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神州苍冥录》 序 “先秦三十六年有坠星下东郡,至地为石,黔首或刻其石曰“始皇帝死而地分”。始皇闻之,遣太史逐问,莫服,尽取石旁居人诛之,因燔销其石。”只见一个鹤颜白发作道人打扮的老者坐在那里侃侃而谈。与其说是道人还不如说是乞丐,老道一身残破的道服,左脚赤脚,右脚穿了一只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残破草鞋,一只手上还拿着一张布满乌黑油渍的卜命幡。上书“仙人指路”四个大字。另一只手拿着如鸽蛋大小的是铁非铁的黑色石头。老道一脸谄媚的对着众人述说着,双眼都快眯成一条缝。“此石来自九天,正是堪比始皇焚烧之物。得此宝物可龙御九天”。顿时围坐的众人哈哈大笑。“老道,你这石头该不会是从黑水河边捡的吧!”人群中传来一声爽朗的调侃声。围观之人也跟着附和着:“对,你看他那石头幽黑幽黑不就是黑水河常年日久浸泡的么!差点就上了这老骗子的当”。邋遢老道神色一紧,嘴里就嘟囔着“一群凡夫俗子不知所谓,此石乃是本仙师游历东海之渊时,观其海面上有一处礁石仙光粼粼,五彩之气萦绕久久不散。本仙师掐指一算此乃天降祥瑞异宝出世之兆。本仙师当时就在那里守候了七七四十九天,一声雷鸣天空划过一道闪电异宝从天而降。结果就在异宝出世的同时海面翻腾黑影闪烁。一条百丈有余的黑龙出现,眼看黑龙就要一口吞下异宝,本仙师飞身而上和那条黑龙大战三天三夜,最后击败黑龙才得此九天星石。本仙师这身褴褛道袍就是击败黑龙时留下的证明。有此九天星石供奉与家中,必定诸邪不侵世代昌盛。哪里又是你们说的黑水石头能比拟的?”众人又是一阵新奇,但也没人上去买。 就在众人散去之时,一衣着华丽的青年走了进来,众人不由自主的让开一条道。紧随身后还有一名身着黑衣的女子与四名随从。华服公子走到老道身前仔细打量着老道,也不言语。老道不紧不慢的看向华服青年开口道:“公子,可是对这九天星石感兴趣?贫道观公子面相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乃非富即贵之相,只是龙凤之眼中隐隐有神光不聚之相;咦... ...恐非吉兆啊!”。华服青年还未开口身边黑衣女子上前一步喝道:“我家公子身份尊贵,乃当今龙武皇朝九皇子殿下。你这等江湖骗子休得胡言乱语。见殿下还不快行跪拜之礼。小心治你个大不敬之罪。你......”就在黑衣女子还要继续说的时候那个九皇子就挥了挥手打断黑衣女子的话语,黑衣女子退到一边。众人一听是皇朝九皇子纷纷跪下低头不敢言语,惶恐至极,有的人身体不住的打颤。只见九皇子环视了四周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只是当看到老道还是一脸老神在在的样子,没有丝毫要行礼样子,顿时嘴角笑意便浅了几分。开口道:“你们都退下吧!本皇子出来游玩不用如此拘礼”。众人顿时如蒙大赦,齐声呼道:“谢九皇子恩典”。语罢众人匆匆散去。唯有老道还是一脸笑意盈然事不关己的神态。 待众人散尽之时九皇子才转过身来指着老道手里的石头说道:“九天星石,那我就测一个“天”字。” 老道一改谄媚的模样,仰头看了看天,眼中精光突显,刹那间还真有点仙风道骨得道高人的模样。老道缓缓开口:““天威难测”九皇子却测字为“天”。测“天”字却不书写,分明是责怪老道我见殿下未行跪拜之礼,我乃方外之人世俗礼法不加于身。刚好应了一个“不”字。而“天”字拆开刚好是一“二”一“人”,二人相对得其“选”。正应了老道与九皇子,而老道我是方外之人而九皇子正是“不二人选”之一。”说着便把拿着石头的手向九皇子伸了三分。 九皇子皱眉似有思索,片刻示意随从掏出一定金子置于老道身前对老道说道:“你口中这“九天星石”我要了。不过这普天之下,皆是王土,四海之内,皆是王臣,方外之人终究还是人。你说对吧!”这个“人”字咬得极重。老道拿起那定金子又恢复到之前老神在在的模样道:“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据传说记载,上古先秦时代始皇于泰山之巅封退九天诸神。如今也不过是过眼云烟。而今“一山一寺加一殿,二谷三岛九大宗”敢问九皇子这普天之下的“王土”是谁的土、“王臣”又是谁的臣?”。话音刚落只见黑衣女子举起右手,右手拇指与中指屈伸凭空生出一朵冰蓝颜色的火苗,就那样幽然跳动在手指间,虽然火苗犹如精灵般在黑衣女子指尖跳动,但是四周都透着丝丝寒气,隐约空气中还能听到火焰燃烧的滋滋声,仿佛能焚烧万物一般,黑衣女子所戴着的面纱也随火苗跳动而摇曳可见其不凡。老道顿时一慌忙摆手开口道:“老道我信口胡说的,九皇子莫要介怀”。九皇子开口道:“舞阳退下”。顿时黑衣女子放下右手而刚刚发生的一切就像从未发生一样。九皇子接着说道:“传说中的太古先秦虽不复存在,但我龙青阳定让这八荒四海没有方内方外之分”。说罢转身离开,随从取过“九天星石”收好,紧随其后离去。老道拍了拍身上好像是缓解刚刚的慌乱,随即又在怀里摸了摸手里赫然手里出现一定金子和七八颗与刚刚卖出去的“九天星石”一般模样的石头。老道看到金子顿时眉开眼笑嘴里小声的说道:“都是金子啊,黑水河好多金子。”哈哈...哈... 传说混沌初始盘古始神手持巨斧开天辟地,天地演化中诞生了众多体型庞大飞禽走兽,能御水火风雷此纪元称为荒古纪元。又不知过了多少纪元在天地演化,鸿蒙之气中孕育诞生了太古真神女娲。真神女蜗苏醒感觉天地皆是巨兽猛禽甚是孤寂,遂取鸿蒙真土造人于世,这是最早人类的起源。人类由于身小力微,经常遭受荒古巨兽屠戮。真神女蜗不忍子民葬身兽腹,传下道法神通,这就是最早修真道统的诞生。在道法神通的帮助下弱小的人类逐渐成为这片天地的主宰,分封神魔。此纪元称为太古神魔纪元。又不知过了多久神魔大战爆发,山川塌陷河水倒流,苍穹破碎太古真神女蜗采天柱之巅的五彩石补天,最后以真神身躯融入苍穹护佑苍生。神魔大战以众神取得胜利,然后建立天庭。天帝创六道轮回分三界。分别是冥界、人界、天界其中玉帝统管三界众生。人间迎来上古三皇时期、五帝时代、以及夏朝、商朝、周朝、直到秦朝。传说始皇得九天玄女亲授五帝神龙诀,修炼至大成横扫六合一统四海功盖千秋。其后二十年闭关得道成仙,乘龙破天而去,其十八子即位。其子即位之时正直弱冠之年。始皇突然飞升离去,其子修为不济未得始皇道法真传。始皇离去的一两年还能凭借其余威震慑四海不敢轻举妄动。直至第三年大旱哀鸿遍野,妖兽横行到处可见累累枯骨。秦朝风雨飘零内乱不断,四处动荡不安。好的灵脉山岳、洞天福地一直以来都有各大宗门存在。只是当时始皇修为通天,勘称天下第一人;各大宗门无不臣服。始皇离去之后,这就好比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孩抱着一个聚宝盆走在闹市。因始皇留下的五帝神龙诀引来无数人觊觎。同年秦朝分崩离析,各大宗门打开秦皇宝库时并未发现五帝神龙诀,有人猜测始皇飞升匆忙未来得及把五帝神龙诀传给后世子孙。从此五帝神龙诀去向便成为一道悬而未解的谜题。 过数年时间神州大陆各大门派因为功法类别道统信仰爆发过几次大的冲突。一时间生灵涂炭,最遭罪的还是凡人百姓,修仙练道不是每个凡人都可以,因为那需要有灵根,而凡人在这仙家宗门大战中经常遭受无妄之灾。各大门派眼看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凡人若没有了最后道统延续都是问题。为了道统延续各大门派商议,把中土神州灵脉资源相对贫瘠的山川、湖泊、河流用移填海之神通移在一起作为凡人生息繁衍的地方,以上古夏朝神器九鼎为基,布下“九鼎灭魔阵”。母鼎置于中央引苍穹神雷置于鼎中,其余八鼎按先天八方排列;分别是乾南,坤北,离东,坎西,兑东南,震东北,巽西南,艮西北;每个方位都藏有一座副鼎吸收八方天地五行之力炼化神雷,化为“五行神雷”;演化结界震慑八方。这就是传于后世的九鼎镇神州的传说。届时神州就留下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修士不得屠戮凡人。传说修士只要屠戮一个凡人就会在九鼎上留下该修士的恶念印记,所杀害凡人性命越多印记的颜色就越深。传说若恶念印记颜色变为血红色时,九鼎就会运转九鼎灭魔阵以五行神雷镇杀此修士。不过都只是传说,也没人看见过。又过数十年因为其中一个宗门--玄天派迁移宗门。意外发现上古修真墓葬得到上古神器--离魂灯;消息不胫而走。顿时神州大陆又是一段血雨腥风,最后以玄天派被灭而告终。继传说始皇破天飞升之后神州大陆再无听闻有人飞升成仙。上千年间神州大陆也涌现出一些绝世妖孽之资的天才,若不是异宝出世天机显现,以及从一些太古修真墓葬中记载发现有成仙之影记载;众人都快放弃成仙之路了。一些大宗门知道一些隐秘也闭口不言,其中有修真有成的天才眼看成仙无望,也学始皇一样寻一地域,灭其妖兽建立国家;做一个人间帝王,受百姓敬仰,坐享齐人之福。 神州大陆地广物博,物产丰富钟灵毓秀,山川灵脉无数;其中以中土为之最。东、南、北三面皆临海之渊,三海之渊不知其尽头在何处,海渊之处物藏丰富灵气充沛多有实力强大的海妖异兽夕栖于此,以凡人之力进入其中必死,就算是一等一的修真高手进入也是十不存一;极西之地以十万大山为屏障,以黑水河为界,过了黑水河就被称为极西蛮荒;黑水河宽千丈有余,据《太古荒经》残篇记载“其源头位于极西深处是通向黄泉冥河的一条支流。相传神州大陆是诸神大战的战场,冥神以通天法力引冥界黄泉之水向诸神发难,由西至东。冥河黄泉之水触之必死,所过之处皆为死气萦绕化作黑水。天帝派移山巨灵神从仙界背来数十万坐仙山阻挡,从此就成了中土与极西蛮荒的屏障。所以黑河之水由西向东,到十万大山以后沿十万大山横跨南北一头流向南海之渊,一头流向北海之渊”;极西之地多为未开化的蛮荒之地,茹毛饮血。多有太古妖兽洪荒异种出现。极西蛮荒与东、南、北三海之渊被修士们视为修真界的四大禁地。 龙武皇朝位于神州中土偏北,期初只是修真宗门派玄天派的附属小国,国号为燕。当时燕国之中出了一位天才人物龙啸天,以不到弱冠之年的年纪就成为玄天派一等一的高手。玄天派被灭只有龙啸天一人逃出;被各大宗门追杀逃亡至北海之渊,或许命不该绝亦或是老天不忍玄天派最后的独苗断了香火。尽然让龙啸天寻得上古神诀----“龙皇霸体诀”;修至大成归来时道法之强、手段之狠一时四海震惊。龙啸天看玄天派已被灭,复派之路亦不可行,遂以燕国皇室自居振臂高呼燕国旧部云集响应,收服周边世俗之国创立龙武皇朝,至今已有六百余年。因历代帝王励精图治开疆拓土。时至今日亦成为唯一一个能以帝王皇朝与各大宗门分庭抗礼的势力。其几大势力用一句童谣就是:“一山一寺加一殿,二谷三岛九大宗”。 第一章恶念 云雾山地处龙武皇朝以北,主峰耸立两座子峰一前以后错落有致,主峰之巅终年云雾缭绕因此而得名。参天古树满山苍翠其主峰四面绝壁山势险峻使人望而生畏。山峰东面一条瀑布飞溅直下,远远望去如倒挂的白色珠帘,珠帘之中形如展翅上飞的飞鸟,而且这个瀑布还有一个特别形象的名字“飞鸟涧”,瀑布流水进山脚下向南汇入云雾湖中,湖泊也因山得名。山峰北面连接十万大山山中多有妖兽猛禽出没,时而传来阵阵妖兽嘶吼,声震百里;其声时尔悲鸣如苍猿泣血、时尔如龙虎咆哮声响如奔雷好不瘆人。南面灌木丛生鸟语花香同北面相比又是另一番天地。西面是郁郁葱葱的竹林,有一条崎岖山路蜿蜒而上,通向云雾山次子峰。山下有一个小村落,名为云雾村;村里有几十户人家,约莫有百十来口人。农田数亩,依稀可见有人在田地里劳作,还可听见孩童嬉闹之声。 山野之人向来靠天吃饭,如遇到年岁不好时,填饱肚子都困难。恰应了那句“适莽苍者,三餐而反,腹犹果然。”人们只能到山中狩猎维持生活,有多的猎物就烟熏火烤制成肉干,取一竹竿置于炉灶上面,离地约莫有六尺,将其制成的肉干挂在竹竿上面作为数九寒冬的食物。如遇丰收之年就把打到的猎物拿到离村二十里之外的白云镇上贩卖,换些银两购买布匹铁器。 时逢今年老天不赏饭吃,田地庄家颗粒无收。一大早村中族老就把村里的人召集在一起商议,大家七嘴八舌的诉说着自己的建议。一些多次上山狩猎经验丰富的人给众人讲一些狩猎要领与需要注意的重要事项。狩猎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如遇出现妖兽虎豹基本又要死伤数人。大家只能在云雾山西南两面次子峰上狩猎。子峰上面妖兽出没比较平凡而主峰更是没法上去也不敢上去。开始大家不以为意,直到数十年前,一次洪涝之年村里组织二十几个青壮劳力上山狩猎。最后只回来一人,而且回来之人还被山中妖兽咬断一条手臂;这个人就是独臂老族长。 最后商议由十八个汉子上山,每六人一个小队分三个小队,每一个小队都要有三五个经验丰富的人带队。村中妇幼老人就全体动员为三个小队准备上山狩猎的干粮和水。众人来到村口,摆上三牲酒水写上命书,命书上书事情原由与十八个人的生辰八字;老族长点上三炷香并焚烧纸钱,待纸钱化为灰烬再焚烧命书朝着云雾山拜了三拜,众人也齐齐跪下拜了三拜;这叫拜山神。一是告知山神时逢荒年众人需要上山狩猎过活打扰了山神,摆上三牲水酒算是给山神请罪。其二焚烧纸钱相当于给上山狩猎的众人买个平安,祈求山神保佑众人求一个心安。 就在狩猎的十八人拿好斧头、钢叉准备进山时,只见一个十三四岁左右半大孩童跑了过来,边跑边喊:“大牛叔”等等我。跑近了一看只见半大少年皮肤黝黑,眉毛呈剑眉形,额头饱满轮廓分明,容貌甚是俊朗。少年一身短打装扮身穿灰色粗布麻衣,拿着一把柴刀;或许是因为心急一路跑过来气喘嘘嘘,嘴唇微微颤抖急促的说道:“大牛叔,你带上我吧!我要上山为我爷爷寻找草药。爷爷因为今年田地颗粒无收,一时急火攻心生病卧床有半个多月了。”那个叫大牛叔的汉子说道:“三斤你一个小孩子胡闹什么,你知道上山有多危险么?你还是先回去吧!我们上山狩猎遇见草药就帮你带回来。你上山太危险了,要是遇见妖兽你草药没采到自己的小命还得搭上去。” “张三斤你一个小屁孩毛都没长齐,还想上山?我们可是给云雾山神烧了命书的。你的生辰八字又没在命书上,带上你,山神怪罪下来你是想害死大家么?大牛叔要是带上你一起上山,我陈二狗第一个不进山”叫陈二狗的男子骂骂咧咧道。 张大牛看了看陈二狗微微不快道:“二狗,你嚷嚷什么。三斤父亲早年在山中狩猎被妖兽所害,三斤那时候还在娘胎中;三斤的娘整日郁郁寡欢,生下三斤不久也一下撒手人寰,剩下爷孙两人相依为命,这么些年着实不易。三斤的娘也是村里老陈头的独女,早年老陈头上山狩猎死于妖兽之口就留下三斤他娘一个。虽然三斤他爷爷是四十年前来到云雾村,三斤姓张不是陈家本家姓,但是算来三斤也是村子里的人。现在三斤爷爷又卧病在床半月有余,又遇灾年,大家都无米下锅。也就没办法顾上这一老一小。前几天还看见这孩子在锅里煮着蚯蚓。的确苦了这个孩子,三斤他爷爷又是村里唯一的先生,村里家家户户的小孩明理识字可不全靠三斤爷爷嘛!你不要因为老族长家的小丫头月荷跟三斤走得近就嫉妒人家,就故意找事,你那点心思村里人谁不知道。” 陈二狗张了张嘴也没说出个什么,也就咧咧嘴不在言语。转头对陈大牛说道:“大牛叔,我这也不是怕这小子上山,冲撞了山神嘛!”其余众人也随声附和着纷纷称是。陈大牛也摸了摸下巴对张三斤道“三斤你上山着实危险,我们狩猎途中寻到草药就给你带回来。”张三斤神情焦急道:“大牛叔、二狗哥你们真的不能带我吗?爷爷感觉快不行了,说着眼泪在眼中打转。”众人沉默不语,最后只得长叹一声转身离开。 看着众人在蜿蜒的山路上走得越走越远,张三斤只能悻悻的看着众人远去。心里焦急万分,也于事无补。云雾山对于半大孩子来说进去无疑是送死,毕竟还只是一个半大孩子,心里还是害怕妖兽。虽然张三斤爷爷是村里的先生能教张三斤认字明理可不是武者修士。要是进山遇见妖兽,可不是你说一通大道理就能说动妖兽放过自己的。只能慢慢的回到家中,刚进草屋院门就听见爷爷的咳嗽声,张三斤立马快步走到里屋,看着床上的爷爷张三斤心里涌起一阵的愤恨的情绪,不知道是因为狩猎的人不带他上山采药而愤恨,还是愤恨这没吃没喝的年岁,亦或是愤恨这老天早早的夺走了父母的生命。张三斤心里很害怕,害怕有一天老天夺走他爷爷这个唯一的亲人。只从张三斤明事理以后,就知道自己和村里其他家里的小孩不一样,人家有父疼母爱自己却没有父母关怀,随着年纪慢慢长大这种思绪越发的强烈,多少个日日夜夜从噩梦中惊醒。每次梦见父母双亲总是一个模糊的影子,每次总想看清楚父母双亲的脸,可每一次都不能如愿,每次都会被凶兽又或许是一道雷电还有万丈悬崖深渊吓醒。他真的很害怕独自一人面对这个孤寂的世界,这个孤寂的世界是那么的冰冷,而爷爷就是他内心里仅存唯一的火焰。那朵火焰一直照耀着温暖着他,让他能在看到村里孩童有父母关爱时心里涌起的那种寒冷驱散。 村里人都说张三斤是不详之人。早年村里来过一个邋遢老道,老道在老族长家讨了一碗水和半只野山鸡吃。老族长狩猎断臂后断臂之伤虽好了,但处每逢阴雨天气与数九寒冬都痛不欲生。邋遢老道当时给了老族长画了一道符水,解了村长的断臂之痛,大家纷纷称奇。还是孩童的张三斤有模学样的学着邋遢老道画符结果晴空一声惊雷众人顿时一个踉跄。邋遢老道观张三斤面相啧啧称奇,一手捋着半白不多的胡须说道:此子命带孤煞,未生之时先克父,生时又克母,本应活不过三岁。没想到如今已经是五六岁,怪哉......怪哉......从哪以后村里人都不让自己家的孩子和张三斤来往玩耍。只有老族长家的陈月荷经常来找张三斤玩耍。 张三斤一时悲愤大吼老天你为什么这么不公?带走我父母双亲,让我从小衣不遮体,食不饱腹,现在连我最后一个亲人也不放过么?这么一个半大孩子看着一位垂暮的老人身体和心灵上遭受着诸般苦楚。一阵阵咳嗽声犹如那刮骨之刀不断的再一个半大孩子的心头上来回的刮,一刀、两刀... ...久久不散。张三斤多么希望死去的是自己,自己就不用承受着一切。顿时脑子里飞快闪烁着什么,自己好像要抓住些什么,死的是自己......死的......是自己.....顿时恶向胆边生紧紧的握着柴刀走向床上躺着的咳嗽老人走去。拖着犹如千斤沉重的脚步,一步......两步......三步...... 第二章暗流 龙武城乃龙武皇朝的京畿重地,城墙高数丈,用玄铁矿与乌金砂浇筑而成。墙上刻阵法铭文,紫韵流转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灵动。设四方中门大道宽九丈,又立八方通途宽五丈,以皇城为中心,皇城外所有建筑一次按照八卦阵图方位排列。皇城四周阵法铭文更加密集,以精金浇筑城墙,隐约可见有金色光罩结界,四周分别布下三千赤焰**更显威严。其余八城就没这么壮阔威严,基本就是凡人城池。而龙武城基本就成了修真界几大门派宗门的聚集地,每个宗门都在龙武城有自己的产业,一是探听消息,二是物品交易,最后在各大势力一致通过下在龙武城只要不按照规则来办事的就会被各大宗门一起当场诛杀,若实力强劲者没被当场诛杀的就会被各大宗门一起追杀,不死不休。散修、宗门之人有什么需要交换购买物品的都会到此处进行交易而龙武城也成了修真者的坊市。 赤焰**每个士兵都是筑基期修士都有一头赤焰妖虎为坐骑,平时可以行军代步,千里之遥也不过半日光景,比筑基期御剑飞行还快上三分。战斗之时还可帮助作战,配合军队战阵四篇“疾如风、安如山、徐如林、侵如火”更是所向披靡,就算高出一个大境界的修士遇到一个百夫长小队也会饮恨于此。修真等级按照练气期、筑基期、灵动期、金丹期、元婴期、出窍期、合体期、大乘期、渡劫期九个境界划分。每个境界又分十层,前面九层依次从一到九而定。最后第十层也叫大成圆满期。简称圆满期或者大成期。没有所谓的渡劫不成功转修散仙的,煌煌天威之下渡劫不成功只有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至于会不会魂飞魄散这个数千年来无从得知。就算机缘巧合有一些上古神器护身侥幸不死的修真者,也是苟延残喘一身道法神通十不存一。赤焰**每一百人为一个小队,设百夫长其百夫长必须是灵寂期修士担任。十个百人小队为一个卫队,设千夫长也叫卫队统领。担任此职位必须是金丹期修士才能担任。统领之上有元婴期为赤焰元帅统管整个赤焰**,整个赤焰**只听命当朝皇帝一人,是龙武皇朝的与各大宗门抗衡的最大凭仗。 皇城宫殿内一位身穿九蟒紫金袍,头戴紫金冠的中年修士,方头大脸鬓角微白,双眉紧锁俯身斜靠于雕花龙纹的紫木椅上。一手拿着一本古卷,双眼并没有看向古卷而是直直盯着桌上烛台上摇曳的烛火。蟒袍中年修士乃当今战王龙承恩,其兄龙承志正是龙武皇朝的皇帝。兄弟二人一母同胞,皇位之争自古都是手足相残,修真世界更是弱肉强食。幸好二人一母同胞才免去了兄弟相残的局面。突然间蟒袍中年修士眼角微动带起面庞抽搐了一下,瞬间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赫然是出窍期境界。紧闭的房门从外向里缓缓的打开只见一道漆黑身影飘了进来。只能看见黑色的身形连衣着都不能见之分毫。黑影周围一尺漆黑如墨,烛火不断摇曳烛光照进黑影身前一尺仿佛都被吞噬一般。 “云雾山发现一座残缺祭坛,祭坛上刻有冥文。是否需要属下派人前往一探究?。”嘶哑的声音从黑影中传了出来。蟒袍中年修士缓慢的站起身来盯着黑影道:“血影十二卫是否有消息传回?”黑影道:“九大宗门没一个是善茬,个个都是老狐狸。目前还没有太多进展。”蟒袍中年修士神情凝重缓缓开口:“皇朝上下都有九大宗门的影子,他们明面上是为皇朝效力,实则为九大宗门的眼睛,而且还有不少暗子。血影计划对皇朝意义重大无比,千万慎之。圣上闭死关为了突破到大乘期,如今已有数载,想来无需多少时日就能出关,到那时九大宗门的暗子就该动一动了。目前云雾山的事情你还是亲自去一趟,九大宗门的人估计早已得到消息,既然是冥文祭坛那冥殿的人是不会允许他人染指,你所去之处多加小心切不可暴露身份,不然授人以柄对皇朝始终不利。”语罢黑影淡淡散去。 云雾山次峰上一半大孩童手拿柴刀微微的颤抖,双眼正望着不远处一头花斑白豹的尸体。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凭着一把柴刀打死一头豹子,目光忍怔怔的不敢相信。双臂血肉外翻也犹然不觉。花斑白豹不远处还有一个药篓,里面装着不少草药,有凤血花、地龙草...乌白根......这半大孩童不是张三斤又是谁?三天前张三斤愤恨过渡心智失常,心中仿佛有一只九幽恶魔吐着猩红的舌头,不断吞噬着张三斤最后一丝理智。恶魔的声音不断怂恿他拿柴刀砍向他的爷爷,然后再砍向自己然后就能得到解脱,不用再受苦楚。就在张三斤离床上不断咳嗽的老人还有一步之遥时陈月荷推门而入,口中还喊着“三斤哥,、三斤哥”。张三斤在听到月荷的呼喊时心智陡然恢复了清明,顿时瘫坐在地,入坠冰窖冷汗淋淋。他不敢想象要不是小月荷阴差阳错的到来,会发生什么样可怕的事情。那是自己最亲最敬的爷爷啊!是自己最后的亲人,从小爷爷对自己疼爱有加,自己怎么能猪油蒙了心,尽然想对自己的爷爷痛下杀手。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能干出这种人神共愤天理不容的事情来。自己连死都不怕还惧怕云雾山中的妖兽虎豹?他不能看着爷爷死去,他必须去云雾山采药。自己因为一时悲怨愤恨所以才一时心神失守,为戾气所支配,也幸得月荷及时赶到才避免铸成大错。 陈月荷见张三斤在地上瘫坐着,忙上去扶起张三斤关心的问道:“三斤哥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月荷。” 张三斤想明白一切原由后,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抱住陈月荷的双肩说道:谢谢你月荷。小月荷顿时一个大红脸,心里又哪里能想到她这个口中的三斤哥刚刚所经历地狱般的痛苦!转而害羞的跑了出去,边跑还边说:“三斤哥欺负人。”说着就跑远了。张三斤知道事情已经刻不容缓,自己必须进山,不然以爷爷的病情怕是连四九天都撑不过去。张三斤找到小月荷告诉她帮忙照看一下爷爷,说他自己要进山采药。小月荷也欣然答应。 小月荷:“三斤哥,你去吧!放心爷爷有我照顾,我等着你回来”目送张三斤拿着柴刀背着药篓上了云雾山。 张三斤看着自己的药篓子,还有花斑白豹的尸体顿时躺在地上笑了笑,那笑容如阳光般灿烂。阴霾尽扫,双眼透露着对未来的希望,是对生命的渴望,更是对生的希望。张三斤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这一次采药改变了他的一生,他不再是那个只知道只求一日三餐四季有衣的山野少年。打死一只豹子建立起了与劫难抗争的信心,这打死的不只是一直花斑白豹,打死更是张三斤内心的怯懦。只不过此时的张三斤还不明白,只是眼中多了几分灵动。那是一种无比的自信与王者争锋舍我其谁的气概。就这样爬了起来背药篓,拖着花斑白豹一步一步向山下走去。 第三章旧事 都说春风得意马蹄疾,下山的道路总是要比上山走得快;山涧小道绿荫两旁,阳光得点点余辉洒满林间,偶有松鼠野兔蹦来蹿去。此时的张三斤身拖百十来斤的花斑白豹丝毫不感疲惫,被花斑白豹抓伤的手臂已凝结成血块。走到山脚下恰好与狩猎的陈大牛他们回合。陈二狗等人正坐在溪边石头上喝着水,或许因为收获不错几人有说有笑,都争先恐后吹嘘自己当时多么多么神勇。不远处的陈大牛正在把采到的草药清洗干净。张三斤看到正在清洗草药的陈大牛顿时心中一热,没有在山上的紧张感,更没有面对花斑白豹恐惧感,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 “大牛叔......”喊完一声后身上打了一个踉跄,差点了过去。连续几天高度紧绷神经特别耗费心神,几天没有吃东西,和花斑白豹搏斗又花去了大半力气。若不是凭着一股子韧劲也坚持不到现在。众人看着张三斤拖着一头花斑白豹,背着一篓子草药。都赶忙上去帮忙搭手。“你这孩子咋这般胆大,幸亏没遇到虎豹......”陈大牛顿时说不下去,看着人家拖着的不正是一头豹子嘛!这时才注意到张三斤手臂上的伤痕。赶忙吩咐众人拿点干粮和水出来给张三斤。边吃众人边问张三斤是如何一个人打死一头豹子的。张三斤便把上山采药遇到花斑白豹的经过一一道来。 众人听完以后纷纷称赞。就连陈二狗都说:“三斤你二狗哥我再也不和你争月荷了。”嘘... 哈...众人又是一阵嘘声。陈大牛感慨道:“娃子,也就是你命大,胡乱一刀刚好命中这头豹的要害,不然就算是我们遇见都不敢说能豹口脱险。”张三斤露出一脸憨憨傻傻的笑容,脸上浮现出几分焦急的神色,道:“大牛叔教训的是,我们还是快回去吧!爷爷生病还等着我回去熬药。” 回到村里,老族长陈廷云给大伙分发上山打来的猎物,全村洋溢着一片欢声笑语中。当村里人听说张三斤一人打死一头豹子都啧啧称奇。回到家里张三斤一看陈月荷也在,笑道:“月荷这几天辛苦你啦!”陈月荷见张三斤受伤忙接过草药篓,说道:“三斤哥,你受伤了。快坐下,我帮你包扎一下。”就在两人包扎好手臂的伤时,谁也没发现房屋幽暗的角落有一道幽幽的黑影如风般消散。打理完了一切熬上草药,陈月荷就起身道:“三斤哥,我先回家了。爹娘估计待会要叫我了,我明天再来看望爷爷,给三斤哥带好吃的。”张三斤也起身道:“月荷,你放心吧!我能照顾好我自己,现在有草药,爷爷的病很快就能好了,你快回去吧!这些豹肉给陈大叔陈大娘带回去尝尝。谢谢你这些天帮我照顾爷爷,过些日子等爷爷身体好了我给你烤地瓜吃。”陈月荷说道:“好的,三斤哥你可记得说过要给我烤地瓜的,我先走啦。”小丫头拎着块豹肉就回去了。 剥下豹皮可以拿到镇子上去换些银钱,买点过冬的口粮,在锅里煮上一些花斑白豹肉,美美的吃上一顿。给爷爷也喂了一些肉汤,说来也奇怪,不知是采的草药起了作用,还是豹肉汤起了作用;三斤见爷爷的双眼动了一动,慢慢醒了过来。张三斤看见爷爷醒了过来双眼不由得一红,险些哭了出来。爷爷见张三斤手上有伤遂问起原由;张三斤把把上山采药,勇斗花斑白豹甚至包括自己差一点杀了他,没有丝毫隐瞒都一件一件告诉了爷爷。爷爷听了以后目光如炬,好似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一般,轻声说道:“罢了、罢了。三斤有的事情是该让你知晓了......”原来张三斤的爷爷名叫张一鉴,学识渊博,师从鬼谷先生,修习纵横之术。曾以弱冠之年成为楚国太子的授业恩师,授业三年在楚国官拜一品。在楚国遭奸佞陷害,为不牵连写下绝笔书便投江自尽,醒来之时发现犹如仙境一般,浑浑噩噩过了一段时间。才发现这里已经不是原来的楚国,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明白,其实世界还是那个世界。只是原来那个楚国只是一个牢笼一般,而且还是小门派打造出来的附属国。一个是凡人国度,凡人国度之人如井中之蛙,以为天就那么大。凡人国度不过是修仙大能打造的一个池塘而已。因为本身以前身居高位,长久以来养成了一部分威严气势,给人一种不凡的感觉。因缘际会与玄女宗圣女结成百年之好,在张三斤奶奶的帮助下张一鉴也踏上了修真之路,两人生有一子,其乐融融本以为结成道侣都是修行中人就可长相厮守。然而天下间没有不透风的墙,玄女宗找上门带走张三斤的奶奶,并废掉了张三斤爷爷一身修为,并威胁其后世子女永远不得踏入修真之路。因为修真宗门的人看不起凡人。他们高高在上,视凡人如蝼蚁。最后张三斤的爷爷只能带着张三斤的父亲来到这偏远之地躲避玄女宗报复。 “爷爷,奶奶如今是否尚在人世?”张三斤问道;这突如其来的一切,一下还是难以让人接受。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顿时颠覆其认知。张一鉴若有所思,道:“你奶奶一身金丹修为,当然还在。只是爷爷丹田破碎此生修行再无望。” 张三斤紧张道:“那爷爷我能修行么?等我修行有成一定亲自去接奶奶回来一家团聚。”张一鉴忙说道:“爷爷告诉你这一切,并没有要你去冒险的意思。爷爷只想你平平安安,玄女宗乃是当世九大宗门之一,里面高手极多,元婴期的、出窍期、大乘期的高手都有。再有就是你不能修行,因为你天生残缺一魂,后面我才知道,玄女宗,当初出手不止废修为那么简单。这么多年来我终于知道他们在血脉中做了手脚。天生残魂是不能踏上修真大道。你天生缺一魂,本来不应该告诉你这些的,若是以后有机缘能修行也说不一定,这个就看你以后的造化了。” 第四章纵横术 三魂七魄,三魂:一曰胎光,二曰爽灵,三曰幽精;七魄:第一魄名尸狗,第二魄名伏矢,第三魄名雀阴,第四魄名吞贼,第五魄名非毒,第六魄名除秽,第七魄名臭肺。“你独缺失“幽精”一魂,你本活不过三周岁,在你出生之后爷爷也尝试各种办法,希望能补全你这一魂,最后终不得其法。你爹又不具备灵根,你虽身具五行灵根其中金系灵根属性要多一些,不过缺失了一魂终究没办法感悟大道。而我修为尽失,在你父亲遭难时,就绝了念想。只想你能做一个乡野村夫平平安安了此一生。”张一鉴老泪纵横说道。 张三斤用粗布袖口为爷爷擦拭着泪痕的面庞,看着爷爷布满皱纹的面颊;岁月独有的痕迹在老人双侧留下丘陵般的沟壑。老人饱经风霜的面庞,写满了这些年独自承受的悲凉与沧桑。有妻不能相见、有子葬身兽腹、有孙先天残魂;不知道老天要捉弄这俩爷孙到几时。 云雾山,山腹深处,一座残破祭坛。残破祭坛上的冥文散发着一股荒古神秘的气息。祭坛四周是碎石块堆砌高台,四周成圆环状,中央有凹槽形成的鬼脸图案,鬼脸图案眉心处有三尺见方的圆形水池与凹槽相连。水池底部刻着一座石门,门上画着一轮圆月,圆月上面刻有“太阴”二字。水池内四周雕有青龙、朱雀、白虎、玄武栩栩如生。祭坛上空一人负手而立,就那样静静的漂浮在半空中,不借助任何法宝飞剑。筑基期能借助法宝飞剑,以本身道法催动法宝飞剑飞行。而金丹期的飞行速度是筑基期十倍有余。而不凭借任何外物在空中漂浮着赫然是元婴境界修士。 元婴境界在各派基本都是地位尊崇,属于高端战力。就像核武器一样都是听说得多,使用得少。是各大势力相互制衡的重要手段。元婴境界是一个重大的分水岭,一个门派元婴期修士的多少,直接决定了这个宗门的地位。因为元婴有无疑匹敌的技能那就是元婴自爆。哪怕你是合体期的高手面对四五个元婴期修士自爆的话也是够喝一壶的。当然毕竟是合体期大修士。而修真界合体期除了各大宗门宗主以外,其余很少为人所知。至于大乘期基本都是各派隐世的老怪物。非到了门派生死存亡的境地,才会出面。否则一般不过问宗门之事。 在这偏远之地居然迎来了一尊元婴期的高手,身着灰袍,左胸秀有幽冥二字,一脸严峻。其身后六男一女七人均是金丹修为。每人身着服饰颜色各异,女的身着紫色衣裙,脸戴千面鬼狐面具,给人一种魅惑到极致的感觉。其余六人衣着分别是赤、橙、黄、绿、青、蓝六种颜色。七人都手持勾魂镰,衣服左边同样绣着“幽冥”二字,不过七人衣服上的字是青色,灰袍修士是金色。七人的位置不管怎么移动,七人之间相互距离都没有改变。好似一种玄妙的阵法,一看便知道七人肯定擅长一种极为厉害的合击之术。 半空中元婴修士道:“此地很可能关系这圣殿的兴衰,这个祭坛很有可能是一个秘境,我把拓片带回圣殿交给殿主定夺,你七人隐匿在此,守护祭坛。遇到有人靠近这祭坛杀无赦。” “是,堂主”七人迅速引动法诀,没有丝毫法力波动,七人就如凭空消失一般。冥殿最近百年才为修真界所知,门派极为神秘,鲜有人知道山门宗地隐匿在何处。冥殿之所以名声大振,是因为早年道宗副宗主段正阳一个合体期高手,在龙武皇朝看上一个凡尘女子,按道理说修真之人看上凡尘女子,是凡尘女子的福分;何况是堂堂九大宗门之一的副宗主。凡尘女子早有情郎,二人早已山盟海誓互定终生。段正阳就**了那么名女子,而那名女子并非完璧之身。段正阳心里顿时升起一种深深的挫败感,一怒之下就杀了那名女子的情郎,抽离魂魄做成灯芯,油不尽灯不灭,时时刻刻饱受焚烧之苦。让那名女子每天负责往灯里添加灯油,告诉她若是灯灭了他的情郎就再也回不来。日日在油灯面前**那名女子,直到有一天油灯被打翻,男子魂魄从灯芯中漂浮而出,并告诉女子事情原委。女子听了以后伤心欲绝,自尽时发下宏愿,以己鲜血写于墙上“谁要是能杀掉段正阳她甘愿三世为奴为婢,以报其恩典。”就在众人以为这不过是痴心妄想,谁会为了一个虚无缥缈,还不知道能不能兑现的誓言,去得罪一个合体期大能时。冥殿接下这个任务,并在墙上留下一朵黑莲标记。到第七天时血书墙上多了一颗人头,赫然就是段正阳。顿时整个修真界都震动了。合体期,那是一个宗门顶尖实力的象征。一前一后不过七天时间,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被人斩杀。各大势力能不惊讶么?而且是从未听说过的势力。道宗顿觉脸上无光,在修真界颁布悬赏令:凡提供冥殿位置就奖励十万灵石。结果又是七天时间道宗五位元婴期长老在山门口被杀。一时道宗人人自危,道宗实力迅速跌倒就到九大宗门中垫底的存在,不得已最后只能取消悬赏令,冥殿一时名声大噪一时与一山一寺齐名。任何任务只要冥殿留下黑莲标记就代表接下了,七天之内必能完成。冥殿门人行事不分正邪,只问时间、地点、姓名。不过其代价总是稀奇古怪,有时是承诺、有时是天材地宝、有时是灵石、有时是洪荒异兽、甚至有时是修真者的金丹、和元婴;百余年来还从未听说有人敢拒不支付冥殿的报酬。 夜已深寂,张三斤站立床前聆听老人的话语。“三斤,你先天残魂,此生已无筑基的可能,也就是说你此一生最多只能修炼到练气大圆满。我在楚国师承鬼谷门所修纵横之术,也是我在楚国立命之本,其意义影响深远,就算是面对修士追杀也是凭此术多次死里逃生。现将此术传于你,待你修习完成此术也好增加几分生存的实力。”老人面带凝重之色说道。 张三斤道:“是,爷爷”。老人缓缓起身沐浴穿衣,摆上香案,手持一炷香点燃跪拜。三拜九叩之后起身道:“鬼谷先师在上,吾孙张三斤先天残魂,不能修行。为使吾孙能增加一丝希望苟活于世间,未经先师首肯收入门墙,成为四代弟子,望先师垂怜。”语罢蒋一柱香插上香案上的香炉。 张一鉴对张三斤道:“三斤,快磕头,从此你就是我鬼谷门第四代弟子。” 张三斤应声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老人继续道:“我们鬼谷门人丁稀少,门派传承不详,是楚国的世俗门派。没有门规教条,只要做到不欺师灭祖,同门相残。所行之事但求心中无愧,心中所想皆可为,行事不拘于腐朽教条。说完掏出一本纵横术交给张三斤。 鬼谷诡秘,可纵可横、天地玄妙;无所不窥,无所不入,无所不破,无所不通!翻云覆雨,惊世骇俗,后皆大有作为。当然这只是世人对鬼谷门的称道之言。纵横术总共一十四篇;讲究知己知彼,胜乃不殆”,内设计谋,外陈言辞、动之以形势,诱之以利害。需要“天、时、人、策”合一;什么时候合纵连横,什么时候连横合纵全依据实际情况因势而为,把自己置于一个可纵可横的位置...... 第五章:魂归 云雾山,近来月余出奇的安静;鸟兽虫蚁仿佛被下了“禁声咒”一般,就连平时阵阵妖兽咆哮声也依稀少了很多,偶尔只是沉闷的响了一声,就像六月天的闷雷一样。 云雾腹地,一阵若隐若现的红光从腹地树林中照射出来,相隔数十丈距离都能闻见空气中淡淡的血腥气息,令人作呕。他们都身着黑袍手提木桶脚下御镰离地三尺,来来往往不停的穿梭于树林外与祭坛水池边。每个木桶都装满鲜血,鲜血灌满水池,鲜血顺着水池外凹槽形成的鬼脸图案流去。整个祭坛上的鬼脸图案仿佛活过来一般,更显狰狞恐怖。红光越来越盛,鲜血好像永远都灌不满一样,只见鲜血不断的重池向外流淌着。咕隆......咕隆......鬼脸图案仿若活物吞饮着鲜血。 “副殿主,兽血已经使用完,好像还是不够。莫非真要......”灰袍老者说道此刻顿了一顿。 那个叫副殿主的黑衣人缓缓转过来,同样头戴青丝鬼面,看不清容貌。只听黑衣人道:“李堂主,去龙武皇朝送上一件灵器......”说完就挥了挥手,空气中晃了一晃,瞬间出现七个人,赫然是李姓堂主当初吩咐守候在此的七人。幽冥七煞现身以后纷纷跪拜:“参见副殿主”。黑衣人目光紧紧的盯着祭坛中心的鬼脸面露凝重神色,道:“吩咐下去七七四十九日后备齐三百生魂祭品。” “无以人之所不欲而强之于人,......”张三斤反复深思揣摩其中奥妙玄机。所习纵横术一月有余,越是修到深处越是心惊,字字直指人心,其中“权篇”、“谋篇”更是杀人不见血。而此时的张三斤整个的气质也发生了变化,时尔如市井无赖,时尔儒雅睿智。这就是纵横术中“权篇”要求的:“与智者言,依于博;与拙者言,依于辩;与辩者言,依于要;与贵者言,依于势;与富者言,依于高;与贫者言,依于利;与贱者言,依于谦;与勇者言,依于敢;与过者言,依于锐。”寥寥数字,却博大精深,反复体会犹如醍醐灌顶。就如“与贵者言,依于势”其中意思就有数种变化:“第一、当我们与权贵接触的时候,说从气势上压到他们,让他们明白他们眼中的高高在上对于你来说不过尔尔,这样就能展开平等对话。第二、也可以理解为要想和权贵平等对话,我们需要借助某些势力,来提高自己的身份象征,让别人以为你有和他平等对话的地位与身份,就像修真界一个门派的宗主和其他派的杂役弟子两人根本就不可能平等对话,但是要是这个杂役弟子说自己是某个渡劫期大能的子孙的话,就算是宗之主也不敢轻易得罪;这就叫借势。第三、与权贵打交道,有的时候也可以顺从。依靠其势力,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说道底修真者和世俗凡人没什么不一样,最大的区别就是所能掌控力量不一样。修真界的宗门相当于凡尘界的世俗国家皇朝;宗门掌握的力量就好比凡人界皇朝掌握的御林军。其本质都是人,而纵横术直指人心。自古人心难测,虽然我不能修真,但是修习爷爷传于我的纵横术,未必会没有一番作为,起码衣食无忧。张三斤一边在心里说到,一边用扇子扇着煎药的火。 “咳...咳咳...”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老人擦拭了嘴角的血迹。老人看着正在院子里正在煎药的张三斤,满意的点点头。“爷爷,该吃药了。”张三斤双手捧着一碗药来到床前。“三斤,别忙活了,爷爷怕是不行了。”老人有气无力的说道。 张三斤忙道:“爷爷,你说什么呢!你只是受了点风寒而已,我待会上山,寻点灵草给你补补气血......” 老人有气无力的举起手,打断了还想继续说话的张三斤,说道:“三斤,云雾山千万别去了,爷...爷爷......是真的不行了,三...三斤......虽然你先天残魂...不能修真,但...但是修习纵横术,精进的速度远胜爷爷当年。若...若是在凡人界封侯拜相必不再话下,只是在这修真界恐怕......”咳咳...咳...老人话语还没完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爷爷”呜...呜呜......张三斤忍不住的一边抽泣,一边帮爷爷擦拭着嘴角上的斑斑血迹。 老人咳了一阵,顿时一下精神了很多,说道:“三斤,爷爷真的好想在看看这个世间,也好想回到故居再看一看,更想再看看你奶奶,此生怕是来不及了。我早年道行被废,本想带着你父亲躲在这偏远之地做一个凡人,最后还是落得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下场。更没有为你留下半分修真机缘,以后怕是要苦了你了。”兴许是回光返照张一鉴这些话说得很顺畅。“孩子,不要步爷爷的后尘,修真者也罢世俗人也罢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一个人...好好...好...好照顾自己......”老人缓缓的闭上了双眼,抚摸着张三斤脸颊的右手也落了下去。 呜呜...呜呜...“爷爷”、“你醒醒”,“爷爷,你也不要三斤了么?”张三斤泪流满面,死死抱着老人的右手放在自己脸上揉搓。“爷爷,你看看三斤好不好...”张三斤撕心裂肺的呜咽着。 “爷爷,不是说好的等三斤修习完纵横术,就带三斤一起寻找解决三斤残魂的办法么?“爷爷,你为什么骗我,爷爷是个大骗子,爷爷也不要三斤了......””不知哭了多久,那种锥心之痛在心中久久不能释怀。就在张三斤沉寂在满心悲痛的同时,他没注意到草屋门口一道青色的影子闪过,若是有修真之人在此一定能看见那个青色的影子手提勾魂镰正勾着他爷爷的魂魄而去。青色的影子发出啧啧声道:“上次小丫头闯进来打断引导这残魂之体入魔,而今又因为祭坛开启之日急需生魂祭品。算你这小子运气好,就让你再多活几日。先天残魂注定是我修炼九幽万魂幡的绝佳主魂。”这些言语已张三斤目前是听不见的,他自己怎么知道,自己爷爷刚去世,隐魂就被抽离,而自己也被一个强大的所在所盯上。 九幽万魂帆,需以九名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不满一岁的孩童祭炼为雏形,然后再以九百九十名女子天葵之血与魂魄,并且是生前受尽**折磨。魂魄中的戾气全部被激发的凶魂,祭炼七七四十九天方可完成九幽幡。九幽幡制成以后再寻九千修真者抽取魂魄吞噬。最后再寻一魔魂为主魂,其幡成威力无边。施法时吞人生魂杀人于无形,就算合体期的大成之士也不敢与之硬碰。祭炼此幡就是太过有伤天和,就算邪派之人也少有祭炼。祭炼此幡的魔魂异常难寻,因为大多成魔者无一不是修为高升之辈。唯有先天残魂者引动心魔补全其魂就能顺利变成了魔魂。而先天残魂通常活不过三岁便夭折,所以哪怕先天残魂也异常难寻。这也是此幡虽然威力很大不过也属于条件比较苛刻,基本没人祭炼。 “参见副殿主,我在山下云雾村发现一个先天残魂的少年,请副殿主定夺。”青煞道。 黑衣副殿主道:“先天残魂?看来我圣殿又要再添一上古魔器了......哈哈...哈哈...” 第六章离去 树影婆娑,在风中摇曳。生死两茫茫,心思量,自难忘;孤影望墓碑,无处话凄凉。东方泛着鱼白,云雾湖的湖面上,倒影出一个瘦瘦的身影,独自站在坟前;就这样一直静静的站着。这已经是少年独自来的第七天了,坟前点着一盏油灯,说不出的孤寂与悲凉。 “爷爷,今天以后,我就很少来看你了。我一定谨记你的教诲,我准备离开村子,寻找机缘。看看您老说的这个吃人不吐骨头世界,我是您老的希望,您老在九泉之下放心,我一定能照顾好自己,您老不都说了嘛!在修习纵横术上孙子比您都有天赋嘛!爷爷,我一定会让玄女宗付出代价,一定让当年折辱您的人,在你坟前磕头认错!”说完张三斤在坟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以目前的形式,要想覆灭玄女宗,无疑于痴人说梦。玄女宗山门在何处、宗门规模与实力,皆不清楚。张三斤在心里想到。纵横之术上讲:“万事之先,圆方门户,虽覆能复,不失其度。”其意思就是“不论要完成什么事情,首先要提高自己的实力。虽然一时看似失败未能成功,但是不会让自己失去根本。”目前我对修真界情况一点都不了解,要了解这些情况;龙武城无疑是最好的选择。看来,首先要到龙武城去,收集一下个门派的情况。最后再根据实际情况谋划一番。就算不能解决自己先天残魂的问题,也要以天下宗门布一局精妙的棋局。天作棋盘星做子,目前以我的能力还达不到与天对弈境界。那么就让我以神州大陆为棋盘,各大宗门为棋子。张三斤在心里分析着自己目前的状况。 “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三斤的思绪。 “谁呀!”张三斤边问,边打开了门;一看赫然是老族长。爷爷去世,是老族长帮忙张罗的,张三斤对老村长心里很是感激! 一见是老族长便躬身双手作揖道:“陈爷爷”。 这一下给村长陈老头弄得云里雾里,就像云雾山的山峰一样,老村长心想:“三斤这娃子,莫不是因为他爷爷去世受刺激,得了失心疯?”陈老头心中这么想,但嘴上不能说不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张三斤,开口道:“三斤,这是月荷临走时让我转交给你的。”说完拿出一个木雕小人递给张三斤。 张三斤接过木雕小人,这正是以前和月荷一起玩过家家时留下的。因为村里人,听说张三斤克父克母,就不让自己家小孩和张三斤玩耍。张三斤就自己雕木雕小人陪自己玩。后来陈月荷这小丫头看见了,就缠着张三斤为她雕一个。木雕小人一共有两个,一男一女。当时陈月荷那小丫头还说男的是张三斤,女的是陈月荷自己。还说两个小木雕人在一起就有伴了。后面年岁渐长也就淡忘了。没想到这小丫头还一直收藏着。张三斤接过这一个正是小丫头自己的木雕小人。 张三斤看了看木雕小人,忙问道:“陈爷爷,月荷去哪里了?” 村长陈老头提起这茬,就一脸兴奋的晃晃了晃右手。“等等,右手”;张三斤忙道:“陈爷爷你的右手好了?” “哈哈”,陈老头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道:“三斤,你在未你爷爷守头七的时候,村里面来了几位仙人,他们说是来自蓬... ...莱仙岛,对就是蓬莱仙岛。” “蓬莱仙岛... ...”张三斤疑惑道。 “对,反正来的仙人,飞来飞去。她们说是来自蓬莱仙岛,当时看到我家月荷,说月荷是上好的修仙资质,就算在仙岛中也是不输于门中弟子的。然后就给了我一颗丹药服下,我的手臂就长出来了。”村长陈老头还是掩饰不住的一脸兴奋。 “月荷那小丫头本来要见上你一面,哪知其中一位仙人说害怕错过什么时辰。就匆匆带着月荷走了。我知道你们两个小娃子从小就在一起玩,也算青梅竹马,我家那小丫头对你也有意思。要是没这事的话估计再过两年,你们俩就成婚了。只是以后恐... ... ”陈老头煞有其事的说着,只是后面的话不好意思出口。 “陈爷爷,我知道的,修仙就是仙人了,我一介凡夫俗子哪里能配得上的。再说都是孩童玩闹当不得真的。”张三斤面带失色的说道。其实张三斤自己明白,在那些高高在上的修仙者眼中,自己微不足道。 “陈爷爷,我也要离开村子了,爷爷去世之时也想我离开村子去外面见识一下世面。我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东西,在此就当和陈爷爷告别了。”张三斤继续说道。 族长陈老头听到这个消息也微微惊讶了一下:“你也要离开村子,离开村子你能去哪里呢!村外可不比村子。听说到处是妖兽。” 张三斤道:“陈爷爷,我知道,我爷爷带着我父亲几十年前才到了村子。村里的人,因为害怕在我这里沾上晦气,对我不怎么待见。但是大伙对我们一家子的恩情,接纳我们一家子,三斤永远都铭记于心。三斤就不一一和他们告别了。”说着跪着想村长陈老头磕了一个头。 “孩子,快快起来,说什么恩情不恩情的。既然你决定了要出去走一走,也好。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就回来。你可是出生在这个村子的,到哪里都是我们云雾村的人。”村长陈老头豪迈的说道。 “好的,陈爷爷。三斤一定谨记。”自己却是知道自己要走的路很远、很险、还很艰难。说着把木雕小人放入怀中向老村长挥了挥手便转身出了茅屋。 陈老头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出现一个莫名的念头:“那就是此子,这一离去。必定能成为响当当的大人物,甚至在见到蓬莱仙岛的人都没这种感觉。”陈老头,摇了摇脑袋,把这种心绪压了下去。晃动着新长出来没多久的手臂也慢慢的出了茅屋。 云雾山的峰顶依旧云雾笼罩,云雾村的人在张三斤走了以后,也没有什么反应,大家依旧过着靠天吃饭的日子。村里人还是上山狩猎过活。山村里的人谁也没有料到,一只无形的血腥大手,正向云雾村缓缓的靠近。 官道上车水马龙,来往商贾多有护卫护送。各个城镇相距甚远,来往途中多有妖兽、贼匪。而修士也并非全都能拜入宗门大派。有的落魄修士,在一定程度上还不如不能修真的凡人商贾。商贾可以花灵石请来修真护卫高手,其中很多商贾之家都培养出不上杰出的修真子弟。虽然资质不够,但是庞大的资源也是可以堆积出一些修真子弟的。只要这些子弟有一个拜入宗门,那这个商贾之家可以得到宗门的护持。所以很多大商行背后都有各大宗门的影子。而那些落魄修士虽说可以到处寻找机缘,但是也不是人人都能福缘深厚。天缘福禄深厚者寻得异宝秘境,也都秘而不宣。隐姓埋名苦参获得的机缘,功成之时一飞冲天,几番江湖风雨到是能博得几分名声。建立修真家族得以延续。而大部分心术不正的落魄修士,以及邪道散修都基本沦为盗匪。每个修士的魂魄、道基、金丹、元婴、元神无不是其他修士眼中炽手可热之物。只要能获得一颗金丹境界修士的金丹,哪怕是一个还未筑基的修士都能瞬间提升到筑基巅峰。当然不能完全吸收其法力,毕竟里面含有对道的感悟,单论法力修为而言能吸收九层。这就省去了修行的时间,还不用像丹药一样担心服用过多根基不稳。这就造成了修士之间争斗不断,明枪暗夺、杀人夺宝就屡见不鲜了。 街道上各种叫卖声不断,有兜售灵米,也有出售妖兽皮毛角筋等材料的;唯有小商贩不停的吆喝着自己物品。大的商户,都在城守府租赁了门面,每月定时上缴一定数目的金银作为租金。所卖物品皆是真品,就是价格不菲。再往上就是一些商行,不定期举办拍卖会。所拍之物皆是世俗罕见之物。也有从龙武城中大商行中流拍。城守府的城守军就负责城镇的安全,维护城镇的秩序。城守卫队里有着练气的修士和武者,很少有人敢在城中闹事。被抓住轻者罚没金银,重者废除修为或者当场格杀。毕竟每个城镇的城守后面都有着龙武皇朝撑腰,再加上各大宗门势力盘根交错,各大商行后面也有一流大宗门的影子。所以哪怕就算是邪修、魔修的修士也不敢找不自在。 第七章灵魂雷域 易山一派,开宗立门数万余年,奉人王伏羲为道统信仰。传说伏羲未封神之前,创立先天八卦。对天地间人族有造化之功,女蜗真神特封其为人王,在太古神魔时期人族最羸弱的时代为人族争夺一席生存之地。最终得道成神。随着人族慢慢强大起来,便传下道统无数。天地延续至今也只有易山一派是信奉人王伏羲、女蜗娘娘。大多数修真宗门兴衰更替也都湮灭在时空长河之中。 时至今日,现存于世势力最强盛的几大宗派分别是:分别是易山、普陀寺、冥殿、苍炎谷、天医谷、蓬莱仙岛、方丈仙岛、瀛洲仙岛、天道宗、鬼宗、羿羽宗、阴阳宗、毒宗、玄女宗、仙剑宗、影宗、魅宗。 每个宗门都是当世一等一的修真大派,其中三岛位于海之渊世人所知不多,不过每次三岛之人现身天下,都会掀起一阵风暴,而三岛的传人无一不是道法高深之辈。其中为修真界所知二谷三岛实力要凌驾于九大宗门之上。苍炎谷号称火神传承,易山、普陀寺、冥殿最为神秘,仅存于传说之中,冥殿也是最近数十载出世才为世人所知晓。流传在修真界的谚语:“一山一寺加一殿,二谷三岛九大宗”,人们都认为前面半句是假的。只不过是好事之人为了押韵刻意附上的。大家基本上只知道只有二谷三岛九大宗,前面的一山、一寺、一殿千百年来都未曾现世。直到冥殿现世,修真界才知谚语并非空穴来风;一时修真界风起云涌。 云雾山屹立在神州岁月亦不可考,山峰雄峙,云遮霞光之间直入苍穹,峰峦之间云雾飘荡犹如云龙飞舞,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五彩光韵,似仙家之气一般无二。五彩云雾上下翻腾其地面与之相反,地面上森森白骨堆积数尺,兽骨人骨混和其中,方圆百丈犹如人间炼狱。站在那云雾山麓脚下,抬头仰望这高耸如云的雄峰,目光所及竟不能窥其全貌,更令人心生畏惧,不知那奇山雄峰之巅又是何等仙家胜境,飘渺盛景。 云雾山腹一阴暗之地不见阳光。四周不见任何鸟兽虫鸣,出奇的安静。隐隐有淡淡的血腥气飘荡在空气中,夹杂着丝丝煞气。一处密林前,站着两个人,一人身着黑衣年轻邪魅,气度不凡,此刻眉头紧皱,正紧紧盯着远处那小村落,面上似有几分犹豫之色;好似有什么事难以抉择。而在他身边站着的另一人则是全身黑衣,连面上也蒙了一层黑巾将头脑包住,只露出一对深沉双眼。在他们二人身后的林子之中,看起来也并非空无一人,隐约能望见人影闪动,甚至还有怨魂阵阵嘶吼声,让人心中隐约生出几分寒意。 过不多时,忽然只听那年轻男子皱着眉头长叹一声,背负双手来回走了几步,看起来心情有些烦躁不安。旁边的黑衣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却并未有劝解之意,只是平静地将目光移开。如此过了一会儿,反而是那个年轻人首先忍耐不住,转过头来对黑衣人轻声问道:“冥老,我心中还是不解,为何殿主要留我在这山腹外围,此间大事却不让我参与,莫非他老人家竟是有疑我之意了么?” 黑衣人哼了一声,不答反问,道:“你一身道法何人所授?” 年轻人道:“殿主所传。” 黑衣人又道:“如今你在圣殿所任何职?” 年轻人想了一想道:“副殿主,除了不能调动死灵卫以外,其他皆无所限制。” 黑衣人转过头去道:“你可知圣殿六大圣子中,为何只有你一人即位副殿主?” 年轻人沉吟片刻,摇摇头道:“连山不知,还望冥老解惑。” 黑衣人又哼了一声,道:“就我看来,这圣殿的圣子与世俗皇朝的皇子差不多,也与其他宗门真传弟子一般,没有两样。自古宗门皇朝嫡储之争,无不血雨腥风。相互之间都想置对方于死地,说到底损失的还是内部的实力。殿主对你确实另眼相看,这份圣殿的基业,日后必然是会交到你手中。” 自称连山的年轻人叹了一口气,转身又望向那云雾山脚下的小村落;看了一眼,道:“既是如此,重开幽冥之门所需生魂不足,如此大事,殿主他老人家为何不许我去云雾村收集生魂,却让其他五位前去。反而令我带人等在这山腹外围,只做接应之事?” 黑衣人沉默了片刻,道:“你以为此间事,是什么一等一功劳的好事么?此事不外乎两种可能,其一这世间顶尖势力可不止有我圣殿,你别忘了那一山一寺,门中高手无数,稍有不慎便是身死命陨前功尽弃的下场,故令你在此置身事外;其二么,那就是……” 他的声音忽然低沉了下来,往上走了一步站到连山身旁,目光向左右先是看了一眼后,随即轻声道:“其二,或许便是老殿主心中知晓此事牵扯因果太大,为圣殿基业着想,方才令你在此接应,以防不测。” 年轻人听到此处,登时悚然一惊,转头看着黑衣人,沉声道:“冥老,此话怎讲?此地所属龙武皇朝,我已命李堂主送去灵器一件,难道说龙武皇朝还敢... ...” 黑衣人嘿嘿笑了一声,似乎对刚才自己所说的话并无丝毫在意,片刻后淡淡地道:“灵器?灵器固然珍贵,但这当世宗门哪家没有点底蕴?龙武皇朝第一代国主龙啸天,在还不是国主之前,本身就是玄天派第一高手,玄天派灭,被追杀逃亡至北海之渊不死。获得上古传承龙皇霸体诀。遂后修为大涨杀回修真界,当世几大宗门均束手无策,最后才建立的龙武皇朝。这龙武皇朝要说底蕴或许比不上几大宗门。可要说传承有序的话却不在九大宗门之下,每家都有底牌,都不想拼个你死我活罢了!不然你以为九大宗门是吃素的?岂会让龙武皇朝存在至今?几方都有顾虑,最后都默契的偃旗息鼓。时尔大家都没有必胜的把握。这些年来九大宗门和龙武皇朝相对处于一个平衡点,几方都暗中数次交锋,只不过都是上不了台面而已。我圣殿还是因为早年在这云雾山发现幽冥祭坛,不得已才现世修真界,进入世人眼中。不过这些都不足为虑,最可怕的是此次在云雾村所收集生魂的宿体,皆是凡人不是修真者。要不是祭坛有变,时间紧迫;是万万不会去触碰这一禁忌的。” 连山望着冥老面有疑惑道:“禁忌,冥老你所指的禁忌难不成是九鼎灭魔阵,难道那传说是真的?” 黑衣冥老一怔,双眼紧盯着着他,冷哼一声:“传说?那你以为这世间道法从何处而来?对于普通人修真者不就是一个传说么?只是世人坐进观天当成是传说罢了。不然你以为云雾村百十来口凡人还用圣殿五大圣子前去?你既为圣殿副殿主,就不应该如世俗庸才一般鼠目寸光。萧连山,老殿主对你当真是煞费苦心,别让他失望。”说完站到一边双眼紧紧盯着云雾村上空看着不断翻滚的云层微微皱眉。 萧连山忙道:“连山,谨记冥老教诲。” 冥老没有回头只是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在冥殿中能如此直接对副殿主斥责;可见冥老地位之高。 萧连山面色凝重,深深地看了看云雾村一眼,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到了最后,他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默默转过身去,抬头望着腹地散发着微微红光的祭坛。 便在这时,忽然在他们身后的树林中猛地传出一阵骚动,萧连山容色一冷,回头喝道:“怎么回事?” 过不多时,林中有两个男子扶着一个看起来与萧连山年纪相仿的年轻人跑了出来,面上带有几分惊惶之色,似乎对萧连山颇为敬畏。到了近处后被扶着的年轻人才急忙道:“老三,我们在收集云雾村生魂,刚收集到一半时,突然有弟子说听到一声雷鸣之声,轰隆... ...不一会修为稍低一点弟子七窍流血... ...再过一会,就连以我的修为也抵挡不住,被震伤了神魂。大师兄和老四老五他们去支援老六去了。” 萧连山看了看他,又看向冥老然后道:“冥老,我们一直在这里守着,不可能有人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逃过去,而且四周都部署了我们的人。莫非... ...”“赶快让所有人撤回来,这是灵魂雷域,是传说九鼎灭魔阵运转的前兆。灵魂雷域只有身处其中才能听见雷声,雷域之外不会感觉到任何异样。”冥老赶紧补充道。 只见那原本清朗一片的天穹中,忽然有一片乌云滚滚而来,瞬间冲散了整个天空原本翻滚着的五彩云雾。这席卷而来的乌云霍然占据了那云雾山头的整片天空,浓黑似墨,深沉如星海,竟似有逆转乾坤之势。 萧连山身躯一震,面露惨然之色,道:“五行神雷,传说已不再是传说。” 冥老站在萧连山的身后,目光也是往云雾山头眺望而去,只是双眼之中光芒闪烁,却并非尽是忧愁,似乎隐隐还有一丝喜色。 第八章神雷灭世 幽黑如墨的乌云上下翻滚,紫色电芒扭扭曲曲爬满了整个云层。弧光闪动相互缠绕,兹...滋滋... ...的爆鸣声弥漫在整个云雾村;方圆数里范围,顷刻间化为一片雷域。只见无数电芒钻入瀑布中,瀑布顶端雷云翻滚,隐约可见雷电形成的龙头若隐若现,伴随着阵阵龙吟,整条瀑布仿佛活了过来。携风雷之势飞流直下,透着一股肃杀之气。平静的湖面随着“雷龙”飞奔到来,也变得极不平静。狂风大作湖面湖水如海啸一般上升数丈,呈龙卷之势旋转;慢慢露出一颗硕大的龙头,龙头上电芒闪动;吼...吼... ...龙吟之声声震百里。 尽管众人的道法修行,都是高深之辈,但是在这夺天造化的奇阵面前,众人也是一阵惊悚。望着远处传说中的奇阵形成的奇景;众人纷纷祭起手中兵器;警惕的注视着四周。 萧连山原本邪魅面庞,此时已带上一只青丝鬼面的面具,手握一柄赤色勾魂镰,赤色勾魂镰上光华流转,一看就非凡品;配上青丝鬼面说不出的妖异邪魅。萧连山对着冥老说道:“生魂只集齐大半,眼下其他几位圣子,又被困阵中;目前只能强行开启祭坛,不然我圣殿在此间的数年谋划皆会化作泡影。” 冥老点头道:“此事也只能如此了,老殿主惊才绝艳一切都在计划中,你也莫要太过紧张于此。”话音刚落化作一道黑光朝山腹中飞去。 萧连山:“七煞,你们在此守候,确保祭坛开启不受界侵扰,我去山下村子看一下,“九幽万魂帆”的“材料”是否还完好。若是其他几位圣子回来,就“送”他们去好好疗伤。”说到那个“送”字,语气中透露着杀气。旁边的二圣子顿时浑身微微一颤。 七煞纷纷一抱拳:“是,谨遵副殿主令喻。” 二圣子:“老三,昔日恩恩怨怨不再提,等你回来;你我师兄弟六人再一起煮酒对饮可好?愚兄及几位师兄弟,在圣殿中琐事缠身。你荣升副殿主,都未曾来得及好好恭贺一番。” 青丝鬼面遮挡看不清萧连山的表情:“十年来终日不能见阳光,一生都要活在青丝鬼面之下又是拜谁的恩?当年的三师弟,在喝下跗骨焰毒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语闭身形一动,化作一道黑影飘然而去。一道透着悲凉的声音从空中传来:“多加几个菜,寡酒最是无趣。”听到传来的话语,二圣子微躬的腰身稍微直了几分,身子斜靠在大树上,长长舒了一口气。跗骨焰毒相传始于巫神族,形如火焰,呈幽青色,易与灵气、酒水相容。相容以后无色无味,中毒之人,不会感觉到任何不适;但是身体的任何部分,只要接触到阳光。就会激发毒性,毒火如附骨之疽由里到外灼烧起身,直到一身灵力与气血都被灼烧干净。因为修士本身修炼需要吸收天地灵气,气血也非常旺盛。中毒以后,焰毒很快与中毒者身体中的血液,经脉中的灵气相容。后直达丹田,整个丹田中都充满焰毒,最后整个人体周身毛孔都充满焰毒。除非散尽一身修为,流干身体的气血,否则一生都将受其煎熬。焰毒之火只要不接触阳光就不会被激发,激发以后只要在阴暗地方,任何修士都能也能以自身灵力将其压制,不爆发是与常人无异。此毒压制容易,清除极难,哪怕是身体中一个毛孔未清理干净,最后焰毒又会死灰复燃,如跗骨之蛆一般。 当初六人还都是冥殿圣子,老大姬无双、老二宋钟阳、老三萧连山、老四程天河、老五柳长青、老六柳长信。其中柳长青、柳长信是冥殿长老柳天风的两个儿子。一天晚上姬无双邀请几人对饮交流修炼心得,六人都喝一壶酒,唯有萧连山中毒,其余五位都相安无恙。中毒以后,五位师兄弟都来探望过,都来相商一起寻找解决的办法。一直未能找寻到下毒之人,只能确定是在姬无双邀请的那个夜晚中毒,其他都无法确定,只是大概猜测。时间一长,几人都相互猜忌。五人皆有下毒的动机,也具备下毒的条件。只是这毒的来源,甚是奇怪。巫神族地处南疆一带,巫神族自诩上古巫神后代,族人从来不与外人交往也不与外人婚配,与世隔绝修炼自成一体,不为世人所知。“跗骨焰”就是用来惩罚,族中犯下大罪的族人。因为巫神族人相信每个族人的灵魂都是纯净的,之所以会犯错全是因为罪恶的躯体,只有焚烧掉罪恶之体才会得到巫神的宽恕。然而相互之间信任的默契被打破,就很难回到最初的起点。从此六人都各自提防,都怕一不小心着了对方的道儿。 萧连山来到云雾村中心,发现自己身处雷域以后,身体被定住了,不能做任何移动。麻木感从双脚蔓延至全身,这是雷电的特性。手持魂镰,催动法诀,以灵气罩护住自身;虽然还是不能移动,但是那种麻木感却是抵挡了不少。此时萧连山才看清整个云雾村横七竖八倒着无数尸体。只有三丈外还站着四人,四人看起来极为狼狈,面色苍白,嘴角还有点点血渍,看得出来四人已难以支撑。姬无双张了张口话,到嘴边又强行咽了下去。 萧连山望着天空雷龙开口道:“你们大可放心,我还没卑鄙到要在此刻对你们出手。殿主让我负责接应;这是传说中的九鼎灭魔阵,差不多五行神雷要降下了;这等上古大阵我所知也不多,要是不想死大家就尽力一搏吧!”众人一听是九鼎灭魔阵,脸上都露出惊愕之色。 姬无双低下头道:“老三,你我六人,未成为圣子以前,一直情同手足;有的事情实非本意,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天空中雷云翻滚,紫色雷龙探出龙头,张开龙口,一颗碗口那么大的五色神雷喷口而出,呈金、白、青、红、紫五色相互交织在一起,神雷缓缓降下。夹杂灭世神威,仿佛要把这世间一切邪恶湮灭。五人皆被阵法形成的雷域定住,根本避无可避;雷域之中五色雷电无差别攻击,五色雷电弥漫整个雷域。萧连山手中赤色勾魂镰随着口中法诀念动,散发出夺目的光辉,形成一个灵气护罩。最后强提一口真元,硬把灵气护罩的范围扩大数丈。把五人都包裹其中。不到一个呼吸,整个雷域范围满目疮痍,树木被雷电击中炸得四分五裂,云雾村也此刻化作废墟,只剩下满地焦黑的尸体,其中有村中的凡人,也有冥殿的弟子。几人都口吐鲜血,摇摇欲坠站立不稳。五色神雷还在缓缓的降下,面对这灭世神雷众人只能束手待毙。时间仿佛静止一般,天空雷龙缓缓转巨大的龙头,望了望山腹,眼中好像充满疑惑;只见山腹中黑气萦绕此刻已经实质化。半空中的龙头传来一声龙吟怒吼;缓缓下降的五色神雷顿时像找到攻击目标一样,直直飞向山腹黑气最盛的地方。轰... 一声惊天巨响,大地颤抖整个云雾山都在不住的晃动。巨大的爆炸夹杂着巨石横飞,不断掉了下来。湖水也从天空中落下,湖岸四周到处都是鱼、虾、蟹的尸体。山腹中的黑气也湮灭在巨大的爆炸中,此刻天空的雷云才慢慢散去,隐隐可见一个鼎的虚影消散在天空中。 云雾慢慢汇聚山峰上,恢复如常。除了山腹深不见底的深坑,山下拦腰而断的树木,满地焦黑的尸体;还有那废墟一般的云雾村。到处都是落石,几人浑身都是水就那样站着,眼中满是畏惧,呆若木鸡。一只山鼠爬行打破了四周的寂静,几人才回过神来。顿时几人都面露紧张之色,祭起魂镰向山腹飞去。 萧连山看着深不见底的深坑,冥老斜靠在深坑边缘,口中不断吐着鲜血,幽冥七煞与二圣子宋钟阳也是进气多出气少。此刻倒是萧连山五人是受伤最轻的,姬无双等人一身修为还剩下三层,唯有萧连山一人还剩下六层左右。“这个地方已经暴露,你们三人送冥老和门下弟子回圣殿中疗伤,估计各大宗门相继都会来此地探查,老四和我留下清理一下痕迹,一切等回到圣殿再行商议。”萧连山对四人道。姬无双与柳长青柳长信兄弟二人,带着负伤的冥老以及众弟子离去。 萧连山飞身直下深坑,程天河紧随其后。足足飞行有一炷香的时间才到达地底,祭坛四周碎石块堆砌高台,已然不在。祭坛中央的鬼脸图案此刻也化为虚无,唯一剩下鬼脸图案眉心处,那三尺见方的圆形水池的池底还算完好。池底的石门圆月以及血红色的“太阴”二字,仿佛在诉说着那灭世神威。萧连山一边翻弄着碎石块,当看到只剩下池底的石门圆月画时,也不住摇摇头,拿起扔到一边。深坑里到处都是残肢碎肉,在勾魂镰散发出的赤红光芒照应下,更增恐怖。四周散发着残魂气息,血腥之气让人作呕,那些残破冥文上,是乎还有雷电光芒在不时闪动。萧连山淡淡的道:“我和冥老强行用不足数的生魂引幽冥之力,想在九鼎灭魔阵,发动五行神雷攻击之前,打开幽冥之门。哪知终究功亏一篑,此次圣殿损失惨重。我回去以后,亲自向殿主请罪。下毒的事情我会自己查,不管最后查到真相是什么,我总归是需要一个答案的。” 程天河:“三师兄,这次圣殿损失,责任不在你。说起来我们几个的命都是你救的,没有你我们几个活不下来。” 萧连山:“就算没有我出手,你们也不会死。最后五行神雷目标不是我们几人,不然我们都难逃一死。还是太低估这传说中的九鼎灭魔阵了,差点就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程天河四处拨弄了一番,围绕祭坛转了转:“三师兄,你的事情有眉目了么?” 萧连山听到程天河这么一问,脚下微微一停顿:“功过可辨,难测人心。每一道奇怪的谜题,往往意味着一个有趣的答案。只是这个谜题解开的那一天,不知道有的人能不能承受结果。” 程天河捂着鼻子道:“其实三师兄你的事情,我们也查过。但是都没有什么头绪,唯一能确定的是,我们五人都没参与其中。我们甚至还想过,是不是你自己弄出的苦肉计,最后再自己解毒。连续几年你身上的毒都未解,我们才放弃怀疑是你自己给自己下毒。最后几年下来我们之间也相互怀疑,从那以后我们六人都没有再聚到一起过。大家明争暗斗,或许再也回不去了吧!” 萧连山哼一声,深坑四周壁障碎石掉落了下来,眼看一坨百斤左右的石块,就要落到他头顶时。夺魂镰迅速斩出,划过一道道红芒。石块掉到地底时已化作沙粒。“也不外乎你们能想到这一层,你们都是天纵奇才,当今年轻一代,比你们优秀的,少之又少。我这十年时间,也恰好静下心来修炼,毕竟见不得阳光。到让我侥幸在境界上走在你们前面。”萧连山说完邪异一笑。 看着萧连山邪魅气质,程天河心中冷冷发寒。他知道这十年来,萧连山虽然身中跗骨焰毒,不能见阳光。但是道法精进,已修到元婴期。目前乃是六人中道行最高的人,姬无双金丹八重、宋钟阳金丹七重,剩下他们三人都是金丹五重修为。萧连山不但本身修为到了元婴期,还得冥殿殿主亲传,冥殿秘术--冥王血印,冥王血印来冥殿无上秘术,据说施展此秘术有神鬼不测之威。只是此秘术极难练成,冥殿数百年来无人练成。只是不知道此刻萧连山练成没有,若是练成此秘术,就算他五人联手也不是其对手。程天河想了想说道:“三师兄,我一直有两点疑惑没想明白,不知可否为师弟解惑?” “哦... ...你有什么疑惑。”萧连山哦了一声说道。 程天河:“第一,三师兄当初所说残魂之人务必带回圣殿中,我们到了云雾村时,并没发现残魂之人。假如这是三师兄针对我们五人的计谋,三师兄最后又为何出手相救?第二,那五行神雷最后为什么没有攻击我们,反而攻击山腹祭坛这边?” 萧连山看了他一眼,才轻轻开口道:“第一,我来并不是救你们,是来寻找残魂之人,他可比你们精贵。至于救你们只不过是随手而为之。主要看心情,至于要说杀你们,你认为杀你们还会用计谋么?谜底未解开之前,我不会对你们动手,圣殿需要你们。这些年我也想清楚很多事情,你们中有人知道我中毒的原因,但是你们五人都不是下毒之人。第二,估计是发现幽冥之门即将打开,九鼎灭魔阵发现幽冥之力的出现,才使得五行神雷更换攻击目标。不然你我五人皆会葬身于此。看来九鼎灭魔阵,不仅仅是为了限制修士对凡人出手,这和传说有很大的差异。” 程天河听萧连山如此一说;心中依然有个了解。顿时原本握紧的双手又紧了紧。言语间两人都在不断试探对方。至于相互所说,有多少是真的就有待思量了。毕竟能成为冥殿圣子,可都非简单之辈。 在清理完冥殿弟子留下的痕迹以后,两人都看了看四周腾空而起飞到地面上。“此间事已了,先回圣殿吧。还要回去向殿主复命!”萧连山说完以后,二人再望向云雾山看了看,然后化作两道黑光消失天际。 就在二人刚离去不久,云雾山四周出现不少人影,有的或御剑、或御空而行,法宝千奇百怪;看来在此间动静,已然惊动各大宗门之人。深坑地底下,那“太阴”二字颤抖了两下,仿佛从字里面传来一个声音:三... 三斤... 快...快...跑。 第九章酒楼小厮 云雾镇,方圆几十里,就这么一个小镇。是龙武皇朝的一个边陲小镇。因地理位置比较偏远,一般数月都不会有外来人。来往的大多是一些游商小贩。 “小二,十斤牛肉,二斤云雾桃花酿。”中年络腮胡大汉,把跨在肩上鼓鼓囊囊的行囊往桌上一放;对小二喊道。看这架势,络腮胡大汉应该不是第一次到这‘云雾楼’。 “哎呀,金老板,我这早上刚起来,就听见喜鹊在门前树上叫,感情儿是知道贵客要来,特意先来报喜呢!。”店小二一边说着,一边躬身来到了桌前。 那叫金老板的一听这话,也乐了。说道:“赏,越来越会说话了。”说完从袖口处摸出一粒散碎银子,抛给了店小二。 店小二笑着,双眼都快眯成了一条缝;双手接过银子说道:“谢金老板赏赐,十斤牛肉,二斤云雾桃花酿马上就来。金老板,先喝口茶润润喉。”斟完茶水,就往后厨走去。 不一会,小二就端着酒肉走了出来。刚一张嘴,还未来得及出声;就看到堂内桌上,坐了四五个人,其中为首的老者身旁,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这几人一看就是宗门仙人。店小二端着酒肉的双手,不停的颤抖;双腿都忍不住打颤。再看金老板,此时已经在店门口蹲着,那惶恐的神情,比店小二好不了多少;哪里还有刚刚打赏小二的豪气做派。 店小二结结巴巴的道:各... 各位... ...仙...人,你们...要吃点... ...什...么... 桌上坐着的人也没有接话。 店小二赶忙把酒肉端到金老板面前,金老板拿着酒肉,提上行囊;跨出店门,飞奔离去;只恨没有多生几条腿。 等金老板离去以后,桌上为首的老者,才向店小二询问:“最近几天,有没有宗门修士来过”。 店小二一五一十说道:“回禀仙人,云雾镇地处偏僻,向来少有人来,更别说修士仙人了。” 老者身旁女孩对老者说道:“师叔,估计就是有宗门的人,这些凡夫俗子也不知道,我们还是快些吃饭,吃了去找朱果,做糖葫芦吧!”。 老者听完小女孩的话,顿时一阵冷汗;旁边几个青年弟子,也是一阵无语... 朱果,哪可是修士梦寐以求的天才地宝。寻常修士,若是得到一颗朱果,那都是不小的机缘。用朱果炼制灵元丹服用,可以抵得上十年苦修。 老者怜爱的看了看小女孩,道:“你个小馋猫,你是非要把仙剑宗吃跨是不?。都是宗主师兄把你惯坏了。” 小女孩不依不饶道:“不管嘛!我就要...我就要...不给我就不修炼。” 小女孩用上撒娇手段,老者又是阵头大。连忙摆手道:“好...好好,我们先吃饭,真是拿你这个小祖宗没办法,感觉你才是我师叔。”几个青年弟子强忍着笑意。接着吩咐店小二,上几道店里的招牌菜。 店小二急忙跑到后厨,通知老板娘,老板娘是一个三十左右的美妇。听完店小二的讲述,美妇只是“嗯”了一声,没有任何惊讶与不安。美妇身边还跟着一个约莫十六的少女。美妇一边吩咐火房厨子做菜,一边拿了一坛酒向前厅走去。 店小二也在一旁吆五喝六,嘴里碎碎念道:“烧火的、做菜的都快点,今儿前厅来的可是仙人......”话音未落,店小二看到,灶台烧火的少年正盯着燃烧的火焰发呆;上去就是一脚,踢翻了少年。嘴里骂道:“张三斤,你他妈的,想害死大家吗?得罪了仙人,大爷我第一个弄死你。老板娘就不该收留你这个臭叫花子,一天就知道偷懒,也不看看今儿来的是什么人?那是仙人...仙人你知道吗?狗一样的东西。” 张三斤起身揉了揉被踢的地方,双眼瞪着店小二道:“我没有偷懒。”双眼满是委屈与不甘。 店小二:“一个臭叫花子,还学会顶嘴了?大爷说你偷懒你就是偷懒。” 张三斤咬牙说道:“你只是小二,不是大爷。还有我不是叫花子,老板娘收留我,我感激不尽,我是来做工的,不是来被你欺负的。” 店小二一把抓过张三斤,恶狠狠道:“小二也是你叫的?我是小二,你只是一个小厮,等仙人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扔向一边,直奔前厅而去。 张三斤爬起来,拍了拍身上尘土,继续往灶台里面加了一些木头。厨子自顾自的炒着自己的菜,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根本没看见一般。人总是在比自己弱的人面前,表现得特别强硬。当惯了奴才,当看到觉得不如自己的人,就要把自己不好的经历,变本加厉加注到,不如自己的人身上。以此来彰显他们的强大,找回过往自己失去的尊严。张三斤拿着木条拨弄着火焰,思绪回到了三天前。三天前他刚到云雾镇,本就身无分文,连日赶路,再加上满身的尘土,还真有三分像乞丐。闻着香味就来到了云雾楼,一番询问以后,老板娘说后厨缺个烧火的。就这样张三斤就留了下来,他主要负责劈柴烧火,也算有个安身之所。 入夜,睡在柴房的张三斤,一直辗转难眠。今天云雾楼客人非常多,而且很多都是宗门修士。从他们交谈得知,云雾村已遭大难。大家众说纷纭,基本有两种说法:第一种,有强大的异宝出世,引来雷劫。第二种,有修真者用凡人修炼邪术,引来九鼎灭魔阵。他知道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现在的自己能改变的。所以他也未回云雾村,只求父母、爷爷遗骨不被惊扰。当初他选择来到云雾楼,就是奔着此地消息灵通而来。《纵横术》记载,“万事之先,方圆门户,虽覆能复,不失其度。”以目前自己对修真宗门什么都不了解来说,唯有先了解大概情况,才能再做谋划。不然要给玄女宗布下杀局,那无疑于痴人说梦。而要了解宗门情况必须到龙武城。而他连怎么去龙武城都不知道,就只能先选择来云雾镇。城镇中消息最快最灵通的,就是茶园酒肆。所以云雾楼是整个云雾镇消息最灵通的地方。 吐纳了一下,纵横术中所记载的一些呼吸之法。是头脑更加清明,再把今天所闻所见的消息,一一思虑整理一遍。今日已有仙剑宗、天道宗、阴阳宗三大宗门到过云雾楼,还有几大宗门没有来,或许他们已经去了云雾山,只是没有到云雾楼里。看来云雾山所发生的事非同小可。也不排除有人是因我而来,毕竟先天残魂,对一些修炼邪术的还是很有诱惑力的。看来要早点到龙武城才安全。也能更快更准确弄清九大宗的消息。 店小二一直针对他,看来只有什么时候把这颗眼中钉拔掉才能安生。强者制定规则,弱者只能在这个规则以内,最无解的是强者可以随时改变规则。这是张三斤看到来来往往趾高气扬的修士,所悟到的。凡人与他们而言都是草芥。 “把影子置于黑暗,就没有影子。我这小小的云雾楼,可经不起你们折腾”。只听老板娘声音传遍整个云雾楼。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