地向他求饶起来,妄图还能像上次一样,得到他的宽恕。 然,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张子凌本来就因为被阿巴尔当成弃子而对他们一点好感也没有,出了这档子事后,更是厌恶他们。 所以,他对他们的求饶视若无睹,一点也不为所动! 或许,真的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吧! 当张子凌将冥界漩涡处的海底蛮族彻底地灭杀干净后,向来崇尚弱肉强食的海底蛮族,不但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而且还专诚派出了代表,送上天量礼物,以此向张子凌道歉兼求和。 “再敢惹我,必将你们一族灭绝!” 张子凌十分看不起海底蛮族,收下礼物后,鄙视并且逐客道。 “滚!!!” 他虽然放过了海底蛮族,但海底蛮族经他一闹,元气大伤,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拥有压倒性的实力,压制东海妖族。 当然,这是后话。 “是!” 海底蛮族的代表因为生怕张子凌反悔而完全不顾脸面,竟然真的屁颠屁颠地滚给他看。 “怂货!” 张子凌对海底蛮族的丑陋嘴脸虽然十分反感、厌恶,但他既然说过算数,自然不会再追究下去。 就这样,他独霸了东海海渊的冥界漩涡处。 “怨魂上次应该是吸够了冥气,现在除了能填饱它的肚子外,已经再没其他作用了。” 他本来是想借助冥气使“怨魂”进阶,从而压制他越来越不受控制的魔性。 可惜,事与愿违! “怨魂”早就饱和了,无论再吸取多少冥气,都无法进阶。 “心魔”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担惊受怕,此时一见“怨魂”进阶不成功,当即从张子凌的身体内飞出并且手舞足蹈起来。 “想对付我,门都没有!” 它那极度嚣张的模样,令张子凌恨得牙痒痒。 可惜张子凌跟“心魔”同根同源,就算是真仙,也奈何它不得! 故而,他只能不再望向跟李灵儿长得一模一样的“心魔”。 “算了!” 他无可奈何,怀着无比郁闷的心情,离开了东海海渊。 “我来海底世界的目的,除了让“怨魂”进阶,对付“心魔”外,已经全部完成,不但报了仇,而且还抓捕了天量的海底蛮族修士充当炸~弹,是时候回外海替灵儿和心悠报仇雪恨了。” 他想到这里便不再多留,立即命令灵鲨往海面上游动,半点留恋之心都没有。 如无意外,他这一生都不会再回来海底世界了。 第二十七章继续挑战 “师弟。” 张子凌才一到半山腰,就有一个专门负责接待他的执事弟子,走上前来热情道。 “恭喜你走过了“仙凡之路”,成为太玄宗的正式弟子。” 执事弟子双手抱拳,作了一个恭喜状。 “到了这里后,你将拥有一粒极品“筑基丹”和三年的修炼时间。” 他身着一套红黑双间的执事弟子服,模样端正,态度诚恳。 “在这期间,你的师门或亲属,每月都可以上来送一次补给品给你。” 他依照章程,将张子凌所享有的权利,和盘托出。 “若是没有疑问,你可以过来登记一下,将联系你师门或亲属的方式写上,然后,自行去寻找一个没人的空房间,修炼去吧!” 他一丝不苟地说完。 “师兄。” 张子凌见半山腰处,还有路可以往上走,一脸好奇地问道。 “这条路上面是什么地方。” 他伸出食指,指向那条台阶路。 “我能不能继续往上走呢?” 他收回手的同时,拱手作揖,以示求教。 “你是走过“仙凡之路”上半部分的挑战者,当然有资格继续往上走。” 执事弟子如实回道。 “话虽如此,但你可要想清楚哦!” 他手指那条通往山顶的路。 “一旦选择挑战下半部分,将不能回头。” 他劝说并且加以警告道。 “师兄。” 张子凌追问道。 “挑战下半部分,有什么忌讳吗?” 他抱拳作揖,行了一个揖礼。 “当然有了,这条路的上面乃是山顶,上到山顶能得到三粒极品“筑基丹”和十三倍的修炼速度。” 执事弟子还了一礼,语重心长地回道。 “师弟,虽然看起来好像很爽似的,但有所得必有所失。” 他直视着张子凌,一字一句地说道。 “一旦挑战失败,你将失去一粒极品“筑基丹”和三年的修炼时间。” 他心有不忍,忍不住的劝说了两句。 “我在这里工作了那么久,见过不少心存高远,却因为选择错误而导致悔恨终身的人。” 他一脸诚恳地告诫道。 “又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他见张子凌一脸自信满满且无惧无畏的样子,觉得跟他之前所遇见过的那些人,一模一样,不仅骄傲自满,而且还眼高于顶,总认为自个儿的天资才情,天下第一。 故而,在他们的面前,任何地艰难险阻,皆不值一提。 “师弟。” 他虽然不喜这样的人,但他还是谨守本心,加以劝阻。 “师兄在此奉劝你一句,做人不要太过好高骛远。” 他为了劝阻张子凌,特地加重了语气。 “做人啊,还是要脚踏实地为好。” 他规劝道。 “在这里修炼就可以了,没必要像个赌徒一样,为了多两粒极品“筑基丹”和四倍的修炼时间而赌一把。” 他滔滔不绝地对张子凌言明利弊。 “……” 张子凌自幼被他师父以“无间地狱”的训练方式训练,耐受能力极强,一路走来分外轻松,并不觉得有任何难度。 “这位师兄也太能唠叨了吧!” 他认为他有把握挑战下半部分,走到山顶。 “你又不认识我,又怎么会知道我走不上去呢?” 他觉得执事弟子太过于自以为是了,连人都没弄清楚,就先入为主,分门别类。 这样的人,就算是好人,也不得人喜。 “算了,虽然他的话说得有点多,但也是为了我好。” 人家一番好心,他也不好反驳。 “师兄。” 他道谢并且说出他自己的想法道。 “谢谢你的提醒,但我还是想试试。” 他若是让执事弟子的三言两语说动,就此打住,不再继续挑战,岂不是对不起他那么多年的艰辛吗? 故而,他坚持己见,并不理会执事弟子的劝说。 “师弟。” 执事弟子为人和善,怕张子凌这个师弟因为年轻气盛而做错了选择。 所以,他不厌其烦、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他娓娓道来。 “你已经走过了“仙凡之路”的上半部分,手上犹如握有一鸟,若是继续进行挑战,等同于将手上的那一鸟放飞,去赌那只虚无缥缈的大鸟,弊大于利。” 他眼含期望地直视着张子凌。 “你可要三思而后行啊!” 他郑重其事地提醒道。 “人家好心提醒,我就算不听,也应该领下这个情才对。” 张子凌对着执事弟子的方向,躬身一礼,真心实意地感谢道。 “再次谢谢师兄的提醒,但我还是想挑战一下“仙凡之路”的下半部分。” 他也不想再唠叨下去,迎着执事弟子期待他改变主意的目光,坚定不移地说出他的决定道。 “劳烦师兄,帮我安排一下。” 修仙之人,哪个不是意志坚定,岂是那么好劝说。 “罢了,罢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执事弟子见劝说了那么久,张子凌还是执意要挑战,便知交浅言深。 “随他去吧!” 他反思己过,也觉得他有点太多事了,便不再多言。 “师弟。” 他一脸温和地告诉道。 “你要挑战,继续前行就可以了,不需要任何安排。” 他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谢谢师兄告知。” 张子凌向执事弟子拱手道。 “告辞。” 他迈开脚步,往山顶的方向前行。 “严义宽,又狗拿耗子了吧!” 张子凌一走,就有几人跟那个劝说他的执事弟子道。 “早就跟你说过了,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大慈悲不渡自绝人。”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他们在半山腰处工作了那么久,像张子凌这种自视甚高的人,见得多了,也曾经好心劝说过,但无一例外,皆是不听人劝,久而久之,也就听之任之了。 “就是,这些自以为与众不同的人,个个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管他们那么多干嘛呢?” “有道理,有这时间,还不如多研究研究,如何能结交天之骄子好过。” 第二十八章轻松 “他们听与不听,是他们的事情,也是他们的权利,而我说不说,则是我的事情。” 严义宽望着张子凌渐行渐远的背影,一脸惋惜地说道。 “我明知前面是死路一条。” 虽然确实是多事了一点,但他并不认为他有错。 “若是不说,心难安。” 人活一世,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看他那小身板。” 一位长得肥头大耳的执事弟子,见张子凌渐渐地靠近台阶,幸灾乐祸道。 “我怀疑他连一阶都走不了。” 他平生最讨厌不自量力之人,说起话来,嘲笑之意,溢于言表。 “那倒不至于吧!毕竟他能走到半山腰,实力还是有的,多的话不敢打包票,三五台阶还是没问题的。” “那可不一定,上半山腰跟上山顶的路,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可不是光有毅力就能成。” “为何!!!” 严义宽极其惋惜地望着张子凌。 “为何他们宁愿冒着天大的风险,也要去追求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他见到张子凌快要踏上台阶之时,忍不住的叹惜道。 “难道……脚踏实地不是更好吗?” 他一辈子老实本分,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愿意以现有的一切,去赌那些不确定之事呢? “别再感叹了,还是专心看戏吧!” “就是,哪次没有这类人,若是每次都要感叹一番,那你还用干其他事情吗?” “好戏即将开锣,别再吵了。” 同一时间。 “玩人吗?” 张子凌踏上台阶之后,发现重量压力并没有增加,还以为这一关是唬人的,继续往上走。 “或者是心理战也不一定。” 随着步数的不断增加,他终于发现了异样来。 “原来如此,上山顶的路,在重量加身的基础上,增加了痛感。” 他身上的肌肉,在他踏上台阶后,就开始被某种能量攻击着,产生了零星的刺痛感。 可以这样说,他并不是没有任何变化,而是他经历过“无间地狱”的训练后,对疼痛感的忍受力,比正常人强悍得多。 比如,别人能忍受十点的痛感,而他,则能忍受三十点以上。 这也是他刚走上台阶之时,一点感觉也没有的原因所在。 “这不是我的强项吗?” 他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 “再痛,有施加了“重力咒”,跑步跑到快发疯还要跑,劈柴劈到手快断了还要劈,痛吗?” 他想起那些训练,就有点后怕。 说真的,他也不知他到底是如何熬过来的。 “若是没有,那不是跟玩似的。” 他若无其事地往山顶上走去。 “这……” 张子凌专心致志地走着,并不知道,他气定神闲地表现,让一众打算看他笑话的执事弟子,惊得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怎么可能!!!” 他们长期在半山腰工作,比谁都清楚明白,上山顶的台阶难走。 正是因为深知难度,所以才会大吃一惊。 “天啊!!!” 长得肥头大耳的执事弟子惊呼道。 “他比石守走得还轻松。” 他简直不敢相信他自己的眼睛。 “这……,这也太恐怖了吧!” “是啊,咱们太玄宗公认炼体第一的厚土峰所出来的天之骄子,竟然被这个无名小卒给比了下去,说出去,谁信啊?” “你是瞎了吗?这还叫比下去,分明就是碾压。” “是了,我记得七年前,石守走上去时,已经十九岁了,而他,你们看他那一脸稚嫩之气,有没有十五之龄,都是两说之事。” “……” “……” “天啊!!这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天之骄子。” 一众执事弟子一阵慌乱的同时,马上追着严义宽追问张子凌的来历。 “严义宽,他是你所接待之人,到底从哪来,快点如实道来!” “快说!可别想着藏私。” “快……” “我……” 严义宽面对一众同僚的追问,只能一脸郁闷地回道。 “没问。” 他一直就在劝阻,哪有问过张子凌来自哪里。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他在心里补充道。 “以后行事,必须吸取此番教训,免得被人笑掉了大牙而不自知。” 他暗暗地发起誓言来。 “靠!!!” “你大爷的!!!” “……” “……” “……” “气死了!” 他们皆懊悔不已。 “便宜了山顶的那些混蛋。” 他们忍受着低薪水,高强度的工作,日盼夜盼,不就是希望能有一个结交天之骄子,改变命运的机会吗? “有什么办法,谁叫我们没有识人之明。” “算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事已至此,不算又能咋样,继续干吧!”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待机会来临时,竟然就这样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平白无故地溜走了。 “晦气!!!” “……” “……” “……” 他们相视无语的同时,皆欲哭无泪起来。 同一时间。 “大长老。” 中域慈悲一脉的族地里,“恶贯满盈”四人正在赏善罚恶堂内,跟他们一族的大长老辞行道。 “我们兄弟四人决定效仿地藏菩萨的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前往东海渡尽魔修。” 他们为了能够顺利地离开,找了一个伟大且光荣地借口出来。 “恶贯满盈”四人是亲兄弟,长得极像,都是高大、壮实,浓眉大眼。 他们犹如佛门中人般,统一穿着佛门袈裟,袈裟上绣有“慈悲”二字,虽然披头散发,但有一个紧箍圈束缚着,不至于让头发挡住眼睛,如此形象,像极了尘缘未了,带发修行的头陀。 第二十九章飞升无门另辟蹊径 “我劝你们最好还是考虑清楚一点。” “恶贯满盈”四人的实力高强,乃是慈悲一族的顶梁柱,大长老根本就不想放他们走。 “你们此去将远离族地,不出事还好,若是出事,那我们就算想救你们,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们慈悲一族好不容易才培养出来的顶级战力,他当然不愿轻易地放手了。 “届时!” 他尝试劝说道。 “你们将只能依靠你们自己。” 他列举出种种艰难险阻,打算让“恶贯满盈”知难而退。 “你们真的决定好了吗?” 他说完之后,一脸期望地望着他们兄弟四人。 “大长老。” 恶贯满盈四人一脸正色道。 “并不是我们想离乡别井,前往东海,而是今时今日的神州,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可以随意飞升的界面了。” 他们先摆出事实,为后面的阐述道理作铺垫。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以神州目前的情况而论,循正规途径,根本就不可能飞升。” 他们耐心地解释道。 “若想飞升,唯有另辟蹊径。” 他们望着大长老,缓缓地诉说着。 “而很不巧,我们兄弟四人的修为,刚好达到了凡界极限,处于修无可修的地步,到了要想办法之时。” 他们将他们的难处,以及不得不去的原因,逐一说出。 “经我们多方研究,若想飞升,唯有修炼成我们慈悲一脉的镇族秘典“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然后以秘典上的无上功法,跟上界的族人取得联系,最后,再借助他们的帮助,以偷渡之法,飞升灵界。” 他们将他们多年辛苦研究出来的飞升之法,毫无保留地和盘托出。 “若要修成镇族秘典,必须要渡化大奸大恶之人,而在我们中域,早就是正道的天下,人人向善,去哪找那么多坏人、恶人、奸人出来。” 他们一脸坚定地望着大长老。 “况且,就算真有那么多,也不够恶、不够坏、不够奸。” 正道之中虽然也有阴邪之人,但皆是一些擅长演戏的伪君子,哪是那么好揪出来的存在。 再说,身在正道,处处受制,也难成大奸大恶。 “而根据我们族中的古籍记载,渡化材料首推魔界,次推阴冥,三推妖邪、而后魔修。” 他们顿了顿,用力地挥舞了一下手臂,摇头苦笑道。 “可惜材料虽多,但都出自于上位界面,我们就算是想寻觅,也是无从谈起。” 他们恨不能进入魔界、冥界、妖界,以便渡化,继而飞升。 可惜,事与愿违,上位界面难进,他们只能退而求其次,将就了。 “可以这样说,我们身在凡界,没有什么比魔修更适合渡化的,不但奸和恶,而且还邪。” 他们看了看大长老,继续道。 “但是,整个神州只有东域还有魔修,我们除了去东海外,哪还有路可以走。” 他们想飞升,想到快疯了,眼中尽是渴望。 大长老静静地听着,并没有任何表态。 “大长老。” “恶贯满盈”四人毅然决然地说出苦衷道。 “除非我们想老死在神州,要不然,我们只能走、唯有走、必须走,除此之外,别无他途!” 若是有可能,谁愿意远离故土,去一些未可知之地,面对一些未可知之事。 然,飞升关系着寿命,他们就算想不走,也不成了。 “这……” 大长老低下了头,若有所思。 “……” 大约过了十息左右,他抬起了头来,望着四人,欲言又止。 “虽然希望渺茫,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也不好多说什么。” 无论是从个人角度,亦或是从族群出发,他都很想“恶贯满盈”四人留下。 然,事关飞升,就算留住了人,也留不住心,与其让他们事后心生怨怼,还不如干脆些,大大方方地放手,以全彼此之间的往日情分。 “那好吧!” 他不再出言相劝,改为祝福道。 “希望你们渡尽东海魔修的宏愿,可以如愿达成。” 他一边说,一边舞动双手。 “南无阿弥陀佛。” 他作了一个祝愿动作的同时,提前恭喜道。 “祝你们早日飞升,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同出一族,又相处了那么久,岂能无情,若是有可能,他也很想他们的愿望,可以成真。 “恶贯满盈”四人对着大长老的方向,恭恭敬敬地双手合十,躬身一礼后,依依不舍,却又不得不转身离开。 太玄宗,“仙凡之路”内。 张子凌经过一番努力,花了五个时辰,终于如愿以偿地走到了山顶。 “这位师弟,有礼了。” 张子凌才刚刚到达山顶,就有一个身材中等,脸上极为白净,穿着一身灰色执事弟子服的执事弟子,无比热情地主动过来帮忙。 “师兄好。” 张子凌谨遵他师娘的教诲,礼多人不怪,一丝不苟地回了一礼。 “师弟。” 这个执事弟子名为图大江,是常驻山顶的执事弟子之一。 图大江见张子凌闯过了“仙凡之路”的下半部分,知道是本届的天之骄子,打算先混个熟脸,以期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 “你叫什么名字?” 他热情洋溢地询问道。 “是内门,还是亲传?出自哪座峰脉?今年贵庚?” 他问得非常地仔细,只要张子凌愿意说,他什么都想知道。 “这位师弟的身上充满着生命气息,又来到了这里,若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出自于青木峰的亲传弟子。” 他经验丰富,只是瞄了张子凌一眼,就已经猜出了他的大概出身。 “身材虽然看不出来,但脸上还那么稚嫩,估计年龄不大。” 他一边在套张子凌的话,一边在心里琢磨着。 “张子凌。” 张子凌还以为是必须的,连忙回道。 “亲传弟子。” 他将他的所有资料,如实道出。 “青木峰。” 他自幼深居于青木峰后山,心思单纯,何曾遇到过图大江这等油嘴滑舌之辈,瞬间被忽悠住了,把自身的一切资料,通通地说了出来。 “十四岁。” 他还是太年轻了些,竟然那么轻易地将自个儿的老底,抖了一个底朝天。 第三十章忽悠 图大江能说会道,很快就将张子凌的一切资料忽悠到手了。 “天啊!竟然才十四岁!” 他虽然猜到张子凌的年龄并不大,但也没想到会那么小。 “那么小就走过了“仙凡之路”的下半部分,他的天赋到底有多强?” 他是真的被张子凌的天赋给震惊到了。 “最最可怕的是,他经历过那么高强度的闯关后,竟然还一脸轻松的样子。” 他错愕了一阵后,马上反应了过来。 “如此天资,焉知他日后会走到哪一步。” 他在心里衡量着。 当他得出张子凌乃是奇货,值得投资的结论后,便打定了主意,要赶在其他人知道之前,抢先巴结上。 “这种奇才,趁早结交为妙。” 奇货可居。 他眼冒星光地望着张子凌,恨不能马上跟他烧黄纸,结拜成异姓兄弟! “炼了那么久的拍马屁神功,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图大江为了巴结张子凌,大献殷勤。 “张师弟。” 他露出了一个热情洋溢的笑容来。 “来,让师兄帮你登记。” 他不仅主动替张子凌办理好一切,而且还极尽拍马屁之能宜。 “对了,就是这样……师弟真是大才,那么复杂之事,竟然一点就明,一说就会。” 不得不说,专业学习拍马屁的人就是不一样。 他的脸皮比墙壁还厚,对着一个小他那么多的小孩子阿谀奉承,也不会有一点害羞之感。 “张师弟。” 他整理好张子凌的资料后,突然道。 “要不,我们交换一下通信方式吧!” 他见机会成熟,趁势露出了獠牙。 “咱们又不熟。” 张子凌不太会拒绝人,低着头,没有回应。 “交换来干嘛呢?” 他始终牢记着他师娘的话,通信方式为重之又重,不是真正亲密之人,绝不可给。 “张师弟,你要在时之砂的房间里面,闭关整整的三年时间,联系起来,非常地不方便。” 图大江见张子凌不太情愿,马上使出浑身解数。 “若是有危急之事,那可就麻烦了。” 他使劲忽悠道。 “张师弟,师兄我是宗门派来专门为你们服务之人,代表着宗门,你怕什么呢?” 他软硬兼施起来。 “换了联系方式,师兄才能更好地为你服务,更好地与你沟通,知道你在房间里的具体情况,而你,也能在出事之时,第一时间联系到人,不怕有万一发生。” 他循循善诱的样子,像极了用冰糖葫芦诱拐小孩子的人贩子。 “那好吧。” 张子凌涉世未深,轻信了图大江的谎言,与他交换了通信方式。 原来,时之砂房间里面,根本就发不了传信符。 而张子凌若是在闭死关,就算死在里面,图大江也没权力进去。 而他若是能出来,就那么几步路,直接走到登记处更快了,又何必多此一举,发传信符呢? “这才对嘛?” 图大江以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以及阿谀奉承的高超技巧,如愿以偿地跟张子凌交换了通信方式。 “多个朋友多条路。” 修士的通信方式,极少更换,再加上能以秘术进行反追踪,不是真正的亲近之人,绝不会乱给。 故而,张子凌的无知行为,犯了很严重的错误,令他始终有被追踪的风险。 好在图大江只是想巴结张子凌罢了。 若不然,张子凌就算能侥幸不死,也要被狠狠地脱层皮。 “张师弟。” 图大江将三粒极品“筑基丹”,以及青衣法袍,恭恭敬敬地交到张子凌的手上。 “这是你的奖励品。” 他确实是专业的马屁精,竟然在交物之时,还不忘拍两句马屁。 “谢了。” 张子凌从图大江的手里,接过极品“筑基丹”,以及青衣法袍后,随手放进了储物袋里面,然后在他的引领下,前往时之砂房间修炼。 “张师弟。” 两人一到地方,图大江便立即用温和的不能再温和的语气对张子凌介绍道。 “这里离登记处最远,乃是整个山顶最为安静之处,最适合闭关不过。” 图大江利用职权,大肆地献媚起来。 “不仅如此,我还特意为你将周边的房间划掉,令你房间方圆一里内,不会有房客出现,保证你在这里修炼之时,绝不会让人打扰到。” 他将事情做得滴水不漏,让张子凌就算想不领情也不行。 在他的想法中,施恩莫望报,那是傻子才会干的事情。 而他之所以会做那么多,就是想在有朝一日,求到张子凌之时,令后者因为他今日的人情而不好意思拒绝他。 “图师兄,谢谢你。” 张子凌虽然觉得图大江对他那么好,怪怪的,但他阅历尚浅,根本就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不客气!” 图大江拱了拱手,告辞道。 “张师弟,我还有事要做,就不妨碍你修炼了,你若是有事的话,可以发传信符给我,我会立即赶过来。” 他说罢便走,一点留恋也没有。 “好的。” 张子凌等图大江走后,迈开脚步,进入到时之砂的房间内。 “好小。” 他才一进入房间,就感觉到有一股神秘力量进入到他的身体里,让他的脑海有点错乱。 “好晕!” 随着神秘力量的影响加深,他的眼睛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看东西都带有重影。 “这就是时之砂的副作用吗?” 他感觉到他的灵魂,好像快要出窍一样。 “真不好受。”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受副作用的影响,越来越严重,感觉到头重脚轻,连看东西都是模糊一片。 “好在师父提醒并且强调过,要不然,不被突如其来的眩晕感,弄得慌里慌张才怪。” 他在进来之前,曾经得到过他师父的提点,心里有了充分的准备,慌而不乱。 “还是师娘说得对。” 他目不能视,害怕摔跟头,就地坐了下来。 “人类最害怕之事,并不是困难,而是未知。” 他在原地坐了半个时辰左右,终于适应了时之砂的副作用,开始尝试借助时之砂,进行灵魂穿越。 “只要了解到具体情况,就能有针对性的研究。” 他不但有心理准备,而且还早有腹稿,哪会手忙脚乱。 “这种轻飘飘的感觉真是怪异。” 他经过一番尝试后,已经掌握了灵魂穿越。 “这就是所谓的灵魂穿越吗?” 他的灵魂从头顶处升了起来,接着进入到时间隧道里面。 由于时之砂所带来的灵魂穿越,不能够移动分毫,所以他的灵魂只能见到他所坐之处的未来。 “想必,这些人应该就是未来挑战“仙凡之路”下半部分成功的同门了。” 他的灵魂穿越到未来,见到他所坐之地,不时有人经过。 那些人跟他一样,一进入房间就开始眩晕。 有些得到过长辈提点的,应付自如。 有些因为不知道的,慌作一团。 有些甚至于还因为慌乱过度而摔了跟头。 第三十一章物我两忘 数百息后。 张子凌终于彻底地适应了灵魂状态,开始有条不紊的修炼。 他在时之砂无比神奇的作用下,灵魂不断地往未来前进。 而在前进的过程中,他灵魂所经历的时间,快速地增加起来。 而他的灵力修为,也随着灵魂经历的增加而越来越凝炼。 李显之所以会不厌其烦,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让张子凌务必过了“仙凡之路”后,方能尝试突破气之极限,完美筑基。 是因为筑基是一项极其复杂地打磨过程,所以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与精力。 而时之砂正好拥有加速时间的神奇效果,对于筑基而言,有着极大地辅助加成作用。 因此,在时之砂房间内尝试完美筑基,成功率将会得到大幅度的提升。 时之砂房间内。 张子凌在灵魂状态中,不断地控制着身体压缩纯木灵力。 当他身体内的纯木灵力压缩到不能再压缩之时,开始尝试进行灵力化液。 随着他的意念操控,越来越多的纯木灵力汇聚在一起。 当纯木灵力汇聚到一定程度后,开始慢慢地转化成液态形状。 一个时辰……三个时辰……五个时辰,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液态状纯木灵力逐渐成形。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又是三个时辰过去了,液态状纯木灵力终于彻底地成形了。 “太好了!” 张子凌压缩出人生中的第一滴纯木灵液,高兴坏了。 “万事起头难。” 他之所以会那么快的感应到身体内的变化,是因为他的灵魂还连接着身体,并没有完全出窍。 所以,他虽然是灵体状态,但还是能够随时感应到身体内的任何变化。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以后就容易多了。” 他的灵体表现地极为兴奋、雀跃。 三刻后,他终于静下心来,专注于压缩纯木灵力。 可能是因为过分专注的缘故吧! 所以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进入到传说中的物我两忘境界中而不自知。 “……” 他对于外面的情况,毫无所觉。 “……” 时间在他不经意间,悄然流逝了。 三天……七天……十天过去了,他还是闭着眼睛修行,根本就不知时间已然流逝。 “……” 他自从进入到天人合一、物我两忘的奇妙境界后,就一直感应不到外界的一切事物,甚至于连吃饭、睡觉这种最基本的事情,也彻彻底底地忘记了。 虽然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没完没了的修炼,很容易搞垮一个人的身体,但好在他已经是修士了,身上有灵力护着,就算是饥肠辘辘且劳累过度,却也不至于那么快被饿死或累死。 但是,又饿又累,还是令他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虽然有灵力护着,暂时不伤根本,没啥大碍,但现在没事,不代表着以后也没事。 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他最终会因为缺乏营养或劳累过度而死去。 这正是修仙的艰难之处,修士在闭死关时,将会面临着各种各样的挑战与风险。 有修炼过度而走火入魔的。 有意志薄弱而心魔入侵的。 也有像张子凌这样,进入到奇妙境界中而不能自拔的。 虽然所面临的情况天差地别,但所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那就是轻则重伤瘫痪,功亏一篑。 重则身死道消,死得不能再死。 五天后。 “仙凡之路”的山顶,时之砂房间内。 “……” 张子凌一直沉浸在物我两忘的奇妙境界中而不能自拔,对于外界的一切事物,半点感觉也没有,甚至于连身体所发出的警告,也一无所觉。 他若是再这样沉沦下去,将会不可避免地被饿死或累死。 虽然他的情况极其严重,但以他沉沦其中的程度而论,一点要苏醒地迹象也没有。 可以这样说,他要是没有意外发生,除死之外,已经别无他途了。 同一时间,青木峰上,李显夫妇的洞府内。 “娘亲、娘亲……” 李灵儿因为想张子凌而吵着、拉着她娘亲要去找他。 “灵儿已经十几天没见过师哥了,我要去找师哥。” 她嚷嚷道。 李灵儿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梭着辫子,长得极为可爱,眼睛像她娘亲,灵动、明亮且大,性格十分之活泼,爱笑爱热闹,最喜欢穿纯黄色的连衣裙。 “我要去找师哥……” 她是她爹娘老来所生之女,极受宠爱,只要她撒娇,她爹娘几乎无有不应。 故而,养成了撒娇成性的性格。 “我要去找师哥……” 她为了能够见到张子凌而正在努力着,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那几句话。 “我要去找师哥……” 她叫着叫着,眼睛渐渐地红了起来。 “我要去找师哥……” 她的语气之中,带有一点沙哑。 “灵儿。” 宁飞飞就一个女儿,还是临老之时,想尽了一切办法,才好不容易怀上的,得之不易,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 虽然被她吵得心烦意乱、坐立不安,但还是因为太过于溺爱而舍不得责骂于她。 “你师哥才刚刚闭关十五天,估计还处于修炼中。” 宁飞飞为了安抚她女儿的情绪,伸出手,无比慈爱地摸着她的头,以温和地语气,耐心地解释道。 “你还是过几天再去吧!” 宁飞飞以商量地口吻,试着说服她女儿。 “不!” 李灵儿一脸不爽。 “我要见师哥,我就要见师哥。” 她极为不满地回道。 “明明一个月可以去见一次,为什么非要等到最后那几天呢?” 她因为思念张子凌而带了点情绪进去,说到最后,都快要哭出来了。 “灵儿。” 宁飞飞被她女儿那种一息一问地闹腾方式,彻底地缠怕了。 “早几天和晚几天。” 她满脸苦闷之色,又舍不得责骂她女儿。 “真有那么大的区别吗?” 她的命根子在闹腾,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委曲她自己,苦笑着道。 “当然有区别了。” 李灵儿嘟着小嘴回道。 “早点见到师哥就能早点聊天,晚点见到师哥,岂不是要晚点聊天吗?” 她只不过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又自幼得到她爹娘的溺爱,思想向来幼稚,逻辑思维更是充满童趣,哪懂得什么大道理。 在她的想法中,想就要见,喜欢就要在一起,哪有那么复杂。 第一章缘起 六十多年前。 神州东域,太玄宗青木峰上,以“狂风快刀”刀法闻名于世的金丹真人李显,正和他的妻子宁飞飞在整理着他大师兄张一航的遗物。 李显触摸着那些遗物之时,触景生情,回忆起他劝说他大师兄时的那些情景来。 “大师兄。” 他因为了解他大师兄的底细而知道他大师兄十有八九,过不了。 所以,他并不想他大师兄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机会而冒险一搏。 “人力又岂能回天,还望三思啊!” 他尽他最后的努力,尝试挽回他大师兄的决定。 “小师弟。” 张一航跟李显当了那么多年的师兄弟,又岂会不知他是一片好心。 然,张一航有他自己的苦衷与顾虑,并不能答应李显。 于是,他望着李显,一脸无奈地苦笑着。 “我若不赶在急速老化前,以秘术“灵婴转婴化婴之术”,舍命一搏,待(精、气、神)开始流失,连死中求活地资格,都没有!” 蝼蚁尚且贪生,若不是不得已而为之,谁愿意去冒九死一生的风险呢? 可是没办法,他还有不到五年时间,就要踏入衰老阶段。 届时,他除了等死外,别无他途! “可是您还有将近五十年的寿元,若是利用得好,未必不能再寻找到一些增长寿元的灵丹妙药。” 李显不厌其烦、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又何必去赌那一线虚无缥缈的生机呢?” 他一脸焦急地望着他大师兄,希望他大师兄能够听从他的劝说,不要冒险化婴。 “小师弟,我现在的情况,你还不知道吗?” 英雄迟暮。 张一航虽然极力地克制着,但他的脸上,还是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悲意。 “我有师父的怜惜,更有你们这些敬重我的师弟的全力帮助与支持,根本就不缺资源,只要是市面上有的增寿灵药,哪一种不是已经吃到没效果,而那些没在市面上流通的,你认为我能吃得上吗?” 除了极少数的神丹外,其余的灵丹皆有抗药性,越吃效果越差。 而他早就将五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于是五十年效果的增寿灵丹,吃到没效果了。 可以这样说,他看似还有路走,但实则除了化婴外,早就无路可走! “小师弟,我们修士能够感应到自身的寿命,是好,也是坏!” 他注视着他小师弟,语气悲伤地说道。 “托预知能力得福,我连自己什么时候死,都能知道的清清楚楚。” 随着大限的临近,他的预知能力越来越强,也越来越清晰,甚至于还准确到哪一刻,哪一息。 这种数着日子等死的滋味,只有尝试过的人,才会知道有多么可怕。 “我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寿元耗尽地痛苦折磨,过一息,便少一息,过一刻,便少一刻,过一个时辰,便少一个时辰,过一天,便少一天。” 随着情绪的波动,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许多。 “我真的不想再眼睁睁地看着我自己的寿元,在一点一滴地流逝。” 这些年,他尝遍了寿元流逝,却又无能为力地苦,已经彻底地受够了,不想再继续忍受下去。 “与其时时刻刻地承受那份因为无能为力而带来的痛苦,倒不如以剩下的寿元为赌注,与苍天赌上一把!” 他迎着他小师弟那关切的目光,坚定不移地回道。 “若是成功了,将多千年寿元,从此逍遥自在,大道可期矣!” 他目光柔和,用力地拍了拍他小师弟的肩膀。 “若是失败了,则是命该如此,提前数十年坐化,尘归于尘、土归于土。” 他已经做好了身死道消的心理准备,并不觉得如何害怕。 相反,他还有一种隐隐地解脱感。 “朝闻道,夕死可矣!” 他默念着这句鼓舞着他的话。 想法虽好,但现实总是残酷的。 “天意难违!!!” 张一航不甘于向命运低头的奋力一搏,不仅大败亏输,而且还耗尽了他所有的寿元。 “小师弟,你不用替我感到难过,这就是命!” 他本来一脸苦色,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但当他见到跟他关系最好,又身着孝衣赶来,一脸悲伤的小师弟时,马上拼尽最后的力量,打起精神并且出言安慰道。 “命中注定我张一航,逃不过这一劫!”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他不想他小师弟为他的死而太过伤心难过。 故而,他就算是心中悲凉,也强行挤出笑容,反过来安慰起来。 “哈哈……哈哈哈……“ 他可能是感觉到大限将近,突然间疯狂地大笑了起来。 “哈哈……我张一航就算落得如此下场,也从没后悔过!” 他紧紧地握住李显的手,道别道。 “小师弟,咱们这一别,再无相见之日,你要善自珍重!” 他欲言又止:“……” 就在他感受到生命快要结束时,他的脑海里突然间浮现出一些熟悉的身影来。 “师兄的后事,就交给你了。” 他仿佛得到了力量一般,双眼就要消散的瞳孔,竟然奇迹般的重聚了起来。 “树高千丈、落叶归根!” 他直视着他的小师弟,奋尽全力地说出最后八个字,瞳孔就散了,手也因为无力为继而松了,人也就此而与世长辞。 “大师兄!!!” 李显自幼跟随张一航学艺,跟他感情最是深厚,见他身死道消,极其难过。 为了送他,李显特意自降一辈,依足晚辈送长辈的礼仪,穿上了一身黑袍,带上了白色带子。 此时此刻的李显,哪还有往日的气定神闲、气宇轩昂。 “大师兄,您请走好。” 他在替他大师兄整理遗物的时候,眼泛泪光,始终带着一脸悲伤之色,默不作声。 “人生就是这样。” 宁飞飞顺从她丈夫的意思,特地穿了一身素服来送张一航。 “不如意之事,十常八九。” 她虽然已经几百岁了,但由于灵力护体而犹如二十来岁的妙龄女子般,根本就看不出具体年龄。 此时此刻的她,虽然一身素服,不施粉黛,但配合上她那上好的容颜,以及优雅的气质,颇有种淡妆素裹总相宜的感觉。 若是再加上她那一动一静间,尽显大家闺秀的神色动作,更能添分不少。 “……” 她默默地注视着她丈夫的一举一动。 “还是不要打扰他吧!” 她见她丈夫眼含泪水,正处于悲伤中,也不敢多言,静静地陪着他整理遗物。 三个时辰后,经过两人的一番努力,终于将张一航的遗物整理好。 第二章小时您教我走时我送您 “师兄。” 宁飞飞见她丈夫还是皱着眉头,愁眉不展,语气温柔地劝慰道。 “人死不能复生,你就别那么难过了。” 她一边劝慰着,一边迈开步子,往摆放着茶壶的桌椅处走去。 “大师兄之所以会提前坐化,是因为他不甘心已然注定的命运,所以才会选择奋力一搏。” 她走到桌椅处,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后,往她丈夫的方向走去。 “他虽然失败了,但他得寿千载,无灾无难,已经算是很不错的结果了。” 她走到她丈夫坐着的椅子处,轻轻地将茶水放在她丈夫的面前。 “大师兄一生顺遂,少年遇到好师父,成年碰上好妻子,又生了五个孝顺听话的好儿子。” 这些话,她只敢在心里头说说,并不敢当着她丈夫的面,说出来。 “临老还有一个好师弟相送,又活过了千年,除了化婴不成外,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之所以会这样想,并不是因为她冷血,而是她觉得这样的人生,已经够完美了,没什么好伤心的。 “……” 李显闻言后,不言亦不语,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目露悲伤之色,似乎在思考着他大师兄的安葬事宜,又似乎在回忆着两人之间的过往经历。 “我们修仙之人,逆天而行,违反了自然规律,恶了天道,不得好死乃是常态,能得好死才是咄咄怪事。” 他因为他大师兄离去的原因,脑海中不停地浮现着那些曾经跟他有过交集,却已经故去的道友身影。 “大师兄借助增寿灵药的辅助,活了千年有余,已经算是好死之人,哪能再苛求什么!” 他修道数百载,对于类似之事,早就习惯成自然,见怪不怪了。 “然,人之所以为人,在于情,大师兄自幼教我、疼我,他突然离去,我就算明知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就能真的不伤心吗?” 他爹娘生他之时,已经大限将至,他早早地就没了父母,在他的心目中,一直关怀着他的大师兄,就是他的长辈。 “小师弟。” 他犹记得他第一次见到他大师兄时,他大师兄曾经说过的那些话语。 “师兄很高兴能替师父传授你功法,希望你要认真学习、刻苦修炼,千万不能辜负师父对你的殷切期望。” 往事历历在目,声音犹在耳边,但故人已然不再,能不悲伤吗? “还男人呢?比女人还不如。” 宁飞飞见她丈夫不答又不应,在心里嘀咕了一番。 “都几百岁的人了,还那么看不破,都不知怎么说你好?” 她正是因为她丈夫既长情,又念旧,所以才会下嫁于他。 因此,她只是因为他不理会她而生了一点闷气,并不是真的要怪罪于他。 “算了,他现在心情低落,也不好太过于计较。” 她在心里发了一阵牢骚后,心情好了许多。 “师兄,大师兄在临终之时,特意留下了八字(树高千丈、落叶归根)。” 她那双好像会说话的眸子,灵活地闪了一闪,瞬间想出了办法来。 “你是准备派守中去送,还是亲自前往相送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迈出了一步,往她丈夫所坐之处前行,让她可以更靠近一点。 “听说俗世中流传着一个有关于丧葬事宜的传说。” 她那双美丽且明亮的眼眸,一闪一闪地望着她正在低头沉思的丈夫。 “人死之后,若是不能在头七之前,将葬礼办好,将会影响到投胎转世。” 她见正儿八经地劝说没用,立即换了一种方法,故意将话题转移。 “也不知是真是假?” 她在心里补充道。 “你现在满脑子都是大师兄的事情,那便以大师兄的身后事来对付你,不知,你是否能接得住?”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张一航早年得过奇遇,得到了能令修士生孩子的奇物,乃是少数子嗣众多的修士。 后代一多,家土观念极深,连死都想回去那个生他养他的地方。 “既然大师兄想葬回故土,那便要依照俗世的规矩。” 果然,李显一听到张一航的临终遗言,马上反应了过来。 “我必须尽快地送他回去。” 他抬起头来,看了看他妻子,语气坚定地说道。 “师妹,不说我们夫妻二人跟大师兄数百年的交情。” 他说到他大师兄时,脑海里皆是他们早年间的那些经历。 “单说这个代师授艺之恩,就足以让我送大师兄这最后一程。” 他的字,是他大师兄手把手,一笔一笔地教出来。 他的知识,是他大师兄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的解说出来。 而他的修为,更是他大师兄不辞辛苦,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监督出来。 如此深恩,若他李显不能亲自前往,还能称之为人吗? 更何况,他必须让张家村的人知道,他大师兄还有他这个师弟在,并不是孤家寡人。 要不然,他怕人走茶凉,会有随便二字出现。 “小样,就凭你这种水平,还想跟你娘子我,玩深沉,你玩得过我吗?” 宁飞飞见目的已然达成,虽然心里暗自得意,但怕节外生枝,并没有多说什么。 “师兄,你这一去。” 她出言问道:“打算要去多久呢?” 她十分关心她丈夫的起居,怕他去久了,没有衣服换穿。 “要是去太久的话,你需要再等等,待我为你收拾完行装,再去也不迟。” 她无疑于是一个最合格的妻子,天寒了,问暖,缺衣了,主动添上。 “有你一路相伴,真是我修了几辈子的运道。” 李显一脸感动地望着他善解人意的妻子,感觉到心里暖暖的,说不出的舒服来。 “不用那么麻烦,大师兄的故乡就在山脚下,我只是去送送他,快则半日,慢则数日。” 他此次去,一是为了送送他大师兄,了结因果。 二是为了要表明态度,让张家村的人重视,好好地办理他大师兄的丧葬事宜。 而他到时在与不在,反而是次要问题。 “嗯。” 宁飞飞见她丈夫在她的劝解下,那一直深锁的眉头,有所缓解,当即露出了一个美丽且灿烂的笑容来。 “那我和灵儿,就在家里等你。” 她站在原地,装作深情地凝视着她丈夫。 李显交待好一切,也不想再耽搁下去,抬起手,朝躺着他大师兄遗体的棺木,轻轻地一挥,将棺木收进储物戒指里面,接着召唤出飞行法宝“如意穿云梭”,朝他大师兄的家乡,张家村飞去。 第三章张家村 太玄山脉有两面,一面延伸至东海与南海的交界处。 而另一面则全在东域的境内。 位于东海与南海的那一面,天气极其恶劣,时而翻风,时而下雨,时而电闪雷鸣。 而在东域的那一面,则是一片广阔无垠的平原,土地肥沃,适合耕种,聚集了大量的凡人居住。 这些凡人聚而成村,渐渐地发展成村镇,经过无数代的繁衍,村镇林立,继而建城。 而张家村正是其中的一条村庄,有上万名村民,乃是当地的一条大村。 可是它的位置并不好,虽然人多地多,但座落于太玄山脉的山脚下,适合耕作的土地不仅稀少,而且还极为分散,说是穷乡僻壤也不为过。 好在张家村有修士庇护,不用上交杂七杂八的费用,小日子过的也算是有滋有味。 虽然做不到大富大贵,但胜在安稳、宁静,不受打扰。 然,盛极必衰乃是天地至理,又有几人能够逃脱得了? “这就是张家村吗?” 张家村平静了一千多年后,终于迎来了大变时刻。 一位身穿黑袍,手臂上带着白色带子,一脸哀伤,一看就知道为长辈带孝之人,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张家村。 “依山傍水、鸟语花香,确实是一个宜居之地。” 人的感官真的很重要,若是喜欢,再怎么恶劣的地方,也会觉得好。 若是不喜,那么,再漂亮的地方也会变得暗淡无光。 黑袍人正是这样,他因为他大师兄的关系而爱屋及乌。 所以,他对他大师兄的出生之地,张家村的环境地貌,怎么看怎么喜欢。 “想来,也只有这种人杰地灵,钟灵毓秀之地,才能出现像大师兄这种天赋异禀的奇才。” 此时此刻的他,并不知道。 他的突然到访,将彻底地打破张家村往日的宁静安祥,使村庄里面的张氏族人,无不变得慌慌张张、慌作一团。 “运气不算差,只是刚到村头,便遇到了一群小孩子在玩捉迷藏,刚好可以问下路。” 他走进张家村后,见有十数个年龄不一的小孩子围在一起,正准备玩捉迷藏,当即走向前去,和蔼可亲地问道。 “小朋友,你们村里的祠堂,在哪个方向呢?” 他虽然强忍住悲伤,露出了一个笑容来,但他因为心情太过糟糕而实在高兴不起来。 所以,他笑得比哭还难看,令一众小孩因为害怕他而作鸟兽散,全都跑走了。 哦!不对,应该是还有一个才对。 一个穿着破旧蓝色布衣,长得眉清目秀的男孩子并没有像其他小孩子般,因为害怕陌生人而跑走。 相反,他还极为热心地走到黑袍人的身前,奶声奶气地回答道。 “叔叔,我知道。” 他挺大胆的,不但不怕穿着黑袍,哭不像哭,笑不像笑,脸色难看至极的陌生人,而且还主动走到他的身边,打算替他引路。 “我带你去。” 男孩天真无邪的说道。 “小朋友,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呢?” 黑袍人伸出手,摸了摸男孩的头,表扬并且问道。 “我叫张子凌,今年六岁了,你呢?” 张子凌眼神清澈,语气诚恳地回答道。 “这个小孩的五官长得真好看,特别是那双大眼睛,清澈有神。” 黑袍人只是跟张子凌接触了一小会,便被他那上好的五官,以及那双大大的眼睛给吸引住了。 “长大成人,换上一身上好的衣服后,估计是一个贵公子形象,可惜,生错了家庭,浪费了一副好皮囊。” 他在心中暗道。 “若不然,比那些出身豪门的公子哥儿还像公子哥儿。” 他抛弃掉那些杂念后,打趣道。 “我啊,我叫李显,今年几百岁了。” 他童心未泯,故意不说明多少岁,跟张子凌开了一个小玩笑,看他会如何处理。 “叔叔,几百岁是多少岁?” 张家村因为启蒙老师不够而不得不出下策,规定村里的孩子八岁才开始启蒙,以缓解启蒙老师的教学压力。 所以,张子凌只懂得一些简单的算数。 “一、二……七、八……” 他掰着手指算,可是他的十根手指头用尽了好几次,还是算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小朋友,不用算了,几百岁是很多很多岁,光靠你这十根手指头,就算算上十天半个月,也是算不出来的。” 李显被张子凌的可爱模样逗乐了,自他大师兄决定冒死一搏,以剩下的寿元为赌注,跟上苍赌那一线生机后,首次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来。 “哈哈……” 他压抑太久了,太需要笑,这一笑,令他扫走心中的那些不痛快。 “这样啊,那我不算了。” 张子凌从善如流,不再掰手指,改为带路。 “叔叔,来,这边。” 他健步如飞,一边向前跑着带路,一边回头道。 “嗯。” 李显笑笑,跟在张子凌的身后,龙行虎步而去。 “叔叔,就是这里了,我那些朋友还在等着我回去玩捉迷藏,就不陪你了。” 小孩子皆是贪玩的,张子凌也不例外。 他一到地方,便指了指他身后那块写着张氏祠堂的牌匾,心急火燎地说道。 “好的,辛苦你了,你去玩吧!” 李显点了点头,应道。 “叔叔,再见!” 张子凌早就等不及了,一听李显说好,便马上转身跑走了。 “真是一个活泼又可爱的孩子。” 李显望着张子凌渐渐远去的背影,有感而发。 “大师兄,您看到了吗?” 他待张子凌走远后,直接走向祠堂。 “您的后人都生活的很好,您在天之灵,不用再耽心他们了。” 他到达门口,准备走进祠堂时,负责守护祠堂的张氏族人跑出来阻止道。 “你是何人?” 祠堂乃是一个家族的重中之中,除了祭奠之外,不是关系到一个家族的重大事件,绝不开启。 故而,守卫森严。 “为何强闯我们张家村的祠堂,到底意欲何为、是何居心!” 守卫们职责所在,又不认识李显,只能先将他控制住,然后等候族老们的发落。 “我是你们老祖宗张一航的师弟,现在有要事要找你们张家村的族老商量,你们赶快去叫人。” 李显为了取信于人,稍稍地散发出一丝修仙者的气息,令八个守卫因为承受不住修仙者的那种无形气压而跪倒在地。 “仙人,小人有罪!” 守卫们发现是仙人当面,当场吓得冷汗直冒,怎么止也止不住。 他们为了求得原谅,不停地求饶起来。 “我们不是有心要冒犯您的,请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们吧!” 他们冲撞了仙人,害怕至极,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去叫人吧!” 李显作为修仙者,自有气度,又岂会跟凡人一般见识。 他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直接收回了那一丝气息,命令道。 “是,我们立即去叫!” 守卫们一爬起来,便向四处狂奔而去。 他们虽然不清楚李显有何目的,但仙人的到来,绝对是大的不能再大的事。 故而,他们为了能在最快的时间,通知到张氏的一众族老,犹如吃奶时的婴孩般,用尽了力气。 第四章捉迷藏 “子凌,那个陌生人的样子那么可怕,你理他做什么?” “就是,有那闲功夫,还不如跟我们玩捉迷藏呢?” “你啊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多事了一点。” “子凌,你让我们等了那么久,要怎么报答我们呢?” “……” “……” 张子凌的玩伴们,七嘴八舌地索要着一些好处。 “我娘亲下次熬甘蔗,制红糖的时候,我带点给你们吃。” 张子凌的娘亲为了赚多点钱,从不怕辛苦麻烦,会将他们家里所种的那几亩甘蔗制作成红糖出售。 故而,一到甘蔗的收获季节,就是张子凌最财大气粗之时。 因为年纪最小,也最得宠爱的他,有大把大把的红糖可以吃。 所以,他直接以红糖来贿赂他的小伙伴们,让他们对他更好一点。 “这样总行了吧!” 他看着他的小伙伴们,摊了摊小手,表示道。 “子凌,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要是耍赖的话,就是小狗!” “就是、就是,耍赖就是小狗。” 不得不说,小孩子就是容易满足。 张子凌只是用了一些未来的红糖,就将他们给彻底地收买了,没人再说他迟到的事,只关心着他所承诺的事情,是否能够兑现。 “放心吧,一定兑现承诺。” 张子凌这点权利还是有的,马上答应道。 “那就好,那我们开始玩捉迷藏吧!” “刚才轮到谁了。” “大牛,刚刚轮到大牛了。” “大牛,你现在去墙边,数数吧,记得一定要数够一百声才能动。” “对,可别想着耍赖,我们会在暗中监视你,要是让我们逮住了你作弊,以后也别想我们再跟你玩。” “就是,可千万别好的不学,却偏偏要学那个坏的。” “知道啦、知道啦!” 大牛按照约定好的规矩,跑到墙边,认认真真、有条不紊地报着数。 “一……二……” 他可不想跟大柱一样,作弊被人抓了现行,再也没人跟他玩。 “十……十五……” 大牛一丝不苟地数着数。 “快藏起来。” 除张子凌以外的小孩子在大牛报数后,纷纷行动起来,到处寻找可供藏匿的隐蔽之地,躲藏起来。 “有一个好地方。” 张子凌从小就是一个特别机灵的小孩子。 他见他的那些同伴有躲藏在树后的,有躲藏在树上的,也有躲藏在仓库里的,突然间灵机一动,直接跑回家中,爬入床底下,美滋滋地睡了起来。 “这里够安全,绝对没人能找到。” 他本来就特别嗜睡,再加上跑了一路,早就累坏了。 “ZZZ……” 他因为太困而一下子就进入了梦香中。 他并不知道,在他睡觉期间,张家村发生了一件大到足以改变整个张家村村民命运轨迹的大事。 “快……快看清楚,是不是一航老祖当面。” 张氏祠堂内,张氏族老们手执一副画卷,围在摆放于中间位置的棺木旁边,无比细心地对比着躺在里面的遗体与画卷所画之人,是否为同一人。 “完了!” 虽然画卷里的人朝气蓬勃、英明神武,与棺材里躺着的那位满头白发,满脸皱纹之人,在形象上差了十万八千里,但他们这些后人,还是能从棺中人的脸上轮廓中,看出与画卷里的人,乃是同一人。 “棺木里躺着的,竟然真的是一航老祖。” 其实,在李显告知他们后,他们便心中有数,只是他们打从心底的抗拒着,妄图推翻那个令他们所无法接受的残酷事实。 故而,他们得出了那个最不想得出的结论后,无不慌了神。 “完了,完了……,张家村要完了。” 他们因为他们老祖宗的故去而一脸慌张之色。 “先祖故去,我们张家村到底要何去何从?” 他们失去了靠山之后,对于他们的未来,无不忧心如焚、忧心忡忡。 “虽说一航老祖自从他孙儿辈先后故去后,已经彻底地断了凡心,数百年不曾回来过,也从没接见过我们,但他心里还是念着我们这些后人的,一直庇护着我们。” 他们心里无不操碎了心。 “可如今,没了他老人家的庇护,我们命如蝼蚁,何以安生?” 他们失去了他们赖以生存的靠山,犹如失去了牙齿的老虎般,再没往日的威风,纵然有肉摆在眼前,也没能力吃。 “这可如何是好?” 他们一脸死灰,眉头深锁。 张一航是他们的祖先,守护了张家村一千多年时间,乃是他们的骄傲与守护神。 他们这些后人非常地崇拜他,不但为他著书立说,而且还为他建生祠。 那些书存放于张家祠堂内,供后人阅览。 而生祠则春秋祭祀,年年供奉,从未断绝。 张一航的突然故去,令他们这些一直受他庇护,并且以他为榜样的后人,一时接受不了他故去的噩耗而不知所措起来。 须知,张一航作为太玄宗亲传弟子出身的金丹真人,拥有庇护一村的名额(外门庇护一家,内门庇护三族,亲传庇护一村)。 而他每到报备之时,皆会亲自前往福利堂,将那个生他养他,令他永生永世也无法割舍得了的张家村的名字,写上。 这一写,就是一辈子,从他年轻时的每百年报备一次,到晚年时的每十年一次,他都会风雨无阻的亲自前往福利堂,在庇护名录上,写上张家村三个大字。 张家村的村民正是因为有他一直庇护着,所以才能以凡人之躯,在弱肉强食的修真界中,过着宁静且不受打扰的悠然生活。 然,成于此,亦败于此! 由于张家村的幸福源自于张一航,所以他的坐化对于张氏族人而言,犹如天崩地裂般打击心灵。 而心灵上的受创,直达眼睛,将张氏族人惶恐不安的情绪,通过眼神的变化,彻底地表露无遗。 此时此刻,他们犹如失去了家园的丧家之犬般,变得惶惶不可终日起来。 而惶恐不安的情绪,犹如温疫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地蔓延至全村,让所有的张氏族人都变得慌里慌张,做多错多。 “丑态百出!” 李显坐在椅子上,本来打算冷眼旁观,作个局外人。 然,当他见到张氏族老们那副丑陋嘴脸时,再也做不到毫无所觉了。 毕竟他向来视他大师兄为长辈、榜样,发自内心的尊敬着,实在无法忍受有人沾污,以及败坏他大师兄的名声,哪怕这个人,是他大师兄的后代,也亦然! “岂有此理!” 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这些人真是丢尽了大师兄的脸面。” 他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来。 “想不到大师兄英雄一世,竟然会有那么怂的后人,真是……” 他想着想着,不敢再想下去了。 因为再往下想,就会亵渎到他大师兄的英灵。 所以,他强自忍住再想下去的冲动。 “算了!” 他本来打算出声指责一番,但他转念一想,那些人再怎么不好,也是他大师兄的后人,他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故而,他打消了他出声教训的念头。 “真是一班不肖子孙!” 他出身于修仙家族,与他大师兄可以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出身。 虽然也知张家村没了他大师兄后,将会失去庇护,但他并没有直观的认识到,张家村失了庇护后,将会面临着什么样的境遇。 首先,张家村将从有金丹真人庇护的村庄,变为普通的凡人村庄。 虽然听上去,差别并不大,但这两者之间的差距,犹如从云端掉落泥潭般的云泥之别。 其次,还要从不用交税的上等人,变为需要纳税的普通人。 而世俗界的税款,乃是出了名的名目繁多,足以令张家村的日子变得艰难。 最后,还要受到有修士庇护的村庄欺凌。 其实,这个才是最大的问题所在。 毕竟他们以前有着张一航的庇护,天不怕、地不怕,得罪人之事,多多少少也会发生。 而一千多年下来,不知有多少仇家等着他们倒霉,好出口怨气呢? 这还不算,若张家村以后出了漂亮的闺女或者俊美的青年才俊,还会面临着被强行纳妾或入赘的风险。 而这一切的一切,就出在庇护二字上。 而更不幸的是,张家村的村民皆是一些凡夫俗子,明知苦难将要排山倒海般的来临,哪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所以,他们才会那般失礼于人前。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