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红尘千千结》 第二章不忘初心 坐在滑竿里,看到老鸨子听话的摆好姿势,秦穆阴沉着脸伸出手往腰里掏去…… “哎~”秦穆在腰里摸索良久,喟叹一声,“又穿帮了。”说着伸出一只手做出前世枪的样子,嘴里配上音,“biangbiang——”仿佛看见一个万恶的恶魔倒在地上一般,秦穆大笑着敲敲扶手,滑竿快速离开了。 好一会,老鸨子才在众人提醒下哆嗦着身子回身一看,只见秦穆的滑竿已经渐渐远去。 “我呸,你个纨绔,浪荡子,渣男,闲的没事就会拿老婆子开心。”说着摇着肥大的臀部,一扭一扭向留香院而去。 她的身后传来一阵哄笑。 自此以后,渣男一词迅速在混元大陆流传开来,成为一个热门新词。 滑竿出的西门,吱扭吱扭的向着翠屏山而去。 路上行人渐渐稀疏起来。 “穆少,本座有一事不明,但请赐教。”燕双刀憋了一肚子委屈,此时欲要发泄一般说道。 “我的王座燕叔怎么会如此。但问无妨。”秦穆看着燕双刀的表情笑起来。 “穆少,您乃是金贵之尊,怎么可以和那个老鸨子争论,下回有这事只要派个门子传唤即可。”燕双刀很想说你这样做太丢人了,连我也跟着丢人,我这张老脸今后还怎么见故人亲朋。但是终究还是把这话咽了回去。“我跟你这么久了,知道您智慧超人,做事向来不拘泥章法,故而才会问起。” “哈哈哈,难怪你会如此,是不是觉得很没有颜面。我如此而为,其实就是要借着青楼这样一个人蛇混杂之地,做个普法而已。即是警告,也同样为了借悠悠之口宣传……” 秦穆不仅感叹起来。前世那个生长在红旗下,一直受党的教育成长起来的小子,不论身在何处都不敢忘记根本。 他很怀念那样的社会制度,甚至在这个世界依然肯定认为,只要有人类社会,共产主义才是人们心中的理想天堂。 他正在为此努力。 翠屏山距离凭祥十里。 秦穆每个月都会来几次。不仅仅是因为这里景色怡人,更多觉得这很像自己家乡的一座山。只有站在这里才不会让自己忘记穿越的使命,还有可以凭吊的过去,思念哪位和自己一起穿越时空的傻女孩——陆佳。 回想起自己带着灵识的魂魄来到这个异世界,曾经不止一次的拷问——自己的选择对了吗? “老头,我来啦,证实了你的理论。可是,老子该怎么回去啊。”秦穆看着没有任何污染,一片祥和的陌生世界仰天长叹。 毫无疑问的说,当秦穆来到这个世界后,就被陆启航的研究发现彻底折服。自己也成为了这一理论的第一实践者,目睹者。可是,英雄需要掌声,需要鲜花,需要被所有人知道—— 可是,我算什么呢? 甚至,自己属于活着的人,还是死了的人?我算是烈士么?还是算是光荣负伤,还是…… “我不想当个无名英雄啊——”秦穆狂啸道。可是,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心灵深处的悸动。 “傻叉—傻Ⅹ——还是傻Ⅹ——卖拐——买拐?——”秦穆不仅想到前世某小品。 就这样,只有在内心歇斯底里的发泄着怨气…… 秦穆来到这个世界是带着前世记忆的。按照陆启航所得《归藏心经》一出生就开始修炼心法。 据陆启航所说,《归藏心经》是在亿万年前的地层中发现的。经过深入研究发现,《归藏经》和《易经》及传说中的《连山易》合称三易。 不得不令秦穆拜服的是,当看到《归藏心经》那刻在一块巨大的,通体泛着白玉光泽的动物琵琶骨上的远古文字的时候,那些文字好像活了一样,刹那间进入到了秦穆的识海中——‘空空寰宇,渺渺苍穹;悟空无空,无极之境。’十六个金色的大字在识海中飘荡,这十六字消失后,玉骨上的其他文字一一出现在秦穆的识海中。 虽说第一次接触这种文字,但字里行间的意思全然了然于胸。 还记得自己从识海中回归的时候,发现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陆佳则趴在自己的身边。 还清晰记得陆佳看到自己醒来说的那句“你醒了——”简单的三个字,却透漏着无限的关心,呵护。还有那一张带着疲惫焦急甚至还有着些许喜悦面容。 总之,这是秦穆‘一生两世’都不能忘却的声音,还有那让魔鬼都可以从良的关切容颜。 “原来如此……”此情此景,秦目自然想明白了事由。不仅轻声地叹息了一声,“对不起——”。 修炼《归藏心经》,加之家族宠溺,利用了很多天材地宝,灵丹妙药。 秦穆在八岁的时候,修炼就已经臻至灵觉境,堪比天才中的天才。 即使世间的超级门派,皇家嫡子,凡使用尽一切办法,也没有说八岁就可达到灵觉境的。由此可见,秦穆八岁就修炼到了灵觉境,不是说天才妖孽等等词语可以形容的。 往事如烟,随风散去。 十里翠屏山,山顶。 一位十几岁的浊世佳公子正背负双手迎风站立。白袍罩身,金黄宽边腰带束在腰间;蓝宝石的丝带发冠迎风飘荡;面容俊朗,双目炯炯有神,只是身材略显消瘦。 此时,正是远处高山已经遮蔽了太阳,霞光渐次布满蓝天之际。看着漫天云卷云舒,晚霞浸染。 浊世佳公子岿然不动,似被这眼前美景陶醉。沉浸其中,久久不可自拔, “远山幕落霞光起, 看漫天云卷云舒。 晚风涤荡心中志, 英雄心佳人何在?” 浊世佳公子吟完诗作,不由得长叹一声。‘想不到啊,在这个异世界,我开始学会作诗了。’不由得轻轻摇着头自嘲的叹息。 “穆少,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要不王爷会担心的……”年约五十开外的中年人关切地说道。 此位浊世佳公子正是秦穆。 秦穆咳嗽两声,缓缓转身,对中年人道:“燕叔,时候是不早了。咱们回去吧。”说着,走到不远的滑竿停放处,慵懒的坐在了上边。 两名穿着公子服饰的瘦削青年抬起滑竿,快步向山下行去。 中年人则始终一步不落的跟随在秦穆身边。以秦穆为中心,方圆百米范围内,尽在其精神力探查之中。 秦穆坐在滑竿里,不紧不慢地说道:“燕叔不必紧张,自从两国开市,互通有无,刀兵战祸早已停息。即使有些许盗贼悍匪觊觎,仅凭你灵智境武王强者威名,也可以把他们吓得魂飞魄散。” “穆少可千万不可掉以轻心,虽说我是武王。可是若有觊觎穆少之人,那至少也是超强势力。真若是出动三两个武王,也不是什么难事。” “哈哈哈——想我一个废材之躯,也可以引动两三个武王来杀,那也真是身有所值了。”秦穆不以为然道。 秦穆来到这个异世界,天才之路只走了八年。一次正在修炼心经的时候,突然陷入了昏迷,整整五天。醒来的时候,功力尽废,竟然连做个普通人都不如。爷爷秦天输入内力探查发现,筋脉通达,韧性十足,独独觉察不到任何一丝灵气。 岂不怪哉。 全大陆凡是有名望的医师,丹师也都对此素手无策。 此事,发生的突然,结果则亦是匪夷所思。 最后,秦天断定为仇人加害。 至于所使用的加害方法却始终不得而知。 其实,作为当事人的秦穆清楚明白,自身灵力枯竭不是外力所为,乃是出于自身识海。但是,内视识海,终究还是查无所获。 “文可安邦,武可定国——”秦天老爷子拍着孙儿的肩膀,不无鼓励道:“虽然说你暂时止步修者一途,但还是可以修文的吗。当一个人的智慧学识远超世人,一样可以统驭修者为己所用……以智执掌天下,左右乾坤,岂不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秦穆回想起秦天的教诲,此时也只有徒奈叹息。 殊不知,‘据陆老头的推断,地球即将经历第六次的浩劫。’ 秦穆来到的这个世界具有艰巨使命的。 虽说到现在还是半信半疑,但不可否认的是陆老头对混沌通道这边预测还是靠谱的。 “穆少,你也不必自暴自弃。你的远见卓识我等还是有目共睹。从您提出约法三章制定律令至今,咱们凭祥治下,人口可是年年增加,肆业发展,府库充盈啊……”中年人嘴上说着,目光中透出无限钦佩之意。“现在的凭祥怎么也不再像十年前的边境小城可比,两国停止刀兵,商事蓬勃发展,互通有无,互惠互利。真真是亘古未有的繁荣景象……” 中年人的一席话把秦穆从思绪中拉回到现实。是呀,这么多年了,我现在怎么也可以算是富甲天下,远非前世那样籍籍无名。虽然这一切的成就都挂名在爷爷秦天那里,但是自己才是真正实至名归啊。 想不到在这个世界过了才十几年,反而讨厌起世俗名利了。 “燕叔夸奖了。我也只是不想浪费了这副臭皮囊——逢此乱世,登临强者巅峰业已无望;只能尽绵薄之力多为普通百姓做点实事而已。”秦穆坐在滑竿中,语气绵软,仿佛声音大点就有力不从心之感。 这和之前在青楼门口戏耍老鸨子时,仿佛判若两人。 “穆少过谦了,这怎么能说是一点呢?想我当初日日生活在刀头舔血中,早就厌烦了争杀岁月,可是为了生存不得已而为之。”中年人仿佛陷入无尽的回忆当中,自顾自的说着。 “一切都为了增强自身实力,拳头大就是世事通用之道理。强者视弱小者为蝼蚁,视生命如草芥。一言不合刀兵相向,往往就是血流成河,磊尸成山。即使一些个大的势力,也是往往打着佑护子民的旗号,横征暴敛。视子民如奴隶,任意践踏人的自尊……” “穆少有所不知,现如今,也就是咱们凭祥治下可谓天堂一般。混元大陆其他地域,贫苦百姓比比皆是,民不聊生者何其之多……” “有机会我倒要游历大陆,看看这个美丽的血色世界。”秦穆也不禁感慨起来。 想想自己生存的地球,人人都可以寿终正寝。 在这个世界竟然成为一种奢求。虽说修者有着超乎地球人的寿命极限,可真真活到的又有几个呢? “穆少年纪轻轻,就已初显经天纬地,治国安邦之能。区区一个凭祥之城,倒也真不能困顿穆少许久——” 此话虽不假,但是秦穆现如今的身体状况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性命朝夕不保,又何谈将来? 燕双刀的话无疑乃是秦穆内心最大的伤痛。 秦穆的内心中更是忧心忡忡,没有未来,何谈拯救——不论是地球或是混元大陆的苍生黎民。 八岁前的雄心壮志和一切美好憧憬,早已变成了一个渺不可及得幻想。 爷爷的鼓励言犹在耳。 如今,凭祥经过数十年经营,已经具有了社会主义的初级模样,此心甚慰! 秦穆看着长空,不由得悲从心起,惆怅叹息。 第三章步留天 华天帝国秦王府,作为凭祥城最高行政机构。主体建筑自然是秦天平常处理重要公事的大殿。大殿拔地而起,至少也有五十级台阶。 遇到贵客往来,大多也是在此处接待宴请。 大殿前面是宽阔的广场,虽说不大,至少也有十亩地左右,全部都是青石板铺就。 大殿右侧有一处小门。穿过小门,那是一进别院,这里屋舍密集,都是府内杂役,卫兵等人居住的地方。 大殿左侧有一堵院墙,墙面满了爬山虎。墙外翠竹假山环抱,一个月洞门掩映其中。穿过月洞门,别有洞天。这里面说是花园,却比一般的花园精致许多。绿树红花掩映下的碎石小道一直向里延伸,直到一座雅致的小亭。小亭后面一样按方位布置着三处厢房。 这里就是秦穆的住处。 正直穿过大殿,又是一处幽静的花园。这个花园很大,至少也占地百亩左右。假山、小桥、流水、长廊分布在花园中间。 正中穿过分隔的月洞门,就进入了王爷秦天的院子。 这里四周围着厢房。正北的最大厢房分为内外三间,这是秦天居住和处理日常公务的地方。东西厢房则是专门为府内一些重要家臣准备的。虽说安排的很完善,也仅仅反映出一种规制而已。诺大的院子,也就只有秦天和燕双刀两个重要人物住着,其余几间则安排给了府里的管事和丫鬟。 此刻虽然已经刚刚旁晚,但是大殿里却已经灯火通明。 秦天此刻正坐在王座上,手足无措的招待着到来的使者步留天,内心更显焦急万分。 这位特使乃是来自大陆最强帝国混元帝国。特使初来之时送上的是自己的个人拜帖,也早已经表明乃是受殿下所托,拜见秦穆公子,乃是私事。 秦穆不在,作为家主只能由秦天接待。作为私事本应该在偏殿接待,但是来者身份高贵就破例在主殿迎接,接待规格也只能是一般礼仪了。 大殿里除了两个丫鬟伺候就只有秦天和特使步留天。 老话说话不投机半句多,这倒是全都写在两位脸上了。秦天本来性格豪爽,只要有客临门至少先酒菜伺候,酒桌上无话不谈这都已经成为惯例。 可是和这位打交道却是郁闷至极,除了催促秦穆何时回来其他概不多言。本来想套话问问来意,可得到的多是“内中详情老朽不知或者事关机密不变告知”的答复。言语之中还自然带着天朝上国钦差大臣的傲然姿态。 步留天倒是不以为意,只对刚才吃过的那个名字叫做‘汉堡包’的点心赞不绝口,还因为这事套出不少秦穆的事情。还好秦天反应过来,绕开话题。 场面话说多了索然无味,其中倒是更多冷场,作为家主面对如此尴尬可想而知。 坐了一个多的时辰眼看又要冷场,秦天只得拿身边丫鬟说事,“我说你们怎么一个个没一点眼力见——”秦天没好气的对站立一旁的丫鬟训斥“茶都凉了——”然后又对步留情身边伺候的丫鬟指点“还不快给给特使换茶——” “哈哈哈——王爷客气了!这茶水喝了一肚子,倒是有些疑惑想请教一二。”特使虽然拱手询问,但是一副高傲模样却始终未曾放下,说话语气就像对待下属。 皇门大狗而已。 秦天对于这幅尊容早就厌烦,悻悻说道:“特使何来此言,但有不明只管说出就是。” “哈哈哈,爽快。想我多年以来供职皇室,虽说极少出入江湖,但多少也是见过些许世面。我来这里已经一个半时辰,看到府内陈设一般,丫鬟和仆役虽然穿着得体,可却是少了些许规矩,俨然没有一丝教养。想来可否是王爷平时宽厚仁慈,故而忘了自己的身份造成主善仆欺?” “噢——我这里虽是王府,却是地处偏僻蛮荒,平时少有勋贵临门,怕是少见世面之故。家仆虽然少了规矩但却是个个恪尽本分,忠于职守,何来主善仆欺之说? 不过特使乃是见过大世面之人,却不知有什么好法子来管教这些恶仆呢?”秦天性子执拗,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故而说出话来硬邦邦。尤其最后那一个请教说的时候鼻孔朝天根本就不看对过这位。 “王爷也是带兵之人,岂不知慈不养兵义不养财之理!国有法度,军有军规,家有家法。更何况作为王府,家规就要更加严苛才对。对待家仆就像带兵,严、惩同样适于,小则鞭笞,大则杀之以儆效尤有何不可! 只有如此才可以让心怀不轨者整日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僭越之心。治家犹如治国,所谓恶奴欺主,恶臣弑君就是这个道理。” 听到这席话,正在一旁伺候倒茶的两个丫鬟吓得面如土色,伺候秦天的倒茶时竟然失手打掉了茶壶,溅了秦天一身。 两个侍女赶紧跪在秦天面前苦苦哀求饶命。 “起来,你们都忘记府中规矩么!区区一个茶壶怎能和一条性命相比,这个茶壶就从月钱里面扣除,下职后自己去账房那里报备就是。 你们记住,这里是本王的地盘,规矩自然是本王定的。凭祥的律法同样试用王府。” 秦天走下主座扶起还在发抖的丫鬟,“不就是少见些世面,有什么害怕的,再去换壶热茶来——”看着丫鬟离去,才对特使拱手说道:“特使莫怪,我这地界带兵和掌家还是两码事。 我王府的所有仆役都有契约。 契约里说的明白,在这里做工想做就做,不做可以随时离开。里面还有明文规定,就是下人犯错只根据犯错大小扣罚月钱,绝不会有体罚一说,更别说随意轻视性命。” “——从来属于江湖之上重诺守信俨然成风,商贾之间契约为凭早已俗成。对于家仆向来只有买卖……所谓人有高低贵贱,家仆只不过是一些家产而已。王爷,这样的家产有时候可是会咬人的。” “哼——混元大陆太大老夫管不过来。我的地界就要按照我的规矩。老夫还要提醒特使,人无高低贵贱之分,他们都有生命,和我们一样都只有一次。我这凭祥就坚持一点人命可贵,人人平等。” “哈哈哈,人人平等?可笑之谈,简直一派胡言。可问王爷,难道这也是秦穆公子说的么?” 又被套了。 秦天张张嘴巴,顿时哑口无言。为了摆脱尴尬,只得再次对着门口大发雷霆,“都白养了你们这么多年,到现在还不知道公子在哪里么,多派人手去寻找。” 门外传来“诺——”,然后就听见匆忙离开的脚步声。 …… 已快近傍晚了,三人一杆,快步穿过人来人往的城门。 这时秦穆看见管家秦忠打马飞奔而来,“妈的,骑这么快,把人碰伤怎么办。身为王府管家虽然没有国家俸禄,但却是官府一脉,如此枉顾百姓性命,犯得是凭祥律法,丢的却是王府脸面。难道这些家伙把规矩都忘了吗!小五小六,你俩可还记得闹市纵马按律条该如何处置?” 其中叫秦五的抬着滑竿扭头傻笑道:“要是伤人那就罪大了。没有伤人也要吃三天禁闭。” “记得不错,还有燕叔,把他这个月的工钱都扣除,还要贴个告示在府内还有城门口。你们可要记得,咱们凭祥治下百姓的性命可金贵着呢。同样的律法也不是单给他们制定。不论是谁,律法和家规都要遵守,万万不可亵渎。” 小五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的看着秦忠来到面前。 “穆少你可回来了……王爷正派人四处找你,现在估计都快急疯了!”秦忠打马来到秦穆面前焦急说道。 “先说事,随后燕叔会带你去领责罚。” “这……”秦忠先是吃惊,但是看自己还坐在马上顿时恍然,“遵命。”随后压低声音说道:“穆少,今日一位自称混元帝国皇室的人来王府,说是受人所托,特来拜访公子。我看此人修为不低,估计至少也是武王高阶实力。” “你是说他受人所托来拜访我?”秦穆疑问道。 “不错,正是如此。我观此人器宇不凡,在混元皇室地位绝不简单。” 自从成为混元大陆有史以来的天才,家中几乎天天宾客盈门,高朋日日络绎不绝。几大帝国皇室,超级门派都曾向秦穆抛出橄榄枝,什么联姻,内门弟子……总之,无数的光环顷刻笼罩在了这个边境小城——秦王府的头上。 甚至连华天帝国皇帝都亲自下旨,封秦穆作为帝国未来兵马大元帅的不二人选。 谁曾想到世事难料。 秦穆出事,秦天老爷子关心则乱,四处寻医问药。结果此事不胫而走,一个有史以来的第一天才竟然一夜之间变成了连一般人都不如的二般人。 岂不是天妒英才么? 就像是一个眼么前的神话故事,人人尽皆传颂之时,突然被告知故事是假的。那种被打脸的感觉可想而知。渐渐的,一个天才的神话故事被笑话所取代,随着故事演义,竟然把秦穆失去修为归结为少年放浪,纵欲过度所致。 更有甚者,这个演义结局竟然在混元大陆流传开来,人人尽知。 “若这样就可以成名,而且还是全大陆人尽皆知的名人。此一世也属无憾了。”秦穆当时就徒叹的自嘲道。 如今,凭祥城秦王府——一个早已被世人几乎遗忘的偏远小城的放浪公子哥,怎么还会被如此大的人物关注呢? 敢以混元大陆作为帝国之名,就算是用脚后跟也可以想到其帝国底蕴之强,实力之大,疆域何其广阔。 就算是华天大帝本人,听到混元帝国之名,也要噤若寒蝉吧。 不啻说一个小小的凭祥城了。 如今,自己竟也被如此之大的——混元帝国皇室记挂,真不知道会是什么好事? 秦穆叫滑竿慢慢走,以作更多思考。 第四章红豆 秦天和步留天各怀心事絮絮叨叨。一些官场逢迎的交际话术反复说道都觉得无趣,就相互谈起江湖见闻,偶尔还穿插一些各国掌故和宫门八卦。 比如最近让各国和宫门都噤若寒蝉的逍遥公子。对这个神秘人物两人算是找到了共同话题,一时相谈欢愉。 这时,秦天看见一个飞快进来的身影,赶紧起身冲到门卫身前,揪住衣领焦急道:“是不是那个小混蛋回来了?” 门卫结结巴巴道:“回—回来了。”当看到秦天焦急的魂不守舍的样子,内心则不住的腹诽,“这个还是我们的那个统帅三军的大帅么?” 看到门卫嗫嚅的表情,快百岁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对方的想法,顿时怒起一脚,吼道:“还不赶快让他滚进来?”随后又吼叫道:“孩子的身子弱,慢慢的抬着进来——” 不一会,吱扭吱扭的声音传进大厅。顺着声音看去,只见秦穆坐着滑竿被人慢慢的抬进大厅。 小五小六放下滑竿,搀扶秦穆慢慢的来到混元帝国使者面前。此时秦穆的样子,仿佛就是个病入膏肓,行将就木得主。 看见步留天,秦穆轻轻甩开两人,蹒跚两步来到步留天面前,拱手行礼道:“小生—咳咳—不知道使者大人驾临,万望恕罪—咳咳” 一边的秦天看到自己的孙子此刻的摸样,不由心疼的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难道还要老夫再次白发人送黑发人么?”越想心里越难受,不由得伸手擦拭迷糊的眼睛。 ‘不对呀,老夫早晨还见这小子活蹦乱跳的,虽然没有灵力附体,但一向没病没灾。只一个白天时间也不至于就弱到快死的地步呀。’想到这,不由得偷眼观察起自己这个孙子。 ‘看看这小子葫芦里卖什么药吧。’ 步留天这时也没有再摆什么天朝大国的臭架子,起身迎上伸手抓住秦穆的手笑呵呵道:“老夫冒昧前来叨饶,公子何来罪过之说。”说话间,一丝内力不知不觉的进入秦穆身体。 秦穆心中不禁骇然,‘内力好强大。’ 少顷,老者扶着秦穆坐下,接着道:“秦公子身体孱弱,就坐下说话吧。老夫此次前来是受我家公主所托……” 秦穆轻声细语道:“我与贵国公主并无瓜葛,真不知所托何事?” 使者对秦穆打断话述仿佛并不在意,只是拿出一个锦盒,递给秦穆:“这是我家公主托老夫亲自交与公子的……” 秦穆疑惑的接过锦盒,目视老者。 老者只是微笑着做出打开锦盒的动作,“公主亲口嘱托,要公子当面打开锦盒。” 秦穆轻轻抚着锦盒光滑的丝面,赞叹道:“好精致的盒子——由此盒可知内里一定是贵重之物,或是公主心爱之物。我若是当众打开,岂不是亵渎了公主,实属大大的不敬啊。”秦穆嘴上说着,内心则是惊疑不定,心里不断呼喊起陆佳的名字。 秦天哈哈大笑起来,“我说你小子婆婆妈妈的干神马啊,人家让你打开就打开吧。说不定是看上你小子了呢。” 步留天面有不悦,道:“公子不必介意,当面打开乃是公主亲自要求的。” 秦穆讪讪道:“我爷爷脾气如此,使者大人千万莫要介怀。”说着缓缓地打开锦盒。 使者和秦天此刻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秦穆手中—— 看来好奇就是人的共性。 此刻两个活了一大把年岁的老男人,也不仅对锦盒中的物事兴趣大增,大有一探究竟得神情。 秦穆看到锦盒内有一白色手帕折叠着,看来里面还有东西啊。 秦穆心里思忖着慢慢打开锦帕,只见里面包裹着一粒种子。拿起种子,仔细端详,不明所以。 步留天此刻不仅八卦起来,手拂胡须道:“我混元帝国南疆此物多有生长,名曰红豆。乃是男女互表爱慕之心的定情之物……”说到这里,仿佛想到了什么,顿时哑然。 秦天听的此话,顿时乐的哈哈大笑起来,“果然与我想的一样,真是定情的信物。不愧是我秦天的孙子啊—哈哈哈……”突的转头看向使者,毫不掩饰兴奋之情,拱手道:“敢问使者大人,贵国公主尊号?不知贵国公主样貌?不知贵国—哦—那公主……”秦天看着使者满头的黑线,顿时收敛了笑容。 步留天此刻也是心中狐疑,一连串的问号在脑袋中旋转着,更见的秦天一脸欠揍的模样,气的脸色忽青忽白,“小公主呀,你这不是在玩老夫么。红豆呀,岂是能随便送人的?” “月老儿谁不相当啊,可是要看是谁呀。就眼前这个半死不活的小子,你是打算嫁过来守寡么?此事若是陛下知道了,岂不要扒了老夫的皮,拆了老夫的骨头?” 想到此处,使者惊出一身冷汗,“杀——”只是意念的波动,一股上位者的威压之气顿时袭卷而至。 秦天立马挡住自己的孙子,毫不示弱的释放出同为武王的护身罡气。 两强比拼,身边的桌椅顷刻化为齑粉。 一直守在殿外的燕双刀也飞身而至和秦天一起把秦穆挡在身后。 秦五秦六由于修为太低,被步留天的气势直接振飞,分别撞到木柱上死活不知。 步留天收回自身杀气,嗫嚅道:“老夫刚才失态了。还请王爷息怒——” 秦天在这方面显然是小儿科了,一脸的怒气道:“哼,谁要是敢伤我孙子……” “嗯——”只是一刹那的气势比拼,尚未分出胜负。但对方却首先主动示弱。 秦穆思忖着,不由得再次审视老者,“修为高强,但不主动树敌,可见其心机深沉。能伸能屈,刚柔并济,真乃处事之高手,阴损人的不二人选。虽是同为武王巅峰实力,可是爷爷却是败了,而且是败得一塌糊涂。”秦穆犹如醍醐灌顶一般,“这岂不就是地球人都热衷追捧的‘厚黑之学’么?老师呀,真是受教了。” 步留天不已为恶,反而更显谦恭,“王爷说的是,老夫失态了这厢给王爷赔礼了。” “咦——这上面还有字?”秦穆惊讶的声音传来。 顿时,两位老头的八卦兴趣又被提起来了。 燕双刀也凑趣的凑了过来。 使者步留天对秦天使了个眼色。 秦天喝退一切不相干人等。 燕双刀只得拱手退出殿门,立刻安排起王府警戒。 不一会,燕双刀站立殿外大声禀报“启禀王爷,大殿外方圆十丈之内全部肃清。” 一切就绪,只见二老一左一右围在秦穆身边。 “上面说的什么?”使者此刻显得格外的关心。 秦穆看着白色绢帕上面隽秀的字迹—— 步留天站在秦穆身边越看脸色越是阴沉,看完后,难以相信自己眼睛似的狠狠揉了揉,再次确定后,不就所以的表情,“这…这…这这——”仿佛一下子吃下了无数种大便的样子。 秦天则漏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秦穆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情绪,缓缓地念出声,“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这看起来像是一首男女情爱的诗作。” “呸——”两个老头同时扭头,不就所以的抬头看着屋顶,大有一幅“我不认识这个夯货的表情。” “还什么看起来、好像——你丫的到底有没文化呀。这明明就是一首情诗—情诗你懂么——你丫的简直白痴加脑残得主呀。”步留天几乎咆哮着说道。 秦天更是眼泪粑粑的看着自己的孙子,“孙子诶,这么多年你的诗书都学到狗肚子了么?我这一把子年纪的人都为你感到害臊啊。实在不行,爷爷现在给你吟一首,启发一下你的情商好么——‘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秦穆一脸受了千年委屈无处发泄表情,“我只是想表达公主的才学非比寻常,像这样的佳句,必然可以流传千古,千古流传。 这—难道我错了么?” “呸—呸—”两个老头捶打着自己的脑袋,几乎歇斯底里‘呸’道。 ‘天哪,这个看起来如此精明的小年轻,到底是在装逼呢,还是在耍着我们俩老头玩呢?’ ‘爱情,咱也有过呀。不论亲身经历,还是道听途说。怎么也没有经历这么一出啊。’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爱情,怎么我们看不懂了呢?’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代沟——’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咱听过,可也只是癞蛤蟆想来着。可啥时候听说天鹅倒追癞蛤蟆的?’ ‘天哪,这个世界简直太疯狂了。让我死了吧,真真是受不了了。’ 秦穆看到这首只在前世才有的诗作,内心早就悸动不已。 这个人不是陆佳还会是谁呢?一个和自己一起穿越的女孩,为的就是要表明没有骗我。如今,她以这样的方式找到我,还表达出那份久违的感情。 可想到自己身体,一副比废柴还废柴的躯体,还怎敢有什么奢望么? 第五章红尘千千结 人世间最痛莫过相思痛。 十六年相思煎熬,夜夜辗转难寐。带着前世过往来到这个异世界,最最需要的也就是这份可以互诉衷肠的情感寄托。 情是穿肠毒药,明知痛苦,也要吃下。因为只有疼痛才能清醒,只有清醒才可面对。这本身就是相互矛盾的共生体。 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 强压着内心的煎熬,目视这两个老头拙略的表演。 这怎么看起来这么熟悉呢?对了,秦穆突然想起了自己前世看的国产电影——拙略的演技,夸张的情节,歇斯底里的表现欲,还有脑残的导演,神经质的观众…… 秦穆实在无法目睹俩老头的丰富表情了,起身来到使者面前,深深一揖,道:“晚辈之前失礼之处还望前辈海涵。刚才行事匆忙,还未请教……” 使者步留天诧异地看着眼前的小年轻,仿佛在审视一个怪物似的,‘这小子看起来又正常了?看这礼节,看这说话——还是蛮受用的。’心中腹诽,但是依然的搞不懂这要唱哪出戏码,瞪着眼道:“哼——” 稍稍回口气,继续道:“老夫姓步,俗名留天。” 秦穆顿时一种迷雾顿开的表情,惊讶道:“噢,原来您就是当年震动江湖,声名遐迩的步留天,步大侠。” 其实,在混元大陆,成名之人太多了。只要在江湖隐觅个三五年,就立刻会被世人所遗忘。除非是仇家才会永久的惦记,甚至死了还会唾骂几十年。 像步留天这样的人物,修为虽高,但早已隐身皇家多年。若说有人知道,也都是同辈出道者。能够向晚辈述说提起的,往往也都是有所交集的才会。 所以说秦穆当真就不知道曾经有这么个人物存在过。好听话还不会说么,又不会掉几斤肉。这种思想基本和自己前世教育分不开的。 况且,刚才就从老头身上学了一招,岂能不用。 秦天搜索着自己的记忆,终于想起来了,郑重道:“原来阁下就是当年令混元帝国一干强盗悍匪闻风丧胆,如若丧家之犬……号称留天留草不留头的步留天。 失敬失敬。 老夫一时忘却,还请原宥。” 步留天更显低调了,“岂敢岂敢——我的那些个名声都是五十多年前的事情,如今还能让王爷记起,已属三生有幸。” 秦天哈哈大笑起来,道:“阁下何故如此谦虚,当年听闻阁下专屠为非作歹者—几年下来,混元帝国境内一干悍匪纷纷举家搬迁。 我国当时出现一波悍匪据说就是从敝国逃来的。哈哈——当年就是我带人剿灭的……” 步留天感慨叹息道:“时过境迁,还有人记得老……当年之事,实乃快哉—快哉。” “这么多年都没有你的消息,想不到却是隐匿于皇家。” 步留天摆摆手道:“一言难尽啊。那时年少轻狂,放浪不羁,从来是居无定所。在江湖上博得了一点名气,也就换来了如今的一点富贵。 让王爷耻笑了。” 步留天说到这里,又好整以暇道:“我家公主国色天香,天纵之才。乃是皇室嫡亲,陛下最为宠溺的小公主轩辕陆佳,封号‘紫霞’——”说着,瞪视着秦穆。 步留天言语之中充满对紫霞公主的喜爱之意,也说明了紫霞公主高高在上的地位。对秦穆虽无讥讽之意,却话中有话——“小伙子,你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就你这个废物身体,配么。就算你是天纵之才,人中之龙。可我家公主也不是一般公主,乃是名满天下的紫霞公主。” “原来是紫霞公主——高攀啊。”秦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混元大陆上,要是不知道某个帝王的名字那太平常了。要是不知道紫霞公主,那就会遭到一片哧鼻。原因无他,那就是紫霞公主也是一个修炼天才,现如今已经达到了武王境界,而且还是一个女子,就更加的传奇了。 紫霞公主——全大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女’武王。混元帝国的骄傲,而且代表混元帝国将继续引领各大帝国。 秦穆是什么?秦穆也是混元大陆人所尽知传奇人物啊。只不过是由天才变为废材的典型教课书式的人物。据说各大门派都对其中匪夷所思之事进行了深入调查,最后总结为,天纵之才,取得一点小小成绩就粘粘自喜,不思上进,专恋女色,结果小小年纪就被掏空了身体,毁去了道根。 可以这么说,这两个都是名满天下的,可却是两个极端。 紫霞公主vs天才秦穆,这就像大象vs蚂蚁,国王vs乞丐,公主vs流氓——简直就不是一个级别,还vs个屁呀。 秦穆压抑这着激动心情,不由得说道:“世人只知紫霞公主,却不知道其名。原来紫霞公主名叫轩辕——陆佳……怪不得呢?” 步留天嗤之以鼻道:“小子,别再自我陶醉了。公主……特别交代……你必须回信……” 步留天不由得气短,但还是咬牙切齿的完成了使命。实在是不想再往下说了,这都什么事么。难不成公主有什么想不开的么? 实在看不出这小子哪里好。 难道说好白菜真的全让猪给拱了? 秦穆咳嗽着对步留天拱手施礼,“晚辈确实和紫霞公主素昧谋面,更别说有什么交集了。可我仔细想来,可否是公主认错人了。” 步留天也很想告诉自己‘公主确实认错人了,可他妈的这种事怎么能错得了呢?除非咿呀的全都是神经病,要么就是老夫是神经病。’ 步留天久久瞪视着秦穆,良久良久,突的哈哈大笑起来,“我想定是公主认错人了——既如此,老夫就替公主做主,不要什么回信了。我原话带回就好——哈哈哈——天下之大,认错人岂不是常有的事么。” 你这么说,我还不顺竿爬么?这事也可以追究到底,刨根问底?都是多年的老狐狸了,明白的心里透透亮。 秦天此刻一脸懵逼像,“什么—认错人了?你们这不是在耍猴么。”对着秦穆讪讪道:“孙子诶,这事怎么可能认错人呢?这么好的姻缘,这么好的姑娘……”看着秦穆单薄的背影越行越远,“小子,这可是咱们祖上坟头冒烟,枯树发芽。千——千万珍惜啊——” 步留天此刻心情大爽,“王爷,此间事了,后会有期——” 秦天突然拉住步留天的衣襟,“老布,慢—慢,酒菜早已备好,咱们相见恨晚,边喝边聊——况且此事极为蹊跷,得好好调查啊。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有缘千里一线牵,有缘啊——”随后,秦天又对着门外大吼,“燕双刀,赶快备礼——备厚礼。” 步留天从来没有怕过什么事,可这回真是害怕了。今天见到的奇葩事实在太多了,简直亘古未闻。 今天真真是见识了,什么叫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了。怕了,真害怕了,因为心脏实在是受不了了。 此地实在不能久留,还是及早脱身为妙。步留天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捧着秦天的手语重心长道:“秦兄,您的好意心领了。我还有要事,此事需要从长计较,待我慢慢调查……噢,在这之前——事关公主清誉,一定要保密。切记—切记——”步留天交代完再不愿逗留,一阵风般撒溜不见了。 秦天苦逼地坐在地上,像个孩子般委屈至极…… 秦穆回到自己的小院,仰头看着深邃的夜空,两行泪线挂在脸上。 “陆佳啊,终于得到你的消息了。你知道吗,我多想立刻就见到你。这么多年了,我很想去找你,可是不敢啊。我如今只是废物一个,实在不想成为你的负担。对不起……对不起……” 抽刀断水水更流,独留心碎泪两行。 秦穆此刻能做什么呢,也只有默默无语两眼泪—— 八岁前的雄心壮志和一切美好憧憬,早已变成了一个渺不可及得幻想。悲从心起,也只能遥望夜空,寄一句亏欠两世的亏欠,“陆佳,对不起。” 思念是什么?那是一种撕心裂肺般的痛?不,那种疼痛来自心底,是无法用语言去描述的痛楚。 秦穆双手死命按着胸口,只要想起陆佳就犹如刀插在心脏不断搅动那般。 “傻丫头,为什么要那么做,明明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你还要陪着我共度黄泉。我那样对你就是希望你恨我忘记我,从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啊! 我想你爱你,我渴望我俩在一起,可是现在我只能成为你的负担……对不起——忘记我吧。” “知你千丝万缕情, 两世红尘莫敢忘。 纵使心中千千结, 徒留心碎泪两行。” 秦穆犹如受了魔怔一样,不停的在院子里转圈,嘴里反复念叨着四句诗文。 第六章生死无门(求收藏,求推荐) 凭祥城南门外,官道上。 一行人不疾不徐地走着。没有声音,具体来说,应该是没有一个人在说话。只有悉数的脚步声和滑竿上下摇摆的吱扭吱扭声。 今夜无风,月光透过路两边高大的树木铺洒在道路上,行人身上。 此刻,吱扭吱扭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为寂静的夜色凭添了一层恐怖。 “燕叔,你见过鬼魂么?”秦穆病态的声音。 “穆少,怎么突然有此一问。”燕双刀不由得警觉,“但不知前段发生了何事。穆少心中不快,倒也属人之常理。人生就该过的快意恩仇,在这个是非世界,短短百十年的寿命,有人活得平平淡淡,有人活得轰轰烈烈。不管选择哪种活法,只要此生无憾就好。 至于鬼魂什么的,难道还要再经历一次么。要是真有鬼魂,我倒是希望今后形神俱灭,再不用看到人世间的丑恶和血腥。”燕双刀虽是有劝解的意为,但还是道出了自己的感慨。 秦穆毕竟是两世为人,个中蹊跷岂能听不出来。 其实自己不就是个鬼魂么。 燕双刀不知道,那还是他的眼界太低,修为不到。 秦穆仰望天空,悠悠怅然道:“你既不相信鬼魂一说,那就一定不会相信这个世界还有神仙了。修者修者,这个世界最高修为可达灵空境武帝,那么武帝之上又是什么呢?” 燕双刀讪讪道:“穆少所虑深远,真不是我等一介武夫可比。” 秦穆其实只是随便的说说,想要跳出情丝的牵绊。 可是,能跳出么? 秦穆怎么想的,燕双刀可不清楚。 此刻的燕双刀让秦穆的两个问题搅得一塌糊涂。 他可是亲眼看到步留天狼狈逃窜的情景。人家是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可我只是一个受雇的保镖、一个家臣而已,走是不行了,只能受着。 一路上长久的沉默,没有人说话。 燕双刀没有在再等来痛苦的提问。 …… 最苦相思药,最痛相思痛。 “秦穆,我要和你一起去。不要再怀疑什么,至少我会走在你的前面。要是实验失败了——我先死——”秦穆想起了在即将踏上灵魂旅程的前一夜,陆佳坚决果断地话。 “秦穆,这次或许我们都有可能回不来了,你—还有什么—遗—憾的—事么?有么,可以和我说说——” 现如今回想起陆佳离开自己房间时的孤独略显萧瑟的背影,内心仿佛万剑穿过般疼痛。 秦穆坐在滑竿里不由得泪眼朦胧,心里不住的呼喊,“陆佳,我爱你——我要你——” “曾经有一份最真挚的感情摆在我的面前,可是我没有珍惜;如果上天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她说——我—爱—你—若果非要给这份爱加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这是秦穆前世最喜欢的一部电影中的台词。此时,秦穆反复地呢喃着…… “紫霞公主——轩辕陆佳——”秦穆此刻终于明白了紫霞的真意,不由得捶胸顿足,双手紧紧抓着滑竿,呐喊道:“啊—啊——”泪水不由得滂沱而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 燕双刀被这一声惊叫吓得赶紧命令停下,焦急道:“穆少——”然后看到了一脸泪水的秦穆,关切道:“穆少?” 秦五秦六把秦穆从滑竿中扶出来。 秦穆挣开两人,漫无目的走去。 燕双刀看着秦穆萧索的背影,默默的跟在后面。心里嘀咕道:‘今天怎么了,穆少——’心里不由泛起一连串的疑问。 秦穆突然停了下来,做出了阻止的手势,尽量克制情绪,“燕叔,我想一个人走走,你们不用跟着”。 燕双刀道:“穆少,前面就是夔山地域——” 传说此山乃是远古神兽夔牛坐化在此形成,故称为夔山。 夔山自从出现就显得很神秘。他仅仅是一座方圆不足百里地孤立*,高不过千丈。 远看细长而陡峭,像一把剑直插天际。 夔山地界数十里地内寸草不生,夔山确是常年郁郁葱葱。 曾经有修者想在此处建立山门,考察发现,此处乃属大凶之势,故而放弃。 可是后来关于此山传说越来越恐怖,甚至定义为幽冥入口,鬼魂出入的场所。 近几年,竟还出现有高阶修为者进入此山后再也没有出来过。 传言一出,夔山几乎是人人谈之色变,唯恐避之不及。 传言真假与否,无从考证。可是人之心里往往都是趋吉避凶的,宁可多绕行百十里路,也不愿沾上晦气。 如此,夔山渐渐在人们的心理筑起了一道无形的恐怖屏障。 秦穆虽两世为人,但却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对此倒是了然于胸。可此时,心里实在是乱……也只有一个乱字可以形容此刻的心情。 秦穆头也不回得向着燕双刀摆摆手,木然道:“无妨——你们要么回去,要么在此等我……只是别跟着我就好。” 燕双刀焦急道:“穆少——”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这一路上秦穆反复念叨话,以及那声含混不清的大叫,相互串联起来,倒也可以明白个大概。 秦穆一反常态的举动才是燕双刀最为担心的。 秦五秦六也是一脸焦急神色。 秦五问道:“燕王座,穆少这是——莫非和那个使者有关……” 燕双刀无奈道:“穆少陷入了心结羁绊,没有人可以帮到他。一切还要靠他自己。” 看着秦穆走在荒凉的旷野上,亦步亦趋的身影,秦六急道:“燕管家,那是夔山呀——” 燕双刀徒奈道:“夔山虽说乃是不详之地,险恶无比,但倒从无印证。 我以为纯属以讹传讹。” 燕双刀双目如炬,一刻不离的注视着秦穆远去的身影,“你二人先在此处歇息,我稍后自会跟去。” …… 暮色退去,天色渐亮。 秦穆站在夔山脚下,面前是一块石碑。 秦穆看着眼前的石碑,呢喃念道:“生死无门——”随后狂浪大笑起来,“好大的口气——我乃两世为人,生死枉然。我倒要看看何谓生死无门。”说着秦穆毅然朝着夔山而去。 第七章姐姐 混元大陆上只有千丈的夔山没有什么名气更算不上高。 整个平原只有这座孤峰矗立,极为陡峭。说是岩石山不假,可由于这座山灵气浓郁无比,岩石间早就被崖柏铁杉岩松还有无数灌木覆盖。由于独特环境,树长的奇高,灌木也比其他地方高的多。整座山被绿色的草木包裹的严严实实,远看就像一棵巨大无比的,没有树干只有树冠的树横空于世。 曾经有修者要在此处开山立派,于是围绕着这座山开凿道路。本就为修者而建,道路崎岖险峻,路窄而坡陡。千丈高度也就绕了五圈而已,可想坡度多大了。至于那位修者为何又放弃此处流传颇多就不赘言。 半山腰上,秦穆气喘吁吁,艰难的沿着蜿蜒曲折的林间石径爬行着。 即使具备灵气的普通人行到此处也非易事。秦穆身体中连一丝灵气也没有,就更加可想而知了。整整一天不停的攀爬就是为了透支自己全部体力,或是赎罪或是忏悔或是忘却,秦穆不知为何如此,但是就想如此,甚至累死也无关紧要。 整整一天了,除了遇到崖壁上渗出的泉水停下来喝几口,其余就是不顾一切的爬——衣袍多出早已撕裂,双手磨得漏出鲜嫩血色。 秦穆依偎在一颗千年铁杉树下歇息许久,才调整心情重新打量眼前,抬眼望着曲径通幽之处,淡淡的说道:“好一处雅致的所在。” “身在生死无门之地,竟还有如此雅兴,可真是难为你了。”随后是一阵阴仄仄的笑声传来。 只见曲径通幽之处,一个满头白发,一身白衣女子缓步而出,渐行渐近。 秦穆看到一个身材婀娜的美女轻挪莲步缓缓而至—— 白衣女子清冷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轻启香唇,“明知这是生死无门之地,还偏要来——看来你是不想活了,想不想要姐姐帮帮你呀。”语气和缓,就像在唠家常。 秦穆目光长久的停留在女子脸上,尤其是那对水蓝色的大眼睛甚是诱人。不由得发自内心的赞叹道:“姐姐,你好美。” 看着对方真挚的没有一点瑕疵的眼神,白衣女子顿时气结。 这是什么情况啊。凡是进入夔山的人,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眼高于顶的之辈。每回自己现身,要么迎来一片阿谀献媚之声,要么就是恐吓威逼。不管是那类人,都是对自己的美貌垂涎三尺,淫邪贪婪十足,恨不得欲把自己夺到手中,咬碎撕烂的眼神。 凡是看到自己容貌的人,全死了。因为这是找死,贱死,杀之痛快。 今天倒是碰到了一个绝世奇葩,面对这种眼神反而显得手足无措。 ‘我好看,我漂亮,我美丽……这些我当然知道,还用着你来夸讲么?况且,我刚才说什么你听明白了么?’ 白衣女子不为所动,冷哼一声,“生死无门,即是介于生死之间——活着承受无比痛苦的折磨,比死还难受百倍千倍—万倍。死——哼哼——那倒是一种解脱。可是想死也死不了的感觉……你明白么?” 秦穆仿佛没有听到女子说话,只是一如既往的看着女子的脸庞,“姐姐,你……真——的好美。” 白衣女子清冷的脸庞上泛起一抹霞红,“我刚才所说的,乃是此山之规则,任何人都不可以改变。” 秦穆十万分真诚的语音再次响起,“姐姐,你真的好——好美——” 你丫的呀,再有没有别的形容词了么。白衣女子瞬间感觉仿佛有一万头草泥马在脑袋中奔腾。 这货不会是个白痴吧。 白衣女子不置可否,实在想一掌毙了眼前这个无良少年。可是,看着这真诚的,似乎还充满了钦慕仰慕,恨不得顶礼膜拜的眼神,刚刚好不容易聚集的一点点怒气杀心顿时荡然无存。 “姐姐,你真的好……” 白衣女子捂住耳朵,歇斯底里的大吼道:“够了——给我闭嘴——” 秦穆张口结舌,纯洁的目光,渴求的眼神,“姐姐,你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什么了。你不能和我说说么?我哪错了,我改还不行么?” 白衣女子彻底崩溃了,一路狂奔而去。 秦穆的声音,“姐姐——你去哪,等等我——” 秦穆内心鄙夷的声音,“就你这还生死无门呢,好大的口气。老子这是用的好莱坞演技,你见过么。 玩死你呀——” 俗话说,演戏演全套。 秦穆踉跄地朝着白衣女子消失的方向追去,嘴里还在断断续续的喊着,“姐——姐——” 毕竟,秦穆的身体有悖于常人。上山路跑起来显得格外的吃力,才奔跑了百十米就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秦穆趴在石径上,气喘吁吁,一只手仿佛不甘心般的拍打着石面,嘴里含糊叫着“姐姐”。 “竟然是连一点修为都没有废物。”白衣女子再次出现在秦穆面前冷哼道。 陡峭的石径上,秦穆此时还是保持着趴着,一只手前伸的姿势。白衣女子这时正好停在秦穆脑袋前。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秦穆彻彻底底的投入到了好莱坞的剧情中了。只见秦穆前伸的手臂一把抓住了女子的小腿,另一支手果断地搂在另一条腿的腿弯,紧接着……就像一个快死的人抓着一颗小树努力站起来的样子……甚至嘴里还在不停地呢喃道:“姐——姐——” 白衣女子就是再经历一百年一千年也不会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此时此刻,白衣女子彻底呆了,懵了,傻了——至少脑子里一片的空白。 两只手交替向上,大腿……每一下抓的那叫一个瓷实,牢固呀。 更为夸张的是一个满头大汗的脑袋从女子饱满之间慢慢向上,当脸部经过时,某人的脸还不自觉地左右微微摆动了一下,仿佛氧气不够用似的大张着嘴,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两人站的一高一低,秦穆站直的身体,仰起脸,嘴巴刚好挨着女子的下巴。双手搂在女子背部,两人就这样紧紧相贴在一起…… 白衣女子回过神,羞怒的挣脱秦穆,愤怒道:“我要杀了你——” 秦穆身体本就孱弱,白衣女子这一挣脱,只是女性本能防护。要不是意识还处在懵顿状态,没有运转灵气,否则只是这一挣,秦穆即使死不了,至少大半条命也要交代了。 秦穆咕噜噜的滚了几十米,最后重重的撞在一棵小树上才停下。 白衣女子右手指间戒指灵光一闪,一把寒光闪闪的剑出现在手中,剑指秦穆咽喉。 秦穆心中说道:“老子上一世就在研究女人,看你那废话多的——心理学就叫犹豫型性格。想杀我,戏还没演完呢?” 秦穆靠着身后的小树,佯装不知的嗫嚅道:“姐—姐—你怎么了?为什么要杀我?”又是一片纯真到极点的眼神。 白衣女子呆住了,不置可否。 秦穆真挚的声音道:“姐姐,又见到你——我真的太高兴了——咳咳……”咳得那叫一个让人心疼啊。 白衣女子呆滞的看着秦穆,手中的剑在颤抖—— 秦穆真诚的看着白衣女子,无限关爱的声音道:“姐姐——你怎么了?” 白衣女子…… 秦穆更加真诚道:“姐姐?”亲切的仿佛真是弟弟关心姐姐的声音。 哐——啷——白衣女子手中的宝剑掉落在地上。 “姐姐——”又是一声无不关切的声音。 白衣女子捂住耳朵,跺着脚,歇斯底里的大喊道:“闭嘴—闭嘴——求求你别再叫了。”说到最后白衣女子竟然发出讨饶般的声音。 良久良久…… 秦穆此刻蜷缩在树根下,咳嗽声时不时响起,这可不是装的,身体实在太虚了。 白衣女子终于恢复了平静。 “我问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秦穆止住咳嗽,兴奋的目光看着女子:“姐姐——” 白衣女子突地别过头背过身,冷冷道:“我说的话难道你没有听到么?” 秦穆表现出一副不喑世事的表情,嗫嚅道:“姐姐难道还看不出么,我的身上可是一点灵气也没有——” 白衣女子背对秦穆:“噢——这倒是奇怪了——这和你来夔山有什么关系么?” 白衣女子实在是不想看到秦穆的表情了,说心里话,还真是有点怕怕的心悸感觉。在首次较量中,自己就已经落了下风——而且自己对这样的一个纯情无邪的少年根本就提不起半点杀心,自己不是跑了么,干嘛还要返回来自讨苦吃呢?难道想扳回一局么,可这第二次真真的输的什么都没有了,太惨了—— 女人哪,就是好奇心太重了。 秦穆的声音:“姐姐——” 白衣女子痉挛般的吼道:“别再叫姐姐——”猛地回头瞪视。 秦穆柔和的目光此刻同样笼罩过来—— 孩子的目光是澄澈的,无暇的。不管什么情绪下,他表现出来的都是内心真实的想法。而成人是不同的,经历过岁月洗礼,眼神中表现出的成分太过复杂了。所以,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往往一个眼神就可以引来杀身之祸。 白衣女子修为何其之高,即使眼神稍微发出一丝杀气,都不是现在秦穆所能承受的。 可是,谁可以对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动杀心呢?即使有这样的人,那他肯定在动手时首先避开孩子的眼睛。 白衣女子就是让秦穆无可挑剔的演技蒙骗了。从一开始,女人的天生弱点——被赞美——就在秦穆面前暴露无疑,大加利用。然后,女性的争强好胜心,对弱者的同情心,好奇心一一暴露无疑。 这一切均被秦穆彻底把握利用。 秦穆淋漓尽致的表演,甚至是把前一世的理论课程完全的演绎发挥到最佳状态。 这样的演技,这样的剧情,白衣女子又怎么能不入戏呢? 秦穆慢声轻语道:“姐姐难道看不出来么?”秦穆咳嗽了两声,继续道:“像我这样的身体,手无缚鸡之力。我每天都生活在人们异样的眼光中,天天如此,月月如此,年年如此。有人照顾,现在还好说,可是以后呢?手不能抬,肩不能挑,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我也只是一个混吃等死之辈。”秦穆语气中尽显无尽的虚弱,但是话语中却透露出不甘心的坚强决然之意。 白衣女子不禁悚然动容之色,同情之色跃然脸上,“你这种情况,倒是属实。” 秦穆站直身体,一脸的决绝之色,慨然道:“男子汉大丈夫,既然活在天地之间,正该顶天立地,轰轰烈烈的干一番事业。无所事事,混吃等死,白白的浪费粮食,还不如早死干脆。” 白衣女子转过身注视着秦穆坚毅的眼神,颇为感动,不由道:“人之常情,就该如此才不枉活这一世。” 秦穆继续慷慨激昂,“我虽然天生不得习武,即使空有一腔抱负,徒耐叹息?既然生就这副臭皮囊,上不能报效国家安抚社稷,下不能解救天下苍生于水火……” 秦穆仰天长叹,悲从心生,“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白衣女子听到这里,被秦穆的遭遇深为触动。看着秦穆虚弱的身体,还有不算英俊的面庞上无不坚定的眼神,感慨道:“你所说的却是事实,像你一般具有如此心志和抱负实属难能可贵。就算是放眼这天下,可以真真做到为了国家社稷,为了解救天下苍生者又有几人。凡是有点成就者,尽皆是欺男霸女,终饱私囊,为祸一方之辈。 看你年纪轻轻,就具备如此格局,真是难能可贵。可是天不予你,又能如何?”看着秦穆略显颓废的面容,“天不所予,堪何天斗?有时候该认命时就的认命。放弃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反而会活的轻松一些。不是麽?”转而又想到些什么似得,“即如你所说事实,但不知道你到这夔山又所为何事呢?” 秦穆叹息道:“我若说出想法,姐姐千万不要笑话弟弟才好。” 白衣女子不由得诧异道:“哦……不妨说来听听。但不知能不能让我笑得出来,说实话,这些年来我还真忘了笑是什么滋味了。” 秦穆凄然笑道:“我已然看破生死。虽然想了此残生,但岂能心甘。常听人言,在生死之间或有很多机遇也说不定……” 白衣女子听到此处,仿佛知道下文似得,“噢?”紧紧呡着嘴唇,努力保持常态的冷漠。 秦穆白了女子一眼道:“夔山在世人眼中乃属邪恶之地远尔敬之,唯恐避之不及沾染不详。可是在我这个已将生死看破之人眼里,却是一点希望寄托之地。” 白衣女子忍俊道:“是么?” 秦穆又翻了女子一眼,故作小男人的样子天真说道:“那是当然了。岂不闻富贵险中求么。我来到夔山,就是想碰碰运气,看能否遇到什么仙丹灵药,武功秘籍……” “噗——”白衣女子再也忍俊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第八章看戏 秦穆颓然的坐在树下,目光则时不时的看着眼前的尤物爆发出的万种风情。 白衣女子面容清冷孤傲,容貌绝美自不赘言。她的身材也是**到爆棚,只见颀长的脖颈下一片雪白,上衣包裹的**呼之欲出;细柳腰肢丰腴翘臀。站立不动时,仪态万千;莲步轻挪时,风情万种。不笑时,花容失色,大地寂.寞;笑起来时,春风普渡,生机盎然。 此刻,白衣女子实在是笑的前合后仰,花枝乱颤。那里还有什么冷漠孤傲,矜持端庄之雅态。甚至笑的弯下柳腰,一对**显现人前都不自知。 秦穆此刻也不好受,虽说身体虚的连那个啥都抬不起头来,可是,心里还是渴望的,尤其是眼前之场景——看的眼馋,但是还要隐藏兽心淫邪,必须极力表现出对美的欣赏,就像是看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幸亏秦穆身体孱弱,要不然,在这种压制欲望过程中,保险是鼻血横流。 这可是对演技的一次超高挑战,稍一疏忽,小命也就没有了。 白衣女子终于忍住笑意,莞尔道:“我在此处修炼也算小有年头,对于此山熟悉至极。你恐怕要失望喽。” 秦穆强压住邪恶的想法,连眼神都表现得异常冷峻,长长的吁出一口气,不紧不慢道:“奇遇本就万中无一,渺茫中非有缘之人不可得。我还听说夔山之巅西侧是一处万丈悬崖,崖下深不见底。不知姐姐下去过么?” 白衣女子这次笑的矜持多了,“我说小兄弟,你是不是话本小说看得太多了。难道说你打算从崖上跳下去,寻找你的仙缘道法?”白衣女子说道后面,充满打趣的成分。 秦穆悻悻道:“姐姐这是要让我回去了?” 白衣女子好整以暇,冷言道:“先前进入此山的人,都只走到这里……你让我今天心情很好,才可以回去。” 秦穆一脸的决绝之色,坚定道:“我秦穆长这么大,还没有做过什么半途而废之事。即使回头也是苟活于世,碌碌一生;不如面对万丈悬崖,跳下去,粉身碎骨,也换的干干净净,了此残生。 我看姐姐修为高深,乃是当世强者;却隐居山野,埋没一身好的修为。有实力,却不知仗剑江湖,仗义行侠。既如此,和我这个废人又有何区别。”秦穆正气凛然,说的慷慨激昂。 白衣女子听着秦穆的斥责,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凤目圆睁,怒视秦穆。 白衣女子冷然道:“原来你叫秦穆。敢这么和我说话的人都死了,你是唯一一个还站着的。” 秦穆弯腰拾起宝剑,把剑柄递到女子手中,“来吧,杀了我。让我也尝尝被人恃强凌弱而死的感觉。” 白衣女子握住宝剑,不由气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么?” 秦穆闭上眼睛,凛然面对,一副誓死而归的的表情。 “你放心吧,杀了我没有人知道,也就不会破坏你的道心。你依然可以追求你的至高境界。”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许久之后,白衣女子愤然收回宝剑。冷声笑道:“你很聪明,明知道我不会杀你,可你却还要这么做,无非想让我带你上山而已。什么恃强凌弱,破坏道心。明明就是提醒我不能杀你……你的心机好深沉啊。 像你这样心机沉稳,无所凭恃怎么可能来到这里。饶是我猜得不错,一开始你就在设计我,利用我。”说到这,不仅想到刚才霪绯一幕,双颊泛红。活了这么多年,竟让这个登徒子轻薄了身子。 想到这里,白衣女子咬牙切齿,杀机必现。 “我可说得对么?秦穆,秦公子,还是秦少爷。” 秦穆愤然道:“既然你那么聪明,何不现在就杀了我。你为刀俎我为鱼肉。要杀就杀,哪这么多废话。要为自己杀人找个理由,真是费神。 我虽然不良于行,但也是饱读诗书,知礼通达,但闻士可杀不可辱,来吧,不要侮辱我的人格。” 说什么杀人理由、不良于行、饱读诗书、知礼通达等等。这些话字字如针,直插女子心房。如若真的杀了眼前之人,那么不就是反贬自己没有文化,没有教养了么。 秦穆视死如归般的走到白衣女子身前,两人近在咫尺。 秦穆所站的位置还是比白衣女子低,此刻眼脸刚好到女子胸前高度,眼睛下瞟,丰腴一览无余。女子体香顿时充斥进秦穆的五脏六腑。 秦穆沉浸在无比陶醉的视觉感官中。 白衣女子此刻倒没有注意秦穆举动,反而认为其真是在一心求死。 至于内心的猥琐更是不知。 白衣女子仰天长叹。 一口气憋在胸口,出不来下不去。 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滚刀肉啊——放你走你不走,有心杀又杀不的。看现在这情况,还有要黏住自己的架势。不是要黏住,是已经黏住了。就像是抓了一手的大便,就是甩掉了,洗净了,可这心里也有味。背着一生一世的臭味生活,这还让人活么?这可怎么办呀,老天爷,求求你帮帮我。 白衣女子被秦穆折磨的心力憔悴,欲哭无泪。 白衣女子颤抖着身体,几乎要把一口银牙咬碎,恨恨道:“你到底想要怎样?” 秦穆白着眼道:“姐姐这话倒把我问蒙了,我现在命都在你的手里,生杀予夺悉听尊便。” 白衣女子徒自叹息。 这都是自找的啊,当一见面就把此人杀了,或是…… 只可惜天下没有后悔药。 白衣女子怅然若失,缓缓向山上走去。 百丈外一棵大树上,燕双刀用力的擦擦眼睛,不置可否。 可以说一进入夔山,燕双刀就感觉到了山中有一股强大到自己无法匹敌的气势。这是修者的的敏感。故而燕双刀隐秘自身气息收敛灵识,只在视线范围内远远跟随。当白衣女子出现时,燕双刀无法看出女子实力,就知道自己绝不是此人对手。 燕双刀心里默默盘算女子实力,‘武王巅峰,或许已经进入武皇境界。罢了,要是有危险,拼了老命即使自爆也要救穆少出去。’ 当女子闪身离开时,一道明黄色的残影倏忽消失。燕双刀瞪大眼睛,魂都要吓出来了,‘天哪,这是什么境界?武帝?整个华天帝国有没有武帝?武帝会出现在这里?我真的见到武帝了?我—我我—这这——可是传说中的人物啊。’ 武帝——灵空境武帝,绝不会错。 混元大陆之上,灵下境修为在运转灵力时多在于气势;而灵上三境却是决然不同,凡是运转灵力,皆可以产生对应级别的灵力颜色,也就是护身罡气。通常来说,灵智境武王是灰色暗影;灵慧境武皇是白色;灵空境武帝则是黄色。当然,根据修炼者的位阶不同,颜色由淡而深。通常,判断一个人修为高低,在不运转灵力的情况下只可以凭借经验或者是对方爆发出的气势断定,不是评定的绝对标准。只有运转灵力,护身罡气罩身,代表修为的不同颜色出现,双方的修为才可以刹时体现出来。 燕双刀心中默默祈祷,‘穆少,你自求多福吧。真不是我不称职,实在是对方实力太强,我在人家面前连渣都不如。实在不行,我求人家,给你留个全尸……’ 燕双刀这么想着,可是和当时秦穆的想法却是大相径庭,差之千里。 原来,秦穆虽说没有灵力,可是燕双刀定然就在附近,即使危险,以燕双刀武王威名也可以把这个女人吓的屁滚尿流。 适才底气十足。 秦穆所仰赖的燕双刀此时藏在树上,连大气也不敢出。尽量轻灵自身重量随树枝摆动,只要不是全力探查,相信还是发现不了。 随后发生的一切都让燕双刀看的清清楚楚。听么,太远了,又不敢发功,自然是什么都听不到了。 当看到秦穆抱着人家无限亲昵的举动,燕双刀彻底懵逼了。‘难道这是穆少的相好,没听说呀。难道是一见钟情?对了,肯定是了。咱公子那也是仪表堂堂玉树临风——就可惜他那个身体?’ ‘——人家修为高——说不定可以医好呢?’ ‘对了,一定是这样了。穆少吉人天佑啊。’ 当看到白衣女子推开秦穆,举剑相向时,不仅莞尔,‘你小子那么着急干吗么。不知道什么叫做温水煮亲蛙么?’燕双刀恨不得冲上前去指点两招的样子。 其实,秦穆和白衣女子的那一段,只要听不到对话。单当成无声剧看的话,都会认为这是两个小情侣在打情骂俏呢。 当看到白衣女子就像泄了气的皮球,黏不拉搭的转身离去的时候,燕双刀也处在了精神崩溃的边缘。 ‘这是什么情况?武帝走了?穆少啊,别追呀,咱先回去吧,从长计议啊。实在不行,下次咱带着彩礼来不行么?’ 看着秦穆踉踉跄跄的追着离开的身影,燕双刀也怂了。不由得热泪盈眶—— ‘我的亲娘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爱情么?——为了美人甘愿抛头颅洒热血?穆少,您就是古今第一情圣——’ ‘我今天不仅见到了传说中的武帝,还亲眼见到了情圣诞生。太荣耀了,太辉煌了。 此生死而无憾了。’ 秦穆又是追出百米,累的趴在了地上,上气不接下气,间断的咳嗽让人听的那叫一个心疼啊。 冷笑声传来,“看你这个样子,上不到山顶,就可以把你累死。” 秦穆勉力站起,“不—不要——你操心。死—就死了——干你何事?” 只见一条白绫倏忽间来到面前,在秦穆腰间缠绕,“我怕你污了我的地方——”话音落下,白衣女子手牵白绫,拽着秦穆向山巅飘去。 第九章白雪 云雾之上,夔山之巅。 这里只有方圆百丈,山顶平整,寸草不生。 日暮的阳光把两人的身影照的颀长。 白衣女子手指西北,冷面揶揄道:“秦少爷,你所说的万丈悬崖就在那边——去吧。你的仙丹啊,功法啊正在等你呢。” 秦穆向白衣女子深深一揖,道:“多谢。”然后义无反顾的向前走去。 白衣女子木然的看着秦穆的背影,不由得一阵懊悔,‘难道他真的会跳下去么?你丫的不会真有病吧。’心中思索掂量着,‘到底救还是不救呢?’ 秦穆站在悬崖边,看着下面刀削般的悬崖峭壁,再向下云雾翻涌,蔚为壮观。然后抬头看向天空,碧空万里—— 此刻,秦穆站在山巅之上,背负双手。山峰吹拂,黑发飘逸,衣袍猎猎。仿佛整个大地被踩在脚下的傲然气势油然而生。 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说的是一种心境,也可以说是一种气势。 现在,在白衣女子眼里,就是对眼前景象产生的一种别样心境。同时,也是在这样的心境之下,秦穆的形象被无限放大。 此刻,白衣女子看着秦穆‘伟岸’的背影,海蓝色的眸子里波光流转。因为刻意压制内心的异样冲动,胸前的波涛抑制不住的剧烈起伏。 这难道就是对偶像盲目崇拜的情景么。 慷慨激昂的声音兀自传来—— 心系黎民苦,堪忧社稷艰。 空怀青云志,何缘抱负心? 悠悠女儿心,拳拳相思泪。 今世负君意,来世永相报。” 秦穆真情释放,泪如泉涌。 “天哪——这还是一个情种啊。”白衣女子本就心动不已,当听到“悠悠女儿心,拳拳相思泪。今世负君意,来世永相报”时,不由得目眩迷离,‘太有意境了——不愧是偶像啊——’ ‘这是在说我吗?’白衣女子彻底迷茫了,手抚额头,欲站不稳。 一颗孤魂芳心,此刻就像找到了依靠的港湾。 偶像的魅力彻底把一颗女儿心征服了。 看着秦穆缓缓转身,白衣女子收摄心神好整以暇。可一颗心噗噗跳腾,胸间更是起伏不定,满脸通红。 秦穆此刻拭去泪痕,平淡道:“想我秦穆八岁时已达到灵觉境,武师巅峰,当世人人都无不敬仰羡慕的不世天才。正是人生巅峰,欲要仗剑天下……可是,在一次修炼中,灵力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秦穆苦笑道:“天下奇闻无奇不有,可是我秦穆却成为了亘古奇谈。” 白衣女子惊叹道:“此事确实奇怪,其中必有蹊跷……”说着,飞身到秦穆身边,一把搂住腰肢,纵身向山间云雾中掠去。 “啊——”秦穆惊叫着双手紧紧抱住丰满的身体,两条腿竟然盘住白衣女子腰际,就像八脚鱼一般紧紧吸在白衣女子身上。 在云雾缭绕的山间有一个巨大的岩洞口,白衣女子身形飘然落下。 “我死了吗——这是在哪——我是不是再做梦。”秦穆搂着白衣女子的脖颈惊疑问道。 “公子千万莫怕,我们现在很安全。” 秦穆又搂住白衣女子,嗅着异性身上传出的淡淡体香,享受着发丝划过脸庞的感觉,依然故作惊魂未定道:“想不到姐姐修为如此高深。刚才真是把我吓死了,我一个废人本就是多余,死不足惜,何故还要连累姐姐。” “公子何故如此客气……你赶快下来——”就算修为再高,可是被一个男人一直这样骑抱着,白衣女子羞臊的不知所措,说话吞吞吐吐。 秦穆终于恍然,赶紧从白衣女子身上仓促下来,惊慌失措的跌倒地上。“姐姐勿怪,我也不知怎会如此——”说话间偷眼看白衣女子羞红的脸蛋还有那娇嗔的眼神,不由得心花怒放。 白衣女子看着秦穆狼狈的样子不仅莞尔,慢慢正色道:“公子刚才所说,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诡异之极。” 公子——白衣女子想到如此称呼,不由得脸更红了。 秦穆摊开两手,耸耸肩,像个赖皮坐直身体,“谁说不是呢?” 白衣女子郑重道:“以我的阅历,想来是 你的身体中有一个强大的存在,把你的灵力全部吸收了。” 秦穆瞪大眼睛,张着嘴,“你说什么?我身体里要是有东西,难道我自己还不知道么?” 白衣女子莞尔道:“在修者的世界,这一点都不奇怪。公子不知道也是正常。当有一天你的修为达到我的高度,也就明白我所说得了。” 秦穆嗫嚅道:“敢问姐姐现在是什么境界?” 白衣女子不以为意道:“我现在已经达到这个世界的最高境界,目前也只不过刚过一品。” 秦穆的冷汗涔涔而出瞬间把衣衫浸透,吞吞吐吐道:“最高境界——武帝——武帝一品!”心里道:“我的娘诶。”想起才过不久的事情,‘这么漂亮的武帝竟然让我轻薄了……’可转而一想又不由得心花怒放,‘在这个世界,男人有个三妻四妾仿佛还是道德允许范围内吧,收了,还是不收呢?’秦穆犹豫着不自然的打量白衣女子。 “不错,正是武帝一品。希望我的功力可以帮你……”白衣女子说到这里突然看见秦穆上翘的嘴角,淫绯之色跃然脸上,再看秦穆审视自己的眼神,不由得**荡漾,‘这货,明明有心上人了,竟然还敢这样看我。’ 白衣女子固然修为高强,可毕竟还是女人。 女人哪就是这样,先前还是要打要杀,可是刹那之间对方在自己内心已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俨然成为男神级人物了。 就算是被自己的偶像**也可以心满意足。 白衣女子咬着嘴唇,故作怒意,“你——公子想什么呢?” 秦穆赶紧道:“没想什么啊。” 白衣女子莞尔道:“你这个臭男人,想什么难道还能瞒得过我的眼睛。” 秦穆故作正紧,“姐姐说哪里话,我只是被你吓到了。武帝啊,可是传说中的存在啊。” 白衣女子冷哼一声,“这有什么可害怕的。难道我就这么让公子害怕么?” 听到如此说,秦穆心里可是乐开花了,女人只要有这么一问,那保险是已经爱上自己了。心里这么想,脸上还要表现出平静的毫无波澜之状,“像姐姐这样倾国倾城之容貌,上至天仙,下至亿万黎民,也不及姐姐万分之一……” 白衣女子让秦穆赞的心花怒放,神采奕奕。 “天生丽质难自弃,回眸一笑百媚生。”秦穆不由得发自内心的吟哦道。 白衣女子内心顿时爆棚,‘天哪,这是说我么?我知道自己长得漂亮,但是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形容一个女子的……而且还是在形容我的……我一定要把这些全都记下来——’ 白衣女子难以自持,手扶洞壁。 秦穆又稍显颓色,“说到害怕——”自嘲的笑道:“像我这样生无可恋之人,难道还有什么害怕的么?” 白衣女子动容道:“公子——不必自暴自弃。我的修为尚可,倘若真是如我所说,倒不防试试,看可否替公子驱除。” 秦穆也不禁心动,“倘若真如姐姐所说——不知有无危险。不要到时伤及姐姐?” 白衣女子正色道:“通常能够寄宿身体的都是极为强大的,往往早已夺舍肉身,取而代之。可如公子这般,肉身没有被替换,只是夺取灵力。想来必然是因为某种原因,令其本身实力大减,无法取得肉身支配权,尚待回复。 以公子目前的实力,想来那个东西也不过如何。” 白衣女子走上前,拉着秦穆来到洞中一处石床边,“此乃是我采自雪山之巅,寒冰之下,名为寒灵冰玉所做。 在上面修炼有事半功倍的奇效。” 说着,一挥手,一块巨大的凸起岩石被打了下来,然后在女子手劈掌凿下,变成一个简单的石凳,所起的灰尘都被女子灵力吹出洞外。 “既然你体内的需要吸收灵气。我就借助寒灵冰玉的灵气为你驱除。”白衣女子继续道:“你坐在这个石凳上。” 秦穆依言盘腿坐在石凳上,俨然正色说道:“就看姐姐这身手我对恢复已然信心大增。只不过若有危险,姐姐千万莫要怜惜我这条烂命。实不相瞒,也有很多修为高者曾为我探看,其中有名震华天的武皇巅峰修者邱风云,天下第一丹阁兰台阁供奉长老青虚。他们修为虽没有达到姐姐的境界,但都是当世医术绝顶之辈。” “你是说我还不如那些人吗?” “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说可能会有危险。我求你答应千万不要为了我受到伤害,如不可为就立刻收功,千万千万记得,否则我宁可不要你的帮助。” 看着秦穆真诚果决的眼神,白衣女子点点头,“你都这样了,还知道提点我,放心吧……” “不论结果如何,姐姐大恩秦穆都将铭记在心,永世不敢忘怀。但有所求,即使刀山火海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好了,谁让你发什么誓言啊!我看你是至情至性之人,一颗赤子之心更是世间少有。帮你就算是提升自己的道行了。”白衣女子坐在石床上,“别老叫姐姐,其实我也大不了你几岁的,我名唤白雪。”说完后开始凝神聚气,首先汇聚石床上的灵气进入身体,然后才四掌相对,操纵灵气向秦穆体内输入—— 秦穆体内,识海中,一个声音在疯狂的大笑,“好庞大的灵力啊——太好了,快给我,快点啊——都给我——” …… 第十章无极宫 秦穆进入到一种疯狂的修炼中。因为,自身久违的灵力已经充溢在经脉和四肢百骸,修为正在火箭般的飞升。灵灵境了,已经可以做个普通人了……什么,太难以想象了,灵悟境四品、五品…… 九品—— **呀,这是什么情况啊,当秦穆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达到了灵觉境初级二品实力,距离灵智境武王已经遥遥在望—— “恢复到武师该满足了。”秦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正待环视四周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慵懒的声音在耳际响起,就像是刚睡醒了打了个哈欠,然后又伸了一个懒腰。 秦穆警觉地撒开灵识探查。 “臭小子,不要忙活了,我就在你的识海中呢?” 秦穆大惊之下,赶紧收摄心神,凝聚精神力进入识海。 识海,在大脑中就仿佛是一个无边无际的宇宙。 凝聚的精神力体又叫灵识体,形成秦穆本体样子的灵识体好似一滴水珠在识海中游荡…… 这时,他发现在中心位置仿佛有一个散发着氤氲宝光的物体,意念控制着灵识体须臾而至。待近了一看,竟然是一座宫殿。 宫殿悬浮在识海的中心,就仿佛是矗立在黑暗宇宙中的一盏明灯。这座宫殿通体玉白之色,感觉它就是透明的,但是却绝对看不到内里的情景。他的周身散发着莹玉的光泽,柔和而不耀眼。离得越近就看的越清晰,渐渐地一座宝相**、大气恢弘的巨大建筑浮现在眼前。 秦穆的灵识体站立在大殿外的玉白色台阶前,抬眼遥望,在百级玉阶的尽头就是那座宫殿的大门。 既然在老子的身体里想来不会有什么危险。 秦穆震惊之余暗自思忖道。 拾级而上来到宫殿门前,抬眼看到“无极宫”三个烫金的篆文大字,正熠熠的散发着柔和的金光。 “臭小子,不要傻站着了,快进来啊。”宫殿里传出一个声音焦急催促。 随后,大殿的门无声打开,里面更是散发着柔和的白光,这样的光芒让人觉得无比亲切。 秦穆进到大殿内,眼前的一切仿佛是虚无一般的梦幻迷离。 大殿至少百丈高,当空悬浮着阴阳鱼的太极图案,正在缓慢的旋转着。地上是八卦图案与太极图的结合。当空太极图和地上的太极图相互映照下,一样缓慢旋转。 此刻地上的太极图阴阳鱼眼的位置上各有一个丈高鼎炉,黑鱼眼上是一个红色鼎炉;白色鱼眼上是一个金色的鼎炉。两个鼎炉正在喷吐着乳白色气体,而这乳白色气体似乎已经布满了整个大殿的地上。 若说现在展现在秦穆眼前都是那么的神圣**,甚至犹如梦境一般的不真实。可是,当一个奇怪的东西跃入眼帘,就显得更加的不可思议了。 秦穆反复揉着眼睛,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只见金色鼎炉盖上一个熟悉的东西,而那个小东西也正在看着自己。 秦穆使劲的揉着眼睛,惊诧、震撼、满天神佛在上,老子看到的是个什么东西啊。 那个小东西翘着二郎腿,似是得意洋洋的看着秦穆。一个似是被卡住脖子时发出的沙哑声音传来,“我说你小子在干什么呢?还不过来让老子看看——” 秦穆大张着嘴,不可置信,“你在跟我说话?” “瞧你那个傻样,不和你说话,难道这里还有别人么?” 秦穆彻底懵逼。 “我说你傻站着干嘛呢? 没听到我说让你过来么?” 秦穆傻傻的走到金色鼎炉跟前。看着眼前这个怪物——大眼睛,大嘴巴,圆头鼻子光光的脑袋;尤其是那两个极富代表性的耳朵——喇叭状的耳朵。 这不是我在地球上的卡通形象——史莱克么?而且竟然是一个身高不足一米的缩小版史莱克。 史莱克揶揄道:“瞧你这副德行,长得不怎么样倒还罢了。天赋没有,骨骼一般…… 老子怎么就白瞎了眼找到你这么个东西。算了算了……哎——”史莱克长叹一口气,“总比那个丫头要强一点吧——” 秦穆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史莱克似乎都懒得看秦穆一眼,“不用惊讶,不用怀疑。我就是你的再造父母。要是没有我,你和那个丫头怎么可能穿过混沌通道——” 秦穆激动道:“你再说明白一点——” 史莱克扫了一眼秦穆,“想知道么?” 秦穆被动的点点头。 “真想知道么?” 秦穆…… “行了,看你这可怜兮兮的样子,老子就勉为其难告诉你。”史莱克跷着二郎腿,得意洋洋的说道:“就那个什么老头搞的那个破机器,也想把你们送进混沌通道?真不知道是脑子犯糊涂还是怎么了,要是没有我,你早就死了。更准确点说,就是魂飞魄散了。” 秦穆嗫嚅道:“当时我并没有看到你呀。” 史莱克不高兴的哼了一声,“你还记得那个老头拿的那块能量石头么?” 秦穆这时不禁想起当时的一幕,在发送之时,陆老头显摆的拿出一块石头。 “这是在昆仑山中发现的。直到现在,任何的科技力量都无法破坏其一丝一毫。我发现这里面蕴含着巨大的能量,凭借着里面的能量可以打开混沌通道,送你们到达另一个世界——” 看着秦穆思索的面孔,“想起来了吧。要不是我用光了全部的能量,怎么可能一直睡到现在?” 秦穆似有什么预感,“那你是怎么醒的呢?” 史莱克从炉盖上跳下来,指着秦穆大声说道: “我说你呀,真是不可救药,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还想不通?真是资质太平常了,简直……” 秦穆顿时爆棚,抓起史莱克就像是摔麻袋般的发泄着心中的怒气。 “我让**的骂——” “我让**的给老子冲老子——” “我让**的资质平平——” “我让**的灵气——” “你说,是不是你把我的灵气抽光的——这些年来,老子每次修炼都明明灵气汇聚,最后都没有了,是不是你干的——说呀——你丫的说话呀——” 秦穆就像在摔着破麻袋,最后像踢皮球一样把史莱克踢飞—— 秦穆气喘吁吁骂道:“你丫的给老子滚过来。” 好久之后,史莱克一瘸一拐的走过来。 “你丫的再敢给老子装——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么,像在这样的地方,就刚才那几下也就是过过手瘾。你在装瘸,老子就把你的腿砍下来!” 史莱克好整以暇,“你丫的也不傻么?” 秦穆怒道:“你说什么?” 史莱克委屈的闭上嘴巴。 “我问你,这里的灵气这么富裕——你丫的还需要我的灵气干什么呀?”秦穆怒不可遏的骂道。 史莱克委屈道:“你还好意思问我?当初要不是为了把你俩送进混沌通道,我怎么会耗光了所有的灵气?陷入昏睡状态。” “接着说——” “当时,我用最后的灵气,把你们送进混沌通道……我就和无极宫进入你的灵识之海——当时我不仅耗光了自身的能量,连带无极宫的混沌之气也被耗光了。 把你们送过混沌通道,无极宫就停止运转,混沌之气也不再生成。我就更加不可能恢复到现在的状态。” 还好,你小子挺争气的,没让我等得太久,就送来了一点灵气……” 秦穆怒不可遏咆哮道:“就那么一点么?你丫的还敢不敢再过分一点。那可是老子没日没夜的练出来的好不好。” 史莱克气结道:“臭小子,为了把你们送入混沌通道,不仅消耗完了我修炼了几千万年的灵气,就连无极宫都差点不保。就你那点,就是凑个利息都嫌少呀。” 秦穆傻逼一样的瞪大眼睛,声音都变了调,“几千万年——你说你活了几千万年——” 史莱克得意洋洋,一副欠揍的模样,“那是当然,我想想——应该是——可能是——恐怕是……” 秦穆冲上去又是一顿拳打脚踢,“你丫的当老子是猪呀!就你这幅德行,还几千万年呢?明明就是哪个小屁孩画的丑八怪样子。 你丫的给老子好好说——” 第十一章白虎 秦穆停下手,愤怒的看着这个及其没有节操的家伙,“说呀——” 史莱克捂着脸道:“还不是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小姑娘么——” 秦穆怒道:“陆佳——和她有什么关系?” 史莱克道:“有一次她抱着我看哪个电视——我就特别喜欢那个叫史莱克的……本身我也不喜欢自己的本相,想变个人类,可我又觉得太俗,不上档次……” 秦穆诧异的瞪着面前这个怪物,“人类长得太俗,不上档次?这是什么奇葩的狗屁言论。你丫的到底有没没有审美观呀。你咋不变个外星人让老子瞧瞧呀。” 史莱克胸脯一挺,大笑起来:“还外星人呢?你们人类简直太好玩了,怎么可以臆想出这么丑陋的东西出来呀。简直是没有一点审美意识,太好笑了。” 史莱克捂着肚子,笑的甚至在地上打起滚来。 秦穆吃惊道:“看你这样,你见过外星人喽?” 史莱克正色道:“那个陆老头不是说到了么。这个竟然让那个老家伙猜到了?” 秦穆记起老头说的话,“人类文明其实向着两个方向发展,一个是开发自身潜能就是玄学……另一个就是自然科技。 要是外星真的存在智慧生物,那么一定是地球上的文明散播出去的。可以这么认为,地球是这个宇宙或是相邻宇宙智慧文明的源点。 《进化论》只不过是达尔文根据一点点所谓的蛛丝马迹写的一部奇幻小说而已。简单的一个问题,人是猿人进化而来;那么猿人又是从何而来呢?要是按照目前的学术推论,首先出现的是单细胞生物,继而出现多细胞生物……我可以简单明了的告诉你,要我相信进化论,除非可以实验得到从单细胞到复杂生物的演化过程。否则,我是极难认同达尔文的观点。甚至我可以相信上帝创造人类,也不会相信人类是由一个小小的细胞演化。” 秦穆记得当时还问陆启航道:“既然伯父把全世界都认可的事情推翻,那么你是不是也有自己的观点呢?” “其实就我的观点目前看来完全是一种歪理邪说。不过我还是想谈谈自己的看法……”陆启航当时沉思道:“最初的宇宙形成后,空间中有很多元素聚集——当然这种元素不是现今我们所认知的。当这些元素反复聚集重组渐渐形成了具有智慧的生物。 我认为这样的生物还没有具体的形态。 又过了亿万年,这种生物智慧已经超出以往很多,于是开始创造有形的生物——而地球上的生物从低级到高级每个层次几乎都有。这一切都是源自这位智慧生物对有形生物的认知过程…… 为什么会出现生物的多样性呢?我可以简单的说明一下,现在的电脑科技日新月异,编辑程序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可以根据自己的能力编制从简到繁的不同程序。” “那要是这样说,人类是一个超级智慧的生物创造的了?”秦穆当时几乎暴雷般的大声问道:“地球上的一切生物就像是计算机编程出来的?智慧低的是编程水品低的而智慧高的是编程高手创造的?那这样说,我们的世界不就是一个虚拟的世界!” “为什么不是呢?只有如此认为,这个世界的构成才可以解释的通。难道你可以用进化论的知识为我解释么?” 言犹在耳,只是时过境迁。 当秦穆置身在这个玄异世界,对陆启航的话多少还是相信了。 至少灵魂是自己亲身体会到的。 秦穆怒道:“把你知道的全告诉我——” 史莱克正色道:“该你知道的自然会告诉你。” 秦穆看着史莱克正色的样子,也就不再继续追问。他知道即使再问下去,史莱克也不会轻易说的。 “那就告诉我可以知道的。” 史莱克沉默。 秦穆知道自己再问也没什么用,不由叹息的摆摆手道:“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实在受不了。你还是变个别的吧。” 史莱克顿时雀跃起来,“这可是老子最拿手的——” …… 当白衣少女绝美容颜,傲人的身材出现在秦穆面前,摆出一个矫揉造作的动作,然后是史莱克怪异的声音,“这个样子,你满意么?” 秦穆恶心的啊呀怪叫起来,冲上去豪不客气的又是一通暴打。 打完后,秦穆不由得赞叹道:“还真是**呀!” 史莱克变化的白衣女子愤怒道:“你呀的还有没有人性。” 秦穆翻着白眼道:“你丫的明明是公的,偏要变个母的恶心人……你以为老子变态啊。” 史莱克依然白衣女子模样,秀出兰花指“这不是你夜夜都在想念的绝世容颜么?” 秦穆看着眼前的绝世容颜,听到的是公鸭的男声,“呕——” 秦穆直到停止呕吐,眦睚道:“你把那个女孩怎么了?不会……” 史莱克又变回来了,“你是说那个白虎……” 秦穆一听此话,顿时头大如斗,气的一口血喷出,指着小怪物,眦睚欲裂道:“你丫的不学好,竟敢看……简直卑鄙下流肮脏龌龊……” 史莱克眼见情势不妙,赶快逃开了,“你丫的有病是么,老子刚才没说什么呀,至于吐血么?” 秦穆追着,怒不可遏道:“你个下流胚子,老子不宰了你,誓不为人——” 史莱克气急道:“不就是一只老虎么,我没说什么呀。你还能不能让人说话了——” 秦穆又一次傻逼了,“你说什么?老虎——还白——虎。” 史莱克边跑边说:“你不是废话么?老子就说的是白虎呀——太古灵兽白虎呀。” 原来,秦穆理解的‘白虎’和史莱克嘴里的却是实实在在的两个不同的物事。这一点倒是显得秦穆内心十足的龌龊不堪。 秦穆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多么下作,事实虽然已然清楚,但还是一副底气十足样子,“你站住,把话说清楚。我又不打你——” 史莱克道:“你当我傻呀,这都打了好几回了——” 秦穆快步向外冲去,“你丫的不会把她也吸干了吧。” 史莱克指着秦穆的背影咒骂道:“你丫的没知识,没文化,没修养——暴力狂……老子怎么会跟了这么个无良少年呢?真真是瞎了老子这双眼。” 秦穆听到咒骂脚下踉跄,险些摔倒。 秦穆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丫的赶快给老子变个正常的主——” …… 秦穆睁开眼睛时,看到白雪昏倒在地,先前的寒灵冰玉床早已经化为了一堆粉末。 秦穆赶紧上前把白雪抱入怀中,让她以一种更为舒适的姿势倚在自己身上。 脑际传出揶揄的声音,“放心吧,她死不了的——” “你丫的也太狠了,武帝的修为都让你吸得干干净净——”当秦穆探查白雪体内,发现灵力空空如也时,愤怒的骂道。 “哎——我不是着急么?我也没有办法。就这些灵气也就刚够我能够清醒,无极宫勉强运转……”史莱克垂头丧气,暗自腹诽,‘要不是这样,还能被你这个臭小子欺负?老子声音大点都可以把你震死——’ 秦穆恨恨道:“你少在这里给老子抱屈,把你吞进去的再吐出来……” 秦穆抱着白雪,心中无限惆怅。她是为了救自己啊,到头来反受其害。这种损人利己,恩将仇报的龌龊事竟然能做的出来?这还是自己做的么? 我还是人么?我的良心就**的被狗吃了。 秦穆在心中骂着自己——自责、悔恨充斥心头。 虽说这一切都是无心之举,可却因自己而起——良心何安? 男人就要勇于担当,推卸责任岂是大丈夫所为? “要不咱们折中一下……”秦穆心中所想,尽皆被史莱克听到,不仅和秦穆商量起来。“其实,这个小老虎乃是天地灵物,恢复起来也不会太难,只需要个百十年……” 当听到百十年,秦穆毫不犹豫的拒绝,“不行,大不了老子这一辈子修炼的灵气都给你——” “吸收你的灵气……我当时也是无奈之举……现如今我倒不需要这些许灵气。哎——其实还有别的办法。你小子先别着急,我们应该想想办法让她先醒过来——不是么?” 史莱克一句话切中要害—— 第十二章谈判 史莱克一句话切中要害—— 秦穆是关心则乱啊。 “你丫的,活了几千万年的老妖精。赶快的——”秦穆焦急的骂道。 “别着急么——我想想好么……你也知道,我活了这么多年……人老了——记性不太好——” 秦穆一头的黑线,内心咒骂了千百遍。 “这是个什么东西么?占据老子身体不说,关键时刻还敢拿捏老子——” 秦穆又怒道:“你个老不死的,想怎么样就直接说,少在这给我卖关子。” “是这样啊……哎——”史莱克欲言又止。 秦穆爆棚道:“你丫的……” 史莱克赶紧道:“别急——我在你戒指里放了两颗丹药——你吃一颗,另一颗给那个小老虎。” “不早说——你丫的就是欠骂!” 秦穆赶紧从空间戒指中释放出丹药,拿在手中细细端详。这个丹药只有黄豆粒般大小,深褐色丹药表面内蕴流光,仿佛蕴含着宇宙苍穹,大道至理的流光包裹着丹药兀自旋转着,凝而不散。 丹药表面还有着几道纹路——在这个世界,丹师是个极为受人尊敬的职业,而丹药表面的纹路则代表丹师的身份和地位。 “九道纹路——”秦穆惊讶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凡是具有九道纹路的丹药,即称之为九转——代表丹药已达到绝世,也就是丹药的最高境界——堪称神丹。 九转神丹在混元大陆上也只是传说而已。 而当世最高修为的丹师也只能炼制出七道纹路丹药,也就是说七品丹师是这个世界最顶端的存在。 但凡是丹师,个个眼高于顶,目空一切得主。毫不夸张的说,在这个世界可以横着走的动物,又是两条腿的,非丹师莫属。 史莱克嗤之以鼻道:“这种高级货色没见过吧——没见识的家伙,会用吗?要我教你么?” 秦穆怅然。 什么时候让人如此鄙视过?真真是虎落平阳被狗欺;龙入浅水遭虾戏。 秦穆把丹药送到白衣女子口边…… “哎——”揶揄之声从脑际传来。 秦穆忍无可忍,“又怎么了——” “看你那样——一点不谦虚的主。这只小老虎目前毫无灵气加持,又如何运化丹药。真是懒得和你多费唇舌——把丹药放在你的口中,以灵气化之,徐徐注入……然后——嘿嘿——”那意思好像在说,要是连这还不明白,你还不如去死得了。 秦穆听到史莱克**的笑声,再想到不及小腿的身材,顿时打个冷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既然是共用一个脑袋,秦穆的精神波动史莱克自然一清二楚。 史莱克声嘶力竭的暴怒声,“你竟然敢侮辱老子……” 秦穆就是用脚后跟也可以想到那个怪物此刻即将崩溃的状态。 还是救人要紧,轻轻挪动白雪的身体,换个姿势好方便救治。 两唇相遇,轻轻用舌头撬开禁闭的银牙,一股精纯药力渡入白雪体内。一只手通过脉象感知白雪体内变化,另一只手则低着白雪后背运化庞大的灵气进入筋脉。 …… 白雪渐渐苏醒,慢慢睁开眼睛 —— 好香甜啊,软软糯糯,温软滑爽——秦穆实在舍不得这种吻带来的美.妙感觉,尽情的享受着。 感受着身体某处渐渐起了变化,久违的雄风重新回归。 “嘿嘿——”一个淫绯的笑声在识海回荡。 这一惊吓,秦穆顿时清醒,急忙睁开眼睛,这才发现白雪满眼迷醉的样子看着自己。 秦穆紧张的抬起头,就像是娶了媳妇死爹妈的表情,欲哭无泪,委屈至极,仿佛天都塌了的音调,“你醒了——不愧是神丹——药到病除。”继而又想到了一个更加紧要的事情一般,“你先赶快修炼,早些恢复——我也要恢复一下灵力。” 秦穆安慰了两句,立马盘膝入定,精神体进入识海。 无极宫内。 史莱克逃避着秦穆的追杀,“救命呀——” 秦穆愤怒不已,“我日呀,今后还怎么让我过日子呀!” 也许什么都可以被监视,可这种事也在人的眼皮子底下被监视——甚至在情到深处,缠绵悱恻之际,突然被打断——岂能不怒。 要是如此几次,即使不阳那个萎,也要疯狂吧。 是可忍孰不可忍。 怒由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秦穆实在是想杀了这个无良的怪物,可是人家也不是吃素的。折腾了半天,连史莱克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最后,秦穆无奈的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苍天呐,大地那,让我死了吧。我不活了——”男人那,活在世上不就是那么些个乐趣么?如今,最最欢乐的、最最开心的、最最心驰神往的——乐趣被剥夺了。 …… 一把蒲扇在秦穆肩头轻轻拍打着,和蔼、慈祥、饱经世事沧桑声音,“小伙子,有什么想不开的呢。你还年轻,大有可为。不要为了眼前的一点得失想不开么?” 秦穆两只手放在嘴里,委屈至极的看着身边这个——大肚弥勒佛。 “哇——”哭的那叫一个悲天悯人,伤心欲绝;天地为之色变,日月听之无光 “求求你啊,从我的识海中离开吧——” “呵呵——小伙子,凡事要学会隐忍。像你这样怎么可以做大事呢?我可是你莫大的机缘。正所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史莱克开始了淳淳说教。 秦穆真真感受到什么叫折魔。 秦穆双手捂着耳朵,双脚踢蹬,活脱脱一个小孩子哭闹着,“我不要什么机缘啊,你赶快走吧——哇——我养不起你啊,你还是搬家吧——哇——” 两世为人啊—— 前一世就不提了。这一世活得更憋屈——裤裆里的家伙蔫不拉搭的,好不容易恢复了,结果…… 大肚弥勒笑呵呵的摇着蒲扇,在秦穆面前来回踱着…… 小孩子么,哭闹完就没事了—— 结果—— “你对这条有意见么?” “施主啊,这里好像不太公平啊。” “看来你是对我有意见。” “施主,话不是这么说的?” “我是宿主,你只是在我的识海中寄宿。不用交住宿费么?今后我还的供养你——你知道自己修炼需要多少东西么?武帝都让你吸干了——你当武帝都是大白菜么?当然了,天材地宝也是可以的,但是那样不得用钱那?” “施主——” “你不要摆出一副可怜相好么?我现在可是和你谈论严肃的实际的生存问题。” 要是史莱克坚决不同意时。 秦穆那副就像是刚死了全家的表情跃然脸上…… 史莱克彻底崩盘。 就这样,秦穆和大肚弥勒约定下了无数条规则。首要的一条就是,每当秦穆要那啥时,弥勒必须得躲到丹炉中,决不允许偷看,偷听。第二就是丹炉所产的一切神丹都由秦穆支配。用秦穆的话就是该自己所得的福利。然后就是对宿主必须要尊重等等。 还有一点必须说明的就是以后就要保持弥勒佛的形象,不得随意变化,名字嘛就还叫史莱克。 对于一个稍有不从就撒泼哭闹的孩子,史莱克最终被弄得崩溃了无数次。 甚至是到了最后只要秦穆一说完,史莱克马上鼓掌欢迎,表示绝对赞同—— 秦穆心满意足的出了无极宫。临走时还不忘带上自己的福利。“天哪,足足有七颗九转培元丹啊。任何一颗都可以在混元大陆上带来一片腥风血雨的绝世神丹啊。” 大肚弥勒本是笑呵呵的胖胖模样,当目送秦穆美滋滋的走出无极宫——顿时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内心被无数次摧残,脸上还得保持笑呵呵的模样——此刻,可亲可爱的弥勒佛耷拉下脑袋,愁容满面,欲哭无泪。 “这货,到底有没有节操啊。” 第十三章缘定今生 燕双刀站在夔山之巅,好几次望向深不可测悬崖,哪里始终都被云雾遮掩,丢下的几块石头最终连个响声都没有传回。他明白修者自有修者的处事方法。心情好坏,做事方法乃至看人顺不顺眼都可以影响事件最终结局。 由己度人,燕双刀可以肯定秦穆不会有任何危险,说不定以白衣女子修为,帮助穆少也说不定。 回想自己远远跟在白衣女子身后的情景,不由得冷汗涔涔。由于两人修为差别太大,又怕被发现,故而距离越拉越大。当燕双刀活脱脱像个壁虎似得贴着崖壁向上攀爬,快到崖顶时。忽的看到白衣女子搂着秦穆的腰际穿进云雾,不由得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情况啊,前面使用丝带拉着,这会竟然抱在了一起—— 八卦之心油然而起。 “太神速了——想不到穆少乃是风月高手——高高手啊!” 回想亲眼所见的一幕幕情节,再加上自己脑补完整个故事。终于放下心来。 听着早就抗议的肚子现在又开始咕咕叫了,只得给自己找了一个可以安慰的理由,‘穆少的病又不是一两天了,治疗起来自会麻烦的多。我先告诉老王爷目前的状况……’想到这里,燕双刀纵身向着山下掠去。 秦五秦六正在围着一堆篝火唠着家常,火上还烤着一只鸡。鸡皮已经烤成了金黄色,鸡油滴在碳火上发出哧哧的声音。 看到燕双刀飘身而来,两人立马站起迎上前。 “燕王座,穆少怎么没和您一起?” 燕双刀沉着脸扒拉开两人,冲到碳火前,从地上拿起一壶酒咕嘟猛灌两口,抓起刚烤好的一只鸡大口的撕扯—— 酒足饭饱之后,略带醉意道:“你俩小子来这里好享福啊。秦五,你先回去给王爷送个信,就说公子一切安好,或许还会有一场莫大奇缘也说不定啊。哈哈—哈哈——” 秦五秦六看着燕双刀迷醉的样子,一脸迷茫之色。 燕双刀借着酒劲把自己所见加之自己脑补出的所闻绘声绘色的娓娓道来。语气中那叫一个佩服,崇敬,更加是无限向往。 秦五拱手道:“公子相貌本就英俊,今有佳人相助,真乃是洪福齐天啊。” 秦六羡慕道:“可不是么,有武帝帮助,公子的身体必然康复呀。” 燕双刀更是开心了,“你们懂什么?穆少若是能把这个武帝娶到手里,咱们凭祥城在全大陆都可以横着走啊。哈哈——哈哈” 秦五秦六也跟着开怀大笑起来。 秦六笑着献媚道:“燕王座,您说到底是我家穆少娶了个武帝,还是武帝娶了个男宠。”然后兀自哈哈大笑起来。 燕双刀和秦五像看傻逼一样看着秦六兀自大笑。 秦六顿住笑,讪讪道:“我只是想要给大家增加点笑料么。” 燕双刀大笑起来,指着秦六道:“我说你小子也太不会聊天了,有你这么贬损自家主子的吗。罢了——今天开心。”然后指着秦五道:“待会你去和王爷说,记住一定要保密。” …… 白雪修炼完,睁开眼睛,顿时看到一脸内疚之色的秦穆正在看着自己,不仅脸颊红润,低下头。 说实话,人家武帝为自己治伤,反倒莫名其妙的被吸光了灵力,差点小命不保。虽然不是自己刻意所为,但原因即已知晓,内心早已是惭愧不已。 误会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何须解释啊。 秦穆从来就不是那种愿意欠人情的,而且还是夹杂着男女情感的人情。 女儿情又怎么可以还得清呢? “哎——”心中有愧呀。 “雪姐姐,现在感觉怎么样。”说着递上一颗九转培元丹,“你是为了我才使得修为大降,真是……” 秦穆愧疚的看着白衣女子,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白雪脸色微红,眼睑下垂,“看来公子恢复了—但不知你的体内……”当接过秦穆递来的丹药,细看之下,猛然抬头,吃惊的看着秦穆,“公子,这—竟然是传说之中才有的九转培元神丹。” “姐姐真是好眼力,一看便知。事到如今你还不忘关心我的身体,秦穆真是无地自容啊。放心吧,有姐姐帮助,我已经没事了。” “公子没事我也就放心了……难道先前给我吃的就是此神丹么?” 秦穆感慨道:“姐姐说的哪里话,你对我有再造之恩,区区丹药也不能感激一二。况且你的修为因我才……” 白雪手捂着秦穆的zui唇,“公子千万不要自责。”紧接着又吞吞吐吐道:“妾身是心甘情愿的——”说着,红着脸,看着秦穆。 这是一种女子特有的羞怯、惶恐、踟蹰、焦盼等结合的复杂眼神。 ‘天哪,这是怎么说的啊。我等待的暴风雨呢?劈头盖脸的咒骂呢?竟然……竟然—— 妾身? 我没有听错吧! 难道—幸福竟然来的如此之快——’ 秦穆内心挣扎着,懵蒙然不知所以然,‘人家都自称妾身了——’ 秦穆前世负了一个女子,今世又该作何选择呢? 宁可遭受天打雷劈,也不可辜负女子真心。 白雪急切的等待着,看着秦穆的眼神渐渐暗淡,头颅慢慢的低垂……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本是用来励志的诗作,此刻,却被秦穆曲解。为自己鼓气壮胆,为的就是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 秦穆激动难言,颤抖着把白雪的手握在了手心,顺势将其搂在了怀中…… 白雪是上古灵兽白虎的嫡系血脉。 作为上古灵兽,虽然化为人身,通晓人情世故。但是受本身所限,在智慧上还是少了人类的奸诈,狡猾,虚与委蛇。其实,那些所谓人类的智慧反而是兽族及其反感的。对于人类来说,兽族以为不耻的恰恰就是人类美其名曰的‘脑子缺根玄’。 或许人兽区别此为其一吧。 对于情感,人类女子往往都是含蓄,矜持,很少有主动示爱的。 作为兽族,不论是灵兽还是其他兽族,在情感表达上比人类就要直接得多。既然相爱,就一生坚守,矢志不渝。 不得不说九转培元神丹,真不愧是神丹。 ……… 秦穆偷偷服下了一颗。然后,又是神清气爽,龙精虎猛…… 培元丹顾名思义就是扩充筋脉,培元固本,对服用者可改善身体各项机能。对肾当然也是有用的。通常服下丹药者,立即运转灵气炼化药性,引导药性运转全身筋脉,直达五脏六腑,最后归于丹田。 而丹田也被称之为修者的气门、命门,乃是根本所在。修者的所有修为也就是灵力也源于丹田。修炼的最终也就是看丹田中聚集的灵气多少,形态如何。固守丹田,修炼中炼化灵气就可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可以这么简单理解,修炼既是练的丹田,而丹药就是修炼丹田的催化剂。 何况九转神丹。 何为神丹。既是说只要碰上沾染神字的,即为仙缘。服用者服用神丹就可以脱胎换骨,只要修炼的法,假以时日,冲破现今位面,就可化凡成仙。解释的啰嗦,简单来说,只要服用九转神丹,凡体就不再是凡体,乃是仙体了。 要是有人知道秦穆服用九转神丹做那事,肯定要指爹骂娘了。 “简直是在暴殄天物啊。” …… 要是秦天知道肯定是“你丫的败家子,敢用神丹做那事?老子现在就宰了你——” 当然,这事秦穆不说,哪会有人知道呢。 整整两天两夜,秦穆几乎是在无休止的征战中度过的…… 幸亏对战者本体乃是灵兽白虎,否则早就俯首投降了。 白雪羞怯的伏在秦穆怀中,“公子,你好坏呀。妾身不行了——” 秦穆怜惜的搂着怀中尤物,“姐姐你辛苦了——” 白雪娇嗔道:“都这样了,你还叫人家姐姐——” “我就是觉得叫姐姐顺口——我现在就改,夫人—娘子——噢还是雪儿好听。”秦穆哄着怀中尤物,极为怜爱的倾诉“你对我有再造之恩啊!本来修得至尊武帝,却因为救我生生跌落到武王初阶。对于修者来说这与生死何异?你不仅没有一点怨言和指责,竟还以身相许。真不知我秦穆何德何能,修来如此福缘。要说报答的话却怕伤了我的雪儿一片痴情。 雪儿啊,我秦穆今天就以天道起誓,今生今世绝不辜负雪儿对我的一片真情。如若有违天打雷劈,让我秦穆死无……” “公子至情至性之人,我岂能看错。白雪心甘情愿和公子在一起,一生相守至死不渝。”白雪捂着秦穆的嘴唇“妾身已经是公子的人了,只求公子心里有我就满足了。况且……”白雪露出慧黠的笑“ 悠悠女儿心,拳拳相思泪。 今世负君意,来世永相报。从这里面可见男子用情至深,即使不能一生相守,也要来世厮守终生。 就不知是那家的女子令公子魂牵梦萦? 只有强大的男人才能拥有无数美艳女子。公子即已恢复就该放眼天下,哪里才是你的舞台。妾身只愿随时陪伴公子左右就心满意足了,又何必发下天道誓言。” 听白雪一番说辞,秦穆不由更加爱怜的抚摸着雪白的长发,长叹一声“我的傻雪儿啊,你好傻啊。”说着紧紧抱住白雪“今日之言我必铭刻于心,今生今世绝不负卿。实不相瞒,我的心里确实有一个女孩子的身影,我们之间还有很多牵绊……” 白雪捂住秦穆嘴唇,说道:“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不论今后如何,但求公子心中始终有我就知足了。” 听到这句话,秦穆不仅感慨起来——女人,还是大点的贴心啊。“夫人何故如此自怜自艾,我秦穆岂是那种三心二意,见异思迁之辈。切不论夫人这份情感,你还对我有再造之恩,我秦穆又岂敢辜负你的期望。” ………… 秦穆坚持让白雪再服下了一颗神丹,然后把归藏心经修炼之法传于白雪。 第十四章管家婆 《归藏心经》果然是修炼内力的无上功法。 此刻,白雪闭目盘膝而坐,双手不断变幻手印。不一会,只见她的身体周围慢慢汇聚而来的灵气,竟然变化成为点点星光般的金色光子,透体而没。 对于修者来说,这样的灵气被身体吸收,显然违背了修者修炼的常识。只有修炼过《归藏心经》秦穆才会对这样的修炼不以为然。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灵气变化成金色光子不断隐没进入身体。虽然自己修炼归藏心经已经记不得有多少回,但是亲眼看到灵气变幻还是头一次。伸出手捧起金色的光子,他们仿佛受到惊吓一般,竟然在手中不断跳跃起来。 分子可分为原子,原子又可以分为电子中子……秦穆努力的想用前世的那一套物理来解释眼前发生的,但是却无从下手。 为什么它不会进入自己的体内呢?思考片刻,秦穆释然。因为这样的灵气光子只属于创造他们的人。 真是一个简单又复杂的问题。秦穆很早就开始把这个世界和前世做对比和研究。最终,只能说两个世界不一样,而构成世界的物质也不经相同。 现在秦穆或许可以猜测这些金色的灵气光子会不会就是构成生命的最初物质呢! …… 看着白雪从修炼中慢慢睁开眼睛,秦穆也结束了胡思乱想。 “不知道雪儿现在恢复到什么阶段了?” “前后服下三颗培元神丹,又有夫君传授的归藏心法,妾身现如今已经恢复到武王初阶上三级了。” 秦穆叹口气,“仅仅武王三品啊,哎——距离最初还是相差太远了。”说着,又拿出两颗九转培元神丹放在白雪手中,“再把这两颗也服下,实在不行,我这还有……”说着拿出剩余的四颗一并放在白雪手中。 白雪先是惊讶秦穆怎么会有如此之多的丹药,而且还是九转神丹。但看着秦穆如此的关心自己,内心顿时无比的满足,嗤嗤笑起来,“夫君,看来此次真是遇到机缘因祸得福啊。此乃绝世神丹,我服用三颗本就是逆天的缘分了。况且,此丹虽好,再服用也不会有任何明显效果了。除非是身体遭受莫大伤害,或有起死回生之疗效。 这等绝世神丹还是小心收好,千万不要在人前卖弄。” 秦穆叹息道:“夫人对我太好,处处为我着想。不过,我秦穆送出的东西怎么可能收回呢?夫人且收好,岂不闻江湖多险恶,步步有杀机。你留着也好防备不时之需。你已经是我夫人了,我的就是你的,你今后就管好我们的家,做好管家婆。” 白雪娇嗔道:“讨厌,谁喜欢做你的管家婆谁做去——”说到这里从储物戒指中拿出几个丹瓶,“如此珍贵的宝贝,你也舍得就这么乱放——”说完,把普通丹药倒出来,神丹则每瓶放两个。 “这个单瓶乃是紫晶打造,专门用来盛放丹药。”每个动作都是那么认真小心,轻柔的生怕丹药受到一丝一毫伤害。 至于那些五六品丹药则全部放在一个瓶里。 指间灵光一闪,丹瓶已经收入储物戒指。白雪举起右手,食指上就是那枚戒指,骄傲宣布,“从今以后,我就守好咱们的宝贝。” “拜见管家婆——”秦穆躬身,嘴里说着京腔。“娘子还有何话尽管吩咐就是,你的话就是圣旨,夫君我唯命是从,不敢有违!” 白雪被秦穆一番举动逗得巧笑嫣然。 第十五章万年江山岂如常 白雪被秦穆一番举动逗得巧笑嫣然。 此时此刻,两人在地上就这么依偎着…… “夫君教授给我的心法,可谓这个世上最最上乘修炼功法。即使没有丹药辅助,我也可以在十年内修回到巅峰状态……” “《归藏心经》的好处我自然知道。想我八岁时就叩问武王境界,所凭借就是这部经书。这么多年以来,虽然我不能修炼,但是对其从不敢有半分懈怠。《归藏心经》内里法门多多,汇聚灵气增加修炼速度这只不过属于初级认知。至于更深层次理解还需要对天道不断感悟。只有相应境界才有相应感悟。雪儿,我知你心中有疑问,这次也是全凭你的帮助我才能开启一扇机缘大门。至于内中详情你慢慢会知道,我不会对你有任何隐瞒。” 本来秦穆对归藏心经就是推崇备至,再由武帝口中加以证实,心中不由得产生一种莫名的惶恐。 而这种惶恐或许来源于陆老头的预测。 一个嗫嚅的声音在脑际响起,“施主——” 秦穆顿时恼怒,“你竟然不守信用——” “哎——”一声叹息后,无奈的声音又道:“施主,你不能让我一直待在鼎炉中修炼吧。 十天了,老衲真真快憋疯了。 你也总得让我透口气啊。” 秦穆怒道:“好——算你有理。” 脑际又响起,“施主——不要忘了自己的责任。你不会想在此呆一辈子吧。” 秦穆…… 说起来是十天,可秦穆确实没怎么觉得就过来了。神丹的确是好东西,让人不觉饥渴;洞中又有一颗巨大的夜光灵石照明。这几天,除了修炼,大部分时间都在云雨中度过。 时间真的在刹那间尽然被忘记了。 时间——人为什么要有这样的概念呢。人呀,就会给自己自找烦恼。 白雪依然躺在秦穆怀中“夫君,你在想什么呢?” 秦穆回过神,刮了一下白雪的小鼻子,“夫人,咱们在洞中时日不短了……” 白雪诧然道:“你……要走?这里难道不好么?” 秦穆搂着白雪跃身来到洞口,看着云雾蒸腾缭绕,一轮满月若隐若现。 山风掠过,吹拂着两人的长发和衣裙。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云雾之内,洞天福地;有佳人相伴,唯之所愿。云雾之外,江湖之地,腥风血雨,黎民涂炭。但凡血性之人,岂能罔顾。” “我知道夫君怀有青云之志,龙腾九霄的抱负。这里虽然美好,又怎么可以把你困顿一生呢?”白雪说着不仅露出失望神色。 “江湖险恶,英雄孤独。可是我却不想在今后的生活中有任何的遗憾存在。” 秦穆深情的望着佳人,“其实我是个很自私的人。我不想身边的人远我而去,更不愿有人为我思念,为我痛苦。 即使我死,也要看到我想看到的人在我身边,为我哭泣,而我则没有任何遗憾。我的荣耀,也要让我的红颜一路看到,为我鼓掌,为我欢呼。 我现在还不能给你名分。我要功成名就——到那时,让全天下的人为我们欢呼。 妻以夫而荣。 我的妻子国色天香……”秦穆捧着姣颜,无限感慨,“只有尊荣的地位,无上的荣耀才可与之相配——无右其他。” 这是爱的宣言,爱的表白,男人的誓言,男人的承担,男人的无限责任。 白雪陶醉在爱人的铿锵表白中,“此生有君相伴,虽死而无憾。夫君,我愿此生此世,与君相伴。天荒地老,伴君左右。风霜雪雨,刀光剑影,但有君在侧,虽死而无憾了。” 白雪附在秦穆怀中,“我这一生,只重修为,却忽略了人世中更多的精彩。 我出身神圣白虎一族。据传说,我族之人不能轻易出现在世俗世界,更不能暴露实力,否则会受到天谴。 如今我已经跌落到灵智境界,倒也可以放手施展修为了。为君分担一二,倒不愿为君羁绊,成为负累。今后但有所命,悉听尊命。” “我秦穆堂堂七尺男儿,顶天立地,岂能让夫人为我冒险。 你只需在我身后,看着你的夫君如何成就一番霸业就好。” 夔山之巅,朝霞布满天空。 秦穆搂着白雪站立在悬崖边,尽情享受山风拂身而过得那种明悟,通透之感。 不知何时,白雪从秦穆怀中悄悄离开离开,此刻正站在几丈之外。男人不能老是惦恋温柔乡,这会让其忘却目标。男人有自己的想法,就该他独自思考。 这就是她为他留下的独处空间,不去问,不去打搅。自己只需站在他的身后默默注视就知足了。 白雪目光迷离的看着自己的男人伟岸身影,即使山风吹乱发丝依然兀知。 曾几何时,一腔抱负满满,只待假以时日,便可龙腾九霄,抱青云之志。可是,在功力全无,成为天下之人津津乐道的笑话时,虽然心智从未明灭,但是一腔热血却是压抑的太久太久了。也许爆发可以形容此刻秦穆心中的积怨,但是却不可以完全概括,甚至可以说大错特错了。 秦穆虽然从高高之巅跌入谷底。但却从未消沉,不是说他是个相信奇迹会降临的人,那只是傻瓜所为。 每每检讨自身,自省其事,增强磨练自己的心智。 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空乏其身,行弗乱其所为……我欲要成就大事,这些所受,和古人所受差别不可以毫里计数。 区区小小磨难,岂是可以说道的? 秦穆回想过往,一经明悟,顿时感到心中一切幽怨化为九霄流云,随风而逝。 秦穆长长地舒出一口气,随后,大笑起来,笑声响彻九霄,响彻大地。仿佛是在预示着一个天才又重新站立了起来——不,绝不——这是多么豪放的笑声,睥睨天下苍生,让大地都为之颤抖的笑声——一代帝王君主俯视天下苍生也不过尔尔。 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笑声连帝王都为之黯然,难道会是——主—宰—— “远天云海山相接, 天高孤日霰霞光。 鸿雁啾啾如过客, 万年江山岂如常?” ‘我的男神啊——简直帅呆了。’接着,更为震惊眼球的事情发生了,简直令白雪不能自属,心襟摇曳,心潮澎湃之中心之所属,不知所以—— 一双银白色的翅膀出现在秦穆背后,一声长啸身体直入长空,翱翔于山巅之间—— 第十六章回归 一双银白色的翅膀出现在秦穆背后,一声长啸直冲长空,在山巅翱翔—— “久违了,老伙计。”秦穆兴奋道。 自从秦穆丧失灵力之后,连储物戒指都无法打开。这对灵武翼装就一直待在戒指里,再也没有使用过。 修者的修为达到武王之境,身体轻灵,就可以御气飞行,高度可达百米以上,根据自身灵力和等级决定飞行的时间。腾腾挪跳跃,离地只得百米以下,飞跃几里地就得落地换气。 这样其实非常损耗灵气,不到万一之时,绝不会轻易使用。 尤其是御空飞行。 而作为拥有灵武翼翅的修者,可以飞得更高,更远更快。对于自身灵气损耗却是很少,绝对是保命的超级装备。 灵武翼翅一般装有风灵石,不需要消耗修者自身灵气。就算是风灵石能量消耗完,修者自身提供灵力也可以保持继续飞行。 这对灵武翼翅乃是秦天送给秦穆的珍贵礼物,就是预备秦穆在遇到危险可以逃得升天的一个手段。人在家中坐,祸还可以从天上来呢。何况,当时秦穆的名气太响了,树的影,人的名,无端的灾祸遇到的机会就会更大。 “哈哈——我说小子,你穿着这么个破烂玩意美个屁呀?” 秦穆听到此话,险些从空中直接摔下来。一万头草泥马顿时在胸中奔腾。 “哎呦——你稳着点,你摔死了没关系,可我怎么办呦。” 秦穆骂道:“老子好不容易快活一回,你就不能说点吉利话……什么?破烂玩意?你老小子要是再乱说,小心撕烂你的嘴。” 秦穆实在是不能不气愤,记得当时秦老爷子可是耗尽了所有家当才买来的。足见对秦穆无比的关爱之情,还有远见卓识。 这件灵武翼翅对于秦穆的意义,甚至可以说已经超出了灵武装备本身意义。这里面充满了爷爷对自己的无限关爱,呵护。这是一样情感依托的物件,即使使用全套灵武装备交换,也是不可能交换的。这就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了。 在很多时候,金钱其实并不是万能的。 如今,自己最为喜爱甚至视若生命般的灵武翼翅竟然被说成是破烂玩意,岂能不生气,甚至是气不打一处来了。 “罢了—罢了——等你收集够足够的金属,老衲给你炼制一套神装,到了那一天你再嘚瑟吧。你现在飞的再高点,这座山颇有点看头——” 许久之后—— “胖子,看够了没有——” “这座山倒是有些意思——” 一听到这个装逼小丑又开始卖弄起来,秦穆就气不打一处来,火冒三丈高,“快说人话——” 史莱克见好就收,说教的语气道:“这是远古夔兽本体坐化之处,内里必然留下了不少的宝贝。当然了,夔兽在老衲眼里倒是不过尔尔。不过,对于这个界面确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秦穆双眼放光,“这么说,该怎么取出来呢?” 史莱克无奈道:“现在还无法办到——你还是想想如何去完成老衲交给你的任务。” 秦穆心念闪动,诅咒和污言秽语在脑际一起飞舞。 身处一个人的识海中,各种内心活动自然是完全被识海收集。 史莱克已经无奈了,麻木了,“哎——欲要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现在有趁手的兵器么?要知道,此山乃是夔兽本体所化,虽然经历沧海桑田之变,可是内部坚硬程度不是一般兵器就可以切开的。” 秦穆想着面对宝山而不可得,郁闷的心里可想而知。 这时,白雪被秦穆的表演迷得目眩神离,腾身飞掠到秦穆怀中,闭着眼睛,尽情的享受着无尽欢愉。 ‘我的男神啊,抱紧我——’ ‘太美了,太幸福了——’ 天空中,白雪搂着秦穆的脖子,目不转睛的看着英俊的此刻却是无比坚毅的面庞,幸福的神态令人迷醉。 “夫人,为何白虎一族出现在世俗界会受到天谴呢?”秦穆说出心中疑问。 “具体详情我也不甚清楚,想来和我族天生就具有的强大修为有关吧。 我们族人天生就有武师修为,修炼起来更是比人类要轻易很多,而且直到武皇也不会引动天罚。 天道是遵守平衡的一种存在,既然赋予了我族天赋修为,就必然要限制在世俗界的存在。 我看过一部上古卷轴,上面说道,要是武帝修者出现在世俗世界,很可能会引动九雷劫罚。” “难道这就是你隐身夔山的原因么?” “本来我和家族闹翻了,一气之下就跑到了世俗界。当时我就是灵空境界,听说世俗界肮脏不堪的传言,又不能扰乱天道平衡,自然就不能现身于世。 这座夔山本是夔兽本体坐化之处。我想就是这只夔兽的出现扰乱了这个位面的平衡,所以才会被天道惩罚死于此地。 这倒是帮了我的忙了,不仅可以规避天道,还可以潜心修炼呢……” “直到遇见我,打乱了夫人的潜修——对么!”秦穆打断白雪说话,笑着问道。 “讨厌——”白雪搂紧秦穆的脖子。 “我想要是去向岳父大人提亲,该准备些什么才好啊。” “哼——那你的抓紧修炼啊。在我们族里,只认可强大的修为噢。” “放心吧,我绝不会让你有半点失望,即使一点点的遗憾都不会出现在我们的婚礼上。” 秦穆怀抱美人,男人的气势,男人的荷尔蒙无限的喷薄而出,长啸一声,大吼道:“天下——我来了。” …… 秦穆消失的这段时间,每次站在夔山之巅燕双刀都会计算的时日。 这段日子他不知道秦穆过得如何逍遥,只知道自己却是过得无比凄遑,简直就是度日如年啊。 关于秦穆的事情老王爷一日三次询问都是少的,恨不得燕双刀时时刻刻都叙述当时发生的一切。本就不善说辞,可是经过这段时间磨砺,燕双刀感觉自己都快成为说书先生了。 再后来,被逼的实在没有办法,竟然异想天开的编出一台戏给王爷表演——一个漂亮丫鬟扮演那位武帝,秦九只因为长得接近秦穆,就由他扮演。 最初的剧情是燕双刀亲眼所见,加上自己脑补的台词倒也有模有样。只不过秦穆最初不亢不卑的言语全然变成了风度翩翩的公子哥讨好献媚的话语…… 至于坠崖之后的情节全都是燕双刀让人从话本小说里搬弄的,尤其秦穆归来之后,美丽的女武帝已然怀有身孕,在秦穆颐指气使下上前拜见家主秦天,竟然就似一般家庭小媳妇乖巧又顺从。 秦天每回看到那段结尾,快百岁的老脸笑的就像桃花盛开一般。每次亲切的搀扶起武帝孙媳妇,都不忘对着肚子打量,还不住的告诫怀孕期间的注意事项等等。 即使百看不厌,戏毕竟是假的,担心却是实实在在。每天从夔山回来报告之后看那张满是忧郁的老脸,燕双刀则无比愧疚的离开——回到之前秦穆离开的地方。 这里稀稀拉拉的长着几棵不知名的大树。有两棵距离较近的大树下,早就拉起了两顶帐篷。 燕双刀一顶大的,秦五和秦六共用一顶小到的。 “今日已经是第十五天了,不知道穆少境况如何……”燕双刀站在帐篷外面念叨着。 如雷的鼾声从身后传来,回头看看仍在鼾睡的秦天,不由哀叹一声。再看看已经临近晌午的太阳,思量今日是否还去夔山。 半个月来,夔山是每日必去之处。只是昨日秦王爷亲自驾到,来听取汇报。 同为修者心中自是明白,要是修炼起来,闭关是主要科目。一次闭关少则十天半个月,多则数月乃至几年都有可能。 一想到自己唯一的牵挂不知何种境遇,秦天只能从酒中寻找答案。 燕双刀虽然挂个军职,其实就是秦穆私人保镖而已。这么多年相处下来,看着从一个若不经风的小子口中出台各种律条,把凭祥治下管理的仅仅有条。 几年之间,一个华天帝国偏远的无人问津的边陲小城,仿佛一夜之间变得无比繁华。 不论人口规模,工业农业商业规模,都已经可以和帝国某些大的城市相提并论了。这也就是十年之间的变化而已。 燕双刀相信,秦穆即使没有修为也可以成为全大陆顶尖强者。修者只能强大自己,智者的强大却是可以强大一个帝国。 不是从龙之臣至少也是一个从虎之臣。这是燕双刀给自己和秦穆之间确定的关系。 秦五热情的递上一碗粥,“昨晚和王爷喝了那么多酒,这碗粥此时喝最是舒坦。” 燕双刀接过碗不管冷热大口喝干,“记着王爷醒来也要喝点,昨天实在喝的太多了。” “这都十五天了,莫非公子有什么不测?” 秦六打着哈哈说道:“这段日子我的心里一直很平静,想来穆少不该有危险。可我又想咱们穆少一向风度翩翩,知书达理,该不会被留下做了男宠?” 第十七章燕双刀 燕双刀道:“你俩小子懂什么?时间拖得越久就说明公子的伤越难治。”不仅腹诽道:“难不成还真是留下做男宠了?” 秦五则是担忧道:“王座说的也有道理。可是我这几天也一直揣测,我是怕这个女子会对公子不利,会不会真像六弟说的那样?” 燕双刀哈哈大笑起来,“我说你俩的境界太低了,怎么可以用世俗眼光看待修者呢。但凡修为越高者,和俗世者就不会产生纠集。若是产生纠集,那必然是世俗者的莫大机缘。” 两人听得此话,不由恍然大悟。 燕双刀嘴上宽慰两人,实则内心却是焦躁不安。 ‘穆少你吉人自有天佑啊,千万别被抓去当了男宠呀。’可是又转念一想,这么美的女人世间少有,即使做了男宠仿佛也不吃亏呀。 ‘穆少,你那个小身子板,千万要扛住呀。’ 燕双刀胡思乱想着,不由得更表现出愿为其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坚决果敢之色。 经过一番说教,秦五秦六倒是很平静的神色。 秦六对着夔山方向默默祷告,“那位美丽的武帝尊者,我家穆少为了凭祥百姓的生活日日操心、殚精竭虑。求您一定要治好穆少啊! 秦六在这里求您了,只要能治好穆少,我们十狗愿意为牛为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说着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秦五叹息一声,扶起秦六,“穆少仁厚,咱们的诚心一定会感动那位武帝尊者的。”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同样的道理,主子落难,底下人也不会有好结果。 想当初,穆少作为不世出的天才横空出世。当时的秦王府那是何等的荣耀,就连守门的都一个二个的趾高气扬,一副鼻子看眼睛,眼睛看着天的表情。 想要拜访,没有钱的等着;就是有钱的也要看你顺不顺眼,态度怎么样。 ‘天才有多忙,每天都要修炼的。你以为天才就不要修炼,睡着觉就可以到武帝么?’守门的当时往往就是这么打发所谓一睹天才的人。 这个世界天才绝不缺少,可是可以成长起来的就是少之又少了。 天才代表的就是机遇和风险;代表的也是嫉妒和羡慕;同样,还有荣耀和耻辱。 秦五颓然的说着,“有一次上街遇见一个修者,一说是秦王府的人,你看那个家伙的表情呀。满脸的不削神情,老子看着都气不打一处来呀。 这一次咱们穆少要是恢复修为,老子非得找那个家伙算账。” 秦六也是无不感叹,“谁说不是呢。就那个陈府的管家,只要一见到老子就要挖苦两句。说什么‘听说你家穆少,最近修为又大进啊。老夫改日必要登门请教。’你说这样的话气不气人。” 燕双刀来到正在嘀嘀咕咕的两个家伙后面,无不气愤的每人踹一脚,“妈的,要是下次在遇到那个家伙,告诉本王座。是不是真的当秦王府没有人了。 还有啊,作为家仆,你们不知道自己的职责么。从小被穆少搭救,又给予你们修炼资源,不知道抓紧修炼,却在这里浪费时间,对的起王爷和穆少一片苦心么!”眼尖看见秦天晃晃悠悠的从*出来,燕双刀立刻把王爷抬出来说事。“秦五,还不快给王爷上早膳。” …… 喝完粥,秦天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伸了一下懒腰,然后又不舍得望了望远处犹如利剑一般的夔山,不甘心道:“我虽然是华天帝国的一个闲散王爷,可是孩子把凭祥治下打理的井井有条,日渐繁华气象。这样的好局面我不能不管啊,不论孩子何时回来,我都要交给他一份好的基业。 这里面可全是穆儿的梦想。” 燕双刀拱手施礼道:“王爷一番苦心,所虑正是穆少担忧的。这里您大可放心交于属下,但有消息必然立刻告知王爷。” “你说说也真是奇怪啊,咱们俩好歹也是武王六品修为,怎么会找不见这两个大活人呢?” “武帝级别,往往都行踪诡秘,要是被咱们发现,那还了得。西边那处山崖深不见底,我估计会不会就在西边那处山崖下面呢?” “武帝可以凭借灵气御空而行,想必应该就在那边。我只是有点担心,这位武帝尊者莫非是世间散修,行踪飘忽不定,会不会已经离去了呢?” “再怎么说穆少也是您的唯一孙子,这样考虑也属人之常情。 可我当日却是亲眼看见两人向着山崖下掠去……” 两人说着话已经来到秦天护卫驻扎之处。 只见二十名全副武装的骑士已经整装待发。 其中一名军武牵着一匹马走了过来。 秦天叹口气,冲着燕双刀摆摆手,“这里交给你了,有什么情况及时来报。” “诺——”燕双刀拱手道。 秦天不甘心被护卫扶上马,回头对燕双刀吼道:“老夫还要看我的重孙子出世哩。”说完后哈哈大笑着扬鞭而去。 二十个武士修为的骑士紧随其后,留下一路烟尘。 秦天走后,燕双刀又大吃一顿,准备再去夔山一趟。 “燕王座,这时候去怎么也要晚上回来了,您在多吃点,要不给您再带些……” “今天还回来个屁,本座这次要到夔山修炼,什么时候穆少出关,本座再回来。我还就不信了,武帝就是再牛逼,还能把穆少一下变回从前? ——打死老子都不相信。” 燕双刀刚说到这里,突然感到一股危险的气息从夔山而来,立马把秦五秦六拨拉到一边,从两人中间穿过,浑身的气势随即升到最高状态。 储物戒指灵光一闪,双手中已经分别握着一把金色大刀。 这是比其他修者的灵武长两倍的长刀。 这是两柄窄边直刀,长度六尺,手柄竟然长达两寸。这样的手柄显然适合两手把持。 传闻燕双刀平时只使用一把刀,只有面对真正生死对战才会双刀齐出。 双刀出鬼魂泣就是燕双刀名号由来。 至少也达到了地级的灵武装备在午后的阳光中闪闪发光。 第二十一章洗澡 燕双刀转了大半个凭祥,才得知秦天正在军营,于是又从北门而出直奔军营汇报。 秦天正在军帐看公文,这是他最不喜欢的,平时都拿回家交给秦穆处理,然后盖上自己的大印。整个过程就像吃过水面。 自从秦穆以王爷的名义颁布了军营之中绝对禁酒的命令,秦天只好遵照执行。目前心情烦乱,成堆的军报摆在案几上,只不过匆匆掠几眼就准了,连个批复都没有直接扔到地上。 “大帅,您光说不行啊,您要批示这样属下才可以执行。”在一旁站立的参军执事战战兢兢捡着公文说道。 “妈的,都是些什么鸡毛蒜皮的事,还用的着给本帅汇报。你们难道都是吃闲饭的么!你看看这个,军营的马踩坏了百姓的庄稼,这还敢要赔偿?” “大帅啊,这可是凭祥地方律法中明文规定。是您亲自制定,难道咱们再改掉?” “屁话,凭祥律法一经颁布,谁敢擅自改动。你们难道不知律法乃是本王对治下百姓的承诺,说一不二,就是本王触犯,也要按照律条惩处。尔等岂敢乱来。” “可是我……” “我什么我,本王就是不明白,一个庄户人怎么能到军营告状。” “大帅有所不知啊,这个李姓庄户的儿子乃是咱们公办府学的学子,在学府也算出类拔萃,而且还是修者,目前也到了武士九品。就是他拿着地方律告到知府,杜知府按照律条下的判决。 公文上面不是说的清清楚。” “噢——那就照章赔偿。都是公干损失,叫户部司处理就好。还有那个带头的叫什么?” “回禀大帅,那人叫秦二,乃是穆少的十狗之一。平时对领兵颇有见地,修为则是武师二品。” “是我安排做的百夫长,这个我知道。不给老夫长脸尽会惹事生非。你们怎么处理秦二的。” “我等也是按照军律处罚,按照军律鞭十下……” “这小子都武师二品了,鞭十下就和挠痒痒一样,不会让他长记性。不过,军律好像没有把修者和普通军士区分制定。 军律本帅自不会违反。可是他还是老夫的家仆,你告诉他,老夫按照家法再追则五十鞭。” “诺——” 秦天再看还有一大摞的公文厌烦道:“不看了,今后这样屁大的事自己做主,只要按照凭祥律条办理就行,不要都来烦老子。 我看这些军报,也都是屁大的芝麻事,也没有什么天大的军务。 你们都是和本帅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活下来都不容易。现在没仗打,日子也好过了,但是不要自满,管好自己还有家里,要是触犯律法,本帅也保不住你们。 还有就是恪尽职守——” “诺——” 下手站立的武将抱拳同声应道。 修为武王三品的武将程开也已经老迈,跟随秦天最久,乃是同辈之中左膀右臂,看秦天把水碗端起又放下,笑道:“大帅,属下知道您最近不开心。我府上新进请了一个混元帝国的厨子,做的一手好菜,不如下职后到我府上一醉方休如何啊!” 秦天摆摆手,“不去了,烦——” “报——启禀大帅,一位自称领军统领的燕双刀在营外求见。” “胡闹,燕双刀就是本部的领军统领,乃是王座六品级别,如此怠慢,还不赶快请进来。”程开大声训斥说道。 只是一个军武挂名的虚职,很多军武并不认识这位领军统领,即使腰牌也不管用,燕双刀只好在门外等候。 秦天听到禀报,不由得精神抖擞起来,不待军卒离去,自己却是修为立现,身形一闪就离开大帐,直扑营门。看见燕双刀顿时停下,抓住肩膀急切问道:“小兔崽子回来了?瘦了没有——”他现在只关心秦穆安危,至于其他都不做幻想。 “穆少好的很,修为已然恢复。” “那就好,那就好!你说什么,修为已经恢复了?”秦天有点迟钝的问道。 “不错,王爷真是洪福齐天,穆少这次不仅修为恢复,而且还真把哪位……而且生米已经做成熟饭,您老就等着抱重孙子了。” “我的娘啊——”秦天被一个个喜讯冲昏头脑,扶着脑袋摇摇晃晃。 燕双刀扶住秦天,笑道:“好事一个个接踵而至,王爷竟然也失态了。别说您啊,我看见穆少展开灵武翼翅怀抱美人而来,也激动了好久,就是现在回想依然不能自己,您可千万保重身体啊!” 秦天指着燕双刀哈哈大笑起来,“想不到啊,全都让你这家伙说中了。 快——备马。” “王爷,有一件事还是必须告诉您知道——” “还是男人吗,吞吞吐吐的快说。” “这件事关系重大,你一定要保密才是。” “老夫晓得——快说!” “这事唯一美中不足就是,哪位武帝尊者为了帮助穆少恢复修为,自己的实力却是大损,目下只有武王修为。” “啊——这位姑娘真是大仁大义,对我老秦家真是做出来巨大贡献,就是拆了我这把老骨头都无法报答一二。” 秦天怀着无比感激的心情和燕双刀快马直奔凭祥,后面紧跟着二十名骑兵护卫。 白雪衣服搭在屏风上,然后迈腿进到浴缸。这个浴缸足可以容下四人,现在只有一个人享受,挑弄着飘着的花瓣,自然惬意十足。 “姐姐不仅人长得貌若天仙,就连这身材也美的招人嫉妒。小兰看了都舍不得挪开眼睛,那些臭男人见了又如何不癫狂。就不知道姐姐是如何保养的,可以教教小兰么! 我家公子真不知道何时修来这样天大的福缘能和姐姐在一起,真是羡煞旁人。” “小兰,你老实告诉姐姐,秦穆平时都和什么样的女人一起洗啊!” “姐姐这是何来一问啊,公子一向都是自己照顾自己,从来不让人伺候。就是擦背都只要男仆帮忙……姐姐,我说的可全是真的,我可不能修炼,您是修者真假一看便知。” “我明白你说的属实。就是奇怪,放任任何一个大家公子,在这样大的浴盆那还不颠鸾倒凤? 堂堂一个王府少爷倒真是和其他王孙不一样啊。” “公子一向都是洁身自好,像我这样的贴身丫鬟,平时也就是打扫房间,端茶送水。他啊,就是穿衣都是自己,从不让我代劳。我和其他府上的丫鬟也有交集,她们都说我是遇见贵人了,一个个羡慕不已。 公子也就是嘴巴有时不让人省心,比纨绔还纨绔。他的名声大都是这张该死的破嘴闹得,再有外人捕风捉影胡乱编排也就真成为有名的纨绔了。” 小兰帮着白雪梳洗着如瀑的白发,不住唠叨着伺候秦穆的生活细节。 “还好他没有辜负我的一片苦心。”白雪不仅想起洞中那些香艳的日子,捂着脸缩进水里。 这时,秦穆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小兰,快开门,我提了一桶热水,给你送进去。千万别让姑娘受凉。” “哈哈,看来公子很想伺候姐姐,不如让他进来得了,反正一会他也要沐浴更衣,一起洗了我也省的轻松了。” “小兰你好讨厌。”白雪更羞了,虽然两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可是毕竟还没有名分,自然不能过于随便。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也来一起洗,省的把衣服弄湿了。” “姐姐,小兰不敢。我只是一个下人,身份尊卑还晓得,可以伺候姐姐这样的修者,本就是天大的福分,还怎敢另有僭越。” “公子本就带人宽厚,我要成为他的夫人,自然要夫唱妇随啊! 其实我也觉得这样似乎更有一番生活的乐趣。我现在终于理解公子为何如此了,因为只有这样大家在一起才更像亲人,才会彼此都活的轻松自在。 这样才是真的生活。” 白雪感慨一番,尽然开始嬉闹着脱小兰的衣服。 不一会,屏风上又多了几件衣服。 第二十二章理想 程开的孙子程朴蒲手拿一把纸扇从院外的月洞门悠然走来,看见秦穆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口欲进不能,此刻正搓着手跃跃欲试的猴急样子。 “穆少,你怎么站在自家门外。” “你在这干嘛,谁请你了。你难道不知道秦王府现在戒严,只进不出,府外人等更是一概谢绝入内。 是哪个王八蛋放你进来的,看老子怎么处置他。”秦穆把脸一摆,一副恨恨的样子。 “穆少啊,我一大早就来了,这些天天天如此,还不是担心你么?你不说点好听的也就算了,还不问青红皂白的上来就劈头盖脸的大骂——不是我不想走,而是那些个下人不让我走。”程朴蒲说着话已走到了秦穆身前,看着冒着热气的水桶,伸手试探,“哇,好烫啊——好兄弟,这么烫的水,你要干嘛啊!” “赶快拿开你的猪手,再敢碰,信不信我砍了他。” “这不是你自个的屋子吗,谁敢把你关在门外?小兰这个丫头现在越来越没规矩了,简直无法无天,连主子都不放在眼里,你还是赶快把她赶走得了。” “你少废话,有什么事赶紧说,没事赶紧走。” “咦~穆少,什么时候我成多余的了,来你这里还要提前递帖子不成?难道真的如戏中那般……” “妈的,快别提这出了,想起来就一肚子火。” “哈哈,难道是真的——”程朴蒲拿着纸扇不住拍打,“愚兄可要为兄弟道贺啊!你可有所不知,这段时间可想煞为兄啊。” 秦穆白了一眼程仆蒲,毫无形象的坐在台阶上,“鬼才信你。莫不是爷爷身边那个叫翠翠的丫鬟,你会没事来这里。这段时间我不在,你倒是说说有何进展啊。” 果不其然,原来这个程朴蒲自从第一眼看到翠翠就被迷的七荤八素,只要看不见这个姑娘就会茶饭不思。 今天同样就跟上班一样准时到了王府后院,先是跟着翠翠忙里忙外,然后吃了一顿饭,就在花园睡着了。待要出府才发现王府戒备森严,根本不让出门,打听一下什么都没有问出来,这才转到秦穆所在的东跨院看看,正好看见秦穆猴急样子。 程朴蒲一屁股坐在了秦穆身边,懊恼道:“你们府里的丫头各个金贵无比,想追还真要废一番心思才行。那些个律条把人的身份都摆在了同一个地位上,什么人生来都是平等的,每个人都有自由生存权……都是一些屁话,我看这样迟早要出事。” 秦穆心中暗自腹诽,“老子不这样做,就会感觉自己已经进入了那个万恶的剥削阶级,成天压榨劳动人民的血汗。 老子的前世乃是在长在红旗下,深受党的教育长大,对于老百姓的生活可谓感触深刻。像你这样生来就锦衣玉食的纨绔,又怎么可以明白老百姓的需求。 你又怎么明白真正的我啊。”心里如此想着,嘴里却是玩味说道:“至于出台何种律条你还干涉不了。既然有法制,你也要遵守,要是逾越,法可不容情啊。 实不相瞒,我就是想建立一个人人生而平等,没有阶级划分,没有压迫,没有剥削,每个人都凭借自己的劳动过上幸福日子的国度。 这里面要充分体现的就是人人平等的制度。我以律法公之于众,就是要让每个人都明白,人无高低贵贱,都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实现自己的理想。 朴蒲,每个人都是赤条条而来,又不带任何东西离开。我们就算再富有那也是承蒙祖辈一点点打拼而来。要是往上推几代,那不都是我们现在眼里的所谓下等人,贱民! 你是我的好兄弟,千万不要忘本啊,这样愧对先人。况且,你已经有了普通人没有的天赋体质,好好修炼,帮兄弟干一番事业。” “一个小小的凭祥已经让你改造的如同天堂一般了,难道你还想……” “我没有一点修为,甚至连个普通人都不如的时候都敢想,何况上天已经赐给你可以发展的身体,为什么不敢干一番事业。我现在修为恢复,自然要把我的理想继续延shen下去——” “好小子,不愧是我秦天的孙子,有出息。哈哈” 秦天和燕双刀来了有一会了,一直在不远处听着,越听越激动,一时兴起,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大声喊出来。尤其是秦穆最后那句把理想延shen下去,而不是说些狂悖的豪言壮语,比如推翻华天帝国王室之类大逆不道的话,这样的心思,这样的谨慎,还有什么可以怀疑他的未来成就呢! 秦穆快步来到秦天面前,跪拜道:“都是孙儿不孝,让爷爷这些天来为孙儿操心了。 秦穆恣意妄为,做事不顾后果,请爷爷责罚。” “快起来,看来你真的长大了,老夫也可以放下心来了。”秦天扶起秦穆,握着手腕释放出灵力探查,好一会才睁开眼睛,满是喜色道:“经脉里灵气充盈,好似又有提升的预兆,好呀。” “还不是爷爷洪福所致,孙儿现在是武师二品,估计突破三品就在这几天了。” “别整那些没用的,一切都是你的造化。”秦天环视一圈,“怎么就你两个臭小子啊,咱家的大恩人呢,哪位白姑娘呢?” “回禀爷爷,她正在沐浴,估计还要一会儿。” “噢——那咱先别打搅。 都是那个在伺候啊!” “是小兰——” “那怎么行啊,这样的恩情万死也难报答一二,怎么可以如此慢待,至少也要三五个丫鬟伺候啊!” “王爷说的在理,白姑娘年纪轻轻就已到至尊修为,身世必不简单。 白姑娘的恩情咱们本就无以为报,礼数上万万再不可怠慢了。”燕双刀怀着崇敬说道。 “让你多留几个丫鬟照顾就是不听,就一个小兰怎么忙的过来。这样吧,我把翠翠调过来帮忙,再安排一些机灵丫鬟让白姑娘挑选。” 程朴蒲一听到翠翠就心花怒放,赶忙接口道:“王爷这样安排可谓细致周到,想那弟妹必然欢喜。” “你在这干什么,这里可没有给你留饭。”秦天这才想起有个外人程朴蒲,现在都在说家里的安排,自然觉得碍眼。“滚滚——快给老夫滚蛋!” “我想拜见一下至尊修为的弟妹,这可是难得的殊荣。你就是打死我也不走。”程朴蒲很无赖的坐在地上。 “王爷,我们可不能就这样见白姑娘吧?人家可是你即将过门的孙媳妇,您这做长辈的怎么都该注意礼数周到啊。”燕双刀突然提醒道。 秦天这些天为了秦穆整日郁郁而欢,除了喝酒就是喝酒,只是今日一大早才幡然醒悟想起来料理政事军务。自身形象早就抛之脑后,胡子拉碴不说,一身衣服穿了十几天,都有味了。 秦天看看燕双刀就知道自己有多狼狈,两人离开时还不忘记提着程朴蒲。 女人洗澡就是麻烦,大半个时辰过去了还没洗好。这期间,秦穆倒是送进去一桶热水。白雪刻意提醒小兰也在洗澡,秦穆只得幻想着浴缸里的景色,背着身体走进去,放下桶再出去。这回倒不是关在门外,而是可以待在客厅里。 看着浴^室门慢慢关闭上锁,秦穆不甘心般又是叹气又是跳脚。 翠翠来了,又是倒茶又是捶腿,呵护周到的就像对待敬老院的老头。秦穆只好指使翠翠送热水,结果尽然翠翠也一同洗上了。 趴在门边偷听了一会,秦穆懊悔不已,倒在沙发上翻看《太上感应心经》,这是源自《归藏心经》,其中也有不少另辟蹊径的法门,但是终究不可以和《归藏心经》相比拟。摆在这里也就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 终于出来了,看着犹如出水芙蓉一般的美人,秦穆呆里呆气了好久,随后穿好衣服的两个丫鬟哈哈大笑起来,才让秦穆回魂。“秦穆何德何能,竟然会和白雪姑娘结成仙缘,真是十世功德也未可矣……” 白雪羞臊的听着秦穆发表感慨,不由分说的把他推进浴室。 “还换什么水啊,我老婆香着呢!”看着小兰抱着一摞衣服放下,秦穆没好气的说道。 秦穆漉漉出来时,看见卧室里焕然一新,蚊帐变成了米黄色,床上也全部成为粉色了系列。偷偷从后面抱住白雪,“让他俩收拾得了,既然付了工钱,那就是她们的工作。你跟着忙活什么呀。” 看着秦穆披头散发,白雪温柔的搀着秦穆坐到梳妆镜前,为秦穆梳理头发。 镜子里一个是散发着灿烂笑容的姣美容颜,而另一张傻笑的面孔上竟然流出了哈喇子,甚是恶心。 第二十三章夜宴 快到晚饭时间了,秦穆和白雪收拾停当,又给小兰嘱咐如何收拾屋子,便由丫鬟翠翠带着去后花园拜见秦天老爷子。 穿过东跨院后门,沿着围墙的小路而行,一路上满是掩映的绿色环绕,倒也赏心悦目。 一路说笑来到后院。有几个卫士和仆人看见白雪惊若天仙的容貌都不由呆住了,翠翠则是一个个指着骂道:“还懂不懂规矩了,惹恼了姑娘看你们如何收场。” 美是可以欣赏的,但是却不容侮辱,更不容随意践踏。 在夔山那些死人都是污言秽语践踏美色,糟至的报应。这里的男人却是看到这样的容貌一个个只有崇拜,甚至有要跪拜的冲动。 程朴蒲就是第一个跪拜仰视的人,“想不到弟妹竟然美得犹如传说中的仙女一般,其实就是仙女也不如弟妹漂亮。真正是没有一句词语可以形容弟妹的美丽。” 本来是秦天要拜见白雪以为感谢,却不想恩公竟然先到了。听到翠翠在门外禀报,秦天慌忙整理一下袍服,赶紧出门盛装相迎。 一见面就是大礼参拜,吓得白雪赶紧回避。 秦穆笑着扶住即将拜下去的身体,说道:“爷爷,白姑娘乃是您未来的孙媳妇,该是拜见您才对,如此怎么颠倒了呢?” “白姑娘先是对我老秦家施以天大恩情,然后才是孙媳妇。这是先后之分,岂能混淆。” “要是受了长辈如此大礼,岂不是折煞死晚辈么,白雪今后自是无地自处,绝难在府上呆下去了!”说着敛衽揖首说道:“白雪拜见王爷。” 还没有过门,又当着众多人等,自然口称王爷。 秦天张着嘴惊讶的一时合不拢。慌忙扶起白雪,仔细打量一番感慨道:“老秦家几世积德,最终的福缘全都落在秦穆小子头上了。” 燕双刀站在身后哈哈大笑起来,“我听过所有赞美之言,只有王爷这一句最为贴切。” 秦天又亲手送上一枚玉佩,“这是老秦家祖上传下来的,一直传到他奶奶。我留下本是有个念想,想到死时传给他娘……如今就传给姑娘,此物本不珍贵,只图个护佑平安,万望姑娘收下。” 长辈赐不可辞,白雪欣然接受。拿在手里顿时感到一股温凉的气流缓缓进入经脉,几乎微不可查,但还是敏.感的感觉到了。 这是一块通体黄色透明的玉牌,表面正反都雕刻古朴的老虎图案,玉石内里竟然还有金红色火焰一般的条条丝线,“要是我所看不假,此乃是一块上古土髓晶玉髓所制,内里具有最纯正的土之元素。实不相瞒,我的体质乃是金体质,正好需要这样的土元素滋养。”白雪自是喜不自禁,敛衽道:“多谢王爷恩赐!” “哈哈哈哈,太好了,白姑娘好眼力啊,一眼便看出这玉牌的神妙。即不嫌弃,老夫甚慰。” 众人拥簇着秦天来到院里正中的圆桌依次落座。秦穆和白雪分开坐在秦天左右,随后是燕双刀,程朴蒲。别看秦五秦六只是抬滑杆的,地位却是不低,坐在程朴蒲下手。 他们是秦穆自小收养的乞丐玩伴,人称秦穆的十狗就有他们。九狗秦九最后到来,嘻嘻哈哈的叫着大嫂坐下来。 接下来家宴开始了。 秦天每次举杯都会露出感激的言语,真不知这位粗犷的汉子哪来的这么多学问,有几次几乎是含着眼泪向白雪诉说。 想到爷爷这些年来也是压抑的太久太久了,当然受的憋屈也是一直无处宣泄。 身为华天帝国嫡系宗族,在帝国中可谓举足轻重的人物。只是为人向来豪放不羁,更是厌恶皇室内为了权利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秦天也深知自己秉性不适合皇权争夺。 因此向父亲——当时的华天大帝请命戍守边关,远离了皇家的权利争斗中心。 偏安一隅,做个逍遥王爷,安家立命,岂不也是人生的一大快事。可是世事无常,往往并不是心随所愿。 权力争斗又岂是一般心思就可以应付的了得呢? 秦穆的父亲秦华在边疆的几次大战中屡败泰坦族入侵,战威赫赫,被授予华天帝国战神——当时,一门两战神,威震朝野。 秦天想到当时那是何等的开心啊。 起初得知儿子和媳妇双双遭遇毒手不幸遇难的消息,强忍着悲痛闭门三日。 然后,含辛茹苦的培养孙子秦穆,可谁知却又遭受第二次打击。即使如此,仍然强忍悲痛鼓励秦穆绝不可灰心丧气。 修炼一途无望,还可以在其他领域展露头角,依然不失男人气概。话语犹在耳边嗡嗡,可却是今非昔比。 秦穆想到此处欲要向爷爷敬酒,却发现秦天根本就不搭理自己,和白雪却是亲热的不行,好似见到失散多年的孙女回来了的样子。 亲孙子倒真的变成了一个路人甲。 秦天每次看秦穆的眼神都是恶狠狠的模样,“你要是敢欺负我的孙女看老夫如何收拾你小子。”还有就是……总之全都是袒护白雪威胁秦穆的话术,还都是不重样的说。 就这样的态度,绝对是喜欢的不得了才可以说出的话。秦穆哀叹一声,就像一份亲情突然被人夺走了一般苦不堪言。 这里面全是修者,燕双刀深知白雪达到的境界最高,主动敬酒,然后说一些恳切的请教之类的话。随后程朴蒲和三狗依次敬酒。一个称呼弟妹,三个称呼嫂子,一时间叫的白雪心花怒放,敬的酒居然来者不拒。 秦穆生怕白雪喝多了,豪爽的挡了几杯。可到后面竟然是白雪替秦穆挡酒,最后,除了秦穆还坐着,其余的男人居然都被矜持而坐不露声色的白雪灌趴下了。 神圣白虎一族的霸道在此处彰显的淋漓尽致,不由得秦穆不佩服。 小兰呼喊丫鬟仆人上前收拾残局,然后和翠翠扶着白雪回东跨院。 夜色太暗了,只有满月的光倾洒在路上。白雪数次回头关心的问秦穆如何。秦穆则是摆摆手说大老爷们喝那点酒哪能有事,然后晃晃悠悠的跟在后面一路走去。 一进屋,秦穆就借着酒劲要替白雪脱鞋。从小受着尊卑礼仪熏陶长大,一个大男人岂能如此,要是传出去……不由躲闪着脚踝,还弄得出一个大红脸,斥道:“再敢无礼就告诉爷爷!”然后就听见翠翠的声音,“王爷来了。” 随后,秦天被两个家兵搀扶着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提着食盒的丫鬟。 “雪儿啊,我看你在席间太害羞,没有吃多少,我再给你送点。” “爷爷,你真是对我太好了!爷爷快坐下。”白雪上前搀扶秦天坐下。 “哈哈,老夫前来就是听你喊这一声爷爷。太好了——哈哈,不坐了,你也早些休息,喝了那么多酒,记得再吃点东西。那小子说你爱吃肉,我就多准备了些。”临出门还不忘对着秦穆恶狠狠威胁说道:“敢欺负我的宝贝孙女,当心打断你的腿。” 秦穆看着白雪亲切的喊着爷爷哄送秦天出门,颓然的倒在沙发上,“我那叫娶媳妇,简直比倒cha门的还要倒霉啊。” “现在才明白过来,晚了。现在你可以出去了,本姑娘要休息。” 看见白雪站在门口颐指气使的老虎样,秦穆宛如丧家之犬般凄凄惶惶离开,拐进隔壁厢房,躺在冰凉的c床上。看着只有简单的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又安能入睡。 …… “亲爱的,睡了吗?”秦穆隔着墙试探说道。 “睡了。” “睡了还能说话?” “说的是梦话。” “我也在说梦话呢,此刻梦里老是你的样子出现,搅得我辗转反侧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那就继续睡吧!” “不行啊,哪有让夫人独守空房的道理。一想到红颜孤枕,我就辗转难寐。亲爱的,你就让我陪陪你好么? 只要看着你安心熟睡,我就离开好么?” …… 好久没有回音,秦穆依然耳朵贴着墙壁。再然后,仿佛听到打开门栓的声音。抱着试试的态度出了屋,蹑手蹑脚的去推那个两扇的大门,果不其然,门开了。 第二十四章大管家 白雪早已睡去。 秦穆单独站在小院中沉思。 这个世界,有名的武帝屈指可数。但凡成就武帝都是早已开山立派,成为一代宗师。 而这样的人往往只是瞩目江湖争斗。自己的父亲身为朝野中人,怎么可能和江湖人有所纠结呢? 所谓隐世高手又有什么目的呢? 自己的父母只是认为已经被人谋害,可是始终不见尸体。 “哎——虽然已经恢复,但是放眼天下,这点实力倒是真不够用的……” 史莱克的声音响起,“我说你小子叹个屁的气呀。实力不足,就赶快努力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 秦穆肃然道:“谢谢你胖子。” 秦穆说着回到屋内,看看早已经进入梦乡的白雪,轻轻吻了一下香唇,然后收摄心神在地上盘膝而坐,调整气息,很快进入修炼状态。 史莱克倒被秦穆的神情整的不知所然。 ‘这小子也会说人话了?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呢?’ 看到秦穆进入修炼状态,不仅欣慰道:“孺子可教也。” 秦穆内视筋脉,原先自以为筋脉通达,灵气流过犹如潺潺溪流,绵绵不绝,就已经很不错了。可是经过这次灵气在筋脉中反复冲刷,周身筋脉又扩充了数倍,灵气此刻也像是小河似得在筋脉中流淌,最后汇聚在丹田中。 从泥丸宫不断地汇聚而来的灵气洗刷着筋脉,直接通达涌泉穴。每一个周天的循环,自身筋脉都有扩充。 而丹田内,原先好似一池的灵气,此刻也扩大了好几倍。 “小子,归藏心经乃是无上的內炼之法。什么时候你的丹田内蕴藏灵气化气为水,化水为晶,就可以达到一个新的境界了。” 秦穆深思着史莱克的话,慢慢的进入修炼状态。 …… 进入王府的第二天,秦天和账房秦义、管家秦忠父子便来看望,得知秦穆正在修炼,惊喜之余还意犹未尽的絮叨了秦穆小时候修炼的事情。 然后话锋一转,秦天语重心长道:“雪儿啊,我知道你也是修炼之人,虽然你俩还没有夫妻之名,可确是已经入了秦家之门。 我本来就讨厌那些个劳什子规矩,但是女主内男主外的规矩还是要的。不管怎样这份家业你还要守好啊。”说到这里,递上了一大串钥匙,“这都是府内机密,稍后我会亲自一一交代。这些个账册却是咱们自家在整个大陆的产业……”说着对身后招手,“秦义乃是咱们府上的账房,秦忠是总管。今后你要是有不明白的尽管问他们。” 秦义和秦忠来到白雪身前。 秦义把手中抱着一摞账册放在地上,然后俯身跪拜,痛声说道:“王府家臣秦义携犬子秦忠见过恩公。只因昨日我们下职回宅子了,今日上工才得到消息。 此刻才拜见恩公,还请恩公万望赎罪。恩公对我秦府的再造之恩,我就是把这身骨头砸碎了也难以报答万一。”说着和秦忠嘭嘭嘭一起磕了三个响头。 “恩公啊,您和王爷有了长幼之礼,这三个头乃是我们父子替王爷拜谢的——”说到这里又磕了三个响头,“恩公啊,这是我们父子感激姑娘对凭祥秦氏一脉的恩情……” 白雪赶忙扶起又要叩拜的秦义,“您父子二人对府上忠心耿耿,白雪甚为感佩。公子得以恢复修为全是因缘际会所致,千万不要再感念我做的那些事情了。 况且,咱们今后都是一家人,切不可再行如此大礼。” “恩公,这怎么使得啊。我们父子只是一介家臣,您也就是我们父子的主子。如今您还对我们秦氏一脉施以天大恩惠,这个礼节怎能免得啊。” 秦天看见白雪投来求救的眼神,呵呵笑道:“秦义啊,白姑娘已经知道你们的忠心了。要说这份恩情,别说我这条老命,就算搭上全府上下也难以报答一二,更何况一点礼节? 现如今雪儿和穆小子两情相悦,那就以辈分相论,这样倒不失生分。你看可好。” “王爷话虽有理,但是自古主仆有别,此礼万不可废。” “我记得秦穆小子说你什么来着——一个食古不化的老顽固。” “你们是主子,爱怎么说那是主子的事,做下人的不敢置喙。总之,这礼绝不可乱。上至朝堂官宦,下至富商百姓,都要依存一个礼法。圣人有云,‘礼法乱,天不宁;礼法废,天下亡。’” “那就直呼其名好了——” “属下遵命——”秦义说着和秦忠对秦天和白雪各自深深一恭。 秦义捧起地上的账册对白雪说道:“启禀贵人,这是咱们府上在整个大陆经营的账册,请您过目。” 秦忠说道:“贵人,这是咱们府上在大陆各地的经营项目和分号。”说着递上几个册本。 白雪一听顿时慌神,急忙说道:“爷爷,长这么大,我只知道修炼了,对这些可是一窍不通。您要是交给我——这个偌大的家业岂不是早晚败在我的手里,到那时真的无颜面对您老还有创下基业的先辈了。” 秦义站在一侧笑容满面,“贵人有所不知,咱们凭祥的基业都是穆少一手建立起来的……” “这怎么可能啊,他今年才有多大啊。光从这些账册,还有王爷说的整个大陆的产业……要是没有几代人的努力,怎么可以做到呢?”白雪诧异的看看秦义,然后目光停在秦天面前。 “哈哈,雪儿啊,这都是真的。说来有些话长了,自从秦穆不能修炼,他就开始满脑子的奇思妙想,然后逐渐形成产业,到如今产业到底有多大连老夫也说不清楚。 本来穆小子最清楚,现在既然在修炼,秦义父子在这方面比我清楚,你有不明白问他足以。” “贵人,穆少可以修炼这是天大的好事。”秦忠说着递上几本账册,“王爷本来就不喜欢这些繁琐事物,平时都是穆少和我主要操持。 如今好了,王爷特意把这些事务交代给您,今后一切就有您来做主了。”说着又恭敬的呈上一枚令牌,“这……” “爷爷,这不会是家主令牌吧,我可不能接受啊。”本来只是认为这是秦天认可自己身份所为,可是越听越觉得责任重大,如今还要接受家主令牌,这怎么可以? 白雪这回真的慌神了。 “雪儿莫慌,这个家主老夫还不想交出来,你们还都离不开老夫。这块令牌是我专门为你打造,凭此令牌可以在大陆任何钱庄支取现银,还有就是咱们在大陆的产业掌柜都会听命此令牌主人。令牌只有三块,这点一定要牢记,万万疏忽不得。” 就这样,被扣上守好家业的帽子,白雪赶鸭子上架就这么答应了。 随后秦天高高兴兴带白雪进入王府库藏。这个库藏是在王府地下深处。秦天打开一道道密门,随着门的开关,照明的光系灵石也跟着明灭,这样的机关配合在常人看来确实神奇,可是对于修者却是再寻常不过。 先是来到银库,看着映入眼帘的全是金灿灿的黄金,秦天依然有些恍惚的说道:“老夫到如今都不敢想这个库房会有被黄白之物堆满的时候。起先这些架子上放到全是雪花银,可是金子越来越多,就把银子摆在了地上……” 看完银库,两人继续向地底深处走,沿着开凿的阶梯向里穿行接着再向下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穴,洞穴的崖壁上开凿的石阶盘旋向下直达地底。 “这个洞穴也不知道是何时产生的,开始凭祥很穷,我在这里储备粮食用作战备。也就是这几年才开始作为密藏的。” 白雪笑盈盈道:“这底下想必就是修炼的资源。但不知爷爷这些年珍藏了什么样的好东西。” 秦天叹气道:“特别稀罕的却是难以收集,但是胜在数量还是异常可观。灵石和药草足够供养五位武王直达武帝。只是现下没有好的丹师……” 白雪听到丹师一词不仅摸着右手食指的戒指,那里面可是有六颗九转神丹啊,“爷爷所说的丹师该指的是何种级别呢?” 秦天苦笑一声道:“穆儿失去修为这些年,老夫遍寻丹师,可以请到凭祥的却是屈指可数,要说是级别也不过三品而已,就这样的还都是眼高于顶之辈。 兰台阁供奉长老青虚道人乃是当世六品大师,虽然和我有些交情,不过请他炼制丹药代价也是很高,至于药王谷这样的就更别说了。” “爷爷,六品丹师从您嘴里说出来都满怀崇敬,要是神师那真不知道又该如何了啊!” “哎呦,小祖宗,你可真敢说出口。当世但凡出现七品丹药都是了不得的大事情,又岂敢胡言乱语。我知你出身不凡,但要说可以炼制九转神丹老夫也断然难以相信。” 白雪本来是想拿出一枚九转神丹给秦天修炼。几句试探,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决定还是等秦穆出关在合计。 “我的家族虽说不简单,供养的也就是七品丹师,八品都不曾听闻,更何况传说中的神师——” “你真是个活祖宗啊,家族竟然有七品丹师,怪不得年纪轻轻就可以问鼎至高境界,真是不简单啊!” “对不起爷爷,我还不能向您提及家族和我的真实身份,希望您不要见怪才好。” “那是自然,你就是不说我也能够猜到几分。你现身世俗界必然有自己的苦衷,放心吧,你不说爷爷也不会怪你。 你对老秦家只有恩情……” “爷爷,您怎么又这样说啊。” “哈哈哈,好好我不提这事行不?” 两人说着话已经来到洞底,秦天惊疑的看着一处暗门。 “怎么了?” “雪儿,这里面放的全是稀有药草和灵石,由于数量巨大,这道门都无法阻止灵气外溢,可是现在怎会感受不到呢!”说着秦天赶忙插入钥匙,在三把钥匙配合之下,沉重的铁门轰然向着两边打开。 “天啊,我的灵石啊,我的药材呢?到底是哪个天杀的偷了老夫的宝贝……”面对空空的库房,秦天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起来。 白雪看见秦天激动到极点的哀嚎,赶紧劝慰,然后分析是否和秦穆有关系。 最后两人断定绝对和秦穆有关。 秦天对天骂道:“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第二十五章穆少的产业 回到地面,秦天对着白雪和一直守候在外面的秦义父子挥挥手,然后独自朝着自己的院子而去。 秦义虽然看秦天面色不悦,但是主子不说也不好问什么,只得跟在白雪后面汇报各地收支情况。 白雪虽然聪慧,也只能听个大概,但是就那些林林总总的信息还是直观感到秦穆建立的商业规模的庞大。 目前,凭祥秦王府在大陆产业主要以“秦”字号,“凭”字号,还有“祥”字号构成。 别看一个小小的冲水马桶,竟然年入项过亿,更别说家居业,餐饮业了。 最主要就是目前遍布大陆的“祥”字号房地产,粗略计算一下,现在每年进项竟数十亿之巨。整整花了两天两夜的时间才看完主要的账册,就已经令白雪震惊不已了,这样的巨额收入简直比自己的家族还要多得多啊,难道这会是一个偏安一隅的王族可以短时间做到吗? 接下来几天就是巡视凭祥的产业。 白雪乃是圣兽一族,对于大陆普通兽类有着绝对的血脉压制。每次出行只得坐滑竿。这回坐的可是前后两排,每排两座的大滑竿。要是把人换成轮子倒是堪比轿车了。 秦义年老,只有秦忠跟随。 每到一处作坊,秦忠都是尽心讲解。 这一日,巡视完凭祥的一个金属冶炼作坊后,滑竿行进到乡间笔直的道路上。 “白姑娘,别看你还没有正式嫁入秦府,可是我们都已经当你是少夫人了。不瞒您说,光是咱们这样的滑竿,现在在大陆上也是风光的不行。要不是容易仿制,光这个东西也能让咱们衣食无忧啊。”坐在前排的秦忠不无骄傲的说道:“当时穆少是个还不到十岁顽童,做出这个滑竿后就说此物必然会在大陆上掀起一股热潮。 然后就加紧赶制了数万套,有一座的,两座的,还有就是咱们这样四座的。果不其然,自从推出立即风靡大陆,咱们当时可是赚的盆满钵满。 穆少就是以此发迹,接着就是家居产业。要是穆少没有遇见白姑娘,估计现在已经准备筹划票号产业了……”坐在前排的秦忠说的意犹未尽。 “秦穆倒是把聪明用在此处了,作为修者今后还是以修炼为主,毕竟这样的奇技淫巧还是不能登堂入室的。混元大陆向来就是修者主宰,只有绝顶的修为才会带来无上荣耀。”白雪坐在后排,透过篷布的小窗看着外面的景致说道。 “白姑娘说的是。穆少也是打算利用庞大的产业维持修炼,虽然当时他已经不能修炼,可是却始终把自己当做修者,而不是商人。 如今好了,既能修炼了,这些产业倒是可以起作用了。您还不知道呢,穆少一回来就发起家主令,传唤各地把现银换成灵石、希金和药草。如此算来,可是可以修炼到武帝的储备啊!” “那还差不多,至少还知道自己是个修者,也不枉我的一番苦心了。不过,修者乃是一步一个台阶,怎么可能一蹴而就,还是希望公子不要太心急才好。这次他闭关结束我到要提醒一下了。”白雪听到秦忠如此说,已经明白库藏必是秦穆拿的了,心里的疑问顿时化解。 “白姑娘处处为了穆少着想,真是他修来的福分,有姑娘扶持将来穆少的成就必然不可限量。” “秦管家谬赞了,作为修者到底有多大成就不仅要看天时地利人和,最主要还要有机缘。” 听到这里,坐在一旁的翠翠呵呵笑起来,“白姑娘不就是我家公子的机缘么!” “翠翠你可真烦,早知道就不带你出来了。” 翠翠吐吐舌头,搂着白雪的胳膊撒娇道:“白姑娘我错了还不行吗,人家只是说出心里话而已。”刚说着就听见远处传来程朴蒲的呼喊声。 “我说今天怎么听到喜鹊叫呢,原来是你的机缘来了。” 正说着程朴蒲已经骑马来到滑竿前并行,白雪撩起帘布笑道:“程公子真是有心啊,都追到这里来了。” 程朴蒲赶紧抱拳道:“原来是白姑娘,我这刚好碰巧路过,仆蒲这厢有礼了。” “我看不是刚好吧,只要翠翠姑娘在的地方怎么可能少了程公子作伴呢?” “我说翠翠啊,你干脆答应程少得了,我们兄弟也好早点喝喜酒啊。” 秦五秦六抬着滑竿健步如飞,可说话都不带半点喘气。 “二位兄弟说的太对了,只要翠翠答应嫁给我,保证让你们天天都有酒喝。” “五哥六哥,你们欺负翠翠,看我不给穆少告状……”翠翠羞得趴在白雪怀里。 “翠翠,现在白姑娘就可以做主,你何不就告一状啊!”秦五笑呵呵说道。 “我才不呢,白姑娘心底里太善良了,哪有穆少的鬼主意多,到时候让他拿出一点手段惩罚你们。”? …… 第二十六章百夫长 高度十丈的凭祥城墙北门上吊着十二具木头的十字架,十字架上钉的尸体早已经风干。 当年每挂一具十字架都会在木板告示栏里注明,可时至今日却成了商家的广告栏。 现在只有初到凭祥的人才会抱着好奇跑来参观一番。今日参观的人却是不多,其中有一个二十多岁的短发青年环抱双臂,一脸的不削神情扫视着那些干尸。 “看见了吗,就是中间靠右边三个——”人群中有个青衣中年人说道。 “严兄,那三个就是纵横华天帝国的魔域三凶吗?” “确定无疑,这三人当时为了逃避官府追辑,本想逃到这样边陲之地苟活,却不想行踪暴露最终落网。听说穆少当时根本就没有审问,只是验明正身后就钉到十字架上了。” “这样的人恶贯满盈,活该有这种下场。哪位仁兄你哭什么,难道这里还有你的亲人不成?” “放屁,这里怎会有我的亲人。我是为我兄弟一家哭的。我大哥是混元帝国瀛洲河间府七品王座陆云川,八年前为了缉拿贾似道、贾似友兄弟。此二贼当时干的正是劫掠贩卖人口的勾当,被我兄长正好遇见。当时二贼一个是王座三品,一个是王座六品,即使两人联手亦不是我兄对手,但也无法将二贼擒拿。最后贾氏兄弟重伤逃亡,我兄亦是身受重伤。 贾氏兄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邪异功法,我兄长的修为竟然降到王座一品,而且还留下了隐疾。三年前,贾氏兄弟和人称屠夫的一品皇座张献礼,三品王座笑面狐狸石渊闯入我兄长的依云山庄,斩杀全庄老少三百一十二人啊……”那中年人说到此处早已是痛不欲生。 先前说话者此刻对自己失言赶忙赔罪,哀叹着安慰陆氏。 一位商人不仅叹息道:“这位壮士所说不错。此案当时震惊朝野,不仅仅是灭门人数,还有行凶者令人发指的杀人行径已经堪比魔鬼无异……” “魔鬼?为何不说禽兽——” “那是因为他们的行径已经不能用禽兽形容了,就算是魔鬼行径也不能形容啊!太惨烈了——” 周围几人对商人所言低声私语,估计实在脑补超出魔鬼般的杀人行径该是如何残忍。 那位陆氏的兄弟被商人的话语刺激的从眼眶里都渗出了血液,咬着牙牙说道:“我要把他们的头颅做成酒杯……”话说一半就晕了过去。 人群里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军武百夫长,他对着晕倒的陆氏说道:“把头颅做成酒杯怎么能对的起死去的人啊,我看做成夜壶到很合适。”说着对城门挥挥手,然后对着到来的两个士卒嘱咐道:“把这位仁兄抬下去好生照料,他醒了告诉他只能给他一个夜壶,其余的哥几个晚上还要起夜用呢!” 百夫长的话语顿时引得众人开怀大笑起来。 百夫长趁着众人大笑之际悄悄来到短发青年身边,笑呵呵道:“这位兄弟,你怎么不笑啊。难不成你和这些人有关系吗。”百夫长说着扭头看向挂着的干尸。 “你觉得自己讲的笑话很好听么!”短发青年揶揄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是呀兄弟,我的笑话虽然不好笑,可是来到我的地盘就要听我的不是吗!”说着搂着短发青年的肩膀向岗亭走去。 “老兄,知道吗,你这样的灵下三品和我如此近,就不怕我杀了你么!” “哈哈,我说了,这是我的地盘,借你一个胆,你也不敢的。不如过去聊聊,这样岂不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么——哈哈哈” 两人说笑直间来到了岗亭前,百夫长习惯的坐到长条凳上,双手自然的放在面前方桌上。守门的甲士则是手按刀柄把短发青年围在桌前。 “小兄弟知道我为什么找你问话么?”百夫长依然是一副欠揍的笑容,可是目光里却是射出一股威严。 “我知道——你的笑话不好笑,而且你很欠揍。”短发青年努力控制怒火,几乎是咬着牙的说道:“我也看上了一个夜壶,不知道你给不给。” 百夫长看着短发青年盯着自己头颅,依然还是一样的笑容,只不过眼中寒意越发渗人,抚掌道:“呵呵呵,你的胆识却是让我佩服,不过你身上的血气太重,我不得不过问一下。当然了,我们还是换个地方问话会更好。” “我要是不去呢?” “呵呵呵,你大可试试看。我也好久没有和灵上三品比划了。”百夫长说着站起身来,活的一下骨节咔咔作响。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句“老狗,你干嘛呢!要兄弟帮忙么!”就这一句话,百夫长气势至少泄了一半,面对着骑在马上的程朴蒲笑容也变得阴沉起来,“程少爷,你不去围着翠翠姑娘屁股转悠,来这里干嘛。我老狗这里可没有姑娘。” 百夫长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却看见程朴蒲一个劲摆手势。顺着马屁股看过去,正好看见抬着滑竿的秦五一脸骚包的笑容。 百夫长一把把程朴蒲从马上拽下来悄悄问道:“里面做的可是……” 程朴蒲挣扎道:“你傻啊……”接着就被扔了出去。 百夫长边走边整理着衣袍来到滑竿前,压低声音道:“穆少座下十狗秦一拜见贵人。属下正在执行公务不能大礼参拜,万望贵人恕罪。” 白雪撩起车帘笑道:“我也是不喜欢太多礼节,无妨事的。” 秦忠笑道:“秦一,那边闹哄哄的所为何事啊!大半个城门都要堵住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逮住了一个从泰坦那边过来的一个小子。身上血气太重,估计不是什么善茬,故而留下盘问一下。” “噢——”白雪探头看去正好和短发青年目光相交。 “你小子本来就不是什么善茬,看到谁都觉得像是坏人。什么血气太重,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秦忠打量着说道。 “秦管家,这只是我的感觉。职责所在,不得不小心谨慎。” “秦一的怀疑倒是对的。此人面色苍白显然是血气不足造成的,说明先前受过很重的伤。看气势此人修为不低,估计至少武王三品。”白雪目视短发青年,又轻轻说道:“泰坦族直系子弟,血脉非常纯净。” “贵人如此说我估计已经明白一二了,不知道贵人认为这个人该如何处理?”秦一恭敬的问道。 “这个……”白雪犹豫着看向翠翠。 “姑娘,我可不懂得啊!”翠翠慌忙摆手。 秦忠笑道:“我看你小子是闲的没事干了。要是穆少在最多派个人盯梢,难道你还要抓人啊,人家又没有触犯律条。” “老狗,我和你没完。”一边程朴蒲扭着腰瘸着腿一步步走来,“有本事咱们好好比划一下。” …… 求收藏,求推荐 第二十七章穆少的十狗 滑竿刚出来时,坐的大多都是非富即贵的主。可是如今在凭祥城早已经不是什么稀罕物了,甚至有很多利用滑竿做起自己的营生。只不过用来营生的伙计穿的都是绿色马甲,马甲的胸前后背都有一个圆牌子,有人时红色,没人时就翻个面变成黄色。 在凭祥地域,秦穆的滑竿之所以走到哪里都认得,主要还是秦五和秦六穿的衣服,那就是只有作为一家公子才有的行头竟然连抬滑竿的都穿的起,知道的不以为然,见到都会自觉让路,有的甚至唯恐躲避不及。 “秦管家,公子行事向来都是讲就平等,为何还要把家臣称为狗呢?” “哈哈哈,白姑娘就是不问,我也想和你唠叨唠叨。其实这事说起来话就长了,那还是十二年前,记得那时穆少还只有四岁,那时候他可已经到了武士九品修为,只差一步就可以突破武师境界,这可是全大陆最小的武师。说起来咱们府上倒真是各个都荣耀的很啊。不过那个时候,咱们这里还很穷,整个凭祥城也不过方圆三里,城墙也就丈高,治下百姓也不过数十万而已。 那时候战事不断,民生凋敝,堪称内忧外患。 记得有一次穆少看见一份民事卷宗,就是秦一杀人案。 那时候秦一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少年,但却是出身悲苦。父母早亡,只留下姐弟四人一直乞讨为生。” “他还有个姐姐?” “是呀,他们姐弟四人就是靠乞讨为生的。俗话说穷帮穷,他们乞讨的时候又和另一群孩子结成一伙,也算是报团取暖了。 那一年冬天,凭祥治下过得很苦,乞丐往往几天都要不到吃的,秦一的姐姐没有办法了,只得把自己贱卖为奴,换了粮食给他们糊口。他们也都约定好有一天一定会赎回姐姐。可是谁曾想苦主的日子也不好过了,于是又把秦一的姐姐卖给了人贩子。这下秦一慌了,凭着自己武士三品修为竟然杀了苦主的男人。 按照华天帝国的律条,苦主的男人没有一点过错,秦一杀人自是要受到严惩。” 翠翠这时拍着胸脯道:“原来大狗哥的命这么苦啊!” “说的就是啊。穆少就是因为看了卷宗上记录,才会决定去牢里再次提审秦一。 别看穆少小小年纪,但是修为原因,早已经家喻户晓。还记得当时秦一见到穆少时只说了一句话,‘我的兄弟们都快饿死了,求你救救他们吧。’” “想必公子当时就答应了。可是他又怎么绕开律条呢?公子可是非常看重律条,绝不会因为秦一的可怜轻易免了他的死罪。” “公子天性本就善良,自然答应了秦一的请求,而且还让他的那些小兄弟进入王府,从此不再受饥寒之罪。当时边患战事不断,自然都是以军事为主。秦一又是武士修为,穆少便让秦一去军前效力,用军功换取将死之身。” “原来如此,这样做倒也算是明智之举。穆少当时仅仅只是一个四岁孩童,这样的智慧真乃神异。” “白姑娘说的是啊,当时王爷因为穆少此举也是如此说的,还记得王爷那个乐啊,一连好几天嘴巴就没合上过。” 白雪和翠翠受到感染都笑了起来。 “当时穷人家都没什么讲就,给孩子取名也就是为了图个方便。进了王府,秦穆都给他们赐了秦姓,秦一几个干脆就按照大小顺序排成名字,为了感激穆少还都发下天道血誓,自称‘秦穆十狗’。” 说话间白雪似是感觉到什么,撩起帘子向后看去,发现短发青年正在不远处跟随,嫣然一笑就又坐直了身子。 短发青年看被发现就慌忙隐入了人群之中。 秦忠继续说道:“后来,秦一和秦二都加入了军武,好在两人命大。秦一为报答穆少知遇之恩作战勇猛,屡立战功,现在已是百夫长,修为也在武师三品之间。秦二武师一品,现在军营当差。五狗六狗修为还不错,除了抬滑竿,平时还能受到燕王座指点,现在进步斐然。三狗四狗不能修炼,又是女儿身,现在都已经嫁得如意郎君。七狗八狗在田间劳作,九狗十狗现在都在学堂,平日里不放假就不能回来。那天九狗逃学结果被王爷教训了一顿。” “那么大狗哥的姐姐找到了么!”翠翠倒是更关心那个苦命女孩,急切问道。 “是呀,我也好想知道那个女孩子怎么样了,真希望她能遇到一个好人家。” “人海茫茫,哪里好找啊。这件事穆少一直再寻找,只是到现在依然没有任何消息。姑娘这次来到王府,这十狗其实是最开心,也最感念姑娘的恩情。要不是都有任务在身,估计天天都会过来给你请安。尤其是五狗和六狗,他们都是秦一的亲兄弟。” “这俩兄弟也真是的,平时听他俩说话都是油嘴滑舌,可是在我面前却真像是乖顺的狗儿,尤其是那个眼神就像是受了天大的恩情一般。” “姑娘你还真是说对了,要是换个人来抬滑竿试试,这俩绝不会答应。” “穆少的十狗除了三姑娘、四姑娘我没有见过,那八狗简直像极了穆少。”翠翠撇撇嘴说道。 “怎么个像法,我倒是想听听。”白雪好奇的问道。 “姑娘啊,等你见久了就知道了,这八狗做事都是一个德行,那就是无赖的很啊。 尤其是小十,别看是个女孩子,那张嘴巴简直就不是省油的灯。” “噗嗤——”白雪笑起来,“这就是近朱者赤矣,近墨者黑矣。” “说到小十,确实可怜。听秦一说过,现在想起来还是心绪难平。”秦忠说着不仅荷袖擦拭起眼睛。 秦忠的轻微举动都被白雪看见,不由动容道:“想必小十的故事更加凄惨……” “小十那个时候还是襁褓中的婴孩儿。秦一四姐弟当时讨饭的时候,讨到一个穷苦人家。推门进去,才发现这家人里有一个老妪,已经死去多时。在里屋榻上还有一个妇人也已经死去,当时小十正趴在那个还有点余温的身体上寻找奶水……真是可怜啊!”秦忠哽咽着说完,最后长叹一声。 一副婴孩在母亲尸体上寻乳汁的画面出现在众人脑海,久久挥之不去。 这家的男人呢?这样的问题没有人去问。作为一家生活的顶梁柱子,男人外出营生遇到不测也不是没有的事。柱子倒了,家也就毁了。 秦一的姐姐从此又担负起了照顾一个婴孩的任务。在四姐弟都不知道明天在哪里的时候,还想到救助,这样的善良值得人们尊重。 白雪和翠翠都没有说话,或许都在为秦一的姐姐祈祷,希望她的善良可以换得一个安宁的生活。 滑竿经过王府的正门,在门口侍卫注目下钻进胡同,沿着围墙绕行,从侧门进入了府里。 第二十八章短发青年 短发青年漫无目的的穿行在人流中,眼里本来的那点傲气渐渐被这里的繁华震惊。不知不觉中已经随着人流走到了最繁华的流翠湖边。 湖面上传来的丝竹声和哀婉的歌声不由得心中产生无限哀怨。回想百十天来的遭遇,就像是发生在昨天般还是那样清晰。大小十三战,追随的百人战队如今只剩自己一人。要不是最后五人决死一拼引开敌人,拖着伤病残躯隐蔽在山洞疗伤的自己又如何能够活到现在。回想亲眼目睹最后一个护卫倒下的场面,到如今心中依然宛如刀绞一般。还记得自己犹如丧家之犬般混进人族的铁门关那一刻,往日的雍容和骄傲都灰飞烟灭,剩下的只有报仇。 这时,从眼前划过一只画舫,甲板上几个打扮分外妖娆的女子对着岸边观望的人群搔首弄姿,引得人群顿时骚乱不堪。 短发青年冷笑着摇头退出人群。“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这人类世界确实比我们那里的生活有趣的多。自己曾经贵为王子,生活也不至于如此。可是奢靡颓废的人类又怎么会成为我们百战铁血的对手呢?难道这就是他们所谓的文明和开化,简直可笑至极。” 百思不解即不思,还是赶快找个客栈疗伤要紧。想到这里,短发青年打开手里的‘凭祥指南’看起来。 这还是那个百夫长强卖给自己的。五两银子啊,就换来这本破书。这要是在帝国里至少可以换三只羊,你也太狠了,敢把小太爷当牛宰,这笔账早晚要讨回来。发着牢骚翻开第一页,只见上面写着目录,下面第一章标明住宿,接着就是第二章餐饮第三章游玩,最后一章竟然是律法。最为诧异之处还是书的最后附带了一张地图,详尽的标出了客栈,餐馆和景点。 “怎么样,五两银子花的值么?”一阵阴仄仄的笑声传来,短发青年抬起头来,看见百夫长秦一那副永远欠揍的模样,还有他身后的四名带刀随从。 “怎么走到哪里都能碰见你,真是阴魂不散。” “你说错了,我一直在你身后。只是你太大意了,被人跟踪都不知道。这难道就是所谓灵上境界的修为么!呵呵……” “小太爷的修为到还轮不到你个小小灵下三品议论。” 看着短发青年握紧的拳头“怎么,这位小太爷还要动手不成。我倒是很喜欢越级挑战,不知道今日能否如愿。” “可以如你所愿,你们不妨一起来,小太爷奉陪到底。” “以一敌五,这样的勇气真是令人佩服。不过你想错了,这是老子的地盘,规矩自然是我说了算。你必须自封灵力,不准使用武器……” “你说什么,这算什么挑战……” “这就是老子的挑战规则——” 短发青年努力控制着即将爆发的情绪,“我可以让你一只手,这样对你来说可算公平?” “哈哈哈——老子秦一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老子说了,老子的地盘老子说了算。这就是我给你的公平——” “秦一——难道就是铁门关前泰坦帝国将士口里的笑面蟑螂,怎么都打不死的那个小强?” “哈哈哈——想不到啊,我秦一的名声竟然这么大,真是想不到啊。” “还有呢——” “哈哈哈,洗耳恭听——” “听闻凭祥公子秦穆手下有十条狗狗,老大就叫秦一,想必一定就是你喽。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光听传闻就如雷贯耳,如今一见真是振聋发聩啊,真无耻,简直无耻到家啊。” 秦一此刻收敛笑容,一副正定之色,“秦一作为穆少手下第一老狗自是倍感荣幸。但是你竟敢侮辱穆少,看来是不想活了。”说着抽出直刀直奔短发青年脖颈。 短发青年面容冷峻,只是伸出右手一挡,欲要抓住锋利的钢刀“真是自取其辱……”话还没说完就见钢刀已经以一个诡异的弧线绕开,直取自己的腹部,速度很快只得后退,但是刀锋就如跗骨之蛆一般追随着后退的身形。 连续不断的三招却也没有触碰到短发青年丝毫。 “你还算是一个不错的武师——” “哈哈哈——小子,还不快拿出你的兵器——” “就算不用兵器你一样没有任何机会。” “老狗哥,有什么事带到衙门说去,你怎么在闹市里动刀动枪的,不嫌丢人啊。” “是哪个丫头片子在这里胡咧咧,还有没有家教了。”秦一横鼻怒眼的看着站在人群里的小兰。 “哼——有没有家教问你主子去。” 秦一的一个护卫上前掩耳说道:“这个丫头片子嘴贱着呢……” “混蛋,丫头片子是你叫的么,叫小兰姐——”秦一恼怒的踹了侍卫一脚。 侍卫匆忙向着已经来到身前的小兰道歉:“小兰姐,我嘴贱,您大人有大量——” 小环向着侍卫行个礼,还报个浅浅笑容,“我本来就是一个丫头片子,你可没有说错。”然后对着秦一说道:“老狗哥,我可一直看着呢,从头到尾都是你在欺负这位公子。这位公子到现在都还忍着——” “你一个丫头片子懂什么——” “我懂不懂不知道,不如回头问问穆少吧,最好在询问一下何谓家教。” 秦一听到这里顿时没有了脾气,对着围观的大喊起来,“看什么看,没有见到老子在执法。赶快散了,堵碍交通者罚钱五百文。”然后对着小兰和颜悦色道:“你不在府里伺候着,来这里干嘛。” 散去的人群中传来不太和谐的声音。 “一个丫鬟就如此没有规矩,这难道说就是凭祥所谓自由平等博爱之精神。” “我观——如此挺好。” “放屁,如此作为有失纲常人伦,长此下去道德风化败坏,还提什么人伦教化之说。我见这就是边境之城被异族同化的标榜之城,如此下去,我人族颜面扫地,又安敢见列祖列宗。” “兄台慎言,这是凭祥治下,小心引火烧身——” 言论自由在凭祥不受律法约束,人们可以随意述说自己的观点。用秦穆的话说就是要营造一个思想自由百家争鸣的环境。 小兰对这样的话早就不以为然,“咱家的贵人要吃牛肉面啊……要不是这样还看不到老狗哥的龌龊呢!人家可都要让你一只手啊。” “别整那些没用的,我问你,你说的贵人可是——”秦一说着脸色变得肃然起敬,遥手一指。 “你说呢,除了她还会有哪位贵人?” “那你还不快去,在这里墨迹什么。” 小兰对秦一的话好似装作不知,上前对短发青年笑道:“这些年没有杖打,我家老狗哥被安排看守城门,全城治安系于一身,看谁都像坏人,还请这位公子勿怪。” 短发青年还没有说话,只是刚抱拳回礼,秦一便把小兰拉开了,“你怎知他不是坏人。难道他的脸上还写着好人两字不成。” 秦一拉着小兰边走边说:“你们这些小姑娘一点不知道轻重,什么样的人都敢往跟前凑?我问你,你知道他是什么修为,何方人士,什么身份,知道以前干过什么。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就凭长得帅点又被欺负,然后就同情心泛滥——我说你每天在穆少身边都学了些什么,怎么一点都没有进步。我要是告诉穆少,怎么也要让你禁足一年半载……” “哼——你敢——” “哈哈哈……”一阵笑声从身后传来。秦一愤怒的扭过头,发现短发青年竟然跟在身后,脸上欠揍的笑容立马展露开来。 “想必这位乃是受了穆少言传身教,故而才会如此,在下万分佩服。” “老子可以把你说的话理解为善意的道歉么!” “凭祥治下不是宣扬自由么,怎么理解自是阁下的事情。”短发青年抱抱手径直朝着牛肉面馆而去。 此时此刻他才发现如此的精神胜利简直畅快淋漓。 看着短发青年从面前从容走过,进入牛肉面馆。秦一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老狗哥,你这样笑肚子里保险没憋什么好屁。” “怎么说话呢,姑娘家家要学会矜持。”说着拉着小兰一同进入牛肉面馆。 第二十九章牛肉面馆 知道秦一的都明白一点,那就是对待亲近的人总是摆出一副不苟言笑的臭脸,越是亲近脸色就越臭。 牛肉面馆里面很大,靠近里面楼梯旁边有一个大柜台,后面站着一个女子,姑娘打扮,长相一般,但是却透着一副干练。 据说这位是秦一的相好。都说夫妻自有夫妻相,这位却是比秦一漂亮多了,逢人自带三分笑。可是看见小兰和秦一还有四名卫兵进门,那笑容就立刻冰冻,只顾着低头算账。 “环环,赶快做十份豪华牛肉面,再加一百串烤羊肉——”秦一拉着一副臭脸来到柜台前对着里面说道。 环环低头拨弄着算盘珠子,另一只手翻着账本,“小兰不在这里吃,就算你们五个人,要这么多,吃的完么。” “哎呀,这不是给我要的,我想着让小兰带回去给哪位贵人。你也知道自打我有官职就搬出王府了,贵人帮着穆少恢复修为,本该就是我们十狗朝夕伺候才对,可是公务缠身不能尽奴才本分,这本就是失职。如今有个机会还不赶快孝敬一番,免得被人笑话不是么。”看见环环依然低头算账,也不气恼,“你知道吗,刚刚我见到哪位贵人了,还说了几句话呢!” 环环依然低头算账,“真的吗,可真如戏中所言……” “我哪敢直视少主夫人——啊贵人,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就感到了一股来自上位者的压迫……听她说话倒是十分和蔼,要是说到相貌岂能是戏中可比,简直就是天容。” “哼——实话告诉你吧,小兰早就告诉我了。贵人这几天都吃咱们的牛肉面和烤肉,要不是她回府没个准点,东西早就送去了。你就不要在这里添乱了。” “你这娘们,怎地这样说话。老子孝敬主子,怎么就成了添乱。” 环环低着头的脸上微微一红,“告诉你老狗,我还没有嫁给你呢,你就敢叫如此骂我,你是不是觉得日子过得舒坦了。”环环翻了秦一一眼,看见秦一涨得满脸通红,语气一软,“告诉你吧,小兰每次都是带一份面,十个烤肉。贵人是个姑娘,哪能吃的了那么多。” “老子不管,贵人吃一份,不是还有燕王座,秦五秦六,还有小兰么!秦五秦六正在长身体,比猪还能吃,一份怎么够。还有万一穆少正好闭关结束,不也要吃么。你可别忘了,为了吃一口牛肉面,当时穆少做了多少实验,才弄出今天这样的美味。” “好吧,好吧,算你有理。哦,我到要问问老狗哥哥,那是记账还是现银呢。” “自然是现银——咱可不能挖自家的墙角。”看见环环伸出葱白的小手,依旧理直气壮,“你每月就给我那点咋够用啊!回头你给补上——” 环环终于抬起头,臭脸对上臭脸,“今天的账记下了,从你下月的零花钱扣除……”说到这里轻咦了一声,“小兰和那人认识吗,看来很是相熟的样子。” 小兰此刻正对着短发青年而坐,看着短发青年吸溜的吃面。 “公子这是从哪来的,找到住的地方了吗。我给你说啊,这家面馆绝对是混元大陆最正宗的牛肉面了。噢,对了,要是吃这个面还必须放最正宗的香醋,还有就是这个辣椒油。”说着竟然不顾短发青年的意愿,主动的帮着点醋和浇辣椒油。 “多谢姑娘,今天要不是你来解围,难免又是一场大战。”短发青年喝完最后一口汤。低头擦擦嘴,然后露出一副诚恳而坦然的样子。 “公子千万别这样说啊,光看气势就知道老狗哥绝不是你的对手,我只不过是替他解围而已。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已经登临王座修为,真是令人钦佩。” “小兰姑娘,实不相瞒,在下初次来到贵宝地,也就是贪图这里的修炼资源价廉物美,想购买一些而已,却不想被秦一刁难。在下也不是是非之人,实在不知如何得罪秦一。常言道,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还望姑娘多给美言几句,少些麻烦和是非才好。” “公子说的哪里话,我给你说说便是。” “那就多谢小兰姑娘了。在下还想请教一下,这里那家客栈好呢?” “这个呀,你算是问对人了。咱们这里说最好的住处自然还要算是‘宜家客栈’了。我给你说呀,这个宜家客栈在混元大陆可谓是连锁店,目前已经达到一百多家了……”小兰兴致盎然的做起了广告。 这个时候,小二端上来了十个烤肉。穿在柳树枝做的签子上的烤肉发出的丝丝声,焦黄的油脂混合着孜然的香味顿时充斥了鼻腔,刺激着味蕾,不自觉间口水都溢出了口腔。 短发青年拿起足有一斤的肉串大口吃起来——吃的时候还不忘递给小兰一串。 小兰慌忙摆手道:“多谢公子好意,小兰正在减肥呢。” 小兰看着短发青年的吃相,开心的递上一个会意的眼神,“在凭祥,住在宜家客栈那是最安全的地方了,保证不会有人骚扰,还有就是在这里吃饭。告诉你个秘密,不管你在凭祥治下惹了多大的麻烦,只要进了标有‘凭’字号或者‘祥’字号商馆,都会保证一时安全。” “多谢姑娘如实相告,在下心领了,改日有机会一定报答姑娘。”短发青年嘴里嚼着肉,含混不清的说道。 小兰笑着起身离开,不一会就端着一大玻璃杯回转,“公子可以再品尝一下这种酒,只有他配着吃肉才香啊。” “这是啤酒,我喝过,还是在泰坦帝国泰坦城,好东西啊,只不过太贵了。” “你说的那个地方太远,运去的东西自然贵了。这里可是这种酒的产地,自然是便宜。公子可以开怀畅饮。” “多谢小兰姑娘啊,身处异乡可以遇见你这么好的姑娘真是我的运气。忘了告诉姑娘,在下姓仇名追风,初次来到贵宝地,还请小兰姑娘多多照拂。” “公子言重了——可以结识王座这般的修者,乃是小女子的福分才对。” 仇追风大笑着说道:“岂敢————小二,再来十个肉串。” 秦一板着臭脸看看小环,“这个丫头片子,也不觉得丢人。再这样下去,早晚被人祸祸了。” “哼,不要觉得自己什么都是对的,看到的都是坏人。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凡事都要拿出证据。你怀疑就不叫小兰接触,你认为可能么!况且,人家还是一个年纪轻轻的王座,那个姑娘不想把握一下机会。小兰那是在寻找自己的幸福。” “寻找幸福那至少也要知根知底吧!你们女人就是短见识,发起春来无可救药。”秦一说完径直朝着小兰走去,任由身后那双足够杀人的目光在背后肆虐。 “小兰你该走了,要是慢待了贵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 不一会,一个饭馆的伙计挑起食盒跟着小兰亦步亦趋的走了。 第三十章神秘的礼物 求收藏,求推荐。何必唠叨在这里拜谢大家了。 仇追风吃完饭,打着酒嗝出了面馆,然后被秦一的侍卫带去宜家客栈。 秦一一手拿着肉串一手端着啤酒正在和环环说着什么。环环则忙着算账和招呼来来往往的客人,根本就没有搭理秦一意思。这情景活像是大头兵正在骚扰人家大姑娘。 另一边的饭桌上三个侍卫正在大口吃喝着。 环环抬头看到匆忙进门的侍卫冷言说道:“以后没事少往这里跑,不知道还以为店里怎么地呢。要是影响到生意看你怎么向穆少交代。” 秦一一样冷言冷语说道:“难道当兵的就不能吃饭了。”随后对着进来的侍卫问道:“如何?” “启禀老大,我送他去了客栈,你猜怎么样。” “猜个屁,说。” “那小子要了一间最便宜的客房……” “嘿嘿嘿嘿——环环,我说的没错吧,这小子也就是在这里充了一回大头。一个灵上三品修为怎么可能缺钱,再想想贵人也道出了这小子血脉—— 好一条大鱼啊——” “哦,那我真的恭喜你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军功可拿,现在又痒痒了?你倒是说说这是一条什么样的大鱼啊!” “哼——你们这些个女人就是喜欢打听,嘴也没个把门的——和你说过多少回了,关于军务方面最好少打听。” …… 房间里只有一张木床和一张小桌。看着简单干净的摆设,仇追风叹息的摇摇头。看见小桌上有个牌子,不仅好奇的拿起来,只见上面写着‘请勿打扰’,另一面写着‘打扫房间’,下面还有一串小字“尊贵的客人,把您的需求挂在门上,服务人员就会为您提供周到而满意的服务。”仇追风念完后不仅笑起来,“这个凭祥还真是有意思。”说完掂着手里的牌子打开门,把‘请勿打扰’挂在门上。 关上门,上了门栓,又一次用灵识探查了整个房间,这才咬着牙慢慢褪去上衣。只见从肩膀一直到腹部紧密的缠着布条,上面已经被鲜血浸透了。 指间戒指灵光乍现,一个精致的瓶子出现在手里。倒出最后一颗丹药吞服之后,又从戒指里拿出所有的灵石,细细数了数,也仅剩下五块。 仇追风叹息起来。 命运的确离奇得很,一个本来处在荣华富贵顶端的人,仿佛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乞丐。这样的主人公不是应该出现在话本故事里么,如今却真真切切的落在自己身上。 盘膝而坐,双手分别握着一块灵石慢慢炼化——只见一股氤氲气体从两手间慢慢出现,渐渐包围住全身,凝而不散。 灵气围着身体不断旋转,直到化为一丝清泉般的细线慢慢进入百汇穴中。 …… 看着秦穆依然处在修炼状态,白雪悄悄的转回外厅。茶几上摆着一大摞账册,有一本还是打开的。还有一个托盘里摆放的几样物件,不仅好奇的端详,自言自语道:“小兰说这是全天下所有女性都喜欢的物件,问她还不说,非要让我自己琢磨。这个翠翠,真是讨厌死了——” 白雪轻轻拿起一个丝质布袋端详片刻,然后解开系绳,从里面拿出一面镜子。看着镜子里的俏丽容貌清晰无比,再仔细照照纤毫毕现。指间灵光闪现,一面铜镜出现在手中。两相对比之下,白雪痛快的把跟随自己多年的宝贝扔在了沙发上。 再解开第二个丝袋,从里面倒出了一个小瓶子,附带一张字条‘指甲油’。打开瓶子,一股刺鼻的气味溢出,“难闻死了——”白雪厌恶的盖上盖子直接装回袋子。 第三个袋子里也是个瓶子,不过比之前那个大了不少,瓶身上的纸条写着‘香水’。 “这难道就是丫鬟们身上的那种味道么!”白雪想着急忙打开,一股浓郁的茶香仿佛还混杂其他花香的味道飘了出来,轻轻一嗅,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花的海洋中一般。 在身上洒了几滴赶紧盖上盖子,仿佛担心香味散去似的,然后——白雪雀跃着跑到里间秦穆面前轻轻抖抖裙子又调皮的跑了回来。 第四个袋子显然是最大的,打开后拿出,竟是一沓白色棉布,长条形状还多了两个小翅膀,里面感觉还有棉花,不薄不厚摸起来很是柔软。只见字条上写着大大的‘护舒宝’三个字,下面还有小字‘姑娘,这是咱们贴身的小卫士,你要是不懂得如何使用,可以问翠翠啊。’白雪读到最后不由得笑骂道:“小蹄子,就这还想难倒本姑娘?” …… 唠叨几句话,这几天为了工作搅的心情乱极了,一边想要工作,稳定好家庭。另一边还想继续努力写完这个故事。不管是为了大家,还是古剑远飞给予我的支持,我都必须要完成创作。 我想要是可以读到这里的朋友都是对我的巨大支持。衷心求收藏,求推荐。 第三十一章秦穆出关 不知道多长时间过去了,只见那一沓护舒宝平整的铺满了整个茶几。白雪手里正拿着一片左看右看,甚至还轻轻闻了闻,就是不知其中奥妙。 “这种小卫士必须要和小内内结合使用才行,要是小兰没有为姑娘准备,怎么滴也要扣她三天工钱……” 白雪惊异的抬头,盯着那张强忍笑意的脸庞,立马扑到秦穆怀里,“怎么样,提升了几品?” “还好啊,也就提升了两品——”秦穆整个抱起白雪向里间走“想死我了——” “我也是啊,每天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而不能说话简直太难受了。”白雪翻身下来,拿着手里的东东问道:“想必这也是你的古怪想法吧,说说到底是干什么的啊!” “这个嘛——”秦穆强忍着笑意“这个——其实就是——” 白雪撇了一眼,“你刚才说小内内又是什么——”然后就看秦穆捂着嘴直打手势。转过身好奇的从袋子里面拿出一个丝质的还是三角形的物件——疑惑的举到秦穆面前—— “噗嗤——”实在忍不住了,秦穆大声笑起来。 白雪不明所以,威胁道:“有什么好笑的——快说。” 秦穆好容易止住笑声,搂着白雪亲昵道:“这个么——咱们进去才能告诉你……”刚说到一半就觉得自己腹部一阵钻心疼痛,然后就觉得整个身体飘了起来。 秦穆的身体刚落地,又被一只秀足压在了胸口,“枉我对你一片痴心,竟敢取笑我。快说那是做什么的,还什么贴身小卫士,到底什么意思啊——难不成你们有意戏弄我!” “哈哈哈……没有戏弄……”秦穆一边哎呦一边笑,示意白雪贴近“小卫士说的真的——很贴切”说着爬起来趴在白雪耳边轻轻嘀咕起来……说到最后,白雪满面羞红的把这个猥琐男人踹出门去。 …… 看见房门哐当一声紧紧关上,秦穆只得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 小兰,翠翠和另外几个丫鬟就像看不见似的依然各自忙着,只不过离秦穆越来越远,最后一个个撒丫的跑了。 燕双刀正在院子里指点秦五秦六练功。他们也只是抬抬头,然后就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似的继续练习拳脚功夫。 “我说你们一个个都瞎了不成,本公子好不容易闭关结束,不来道贺也就罢了,难道连个招呼都不会打了么!” 燕双刀哈哈大笑道:“穆少啊,本来是想道贺来着,可是看见你与众不同的出现,实在是不知道该道贺呢还是该安慰呢。” “你们——简直——就是……”秦穆指着三人憋了半天终于很无赖的喊道:“小兰,翠翠——” 不一会,小兰和翠翠惊呼着跑来。 “这几天白姑娘都吃得什么啊!”秦穆瞪着两个丫鬟问道。 小兰说道:“白姑娘现在可是喜欢牛肉面和烤肉了。” 翠翠比划着手指接道:“汉堡包呀,蛋糕啊,面包啊,还有红烧肉,火锅,饺子包子……反正王爷可着劲给姑娘弄着吃呢,就怕姑娘吃不好。” 小兰又说道:“只要是咱府上的姑娘都很喜欢。尤其是咱们店里的牛肉面和烤肉,白姑娘可是最喜欢啊。看看时间不早了,我再给姑娘去拿一份。” 秦穆思忖一下问道:“牛排可曾做于姑娘吃么?” “这还不曾做过。”两个丫鬟一起说道。 “再说了,这样的美味也只有您做的最为出色,除了您谁还敢做——”小兰又出口补充道。 “美味很多,可是我拿手的却是这么几样。多亏老爷子还给我留个表现的机会啊——”秦穆搓着手念叨起来。 这时候管家秦忠匆忙而来,“穆少,你终于出关了。你要的东西已经到了……” 秦穆阻止秦忠说话,对着丫鬟交代,“晚上吃牛排。”然后两人径直朝着后院走去,走着走着又丢下一句话“你们准备一下,我亲自动手——战斧牛排!” 听着秦穆丢下的最后一句话,燕双刀和秦五秦六就像似打了鸡血一般赶紧忙活去了。 第三十二章资源(求收藏,推荐) 库藏方向一路戒备森严,明岗暗哨遍布周围。 两人一直走到库藏门前有个‘禁’字的地方才停下,秦忠郑重说道:“按照你的指令,各地商号都仅预留了一小部分周转资金,其余大部分都兑换成了灵石,药草和稀有金属。”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包裹,里面全是储物戒指。 秦穆接过包裹,内心的喜悦难以掩饰,全都写在了脸上。 秦忠继续说道:“目前整个大陆咱们的三大商号共计七百六十五家,目前已经到达的共计五百三十二家。这里面混元帝都长安城进项最大。三大商号光收入那里就占了足足五成之巨,共计一亿七千万白银全部兑换成修炼资源……” “就先到这里吧,我先把这些东西放回库里,至于账目还是给老爷子汇报。”秦穆说着就要离开。 “穆少啊,老爷子现在把这些事都交给白姑娘了——” “这怎么行啊,白姑娘还要修炼呢!”然后就看见秦忠半张着的嘴脸只得宽慰说道:“嘿嘿,秦叔啊,我这不是在做什么甩手掌柜,你也知道我现在首要就是不断提升修为,白姑娘也是一样。至于爷爷么——修为提升有限——生意上还是可以作为主力分担一些的……” 秦穆说完闪身进到库藏门前一隐而没。 秦忠的嘴巴终于动了起来,看着消失的身形,自我宽慰道:“这样的速度该到灵觉境武王了——应该没有这么快,武师七品还是八品——哎,要是我也能修炼就好了……” 突然,仿佛又想到什么,“我的穆少啊,再怎么说这个商业帝国都是你辛苦打拼出来的,你不做主,还有那个能玩的转啊!”想到这里秦忠跺着脚欲要离开,可是想到秦穆要亲手制作战斧牛排,不仅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既然是白姑娘做主,还得禀报一下为好啊。” 秦忠回到小院刚好看见翠翠正从房里出来,里面传来白雪娇怒的声音,“女孩子家的羞事情,怎么能让男子知道,真不知羞。” 翠翠扭头笑道:“那是你的男人啊,有什么隐晦的。实话给你说啊,这样的鬼主意也只有你的穆少公子想的出来。” “你还别说,我的男人还真是心思细腻,这样的东西都可以弄出来。”白雪出的门捏着翠翠的鼻子笑道:“你这个小蹄子,什么时候也找个这样男人给我看看。” “我说姑娘啊,现在也就是你拿公子当个宝贝。别怪小兰给你提个醒,你要是不好好管束公子,早晚给你再弄几个陪床的——”屋里小兰一边收拾一边撅着嘴说道。 “他敢——”白雪叉着腰娇怒道。 “对了,姑娘,你就是要这样。公子为人我最清楚,三天不管就敢上房揭瓦。”小兰拉着白雪的手,“公子虽然现在没有什么特别坏的毛病,但他始终是个男人。那个听说有不吃荤腥的猫来着?” …… 女人之间的私房话被一个老男人偷听了,实在有些害臊,秦忠只得不住咳嗽。 翠翠赶紧招呼,“秦管家,您是来找姑娘么。” “正是——” 白雪看看屋里散落的那些个‘小卫士’,赶忙指使两个丫鬟收拾。自己则是缓缓神,“秦管家,您稍等一下,女儿家房间有点乱。” “姑娘要是不方便,咱们在外面说说就是。” “也好——”说着白雪出的门。 秦忠躬身等白雪走到前面,随后跟上。 两人来到小亭坐下来,翠翠随后给管家倒了茶退下。 “前几日说到穆少将各地商号的资金换成资源的事,姑娘还曾记得。” “这么大的事,安敢忘记啊!怎么,难道已经到了。” “确实到了一部分——”秦忠递上一本账册,“实物都已经交给穆少了——” 白雪仔细看着账册,“这么多啊,两亿一千五百一十七万三千二百二十两白银……” “这只是才到的五百三十二家商号的资源,后面还有两百三十三家商号的没有汇总。这些商号大多距离遥远,估摸着还需要些时日。” “这么多资金都抽出来了,难道不会影响明年的收益?我要是记得不错,每个商号两成是伙计和掌柜红利,还有两成是佃户、雇工红利,这还不包括他们的月钱。各个商号还要有预留资金……根据去年收益算来,怎么都不会有这么多的资金啊!” “姑娘有所不知啊,他们在信中虽然没有明说,估计都是猜到了一些什么,故而才会调动如此庞大的资源。 您是不知道穆少在咱们这些人心中的地位啊。他们信中都说了,只要是穆少所需,别说分红了,月钱都可以不要,只要有口饭吃就行啦。” “这怎么行啊,有的伙计都在外面安家了,没有钱怎么可以……” “能考虑到这点,姑娘真是宅心仁厚。我们这些做下人的真是有福啊。姑娘且放宽心,这些掌柜的都还知道厉害,过点紧吧日子那是在所难免,生意还要照常做不是吗!” 白雪一遍听着管家汇报,一边查看账册。那一页页一串串的数字不断输入脑际,光是五行灵石就有数十万块,还有各种药草,希金……想到库藏里那些不翼而飞的资源 ,不仅失态“他这都是要干什么啊!这么多的修炼资源,他也不怕把自己撑死……” “姑娘觉得有何不妥?” “没事,回头我问问公子。必定修炼也不是一蹴而就,现在就储备这些个资源实在有点着急了。咱们的产业少说也有万人,都指望着养家糊口……现在可真是一点都不能动摇啊! 我现在就找公子问问清楚——” 秦忠宽慰的笑起来,翘起拇指夸赞道:“王爷让姑娘做这个管事婆,还真是慧眼如炬啊。 我真是服了。 刚才穆少还不乐意呢,说是怕耽误了姑娘修炼。” “这个我自然有分寸的。开始我倒是看不上公子的这些小心思,作为修者不能问鼎苍穹,又安敢苟活?况且,他要是没有令人刮目的修为……”白雪此刻仿佛有无限心事一般遥望远方天空,“修者还是要修炼才行啊。” 秦忠看着离开的身影欲言又止。 “秦管家,不论如何生意还要照常做,千万不要有影响。产业太大了,就不能光顾着自家人。毕竟还有这么多人都指着咱们生活。” “姑娘且放宽心,有您的这番话我就算是吃了定心丸了。” “我去找公子问问,他到底要干什么,这个家现在可是我做主——” “姑娘啊,千事万事总有个头绪才对。今晚吃牛排老奴可不想错过,也好垂询一下穆少的想法。” “牛排——” “哈哈哈——还是战斧牛排,由穆少亲自操刀。容老奴在这里先卖个关子,待到时候姑娘亲自品尝,才能体会其中美味。” …… 第三十三章玄甲骑士 军营里。 老将程开百无聊赖的站在中军大帐门口,眼睛时不时扫视一下。太平日子过得太久了,就连例行的巡视都省了,就用眼睛看看士卒的精神面貌就算完事。 可是营中的军士却不会因为老将军如此而为有丝毫懈怠。每个人都是该干嘛干嘛。因为他们都明白,在一个王座眼里,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无法逃脱监察。更何况这还是一个活了快百岁的老将王座,即使精神不振或是情绪低落都会被查觉,往往因为这样被王座问候也都是常事。 程开手里捧着一个茶壶,停一会就会嘬一口。 这个时候,只见营门大开,一彪人马蜂拥而入。为首的小将秦二带人直奔中军帅帐。离着还有十丈距离时,人马立即停下,整个队伍整齐划一,没有喧哗。 这是一支百人骑兵战队,每个士卒身上都穿着漆黑的玄铁战甲,就连脸上都是黑色面具覆盖。不只是骑士,连坐下战马都在重要部位用玄铁战甲覆盖,尤其马头部位防护异常严密。 秦二翻身下马,快步来到程开面前。由于重甲在身,秦二挥舞手臂在胸前拍击两下,以示叩见。随后,秦二手捧虎符说道:“此次野外生存战训,共计二十日。全队一百人,马上对战五次,山地攻坚演练五次,全部圆满完成任务。 这次战训无人染病,无人重伤;全员轻伤,战力保持九成。 末将秦二率队归来,特此向程帅复命。” 程开嘬口茶水,帅帐护卫很有眼力见的上前接过程开的茶壶,随后退回原位。 程开拿过虎符和自己的那一半认真比对完,然后收入储物戒指。 “诸位将士都辛苦了。你们这次战训,每人都只允许携带三日的补给,而且还没有后勤支援保障。在如此艰苦状态之下还能够胜利完成这次战训,实属不易。 当兵吃粮,保境安民。 虽说现在没有战事,但是作为军人却要时刻警醒,不能懈怠疏忽。 意外战况随时都可能出现,我们就是要在不同环境下接受铁血训练,只有这样,在真正的战场上你们才能更多的杀死敌人,才会有更多生存机会。 好了,以前也说的够多,老夫也就不废话了。你们先各自回营,卸甲休息。酒、肉都已经备好了,到底是吃了睡还是睡醒了吃你们各自安排。” 程开最后一句话说得倒是诙谐,立马引起一片笑声。 秦二看见程开挥手示意,立马转身面对黑甲骑士,“传程帅军令,全体解散,各自回营。” 战马上,全体黑甲骑士同时挥动右手在胸甲上用力敲击两下,以示得令。 敲击声铿锵有力振聋发聩,足以彰显出这支百人战队的战力。 程开看着队伍依次散去,军容丝毫不乱,不仅老怀大慰,“真是不敢想像老夫今日还能统领这样一支铁甲军队。这已经足以媲美皇都的羽灵亲卫军了。可羽灵亲卫才不过区区五千战队,而咱们的玄铁黑骑却足有两万。这样一支战力就算是混元帝国都未敢小觑。” 秦二跟在程开身后步入帅帐,每走一步都带着甲胄的铿锵声。 “帝都末将未曾去过,混元帝国末将也只是听说如何的强大。要是我说,就算是混元帝国最强大的战队到来,遇到咱们的黑骑玄甲军也要让其铩羽而归。” “你小子说话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打造这样一支军队,不仅关系士卒修为,更主要还要花钱啊。咱们黑骑军光身上的装备每套就要白银两万两,更别说士卒军饷。 你们的军饷在全大陆都是最高啊。 要是说现下那个帝国舍得拿出如此开销建立军队,本帅还未听闻。 要是论战力,同样对比之下,老夫认为咱们的黑骑军披坚执锐攻无不克,没有可以与咱比肩之军——就算是混元帝国的金甲骑士团也不行。 要不是咱们这些年赚了不少钱,谁敢花这么多钱组建如此优良战队。 手中握着如此精良的骑兵军团,说话底气十足,真tnd痛快!” 这个时候,秦二在两名兵士帮助下已经褪去战甲。 自己摘下头盔,露出黝黑的面庞,一副二十多岁的面容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看着秦二依然冷酷而坚毅的瘦削脸庞,“你这次战训,毁坏了不少农田。苦主把你告了,按照军规,鞭十下,王爷认为太轻了,又以家法追加三十鞭……” “末将认罚,可是能否请大帅延后执行。”还没有等程开把话说完,秦二就面色惶急的跪拜说道。 “哇哈哈哈,想婆姨了是吧,瞧你猴急样子,一点也不觉得害臊。” “大帅何来此言啊!二狗的性命是穆少给的,没有穆少就没有我的今天,也更不会有妻妾儿女。别说二狗妻妾儿女,我们的性命都是穆少的。 但凡穆少需要,别说我们十狗,就是家眷亦是如此。” 这次战训之前,就听说穆少之事,无奈身兼军职只得服从军令。这些时日无不为了穆少担心,现下想回府上看看……” 程开指着秦二欣慰骂道:“你们这十条狗啊,为了主子连家里都要搭上,你就不怕穆小子抽你? 凭祥地界,谁人不知你们十狗对秦穆忠心不二,这种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 至于秦穆小子,这几日老夫也有所风闻,就是不知内中详情。你们王府上下啊,各个嘴巴严的紧,想打听一下都难。 最近王爷又很久都没来了,老夫又拖不得身……” “但不知大帅听闻……是好……是坏……”秦二内心忐忑不安,说话也不利索了。 “你们这十狗啊,真是忠心。老夫也不卖关子,听说都是好消息,具体详情就无法探听到了。这样吧,你才回来,先去洗漱,把那些个杀胚子都安顿好,回府看望一下。 说起来,老夫也要回去看看……很久没见王爷了,也该去拜望一下。” “末将遵命——”秦二说着连礼节都忘了,赶忙收拾准备去了。 ……………………………… 第三十四章牛与肉 集市上,燕双刀付完了买牛的钱,然后嘱咐秦五和秦六,“你们两个把牛扛回去,我去把老狗找来帮忙。”说完转身消失在人流中。 卖牛肉的老板看着远去的燕双刀一脸怒气,“呸,这个燕王座也真是太抠门了,这么好的牛才给四十五两银子,还要送货,想的美。”说着对刚刚宰完牛的两个伙计吩咐,“都麻利点,绑结实了让他们两个扛走。我倒是看看跟着王座的伙计能有多大力气,我还就不信这两个瘦子能扛走一头两千斤的牦牛——” 伙计把四个牛**替捆在木棒子上绑结实后,老板就看着秦五秦六扛着木杠悠哉离开了,顿时吓得跌倒在地上,“真不愧是修者,这样都行。” 秦五和秦六就那么一人一头扛着牛穿行在人流如织的大街上。虽然牛血已经放尽了,可还是滴滴答答的随了一路。 一个单人滑竿此刻正跟随在一旁,老将程开穿着便服坐在上面“你们这俩狗,就这么扛着牛满大街乱窜,也不怕丢了王府脸面。” “老将军,咱这不是没有办法吗,谁让王座这么安排。 您老这是回府上啊。” “怎么,你们嫌老夫碍眼了。” “我们哪敢啊,恨不得天天和您老亲近,这样还都能受些教诲。” “呵呵呵,你们一个个这油腔滑调的。我问你们,王爷最近可好,说起来又有十多天没有见面了。前一阵子为了秦穆小子操心——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这几日王爷在闭关呢……” “嘿嘿嘿,你们少糊弄老夫。我跟随王爷大半辈子了,不比你们了解?你们这俩狗崽子,竟敢拿老夫当外人,是不是皮痒痒了。告诉你们,就算是你们主子穆小子,老夫说教训就教训,他还得反过来给我赔不是——” 秦五讪讪道:“老将军威名赫赫,我等晚辈敬佩之至,就是借个武帝尊者的胆量也不敢冲撞您啊!” “哼——虽说这些日子我在军营,可也不是瞎子聋子。王府里的事倒也略知一二。我说五狗啊,前几天看见你们抬得可是四座的杆子,不知里面坐的可是那位神圣啊! 老夫先提醒你一下,最好老实回答。” “程老将军,哪有什么神圣啊,就是翠翠丫头非要闹着出去,我们就带上了。 小的也明白就是怎么回话你都不会相信,要不您可以问问仆蒲少爷,他现在对王府事门清。” “混账,老夫还没有回去呢,又怎么去问那个臭小子。想起来就来气,成天不务正业,就知道瞎混。听说他如今是凭祥四少之一,真是给老夫脸上贴金啊——” “那都是市井小民胡乱编排的,您老可别相信。” 众人边走边说已经出了闹市,过了石头桥就可以看见王府恢宏气派的大门了。 “程老将军,您老一直跟着我们干嘛,您的府邸在那边,咱们不是一路啊。”秦五看着程开关切说道。 “谁说老夫要回府了,好久没有见到王爷,正好去拜望一下。”说着话滑竿已经上了桥。 “老将军这是看中咱这头牛了。”秦六没精打采地说道。 程开看见王府门口停着一顶红呢篷子的滑竿,大咧咧的喊道:“杜抚台,好巧啊,咱们竟然在这里见面了。” 年约四十多岁的杜宇杜巡抚撩开帘子看到是程开,慌忙落杆走下来 ,整理一下官服,拱手道:“程老将军安好。” “哈哈哈,岂敢有劳杜抚台请安啊,要是论起来,你可是一品地方大员,这里的父母官。老夫的职位可比你小多了。”程开翘起小拇指 ,不知道是在指自己,还是在挖苦杜宇。 “程老将军这么说真是折煞死晚辈。你我一文一武,都是为了朝廷办差何来高低之分。虽说自古文武不两立,但是下官在凭祥地域却是始终围着军政操心,想必老将军心中有数。”杜宇习惯性的抚摸着胡须说道。 “哈哈哈,那是当然了。换了几个巡抚,就只有你老夫还算看得过去。今日来所谓何事?” “不瞒老将军,下官已经来了几次,听说王爷正在闭关,今日前来算是碰碰运气。”杜宇说着眼睛却不住地扫视扛着牛走过去的秦五秦六,指着又问道:“老将军,那两位可是穆少的五狗和六狗?” “正是——” “今日府中吃牛,看来必有喜事,想必是王爷出关了。” “这个老夫不知,你走正门必是公事,老夫就不打搅你了。”程开说完催促轿夫跟着秦五秦六走进小巷。 杜宇站在原地呆了一回,马上上滑竿催促跟上程开,“老将军慢走——” “杜抚台还有何事?” 杜宇追上程开,一脸谦卑道:“其实下官前来主要是拜望王爷,算不得公事。咱们一起前往可好——” 第三十五章烤鸭 第三十六章烤鸭子 “瞎了你们的狗眼,敢拦着老夫。”程开瞪着阻拦的护卫,一脚一个踹的老远,然后拂一下衣摆大摇大摆的跟上秦五秦六。 杜宇也慌忙甩开下属,紧紧跟在程开身后。看着还没有爬起来的护卫,还拱手道:“我和老将军是一起的——” 两人跟着秦五秦六自然是到了厨房地界。只见秦五秦六把牛扛到一处阴凉地停了下来,然后就开始解牛腿,剥皮—— 程开指着另一侧说道:“随他们去忙活好了,咱们做咱们的,老夫对这王府可是熟悉的很——绕过厨房那一边就可以去到王爷的后院子。 你是跟着老夫进来,一会见了王爷说话要小心,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己掂量清楚,可不能让我为难……”正要再说什么的时候,程开竟然指着一处长着大口嘴呆住了—— 杜宇恭谦着应诺,“多谢老将军,下官谨记……”然后就看见程开呆若木鸡的样子,循着手指处望去—— 只见厨房门口,正站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赤膊老人。他手里还抱着一个剃了毛的鸭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正在往鸭子里吹气,而那个位置竟然还是鸭屁股。 先不管是吹什么东西,吹什么部位。要是一般人去做这事,大都会弯着腰低着头,才好用力吹气。可是秦天的姿势却是腰板挺得笔直,双手捧着鸭子,头高高的后仰着——吹气。 真不愧是堂堂王爷,连干这事都摆出一副气势如虹的架势。 呆立了好久,程开才揉着眼睛看看杜宇,然后又是无比惊愕的指着秦天问道:“抚台可知那是何意?” 杜宇毕竟是个文人,见此情景觉得反胃,但又怕失礼,“将军勿怪,晚辈实在见识浅薄,不知王爷为何如此啊!” 两人悄悄走进仔细观察,确实看见秦天正对着鸭屁股往里吹气,脖颈子青筋暴起,满脸憋的通红。 “王爷,您这是在干什么?”程开依然一副满脸惊愕的表情。 杜宇也同时小心问道:“王爷,不知此为何意?” “乡巴佬,你们懂什么,吃烤鸭子不要往里吹气么?”秦天怒视程开,说完继续吹鸭子。 “还有这般吃法——”程开不置可否的样子问道。 杜宇捂着嘴艰难说道:“如此制作烤鸭子,下官也算是开眼了。” 秦天吹鼓了鸭子,才瞪着两个惊愕的面容啐道:“一群乡巴佬。”然后对着厨房里喊道:“牛厨子,老子又吹好了一只,告诉你,要是还烤不好,老夫扒了——扣你的工钱。” “来了来了,又考好了一只。”一个戴着厨师帽的胖子端着一个托盘跑了出来。 只见牛厨子一手托盘,另一只手拿刀,麻利的从刚烤好的鸭子身上片下一片,“王爷,您再试试这只——” 程开挥挥手示意牛厨子“给老夫也来一片尝尝——” 牛厨子仿佛看见救星一般,同样切了一片递给程开。 程开先是端详一番,然后放在嘴里细细咀嚼,然后惊叹道:“真是不错啊,好吃!” “好吃个屁!牛厨子,老夫现在都懒得说你了,你自己吃吃看。” 杜宇疑惑的看看秦天,也吃了一片,一边咀嚼一边不住地点头。 牛厨子吃了一片后,苦着脸说道:“王爷,这个外脆已经到火候了,就是里嫩还是差点。” “啥么,王爷这都不行吗!” 牛厨子沮丧的摇着头,“老将军,这个确实不如穆少做的。” “牛厨子,以后你少给我吹牛皮,什么已经学到了穆少的真传,我看你就是个半吊子。 “王爷,我看穆少就是这么干的啊!” “你少给老夫装蒜。我怎么就没有听那个臭小子说吹鸭子了。等穆小子来了我倒是要问问,如果没有这道工序,老夫让你吹一万只鸭子。” “确实要吹气的,那还是燕王座亲自吹的,不信你可以问问他啊!”牛厨子一脸委屈的说到这里,突然指着刚刚和秦一跑进来的燕双刀。 “燕王座啊,快来评评理啊!”牛厨子委屈至极,满含哭腔喊道。 燕双刀看看厨房这边,先是对着秦一嘱咐一番,然后闪身到来。 “燕王座,你给我评评理,这个烤鸭是不是要吹气。” “啊,不错。王爷,这个烤鸭要想烤的皮酥肉嫩,首先就要往里吹气,先是从脖子,然后还要对着屁股……” 秦天看着燕双刀一脸诚恳的态度问道:“当真——” “穆少说过,这是一个主要的工序,少了这个工序,鸭皮吃起来就没有那么酥脆口感了。” “哈哈哈,这个皮酥肉嫩的确实好吃,王爷看不上这只,就交给我来处理。”程开说着已经拿起刀片起鸭肉吃起来。 秦天歪着头,一脸不屑的指着程开骂道:“瞧瞧你那个吃相,简直对不起我的鸭子——一个暴殄天物的杀胚。”最后实在不得不顾及属下颜面,只得对着厨房喊道:“张妈,张妈——” 一个五十来岁的美妇人从厨房里走出来,“王爷,您喊什么,我还在忙着呢!” 秦天指指毫无吃相的程开,“去拿薄饼、葱丝、还有面酱,你教一下他该怎么吃鸭子。” 不一会,张妈端着一个摆放食材的托盘出来,拉着程开来到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下,“我说程老将军,您也别嫌我妇道人家唠叨,现在日子好过了就该好好享受一下。在家里吃饭就要有个规矩,还要懂得个吃法。”张妈说着话手还不闲着,麻利的把剩下的鸭肉片成杏叶状,摆在盘子里。先用筷子夹起一块鸭肉,蘸好面酱放在薄饼里,然后放上葱丝卷起薄饼递给程开,“这才是烤鸭的吃法,您那样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这样才叫吃饭。” 杜宇依样自己卷了一个吃起来。 两人吃完一份,不由得大眼瞪小眼的惊叹起来。 这样吃才是真正无比的美味。 看着两人吃的无比灿烂,秦天哈哈大笑着说道:“虽说没有穆小子做的好,却也有那么六分像了。燕王座,你去试试看。” “哈哈哈,王爷,鸭子就不必了。我打算留着肚子吃穆少做的牛排呢!”说完屁颠屁颠的去看牛了。 “牛排——老夫今天看看谁敢吃牛排。我要你们都吃鸭子!”秦天跳着脚的咆哮起来。 程开听到牛排二字立马警觉起来,“想不到啊,传说中的美味今天都让老夫赶上了。” 杜宇继续卷着薄饼问道:“那又是什么美食不成?” “这个我也不甚清楚,只听王爷说起过这个东西。记得他可把这个叫‘牛排’的吹上天了。你难道没有听说么,他们王府的下人们出门吃饭都带着规矩,轻易都不在别处吃饭。要么嫌弃饭菜腌口,要么就说不会吃饭……”说到这里突然对着杜宇喊起来,“你就是个拿笔杆子的,吃那么多也不怕撑着。”说着把托盘端起来就走,“你一个文人死撑烂涨的,真是有辱斯文,丢人现眼,丢尽了你们文人脸面。” 可怜的一个堂堂巡抚,一品大员,就那么一手拖着薄饼,一手举着筷子,上面还夹着一片蘸了酱的鸭肉,呆在了原地。 第三十六章烤鸭vs牛排 另一边更加的热闹,秦天和燕双刀互不相让,竟然为了吃什么顶起来。 “老夫要吃鸭子——” “我要吃牛排——” …… “老子说了就吃鸭子——” “就是说一万遍,老子还是要吃牛排——”燕双刀说急了,也不顾什么长幼主仆的规矩,竟然也称起了老子。 “鸭子——”秦天根本就没有注意燕双刀口误,瞪着眼睛大喊。 “牛排——” …… 两人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僵持许久,终于燕双刀开口了, “我的王爷啊,是您的宝贝孙子要吃牛排。” “老子的孙子是谁?” “秦穆——穆少——您的宝贝孙子啊!”燕双刀简直快气哭了。 “是那小子又怎么样!老子不仅是他爷爷,还是凭祥的王爷!他给他媳妇做什么我管不着,但也不能干涉老夫给孙女做鸭子。”秦天说到这里顿时咆哮道:“老夫就要吃鸭子,胆敢违令——斩——” 程开看着热闹吃完最后一个肉饼卷,抹抹嘴巴哈哈大笑起来,“为了一个吃竟然下军令,真是古今罕见。我说王爷,你什么时候有个孙女,我怎么不知道啊!” “滚你个老匹夫,我的家事哪有你插嘴的份。燕双刀接令,今天吃烤鸭,违令者斩——” 燕双刀也算是杠上了,只见胸口一挺,豪言壮气的说道:“这是在府里,不是军营。家里自有家规,按照家规,一言堂可以不必遵守,除非举手表决。” “什么叫‘一言堂’,老夫作为家主怎么不知道有这条家规。” 燕双刀气的‘哼’了一声,显然不想看见秦天耍无赖的样子,一副鼻观眼、眼观天的架势。 秦六平时比较机灵,经常哄秦天开心,此刻看见秦天招手,赶紧上前解释道:“启禀王爷,这个‘一言堂’就是指在脑袋不清楚或者情绪暴躁或者情绪低落的时候做出的决定,当然还有一意孤行的时候下的命令。 家规里还说,要是家主和其他家族成员出现意见分歧,那么可以把问题公之于众,大家举手表决。 穆少管这个叫民主来着。 记得当时穆少提出这条的时候您老可开心了,直接拍板同意。” “确有其事?”秦天故意威胁道。 “老爷子,千真万确啊。小六就是换个虎胆也不敢欺骗您啊!” 秦天这个时候发现正在墙角探头探脑的小兰,这可真是遇到救星了啊,亲切的招呼道:“小兰啊,快过来——” …… 秦天亲热的抓着小兰的肩膀,“刚才的事你都看见了吗?” “你们这边乱哄哄的,姑娘让我过来看看。才刚到,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让您老看见了。” “呵呵呵,小丫头片子可真乖,在王府里做丫头可要学的机灵点。 本王问你个事啊,你说你们女孩子家家到底是喜欢吃烤鸭呢、还是那个什么牛排。” “小兰现在怕胖,鸭子太油了……” “还是举手表决——”秦天推开小兰,暴跳如雷的吼起来,“想吃鸭子的举手——”说着率先高举起双手。 一边是主子,另一边是半个师傅,秦家三狗顿时给夹在了中间,感觉左右不是,一时为难起来。 燕双刀抱着手臂怒视三狗,仿佛要是举手就立马毙与掌下的态势。 杜宇捅捅程开,示意要不要举手。 程开小声说道:“这是家事,咱们不好掺和。话说回来,咱俩吃什么不是一样吗,反正都没有吃过。” “你们都在干什么呢,乱哄哄的,一点王府的体面都没有了,成何体统啊!”秦穆说着话悠哉悠哉的走了过来,先是把呆立的秦天双手放下来,“爷爷啊,您老也是快百岁的人了,何必如此暴怒。难道不知道气大伤身的道理吗?” 然后又对着燕双刀说道:“燕叔啊,不是我说你了,你们加起来也有一百五六十岁了,怎么连个小孩子都不如,又是大吵又是大闹的,这声音可以传出四五里地,领居街坊听到该怎么议论? 简直一点都不顾及脸面败坏门风。” 秦穆说话语气和缓,俨然一副儒生举止,令人感觉如沐春风一般。 秦天终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大笑道:“哈哈哈,小兔崽子,你终于出来了。爷爷今天给你和雪丫头做烤鸭吃啊!” “穆少,你可是说了吃牛排的——”燕双刀一脸不服气的说道。 “吃鸭子!” “吃牛排——” …… 眼看着刚刚谢幕的剧情又要重来,秦穆自然的站在了他俩中间,“做好了摆在一张桌子上,想吃牛排就吃牛排、想吃烤鸭就吃烤鸭,这个问题难道很难解决吗?”秦穆鄙夷的扫视着众人,然后一展折扇摇了起来。 第三十七章烤鸭的利润 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吗? 众人突然觉得自己就像白痴一般,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轰然倒了一地人。 杜宇自从来到凭祥上任以来,逢人就吹嘘自己如何断案入神,智计百出,还自封为‘杜神断’。如今却 是被这个小小的‘吃’什么搞得惭愧不已,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得了,省的丢人现眼。 杜宇还一向自诩为文坛娇子,平时也喜欢吟诗作赋。闲暇时都是文人雅士装扮,常常在人前卖弄儒雅风韵。而此时此刻,他却发现自己以前所做的一切竟然还不如眼前这个年轻人一丝半毫。 此刻,杜宇带着无限悲哀的眼神看着秦穆优雅的身姿翩然去到牛尸前。 牛已经剥了皮,还没有开膛。 “秦五秦六,你们坐在地上干嘛,快起来。”秦穆语气中没有一丝责备,倒很像师长对待弟子和学生一般。 要是以前秦穆看到面前的情况,肯定先是狠狠地踹一脚再说话。如今的情况反而让两人极度不适应。 “还愣着干嘛,先把它挂起来——”又是一句师长般的声音响起来,只要是了解秦穆之前作为的没有一个不被震惊到骇然地步。 秦天揪着燕双刀的衣领子悄悄问道:“臭小子着魔了?” “不像啊——莫非是有了无上感悟才会如此!” “苍天保佑,但愿如你所说。” 杜宇却是另一种看法,“我观穆少机智超群,行为举止张弛有度,语出谦和又温文儒雅。 坊间流言真是不可信矣。 若是进入仕途必然大放光彩,这可是出将入相之才啊。 程老将军可认为我说的有理?” “何止有理啊——只可恨我那个孙子和秦穆公子乃是少小玩伴,要是有秦穆公子一丝半点,老夫也可含笑九泉了。” “秦一正好也在这里,该做什么你们都该知道,我就不多言语了。”说完,秦穆用扇子遮掩口鼻飘然退开。 “穆少啊——”牛厨子嚎啕着跑过来,“您到底是怎么做的鸭子。您做的时候,我可是把每一步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为何还是不如你做的好吃啊。 你这是要砸我的饭碗哪!说实在的我现在已经没有脸面再在王府干下去了。” “牛师傅何来此说哉,不就是个烤鸭么,何故弄得如此伤心。” “您要是不告诉我,我这就收拾收拾回家种地去。” “告诉你自然可以,不过这却是个秘密——只能告诉你一人。” “哈哈哈,我说穆小子啊,你就别卖关子了。不就是个烤鸭子么,说出来听听,你程爷爷也好时不时享受一下美味口福。” “程老将军光临,晚辈之前失礼了,请将军海涵。”说着又对杜宇行个文人礼“杜抚台大架光临有失远迎,赎罪——赎罪。”秦穆说着话对着二人一一见礼。 杜宇竟然忘记自己身着官服,一样抱手弯腰,回了一个文人礼节,“公子太谦虚了,岂敢——岂敢。” 跟了秦穆十多年了,燕双刀还是第一次看见秦穆如此酸邹邹,顿时感觉像是吃了便便一样不适,想要呕吐。 秦天此刻倒是无限欣慰,拂着雪白的胡须感叹道:“终于看见穆儿大家公子的模样了。你还别说,做的处处得体,言语斯文有度。”当瞥见燕双刀的样子,顿时不悦道:“你干什么呢,真是有辱斯文。” “王爷赎罪,可能是今天见了不干净的东西,现在想起来恶心。”燕双刀赶紧拱手告退,实在看不下去了,要是吐一地那就尴尬了。 他现在宁可去看秦五秦六取内脏,也不愿看见秦穆那副酸邹邹的表情。 “你们两个臭小子,这牛杂碎也是好东西啊,放在牛皮上,别弄脏了。”燕双刀开心的骂着秦五秦六,仿佛只有这样才又回到了现实生活中。 秦家三狗估计和燕双刀是同样的心情。刚才干活慢腾腾不说,还差点把牛苦胆弄破了。听到燕双刀一声吼,麻利劲又突然回来了。 秦穆对着牛厨子说道:“这个秘密我不仅要告诉你,而且还要发扬下去——”说到这里秦穆转身又对程开躬身说道:“程爷爷,我不能告诉您老,还请赎罪。因为我这个秘密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以后想吃就要花钱了。” “哎呦——我的乖孙儿,一个破鸭子还能有多重要,就算是花钱难不成还能吓死老夫么?” “哈哈哈,程爷爷说笑了。一只鸭子从农夫那里买来不过二百文,做成烤鸭卖一两银子,除去所有利润赚五钱银子。” “那能有多少啊!乖孙子,这样赔钱的买卖不划算,咱不做啊。”秦天和程开都是一样的想法,不由得说出口。 “哈哈哈,二位爷爷慢慢听我说么。一个店一天二百只鸭子已是少的,我要是开一百家店呢,五百家店呢……”秦穆接着又笑道:“农夫养了鸭子有钱赚,我们烤鸭子有钱赚,雇工也有了谋生的营生——我们还都上税——如此利国利民之举,又何乐而不为呢。” 程开拉着秦天嘀咕起来,“王爷,我这算不来了,您帮我算算,五百家店是多少?” 杜宇笑起来,“穆公子果然是聪明啊,从你刚才的说法,一家店日进百两,百家就是万两,五百家就是五万两。这样一年算下来,怎么也不会低于千万……我身为堂堂一品大员,一年俸禄也不过区区五千两而已。”账算得清楚明了,可是语气里充满了不削和讽刺。 “哈哈哈,我们老秦家的子孙就是有头脑。这个秘密简直太值钱了——” “我说侄孙子,这么好的赚头,是不是给我也说一下。仆蒲整天游手好闲的,我也想给他某个生活不是吗?” “程爷爷不必担心,我已经考虑过了,你们可以不必开店,但是却可以入股——” “何谓入股?” …… 听了秦穆详细的解释,程开终于释然,拂着胡子感叹道:“这个东西好呀——坐着就可以赚钱,仆蒲小子有着落了。” “我反对——”杜宇对于秦穆的说法一直抱着不削神情,此刻突然发飙,“下官失礼了,还请王爷海涵。下官今日前来其实有事与王爷商量。敢问王爷和穆公子,那个《富国论》到底是出自公子之手还是王爷之手呢?” 要知后续如何,请大家赶紧收藏吧! 唠叨再次感谢古剑远飞兄弟。 求收藏,求推荐!!!帮忙关注 啊!!!! 不好意思,捎带凑个字数!!! 第三十八章谁是穆老师 秦天惊疑道:“杜宇,你胡咧咧什么呢,啥叫‘福果轮’,那是个啥玩意?” “呵呵呵,爷爷,那不是什么玩意,只是一本书而已,“富国论”就是说富强国家的论述。”秦穆说着又对杜宇颔首笑道:“看来杜抚台已经读了这部书了。要是我记得不错,这部论作交于大人也有些日子了,看到你刚才表现,想必是反对了。” “何止是反对,本官看来这就是一部反书。”杜宇根本就不顾及面对的都是修者,说起话来理直气壮。“此间事关重大,既然这件事王爷根本就不知情,那么还请穆公子借一步说话。” “请——”秦穆手摇折扇,和煦的做出请的手势。 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直到拐进王府花园,程开才啐了一声,“什么东西嘛,还反书呢!要是王爷真有反心,老夫先杀了那个酸儒可好。” “呸呸呸,你个杀胚,动不动就杀这个杀那个,你要是敢胡来,信不信我先把你办了。 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嘛,人家穆老师常常教导我们,凡事都有商量的余地,老是动不动就喊着打打杀杀,那是一种极为野蛮,极度不文明的现象。” “慢慢慢——王爷,我想问问你,那个是穆老师啊。能够让您老说出赞美之词,实属罕见。可否引我拜见一下?” 秦天指着程开,一脸无可救药的表情,“瞧瞧你这幅德行,想见穆老师,我看你还是先多向他们学学吧!” 程开顺着秦天手指处看去,正好看到燕双刀四人正在处理牛。 这时,只见秦一盘膝坐到地上,举着双手对着牛,正在闭目发功。一股带着阴寒的灵气正开始包围那头挂着的牛尸身上。 “我的个乖乖,难道他们这是要帮助这死牛复活?”带着疑问,带着惊讶,带着想入非非,带着满脑子的惊叹号,程开好奇的来到燕双刀背后。 “灵气的释放再慢点,老子要的是慢慢冷下来,没有让你tmd冻成冰疙瘩。”燕双刀说话犹如雷声,对着秦一笼罩而来。 “燕王座,你这样难道不怕秦一走火入魔?”程开不仅关心起来。 “哈哈哈,老将军放心,一个合格的修者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运发灵力,与敌对战。要不然,那就是摆设。” “老夫一时失言,作为修者却是如此。”程开也已经到了武王五品,对于燕双刀的说辞自是知晓。 “你们两个还愣着干嘛,赶快找个地方把牛下水处理干净。这玩意可都是下酒的好东西啊!” “这个也能吃?”程开不无恶心的说道,“燕王座啊,老夫征战一生,可谓经历生死无数,即使饿肚子的时候也不在少数。可是却没有吃过这样的玩意——” “那是您老不会吃。告诉你吧,这样的东西,只要经过穆少的手,那就是天下难得的美味。 我说程老将军,能不能吃上美味的牛杂,全看穆少心情,估计今天是没有了。” “噢——无妨,只要有鸭子和牛排就行。”程开只顾专心看秦一对牛发功,心中有着无数疑问,不由得脱口而出,“老夫好歹也是武王五品上阶了,修者的灵气除了对敌、自修,那就是辅助治疗——无论自疗还是帮助治疗…… 秦一这样对着死牛施法,不会是平白耗损灵气吧,难不成还真能让它活了?” “这样做是怕它热着,给它凉快凉快。”燕双刀故意揶揄道。 “它都没皮了还会热,要不你也试试!”程开鼓着眼睛,声调一下高了八度,“有种你试试——老夫还真不信了,你们这样做还能让它活过来。它嫌热,它还要纳凉,还要武师亲自耗费灵力发功驱暑。 燕老皮,老夫现在就扒了你的皮,再让秦一为你驱暑。”程开说着就开始撸袖子挥拳头,恨不得马上较量一番。 “停停停——老将军何故如此激动,凡事不能商量解决么?” “少来这套,别以为老夫不知道,这又是哪个什么‘穆老师’教的吧。” “什么穆老师,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不过话说回来,您老也老大不小的了,别动不动就撸袖子喊打喊杀,太野蛮了,这样与禽兽何异?” “还说不知道穆老师,看看你们都是一个说辞,又是野蛮又是文明,你要是再不说穆老师在哪,老夫就揍得……说——”程开已经快被逼疯了,刚要说出打打杀杀的词语,又憋回去了。都这么说话几十年了,到今日此地,却被称为野蛮,要说恼怒却不知如何发火。 谁愿意在头上戴一顶野蛮人的帽子,然后和畜生划在一个等级?程开就算是再没文化,这个道理还是明白。想起酸儒和什么贵族明里对自己恭恭敬敬,背后却称呼自己兵痞、丘八,这已经和野蛮非常接近了。 殊荣,尊贵,严谨的语言,繁复的礼节……这一切不就是所谓的文明么!当然了,这样复杂的想法,程开还是不会考虑到。但是他是人,是将军,是一名新贵,他的潜意识中还是渴望获得另外一个阶层的认可,即使只是心理上的殊荣,又岂能不去争取? 可是眼下,这样的殊荣来的太快了,突然的整个人被活活套上一副文明的枷锁,这份痛苦又无处发泄,只憋的满脸通红,语无伦次。 也正是如此,程开很想知道那个穆老师是何许人。他都可以改变自己的老帅,改变眼前这些丘八,可见这个人到底有多厉害了。 “老将军,到底是那个给你教了一个穆老师出来——真是的,我的老师早已经死了,也不想再拜任何人做老师。”燕双刀看着程开给气的不轻,只得实话实说。 “你们还敢瞒老夫,告诉你是王爷说的——”程开也不愿在和这晚辈纠结了,“我现在就去找那个老不死的问问清楚——穆老师,看老夫不扒了你的皮。”程开骂骂咧咧的走了,可不一会又返回来,“燕老皮,老夫问你,你们这到底是何意?” “哼——看来老将军是不知道如何吃牛肉了。”燕双刀本来很想骂一句乡巴佬,可是顾及年纪还有职位,只好换了一个称呼。他也想快快的打发走这个老头,只得耐着性子说道:“这样就是为了给牛降温,只有这样的牛肉才更加好吃——” 看着燕双刀严肃的面容,程开还是又问了一遍,“此话当真——” “当真——绝对当真。其实,这样的方法对于任何肉类都管用。等会你吃了就明白了。” 程开哼了一声,转身朝厨房走去,还没有到门口就喊了起来,“牛厨子,你tnd赶快给老夫拿坛酒,老子要喝你们府上的烧刀子。”刚刚转身离开燕双刀,野蛮和文明的界限好像突然又忘了,也很有可能是被那个文明的枷锁勒的太憋屈,需要发泄一番,酒就是最好的发泄剂。 再次坐到那个吃鸭子的石桌前,抬头却看到张妈似笑非笑的面容,本来又要大吼的嘴巴突然就定格在半空。 看着程老将军的憨模样,张妈摇摇头莞尔笑道:“吃了一辈子饭,只是为了填饱肚子,那么现在我问问你,喝了一辈子酒又为了什么?” 张妈看着程开机械的扭扭胖乎乎的脑袋,把酒坛墩在桌子上,“有的是为了开心,有的是为了烦恼,还有的为了凑热闹……总之,这酒喝多了就是伤身。” “张妈啊,我已经明白什么叫吃饭了,求你了,再教教我该怎么喝酒好么?”程开说到这里,突然有种很想哭的感觉。tmd都是快百岁的人了,本来都已经忘了什么是哭的滋味,可现在、可今天确实被憋屈的不行啊。就算是想喝口酒舒缓一下,又被一个下人训教一番,tnd还是个女人。 “嗨——我一个老婆子怎么教的了您老啊。要是说起这酒里面的门道,还是咱家穆小公子说的有理。” “穆小公子——穆少,秦穆!”程开突然想到了那个所谓的‘穆老师’,声调也越发高亢起来。tmd如此高尚的称呼竟然加在这么一个小辈头上,就算是钻破脑袋也不会想到会是秦穆啊。他的最高头衔就是人尽皆知的——穆少,这里面充满了一万分的贬义,怎么可能和‘老师’这样高贵的名称相提并论? 还说什么不要打打杀杀,讲究文明之类的言辞。 要是说到狠辣秦穆才是个真真正正的杀胚。北门城头挂着的干尸就是最好证明,人钉上去不说,还要每天供养他们吃喝,就这样折磨个把月才让他们去死——能玩出这样损招的人,竟然还给安上一个文明道德楷模的名头——老师? 王爷啊,你们家里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啊。 程开此刻想放开全部修为,大声的嚎啕大哭一场,就算是把整个王府震塌了也在所不惜。 …… 第三十九章穆老师的规矩 秦天此刻却是不知自己的老战友、老部下心中是如何的憋屈。那个‘穆老师’的叫法,也是偷听下人们谈话才知道。 这个称谓还要分人来说,最亲近的人喜欢用这个称谓讽刺秦穆,稍微疏远一点的或者受到恩赐的,就会觉得这样才算尊重。当然了,没有人会对着秦穆当面称呼。 秦天也就是觉得‘穆老师’的叫法很好玩,有时候想到这个词语安在孙子头上,就觉得搞笑,特开心。今日也就随口那么一说,谁想程开竟然当真了,非要刨根问底。 正好应了那句话——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秦天现在正拽着小兰刚进到白雪房间。没有坐沙发,而是坐在客厅方桌旁的椅子上。 屁股一落座,秦天就迫不及待的神秘说道:“雪儿呀,今日府里来了两位贵客,你可知道?” 白雪亲自沏好茶端到秦天面前,“刚才秦管家来说了,是一位巡抚叫杜宇,还有一位是您的老部下,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程开。他就是程朴蒲的爷爷。” 白雪说着坐在了秦天对面。 “哈哈哈,不错,就是这两人。他们今天要在这里吃饭——” “噢,我明白的,府中有客人,通常女眷自是要回避——” “呵呵呵,雪儿啊,这个程开和我是生死兄弟,从来不分你我。要是不当值,都是经常走动。他啊也算秦穆的半个爷爷,你要是回避不见,这个老东西估计会把我的王府给拆了。” “噢,那爷爷又所谓何事啊?难不成咱们就和程爷爷一起用餐,让那个杜巡抚从哪来回哪去?要是这样,岂不是坏了咱们王府的颜面!” “雪儿啊,爷爷老实给你交个底,我呀是想在饭桌上看看他们的笑话。说起来,咱们家最近可是好事连连,虽然没有对外宣扬,可是咱们府上可是再天天庆祝呢! 这不,今天本来还是咱家自个关上门热闹,可是程开来了,来就来呗,可偏偏还要带进一个酸儒巡抚。这个老不死的,难道不知道我们这些武将最烦和这些酸儒打交道么?” “爷爷,不论文官还是武将,既然来到府上,咱们就应该以礼待人,怎么还能有职务上的偏见呢。要是咱们礼数不全,传出去可会被人笑话。” “嘿嘿嘿,”秦天神秘的一笑,“知道我为何急着找你么?” “孙女不知,还请爷爷示下。” “刚刚听你一说,就知道你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好孩子,这说出的话就是名门望族的行事作风。想来这个礼节也是繁复的不行。 我这人一向喜欢闲散,从来不喜那些繁文缛节,因此平日对下人们也没有诸多要求。就是因为这样,那些从京都来此上任官员背地里称呼咱这是蛮地,管我等叫蛮子、丘八。 他们都管自己叫什么贵族,说咱们就算是再有钱,顶多就是个土豪。你说说,这样叫咱们好听吗,我看他们打骨子里就看咱低他们一等。” “王爷啊,听说这个土豪也分等级啊。有点产业的叫地主,再富裕一点叫土包子,然后才是土豪,土豪金。凭王爷的身份,怎么也算是一个土豪金啊。”小兰比划手笑吟吟说道。 “爷爷,咱们自有自己的生活,何必去看他人的脸色。说什么那是人家的自由,只要咱们活的开心就是。老是听外人说三道四,咱们这日子也就不用过了。” “真是我的好孙女,爷爷没白疼你。不过呀,如今咱们还真不能像以前那么过了。 爷爷明白你出身不凡。就算名门望族,大家闺秀也指不定会入你的法眼。虽说你和穆小子已经订立仙缘,可是毕竟还要娘家点头不是。咱们王府再怎么说也要和亲家攀的门当户对才好。这样,也好让你娘家人放心不是? 再怎么说老夫也是皇族,规矩以后就按照皇家得来,这可以慢慢整顿,可如今却是要先从吃饭开始。” “吃饭——还有规矩么?”白雪疑惑的问道。 “呵呵呵,那规矩可多了。爷爷再问你,知道今日吃什么?” “听说是一种叫牛排的,还是公子亲自动手。” “还有一个叫烤鸭,那是爷爷亲自给你做的——” “这些日子爷爷想着法子为雪儿做好吃的,不用想这烤鸭肯定好吃,到时候我一定多多吃烤鸭——” “呵呵,那是当然,你要是吃少了,爷爷可不满意。你知道么,为了做这个烤鸭,老夫可是吹了五十多只鸭子……” “鸭子——还要吹?”白雪忍着笑问道。 “那是当然——这还不都是你男人的鬼主意。不过,这样烤出来的鸭子味道确实好。” “爷爷——什么我男人啊,羞死人了。” “哈哈哈,老夫说错了,秦穆小子顶多也就是个外来户,让他入赘都算是便宜那小子。” 看着白雪羞臊的满脸通红,秦天又转回正题,“本来咱们自家人吃饭么,没什么劳什子规矩,想怎么吃就怎么吃,那多开心啊。可是偏偏那个杀胚带个酸儒过来,让老夫堵心。” “您是主家,请巡抚吃饭说的好了那叫将相和睦。换个人家那还不烧了高香,出门相迎。就您觉得碍眼,吃饭还能堵心,这都是什么说法啊。” “雪儿啊,当着这样的学问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堵心,尤其是吃饭。老夫虽说是个皇家出身,但是一生却是军武戎马,从来就豪放不羁,想怎样就怎样,从来不喜看人脸色。 可是在那些文人骨子里却是不耻与我等为伍。不就是读了几年书么,就喜欢用劳什子规矩束缚住自己不成,还想束缚天下人,真是岂有此理。 今日那个酸腐竟然拿出一本书,叫什么《富国论》的,说是里面说得全是杀头灭族言论。 既然他们让我堵心,老夫就让他们也甭想开心。不是想吃咱的牛排、烤鸭么,咱也教教他们规矩。 我要让他们今儿就着大便吃到肚子里。” “咦——”小兰和翠翠同时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白雪不置可否,只得低头掩嘴巧笑出声。 “瞧瞧我这破嘴,说着说着就犯**病了。”秦天咳嗽着掩饰。 秦天发这一通牢骚,要是让程开听到,估计会立刻抱着秦天的大腿号啕大哭一番。 您这老帅还是原来那个德行,干嘛要给我弄出个‘穆老师’啊。可他却是没有想到,秦天本意是,不要老把打打杀杀挂在嘴上。这就是很直白的一句话,程开竟然理解成贵族文人所谓的附庸风雅了。 程开这个时候已经醉倒在草坪上,怀里紧紧抱着个酒坛。 沉重的鼾声隔着老远都能听见。 “爷爷,都是自家人说话,哪用得着顾忌什么,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呗!” “还是雪儿懂事。你们这两个丫头都向姑娘好好学学。”秦天说着,就让小兰把带来的东西在桌上摆好。 “秦穆这小兔仔子整出个牛排不说,还对怎么个吃法定了诸多劳什子规矩。我本来就不喜欢,可是今天用上倒是觉得很体面,还可以充分彰显咱们王府的威仪。 你提前学会这些个规矩,然后咱们就在饭桌上看他们出丑。 反正到时候咱们按照规矩吃饭,他们想怎么吃随他们。咱们也不吭气——嘿嘿” “噗嗤——”小兰和翠翠一同笑起来。 “王爷,您以前可不是这样。真不知你现在哪来的这些鬼点子。”翠翠说道。 “王爷,穆少那些鬼主意难道都是您教的不成?”小兰疑问道。 “哼——我教他?我看是那小子教我还差不多。他那些个鬼点子都是从娘胎带来的,就算老夫十个都不如他鬼主意多。” 这时候,小兰和翠翠已经摆好盘子,刀叉。一块洁白的餐巾压在盘子下面。 然后,小兰取出一盒子,把里面的水晶高脚杯拿出来。接着,翠翠不知从哪里捧出一个大肚长颈瓷瓶。“砰”的一声,打开木塞子,然后再白雪好奇的目光中,红宝石色的酒液徐徐斟满酒杯。 一切就绪,小兰开始讲解起吃牛排的规矩。 …… 第四十章《富国论》 王府后花园里。杜宇和秦穆边走边说着什么,两个人手里都有把纸扇。 纸扇乃是这个时代文人的标配。 高谈阔论的时候,展开纸扇,不为凉快,只为了彰显一种风雅;当两人开始争论的时候,就合起扇子充当武器,互相攻讦。 毫无疑问,他俩争论的焦点就是那本《富国论》。 当然了,此《富国论》绝不是地球上那本亚当斯密的《富国论》。虽说秦穆具有着地球上的灵识,却从没有读过那本书。他也不过就是在历史课本上学习过,取其精华(其实就是一知半解的慨要),然后融汇这个世界的现状,找来一些文人编撰成书。当然了,这里面还是比较祥尽的阐述了这个世界经济发展和国家社会的关系。要说前后两者有关系,那就有关系;要是说没有关系呢,其中却还有那么一丝半点的联系。 毕竟现在秦穆还是一个商人,一个非常成功的商人,他的店铺现在已经辐射整个大陆;他还是个非常成功的企业家,作坊要是论规模已经可以和前世的工厂相提并论了。有了流水线的作业,有了详细的分工,而且有的还采用了半机械加工。当然,动力主要还是畜力加水利为主。 据说,秦穆再找煤和油,想要搞个什么蒸汽机的东西。 也正是如此,秦穆才会招人编撰《富国论》,想要从舆论和精神两方面深化改革。说难听点,秦穆就是想借着这样的力量,继续把生意做大做强。 因为,他想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其不能再成为修者的前提下谋划的。 此刻,杜宇正使着扇子对秦穆指指点点,显然是愤怒不已,“你这里面说的全都是歪理邪说。混元大陆有史以来,正统只有华天帝国和混元帝国。要是追根溯源,只有混元帝国的学术文明才是正统。 上古战乱结束后,先贤把社会分为修者、士、农、工、商五个等级。 修者乃是人族的希望,是最受尊敬的等级,商人却是最末一级。不论朝代更迭,这样的秩序从没有改变。而这本《富国论》却要把维系万年的秩序完全颠覆。 这岂不可笑。 穆少可知,自古以来,商人不事生产,却买东卖西,钻营欺诈;囤积居奇,哄抬物价;行贿官员,钻营投机甚至坑蒙拐骗。他们往往为了一点点小利,就干些蝇营狗苟的不耻勾当。” “哈哈哈,杜抚台是不是还想说,他们为了一成利就会铤而走险,为了两成利就甘愿冒杀头的风险……要是遇到一倍两倍的利益,就会人伦尽丧——” “哼——这样说虽有夸大,却是一点不假,这就是商人的本质。他们的存在只为了追求金钱,他们满脑子全想的就是如何赚取更多的利润。 就是这样一群人,你在《富国论》里却为他们歌功颂德,用‘贸易’这个词语美饰商人丑恶的嘴脸。 最想不到的就是,这本书中竟然把商人放在了修者的前面,给予商人无上的地位,其用心何其险恶。 我也想请教一下穆少,如此而为到底是何居心。” “不为何,也没有什么居心,只不过说说事实而已。” “何谓事实?难道本官说的都是胡编乱造之语?” “非也非也,杜抚台每一句说的都是事实,但却以偏概全。” “哼——商人不事生产,可有假,买东卖西可是事实,无休止追逐利润难道不是他们的本性? 哈哈哈,穆少都可以算计到两百文的鸭子卖一两银子,整整五倍的利润啊,说出来竟然不觉羞耻。”说到这里,杜宇高悬一根手指比在秦穆面前。 “这点我倒不想欺瞒抚台大人,要是放在华天帝国帝都‘洛京’,这鸭子至少要买到二两。”秦穆竖起两个手指在杜宇面前。 “真正是羞与为伍——”杜宇气愤的一甩衣袖,背过身去。 “杜抚台稍安勿躁——你想想,我是开门做生意,即使卖到五两又关他人何事。我不是抢钱,贵了自有贵的道理。嫌贵可以不吃,我又没有逼着吃。” “哼——五两银子就为吃一只鸭子,这也要有人买才成。” “哈哈哈,杜抚台既然知道这个道理,为什么就不明白商人的苦衷呢。买东卖西不假,离家别子栉风沐雨也是实情吧。 士、农、工、商都是终日奔波,不辞辛劳。他们又所谓何事,不都是为了一日三餐,为了养家糊口么。 这些人里面,那个没有富人?为何偏偏就是商人富足了就叫为富不仁呢。” 秦穆干脆搂住杜宇肩膀,信步花园,“你到任凭祥赶上好时候了。目前,仅凭祥一州上缴赋税就达千万白银。扩建城池,营造军械,乃至发放军饷都是地方赋税承担。 你可知道,要是在五年前,光是军饷一项,都会让抚台费劲脑汁。” “正是如此,穆公子所说不假。我在朝堂为官十年,怎能不知当时这里巡抚是最难当的,还时常被王爷参核,殴打的也不在少数。” “不是那时官难当,而是这里太穷了。你刚刚上任不久,应该多出去走走。身为一方大员,上为陛下分忧,下则造福一方。这才是一个合格官员。 如今的凭祥,你只需高坐明堂,就可以对上分忧,对下解困,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穆少啊,你这样说无非就是告诉本官,凭祥如今的富庶都是商人带来的?” “那么依抚台之见呢?” “这全都是仰赖陛下英明神武所致。” 秦穆不得不拜服,“大人所言极是,秦穆受教了。” “穆公子,王爷和前任巡抚认真执行上命,再短短几年把凭祥一州治理的井井有条,边患消弭,百姓安居乐业。 现如今凭祥成为天下人口口相传的天府之地,全都是仰仗陛下励精图治,时时感怀造福天下苍生为念所致。 如此功业,皆是陛下之功德,堪启华天帝国之楷模。” 杜宇一番感慨之后,把《富国论》从怀里掏出来还给秦穆,郑重道:“不论如何,把他烧了吧。本官就当从未看见过此书。” “这是为何,还请大人明示!” “穆少啊,这部书里所说可谓荒诞至极。虽然你刚才所言看似有理有据。但却是不能掩盖此书离经叛道的本质。 此书首先鼓吹商人和贸易乃是国之重利,次为工,再为农;可是对于士人和修者却定义为奴仆——” “大人 ,是公仆——” “这难道有区别吗,把修者、陛下还有我等说成服务国家的奴仆。这要是被御史言官知道,必定要订你一个忤逆之罪。 还有呢……这里面到处都是叛逆之言,真要追究下去那一条都是灭九族的大罪。 我既然没有上报,此事就未曾发生过。” “要是此书陛下认为满意呢?岂不是你的大功一件么?” “这哪是功啊,这是天大的祸事,只会杀头——”杜宇激动的以掌为刀,挥动几下,“诛灭九族。” “既然此书能带来如此灾祸,那大人为何还要帮我。” “慎言啊,我与王爷休戚与共。要是发生背叛谋国,本官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干系。” “哈哈哈,看来杜大人身在朝堂每日都如履薄冰啊。” “朝堂之上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其中玄机岂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等简单词语就可概述。 本官以为慎言才能彰显为官之道。今日本官为了——坏了原则。” “杜抚台竟然为了吃烤鸭和牛排,竟然坏了十多年为官原则,实属罕见。想必是在凭祥的官坐的轻松舒服啊。” “正是——” 两人说着大笑起来。 …………………………………… 第四十一章为官之道(求收藏,求推荐) 凭祥地处边疆,来到这里当官,要么是得罪了当朝权贵,被贬流放;要么就是没有背景,来这里熬资历;还有一种是华天大帝秦觏的心腹,来这里监管秦天的。 杜宇上任凭祥,秦穆岂能不把来龙去脉调查清楚。 以上三种还都不是杜宇来此的原因。 说出来倒还是个笑话。 据说在一次朝会上,杜宇刚好闹肚子。而那次朝会上,大帝秦觏心情很好,坐在宝榻上滔滔不绝的指点江山,说得开心了,竟然来到群臣间继续发表自己演说。 作为朝臣,真不知道那天这位皇帝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群臣却又不敢言语,只得随着秦觏的情绪,一个劲的讨好。 杜宇忍了很久,就是不见大帝秦觏说退朝。实在忍不住,就想着悄悄舒畅一下,可是这一放松,体内的那股气体犹如泄闸的洪水一般,顿时倾泻而出。想着及时刹住,这下好了,本来粗沉的声音立马又变的细长而尖锐——还是时断时续、忽高忽低的那种。 皇帝秦觏就在不远,那听得一个真切。更重要的是,本来大好的心情,顿时被一股尖锐的声音打搅,而且还是瞬间可以联想到臭气的声音。 群臣也都听到了,顿时引起哄堂大笑。笑声过后,就是对杜宇的群起指责。 开始还是连笑带骂的指责,可后来御史言官把这件人人都会做的事,越说越严重。 藐视圣君本就是很大的罪了,可是竟然又发展成为一个居心叵测、谋逆的罪名——难道还可以用体内废气谋逆? 秦穆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很怀疑这个修者的世界确实有这样的能人。 不过,这事最终还是往小里说了。主要是秦觏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下圣旨,每次想到惩处的原因,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还怎么断? 据说从那以后,大帝秦觏就看着杜宇很不顺眼。 刚好凭祥知府出现空缺,而又没有人愿意来这里。杜宇赶紧上折子,自告奋勇出任凭祥知府。 以上就是杜宇来凭祥的原因。 秦穆当时倒是笑得肚子直抽抽。 不过,从杜宇的为官履历和调查,此人在朝堂十余年,人缘还是不错。属于不加入帮派,不拉党营私,不倒是非传闲话,只是做好分内事,忠于帝王的三不一好优质酸儒。 杜宇身为一方官员,看到悖逆言论自当要管。不过,为官几十年,慎言还真是其为官的座右铭。 今日举动,倒是充分的说明了其为官之道的张驰有度。 他明白自己刚刚上任,对于秦王府这样的地头蛇绝对不能得罪。甚至仔细分析利益得失,总结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结论。 秦穆早已经把杜宇调查的清清楚楚,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华天大帝有没有给杜宇面授机宜。 《富国论》根本就没有考虑署名发表,秦穆也不会为此去博什么名声。 秦穆对于这个修者的文明社会可以说是认识极为深刻。 他就像是中国历史上的封建社会,高高在上的皇权想尽一切办法,就是为了自己统治地位如何牢固。从划分出不同的阶级驭使兆民,到使用文化禁锢思想,这都是这种社会一成不变的主旋律。 秦穆很想让这样的社会再进一步。可是心里确十分清楚,这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改变的。 幸亏他还有自己可以施展报复的领地——凭祥。 秦穆也只能在这里建立理想中的那个——基布兹。 《富国论》到底能不能改变混元大陆的思想,能有多大效应,有多少人可以接受里面的观点,秦穆不可知。他只知道,这部著作论述的观点,对于这个农业为主的社会来说太先进、太超前。也正因为这样,这部著作只会被钉上意图谋逆、惑民邪说、煽动叛乱的印签——诛灭九族。 正是意识到风险,秦穆可以使用无数的方法发布《富国论》,还不会让人怀疑出自凭祥。 让杜宇校验只是试探的一个手段。要是杜宇真属于那种脑子进水,一门心思想立功,必然会出卖秦天,以之作为重拾帝心的踏板。 如果杜宇受帝王秦觏暗示,必然会一道密折奏告秦天谋反,呈上谋反证据《富国论》。 不过,上面的任何一种可能都不会出现。唯一可能的只会是杜宇来到凭祥上任,水土不服突然暴毙的奏章。 秦穆本意的试探已经圆满;杜宇明白只有互保才可以自保,算是明智,还从此和王府捐弃嫌隙,何乐而不为呢! 心结已解,气氛顿时轻松起来。 彼此都读懂了对方的想法。 杜宇和秦穆相视大笑。 “穆公子啊,实不相瞒。在凭祥为官确实比之朝堂轻松许多。本官这些日子也多有勘察民风,想不到这里的百姓如今的日子竟然比之京都毫不逊色,甚至犹有过之。” “说到这里,我倒是想起一本杂谈中看见过一篇文章,今日倒是很想与公分享——” “但不知是何样的文章,还请不吝赐教。” “赐教谈不上——倒是可以与君共勉。” 秦穆徐徐道来,“我记得这篇文章题目叫‘桃花源记’,说的是……” 秦穆讲的绘声绘色,杜宇则是听的入神 …… “想不到穆公子还是奇人啊。”杜宇再次展开折扇轻轻摇起来,“怪不得本官觉得公子行为跳脱,所出言论也荒诞不经。可否是受《桃花源记》之感悟呢? 本官游历凭祥治下,一路上鸡犬相闻百里不绝。很多村落都盖的是两层、三层的楼房,院子里也是瓜果飘香……凡是所见农夫农妇每一个脸上都是满足之色。 这一切不就是桃花源之景? 穆少啊穆少,想不到你受桃花源之惑如此之深啊。” 听着杜宇不住慨叹,秦穆内心鄙夷道:“我要是把前世生活的世界给你描述一番,你会不会想死的心都有呢?” 想归想,毕竟对于秦穆这已经是两个世界。 秦穆无不惆怅道:“世事变迁,沧海桑田,但我心依故。 但不知杜抚台今后欲做何为?” “我心依故——看来穆公子心中的桃源仙境比我看见的还要美啊。”杜宇抚着胡须想想,“本官想把家眷一并迁来,今后就在这里颐养天年。” 正在两人开怀畅谈的时候,从远处飘来一阵歌声。这样的旋律不由得让杜宇眉头紧锁。 秦穆倒是随着旋律随口哼起来。 “秦王府乃是凭祥的一王居所,怎能有这样的淫词滥调出现?”说着循声而去。 “兄台听这词是淫词?”秦穆快步跟上说道。 “那你说说这是什么,句不工整,词不对仗。甚至连一点文风都没有,简直犹如白丁之言。更有甚者,还……拥抱什么。 如此的淫秽之语竟然敢当众哼唱,简直岂有此理。” 两人说着话已经来到了秦天住的后进院子。只见有四个丫鬟正站成一排在唱着歌,手还随着节奏起伏摆动,这时正好唱到让真情溶化成音符—— “还不快给本官停下——” 四个丫鬟紧张的抬头,正好看见一个身穿官服的,急急忙忙上前拜见。 秦穆也同时上前问道:“你们我怎么没有见过啊,是新来的么!不要紧张,抬起头来回话。” 其中一个胆子大的慢慢抬头,嗫嚅道:“这位可是咱们凭祥的世子,秦穆穆少公子?” “哪来的这些名头,我就喜欢穆少这个称呼。” 四个丫鬟听秦穆表明身份,各个脸上都扬起了笑容。 “回穆少公子话,我们四个都是才来府上的丫鬟。白姑娘安排专门伺候老王爷。” “本官问你们,你们刚才唱的是什么?”杜宇气咻咻的说道。 “我们进到府里,小兰姑娘专门教于我等。说是只要是府上的人,都必须会唱才行。” “哈哈哈,不错,这是我要求的,先说说你们都叫什么。” “启禀公子,我叫小薇——” “回公子话,我叫小蝶。” “我叫小草。” “我叫小红。” “哈哈哈 你们的名字都不错。怎么样,这首歌都会唱了么?” 小薇再次把双手放在腰间屈膝说道:“我们四人都已经来了十多天了,每天都会哼唱一会。小兰姐姐专门嘱咐过,过半个月会来考察。我们也是做完工,闲来无事才会练习一番。” “哈哈哈,不错,很不错。不知道你们都会写字么。” 这一问,小薇脸红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小蝶却是笑着接道:“公子怎么会这么问话呢?咱们凭祥每个孩子不都是要上五年的公学么。上公学还减赋税,不上学就加赋。咱凭祥谁人不知啊!” “噢,这个我倒是一时忘了。” “听说那是我们很小就定的规矩,时间长了,公子一时忘了也不稀奇。”小草抢着说道。 “不错,这条规矩乃是王爷在八年前定下的,虽说不是律法和律条,但是执行的时候却是非常霸道,凡是不送公学的户民赋税增加五成,胆敢抵抗罚劳役三十日。这还是我看《凭祥志》才知道。”杜宇拂须继续说道:“人之乎——相惜于品,相敬于德,相交于情,相随于义,相拥于礼,相信于诚,相亲于爱,相思于节——读书识字,教化万民,有理有节……怪不得本官在体察民情时看到的是另一番气象—— 王爷此举开天下之先河,可谓大气磅礴。” “要是进王府做工,没有上完五年公学,是不能录用的。”小草怯生生的补充道。 “你们都来拜见一下——”秦穆说着把手一引,“这位就是咱们凭祥的父母官,凭祥巡抚杜大人——” 四个丫鬟自觉站成一排,同时低头行万福礼,“草民拜见巡抚大人——” 秦穆随后又笑着说道:“你们都会写字,那么取笔墨纸砚,把你们刚才唱的写出来交给咱们的抚台大人看看。” —— 三千字大章奉上,关爱红尘的兄弟们给点收藏和推荐吧,唠叨拜谢大家了!!! 第四十二章气氛不对 华灯初上,王府后进院子里已经摆好了一张长条桌子,桌子使用华丽的绸缎铺面。 桌子已经摆好台面,只待众人落座。 知府杜宇和程开燕双刀秦义父子恭候在门口,等待主家秦天。 杜宇轻轻的捅捅程开,悄悄说道:“老将军,本府怎么看今日这饭局好似有些不对啊!” “哼——吃个饭你都能疑神疑鬼,看来你们读书人就是不一般啊。” 杜宇生怕程开大嗓门,赶紧把程开拉到一边。 “老将军莫要歧视读书之人,我这也是为你好啊!您老难道就没有发现那桌子上的东西甚是奇怪?”杜宇拉程开靠近桌子,指着上面的餐具说道。 程开这才开始打量桌上的布置。只见每个座椅前面都有一个特别大的盘子,上面还摆着刀叉。尤其是白水晶制作的高脚杯甚是奇怪。 “老将军,您和王爷征战一生,生死与共一辈子,王爷的日常生活必然知之甚祥。今日这吃饭您可千万要照拂一下,莫要下官出丑才好。” 程开捋着花白的胡子端详着桌上的餐具,一脸懵懂态,“这上面只有盘子,盘子上面是个啥东西嘛……难道杜抚台饱学之士也不知这些东西作何用?” “老将军何出此言?本官要是知道,何故问您老呢。” 正在两人嘀咕时,几个男仆开始在桌子周围用上好的檀木屏风遮挡开来。 秦一则举着一个特别大的柜子走来,放在离桌不远的地方。 小兰和翠翠随后领着几个男仆在柜子上摆放什么。小薇四个丫鬟则在一边打下手。 程开这时无限精明的拉着杜宇使眼色。两人赶紧走去。 看着小兰和翠翠把男仆手里的东西一一摆在柜子上,还有不少盘子放在柜子里,程开和颜悦色的问道:“翠翠啊,这几个瓶子里盛的可是酒?” 程开说着举起一个大肚长脖子的瓷瓶子摇晃起来。 翠翠回了一个万福礼,“回老将军问话,这就是酒,乃是穆少亲自酿造。” “穆少亲自酿造?好喝吗?” “瞧您老人家问的,难道你不知道这凭祥美食大都是咱王府传出去的吗。要是说起这吃吃喝喝,我们凭祥王府排第二,还没有那个敢称自己第一的。” “你说的这话倒是一点不假。王府里的红烧肉、酱醋排骨、溜肥肠那可都是一绝啊。我还真是纳闷,老夫家的厨子为何就烧不出这里的味道?” 小兰笑着说道:“穆少常说治大国如烹小鲜,这烧菜就是讲就用料和细心。这样做出的菜肴才可口……” “你是说老夫以前吃的都是穆小子烧的菜喽。” “我家公子烧菜自是一绝,但还不是谁都能吃上的。他倒是把不少手艺传给了牛师傅。您老每次吃的都是他的手艺。”翠翠恭敬的回道。 “原来这牛厨子的手艺都是来自穆小子?怪不得每次夸赞牛厨子,他都是支支吾吾。感情这手艺都是出自穆小子。” 小兰骄傲道:老将军,别看您打小看着穆少长大,可对其却是知道很少哦。”说着从程开手里夺过酒瓶,“这酒穆少一直当宝贝放着,平常轻易不拿出来。要不是为了我家贵人,今日也断不会拿出。一会您老可要畅快喝啊。” “老夫这段日子一直在军营,也有一些风闻。奈何王府人等口风都紧,今日倒是可以亲眼目睹这位大贵人了。” “要不是贵人也要入宴,我才不会告诉您呢!”小兰边说着话边整理餐具柜上的酒器和各种餐具。 杜宇看着那些奇怪的酒具问道:“请问小兰姑娘,这些个白晶杯子可是用来盛酒的器皿?” 小兰看到堂堂知府大人对自己礼遇有加,赶紧回礼道:“回禀大人,正是盛酒的酒杯。” “不知这样的物事用起来可有讲究?还请小兰姑娘不吝赐教。”杜宇再次作揖问道。 “小兰啊,老夫平常也待你不薄,你可要如实告知,可不能有所隐瞒。”程开挡在杜宇身前,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 “老将军这样说倒是让小兰惶恐不安了。要说您老也是府上的常客了,从来都是出入自由,就像是回到自个家里一样。咱们府上那还有什么您老不知道的呢?”小兰说着有意看了一眼翠翠。 程开哼了一声,“王府上要是有什么秘密,还真不是寻常就可以探知。我知道的那些岂能有你们多啊。” 翠翠在小兰的注视下,红着脸对程开行个万福礼,“程老将军切莫生气。今日的牛排平日在府上也是难得吃一回,您老不知道也不足为奇。 穆少还专门为了这样的吃食定了诸多的规矩。要是仔细说来倒是麻烦,贵人专门交代我等知会您老,到时只需要看着王爷如何做,细心照做即可。” 程开和杜宇对视一眼,似是从翠翠话语里听出很多信息一般恍然大悟。 程开对着翠翠说道:“这位贵人真是识大体之人,待会老夫必要亲自敬两杯才好。” 杜宇从翠翠的话语里体会更深一层,躬身感慨道:“这位贵人心胸浩淼,实乃我之楷模。受教了啊!” …………………… 第四十三章十狗碧云 不远处一个烧烤的架子已经支好了。在一个宽大的方形炉体内,碳火已经点燃。 秦六专门负责碳火,只待木柴不再冒烟,变成红彤彤的样子,就可以架上托盘,开始制作牛排了。 白雪和秦天在小薇等四个丫鬟的拥蔟中从侧院小径徐徐走过来。 白雪本就喜欢白色,还是一袭白色衣裙,只是在头上多了钗花点缀。 众人赶紧上前请安。 程开打量白雪一番,喜不自禁道:“这位想必就是咱们凭祥的大贵人喽。不仅容貌姣好,还自带着一股华贵气息。” “想必这位就是王爷时常提起的程老将军了,晚辈白雪见过老将军。”白雪微笑说着盈盈一拜,算是见礼了。 看着白雪语气大方、动作端庄,一点不显得矫情,这样的派头绝不是一般贵族才有。程开顿时觉得自己有一种受宠若惊之感,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了,“老夫怎能受姑娘这一拜啊。说起来,你治好了秦穆小子,本该是王府乃至老夫都该叩拜才对。 一生跟随王爷征战,见的都是军痞汉子,如今见到姑娘如此,倒使得老夫惭愧不已。” “都是跟随王爷王爷征战一生的老人了,那就如同一家人般,老将军也就不要再说生份话了。 今日举办家宴,老将军光临,倒是为府上又增添了不少喜气。” 杜宇这时上前说道:“本府不请自来,适逢家宴,多有叨扰。还请王爷和贵人宽宥。” 白雪撇了一眼秦天,兀自笑道:“杜知府何出此言啊。您从京城赴任凭祥,千里迢迢不辞辛劳,本该就是王爷亲自为您接风洗尘才对。只是最近府中诸事繁杂,王爷一时也抽不得空闲。 刚好今日赶巧,秦穆公子适时出关,府中设宴庆祝。知府大人到来,正好为府上又添喜庆,蓬荜生辉。” 秦一和秦二带着穆少十狗的六狗依次来到院中,跪拜叩首。 白雪倒不矫情,接受了八狗的叩拜。 礼毕。 白雪先是对着秦一说道:“前日匆匆一别,倒是对你的修为颇有想法。” 秦一一听,恭敬说道:“老狗不才,资质平平。还请贵人不吝赐教。” 秦穆十狗甘愿成为王府家奴,本就把自身的性命都和王府连为一体。他们一生的荣耀就是可以为了王府牺牲。 自己的实力提升也就代表王府力量的强大。自身具备更强大修为,也就说明可以为主子分忧、承担更多的任务。 所以秦一渴望获得更高的修为。 白雪和秦穆的关系秦一岂能不知。白雪这样说,其实就是要提升自己的实力,成为自己的主子——秦穆的重要力量。 秦一渴望的看着白雪,他明白此刻对自己的将来该会有多重要。 看着秦一那副呆板,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突然出现一双渴望的眼睛,白雪实在不好意思了,“秦一大哥不必如此……” “贵人千万不要这么称呼,老狗惶恐。” 秦一一跪下,后面七狗也跟着又都跪了下来。 “想当初姐姐带着我们十狗沿街乞讨,最困难的时候把自己都贱卖了,给我们换粮食。 …… 多亏了王爷和穆少垂怜,不仅让我们活下来,还赐姓‘秦’,这该是多大的殊荣才能得到的福份,让十狗可以像个人样子活一回? 还记得三狗和四狗出嫁的时候,那可都是郡主的身份啊,王爷送的嫁妆竟然比彩礼还多。 咱十狗没有别的本事,就让我们用这十条烂命报答王爷,报答穆少的知遇之恩。 十狗是王府的奴才,穆少的十狗……” 秦二接着又说道:“贵人有所不知,老狗哥私下里常常嘱咐我等,做人不能忘本。 即使我和老狗现在都有了功名,那也离不开王爷和穆少栽培。我等自愿为狗,就是提醒自己,不论何时何地,永远都是王府的奴才,穆少的十狗。” “雪儿啊,为了这个称呼问题我和穆小子不知道废了多少心思,现在也懒得计较,你以后用不着对他们客气,就当他们是身边的一条狗。 这些家伙学的和穆小子一个德行,平日里在府上规矩,在外面都是油滑的紧。整个就是痞子样,赶着不走打着走。”秦天说着喊道:“碧云啊,到爷爷这来,一个女娃家的,莫要沾染狗气,将来咱还要嫁人咧。” 小十碧云已经十二岁了,正是女孩子褪去青涩,步入豆蔻年华的过渡阶段。秦天一召唤,就好似困顿的小鹿获得了自由,立刻跑来。 先是仔细打量白雪,就好像超级粉丝突然来到自己的偶像面前,一脸萌态,“姐姐你好美啊——” 白雪听到这句,不仅想到和秦穆相识的那一幕,先是一懵接着就被老狗的咳嗽声打断了。 白雪拉着小十碧云的手,亲昵道:“想不到穆少的小十狗,竟然这么乖巧伶俐。 王爷说得好,女孩子终是要嫁人的,莫要学一身痞子气。还是碧云这个名字好听,正好应了郡主身份——” 小十趴在白雪耳边悄悄问道:“我以后是叫你嫂子还是姐姐呢?” 白雪脸一红,“你这个小妮子,就称呼姐姐,这样显得亲切。 一会和姐姐坐在一起——” “碧云拜见爷爷,见过程爷爷。”小十拜见之后依偎在秦天怀里。 程开抚须说道:“小十这孩子越来越有规矩了,不愧是王府小郡主。” “你们都起来吧,这样子我都不自在了。”白雪无奈的对着十狗说道。 “瞧你们一个个怂样子,跪来跪去不嫌烦吗? 你们不仅是老子的狗,还要成为老子身边的虎。就你们现在这德行,什么时候才可以变成啸傲山林的老虎!” 秦穆的声音远远传来,只见他的头上竟然还戴着一顶高高的白色厨师帽子。 说话带着十足的痞子气。 牛厨子在后面紧紧跟随。 张妈和一干厨房人等拿着一干物事随在牛厨子身后。 燕双刀咂咂嘴笑道:“穆少回魂了,这样才对嘛。” 秦天斜睨着秦穆的样子,狠狠啐了一口,“好端端的世子你不做,偏要学个痞子样,看来欠抽咧!” “你舍得抽嘛?”燕双刀幸灾乐祸的说道。 “以前没修为,身子弱。现在不怕,抽不死就行咧!”秦天糊弄着小十的脑袋又说道:“碧云啊,咱女娃啊莫要学一身痞子气,没脸了。” 十狗最小,十二岁,头上扎着两个小辫,插着一支珠釵。这个年龄的女孩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虽然还没有长开,但是已经有了美女的基础。 小女孩这时候很讨喜。只见小十碧云搂着秦天的胳膊晃悠撒娇,“穆少哥哥这样也很好啊,爷爷可不能抽他。”说着跑到秦穆怀里撒娇,“穆少哥哥,你可让小十担心死了!” 秦穆糊弄着小十的脑袋,“碧云也回来了,不错,又长高了——哎呀,八狗全聚齐了,很好,今日这饭吃的圆满。 你们一个个都还跪着干嘛,今儿是吃饭,又不是上朝。 男儿膝下有黄金,动不动就下跪,是何规矩? 王府需要你们护卫,凭祥的律法也需要你们捍卫。你们日后责任巨大,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老狗带领七狗起身,“穆少嘱托,十狗谨记在心。” “罢了,你们也就是这个德行了。今儿杜知府大驾光临,就不要站着了。小兰、翠翠还不赶快领大家入座,我这牛排快得很,要趁热吃。” …………………… 第四十四章碧云天 小兰和翠翠引领众人拐入屏风,然后安排依次来到桌前座位旁。 秦天看着右手的程开和杜宇已经坐下,不仅咳嗽两声。看着两个人慌忙起身,才煞有介事的绕桌,来到长桌另一头白雪身后,轻轻的把椅子向后一拉,等待白雪入座后再把椅子轻轻一推。 “谢谢——”白雪轻点螓首。 “这是老夫的荣幸——”秦天恭敬的说完,才又绕回到自己的主位上。 程开可谓大张着嘴看完秦天的表演,“这是个啥规矩嘛!” 杜宇拉一下程开,悄悄说道:“老将军慎言,王爷刚才的举动颇有深意啊!你再看这座位排序,本府安排王爷右手第一,老将军次之……这明显就是刻意为之啊!” 程开扫视一下立马恍然,毫不犹豫的做出决定,“老夫粗人一个,今日全听大人安排。” 杜宇和程开都有身临包围圈的危机,从两人相互勉励的眼神交流中,迅速结成了战时同盟。 看着秦天在经过程开和杜宇面前时故意提提气,一副趾高气扬态。两人更为今日家宴揪心,就怕做出失仪举动,闹出笑话。 “大家可以坐下了,今日家宴,杜府台亲临,为本府增光不少。即是家宴,就没有那么多讲究,杜府台莫要拘束,尽管放开来吃喝。” 杜宇一听赶紧应诺道谢;程开则是万分委屈的看着自己的老帅。 …… 白雪坐在秦天对面,很自然的把面前盘子里的餐巾布展开铺在腿上。 每位客人的面前都有两个高脚杯,一个大些,已经盛满了水,一个略小——空的。 接着小兰开始在白雪面前的那个小点的水晶高脚杯里注了一点红宝石般的酒液…… 一般吃西餐都会有四个酒杯,大杯是用来盛水的,中杯用于呈红酒,小杯是来放白葡萄酒的,至于细长的杯子则是盛香槟用的。 用餐中间的用酒则是固定搭配,红酒去油腻,适合配肉类;白葡萄酒去腥味适合配海鲜、鱼类等等;甜点则配香槟。餐后宜选择白兰地、雪莉等浓烈的酒帮助消化。 而且使用不同的杯子,端杯、持杯都有繁复的规矩。 这里不比前世,秦穆也只能弄一个四不像的规矩。不过,这样的规矩已经很繁复了。用在这个修者的农业社会倒是显得很优雅、很文明、很高尚、很贵族,最重要是秦穆感觉很有范儿。 白雪练了好久才学会。如今用上倒是更显得雍容华贵。轻轻晃晃酒杯,让里面的酒液和空气充分混合,然后轻轻呡了一口,本来偏酸的酒液在口中化为醇厚的果香。 白雪回味着酒液的醇香,放回酒杯对着小兰微微颔首。随后,小兰开始往杯子里斟酒。 目睹白雪品酒的整个过程,程开悄悄对着杜宇伸出了大拇指,杜宇则递个眼神,告诉程开放心,一切有我。 然后两个人都把面前的餐巾布学着秦天样子铺在腿上。 秦天看着程开杜宇依样画葫芦的仓促劲,心里很是畅快。 对着正在给自己斟酒的翠翠,故意大声说道:“翠翠啊,告诉穆小子,老夫的牛排要煎的七分熟——” “诺——”翠翠一边应答,一边斟酒,动作娴熟至极。 “本座要六分熟——”燕双刀马上交代。 …… 不知道几分熟是个啥意思,杜宇和程开交换一下眼神,都大着声音说了个——‘七分熟’。 不就是吃个牛排嘛,这都是个啥规矩嘛,程开已经满肚子委屈。但是被面前的所谓排场和规矩束缚,又发作不得,只得端起面前的水杯一饮而尽,“这是水嘛,干嘛给老夫喝水,谁给我换的——” “你瞎叫唤个啥,那个就是水嘛。”秦天有意揶揄说道。 程开语噎,闭紧嘴巴不说话了。 “程老将军慎言——”杜宇又递上一个劝慰眼神。 秦天看到杜宇和程开拘谨姿态,一时难掩内心喜悦。 …………………… 白雪对小十碧云也是甚为喜欢,专门让小十坐在自己左手边,右边的位置自是留给秦穆的。 “碧云——这个名字可是公子所起?” “是呀,姐姐。”小十对白雪也是非常爱慕,亲热之态跃然脸上,“穆少哥哥说‘碧云’就是晴空中的云彩。还记得他念了一首诗呢!” “噢——可还记得?能否念来听听?” “穆少哥哥说得岂敢忘记,我这就背给姐姐。”小十说着学秦穆酸邹邹的样子,摇头晃脑的读起来——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 明月高楼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小十读的虽然不快,但是有的地方却没有句读断开。让听者有莫名其妙之惑。 秦义秦忠父子一个管账、一个管家,算是有些才学,却还是听得一头雾水。何况其他人听得就更加费劲了。 “好诗——”杜宇拍案而起,难掩兴奋之色,“敢问碧云小郡主,此佳作可是出自穆公子之手。” 第四十五章杜宇解诗 “好诗——”杜宇拍案而起,难掩兴奋之色,“敢问碧云小郡主,此佳作可是出自穆公子之手。” “自然是穆少哥哥所作——”碧云挺挺高傲的小胸脯,自豪的说道。 这首诗其实出自北宋范仲淹《苏幕遮怀旧》。这首诗有景有情,不仅思乡,也有思人的意味。 秦穆常常挂在嘴边,就是随时提醒自己身在另一个空间,却不能忘怀来此的责任和对另一个人的思念。 范仲淹是谁啊!北宋伟大的爱国诗人,大才!其“文武兼备”、“智谋过人”,无沦在朝主政、出帅戍边,均系国之安危、时之重望于一身。他对军事制度和战略措施的改善,使当时西线边防稳固了相当长时期;他领导的庆历革新运动,虽只推行一年,却开北宋改革风气之先,成为王安石“熙宁变法”的前奏;即使在担任地方官时,他也殚精竭虑,鞠躬尽瘁。 范仲淹不仅是北宋著名的政治家和军事家,还是一位卓越的文学家和教育家。作为宋学开山、士林领袖,他开风气之先,文章论议,必本儒宗仁义;并以其人格魅力言传身教,一生孜孜于传道授业,悉心培养和荐拔人才;乃至晚年“田园未立”,居无定所,临终《遗表》一言不及私事。 他倡导的“先忧后乐”思想和仁人志士节操,为儒家思想中的进取精神树立了一个新的标杆,是中华文明史上闪灼异彩的精神财富。千载迄今,各地有关范仲淹的遗迹始终受到人们的保护和纪念。 即使身在另一个空间世界,已经练就了城墙一般厚实的脸皮,秦穆还是不敢把这首诗作安在自己名下。 范仲淹啊,自己前世的教学楷模、古人偶像,安敢有亵渎之举! 秦穆引用这首诗开篇二字作为小十的大名就说过,这是在一篇杂经中看过,不是自己所作,但是小十确坚信的认为就是穆少哥哥故意自谦才那么说的。如今听到来自府台的赞美之言,自然全力维护秦穆了。 没有背景还可以高坐朝堂数十年,这都是经历十年寒窗,凭着博古通今硬实力才可以办到。论文化学识,要是抛开个人偏见,在坐之人都不得不承认杜宇才是真正的饱学之士。 谈诗论道不是秦天的长处。虽然嘴上对文人骚客大加贬损,但又不得不从内心承认文化人的作用。 虽然听小十碧云读的朗朗上口,却不知是个啥意思。可是想想文人说话一般都该是这德行,引经据典的不知所云。 况且,当下这位大儒还是在赞美自己孙子的文采,那种超越的自豪心理自是喜上眉梢。 文人不是都讲究一个谦虚嘛,这个时候秦天自然不会掉链子了,于是就小心问道:“杜府台,穆小子的这个能称得上佳作?” “哈哈哈——”杜宇展开了文人的豪放做派,“岂止是佳作可以评价,此诗作必然流传千古——小郡主刚才所读,有几处没有断句,自然还无法理解其中真意。” 随后,杜宇用浑厚的声音朗朗诵读,“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 明月高楼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此诗容景于情,寄景怀乡。句句流露真情,字字朴实无华。 全诗道尽思乡离愁,却不失豪迈之态;写尽游子离别,却没有半点浮华辞藻。 本府离家别子,莅临凭祥,如今已三月有余。此诗作犹如洪钟大吕敲击心神,却又似小溪清泉般抚慰灵魂……” 烤炉前,秦穆专注煎制牛排。杜宇的豪迈声音从屏风内传来,一时走神,差点把牛排煎糊了。 杜宇难掩兴奋之色,对着秦天抱拳道:“穆公子大才,这样的佳品就是朝堂也无人可以比肩。” “哇哈哈哈——杜府台所言可有夸大——” “本府向来不苟虚言,句句中肯。穆少乃是天上之鲲鹏,水中之蛟龙。小小凭祥岂能是穆少困顿之所?” “哇哈哈哈——想不到我们老秦家凭祥这一脉竟还出了一个诗人!” 在坐之人也就杜宇文气十足,对《苏幕遮怀旧》感触最深,理解也很到位。其余的也就是一知半解,但是作为凭祥世子得到如此赞誉,内心也一样荣光无比。于是大家都为王爷秦天表示道贺,只不过对这首《苏幕遮怀旧》却是不敢评价。 杜宇听着五花八门的阿谀奉承,再看秦天满脸笑意的粗俗,大有鸡对鸭讲、对牛弹琴的慨叹。 白雪此刻哪有心思揣摩《苏幕遮—怀旧》的意境,完全陶醉在对自己男人的一片美好憧憬之中。 ………………………… 第四十六章中西合璧 牛厨子看着秦穆在盘子里使用果蔬装饰,然后摆上煎制好的战斧牛排,“穆少啊,我咋记得上回没有这些蔬菜啊!” “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厨子,做饭就要讲究‘色、香、味、意、形’,还要考虑你的食客都是什么人。上回的那些是什么人,不是杀才就是痞子,他们的肚子里除了肉还是肉,就知道‘香、味’,要是让他们去体会‘色、意、形’那才是浪费我的一片厨心啊。” 秦穆说忤逆之言,把自己的爷爷也评价入‘杀才’之列。一干厨房役工无不侧目。 张妈甚至发出不满的‘啐’声,一枝擀面杖挥的呼呼作响。 牛厨子倒是直接过滤了秦穆的不当言论,“听穆少一席话,咱老牛也算是顿悟了。” “人嘛,悟性慢点不怕,好在你这家伙勤快肯学,这就是你的优点。 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张妈身上的优点很多,你有空也不妨学习一下面点。张妈制作的面包和蛋糕深的我的真传,还可以独辟蹊径更上一层楼,这才是难能可贵之处。” 张妈一边擀着面皮一边说道:“不是穆少您夸奖,我这半老婆子现在对于这个面点制作颇有心得,面包和蛋糕自不在话下。 但凡穆少还有什么新的想法,老婆子也可以现学现做,保证让您满意。” 秦穆不由赞叹道:“别看张妈是个女子,就凭这份胆气已经可以带徒弟授业了。” 说话间,秦穆已经按照人份煎好了牛排,拿一块最用心制作的摆在一个盘子里,“这份专门给白姑娘,我亲自端去。” ……………… 这顿饭确实不同以往。 杜宇和程开先是看着丫鬟们倒了大半杯红酒,接着撤去那只放着不知干什么用的布的盘子,然后就开始轮流端上盛牛排的大盘子。 看着面前盘子里足足两斤的,带着半根肋条的一大块肉,程开面露惊喜——终于等到传说中的战斧牛排了。 杜宇面对这么大的一块肉,却流露出为难之色。 席间。 程开现学现卖,好不容易切开了牛排,发现里面竟然还有血丝,不满的抬头看向众人,欲要发火。 杜宇赶紧阻止,悄悄说道:“老将军慎言,我这牛排也不是熟的——” 秦天见两人耳语,心中暗笑,故作优雅的切下一块牛肉放在嘴里咀嚼,然后用餐巾布轻轻擦一下嘴唇,“这个七分熟牛排软嫩适中,最是适合老夫口感。”然后端起酒杯轻轻呡了一口,对着右手的杜宇问道:“你俩说什么呢,不妨大声点——” “这玩意不好用嘛——”程开一手拿刀一手拿叉,高高举着说道。 杜宇倒是细心,秦天的举止动作都看在眼里。 天哪,终于明白这块花布子是干什么用得了。于是慌忙把腿上的餐巾布拿起擦擦嘴唇,“王爷,本府也是初次使用这样的餐具,甚感稀奇。” “哈哈哈——对嘛,用用就习惯了。这个左手拿叉右手拿刀说是规矩,却也是人定的……” 杜宇和程开此刻才发现刀和叉都拿反了,慌忙换过来。 秦天看着两人尴尬的举动,心里虽然畅快脸上还是一本正经,“吃个饭嘛,吃饱就好。规矩是死的,人不还是活的?你俩初次吃这牛排,大可随意,不必拘泥!哈哈哈,吃好吃饱就成!”说罢低着头继续摆出优雅姿态切肉、吃肉。不时的擦下嘴巴,再喝上一小口红酒。那副表情真是一个美滋滋。 在坐只有程开和杜宇第一次吃牛排。 举目环视,在坐的都在埋头吃食,刀叉用的娴熟。要是真和以往一般吃法,无疑将成为一个笑柄。 想必七分熟牛排就是这么血淋淋的样子,就是这个吃法。但是这刀叉用起来却是很别扭。 程开瞧瞧自己的手爪,几次想去抓那个‘斧柄’,却还是被杜宇的眼神制止了。 终于切了一块,试着吃了一口,感觉味道还不错…… 杜宇坐在秦天右手第一个,这是招待贵客的位置。虽然对吃牛排不甚知晓,却还是对这种吃饭方法和讲究推崇倍至。毕竟是文官,骨子里对优雅高尚事物的追求从未止步。 既然从内心接受了这种新的吃饭方法,学习起来自然很快。看见秦天用刀把一块黄油抹在面包片上,吃下,再轻轻喝一口红酒,那样子很是享受。‘原来盘子里这个油黄的东西是这么个吃法。’于是便轻轻推一下程开,两人也同样效仿,还别说,这样吃着真滴美滴很! 白雪倒是对这样的吃饭方式感觉很新奇,尤其是看着自己的小情人,内心喜悦不必言说。 ………… 这顿牛排大餐,配餐是一些叶子蔬菜,小番茄,主食面包,甜点自然是蛋糕。 当然,烤鸭都是张妈片好后码放在盘子里,再用小蝶盛葱丝、甜面酱,然后按照人份分餐食用,餐具自然是筷子了。 就这样,一顿中西合璧的晚餐渐渐进入尾声。 杜宇端着酒杯起身说道:“王爷啊,本府没有想到今日收获颇多,不仅享受如此佳肴,还有幸结识穆公子这样一位大才。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 明月高楼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这首诗在我心间徘徊,久久挥之不去。 正是这美酒佳肴,让本府一时忘却了思乡之痛。 本是天涯惆怅客,夜夜梦回故乡音。佳肴一品解愁肠,美酒一杯寄相思。”杜宇感慨完毕,对着秦穆遥遥举杯,“某不才,借用公子大作一舒情怀,万望见谅。” “杜府台高雅,秦穆不及矣!”秦穆举杯与杜宇一饮而尽。 秦穆内心愧疚不已,“范公希文,秦穆不是有意为之,对不住了。” 秦穆实在不想在这个尴尬的话题上继续,于是问道:“不知府台大人对《明天会更好》可有新的认知,不会还以为是淫词小调?” 杜宇从怀里拿出一张布满字迹的纸,“要说这是诗歌,却没有对仗,长短句亦没有骈文之对偶……通篇白话,市井小民倒是一看就懂。” 秦穆大笑道:“哈哈哈——既然是歌,必然要有音律,不如府台再听一遍可好。小兰、翠翠,让府台大人再听一遍完整的《明天会更好》” ……………………………… 第四十七章歌声与信念 虽说没有音乐伴奏,但是六个丫鬟和小十碧云,再加上五、六、七、八、九——五狗,男女一共十三人合唱《明天会更好》。 其中小十领唱,众人伴唱。 这首歌是罗大佑作词作曲,在秦穆的前世本就是一首非常经典的歌曲。不仅歌词通俗易懂,而且旋律优美、轻快,非常适合人们记忆吟唱。 虽然换了一个空间,时间也仿佛是地球的历史后退一两千年的时代,但是音乐却不会因为时间空间的改变而褪色。 这种全新的唱风,无疑为这个时代的听者带来一种不一样的视听盛宴。 ………………… 在坐之人,秦天、程开、秦义都是耄耋之人,燕双刀、秦忠、杜宇亦是已过中年。青春虽然已经消逝,但却不妨追忆。 秦穆看着一张张沉浸在歌声中的表情,不由感怀音乐力量之伟大。 音乐让人赏心悦目,并为大家带来听觉的享受。音乐能提高人的审美能力,净化人们的心灵,树立崇高的理想。人们通过音乐来抒发内心的情感,使人们的很多情绪得到释放。 这是超越种族、超越语言、超越国界,甚至还超越了年龄界限的奇妙力量。 歌,是词和曲的结合体。曲赋予词以灵魂;词是曲的具像,让听者可以更好的诠释音乐的意境。 可以说一首好歌带来的是心灵、精神、灵魂等多方面的共鸣。 甚至一首歌曲可以改变人的一生。 不论听着是否理解其中的意思,只要和他们产生共鸣即可。 程开就是这样的一类人。 “太好听了——”程开拍案而起,一口喝干了杯中红酒。 “好听?你个老匹夫懂嘛?你倒是说说好听在那?我还就不信你能说出个花花来。”秦天自打看程开和杜宇近乎,就憋着一肚子气,说话夹枪带棒。 “就是好听不成嘛,你也不想想,穆小子搞得东西,那样不好了?” 程开说了一个大实话,却不知又把秦穆套了进去。 秦穆内心咆哮起来,“大佑兄啊,我真的没有抢你的版权……误会啊。”想到这里,呛了口酒不住的咳嗽起来,倒是把白雪心疼的不得了。 杜宇半闭着眼睛,手摇扇子细心体味着歌曲的精妙。此刻被秦天和程开打断,不由说道:“王爷此言差矣,想本官少年时也曾游历山川大泽,渔舟唱晚优雅清新,山间野调高亢雄浑。要说兼有优雅与雄浑之音——这首《明天会更好》却是当之无愧。 但凡歌者吟唱皆出自生活,发乎内心。而这首《明天会更好》却把人间最真挚的情感、理想和一切美好祝愿凝炼在一曲歌中,没有浮夸的辞藻,句句皆道出朴实至理,浅显而易懂。 程老将军认为好听,皆因为被曲、词打动,故而发出赞叹。 歌者、听者,只需相互明白就好,无需非要说出个花花。 这首《明天会更好》主旨乃是励志,内中却饱含对世间生灵的祈愿。虽是好歌,却过于直白,缺乏高雅意境,本府认为还是难登大雅之堂。 请穆公子原宥。” 杜宇说话圆和,既有肯定的一面,又坚守自己的观念。 真不愧是久居朝堂之人。秦穆不由得暗自赞叹。 秦义不是修者,年纪和秦天相当,看起来却苍老许多,“我等论学识皆不及府台大人,不过老朽也听懂了。这首歌即是对明天的美好憧憬,相信经过执着追求,凭祥肆业之民的生活将更加富裕安康。” “明天是什么——”秦穆环视众人,继续说道:“在凭祥地域,这是人们的美好愿望,只要努力就可以实现。要是放眼天下呢,有人露宿街头,有人三餐不继,有人没有自由,甚至连性命都不属于自己。他们的明天又在哪里? 是来生吗? 同样为人,都有思想,有自尊,为何却不能得到该有的尊重呢!” 杜宇接道:“穆公子体察明间疾苦,用心良苦。本府记得《凭祥志》开篇记述八字——自由、平等、公正、法制,当时看来只为笑谈。今日听君一席话,杜某不得不说公子想法确实与众不同……杜某不敢苟同。” 对于一个经历了万年还处在农业社会的修者空间,秦穆的思想无疑是极度超前的,要是经过一番交谈就可以改变一个人思想,无疑痴人说梦。 凭祥的人们也是通过不断的革新,切身感受到实际好处,才逐步理解和接受现行的律法和社会制度。 杜宇是个封建制度的守护者受益者,可是在坐又有那个不是呢? 只是这样的制度只有一个小群体受益,这是凌驾在更多人的痛苦之上的利益。 封建社会、资本社会和共产主义社会制度乃是人类社会发展的不同时期。至于秦穆生活的那个世界早已经是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两种制度共存的世界。不便说两个制度的优劣性 ,但有一点秦穆还是清楚明白,这其实只是人类社会不同的发展模式,那种更适合发展,只有经过时间才会最终得到验证。 在这个异世大陆,一个比自己的思想落后几千年的农业社会——一个修仙的神奇空间。秦穆却看到了太多普通人的悲剧,《桃花源》一般的仙境世界就是秦穆目前要创造一种社会模式。 他记得这种社会模式还有一个名字——基布兹。 凭祥正在朝着这个方向迈进。再过几年,秦穆或许真的要在凭祥实行社会主义的初级模式。 经过秦穆改变的《富国论》其实就像是一把钥匙,一个可以开启更先进人类文明大门的钥匙。 ‘自由、平等、公正、法制’只是一种理念,在凭祥已经宣传了五年,可谓深入人心。就待时机成熟,凭祥人开枝散叶的那一天,可以把这样的理念带到大陆的每一个角落,秦穆也算功德圆满了。 秦穆喜欢用事实说话,无需向杜宇进一步解释,思想的碰撞往往可以进一步升华思想,但也无可避免的产生争论。他只是非常委婉的讲了一个故事——面包的故事。 ……………………………… 第四十八章面包的故事 “在遥远的西极世界,有一个富人统治的国家,这个国家叫法兰西。 这个国家生活着一个穷人,名字叫冉阿让,在一个寒冷的冬天他失去了工作,看着姐姐的孩子一个个饿得面黄肌瘦,就去偷了一个面包,结果被判罚了十五年苦役。” …… 秦穆讲的很慢,说到了那个可怜的母亲为了自己的女儿卖掉头发和牙齿,最后病死……众人不仅为母爱的伟大献身精神感动,在坐女性竟然为之潸然泪下,丫鬟里不时还有抽泣声传来。 尤其是知道小十碧云的遭遇,白雪轻轻搂着小十一起抹起眼泪。 故事本来很长,秦穆为了做到最好的渲染,对故事做了很大改动,很多情节能删则删或是一带而过。主要以冉阿让和珂赛特的命运作为主线。 为了适合当前的历史背景,讲到后面,还把维克多-雨果的《悲惨世界》结尾换成了秦穆版的—— ………… “最后,为了躲避酷吏沙威的追捕,冉阿让带着小女孩珂赛特来到一个叫做‘桃花源’的地方。那里没有饥饿、没有战争,没有残酷的律法,也没有沙威那样的捕快…… 桃花源的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这里的人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在这个犹如天堂一般的地方,冉阿让和珂赛特过完了幸福的一生。” 经过改编的故事简短而完整。虽然结束了,可是却留给在坐之人无限遐想。 本来嘛,这个故事交织着社会、法律和人类情感。 维克多雨果笔下的《悲惨世界》真实再现了法国十八世纪的社会乱像和生活的芸芸众生。他也希望用“博爱”、“仁慈”、“善良”和“宽恕”来改变这个‘悲惨的世界’。 即使作为世界名著,处在不同历史时期,在不同的读者眼里,各衷看法和理解也不尽然。读者不可能通过一篇简短的读后感就可以诠释作者创作的初衷。 只要受众能从某些方面理解一部分就很不错了,即使是一点点同情心,或许就能改变一小部分人的命运。 毕竟这是一个讲述下层人为命运挣扎求生的故事,今日的受众——即使是仆人丫鬟,在凭祥这个地方都算的上生活无忧的一个群体,更何况在坐诸人,他们又该如何看待这样一个故事呢? 身份各异,理解故事的角度自然也不一样。 秦一感叹道:“受王爷和穆少荫庇,我们十狗虽说现在衣食无忧,但也是挨饿受苦过来的,我等从不敢忘本……” 秦二和六狗一脸决绝,“我等虽受王爷和穆少荫庇,但是从没有忘记我们的职责,为了王府,为了凭祥千万黎民,即使舍却肉身灵魂亦不悔——不悔!” “哇哈哈哈,都是咱们凭祥的好儿郎,有担当,有骨气!”秦天开怀大笑道。 “爷爷也不要急着夸奖,我且问你们,还记得为何读书识礼?”秦穆环视一圈,最后目光集中在比自己小的四狗身上。 “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 何止是四狗,八狗乃至丫鬟甚至是听到秦穆问话的仆人都一起大声的说了出来。 秦穆不仅扭头看看小蝶等丫鬟。 小蝶蹲礼笑道:“穆少何必多怪呢,这几句不是咱们公学里人人都要会的嘛!” 杜宇若有所思的踱着步子,“身为一方父母官,本官上任这些时日,接见辖下官员,也看了不少案综,甚至亲身去体察民情……所到之处百业昌盛,鸡犬相闻百里。子民居有屋,食有肉……人人乐于其中,处处一片祥和。 凭祥这五年之间可谓政通人和,刑狱者不过百人,处极刑者也只有区区五人,这还都是从治外跑到凭祥避祸的凶恶之徒—— 本府为官二十余载,从九品小官逐步进入朝堂,如今也是四品大员。 遥想仕途,每到一处虽然也都恪尽职守、鞠躬尽瘁,却也没有做的夜不闭户、盗匪绝迹之况也。 就算帝国其他府县能做到凭祥十之一二,也算吏治清明矣。 ………… 纵观凭祥之祥和开泰,离不开王爷和穆公子苦心经营。本府到来,倒是坐享了二位功绩,实在有愧。”杜宇说到这里,整理一下官服,朝着秦天和秦穆各施了重重一礼。 作为修者,秦天为人粗犷豪爽,要是论修炼和作战自是游刃有余,但要是论为官之道和治世韬略却有明显不足。更何况像凭祥这般繁荣昌盛的局面,就更不可能是出自秦天的手段。 秦天虽是凭祥地域的封地之主,守土牧民本就责无旁贷,但要是谈到治理地方明显就不是这块料。 守土有余,牧民却捉襟见肘。 即使凭祥的地方政令和律条都是出自秦天之口,但是真正幕后的制定者和推行者却是秦穆无疑。 对于这点,杜宇自是心中明白。 对秦天一拜是出于对上级的尊重,对秦穆这一拜,却是发自内心的敬佩。 秦天作为封地之主,岂能不知道杜宇这个官职本就是对自己权利的节制。这不仅是帝国官吏制度相互制约的体现,更是帝王掌控天下的手段。 对杜宇这一拜,秦天哂然道:“杜府台此举万万使不得,本王和府台共同治理地方,肩负守土牧民之则,怎能受此大礼? 今日若有款待不周之处,还望海涵。” 秦穆没有官职,只不过是凭祥地方王府世子而已,只能起身回一个文人礼节,“杜府台何故如此,凭祥能有如今局面,全仰赖爷爷英明决策,兢兢业业的治理,才让边陲之地拥有如今盛世繁荣之景象。 扩土易,守土难,治世牧民则是难上加难。如今府台大人到任,正逢凭祥盛世,只需萧规曹随即可……” 杜宇已然来到秦穆身前,“敢问穆公子,萧规曹随乃是何意?” “这个其实嘛……就是说大人只需要严格按照现行的律法公正执行即可。 ‘自由’、‘平等’、‘公正’、‘法制’乃是凭祥繁荣之八字真言,府台大人要是可以真正理解其中真意,治世能臣非大人莫属矣。” 杜宇苦思片刻,似有感悟道:“穆公子胸襟开阔,兼济天下。今有穆公子在前,天下何人敢自诩治世能臣?今日听穆公子一席话,倒是让本官矛塞顿开。 苦十年寒窗,只为功名利禄,却不知读书真意。方今顿悟,却也不悔。 可否取纸笔一用?” ………… 杜宇挥毫泼墨,意气风发的写下了——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本府要把之镌刻于萧墙之上,一干官员府衙也需照此执行。” 其实这句话和自由平等公正法制有异曲同工的效果,只不过杜宇认为这句意境更加高远博大,视为为官之真谛。 语句太浅显直白,视为庸俗。倒是这个时代读书人共同的毛病。 秦穆内心无比鄙夷。他那个的时代,刻在萧墙上最著名的只有那句‘为人民服务’最为有名,甚至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看着两人又开始说一些没有营养的官话,小十碧云起身抓住秦穆胳膊摇着问道:“哥哥说的故事可有名字——” 秦穆故意思考一会,很缓慢的说道:“名字自然有的,她叫《悲惨世界》!” 这四个字一出,自是对故事的主旨概括。可谓重于千斤,犹如一块巨石压在人们心头。 一阵寂静过后,白雪忽有奇想的抬头,“世间万物,万人万像。善与恶本就是人们内心的两面。 两可之间一念成善,一念为恶。 若有引导,善莫大焉。 这个故事大有催人向善的意味,何不排演成戏目,广而告之?” 第四十九章生意精 “哇哈哈哈哈,雪儿这个提议真是说到老夫心坎上了。”秦天这一大笑,众人纷纷点头。 戏目作为推行新政的手段,不仅可以感化人的思想,还可以约束人内心的恶,导人向善。真不愧是这个时代最好的宣传手段。 这不失为一举多得的好方法。 作为宣传的手段,秦穆前世可谓随时随地都在接触,可是在这个空间,往往有种太过落后的感触。而通过戏曲来宣传,还真是没有想到。 “白姑娘这个提议简直太好了。”秦穆握着白雪的手由衷的赞叹道。虽然嘴上叫着白姑娘,可是满眼都喷射着‘我爱你——爱死你’的光芒。 “我认为燕王座有勇有谋,难得还有剧作的天赋。这个任务倒是非燕王座莫属。” 燕双刀本来正在和秦义父子推杯换盏,听秦穆这一说,一口老酒喷了秦忠一脸。 看着秦穆投过来的揶揄目光,“穆少,本座……愿意辅助小郡主一起完成……”真不愧是燕王座,本来想要大呼冤枉之类的话,可是看见碧云那张机灵可爱的小脸,灵机一动拉上碧云背了锅。 “好呀好呀,有燕叔叔帮忙,碧云一定让哥哥满意。”小十欢快的跳起来,“姐姐咱们一起好吗?” “这样的好事千载难逢,姐姐自是要做的,还有你们也要参加啊!”白雪说着从五狗到九狗还有一群丫鬟都指了一遍,最后葱白的指尖停在秦穆鼻尖。 “我?我能干什么,我还要修炼啊,这可耽误不得。” “你不仅要帮忙,还是我们的主力!”白雪一副趾高气扬的态度,吓得秦穆立马投降。 “既然要弄,就要弄好。我要盖个戏园子——这个叫法太小气,剧院——歌剧院,必须是圆形的歌剧院。”没有等到预想中的掌声,反而发现众人都是吃惊的表情,秦穆咳嗽两声,“不过嘛,排戏不是说说而已。你们看啊,服装、道具、背景布置,还有优伶戏子的吃喝拉撒……这都是要花钱的……”秦穆掰着手指故作为难的说道。 提到钱字,众人表情一下全黄了,赶紧东瞅西望,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白雪犯难得看看秦天。 “哈哈哈,雪儿不是说了吗,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事,本王出一万两雪花白银……”秦天报出数字,再看白雪努着嘴不满意的表情,紧张的伸出五个手指,“五万两雪花纹银可好……” 白雪展颜一笑,施礼道:“白雪替天下苍生谢谢王爷。” 秦天嘴上说着客套话,心里却无限憋屈,‘这些傻孩子,难到不明白这些钱最终都是留给你们嘛,要是败完了该如何是好啊。’ 秦穆仰着头看天,嘴里絮絮叨叨,“…………盖个剧院最是花钱,怎么也要个三五十万……” “臭小子,你个败家子,你想让老夫卖了自己给你做彩礼嘛!”秦天指着秦穆破口大骂,“老夫还没有来的急问你,咱们府库……以前你是身子弱,现在不同了,可以开抽了啊。” “爷爷息怒——息怒——容孙儿再算算——现在咱们凭祥城怎么也有三十多万户民,外来的也有数万人。要是这么算来,门票收入一年也就回本了,第二年就是净赚,这样的收入可抵的上一万亩良田的收入啊。”秦穆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终于说出了一个数字。 作为一干人都是食古不化老顽固,把经营利润用良田来计算,就是傻子都明白了。 “穆公子算错了,怎么也抵的上十五万亩良田的收入,而且只少不多。”杜宇挥开秦穆伸出的一根手指,自己却亮出一只手掌和一只拳头在秦穆面前晃悠。 听到杜宇又爆出一个数字,程开已经坐不住了。作为将军,这些年军功赏赐再加上自己买下来的,也不过区区两千亩地。这穆少和府台大人怎么都说的那么邪乎,而且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十五万亩地,还都是良田。足足抵得上一千五百户户民的土地,这是什么概念。 “府台大人弄错了,怎么能这么多呢?玩笑啊……” “呵呵呵,要是按照穆公子所说,一个戏园子投入三十万银子,一年收回成本,那就是十五万亩良田收入。” 程开忙不迭的问账房秦义,“先生看他们到底说的是什么,老夫怎么越听越糊涂,总感觉是个好事,但是内中详情又不甚明了?” 秦义捋着白胡子欣慰至极,“这是穆少临时又想到的赚钱方法。咱们穆少生得一颗七窍玲珑心,什么东西在他的眼里都可以变成生意,真是难得的后生,咱们凭祥有福啊!” “老夫入那个什么股,五万两雪花银。”程开稍经秦义点拨,顿时灵醒,大声喊起来。 “本王再加五万,一共十万雪花银——”秦穆小子啥时候做过亏本买卖?秦天可不傻,一想到这里,顿时明白了,立马喊出声来。 “还是五万——”程开看着秦天顶起牛来,“老夫底子没有王爷厚实,就五万两。” “我们父子虽是下人,这些年跟着王爷,也还有些积蓄,三万还是拿的出手。”秦义对着秦穆白雪拱拱手,“钱不多,也算是对穆少的歌——剧院,就是那个大戏园子略尽一点微末之力吧。” “秦老账房把话都说尽了,本王座只有区区万两积蓄又当如何。”燕双刀这时候放下王座架子,浑然无赖一般,“穆少,本座这些年来只有这么多,你看着办吧!” “哈哈哈,你们就不要破费了,本来嘛攒点钱都不容易,生意向来有赚有赔,要是赔了本王实难向各位交代。 本王突然想起来好像还有不少积蓄,三五十万的也可以拿的出手。” 秦天此话一出,顿时引来一片杀人般的目光,接着闹哄哄的争执起来。 ………… “吵什么吵,看你们一个个位高权重,真到关键时候就不知道消停会。 还懂不懂礼义廉耻了。”张妈手里握着擀面杖跑过来,女人特有的嗓门震的大地仿佛都在颤抖,“穆少,老婆子愿意出五十万……” “啊——”大家惊诧的看着张妈,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老婆子说得是五十万文铜钱。”张妈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秦六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是五百贯啊——” 秦五也道:“张妈妈,你这个气势何止五百贯,就是程老将军也没有你这样的气魄啊。” ………… 秦穆擦了一把额头渗出的汗水,“我还以为咱们凭祥人人都是万元户,家家都步入小康了!” 杜宇抚须说道:“藏富于民,此话倒是一点不假。 请问穆公子,这个门票又作何解呢?” “这个门票嘛,其实就是来看戏听曲都要出钱,优伶的名气越大,这个票价就越贵……当然了,剧院的外面还可以增加不少店铺,看完戏还可以顺带购物……” “店铺可卖?” “商人的根本就是逐本舍末,那是……” “给本府留一间……” “啊……” “噢——公子看这样可好,本官这些年也有些积蓄,五万还是有的,其余的从官库调拨,这样想必比税收要多……如此一来,于国于民都有百利而无一害。” 秦穆看着杜宇滔滔不绝的絮叨,不就是想明白了要赚钱嘛,何必还把国家大义搬出来,而且说得头头是道,慷慨激昂……简直不敢相信这还是那个斯文儒雅的官员吗? 秦穆不敢相信,在坐之人更加不敢相信。这还是之前那位父母官?这变化简直太快了。 秦穆感慨道,钱啊,你就是人性沦丧的根源。 第五十章七品丹药 本来这一切都是源于白雪出的主意,而这个主意的源头则是秦穆讲述的那个故事。归根结底,白雪的主意都是被故事触动,一切源自女性心底天生的善良。本来初衷都是为了把故事中的真善美宣扬于众,为了教化万民,脱离世间疾苦。 白雪的本意,白雪的初衷都是心底里善良在支撑着,故事感人,自己也体会到了其中的精华。 可是现如今怎么都变味了呢!故事里不是说得要“博爱”、“仁慈”、“善良”和“宽恕”吗? 此刻为何全都没有了呢? 看着这些男人一个个为钱争吵,仿佛“博爱”、“仁慈”、“善良”和“宽恕”都是可以用银子衡量的一般。 这难道就是人类的真实面目吗? 小兰这个时候拉拉秦穆衣襟,嗫嚅道:“穆少,我都伺候你这么多年了,我是不是也可以……” “别胡闹了,你每月就二两银子……” “我家里有啊,我明日告假,回去和爹妈商量一下,大不了我晚两年嫁人,爹妈给我准备的嫁妆估计也有几百两呢!” 连小兰这样平时温顺的姑娘,此刻也经不住金钱的诱惑,竟然也和秦穆商量投钱入股,真是世道苍凉,人心不古。 白雪再也无法忍受了,跺着脚爆怒道:“你们怎么能这样,还有完没完! 不就是银子吗,大不了我把丹药卖了——” 白雪一脸决然,傲然的鄙视着被铜锈腐蚀的一干臭男人—— 裙裾无风自动,衣袂飘然,身姿亭亭玉立婀娜多娇,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矗立云端一般。 绝美的容颜里透出的尽是俯瞰世间,藐视一切的神态。 高、冷、美的融合,浑然天成。 视之者无不自惭形秽。 …… 短暂的寂静被秦天打破,“小祖宗啊,慎言!” 秦天自知白雪身世不凡,提到丹药必然绝非凡品,慌忙离座阻止。 程开眼睛一亮,立刻想到了自己的宝贝孙子,再联想到秦穆的体质,心中豁然通透了。只不过说话甚是小心,生怕触怒了这位贵人。 “呵呵呵,白姑娘拿的丹药自然品级不凡,不如匀给老夫可好,我那个孙子太不成器,给他淬炼下体质。” 九品神丹乃是绝密,自然不可随意示人。 白雪冷静一下后说道:“程老将军说笑了,朴蒲公子虽然体质一般,但也是中上之资,只要用心修炼,达到灵智境巅峰自不在话下。 虽说丹药可以洗筋伐髓助长修为,但要是频繁依赖药物,对于日后成就必然会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秦天立刻帮腔道:“谁说不是啊,朴蒲这个孩子资质还是不错,就是没有安下心来修炼。只要定了性子,今后必是人中龙凤。” “白姑娘这是拿老夫当外人啊……”程开直接忽视了秦天翘起的大拇指,不由得悲哀叹息。 “程老将军误会了,我其实也是为了朴蒲公子好…… 哎——既然都是长辈对晚辈的一份爱心,小女身边倒是有一颗七品丹药,老将军要是不嫌弃……” “不嫌弃啊,七品丹药,我已经多少年没有听过了啊!姑娘要是肯出手,老夫定当携全府上下叩拜姑娘啊……”程开说着踉跄着来到白雪身边,躬身叩拜。 白雪赶忙闪身,秦穆则快速拖住程开的身体,“程爷爷何故如此,见外了。” “我说你个老匹夫莽莽撞撞干嘛!白姑娘是名门闺秀,从小受的礼节比你吃的饭都多。闺女家本就脸皮薄,岂能受得了你这莽汉子长辈的礼节?” 秦天其实也被七品丹药打动了,只是碍于情面,打个圆场,顺带琢磨该如何打消程开的觊觎之心。 七品丹药啊,市面上多少年都没有听说过了,真正是有市无价的宝贝啊。 “雪儿啊,你再仔细考虑一下,七品丹药要是多呢,不妨匀给老程一颗,毕竟和老夫一辈子的交情,这个老脸你可要给俺一个。” 七品丹药本就稀少,就算是多,能有几颗?程开不傻,这明显就是护犊子话。 程开鼓着眼睛瞪着秦天,手指不住的颤抖着,“咱们都是修者,岂有说话不作数之理?” “修者也不能强人所难是吧!咱俩都老了,不要和后生小辈计较长短,有失长者风范。 七品丹药何其珍贵,关键时刻那就是救命的宝贝。但凡修者那个不准备点防身?钱财都是身外之物……”秦天绞尽脑汁的想要再宽慰几句,却眼睁睁看着白雪拿出一个丹瓶给了程开,立马被噎的张口结舌。 “王爷就不要再说了,虽说七品丹药世间少有,但也不是没有。我这里正好有一颗,给予程老将军,也算成全了老将军的一片苦心。” “真的就一颗七品丹药?”秦天看着白雪吞吞吐吐的挤出一句话来。 ““回王爷,真就一颗——” “程开啊,咱们都是长辈啊,莫要失了体统,晚辈们的孝心咱心领了不成?就一颗,咱拿了心里有愧!” 程开也不管秦天如何阻止,兀自打开单瓶,取出丹药仔细打量起来。 杜宇和在坐一干人等都围住了程开,凑上前观看。 秦天看着围观的人群,即使有心抢夺,也无能为力。 秦穆无奈的伸出赞叹的拇指,白雪竟然视而不见,尴尬的模样自不言表。 杜宇离得最近,边看边说道:“其色赤金,味香沁腑,形状圆润饱满,七道纹路浑然天成,乃七品上佳丹药。 非出自大家而不可得矣!” 作为修者,虽然没有杜宇这般出口成章的文采,但是对于丹药的品级和功能却有天然的敏锐感。 程开忙不迭的把丹药放入瓶中收入戒指,仍觉得内心难以平复,不安的看着白雪,茫然问道:“七品洗髓丹……是我的了?” 白雪莞尔一笑,轻点螓首,“虽说七品丹药世间少有,但也不是没有,老将军何故如此?” “雪丫头啊……”秦天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你可真是不知轻重,这样的好东西已经数十年没有面世了。兰台阁和药王谷的七品丹药一经问世就被五宫暗地收购,此事天下共知。就算是五六品的丹药,现在也是不可多得。 你呀你,这样的好东西,谁个能嫌多?……哎”秦天很想说一句,只要你反悔,老夫立马和程开翻脸,可是怎么观察都只看见白雪一脸无所谓的模样,最后只能扼腕叹息。 白雪倒是眼神询问秦穆,是否告诉秦天神丹的事,得到的暗示和自己判断一样。 这样的心里素质,真要是把神丹摆在面前,岂不是中风、脑溢血和心肌梗塞一起病发嘛。 “老夫知道这个人情欠大了,不知道白姑娘意欲何为?” “但凡丹药都有价格,本府在洛京也听说过,七品丹药根据等级在两百万至三百五十万之间。”杜宇慨叹一番,这可是自己几辈子都挣不来的财富啊。 绕来绕去还是离不开一个钱字。白雪内心厌恶,嘴上自然不留情面,讥讽道:“不就是一颗丹药嘛,我倒不稀罕值多少钱。今日争论皆是源自公子的那个故事。老将军只需把穆公子交代的剧院建成就好,所需用度也要承担。” 白雪踱着莲步 俞行俞远,实在羞与为伍,“今后的利润都用作救济贫民,兴办公学之用。 都是修者,修身与修心皆为重要,何故为了些许钱财破坏道心。” 白雪说到最后一句时,已经飘然离去,只留下威严的“秦一、秦二,随我来——”的语音在空气中回荡。 众人看着秦一秦二跟着白雪消失的身影,杜宇始终躬身送别,嘴里不住喊着“姑娘高义”之类的话。 …………………… 五千字奉上,求兄弟们收藏推荐。唠叨再次拜谢大家了!!! 第五十一章难熬的夜晚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秦穆每次想起这首诗句,都不由的想问一下诗人,干嘛这句是疑问句?难道感叹句或者直接陈述不行吗? 秦穆当然知道这句的意思。翻译成白话就是——天啊!请问世间的各位,爱情究竟是什么,竟会令这两只飞雁以生死来相对待? 全诗其实都是源自两只飞雁相互殉情的故事。 要是单看这一句,不论何种句式,足可以流传千古。要是发出疑问,那岂不是有对感情怀疑的成分么? 掐头去尾,断章取义其实说的就是秦穆这种自大狂。 想要读懂一个“情”字,首先就要了解什么是“女人”,什么是“人”。 人是感情动物,他有思想,也就是说“人”最需要的是理解。 “女人”则是感情最为细腻的动物,虽然有时候发火看起来不着边调,其实这也就是最需要被安慰的时候。 一句话概括就是女人要多哄哄。 秦穆拥有两个空间的记忆,堪比这个世界的大神,对“情”的理解自然更加自信。 比如今晚,正在相谈欢愉之际,白雪为何会生气?难道她不喜欢钱吗? 秦穆经过反思,终于找到了原因。宴席未散来不及告别,就返回了自己的小院。 天空繁星点点,半牙弯月就像是笑弯了眯成浅缝的眼睛。 小院里挂起了几盏照明的灯笼,依稀可以看清楚道路。 小兰和翠翠看见秦穆进来,赶紧提着两个灯笼迎过去。 “白姑娘还在生气吗?” “看不出有生气的样子,我们回来时,白姑娘正在和老狗哥,二狗哥说着什么,然后就回屋歇息了。” 三人说着话已经走到了厢房外的台阶前。 翠翠指着屋门,“灯都熄了,想必姑娘已经睡下了。” “咦——你俩傻啊,大半夜跪在这里干嘛!”秦穆看见二狗跪在门口,诧是惊异,不由分说的一人给了一脚。 小兰说道:“也不知为何,姑娘回屋后,两位狗哥就跪在这里,说什么都不离开。” “行了,行了,这里我来处理。天不早了,你俩都回去歇息。今天比较忙,都算加班。” “自然算加班,咱们契约可都写得明白,您是主子,还能反悔?” 小兰说完嬉笑着和翠翠走了。连一般仆人该有的礼节都没有,还不如放学的孩子,临走时还要给先生鞠个躬作为告别仪式。 “都跪在这里干嘛,还不回去洗洗睡,难道明天不想开工吗!” “穆少,这是贵人给的……”秦一举着两个丹瓶,“贵人刚才专门针对我俩的体质给予指点,然后就赐下了这等宝贝。我们哥俩想想还是给您留着。您现在刚刚恢复,正好需要。” 秦穆指着两人的脑袋骂道:“你们两个不开窍的东西,也不用脑子想想,我会缺这个嘛。” 秦穆接过一支丹瓶,觉得不对,摇晃一下,顿时恍然大悟,不由说道:“这样的老婆才贴心,我心里想什么都知道。”然后命令二狗张开嘴,不由分说的把丹瓶里的液体倒进嘴里。 “赶快滚回去吸收药力。” 二狗还没有走两步又被秦穆叫住,“回来——” 对着去而又返的二狗,秦穆沉思片刻,压低声音说道:“这几天安心闭关,务必提升修为……咱们的安生日子不多了——” 二狗从来没有见过秦穆如此沉重的态度,情知事态严重,“穆少放心,必不让您失望。” 遣走二狗,秦穆看看禁闭的大门,不仅失望的又是摇头又是叹息的回自己屋里,正要推门却听到隔壁传来轻轻的咳嗽声,‘这是暗号吗?’秦穆犹疑的走到门前,轻轻一推——门尽然开了。 ………… ………… (此处省略一万字,哈哈,大家脑补哈!!!!) 客厅里空无一人,只有摆放的家具依然如故。光线太过昏暗,略显寂寥。 这时,从遮掩月洞门的帐幔内传出男女的欢爱声,倒是犹如春风,为整间屋子增添了无比温馨感觉。 “娘子真是懂我,竟然提前帮了二狗,真不愧是我的贤内助。” 整个床都被帷幔遮掩,内里透出旖旎的光线。 “你这个没良心的,也不管妾身死活,一闭关就是十几天,把个诺大的家业全都交给我,这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哪个不要操心? 虽然十狗对你忠心不二,却只有秦一秦二修为最高,只是可惜他们都没有修者资质,要不是平日付出十倍百倍精力,岂能有今日成就? 就凭这份毅力,我也不想看他们在渡劫时灰飞烟灭。 神丹虽好,用在他们身上,最终能走到武王巅峰也就到头了。” “他们的资质我自然明白,《归藏心经》我也只传授了吐纳之法,这么多年了,他们还是无法完全掌握。”秦穆搂紧白雪的娇躯,“都是贫苦出身,我只是想帮他们一把,从没有想过任何回报。” “他们资质有限,年纪也过了洗髓的最佳时段,每人先承受一份药力,慢慢焠体……有多大造化全凭天意了。” 白雪说到这里,裹着身子坐起来,“我倒是有一点不明白,那么多资源,你都弄到哪去了?就你那个戒指,也装不下啊!” “这个嘛……时机未到,先保密……” “妾身什么都给你了,可不能对我有欺瞒……” 秦穆哄着白雪躺下,“我发誓,待时机成熟,我全都向你坦白,绝不敢有半点隐瞒。” …………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爷爷……” “这个……”看着白雪娇媚容颜,秦穆想了一会,说道:“你知道吗,这些年他始终压制修为,就怕渡劫不成身消道陨。 这主要还是为了我啊……现如今,我倒舍不得他去受那份罪孽了。” “渡劫之间,生死两分。可是你不明白,修者自有修者的尊严……以前都是为了你,现在难道就不想为自己活一回?你不妨让爷爷自己做个决断。” ……………… 今晚的宴席,其实也就杜宇算是客人,程开虽然以长辈自居,在王府来去自由,可是今日第一次见白雪,平日里的张扬性格自然收敛了不少。 杜宇走了,秦义父子走了,十狗也都各自回房休息了。 仆人忙着收拾残局,程开却叫住牛厨子。 “牛厨子,老夫今天没有吃好,你再给老夫烤十斤牛肉。把那个孜然、辣椒还有盐多多的放。” 燕双刀本欲回屋,听到程开这一嗓子,立马回转,“说心里话,本座也没有吃尽兴。不如牛师傅再辛苦一回,索性多烤一些。” 秦天瞪着眼睛走过来,指着程开张口就骂,“吃吃吃,你也不怕撑死。 你这老货,今日占足了晚辈便宜,也不嫌臊?本王都替你丢脸,竟还有脸站在这里?” 程开恬不知耻的摆出一副正义凛然之姿,“老夫好歹也是修者,王座七品,岂能干那些事儿?王爷说得和老夫没有半点关系。你要找就去找朴蒲那个孩子,这是给他准备的,和老夫没有关系。” 程开直接使出无赖招式,一时竟把秦天说懵了。 燕双刀也蒙圈了,怎么也没有想到程开还有这一手。 程开拎住一个家仆,“给老夫取三坛子烈酒来,今日不醉不归。”说完大笑着进了秦天的屋里。 秦天指着屋里的背影骂道:“这也太不要脸了……世间少有——”然后看着还在一旁的仆人,“看什么,还不快去——拿十坛——” 燕双刀经过暴怒的秦天身边时,没有半点安慰,只是絮絮叨叨,“那个果酒酸不拉几,怎能和烧刀子相比……”说着径直迈进秦天的厢房。 看着燕双刀进门的背影,秦天咬牙切齿的喊道:“竖着进去的都要给本王趴着出来。” 当秦天站在门口,看向屋里,只见程开**着上身,斜躺在榻上,手里提着一个酒坛正在猛喝的时候,烦恼立马尽去,“哇哈哈哈,这才叫痛快啊!”说着解衣宽带,**胸襟,同样靠在了榻上。 …… 院子里的上空,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声音—— “——酒——来!” 十九章保密 秦穆的滑竿虽然比较宽大,坐两个人还是稍显拥挤。 但是绝对适合情侣在一起。他的滑竿还装着可以收放的顶棚,自己还曾经得意称作人力敞篷跑车。 就这样一个小发明,加之精心运作,早已经卖的全大陆都是,为王府增加了不少收入。 秦穆坐在滑竿里挑起布帘对燕双刀道:“此次,多亏姐姐施以援手,才可恢复如初。此事,我想还需保密,切记不可外传。” 燕双刀郑重道:“属下明白。”又对秦五秦六大声道:“你们都听到公子刚才说的了么。管好自己的臭嘴——” “诺——” “明白了。” 白雪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件白纱蒙在脸上。传音道:“怎么样,相公——” “好——甚合我意……”内心腹诽,“娘子啊,不必如此啊——欲盖弥彰你懂么。好似这个词用在这里不太贴切。反正就是那个意思。 就你那个魔鬼般的身材,就是不看脸蛋,光是身材就可以引发江湖血案呀。 你现在把脸蛋遮住,不仅没有遮去美貌,反而透出了一股朦胧美,神秘美,*美……可懂?” 可是这话又能说么。 这么个冰雪聪慧的女孩,单是听到自己要隐藏实力的话,就把面纱遮在脸上——这是再配合自己啊。 两世为人,若是连这点都看不透,也枉为人了。 想到这里,秦穆不仅开始佩服起自己的情商了。 秦穆和白雪相拥坐在滑竿里无比亲热。 外面传来燕双刀的声音。 白雪顿时娇羞的离开秦穆怀抱,伸手打开布帘扭身看外面的景致。 “启禀穆少,王爷正担心的紧。也真是不巧,你回来之前,王爷刚刚离去,要不我现在去通知,府中也好提前安排一下。” 秦穆趴在布帘子口说道:“这里距离凭祥还有二十里路程,等我们回去少说还要一个半时辰,就不要让老爷子着急了,回去给他一个惊喜也好。 况且白姑娘身份高贵更加不能暴露,所以还是不宜大肆宣扬了。记得一定要保密——爷爷这人太好面子,到时必须提前告诉爷爷——” 一行人就这样保持不紧不慢的速度向着凭祥而去。一路上郁郁葱葱的树木沿着官道延伸,直通向凭祥城。 树木之外可以看见阡陌纵横的农田。这时候,农田里尽是忙碌的农夫。 这些天确实太累了,白雪坐在滑竿里尽然被晃悠的睡着了。秦穆轻轻放下座椅靠背,这样可以半躺着休息,比较舒适。 秦穆则欣赏着白雪睡态乐此不疲。 路上商旅往来不断,更有修者装扮的一路风尘而来。他们大多都是到凭祥城寻找修炼资源的,就因为这里距离泰坦帝国最近,所以很多灵石,兽核,珍稀药草,稀有金属都可以从泰坦人手中直接购买,比之内陆便宜几倍数十倍都有可能。 现在的凭祥地域早不是十年前可比,至于一年一个变化形容更加贴切。如今商贾林立,万货云集,往来人等也不仅只有华天帝国,可以说整个混元大陆上各国人士都可以遇见。最早在这里遇见修者都是稀罕事,可现在即使武皇都偶然遇见,更别说一般修者。 由于商业繁荣,凭祥城外五里的翠屏山脚下也已由一个热闹的集市变成一个小镇。进城的各色商旅一般走到这里都会短暂停留,主要就是洗去一路风尘,然后可以冠冕堂皇的进城。 高五层的八方楼就是这个小镇上最高的建筑。八方既有汇聚八方财源的寓意,也有汇聚八方宾客的诚意。 “姐姐,这么多天我们一直过修者的日子,可否思念人间美食?” 白雪已然睡醒,只是慵懒的半躺着,看到秦穆讨好样子咯咯笑道:“本就是你馋了,还非要拿我说事。罢了,一切听你安排就是。只不过……你先到外面等我。” “这是为何?这八方楼最好的就属烤肉,保证你吃了之后就会惦记一辈子……”秦穆还想着继续赞美其他的美味,却是被白雪连推带搡的轰出滑竿。 当两位翩翩公子出现在八方楼门口时,倒是吸引了不少行人驻足。 八方楼掌柜已然快步跑出来,一边拱手一边大笑,“远远就看见穆少座驾朝着小店而来,这还是出来晚了,让穆少恭候真是罪该万死。” “李老板别来无恙啊,这有日子没来,可是又见发福了。”秦穆不愠不火的回敬。 “小老儿怎敢在穆少面前托大,这还不都全要仰赖穆少之福。” 店里一楼早就空无一桌,顾客边吃边看着酒楼里面戏台上的演出,不时爆出一片叫好声。 李老板弓着身子引秦穆一行来到楼梯口伸手一引,“穆少请上,您的雅座一直留着,啊,这位公子也请……” 李老板目送着秦穆和白雪一前一后上楼,对着随后而至的燕双刀笑呵呵道:“燕王座,我见那位公子风度翩翩丰神俊朗,就不知已到何种境界!可是灵上三品——” “不该问的别问,知道多了没有好处。小心做好自家生意——”说完昂着头大刀阔步上得楼去。 李老板笑呵呵的躬身引手道:“王座教训的对,您请——” 一进入二楼,小喜鹊就笑盈盈的从站立一旁的侍女中出来迎接,带三人进入一间屏风隔开的雅座里,安排三人各自落座。然后就端着鸭zui酒壶给秦穆三人面前的酒樽斟满果酒。 秦穆从来不喜欢被伺候的感觉,看着站立一旁的侍女拿出一两银子,“小喜鹊,还是老规矩,你到外面侯着去吧。” “多谢穆少了,您每回都赏赐奴婢,却不让奴婢伺候,这回说什么都不敢要了。” 秦穆笑道:“给你就拿着,你要养家糊口不容易。况且,我只有对你的服务满意才会奖励,而你应该认为这是对自己劳动的一种报酬,也叫小费——收下。” 侍女放下酒壶恭敬的捧着银子站到屏风外面。 白雪以为给她钱都被老板收走了,自然要问。秦穆就给白雪解释说只要上了凭祥户籍,就没有卖身一说。她们只和老板签订做工合约,除了应得的工钱,客人打赏都是自己用劳动换来的,可以留下,老板不能克扣。 他还专门解释了凭祥户籍的好处,那就是凭祥治下户民有优先做工和被保护的权利。 燕双刀也为此解释了好多,才让白雪明白了作为一个凭祥治下的户民该有多么自由和快乐。 白雪则是怀着无限深意的看着秦穆感慨“作为凭祥的百姓很幸福,这样的生活也算是天堂一般了。” 白雪显然对这种果酒很喜欢,喝了不少。秦穆看白雪喜欢,自然是高兴不已,但还是一个劲劝白兄少喝点,留着肚子吃这里的烤肉。 正说着,刚出炉的大串烤羊肉就端了上来。这是穿在当地红柳枝做的签子上的,每串足有十大块肉,上面的油花还在丝丝作响。 混合着香料的烤肉香味刺激着口腔直流口水,白雪忍不住率先拿起一串吃了起来。 “我的白公子啊,慢着点当心把衣袍弄脏了。” “你讨厌啊,难道你忘了我属什么啊!”白雪咽下一块肉辩解说道,然后继续大快朵颐。 秦穆和燕双刀毕竟是男人,吃起来从不顾及个人形象。白雪虽然也是在大口吃,可是那种女人特有的矜持把握的还是很准。秦穆的形容就是我的女人连吃肉都是那么好看,觉对是一道最美风景。 舞台上演出还在继续,这时观众都安静的看着这段剧情——舞台背景乃是一个水墨山水之间。 “姑娘何故如此,难道你可以杀尽天下一切爱你的男人么!我张生虽然不能修武,但是我却有胸怀天下之志,同时我也有怜香惜玉之情。姑娘只知道自己美貌无双,却不知道男子之心,但凡一睹姑娘容颜者,敢问天下还有谁不会立刻爱上,就算立刻死了也不枉此生。” 张生抓着白衣女子的剑尖,毫不犹豫的欺前一步,“能够死在姑娘剑下,此生足矣。但求姑娘让我死的慢点,我只想多看姑娘几眼就可安心了。” 舞台上,白衣女子顷刻感动的心花乱颤,不由得宝剑哐当掉在地上。 …… 已经吃的差不多,才开始关注下面那个戏——秦穆怎么看都感觉剧情竟然那么熟悉。 台上的白衣女子再次出现则是一道白绫拽着男主角上到山顶。 “姑娘即不杀我,为何还要带我来这里。莫非姑娘已经明了张生的一片真心么!小生虽不才,但是对姑娘绝对是一片真心,如若不信,我可以发下天道誓言,如果有负姑娘就让我死在天道劫罚之下,永不超生。” 白衣女子感动的眼泪斑斑,“公子所言句句发自肺腑,让奴家怎能还有怀疑,奴家今后随公子浪迹天涯,生死不渝。” 张生则抓住了白衣女子的手。 …… 白雪看着看着竟然忘了手里的酒杯掉在地上。 听到声音,小喜鹊赶紧进来招呼。 “小喜鹊,我来问你这部戏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穆少既然问起,喜鹊就该如实禀报。这部戏说的是一个失去修为的公子生无可恋,欲到山上寻死,然后遇见一位美如天仙的武帝尊者。后来这个武帝尊者不仅救了公子,还帮助他成为修者,最后两人在山中结为连理……” 这不是影射自己和白雪在夔山的那一幕么。想到这里,秦穆怒视着燕双刀,“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穆少看来公务繁忙,平时很少到市井闲逛,这部戏啊现在在城里火.热的紧。一位女至尊武帝帮助一位年轻有为的少年成就一凡事业,这样的一对神仙眷侣真是让人羡慕。 而且……这位公子不但英俊洒脱善良,更是心怀济世救民良方,我要是有这样的修为,也会帮助这位公子……”小喜鹊怀着无限憧憬继续说道。 “小喜鹊,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呢!一个话本故事看把你都带坏了,千万别再想这些不靠谱的故事了。女孩子么,找个靠谱的男人过日子才是正理。你要是看上那家公子,本王座就替你做主。”燕双刀边说边搂着小喜鹊肩膀出去了。 “穆少,本座回去报信,先走一步。你的嘱咐一定会如实告诉王爷。” 听到燕双刀离开时丢下一句不负责任的话,秦穆气的脸红脖子粗。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保密工作?燕双刀你个老匹夫,哪有你这样编排自个主子的,你好有才啊,都成编剧了。我怎么以前就没有发现。 第十八章回家 夔山方向天空中,一团耀目白光正在快速的靠近—— “我屮艸芔茻——”燕双刀在看清楚越来越近的‘危险后’,不由得气势衰竭,狂暴出一句粗口。 只见天空中,一对银翅下面,一个白袍小子怀中抱着一个白衣白发的女子正在向这边飞来—— “这小子恢复了?都可以驾驭领悟装备了?” “那女子就是我看到的武帝?” “穆少竟然抱着武帝——” 一连无数个疑问在燕双刀脑海中闪烁。 越来越近了—— “你的修为恢复了,这也在老子意料之中。可是你也不用如此装逼吧——” 燕双刀不由得啐了一地,“妈的,见过装逼犯,但老子活了六十多年了,还没有见过这么装逼的。 你这就是欺负我这个老男人啊——这还有没有天理啊。这才几天啊,修为恢复不说,竟然还抱得美人归…… 太没有天理了—— 穆少啊,你是我亲爹啊,求你了,改日一定要教我几招啊。我在此先谢谢你啊——” 看着秦穆和白衣女子双双落地,燕双刀一脸像死了爹娘的表情,“穆少,你可是好了。苍天保佑,谢天谢地……” 秦穆听着燕双刀几乎快哭出的声音,一头的黑线。 这都什么情况呀?老子这么震撼的登场……不能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至少也不是天天可以看到的奇观呀。 燕双刀这幅表情真真是太出乎意料了,简直是匪夷所思,不可理喻。 你没看到我身边还有个绝世天仙的美女么?你难道瞎了么?这简直是太不给面子了,太打脸了。太……太让人暴怒了。 亏你还是个武王呢。你的定力呢?就是天塌了,也不该如此这副尊容吧。 况且天还没塌哦。 什么叫关键时刻掉链子?你懂么?难道这么多年你都活到狗身上了么。 天哪,你知道老子现在最需要什么吗? 秦五秦六可不管燕双刀此刻的尴尬,只见秦穆可以驾驭灵武装备,就已经兴奋的屁颠屁颠得了。 两个人跑到秦穆的身前双双跪下,叩首道:“恭喜穆少身体痊愈——” 秦六抢着又说道:“穆少吉人天相,果然是苍天有眼啊。” “哎——”秦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文化太低了简直没得救啊。 “你俩跪下干什么,快起来。不知道我最不喜欢这样么。” 燕双刀这时好歹也恢复了几分正常,但是一看到这位美丽的武帝,又有点怂了,嗫嚅道:“穆少,你如今恢复如初,而且修为还达到相当不俗的境界,真是可喜可贺。”看着白衣女子,无不动容,“看来和这位姑娘不无相关——” 燕双刀深深一揖无不敬重道:“尊驾,在下有礼了。 多谢尊驾帮助我家公子恢复功力。此种大恩,燕某没齿难忘。且移驾王府,秦府上下必会夹道相迎——” 燕双刀可是清楚的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的实力有多大,但是对方还未说话,也不好直接道破对方身份。只表现出对强者的尊重。 修武者对于强者的尊重从来不分年龄,只论修为。 所谓学无长幼,达者为先。 强者就该受到尊重。 看着对自己如此的尊重,白雪倒显得局促起来,不由得看向秦穆。 秦穆哈哈一笑,道:“燕叔不必如此,都是自己人——这位是白雪姑娘,实不相瞒我这次可以恢复全仰赖白姑娘倾力相助。” 白雪斜睨秦穆转而看着燕双刀道:“公子言重了,我也只是尽力而为而已。既是自家人,就不用如此多的礼节了。想必你就是曾经出现在夔山的那位吧,您一直护卫公子安危,真是辛苦您了——小女子乃是一名荒野丫头,有做的不到的,还望燕叔多多指教。”说到最后,白雪敛衽揖礼。 ‘什么,我没听错吧。燕叔?这是在叫我么?武帝叫我燕叔,还叫我多多指教?我敢么,就是再借我几个胆,我也不敢那。’ 燕双刀虽这么想着,可是心里倒还是热乎乎的,毕竟人家没摆什么谱,还把自己当成是自家人不是么。 “我只是一介武夫,岂敢受尊驾之礼。尊驾太过谦了,让在下真是受宠若惊啊。”燕双刀实在是太感动了,什么时候和武帝成为自己人了。 看来穆少还真是……‘太神了——古今第一情圣啊。’ 燕双刀再次作揖道:“尊驾远来想必劳顿,请回府上歇息。秦王府上下为您接风洗尘。” 白雪只得再次回礼,“燕叔太客气了,你可以称呼我名字——” “对对,我说燕叔,你就再不要客气了。你看白姑娘这么的善良,美丽——”秦穆无限爱意的看着美人,“我说的对么,白姐姐——” 白雪一只手悄悄掐着秦穆腰间狠狠的来个一百八十度旋转,斜着眼睛道:“对——呀——秦公子——” 燕双刀岂能听不出话外之音,赶紧道:“对对——今后老朽就斗胆称呼白姑娘啊。” 然后对秦五秦六催促道:“快—快—回——府喽!” 二十章丫鬟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保密工作?燕双刀你个老匹夫,哪有你这样编排自个主子的,你好有才啊,都成编剧了。我怎么以前就没有发现。 秦穆拉着白雪仓皇出逃,钻进滑竿,把棚子遮的严严实实。 “这次笑话闹大了,太丢人了。你说说,我本来已经成为修者界自毁根基的典型教材。这在混元大陆哪个不知那个不晓。关于这个话题随着时间已渐渐平息,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我这才走了好运气,就又被编排成了戏码。 最可气的竟然是我的好王座编排的,竟然还编成戏到处传唱,简直丢人到家啊。还有,这里面居然把你也编排进来了,让我如何面对夫人啊。” 白雪莞尔笑道:“我倒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还很高兴啊!” “为何高兴?” “你也不必生气了。你也不想想,这个戏目说的只是很一般的故事,为何却会在凭祥治下如此盛行!还不是那个叫张生的命运和你相似么!你制定的律条给百姓带来安全,带来了福祉。无形中你已经成为他们心中的柱石般存在。 你认为是笑话,可我却觉得你在凭祥百姓心目中却是非常重要。 你呢就是他们的青天大老爷,是百姓的父母官。可以这么说,你的好坏和他们的生活息息相关。 可你的情况切问凭祥有谁不知!一般的百姓想法朴实,他们以前只是在心中为你祈祷,也就是祝福你早点好起来之类。现在正好借助这出戏,让自己心里有了一个具体的祈祷方式,那就是祝愿你遇见贵人早早恢复修炼之体,然后成就一番事业。你越是强大,百姓就觉得越安全。 人都有所图,百姓所图无非就是安宁。而你就是他们心中的定心丸。” 秦穆恍然大悟,“夫人说的就是贴心。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这样看来我所做的一切老百姓还是拥护的了?” 白雪趴在秦穆怀里无比自豪说道:“我选中的男人果然不同凡响,年纪轻轻就可以得到万民拥戴,想必将来成就定非等闲视之而。” “虽说如此,可是这件事情也要重视,家里的秘密怎么可以就这样天下皆知呢!如此不懂得什么是体统,那还了得啊。” …… 滑竿吱吱扭扭的进入城里,穿过喧闹的街市,然后拐个弯进到一条胡同,从王府后门悄悄进入。 滑竿直接来到秦穆住的小院才放下。秦穆打开顶棚然后起身和白雪一同走下来。 “秦五,传我的命令,关闭王府所有大门,一干人等全都不许出去,外面办差的全部召回。 秦六把燕王座请来,我要好好感激一下这位忠心耿耿的下属。” 秦五和秦六抱拳领命而去。然后就见贴身丫鬟小兰从中间厢房匆匆出来拜见,喜极而泣的说了一大堆担心的话。 进到厢房秦穆介绍道:“小兰,这是白雪姑娘,今后就住在这里,对她就如对我一样。” 秦穆和白雪坐在沙发里如是说着,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一点做主子的架子,简单交代话语随和。然后就开始在茶几前烧水煮茶。 伺候人也是一份工作,全凭劳动吃饭养家,即是工作就应该得到尊重。这是秦穆从前世带来的思想和习惯决定的。包括这里面的家居样式都尽量按照前世模样复制而来。只是木料全采用名贵的金丝楠木。 小兰却是一副震惊不已的样子,“公子,难道全是真的……您真的恢复了,这位就是哪位武帝尊者?” 秦穆颓然的躺靠在沙发上,脑袋里嗡嗡的叫起来。“小兰,我问你——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戏又是怎么回事?” 听到小兰开心的把燕双刀别出心裁编戏的前因后果一一到来,最后还不忘加上赞美的总结,“燕王座果然料事如神,公子不仅修为恢复,而且还可以和武帝尊者双宿双栖,不仅成就了一段人间佳话,更是公子这些年来兢兢业业治理凭祥得到的福报。” “太丢人了,快别说了——闭zui!”这还是秦穆*对下人发这么大的火。 “公子何至于此,您现在好事成双,不对是成三,这样天大的好事,正该是普天同庆。”小兰故作吃惊的伸出三个手指看着秦穆说道。 “我修为恢复为其一,和白姑娘定下仙缘为其二,就不知你的三是指什么?”秦穆怒不可遏,本要发火但还是强压着问道。 小兰笑起来,“其三自然是白姑娘的身份高贵尊荣啊!这样的身份无端为凭祥带来的荣耀岂是嘴里说说就行。 公子啊,如此三好之事古来可曾听说,难道不该普天同庆,不该给我们涨工钱么。” 秦穆顿感理屈词穷,“还涨工钱呢,想得美。出去——出去,出去!” “哼——好端端的发什么火啊!小兰要是做错什么还是说错什么你大可解了我的契约。” 小兰气嘟嘟的退出去,还不忘丢下一句“人称公子穆少喜怒无常,今日一见果然一点不假。” “你是第一天认识我么。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简直就算无法无天。”秦穆对着关闭的大门咆哮起来。 看着秦穆吹头丧气的样子,白雪打趣道:“小兰说的没有错啊。你要是气不过,就解除契约得了,省的眼见心烦。” “夫人有所不知啊,要是无端解除契约,那就是咱违约,是要赔钱给她啊! 这也怪我我平常太娇纵她了,你要是不满意,我换个丫头伺候你,怎么样!” “你这古灵精怪的都是什么道理啊!契约定的古怪,仆人古怪,就连这房间都布置的同样古怪。 ——会不会和你一起久了,我也会变得古怪呢! 我看这个小兰在你这里活的很开心,不像别处豪门大宅的丫鬟那般生活的失去自我。看来你是真的对他们好——” “都是我平时惯出他们的毛病,夫人千万勿怪。” 白雪说着话进入里间——一个纱幔掩映的月洞门里,“作为仆役他们还可以活的如此自我,保持天性,我羡慕不急,何来责怪。” 这时门又打开了,小兰探进脑袋问道:“请问穆少公子,白姑娘远道而来,是否准备香汤沐浴?” 秦穆一脸怒气道:“这还要我交代么,赶快准备。” 看着丫鬟丢下一个故作生气的脸色关上了门,秦穆赶紧追到白雪身后。 白雪认真又好奇的坐在床上张望。“这屋子布置的好奇怪。” “我管外面那间叫客厅,这叫卧室。” 环视床铺周围,只见被褥铺的整整齐齐,上面悬挂着一顶白色的蚊帐,“这好奇怪啊!” 秦穆示意白雪躺好,然后把蚊帐放开搭好。 “好软啊!”白雪在床上翻滚着说道。 秦穆目光迷离的看着侧躺着的美女,“这是专门防止蚊子叮咬的,我叫管这个叫蚊帐。 你要是不喜欢这种颜色,可以换成喜欢的样式。当然,要是有什么想法我也可以改进,直到你满意为止。”秦穆说着钻进来搂着白雪缠绵起来。 “滚开,你个臭纨绔,臭流氓,尽敢白日宣婬……”说着一脚把秦穆踹到下去。“现在我宣布,这间屋子里的一切都是我的,没有允许不得进来。”白雪坐直身子傲然说道。 秦穆坐在地上万分委屈道:“包括我,包括我啊——我也是你的啊!” “你就臭美吧。谁要你谁要去——”白雪噘着嘴又说道:“我还没有正式进你秦府的门呢,今后当着下人不准叫我夫人。” “那我是称呼白姑娘呢,还是姐姐呢?”秦穆讨好般献媚道。 外面小兰的声音响起,“已经给白姑娘准备好香汤了。” “哈哈哈哈,好啊,我差点疏忽了,赶快端进来——”秦穆从地上爬起来,厚颜无耻般笑道。 秦穆劲量把自己的居室设计的接近前世那样。要是放在地球上,这样的中西合璧可以说是不伦不类,但是在这里也算是很好了。 他认为前世的生活条件已经尽善尽美,所以就不遗余力的复制。还有就是怀旧,小兰长相很像陆佳公司前台接待,名字也一样,故而还有一份寄托在里面。 浴室几乎占据半间屋子大小,里面主要就是一个圆形的大浴盆。这全是檀香木制作,极具前世欧美现代风格。 白雪看着一群男仆轮番把一桶桶热水倒进一个巨大的木盆,每个经过白雪身边都尊敬的称呼一声“白姑娘。” 白雪只是微笑点头一一回应。 “这是沐浴的,就不知那个古怪做什么使得?”白雪好奇的指着角落问秦穆。 秦穆笑着说道:“那是个马桶。”看着白雪奇怪的眼神,秦穆掀开马桶盖大咧咧坐上去,摆出一个特别舒服的表情,然后拉一下旁边的绳子,就听到水流哗啦啦冲刷的声音。 “咦——”看到这一幕,小兰挤出一副蔑视的模样。 秦穆咳嗽着站起来,对着小兰训斥道:“一会好生伺候白姑娘沐浴,要是稍有差池,看我不扣完你这个月的工钱。” 小兰正在展开屏风,头也不回,“穆少啊,小兰可以伺^候白姑娘,那是前世积德才可以修来的福气,怎敢不尽心尽力。您啊还是照顾好自个,别气出什么,小兰那才是担当不起啊。” 女人对于如厕估计更加上心,即隐私干净又没有气味的如厕方式白雪倒很期待。看男仆役倒满热水都出去了,咳嗽道:“你们都出去,本姑娘刚好要方便。” 燕双刀转了大半个凭祥,才得知秦天正在军营,于是又从北门而出到军营汇报。 第一章红娘 混元大陆是一个适合修真者修炼的大陆。据说若干年以前,有很多修者一步登天成为仙神。 大陆上灵气浓郁,以至于刚出生的婴儿都有灵力天赋,具备了灵灵境界,只是受先天或后天的各种因素所限,很难突破到下一个境界,也就是灵悟境。 灵,悟,觉,智,慧,空。 此乃六灵境。 其境界对应武者,武士,武师,武王,武皇,武帝。 坊间有言,灵灵境初为人世;灵悟境不愁吃喝;灵觉境人上之人。此乃灵下三品。 灵智境登堂入殿,锦衣玉食;灵慧境开山立派,一方擎天;灵空境执掌乾坤,号令天下。此乃灵上三品。 而且,修炼每上一个境界,寿元就可增加三五十年。只不过每个境界之间却有着九级划分,每上一级都需要海量的灵气储备作为突破。从而每一个境界之间修者需要的灵气则不是成倍而是指数级的需求。 由此可见,修炼之难,难于上青天。据估计整个大陆有人口六十亿,真正跨上灵上三品的修者也不过区区十万人而已。具有修炼潜质的人更是不会超过千万。 华天帝国是混元大陆有数的超级帝国之一。凭祥城则是华天帝国西部最为偏远的一座城市,这里紧邻人类最大的敌人~异族之邦泰坦帝国。 多少年了,凭祥一直是华天帝国最重要的边界屏障,护卫着帝国和人族的安危。 这里常年战乱不断,但也同样铸造了凭祥人钢铁一般坚毅性格。 边陲小城凭祥,秦王府是这里的最高管理机构。这里也是秦穆的灵魂最终投胎地方。 秦穆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六年了。而从十年前开始,凭祥的变化已经开始,随着一系列改革措施出台,边境战事停止,发展之路也随之上马。 经过十年和平发展,加上有利民生的律法出台,现在凭祥治下已经人口超百万。凭祥城则成为了一个三十多万人口的繁华城市,加上常驻和平时流动人口更是有六七十万之多。 两个国家的贸易发展则是重要的纽带,不仅促成了一座繁华的凭祥,更是让泰坦帝国这几年没有了饥瑾之忧。 凭祥城里有个流翠湖,风景怡美,一条环湖石板路上游人如织。湖面上此时还有数条画舫随波游弋,还不时传来丝竹歌舞之音。 湖的岸边建筑无不透露出唐风宋韵。建筑密集,各行各业在这聚集,形成一个繁华的贸易圈。 不论白天还是晚上,这里都是凭祥最热闹的地方。 流翠湖边一个五层的建筑是这里不多的豪华景点。给人无限遐想的“留香院”就是这座建筑的名字。 不错,留香院其实就是一座青楼,实至名归。 此刻正直后午,留香院门口人流如织,几个打扮艳丽的女子正站在门口卖笑招客。 “客官,我们这里新来了几个美貌女子,快进来瞧瞧。” ……… 一个穿着红衣红裙的老鸨子在门口专心**着这几位女子,时不时的对笑容和姿势,包括眼神指点几句。 如织的人流里,秦穆坐在滑竿里朝着留香院而来,老远就喊起来,“老鸨子!大白天的就有人进进出出了,生意不错么!我现在很后悔,是不是该考虑对你征税了啊!” 老鸨子人称红娘,看见秦穆手摇纸扇,悠哉的坐在滑竿里走来,便摇着手里的罗扇,夸张的扭着屁股笑迎上去。 人还没有到跟前,馥郁的香味就刮了过来。熏得秦穆赶紧纸扇掩鼻,不住的咳嗽起来。 “穆少啊,我们赚的都是下贱银子,你要是收这种税,还怎么德化治下百姓呢!况且,我这的生意好不好还不都是您的一句话么。”说着话老鸨子已经走到滑竿跟前,“现在有钱人的男人多了,也就不分时候的来这里消遣消遣。 穆少啊,您怎么今日有空来我这里了啊,要不也进去坐坐? 我这里新来了几名头牌姑娘,不论相貌还是歌舞,保证让您满意。您要是还有别的要求……也都会满意的。 还有啊,您可以叫人家红娘么,别老鸨子的叫,难听死了。”红娘撒娇的摇着滑竿,做出夸张了姿势撩拨说道。 老鸨子说着话,显出十分的热情,不仅回答了秦穆的问话,又毫不夸张的拍了一记马屁。最后那个故作扭捏之态,其实就是想把秦穆恶心走。只要这位活阎王堵在门口,哪还有客人敢进来玩啊。 “哼——少来这套。我接到举报,说你这里私拐人口逼良为娼,可否确有其事啊!” 这样一说,可谓两大罪状,要是坐实,按照凭祥律法,自己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老鸨子顿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穆少我真是冤枉啊,不知道是哪个千刀万剐的诬告我。您一定为小民做主。” 堂堂留香院红娘坐在地上撒泼大哭,脸上的脂粉被泪水糊的乱七八糟,顿时惹的路人围观,一时笑声四起。 红娘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对着周围求救一般哭诉,“这里好多大爷都是留香院常客,你们说说我这里可有逼良为娼的勾当。各位大爷,你们千万为我评理,说句公道话啊。” 围观人群有围观大笑看热闹的,也有初来乍到相互打听消息的,可谓一时间热闹至极。 “站起来好好回话。”秦穆严厉的声音吓得红娘顿住哭声,一咕噜爬了起来。 “我问你话,你要如实回答。要是有丝毫隐瞒,不用说你也该知道我的手段吧。” “小民岂能不知穆少手段,您问吧,好歹我也是凭祥的户民,是是非非自有律法评断。” “哈哈哈哈,还不错,至少知道律法的作用。我且问你这里的姑娘可曾报备官府。” “穆少啊,我这里的姑娘全都报备了,不敢有丝毫隐瞒。您也知道,现在日子过得好了,具有凭祥户籍的家里,哪里还有愿意做这事的。就在前几日,我从外地请来了五位头牌姑娘,也只敢先去报备,才接进留香院。” “即使外地之人也是人,可有胁迫?” “哎呦穆少啊,就是想想北门楼子挂着风干的那些个人,你就是借我一颗武帝尊者的胆气,我也不敢胁迫啊! 您要是不信,自己可以亲自盘问。要是有姑娘说我半个不字,我就把这舌头割下来送给你。”红娘这时已经知道秦穆乃是故意盘问,根本就没有什么举报。故而胆气也大了几分,一手叉腰,一手挥舞手里的罗扇。 拿武帝来说事,这还是头一遭,又惹得围观的人群轰然笑倒一片。 “笑什么,你们这些个没良心的,平时到我这里吃香的喝辣的,还有姑娘给你们取乐。到如今却是连一个站出来说话的都没有,难道说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么……还笑——我呸,等你们作奸犯科,穆少不把你们一个个都钉到木头架子上,挂在北门楼子活活风干才怪。” 红娘不愧干了多年老鸨子,说话不仅不招人痛恨,反而引得笑声更大了。 “红娘,让你失望了,我们都奉公守法,穆少也不能把我等如何,挂木架子风干那要等下辈子了啊。” “哈哈哈哈——” 人群里七嘴八舌说着,哄笑声更大了。 “穆少,我红娘啊只是靠这门生意养活自己,姑娘们都是我的摇钱树,我岂敢难为她们。况且我们都是按照官府的制式契约签名画押,白纸黑字,一式三份。全都按照规矩办事,岂敢有违。”红娘说的句句在理,腰杆子越来越直。 看着红娘手舞足蹈的比划,秦穆故作怒意,合起纸扇指着红娘骂道:“好个老鸨子,竟然在老子面前卖弄。 我看你的舌头是真不想要了是吧。我且问你,凭祥律令里关于青楼的律条你可曾记得,会背几条,说来听听。” 秦穆一瞪眼,吓得老鸨子把头低下了,嗫嗫嚅嚅的不知道如何回答。 “告诉你,下次我来,要是还背不出,老子就……” 红娘抬起头嗫嚅说道:“凭祥律条里还没有关于这条的惩处。” “那又怎样,为了地方治安,老子会把你的姑娘从被窝里揪出来一个个盘问……这也一样不触犯律条规定!” “那岂不是要生生断了我的活路么?” “那是你的事,我看还是乘早改行得了。趁着现在还有点姿色,赶紧找个正经人嫁了吧。” “我要是能嫁个武王,谁会吃这样饭食谋生。”说到这红娘抛过一个媚眼,看了一下站在旁边的燕双刀。 这一眼立马把个武王级别的燕双刀吓得直哆嗦。 看着堂堂王座躲躲闪闪的样子,红娘撇撇嘴,哀叹一声,“哎,您是这里的主,等下次您来了,背给您不就成了。” 留香院楼上窗户里伸出一个个娇媚的脸庞,正在看着下面的热闹。这时一个个姑娘摇着手里的丝帕欢呼,“穆少,我们背啊,到时候千万别忘了问呀。” “您要是亲自盘问,我保证一字不落的背给您听——” ……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秦穆指着楼上一个个花枝招展的女人,不由愤慨的念起了前世记忆中的诗句。 老鸨子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意笑起来。 一声大喝,“笑什么,听我命令——” 老鸨子一惊,吓得正色看着秦穆。 “转过身去——” 老鸨子乖乖转身,接着又听穆少命令的语气,“两腿分开,双手抱头。”又依言而行摆好造型。 秦穆两世为人,最痛恨的有两种人——老鸨子龟公为一种,还有就是人口贩子。因为这都是最典型的、最有代表性的——一个万恶的旧社会的真实写照。 混元大陆各国虽然对这种行为也有法律法规严厉打击惩处,但是秦穆仍然觉得太轻,所以凭祥又制定新的更加严厉的地方律条。 坐在滑竿里,看到老鸨子听话的摆好姿势,秦穆阴沉着脸伸出手往腰里掏去……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