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萧承影传》 序章惊变 相传盘古开天辟地,混沌初开,浩瀚的宇宙逐渐形成天地两界。天之所,乃于九霄云外,为群仙云集之处,传闻天上仙灵乃长生躯体,飞天遁地,腾云驾雾,移山搬海,无所不能,但是却少有人能得见天人,又有人传说由于天界时光流逝缓慢,天界一日,地上十年,故有仙灵长生不死之说。 地之上,为神州大地,阴晴圆缺,周而复始;风霜雨雪,四季更替;生老病死,往复轮回。山川溪流、花草丛林、飞禽走兽,皆为神州大地生命之体,人类是整个地界的主宰,因此被称为人界。天界与人界一直都是和平相处,共同生息。 然则在神州大地上,人类之间为了求得生存,相互厮杀,相互屠戮,整个人界战乱不断,祸害连连。众生衣不得暖,食不能饱,病不得医,朝不能虑夕,所见处尸横遍地,饿殍遍野,极其悲壮。人界中万物生灵始终敌不过生老病死,不得善终者也比比皆是,生平能过百岁者寥寥无几。然则这是人界发展的自然规律,优胜劣汰,弱肉强食,谁也改变不了。 时光飞逝,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年代,人类终究躲不过生老病死、灾害祸难的天命,常哀自身生之须臾,羡天仙命之无穷。遂有传言只要能想方设法成仙,便有无尽的寿命。或熬炼仙丹,服食神药,妄求长生不老,或兴建修仙之所,修炼仙法,妄图飞身成仙。 于是在这人界之中,人类私心贪欲渐生,不断寻求长生之法,妄图延年益寿、尽享福华,以此来逆天改命,永存百世,不死不灭。只是此举又谈何容易,几世几年,真正修成正仙者又能有几何,况且修仙本是正心养身,枉正德行,修习品行,然而众多的修仙之人杂念横生,私欲弥重,正道之法逐渐为邪心所困,故迷途甚远,甚至适得其反,步入歧途。众多之人不但不能驾驭心念,树立正身,反而为魔心所噬,丧失心智于中道入魔。 当然,也有传言在深山茂林、悬崖幽谷、云霄山巅之处隐居着一些得道高人,他们能摒除杂念,修成正果,常常惩恶扬善,帮贫扶弱,斩妖除魔,而他们的样子也是鹤发童颜,精神抖擞,举止端庄优雅,行踪诡秘飘渺,道法高深莫测,传闻能活百年甚至千年之久,至于真假,也未得而知。 而那些入魔之人原有的本性善念逐渐黑化扭曲,消失殆尽,变身成魔,常残杀生灵,荼害人类。至此,整个神州大地笼罩在血雨腥风之中,人与人,人与魔之战从未停歇,有人的地方便有抢掠残杀,有魔的地方也躲不过屠戮争斗。 话说回来,天界感于人、魔皆为生命之体,不愿看见人界之中有更多的苍生黎民受苦受难,顿生怜悯之心,命仙神女娲于神州大地西方九天之阴另辟幽暗的龙渊之地供魔人栖居生存,并以法力结界隔断人魔之间的来往,再在其中布施仙晶,以抑制其魔气,净化他们的心灵。 同时仙神女娲挑选了一位德高望重的魔族尊者负责守护龙渊结界,并由魔族尊者统领掌管整个魔族,至此魔族之地也呈现出一片安宁祥和气息。而魔族尊者老死后,便会选拔出最优秀的继承者继续接任魔族尊者,统管魔族,守护好结界,守护好这个魔族生存的家园。 从此以后,人、魔分割两界,不相往来,神州大地也基本恢复了原有的姿态。 日月如梭,魔人在幽暗的龙渊中居住生活着,也逐渐分裂割据为五族,各居一方,由各族圣君领导,皆听命于魔族尊者。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龙渊之中,却也是波澜翻滚,暗流涌动。 这一日,龙渊之中,黑云翻涌,流光溢彩尽皆失色。在一座威严高耸如大山一样巍峨的殿堂大门前侧,有两个高大的身躯正一左一右笔挺的站在那里,他们身着黑色紧身战袍,胸前穿戴盔甲,发髻高束,脸面上布满道道银色印痕,都是一样一手握着长戟,一手持着盾牌,双目有神,精神昂扬,正机谨而又认真的警惕着四周的情况,丝毫不敢有任何懈怠,看得出来他们的任务就是看守这身后的圣殿。故而他们也是耳聪目明,稍有风吹草动,便能很快觉察到一切。 只是,此刻周边环境异常的安静,安静的只剩他们平缓而又沉稳的呼吸声。在他们身后则是一道庄重的殿门,十余尺高,殿门紧闭严实,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在大门两侧则是两堵厚重的黑色墙壁,看不出是用什么材质砌成的,只见这墙壁上燃着几盏明灯,它们并非用灯油点燃的,而是用不知名的晶石燃着。晶石发出的光芒柔和而又明亮,将整个殿门周边映照的分外皎洁通透,隐约见得晶石周围腾起的薄薄青烟,不断向外飘散开去。 夜空深远宁静,黑云还在不断翻涌。却在此时,只见这幽黑的半空中一道黑云似乎裂开了一个口子,随后从这个口子中窜出三道光影,这三道光影旋即迅速垂直往下落,飞快的停在了殿前百余尺的地方。继而从刚才三道光影停落的地方,传来一阵阵沉稳厚实的脚步声,将这四周原有的宁静打破,三道光影渐渐靠近殿堂,分明是往殿堂方向而来。 只见三道光影越来越亮,其脚步声也跟着由远而近,愈来愈重。殿门前的那两人顿时屏住了呼吸,凝视着朝着自己而来的三道光影。 待靠近,其中一人出声喝止道:“站住,什么人?休得靠近此地!” 而那三道光影似乎并没有将这个喝止声音放在心上,依然阔步往他们二人走来。两人见状,忙提起手中盾戟,小心翼翼戒备起来。待三道光影走近,停在他们面前五尺远的地方,两人看清面前这三个光影分别是身穿血红色长袍、金色长袍和青色长袍的三个人。其中血红色长袍站在前,另外两个跟在后面,分立左右。 只见那个身着血红色长袍之人抬起手,将几近遮住脸庞的红色袍帽慢慢往后翻下,两人仔细打量,这才看清楚了那人的样子。却见那人身材魁梧,满头红发,皮肤古黄,脸面圆润,眉宇修长,双目泛红,一道火焰魔痕印刻在眉心之间,显得十分尊贵而又冷峻。 两人见得后异口同声恭敬道:“原来是火黎族火黎圣君。”说罢,便收起了手中的盾戟。 “虽然我们素未谋面,总算你们识相,能认得我!”那个男子抖了抖衣袍,淡淡回道。“我身后这两位,便是金曜族金曜圣君和水灵族的水灵圣君。我想你们二位也早有耳闻。” 说罢,身后两人也自行取下袍帽,露出他们的真实面容。这金曜圣君有些消瘦高挑,却见这水灵圣君竟然是位女子,一袭青袍,青色发丝下难掩其清秀娇艳的面容,眉心间绽放着一道水纹魔印,更显一丝娇贵妩媚。 “我们虽身在这禁地,之余外界之事,已是了熟于心。见过金曜圣君和水灵圣君。”两位也是客气拜道,随后询问道:“不知道三位圣君此番大驾光临是为何事。” “既然你们已经知道是我们了,便请将圣殿之门打开。”火黎圣君并没有回答他俩的问题,而是吩咐完便迈开步子准备往殿门而去。两人见状,面露惊色,相互觑了一眼,忙举起手中之戟阻拦道:“这可使不得!虽然你们贵为各族之首,但是殿有殿规,未经魔尊同意,任何人都不能擅闯圣殿。” “你说什么,连我们也敢阻拦!”两名圣殿护卫话音刚说完,火黎圣君后面的两位圣君便按奈不住,顿时怒气横生,抢上前来大声质问道,却被火黎圣君摆手拦阻。金曜圣君他们明白火黎圣君之意,对他也是敬重有加,便息了怒气往后退了回去。 随后火黎圣君嘴上冷哼道:“在这魔界之中,除了魔尊,我们各族圣君也是劳苦功高,各居一方之势,凭什么这圣殿没有我们踏足之地。”面容中充满着埋怨和不甘。 见两人还是拦住去路,没有丝毫俯首让道之意,接着对二位厉声道:“若是我们硬要进去呢?念你们二位这些年来对魔族衷心赤城,兢兢业业,不想与你们动手,赶紧给我让开!” “还请火黎圣君息怒,我们也只是奉命看守圣殿,不知道为何三位突然要进这圣殿之中?”其中一人仍然笑脸相迎,和气回道,却也未曾被他的威严镇住。 “我们要做什么事情还无须跟你们汇报吧。”火黎圣君神情严肃,一阵趾高气昂,看得出来火黎圣君分明没有将他们放在眼中。 “请圣君不要难为小的们。”那人又是客客气气,尔后接着明理说道:“我想各位圣君应该都清楚,若要进圣殿必须要有魔尊的口谕,这是圣殿的规定,任何人都不得违逆。” “规定?哈哈!什么狗屁规定,真是个笑话!规定并非天定,而是我们由我们自己来定!”火黎圣君负手矗立在那里,表现的一脸不屑。只见他眉心一锁,那道火焰印痕顿时更加鲜艳明亮,喷薄欲出,那名护卫顿时也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两名护卫深知火黎圣君此番前来必有他意,而且是来者不善,别有用心,心想说再多恐怕也无济于事,便也没再说下去,只是遵照职责看守住圣殿,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如有异动,即便肝脑涂地也绝不容许他们践踏规定,至死都要捍卫自己的尊严。所以两人还是从容的面对火黎圣君,他们的百般为难虽不好推脱却也有恃无恐。 “若是再敢阻拦,休怪我手下无情!”火黎圣君怒视二人,声音振聋发聩,脸庞上的魔痕逐渐增多,目光如炬,眼中顿时布满杀意。 两名护卫依旧从容不迫的站在那里,无所触动,心下已经做好了应对准备。火黎圣君又撇了二人一眼,似乎已经没有什么耐性,“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罢,抬手一挥,却见身后的另外两位圣君走上前来,右掌聚力,掌心中各自已经化出一道彩色光芒,在沸腾着、燃烧着。尔后朝面前两位护卫攻了上去,两名护卫见状便也迎了上去,只是双方还没有任何触碰,顷刻间,金曜圣君和水灵圣君手心那道锋芒便已经贯穿了二位护卫的胸膛,“咔嚓”一声,身着的那件盔甲早已龟裂,中间露出大窟窿。随后两名护卫手中的盾戟“铛铛”跌落地上,人也静静倒了下去,再也没有任何声息,至死他们都没有任何错愕与畏惧。 “虽然你们是这圣殿中实力最强的护卫,也是魔界中的佼佼者,但是比起我们还差远了,对付你们简直易如反掌!这就是你们愚忠的下场!”火黎圣君右手拳握手掌,冷嘲了几句后,便走到圣殿门前,三人打开了圣殿大门,随后朝圣殿中走了进去。 没过多久,又有三个身影步伐急促,匆匆来到了圣殿门口,走在前面的是个黑色身影,身材壮硕,跟在他后面的是一蓝一黄。“魔尊大人,看来圣殿这里真的是出了事。” 声音从后面两人中传出,分明是在称呼前面这位。只见那道黑色身影停在了殿门口,见得躺在地上的两具尸首,面色凝重,心下一阵哀伤,不禁叹道。“我们还是来晚了!” “他们应该是华川、赤河两位护卫吧,竟然有人这么狠毒,杀了他们?”身后的其中一人义愤填膺,似乎心下充满疑惑和惊奇。 魔尊凝视片刻,随后抬头望了望这圣殿,微微说道:“在这魔族之中,除了你们几位圣君,还有谁能是他们两的对手。何况从死状来看,华川、赤河都未来得及还手,便已被夺了性命。而他们身上所受的重创正是出自金曜圣君和水灵圣君的魔魂烈掌。” “金曜圣君和水灵圣君?这么说来,他们都已经一起进了圣殿?他们竟敢违背圣训私闯这圣殿,里面除了那颗明火珠,还有什么是他们想得到的。”身着蓝袍的木桐圣君寻思道,目光随着魔尊也投向了前面的圣殿。“土嵩圣君,你能否猜出其中缘故?”木桐圣君继而询问身旁的黄袍圣君道。 “连你都不曾知道的事,我又岂能知晓?”土嵩圣君淡淡回道。 “木桐圣君、土嵩圣君,此事恐怕不止是他们两人,如果我猜的没错,火黎圣君应该是跟他们一起来的,毕竟只有依靠他们三人之力才能将圣殿之门开启。不管他们想做什么,趁现在还来得及,我们赶紧进去。你们二位速随我来!”魔尊说罢,便化作一道黑影匆匆往里疾飞而去,顷刻便消失不见。 木桐圣君正准备跟了进去,却见土嵩圣君还在那里发愣,便道:“魔尊大人都进去了,我们还不赶紧追上去!”土嵩圣君这才回过神,“走吧!”两位圣君随后也飞了进去。 圣殿深处,火黎圣君他们三人站立中央。只见这殿内宽阔无垠,周围晶石发出的微白柔光将整个圣殿映照明亮。而在这圣殿最里处,有座阶台,阶台之上有张方桌,方桌上有个玲珑剔透的球形物体摆在上面,正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三人目不转睛的望着那个物体,脸面上不禁露出一丝欣喜。 “这……就是那颗……明火珠。”火黎圣君嘴角颤动着,不禁感叹道:“明火珠,正因为你,我族才在这幽暗之地,永世不得翻身。”说罢,火黎圣君举起双手,两道红色火焰从掌心喷薄而出,直奔那颗明火珠。 却在此时,迎面半空中多了一团黑气,黑气炫舞着,挡在明火珠面前,两道火焰顿时没入黑气中,继而消失不见。随后,从这团黑气中出现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挡在明火珠面前,这个黑影正是之前在殿门外的魔天尊者,却没想到他进来的速度如此之快。 火黎圣君见自己两道光焰被吞噬,心下不由的惊道:“我还以为是谁呢,没想到魔尊这么快也到了。”语气甚是有些无礼。 随后魔尊由半空落在地上,不一会儿,跟随魔尊的另外两道身影也出现在了魔尊身旁。魔尊望着火黎圣君,淡淡说道:“果然是你们三位圣君!魔族之中,向来无人敢踏入圣殿半步,没想到今日你们竟敢擅闯此地,在你们眼中还有我这个魔尊吗?” 只见魔尊面容严肃,厉声质问着,两道浓眉紧皱,这眉心间的黑色椭圆魔印顿时大放异彩。“华川他们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竟然要置他们于死地。” “只怪他们太多管闲事!既然他们愿意做绊脚石,我就成全了他们。”火黎圣君冷冷回道。 魔尊听罢,吸了一口凉气,继而又叱问道:“你们身为各族圣君,却知规不守规。未经允许私闯圣殿,可知该当何罪!” “呵呵!”火黎尊者发出一阵怪异的嘲笑声,摆手回道:“既然我们有胆量进来,就做足了准备,一定会为我们想要的结果而竭尽所能。” “你们想要的结果?”魔尊回头望了望那颗明火珠,沉吟片刻,“哈哈,明火珠?你们就是为它而来,以为只凭你们三人之力就妄想能得到你们处心积虑想要的结果吗?”看得出来,魔尊早已看透了他们的来意。 “我是这魔界至尊,若要逆天而行,必须先过我这关。”只见此时,魔尊已经两眼睁大,浑身焕发着的阵阵黑色气息,正逐渐将他包裹着。火黎圣君见状,便催动体内魔气,顷刻间一片红色气焰从身上冉冉升起。 “待会若是跟魔尊动手,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火黎圣君轻声对身后的两人说道。 金曜圣君他们听罢,点点头。 “我知道你是几位圣君中实力最强的,今日我便要让你们的行为付出代价。”魔尊蓄势待攻。 “那就来吧!”火黎圣君不甘示弱。 只见两道身影伴随浓烈的气焰迅速腾起,在半空中交错相织,道道光影碰撞,激出强烈的火花。他们手中没有任何兵刃,都是以手化刃相斗着。接连几十个回合下来,却未见分晓。两人半空中动作迅捷,来回穿梭,所斗处,两道魔气也在争锋,谁也没有露出破绽给对方。 就这样,圣殿中似已天昏地暗,在场的其他圣君看着两人斗的如此激烈,不禁有些不寒而栗,金曜圣君此刻露出狡黠的笑意,见火黎圣君有抗衡之力,嘴里蔑视道:“原来魔尊也不过如此。” 木桐圣君做为五位圣君中最年轻,对魔尊也是最敬重的。听罢,反斥道:“魔界待你们不薄,为何要背叛魔尊?” 金曜圣君没有回答他,而是劝谏道:“木桐圣君,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冥顽不灵,甘愿屈身在魔尊之下,束缚于龙渊之中。趁现在我们还能发慈悲让你改过自新投靠我们,晚了可就不好说了。” 木桐圣君想都没想,便拒绝道:“你们休在这里搬弄是非,颠倒黑白。我们五族素来同生龙渊之地,安枕无忧,今番你们却要在此兴风作浪。” “井底之蛙!”金曜圣君冷冷嗤道。 一旁的水灵圣君有些不耐烦的娇声说道:“我说金曜圣君,跟他废那么多话干嘛,多他一个,待会那个宝物还不知道怎么分呢。” 金曜圣君恍然大悟,“那趁现在他们还在缠斗,我们赶紧将明火珠夺过来。” 说罢,两人便往阶台奔了过去。木桐圣君见状,拦在了两人面前。二话没说,三人也相斗了起来,只是一旁的土嵩圣君却淡定从容,一直静静的看着他们,没有任何举动。 半空中,黑色身影与红色身影缠斗一起,根本看不出他们的招式,“轰”,圣殿中弥漫着强烈的争斗气息。他们已经近两个时辰了,却在此时,只见两道身影各自往后极速退开,随后那道血红色身影竟然跌在了地上,口中吐出一团黑血,而那道黑色身影安然无恙的矗立在阶台下,身边的黑气也渐渐淡去。随后魔尊又见木桐圣君还在跟金曜圣君他们吃力缠斗,便飞身上前出手助他,将他们打退。 金曜圣君他们见魔尊突然插手过来,不禁起了一身冷汗,同时也发现火黎圣君已经受伤倒地。两人忙走到火黎圣君身旁,将他搀扶起来。这火黎圣君的实力虽强,却还是敌不过魔尊。 “就算你们三个一起上,也并非我的对手。今日之事,虽未铸成大错,但是违反圣规,不得不罚!现在我便去除你们魔骨,打入这龙渊炼狱!”魔尊将惩罚措施一字一句缓缓吐出来,对他们也不就任何情面。要知道这种刑罚,乃魔界之中最重的,不但永世再也踏足不了魔界,而且还要备受无魔骨之痛,废除修为,不坠轮回。 “慢着!你以为你就这样打垮我了吗?”火黎圣君捂着胸口,忍者伤痛,立起身镇定说道。“我们自知实力不如你,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们也不会踏足这圣殿。” 只见火黎圣君脸面上魔印横生,再次催动魔力,双手聚气,顿时一对火红的翅膀在背后展开,似要拼尽全部气力与魔尊相抗衡。那种强烈的斗争欲望从火黎圣君身上释放出来,穿透到魔尊心里,将他压的无法呼吸。魔尊见得火黎圣君如此决绝,便也不敢小觑,双手抬起,一道黑色气壁环绕自身,这是最强的防守,也是最有利的进攻。 可就在大家都以为火黎圣君要竭尽气力拼杀的时候,只听得“唔!”的一声凄惨叫声。发出这个声音的不是别人,正是魔尊。只见,此时魔尊的胸口多了一柄锋利的尖刃,是被人从背后刺穿了胸膛,偷袭他的正是在一旁一直默默观战的土嵩圣君。 魔尊万万没想到,身边的土嵩圣君竟然会在这关键时刻,给他背后一剑。木桐圣君见状,也是一阵错愕,就连金曜圣君他们也是一脸惊色,出人意外。 “哈哈,土嵩圣君竟然帮我们!”待魔尊回过头时,冷峻疑惑的眼神直直的望着土嵩圣君,只见土嵩圣君已经满面苍白,脸上冒出微微冷汗,双手还有一丝的颤抖,不敢对视。没想到他的这次偷袭竟然令他如此胆战心惊。 魔尊顿时威颜大怒,两团黑色气息从掌心喷射而去,直奔土嵩圣君,土嵩圣君根本无力躲闪,被黑色气息击出十尺开外,跌在阶台之上。与此同时,一道黑色血迹溅洒到半空中,只见土嵩圣君脸上多了一道伤口,这到伤口从他的左眼延伸至右眼,他的双眼布满黑血,已经再也看不到东西了。 “这只是对你的惩戒。咳!咳!”魔尊抚着胸口道。土嵩圣君一言不发,怔怔的卧在那里,即便他也是痛苦的。 “哈哈!”火黎圣君顿时得意的笑了起来,脸面上的魔印也褪去。“刚才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土嵩圣君才是我最厉害的杀手锏,若是没有他一旁相助,我们岂能是你的对手。”随后又对土嵩圣君夸赞道:“土嵩圣君,你做的很好。” “魔尊!你怎么样了?”木桐圣君走近他身边,扶着他,关心道。只见,这剑刃上,黑血不断的往下滴落,此时的魔尊面色苍白,已然深受重创,根本没有能力再对抗火黎圣君他们,反倒犹如强弩之末,即将要任人宰割。 魔尊看了眼木桐圣君,脸上顿时露出一阵笑意,这阵笑意是表达在受伤之际还有一个人始终对自己衷心不二的感激,抑或是遭信任之人暗算的一种悲痛无奈。 “如今你身受重伤,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能力阻止我们!”火黎圣君边说,边准备踏上阶台。随后魔尊轻轻拍了拍木桐圣君的项背,一把拉住他臂膀,带着木桐圣君飞快转身往阶台跃去。尔后顺势取走阶台的明火珠,顿时隐入这圣殿之中。 殿中的金曜圣君和水灵圣君见得魔尊和木桐圣君逃脱,心下有些惶恐诧异,忙走上阶台,四处寻找魔尊他们逃脱的出口。 却见火黎圣君镇定自若:“各位圣君无须惊慌,魔尊已经被我的弑魂短剑刺伤,必将走向死亡。这可不是一柄普通的利剑,就算神仙恐怕也无力回天,相信他走不了多远。” “火黎圣君,你看这壁里渗透出来的黑血……”金曜圣君指着面前滴落的一排血迹说道。 火黎圣君走上前,查看一番后,笑道:“这定是魔尊留下来的。走,我们追过去。” “那土嵩圣君呢?” “暂且先不用管他,追明火珠要紧。”火黎圣君说罢,化作一缕红光隐没在了圣殿当中。 幽隙里头,魔尊拖着疲惫而又沉重的身体龃龉前行着。木桐圣君紧贴在一旁照料着,搀扶着往前挪动。 “再往前走,便是魔界龙渊尽头落魄崖,没有去路了。”魔尊强忍着痛楚吃力的说道。落魄崖下,便是龙渊炼狱。两人往前没走多久,便走到一断悬崖边,只见这崖下黑云游动,浊气翻涌,深万丈,看不到尽头,可怖至极。 “魔尊,前面已经无路可走了,那我们该怎么办?”木桐圣君望着这深崖问道。 “嗯。”魔尊点点头,继续说道:“我已经身受重伤,你还可以想法设法逃走。事到如今,我只能将这明火珠交付于你,记住,千万不能落入火黎圣君他们之手,它事关整个魔族。只有护住了明火珠,才能护住这魔界生存的希望。这明火珠中还有一个秘密,只有魔族的尊者才能守护并延续着这个秘密,现在我就告诉你。”魔尊悉心的交代道,尔后凑在他耳旁轻声说了一番话语。 “一定要记住这番话。你还年轻,一定要肩负起这个责任。” “结界?出口?天罚?”木桐圣君听得一脸糊涂,皱着眉头,却也只好点点头。随后又低声叹道:“可是,他们三个的实力都在我之上,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我又何德何能能守护好这颗明火珠呢?” 却在此时,只见不远处火黎圣君他们已经寻迹赶了过来,见得两人如此落魄,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此处便是魔界的尽头,也将是你们生命的终点,你们终究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落魄崖,此情此景,跟你们是多么相融。我本该可以饶恕你们,可是却找不到饶恕你们的理由。” “你……不要得意太早,你们这种所作所为,必遭天谴的。”魔尊咽着胸口那道气力怒骂道,声音已然有些软弱无力。 “天谴?哈哈!为了魔界,为了众生,就算逆天而行,当又如何。我们才是主宰!只有像你这样子才甘于此地!”火黎圣君面色可怖至极。 魔尊自知已经无法逃过此劫,便吩咐木桐圣君将没入胸口的那柄利刃拔出,并交于木桐圣君手中。“一切都交给你了。你现在能逃便逃。” 说罢,魔尊努力的站起身来,挡在木桐圣君身前,双手一挥,四周黑色飓风顿起,愈来愈强烈的,似要将整个天地吞没。火黎圣君三人合力聚气,化出三缕魔剑,尔后剑指魔尊,疾飞而去。只见魔尊的气力已抵挡不住三人的魔剑气,被震入崖中,跌入了这万丈深渊,顷刻间不见了身影。只从深渊底下传来几声回荡之音:“记住我说的话,守护魔界!” 木桐圣君没走几步,见得如此情景,便也停了下来。心下不禁一阵悲痛,眼中已经湿润,嘴里念叨着:“魔尊!魔尊!” 待一切归于平静后,火黎圣君的目光扫向了木桐圣君,“哟呵!没想到,这木桐族的圣君也会伤心,还会流泪。”话中满是嗤笑嘲讽,身边的另外几位也嗤笑了起来。 “魔尊平日待我们不薄,为什么要这么对他。”木桐圣君撕心吼道。 只见火黎圣君脸上笑意顿时全无,尔后举起手头直指木桐圣君:“如今魔尊已死,魔界之中唯我独尊,识相的快点将明火珠交出来。否则,你的下场便跟魔尊一样。” 木桐圣君小心翼翼托着明火珠,摇头说道:“就算死,我也不能将它给你。” “交不交已经由不得你了。”话音刚落,只见火黎圣君三人已经将木桐圣君包围,恶狠狠说道。“你今日便是插翅也难逃。” 不一会儿,火黎圣君便出手将木桐圣君手中的明火珠夺了过去,并且将他打伤在地。火黎圣君捧着明火珠,面露喜色,十分得意,“我终于得到你了。” “火黎圣君,如今明火珠已经在我们手中,木桐圣君当如何处置?”金曜圣君问道。 “留着他也迟早是个祸害,不如干脆点。你们快动手吧。”只听火黎圣君冷冷回道。 金曜圣君他们领了命。却在此时,只见木桐圣君脚下竟然出现了一道亮丽的光圈,光圈越来越耀眼,刺痛着所有人的眼睛,在场的四人分明已经感受到光圈的特殊气力。 “这是什么?”众人震惊。 只见这光圈在木桐圣君脚下急速流转,散发出来的光芒已将木桐圣君吞没。 木桐圣君心里念叨着:“莫非,这就是魔尊之前提到的幽暗光轮?” 顺着右手看过去,只见他握着魔尊身上那柄利刃和黑血一起渐渐的没入这光轮之中。随后这个光轮变幻为血红色,只见这光轮中心渐渐凸起一个物体,待它全部出来,竟然是一柄样子奇怪的剑。 “可以用它来对付火黎圣君他们。”木桐圣君面露喜色,缓缓将剑紧握在手中,尔后起身,举起手中之剑,整个剑散发出黑红色的炎灼气息。火黎圣君他们望着木桐圣君手中的剑,顿感一丝不安。 尔后木桐圣君举剑朝三人攻来,三人顿时迎了上去。只是,还未碰触剑,他们便已经感受到它的凌厉。只见木桐圣君将剑劈下,幸好火黎圣君他们躲闪及时,才没有被剑气伤到,而是在他们所立之处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沟痕。 “好可怖的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火黎圣君他们还是一脸茫然。但见木桐圣君一直攻向自己,也无暇去想其他。“这剑竟然如此凌厉。”火黎圣君额头惊起一丝冷汗,若是在这样下去,三人恐怕要命丧剑下。 木桐圣君将魔尊的嘱咐记在心底,拼命要去夺回明火珠。木桐圣君在距火黎圣君三尺远的地方,挥剑再次用力劈下,此时,火黎圣君无物可挡,竟然将金曜圣君推到剑前,不一会儿,金曜圣君已经被利剑劈成两半,尸首无存。 水灵圣君见状后惊魂失措,一来忌惮这剑的威力,二来却见火黎圣君牺牲他人保全自己,不禁心生寒意。 “剑在木桐圣君手中如虎添翼。水灵圣君,我们还不想个办法对付他。”火黎圣君焦急说道。 “你不是手中有魔界圣物明火珠吗?可以用它来试试。”水灵圣君提醒道。 火黎圣君将明火珠托在手中,待木桐圣君攻过来的时候,火黎圣君将明火珠置于半空,直击木桐圣君。当剑与明火珠碰撞的那一刻,整个龙渊中发出一道刺眼的红色光忙,将龙渊的天际映照血红。待这一切过后,整个龙渊回归宁静! 第一章安居世外 许多年以后,在这苍穹之下,神州大地之上,一片片广袤无垠的绿林如浮萍点缀其上,一座座延绵起伏的高山如卧龙盘旋其中,一条条川流不息的河流如游蛇穿梭其间,和煦的阳光将它的暖意轻洒在整个神州大地,孕育着崭新的生命,也使得这郁郁葱葱,斑斓多姿的神州大地呈现出勃勃生机,勾勒出一幅繁华秀丽的山河景象图。 而在这个万物繁杂、缤纷多彩、光怪陆离的人界里,人类凭借聪明智慧,依靠辛勤劳动,建设着美丽家园,不断繁衍生息,在生存中求得发展壮大。 当是时,人界中尤以中原大地人口居多,此处物华天宝、天杰地灵、交通便利、资源富足,旅客商人相互往来频繁,喧嚣热闹,精彩纷呈,俨然成为重要的枢纽。 而在东之滨海、南之蛮荒、西之大漠、北之寒林,常常资源匮乏,环境恶劣,灾害频发,又有猛兽凶禽,毒烟瘴雾,因此人迹罕至,少有人烟。 中原西北方向有奇山陡峰,峭壁悬崖,高者达万丈,高耸入云,犹如参天之柱,山顶常年积雪,冰寒之极,人所不能至。高山脚下,山峰丘陵连绵不绝,山峦叠翠,绿林葱茏,又有幽谷深渊,清流急湍,地势波澜起伏,其中最有名的当属中原北侧的古霄山。 传闻此山乃天界御庭中玉蝶神仙不慎打翻雌玉宝瓶所至。玉帝宝座上有一对他最喜欢的雌雄玉宝瓶,雌玉宝瓶被玉蝶神仙打翻,跌落凡间后根茎成土、花果成石、枝叶成林、玉露成川,盘根纠结,逐渐吸取日月精华从地面突兀而出,遂化成古霄山,山体雄伟,气势磅礴,直冲云霄。 传言,之后玉蝶神仙遭受天庭惩罚被打落人间,形神俱灭,唯独其仙灵留恋着古霄山,常在山中徘徊游荡不肯离去,有人曾见这云烟袅绕的山间,有个朦胧模样的女子踩着祥云、披着霞光翩然起舞,而后隐入古霄山之巅,化成一道柔美天光倾洒开去。每每有天灾横祸,古霄山周边的人们都能化险为夷,此后一直传言此乃古霄山之上住着的古霄仙子的灵法所为,是古霄仙子在行施恩德庇佑这些子民,以减轻自己的罪罚,至于真假不得考证。 人们对古霄山自然也是十分敬仰膜拜,奉为守护,尊为圣山,从未有人敢去叨扰圣灵! 就在古霄山西南侧百里处一个隐蔽僻静之所,坐落一座村庄,名叫兴宁村,三面环山,形成天然的庇护,只有南边一个小村口通往外面,村庄里的人都生活于此,与外界少有往来。 入得此地,见其依山傍水,方圆八里,又有群山环抱,绿树荣荫,风景秀丽,气候宜人,悠然静谧,犹如人间仙境,世外桃源般。村子里屋舍错落有致,装饰简洁古朴,住着近百户人家 ,民风淳朴,村民安居乐业,整个兴宁村呈现着一片物埠民丰、欣欣向荣、安宁和谐的繁华景象。 村民们有的是捕鱼为生,有的是打猎为生,有的是耕作为生,有的是纺织为生,男耕女织,儿童嬉戏,无忧无虑,怡然自乐,过得甚是潇洒自在。 而在兴宁村最西头居住的萧家,则是行医制药,治病救人,被村民尊称为“活菩萨”。其家主萧然十岁时便边修习武功道法,边研练治病药方,而立之年才成了家,其才学、品行、道法、医术都是过于人。 只不过萧然他们并非是这里土生土长起来的,作为外来人员,因此或多或少也曾遭受过村里人的冷眼和排挤。特别是刚到兴宁村之时,村人见他们身着怪异,来历不明,丝毫不许他们踏入兴宁村半步。萧然他们被村民们拒于村外三天三夜,即便忍受雪雨风霜,饥渴饿冻,也得不到村民的半点同情怜悯。 追随他而来的还有铁英、叶建、马全贵等几位情谊深厚的结拜兄弟,见大家如此落魄委屈,便有人提议若是不容留就直接用武力去解决,但是却被萧然直言拒绝:“若是杀进去,那我们跟盗匪有什么分别?欺凌弱小之事,以后休要再提!若是有人再提这种不仁之事,我们兄弟之情便不用再做”。 萧然为人正直坦率,身边的几位兄弟听罢也只得听头默不作声,陪着萧然呆在村口,不敢再有任何埋怨了。 铁英却在心里痛骂自己:“都是我的错,才让大家落得如此地步,我真该死。” 可是就在他们失落绝望,准备离开村子的时候,却见村长和几个村民匆匆走了过来,只见村长旁边几个村民面色忧虑,心急如焚。 “诸位少侠,请留步。”村长走到萧然他们面前,将他们拦住,慌忙递过去水和食物,尔后将事情原委告诉他们。原来是村子里面有几个小孩子在丛林中玩耍时不知道何故,突然面色紫青,昏迷不醒,就连村子里面行医治病的江大夫也束手无策,眼看几个小孩情况日益加重,这才想起萧然到来之时曾经提及过自己懂医术,故而才急忙赶了过来想寻求萧然他们帮助。 叶建听罢心下更是有些来气,一阵碎碎念叨着,“之前没见你们对我们这么好,死活都要赶我们走。现在村子里有难了,倒是想起我们来了,把我们当成什么了。” 萧然见叶建一肚子怨气,瞥了叶建一眼,对他使了眼神,随后对村长恭敬道:“若有萧某能帮到忙的地方,萧某定当全力以赴。” 村长和各村民自然因多了一份希望而高兴,将萧然他们请进了村子。同时许诺,若是此番萧然能医治好几位孩童的性命,便将他们留在村子里面,若是没能治好,便再也不要出现在兴宁村。萧然不假思索,自然是爽快的答应。 待到萧然仔细查看过几位孩童的症状之后,便发现他们身上皮肤各有一些细微伤口,仿佛被针刺了一样,一般人很难察觉。萧然又认真检查完伤口后,便对村长他们说道:“几名孩童是在这丛林中触碰到了一种叫做醉柳花的植物而中了剧毒。 此种植物细短矮小,平时都是长在草根下,它们也怕生,只有感应到周边有动静时,才会伸出它的毒刺来刺伤人。而且这种植物剧毒无比,若是没有及时服食解药,三日内便会全身溃烂而死。这几个孩童正是被醉柳花的毒刺所伤。” 一旁的江大夫见萧然没一会就查出了缘由,讥笑道:“什么醉柳花毒,听都没听过,不会是你在这里胡诌的吧。” 马全贵他们顿时反驳道:“我大哥说的什么便是什么,你没听过的不代表没有,只能说你孤陋寡闻。”说的江大夫满脸通红。 “好,那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能救治他们。” 众人见萧然查出了原因,顿时有些欣喜,“既然知道缘由了,那麻烦萧少侠赶紧救治。” 村长客气的祈求道,众人也一阵哀求着:“是啊,请你救救我们的孩子。” 萧然点头答应道:“若要救治他们,我还需去找蜜银草,也只有蜜银草上的汁液才能祛除醉柳花之毒。” “蜜银草。怎么听都没有听过?”众人又是一片茫然,担忧之情溢于言表。“若是找不到此药物,那我们的孩子岂不是没救了。” “大家不必紧张难过,蜜银草并非什么罕见的药物,只是一种很普通的花草,只是黄蜂停留在花草之后留下来的体液融入花草后形成了药物罢了。”萧然认真解释道,大家听罢,这才沉下了心。 “萧少侠,我对这兴宁村的路很熟,我带你去山上寻找药物。”一个壮硕的村民主动请缨道。村长见得,连忙点头:“有怀远带你们去,你们大可放心。” “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萧然点点头,交代完毕后便走出了茅舍。“我也跟随萧大哥一起去,或许还能帮上点忙。”马全贵说罢,也跟了上去。 山里头,丛林密布,鸟禽见三人闯入,各自逃窜,萧然三人走进丛林后便四处寻找。不久后,那位怀远竟然瞧见一只黄蜂从面前飞过,他便跟着黄蜂追上前去,只见黄蜂往前飞了一段后停在了一处斜坡的花草上,怀远慢慢的跟了上去。 待黄蜂停留片刻后果然将体液留在花草上,怀远面露喜色,便准备上前去采摘。却不小心脚踩上斜坡的松土,顿时脚滑踩了个空,人正要滚了下去。就在此时,萧然他们赶了过来,一个飞身扑下紧紧抓住怀远的手,尔后在马全贵的协力下将他拉了上来。 那人捡回了一条命,心怀无限感激。待三人取得了蜜银草后,便回去救治了那几位孩童。只见没多久后,那几名孩童便苏醒了过来,脸上的紫青色也褪去,面色恢复正常。 众人见此一阵欢喜,心下不胜感激:“萧少侠果然医术精湛,救了我们的孩子。”连之前那个江大夫也心生佩服之意。 就这样,萧然他们自然也就留在了兴宁村,从此把兴宁村当成自己的家。只是对于萧然他们的身份来历,他们也一直深埋心底,不曾对任何人提起。 不知不觉中,他们便在这兴宁村中立足脚跟,生活了好几年,也跟村民们打成一片。而之前村里头那个“回春堂”的老板,也因为敬佩萧然的医术,便将自己的招牌给拆了,改成了“萧家药铺”并拜萧然为师。萧然见他年长,也是多次好生拒绝,到最后拒绝不了了便只能接受。 为了能更好的救助村民,萧然自己种植了各种各样的药物,一有闲暇便自己上山采药,然后免费给村民们医治病情。 而与他同来的铁英一向嗜武如命,每日在习武场习练功法,强身健体…… 马全贵身轻如燕,则是常常在村中帮人砍树劈柴,搭建房舍,修葺茅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叶建则生平最好酒,余生闲淡,便自己开了一个小酒馆,每日与酒做乐,研制酿酒。不时的请萧然他们来欢聚对饮,自在逍遥…… 冯兴则开了一间铁匠铺,不断打造出村中上好的狩猎工具方便村民们捕猎,打造耕地之器助他们耕种劳作,同时也铸造防身利器供他们使用…… 第二章有女初长 兴宁村的景色四季秀美如画,这已经是萧然他们来此地的第三个年头,他早已习惯了并喜欢上了这里的风土民情。又到了初春这个忙碌的季节,山里头的冰雪刚融化不久,冷意还没有退去,兴宁村的村民又纷纷的开始劳作起来。 萧然也没有闲着,一缕柔和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顿时映照出他那坚毅而又俊俏的脸庞,萧然则一如既往的背着那个跟随他已有两年之久的竹篓往山上走去。 迎着春光,他缓缓的抬起头,望着前方巍峨的大山里头,微微一笑,阔步朝前走了进去。对他来说,这里已经熟的不能再熟悉了,这两年来,他已经不知道来过多少回了,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枝一叶,一水一石,他都清清楚楚。山花烂漫,草长莺飞,色彩斑斓,微香扑鼻,萧然欣喜的采摘着这山里头的珍贵药材。虽然这兴宁村地域不大,但是村子里面的奇花异草、飞禽走兽却是各种各样,应有尽有,多如牛毛。 只花了几个时辰,徜徉在这山花丛林之间,萧然便已硕果累累,收获颇丰。随后他又瞧见那片挂满果子的青枣树,上去尝了尝,味道鲜美,便采摘了一些,准备带回去给村里面的小孩子吃。待收拾完这一切,萧然抬头看了看天际,知道已经快到了晌午十分。 却在此时,一阵悠扬的歌声从不远处的那条溪流处传了过来,歌声婉转悠扬,优美动听,顿时将萧然深深的吸引了过去。 “什么人会在这里唱歌?”萧然心中疑惑,一阵好奇,平时很难见得有人来这里。待走上一个斜坡,他便远远的见得溪流旁有一个白色身影,在那晃动着,依稀可见是位女子在那溪流边洗衣服,而那歌声,便是从那女子嘴中传出的。 “春日暖暖兮哟,彩蝶飞舞;河水清清兮哟,浣女洗衣;荷叶田田兮哟,游鱼嬉戏;窈窕淑女兮哟,君子好逑;阿爹叫唤兮哟,张罗菜兮……”只见她边刷洗着那框厚厚的衣裳,边唱着曲调,歌声中确实充满着少女情怀。 萧然不经意中被歌声迷住,情不自禁的驻足了片刻,随后往那女子身边轻声走去,待离她身后十来米的距离,便停下了脚步。 那女子甚是灵动,很快便察觉到身后来人,顿时停止了歌唱,回头见得一陌生男子,大吃了一惊。 萧然见状,忙道歉道:“在下萧然,无意间路过此地打扰了姑娘的雅兴,实在是对不起。请姑娘见谅。”却见这女子五官端庄,容貌秀丽,姿态婆娑,甚是淳朴可爱。 女子停下了手中的活,仔细打量了一番萧然,随后说道:“你这么大了也不害臊,竟然在背后偷听人家唱歌。”女子说话声音甜美,倒也十分娇气。只见她脸面顿生羞色,愈发的楚楚动人。尔后扭过头去,继续洗自己的衣裳。 萧然嘴角一丝笑意,继续说道:“适才只是被姑娘的歌声迷住了,并非有意偷听,萧某这就告辞。”萧然说罢,转身便要离开。那女子倒也没有再理会,只管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却在此时,女子见得身旁溪水中竟然游来一条麻绳粗的花蛇,顿时吓的惊声叫唤:“啊!”连手上的衣物都来不及提起,人便往后退去。 萧然听得女子尖叫声,以为出了什么事,慌忙回身跃到女子身旁,见得原来是条大花蛇,便俯身迅速将其抓在手里。只见那蛇不断的挣扎着摆动着身子。 “它只是一条蛇而已,没吓到你把。”萧然询问道。 女子捂着眼睛,不敢正视面前这条花蛇,忙摆手催促道:“我最讨厌蛇了,赶紧将它拿开。” 萧然挤了下眉头,摇摇头,微笑道,“你难道不知道,它可是上好的药材,丢了岂不暴殄天物,十分可惜?”尔后熟练的取出其蛇胆,托在手中,将蛇身放在后面的竹篓中。 “姑娘,它已经动不了了。这颗蛇胆可是有明目清心,袪热解毒,美容养颜之效,要不要尝尝?”萧然将蛇胆放在女子面前,认真的说道。 女子稍微瞧了这颗紫黑色的东西,一脸厌恶的样子,拒绝道:“你们咋都跟爷爷一样?就这黑乎乎的能吃吗,八成是有剧毒在里面,我才不吃,要吃你自己吃好了。” 萧然听罢,无奈的又摇了摇头,随后将它一口吞下,吃罢说道:“这么美味的东西,可不能浪费。” 就在此时,这位女子见自己之前的衣服已经飘到了溪流中央,顿时又惊叫道:“我的衣服,我的衣服。都怪你。”跺着脚,一脸的怒气。 萧然不解,眉头紧皱,反问道:“这事与我何干?又不是我将你的衣服丢至这溪河中,怎么赖到我头上了呢?” “总之就是怪你。若不是你跑来打搅了我洗衣服,我早就已经洗完回去了。”这女子倒也有些脾气和任性,竟然在萧然面前无理取闹。 萧然倒是并没有将这番话放在心上,也不想再跟她计较什么,全当她还只是个任性的孩子,便二话没说,飞身跃到溪中间,脚踩在水面,一个转身,那些漂走的衣服便从水中跳了起来,萧然将衣服挽在手中,尔后又跃回到女子身旁,将衣服递还给她。随后萧然转身便离开,提醒道:“一个人出来,要小心点!” 那女子接过衣服,见得萧然离去,回想着刚才那一幕,嘴角不禁一笑,心里念叨着:“他倒也不像是个坏人。”随后继续收拾着衣服。 萧然背着竹篓满载而归,独自一人走在这下山的路上,分外轻松愉悦。正走着,却见眼前天际顿时乌云密布,看样子要变天了。随后这乌云中一道闪电划过,接着便是听到轰轰的雷声。萧然知道快要下雨了,而这下山之路也没有其他避雨的地方,回去还需半个时辰,顿时又想起了刚才溪边的那位洗衣服的女子,不禁有些担心起来,“暴雨将至,留一个女孩孤零零在那里而不管,岂非我萧然所为。”于是萧然便加紧步伐往回走了去。 走到半路上,大雨已经淅淅沥沥下了起来,尔后愈来愈大,不一会便将萧然淋湿了。待萧然回到之前那溪边,果真见得这女子还在那里。面对突如其来的暴雨,正手忙脚乱的收拾着。 正忙着,却一不小心,脚底踩到一块光滑的石头,滑了一跤。正要倒下去的时候,只见萧然迅速上去扶住了她。那女子突见身边有人帮助自己,顿觉一阵惊奇,扭头一看,却见正是之前那位男子。 萧然将她扶稳后,关心说道:“不好意思姑娘,萧某见天气突变,怕你回不去,故而才折回来看看。敢问姑娘家住哪里?萧某可以先送姑娘回去。” 只见那女子脚踝扭伤,面露苦色,顿时走动不得。萧然察觉后,便帮她稍微扭正关节,“有没有觉得好点。” 那女子见萧然触碰自己的脚,起初倒有些介怀,待萧然帮完自己后腿脚疼痛减轻了不少,便也没有那么反感,心下倒是宽慰了一些。这雨还是很大,将他们两淋的湿透。 萧然起身,擦拭了下脸颊上的雨水,对这女子说道:“姑娘,看这天气一时半会没这么快雨停,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避避雨。” 那女子没有说什么,只是轻柔着自己的脚踝。萧然也明白其意,便继续说道:“若是姑娘不介意的话,我先背你。”那女子听罢,面露苦色,却似乎也别无选择,便只好点点头。 背起女子,两人迎着风在雨中行走着,一路上,那女子倒也没有了之前的任性,见萧然真诚的帮助自己,便告诉了萧然自己的名字:晴妍。家住这溪河上游,平时跟爷爷住在一起,父母在自己很小的时候便离世了。萧然听得,便也怜悯起来她的身世。而萧然,也将自己这些年来的情况说与了晴妍听。 “怪不得你会医治我的脚,原来你是名神医。”晴妍顿时对萧然有些敬佩之意。 “神医不敢当,只是大家吹捧罢了。”萧然为人一直低调谦虚。 不一会儿,他们便到得晴妍所说的几间屋舍,远处望去倒也都挺大。“这里便是我的家了。爷爷,我回来了。”站在院外大门口,只听晴妍朝院内呼喊道。 “闺女,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害的爷爷都担心起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两人推开院内柴门,便见一位满鬓斑白的老者拄着拐杖,站在屋檐下。 “爷爷,我都这么大了,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这不刚好碰到下雨吗?”晴妍笑着解释道,随后一瘸一拐慢慢走到了老者面前。老者掠过晴妍,瞧得了她身后的萧然,便询问道:“这位是谁?怎么还有个外人到这里来了。” “爷爷,你不关心我的脚,却关心起其他事来了。”晴妍撅着嘴道,“这位萧大哥可是帮了我很大忙,若非他,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爷爷你了。”晴妍上前拖着老者的双手,摇着撒娇道。 “你看你,都这么大了,还是小孩子脾气。”老者叹了一口气,随后将萧然请进了屋里。“你们都淋得这么湿,赶紧先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免得着凉了。”老者说罢,便将萧然领进了里屋,找了件自己的旧衣服给他换上,晴妍则自行回房去了。 片刻之后,两人走出来,各自换了身衣服后,倒是换了个样子。萧然撇了晴妍,只见她双眸明亮,脸面纯洁,样子却是妩媚动人。而晴妍见得萧然,却大笑了起来:“你怎么突然之间穿的这么老土。”却见萧然穿的是老者的衣服,破旧不堪。老者听得,顿时瞪起眼睛说道:“你说他不等于在说我嘛!”晴妍只好憋着在心里偷笑,萧然见得顿觉尴尬难堪。 尔后老者见得萧然随身背的那个竹篓,道:“莫非你是个大夫?”萧然便将自己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与了老者听。 “原来你也是这个村子的人,一直听说村中来了位神医,却没想到便是你。”老者打量着萧然,微笑着点头道。 只听老者继续夸赞道:“年纪轻轻便有这番医术,实在难得,难得。” 一旁的晴妍听罢,顿时鼓起两腮生气道:“爷爷,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夸我,怎么才刚见一个外人,便这样?” “年轻有为!这不正有我当初年轻时的风范吗?”老者摞了摞胡须,眯着眼说道。 “是是是!正是因为爷爷年轻有为,我才跟着爷爷你一直在这里捕鱼打猎,粗茶淡饭。”晴妍白了老者一眼,分明是在说反话。 老者听罢,顿时拿起他手中那根拐杖,准备往晴妍头上敲了过去,晴妍见得,忙躲闪开去:“好了好了,我去把饭菜端出来。都这个时候了,大家应该都饿了。”萧然这才想起,都过了中午了,自己还没有吃饭呢。 “对了,之前在溪边还抓到了一条花蛇,这顿美餐我想前辈一定是不想错过。”萧然说罢,便从竹篓中取出花蛇,进到厨房。不一会儿,便端上来一道香喷喷的蛇羹菜。 第三章雨后初晴 雨过天晴,青山绿草之上,顿时升起一阵薄薄雨雾,整个天际经过一番洗礼过后显得格外清晰透明。萧然吮吸了下这辽阔自然的新鲜气息,倍感惬意,而后踏出了茅草屋,告别了老者他们后便往村里而去。 “闺女,趁天气放晴,赶紧把屋里的渔网理一理拿出去晒晒,这些可都是我们吃饭的家伙,我们还全都得靠它们过活呢。”老者虽然看上去苍老年迈,身子骨却健壮的很,精神抖擞,双目炯炯有神,只见他刚目送完萧然远去,回头便坐在一张自制的木椅上,将一块没有锋尖的钝铁紧固在一段木棍上,随后俯身细心的在一块石板上来回消磨着,不一会儿那柄箭刃便磨得锋利无比。他认真的检查完后露出满意的笑容,随后将箭置于箭筒中。这些都是他平时用来捕猎的,只要他发现的猎物,很难能逃过他的利箭。晴妍一直跟着爷爷,两人相依为命,虽然平日里爷孙两喜欢斗嘴,但对于爷爷的话,晴妍却很是听从,从不违逆。待爷爷交待完,晴妍便进了里屋,正准备收拾着渔网,却见地上有个晶莹剔透的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她便好奇的捡起来,交到爷爷手中,“爷爷,你看这是不是一块玉佩?”爷爷接过来,仔细端详了一阵后,点点头道:“八成是之前那位小伙子换衣服的时候落下来了。看这玉佩雕刻精致,材质稀有,恐怕并非是普通之物。这样吧,你先好好收着,若是有机会的话,我们再还给他吧。”晴妍将它收好,心里嘀咕着:“也好……” 兴宁村人们来来往往,忙忙碌碌,分外热闹。这一日,马全贵和几个村民去后山打猎回来,手里提着些野鸡野兔之类的野味,来到冯兴铁铺,得意笑着说道“冯老弟,你看我今日又带会来些什么好吃的?”冯兴稍微停下了手中的活,瞥了一眼,“你看,若非我给你打造了这么多好用的器具,你能抓到这么多野东西。”说罢,又拿了一大捆箭给他,“之前的应该已经用的差不多了,这是给你准备的,拿去。另外,我还造了一把新的弓,弹力更足,射程更远,你也一并拿去试试。”尔后从墙壁上取下来,递给他。马全贵见得,二话没说便接在手中,然后试了试,“好弓”,心中分外欣喜,如获至宝一般,将它挂在身上。接着道:“有冯老弟的这些器具,还用害怕没有好货吃嘛。那我先去叶三哥那里将这些野味烧了,待会差不多到时间了你自己过来。”马全贵说完,便笑呵呵的往萧家药铺去了。到的萧家药铺门口,见萧然在忙,便丢了一句话:“大哥,待会酒馆见。”马全贵说的酒馆,自然便是叶建开的那间。 日午十分,萧然和冯兴跟往日一样走进叶建的酒馆。却见马全贵他们早已经将美酒美味备好,顿时一阵香气扑鼻。萧然他们坐了上去,只听马全贵说道:“大哥放心,铁二哥的那份早就给他留着了。平日里也就他经常借口习武没空过来,待会吃完后我便给他送过去。”萧然听罢,微微点点头,便让大家一起吃将了起来。“几位兄弟,我们来此也有这么多年了,大家可过得顺心?”萧然突然问道。 “有大哥陪着我们,照顾我们,怎会不好。” “是啊。无忧无虑,酒足饭饱,怡然自得,自在逍遥。” “ 大哥,我们都挺好的,就差没有媳妇了。” 四人听罢,顿时大笑了起来,笑声充斥着整个酒馆。 …… “这就好。回头找村长帮你们牵线搭桥讨一个。”萧然面带微笑,举起酒杯敬了下三位。看得出来,他们五人的感情十分深厚。待酒饭过后,马全贵正准备收拾酒菜送去给铁英,却被萧然拦着。“今日铁英那边,便由我送过去吧!也有好些天没见他了,我正想去找他叙叙,顺便看看他的情况。”尔后接过酒菜,径直往铁英住处有去。 到得铁英家,却见他又光着膀子在院中练武,身边还收了几个年纪较小的弟子,铁英正在教他们如何隔空取物,并准确击中目标。只见铁英双手运气,面前地上一块石头便"咻"的一声飞起,直奔十米开外一根木棒而去,顿时将木棒劈成两半。而后又一颗飞去,同样击中并打得粉碎。 “哇。师傅真厉害。真准。”众弟子一片惊讶,看的意犹未尽,都不知道铁英是如何出手的。 随后铁英又准备示范一遍,耳边突然听到一阵疾风,分明有一个东西此时朝他飞来,他迅速反应过来,从旁边石凳上取了一颗石子,打将了过去。待两股气力碰撞后,铁英手中那颗石子继续往外得去,却被一双手将石子接住了。 铁英见得来的人是大哥萧然,便欣喜说道:"萧大哥怎么过来了?"萧然走到铁英跟前,道:“二弟的功夫越来越好了,若非我用力接住你那颗石子,怕是今天你的的酒饭都没得吃了。”说罢,萧然将提过来的酒饭放在铁英面前。 铁英笑到道:“比起大哥,我还差的远呢。刚才从大哥手中飞出的短木,大哥并没有发力。大哥只是想试探我罢了。”而后铁英看着摆在面前的酒菜,顿时闻了闻,“我猜猜,酒还是老四家那个酒。菜却不只是那道菜了,今天除了野鸡野兔还有野鹳。这一定又是三弟的功劳吧。”铁英说罢,便接过酒菜,打开来,果然猜的没半点差错。随后他取了一些食物给身边的那几个弟子,“吃完以后你们便回去休息吧。下午我们再继续练习。”弟子门乐呵呵在外吃将了起来,尔后铁英将萧然请进了屋里。 两人坐着闲叙了片刻,萧然给铁英斟了酒。便问道:“二弟,这几年来,你的身体可有好些?” 铁英面带笑意,大口吃着酒菜,道:“大哥,你见我现在每日都这样,我岂能不好?这些年来也多亏有大哥帮我医治,我才能较好的恢复内力,虽然目前还不能跟以前一样催动体内真气,但已经能把控自我。请大哥宽心。不信你瞧,我也胳膊,是不是比以前更粗壮了?”铁英说罢,撸起袖子骄傲道。 萧然笑着摇摇头,“刚才试过,确实你已经恢复了不少。只可惜我还不能完全医治你的内伤,不过请二弟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的。”萧然陷入一片沉思。铁英见得萧然面带沮丧,顿时宽慰道:“大哥说的什么话。现在我都已经能吃能喝,能蹭能跳,还能教他们练练功夫,不也挺好。何况我落得如此,也是咎由自取。若非当年偷学这禁术,也不会拖累你们被一起逐出来。至于这病根,大哥你也不必挂怀。我们几个兄弟能在这里快活生活,便是件美事。”铁英性子开朗,一向也是有啥说啥。 “二弟能这样想我便放心了,既然决定了选择离开,也只是希望能过点普通人的生活。当习惯了这些,便也就看开了。”萧然平淡道。“所以大哥更要跟我好好喝一杯,来!”说罢,铁英又给萧然斟满一杯,两人笑着一饮而尽。 待离开了铁英家里,萧然面色依旧,径直朝药铺有去。心中若有所思,仿佛回想起一些事情。却在此时,萧然发现平时身上带着的那块玉佩已经不见了踪影。摸遍了全身也没有找到,萧然一向是个细心的人,也很少会弄丢东西。见玉佩不在身上,便也回想着之前的一幕幕,这才想起估计是丢在了那位姑娘家里。“我再得去那里问问。”萧然寻思着,看得出来这块玉佩对他十分重要,便往村后而去。 待走到半路上,却见村长迎面而来。村长见萧然步子较急,也没有背那个竹篓,便询问道:“看你这样子并非上山采药,可是有其他事?”萧然便如实告诉村长自己准备去江边那个老者家里。村长听罢,顿时一脸诧异。“你是说这村后头的何老头,你已经见过他们了?” 萧然见村长一听到老者,面容有些惊讶,便回道:“他们也是兴宁村的,萧然也一直不明白为何他们单独居住那里。” 村长顿时说道:“其实,搬离此地,一来也是他们的意思,二来也是为他们好。何老头他们其实也不容易,那个孙女的父母常上山狩猎,有一天不知何故再也没回来,而那个孙女也从小得了一种怪病。” “怪病?什么怪病?”萧然好奇问道。 第四章古怪病症 萧然心下不解,这么一个开朗任性的姑娘竟然会身患怪病。便又询问道:“敢问村长,那位晴妍姑娘所患何病?”只听村长摇摇头,回答道:“我们也不得而知,只知道她患病之时面色恐怖,意识全无,不断抓狂,仿佛连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这件事情也是我们亲眼所见,并非夸大胡诌。也正因为此,所以何老头才带她远离村子而住。” 萧然听罢,心下愈加好奇。“然不成这些年来,她都是这样子度过的吗?”心里寻思片刻后,便对村长说道:“萧某行医这么多年,也确实没有听过此种怪病。反正我也有事要去找他们,正好借此机会了解一下。”萧然说罢,便告别了村长,村长叹了口气,念叨着:“也希望你能查找出病根。” 待到得何老头家,萧然见得家中空无一人,便到附近寻了一阵。却正瞧见那条宽阔的溪河之中有艘已有年份的渔船飘荡其中,渔船不大,约三米长。而后见得晴妍一袭灰旧衣裳,站在渔船上拉着渔网,显得有些吃力。萧然见得后,便跃上船,到她身边,出手帮助她一起将渔网拖了上来。只见这渔网中蹦蹦跳跳的装了不少鲜活的鱼儿,看来又是收获丰盛的一天。晴妍见得萧然出现在身旁,顿时一阵惊讶:“你怎么过来了?谁又容许你到我船上来了。”又想起自己发丝凌乱,灰头土脸的一身鱼腥味,忙稍作整理打扮了一番。 “晴妍姑娘,我此番前来,你应该知道是何故的。”萧然帮她收拾好渔网后,拍了拍手,说道。 晴妍故作无知,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说罢,便拿起船桨,准备往岸边撑去。 “还是让我来吧!”萧然抢过桨,晴妍倒也十分乐意,“反正这也是件吃力的事情,你能帮忙最好,我也可以省不少心。”萧然顿时摇头,一阵苦笑,自顾摇着船桨。船破浪前行,晴妍坐在船头,望着这养育她长大的溪河,便哼起了曲调。 待回到茅舍中,简单收拾一番,没多久,却见何老头也回来了。何老头见得萧然,面带微笑,“小伙子,今日这是采药回来路过顺便来看看我这个糟老头嘛。”只见何老头步伐轻盈,肩上便是用他平日拄的那根拐杖扛着很多猎物回来。 萧然有礼貌的问候了何老头,便直接说明了来意。何老头眉头一紧,才想起这回事,便指责晴妍道:“都多大的姑娘了,还这样子不懂事,萧然好歹也帮助于你,赶紧把玉佩还给他。” 晴妍顿时噘嘴道:“谁说玉佩一定是他的了?上面可有刻着名字啊。何况,那玉佩……我早就弄丢了。” 萧然听罢皱着眉头,瞧了一眼晴妍,知道她的性子,随后嘴角微笑道:“这玉佩上可是雕星刻月,盘龙附凤?”何老头听罢,便向萧然解释道:“这姑娘平时被我娇纵惯了,比较任性,还请你见谅。这玉佩之事大可不必担心,到时我定将它奉还于你。”随后又对晴妍厉声吩咐道:“萧然好歹也是我们的贵客,还不快去烧点好吃的饭菜来招待人家。” 待晴妍离开后,两人坐在屋里闲聊着。却见萧然问道:“前辈,在下冒昧的问一句,听闻晴妍姑娘她……”何老头听得其中之意,便点点头,“你都听说了。”随后叹道:“我这孙女啥都好,就是有这个怪病。哎,这些年来也苦了她了。所以她只能跟着我独居此处,大家都避而远之,也没有人敢到这里来,更何况是给她说媒定亲了。你是不明情况才到这里来的,待你取回玉佩之后,便也不用再来此处了。”平时爽朗的何老头,再说到这事时,心情也沉重起来。 萧然理解何老头的心情,便继续问道:“不知这是何故。” 何老头摇摇头,哀叹道:“若是能知道,便好了,至少可以想想治疗之策。” “那晴妍姑娘她会在什么时候发病?发病前可有什么征兆?”萧然继续问道。 何老头还是摇摇头。“不时便可能发作。”随后领着萧然走进一间黑暗小屋,却见里面空空如也,唯独只见这墙壁之上几道厚重的铁链,分明是用来困住人的。萧然见得后,深知其用,“这是用来束缚她的吗?” 何老头面色凝重,“唯有如此,才能控制她,此外别无他法。”萧然听罢,便能想象出那种发狂时的情景。但是他却始终不明白,晴妍为什么会如此。 “发病之时,我那孙女双眼通红,面容可怖,见了东西便咬,见了人便抓,连我都不认识,故而才出此下策,将她束于这铁链之中。村中之人见她如见到豺狼虎豹,妖魔鬼怪般,没人敢亲近我们。”何老头似乎在回首着不堪的过往,他却将心底的话全吐露给萧然听,已然把他当成朋友般。“那时村民还因为此事,想将我孙女弃之荒野,自生自灭,以换得村中宁静,是我极力阻拦才不至于此。后来,我便将孙女带至此处安身,转眼已过了十几个年头。如今看她能快乐成长,我也宽慰了。”何老头发自肺腑说道。 萧然听罢,心下也跟着有些哀伤,看得出来,他们爷孙两是从一路坎坷中走过来。这便是人生吧,没有那么的平坦通畅,没有那么风平浪静,前行之路势必荆棘满地,困难重重。能挺过来,便已是晴天。 “今日跟你说了这么多,也是念你心善,看你真诚。虽说我已年老眼花,但是看人却准。年轻人,有你在,便是兴宁村的福。”何老头正说着,却见晴妍走了进来。见得此景,顿时气道:“爷爷,你怎么能把他带到这个地方?完全不顾我的感受。” 萧然见状,忙走上前去道歉道:“晴妍姑娘,是我不好,是我在你爷爷面前提及此事的,请你不要责怪你爷爷。” “哼!你们现在是不是都在笑话我,笑我这个妖怪,这个恶魔。”晴妍面色难堪。 “怎么会笑话你呢?”萧然宽慰道,“姑娘大可不必将此事往心里去”。 “是啊,姑娘你怎么能这样想呢。此番前来,萧神医也是专程来了解你的情况的,你可得分清个好歹。”何老头解释道。 晴妍听罢,气倒是稍微消了点。“好了,我不想再听这些了。你们要吃饭就赶紧去吃饭,省的我到时倒掉喂猪喂狗。” “你就不能矜持点,有个女孩子的样子。”何老头说罢,便领着萧然走了出去。 酒饭过后,萧然走到晴妍面前,又提起自己那没块玉佩。晴妍没好气的从身上取了出来,丢在萧然手里,“还给你,我又不稀罕你这块破玉佩。”萧然接在手中,顿时仍感到一阵余温,那是带着晴妍的体温。而后他没再说什么,将玉佩收入怀中。 拜别之际,萧然对何老头说,若是日后有需要自己的地方,尽管吩咐。特别是晴妍姑娘的病情,若是有能力一定会想办法帮她治愈。何老头自然将话放在心里,感激万分。 待萧然回得兴宁村后,将情况告诉了村长,心里却想着,若是有朝一日能帮晴妍治好疾病,便可以让她们名正言顺搬回兴宁村,跟村民们共同相处。之后,去过何老头处这事又在兴宁村传开了。 第五章心中有意 春去春来,花谢花开,时间如流水般悄然而逝,而这祥和的兴宁村,也建设的越来越美丽,越来越热闹繁华。此时的萧然不知不觉便已经年过三十,褪去了脸上的那份稚嫩,显得更加成熟稳重而又坚毅执着。这几年来,萧然也陆续去过村后溪河边何老头家中,查看晴妍的病根,同时讲述着这村中的故事。晴妍也是从最初的抵触,到逐渐接纳允许他诊治。只是,萧然诊断之后,依然是苦恼摇头,心下念叨着:“这么些年来,什么疑难杂症都见过,唯独这晴妍姑娘的病情他却束手无策。”晴妍在萧然面前倒也会收敛着性子,时常宽慰萧然:“萧大哥已经尽力了。” 这一日,萧然他们闲来无事,五人又齐聚在酒馆当中,谈笑风生,感情依旧。酒间正叙着一些琐事,却听有人提起道:“大哥,来这兴宁村这么多年了,如今你已是而立之年,也该娶一门亲了吧。总这样一个人形单影只,兄弟们都看不过去了。” “是啊。大哥,这村里头也有这么多好的姑娘,你看上了哪一家的,若是自己不好意思去说,我们做兄弟的帮你去提。”只听马全贵随即附和着说道。 萧然听得大家突然提起了自己的人生大事,顿时一脸苦笑:“兄弟们的心意萧然心领了,只是感情这个东西还得看缘分。” “大哥,什么缘分不缘分的,你都拒绝了多少姑娘的好意,别以为我们不知道。”马全贵呷了一口烈酒,继续说道:“像上次村里东头的阿花姑娘,费尽心力给你缝好的羽绒衣裳,你都没要;南面那位阿青姑娘,冬天给你织棉被,夏天给你编竹席,还主动过来帮你洗衣扫地,你却对人家的好意视而不见;还有那位铃儿姑娘,三番两次到药铺去找你看病,还不是为了亲近你,多跟你相处;还有……” 见马全贵婆婆妈妈的似要将那些姑娘准备点个遍,萧然脸面又是一阵苦笑而又泛点微红,便打断了他的话,边说边举起酒饮了一杯:“既然三弟对此如此感兴趣,我倒想成全了你们的美事。”其他几位听罢,顿时一阵大笑。马全贵有些自讨没趣。 只听冯兴也插话说道:“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三哥说的有道理,我们也想有姑娘能这样对我们,可惜至今没感受到这种被惦记的暖意啊。” “然不成大哥喜欢的是那位晴妍姑娘?”只听叶建突然提起道。“这可万万不行,晴妍姑娘身患怪疾,不能踏足这兴宁村,你也没法娶她,除非……除非你不要我们这班兄弟自己嫁过去。”其他几人听罢,又是一阵哄堂大笑。萧然听得他们提及晴妍,顿时将贴到嘴边的酒杯放回桌上,脸面的笑意全无。 “好了,各位兄弟不用再多说了。晴妍姑娘已经比较可怜了,大家以后还是少拿她的话题来开玩笑。你们先自己多喝几杯,我出去外面走走。”萧然说罢,便起身朝街上走去。 众人坐在那里一愣,相互瞪了几眼,铁英嘴角责怪道:“谁叫你们堵不住嘴巴,乱讲话,这下可好,忍得大哥生气了。”叶建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嘀咕着:“莫非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大哥不像是这么小气的人。”一脸无辜的呆坐那里。 待萧然走出酒馆,独自一人往后山走去,后山没多远有一个悬崖,叫做望川崖。站在那里,看着湛蓝的天际,层穷的白云,欣赏这繁华似锦的大千世界,顿觉心旷神怡,豁然开朗。萧然喜欢来这里,只是这次萧然立在那里,他思绪万千,他的心里却是一直在回想着往昔的一幕幕,至于想着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唯独可见此刻的他面容凝重,一双眼眸忧郁而又深邃,他出神的望着远方,许久许久。 不知何时,有个身影走了过来,而后站在他身边。“大哥,刚才在药铺没见到你,我猜到你来这望川崖了。”这人正是铁英。“刚才几位兄弟的话大哥不必往心里去,我在这里替他们道个歉。”这铁英虽然比萧然小六岁,但是跟萧然的感情最好,也是最懂萧然的人。 只听萧然回道:“我并非生兄弟们的气。我只是……” “其实我也看得出来,大哥是对那位晴妍姑娘有意思吧。你看着她有怪病却帮不了她,心里肯定难受吧。”铁英直截了当道。 “我……”平时最开朗萧然顿时哽咽起来,竟然说不出话来。 “若是喜欢,便不用去拘泥那些世俗,在乎他人眼光。我想这世上答案千万个,没有哪个是绝对错的,只有适合不适合自己的,不管你怎么想,我定会支持你的。”没想到平时都是萧然安慰铁英,这次反倒是铁英对萧然说了一大堆。 萧然将铁英的话记在这里,顿觉舒坦多了。 “晴妍姑娘。”萧然心里不断的重复着这个名字。 …… 这一日,萧然换了一身新衣裳,也换了一个新竹篓,来到何老头家中,却见他们两人在外面忙着修理渔船。见得萧然到来,何老头甚是高兴,笑着对晴妍道:“闺女啊,你看看,萧兄弟知道我这个骨头老了,又帮忙来了。”“爷爷,你什么时候这么懒了,总惦记着要外人帮忙了?”晴妍鼓着脸蛋说道。 “呵呵,谁说他是外人了,他可是我的好兄弟。”何老头白了一眼晴妍。 “得了吧。你一个糟老头都多大年纪了,还想让萧大哥做你兄弟,分明是想占人便宜。” “你怎么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正说着,却见萧然走了过来,只见萧然对何老头说道:“老前辈,这次我可能帮不了忙了。今日前来,我想跟晴妍姑娘到处走走,顺便去山上采点珍贵药材。” “没想到你今日非但不帮我,还要把我的苦力给叫走。哎,算了算了,你们去吧去吧。”何老头装着一脸苦相,一阵埋怨道。晴妍却也没有搭理爷爷,丢下手中的活,便随萧然一起往外走去。“我也好久没去走走了。” “今日萧大哥怎么这么有兴致带我到处走?”一路上,晴妍倒也欢呼雀跃,走东跑西,捉着彩蝶,闻着花香,甚是惬意。 “怕你天天闷在家里,只是想带晴妍姑娘出来透透气罢了。”萧然看着此刻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晴妍心下顿觉一阵欣喜,内心甜甜的。“若是你能一直像现在这个样子,那该多好!”萧然心里寻思着。 没过多久,他们便来到那条河边,当初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只听河水潺潺,欢快流淌。萧然不禁说道:“你看那里,便是我初见你之时的地方,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让我们才逐渐相识。”萧然边说,边回忆着那段过往。“前面还有一个更漂亮的地方,估计你还没去过。”萧然说罢,便带着晴妍往更深处而去,晴妍心想,竟然还有我没去过的地方。 没多久后,待他们穿过一片茂密的丛林,便来到一片宽阔的绿草坪上。放眼望去,却见绿草如茵,山花摇曳,彩蝶翩跹,芳香无限。晴妍笑着在草丛中欢跳着,起舞着,歌唱着,尽情享受着这大自然的欢愉。“我已经好久没有出见过这么漂亮的景色了。”萧然驻足着,看着她,满心欢喜。随后说道:“看你玩的这么开心,肯定也渴了,我这就给你去打点水喝。”萧然说罢,便往河边而去,只留下晴妍一人在那里。 一缕温和的阳光撒在这片草地上。过了片刻后,只见晴妍正翩舞着,顿时感觉一阵晕眩,手捧的鲜花散落满地,她双眼朦胧,已经看不清眼前的情景。她的身子踉跄着,手捂着头,面色难堪,看样子是旧疾又患了。却在此时,只见天空一道白光闪现,降落在草地上,随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晴妍面前。那人一袭白衣,一个白色面具将他的颜面全部遮掩,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见那人岿然矗立,目视着晴妍,而后一个浑厚的声音从来喉咙发出:“枉费心机寻找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你竟然藏在这里。幸好今日能在此地感应到你的力量,总算是功夫不负苦心人。哈哈哈!”晴妍意识模糊,听得这个声音,忍着头痛,好奇的问道:“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哼!或许你已经忘了这一切,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只要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你存不存在也没太大的意义。”那人话语凌厉,声音响彻天际。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要做什么?”晴妍有气无力的问道。 未等晴妍问完,那人便抬起右手,只见掌心中一道白色光芒喷薄而出,顷刻间将晴妍包裹着,而后将她举向半空中。任凭晴妍如何挣扎,却也无济于事。“没想到它在你的体内只能增加你的痛苦,却完全不能带给你力量。与其如此,不如让我来帮你解除这份痛苦,到时你非但不会憎恨我,反而会感激我!”那个白衣人望着晴妍,手中的气力变得越来越强。 “唔!唔!”只见晴妍在半空中,无法挣扎,浑身已经不受控制,一股股深入骨髓的气流正源源不断的从身体里散发而出,流向那个白衣人。 正在此时,萧然手捧着清水过来,见得此景,面色大惊,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人?快将晴妍姑娘放开。” 随后萧然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飞身攻向白衣人。白衣人见得,慌忙用左手格挡萧然的攻势。只见软剑在萧然手中游刃有余,道道剑气迸发出来,令白衣人倒有些自顾不暇。 片刻之后,只见白衣人收回右手,半空中的晴妍顿时跌落下来。萧然见得,忙飞身而去,将她抱在怀中。只见晴妍已经晕厥了过去。萧然看了看晴妍,而后怒视白衣人,吼道“你到底对晴妍姑娘做了什么?” 白衣人镇定自若,“我这只是在帮她罢了。你若想让她不受这噬魂之痛,便将她交给我,否则我便对你们不客气。” “噬魂之痛?” “不错。你应该清楚她会经常失去理智而变得毫无人性。这正是血玉在她体内噬魂所致。”白衣人说道。 “血玉?”萧然一阵惊奇。 “呵呵。我也不想与你多费唇舌,识相的便快点将她交给我,我可没有这么大耐性。”白衣人不耐烦的说道。 萧然立身面对着白衣人,“要想将晴妍姑娘带走,休想!”白衣人听罢,双手运气,只见白色气息包裹全身,缓缓腾起,而后朝着萧然飞身而去。 第六章力量觉醒 “轰”整个半空中如惊雷般,猛然炸裂。那个白衣人修长的身躯停在半空,洁白的衣裳,乌黑的发丝随风飘动,他抬起双手至于腹前,催动着内力,道道强劲的气力在手中翻滚着,而后如闪电般击向萧然。萧然顿时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力气息,不断朝自己袭来,萧然整个身子已经在不由自主在颤抖。没过多久,只见萧然额上微微冒汗,他咬紧牙,手握剑,拼尽气力划出道道剑芒,竭力与白衣人抗衡。 “真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一个强劲的对手,竟然还能抵挡我半分的功力。”那个白衣人一阵冷嘲,目光如炬,浑身充满寒气,看着萧然,“为了她,你连死都不怕。哈哈!我倒想看看,你还能撑多久。”只见白衣人话刚说完,便一个身影飞到萧然面前,迅速出手逼向萧然。萧然见状,脚跟用力,有意识的后退几步,格挡开去,只见白衣人依然步步紧逼,掌力雄厚,招招遒劲,萧然躲避不及,被一掌拍打在胸前,顿时将他振出十几米开外,萧然嘴角已经添了一些血丝。但他很快便站了起来,擦拭了血丝,使用一招“飞剑式”,手中之剑脱手而出,凌空而起,“咻”的一声,顿时带着一阵光芒,飞向白衣人。剑在白衣人身边飞旋,不断攻击着白衣人。这“飞剑式”是需要很深厚的内力才能做到的,剑如萧然之臂,听他使唤,受他控制,威力无比。 “无需再挣扎了,蝼蚁之力岂能与我抗衡。”只是白衣人实力惊人,他镇定自若,站在原地,右手一挥,只见周围多了一道气壁,飞旋的剑芒轻易便被挡开去,丝毫不能靠近白衣人半分。随后,白衣人划出一束白色光芒往萧然打将了过去,萧然拼尽力气也挡不住,顿时倒在草地上,晕厥过去,剑也随之“铛铛”脱手掉落地上。白衣人收了锋芒,一脸不屑道:“不自量力。” 不知道何时,一旁的晴妍渐渐的苏醒过来,她慢慢的睁开了双眼。随后缓缓起身,迷迷糊糊的看到眼前这般情景,顿时有些茫然错愕。见得萧然已经伤在了白衣人之下,心下急切担心。就在此时,只见晴妍突然张开手臂,紧握双拳,张开嘴唇,朝着天空一阵声长的呼唤:“啊……”而后冷俊苍白的脸庞面对着那个白衣人,却见此时的晴妍双眸泛红,嘴唇紫黑,冰冷的目光仇视着白衣人。随后她浑身竟然散发出血红之气,抬起双手朝白衣人飞奔而去。待白衣人转身反应过来的时候,却见晴妍已经到了自己跟前,一道强力的气息随之扑来,白衣人慌忙运气,激起一道气壁。 “轰!”两股气力碰撞,顿时电光闪烁,飞沙走石。白衣人万万没想到,此时的晴妍体内竟然有着一股强大的实力。他只得稍微稳定阵脚。两人再次交手,整个天际顿时昏天暗地,风云变幻。待一切停止,二人分立其中,白衣人也没有与晴妍过多的纠缠。 “没想到,她体内那道力量竟然觉醒了。为了不让我得到它,他们临死前竟然将它的力量封印在他们女儿体内,以为这样子我就找不到了吗。”只听白衣人心里寻思着,却难掩心中那道恐惧。“不过如今它的力量觉醒,我也只能跟她打个平手,若是再这样斗下去,我这身体也必然受损,届时恐怕不堪设想。何况我还有要事要办,取回血玉不急于一时。” 随后只听白衣人对晴妍说道:“看来你应该要感激我才对,若非我的帮助,恐怕你永远无法摆脱噬魂之痛苦。” “你到底是什么人?”晴妍嘶吼道。“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哈哈!我相信,日后你一定会知道的。如今你的力量已经觉醒,终于可以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你应该要好好享受这片刻的安宁才是。”白衣人继续道:“今日我便暂且放过你们两个,总有一天,我还会回来的,届时我一定会索回这一切。”说罢,白衣人便化作一道白光,顷刻间消失于这湛蓝的天际。晴妍望着他远去的方向,面色依旧恐怖,片刻后,她环视了四周,见得萧然仍躺在地上,然后慢慢朝着他走了过去。等到走近他身边,看着他,她的眼中突然掠过一丝杀意,抬起手,正要对萧然出手,突然脑袋里一阵镇痛,对眼前这个人似识非识。渐渐的,她镇定了下来,回想着眼前这个男子三番五次的救助自己,几颗眼泪顿时从脸颊滑落,滴在萧然的脸上,而后她双眼模糊,身子倒了下去。 不知何时,等萧然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白衣人的踪迹,却见晴妍静静地躺在自己身旁,面容娇美,姿态恬静。萧然稍微回想起了之前的情景,也没来得及细想,便拖着沉重的身体轻轻扶起晴妍。见她依旧昏迷不醒,便背着她往溪河边茅舍中而去。 到得茅舍,何老头见萧然有些凌乱狼狈,晴妍又沉睡不醒,一阵好奇,便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我这闺女怎么啦。”萧然安顿完这一切,便将事情大致经过说与何老头听。何老头听罢,更是惊讶,“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出现这么一个神秘人,还跟我闺女有关系,我这闺女没事吧?” “我看过了,晴妍姑娘只是昏睡过去,应该不会有大碍。”萧然安慰道。 “那个白衣人呢?”何老头继续问道。 萧然摇摇头:“那个白衣人武功道法惊人,我非他的对手。待我醒来之时,那个白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之前你说那个白衣人提到过什么血玉,这又是何故?”何老头又是一阵诧异。 “我隐约感到晴妍姑娘的病症可能跟他说的血玉有关,至于这血玉到底是什么,我也不得而知。”萧然回道。“待晴妍姑娘清醒后,我会尽力去帮她查明真相。”何老头点点头,拍拍萧然的肩膀:“一定要好好照顾我的闺女。”两人站在屋里,看着晴妍,只盼她能早点醒来。而后何老头离开房间,让萧然好好留下来照看晴妍。萧然守在她身边,心底一直祈祷:“希望晴妍姑娘你没事就好。” 过了些时日,晴妍又如往常一样整天活蹦乱跳的,何老头他们见她好像没什么事一样,这才宽下心。自那以后,晴妍总感觉体内有道莫名的气息存在,而且这道气息时有时无,若隐若现。她也隐约记着白衣人说的那番话语,果不其然,打那时起,便再也没有出现过那种疯癫之状。萧然知道后,心下虽会时常担忧,但是却更多的是替她高兴,不管如何,晴妍终于可以不用活在村民们异样的眼光里。只是,要村民们接受这个事实,并非这么容易。至于晴妍的身子情况,虽然一时半会还找不到原因,但是相信有一天一定能给出答案。与此同时,萧然与晴妍情愫暗生,感情越来越好,何老头也替他们高兴,帮他们成了亲。直到萧然要娶晴妍回村的那一天,大家也开始慢慢相信并接纳晴妍,自此之后,晴妍也确实没有再出现异状,过着平凡人的生活。嫁夫随夫,晴妍自此安心待在村中,住在萧家,开始跟随萧然钻研医术,行医治病,打理萧家药铺,造福村民。至于萧然的那几位兄弟,叫他们能喜结连理自然是高兴祝福,而他们自己也陆陆续续成家立业,过着惬意安定的生活。 第七章玉石报忧 萧然他们来到这兴宁村中,一晃就是近十年过去了,这十年中他享受安宁,拥有友情,更收获亲情。为了兴宁村,他也甘愿付出和牺牲,也得到了村民的爱戴和认可。 那年冬天,天空下着鹅毛般的大雪,老村长年迈去世,葬在了兴宁村后山一片净土之中。村长去世之前,把萧然单独叫到了那个神圣的祖屋中,对他说了很多的肺腑之言,其中最多的便是要他接任这村长之职,将兴宁村的安宁生活永远延续下去。 萧然心里很是矛盾,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去面对。有一件事他一直深藏在心里,没有人知晓,也没有人再提及,那便是他的过去。留在兴宁村后,他们把村子当成了自己的家,成家立业,也给村中带来很多帮助,故而没有人再去提起他们的过往。萧然他们也一直希望能在这兴宁村中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如闲云野鹤,与世无争。 当他看着村长饱含深意和希望的深邃眼神,他迟疑了,挂在嘴边的话语他没有说出口。或许他不想村长失望,所以他接受了村长的遗训,因此当村长阖目的时候,他感觉到了村长脸面的平静和微笑,他没有带着遗憾走,他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萧然身上,他相信萧然。只是事与愿违,一场突如其来的腥风血雨打破了这份宁静,让萧然进退两难。 那一日,夜深,茅舍中萧然夫妇已经熟睡,却见此时一道淡蓝色的光芒在萧然身旁忽隐忽现,顿时将萧然惊醒。萧然自然心里清楚这道光芒是来自哪里,又意味着什么。 只见萧然轻轻起身,看了看身边依旧熟睡的晴妍,便轻轻的给她拉好床被后,走到那道光芒处,随后将它紧握在手中,走出了房门。 此时已经是深秋季节,整个兴宁村披上了厚厚一层霜,屋外秋风萧瑟,一阵秋风吹来,夹带着几个水珠飘在萧然脸上,顿觉有一丝清凉。 天空月色朦胧,几颗星辰闪烁,焕发着暗淡星光。萧然抬头望了一眼这深黑夜色,面色有些凝重,而后迈着步子,独自一人径直往望川崖而去,那个他觉得安宁的地方。 望川崖上,他临风而立,望着这广袤苍穹,若有所思。随后他将刚才手里紧握的那道淡蓝色光芒托在面前,眼睛注视着它。 原来,这道光芒是从他那块玉佩发出的,这块玉佩他一直小心翼翼带在身上。淡蓝色的光芒映照在萧然的脸庞,显得有些苍白和沉重。因为这块玉石不是报喜,而是报忧。 “灵忧石。是不是那里出事了。”萧然心里念叨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望了望远方,“若不然,为何你会出现这异光。” 接下来几日,萧然有些心事重重,脸上尽显隐忧,做起事来也用有些三心二意,心不在焉,这个自然被朝夕相处的枕边人晴妍看在眼里。晴妍知道萧然肯定心里有什么事。 只见晴妍走到萧然跟前,温柔的帮他理了理衣裳,深情的望着他,而后一句话没说,贴在他怀里。萧然抬起手,抚着她的发丝,知道她这是在安慰自己,只是并非用语言来表达。 “夫人,这些年来,看到你身子无恙,我自是高兴。只是,有件事就算你不曾问过,我也应该告诉你。你也知道,我并非这兴宁村之人,我……”未等萧然说完,晴妍便打断了他的话语:“既然你知道我未曾问过你的过去,就应该知道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人,我都不在乎,我只知道你现在是我的丈夫,是我最亲的人。”晴妍的话语似蜜糖一样甜润着萧然的心。 “难道你一点都不想知道我的过去吗。”萧然又轻声问道。 晴妍摇摇头,撅着嘴说道:“这些时日,我看你心神不宁,定然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你心里。我很清楚我的相公是个什么样的人,若是你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做,去做便是,我绝对不会阻拦你。我相信你有你的理由。” 萧然听罢,心下一阵宽慰,当初那个任性,喜欢无理取闹的姑娘变得如此善解人意。只见萧然嘴角一丝笑意,将晴妍贴在怀中,更加紧密。 之后,萧然便将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铁英他们,铁英他们听罢,心情倒也平静,似乎他们早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该来的,总有一天会来的。” 只听叶建认真说道:“大哥二哥,你们都不用太过担心,我可以先出去探听外面的消息,你们就在这村子中好好的呆着,毕竟这村子里面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们做。” 马全贵听罢,也跟着说道:“是啊,如今你们还要好好照顾家庭,毕竟嫂子他们腹中都有你们的骨肉。到时我陪三哥一起去便可。” 萧然听罢,顿时不同意道:“二位兄弟,你们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是你们的大哥,有事当然应由我来承担,岂能让你们去涉险。” “大哥,话虽如此,那也要看是什么情况。再过一阵子嫂子便要临盆了,到时你不在她身边谁来照顾她们,还有二哥也是。我们虽然也是有家室的人,毕竟还没有那么多顾虑,你就让我们先去探听吧。”叶建虽然平日里与酒为伴,很少清醒,但是在大事面前,却从不糊涂。 马全贵听罢,忙点点头,“是啊,大哥,就让我们去吧。有我们两个作伴,我们也能互相照应,你也不需担心什么。” 萧然心下一阵复杂,眉头紧锁,铁英见得如此,便也说道:“几位兄弟说的也是,大哥你就不用再推辞了。可以先让叶建他们出去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萧然思忖良久,见没法再说服他们了,便也只能同意。叶建和马全贵心下倒也高兴,安顿好一切后便偷偷离开了兴宁村,不曾让村民知晓。 过了几月,那天暖日高照,晴空万里无云,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啼哭声,晴妍临盆了,产下了一名女婴,女婴长得很像晴妍,眼睛水灵灵,萧然心下也是一阵欣喜,村民们闻讯赶来,都替他们高兴,争相抱着。 小女孩名叫萧婉彤,在他们的悉心照顾下健康快乐的茁壮成长。只是,萧然心里还一直在等待着叶建他们的消息,不时的徘徊在这兴宁村的村口。这已经是他们离开兴宁村的第二个年头,至今杳无音信,不禁令萧然挂心。 第八章恩恩怨怨 花开花落又是一季,冰雪消融,万物复苏,兴宁村的春天稍微来得迟点,也稍微短些。春光明媚,和煦的洒进兴宁村,温暖着整个村子。兴宁村依旧五彩斑斓,落英缤纷,孩童们天真无邪,无忧无虑,在村里嬉戏着,打闹着,笑声回荡在村子的天空,甚是欢心。 却在此时,他们突然见得一个面容沧桑,衣着褴褛的男子站在村子大门口,他正目光眺望着这村子,小孩子们顿时有些慌张害怕,停止了追逐。随后男子的目光扫到了这些孩子的身上,男子倒是一阵欣喜,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容,尔后他长舒了一口气,看着这里的一切,似乎有种久违的感觉,正要准备走过去跟那些孩童打招呼,却见这些孩童争相跑回屋里躲了起来。 那男子知道他们是见生,害怕自己,顿时笑意全无,心里一阵失落,眼眸中几颗晶莹的泪花顿时在跳动着,他长叹了一声:“两年了,你们都还好吧。”随后他整了整面容,缓缓的踏进村子,往村子西头萧家药铺而去。 村民见他,纷纷露出惊讶之色。到得萧家药铺,他见萧然正陪着一个小女孩坐在一张洁白的石桌旁认真学习他采摘而来的各种药材。只见那个小女孩扎着两束辫子,眼睛明亮透彻,正全神贯注识着萧然摆在眼前的药物。她的小手拿起一种药材,便不假思索的对萧然说出了它的名字。 萧然满面欢喜,“婉彤真棒,下次爹爹可要蒙着你的眼睛来考你了。” “大哥,我回来了。”却在此时,一个颤抖的声音从那男子嘴里发出。寻声而去,萧然见得那个男子,先是一阵错愕,随后又是一阵惊喜。然后他迅速站起身,支开了身边的小女孩,快步走到了男子面前,看了他一眼,尔后激动的拥抱着他,道:“三弟,真的是你,你总算回来了。” 萧然的眼睛顿时有些湿润,这也是这十几年来,他第一次流泪。眼前的这个男子,正是他的兄弟马全贵,他无时不刻不再记挂的兄弟。 “是的,大哥,我回来了。让你们担心了。”马全贵一阵哽咽,但是脸上笑容却很灿烂。而后萧然双手正要扶着他的肩膀,却见马全贵右手的袖管之中空空荡荡,随风飘荡着。 萧然顿时一阵哀伤,“三弟,你,你的右手怎么没了。” 马全贵脸上强颜笑道,“大哥,不就是一条胳膊而已,没事。只是四弟他……”马全贵低着头,没有再说下去。 萧然这才想起来叶建,急忙问道:“叶建他人呢?” 马全贵摇摇头,眼中无限悲伤,“他走了,再也回不来了。我真没用,真该死,让他孤零零而去,只有我苟活回来。” 药铺里,小女孩依偎在晴妍怀里:“娘亲,他是谁啊,爹爹认识他吗?”小女孩仰着头,稚嫩的脸庞好奇的问道。 “当然认识啊。他是你爹爹的好兄弟,也是你的好叔叔。”晴妍看着他们,认真回答小女孩的问题。 “那就是跟铁叔叔,冯叔叔他们一样咯,都是我的好叔叔。呵呵,我又多了一位叔叔。”小女孩开心的笑道。 晴妍抚摸着她的小脑瓜,点点头。“嗯。他们都是你的好叔叔。” 叶建年纪在他们五人中最小,也一直没有成亲,整日喜欢与酒打交道,甚是逍遥。而自打他离开兴宁村后,便将酒馆大门紧闭,他的酒馆也没再找人打理。待萧然他们四人推开大门,再次踏入这个酒馆的时候,里面已经是狼藉满地,破旧不堪。扫视了四周,往昔的一幕幕情景不禁显现在萧然眼前,时常聚在一起饮酒吃饭,谈笑风生。只是,如今少了一个人。 随后四人找了一张布满灰尘和蛛网的桌子,简单清扫了一下,尔后摆上几个大碗,又从屋内拿了几坛陈年佳酿,那是叶建专门为五人齐聚的时候畅饮用的。只见萧然将大碗盛满酒,随后四人便端起酒敬慰叶建的在天之灵。 “兄弟,这是你最爱喝的酒,愿你在天堂能喝个痛快。” 尔后马全贵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与了萧然他们听。萧然他们听罢,顿时心生一阵寒意。“你说,这次整个武林齐聚围攻了玄华宫?” 马全贵点点头,“待我两回到玄华宫的时候,那里已经血流成河了,宫中已经分崩离析,所有活着的宫里人都已不知道去向。” 随后马全贵双眼湿润,接着说道。“我们被他们纠缠了三天三夜,最后叶建兄弟也为了保护我才跟他们血战到底,力竭而亡。我这手臂,便是在他们的围攻中被斩断的。叶建拼命保护我,就是希望我能活着回来跟你们禀明这一切,好让你们知晓。”马全贵边说边回想着这件事,内心充满无限悲痛。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我拼命杀出一条血路,精疲力尽后滚下山坡,昏迷几天后便醒了过来,才有幸能回来见到你们。大哥,如今玄华宫已经不复存在了,你也不用再将它记挂心里了,安安心心的在此生活,彻彻底底的忘掉这些,再也不用被它牵绊了。”马全贵说道。 萧然听到这些,仿佛身在其中亲身经历着,心下顿时一阵感伤,他不敢相信这一切,或许玄华宫中有他忘不了的过去,有他丢不掉的牵挂,有他永不磨灭的回忆。 “为什么会这样?好端端的,为什么玄华宫会与整个武林结怨,卷入到这江湖纷争之中。”他的心底似在撕心裂肺的呼唤,他很想知道这个答案,只是没人能给他答案。 那一天,他们四人聚在一起,喝了许多酒,心情复杂,也是久久难以平静。或许待到天明,等一切烦恼忧伤烟消云散,他们才会从中清醒过来,才会坦然去面对这个现实,努力忘记那段过往。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渐渐的,他们在这兴宁村的土地上,抛去烦恼,为家庭忙碌着,幸福着,孩子们也都快乐的成长着。 第九章毫不留情 溪河边,茅草屋中,自打晴妍嫁给萧然住回兴宁村后,何老头便独居于此,转眼已经去了近三十个年头。 当初晴妍好说歹说想让他回兴宁村一起住着,那边更加热闹,不过何老头却死活不愿意,他说自己已经习惯了那个窝,挪都挪不动了。 晴妍也只能顺着他的意,没有再苦劝了。没有了孙女晴妍在自己身边,何老头总是觉得缺少点什么,没有人在跟他斗嘴了,除了捕鱼狩猎,时不时的也会站在门前望着外面发着呆,偶尔也会坐到溪边看着这黄昏晚霞,嘴里不时的念叨着:“女大不中留哟”。 晴妍心里也记挂着爷爷,因此一有空便会带着萧婉彤回到茅舍看望何老头,给他带好酒好菜,还有些上等补体药材,这何老头自是欢喜,身子骨也一直抖擞健壮的很,特别是看到外孙女来,别提有多开心。 这一日,天色有些阴沉,何老头又独自一人在庭院中劈着柴。那道篱笆院门突然“咔嚓”一声打开,何老头听罢,面色顿时欢喜,以为是晴妍他们过来了,忙回头朝门口望去。等他回头看到一个身影的时候,顿时大吃一惊。来的并非晴妍,而是一个陌生人。 那人身材魁梧,一袭白衣,带着面具将他的脸面遮住,只能依稀瞧见他那双冷峻的眼神,似乎目空一切。何老头面色诧异,稍微打量了他一番,顿时想起了当年萧然跟他说过的情景,在那个草坪上遭到白衣人的袭击。 “你就是那个神秘的白衣人。”何老头丢下手中的工具,目光凝视着他,嘴角颤动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要找的人现在在哪里,赶紧叫她出来。”白衣人矗立在那里,如一蹲威严的雕塑,冷漠的声音传到何老头耳旁。何老头已经感受到那种凌厉的气势,知道此番白衣人到来必定是来者不善。 “你来晚了,我孙女早就撇下我这个糟老头走了。”何老头镇定回道,没想再去理会他,便自顾忙去了。 白衣人一脸不屑,摆手淡淡说道:“死到临头,还敢在我面前装蒜。”说罢,顿时一阵寒气从院内腾起,顷刻间那道篱笆墙灰飞烟灭。 “若是你将她交出来,我便可以给你留一条生路。”白衣人咄咄逼人,气势威严。何老头却丝毫无所畏惧,“都说了她早就离开此地了,你有本事就自己去找她。” 白衣人听罢,一阵怒气顿时涌上心头,“天堂有路你不要,那就休怪我无情。” 随后抬起双手,一道强劲的气力激荡在掌心间,整个院内顿时飞沙走石,愈加的阴沉黑暗。何老头拿起那支拐杖,紧握着,尔后手中一挥,顿时变成一柄锋芒无比的长枪。原来这手中看不起眼的东西,却是他防身的利器。 对付何老头,白衣人丝毫没有留情,只见他激起强大的内力朝着何老头攻去,何老头根本招架不了几招,不一会儿,便被白衣人打翻在地,口吐鲜血。 何老头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虽然几近被他的皱纹遮掩,嘴里念叨着:“呵呵!老了,不中用了。” 却见他倔强着起身,怒视白衣人,随后拼尽全力将他手中那柄长枪化作一道利箭刺向白衣人。只是,长枪还未触及到白衣人,便被白衣人的力量吞噬着,尔后“咻”的一声,白衣人反将那柄长枪刺向了何老头。 待一切安静,只见那柄长枪已经刺穿了何老头的胸膛。随后白衣人燃起一片大火,火光弥漫天际,将这茅舍夷为灰烬。 那天天阴沉沉,外面寒风习习,晴妍在屋里缝着衣裳,萧然陪着萧婉彤在桌前识字作画。 这个女儿也是天生丽质,聪明伶俐,楚楚可爱,如若她母亲这般模样,小时便勤学医术,饱读诗书,眨眼已经近十岁了,亭亭玉立,甚是懂事。萧然对她也是从小管教严厉,传授的东西已经学了一大半了,萧婉彤犹如爹娘的小棉袄,惹人喜欢,萧然视之为掌上明珠,晴妍也是疼爱有加。 只见一道闪电突然划过天际,将天际点亮,尔后又陷入昏暗,紧接着雷声震耳欲聋。晴妍的眼角陡然一丝颤抖,顿时有些心绪不宁,感觉仿佛有什么事发生一般。 萧然走到她身边,坐在她的身旁,握住她的手,悉心问道:“夫人怎么啦?若非身体不舒服。” 晴妍深情的望了他一眼,微笑道:“没事,恐怕是近些日子太操劳,没休息好。” 只见萧婉彤此时端来一杯热茶,“娘亲,给,喝杯水,就能放松一些了。” 晴妍接过茶杯,慢慢喝了一口,然后小心放回茶桌上。看着萧婉彤,顿时嘴角又充满微笑,将她依偎在怀里,“有你们陪着,娘亲便不会觉得累。” 那天后来雷声不断,大雨倾盆,连续下了三天三夜,等到雨停了以后,整个兴宁村分外清晰明亮。萧然他们又准备好了东西,准备去到溪河边茅舍屋中看望何老头。还没到茅舍屋,却远远的见得那边已经是千疮百孔,黑漆漆一片,黑水沿着沟壑缓缓往外流淌。 萧然他们面如死灰,知道何老头已经出事了,忙奔跑了过去。 他们环顾四周,看不到何老头的身影,只看到黑漆漆狼藉一片,还有大火吞噬过的痕迹。晴妍顿时泪珠闪烁,“爷爷,你在哪里?” 萧婉彤也是跟着哭了起来,“外公!外公!我要外公!” “这是谁干的?”萧然眼中满是怒火,伤心不已,“好端端的为何会变成这样。” 尔后他见得何老头常握手中的那柄长枪,孤零零的插在地上,雨水顺着枪柄滑落地上。只见萧然走了过去,提起枪,将它握在手中,心里呼唤道。“老前辈!” 之后,萧然便选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将这长枪葬在那片土地上。 凝望着这片废墟,萧然擦拭了下双眼。“老前辈,你安息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晴妍的,你的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我们。” 第十章风云再起 何老头遭遇不测后,大家都忧心忡忡。仿佛整个兴宁村的天空不再纯净透明,山林也不再斑斓多彩,村民们生活也不再那么宁静,那么安逸,似被一层阴霾笼罩着。他们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觉得还会有大事要发生。 而经过了大半年时间的冲刷,萧然他们也逐渐抚平了心中的伤痛,只是心底一直惦记着此事。他也想到过那个白衣人,除了他,他想不到还会有谁。当然,他的内心异常平静,也必须保持冷静镇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会勇敢面对,守护着兴宁村。  与此同时,萧家药铺每天来来往往,门庭若市,络绎不绝。村民一有需要便会到萧家药铺来找他们看病,萧然他们也自是十分忙碌。而晴妍却也以此为乐,能帮助更多的村民,她觉得是一种快乐。萧婉彤虽然才十来岁,却也已经得到萧然真传,在药铺中也是位得力助手,做什么事都有模有样,还经常依萧然吩咐去查看铁英的病况。 这些年来,通过萧然悉心医治,铁英的身体也基本好转。不止能学些简单粗浅的功夫,更深的内功道法他也可以继续习练。萧然也甚感欣慰。 萧然看着这位懂事的女儿,心下自然欢喜。只是萧然认为女儿大了终究是要嫁出去的,因此深切期盼有朝一日能有个儿子,能传承衣钵家业,但如今他已是四十有五,尚未得儿,每每想起此事,又不禁令他很是感伤 。 晴妍知道他的心思,跟他也是同样的想法,希望给萧家生个后,只是这种事也只能听天由命。故此,她也只能依偎在萧然怀中,给他安慰,顺其自然。 某一日,萧然上山采药,途中狂风大作,天色昏暗,忽然遇见一个道士模样打扮之人,手持一块招牌,招牌上写着一个“卦”字,旁文写道:“卜尽天下未卜之事”。在这种隐蔽之处见有如此一个外人出现,萧然顿觉惊奇,却见招牌如此大言,并未十分理睬,面容也有些不屑,丝毫不想去理睬他。 那个道士瞧着萧然,隐约看出了他脸上显露的心思,便摞了下长须,自信与之说道:“你我有缘。看先生之相,想必心底有所隐忧!能否让我卜一卦?” 萧然一听,也是将信将疑,心想,“他与我素未蒙面,只是一个骗子而已。”依旧未搭话理睬。便迈开步子继续走路。 却想没走多远,竟然见得道士不知何时已站在自己面前约十步远,萧然吃了一惊,仔心里寻思着:“莫非他真是神人?怎么没见得身影便到我前面去了。” 道士猜想估计是萧然不信自己的卜卦之术,又笑道,“如若我有说错半分,你可以直接拆我招牌,这当如何?” 此话一出, 萧然倒也心里琢磨着,“也罢,姑且让他一试。” 于是他只应一声,“嗯”,亦是同意之意。道士见萧然同意,便给他掐指算了一卦,算完脸色大变,神情如水浆咋破。 萧然见之,心想估计是此人如今卜算不准确,担心今日招牌要毁于我手,故有如此脸色。遂说道,“看来‘卜尽天下未卜之事’只是夸大其口而已呀。”说吧,便朝道士一笑,又准备往前赶路。 道士闻之,并没有在意萧然此轻蔑之话,而是拦住萧然,说道:“并非我未卜出先生内心隐忧,先生之忧在下明也,只是… …只是……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道士皱着眉道。 萧然听罢,越加惊奇,回道,“既然你知晓我内心所想?为何不能说。” 道士又捋了下长须,瞧了瞧萧然,道,“刚才我从卦象所看,先生之忧乃是患膝下无子,我可说错?” 萧然一听道士所说很准,大惊,赶忙扣礼,点头道:“高人,当是神人也。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切莫怪罪。” 道人回道,“无妨!”面容依然有些异色。 萧然见得道人神色异样,似乎话中有话,又问道:“刚才高人好像还有未尽之言,不知能否相告。” “我确实占卜到先生会在不久的将来能得一子,只是,刚才所卜之卦十分之奇,卦之所示,是我生平从未有见,至于是福是祸亦不能得见。”而后道人又叹道,“想我一生卜卦无数,从未有错,而今却算不出来,看来,我占卜之术也只是皮毛而已。”说完,道人将手中招牌弃之地上。 萧然听之,不知如何是好,慌忙上前帮道士扶起招牌,说道,“在下愚昧,恳请高人再指点一二。” 道人拂袖摆手,遂道:“天命有常,一切皆由天命,凡事不是你我所能改变,今日之事也只需你我知晓罢了,切莫告知他人。”道士说完随即转身,然后消失不见。 待萧然惊醒过来,才发现,原来自己只是做了个梦而已,但是梦里却如此真实,令萧然不得不信以为真。 依照梦中道人所嘱咐,萧然一直把此事埋藏在心底,从未向他人透露半句,包括妻子晴妍。之后,又去了一年,其妻身怀六甲,萧然顿时大喜,果然中了道人所言,心想必定是男子无疑了,每日于厅堂上香感天谢地,感激道人之恩,期盼着孩子临世。 等到晴妍怀胎十月后,此时天气已是腊月寒冬,整个兴宁村外面早已是风霜冰雪覆盖。村民们对于这个即将问世的孩子心里甚是祝福,只是,晴妍却没有一丝要临盆的迹象,萧然顿时心急如焚。他虽行医多年,却也不知其中缘由,村里的人们也只得静观其变,着急担忧。 只是,就在那个冬天,兴宁村的天空卷起漫天飞雪,将白日都吞没。狂风席卷大地,冷风透过窗户,发出呼呼的怒吼声。药铺中点着火盆,萧然一如既往还在药铺中忙碌着,却在此时,一个急促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大哥,不好了,出事了。有人闯入村子。” 随后药铺门被推开,顿时一阵寒风夹杂着白雪扑了进来,顿时将那火盆扑灭。进来的那人正是冯兴,他穿着厚厚貂服,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神色紧张,呼吸急促。 萧然见状,知道肯定是发生大事了。便取了蓑衣随冯兴往外而去,只留下晴妍与萧婉彤在屋里。晴妍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顿时心下担心。 到得村口,只见一个白衣人正在与铁英交手,旁边站着马全贵,在他的身旁躺着几个人,一动不动。萧然忙走上前去,马全贵见得,便道:“大哥,他们已经死在白衣人手下。”萧然看着地上几个熟悉的面孔,顿时双眼泛红,心中怒气翻涌,咬着牙道:“又是他。” 而后目光怒视白衣人。“今日即便拼尽全力,我也要与他做个了断。” 第十一章再次出手 风,怒吼咆哮;雪,越下越烈。萧然,马全贵和冯兴三人站立雪中,大雪飘落在他们身上,将他们全身染白,风吹刮着他们面无表情的脸,他们正抬头凝视着半空中缠斗的二人。 只见半空中,铁英和白衣人各激起一道气壁,两人交碰之时,顿时迸发出强烈的七彩光芒,往外散去。自从铁英身子被废除一半修为后,萧然也是竭尽全力寻找良方帮他治愈内伤,恢复经脉。这这些年来,萧然也找到了较好的治愈之策,因此铁英修为逐渐恢复,当下与白衣人交战,倒也能应付些招数。 只是白衣人道法精妙高深,身法灵敏,斗了几十个回合,铁英顿觉有些吃力,额头微微冒汗,呼吸也变得急促,在下面看的三人知道铁英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吃亏,心下有些紧张担心。白衣人越斗越猛,逼的铁英直后退,只见萧然和冯兴两人褪去蓑衣,跃上半空,帮铁英抵挡着白衣人遒劲的掌力。铁英这才飞身下去,稍有喘息之机。 白衣人顿时以一敌二,左右兼顾。但见白衣人斗了较久,依旧招招凌厉,气力不减,萧然二人也是竭力应对,不留余力,与之抗衡。整个半空中,顿时激起三股强烈的雪风,将三人包裹其中。过了片刻,三人飞身停在地上,膝盖已被大雪淹没,目视着对方。 只见萧然双眼生着愠色,面色有些沧桑,想着茅草屋中那个惨绝人寰的场景:“溪河边的何老头是你杀的吗?” 白衣人稍寻思片刻,顿时一个傲慢的声音说道:“死在我手中之人那么多,区区一个无名之辈,我哪能想的起。” “你是忘了,我可从来没忘记过。今日,就算拼上我这条命,我也要见见你这恶毒背后到底是副什么面目。”萧然义愤填膺,抱着视死如归的打算朝他吼道。 “呵呵,你以为凭你们几个,就想对付我吗?简直痴心妄想。”白衣人趾高气昂,藐视一切。“若是乖乖将它双手奉上,我倒可以大发慈悲放过你们,这村子也可以少点人葬送性命。如若不然,我便将此夷为平地。”白衣人句句铿锵,声音响彻天际,听之顿时有些毛骨悚然。 铁英他们三人听得白衣人如此一说,顿时有些莫名其妙,莫非整个兴宁村欠了他什么似的。只听萧然道:“我们素与你无冤无仇,你三番五次来挑起是非,惹起事端,何前辈之仇,兴宁村村民之仇不共戴天。”说罢,便举剑运气,顿时面前激起一股强力剑气,直奔白衣人而去。白衣人掌心同样一道光芒朝萧然飞奔而去,两道气力相遇之时,顿时卷起漫天飞雪。 萧然再次跃起,而后将全身内力灌输软剑中,双手举剑,破空劈下,白衣人抬起双手,一道气壁在头顶盘旋,截住萧然劈下来的那道气力,尔后双掌拍过去,顿时将萧然打跌在雪地之上。“就让你在这毒影寒掌的无尽痛苦中死去吧。” 铁英他们顿时一阵错愕担心,想去扶起萧然。 却见白衣人步步紧逼,正激发体内内力,要继续攻击萧然,在这千钧一发时刻,冯兴竟然跃在萧然面前,用肉身替萧然抵挡白衣人这恐怖一击。这全力一击的力量全部打在了冯兴身上,冯兴顿时一大口鲜血吐在雪地上,将这地面染成殷红。 铁英和马全贵忙扶起萧然,走到冯兴身边,却见冯兴面色发紫,双眼发黑,已经奄奄一息。冯兴缓缓睁开眼,见得眼前三位兄弟,颤抖的双手拼命要想去拉住他们的手,却发现已经没有力气,他痛苦的挣扎着。“真有意思,你们真是兄弟情深啊,竟然替他挡下这一掌,不过那又如何,还不是要走向死亡。” 萧然自己也身受重伤,铁英和马全贵两人竭力去救治冯兴。 只听白衣人冷漠的说道:“不要再枉费你们的内力了,他所受之掌无人能救。” 铁英双眼通红,怒视白衣人,“你……为何如此歹毒!” 冯兴顿时也拦阻了铁英他们,“他说的对,不要再将内力耗费在我身上了。”尔后冯兴夺过铁英手中利剑,竭力一剑刺穿自己的肚腹,只见他面露微笑,“这一辈子,能跟着你们做兄弟我已经很知足了。待我走后,请替我照顾好他们母子两,这样我就死也瞑目了。”而后他的眼睛睁大,望着这苍穹,“叶四哥,我来陪你了,你在这九泉之下也不孤独了。”那一刻,他的呼吸骤然停止,而他的眼中,却充满热情和希望。 萧然和铁英都知道,冯兴选择了自我了结,是不想这份痛苦成为他们的痛苦和羁绊。 不知何时,从不远处的屋檐下,跑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他跑到冯兴身旁,伤心的跪在他面前,嘴里不断在呼唤,“爹爹!爹爹!”他皮肤苍黄,眼眸明亮,面容倔强。他没有落下一滴眼泪,尽管他的眼睛湿润,他的泪应该都流在心里。 “冯文海,你爹他走了。”铁英面色凝重,嘴唇颤抖。 男孩没有说话,也没有理会他们,只见男孩一脸苦色,尔后起身,弯下小身板,将冯兴艰难的驮在背上,缓缓直起身,步履蹒跚的走在雪地上,往那铁匠铺方向走去。 铁英知道冯文海他内心悲伤,便也没再说什么,怔怔的望着他蠕动的身影越走越远,眼眶再次湿润。 “哎,看着你们一个个死去,此情此景,我都替你们感到悲哀。”白衣人冷嘲一声,继续道:“只怪你们冥顽不灵,非要让这种悲剧发生。若是在没有看到血玉,休怪我无情。”虽然看不到白衣人面具后那张脸,不过可以想象它是多么狰狞,可怖,无情。 只见萧然忍着伤痛,缓缓起身,眼中布满无限悲愤和仇恨。他怒视着白衣人,已经做好了最后拼杀的准备。 白衣人冷哼一声,“那就先将你们铲除,再去寻找我要的东西。”顿时浑身泛起寒光,而后手心激起一道电光飞向萧然三个。 正待此时,只听“轰”的一声,白衣人手中那道电光顿时被另一道气力吞没。一个清脆的声音随之传来:“慢着!”寻声而去,众人见得一个女子缓步走来,她面容端庄,挺着个肚子。 “夫人!大嫂!”三人顿时异口同声喊到。 “刚才那道力量竟然来自大嫂,没想到大嫂还有这般实力。”铁英他们心里诧异,萧然也一阵吃惊。 “夫人,此地并非你来之地,快走。”萧然吃力的说着话,敦促道。 “是啊。大嫂,这天气这么恶劣,你又怀着大肚子,还是回去吧。”铁英劝谏道。 只见晴妍看了看丈夫萧然,又看了看铁英和马全贵,顿时说道:“你们都受伤了,我岂能置之不理。既然他是冲我来的,我就应该站出来。”晴妍之前见冯兴步伐急促,知道有事发生,又见萧然他们许久未归,怕担心出了什么事情,便冒着风雪出来找他们。正见白衣人要对萧然他们下狠手,只得出手相救。 白衣人见得晴妍出现,顿时心中一阵欣喜。“十多年了,你终于出现了。”又想起刚才她发出来的那道气力,心下有些谨慎。 铁英他们见白衣人竟然是为晴妍而来,顿时有些惊奇。萧然明白他们的疑惑,便也简单道,“此事说来话长,之于其中缘故,我也不得其解。” 只听晴妍淡淡说道:“你应该知道,如今我们的力量不分高低,想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并非易事。” “然不成我还怕你不成!”白衣人矗立在那里,手一摆,白袍迎风飘荡。 “自从那天开始,我体内这道力量便已觉醒,一直由我掌控着,这些年来,我一直没外露罢了。如若我将此毁去,你便再也休想得到。”晴妍怒视白衣人道。 “毁去?哈哈!难道你不知道自毁的后果吗?”白衣人声音粗犷而又错愕。 “这个自然知道。若是你再咄咄逼人,我宁愿这样也不会让你得到。”晴妍认真回道。 “你!”白衣人顿时有些怒色,似乎有些顾忌,便道。“那你是想怎么样?” “很简单。放过他们,放过兴宁村的人们,我自然会将它给你。” 白衣人寻思了片刻,顿时说道:“也好。我就暂且先放过他们。” “待我腹中胎儿平安降世,届时自然给你!”晴妍朝他点点头。 白衣人道:“也好!我就等着那一天。”说罢,化作一道烟云顷刻便消失不见了。 第十二章承影临世 那一年的兴宁村,仿佛没有了四季,只剩下寒冬。兴宁村的天空,大雪纷纷,不止不休。 那天萧然被白衣人重伤后,经脉尽毁,道法全失,顿时面黄枯瘦,苍老憔悴,身弱体虚,卧在床榻上,连动弹都困难,晴妍和萧婉彤每日悉心照料。晴妍救夫心切,更是每日以内力灌输萧然体内,但却也只能稍缓身子骨崩塌,始终难以治愈,不见好转。 萧然身子每况愈下,自知命不久矣,却也一直保持着淡然平静的笑容抚慰她们,不让她们过分忧心。只可惜一直见不到孩子出世,萧然不禁心下哀伤,空留遗憾。晴妍因为不断损耗内力,心力交瘁,身子也越来越虚弱,白发也渐渐增多,而腹中孩儿却依然没有临盆迹象,总也躲在暗暗的角落伤心流泪。 过了一个来月,萧然在遗恨中离开了兴宁村,离开这人世,九泉之下,他与叶建,冯兴依然能谈笑一起,手足情深。而晴妍,铁英他们,自然也是沉浸在无限悲痛之中,这个伤痛,难以愈合。整个兴宁村都在为他悲痛,为他哭泣。 之后,萧然也跟老村长一样,葬在了兴宁村后山的那片净土上,那边祥和静谧,遍地芳香,那边山色常青,万古流长。 晴妍与萧婉彤相依为命,整日以泪洗面,每每想起往昔一幕幕,便暗自神伤,想起那个白衣人,更是痛心疾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为萧然报仇雪恨。而那药铺中,再也没有了那个高挑俊朗的身影,只有萧婉彤和几个大夫在里面忙碌。 这一日,兴宁村的那座祖屋中,晴妍,铁英和马全贵三人站立其中,面色沧桑,都苍老了不少。只听晴妍说道:“如今萧大哥不在了,守护兴宁村之责只怕只能托付给你们了。” 铁英他们自然是二话没说,主动担当。“大嫂放心,这个不用大嫂交代我们定会做好,好让大哥九泉之下安心。大嫂你也一定要保重身子,留住萧大哥的血脉。” 晴妍点点头,“至于那个神秘的白衣人,大家也不需要有什么疑虑,我一定会想法设法去应对,毕竟萧大哥也是死在他手中。”晴妍脸面严肃,目光中顿时多了几分仇恨。 随后抚摸了下自己的肚子:“腹中孩儿乃萧大哥骨肉,我一定会让他平安出世,健康长大,继承萧大哥遗志。” “关于那个白衣人之事,想必大嫂自有打算,我们也不再多问。”铁英继续说道,“对了,萧大哥曾经跟我说过,若是他有什么不测,便可将一件物品交给大嫂。” 说罢,便从身上取出一个金色方盒,交给晴妍,“萧大哥一直把他的过往埋在心里,连大嫂恐怕都不知道。若是日后有机会,便会知晓其中缘故。” 晴妍接过盒子,端详了一番,而后心里默默的念叨着:“如今萧大哥也不在了,知不知道他的过去又有什么重要呢。在他生前我尚且不去追问,何况他走了。”随后将它收入怀中,“谢谢铁大哥,既然是萧大哥之物,我便好生保管。” “这是哪里的话,萧大哥就是我们的亲大哥。日后若是什么用的着我们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铁英义气道。 晴妍微微点头,脸面露出一阵谢意。 待铁英他们离开了祖屋,只见晴妍心事沉重,凝视着祖屋高堂。“萧大哥,一切事情皆有由我而起。若不是因为我,我身边的人便不会离我而去。请你放心,待安顿好这一切,我一定会跟他做个了断。” 又过了一个月,晴妍已是怀胎十二月。时值初一 ,当晚,整个兴宁村沉浸在漆黑的夜色中。天空依旧下着皑皑大雪,整个村子披上了厚厚的白裳,还夹杂着凛冽的狂风,有漫天席卷之势。晴妍躺在床上,腹中胎儿胎动强烈,将要临盆。就在此时,兴宁村的夜空中划过一道血红色的光芒,顿时将整个黑夜染红,而后,沉寂的村子也被一声娃儿的啼哭声打破,一个新的生命降临到了兴宁村。“承天不弃,血影临世”,晴妍为儿子取名叫做萧承影。 …… 雪停了,一轮红日挂在天际,绽放着它的璀璨光芒,照在大地上,将兴宁村的茫茫大雪融化了。此时,在那片广袤的青草地上,有两个身影点缀其中。其中一人一身白衣,临风而立,他的衣袍随风摆动,显得分外高冷,另外一人,一身青绿衣裳,满头银发,虽然面色有些沧桑,但仍掩不住其娇美的容貌,婀娜的身段。 “你……你来了。”这是白衣人说话时第一次有些犹豫,或许他突然看到晴妍变得如此般模样,顿时有些吃惊。 “是的,我们也该做一番了断了。”晴妍冷冷的回道。 “看来,这些年来,你真的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忘了,包括你自己。”白衣人随后道:“哦,也对。你本来就不是她。既然你来了,就应该履行当初的承诺,将它交给我。” “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晴妍说罢,激起体内气力,化作一道光电飞奔而去,白衣人也不敢小觑,双手聚力,也同样激起一道光电,迎了上去。待两光相接,顿时互为吞噬,两道气力瞬间消失殆尽,尔后只见晴妍脸色有些异样。 白衣人已然察觉到什么,心里寻思着,她体内的那股力量,为何如此薄弱,跟之前交手,相差甚远。便说道:“莫非你已经是受伤之躯?” “哼!即便受伤,我也一样可以对付你。” 白衣人心里寻思着,“然不成,这段时间她将体内的力量耗损在他丈夫身上?不可能的,血玉的力量……怎么可能……我苦等了六十年……不可能……”尔后他对晴妍说道:“我要的东西到底在哪里?” “就在我体内,若是想要,便从我身上夺走。”晴妍咬着牙,说道。 “你以为我不敢吗?”白衣人一阵怒气涌上心头,双目凌厉的望着晴妍,眉梢紧锁,缓缓抬起双手,一股翻涌的气息从身上腾起,整个四周顿时卷起漫天风沙,晴妍见得,嘴角微微一笑,嘶喊一声,全身被一团绿色气息围绕。尔后化作一道烟云朝白衣人疾驰而去。 第十三章林中少年 扑腾一声,山林深处,有几只鹳雀带着几声鸣叫腾空而起,顿时其他的飞禽也跟着一片惊叫,到处乱串,十分慌张,它们原本栖息的家园似乎遭受到外来侵袭一般。 随后便听到不远处传来嘹亮清脆的歌声,不久便见一个身穿白衣,头戴白帽,背着竹篓的郎中模样的少年踏着歌声走进了这林里深处,这才惊扰了林中休憩之鸟兽。 待少年走近,只见他皮肤白皙,面容清秀,双眸清澈,约摸十三四岁的样子,快乐的徜徉其中,不时的伸出那纤细洁白的双手采摘着这里面的珍贵药物。不一会儿,他后背的竹篓便已装满得满满的。随后他抬头看了看这已被参天大树遮挡的密不透光的天空,右手擦拭了下脸颊上微微冒出的汗珠,面露一些喜色,煞是娇美灵动。 尔后他拍了拍双手,握着竹篓上挂在肩膀的布绳,嘴里喃喃着:“这里的药材可以够用一阵子了,前面山崖上那几株雪莲也应该差不多可以采摘了吧。”随后,他又迈着轻快的步伐哼着甜美的曲调穿越这片山林,往更深处走去。 片刻以后,他来到一处山崖下,抬头只见那山崖崎岖陡峭,高耸入云,崖顶还覆盖着厚厚冰雪。就在这山崖腰间,盛开着几朵洁白美丽的雪莲,他盯着那几株雪莲,心里头甜美笑道:“等了这么久,它们终于开花了,若是能将它们采摘回去便好了。” 这雪莲离地颇高,尔后他一个飞身跃上山崖,脚踩着山石继续往上攀爬。越往上,崖越陡,能借力的地方越少,也越加艰难。只见他吃力的抓着那山崖上伸出来的杂草细枝,挪动身子缓缓往上。 待他快要摘取到雪莲时,却听空中一声急啸,只见一只凶鹰朝少年疾飞而来,它的翅膀狠狠的拍打着少年,利爪直往少年身上抓去,顿时将他手臂抓出几道血痕。少年疲于应付凶鹰,一个不留神,便从半空坠了下去。眼看这么高掉下去便要粉身碎骨,却见此时,一个蓝色身影风驰电掣般的飞身而来,跃到他跟前,半空中接住了那名摔下来的少年,尔后两人徐徐安稳落地。 那个少年惊魂甫定,散着一头长发,见得蓝色身影救了自己,顿时高兴说道:“铁师哥,你怎么来了?”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少年竟然是位女子。随后她稍微整理了下蓬乱的发髻,还有那撕了几道口子的衣裳。 “萧师妹。还不是爹爹担心你,怕你独自一人上山,会遇到危险,便叫我过来找你。”这个穿蓝衫的翩翩少年面容俊俏,眉目有神,年纪看上去跟女子相仿,正是铁英之子铁迎福。名字寓意简单,就是希望他平安,多些福气。而面前这位少女,正是萧然之女萧婉彤,如今已亭亭玉立,俨然一位大姑娘。 “这地方都这么熟了,还能有什么危险。”萧婉彤白了他一眼,手却抚摸着她刚才被凶鹰抓伤的手臂。 铁迎福见得她受了点伤,顿时关心道:“你看你,还嘴犟,若非我及时赶到,你这小命都没了。怎么样?没大碍吧。”又见萧婉彤撕开的口子下露出白皙的皮肤,顿时脸上一阵晕红。 萧婉彤见得,嘟起嘴巴,顿时踢了他一脚,道:“你这是往哪里看呢?”忙又把衣服口子理了理。 铁迎福哎哟一声,尔后摇摇头,喃喃道,“好心救你不但没声感谢,还遭打。” 萧婉彤见他嘀嘀咕咕,皱着眉毛说道:“铁师哥,你刚才说什么呢?” 铁迎福忙抬着头往那雪莲看去,“没有,我在说我来帮你把这雪莲摘下来。” 萧婉彤听罢,心下一阵高兴,“也好。但是这雪莲旁有一只凶猛的大鹰在守护着,你可要当心点。” 铁迎福听罢,朝萧婉彤点点头,拍拍胸脯说道:“萧师妹放心,包在我身上。”只见铁迎福顿足一跃,尔后飞身往上去采雪莲,却见那凶鹰又发出阵阵鸣叫,似乎充满怒气,直扑铁迎福而去。 “师哥小心!”下面的萧婉彤目不转睛的看着上面的一切。 只见半崖上,铁迎福与凶鹰缠斗了起来。那凶鹰震动翅膀,力道遒劲,不断朝铁迎福攻来。铁迎福也是,边稳住身子,边抵挡着凶鹰的攻势。铁迎福虽然年龄不大,但是身子高大,从小便由爹爹铁英传授武艺功法,自然武功不弱。但是凶鹰也是身体肥硕,异常凶猛,拼命也要阻止铁迎福采摘那几朵雪莲。 半空中,一人一鸟斗了片刻,谁都不甘示弱。却听此时,“嗖,嗖,嗖”,三支箭从不远处飞了过来,同时没入凶鹰体内,其速度极快,犹如闪电,以致凶鹰根本没法避开。可见那发箭之人,力道强劲,又准又稳。 “吱”的一声,那只凶鹰从半空落下,掉在地上,扑腾一下后便没了声息,只见其中一支箭羽直穿其咽喉,鲜血汩汩而流。 萧婉彤见状,顿时脸面一阵惊喜,“冯师弟!你也来了。”话音刚落,随后又见一个翩翩少年跃到她的跟前。只见那少年有些瘦黄,双目有神,但面容倒是俊朗,他身着灰色大褂,手持一张长度及胸的大弓,正是冯兴之子冯文海。 自打那日他爹离世后,便也跟随铁英习练功夫,同时也从冯兴身上学到了不少铸造之术。其打造的狩猎之器又方便使用又锋利无比,他手上所携带的这把弓箭便是自己打造。这箭羽从远处射来,气力丝毫不减。 冯文海随后收起弓箭,负于背上,对萧婉彤说道:“没想到萧师姐竟然到这里来了,还有铁大哥。” 只见铁迎福小心翼翼摘取了雪莲,跃下身到两人身边,将雪莲递给萧婉彤。随后对冯文海谢道:“多些冯师弟刚才出手相助。” 冯文海回道:“适才在此打猎,偶然见得你们遇这凶鹰袭击,所以才冒昧出手。其实以铁大哥身手,对付此禽绰绰有余。”尔后又对萧婉彤道:“平日这边凶猛怪兽较多,师姐孤身一人还是少来此为妙,免得大家替你担心。天色也不早了,若是忙完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说罢,便走到那只凶鹰跟前,提了起来。 “这位冯师弟为什么总是板着副苦瓜脸,一脸严肃,让人难以琢磨。”萧婉彤嘀咕着。 随后三人便往村子方向而去。路上萧婉彤又见那片枣林,上面结满了枣子,便摘取了一些:“小影最喜欢吃这些果子了,我得带点回去让他尝尝。 第十四章姐弟情深 “铁叔,铁叔,我采药回来了。”才刚走到屋门口,萧婉彤便已经大声叫唤了好几句。尔后便见得一个面庞圆圆,胡须长长,炯炯有神的的中年健壮男子出到门口,此人正是铁英。 铁英看了看萧婉彤和铁迎福,两人灰头土脸,有些狼狈,顿时一脸严肃,没有好气的说道:“都什么时辰了,你们才知道回来。凑小子,你比彤儿年长,更应该比彤儿懂事才是,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 “爹爹,是孩儿知错了,以后不会任性了。”铁迎福低头委屈道,转头瞥了一眼萧婉彤,却见她正对自己做了个鬼脸,顿时瞪了萧婉彤一眼,心里暗暗指责道:“都怪你,我才会被爹爹责骂,我都替你把责任扛下了,你竟然不知好歹。” 又见铁英正盯着自己,赶忙低下头不敢再正眼瞧他。自打萧然夫妇不再后,铁英对萧婉彤和萧承影的疼爱比自己的亲儿子铁迎福还甚,所以一般有什么事情,铁英都不会直接说萧婉彤。 尔后铁英又瞧了瞧他们两人,询问道:“你们回来的路上没有看到你们的师弟冯文海吗?” 铁迎福随即回道:“我们岂会忘记冯师弟,刚才还跟他一起回来的,不过叫他一起来吃饭时,他却不肯过来,说自己在铁匠铺里面吃就可以了。” 铁英听罢,脸上顿时有些愁苦,若有所思,不禁叹了一口气:“哎,这孩子。” 铁迎福见得铁英每次提到冯文海都会有些心绪,顿时心生好奇,但也不敢多问什么。 尔后铁英对他们催道:“你们赶紧先进屋去,把脸洗洗,饭菜都快凉了,待会又要折腾你母亲。” “铁叔,小影呢?”萧婉彤边跨进大门边问道。 “他早就吃过了,正在习武场上练习功夫。”待萧婉彤提到萧承影,铁英紧绷的脸顿时露出了点点笑意,看得出来,他特别疼爱萧承影这个孩子。 后院,习武场上,一群光着膀子束着长发的年轻人在卖力的挥动着手中各种兵刃,这些人中大多数比较壮实有力,汗水如雨淋后从额头流下,渗透到肌肤,顿时反射出薄薄的鳞光白,他们不时嘴里大喊着:“喝!哈!” 而在这群人当中,却有个小孩分外显眼,与众不同,他蓬松的短发,穿着一身粗布衣裳,手持木剑,站在一个木人前面,不断的左劈右砍。他个子不大,只到木人的腰际间,但是他的声音稚嫩却丝毫不弱小。“喝!哈!” “我说小影啊,你整日的拿着这根小木头练着同样的动作,有用吗?”有人顿时讥笑着。 “是啊,你看你,才几岁啊,连兵器都拿不动,木桩都摸不到,能练什么,还是等长几年再来练吧。”接着便从人群中发出一阵嗤笑。 “对啊,你还是去跟你姐姐多学学医术吧,这种伤筋动骨,费气劳神的活暂时还不适合你。”大家顿时你一言我句的又捉弄着这个约莫两三岁的小男孩。 只见小男孩对他们皱了皱眉头,“铁叔就是这样子教我的,铁叔肯定不会错。”尔后嘴里又喃喃道:“又不是所有的功夫都需要费力,铁叔说了,等我基础打好了,便教我上乘的功夫。”大家都得称呼铁英为师傅,而萧承影对他却有一个更亲切的称呼:“铁叔”,顿时将他在这群人中的地位拉高了。而也正是因为仰仗着这层关系,所以这些弟子中有些对萧承影他们姐弟两并没有太大的好感。 “若不是有师傅照料着你们,指不定你们这个时候不知道在哪里乞讨呢。你看你,连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样子都没见过,而且还听说,当初兴宁村遭难,都是跟你那父母有关。”有人又口不遮拦道。 萧承影听罢,顿时有些怒气,他咬着嘴唇,双手拳握,“我跟你们说,你说我可以,但绝对不许说我父母。” “哟哟,生气了。”有人嘲讽的说着。 却在此时,只听“啊呀”一声,顿时有几个年轻人觉得腹背疼痛,不一会儿,便见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谁啊,谁在这里偷袭我们。”莫名被打的几个人顿时有些恼火。 萧承影见得,脸面的怒气顿消了一些,捂着嘴巴偷笑着,“打得好,就该好好惩罚下他们。”他耳朵敏锐,目光明亮,就在刚才他们还在拿自己开玩笑的时候,分明瞧得有几颗青枣飞了过来,打在他们身上,力道不轻。萧承影也自然知道这是何人所为,只是心里随即又暗暗忧伤着:“可惜了这几颗甜枣。” 随后却见萧婉彤走到了习武场,众人忙问候道:“师姐(师妹)!你来了。” 只见萧婉彤正声厉色,“不好好的在这里练功,竟然还有这种闲功夫欺负人。若是我再见你们有谁欺负小影,我定禀告师傅责罚你们。” 众人都有些忌惮萧婉彤,一来她武功道法都在他们之上,二来她会医术,会炼制各种奇丹怪药,若是偷偷用在他们的身上,想想都有些可怕。刚才他们也只是趁萧婉彤不在才敢稍微拿萧承影来打趣,如今见得萧婉彤突然出现,顿时收敛了不少。“哪里哪里,我们岂敢欺负你弟弟,我们是在跟他闹着玩呢。” 萧承影见萧婉彤过来,分外欣喜。尔后萧婉彤用食指勾了下他的鼻子,“小影,这是特地给你摘的青枣。”说罢,便从怀里取出交到萧承影的小手中。 萧承影接过青枣,高兴的吃将了起来,却又见得周围这些人,顿时将咽到口的青枣又放回了手里,尔后小步子朝外面走了出去。“姐姐,我们走。” “小影,去干嘛。”萧婉彤紧随其后。 “我们去找个清静点的地方吃甜枣去。” 两人一前一后便走了出去。 而此时,在不远处的窗台上,有一个面孔却看着这里面的一切,他面色有些凝重,若有所思。“萧大哥,我清楚的记得,当初你来此看我时,也喜欢用这些东西来试探我的功夫。” 没多久,铁英走到了习武场。众人见他面色严肃,忙自顾继续练习去了。 第十五章心结缠绕 萧婉彤带着萧承影两人来到望川崖,坐在一块崖石上,望着远方,微风吹拂着他们,发丝和衣裳随风摇曳,两个身影映在这大自然的画景中,顿时多了几分和谐。 “姐姐,为什么你喜欢来这里?”萧承影拉着萧婉彤的手,忽然问道。 “小影,你看这里的风景多么漂亮。”萧婉彤指着这湛蓝的天际微笑着说道,只见一群飞禽划过天际,传来苍脆的鸣叫声。尔后萧婉彤的微笑又渐渐的消失,“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爹爹他特别喜欢来这里。不管爹爹碰到什么事,只要一来这里,就会迎刃而解,这里仿佛就是爹爹心灵寄托的地方。” “哦,爹爹!小影都没见过爹爹,爹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萧承影脑海里顿时浮现着各种爹爹的形象。 “咱们的爹爹可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他勇敢,善良,严肃,慈祥……总之就是最好最好的爹爹。”萧婉彤眯着眼说道。 “那就不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坏人了。”萧承影听罢,笑道。 “小傻瓜,爹爹怎么会是坏人呢。”萧婉彤轻抚着萧承影的脑袋。 “那娘亲呢?” “娘亲她……”萧婉彤顿时摇摇头,一阵哽咽。她也不知道娘亲去哪里了。自打生下萧承影后,她便没有再见到自己的娘亲了。铁英只是跟她说她的娘亲去了很远的地方,至于去哪里了,他却缄口不言。 “我好想爹爹和娘亲。”萧承影低着头,轻声说道。 “小影,不用不开心,有姐姐在,会一直照顾你,保护你,不让别人欺负你。”萧婉彤安慰萧承影,然后将他贴入自己怀中。此情此景,似曾相识,那个时候,萧婉彤依偎在晴妍怀中,倍感温暖惬意。萧婉彤也想起了自己的亲人,脸上顿时一热,眼眶中不禁闪烁着几颗泪珠。“小影,我们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萧婉彤心里念叨着。 …… 晌午十分,铁匠铺中,冯文海拉着风箱,尔后将一块烧的通红的生铁夹在铁板上,随后举起一个铁锤不断的敲击着这块铁块。看得出来,他的动作非常的娴熟,而且虽然他的年纪不大,但是臂膀孔武有力。不一会儿,在他的精湛技艺下,那块生铁变成了枪头。然后他继续精雕细琢着,待差不多了,他将枪头没入水中,“嗤嗤嗤”的一声,一股浓烈的白色热气顿时从水中冒了出来。 这个枪头,又将成为他用来猎杀食物的最锋利器具。 却在此时,一个装束严整的中年男子走进了铁匠铺,他手上提着一个篮子,他看了看冯文海,随后将篮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笑着道:“文海,该吃饭了。这是你最喜欢吃的烧鸭,你师娘特意为你做的。” 冯文海稍微瞧了一眼铁英,淡淡的说道:“谢谢铁师伯,家里还有饭菜没吃,况且我还不饿,铁师伯还是拿回去给铁师哥吃吧。” 铁英仍然笑着说道:“你铁师哥他早就吃饱了。你那饭菜都已经凉了,这菜要趁热吃才行。” 冯文海还在忙碌着,磨着刚才打好的枪头,“那就谢谢铁师伯的好意,让师娘费心了。” 很明显,从冯文海对铁英说话的语气中可以看出,他们之间是存在嫌隙的,而这原因也正是由于当年冯兴之死造成。那年大雪天,冯兴为保护萧然而受重伤,为了不拖累萧然他们,选择了自尽。只是那时候的冯文海年小,根本不懂其中的缘由,他只认为自己爹爹的死是铁英他们造成的。所以他内心之中始终不能原谅铁英他们,更可况,那件事情没多久,冯文海的娘亲也禁受不住打击而撇下冯文海跳下望川崖。这也是他内心里永久的痛苦。 虽然之后铁英他们对他也像对待亲生孩子一般,但是冯文海一直把这事与他们牵连一起。没有仇恨,却有痛恨。 铁英心下也早已经能感受到这种成见,想百般消除他的误解,只是任凭他们如何努力,却也没有解开他心中那个结。 平日里头,冯文海于铁迎福他们虽然有交集,但是也总是避而远之。那日在崖上他见得铁迎福和萧婉彤因摘雪莲而受凶鹰袭击,虽然他也有想过不出手,但是他也并非这种冷血之人。毕竟他爹爹的死只是跟铁英他们有关,与铁迎福他无关,不能因为此时而迁怒到了铁迎福的身上。所以萧婉彤见冯文海出手帮助自己,心下顿时也是又惊又喜。 在平时的练武过程中,冯兴也是稍微看看就自己到一旁练习了,很少跟周围的师兄师弟们打成一片,大家只认为他是孤高气傲,目中无人。不过冯文海也是天资聪颖,不管学什么东西都很快,所以别的人也不敢轻易去得罪他,只能在背后稀碎几句。铁迎福和萧婉彤也曾在铁英面前问起过冯文海的情况,只是铁英一直藏在心底,没有把其中之故告诉他们,所以他们也总是怀着好奇而又想亲近的态度对待冯文海。 只见铁英开口说道:“文海啊。如今你也慢慢长大了,有些事情,并非你所见的那样。我知道你心下一直忘记不了那件事,只是铁师伯想告诉你,你爹是我们的好兄弟,也是最讲义气的人。”铁英想起冯兴,顿时又有一些感伤。“你爹的死确实也有我们的原因,但是……” “好了,铁师伯,我不用再听这些了,这些你们也都说过好多遍了,过去的事情我不想重复提起。”冯文海皮肤本来就有些苍黄黝黑,此刻他面无神色,就更显高冷。“若不是这样,我娘亲他也不会弃我而去,让我变成孤儿,再也没有了亲情的呵护关爱。” “文海,希望有一天,你能将这事放下。”铁英叹了一声,“我和你的师娘也同样会照顾好你,毕竟你爹也是我的手足兄弟。” 铁匠铺中,两个身子站立其中,他们相互望着对方,又沉默了许久许久,一个的眼神中充满期许,而另一个人的眼神中充满着纠结,夹杂着淡淡恨意。 新书求各位大大多多指点批评! 新书求各位大大多多指点批评! 第十六章美酒佳肴 离开了望川崖,萧婉彤便带着萧承影往萧家药铺而去,却见药铺中门庭若市。这几年来,虽然没有了萧然,但是在萧婉彤的打理下,萧家药铺也是井井有条。萧婉彤的医术已经足以整治一般的疑难杂症,对其他方面的病症,她凭借父亲留下来的医书,每日认真研习,也学会了不少。加之几个曾追随萧然行医的大夫,也一直念及旧恩,都继续留下来帮助萧婉彤,因此萧婉彤也算是得心应手。 进得药铺,几位年长的老医师客气的跟她打了招呼,萧婉彤也是老伯、叔叔这样客气的叫唤他们,丝毫没有宾主上下之分,随后萧婉彤便在药柜中比较偏远的角落中取了几种药材。这药柜之中,靠中间的都是些平常普通的也是用量较多的药材,而最偏远的,要么是萧婉彤自留的用来研制药物的材料,要么就是特别稀缺珍贵的药物。 萧承影见萧婉彤小心翼翼的拖在手中,面上露出一丝笑意,顿时问道:“姐姐,你拿这些药物做什么?” “待会你就知道了。”萧婉彤说罢,出了药铺,又领着萧承影往村子东边走去。萧家药铺坐落在村子西边,而铁英家也离萧家不远,现在萧婉彤往东边而去,萧承影便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估计是要去马全贵家看望马叔叔,只有他住在村东边。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萧婉彤便带着萧承影来到马全贵家中,却见马全贵静躺在一张竹椅上,一个斗笠将其脸面全部盖住。两人见得,以为马全贵在悠闲小憩,正想要叫唤,却听马全贵轻轻掀起他的斗笠,目光投向他们,朝他们两“嘘”的一声。待他们两个反应过来,只听“扑通”一声,一只斑斓的大鸟顿时从他们不远处飞往了一旁的树林上。马全贵顿时从椅子上起身,飞身跃上树林中,那只鸟顿时又是一惊,又朝旁边一棵大树飞去。 马全贵穷追不舍的,也跟着在树林中拼命追逐,最后那只大鸟精疲力尽正待要飞窜,却被马全贵一个健步飞去,抓住了双腿,成了他的手中之物。随后马全贵一脸笑意跃到萧婉彤他们跟前,仔细端详他,马全贵的脸上已经多了些许沧桑。 “哇!马叔叔!你真厉害,这么难抓的大鸟都被你抓到的。”萧承影拍着小手赞叹道。 “若不是你们过来打扰了它,我也不用费那么大劲。”马全贵话中虽是指责,但心里哪里会在意。这两个小孩在他面前犹如自己的孩子般,甚是疼爱。 “嘿嘿。这村里头就没有马叔叔抓不到的活物。”萧承影还在回味着刚才的情景,“要是马叔叔能把这身本领教给我就好了。” “小影想学的话以后马叔叔自然会教你。”马全贵随后提起刚才抓住的那只大鸟,高兴说道:“正好今天你们两个过来,咱们可以美餐一顿了,走,我们先进屋去。”说罢,便转身往屋舍而去。 萧承影却还愣愣的站在那里,心里甜蜜偷笑着,“马叔叔说了会教我飞身之术。哈哈,到时我也能到树上去抓小鸟了。” 萧婉彤见他傻笑着,摇摇头,自顾走了进去。 饭桌上,三人美滋滋的吃将着饭菜。马全贵正要给自己碗中倒酒,却见萧婉彤将酒坛子取了过来,“马叔叔,这酒你已经喝了几十年了,都是一个味。今日我就给你来点特别的,保证让你过足嘴瘾。” 萧婉彤说罢,便从身上取出之前药铺拿的那几味药物,放入这酒坛之中。 马全贵一阵好奇,心里寻思着萧婉彤又在搞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待萧婉彤调制完毕,便将酒慢慢倒在马全贵碗中,笑着道:“请马叔叔品尝,绝对又好喝又健康。” 马全贵见这酒与之前并无什么分别,正要端起来,却见这酒无色变白,尔后变浊,随后又变淡黄,最后又归于无色,只见碗中冒出汩汩热气。马全贵顿时端起碗,手上却感到丝丝凉意。心里顿时寻思着,“这酒明明冒着热气,怎么又是凉的。”便也没多想,便慢慢呷了一口。 萧婉彤和萧承影拖着下巴,看着马全贵细细品味着这酒,便开口问道:“马叔叔,怎么样?” 马全贵顿时一阵喜色,“这酒只是稍加了几味药材,竟然变得这么味美,入口甘甜,甜中带涩,涩中醇香。更重要的是这碗明明是凉的,这酒确是温热的,的确是好酒。”随后马全贵一饮而尽,然后又斟了一碗酒。 萧婉彤见得马全贵特别喜欢,便笑道:“这可是加了好几味罕见的药草在里面,马叔叔可要悠着点喝,若是他日想喝还不一定能喝得到呢。” 马全贵顿时眉头一皱,“彤儿若是有什么难找的药材叫马叔叔去给你找便是了。”说罢又喝将了起来,不禁叹道。“这可比叶四弟酿的美酒还好喝啊,若是叶四弟还在世,怕是他要自惭形秽了。” “我这只是点雕虫小技而已,这还需要先有酒才行,马叔叔咋能让我跟叶叔叔比。”萧婉彤咧嘴笑道。 “今日马叔叔可真是大饱口福,既有马叔叔擒获的大鸟当佳肴,又有姐姐调制的陈酿做美酒。”一旁的萧承影边吃边笑得不亦乐乎。 待酒足饭饱过后,已经是下午十分,却见萧婉彤迟迟不愿离去。马全贵心下知道萧婉彤肯定有些心事,便说道:“你们好些阵子没来看我了,适才又给我尝到了这美酒,肯定是有什么事找马叔叔吧。” 未等萧婉彤开口,萧承影已经回道,“我是想念马叔叔了,所以想来看看马叔叔。还有就是要马叔叔教我飞的功夫。” 萧婉彤年长萧承影近十一岁,自然也懂事多了,便郑重说道:“其实今日来找马叔叔,确实有件事情需要马叔叔帮我,就是我想去拜祭下爹娘。我知道,爹爹他们所在的那个地方,平时是不允许我们随便进去的。” 一说起爹娘,萧承影顿时也想起了他们,心下便有些悲伤:“爹。娘。小影也想去看看你们。” 马全贵听萧婉彤突然提起萧然他们,顿时一阵错愕,不知如何是好。他知道两人想爹娘是人之常情,却又不希望他们总被这过去的事情羁绊,他盼着两个孩子快乐成长,没有烦恼,没有忧愁。 见马全贵一阵沉默不语,萧婉彤便继续说道:“马叔叔,求你带我去看看他们,我和小影都想去他们坟前拜祭一下。” 萧承影听罢,重重点点头,“马叔叔,求你了,你就带我们过去一下吧。” “我们保证不把这事跟铁叔说。”萧婉彤发誓道。 马全贵寻思片刻,看着眼前这两个可怜而又可爱的孩子,便点点头,“好吧。” 第十七章后山祭拜 去往兴宁村后山需要经过望川崖,后山上有一片宽阔平坦的沃土,四周景色瑰丽优美,四季常艳,不过这里只是普通村民离世后埋葬的地方,而那些德高望重或者备受尊崇爱戴的人所葬之处还要往更深更高的地方去。 萧承影的爹爹作为村长,也自然是跟老村长一样安葬在了后山最详宁的地方。 天空艳阳高照,四周虫鸣鸟叫,花开竞艳,马全贵带着萧婉彤和萧承影漫步在山林之间,不一会儿,他们便途径了望川崖。再往里去,周围崖壁陡峭,怪石嶙峋,山路蜿蜒崎岖,马全贵小心翼翼的带着他们往里走去,没过多久,便见得一块宽阔的石草林,其中分布着大大小小的坟包,有些崭新有些陈旧。有些坟包上已被杂草灌木淹没,依稀只露出块墓碑,碑上所刻之字也已模糊不清,有些碑前还放有鲜花山果,显然是有亲人来祭拜。 萧婉彤知道,这里就是埋葬村民的地方,也是他们不再留恋不再痛苦的地方。这里有山花作伴,有禽鸟相陪,虽是寂寥,却并不荒凉。 穿过这片坟林,再往里去约半炷香时间,便是兴宁村的凤鸾殿。马全贵他们沿着山崖边的小路一直往里而去,小路更是崎岖无比,旁边便是万丈高崖,待走到路的尽头,便见一道庄重雄伟的石门,石门厚重,似有千斤,上面映刻着三个大字:“凤鸾殿”。 马全贵说道:“今番我是违背村规带你们前来的,出去以后可不允许跟他们透露半分。” 萧婉彤看着马全贵笑到:“马叔叔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提起这里半字。谢谢马叔叔能带我们来这里。” “我可不是免费带你们来这里的,待回去之后,可得满足我一个条件。”马全贵满面胡须,脸上略显岁月印过的痕迹,但此时的他却面容和蔼而又坚毅。 “那没问题,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一定会去做。”萧婉彤吐了下舌头,娇美的说道。 随后马全贵拉动石门旁边的机关,石门顿时开启,尔后三人走了进去。却见里面光线通透,环境清幽,哪里是个大殿,其实也是块石林地。整个石林面积开阔,几近圆形,中间坐落着大大小小的石山,环顾四周,却见被悬崖峭壁环抱,只能抬头望着这玉盘大小的湛蓝天空。 “为什么爹爹他们都要安葬到这里来?”萧承影突然问道。 “因为这里是兴宁村最高最神圣的地方,在这里你爹爹他们的神灵能得到上天的庇佑,同时你爹爹他们的神灵能庇佑整个兴宁村。”马全贵认真解释着。 萧承影也听不懂什么庇佑不庇佑的,只是挠挠头,“有点听不懂哎,不过肯定这里是最好的就对了。” “我们整个兴宁村的生命源泉也在这里。”马全贵说罢,便领着他们又往里走去,没多久,便听到哗啦啦的水声。只见一条溪河流水潺潺,往山下奔涌而去。“这条河水便是整个兴宁村的命脉,正因为它四季不断,才有了我们兴宁村不竭之泉。沿着这条河水往上,便是它的源头……天河瀑布。” “天河瀑布?”萧承影嘴里喃喃着。 “那条瀑布在这凤鸾殿最里头,今日我们也没空去看,现在我们便去你爹爹的坟上拜祭。”马全贵说罢,便往深处走去,萧婉彤他们便跟在马全贵身后,只见这四周鸟语花香,风景怡人,置身其中,如凭虚御风,如遗世独立。 没多久,便见得两座坟冢整整齐齐的并排在一起。在它们后面不远处,还有其他几座坟冢。待走近,分明见得前面两座的墓碑上分别映刻着萧然与何晴妍的名字,而后面那几座便是叶建,冯兴以及村里其他人的。 “这就是爹娘的坟吗?”萧承影嘀咕着。 “嗯。”萧婉彤看着面前这两座安静的坟墓,眼中不禁有些湿润。尔后她走上前去,轻轻抚摸着它墓碑,擦拭着这墓碑上几个字,心里念叨着:“爹,娘,我是你们的女儿萧婉彤,我带小影来看你们了。” 一旁的马全贵看着这几座墓碑,面色凝重,思绪万千,随后他拿出身上的酒袋,将酒洒在他们的坟前,“各位兄弟,你们还好吧!我来看你们了。” 待他们拜祭完,萧婉彤对马全贵说道:“马叔叔,今天真的谢谢你能带我跟小影来看爹娘。只是我心里还有一件事一直想知道,就是爹娘到底是被什么人伤害的?” 萧婉彤刚说话,马全贵顿时一脸错愕,双眼睁大,目光如炬,他仿佛在回忆着往昔的一切。随后他摇摇头说道:“我想你也早已经问过你铁叔叔了吧,我们只知道当初来伤害大家的是个白衣人,他戴着面具,没人能认清楚他的面容。他武功极高,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至于他为什么要找你爹娘的麻烦,我们也不得而知。但是我们能知道的此事似乎是跟你娘亲有关系,里面究竟是何因,我们不曾知晓。当时你娘亲还在的时候,我们也有想过问她,但是她好像不希望连累大家,便也没有告诉我们。” 萧承影认真听着马全贵说的话,心下不断呼唤着:“爹爹!娘亲!我好想你们……” 只听马全贵继续说道:“你娘亲她是怎么离开的,我们也至今没有答案。只知道她生完小影后,有一次找过我们,对我们交代了一些事情后,便再也没有见到她了。后来细想,怕那番话是她最后的遗言,似乎已经做好了什么打算。如果我们猜测的没错的话,她应该是去找那个白衣人了。这些年来,这个村子平安无事,估计那个白衣人已经是达到他的目的,或者是……” 马全贵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一回想起当初那些情景,心下不禁悲伤起来。 萧婉彤牵着萧承影的手,嘴里说着:“爹娘,我一定会照顾好小影,你们一定要保佑我们。” 待离开凤鸾殿,没走几步,萧承影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浑身无力,被眼尖的马全贵看在眼里。他急忙过去扶住萧承影,问道:“小影,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萧承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不一会儿便晕厥了过去。 马全贵和萧婉彤顿时一阵惊奇,不知怎么回事。马全贵担心道:“小影这是怎么了?” 尔后萧婉彤过去帮助萧承影查看病情,却见他脉象正常,脸色无恙。“从面相看小影也没有什么异样,也不似中了毒瘴。怕是他有些疲惫吧,待回去后我会好好照看小影,请马叔叔不用担心。” 马全贵也只能抱着萧承影,和萧婉彤回了药铺。 第十八章两位师傅 当萧承影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深,整个兴宁村漆黑俱静,人们早已经沉浸在睡梦当中,唯独这萧家药铺中还残留着星点灯火。萧家药铺中也只剩下马全贵,萧婉彤姐弟还有个早已在后院屋内熟睡的伙计,萧婉彤睡眼朦胧的陪伴在萧承影左右,马全贵也在一旁的桌子上闭眼瞌睡。 经过萧婉彤仔细检查后,发现萧承影身子一切都正常,因此大家稍微宽了心,便只留下马全贵和萧婉彤在房间照顾着。却没想到了深夜,萧承影缓缓的睁开眼,看着身旁的姐姐,顿时用小手拉拉她的衣袖。萧婉彤见萧承影醒来,一脸高兴,忙叫唤了马全贵,忧心问道:“小影,你终于醒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马叔叔,姐姐,我这是……怎么了?之前我不是还在后山祭拜爹娘吗,之后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萧承影说道。 “小影,没事了,你只是突然身体不适晕过去了罢了。现在你醒过来就好了,我刚才替你把脉,一切都平稳正常,应该没事的。”萧婉彤安慰道:“来,这是给你炖好的鸡汤,趁热喝了。” 马全贵看着萧承影,若有所思,却不知道其中何由,但见萧承影平安无事,便也宽了心。 翌日天明,萧承影早早的便起身在药铺后院习练功夫。马全贵走了过来,询问道:“小影怎么不多休息下,这么早就在这练功夫了?” 萧承影边练边回道:“现在我还是打基础的时候,铁叔说了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要勤加练习,不然又要被师兄们笑话了。”萧承影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志气倒不小,也比较听话懂事,对铁英安排的训练任务和武功招式,他都一一记在心里,并且认真练习。 马全贵听罢,笑笑道:“不愧是萧大哥的孩子。小影,你不是一直想学习马叔叔的轻功吗?马叔叔的轻功重在于脚,若是配合铁二哥的拳法臂功,一定会事半功倍。” 萧承影一听,顿时一阵兴奋,得意笑道:“这么说来,马叔叔是要教我轻功了?” “嗯。”马全贵点点头,“之前因为你年纪太小,怕你要承担的太多,如今你也慢慢长大,我便可以将毕生的功法全部传授于你,也好让我宽慰。” 此时,萧婉彤也正巧走了过来,手中提了一坛子酒,上面还有一张字条,随后递给马全贵,“马叔叔,之前在后山上,你曾说过要我们答应你一个条件,我可是说话算话的,咯,给你。” 马全贵接过酒,一脸疑惑之样,心下正寻思着:“我都还没有跟你说条件,你怎么就知道了?”却听萧婉彤继续道:“马叔叔,你肯定是想知道那酒的方子吧?全写在上面了,具体的药方和分量里面清清楚楚,而且我还给你调制了一坛,也算是对马叔叔愿意教小影功夫的感激。其中有些药材比较稀有罕见,日后能不能再喝到这酒,可得靠马叔叔自己咯。” 马全贵脸上疑惑顿消,啧啧赞到:“没想到马叔叔心里那点小算盘全被你给看穿了。” 萧婉彤咯咯笑了起来,随后对萧承影说道:“小影,日后跟随马叔叔学武功可不要调皮捣蛋。还不拜谢马叔叔。” 萧承影蹦蹦跳跳,手舞足蹈的到马全贵面前,诚恳拜谢道:“谢谢马叔叔!”尔后又转身到处乱跳“好耶!马叔叔要教我轻功咯。” 马全贵看着萧承影,顿时脸上露出一阵笑意,“真像萧大哥的模样。” …… 春去秋来,周而复始。萧承影转眼已经七岁了,个子也长高了不少,不再是大家眼中的小不点了。只见他瘦削白嫩的脸庞上布满乐观开朗气息,一双明亮的眼眸似乎看穿了这尘世的过往,看懂了这人间的冷暖,显得坚毅而又聪慧,依然是那蓬松的短发,穿着齐整的麻衣,手上还是握着一柄木剑,师傅铁英为他量身而制的木剑,不过已经比之前的长了几分。 这几年来,他一方面跟着马全贵勤练飞身轻功,一方面跟着铁英勤练刀剑功法,武功长进不少。铁英知道马全贵开始传授萧承影轻功后,也是倍加苛刻要求萧承影吸纳自己的功法,希望他们两人身上的武学都能灌注到萧承影身上,这样他们也觉得无憾了。不过萧承影为了学习他们的功夫,也吃过不少苦头,没少从树墙摔下来,也没少磨破皮伤过骨。 记得有一次,萧承影在院内习练飞身之法,正巧见得眼前一棵大树树梢之上一只雏鸟正爬出窝将要跌下树来,萧承影便飞身踩着枝干往树上而去,待到得树梢抓住雏鸟却见脚底已无可落脚之地,顿时踩了个空直接跌了下来,雏鸟倒是没事,自己差点屁股开花,手臂被树枝划破,鲜血汩汩而流,但他却忍住疼痛。 每次在他遇到困难伤痛之时,他都能这样咬着牙关挺过来,马全贵和铁英都心疼他,但见萧承影意志坚定,能熬得住苦痛疲累,便也只能在心里祝福他。而萧婉彤见萧承影不时的青一块紫一块,甚至伤筋动骨,便给他准备上好的治疗之药,让他尽早的恢复,也正因为如此,萧承影伤口都愈合很快。 而今,萧承影的功夫在铁英的众弟子当中,也算是出类拔萃,没让铁英失望,令不少师兄折服却也嫉妒。铁英每每在弟子面前说教之时,便把萧承影挂在嘴边,也只有在说起萧承影之时,他的嘴角上面自然也就挂着一丝笑意。就连他自己的亲生儿子铁迎福的武功怕是还要谦逊萧承影。对铁英,萧承影也是敬重爱戴有加,从不违逆他的要求。 而对另外一个师傅马全贵,萧承影也是始终心念养育教导之恩,总会提着好酒好菜去看望他,与他共乐,尔后又将所学的武功展示给马全贵看,马全贵看罢,也总是颌首称赞,指点进步。 第十九章初显身手 山林里,萧婉彤又去采药,此时的她不再独自一人,跟在她身边的还有萧承影。他是经过铁英允许才能入得山林,一来是能与萧婉彤做伴,二来也是让他多见识一些,多历练一下。这山林里常有戾禽猛兽出没,用它们来试炼萧承影是最好不过了。 两人有说有笑徜徉在这山林间,除了长在地上的药草,其他高处的萧承影都可以轻松采摘到,这倒让萧婉彤顿觉轻松了许多。待药草采摘的差不多了,他们又来到那片青枣林,这次是萧承影上去摘下青枣给萧婉彤吃。“姐姐,这青枣还是那么甜。”只见两人津津有味高兴的吃将了起来。 却在此时,他们听得不远处林里头一阵骚动,似乎发生了什么事。“姐姐,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吧。”说罢,两人便往骚动之处走去。待走近,他们分明瞧见有一个身着灰衣手持弓箭的少年被一群凶恶的野狼包围着,这野狼共有七八只,体型硕大,面目狰狞,龇牙咧嘴的对中间的少年咆哮着。而在少年旁边,竟然还躺着一只野狼,一动不动,身上插了几只箭矢,尸首上染了一片鲜血。 萧婉彤顿时惊道:“快看,那是冯文海冯师弟。”只见被狼围困的少年正是冯文海,八成是今日前来狩猎,射杀了一只野狼。狼是有灵性的动物,其它的野狼见同伴死了,便要过来报仇,冯文海一时半会没来得及脱身,便被它们纠缠住了。 野狼面露仇意,犀利凶狠的眼神死死的盯住冯文海。却见冯文海脸色淡定,注视着野狼们的一举一动,嘴角蔑视一笑,心里道:“就凭你们这群禽兽也想拦住我,待会定将你们的皮一一剥了。”冯文海丝毫不把它们放在眼里。 狼群蠢蠢欲动,尔后朝冯文海扑将过去。冯文海眼疾身快,轻松避开野狼的锋芒,野狼顿时扑了空。尔后野狼又露出它的獠牙,蓄势待发,锋利的爪牙在冯文海面前抓狂,还有的野狼从背后,从侧面进行攻击。冯文海顿时一个跃身,随手取出两支箭,避开其他野狼的同时又将箭用力插入正面这只狼的颈脖,那只狼跌倒在地,扑腾几下顿时没了动静。 一旁的萧承影看得十分入神,好像在看戏一样,竟然忘了是冯文海被困。“小影,冯师弟要对付这么多野狼,必定要费不少气力,要不你去帮他一下?”萧婉彤边看着冯文海,边对萧承影说道。却见萧承影目光始终没有移开冯文海的方向:“姐姐,你就放心吧,我看以冯师哥的武功,对付这群野狼是绰绰有余了,我们静观其变就好了。” 萧婉彤也只得无奈摇摇头,认真的关注着面前的情景。 又一只野狼死后,其他的野狼变得越发的凶恶,它们的攻击之势越来越凌厉,似乎要将眼前的冯文海碎尸万段,才能为死去的同伴报仇雪恨。 野狼再度发起攻势,这一次它们也在不断的寻找着机会,一见冯文海只顾左便从右攻,只顾上便从下攻,只顾前便从后攻。一时半会让冯文海有些措手不及,首尾难顾。冯文海也感觉到了野狼聪明了许多,也更加的团结,自己也没有很好的机会找到它们的弱点进行突破。 就这样,它们缠斗了片刻后,双方都没有讨到多少好处,反而是冯文海的体力倒是消耗了不少。一旁的萧婉彤见得后心下顿时替冯文海紧张了起来,反观一旁的萧承影,却是依旧十分淡定,看的分外开心。 “姐姐,你有没有发现,这些野狼很聪明,很有战术,就连冯师哥这样的都讨不到好处。”萧承影嬉笑着说道。却见狼群中,此时的冯文海衣服已经被划破了几个口子。 “都什么节骨眼了,你还有兴致去看这些。若是在这样斗下去,冯师弟肯定是要吃亏的,你赶紧去帮帮冯师弟。”萧婉彤以命令的语气吩咐道。 萧承影顿时点点头,“嗯!”提起木剑,跃入狼群之中。 野狼的身子比萧承影大好几倍,野狼站在萧承影面前,就如一座座大山一样。萧承影望着它们狰狞的面容,却丝毫没有畏惧。一旁的冯文海见萧承影突然过来,顿时说道:“没想到对付区区几只野狼,还需要萧师弟出手。” “师哥,我看它们也并非普通之兽,实力比较强劲,要以一人之力去对付,确实有些吃力。”两人背靠背,萧承影摆好了架势,准备迎战面前的几只野狼。 “也好,那萧师弟你可要当心了。”冯文海说罢,便又抽了箭刺向面前的野狼。萧承影举起木剑,步伐轻盈,在面前的三只野狼中来回穿梭。一会儿跃到狼面前,一会儿转到狼背后,惹得野狼团团转。他轻松的避开了野狼的攻势,待野狼再次扑将过来时,他迅速跃出,一剑刺穿了野狼的咽喉,随后又将另外一只野狼踢翻在地,疼的直打滚**。 “你的同伴都不能动弹了,就剩你了,看你还有什么本事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萧承影细小的身躯指着面前的野狼挑衅道。 那只野狼似乎听懂了萧承影的话语,一阵气急败坏,朝萧承影怒吼,尔后张开血盆大口,似要将萧承影撕碎。萧承影面不改色,举起手中之剑,抵挡住野狼的攻势,随后一个翻身,竟然坐到了狼身上,揪住它的后颈,任凭野狼闹腾,萧承影稳坐如钟。野狼上蹦下窜,回头要咬萧承影却怎么也咬不着,过了片刻之后,之间萧承影嘴里轻松道:“好了,不陪你玩了。”便起身立在狼身上,尔后翻身跃下,一剑劈下,正巧劈在野狼臀部,顿时将它的尾巴砍下,野狼撕心裂肺叫唤着,尔后窜入林中,顷刻消失了身影,只剩下地上斑斑血迹。 “算你逃的快!”萧承影吐了口气,拍了拍小手,此时已见冯文海也将剩下的那几只都解决了,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冯师哥真厉害,这么快就把它们全部搞定了。”萧承影笑道。 “没想到萧师弟武功果然匪浅,若非今日亲眼所见,我还真不敢相信。论武功论智谋,我估计比萧师弟差远了。”刚才在缠斗过程中,冯文海因为萧承影的帮助而减轻了很大压力,对付那几只野狼也是游刃有余。因此期间他也觑得萧承影是如何收拾这几只野狼的,见他身法灵敏,有守有攻,在野狼跟前行云流水般,巧妙的避开了野狼的攻势,同时又能趁机寻找野狼的破绽,心下也是钦佩不已。尤其是最后那只,他竟然还能凌驾在野狼背上,虽有贪玩天性,更是胆识过人。 却在此时,只见萧婉彤走了过来,望着地上的这几只狼尸,询问两人道:“冯师弟,小影,你们没事吧。” “没事。今日多亏萧师弟出手相助。”冯文海回道。 “都是同门,也是亲人,就不必计较这么多,相互帮忙是应该的。”萧婉彤一脸笑意。 冯文海听罢,脸色顿时有些严肃起来,“好了,我该去收拾收拾一下这些尸体了。时间不早了,你们早些回去吧。”冯文海说罢,便自顾忙自己的去了。 萧婉彤没再说什么,告别了冯文海后领着萧承影下山回村,一路上萧承影提及冯文海:“冯师哥怎么好像对我们有些冷淡。” 萧婉彤还是认真回道:“冯叔叔当年是为爹爹牺牲的,可能他心里还是放不下这件事吧。” “替爹爹……牺牲……”萧承影一阵疑惑。随后萧婉彤也便详细的将此事说与了萧承影听。 第二十章私入圣地 日落黄昏,忙碌一天的萧婉彤正在药铺中收拾整理,铁迎福一如既往地会在这个时间点过来叫萧婉彤回去吃饭。铁迎福如今年十九,面容英俊,个子高大,对萧婉彤也是关怀备至,两人感情甚好。萧婉彤每次见到铁迎福,习惯性的会问及萧承影的情况,同时也会准备好几副中药带过去给铁英熬制。这几年来,萧承影不时的会晕厥,但他们又始终找不出病根,萧婉彤也只能去山上采摘些良药给萧承影补身体,铁迎福则会去狩猎些珍禽帮萧承影滋补。 只听铁迎福说道:“你弟弟小影今日在习练过程中又失去了意识,爹爹一直在他身边看护,现在已经无碍了。只是他的病因连师妹你都束手无策,也不知道究竟是何故。” 萧婉彤听罢,不禁叹道:“这些年来,我采遍了这兴宁村的药物,用了各种方法,却也检查不出小影的怪病。我这个做姐姐的,真是没用。” 铁迎福见萧婉彤垂头丧气,一脸失落,顿时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师妹也不用太担心,小影他吉人自有天相。我们相信,有朝一日一定会帮她治好的。” 看着铁迎福明亮的双眸,乐观的面容,萧婉彤顿时点点头,心中燃起了希望:“我一定会照顾好小影的。” “对了,萧师妹,我曾私下听爹提起过,在这后山之上,还有一种神奇的药草,叫石雨花,比千年灵芝,万年雪莲都要珍贵。只是这药草百年难遇,而且极为艰险,所以长辈都没有再提及此物了。”铁迎福告诉萧婉彤道。 “石雨花?”萧婉彤一阵好奇,她在医书中见识过众多的药物,却没听说还有此物。 “这也只是长辈们说的,因为此物非常罕见,也不曾有人见得,据说能医治百病。”铁迎福认真说道。 “那我们找个时间去后山看看。”萧婉彤挺在意这个弟弟,就算是困难险阻,也会去尝试。“不管能不能找到,只要努力过,便也没有遗憾了。铁师哥,谢谢你今天告诉我这些。”萧婉彤脸上露出一脸笑意,顿时娇美至极。 “只是,那个地方,我们去不了。”铁迎福回道。 “莫非铁师哥所说之地便是后山的凤鸾殿中?”萧婉彤从铁迎福的表情中已经猜到了十之八九。 铁迎福点点头,“不错,也只有那个地方才有这样的环境,而那个地方又不允许叨扰。” “那我们去找你爹,看在小影的份上,他一定会答应的。” “这……恐怕他……也不会。”只见铁迎福摇摇头。“那个地方,是兴宁村祖祖辈辈遗留下来的规矩,要打破这个规矩,恐怕很难。” “这么说来,当日马叔叔破例带我们进去,这是不惜自己被责罚为的是成全我们。”萧婉彤听罢,心下对马全贵不禁更多了几分敬意。随即对铁迎福说道:“既是如此,那我自己想办法便是。我们早点回去吧,铁叔他们还在等我们呢。” …… 翌日天明,萧婉彤独自一人背着竹篓往后山方向而去。正走着,却听背后传来一个声音:“萧师妹。今日这么早,莫非你是要独自前往后山凤鸾殿吗?” 萧婉彤寻声而去,却见是铁迎福。“铁师哥,你怎么过来了。” “昨日饭后见你心事重重,八成是想着石雨花的事,你这小性子我岂能不知。故而我早早便到药铺找你,却听他们说你上山采药来了。所以我赶紧往这方向寻了过来,幸好还能赶上你。”铁迎福走到萧婉彤跟前。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要去凤鸾殿,然不成你是要阻止我?”萧婉彤说罢,便要迈步。 “若是我要阻拦你,我便不是这身装扮了。”待铁迎福说完,萧婉彤这才注意到他的衣着打扮也是要上山。顿时话语平和说道:“这么说来铁师哥是来帮我的,此番去凤鸾殿已经是违反村规,我可不能连累到你。你能帮我保守秘密就已经感激万分了,不能再让你陪我涉险。” “连你都不怕,我堂堂七尺男儿还能怕什么,大不了陪你一起受责罚罢了。别的话你不用再多说了,我已经决定好了,陪你一起去往凤鸾殿。”铁迎福字字铿锵,已经下定决心。 萧婉彤一阵无奈,见无法拒绝,便也只能点头答应。却在此时,又有一个稚嫩的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正是萧承影。只见他轻快的步子走到了萧婉彤他们身边。 “你们啥也不用说了,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你们要去凤鸾殿中,这事怎么能少的了我呢?”萧承影摩拳擦掌说道。 “小影,你怎么也来凑热闹。”萧婉彤见得,顿时一脸不情愿。此番前去后山,正是要去寻找石雨花给萧承影,却见他突然出现,无疑是多了几分担心。 铁迎福见得,忙劝萧承影道:“小影,你听姐姐的话,赶紧回去,我们这次去的地方比较危险,不是闹着玩的。” 萧承影听罢,心里嘀咕着:“不就是凤鸾殿吗?我又不是没去过。”见铁迎福皱着眉头,忙回道:“铁师哥可以去帮助姐姐,就不允许我也去帮忙吗?我可以保证,我不会成为你们的累赘,你们就带上我吧。” 萧承影死缠烂打的苦缠着萧婉彤他们。“如果不带上我,我……我就告诉铁叔。”萧承影嘟着嘴威胁道。 两人一听,顿时无可奈何,拿他没办法,只能应允。 穿过望川崖,又来到了那条悬崖半腰间的小路上,小路的尽头便是凤鸾殿,三人谨慎的在这云雾间穿行。 “姐姐,你们这次去凤鸾殿做什么?”萧承影边环顾四周边问道,却见周围万丈深渊,烟云袅绕,可怖之极。 “我们是来拜祭下爹娘他们,顺便来看看这里面的景色。”萧婉彤随口回道。 “那我也要去。”萧承影一片狂喜。心里念叨着:“之前马叔叔说里面还有条天河瀑布,看来今日可以见到了。” 凤鸾殿前,萧婉彤熟练的打开了那道石门。铁迎福见得,顿时一阵疑惑:“萧师妹怎么知道打开此门进入此殿的方法?” 萧婉彤顿时咧嘴一笑:“这就不用师哥你管了。” 萧承影便也朝铁迎福笑道:“姐姐一向聪慧过人,这点肯定难不倒她。”说罢,两人便走了进去,铁迎福只得将信将疑的跟了进去。 凤鸾殿中,他们先来到自己的爹娘墓前,这是他们熟悉的地方。却见周围的墓碑崭新如故,四周旧草已除,嫩芽破土。 “看来这里应该是有人来过了。”铁迎福看着眼前的情景说道。 “这村中能来这里的恐怕只有铁叔他们了。”萧婉彤点点头。看得出来,铁英他们几个兄弟感情深厚,走后也是对他们敬重有加。 祭拜过后,铁迎福打量了四周,便对萧婉彤说道:“萧师妹,石雨花也不知道长的什么模样,我们要不先在这附近看看。听爹说这凤鸾殿最里处有个清水潭,待会我们在那里汇合便可。” 萧婉彤点头道:“那我带小影先四处看看,铁师哥你自己小心。” 第二十一章石林迷雾 凤鸾殿中,山石林立,绿草如茵,彩蝶翩跹,芬芳无限。萧承影跟随着萧婉彤往其中一个方向走去,“姐姐,今日来这里你是要寻找什么?”萧承影好奇的问道。 “一种叫做石雨花的植物,很重要的东西。”萧婉彤看着周围五彩斑斓的景色回道,随手又采摘着面前的药草。 “姐姐,你说的那东西是长啥样,用来干嘛的?”萧承影继续问道。 “我也没见过它长啥样,我也只是过来碰碰运气的,它是用来做什么的,等找到了以后你就自然知道了。”萧婉彤认真的采摘着药草,面容分外灿烂,也显得愈加娇美。萧承影在身旁帮着采摘着,然后又去逗那花丛中飞舞的彩蝶。 置身在这绚丽的自然中,两人格外惬意。 随后他们又走到崖壁下,抬头见得崖壁高耸入云,陡峭无比,仔细看了许久,却也没见到什么石雨花。 “姐姐,真的会有这种东西吗?”萧承影明亮的眼眸望着萧婉彤。 “不管有没有,我也要试试。”萧婉彤坚毅的眼神投向远方。 “看来这石雨花对姐姐很重要,也不知道是用来干嘛的,姐姐竟然这么用心去寻找。”萧承影心里寻思着。 “我们也找了有一会了,按照铁师哥的吩咐,我们去清水潭与他汇合吧,说不定他已经找到了。”萧婉彤说罢,便沿着崖壁往里而去。 没走多远,却见得一棵枝叶茂密的大树,树干粗伟,片片红花从树上飘零下来,显得格外缤纷美丽。而在这树干底下,竟然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在蠕动着。 “姐姐,你看前面那棵大树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萧承影指着面前那大树说道。 “走,我们过去看看。”说罢,萧婉彤轻步朝大树走去。 待走近,他们见得那毛茸茸的身子躲在树干后侧,不时的还传来声声低沉的吟叫声。萧婉彤他们慢慢走过去,却见树后突然探出一个头来。它浑身洁白的绒毛,一双妖媚的眼睛,正羞怯的看着萧婉彤他们。 “姐姐,原来是只白狐。”萧承影说道,随后见得它的后腿上插着一柄箭。“看来它是受伤了。” 萧婉彤见这白狐可爱柔美之极,顿时放下竹篓,朝它靠近:“白狐,不要害怕,我是来帮你的。” 那白狐似乎也听懂了萧婉彤的话,待在那里,静静地等着萧婉彤过来,起初还有些胆怯,见萧婉彤温柔的触摸自己,便也不再害怕。 萧婉彤认真的查看了它的伤势,见它脚已经被箭贯穿,伤口已经发炎,臃肿的厉害,应该是已经受伤有一阵子了。随后她见得这支箭,分外熟悉:“这是……冯师弟的箭。” “这么说来,它是被冯师哥射伤的。”萧承影补充道。 “也罢,既然是冯师弟弄伤你的,我就帮你把它治好吧。”萧婉彤接着对萧承影道:“幸好这箭只是贯穿它的腿肉,没有伤到筋骨,否则它的腿便保不住了。” “白狐,你要忍着点,我现在帮你把箭取出。”说罢,萧婉彤便将箭矢拔出,随即在它伤口上洒上上好的药物,用衣布将它的伤口包扎了起来。 不一会儿,那只白狐似乎好了许多,也没有了低吟的疼痛声,缓缓的站了起来,抖动着受伤的腿。却见这只白狐体型较大,个子都快到萧承影的肩膀。 “哇,好漂亮的白狐。”萧承影不禁走到白狐面前,也抱了抱它。“姐姐,你真厉害,它好像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萧承影满脸笑意的称赞道。 “它才刚刚恢复,简单的行走应该是可以,不过要疾跑恐怕还要休息几天。”萧婉彤说道,随后摸了摸白狐的头,“你快回去吧,不要再跑出去了。” 白狐似乎也听懂了萧婉彤的话语,微笑着朝他们眨眨眼,舔了舔他们的衣袖,用力的摇着尾巴,然后缓步离开,不时的还回头看了看他们两个。 “哈哈。好可爱的白狐。”萧承影望着它远去的身影,依然面露笑意。 “小影,这世间有冷暖,有些人有些物是善良的,需要我们竭力去帮,但有些人有些事也不能忘却。”萧婉彤话有所指,萧承影也听出其中之意。 “姐姐是说伤害爹娘的那个人吗,我知道,他是我们的仇人,若是有一天碰到他,我一定不会放过他。”萧承影小小的年纪,却也有颗大大的心。 往里走了片刻,除了见得一些鸟兽飞禽,他们也没有在看到其他特别的东西。没多久,他们便依稀听到了落水湍急之声,他们知道,这清水潭应该就在前面不远了。 却在此时,他们见得面前多了一片云雾,云雾时淡时浓,飘浮不定,将他们的去路淹没。 萧婉彤一阵疑惑,在这凤鸾殿深处,竟然还有如此迷瘴。 萧承影顿时问道:“姐姐,那这雾瘴有毒吗?” 萧婉彤闻此气息虽然清香沁脾,但却会使人迷失心智而昏厥其中。随即便取出自己平时研制好的解毒丸,递给了萧承影:“将它含在嘴里,它可以帮你抑制这毒气。” 说罢,两人便各含了解毒丸,穿入到这迷雾中去。 “对了,姐姐,若是要去往里面的清水潭,铁师哥怕是也要经过此处,不知道现在他如何了。”萧承影有些担心道。 “相信铁师哥能察觉到,我们赶紧穿过去。”两人又加紧了步伐。 在里面走了片刻之后,两人惊然发现除了迷雾,这里面还是个迷宫,走了许久,却还是在原地打转,连进来的路口却也找不到了。 “姐姐,这迷雾厉害的很,我们似乎迷路了。”萧承影环顾四周,也没有发现什么去路。 “小影不用担心,我们肯定能找到方法的。”却在此时,眼前一阵浓雾散去,随即露出一大片石林,他们往里面而去。没走几步,竟然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铁迎福。 “快看,是铁师哥。”萧婉彤忙跑了过去。正待接近,却见一个白色身影跃到他们面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待两人看清楚,原来这白色的身影也是一只白狐。只是这只并非之前所碰到的那只,这只腿没有受伤,而且体型也比之前大很多。 只见它停在了铁迎福面前,龇牙咧嘴的望着萧婉彤他们,面色严厉,通红的双眼露着锋芒,似乎是对这些不速之客有很大的敌意。 “姐姐,看来铁师哥已经中了这迷雾之毒昏迷了。”萧承影说道。“为什么这只白狐对我们充满敌意,莫非是因为之前那只白狐的原因吗?” “或许是吧。”只见萧婉彤往前走了几步,那只白狐顿时怒吼一声。 “姐姐,小心。” 第二十二章人间仙境 一缕浓雾袭来,顿时将萧婉彤他们淹没其中。萧婉彤一袭青衫,在云雾之中迎风招展,只见她缓步走到白狐跟前,清秀娇美的脸庞看着白狐,顿时说道:“我们来此并无恶意,他是我们的朋友,请你不要伤害他。” 白狐体型较大,四脚紧紧的贴着草地,锋利的爪子已经在地上划出几道抓痕,它朝萧婉彤怒吼着,声音回荡在石林中,不禁令人毛骨悚然。 “若是你碰到什么困难,我们可以帮你。”萧婉彤对白狐继续轻柔说道。“之前在一棵红花树下,我们还救助了一位你的同类,它的腿受了重伤……” 未等萧婉彤说完,白狐的面容更加难看,它浑身洁白的毛发顿时竖了起来,张牙舞爪的朝萧婉彤飞奔而来。 “姐姐,小心,它好像听懂了你的话,但是丝毫没有妥协之意。”萧承影见状,忙抢到萧婉彤身边,拉着她的手臂一起挪到旁边。这萧承影虽然年龄不大,但是臂力惊人,步伐矫健,轻而易举便带着萧婉彤避开了白狐的攻势。 “它到底怎么了,竟然对我们有如此大的敌意。”萧婉彤一阵不解。 “姐姐,若是这样下去,怕是这迷雾对铁师哥身体有害。便由我上去收服它,再救治好铁师哥。”萧承影顿时拔出木剑,走到了白狐跟前。 “小影,你自己要小心,也不要伤它性命。”萧婉彤嘱咐道。 萧承影抬头盯着比自己还高的白狐,厉声说道:“不要以为我会怕你,既然你要在此拦住我们的去路,我便对你不客气了。”说罢,萧承影举起木剑朝白狐攻去。 迷雾中,已经很难看清楚他们如何铲斗的。片刻之后,他们分立两边,却见白狐咬牙切齿的,脚上的力道更加生猛,脚底划出的印痕更加深刻。 “为何它对我们有如此敌意。”萧婉彤心下寻思着。 却在此时,只见迷雾中,又走过来一个白色身影,它缓缓的朝着那只白狐走去,待走近,萧婉彤他们才看清,这只白狐分明就是之前在红花树下他们所救治的那只。眼前那只白狐见得它的同伴,脸上的恨意顿时消散,它焦躁不安的心情顿时平复下来。 只见这只白狐走到同伴跟前,围着它转了一圈,仔细的打量着它一番后,顿时将脖子贴在它同伴身上,犹如一对分开许久的情侣般。随后这只白狐又用毛发贴着它的伤口,眼中激荡着泪花。 萧婉彤他们见得此景,心下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 随后那只白狐的目光又投向萧婉彤,只见那只受伤的伙伴挡在它面前,不断的摇着头,似乎在跟它说眼前的两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请它不要伤害他们。 那只白狐听从了同伴的阻止,稍过片刻,它们便结伴同行,往这迷雾中走去,不一会便消失在这石林之中,与此同时,石林中的那阵迷雾,顿时也消散开去。 萧婉彤怔怔的看着它们结伴相扶远去的身影,心下不禁感慨:“人有情,物亦如此。小影,刚才在这紧要关头,你竟然不惧艰险保护我,你真的已经长大了。” 萧承影望着萧婉彤有些湿润的眼眶,顿时挠挠头,打断了她的思绪:“姐姐,你怎么啦。眼睛怎么红了。” 萧婉彤顿时收回目光,朝萧承影笑道:“小影,姐姐没事。走,我们赶紧去救治铁师哥吧。” 过了片刻,却见铁迎福缓缓睁开双眼,见得萧婉彤和萧承影守在身旁,不禁好奇:“萧师妹,我这是怎么了。我记得之前在这凤鸾殿中寻找石雨花,踏入这石林之后,便晕过去了。” “铁师哥,你不用担心,之前只是中了这石林中的毒瘴一时迷失了心智罢了。刚才我已经用解毒丸替你驱除了体内的毒气,索性这毒气不深,你已经无什么大碍了。”萧婉彤他们将铁迎福扶起来,喂了些水。 “多谢萧师妹相救。这里怎么会有毒瘴,也未曾听爹爹提起过。”铁迎福面色稍稍好转,体内气力也渐渐恢复了过来。 “铁师哥,你可不知道。刚才我们碰到了一只很大的白狐,它凶猛可怖的狠,似乎要把我们吃了一般。”萧承影稚嫩的声音说道,尔后又万分骄傲得意的继续道:“刚才我还跟那只白狐相斗了一场,虽然不分上下,但是斗下去它肯定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白狐?你们说的是那只白狐?”铁迎福听罢,顿时吃了一惊。 “是啊,就是那只大大的又凶又可爱的白狐。不对,是有两只,其中一只还受伤了。”萧承影拍了拍拳头认真说道。 “那只白狐是不是后腿被冯师弟的箭羽射伤了?”铁迎福问道。 “没错。铁师哥你怎么知道,莫非你见过?”萧承影好奇道。 只见铁迎福点点头,“没错,这也是我的错。当日我与冯师弟在山林狩猎,突然见得这林中有一只白狐,一来争强好胜,二来也是想猎得此狐,拿回来给你当药材,所以我们两人便商议用各自的方法将它擒住。却不曾想这只白狐甚是灵动,与我们在此林间兜兜转转,费劲气力始终没有抓住。后来冯师弟便用它的箭羽将它射伤了,而它也带着伤逃窜走不见了踪影。” “原来如此。白狐也是有灵性之物,怕是此番为的是找我们报仇,怪不得当时在这石林之中,似要将我们吞没一般。这迷雾好像也是来自白狐,它一走,便也随之消散。”萧婉彤继续说道,“好在之前我们又救助了它,总算是没有铸成大错。希望日后他们能在此凤鸾殿中安养栖息,不再遭人迫害。” “是啊,现在想想,它们好像也挺可怜的,幸好当时没有把它抓住,不然这就活活拆散了一对好伙伴。这种痛苦,好像不比失去自己的亲人轻。”萧承影说着也哀伤了起来。 “铁师哥,如今迷雾已散,我们还是赶紧去清水潭看看吧。”说罢,三人便往清水潭而去。没多久,他们便见得这兴宁村流水的源头,清水潭。只见一条壮丽的瀑布由天而降,落入清水潭中,激起晶莹浪花,道道涟漪渐渐往外散去。 和煦的阳光洒在这清水潭四周,似乎给它蒙上一层薄薄的红纱。清水潭旁,草长莺飞,山石层叠,林木葱翠,枝繁叶茂,枝上花朵绽放,竞相争艳,落英缤纷,置身在这树荫之下,顿时清香一片,清凉无限。片片花叶零落,花雨之下,深感惬意怡然。 “这里就是清水潭,那条就是天河瀑布。这是我们第一次来这里,没想到这里竟然如此优美,恰似仙境。”三人环顾四周,被这景色深深的迷住。 “只是不知道这仙境之下,还能找到石雨花吗?”三人又分别往远处看去。 “或许它也只是个传说吧,若是找不到,至少今天也没有白来,我们还能欣赏到这么美的佳境,你说对吧,小影。”萧婉彤笑容灿烂。 萧承影吮吸着这清香的空气,重重的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却有两个白色的身影,正紧贴着身子,目光朝他们三人方向投去。 第二十三章白狐相助 清水潭边,三人驻足远眺,看着这山,这水,这崖,这瀑,这树,这花,此情此景,分外惬意。萧婉彤托起右手,摊开掌心,片片花叶零落,划过手心,轻吻着她的肌肤,顿觉一阵轻柔。只见萧承影踏在一块还没有被清水漫过的石头上,俯身拨弄着这潭中清澈的泉水,一片凉意顿时涌入心房,随后他捞了一口,喝了下去,顿觉甘甜清爽。 过了片刻,却见铁迎福指着远处山崖上一束绮丽的花朵说道:“你们看,那边有朵很奇怪的花。”顺着铁迎福手指望去,却见这山崖中间,瀑布旁竟然开着一簇罕见的花,此花花瓣是七彩颜色,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分外鲜艳迷人。 “这种花儿从来没有见过,好漂亮。莫非,这朵花便是石雨花?”萧婉彤一阵惊奇道。 “若它真是石雨花,便好了,说明连上天都眷顾我们,让我们能够找到。”铁迎福微笑道,随即又忧愁起来,“可是如果这真是石雨花,这么高的地方,我们怎能采摘到。” 的确,这凤鸾殿中的崖壁都高耸万丈,而且崎岖陡峭,根本没法攀爬上去。这花也是距他们几百丈高,只是可望却不可及。 正待他们还在绞尽脑汁苦苦思索时,却见两个白色的身影缓缓朝他们走来,萧承影远远便看得清楚,它们正是之前石林中的那对白狐。铁迎福见得,顿时剑拔弩张的一阵惊叫:“萧师妹,萧师弟,你们要小心了,它们又来了。” 两只白狐走到离他们十来丈远的地方,便停了下来,却见它们眼神温柔,面庞慈善,丝毫没有敌意,萧婉彤看了看它们,顿时说道:“铁师哥,看来它们此番过来并没有敌意,你误会了。” 铁迎福听罢,犹豫片刻,尔后又朝他们看了几眼,便也相信了萧婉彤的判断,收起了手中的兵刃,“它们来这里做什么。” 只见那只受伤的白狐走到萧婉彤跟前,靠在她的怀中,尽显温柔。萧婉彤俯身触摸着它的毛发,嘴里念叨着:“看得出来你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们的吗?” 白狐点点头,嘴里发出低沉的叫声,随后它回望了一眼后面那只体型更加硕大的白狐。两只白狐对视后,后面那只白狐便也走了过来,走到他们跟前,萧婉彤这才看清,这白狐嘴中竟然含着一块玉佩。 “这是……这是爹爹留给小影的那块玉佩。”萧婉彤端详着它嘴里的那块玉佩,喃喃道。 白狐脸上顿时露出一阵欣喜之色,将它的嘴巴凑到萧承影手上,萧承影顿时明白了它的意思,便将玉佩从它嘴上接了过来,拖在手里,“白狐,是不是刚才在石林中,跟你缠斗的时候掉下来的,你现在将它还给我了?” 两只白狐眯着眼睛,点点头。心下似乎分外惊喜。 萧婉彤见两只白狐格外亲切,一直端详着他们两人,便道:“莫非你们认识这块玉佩的主人?” 两只白狐顿时又发出欣喜的声音,朝他们露出美丽的笑靥。 随后,它们便举起手拉着萧婉彤的衣袖,指了指石林方向。 “你们是想带我们去什么地方?”萧婉彤疑惑道。 只见两只白狐点点头,转身便往石林方向走去。萧婉彤三人便也跟在了白狐身后。 片刻之后,两只白狐竟然来到了萧然夫妇的坟前。只见它们静静的坐在墓碑前侧,眼中饱含怀念忧伤之情。 “这是爹娘的墓碑,你们带我们来这里是干嘛?”萧婉彤看着两只白狐,心下一阵不解。 只见那只体型较大的白狐在萧然墓碑前三尺开外的地方,用自己的利爪刨着那块土壤。 “它们好像是带我们来找什么东西的。”萧承影看着它们的一举一动,说道。 没过多久,它便刨出了一个一尺来深的洞,随后便见得里面竟然有个精致的木盒。  萧婉彤走到白狐跟前,从洞中将木盒取了出来,擦拭了上面的泥土后,便小心翼翼的将它打开,却见里面竟然是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那东西样子倒有些普通,核桃大小,十分坚硬。萧婉彤他们顿时不明白,为什么这盒子之中会保存着这样一件东西。 待她将物体从盒中取出以后,赫然发现这盒底竟然还留有一封信笺。三人面面相觑,顿时越发的觉得奇怪,“姐姐,看看里面写了什么。” 萧婉彤便取出信笺,读罢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信笺是爹爹萧然留下来的。而盒中之物,正是石雨花。信中说出当年萧然初识晴妍后,知道她有怪疾,便一直想方设法帮她寻找驱除之法。后来在这凤鸾殿中无意救了一对濒死的白狐,同时又发现了世间罕见的石雨花。只是,待他取下这石雨花之后,它却枯萎了,失去原有的生命力,故而萧然只得将此物保存在这凤鸾殿中。待日后找到石雨花重生之法,便来取回它。 只是,如今看来,萧然并没有等到这一刻。或许,他之后早已经预料到什么。看罢,萧婉彤他们顿时有些心酸,不禁又想起了自己的爹娘。 “当年爹爹为救治娘亲,一定是煞费苦心吧。”萧婉彤心里念叨着。随后对白狐道:“谢谢你们告诉我们这些,这也是你们保藏在这里的吧。” “原来爹爹曾经救过它们,怪不得它们对我们如此友好,还告诉我们石雨花的消息。”萧承影走到白狐面前,抱着它们。白狐倒也比较灵性,也紧贴着萧承影的脸庞。 “萧师妹,既然我们找到了石雨花,便将它带回去。寻找唤醒之法,毕竟这也是你爹的心愿。他日能帮助小影。”铁迎福宽慰道。 萧承影听罢,心下一阵惊讶,“原来,姐姐你苦心要寻找这石雨花是为了小影。”说罢,眼睛不禁泛红,泪水流下脸庞。 萧婉彤见萧承影潸然泪下,便过去拉住他的手,“小影,不要难过,不管为你做什么都是值得的。爹娘不在了,我要尽姐姐的职责照顾好你。” “姐姐!”萧承影顿时扑在萧婉彤怀中,泪如雨下。 第二十四章惹来麻烦 离开凤鸾殿时,白狐对萧婉彤他们充满依恋,萧婉彤他们也是依依不舍的离开。“白狐,你们要自己照顾好自己,有机会一定还会来看你们的。” 白狐朝着天际发出深沉的鸣叫声,目视着他们离去,尔后又回道萧然他们的墓碑前,或许它们还有一份心愿,就是在此守护着自己的救命恩人。 三人回得村中,正说笑着回味着凤鸾殿的所见的一切,迎面而来一个熟悉的面孔,他正面容严肃的瞧着萧婉彤三个。萧婉彤他们见得,顿时像老鼠见了猫一般的心生胆怯:“铁叔!爹爹!”三人站在铁英面前,面上笑意顿时收敛起来,莫敢做声。 “都什么时辰了,你们三个还知道回来。福儿,彤儿,小影不懂事,你们也不懂事吗?还不跟我回去。”铁英厉声呵斥道,说罢,便往村西头走去,三人只得灰溜溜跟在后面。 “爹爹,你这是特意来找我们的吗?”路上,铁迎福窃窃问道。 “今日若不是听闻你师弟关山说你一大早便往后山望川崖方向去了,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这回事,有什么话回去再说。”铁英板着个脸,说道。 回到铁英家中,铁英坐在厅上,萧婉彤三人立在厅中,不敢对视铁英的双眼,铁英看了看三个孩子,顿时道:“今日你们真是往望川崖去了?福儿,平日你从不说谎话,快告诉爹爹。” “爹爹,不瞒你说,我们的确是去望川崖了。萧师妹说需要去采摘药材,我怕她一人前去危险,便陪她一起过去了。”铁迎福回话道。 萧承影顿时也插话道:“我也是想陪姐姐一起去,所以就跟过去了,请铁叔叔不要责怪姐姐。” 铁英端起桌上的茶杯,呷了一口,随后又放下茶杯,“据我所知,这望川崖方向根本没有采摘药草的地方,除非是那个凤鸾殿中。”铁英边说此话的同时,边用目光扫视三人。 三人听得铁英提到凤鸾殿,顿时一阵颤抖,“莫非铁叔已经猜到了什么。”萧婉彤三人心下一阵不安。 “彤儿,我见你这竹篓之中许多药草是这村后平时看不到的,你就实话实说,是不是今日去了凤鸾殿中。”铁英的话语顿时另萧婉彤他们无法回避。 萧婉彤只得承认道:“铁叔叔,今日我们是去了凤鸾殿,不过这一切都是我提起的,与铁师哥和小影无关,要责罚就责罚我。”萧婉彤主动承担道。 铁英听罢,顿时大惊失色,一手拍在这桌子上,旁边的茶杯“咔擦”一声,裂成两半。 三人也被这铁英的举动震惊到了。 “你们,你们怎么这么任性妄为,竟敢私入这凤鸾殿中。”铁英脸上一阵怒气,目光如炬。 萧婉彤他们分明已经感受到了铁英身上的不安,没想到今日的举动竟然惹得铁英如此生气。 里屋里铁英妻子听得铁英大发脾气,便走了过来,温言道:“小孩都是不懂事,你也犯不着这么生气。”边劝谏边收拾着桌上的茶杯。 “都是你平日惯的,这岂能是小事。”铁英的气头又转移到妻子身上。却见妻子倒也逆来顺受,没反驳什么,只是走到萧婉彤跟前,拉着她的手跟萧婉彤他们道:“好好认个错,让铁叔消消气。” “这……岂是认错就能解决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凤鸾殿岂是能说进就随便进的。”铁英一声长叹。 “虽是有古训,凤鸾殿不能随便闯,事到如今,小孩子已经进去了,还能怎么样。你批评教育一下便可以了,就当什么事情没发生,早些息事宁人便可。”铁英妻子宽慰道。 铁英却摇摇头,摆摆手,“懒得跟你一个妇道人家讲。” 铁英妻子见屋中氛围有些尴尬紧张,顿时拉着三人朝屋外走去,“既然说不通,我们便出去吹吹风,做点别的。你们两个还是去练武场习练下武功。”铁英妻子对铁迎福和萧承影说道。 铁迎福和萧承影听罢,便往练武场而去。铁英妻子陪着萧婉彤,萧婉彤不时回头往屋内瞥去,“师娘,就这样走了,铁叔叔的气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让他气着呗,眼不见为净,就让他自己在里面呆着,或许他一个人静下来会想开点。”铁英妻子笑道。 “对了师娘,为何这个凤鸾殿这么神圣,我们不能随便踏入?”萧婉彤疑惑的眼睛望着她师娘询问道。 “这是村中遗留下来的古训,但凡村中重要的祖辈圣灵都埋身于此,就连你的爹娘也是如此。为了不让村人随意进入叨扰,故而有此规定。”铁英妻子继续说道:“你有所不知,这兴宁村所在一脉山川叫古霄山脉,山脉绵延万里。相传很久以前,这山中出现过坍塌,雪山倾塌,这山下之人必然遭殃,但是这兴宁村却避过此劫。之后祖辈为感激上苍庇佑,便在这后山最高处寻找一片净土,铸成凤鸾殿,不允许村民踏入。唯独将一些重要的村人的圣灵留于此,以庇佑整个兴宁村。” 铁英的妻子扶着萧婉彤的肩膀,看着她明亮的双眸,笑道:“你爹娘都是兴宁村的英雄,他们的仙灵一定会保佑你们的。不过你也要记住,以后不要再随便踏入这凤鸾殿中,以免遭来村民流言蜚语,让你铁叔为难,下不了台。” 萧婉彤点点头,“我会谨记师娘的教诲,绝不再惹铁叔生气了。” “对了,今番你们私入凤鸾殿,是为的什么,可否告知师娘?”铁英妻子耐心询问道。 “这……不瞒师娘,我是想去寻找石雨花,听说石雨花能治百病,我想帮小影。”萧婉彤回道。 “石雨花?师娘倒也有听说过,不过却也从来没有见到过。” “其实,机缘巧合之中,我们找到了石雨花。”说罢,萧婉彤取出木盒,打开给铁英妻子看。“只不过它已经枯萎了。” “这真是石雨花?没想到传言竟然是真的,既然你们有缘能得到这稀世之物,便要好好保存着,也不枉你们费尽气力一场。你铁叔那边,我会好好跟他说说,希望他能看淡此事。” “谢谢师娘……”萧婉彤脸上笑容灿烂。 铁英仍然坐在厅堂之上,脸上依旧凝重,只见他起身,面向高堂,不禁叹道:“萧大哥,是我管教无方,犬子和彤儿他们擅闯后山圣地,若是此事传扬出去,怕是要惹来不少非议。” 正寻思着,却见妻子走了进来。“还在为此事发愁?你就不能当没发生过此事吗?反正此事也就只有我们几个知道。”铁英妻子环顾四周,轻声对铁英说道。 铁英没有开口。 “刚才我也问过了,彤儿纯粹就是为了他弟弟才去凤鸾殿中寻找石雨花。他俩姐弟情深,而且爹娘也都不在了,他们也是挺可怜的孩子。”说着说着,铁英妻子不禁流下几颗泪珠。 “好了好了,你也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哭丧着脸,此事我自有分寸。”铁英正说着,却在此时,只见门口走来一群村民,看得出他们大多上了年纪,衣着端庄,算是这村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脸色怪异,似乎带着愠色,走进铁英家中。铁英见得,忙客气迎接。 见得大家似乎来者不善,铁英心下已经猜测到估计是与之前三人私入凤鸾殿之事有关,不禁吸了一口气:“没想到此事他们知道的这么快。”铁英妻子见得情况似有不妙,便忙退出厅堂,往练武场而去。 第二十五章兹事体大 铁英妻子急忙来到练武场,却见铁迎福和萧承影正在练功夫,便叫住了铁迎福,向他招手道:“福儿,快过来一下。” 铁迎福见娘亲面色有些匆忙,便丢回兵刃,走到娘亲面前:“娘亲,何事这么急?” “先别管这么多了,你快去马叔叔家把他叫来,就说你爹爹找他有急事。”铁英妻子吩咐道。 铁迎福便领命而去,铁英妻子自回厅堂去了。 萧承影见铁师娘神色紧张,感到有事发生,正疑惑着,却见练武场上,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朝他走了过来,趾高气昂道。“萧承影,今日你们是不是违反村规跑去后山凤鸾殿了?” 萧承影见得此人正是是村中绸庄老板的公子柳绍江,后面跟了两名随从。因为家境殷实,柳绍江自然也是穿戴的有模有样,一副贵态模样,萧承影瞥了他一眼,并没有搭话理他。 柳绍江却继续说道:“不要以为你们的所作所为没人知晓,私入圣地,违反村规,可是村中所不容的。”看的出来,他分明是来寻事的。 因为柳绍江家中富有,人也风流倜傥,早前对萧婉彤有爱慕之意,只是萧婉彤知道他为人不诚,沾花惹草,心胸狭窄,又喜欢欺凌弱小,故而不喜与他交往,对他也是有些厌恶,没有好感。柳绍江自恃清高,自以为各方面条件甚好,见萧婉彤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中,心中难免有些恨意,总会三番五次挑起一些是非。这次萧婉彤他们去凤鸾殿,恐怕早已经被他的那些耳目盯上了。 练武场中,其他的人听闻萧承影他们竟然去了凤鸾殿,便大吃一惊。“小师弟,你们真的去了?” 萧承影支支吾吾的,面对他们的疑惑,没有直接回答。 “然不成我还还会污蔑他不成。”柳绍江一脸得意之色。随后又对萧承影道:“怎么了,不敢承认了?哈哈!如今村中各位长老已经在大厅当中,我倒想看看,铁大师傅是如何收场的。” 练武场上,众人见柳绍江前来滋事,“莫非诸位长老前来是你去告发的?”便要将他赶走:“铁师兄他们有没有这事也不需要你来操心,这是铁家之地,不欢迎你。”大家对于这个柳绍江,也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柳绍江见说话声音较大的一人正是铁英喜欢的弟子关山,顿时一脸蔑视,“关山小弟,啥时候你胳膊肘往外拐了,难道你忘了,若非我柳家有恩于你,你早已冻死街头了。” “你柳家有恩于我,我自然不会忘。但是我该还的早已还了,这些年在你们柳家我是怎么过的,难道你不知道吗?若非铁师傅收留我,教我功夫,教我做人,恐怕我还早已沦为你作恶的工具。”关山凛然回道。 柳绍江听罢,心下一怒,见他们人多势众,便也认清形势,“你!好好好!我倒想看看,你们还能逞多久。” 说罢,柳绍江拂袖,掩住心中不快淡然离去。身后却传来一阵嗤笑声:“只会仗势欺人!” 大厅中,一片沉寂,气氛异常的严肃。几位村中长老分坐在两旁,相互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位白胡须长老打破了场中的宁静,发话道:“铁村长,今日我们前来,是想求证一事。听闻贵公子与萧婉彤姐弟两今日擅闯凤鸾殿,此事可是真的?” 铁英扫视了在场几位长老的凝重脸庞,便如实回道:“三位孩子确实年小不懂事,铁某管教无方,才铸成错事。” “这么说来,铁村长是承认有这回事了。”一位满鬓斑白的黑衣长老也插话说道。 “铁某也是敢作敢当。”铁英年近五十,也是见过世面之人,此时的他面色虽镇定,但他的心里却有些焦躁不安,他并没有显露在脸上,他已经深深的感到了那种“兴师问罪”的气息正不断的朝自己压过来。 “既然如此,那你应该知道,不管谁触犯了村规,都应该要按村规处罚。”其中一个体态丰腴,穿着锦袍的老者慢慢说道。其他长老也便跟着附和:“柳长老说的是,我相信铁村长不会不顾村规而去袒护他们吧。” 铁英见他们咄咄逼人,却也没有反驳之语。 众长老见铁英似乎护犊心切,深感为难,便继续说道:“爱子情深,人之常情,但是毕竟他们犯下大忌,若是不处置,怎能让村民信服,日后这兴宁村的村规还有何作用?” “那诸位长老的意思是……”铁英其实已经知道答案,只是他自己不想说出口。 “触犯圣灵,按照村规,必须逐出兴宁村!!!”众长老丝毫没有给铁英留任何余地,即便他是村长,也不能徇私。 铁英缄口不言。 却在此时,一个粗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要惩罚这些孩子,万万使不得。” 众长老听得,一阵错愕,寻声而去,却见一个面容沧桑,满面胡须但是双目有神的男子走了进来,此人正是马全贵。铁迎福急忙赶过去叫他之后,他便匆匆过来了。在门外,便已经听到他们在厅堂中议论之声。 “马长老,难道你也想袒护他们?你可知道,这事岂是你能说的算!”各位长老的目光紧紧盯着马全贵。 “孩子固然有错,但是你们可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犯错。”马全贵的声音浑厚,在厅堂中回荡。 “凤鸾殿是不容许村民随意踏入,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他们私入凤鸾殿,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不管他们出于什么目的,都必须要接受这个后果。”长老们也是咬着此事不放。 马全贵看着他们丝毫没有让步的眼神,顿时说道:“即是如此,那这个结果便由我来承担。因为入凤鸾殿,是我所指使。”马全贵说罢,众人一阵不屑。 “你这是在为他们开脱,你以为这样一说,便可以饶恕他们吗?” “诸位长老,试问一下,若非我他们岂知这入殿之法。”马全贵继续说道:“是我告诉他们的,所以他们才能进去。若是要惩罚,也应该惩罚我才对。” 众长老面面相觑。“也是,若没有人跟他们说开启石门之法,他们又岂能进去。” 铁英在堂上听得马全贵要把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顿时说道:“兄弟,此事怎能让你承担?” 厅堂之中,顿时想起了一阵嘈杂议论之声。 话说柳绍江离开练武场后,又得意的在街上游逛着。没多久,却见他走到萧家药铺,见萧婉彤在店铺中忙碌着,顿时嬉笑一声:“这忙碌的女子真美丽。只可惜这是郎有意,妾无心。唉,也不知道本公子哪里不好了,竟然始终得不到她的芳心。” 却见身旁两名随从毕恭毕敬恭维道:“那是她有眼无珠。” 柳绍江收起了他手中的折扇,走进了萧家药铺,萧婉彤见得他突然进来,顿时白了他一眼:“你来这里做什么?” “萧姑娘怎么对我如此冷淡,我又没做什么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此番前来,我也是找你来看病的。”柳绍江一脸狡黠的笑意。 “若是有病,便去外面排好队,自然会有大夫帮你看病。”萧婉彤没好气的说道。 “可是,我这病其他大夫看不了,只有萧姑娘你才能帮我看好。”只见柳绍江摸了摸自己胸口,委屈说道:“萧姑娘,我这是心病。是相思之病。哎哟。疼。疼。疼。”柳绍江在那里装模作样着。 萧婉彤并没有理会他。“赶紧给我让开,不要影响我们看病。” “萧姑娘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病人。”柳绍江像个无赖一样缠着萧婉彤。 萧婉彤顿时不耐烦的警告道:“若是你再这样,我便对你不客气了。” 柳绍江听罢,顿时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随从,笑道:“你们听听,萧姑娘不但不帮我治病,反而还要伤我。萧姑娘怎么能如此对待病人。” 正要动手动脚,一双有力的双手从他背后伸来,将他的手腕抓住,翻转过来。“轻点,疼,疼。”这次,柳绍江是真的感到了一阵疼痛。 他看了一下抓住他手腕的人,正是冯文海。冯文海年轻力壮,手臂有力,正怒视着柳绍江。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