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八门传记之开》 第一章临安奇遇 南宋时期,民生凋敝,适逢金人南下,占据了大半江山,国运衰竭,各路妖魔鬼怪齐出,为祸人间,为与魔道抗衡,各路修道之人纷纷下山救世。 绍兴二十年腊月二十九,大雪纷飞,遍地皆是银色,在临安城外的一座破庙,一个书生推开半扇庙门走了进来,此人名唤丁若冲,祖籍海州,早年金兵南下,其父举家南迁,定居扬州,靠卖文房四宝以及一些书画维生,他自幼以岳飞为榜样,又有幸得一游僧传了些拳脚功夫,之后在解试中脱颖而出,夺得榜首,之后家人给他说了一门亲事,但他志不在此不愿接受,于是便逃了出来,准备南下参加第二年春试。 丁若冲进门后赶忙关门堵住风雪,放下包袱后拍了拍身上的雪,就在大殿中央升起了火堆,他拿出葫芦往火堆里倒了点酒。接着,他又想起家里媒婆上门的情景:穿着花袄的胖妇人踏进他家门槛,笑嘻嘻的对他讲:“哎呀~丁公子,我这里有好几家的大闺女,李木匠家的二妞、王铁匠家的翠花、张财主家的芙蓉,你看上哪个了?”想到这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幸亏跑出来了,不然得让那胖媒婆坑死。借着火光,他才发现这是间孔庙,心想:进庙拜神,何况还是孔夫子,磕个头,祈祷来年春试金榜题名吧。于是就拜了拜,磕了几个头,谁知突然听见一句“居庙堂之高难独善其身,处江湖之远恐青史难登,不如不考!不如不考!”他一惊,心想:孔圣人活了!但又见石像后窸窸窣窣的,他便悄悄走到后面,但只看到一个破蒲团,一回头,竟然看见一大团“破布”在翻自己的包袱,丁若冲怒道:“干嘛呢?偷我东西,欠揍是不是!”那人连忙摆手,“没偷东西,不是贼啊,贫道就是饿了!”丁若冲停下来,仔细看那人,那人看起来七十多岁,一脸黑灰,头发花白打结,一身道袍满是补丁,乍一看更像破毡布,他手里还拿着拂尘,上面的毛稀稀拉拉的,不比他胡子多多少。 丁若冲请那道人坐下,丢给他一个馒头,问:“冰天雪地的,你在这里干什么?”那道人一边嚼着馒头一边说:“贫道法号黑土道人,云游四方,几天前途经此地,就在这打坐入定,元神出窍和孔夫子喝茶聊天,喏,就是他”说着指了指旁边石像,他心想:这是个疯子吧?还元神出窍!便又问:“刚刚是你在说话吗?” “是是是,也不全是,是孔夫子托贫道转告你的。”那道人煞有介事的说道。丁若冲大怒,但转念一想,他是个出家人,又那么大年纪,不跟他计较了,他也就是说说胡话,便笑道:“那帮我谢谢孔圣人告诫。”又从包袱里拿出酒葫芦给道人倒了点酒,两人便在大殿共饮,那道人问:“小子,你又是干什么的?” “我是来赶考的,准备像岳飞一样,精忠报国。”丁若冲回答。 谁知那道人听完竟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整个大殿都回荡着笑声,他笑道:“哈哈哈!这个年头还有人想精忠报国!岳飞精忠报国落个什么下场你又不是不知道,哈哈哈,连那皇帝都不要自己的江山了,你们跟这操什么心啊?皇帝无能,现在要去当官的十个有四个是为了权势,三个是为了钱财,两个是为了女色,还有一个是个天真的傻子。” 丁若冲听完心想也对但转念一想:不对啊,他这是骂我傻?诶呀,什么意思啊。随后又辩解道:“我当官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因为百姓疾苦,我不当官而让那些小人当权,百姓就更没有好日子过了。” 那道人摆摆手,说道:“无论你什么身份地位,只要有一颗济世为怀的心就可以拯救百姓于疾苦,所以何必在意地位呢?” 他发现,这道人说话乍一听疯癫,仔细一品却很有道理,于是两人越聊越投机,直到葫芦见底,酒酣入睡,梦中,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阴阳圆正中,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奇门之初,天干第四,大盈之势,其用不穷,宦海沉浮,南柯一梦,孑然一身,大道终成。” 丁若冲一惊而醒,起身发现道人不见了,身旁只有两本书,一本《奇门技法》,一本《鬼怪异物志》,他正迷糊着,只听见当空传来一句话,“年轻人,你我有缘,这书就当我给你的酒钱吧,有缘再见。”他收起书,出门却并未看到人,洁白的雪地上一个脚印都没有,心想:难不成真的是高人?可惜没有多聊聊,算了,进城吧!他收拾好东西后朝石像拜了拜便出发了。 进城后,他才发现,临安城繁华无比,与他一路走过的风景根本不同,天差地别,又因为是大年三十,临安格外热闹,卖糖葫芦的、磨剪子的、挑着担子的杂货郎、馄饨摊、裁缝铺,吆喝声此起彼伏,街上的行人各色各样,浓妆艳抹,雍容华贵,也有几位骑在高头大马上,昂首挺胸,这是扬州根本看不到的。 丁若冲走到驿馆,向老板要了最便宜的一间,老板心善,看他是个书生,道:“年轻人,这大过年的,驿馆也没什么人,不要钱了,但厨子回家过年了,吃的你得自己解决了,你可以买东西到厨房做,除了后院的狗,其他东西随便用。”他谢过老板后便进了房间,躺在床上,一边翻那两本书一边回想着昨晚的梦,但具体内容却再也想不起来,正想着,突然隔壁传来打斗声,只听见一大汉道:“小贼,不要跑!”丁若冲出门,只看见一大汉跟随一名蒙面男子跳下楼,往驿馆后的小巷跑去,他二话不说立马跟上,于是这三人在这几条巷子里兜起圈子来,丁若冲眼看这样不行,便躲在一处探头看了一下,他看见那蒙面人正往他这边跑来,于是等那人过来时飞起一记鞭腿,正中蒙面人面门,踢得那人四脚朝天,鼻血眼泪齐流晕死过去,他从那人身上搜索一番,只找到一封信。这时那名大汉也赶了上来,丁若冲将信交给他,那大汉谢道:“多谢少侠出手相助,不知这信你看了没有?” “这是你的隐私,我可没看。”丁若冲答。 那大汉满腹狐疑,“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此别过,再见。”说着就调头离开。丁若冲见此也转头离开,但没走几步只感到后颈挨了一击就晕了过去,等醒过来时发现自己五花大绑躺在驿馆房间,他环顾四周,只看见四个人围在桌子旁边,其中一个就是刚刚的大汉,另外三个一个是士兵打扮,较年长,一个是文人打扮,腰间挂着一个牌子,刻着蛇头人身的图案,最后一个是个小姑娘,腰间缠着鞭子,约十七八岁,打扮精简干练。那个年长的见他醒了,就过来对他道歉:“实在对不起少侠,我的这个弟兄太鲁莽了,请多包含。” “你们这叫道歉?”丁若冲讥讽道,“你们这是威胁我,要我原谅你们?” “少侠误会了,在下施全,殿司小校,”然后给他松绑,又指了指旁边几人道:“这是田岗,我部下,旁边的书生是柳馥,那个是我的小女,施灵。”丁若冲敬仰岳飞,怎么可能不知道岳飞结拜弟兄施全,于是拱手道:“在下丁若冲,扬州人,素来敬仰岳将军,这次前来是赶赴春试,偶然看到田老哥抓贼,所以出手相助,想不到在这里能见到岳将军的结拜兄弟。”施全听此,笑道:“好后生,要是我大宋皆是此辈,何至于此,欸!” “不知施公在此是为了什么事情?”丁若冲问道“难道与那封信有关?”施全看了一眼其他人,答道:“没错,这封信是我安插在秦桧身边的眼线写的,上面写明六天后那狗贼要经过众安桥,我们几个打算刺杀他。” 丁若冲一惊,对施全道:“前辈,要知道,这件事成与不成,都是要掉脑袋的,你们想好了吗?”施全大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那狗贼阻我杀敌,我便只好除之而后快,只可惜连累家人啊!”丁若冲听的心潮澎湃,也想参加,但家有老小,有所顾忌,犹豫不决,施全看得出来,对他说道:“小兄弟是个有大抱负的人,理应有所建树,这件事就不要参与了。”田岗也附和道:“是啊,毕竟是刺杀,人多反而麻烦。”丁若冲听此便打消了念头,拿起酒杯对四人敬了杯酒,又唱道:“古时荆轲易水寒,今人莫说不复返。待施枭得秦贼首,与君共饮千杯来!” 施全笑道:“好诗,施某若能归来莫说千杯,万杯也不在话下!”几人畅谈一夜,天明时分五人告别离开。 丁若冲回到房间后伴着天明的几声鸟鸣犬吠,总觉着哪里不对劲,特别是那个书生的牌子,越看越妖异,总觉得在哪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他越想越烦,就下楼吃饭去了。今天是大年初一,街市上格外热闹,丁若冲在一个馄饨摊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个馄饨,正吃着呢,突然听见隔壁庆丰楼乒乒乓乓,然后是碗碟打碎的声音,像是在打架,好多人往外跑,丁若冲好奇,就进去看看,一看,嚯!可了不得了,出大乱子了。 第二章鬽鬼附体 丁若冲进门一看,可了不得了,只看见一个大小姐模样的“猴子”站在桌子上,右手拎着一个店小二,周围七八个家丁围着,没有一个敢上前的,最后,是一个老爷模样的人发话“谁能把她捆住,我奖一百两,快快快!”最后,在家丁以及众人帮忙下终于捆住了那个“猴子”。丁若冲好奇的问旁边的人:“这猴子谁家的啊,力气真大,哪买的?”路人答应道:“这哪是猴子啊,这是城里赵员外家的千金,不知怎么了,突然发疯,力大如牛,咬伤好几个人了。” 丁若冲上前查看那些被咬伤的人,那些人面色苍白,明显是失血过多,但伤口并不大,总的来说是被吸了大量的血,这明显不是人能做到的,他若有所思,立马回头赶回驿馆,他推开房门,找出那本《鬼怪异物志》,上面的鬼怪篇记载了二十四鬼,其中之一的鬽鬼,能附身,吸人血。丁若冲怀疑那个大小姐是鬽鬼附体,所以才有那样的变化,但书中只提到鬽是建宁府中古器物成精而来,但并没有解决方法,他又查了另一本《奇门技法》,里面写道“五行,万物之本,万物有灵,故五行之物皆可修炼成精,若五行之精怪为祸,可以依生克制化之道破之。”丁若冲想了想,一拍大腿,“有了”,说完出门直奔赵员外府,经人介绍,终于找到了员外府,府外大门前贴着告示,上面悬红五百两招高人法师,他拍了拍大门,不一会儿,一个鼻青脸肿的家丁开门,他表明来意,家丁也没理睬,领着他进府里客厅,心想:看这模样,还不如前面被吓跑的几个呢,连家伙事都没有,等着倒霉吧。丁若冲穿过前院,进入正厅,只见里面站着五个和尚道士,里面都各自介绍,有的说自己是终南山修行归来,有的则自称罗汉转世,更有的称自己是降魔老祖徒弟,但有一位,年纪和丁若冲相仿,道士打扮,只在那打坐,并不言语,约一盏茶时间,员外从里屋出来,向众人作揖道:“老夫姓赵,复字镇南,今日小女不幸被妖物所缠,若果在座各位能够解决此事,赵某定有重谢。”其中一个老道站出来说:“贫道修行归来,为的是降妖除魔,这点小事不足挂齿,还请大小姐出来吧。”其他几个也应声附和,于是员外就让家丁把人抬了出来,只见一猢狲样的女子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但龇牙咧嘴模样十分骇人,那刘员外看到十分心疼,又嘱咐众人:“老夫早年丧妻,仅有一女,还望各位不要伤了她啊。”众人会意,随后刚刚的老道首先出手,一边在椅子周围撒些石灰,一边念着咒语,丁若冲觉得无聊,就悄悄走出大厅。 环顾四周,只见门外一名丫鬟坐在栏杆上面哭,丁若冲上前问道:“姑娘,为什么哭啊?”那丫鬟答道:“我是小姐的贴身丫鬟,小姐突然中邪,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所以只能在这哭。” 丁若冲心喜,道:“我是来帮你家小姐的,你能跟我谈谈你家小姐中邪前有什么异样吗?” “太好了!”丫鬟抹了抹眼泪回答“小姐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前天晚上她把老爷古董刮花了,老爷骂了她一顿,小姐之后气的一天没吃饭,之后在庆丰楼突然就疯了。” “那你能带我去看看那个古董吗?” “可以,没问题。”然后他就跟随丫鬟去了书房,丁若冲拿着那个古董,仔细看了看,发现是一个涂了金漆的木猴子,但看不出什么端倪,于是他对丫鬟说:“我能不能把这个拿出去一会,我马上回来,我发誓。”丫鬟看他不像说谎,就答应了,丁若冲用布包着猴子出了员外府,直奔当铺,他找到当铺老板,请他看看这个猴子,老板眯了眯眼,端详了一下,对他说道:“这可是好东西,外面是金漆,里面是窨子木,这么一大块起码几百年的,特别少见,卖吗?我出高价。” “不卖,我就是给你看看,再见。”说完他调头就回员外府。 丁若冲走后当铺老板嘀咕道:“不卖就不卖!馋谁呢,你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啊!阴气这么重,当心撞鬼啊!” 回到府上,只看见那个年轻的道士在画符,其他几个都不见了,而丫鬟正焦急等着,丁若冲问丫鬟什么情况,原来,其他几个道士和尚都没用,不是被吓晕了,就是吓跑了,只剩这一个了,再看正厅内,那小道士把符贴在小姐额头上,她立马停止了挣扎,随后小道士抽出桃木剑要劈死她,老员外赶忙拦住,那道士答道:“这妖物吸了许多人血,已经成了气候,再不杀,我们所有人都要遭殃。” 丁若冲走上前,对众人道:“有办法了,快停手。”说着亮出了猴子,员外听见有办法,赶忙上前,问:“什么办法,这不是我的古董吗?和这个有什么关系?”他放下猴子,回答众人:“你们小姐是被鬽鬼附体,所以才会变成那副模样,而鬽鬼本体就是这个猴子。只要消灭本体,鬽鬼就可以消灭了。” “我记得,师父曾经说过,而且只要利用五行相克的道理,就能解决”年轻道士补充道。 “只要拿刀劈了它,事情就解决了。”丁若冲道。 “那快点,快去拿砍刀来,劈了这妖物。”员外着急的吩咐下人。 不一会,下人拿来了砍刀,对着猴子一刀劈了下去,那木猴子被劈成两半,年轻道士把符取下,只见那大小姐更疯癫了,完全没有好的迹象,道士见状连忙又把符贴了回去,员外见此不禁叫苦连天,喊道:“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丁若冲陷入沉思,突然,灵光一闪,喊道:“有了,生克制化没有问题,问题是鬽鬼本体根本不是木猴子,而是表面的金漆,金克木,金漆吸取了窨子木的阴气成精,而大小姐正是刮花了金漆才惹怒了鬽鬼,火克金,用火烧,快!。”下人听此,立马找来火把,在庭院中升起火堆,把那两半猴子扔进去,只见火里冒出一大股黑烟,恶臭扑鼻。而道士摘下符后小姐也恢复正常了。员外见状千恩万谢,留下那道士和丁若冲在府中吃饭,那道士自报山门,他法号玄慈,在武夷山上的一个道观修行,他向丁若冲问道:“兄台家住何处,师承何人?”丁若冲摆摆手“我来自扬州,我也就是读的书多些,没有什么正经八百的师父。” 丁若冲又转向赵员外道:“不知赵员外从何处得到的这个木猴子,如此邪性。”赵员外摇摇头,无奈的说:“这件事说来也怪老夫,我素来喜好古玩字画,一日,一个外地人在我家门口摆摊,放了这个猴子,我看它做工精细,木料考究,就买了下来,没想到竟然惹祸上身,晦气晦气!” 丁若冲陷入了沉思。这时,赵小姐从里屋出来了,模样与之前大不一样,刘海随风摆动时不时露出弯弯的柳叶眉,一双丹凤眼宛如一汪清泉,嘴角微微上扬,嘴唇就像熟透的樱桃一般光鲜动人,肤若白雪,身材凹凸有致,杨柳细腰随着步伐款款扭动,她走到丁若冲面前谢道:“多谢少侠救命之恩,赵妤儿在这敬你一杯。”此时丁若冲看赵小姐入了神,幸亏玄慈用筷子捅了一下,他才回过神来,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赵妤儿也被他看的不好意思,随后敬完玄慈后就急忙回屋了。随后,家丁托着一个盘子上来,上面放着五百两纹银,赵员外对两人道:“二位高人,这是在下的一点点意思,不成敬意,还请收下。”丁若冲和玄慈百般推辞,但赵员外态度坚决,二人无奈,只好收下。 酒席结束后,玄慈和丁若冲在门口道别,玄慈对他说:“丁兄颇有道学缘分,不知今后有什么志向。” “我嘛,现在的目的就是考取功名,报效国家,光耀门楣。”丁若冲伸个懒腰答道,“对了,玄慈道长,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那个卖木猴子的人我怀疑是盗墓贼,一般的窨子木阴气虽重,但不足以成精,我猜那木猴子是墓里的陪葬品,吸取了墓中风水灵气才成精的,所以临安周围肯定有墓被盗,我希望你可以帮忙查探一下,找出那些盗墓贼。我要不是有春试的话就自己找了,拜托了。” “无量天尊,丁兄实乃狭义心肠,贫道答应便是,告辞了。”玄慈应下后朝丁若冲打了个手势,朝东门外走去。丁若冲目送玄慈离开后,便回了驿馆。 第三章异蛇门 丁若冲回到驿馆后,便开始着手准备春试,他把《诗经》、《书经》、《周礼》、《礼记》、《论语》、《孟子》一遍又一遍重复的看,待在房间里直到大年初六,这天,他想到今天施全要刺杀秦桧,不禁为他们担心,于是怎么也看不进去,便又翻那两本书,转移一下注意力,突然,他在《鬼怪异物志》后半部分异物篇发现了一个眼熟的图案,仔细一看正是书生柳馥牌子上的蛇头人身图,上面记载,这图案是隶属于大月氏国的一个门派,名叫异蛇门,此门派擅长迷魂术,可食人生魂修炼,但早在秦汉时期被匈奴右贤王歼灭。 丁若冲心想,这异蛇门是真的假的,那牌子怎么会在柳馥身上?难不成柳馥也是能人异士?那这样的话刺杀秦桧就很有把握了。想到这,他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于是翻身准备下楼吃饭,吃完饭,已经是接近傍晚,丁若冲尿意袭来,准备去茅厕,谁料刚踏进去就踩到一个人,他凑近一看,此人正是田岗,不过他满身刀伤,还被砍了右手,奄奄一息,丁若冲大惊失色,他正准备把田岗背进房间,但田岗突然睁开双眼,对丁若冲说了一句“快……快去秦桧府里救施灵!”然后又晕了过去,他只好敲开驿馆老板房间,把田岗交给老板,嘱咐完后直奔秦府。 他找了身黑衣服,蒙了面,到了秦府外院院墙,他直接用游僧交给他的“金蝉上树”踩着砖缝翻了进去,然后就在秦府摸索,找来找去,只看见一间房子周围守卫特别多,于是丁若冲就走到秦府的仓库,放了一把火,然后蹲在草丛里面,那几个守卫听见着火了,就立马前去救火,丁若冲在他们走后便从草丛里面跳出来,撬开窗户进了那间屋子,进去之后,他看见施灵站在那,衣服扣子被解开了一半,目光呆滞,怎么叫都没有反应,突然耳边传来风声,于是他就地一滚,抬头发现一个公子哥模样的人,手里拿着一根棍子,只见他骂道:“你是谁,秦府都敢闯?来人……”丁若冲见他要喊,起身冲上前夺了棍子,然后一拳打晕了他。丁若冲看施灵这六神无主的样子,应该是被抽走了一魂一魄,心想:怎么办,怎么办,不管了,先把人带走,其他以后再说。于是就扛着施灵往院墙摸过去,到墙边才发现扛着人根本翻不过去,这时,守卫发现人不见了,也开始往这边搜过来,丁若冲心急如焚,这时他突然想起来《奇门技法》里有遁术,虽然听起来不靠谱,但只能试一试了,于是右手掐决,脚立正步,念道:“奇门遁术,五鬼开路,遇山穿山,遇水遁水,通!”念完便闭眼往前冲,等到睁眼一看,自己已经在秦府外了,想不到死马当活马医竟然成功了,不禁大喜过望,连忙扛着施灵赶回驿馆。 回到驿馆,老板已经帮田岗处理好伤口了,他见丁若冲扛了个人回来,便赶忙问道:“小丁啊,这又是什么情况,这是谁啊?”丁若冲放下施灵,对老板说:“老板,实话对你说吧,这男的是施全的部下,这姑娘是施全女儿,他们刺杀秦桧失败了,希望你能帮我们。”老板吓了一跳,接着想了一下,又说:“这样肯定不行,明天满大街都会贴满这两人的通缉令,快,后院柴房里有地窖,把他们都搬进去。”接着丁若冲和老板就把两人搬进地窖,又弄了些吃的和水。丁若冲和老板回到大堂,又对老板说:“老板,明天肯定会有人搜查,这地窖靠谱吗?”“没问题,这地窖是以前为了防土匪进城挖的,没人知道,放心吧。”听完,丁若冲也放下心来回楼上休息了,回到楼上,丁若冲翻来覆去睡不着,心想:这柳馥真是异蛇门的人,他们刺杀失败八成与他有关,还有这施灵,被抽了一魂一魄,接下来怎么办?他想起刚刚用的遁术,于是起身,对着墙有照之前的方法做一遍,结果试了几次,撞了好几次墙,没有一次成功的,然后他把那本《奇门技法》拿出来翻翻,看看什么原因,只见上面写道:“遁术,符牌不可或缺,金石草木皆可为之。”看完,丁若冲满肚子疑问:没有符牌,我是怎么做到的? 几天后的清晨,正好是元宵节,丁若冲早早起来,找到老板,交给他五十两,说:“老板,我不能白吃你的,还有那两个人,还得麻烦你买些药给他们。”老板受宠若惊,回答:“哟,这怎么好意思,但说实话,那个小伙子的确要买些药,他失血太多了,这些钱刚好买些补品,我正好要去街上买东西包元宵。” “那好,拜托你了,我去看看他们怎么样了。”丁若冲说完就向地窖走去,进了地窖,他看了看田岗,田岗仍然处于昏迷,面色苍白,而施灵则没有任何反应,他叹了口气,就回上面去了。 回到大堂,发现柳馥在那,身后跟着官兵,正在盘问老板,丁若冲上前,问:“怎么了,什么事啊?”柳馥见到丁若冲先是一惊,而后又开口说道:“这老头买了这些补品,问他用来干什么的他又不说。”丁若冲讥讽道:“哟,当差啦,狗腿子好当吗?这补品是我要的,怎么了。”柳馥被他说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又问:“你买这个干嘛?”丁若冲漫不经心的说道:“这我喜欢吃红枣,人参枸杞是我用来壮阳的,我楼上还有鹿茸和牛鞭呢,要看看吗?” “真的?那不介意我们到处搜搜吧?”说着柳馥就开始在大堂内逛起来。丁若冲眼睛一瞥,突然看见柳馥腰上挂着一个竹筒,上面画着朱砂符,心里大叫不妙,那是搜魂瓶,里面应该是施灵的一魂一魄,只要施灵在附近,竹筒就会有反应,心想:该想办法把竹筒毁掉。眼看柳馥往后院走去,突然看见柜台上放着元宵节用的猪油,心生一计,偷偷在手指上面抹了些猪油,悄悄走到柳馥身后,抹在竹筒上,又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柳馥走到后院,腰间竹筒明显有反应了,谁料刚刚走到那条狗面前,那狗突然扑向他,一口咬住了他的竹筒,咔吧一声,竹筒裂成四瓣,柳馥暗叫一声不好,连忙抢回竹筒,但也于事无补,里面的魂魄已经不知去哪了,柳馥气急败坏要踢狗,丁若冲连忙阻止,道:“干嘛呀,戕害同胞啊,快住手,打狗得看主人啊。”最后没办法,只好让手下在后院搜,不过搜寻不到,只好离开了。 柳馥走后,丁若冲下到地窖,发现施灵果然恢复正常了,他把之前如何遇到田岗以及救她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又问:“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施灵锤了一下墙,对丁若冲讲道:“那柳馥十足是个阴险小人,原来他早就和秦桧勾结,将我们的计划告诉了他,刺杀当天,我们还没动手就被官兵包围了,他还用妖术控制田岗来杀我和我父亲,不过关键时刻田岗清醒过来,砍了自己一只手才挣脱妖术,最后我父亲为了掩护我们离开留下,我和田岗分头撤离,我半路闯进死胡同被抓,关进了秦府,那柳馥还以我家人性命威胁我嫁给他,我不同意,然后就中了妖术,之后就不记得了,多亏你,要不然我就被……。对了,我父亲怎么样了?”丁若冲欲言又止,最后说:“驿馆老板打听到了,你父亲被柳馥当场杀死,不过你家人暂时没事。”施灵听完犹如晴天霹雳,瘫坐在地上,随后咬牙切齿的骂:“柳馥,我一定要活剐了你!” 这时,田岗咳了几声醒了过来,丁若冲大喜,走到田岗身边,道:“我还以为你挺不过来了,行,好好休息。”这时施灵也过来了,抹了抹眼泪对田岗说:“哥,太好了,你没事了。”田岗弱弱的说:“妹子,你放心,等我伤养好了,我们一起为你爹报仇。”丁若冲看两人没啥问题了,就插了一句“你们聊吧,我去看看情况,顺便在弄点吃的。”之后就回到了上面。 话分两头,在看看秦府内,柳馥正在跟秦桧汇报刚刚的情况,跪在地上讲道:“在下现在十分怀疑刺客就在驿馆,但现在元宵节已过,大批考生已经入住驿馆,其中不乏贵族子嗣,万一搜不到,恐怕回给相爷留下把柄,考生也会在背地里诟病相爷,为今之计只有以保护考生为由包围驿馆,一旦刺客出现立马逮捕。”秦桧干巴巴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好,就这样办,没事退下吧。还有,把施全家人都关入大牢,严加看守。” 一连半个月过去,田岗一直在地窖里养伤,而施灵则闲不下来,吵着要出来,但又怕人认出来,一天晚上她提出来要女扮男装在驿馆帮忙,丁若冲心想:这丫头平胸,粘上胡子挺像男的,应该没问题。于是就对她说:“我看你挺平的,不是,挺闲的,这驿馆刚好没有小二,你女扮男装贴个胡子去帮忙吧。”施灵白了他一眼,说:“去柴房外面看着,我换一下衣服,看行不行,不许偷看!”丁若冲撇了撇嘴,到外面去了,过了一会门开了,他进去一看,别说,还真像小伙子,施灵得意道:“还行吧。”丁若冲敷衍的夸了一句,但视线被换下来的衣服堆吸引住了,施灵看到他在盯着自己换下来的衣服看,嫌弃道:“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变态!”丁若冲没理她,从衣服堆里拿出一块牌子,问:“这是哪来的?”施灵接过来回答:“奥,有一年一个道士路过我们家门口,我给了他一些吃的,他就送了我这个,说是能保命。”丁若冲恍然大悟,原来那天是因为有这个才逃过一劫,他对施灵讲道:“这是符牌,有了它,穿山越岭入水遁地易如反掌,在相府就是靠它才逃出来,好好收着,以后有用。” 转眼春试来临,丁若冲可谓是焦头烂额,一边要照顾两人,一边准备考试。最烦的是考完试,考生散去,柳馥肯定会把这里翻个底朝天,到时全完了,丁若冲想了半天,一拍桌子,有了! 第四章一语成谶 丁若冲心想:只有一计,调虎离山。于是嘱咐完施灵后立马前往赵府,见到赵员外后两人闭门谈了许久,最后丁若冲离开了员外府,回到了驿馆。 当天下午,一顶轿子来到驿馆门口,里面下来一人,正是赵员外,而丁若冲也从里面迎了出来这可热闹了,一大堆考生围着看,两人一起进了驿馆。此时,驿馆外面一个人鬼鬼祟祟的注视着,随后离开直奔秦府,而不一会,赵员外与丁若冲出来了,里面人还搬出来两个大箱子,家丁套了马车,正准备往上面搬箱子,这时柳馥来了,带着一堆官兵围了过来,对丁若冲和赵员外拱了拱手,道:“柳馥突然到访,失礼了,接到线人举报,驿馆内有之前逃跑的刺客,我现在怀疑这两个箱子里藏有刺客,搜!”赵员外大怒:“混账,这两箱是我借给丁若冲的古书,哪来的刺客,不许搜!”随即让家丁拦住了官兵。两下僵持起来,这时周围人更多了,柳馥自认为占理,笑道:“赵员外,我知道你是沾着皇亲的,但你要清楚,窝藏逃犯是罪加一等啊,你想清楚了。”丁若冲看了看周围人足够多了,便对赵员外说:“赵员外,清者自清,我们就让他们查,但说清楚,没有的话又该怎么办?”柳馥被他这么一说倒犹豫了,心想:没有的话大不了赔礼道歉,再说他肯定是在吓唬人。那两人肯定在里面。于是答道:“没有的话我就当众向赵员外赔礼道歉。” “好,爽快,搜吧。”众官兵便打开箱子,结果发现里面只有一摞摞的书,柳馥不信,又前前后后检查,并没有发现什么暗格,他不信,狡辩道:“我怀疑驿馆内有逃犯,所以驿馆也要搜!” 丁若冲回答道:“好啊,搜吧。”结果柳馥带人搜了半天,一个人都没有。这时他暗叫:不好,中计了。便想带人出城追,但被丁若冲一把拉住,“跑什么呀,你说的,当众赔礼道歉,快点。”柳馥下不来台,只好走到赵员外面前鞠了一躬,赔了个不是。随后带人灰溜溜的离开了。 回到秦府,柳馥趴在地上被秦桧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骂:“你个废物,到手的鸭子都能飞了,我踢死你!”柳馥战战兢兢地答道:“都怪那个丁若冲和赵老头,我怀疑他们是行刺相爷的帮凶,现在刺客肯定已经跑了,不如把他们抓起来。” “抓人?要讲证据的,何况那姓赵的还是皇亲。丁若冲是吧,好,只要我在,你一天也别想考中,哼!”秦桧随即坐在太师椅上,喝了口茶,阴险的笑了一下。 送走赵员外后,丁若冲回到驿馆,心想:这个笨蛋。原来,丁若冲到赵府找到赵员外,和他交代实情,赵员外答应配合丁若冲吸引注意,而他回到驿馆后将遁术教给了施灵,又把地窖门钉死了,等到柳馥和他吵起来的时候,施灵早就带着田岗穿墙离开了临安。丁若冲心想:如果不是时间紧迫,施灵练熟了遁术后直接遁地离开,也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在看施灵,她带着田岗,一路北上,直到扬州,拿着丁若冲的书信找到丁家安顿下来,此话暂且不表。 丁若冲这边,春试来临,他和众考生纷纷进入考场,众多考生唯独他最显眼,不是他长相出众,也不是穿什么与众不同的衣服,而是在场的考生无论什么身份,基本都是病怏怏的,唯独他身材魁梧,倒像是个考武举的,其实这也难怪,宋朝重文轻武,武将官职再高,也还受文官制约,没有出路,所以到现在满朝都是文弱书生,考试开始,第一场考大经,第二场考兼经,第三场考论。三天过后,考试结束,丁若冲从考场出来,伸个懒腰,满怀信心,对这次考试很有把握,回到驿馆等待放榜。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放榜时间到了,丁若冲前往查看结果,结果他发现榜上根本没有自己的名字,这时的他宛如掉进冰窟窿里,从头凉到脚,心想:怎么会这样,虽说以自己的实力考中状元还困难,但考中探花还是有把握的,怎么会这样?他正在这发呆呢,一名家丁在这叫他,他回过神来,发现这是赵府家丁,便问什么事,那家丁说:“我们老爷有请。”丁若冲只好随家丁前去,到了赵府,赵员外对他说道:“你落榜的事我早就知道了,不过你不要灰心,其实你考中了,应该是探花,不过名字让人改了,改成了秦桧的一个门生,好像叫柳馥,这也是我礼部的一个朋友告诉我的,你认命吧,现在秦桧年迈,等他死了,也许就是你的出头之日。”说完拍了拍丁若冲的肩膀进屋去了。 丁若冲听完心里五味杂陈,愤怒,不甘,痛恨,无奈纷纷涌上心头,他感叹道:“有心报国,无力回天!” “乌云虽蔽日,终有放晴时。”这时,赵妤儿端着碟子走到他身边,劝慰他:“少侠,你的事我都听我爹说了,你还年轻,也许你就是大器晚成的那种人,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这糕点是我让下人做的,你尝尝。” “谢谢赵小姐,我不饿,还有谢谢你的鼓励。” “其实你叫我妤儿就行,不用那么客气。还有,你要是没有事可做的话可以考虑到我家当管家,一边干活一边等下一次科举。” 丁若冲谢道:“多谢,如果我有需求的话会来的。”随后他看到赵妤儿头上的簪子材质奇特,又问:“这簪子是什么做的?挺好看的。” 赵妤儿脸一红,随后拔下簪子回答:“谢谢夸奖,自从之前中邪,我爹就给我买了这个簪子,犀角做的,可以辟邪,对了!你等等,我马上出来。”随后跑出去了,不一会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发笈,说道:“这发笈和我的簪子是同一犀角雕出来的,送你。” “这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你就收下吧,你救过我,这就当我送你的礼物。” 丁若冲只好收下,赵妤儿还邀请他参观后花园,赵妤儿陪他在后花园喂鱼,丁若冲则给赵妤儿讲他小时候有趣的事,赵妤儿被他逗得咯咯笑,她这种大家闺秀从来没有体验过丁若冲小时候的那种市井生活,两人越聊越投机,直到傍晚他才告别赵妤儿回到驿馆。 回到驿馆,他正思考接下来去哪,这时突然有人找上门来,他打开门,发现来人正是玄慈,便问:“玄慈道长,有什么事吗?” “太好了,丁兄,之前你托我办的事我有眉目了,我在临安城附近风水宝地看了一圈,终于找到了那个被盗的墓。” “那太好了,报官吧。” “恐怕不行,丁兄,那座墓本来是风水宝地,但因为皇帝要运花石纲在附近挖了一条河,破了那的风水,所以现在那已经是一座凶坟,里面的尸体肯定已经尸变了。”玄慈担忧的讲道。 “所以你找我帮忙除掉尸变的尸体?”丁若冲问道。“没错,所以你答应吗?”玄慈问。丁若冲心想:这件事本来就是我拜托他帮我的,不去说不过去。他便答应道:“行,陪你走一趟。” “去哪啊,带我一起,我刚刚都听到了!”施灵突然从一面墙里跳出来吓了两人一跳。 第五章旱魃起尸 施灵突然出现,着实把两人吓了一跳,玄慈不认识施灵,立马一拂尘卷了过去缠住了施灵的脖子,道:“来者何人!”施灵也抽出鞭子要打,丁若冲连忙抢上前分开两人,喊道:“住手,自己人!” 两人于是停下来,丁若冲介绍,“施灵,这是武夷山山上的玄慈道长;玄慈道长,这是我救从秦桧手里下来的女侠,殿司施全的女儿施灵。”玄慈见打错了人,连忙道歉,施灵则一脸傲娇,讲道:“切,原来是个牛鼻子道士,不跟你计较。” 丁若冲向玄慈解释道:“施灵她就是这样子的,不要见怪。”施灵问:“刚刚你们说要去打僵尸,在哪?我也去。” “谁让你偷听别人说话的,还有你怎么到这来了,不怕被抓吗?”丁若冲质问道。 “你们说话那么大声,被人听见怪谁,还有,以我现在的遁术,遁地日行百里,谁能抓住我。”施灵骄傲的说道。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天分的,不过你不许去,危险,你……”丁若冲正要继续说,却被玄慈阻止了,玄慈对他说道:“施姑娘有遁术在身,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有危险时还可以带我们逃。” 丁若冲一想也是,施灵想要为父报仇,之前肯定要磨炼一番,这也许是个不错的机会。于是就答应了,施灵见他答应了,喜上眉梢,连忙给两人倒茶。丁若冲心想:这丫头,就知道玩。 其实这次施灵回来,首先就去了秦桧府邸,想在夜里趁他睡着杀了他,但是靠遁术居然进不去秦桧卧房,施灵心想:可能那狗贼周围有其他异人保护他,只能回去苦练本领,以后再报仇。随后就回到了驿馆。 第二天,丁若冲早早起来,和玄慈一道在临安逛街,可施灵不乐意了,她去不了,现在满大街都是她的通缉令,出去就是给官兵送钱,没办法,只能在屋子里扎草人,为什么这么做?丁若冲看她没有事情做,就让她扎草人,说是能救她家人,没办法,施灵只能听话,乖乖在屋子里待着。一天过去了,施灵按家里人头数扎了四个一人高的草人,草人扎好后丁若冲他们带着东西刚好回来。 丁若冲夸道:“手艺不错啊,我在街上打听到了,七天后午时问斩,还有时间,杀了僵尸后就可以救你家人了。现在出发,去城外五里桥,用遁术带我们去。”施灵得意道:“现在看我的吧。”随即抓住两人,默念咒语,一阵尘土飞扬,三人就到了城外五里桥,三人走到一棵大柳树下,在附近草丛里发现一块木板,上面还压着一块大石头,丁若冲揭开木板后发现一个盗洞,三人便从洞口进去。 丁若冲发现,这盗洞挖地滚圆,一看就是老手干的,下到底部,直接就到了主墓室,棺椁周围按十二生肖放置了木器,不过现在就剩十一个了,施灵啧啧称奇:“这盗墓贼还挺厉害,挖的这么准。” “挖的再准也没用了,你看,这地上躺的三个穿黑衣绑红带,应该就是盗墓贼,应该一共有四个,死了三个,跑出来一个。”玄慈查看了一下尸体,讲道:“这几人死了一个月以上,但尸体没有腐烂,应该是变成了尸奴,太阳一落山,僵尸与尸奴就会起尸。”说完,就从怀里掏出三个朱砂铜钱镖,手连甩三下,将镖打进尸奴心脏。 丁若冲一边把随身物品打开,一边说道:“我们得快点,在太阳落山之前把墓室四周上下画满镇煞符,用墨斗线蘸公鸡血把墓道封住。” “为什么不现在打开棺材一把火烧了它。”施灵抱怨道。 “你以为我不想吗?第一,尸气吸住棺材板,打不开。第二,这棺材是石棺,火点不着。第三,僵尸又称旱魃,死人怨气所化,一般长了毛的僵尸肯定有尸丹,这是灵物,有大作用。”丁若冲一边画符一边讲解道。画完后,他点着了墓室的灯,又让所有人含着生姜皮,施灵皱着眉头,“含着这个干什么,味道怪怪的。” 玄慈道:“施姑娘有所不知,人呼出的阳气会吸引僵尸,所以僵尸才会扑向活人,生姜皮属寒,可以中和阳气,僵尸就看不到我们了。”施灵吐了吐舌头:“就你能,赶紧画符吧,慢吞吞的。” 所有人画完后,丁若冲嘱咐道,一会所有人不要说话,用手势交流,然后三人静静的等着,太阳落山,石棺内发出了手指甲抓墙的声音,所有人聚精会神看着棺材,突然,棺材盖被推向一边,一个浑身长满黑毛是僵尸直挺挺的站了起来,指甲打着卷,青面獠牙,它环顾四周,察觉到空气中残留着一丝活人的气息,于是就在墓室里搜寻。丁若冲看到僵尸背对他们,示意一下玄慈动手,于是他和玄慈举起桃木剑刺向僵尸后心,本以为这一刺就解决了,不料桃木剑刺断了,两人一惊,这时僵尸转身挥爪抓向两人,丁若冲立马抓着玄慈向后避开,他借着灯光仔细一看,又是一惊:紫金锁子甲!连忙叫道:“它身上穿了紫金锁子甲,刀剑没用,我吸引注意,你们用朱砂粉和符咒对付它。”随后他就绕着棺材和僵尸周旋,施灵撒朱砂粉,玄慈用符。僵尸一身黑毛都快掉光了,开始暴躁起来,然后张口抬头向墓室顶喷出一口黑气,墓室顶爆裂开来,三人纷纷躲避,僵尸则纵身一跳,从墓室顶遁土逃了。 眼看墓室要塌了,施灵连忙抓住两人遁土逃了出来,三人一身尘土,回到地面,施灵拍了拍身上的土,气愤的说道:“这是什么情况?”丁若冲打开葫芦喝了口水,说:“我也没想到,这僵尸成精了,居然懂得像壁虎一样,断尾求生,把口中怨气吐出来,镇煞符遇到怨气,正邪相斥,符爆了。”“那接下来怎么办?”施灵问。 “这僵尸至少吐出了一半的怨气,实力大大削弱,这时肯定回到最近的村庄吸人血。最近的村子是石桥村,快点,我们走。”玄慈着急道。于是三人立马遁地到了石桥村,到了村口,村子很安静,除了鸡叫声别无其他声音。施灵疑惑的问:“难道来错地方了?”丁若冲却很肯定:“不,一定是这里,河的这边只有这个村子,僵尸过不了河。”突然,一间屋子里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随即一个妇女衣衫不整的跑了出来,喊道:“救命啊!有……有妖怪啊!妖怪吃人啦!”原来,这妇人晚上和丈夫在屋里亲热,突然男人就被一个人形怪物拖到墙角,妇人连忙裹了些衣服跑了出来求救。 丁若冲三人进了屋子,只看见僵尸咬着那男人的脖子,那男的面色铁青,已经断气了。僵尸见有人进来,立马又扑向三人,三人立马跳出屋外,在院子里与僵尸周旋,这时,村子里的村民都醒了,纷纷拿着锄头铁叉绳子过来打妖怪,但众人见到僵尸骇人的模样都害怕不敢上前,丁若冲喊道,用绳子套住它,村民见此,立马丢出绳套套住僵尸,七八根麻绳齐上,僵尸被捆的结结实实。 玄慈道:“这麻绳不是长久之计,只有用辟邪之物刺入僵尸后脑才行。” 丁若冲心想:我的发笈不就是吗?于是拔下发笈,一个空翻跳到僵尸身后,将发笈刺入僵尸后脑,刺入后僵尸整个头开始冒烟,随即七窍开始流出黑色脓血,整个成为了一具普通的死尸,丁若冲拔下发笈,擦了擦又插回头上。村民们看见僵尸被消灭了,纷纷夸赞三人,三人交代清楚怎么处理后事后就拖着僵尸离开了村子。丁若冲从僵尸体内取出尸丹,扒下锁子甲,最后一把火烧了尸体,然后把尸丹交给玄慈,道:“这尸丹我不会用,就交给你炼丹吧,这锁子甲我就收下了。”玄慈道:“无量天尊,多谢丁兄了,这次下山历练收获不少,贫道应该回山了,丁兄,施姑娘,有缘再见。” 第六章偷梁换柱 丁若冲和施灵告别玄慈后回到了驿馆,开始着手准备营救施灵家人。第二天一早,施灵对丁若冲商量道:“那么麻烦干什么,我直接遁地进大牢,把我娘他们救出来不就行了?” “然后呢,满大街就是你一家人的通缉令,到时候怎么办?”丁若冲反问。“你放心,你待在这,我去安排,肯定能把你家人救出来。” 他安慰完施灵就出了门,他走进糕点铺买了些糕点,然后就进了赵府,赵妤儿正在院子里绣花,看见他来了,立马丢下针线,跑到他面前,高兴道:“丁大哥,你怎么来了,有事吗?”丁若冲把糕点交给她,道:“谢谢你上次送我的发笈,这是给你的。”赵妤儿害羞道:“不用客气,你戴那个发笈挺好看的,很潇洒。” “你父亲在哪?”丁若冲四处张望,“我找他有急事。” “他在书房,你去找他吧。”说完赵妤儿心想:我还以为是专门找我的呢! 丁若冲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道:“赵员外,丁若冲求见,有事相求。”赵员外回道:“丁少侠,快请进!不知有何事相求啊?” 丁若冲答道:“我打算营救施灵的家人,想请赵员外帮个小忙,在施灵家人问斩后帮他们收尸。”赵员外问:“不是救人吗?怎么变成收尸了?”“赵员外有所不知,我到时候会用障眼法替换他们,但我怕尸体会漏出马脚,所以希望你立马收尸,不要让人靠近。” “少侠好本领,好!老夫一定办成。”赵员外回答道。 丁若冲见赵员外答应了,就出了赵府,按施灵所讲,他连着去了好几个与施全关系好的朋友家中,随后回到了驿馆。 行刑前一天,丁若冲在驿馆的地窖里架起法台,将施灵家人的生辰八字写在黄纸上,然后把它们分别贴在四个稻草人身上,然后用猪肚子装满猪血,塞入稻草人脖颈处,随后站在法台前,脚踏天罡步,拿着桃木剑在空中画了个太极,念道:“五行借灵,八字八形,草木皆兵,急急如律令。”随后四个稻草人就变成了施灵家人的模样,施灵这时下来了,看见后高兴道:“你什么时候把他们救回来的?”他指了指:“这是稻草人变的,障眼法而已,只能维持一天一夜,明天中午行刑,应该没问题,现在靠你把他们送进大牢,把你家人换出来,人救出来后不要回这了,直接到城外石桥村。” “这么厉害,还是你聪明。”说完给丁若冲来了个熊抱。 “好了臭丫头,快点去吧,不要让人发现了。”丁若冲被她这一抱抱得不好意思了,赶忙让她出发。 施灵这么来来回回,一炷香的功夫就将家人全部救了出来,施灵将家人安置在石桥村后回来向丁若冲报告情况,刚进房间,施灵眼黑了一下,打了个趔趄,丁若冲问道:“怎么了?”施灵揉了揉太阳穴回答:“没事,就是有点累。”丁若冲让她坐下,给她倒了杯茶,说道:“你可能是过于频繁使用遁术,导致精力不足,我现在去安排一下你家人,毕竟他们不能待在临安,我决定送他们去武夷山,只有躲进山里才会安全,你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丁若冲用符牌遁到石桥村,将身上所有银两都交给施家人,然后又套了马车,送他们离开。 第二天,菜市口的法场聚集了一大群人,接着衙差压着四个面无表情的人上来了,法场下面的人有的议论纷纷,指指点点,有的则摇头叹息,等到正午时分,监斩官吴文看时辰到了,丢出令箭,喊声“斩”,刽子手便拔掉犯人身上的亡命牌,举起鬼头刀,手起刀落,四个头颅骨碌碌滚到地上,血洒一地。稻草人为什么有血?那不过是稻草人脖颈处的猪肚子里的血。 话说行刑过后,赵员外出来了,对监斩官说道:“吴大人,久违了。”吴文见赵员外来了,连忙站起来,拱手道:“赵员外,好久不见,今日到此有何贵干啊?” “我是来替这些人收尸,虽说这个施全刺杀秦相爷有罪,但其家人罪不至此,不至于连收尸的人都没有,所以我就当发善心,让这些人入土为安。”赵员外回答道。 “赵员外宅心仁厚,这尸体就交给你吧。”吴文回答道。 见吴文答应了,他立马让家丁收尸,装进棺材,正钉棺材钉呢,柳馥突然来了,喊道:“住手,这尸体不准动,我要用这尸体引出在逃的逃犯。”赵员外没有好气的说道:“柳馥,你成心和我作对是不是,我收个尸犯法吗?” “随你怎么想,反正这尸体不准动。”柳馥打开扇子摇了摇说道。 丁若冲带着斗笠,眼看不行,就起哄道:“凭什么,死者为大,连全尸都不给留的吗?”随后陆续几人也开始议论: “听说,这柳馥原来是施全部下,后来当了白眼狼,投靠秦桧了,呸。” “我也听说了,施全对他不错,他竟然亲手杀了施全。” 议论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人开始对柳馥扔鸡蛋,丁若冲看时机差不多了,就起哄道:“让他收!让他收!”不一会一群人都在喊。吴文看柳馥下不来台,就对他说道:“这个柳大人啊,抓犯人有很多方法嘛,这尸体就让赵员外收去吧。”柳馥看人多势众,只好打道回府。丁若冲见事情解决了,和赵员外对视一眼,然后就回驿馆了。而赵员外则带着家丁出了城,把四个假尸体埋了。 丁若冲回到驿馆告诉施灵这个消息,施灵高兴的原地转圈,道:“我家里人是不是以后就没事了。” “应该是的,只要他们不抛头露面,应该没问题。我们该走了,和我一起回扬州吗?” “好啊!”施灵道。 “那好,我去向赵员外道别,你等我。”然后丁若冲就前往赵府。 丁若冲赶到赵府,发现赵员外正在和人聊天,不过赵员外脸色并不好看,大厅还放了许多礼品,他找到赵妤儿,原来赵妤儿在后花园喂鱼,不过眼睛红红的,应该刚刚哭过,她看见丁若冲来了,立马丢掉鱼食,扑到他怀里,又哭了起来,丁若冲被她这么一弄整个人僵在那不敢动,随后她哭道:“秦桧向皇上提亲,要把我许配给他小儿子,我不想嫁,你带我私奔吧!”他一听,连忙推开,道:“这怎么行,无亲无故的我带你走,这可不行!”其实他也明白,赵妤儿大家闺秀,知书达理,连私奔都想出来了,可见她怕成什么样了。 “你向我爹提亲,我同意了,我们不就可以走了吗。”赵妤儿说。 “这……” 赵妤儿问道:“你不喜欢我?” “我……” “带我走吧!我很向往你说的那种生活,我要和你一起回家。” “还是不行,再说,你走了你爹怎么办!” “我爹……”突然家丁过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丁少侠,老爷有请。” 走到正厅,刚刚的客人已经走了,赵员外语重心长的对他说:“皇上下旨,要小女嫁给秦桧小儿子,丁若冲,之前我帮了你不少忙,我们之间可以算是两清了,我不再欠你什么了。可这次,算老夫求你了,带小女离开!实话告诉你,我让你带小女走,我会后悔几个月,但让她嫁给那个混蛋,我会后悔一辈子。” 丁若冲一惊:父女两商量好了这是?问道:“这婚事是皇上定的,我带赵妤儿走,你们怎么办?”赵员外回答道:“我朝中朋友很多,再说了,我对外就说小女不乐意偷跑了,我也找不到,皇上不会把我怎样的。我已经让丫鬟收拾东西了,你现在同意最好,不同意小女的后半辈子可能就毁了,就当老夫求你了。” 丁若冲心想:话说到这个地步,不答应都不行了。得了,走吧!和赵员外商量好了后回到驿馆,先和施灵遁到城外石桥村,随后他又取了施灵的符牌遁回赵府,赵员外给他准备了一千两银票,丁若冲不肯收,只好交给了赵妤儿,正准备带赵妤儿走,发现丫鬟也要跟着,丁若冲问道:“这不是郊游,丫鬟跟着去合适吗?还有,你是?”丫鬟哼了一声:“我叫红月,小姐生活起居都是我照顾的,小姐在哪我在哪,老爷同意我跟着。” 丁若冲无奈,嘱咐道:“当心点!”随即抓住两人胳膊,遁到了石桥村。 再看另一处,柳馥带着两个人正在挖那四具棺材,他本来是为了尸体而来,想用尸体引魂魄回来,然后吞食魂魄修炼,但打开后,只见到稻草人,他锤了一下棺材,咬牙切齿道:“原来你也是道门中人,隐藏的这么深。”随即从怀里掏出纸鹤,随后一指,它便飞往北方。“这下,看看你能不能过得了七十二碑迷魂阵。”他恶狠狠的说道。 第七章七十二碑迷魂阵 丁若冲带着赵妤儿与红月来到石桥村,施灵早早的等着,看见他们来了,就远远的迎上去,施灵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对了,介绍一下,这是赵员外的女儿,赵妤儿,旁边是他的丫鬟红月;妤儿,红月,这是施灵。”丁若冲一边走一边介绍。到了村子里面,他找了间房让赵妤儿休息,而他和施灵则找了个地方坐下,之后把在赵府发生的事一一告诉施灵。施灵听完在那发呆,丁若冲叫了几次才反应过来,施灵问道:“她是真的喜欢你还是单纯的想逃出来?” “我也不知道,她问我喜不喜欢她,我没回答。” “那你喜欢她吗?” “喜欢吧,不过那时候说出来有点趁人之危的意思,我就没回答。”说完丁若冲拿出葫芦喝了口酒。 两人聊了一会,之后天色已晚,便各自回屋睡觉了。施灵躺在床上翻来复去睡不着,心想:丁大哥有喜欢的人很好,但我为什么不高兴?我喜欢他?不不不,当前报仇要紧。随后她翻过身来又想:丁若冲又不是我仇人,我为什么不能喜欢,那赵妤儿身材长相是不错,可我也不赖啊,不就是平了点嘛,我偏要证明给他们看,我不差。就这样,施灵胡思乱想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施灵顶着两个黑眼圈起来了。丁若冲这时已经套好了一辆马车,看见施灵,问:“昨晚抓贼去了?怎么感觉你一夜没睡。”“没什么,床太硬,没睡好。”施灵打了个哈欠回答。 四人在石桥村吃完早饭,便乘着马车一路北上,往扬州赶去,一路上走走停停,风光甚好,杨柳依依随风摆,波光粼粼伴岸流,穿过一片树林,丁若冲一边赶车一边数着河边的鸭子,这时赵妤儿从马车里探出头,问:“丁大哥,什么时候到扬州啊,都走了好几天了。” “别着急,过了前面的长云桥再有十里就是扬州城了,快了。”丁若冲一边驾车一边回答。 正赶着车,马突然停了下来,任凭怎么驱使,马就是不肯前进,丁若冲下马查看情况,其他三人见状也从马车里出来了。渐渐的,周围升起白雾来,施灵回头发现马车不见了,喊道:“车呢?”四人惊慌失措,丁若冲查看一下,喊道:“大家不要乱跑,我们应该是中了阵法,有人搞鬼。” 红月抓着赵妤儿的胳膊,小声说道:“小姐,小心啊。” “红月,我没事的,丁大哥会保护我们的。”赵妤儿安慰道。这时雾越来越大,施灵骂道:“什么无赖!用阴谋诡计害人,有胆子出来!” 只听见半空中一个声音喊道:“丁若冲,你自以为学了些皮毛道术就可以多管闲事了吗?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训你。” “前辈,我们之间有矛盾的话可以一对一解决,但我这三个朋友是无辜的,请你放过他们。”丁若冲喊道。 “呸,一对一,你还不够资格,今天你们四个都要死。”那声音答道。 赵妤儿问道:“现在怎么办?” “别着急,我用遁术试试,看能不能出去,”施灵说完就遁入地中,丁若冲来不及阻止,赵妤儿问:“怎么了?” “在阵法中是不能使用遁术的,会触发阵中机关,你看。”说着他抓起地上一把土,“这根本不是普通的土,这是草木灰,周围雾气蒸腾,应该是火生土一类的阵法,施灵怎么这么冒进!”他又向空中喊道:“你把施灵弄哪去了!” “她还在阵中,有本事自己找吧。”那人回答。 丁若冲打开随身包袱,拿出黄纸撕成一个小人,用朱砂笔在小人身上写上施灵生辰八字,画上五官,随后做法,念道:“八字寻人,朱砂开路。”然后往空中撒了一把朱砂粉。随后纸人竟然站了起来,丁若冲收拾东西喊道:“跟上它,快点。”然后三人跟着纸人走,不一会儿,三人走到一片墓碑群,纸人就停了下来,空中那人又说话了:“真是没想到,居然让你们找到这里,不过,你们出不去的,我告诉你,那姑娘就在其中一块墓碑下面,有本事自己找,哈哈哈哈!” “放屁,只会躲在背后的家伙,不要让我抓到你!”丁若冲骂道。 随后,他观察一下周围,说道:“这应该是七十二碑迷魂阵,我在书上看到过,书上说七十二碑为一体,一碑毁,碑碑俱毁,阵就能破了。”“这么简单?不会有危险吧。”赵妤儿关心道。 “试试就知道了,你们先躲起来。”随后赵妤儿带着红月躲在一块碑后面,丁若冲看了一下,心想:这些碑都是泥土做的,毁掉轻而易举,肯定还有机关,要小心。然后照着其中一块碑踢过去,他这一脚使足了力气,但墓碑只裂开了四分之一,然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墓碑快速变动,停下来时,所有的墓碑都裂开了四分之一,这把三人吓了一跳,赵妤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丁若冲满脸疑惑,猜道:“七十二碑为一体,这是正常现象吧,看这样再踢三脚就行了,我再来一次。”随后他又随便找了一块墓碑,一脚踢过去,谁料墓碑爆裂开来,从里面飞出一枚钢钉正中他肩头,赵妤儿她们两人吓坏了,连忙上前查看。丁若冲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没事,好在身上穿了锁子甲,躲过一劫。”起身后他发现所有墓碑又完好如初,“我就不信了,再来。”然后他又去破坏墓碑,结果和第一次一样。 他停了下来,想了一会他一拍脑袋,“我明白了,我本以为这是一循环阵法,其实这是火生土,土又生金的双循环阵法。每次破坏墓碑,它都会来次大洗牌,如果要破坏,就要破坏同一个墓碑,如果踢错墓碑,就会触发陷阱。” “你是说,要破坏墓碑,必须连续破坏同一个,但是每次破坏后墓碑就会变动,而且移动后的墓碑又会变成一模一样的,但是怎么从七十二块墓碑中找出踢过的那个呢?靠猜的话几率太小了,而且还要连续踢四次。”赵妤儿问道。 “我在想,他说施灵在其中一块墓碑下,那施灵也应该跟着移动,如果我能找到施灵,就能锁定一块墓碑,阵就能破了。”丁若冲说完立马开始翻包裹,他拿出黄纸交给赵妤儿,说:“帮我叠四个纸鹤。”说完开始在地上铺开一块布,在布上画太极八卦图,图画好后,他将纸鹤置于太极中心,然后用朱砂笔在左臂写上施灵生辰八字,随后左手一指,念道:“仙鹤寻人,八字定位。”只见纸鹤飞起,落在一块碑上,丁若冲大喜,踢向墓碑,然后又照着之前的方法重复三次,最后七十二快墓碑一齐碎裂,只听见那声音骂道:“丁若冲,算你有本事,后会有期。”周围大雾散去,只看见施灵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丁若冲连忙上前查看,赵妤儿过来蹲下身把住脉道:“我曾经跟随御医学过医术,让我我看看。”丁若冲关切的看着施灵,突然他察觉到树林里有人移动,于是立马追去,那人想跑,被丁若冲一脚踢起一块石头砸倒。随后丁若冲用树藤将他捆了起来,押回马车旁。 那人是个青衣道士,大概三十来岁,尖嘴猴腮,见自己被抓了,只好老老实实交代,他也是异蛇门的人,叫柳茂,是柳馥的同宗师兄,擅长迷魂阵,这次是柳馥通知他在必经之路上埋伏丁若冲他们的。 丁若冲一脚踩着他,质问:“你对施灵做了什么?她为什么昏迷不醒。” “我也不知道,她被困住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我什么也没做,这迷魂阵我自己都不敢靠近。”那道人摆手道。 “你要是骗我,你就死定了。” “不敢,不敢,我哪敢骗您啊。” “这不是他搞的鬼,施姑娘嘴唇发黑,脸色发青,应该是中了尸毒。我们应该马上前往扬州找药。”赵妤儿过来说道。 “那也不能饶了他。”红月气愤的说道。 “这倒是。”于是丁若冲就把道人挂在树上,然后把施灵抱进马车里后向扬州出发。在车上,赵妤儿问:“她是在哪中毒的,依我看她中毒有些日子了,所幸毒性较轻,只是令她昏迷,但还是要抓紧找到解药,不然还是会有生命危险。” 丁若冲想了一会回答:“前一阵子我们一起打过僵尸,可能在那时候她受了伤。” “我检查过了,她身体没有外伤。” “那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如果不能知道她怎么中的毒,我也没有办法。”赵妤儿担忧道。 丁若冲忧心忡忡,于是快马加鞭赶往扬州城。 此时的扬州城内,一名算命先生手里盘着两核桃,喝了口茶,说道:“嗯,他们应该来了。” 第八章金口神算 丁若冲赶着马车进了扬州城,回到家,家里老小都迎了出来,丁家人不算多,父辈兄弟三人,他父亲最大,在家经商,卖些书本字画,二叔在外贩卖茶叶,三叔南来北往做布匹生意。丁若冲这一辈,除了他还有二叔家的堂弟堂妹,三叔家的堂弟,这几人皆未成年。 这一大家人看见丁若冲回来了,立马张罗酒席接风,丁若冲找了间房安置好施灵几人,赵妤儿道:“看不出来你家还不错嘛,挺热闹的,我喜欢。” “你喜欢就好,虽然没有你家气派,但人挺多的,很热闹。”丁若冲答道。“还有,得麻烦你照顾施灵,我去找大夫,谢谢了。”说完就准备出门,这时田岗进来了,问道:“听说你们回来了,我妹子怎么了。” “你是田岗吧,我一路上听丁大哥说过你,施姑娘中了尸毒,我们正在想办法,你不要着急。”赵妤儿答道。 田岗道:“我不是来问罪的,我虽然是个粗人,但也知道,丁老弟救过我们,他肯定不是故意让我妹子出事的。我来就是看看能不能帮忙。” “多谢田大哥理解,现在我要出去找大夫,但你身份特殊,而且伤还没好,还是不要露面了。”丁若冲劝道。 “那好,我就在这照顾她。”田岗说道。 丁若冲正准备出门找大夫,谁知刚刚出门,就听见一句“居庙堂之高难独善其身,处江湖之远恐青史难登。”他一愣,心想:这句话挺耳熟。回头一看,一个算命先生一手拿着幡,一手盘着核桃坐在门旁,他问:“刚刚是您老在说话吗?” “什么我老!我老吗?我也就七十多岁,还年轻呢。”算命先生用幡的竹竿敲了敲地,气愤的说道。“刚刚是我说的,怎么了?”那算命先生抬头问。 他上前道歉,“是我不对,不知前辈是否认识一个破衣烂衫的道人。” “不认得,谁认识那个老疯子。”算命先生板着脸道。 丁若冲心想:这有故事啊。便故意说道:“不认识啊,那算了,要是认识的话我还想请你吃饭来着。”那算命先生眼睛一亮,连忙起身,说道:“认识认识,他是我师兄。” “我怎么知道你没骗我?” “没骗你,他叫黑土道人,拿个破拂尘,一身破烂,说话疯癫。” “对了,还真是。”丁若冲笑道。 “对吧,饭在哪?我早饿了。” “等等,吃饭不着急,前辈还没说来干什么呢。” “我是来帮你的,先吃饭,吃完再说,吃完再说。”说着拉着丁若冲走进大门,这时,接风宴刚刚准备好,于是,这算命的就坐在丁若冲旁边,一手鸡腿一手猪蹄,吃的满嘴是油,赵妤儿皱着眉头低声的问丁若冲:“丁大哥,这是?”丁若冲答道:“这是高人,举止异于常人很正常。” 吃完饭,算命先生擦了擦嘴,又洗了手,只后又把核桃拿在手里盘,仿佛刚刚跟恶鬼一样吃饭的不是他。只见他从袖子里掏出四枚铜钱往桌上一扔,然后说:“我就是个算命的,金口神算李半句就是我,我不会治病,但知道怎么治,那女娃中的是旱魃的尸毒,那妖物吐怨气时她不小心吸了进去,中毒源头是肺,肺内五行属金,金元受损,所以需要属性金中土的龙胆草来医治。不过,这是尸毒,一般龙胆草解不了,得要古墓旁生长出来的。至于怎么找,就是你们的事了。”说完李半句站起来,向众人拱手道别,“后生们,老夫事情办完了,该走了,不用挽留了。哦,差点忘了,这有个锦囊,记得采药回来后打开。”说完递给丁若冲,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知道怎么救施灵后,田岗和赵妤儿都要跟着丁若冲一起去,丁若冲想了一会,带了田岗,对赵妤儿说:“妤儿,你还是不要去了,古墓旁边肯定有很多野兽,我怕你有危险,再说了,施灵也需要你照顾。”赵妤儿只好留下,丁若冲取了符牌和田岗就出了城,由于龙胆草只长在高山上,但扬州附近地形平坦,没有高山,丁若冲和田岗商量道:“扬州没有高山,但最近的建康(今南京)和常州有高山,但属建康的钟山(紫金山)古墓最多,我们可以先去建康。”田岗表示同意,之后两人便凭借遁术前往建康,凭借遁术虽然没有地形阻碍,但最快也只能日行二百里,两人从日落十分出发,中间不眠不休,直到半夜才到达建康,二人到达后不敢休息,二人主要锁定了三个古墓,汉末的蒋子文,东吴的孙权,南朝的僧人宝志。丁若冲说:“蒋子文的墓早就找不到了,所以,先去孙权墓看看吧。”于是两人前往梅花岗。 到了梅花岗后,丁若冲发现,这里不光有梅树,还有些许桃树,此时节桃花盛开,芳草萋萋,萤火虫星星点点,天上一轮明月照耀着满地银辉,不愧是一处风水宝地。不过这里地势并不高,可能没有龙胆草,于是就在这里试着搜寻,二人拿着火把照着地面进行地毯式搜寻,这时,田岗路过一大团草丛,突然脚底下一软,整个人陷了下去,丁若冲听见叫声,回头发现人不见了,于是走到草丛边,发现田岗掉进一个洞里,他问道:“田大哥,没事吧。” “没事,就是屁股摔疼了。” “那你等着,我下去扶你上来。”说完丁若冲就从洞口滑了进去,进去以后,他捡起掉在地上的火把,把田岗扶起来,又向四周看了看,发现这是一个洞穴,里面腥臭无比,地上还有许多骨头,有人的也有其他动物的。丁若冲警惕的对田岗说:“我们好像掉进了什么动物的巢穴,安全起见,我们还是走吧。” “等等,我好像闻到一股花香味,丁老弟,先别走,我们进去看看。”然后田岗和丁若冲就往洞里走去,拐了三四个弯,二人听到水声,然后进入了一间石室,里面有一汪清泉,泉水旁正是一株龙胆草!田岗道:“这味道就是这里传出来的。” “真是机缘巧合,没想到在这里找到了它,这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看!别的龙胆草开蓝紫色的花,而这个竟然开红蓝黄三色的花,果真是奇珍异宝。”丁若冲兴奋道。 而当田岗正要伸手采药时,丁若冲察觉到身后有风声袭来,于是抓着田岗向一旁滚去,等到起身抬头,只看见一条碗口粗的蟒蛇盘在洞口,吐着信子,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二人抽出短刀,摆出防御姿态,那大蟒蛇瞧见田岗独臂,便先朝他下手,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吞了田岗。田岗瞧见大蛇扑了过来,丢下刀,拿起一块石头往大蛇口中塞去,然后一转身,将蛇头夹在腋下,这时他苦于少了一只手,不然早就砍下了蛇头。这时,大蛇见自己被锁住,于是想扭动身体缠住田岗,丁若冲见状,立马扑向蛇尾,用短刀把蛇尾钉在地上,大蛇吃痛,挣扎的越来越激烈,田岗喊道:“丁老弟,快用刀给它开膛。” 丁若冲立马捡起地上的刀扑向蛇腹部,拿着刀就是一阵乱划,不知道划了多少刀,大蛇再也不动了,他起身,只见自己衣服上手上都是蛇血,田岗躺在地上气喘吁吁,看了一眼蛇肚子,道:“丁老弟,还……还是你厉害,那蛇肚子让你划的跟门……门帘子似的。” 丁若冲走到大蛇面前,说道:“你这畜生在这吃了不少人畜,有今天也是你该着倒霉。”然后又去把田岗扶起来,刚走到蛇头旁,突然那蛇抬起头来,一张口,将胆汁混合蛇血喷了出来,丁若冲连忙用手挡住,但还是被喷了小半边脸。田岗见状连忙踢开蛇头,又剁了几脚,然后过来问道:“丁老弟,没事吧?” 丁若冲擦了擦脸,回答道:“没事,赶快采草药吧。”于是两人采了药后离开了蛇洞,爬出洞口,丁若冲突然发觉自己左眼眼球忽冷忽热,而且越来越痛,整个人天旋地转,倒了下去。等到醒过来时,他发现自己在一间寺庙里,田岗坐在旁边,于是问田岗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时,一个老僧端着碗走过来,说道:“这里是钟山独龙阜的十方禅院,来,把这药喝了吧。” “这么说是老方丈救了我?”他问道。 “没错,昨晚你突然晕倒,我一个人没办法,刚好遇到老方丈,他就带着两个小和尚把你搬上山了。”田岗回答。 “其实也不是贫僧救的你,贫僧看见你身上有个锦囊,里面有一枚丹药和一封信,于是就喂你吃了丹药,不过你左眼似乎受损。”老方丈说道。 丁若冲打开信,上面写道:“小子,你命中有此一劫,这丹药能保住你一命,有缘再见吧!”田岗道:“这前辈真是的,直接警告你不就行了,干嘛整这个。” “天机不可泄露,我们回去救施灵吧。”丁若冲说道。 然后两人又一路遁回扬州,回到家后,赵妤儿吧龙胆草和其他几种草药混合使用,喂施灵服下去。随后,赵妤儿来到丁若冲房间,关切道:“丁大哥,我听田大哥说了,你左眼看不见了,来让我看看。”说完她一手抚着丁若冲额头仔细检查着他的左眼,发现他的左眼除了虹膜发灰外并无异常。于是她一边检查一边说道:“你的眼睛没有明显外伤,看不见的原因可能是毒素入侵到眼球内部,可惜,我没有办法。”说完内疚的看着丁若冲。 “没事的,就当我用一只眼睛换施灵一条命,值了。”丁若冲说道。 “还有,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那天在你家,你说要和我私奔,你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只是为了逃出来。”丁若冲一脸认真的问。 “那天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我只是想和你一起逃出去,如果你非要问,应该是喜欢吧。”说完赵妤儿红着脸。 丁若冲听完大喜,抓着她的手对她说:“如果我们再回临安,我一定向你爹提亲。” 赵妤儿脸更红了,随即放开他的手,说道:“你父母还不知道你考试落榜吧,我觉得你应该去和他们谈谈。”说完红着脸出了房间。 他心想也对,这次回来发生这么多事,还没和二老好好谈谈,于是前往父母那,进了父母房间,发现父亲在那喝茶看书,丁若冲当场跪下认错,道:“儿子不孝,不听父亲的话,擅自进京考试,结果落榜,给家里丢脸了。” 他父亲把他扶起来,道:“你爹我虽然是个商人,但也是个明白人,现在奸佞当道,能高中的十之八九都是趋炎附势之人,你要是高中了,我反而会看不起你。” “多谢父亲谅解!”丁若冲见父亲这样想,心里松了一口气。 “不过现在,扬州到处都是你那两位朋友的画像,扬州他们不能待了,我也看得出来,那赵妤儿,你看上她了,还有那个病着的小姑娘你似乎也有意思,你从小就跟着我走街串巷,人情世故我教了你不少,但这情爱得靠你自己领悟了,记住一点:顺其自然,遇到困难就问问你自己。你在家很难有所作为,不如出去历练一番,这对你也是好事,等那姑娘痊愈,你们就出发吧,北上海州,我们家在那有一间祖屋,你们就到那先避一避吧。”他父亲抬头说道。 “那我走了你们二老怎么办?” “我们家又不是什么穷苦人家,家里有家丁照顾就行了,不用担心。” 丁若冲见此,就退出房间,去告知田岗他们北上的事。 晚饭后,丁若冲,赵妤儿,田岗,红月,四个人一起讨论,其他人没问题,只有田岗摆手道:“我不去,海州现在是金人的地盘,我不去。” “田大哥,现在到处是你们的通缉令,只有去北方,再说了,什么叫金人的地盘,那以前也是我们的土地,回自己家有什么错。”丁若冲问道。 “总之我不去。”田岗拒绝道。 “我们应该去。”只见施灵扶着门进来说道。 第九章北上,初遇虎妖 众人看见施灵扶着门进来,赵妤儿和红月上前扶着她进来,田岗问道:“妹子,你要北上?那可是金人的地方。” “哥,我爹对你说过什么话你忘了?”施灵问道。 “当然没有,精忠报国,誓杀金贼,这可是岳将军一开始说的,后来施殿司又告诫我们的。”田岗回答道。 “那我问你,不去金人地盘,怎么杀敌,怎么做到还我河山?”施灵又问。 田岗沉默一会儿,然后说:“行,我们去。” “好,现在没问题了,我决定,七天后施灵养好身体,北上!”丁若冲宣布道。 七天后,众人在城外集合,丁若冲套了一辆马车,载着妤儿,施灵,红月三人,田岗骑着马在前面开路,五人就这样一路北上,马车内,施灵时不时盯着赵妤儿看,欲言又止。 由于路上要躲着官兵,所以绕了些路,到了海州,已经是五月初了。到了海州城外,众人下车进城,施灵抱怨道:“这金人穿的什么衣服,难受死了。” “好了,你就将就一下吧,我们也不想穿,但这是金人的地方,不要惹事。”丁若冲道。 进城后四次打听,终于找到了丁家的祖屋,不算太大,四间卧室,一间大堂,一间厨房,还有厨房旁边的马厩。但由于年久失修,许多屋顶破了几个大洞,于是丁若冲,田岗,施灵三人就买了些材料来补屋顶,赵妤儿和红月则在厨房做饭。 屋顶上,三人正在铺瓦,施灵一言不发,跟个闷葫芦似的,田岗看她脸色不好,趁丁若冲下去搬瓦片,于是问他:“怎么了丫头,跟脸上挂了秤砣一样,有心事?” “没什么,就是累了。”施灵答道。 田岗虽然是个三十多岁的单身汉,但起码也是看着施灵长大的,这丫头想什么他怎么能不知道。于是故意说:“丁若冲那小子欺负你了?我抽死他去。” “那你去啊,就知道唬我。”说完白了一眼就从屋顶下去了。 屋顶补好后晚饭也好了,不过这顿饭吃的异常冷清,因为田岗施灵二人都不说话,埋头吃饭。吃完饭后,施灵端着碟子去厨房刷碗,赵妤儿跟了过去,而田岗这边则拿了一坛酒拉着丁若冲坐在台阶上聊天。 田岗倒了一碗酒给丁若冲,然后说道:“丫头看上你了。”丁若冲吓到呛了一口,说道:“怎么会这样?” “我怎么知道,这丫头就是这样,有事就闷在心里,烂了也不说出来,你去哪里知道。”田岗喝了一口说道。“不过这事你得解决,不然没法收场。” “好吧,我这就去。”说完就去了厨房。 而另一边,赵妤儿正跟施灵聊天,她问道:“施姑娘,你是不是喜欢丁若冲,每次我和他说话你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施灵叹了口气,说道:“被你发现了,其实我没有恶意,就是有点羡慕你。我现在背负血海深仇,不应该谈情说爱,但又放不下,心里矛盾,还有就是我觉得不如你,你聪明又好看,我感觉自己没戏。” “那这样,我答应你,我们公平竞争,他是不喜欢你,不过感情是培养的,爱是争取来的,我们可以一起陪伴他,这就当我们之间的秘密。”赵妤儿承诺道。 “你不怕我抢走他?” “不怕,我对他有信心,再说了,真正的爱是要对方幸福,其实要是他和你一起开心我不介意,好多人都是三妻四妾的,说不定以后我们就是姐妹了。”赵妤儿道。 “妤儿姐姐,谢谢你的宽容,谢谢你!” “既然这样,那就不要不开心了。”赵妤儿抓住她的手说道。 这时丁若冲进来了,赵妤儿见两人有话说就出去了,丁若冲对施灵说道:“对不起啊,我只是把你当妹妹看,没想到你……” “不用说了,妤儿姐姐已经和我说了,没事了,再见。”说完蹦蹦跳跳的出去了。丁若冲满头雾水,心想:这算什么?解决了?她们两个说了什么?他去问赵妤儿,但是她什么也不说,就这样,他满脑子疑惑的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几人起床,突然听见外面有奇怪的乐声还有哭声,丁若冲到外面一看,发现几个人抬着一个姑娘,为首的一个带着面具,一边走一边跳着奇怪的舞蹈,口中念念有词,哭声则是后面跟着的一个老人发出来的。这时田岗过来了,问:“什么情况?” “是祭祀活动,这是女真族萨满教的传统,为了求雨或是其他目的,用猪牛羊一类的祭祀神明,但我还听说过过用人祭祀的。”丁若冲怀疑道。 “那你是说有古怪?”田岗问。 “走,跟过去去看看。”丁若冲道。 于是,丁若冲拿着符牌,和田岗跟在他们后面,只见那队伍出了城,走到一片树林里,把那姑娘放下后就急匆匆的走了,田岗正准备上去救人,丁若冲突然看见一人从树林里走了出来,于是他立马把田岗拉了回来,等那人从树阴里走出来,二人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那个人膀大腰圆,但是居然长了一个老虎头,田岗低声说道:“这是什么东西,这么吓人。” 丁若冲回答:“应该是妖怪,看样子是虎妖。”说完他突然觉得自己左眼开始疼起来,他揉了揉眼睛后突然发现自己左眼能看见了,不过视觉有点奇怪,看了看周围,发现都是黑白的,而且看到虎妖周围有好多黑气从丹田散发。这时田岗问道:“救人吗?再不救就来不及了。” 正说着话,草丛里又跳出两个人,一男一女,白衣打扮,那男的说道:“黑虎,你又出来吃人,你吃恶人我不管,但不能伤害无辜。” 那妖怪道:“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不要来多管闲事。” “我还就管定了。”说完那白衣男子一拳打了过去,随后女的也加入了战斗,不过白衣两人明显处于下风。 田岗看得热血沸腾,兴奋道:“想不到这里居然有这等高手,你看,那一男一女用的是峨眉派的功夫,破空拳和千叶掌。不过那妖怪似乎很厉害,我上去帮忙。”然后就冲了上去,拦也拦不住。丁若冲无奈,说道:“再打,一条胳膊也没有了,真是的!”也只好上前帮忙,那虎妖见突然多了两个人,察觉不对,于是喷了一口黑烟逃了。 那白衣男子见妖怪跑了,于是走到那姑娘面前,给她松绑,而那白衣女子则走到二人面前,谢道:“多谢二人出手相助,在下白巽,那位是我兄长白震。” 丁若冲问道:“刚刚那个是妖怪吗?怎么那么厉害。” “刚才那个是虎妖,已经在这里吃了好几个人,再这样下去,我们就对付不了他了。”白巽回答道。 “刚刚我见你们两个用的是峨眉派的功夫,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峨眉的静音师太。她曾经救过我,不知道你们和她是什么关系。”田岗问。 “多谢二位了,我们该走了。”白震带着那姑娘过来说道。 “你们去哪?不应该把她送回城里吗?”丁若冲问。 “送回城里她还是会被送给虎妖吃掉的,我们会保护她的,还得请二位保密,不要告诉别人。”白巽回答。 “那告辞了。”丁若冲见那兄妹并无恶意,就和田岗回去了。田岗在路上抱怨道:“可惜了,我还不知道他们和峨眉派是什么关系呢。”丁若冲答道:“你没看见那白震明显不想回答,走吧。” 进城后发现那个萨满巫师又在那跳,而且还有一大堆人跪拜,丁若冲问边上的人:“这么多都是金人?” “金人汉人都有。”路人回答。 “不是,汉人信什么萨满教啊?” “没办法,自从金人到这以后,就要求所有人穿他们的衣服,学他们的文化,还要信这萨满教,不过还是挺灵的,就是最近那巫师突然要求每个月要送一个汉人去祭祀山神。”路人无奈道。 丁若冲听完后就和田岗回家去了,回到家,施灵就问道:“你们去哪了,连早饭都不吃。” “没什么,打了个妖怪。”丁若冲回答。 “什么,妖怪,哪有妖怪。”施灵喊道。 “你个丫头,喊什么。”田岗连忙打住。 “丁大哥,怎么了,你们遇到什么了,没有危险吧。”赵妤儿过来问道。 “没什么,进屋说。”丁若冲回答。 进屋后,丁若冲向他们讲了刚刚在树林里发生的事,随后说:“我敢肯定,那巫师绝对和那妖怪有牵连。” “那,那白氏兄妹是什么人。”施灵问。 “不知道,他们用的是峨眉的功夫,应该不是坏人。”田岗肯定道。 “刚刚听你提到,你左眼能看见了。”赵妤儿问道。 “对,但左眼看到的东西都是黑白的,很奇怪。”丁若冲回答。 “那一会儿我给你看看。”赵妤儿道。 这时,门外有人喊道:“所有汉人,到城南广场集合,不得有误。”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田岗问道。 “不知道,先去看看。”丁若冲道。 第十章联手 五人赶到城南广场,发现巫师站在台上,在那围着火堆跳舞祷告,丁若冲站在人群中,透过左眼,他突然发现,那巫师浑身散发着黑气,他心想:这是怎么回事?于是问一旁的田岗:“你看那到巫师身上的黑气了吗?” “没有啊,就是他的舞太难看了。”田岗回答。丁若冲突然发现那黑气又发生了变化,逐渐凝聚在一起,变成了鬼魂的模样,他定睛一看,发现那鬼魂是二十四鬼的伥鬼,只见那鬼在萨满巫师耳旁说了一些话,就钻入地里离开了。 然后那巫师停下来,对众人说道:“山神刚刚对我说了,这次的供奉他没有收到,被几个叛军抢走了,所以他要重新选。”“叛军是说我们吗?”田岗问道。丁若冲回答:“应该指那两兄妹。”正说着,丁若冲走出人群,对巫师说道:“不用选了,我去。”他这一举动把其他四人吓坏了,台下的人也纷纷看向他,田岗说道:“你疯了,回来!”丁若冲示意他们安静下来,然后对巫师说道:“能让我回去安排后事吗?”那巫师道:“没问题,明天早上,祭祀开始。” 回到家后,施灵就责怪道:“你要干什么,去祭祀就是送死,你又不是不知道。” “丁大哥这么做肯定有原因的,你先让他解释一下。”赵妤儿劝道。 “我发现我左眼能看到鬼怪,今天我看到有伥鬼在巫师身旁,估计就是虎妖派来的,虎妖能够操控伥鬼,就说明他已经开始利用鬼魂修炼,他身边的伥鬼越多道行就越深,我要把他引出来,消灭掉。”丁若冲解释道。 “那也应该我去,你功夫还没我好,怎么保护自己,说不定连妖怪都见不到就死了。”田岗说道。 “你一只手不方便,还是我去。”施灵道。 “不行,还是我去,我要用阵法消灭他,你们两个要跟在我后面,我需要你们帮我布阵。”丁若冲说道。 田岗点了点头:“行,但注意安全,我们会保护你的。” 然后丁若冲对四人说道:“我需要你们准备十八根桃木棍,朱砂,黄纸,笔,铜钱,还有红绳编成的网,我要给他来个罗汉伏妖阵。”随后,丁若冲分别在十八根桃木棍上用朱砂写上十八罗汉的称号,然后又画上五雷符,又在黄纸上画了逐鬼驱魔令,又在红网上挂满了铜钱。之后信心满满,说道:“这次,不把你打回原形也得要你半条命。” 第二天,萨满带着人来了,把丁若冲双手绑了,又像昨天那样,往树林走去,而施灵和田岗,则一直用遁术在地下跟着,这次,大概是怕白氏兄妹出来捣乱,萨满带人走进了森林深处,将丁若冲绑在树上就离开了,过了一会,那虎妖从草丛里跳了出来,看见是丁若冲,于是笑道:“想不到是你,你昨天和他们放跑了我的贡品,今天落在我手上,你就等死吧。” “哎,等等,你没发现这里有什么不同吗。”丁若冲问。 那虎妖左右看了看,突然一张网从天而降盖住了他,于是他左右挣扎,想扯开它。而这时,施灵从地里冒出来,帮丁若冲割断了绳子。随后三人把十八根桃木棍围着虎妖插成一圈,然后又用红线相连,此时虎妖动弹不得,这时,他口中念念有词,突然周围出现二十多个鬼魂,丁若冲喊道:“这是虎妖收集的伥鬼,当心。”随即丁若冲掏出逐鬼驱魔令,用食指和中指夹住,放出硫磺烈火,而施灵则掏出鞭子抽向鬼魂,之前鞭子上被丁若冲抹上了柳树叶的汁,所以那些伥鬼被抽得鬼哭狼嚎,而田岗则乘机往空中撒朱砂粉,不一会儿,二十几个伥鬼被打的烟消云散。 丁若冲上前问虎妖:“还有什么花招?还是乖乖受死吧!”三人正准备动手,突然这时雷声不断,瓢泼大雨倾盆而下,桃木上的符咒受潮失效,那虎妖见阵法失效,连忙挣开铜钱网,跳出阵外扑向三人,丁若冲闪避不及,被他抓中前胸,好在有锁子甲保护,只是吐了口血,施灵见丁若冲倒地,连忙挥出鞭子卷住他的胳膊把他拉过来。虎妖又准备动手,就在这时,白氏兄妹到来,虎妖见势头不对,立马化作黑烟逃了。 白巽问道:“你们怎么在这?” 丁若冲回答:“我们打算捉妖,但没想到下雨了,阵法失效。” “没想到你们居然是道门中人。”白震说道。 “我也没想到你们也是妖怪,我在你们丹田看到一股黑气,和虎妖丹田处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你们的比较淡,可以谈谈你们是什么人了吗?。”丁若冲问道。 白震白巽对视一眼,随后说道:“我们的确是妖怪,是山里的刺猬修炼,但是我们从没害人,十年前,我们刚刚修成人形,遇到峨眉的静音师太,她点化我们,又教了我们功夫,还让我们保护这里的百姓。但几个月前,这虎妖到了这里,还和城里的萨满勾结害人,企图修炼百伥魔功,我们想阻止他,但道行不够。” “那太好了,要不你们和我们联手,一定能消灭虎妖,行吗?白小姐?”田岗兴奋的说。 白巽笑了笑,随后问白震:“哥,你怎么看。” “这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行。”白震答道。 “既然白兄答应了,那我们就联手,消灭虎妖。”丁若冲说道。 随后三人回家,路上,田岗夸道:“白巽的千叶掌真是厉害,练的炉火纯青,啧啧啧。” 丁若冲盯着他看,问:“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我说你品味独特啊,不喜欢人,喜欢妖。” 田岗听完脸一红:“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哥,你觉得我信吗?”施灵也盯着他看。 “还是想想怎么除妖吧,还有那个什么百伥魔功是什么东西。”田岗转移话题说道。 “这我倒有点了解,当一个人被老虎吃了,他就会化作伥鬼帮老虎吃人,这百伥魔功应该就是收集一百个伥鬼增进功力的方法。”丁若冲回答道。 回到城里,丁若冲把城里的人吓坏了,那巫师问道:“你怎么没死?”他回答:“那个,山神说我的肉不好吃,就让我回来了。”城里的人议论纷纷,觉得这人不简单。回到家,赵妤儿和红月帮他们处理一下伤势,第二天,五人正吃着早饭,门外进来一个小刺猬,嘴里含着一封信,丁若冲拿过信来一看,原来是白氏兄妹写的,上面写道:“丁兄,我在玉女峰山麓找到了虎妖巢穴,请于今天午时在城外树林汇合,共同伏妖。” “太好了,那我们现在就能收拾东西出发了。”田岗兴奋道。 “你那么兴奋干什么,现在还早,我们好好准备,一会用遁术去,就咱们两个。”丁若冲道。 “我不去吗?”施灵问。 “你不用去了,虎妖元气大伤,四个人够了,你留下看家。”丁若冲回答。 由于阵法不能用,两个人只好多准备一些符咒,等到午时,两人前往城外树林,与白氏兄妹汇合后往玉女峰赶去,到了玉女峰,四人发现虎妖并不在,白巽疑惑道:“不可能啊,黑虎不在这还能去哪?” 丁若冲想了一会儿,说道:“会不会到城里去了?” “不会吧!回去看看吧。”田岗担心道。 于是四人一起赶回了城内,而与此同时,城内,在萨满巫师房间内,虎妖掐着萨满的脖子说道:“你是不是和他们一起骗我,想弄死我是吧?”萨满吓得满头大汗“我……我不敢啊大仙,要不是您,我也没今天,杀了你我也没有好处啊。” “哼,算你识相,说来可恶,好不容易积攒的二十几个伥鬼都被他们除了。”虎妖咬牙道。那萨满道:“我倒是有个办法,我知道有一种秘术,可以召唤附近的孤魂野鬼,你可以把这些野鬼炼化成伥鬼。”虎妖一拍桌子,怒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大仙有所不知,炼化野鬼有可能会被反噬,永不超生。” “怕什么,快点给我召唤。”虎妖威胁道。 随后萨满用秘术招来了一大批孤魂野鬼,足足有一百五十多个,虎妖张开嘴,将这些鬼魂全部吸进体内,只见虎妖满头大汗,随后他周围竟然散发出肉眼可见的黑气,随后他笑道:“早知道有这种捷径,我就不用兜圈子了。”萨满见虎妖魔功练成,贺喜道:“恭喜大仙神功大成。” 虎妖笑了一声,说道:“你功不可没,我要好好谢谢你。”随后显出原形,一口咬掉了萨满半边身子,然后冲出门外,城内金兵被吓得四处逃窜,施灵见外面骚乱,出门一看,发现一只大象大小的黑虎在城里吃人,于是连忙通知赵妤儿红月她们两个逃跑,那虎妖认得施灵,于是向她们三人追来,施灵抽出鞭子抽向虎妖,不料被他一把抓住,然后向旁边一甩,施灵撞到墙上晕了过去。虎妖又扑向赵妤儿,这时红月推开了她,挡住了虎妖的一击,赵妤儿从地上爬起来,回头一看,发现红月倒在地上,已经没有了气息。虎妖又准备向赵妤儿下手,就在这时,丁若冲四人刚好赶到,施灵也醒了过来,丁若冲立马用五雷符击退虎妖,将赵妤儿带到安全的地方,白巽疑惑的说:“这妖怪怎么比以前更厉害了,怎么回事。” “不管怎样,先除了他。”白震说道。 “这么厉害,怎么除?”丁若冲问道。 “你们控制住他,我有办法。”白震回答道。 于是四人便和虎妖打了起来,双方僵持不下,突然虎妖一把抓住田岗左肩,想把他扔出去,田岗见此立马用左手缠住虎妖胳膊,然后双腿勾上虎妖颈部,将他牢牢锁住,虎妖见状连忙指尖用力抓住田岗的肩头,想让田岗吃痛松手,但田岗死死抓住不松。施灵于是马上一鞭卷住了虎妖的双腿,丁若冲见此也抱住虎妖的另一只手,然后向后倒下,二人将虎妖仰面锁在地上。白震见虎妖被锁住,于是对白巽说:“接下来一段日子,百姓靠你了。”随后揪下一缕头发,然后一捻,那头发化作七寸长的针,白震将针刺入虎妖天灵盖,只见虎妖大吼一声,喷出一大口黑气,随后气绝而亡,而白震身形越来越小,逐渐化成一只刺猬。丁若冲见虎妖死了,白震变回原形,于是就问白巽:“这是怎么回事?” “我哥把两百年功力化在一根刺猬针上,破了虎妖的道行。”白巽哭道。 这时田岗站起来安慰道:“白兄他这样做,说明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也相信你能保护好百姓的,不然他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然后田岗忽然晕了过去。众人见他晕倒了,于是立马把他抬到屋里,赵妤儿赶忙为他检查。 屋外,丁若冲看着红月的尸体,心里十分愧疚,于是到城里买了口棺材把她收敛起来,施灵站在一旁说道:“我来吧,我再帮她清洗一下,让她走得体面一点,你去忙别的吧。”于是他就去看看田岗,屋里,白巽已经替他包扎好了,赵妤儿在厨房熬药,一边熬药一边抹眼泪,他走近赵妤儿身旁,对她说道:“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们,我没用。” 赵妤儿红着眼睛说:“红月她虽然是个丫鬟,但我一直把她当姐妹看待,她平时胆子很小,没想到她会为我挡刀。”说完就扑进丁若冲怀里哭起来,他想不起什么安慰的话,只好摸着她的头,过了一会儿她不哭了,丁若冲问道:“田岗现在什么情况?” “不太好,他被虎妖抓伤,中了爪子上的妖毒,这毒不好解。”赵妤儿担心道。 这时白巽过来了,她说:“我有个办法应该可行。” “什么办法?” “移花接木。”白巽答道。 第十一章移花接木 “移花接木?什么意思?”丁若冲问道。 “田岗中的是虎妖的妖毒,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虎妖本身才能解这个毒。”白巽回答。 “可是虎妖已经死了,怎么解?”赵妤儿问。 “田岗不是断了右手吗,我们可以把虎妖的右手给他接上,然后就能够用右手化解妖毒。”白巽解释道。 “接断手我倒是在《奇门技法》上看过,难度不小,不过既然有希望,我们就要试一试。”丁若冲握紧拳头说道。过了一会,他把施灵、白巽、赵妤儿喊到客厅,说道:“要接手,首先要把虎妖的手砍下,还要取出妖丹,除此之外还要几样药材,肉灵芝、接骨草、十万错以及千年健。”说完众人就开始准备药材,其他没有问题,只有肉灵芝让四人伤透脑筋,这东西又称太岁,据称可以起死人肉白骨,不过极其稀有,丁若冲就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去哪找,这时白巽说话了:“肉灵芝我倒是听过,传言海州城里金人的一个贵族收藏了一块。”丁若冲大喜,说道:“这还不容易,我去把它偷过来。”施灵也要去,丁若冲拒绝,说道:“你留下保护你哥,我可不想他再出什么意外了,再说,我用遁术,有意外直接跑回来就行。”于是他就往地里一遁,前往那个贵族府邸,进去之后,他心想,这肉灵芝肯定是在藏宝库里,于是就进去看看,只见里面珠光宝气映的人脸庞发亮,珍珠翡翠,黄金白银,瓷器字画、玉如意、琉璃塔。丁若冲心想:这金人到底抢了多少皇宫大内的宝物,都是民脂民膏啊。不过此时找肉灵芝要紧,于是四处搜寻,在一处角落,他发现了一个青花瓷的鱼缸,里面有一块五花肉一样的东西泡在水里,他一瞧,正是肉灵芝,于是他拿出油布来包了,然后把它揣进怀里。丁若冲见东西到手了,正要离开,忽然听见墙的另一边有人说话,只听见两人对话: “怎么又调兵,之前不是已经调过去五百人了吗?” “历城(今山东济南)附近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汉人组成的叛军,上面下令调兵清剿。” 丁若冲听完心想:“历城有起义军队,有意思。”随后便土遁回去了。回去以后,丁若冲便开始着手为田岗接断臂,首先将田岗右臂原来的死肉剔除,然后将虎妖右臂的血管筋脉肌肉连接,最后把皮肤缝上,然后又把找来的草药磨碎熬成药泥给田岗灌下,又给他吃下妖丹,四人等了足足七天,第七天早上田岗大叫一声醒了过来,此时白巽正在旁边看着他,他问道:“我死了还是活着。” “你没死,好好的,我们还给你接了个手。”丁若冲过来说道。 “这是谁的手?”田岗满脸疑惑的盯着右手说道。 “哥,这是虎妖的手,你中了毒,只有这个办法才能救你。”施灵解释道。 “妖怪的手?我可不想变成妖怪,你们还是砍了吧。”田岗田岗抬起右手嫌弃的说。 “田岗,这支妖臂威力无穷,对你也是一种机遇,以后会派上用场的。”白巽劝道。 “那行,我留着,白小姐。”田岗说。 “对啊,人家白小姐说的多好,留着。”丁若冲又补了一句。 此时田岗和白巽的脸都红了起来。 赵妤儿见两人不好意思,就出来说道:“好了,田大哥还要休息,我们出去吧。”于是丁若冲赵妤儿和施灵三人出去,留他们两人在屋里。 屋外,丁若冲和两人说了在藏宝库听到的事,然后说:“我打算去历城,那的义军正在反抗金兵,我想去尽一份绵薄之力,你们呢?” “我无所谓,只要跟着你就行。”赵妤儿笑了一下。 “杀敌报国,这本来就是我和我哥的志向,没问题。”施灵回答。 “好,那等田岗伤好了就北上。”丁若冲说道。 等田岗伤好的这几日,丁若冲就在那想:看来,我的确需要练练拳脚功夫,这次就吃亏在拳脚上,平时虽说懂得一些功夫,用来抓个贼绰绰有余,但要是遇上一些硬茬就吃瘪了,光凭道术还是不行啊。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田岗的伤已痊愈,于是准备北上,五人在红月墓前祭拜,拜完后,田岗对白巽问道:“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不用了,我要守护这里的百姓,还要帮我哥重新修炼,我们有缘再会,还有这是我送你的。”说完白巽交给田岗一包针和一个哨子。 “这是什么?”田岗问。 “我们刺猬修炼,每十年会蜕掉一根最坚硬的刺这五十一根刺是我身上蜕下来的,给你当暗器用,这哨子是用来联系我的,有急事吹它。”白巽说道。 田岗不好意思收,丁若冲劝道:“留着吧,就当个念想,说不定哪天用上了呢。”田岗只好收下,拜别白巽后,四人就往历城出发。 一路上田岗可神气了,新换的手威力不小,而且他本来善使通臂拳,自从右手臂断了之后就没用过,这一路上他一直拿树练手,水桶粗细的树一拳打穿,施灵喊道:“哥,你别炫耀了,你都吓跑好几个路人了。”这才住手。 丁若冲则在一旁做着机关弩,白巽送的针不能浪费,一根针刚刚好做一支箭,随后他又把八十一枚铜钱用墨斗线编成一把铜钱剑,以防再次遇到意外时没有趁手家伙。赵妤儿则在一旁看着,问道:“丁大哥,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我好久没有看过临安的夜景了。” “想家了?我有一种预感,当到达历城后,我们就能回临安了。”丁若冲回答道。 “我信你,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赵妤儿回答。 “还有我,就凭现在,我们就可以杀进临安宰了秦桧。”施灵说道。 “放开我,没偷东西!”这时一个小孩喊道。丁若冲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十来岁的小孩被一个茶摊老板揪着领子。丁若冲上前问道:“这位老板,发生什么事了?” “这臭小鬼偷我包子,还不承认。”茶摊老板没好气的说。 “我没有!”那孩子又喊道。 “好了,这些钱给你,就当我买的,放了他。”丁若冲丢给老板一些钱。 “行,算你走运。”老板放开了那孩子。 “这么小的人当什么小偷啊?”丁若冲把他带过来问。 “我没有偷,我这是借,我写了借条。”小孩狡辩道。 “挺有意思,小孩哪来的,叫什么名字?”田岗问道。 “我叫辛弃疾,家住历城。”小孩回答。 “名字不错,走,带你回家。”丁若冲说道。 “我不回去,那里是金贼的地方,我不要当汉奸。”小孩说道。 “呐,偷偷告诉你,我们是来打金人的,听说历城有义军,我们是来找他们的。”丁若冲悄悄的对他说。 “真的?我知道义军在哪,我还去找过他们,不过他们不要我。”辛弃疾说道。 “真的,小弟弟,带我们去,好吗?”赵妤儿问道。 “那行,我们走。” 然后丁若冲就把他抱在马上,带着他往历城出发。 第十二章近在眼前 到达历城,丁若冲等人将辛弃疾送回家里,他的祖父早就急得焦头烂额,听见有人将自己孙子送回来了,于是赶紧出门迎接。见到自己的孙子安然无恙终于放下心头大石,于是对四人道谢,说道:“老夫辛赞,是这里的县令,辛弃疾是我孙儿,我这孙儿不懂事,给大家添麻烦了。” “没事,我们本来就是要来历城的,顺路而已。”丁若冲回答道。 丁若冲又问:“那敢问县令,这历城附近是不是有汉人组成的义军,他们在哪?。” “这……老夫不知道他们在哪。”辛赞回答。 “那好,那我们就此告辞。”说完四人准备走。 “等等少侠,你们在历城有亲戚朋友吗?最近金人刚刚下令,外地人若没有亲朋好友在此地,不允许逗留。”辛赞说道。 四人听完开始犯难了,不让逗留怎么找义军? 辛赞见四人为难,于是就说:“不如少侠留在我这里,寒舍倒是还有几间空房。” 四人见此只好留在辛赞家中,丁若冲谢道:“多谢县令。” 客房中,四人商量,田岗对丁若冲说:“这老头什么意思,不知道义军在哪还不想让我们走,不会是要抓我们去向金人邀功吧?” “不会,他要抓的话刚才就动手了,更何况我们救了他孙子。”丁若冲喝了口茶回答。 “其实我挺理解那小孩的,我要是有个给金人当差的爷爷我也会跑。”施灵说道。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一个大人都不知道,一个小孩又怎么会知道义军在哪。”赵妤儿疑惑的说。 “我觉得这个县令有问题,先看看吧。”丁若冲说道。 这时,辛家的院子里突然鸡飞狗跳,乱糟糟的,四人出去一看,发现一个家丁正举着一张石桌追着辛赞,看样子是要砸死他。丁若冲向施灵喊道:“救人!”随后施灵一鞭子卷中石桌拉过来,石桌砸到地上砸了个粉碎,那家丁又伸手准备掐死辛赞,丁若冲见状立马用铜钱剑向家丁小腹打去,击退了他,透过左眼,丁若冲发现家丁身后紧贴着一个鬼魂,于是他笑道:“我说你一个孤魂野鬼也敢附身害人?看招!”说完他举起剑就刺向家丁,那鬼魂见势不妙连忙脱身,一溜烟跑了。丁若冲收起剑,说道:“算你识相。”鬼魂走了,家丁立马瘫在了地上,辛赞见没事了,便走过来道谢:“多谢少侠,不然老夫这条命就交代在这了。” 丁若冲问道:“辛县令,你最近得罪什么人了吗?不然,怎会有人用旁门左道害你。” “老夫也不知道,诶~我曾经是前朝的进士,金人南下,我因为族人众多不便南下,为了族人安全只好给金人当官,可能因此遭人记恨吧。”辛赞无奈的回答。 “这也难怪。”田岗插了一句。 “我看,辛老还是应该小心点,既然有人要杀你,就肯定还会再来。”丁若冲嘱咐道。随后四人又回到客房,丁若冲笑道:“这邪魔外道也和金人过不去了?” “怎么了?万一要是像我们这样的人干的呢?”田岗问道。 “如果你是正派道士你会用操控鬼魂的方法杀人吗?”丁若冲问。 “这倒也是。”田岗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就在这几天晚上,那些人还会动手,我们等着吧。”丁若冲猜道。 于是田岗和丁若冲二人晚上睡觉时就留意着,直到第四天晚上,丁若冲听见有动静,于是就叫醒田岗出去看看,只见有人翻墙进来,于是二人便跳出来,奇怪的是那黑衣人看见丁若冲他们不跑,反而从腰间抽出匕首冲了上来,丁若冲嘱咐道:“抓活的,不要打死。”于是田岗便上前和他打了起来,不过那黑衣人似乎不怕疼,一连挨了好几拳没反应,倒是田岗差点被伤到。田岗见此,气的卯足了劲,对着黑衣人胸口就是一拳,只见那人像个风筝一样被打飞到墙角,接着又站起来了,丁若冲见状,立马喊田岗住手,说道:“这不是活人,这好像是一具行尸。” “那怎么办?”田岗问。 “看我的。”说完丁若冲左手拿出一根刺猬针,右手拿着铜钱剑架开行尸的攻击,然后绕到它身后把针刺进大椎。只见那具行尸立马瘫倒在地。田岗蹲下来检查这具尸体,发现它起码死了有一天,身上多处骨折,胸口骨头都碎了,于是他说惊道:“还真是死人啊!不对啊,僵尸没有这么灵活啊?” 丁若冲收起剑说道:“这是行尸,和僵尸不一样,这是有人把孤魂野鬼打入刚死的尸体做成的。操控行尸,这人一定在附近,我们四处找找。”然后二人就在附近搜查,结果只在一条巷子里发现一个烧焦的小木人。 天亮之后,丁若冲把昨晚的事情告诉辛赞,辛赞叹了口气说道:“少侠,其实我知道义军在哪,但我一开始不知道你们找义军是出于什么目的,但现在我可以相信你们,历城附近的义军就在城外的大山里,我平时会给他们一些援助,但最近金兵围剿得厉害,他们损失惨重,你们要找他们的话我可以引荐。”四人听完就笑了起来,原来这义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田岗上前拱手道歉,说:“原来辛老是个忠义之士,我之前错怪你,不好意思啊。” “没事,早就习惯了。”辛赞回答。 “既然这样,义军的事不着急,首先要找出什么人要杀辛老先生。”丁若冲说道。 几人聚在一起商量,辛赞在背地里帮助义军,很可能金人察觉到了,但没有证据,所以想刺杀他。于是几人决定今天晚上到金兵大营去看看,施灵自告奋勇要去打探消息,几人拗不过她,只好让她去。 中午时分,丁若冲在院子里教赵妤儿使用弩箭,辛弃疾跑了过来,要跟他学武,丁若冲笑道:“我的功夫不行,去找那个叔叔,让他教你。”说着指了指田岗,于是他就跑过去让田岗教他。田岗不好意思拒绝,就教了他一套枪法,其实他也没料到,他教的这个小孩,日后会成为另一支义军的领袖,只凭借五十人闯入几万人的敌营擒回叛徒。 到了晚上,施灵取了符牌,丁若冲又给了她一些纸笔,让她记录情报,之后她便出发,用遁术前往金兵大营。施灵走后,他们就在这焦急等待,过了约有一炷香的时间,施灵从地里冒出来了,她气喘吁吁的说道:“行尸真的是金人派来的,而且大营有更多。” “有多少?”丁若冲问。 施灵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田岗猜道。 “五百。”施灵一脸凝重的说道。 第十三章七郎鬼将 “五百个!哪来那么多行尸?”田岗惊呼。 “那么大惊小怪干什么,行军打仗自然会有尸体,我奇怪的是什么人在搞鬼。”丁若冲对几人说。 “我知道,我看到一个人在做法,他腰上有和柳馥一样的牌子。”施灵说道。 “又是异蛇门,看来他们还和金人有勾结,助纣为虐!”田岗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赵妤儿问道。 “行尸和那个术士好解决,但是五百个行尸就意味着有五百个孤魂野鬼,行尸一旦被灭,孤魂野鬼就会出来作乱。”丁若冲担心道。 “我们先去城外山上找义军,其他的路上再说。”丁若冲提议。 于是四人拿着辛赞的书信前往义军所在地山神庙,义军的首领是个四十多岁的大汉,他看了书信后接待了他们,说道:“在下孔乐,这支队伍一把手,既然诸位是辛老介绍的,一定是侠义之士,有请!” 丁若冲询问一下义军的现况,孔乐叹口气,讲道:“说来惭愧,这支队伍本来是有近两千人的,但是最近与金人交战的时候发生怪事,那些金人怎么都杀不死,而且我们这边死掉的士兵竟然会再站起来杀我们的人,因此我们损失惨重,现在只剩一千多人了。” “看来,那些行尸主要是来对付你们的。”田岗说道。 “所以我们现在要马上灭掉这些行尸,我已经想出办法了,不过这需要义军兄弟们帮忙。”丁若冲说道。 “丁兄弟有办法?只管说,我们一定做到。”孔乐拍着胸脯说道。 丁若冲让义军再次攻打金人,嘱咐他们用黄布裹头,在布上用朱砂画个太极。自己则开坛作法,又摆了灵位,上面用金漆写着杨延嗣之灵位,在灵位前祭了三牲,之后丁若冲、田岗、施灵三人遁入金兵大营。 此时大营外孔乐正带着义军攻打,照丁若冲吩咐,义军在杀敌时砍去尸兵头颅,而死掉的义军天灵盖有太极印保护,孤魂野鬼不敢靠近附身,死掉的士兵就不会再起尸了。大营内,一名术士拿着剑起坛作法,他看见尸兵情况不妙,心想:有高人相助?随后听见身后有人说道:“还有招吗?”他转身一看,原来是丁若冲三人。 此时大营内冒出金兵把他们团团围住,田岗笑了笑,道:“这些狗贼交给我和丫头,丁若冲,那术士交给你了。”说完向金兵杀去,丁若冲拿着铜钱剑一跃而起,踩着几个金兵的头跳到那术士面前,他问道:“你是异蛇门的人?”“不错,在下异蛇门柳残,我不杀无名之辈,你是什么人?”柳残问。 “丁若冲,无门无派。” “原来是你,听说我派一连两人都吃过你的亏,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看招!”柳残一剑刺过来。丁若冲架起铜钱剑挡开,手腕一扣,剑尖击中柳残手腕,打掉柳残手中宝剑,随后一脚向其小腹踢去,谁料竟然像踢中树墩一样,他一惊:怎么回事,这人是肉做的吗?柳残笑道:“我的骨头硬吧?”说完一拳打过来,正中丁若冲胸口,随后丁若冲攻击了他身体几处,都没有效果,反倒是柳残,一连几拳,让他吃了不少苦头。 丁若冲被打得后退了几步,揉了揉胸口,想着:这家伙功夫不怎样,身上这么硬,而且还不怕疼,难道也是行尸?但他有意识,而且我刚才击中手腕,他也有反应,……对了!换体术! 他解开铜钱剑剑柄上的一个结,然后一甩,三尺的铜钱剑就变成了九尺铜钱鞭,他又拿出震雷符,念道:“震上震下,震惊百里!”随后符纸紧紧贴在左手掌上,柳残看他换成了鞭子,笑道:“拿鞭子给我当裤腰带吗?” “给你当捆尸绳的!”说完丁若冲挥鞭打去,柳残一拳打过来,他趁势躲开,用鞭子缠住,一个背摔将柳残摔到地上,然后反手将他擒住并用左手拍向他后背。只见震雷符放出雷光把柳残震的魂不守舍,整个人歪歪扭扭,站都站不稳。 柳残眼看情况不妙,就从怀里掏出一个铃,一边摇一边喊道:“四方孤魂听令速来!”之后柳残身后竟然聚集了一大群孤魂野鬼,他笑道:“让你看看招魂铃的厉害!”随后他下令进攻,但奇怪的是孤魂野鬼站那不动。丁若冲笑了笑:“看来他们不太听话啊。” “怎么会这样,招魂铃没用?”柳残怀疑道。 “有用,不过,你看看他。”丁若冲说完指了指身后。 柳残往他身后看去,发现一个手拿长枪,身披铠甲的骷髅将军,疑惑道:“这是谁?” “不会吧,你一直利用孤魂野鬼做坏事,难道不知道七郎鬼杨延嗣?他专管孤魂野鬼。”丁若冲得意道。 只见那鬼将军一挥长枪,那些孤魂野鬼通通回地下了,他转头对丁若冲说道:“我只管孤魂野鬼,阳间的事我是不会插手的,告辞了。”然后也消失了。 这是城外义军也杀了进来,尸兵和金兵被杀的片甲不留,柳残想跑,丁若冲一鞭挥过去缠住他的脖子,对柳残说道:“你这种妖人,活着只会害人,受死吧!”说完把左手的符拍向他天灵盖,只见电光一闪,柳残被震的魂飞魄散,柳残的招魂铃也被他缴获了。 打扫完战场,田岗嘲讽他:“我说你功夫不行啊,对付这么个妖人花了这么长时间。” “你试试,这妖人用的是换体术,用秘法保持三魂七魄不散,然后反复更换躯体,更换后躯体犹如僵尸,但四肢是灵活的,当初秦始皇就想用这个方法长生,不过失败了。”丁若冲说道。 “为什么?”施灵问。 “因为换体后犹如死尸,男女之事就行不得了,秦始皇三千后宫,他舍得吗?更何况逆转生死这事会遭雷劈的!”丁若冲说道。 回到山神庙,赵妤儿帮丁若冲他们包扎疗伤,丁若冲一边喝药一边问孔乐:“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什么意思?”孔乐问。 “我们这一仗消灭了五百尸兵,三百多金兵,这么大动静金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如果我们离开这里,马上就会有一大批军队过来围剿。”丁若冲担心道。 “那怎么办?”孔乐问。 “现在有两条路,一、南下前往楚州,回我们自己的地方,二、是前往大名府、开封等地和红巾军汇合,不过那里是金人腹地,可能会遇到危险。”丁若冲说道。 孔乐对丁若冲四人说:“这次多谢诸位帮忙,不过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打算带领这批人去大名府,不过你们还是回去吧,行军打仗太危险了。” “这怎么行,我觉得在这杀贼很好,我不想走,丁若冲,你带她们两个回去吧。”田岗说。 “我不回去,我还是通缉犯呢。”施灵道。 “我也不想回去,我不想回去和秦桧儿子结婚。”赵妤儿说道。 “孔大哥,你看,我们都不想回去,跟你们一起走吧,我们不怕。”丁若冲对孔乐说。 “既然这样,那我们走吧,出发去大名府。”孔乐宣布道。决定去大名府后,大家纷纷都准备收拾东西,带好家眷。丁若冲被辛赞喊过去了,田岗买干粮去了,赵妤儿看见施灵一个人坐在那,于是走到她面前坐下来说:“你不是因为怕被通缉才留在这里的吧?” “的确,我们闯荡江湖,通缉令对我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我是怕我回去报完仇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丁大哥了,我想多陪陪他。”施灵摆弄着鞭子说道。 “其实你不用怕,我陪着你,我发誓以后无论去哪,我们都一起。”赵妤儿说道。 “好!”施灵答应道。 另一边,辛赞从家里找出一个长约三尺半的匣子出来,对丁若冲说道:“这宝匣是我偶然间得到的,据说里面有唐朝李太白的遗物,我至今没能打开它,我看少侠天资聪慧,这宝匣就送你了,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 “这……”他想拒绝,毕竟一个诗人的遗物对他来说没什么用。 “少侠是我的救命恩人,这点不算什么,收下吧!”辛赞打断了他的话。 丁若冲只好收下,他仔细观察,发现这是一个八宝紫铜匣,盖子上有八个凸起的可以转动的同心圆,最内圈上刻着四象,第二圈为五行,然后依次为七星、八卦、九宫、十天干、十二地支、二十八宿。这一看就是机关盒,只有转动正确的密码才能打开。由于过于复杂,丁若冲只好把盒子带回山神庙。 三天后,这支队伍浩浩荡荡出发前往大名府。 第十四章大名府之战 丁若冲和孔乐的队伍走了七天,忽然前方探子来报,说红巾军被围在大名府,城外有近一万金兵,城内情况不明,据称红巾军趁金兵守备空虚,打下了大名府,但未及时撤离,被金兵围在城内。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孔乐问。 “距离大名府还有多远?”丁若冲问道。 “还有十里,怎么了?”孔乐问。 “原地休息吧,注意警戒,随时准备战斗,我进大名府看看去。”丁若冲回答。 丁若冲准备和田岗进去看看,这时施灵也要去,丁若冲对她说:“你去干嘛,太危险了,人多误事。” “我遁术用得比你好,我就要去。”施灵争辩。 “算了,丁大哥,你带着施灵去吧。”赵妤儿劝道。 “好吧,我们走。”于是丁若冲和施灵二人前往大名府,进入大名府城内后,二人四处查看情况,发现城内约有六千红巾军,施灵问他:“城内人这么多,他们为什么不突围?” “我也不知道,除非找到他们首领才能知道。”丁若冲回答。 这时,一队巡逻的红巾军过来把他们围了起来,带头的问:“你们两个是什么人?我在附近怎么没见过你?” “正好,我要见你们首领,有重要的事。”丁若冲回答。 “不行,你们算老几,首领不是你随便可以见的。”小头头回答。 “那通报一下行吧。”施灵问。 “也不行。” “那就不好意思了。”施灵说道。 “下手轻点,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方。”丁若冲嘱咐道。 随后丁若冲扯出铜钱鞭,施灵抽出鞭子二人三下五除二把这些人打趴在地上,丁若冲这时蹲下来问:“现在能带我们去了吗?” 于是二人押着小头头穿过广运门、乾明门,一路上红巾军把他们团团围住,施灵道:“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好啊?”丁若冲说道:“你还知道,就是你先动的手!” 这时红巾军首领过来了,他问道:“二位是哪路好汉,能不能先把人放了,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我们是有急事的找你的,但是这个小兄弟貌似脾气不太好,现在我们谈谈吧。”说完放开了小头头,统领身边的军师想把两人抓起来,不过被那个首领制止了。 “在下李午,红巾军的统帅,这是我的军师刘叶,二位是?”李午问。 “在下丁若冲,这位是施灵,我们是历城的义军,来投奔你的,碰巧遇到你们被围,所以来看看情况。”说完递给李午投名状。 “太好了,丁兄,来,里面有请,之前我的手下多有得罪,请多包含。”李午说着请二人进去。 “李统领这么多人为什么不突围?”施灵问。 “我们是能突围的,不过我们收到情报,大名府内城藏有一件古器物,据说是一件法器,威力无穷,我们怕它落入金人手中,所以一直在这寻找。”李午讲道。 “那你们现在有什么线索吗?”丁若冲问他。 “我们是在一卷藏宝图上发现的,指明古物就在内城,但具体位置只有“文思之处,横九纵四,掘地三尺”这几个字,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李午讲道。 “这我暂时也不知道什么意思,把内城地图给我看看。”丁若冲说道。随后军师刘叶呈上地图,丁若冲看了一会,随后对施灵说:“你先回去,告诉义军这里的情况,通知孔乐,一旦看见城内发射烟火弹,就攻打兴仁门方向的金兵,到时我们里应外合突围出去。”施灵听完后就直接遁了回去。 李午问他:“丁兄找到了?” “可能吧,和我去崇德殿看看。”随后丁若冲、李午和军师带着几个人到了崇德殿,只见丁若冲在大殿转了几圈,又点了点地砖,然后走到李午身边,笑道:“李统领,我知道了,古物就在这大殿里,崇德殿原名文思殿,“文思之处”指的是这崇德殿,再看这大殿地砖,南北东西各十九块,和围棋棋盘一样,“横九纵四,掘地三尺”应该是指位处横九纵四的地砖下面,古物就在那块砖下,挖出来就行了。” 随后,军师带着几个小兵敲开地砖,挖了不到一尺,突然发现一个盒子,军师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根法杖,法杖上盘着金色的蛇,显得非常古怪,丁若冲看了一眼,随后说道:“这不是法器,这是魔兵!不要碰!” “这当然是法器,大月氏国的圣物,噬魂杖!”军师冷笑道。 李午愣了,问道:“怎么回事?”随后警觉起来,问:“你不是军师,你是谁?” “反应真慢,才发现,丁若冲,好久不见啊!”说着军师刘叶撕下了面具。 “柳馥!你怎么在这!”丁若冲惊道。 “这噬魂杖本来是打算金兵入城后我再慢慢的找,想不到你来了,帮了我大忙,多谢啊!”柳馥笑道。 “李统领,这人是狗贼秦桧的同党,他来肯定没好事,一起杀了他。”丁若冲喊道。 “行,一起上!”李午答道。 于是丁若冲和李午还有几个红巾军冲了过去,只见柳馥把袍子脱了往面前一挥,一百多枚钢针冲他们射了过来,于是丁若冲连忙挥剑招架,但是李午和几个红巾军被射中了,柳馥此时正要上前补刀,突然一条鞭子抽了过来,柳馥连忙闪躲,他回头一看,正是施灵。施灵怒道:“狗贼,还我爹命来!”然后又是一鞭往柳馥面门抽去,此时丁若冲也冲了过来。柳馥左右闪躲,疲于应付,此时红巾军也围了过来,心想不妙,于是将法杖一甩,那金蛇口中竟然喷出毒液来,丁若冲眼看毒液往施灵面门喷去,于是飞身扑过去,用身上的锁子甲挡住,但手上还是粘上了一滴。柳馥见他们阵脚乱了,于是立马丢了颗***逃了。 施灵见柳馥逃了,不甘心道:“该死,下次一定不会放过你。” “好了,人没事就行,你去放烟火弹,我去看看李午。”丁若冲说道。 此时李午躺在崇德殿内,他的左肩、小腹、大腿各中了一根针,他后悔道:“没想到我身边出现了奸细,可恶。” “别抱怨了,我倒觉得有点奇怪,最后一句“挖地三尺”,照意思应该挖三尺深才会挖到,可这才一尺。”说完丁若冲拿着铁锹跳到坑里挖起来,挖着挖着突然停了下来,他喊道:“李统领,过来看看。”只见三尺深的坑里又有一个盒子,丁若冲打开一看,一把寒光闪闪的直背砍刀,刃长三尺,护手处雕着狼头张口吐出刀刃的姿态,刀的周身散发着浑厚的气场。李午看到后,惊道:“好刀!” “看来我们真正要找的是这个,先别夸了,打出去再说。”丁若冲收起刀扶着李午和众多士兵往兴仁门方向攻出去,好在有孔乐接应,兴仁门处的金兵被打得措手不及,红巾军很快逃了出去。 一开始只顾杀敌,丁若冲倒没觉得什么异常,停下来后就发觉自己喘不上气,然后看到自己手上被毒液喷到的地方冒黑气,随后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而此时大名府内,柳馥站在城楼上,双手握着噬魂杖,双眼紧闭,在这一战中所有死亡士兵的魂魄全部被他吸收,此时,他的脖颈处竟然出现了鳞片! 第十五章无极命格 话说丁若冲中毒晕倒,红巾军众人把他抬到一处寺庙休整,赵妤儿紧张的为他检查,发现他中的毒很奇怪,中毒的地方没有破损腐烂,只是发青,并且范围越来越大,先是手背,然后就是整只手,现在已经扩散到了整个小臂,他的呼吸微弱,并且一直昏迷不醒。她跟着御医学医的时候见过很多毒,但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 “怎么样,他没事吧?”施灵问。 “情况不太好,我目前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毒,即使金针封穴也没法阻止毒性扩散。”赵妤儿回答。 “那怎么办?”田岗问。 “我也不知道。”赵妤儿抓着丁若冲的手无奈道。 “我来啦,不用担心,有办法!”只听见外面有人喊道。 “我去看看。”田岗出去了。 “丫头!赵小姐!是李神算!”只见田岗扶着李半句进来了,赵妤儿和施灵赶忙上前迎接。 “前辈来的正好,丁若冲他中毒了,您看看!”田岗说道。 “客套话就不说了,我早就算过了,这次是他的一劫,能不能过还要看你们,他中的毒并不在躯体,而在灵魂,这种毒名叫噬魂露,是魔兵噬魂杖上的金蛇喷出来的,能够吞噬人的生气,最后使人魂不附体,在阴间是阳寿未尽,阳间有没有躯体依存,古时异蛇门就是靠这个来吞噬生魂的。”说完李半句喝了口茶。 “那怎么解?”施灵问。 “无药可解。”李半句回答。 “那怎么办啊?”赵妤儿焦急道。 “只有一个办法,转移毒性,就是把毒转移给另一个人,至于转移给谁就看你们了。”李半句回答。 “丁大哥一路上都在照顾我,我一直不能为他做些什么,现在该我照顾他了。”赵妤儿说道。 “不行,你死了你觉得他还想活着吗?他是为了救我中毒的,于情于理都应该我来,妤儿姐,我这么做只是希望能让他记住我,以后靠你了。”施灵对她说。 “你们两个都不能去,前辈,就没有别的办法吗?”田岗问。 李半句摇了摇头。 赵妤儿又劝施灵:“你还有大仇未报,你死了怎么报仇?” “你说得对,我是要报仇,既然这样……。”说着施灵趁赵妤儿转身的时候打晕了她,把她放在地上,回头对李半句说:“前辈,开始吧。” 李半句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老朽活了这么久还是看不透啊!” 田岗心疼着看着她说道:“丫头,你想好了?” “嗯,以后就靠你们了。”施灵说道。 之后李半句开始作法,施灵和丁若冲两人并排躺在地上,丁若冲的额头贴上乾上乾下天道灵符,施灵头上贴着坤上坤下载物灵符,两张灵符以红线相连,随后李半句披头散发执剑作法念咒,只见丁若冲额头上显出毒液来,沿着红线流向施灵,一炷香过后,仪式结束,李半句说道:“没事了,我该走了,这小子醒过来肯定要找我麻烦,告辞。”李半句收拾东西后离开了寺庙。 过了一会,丁若冲突然坐了起来,发现施灵躺在身旁,全身发青,田岗坐在旁边一言不发,赵妤儿则抓着施灵的手满脸泪水,他问:“怎么了,这是什么情况?” “你中了毒,施灵求李神算救你,把毒转移到自己身上了。”田岗神情落寞的回答。 “李神算,他人呢?” “走了。” 丁若冲立马骑上马追了出去,一直追到一里外的大树林,他看不到李半句踪影,于是喊道:“李半句!出来!你为什么用别人的命救我,我救人是心甘情愿,没必要牺牲他人救我!你出来啊!” “喊什么喊,我在这呢!”李半句躺在树丫上喊道。 “神算,我刚才多有冒犯,我求你跟我回去,救救施灵,只要能救她,我什么都答应你,我求你了。”说完丁若冲跪在地上说道。 “你别求我,我受不起,办法是有的,不过你可欠我一个人情。”李半句回答。 “可以,没问题。” “好,走吧,回去看看。”李半句说道。 回到庙里,李半句说道:“这小姑娘她实际上不算死了,只是灵魂没有躯体依存,所以目前要给她找个躯体,目前有两种方法,一、是找个和她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而且这个人要刚刚死。” “这去哪找?”田岗问。 “不管去哪都要找到。”丁若冲回答。 “你们别着急,还有第二个选择,就是找个有无极命格的人,这种人是阳年阴月阳日阴时出生的男人或是阴年阳月阴日阳时出生的女人,这种人的躯体不同于一般人,它能够容纳两个人的灵魂。”李半句说道。 “你说的这个还不如第一个呢,这个更难找啊!”丁若冲讲道。 “我……好像就是。”赵妤儿插了一句。 “什么!你确定?”丁若冲问道。 “小姑娘,生辰八字让我看看,我算一下。”赵妤儿说了生辰八字,李半句掐了手指算了一下,拍手道:“就是这个!” “那也就是说赵小姐要和丫头共用一个躯体?”田岗问。 “没错,不过目前要把施灵的魂魄招回来,之后才能做下一步决定。”李半句回答。 丁若冲思考了一下,问道:“这个行不行?”说完把之前的招魂铃拿了出来。 “可以,哪来的?”李半句说道。 “之前从异蛇门的一个人手里抢来的,可以的话我们开始吧。”丁若冲回答。 “好,你们都先出去,我要施法了!”李半句说道。 所有人出去了,听着李半句在屋内施法,丁若冲对赵妤儿说:“你愿意和施灵共用一个躯体吗?我总觉得这对你来说不公平。” “我倒觉得这是我该做的,你知道吗?我本来是打算用我的命救你的,可是我被施灵打晕了,我总觉得我欠她什么,如果不为她做些什么,我总感觉良心不安。”赵妤儿答道。 “还有,你没发觉,你其实已经喜欢上施灵了。”赵妤儿补充道。 赵妤儿这一问可问到他了,这一路上朝夕相处并肩作战,他似乎离不开她们两个了,可是该如何回答?承认?还是否定?这时他想起父亲说的:顺其自然,问自己。于是他喘了口气,开口说: “我……我好像是喜欢上她了,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其实刚好相反,这证明我的直觉是对的,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了,我们三个的命运是绑在一块的,你爱她,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你不爱我,也许之前你会纠结,如果没有发生意外,你就要从我们两个之间选一个,不过命运似乎不想让你选,从今天起,我和施灵就是一个人,你爱我就是爱施灵,你爱施灵就是爱我。”赵妤儿回答道。 这时,李半句出来了,说道:“你们三个进来吧。”三个人进去后站在黑乎乎的屋子里,施灵的魂魄飘在空中,她说道:“大家为我这么做不值得,特别是妤儿姐,我说过了,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欠我的。” 众人见施灵不愿意用这个方法,开始犯难了。 赵妤儿这时说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有话要和施灵说。”所有人出去后,她又说道:“施灵,我们之前不是有约定吗,我说了要陪你一起的,目前的办法或许是最好的,我相信丁大哥心里有你,不然他不会去把李半句追回来,如果这件事不解决,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你要明白,一旦这样,我们不仅仅是共用一个躯体,还有其他的……你知道吗?”施灵问。 “我要是没想好就不会站在这了,我不介意,你呢?”赵妤儿回答。 “那好吧。”施灵说道。 赵妤儿把他们喊了进来,然后李半句就开始施法,他用桃木剑在火上燎过后贴上引魂符,然后将施灵魂魄引入赵妤儿躯体,之后李半句开始念定魂决,丁若冲和田岗紧张的盯着,一言不发,等李半句施法结束后,丁若冲问道:“前辈,怎么样了?” “没事了,从现在开始,她们两个就是一体的,这个人就是拥有六魂十四魄的人了,不过因祸得福,她从此以后修炼速度是常人的两倍。”李半句回答。 丁若冲问李半句:“前辈,你之前说黑土道人是你的师兄,他是什么样的人?还有他为什么要给我那两本书?” “其实,我师兄名字叫墨,我们师兄弟四人,他最大,也尽得我们师父真传,不过,由于一些原因我也好久没有见过他了,至于他为什么给你书,我也不知道,而且我也算不出来,奇怪,奇怪啊。”之后李半句瞥了一眼丁若冲的包裹,道:“你的那个匣子,给我看看。” “在这。”丁若冲拿出来交给他。 李半句端详了一番,随后说道:“就是这个,没错了。” 之后李半句旋转盖子上的同心圆,说道:“青龙,金,天璇,乾,九,丁,辰,亢,好了,打开了。”只见李半句打开了匣子,丁若冲上前查看,看见里面放着一把剑和一本剑谱。李半句说道:“小子,这本是我祖先的遗物,想不到让你找到了,应该和你有缘吧,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收下吧,以后我还会找你,不过……好自为之吧。”随后把盒子交给丁若冲,然后头也不回就走了。 此时赵妤儿还没醒,丁若冲看着满天繁星,心想:这李半句是什么意思?他看着这把剑,剑身青光闪耀,剑刃气场逼人,剑脊上刻着醉龙二字,刃长三尺三,宽一寸一。而剑谱封面上写着青莲伏魔剑,他想:李半句这么做肯定有原因,可能,一场大的变故即将来临。 “丁老弟,丫头——不是,赵小姐——也不是,反正她们两个醒了,快来!”田岗喊了一句打破了他的沉思。 第十六章南下归乡 丁若冲听见里屋喊,于是马上进屋,他看见赵妤儿坐在床上,于是试探性的问:“妤儿,你感觉怎么样?” “丁大哥,我没事。”赵妤儿回答。 “那施灵呢?”他又问。 “我才知道你那么在意我,竟然为了我给人跪下,要不是我看到了我肯定不信。”只见说话的是赵妤儿,可声音却是施灵。 “好了,看来没事了,还有,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丁若冲说道。 “现在我该叫你什么呢?赵小姐还是丫头?”田岗问。 “你找谁就喊谁呗。”只听施灵声音说道。 “这也对,免得麻烦。”丁若冲赞同道。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赵妤儿问。 “嗯,是时候找柳馥算账了,我已经有了一个计划。”丁若冲说道。 “什么计划?”他们问道。 “还得多谢这次得到的两把神兵,一把是那个狼首刀,李统领为了谢我救他一命,把刀送我了,还有就是是这醉龙剑,有它们,纵使柳馥有九条命也能灭了他。”丁若冲说着拿出两把神兵。 “就凭这两把武器?”田岗问。 “你不要小看,《鬼怪异物志》上讲道,这狼首刀名叫苍狼,是汉朝时期匈奴右贤王用过的,他就是用这把刀大破大月氏国,灭了当时的异蛇门,亲手砍下了异蛇门掌门的头,再后来,汉骠骑大将军霍去病灭了匈奴,这把刀就流入中原,不知去向,我也没想到会在大名府找到它,这把刀是异蛇门的克星,不过它灵力巨大,我用不了,也许田岗你的的妖臂或者现在拥有六魂十四魄的妤儿能用,过一会你们试试。”丁若冲解释道。 “那,那把剑呢?”施灵声音问道。 “这把剑嘛,书上也提过,据说唐朝李白曾经跟随剑圣裴旻学剑术,后来游历东海时在海边饮酒吟诗舞剑,他的诗歌声竟然把海底的一条青龙引出来了,青龙与他饮酒作对,而后被他才华折服,又见他佩剑庸俗,所以就化作他的佩剑陪他游历天下,而李白也根据青龙喝醉时的姿态自创了一套剑法,就是这本《青莲伏魔剑》。”丁若冲回答道。 “那现在我们就是要分兵器?”田岗问。 “我一个姑娘家用刀不好吧。”赵妤儿说道。 “妤儿姐姐,你不用我用啊,我那条鞭子没有杀伤力,我觉得这刀不错,我试试。”说完施灵操控赵妤儿的躯体拿起刀舞了起来,使了一套施家独创的卷云刀法,这套刀法以近身防守为主,伺机而动,一击中的,刀锋所过之处如秋风扫落叶,周围的人看了无不拍手称快。丁若冲夸道:“你刀法这么好还玩什么鞭子啊,这刀挺适合你的,你觉得呢?田大哥?” “不错,其实我不喜欢用兵器,刀剑并不擅长,尤其是从亲手砍了自己的手后,看见刀就不舒服,丁老弟,你试试剑,看看怎样。”田岗说道。 “既然这样,那我试试,说实话,那剑法我已经看了几招,刚好试试。”说完丁若冲拔出剑舞了起来,甚是奇怪,他使这把剑特别顺手,力道收放自如,一人一剑仿佛游龙戏水,他试着使出剑谱上的第一式“青莲剑气”,接着双脚蹬地在空中舞了个剑花,随后一挥,一道弧形气浪向正前方冲击过去,正中一棵歪脖子树,在树上留下了一个指节深的剑痕。众人惊叹不已,称道:“厉害!厉害!” “这剑原来这么厉害,田大哥,你不要吗?”丁若冲问。 “怎么,我要的话你舍得吗?”田岗打趣道。 “嘿嘿!”丁若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没事的哥,我相信人与兵器之间是有缘分的,你的兵器以后会出来的。”施灵说道。 “可惜,李半句走了,我们对异蛇门了解仅限于此,我们还不知道那魔兵到底有什么秘密。”丁若冲收起剑叹了口气。 这时李午过来了,他拱手道:“恭喜丁兄获得神兵利器,我收到消息,金人最近要对我们发动大围剿,我觉得我们现在只能南下回大宋了。”李午说道。 “去哪?”丁若冲问。 “襄阳,凭我们现在的队伍,到了襄阳招安的话起码可以当个三品武将,最起码不用怕金人围剿。”李午道。 “我也赞同,我们也想南下找人算账,可以一道回去。”丁若冲赞同道。 之后,他们三人就跟着李午的队伍南下,等到了襄阳城已是七月份,襄阳城守军向临安通报李午招安的情况,李午也想把丁若冲他们也通报上去,丁若冲拒绝了,一是他们还准备去临安,不便在襄阳逗留,二是田岗还是通缉犯,他们身份不便透露。李午见此只好放弃,在襄阳城和他们喝了一顿酒告别了。于是,丁若冲他们又踏上旅程,开始前往临安,这一路上丁若冲一直在那练剑谱上的剑法,施灵闲不住,就操控赵妤儿的身体和丁若冲过招,既是熟悉新的身体,也是为了帮丁若冲练习剑法。不过丁若冲可是吃了不少苦头,这十八式剑法要练熟起码得要一年半载,这一天他们在路上正练着呢,丁若冲喊道:“停停停!能不能让我歇歇,你自己也休息一下,你这副躯体是两个人用的,悠着点!” “丁大哥,我不累,就是感觉四肢酸酸的。”赵妤儿回答。 “那是当然,妤儿姐,你这身体强度还是不行,四肢酸软正常,得多练练。”施灵声音切过来说道。 “我说丫头,到了临安不要这么突然说话,一个人有两种说话的声音,这会吓到人的。”田岗说完递了水给两个人。 “知道了,谢谢哥!”施灵回答。 丁若冲看着赵妤儿和施灵现在共用一个躯体的样子,他是越看越觉得自己做错了,如果一开始就让施灵待在和家人待在武夷山亦或是自己一开始就足够强大,她们两个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他发誓:从今以后,没有人可以再伤害她们,如果有,必定拼死相抗! 三人休息结束开始继续赶路,等到了临安城外,已经是七月初十。 第十七章由人入魔 到了临安,三人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悄悄地遁进临安赵府,赵员外这时正在客厅喝茶看书,突然间客厅里冒出三个人来,吓得赵员外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他仔细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女儿,不由得喜出望外,乐道:“诶呦!妤儿,我的宝贝女儿,你怎么回来了,没让人看见吧?” “没人看见,爹,我在外面这小半年一直都在想你,你在家过得怎么样,我看你都瘦了。”赵妤儿关心道。 “自从你走后,皇上对你逃婚的事很不高兴,不过好在朝中几位旧友求情,没啥事。我看你倒是比以前结实了,哪有以前文文弱弱的样子,很好很好!”赵员外回答道。 正好这时午饭好了,他们三人和赵员外便一起吃饭,吃饭的时候赵妤儿就给赵员外讲了一路上发生的事,赵员外听完后既是惋惜又是诧异,说道:“红月也算是忠心耿耿,不过我还是有点不相信,我女儿和那个施姑娘合二为一了?” “真的,施灵一直都在这里,不过之前不敢说话,怕惊吓到赵员外。”这时施灵用赵妤儿身体回答道。 “难怪我女儿和之前不一样了!你们四人能有这种奇遇,将来一定能有一番作为。”赵员外夸道。 吃完饭后,仆人给丁若冲和田岗找了间稍微隐蔽点的的客房。丁若冲收拾完屋里后就去找了赵员外,结果发现只有赵妤儿在后花园喂鱼,一边喂一边和施灵聊天,不懂的人还以为她是自言自语,他问:“妤儿,赵员外呢?” “你怎么还赵员外赵员外的叫,我看直接改口叫爹算了,嘻嘻。”只听施灵突然插了一句。 丁若冲脸一红,随即说道:“我有事,你别打岔。” “施灵!你真是的,大姑娘家的羞不羞!丁大哥,我爹出去去忙着给红月家人送钱去了,你找他干什么?”赵妤儿回道。 “我想问一下你爹书房有没有《大唐西域记》这本书,我想上面应该有对异蛇门的记载,我想看看。”丁若冲回答。 “有的,要我们两个去帮你吗?”赵妤儿问。 “不用了,你在府里还是少走动为好,万一让人发现了就不好了,我先走了,再见。”说完丁若冲就前往书房,走的时候又听见施灵的声音“你不想他改口吗?别骗我!”他心想:这两人明明就差一岁,为什么感觉是一个大人一个小孩,无语! 到了书房,他在书架上翻了一遍,找到了那本《大唐西域记》,他一页一页的翻,终于让他找到了少许的记载:据当地民间传说,传言汉代曾经有过一个诡异的教派,他们以人的魂魄为食,而他们的首领则妄图通过吸食一万个人的魂魄修得正果,最后却不幸堕入魔道,他不甘心,于是开始为祸人间,这时一位勇者带领一群勇士摧毁了这个教派,而那个魔头也被砍下了头颅,永远的被封印在魔界中。 丁若冲心想:柳馥管那个魔兵叫噬魂杖,而他们祖先曾经靠吸食魂魄入魔,难道他也想像他祖先一样!不好!大名府一战光红巾军就死了不止两千人,如果是这样那他在那天之后就吸食了近四千亡魂,不得了了! 丁若冲一想到这立马召集其他人,他把自己的发现告诉田岗和赵妤儿,田岗沉思一会儿,问:“凡人入魔不太可能吧?” “我觉得丁大哥的话不无道理,应该小心点。”赵妤儿提议。 “我见过那个噬魂杖,邪门的很,应该注意点。”施灵也发声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要在柳馥入魔之前干掉他。”田岗说道。 “说的没错,但你们两个身份不便,我去临安街上打探一下消息。”丁若冲说。 “好吧,注意安全。”赵妤儿嘱咐道。 丁若冲于是出门到了临安街上,街上倒是依旧繁华,和他离开前一样,不过街上多了很多卖元宝蜡烛的,他算了算日子,中元节要来了。丁若冲一连打听了好几个人,终于打听到柳馥,一个在秦府当差的说他刚刚回到临安,于是丁若冲等到入夜之后,悄悄地潜入秦府,他在秦府四处搜了半天,没有看见柳馥的踪影,反而在路过一间房间时听见里面有人说话,只听里面一人说:“你确定?” “确定,我们安排在他们家周围的人看到了,那娘们回来了。”另一人回答。 “好,今天晚上就去把她绑来,这老东西,跟我玩心眼,。” 丁若冲听完就在一处藏了起来,突然看见一个少爷模样的人和一个家丁从屋里出来了,于是他跟在他们后面,只见他们召集了十来个人,往赵府走去,丁若冲心想:这八成就是秦桧的小儿子了。只见那个少爷带几个家丁翻进赵府,丁若冲见状从另一面墙翻了进去,跟上了他们。 丁若冲见他们贴着墙偷偷摸摸的,于是喊道:“干嘛呢?你们什么人?” 那几个人被吓了一跳,那个少爷说:“老子是秦绸,你是什么人?老子是来找女人的,关你什么事!” “找女人?你应该去青楼啊,这里没有,滚蛋!”丁若冲道。 “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老子今天非得找到不可,给我打他!”秦绸喊道。 “行啊,正好练练手!”说完丁若冲拔出铜钱剑来,和那几个家丁打了起来,这时田岗听见动静也来了,正要动手,丁若冲阻止道:“不用你,我一个人够了。”说着甩起铜钱剑使出剑气,照着每个家丁的左腿打了下去,打了个骨断筋折,之后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丁若冲笑道:“这才像个狗腿子,秦少爷,该你了。”说完冲上前一拳往鼻子打过去,打得他鼻血直流。秦绸见况不妙,连忙翻过墙头一溜烟的跑了,一边跑一边放狠话:“你等着,迟早找你算账”。丁若冲见他跑了,就对那些家丁说:“你主子跑了,滚吧。”说完那些家丁一瘸一拐的从正门出去了。田岗想翻过墙头追,丁若冲说道:“不要追了,你现在还是通缉犯,幸亏刚刚他们没认出来,不要冒险了,算了。” 这时赵员外和赵妤儿带着家丁过来问发生什么事了,丁若冲回答道:“没什么,进屋说吧。”接着他们进了客厅。 秦绸这边,他灰溜溜的滚回家中,他越想越气,于是走到一间屋子里,转动架子上的花盆,接着一面暗门打开了,他气冲冲的走了进去,喊道:“柳馥!有人打我,帮我教训他!” “还有人敢欺负你?什么人?”柳馥闭着眼打坐,悠悠的说道。 “我不认识,不过他拿着铜钱剑,住在赵府。”秦绸回答。 “哦,他长什么样,说来看看。”柳馥突然睁开眼问道。 秦绸于是就把丁若冲的长相穿着形容一番,柳馥听完笑了一下,这是你送上门的,随即说道:“你过来,我告诉你怎么对付他。”等秦绸过来时,柳馥一把抓住他的天灵盖,然后张开口,吸光了他的魂魄,之后把他搬到床上,然后喊道:“不好了!少爷死了!快来人!”他站在那心想:这次,看你怎么办! 第十八章大战人魔 第二天一早,丁若冲起床后就一直在书房查阅书籍,这时赵员外突然闯进来,对他说:“丁若冲!快带他们走,秦桧小儿子死了,他们说是你杀的。” “什么?那点伤不至于死吧?”丁若冲诧异道。 “不管什么情况,你们快点走,秦桧报官了,他们已经派人来抓你了。”赵员外说道。这时赵妤儿和田岗过来了,赵妤儿说道:“丁大哥,我们快走吧。”“是啊,笨蛋,快点走。”施灵也说话了。 “不能走。”丁若冲回答。 “不走等死吗?”田岗问。 “我走了赵府上下都要遭殃,这样,你们两个躲起来,我去跟他们走,他们抓了我就不会对赵府怎样。”丁若冲说完就往门口走去,到了门口,他发现柳馥在那等着,柳馥见丁若冲出来了,就喊:“丁若冲,你杀了秦相爷的小公子,秦相爷吩咐了,要你杀人偿命,来人啊,杀了他。” “放屁,我根本没杀他,再说了,这也轮不到你们来管,这是官府的事。”说完丁若冲就和家丁打了起来,柳馥正在那看热闹,突然听到一个人喊:“全都住手,天门十六剑!”接着丁若冲听见当空传来凌厉的风声,接着十六把剑影落在丁若冲周围,把他和家丁隔开了,丁若冲回头一看,发现是一个捕头,便问:“阁下是什么人?” “在下临安第一神捕王离,奉命抓捕嫌犯丁若冲!”王离说道。 “抓我的?正好,我跟你走,你看起来比他们靠谱。”丁若冲停下来,几个捕快上前把他抓了起来。 “不行,秦相爷吩咐了,就地正法。”柳馥喊道。 “正法?他现在只是嫌犯,怎么办还得交给官府处理,秦桧他权力在大也得讲法!”说完便押着丁若冲走了。柳馥看着他们远去,心想:四天之后,皇帝都得听我的,等着吧! 大牢内,王离审问他:“交代一下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昨天晚上那个死人偷偷摸摸到赵府里来,我呢在赵员外家做客,晚上无聊随便逛逛,看见他了,我让他滚,他不肯,于是就打了起来,我就打了他一拳,没想到他死了。”丁若冲交代道。 “真的是这样吗?那你会道术吗?”王离问。 “不会。” “少骗我,不会道术你用什么铜钱剑,那秦绸,浑身上下只有鼻子一处伤,不过他面色如土,双目空洞,明显是被人吸光元神而死,说!是不是你用道术杀了他!”王离逼问道。 “哟,行家啊,不简单,不过你说秦绸是被吸尽元神而死,我想不是我干的,你要是信的过我,去查查今天要杀我的那个柳馥。”丁若冲回答道。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那个柳馥有问题?既然如此,那我就去查查,看看你到底耍什么花样,还有,我离开以后,不管什么人给你酒菜,你都不要吃,我不想回来看见一个死人。”说完王离离开了大牢。 丁若冲百无聊赖,在那数稻草玩,突然赵妤儿从地里冒出来了,丁若冲吓了一跳,接着低声说道:“施灵!用脚指头想想就知道是你的主意,你来干嘛!” “我来救你,还不乐意?”施灵说道。 “丁大哥!这是我的主意,我们走吧。”赵妤儿说道。 “我没事,其实我看这大牢才是最安全的,那捕头会保护我的,你们快回去吧,不要让人发现,还有,让你爹随时注意临安街动向,如果有异动就通知我。”丁若冲说完便让她们回去了。过了一会儿王离回来了,丁若冲问:“查到没有?” “其实我连你也查了,丁若冲,扬州人,祖籍海州,去年秋闱考了第一,不过奇怪的是春试竟然一个名次都没有,而且你的考卷也找不到,反倒是那个柳馥,很奇怪,来源地不明,秦桧的门生,和你是一届考生,自从上任以来因为政绩不佳频频遭到几位老臣弹劾,他和你是死对头,不排除他杀人然后嫁祸你。”王离道。 “查的还挺细。”丁若冲回答。 “不过那个柳馥好像要治你于死地,他上书请求四天之内将你处斩。”王离说道。 “四天?为什么是四天?四天后是中元节,他那么着急是……?不好!鬼门大开!”丁若冲自言自语道,突然!他站了起来,对王离说:“王捕头,柳馥想要趁鬼门关打开的时候吞噬鬼魂修炼,一旦他集齐一万个鬼魂就会成魔,到时候谁也阻止不了他,我说的是真的,请相信我!” “真的?你不要耍花样!”王离问。 “真的,我对天发誓,没有撒谎。”丁若冲回答。 “好,我信,不过你还是得待在这。”王离说完离开了大牢。 王离回到家中,取了一只信鸽,塞了个小纸条放走了,随后便开始写公文。 之后几天王离带着一班捕快一直打听柳馥的下落,不过杳无音信。四天后,七月十五,他带人到秦府,他抓住一个家丁问道:“柳馥人呢?” “不知道,好几天没见了。” 突然,这时天空风起云涌,外面来了一个捕快说道:“王大人,发现柳馥了,他在南门城墙墙头上。” “快走!”王离带人立马前往南门,到了南门,王离看见柳馥披头散发,正拿着一根棍子背对着他,周围黑气迸发,于是他下令进攻,捕快上了墙头,发现城墙上的守军都死了,而且死状极惨,柳馥见有人上来,立马把噬魂杖挥了过去,和捕快打了起来,那些捕快只要被他擒住,魂魄就被吸得一干二净,王离见状立马让人放箭,岂料柳馥身形一闪竟然到了地上。由于之前在城墙上看不清,等柳馥到了下面,王离才看清,那柳馥披散的头发下面竟然是一个蛇头,他吓了一跳,于是让众人退开来,然后一声令下,周围出现三个拿剑的侠客和王离一起上前,四个人把柳馥包围,随后一起喊道:“风!林!火!山!四剑伏魔!鬼谷天门阵!”然后四把剑齐飞,把柳馥包围,困在里面。柳馥笑道:“这困不住我的。”然后把噬魂杖往地上一杵,四把剑被震开,王离他们四个也被震飞了。 这时大牢内,赵妤儿和田岗找到丁若冲,把柳馥成魔的事告诉了他,丁若冲说道:“果真没错,东西带了吗?” 田岗拍了拍包袱,“都带了。” “我们走。”于是丁若冲就让田岗戴了面具,然后和他们遁往城南,到了城南,他发现这里一片狼藉,地上还躺着四个人,柳馥正要对他们动手。于是丁若冲拔出醉龙,使出一式九莲剑阵,一剑化九,把柳馥击退。丁若冲对他说:“柳馥,你个三姓家奴,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你到底要干什么?” “多管闲事,我现在就是我们一派的至尊,从今天开始,皇帝的位置是我的,你让他滚出来俯首称臣,我可以绕他一命。”说完,柳馥狂笑不止。 “呸,你个妖怪,就你这样还当皇帝,恶心。”施灵显声道。 “施灵!你在别人的身体里?我看这副模样不错啊!我还缺个皇后,考虑一下吗?”柳馥盯着赵妤儿说道。 “滚滚滚,废话真多,动手吧!”丁若冲打断了他。这时王离四人也起来了,于是七个和柳馥打了起来,柳馥进攻招式凌厉,七个人围攻竟然占不到丝毫便宜,而且他还一步步向皇宫逼近,丁若冲心想:这样不行,要杀了这魔头,必须要苍狼砍下他的头才行,可是魔兵太厉害了,得想办法破了魔兵。与是转头对六人说道:“你们撑着,我进皇宫,找皇帝去。” 随后取了符牌,遁往皇宫大内,到了皇宫门口,皇帝正要上车逃跑,丁若冲冲上前喊道:“皇上!草民丁若冲求见。” 一个太监过来撵他走,“你是什么人,皇上要走了,不要挡路。” “皇上,草民请求皇上帮助我们消灭魔头!”丁若冲喊道。 这时赵构说话了:“连第一神捕都没办法,朕能干什么?” “草民斗胆借皇上的血,用帝王之气来消灭魔头!”丁若冲回答道。 “大胆!皇上乃万金之躯,这血可是你随便能要的!”太监尖声喝道。 “王公公,拿刀来。”赵构说道。 “皇上万万不可啊!”太监跪在地上劝道。 “你敢抗旨!” “不敢” 于是太监拿了一把小刀过来,赵构割破手指,用小瓷瓶接了,太监把瓷瓶交给丁若冲,威胁道:“你要是没把魔头消灭,你九族就不保了!” 丁若冲没理他,马上赶回去,到了赵妤儿身边,他对赵妤儿说道:“把刀拿过来。”然后在刀上涂上血,那刀沾了帝王之气后竟然泛着蓝光,丁若冲说道:“施灵,现在该报仇了。”于是他和赵妤儿齐上,施灵操控着赵妤儿,一刀劈过去,柳馥用噬魂杖一挡,那噬魂杖应声断成两截,柳馥大惊失色,道:“怎么会这样,不可能!” 丁若冲说道:“没想到吧!”接着又使出月华剑网,把柳馥牢牢捆住,王离四人也用鬼谷剑阵困住他,丁若冲立马对施灵喊:“砍了他的头,快!”施灵使出全身力气,把积攒已久的仇恨凝聚在这一刀上,砍下了柳馥的头颅。 只见被砍了头的柳馥一瞬间散成了一堆沙土。 丁若冲见柳馥已死,终于松了一口气,心想:施将军,我为你报仇了!可惜,我们再也没有机会一起共饮了!施灵在一旁单膝跪地,泪水划过脸颊,但脸上确是笑着的,丁若冲用袖子拭去她脸上的泪水,说道:“终于报仇了,以后你可以为自己活着了!” 王离收起剑谢道:“丁若冲,多谢你出手相助,不过你越狱了,抓起来!”随后一班捕快把他拷了起来。 “我……”丁若冲一脸茫然的被捕快押回了监狱。 第十九章大理寺 柳馥被杀之后,丁若冲就被王离又抓了起来,丁若冲在大牢里面喊道:“我说王离,你个没良心的家伙,我帮了你你怎么还抓我,我没罪。” “的确,我相信你是清白的,不过之前秦桧要求皇上斩了你,幸亏柳馥作乱,皇上还没来得及答复,所以现在皇上决定把你交给大理寺审,放心,没问题的,不过你目前要待在牢里一阵子,还有,你原来是不准被探监的,现在可以了。”王离答道。 “那这么说我的情况好转了?” “没错,三天后开始审你的案子。”王离回答。 这几天丁若冲在牢里一直和王离聊天,他才知道,王离是天门山鬼谷一派的,他们一共师兄弟四人“风”“林”“火”“山”,他排行第三,没下山之前名字叫火,他是兵阴阳家,道术功夫都是一流。期间赵妤儿和田岗来看过他,三天后,他被押往大理寺。 公堂上审他的是大理寺卿周正,秦桧旁听,周正问:“嫌犯丁若冲,你是否承认杀害秦相爷公子秦绸。” “草民冤枉,当晚我只是在赵府中闲逛,看见秦绸鬼鬼祟祟翻墙,我让他走,他不肯,还让家丁打我,我是迫不得已才还手的。”丁若冲回答。 “胡说!即使是这样,那也不应该把我儿子打死,即使他犯法了,也应该交给官府处置。”秦桧打断道。 “是啊,即使秦绸他私闯民宅,也该交给官府处理,不应该打死他。”周正问道。 “我没有,秦绸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根本没事,赵员外以及赵府家丁可以作证。”丁若冲回答。 “那好,传赵镇南。”周正喊道。 赵员外上来后拱手拜道:“老夫拜见秦相爷,周寺卿。”随后他又讲道:“老夫作证,丁若冲所说句句属实,那秦绸走时是翻墙的,并无重伤。” “那也有可能是内伤,我的家丁也可以作证,我儿子回去就死了。”秦桧狡辩道。 “报告大人,神捕王离求见!”衙役通报道。 “传。” 只见王离走了上来,对周正说道:“周大人,卑职有证据呈现。” “证据?拿来看看。” 接着衙役抬上来一个捕快,对周正说道:“周大人,秦相爷的门生柳馥成魔造反的事您也知道,看,这是死在柳馥手下的捕快,和秦绸死状一模一样,所以我断定是柳馥杀人,然后嫁祸丁若冲。” “有理,目前看来应该就是如此。”周正说道。 “王离,你也知道,柳馥作乱时丁若冲也越狱了,万一这个捕快是丁若冲杀的呢?”秦桧又狡辩。 “那秦相爷是怀疑我作假?”王离盯着秦桧问,“再说,我的手下亲眼看见柳馥杀的他,不信你问。” “我不信,反正今天必须给他定罪!”秦桧坚持道。 “皇上驾到~”这时一个太监的声音喊道。众人连忙跪下迎接皇上。只见赵构进来喊道:“平身。”随后坐在了周正的位置上,周正则在一旁站着。赵构问道:“听说朕的救命恩人是杀人凶手?周爱卿,这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经过卑职核查,杀人凶手是作乱的柳馥,他和丁若冲有矛盾,他杀了人之后嫁祸丁若冲。”周正回答。 “既然清楚了那还磨蹭什么?”赵构问。 “是……秦相爷他非要认定丁若冲是凶手。”周正颤颤巍巍的回答。 “秦爱卿,你有什么问题?” “微臣不过是怕有人徇私枉法,做假证。” “皇上,卑职以项上人头担保句句属实。”王离跪下抱拳说道。 “你看,现在还有问题吗?不过说到这个柳馥,秦爱卿,你怎么收了这么个妖人啊?”赵构问道。 “微臣该死,微臣一直忙于政务,对身边的人疏忽大意,请皇上责罚。”秦桧跪下说道。 “爱卿请起,人谁无过嘛,起来吧。” “禀告皇上,卑职还有一事。”王离说道。 “讲。” “在柳馥被我等消灭后,有人举报柳馥在去年春试作弊,而经过我的调查,发现他去年春试的考卷并非他的笔迹,而是丁若冲的,我怀疑柳馥贿赂主考官,偷偷改了丁若冲考卷的名字,导致他落榜,但具体的人证竟然失踪,所以无法接着查下去。”王离说道。 “还有这种事?这个柳馥朕倒是有印象,明明是个探花,可口才能力不足,原来是这样,秦爱卿,你毕竟还是老了。”说完秦桧被吓得冷汗直流。 “好,朕宣布,丁若冲无罪释放,并且恢复其探花名分,具体任职日后再说,结案!”赵构说完站了起来。 “皇上英明!”众人磕头拜道。 之后丁若冲回了赵府,赵员外和秦桧则被皇上留了下来谈话,大理寺内,赵构对二人讲:“赵镇南,朕知道你女儿回来了,秦绸翻进你家就是找她的,对不对?” “皇上圣明!”赵员外回答。 “你也别紧张,当时秦爱卿向朕提亲的时候,朕喝了点酒,光想成全一段姻缘,忘了考虑那丫头的感受,朕也看出来丁若冲和你女儿关系不一般,如果不是证据摆在那,朕肯定认为丁若冲是为了你女儿杀了秦绸。”赵构说道。 “皇上英明,微臣当初也是这样想的。”秦桧附和道。 “你也别拍马屁了,虽说之前朕答应你了,不过你儿子现在死了,总不能让人家大姑娘给你配冥婚吧,更何况还是朕的远亲。”赵构对秦桧说。 “微臣岂敢,这婚事老臣主动放弃。” “还是爱卿通情达理啊!赵镇南,你女儿的婚事就你自己做主吧,好了都退下吧。”赵构说完便和侍卫起驾回宫了。 秦桧回去之后气的牙痒痒,只好把气撒在柳馥身上,于是吩咐手下道:“马上把和柳馥关系密切的都给我处理掉,把他们活埋给我儿子陪葬,我不想在有任何把柄了。” 在看赵府,赵妤儿看见丁若冲回来了,连忙一把抱住。丁若冲愣了一下,问:“你现在是谁?” “我是妤儿啊!” “哦。” “当然,我也在!你不喜欢我抱你?”施灵声音也出来了。 “没事,就是有点奇怪。”丁若冲回答。 “丁老弟,听说你这次连科举名分都拿回来了,你可以实现理想了,太好了,不知道他们会让你担任什么职位。”田岗激动道。 两天后,圣旨到了赵府,赵镇南带着众人下跪,一个太监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科探花丁若冲接旨,爱卿铲除妖魔,救驾有功,特赏黄金千两,绸缎百匹,良驹十匹,封为大理寺少卿,官居从四品,钦此。” “谢主隆恩。”众人拜道。 赵镇南之后又给了太监一些银子送他离开了,田岗这时出来道:“啧啧啧,不简单啊,一上来就是从四品,不错。” “说实话这大理寺我不想待,要是他们办事公正的话岳将军就不会死了!”丁若冲回答道。 “我看就是有人故意的,大理寺近几年来一直没有成功破过几次案子,陈旧案件肯定堆积如山,他们是想看你笑话。”施灵说道。 “话也不能这么说,施灵妹妹,我看这是个机会,如果丁大哥能够破了悬案,那也是为百姓造福啊。”赵妤儿劝道。 “也是,我倒要看看,这个大理寺到底有多深的水!”丁若冲说道。 “对了丁大哥,离上任还有几天,你不回扬州看看?”赵妤儿问。 “对啊,你娘的菜可好吃了!”施灵也说道。 “我知道你夸我娘做菜好吃,但听起来像骂人。”丁若冲回答。 “嘻嘻嘻~”施灵吐了吐舌头笑道。 “好吧,不过到那你们两个不要随便切换灵魂,不然一个人有两种说话声音会把我娘吓到的。” “知道了,丁大哥。” 于是,他们又收拾东西准备回扬州。 第二十章无影神偷 话说这一行人又回到扬州,但今时不同往日,丁若冲官拜大理寺少卿,回到扬州城,他的父母见他回来了,连忙问怎么回事,这才知道他当官了。一家人连忙摆宴接风,丁母问丁若冲:“儿子,你看这赵小姐,看着挺斯文的,怎么吃起饭来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娘,没事,她估计就是饿了,来,吃饭。”说着心想:施灵这丫头,都说了不要随便切灵魂,算了,不露出马脚就行。吃完饭,丁母又过来问:“儿子,之前给你说亲你不满意,现在这个姑娘是你自己找的,打算什么时候成亲?” “娘,我现在还没想好,等等吧。” “你个臭小子,你呀!” 这时外面吵吵嚷嚷的,“娘,我出去看看啊。” 田岗这时也过来了,丁若冲嘱咐道:“田大哥,记得戴面具,小心点。”两人到门外,发现捕快在抓人,田岗问:“他们在干什么?难道发现我了?” “不会的,发现你就直接抓你了,我看他们是在抓别人。”正说着,那些捕快押了一堆瘸子走了过去,丁若冲问一个路人怎么回事,那人说:“你不知道吗?最近扬州里出了一个神偷,好几家被偷了,只知道那人是个瘸子,这不,官府没办法,只能到处抓瘸子。” “被偷的都是些什么人?”丁若冲问。 “其实都不是什么好人,有开赌馆的,有开妓院的,还有几个黑心商家。” “这么说这个神偷还是好人啊。”田岗说道。 “我们回去吧。”丁若冲说完回家去了。 回到屋里,田岗就问:“你不好奇吗?不想知道他是谁?” “我是有点好奇,不过我们不认识他,没必要。”丁若冲回答。 这时赵妤儿过来了,悄悄的说道:“丁若冲!陪我练武去!” “施灵!不是不让你随便切灵魂吗,让人发现多不好!”丁若冲小声回答。 “我闲的无聊,陪我去嘛~” “撒娇?妤儿,是不是你教她的?”丁若冲皱着眉头问。 “丁大哥,其实我也想学几招,不过我想学剑,行吗?”赵妤儿笑了一下。 “好吧,走,田大哥,你去吗?”丁若冲问。 “不用了,我去查查那个神偷,你们去吧。” 丁若冲防止别人看见,于是就和赵妤儿到树林里对练去了,到了树林,丁若冲问:“妤儿,想学什么?” “不是说了嘛,就你的剑法,你看着教我几招。”赵妤儿回答。 “好,那你用我的铜钱剑,我用醉龙带着剑鞘和你交手,来!”接下来丁若冲把十八式剑法教了几招给她,接下来,他们两个开始交起手来,丁若冲说道:“第一式“青莲剑气”,十八式剑法的基本,看你怎么接招!”说着一道剑气划过去。只见赵妤儿后退几步,使出“孤莲捧月”,挽了个剑花,随后剑花像一朵莲花一样张开,挡住了剑气。 “不错,“孤莲捧月”攻防兼备,还行,再来!”接着丁若冲又使出“六龙回日”,脚尖一点,飞向空中,接着又从天而降,从上往下攻下来,赵妤儿随后双腿交叉半蹲,左手撑地,右手舞剑迎击,使出“擎天九刺”,一连刺出九剑,挡住了丁若冲的进攻。 丁若冲落在地上,笑道:“以下攻上,以攻为守,今天学的够多了,歇歇吧。” “不行,别忘了还有我,该我了。”说着施灵切了过来,把铜钱剑还给丁若冲,拿过刀拔出来。 “哇,你来真的!”丁若冲问。 “真的遇到敌人,谁跟你来假的,看好了!”说着抽刀使出“风卷残云”一招,整个人转了起来,把刀舞的密不透风,丁若冲见状立马使出“八龙化盾”,化剑为盾,挡住了攻击,紧跟着又一招“三影幻月”身形一化三跳开来从三个方向攻过来,施灵见状一式“落叶缠身”刀罡护住周身密不透风。二人正打着,突然树林里跑过来四个人,一个在前面跑,两个在后面追,最后一个是田岗,只见田岗喊道:“快拦住前面那两个!” 于是丁若冲和施灵里面跳到那两人面前,只见那两人一愣,问道:“什么人,敢挡我们黄河双煞的路,不想活了是吧!” 只见田岗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黄河双煞,是……是黑道上有名的杀手,穿黑衣服的……叫刘季海,专杀黑道的人,穿白衣服的叫刘季洋,专杀白道的人。” “居然有人认识我们,那就让你死的痛快点。”刘季洋说道。 “好啊,让我看看怎么个痛快法!”说完丁若冲持剑冲了过去和双煞打了起来,那双煞兄弟之间配合默契,一个使九节鞭,一个使铁鞭,好在丁若冲能将十八式剑法灵活切换,攻守自如。不料这时黑煞突然用九节鞭缠住丁若冲左手,白煞跳开,随后从怀里掏出布包一撒,丁若冲看到一大团生石灰扑面而来,里面用右手舞出剑花,使出“青龙吸水”,用剑气带动空气,只见那石灰粉被剑气带到一旁,然后左手甩掉九节鞭跳到一旁。 “丁大哥没事吧!”赵妤儿关心道。 “没事!”然后丁若冲又对黄河双煞说道:“你们两个臭不要脸的,耍诈是不是?” “我们兄弟俩个就是这么做事的,有本事你也耍诈啊!”黄河双煞说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随后丁若冲左手伸出食指和中指按在在剑脊上,使出了“红莲赤火”,接着转身往前一刺,一大团火焰从剑刃上喷了出来,那黄河双煞见况不妙连忙后退,但还是被火燎黑了半边脸。 赵妤儿看到后哈哈大笑起来,而且一会是赵妤儿笑一会儿施灵笑,田岗带着面具,虽然没笑出声,但也笑了一下。 丁若冲回头说道:“别笑了,你这笑声快吓死人了。” 黄河双煞见对方会道术,说道:“练武的不跟修仙的打,后会有期!” “丁大哥,他们要跑了!” “跑不了!”随后又是一招“九折一剑”,闪了九次,追到双煞身后,然后一人一剑,挑了双煞右手手筋,然后放他们跑了。 丁若冲走过来后,施灵问:“放了他们干什么,杀了多好,还有,刚刚你怎么使出那么多我没见过的招数,你居然还留一手?” “留一手怎么了?猫给老虎当师父还留了一手呢,再说了,妤儿都没意见,你发什么火啊?教那么多,妤儿也学不会啊。”丁若冲回答道。 “也是啊,等等……还是不对,你给我当师父……你在说我是母老虎!”说着施灵揪着丁若冲的耳朵不放。 “放手,快放手,那还有人呢!”说着丁若冲挣开施灵走到那人面前,问:“阁下是?” 那人三十来岁,一身黑衣,头发扎成一束,左腿绑着四块竹片,上面画着朱砂符。只见那人回答:“在下李如风,人称无影神偷。” “哦~,扬州城里说的神偷就是你吧,我说呢,黄河双煞要杀的基本上都是遭人嫉恨的人,你最近偷了那么多东西,肯定有人要你的命。”田岗说道。 “如果不是在下中了毒,也不会如此狼狈。”李如风说道。 “那你跟我们回去吧,我这个……” “我是他未过门的媳妇,我会医术,可以帮你看看。”施灵抢着说道。 “那麻烦几位了。”李如风说道。 “不麻烦。” 为了不让人发现,丁若冲就让田岗用遁术带李如风回去,而他和赵妤儿则走在后头,顺便买些草药。 第二十一章影子杀手 丁若冲和赵妤儿买了些药,刚刚回到家,李如风却要离开,此时已经是傍晚,丁若冲问:“李兄,你伤还没好,又中着毒,为什么要走?” “既然有人买我的命,那个人肯定会来,我不能拖累你们。”李如风说道。 “谁啊?我们这么多人怕他?”田岗问。 “你们应该怕,“影子杀手”孙伏。”李如风回答。 “你确定?”田岗的脸抖了一下,随即说道:“影子杀手,据说他从东瀛学了一种秘术,杀人无形,没有人见过他什么样子。” “他曾经是我师弟,一起跟随鬼手大师学艺,鬼手大师有个女儿叫鬼鹊,我师弟向师父提亲,但鬼鹊却对师父说只喜欢我。”李如风说道。 “那你呢?”丁若冲问。 “我选择放弃,我一个人离开了,我不想和师弟争,不过后来才知道,鬼鹊自杀了,之后他一个人去了东瀛,直到两年前他突然回来,一路追杀我,现在知道有人买我的头,他肯定在来的路上。”李如风回答道。 “那我们现在应该开始准备了,孙伏随时可能来。”赵妤儿说道。 “他来了。”李如风说着盯着外面。 只见外面树的影子里钻出来一个黑色的影子,那人说道:“李如风,追了你这么久,今天终于可以杀掉你了。” “孙伏,我知道是你,我不欠你的,你何必紧逼着不放。”李如风说道。 “你不欠我的?如果你从来没出现过,鬼鹊喜欢的就是我,她也不会死,你要为她的死负责。”那个影子说道。 “我呸,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要说李兄责任还是有的,就是当初应该直接带鬼鹊一起走,亏的李兄让步,可惜了。”田岗愤怒的说道。 “你们知道了?那我就连你们一起杀,这件事我是不会让外人知道的!”说着那个影子冲了过来。 李如风见此左手双指往左腿竹板上一抹,随后左腿飞起一脚把影子踹了出去,然后对丁若冲他们说:“很抱歉把你们牵扯进来,现在这个是孙伏的影子,他真人应该在外面。”说完脚尖一点就翻出了院墙,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丁若冲三人立马跟上,三人追到树林,发现李如风在那和影子对打,李如风拿着两把匕首,影子则不断扔出铁蒺藜,但被李如风一一挡开,不过李如风毕竟中了毒,体力逐渐不支,他看见丁若冲过来了,便说道:“不要过来,这只是他的影子分身,你们去找他的真身,快!” “田大哥,你帮他找真身,我对这种秘术不熟,我和妤儿留下来对抗影子。”说完丁若冲和赵妤儿冲上前和影子打了起来,这影子奇怪的很,能够在阴影里自由出入,动作灵活,根本无法对他造成伤害,于是施灵切了过来,用刀罡护住周身,丁若冲则化剑为盾,二人均以防守为主。 另一边,田岗和李如风在树林里搜寻,李如风闭眼聆听,接着从腰间抽出钢针打向树梢,接着一个人从树上跳下来,那人一副忍者打扮,他笑道:“李如风,还是你了解我,不过我讨厌了解我的人。”说完抽出***劈过来,李如风立马拿匕首架住,两人兵器交接火星点点。田岗苦于没有兵器,只好折了个树枝当木棍用,他提起木棍往孙伏腿上扫去。孙伏见状立马把刀撑在地上凌空跳起躲了过去,随后一挥,把木棍劈成两半,随后又横着一挥,向田岗砍去。李如风立马把田岗向后拉开,刀尖贴着他的额头挥了过去。田岗连忙后退几步,拍了拍胸口说:“好快的刀,差点就人头不保了。” “你不是他对手,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不要插手。”说完李如风又拿着匕首冲了上去,见孙伏一刀刺了过来,他拿匕首一锁,卡住了孙伏的刀,然后往空中一抛,两个人的武器都被扔在一边,李如风接着一拳挥了过去,孙伏趁势抓住拳头,托着肘部一摔,把李如风摔在地上。李如风见自己摔倒在地,连忙挣开,然后双手撑地对着孙伏下巴就是一记朝天脚,踹的孙伏一口血喷出来,不过孙伏起身后也吐出了一口血,孙伏之前中了毒,在剧烈运动下毒气扩散,他心想:这毒虽然不要命,但再打下去就不妙了。孙伏也合计道:得把影子收回来,速战速决,不然打不过。 这时,李如风看到孙伏收回了影子,他笑道:“没招了?想速战速决?来吧!”随后李如风也使出看家本领,鬼手大师的绝技:四卦神行术。只见李如风左腿上的四块竹片泛着红光,随后只见他身形移动的快如闪电,孙伏虽然有影子相助,但还是显得有些吃力。孙伏见他太快,于是把目标放在围观的田岗身上,一连发出两个铁蒺藜打过去。李如风见状立马伸手接住,不料停下来的一瞬间,影子突然出现在背后一把锁住了他,孙伏则拿起刀向他冲过来,就在这时,田岗突然出现挡在李如风面前,左手抓住刀,右手一把掐住孙伏脖子,运起十足力气把孙伏扔了出去。孙伏摔在一棵树上再起不能。“你真当老子吃素的吗?呸!”田岗骂道。 这时那个影子也消失不见了,李如风走到孙伏面前,孙伏缓缓的说道:“自从你走后,师父就答应了婚事,我本以为终于可以和鬼鹊在一起了,但就在成亲那晚,她上吊自杀了,我恨她,她宁愿死也不要和我成亲;我也恨你,你的让步让我觉得自己是个笑话;我恨师父,他把绝学传授给你而不是我。” “你这么多年都是这三个恨吗?而我是三个悔,像田岗说的,我后悔当初做出让步;我后悔当初没有带鬼鹊走;我后悔当初求师父留下你。当初师父说你心术不正怨天尤人,我本以为你会改正,没想到你变本加厉。还有一件事,师父的绝学其实我们刚刚入门的时候就传给我们两个了,记得那片竹林吗?师父挑了两株小竹子让我们分别照顾,你偷懒,没过多久竹子死了,其实你不知道,那秘术就刻在竹子内壁,是你自己放弃了机会。”李如风揪着他的衣领说道。 孙伏听完楞住了,随后说道:“你骗我,我不信我不信!”然后吐了一口血气绝而亡。 李如风之后头晕眼花摇了摇头蹲在地上,这时丁若冲和赵妤儿也过来了,丁若冲说道:“看样子问题解决了,你们没事吧?” “没事,李兄中毒了,快给他解毒。”田岗说。 于是赵妤儿就打开包袱给李如风解毒,丁若冲则把孙伏尸体埋了。 四人之后回到丁家,李如风说道:“这次多亏各位,特别是田兄,孙伏的事情解决了,我该回去看看师父了,对了,这是我在赌坊偷来的,送给你们,还有这副爪套,我看田兄一直没有兵器,这就送给田兄了。”说完李如风递给他们一个牌子和一副爪套。之后李如风拜别三人趁夜色离开了。 回到屋里,田岗问:“这是什么,好奇怪啊?” “好东西,这东西的作用和李如风的绝学差不多,这叫“律令牌”,《异物志》里提过,带上它也可以使用神行术,快如闪电。”丁若冲回答。 “那不是和我的符牌差不多?”施灵问。 “有区别,符牌不受山川河流限制,律令牌虽然快,但是没路的话就没用了。”丁若冲回答道。 “那这个爪套呢?”田岗又问。 “不知道,没见过。” “居然还有你没见过的东西,稀奇啊。”施灵说道。 “我没见过的东西多了去了,有什么稀奇的?还有,不要随便切灵魂!”丁若冲嘱咐道。 “知道了!”说着吐了吐舌头。 “好了,我们忙了一夜,该休息了。”赵妤儿说道。 之后三人回屋休息,第二天早上起来,城里都在传有个侠士,他在每个穷人门口放了一锭金子,丁若冲他们三人笑笑不语。之后他们三人又在扬州过了三天,吃喝玩乐之事略过不提,三天后,他们出发回临安任职。 第二十二章少卿之死 丁若冲三人套上一辆马车,踏上回临安的路,田岗骑在马上,盯着律令牌问:“这个怎么用啊?” “来,我教你,你把牌子挂在腰上,念道“身如疾风,形似闪电,急急如律令”,就行了。”丁若冲说道。 “身如疾风,形似闪电,急急如律令?”说完田岗嗖一下闪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又嗖一下回来了,手里拿着热乎乎的烧饼,这时,施灵切了过来,闻着味从马车里钻了出来,说道:“哥,临安的烧饼!哪来的?”说着拿了一块过来。 “这个真好用,速度比箭还快,我刚刚就到了临安,买了几块烧饼就回来了。”田岗说道。 “这个真的这么神奇?那我们一起靠这个直接到临安不就行了?”施灵问。 “不行的,律令牌只能一个人用,和符牌不同,不然我早用了。”丁若冲回答。 “我告诉你们,这符牌和律令牌都出自同一个神秘的门派,《异物志》上只记载它们是探子专用的,用来刺探情报,你们也把这两本书看看吧,以后用的上。”他又补充道。 之后丁若冲把两本书给赵妤儿和田岗看,施灵没兴趣,便让赵妤儿替她看,丁若冲摇了摇头,心想:这丫头,好在她们两个是一体的,谁学都没差别。就这样三人一路颠簸终于到了临安,进了城,三人照旧在赵府安顿下来,委任状要求七月二十六上任,刚好还有一天,于是三人就顺便到裁缝铺买些衣服。 丁若冲挑了件藏青色紧袖长衫,配着淡灰色腰带,又挑了个皂裤皂靴。田岗对打扮不在意,就挑了个武夫打扮。丁若冲转头对赵妤儿说道:“你们两个怎么挑衣服?” “我平时就有不少的衣服,不用了,施灵妹妹她在休息。”赵妤儿说道。 “怪不得这么安静。”丁若冲笑了笑。 第二天,丁若冲正式上任,到了大理寺,迎接他的是周正,周正拱手道:“丁兄,上次一别,谁能想到我们今天会在同一屋檐下共事,都是缘分啊。” “周大人客气了。”丁若冲回答。 “容我介绍一下,在下周正大理寺卿,这位是李凡,大理寺右少卿,管刑狱的。孙波,寺正。还有这三位是寺丞。”周正说道。 “不是两个寺正六个寺丞吗?”丁若冲问。 “丁兄有所不知,这和上任左少卿之死有关,两个月前,我们接到一起案子,城里发生多家儿童失踪事件,左少卿司马云信去调查,可一去不回,我们最后在城外乱葬岗发现了他们,司马云信连同一名寺正三名寺丞都死于非命,五个人都被掏空了内脏,死状极惨!”周正一边走一边说道。 周正引几人到大厅坐下,随后又说:“我们之后赶忙上报刑部,刑部下令禁止消息外传,我们又怕再次发生意外,所以这件案子就耽搁了。” “既然这样,那这就交给我了,我一定帮司马少卿申冤。对了,既然大理寺人手不够,那这两位是我的朋友,这位带着面具的是申岗,武艺超群,这位是赵妤儿。”丁若冲说道。 “两位能留下帮忙最好,不过不知赵员外是否同意?”周正问。 “周大人不用担心,我爹同意我来这里。”赵妤儿说道。 “既然如此,那拜托各位了。”周正说道。 丁若冲三人出了大理寺,丁若冲笑道:“这个周正,老奸巨猾,故意给我一个下马威,想让我知难而退,好,这件事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我说你给我改的名字好难听,你就不能改个好听的吗?”田岗说道。 “随便吧,反正就是个假名字,要不改成田大壮?”丁若冲问道。 “去去去!”田岗摆手道。 “我们还是想想怎么查案吧,丁大哥,你有什么想法吗?”赵妤儿说道。 “嗯,妤儿,你去大理寺查档案,看看那些失踪儿童的生辰八字,性别,家庭背景等等你和施灵轮流切换,争取明天看完。田岗,你去趟乱葬岗,看看那有没有什么遗留的线索,我去临安街上调查,我们兵分三路,走吧。”丁若冲说道。 丁若冲在街上查了一圈,总算是有所发现,于是他回到大理寺,发现赵妤儿也结束了,他问道:“查完了?有什么发现?” “这些孩子家庭背景和生辰八字都没什么关系,就是年龄普遍在六岁左右,到目前为止一共有六十一个。”赵妤儿说道。 “我走访了好几家,据他们所说,孩子失踪前都有一个卖冰糖葫芦的瘸子出现在他们家门口。”丁若冲说道。 “我回来了!乱葬岗那没什么特别的,只在附近树上发现了一些抓痕,应该是某种动物留下的,体型比较大。”田岗这时进来说道。 “瘸子?会不会和李如风有关系?”施灵这时切过来提醒道。 “你这个假设太大胆了吧!李兄怎么可能干这种事?”田岗说道。 “李兄的确不可能做这种事,不过倒是提醒我了,可能是一些术士干的,江湖上,不论是正派的道士还是旁门左道的术士,都离不开五弊三缺,既“鳏寡孤独残”和“财命权”,这八样至少要占一个,李兄左腿占了个“残”,所以那个人也一样,应该是个术士之流。”丁若冲说道。 “那和这些孩子有什么关系?”赵妤儿问。 “暂时不知道,不过我已经有办法了。”随即吩咐田岗带几十个人,一人一家看着临安所有有有孩子的人家,一但有异动敲锣集中。 第二天早上,丁若冲和赵妤儿两个人坐在一间茶楼看着一家,赵妤儿问:“丁大哥,你怎么肯定一定会有孩子再次失踪呢?” “如果他偷孩子是为了卖,那么他应该流窜作案,但他一直都在附近而且还杀了办案的人,他一定是想威慑别人,不让查下去,而且六十一不对应理数,他要么是八八六十四,要么是九九八十一,所以肯定会再次犯案。”丁若冲回答。 “你心思好缜密啊,你还真是办案的材料!”赵妤儿一脸仰慕的看着他。 “没什么,这都是小事~”丁若冲回答。 “想不到你竟然会脸红,真有意思~”施灵切了过来调笑道。 “你看那是什么!”说完施灵趁他转头亲了他一下。 “你干什么!”丁若冲吓了一跳。 “没什么,我看你脸红的样子挺好看的,我想它更红一点。” “能不能别跟个孩子一样,诶~”丁若冲叹了口气说道。 “快看那!”说着丁若冲用手指道。 “我不信,你骗不了我!” “快敲锣!”说完丁若冲从窗户跳了出去,施灵见状敲了锣也跟着跳了出去。 丁若冲追上去,发现那人是个瘸子,心想:就是他没跑了。他不想伤到其他人,于是拔出铜钱剑,解开一个结,甩成铜钱鞭卷了过去,然后缠住了他的脖子往后一拉,那人往后倒了下去。丁若冲顺势把他绑了起来,这时大理寺众人也赶到了。丁若冲把他拎起来一看,这人怎么有点眼熟,仔细一想,发现这人正是那天秦绸带的几个家丁之一,他的腿还是丁若冲打断的。 三人到了大理寺牢房,丁若冲审问那个家丁:“你不是秦府家丁吗?怎么卖起了糖葫芦,快说,最近儿童失踪事件是不是你干的!” 结果那个家丁一问三不知,打死不说一句话。赵妤儿问道:“他打死也不说,我们不会抓错了吧?” “我打死他,看他说不说!”田岗说着就要动手。 “先别动,要让他开口,我有办法。”接着丁若冲回到赵府,把招魂铃取来,然后准备了一个草人,把家丁的一滴血滴在上面,然后对着草人摇铃,接着从家丁体内抽出一魂一魄来。丁若冲放下法器说道:“人的三魂七魄有专门的一魂一魄是管理记忆的,要知道什么,问这一魂一魄就行了。” 丁若冲问道:“城内儿童失踪事件你知道多少?” “相爷让我带人抓三十二个童男三十二个童女,都关在秦府地牢里。”那一魂一魄回答道。 “就这么点东西?”田岗说道。 “那相府最近有什么奇怪的人出没吗?”丁若冲又问。 “一个衣着奇特的人,据说是贵客,别的没有了。” “看来问题出在秦桧和那个怪人身上了。”赵妤儿说道。 丁若冲随后将一魂一魄送回家丁体内,然后三人回到赵府商量下一步对策。 “秦桧收集这么多童男童女肯定有阴谋,估计是做什么法阵,不过现在家丁被抓,他肯定会有异动,不过他肯定以为家丁没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们接下来就是等。”丁若冲说道。 “那些孩子怎么办?”赵妤儿问道。 “现在肯定有人看着那些孩子,先别动,如果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即使我们救了这一批,也会有下一批被偷。”丁若冲回答。 于是三人一边等,一边处理大理寺累积已久的案件,分门别类,三人一直忙了好几天,但秦府一直没有动静,直到八月初一早上,秦府发出通告,招募工人在城外修建求雨台,方便祈雨。 丁若冲看了告示笑道:“就你,还关心民生疾苦,谁信啊!”说完心想:终于来了。 第二十三章续命阴阳阵 丁若冲听说秦桧要搭法台求雨,心想这老贼终于要动手了,于是他们三人前往城外法台场地,那法台搭在一条河边,许多工人在那干活,初步看来,那是个八边形的法台,丁若冲喊施灵用遁术去法台地下看看,过了一会儿施灵回来了,说道:“那法台地下有个密室,密室里还有三十二个柱子。” “目前看来,秦桧是要拿这几个孩子祭天,想要续命。”丁若冲猜测道。 “这老家伙要死了吗?续什么命啊?”田岗问道。 “可能他阳寿真的不多了,这么看来,他身边真的有高人帮他算出了阳寿,还给他摆了这个续命阴阳阵。”丁若冲回答。 “那怎么办?”赵妤儿问。 “看样子法台最多两天就能建成,我们回去准备东西救人!”丁若冲回答道。 “怎么救?”施灵问。 “你还记得你家人是这么救出来的吗?”丁若冲问。 “奥!我知道了!”施灵喊道。 “走吧!”丁若冲说道。 回去以后,三人开始扎草人,三人花了一天一夜的功夫扎了六十四个草人,好在失踪儿童的生辰八字都有,然后就开始等。果不其然,法台两天后完工,秦桧急不可耐的开始所谓的“祈雨法事”,召集了一大批他的门生同党,秦桧召集人的同时,丁若冲也开始救人,他把六十四个草人一一变成那些孩子的模样,然后让施灵送到地牢里换出来,随后秦桧手下往法台底下送人,不过他们不知道,现在这些娃娃都不过是稻草而已。 一切准备就绪后,秦桧身边的奇人就开始作法,明面上是祈雨,实则是以人牲祭天,催动续命阴阳阵,而另一边,丁若冲也在一旁搭了个法坛,他可是在真的求雨,等到那奇人发令后,丁若冲也同时发令,只见空中乌云密布,雷声大振,瓢泼大雨倾盆而下。随后丁若冲躲到赵妤儿伞下,问:“怎么样了?” “你自己看。”赵妤儿用手指道。 只见那奇人站在雨中,淋得跟落汤鸡一样,愣在那,心想:步骤没错啊,怎么就真求了一场雨?难道是阴阳阵的副作用?而台下那些门生纷纷夸奖道:“法师真厉害,法力无边啊!”这时秦桧过来了,他也被淋的一身雨,他问:“法师,怎么回事?成功了吗?” “我也不知道,我以前也没遇到这种情况,秦相爷不要急,等我下去看看。”说完那个法师走进树林,从一处密道进入法台地下。 丁若冲三人见那人离开了,于是在后面悄悄跟着,也进入了地下密室。 密室内,那人看了看柱子上的童男童女,心想:不对啊,按道理这些小孩子应该魂魄全无,面如死灰啊?有人搞鬼!随后手一挥,只见那些稻草人就现出原形,他呵道:“什么人搞鬼!出来!” “这呢!你又是什么人?”丁若冲跳出来说道,不过凑近看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那么奇怪,他两只手似乎比正常人短,双手垂下来似乎只到胯部。 “我是贝大仙,你这个小鬼,敢坏我大事,找死!”说完一脚踢了过来。 丁若冲三人连忙一起上前,这个贝大仙虽然手短,但是腿上的力气倒是不小,两条腿跟风车一样,三人根本近不了身,于是丁若冲使出“孤莲捧月”来,莲花即剑花,直逼贝大仙上三路。而另一边施灵拿刀使出“秋风扫地”,只攻贝大仙落在地上的那只脚。而田岗则转注防守,接住攻击。 此时贝大仙三面受敌,突然丁若冲挥起一剑,划破了他的肩头,他见状连忙身躯一扭,化作一股黑烟逃了出去,只留下一副人皮。 丁若冲三人见此楞了一下。田岗问:“这是怎么回事?妖怪吗?还是鬼?” “不是鬼,应该是妖怪。”丁若冲检查那副人皮说道。 “你不是说能看见妖怪的黑气吗?”施灵问。 “我是能通过左眼看见妖气,不过他披了人皮,所以盖住了妖气,我们追!”说完丁若冲他们追了出去。 那贝大仙人皮破了之后就逃到了地面上,此时雨已经停了,那些正在等待的人突然看见一个一身黑毛,双腿健壮,胳膊瘦小还顶着一个狗头的怪物出现在眼前,纷纷被吓得瑟瑟发抖,体如筛糠,四下逃窜,那贝大仙大吼一声顺手抓起一个人撕开吃了心,而秦桧见状早就带人逃了,只留下那些门生呼天抢地等死。这时,丁若冲他们也追了上来,喊道:“大理寺办案,不要惊慌!”贝大仙见他们来了,仰天呼啸,只见周围出现一百多头狼包围了法台周围。 “这是什么情况?”田岗问。 “很清楚了,这家伙是狈妖,狼狈为奸听说过吗?狈前肢短小,不善战斗,但狡猾多端,负责给狼群出谋划策,喜欢吃人心。”丁若冲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施灵问。 “你们打狼群救人,我负责这个家伙,它连人形都没有修成,解决它不难。”说着三人分工合作,丁若冲拿着剑想道:刚刚打的时候他上三路明显不行,好!那就打上三路。说着一招“六龙回日”腾空飞起,接着从天而降,直取狈妖头部。狈妖见此立马倒立,用一对后爪接招,爪子与兵刃交接,火花四溅,对了十几招后丁若冲后撤落地,心想:还真是老奸巨猾,居然倒立接招,好!看你怎么接这个!接着又是腾空而起,狈妖见此以为他又要用刚才那招,于是又倒立准备接招。谁知丁若冲立马半空变招,使出“月华剑网”,一张剑气织成的网把它的双腿牢牢缠住,然后就倒在地上,随后丁若冲上前一剑砍下了他的头颅,一颗南瓜大小的兽头滚到了地上,众狼见此纷纷逃窜,这件事终于告一段落,而后大理寺派人过来清理现场,丁若冲他们则找周正去了。 大理寺大厅里,周正贺喜道:“丁兄果然厉害,这次破了这么大案子,连皇上都知道了,你立大功了!” “功劳什么的无所谓,我只是想知道周大人你如何上报?”丁若冲问。 “失踪的儿童皆为妖怪所抓,此妖还妄想在秦相爷求雨时刺杀,在杀了求雨的法师以及一些士人之后大理寺丁若冲带人到场,诛灭妖怪,营救众多士人。”周正读着手里写好的奏折说道。 “我看不应该这样写,应该是秦桧勾结妖怪,妄图以童男童女祭天续命,不料被我等识破,阻止其阴谋诡计。”丁若冲说道。 随后周正支开所有人,把丁若冲带到里面,说道:“丁兄,你把官场想的太简单了,即使你说的都是真的,证据呢?” “大牢里的家丁就是人证!”丁若冲回答。 “忘了告诉你,那个家丁现在已经变成一具焦炭了,大牢失火,刚刚被扑灭。” “怎么会这样!” “大理寺有内奸,我也知道他是谁,不过我也没有办法,留着他是最好的,最起码我知道他是谁,除了他又会来个新的。” “可恶!” “丁兄,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杀害岳飞的到底是谁?”周正问。 “除了秦桧还有谁!” “看来你只停留在表面,秦桧他再怎么权倾朝野,没有皇上的许可,他能够杀一个战功赫赫的将军吗?”周正喝了口茶又问。 “你是说皇上借秦桧的手杀了岳飞?”丁若冲大胆的猜道。 “丁兄颇具慧根啊,不过与其说皇上借秦桧的手杀岳飞,不如说秦桧借皇上的手杀岳飞。”周正笑道。 “不是你说没有皇上许可……” “不要急,你想,岳飞能打胜仗,有他在,金人不敢南犯,这是皇上和金人较量最大的筹码,如果皇上一直都是这样的想法岳飞绝对不会死,可是秦桧看出了皇上的短处,他多次进言提醒皇上,如果岳飞赶走金人迎得二帝归来,就会对他的皇位构成威胁,更何况岳飞也亲口说过,就这样,皇上改变了想法,觉得岳飞不再是筹码,而是一颗烫手山芋,只好除之而后快,而秦桧则是一箭三雕,不仅除掉岳飞这个最大的绊脚石,还让皇上与自己分担了陷害忠臣的罪名,最重要的是赢得了皇上的信任,从此权倾朝野。” 丁若冲听完后沉默不语,手上却青筋暴起捏碎了手里的杯子,鲜血混合茶水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周正看他这样,劝道:“丁兄,我看你有能力,也有胆识,更重要的是有正义感,如果你能明白我说的话以后前途不可限量。今天我说的话你不要对其他人讲,这是我对你的信任和忠告。” 丁若冲听完后拱手道:“多谢周大人,告辞!” 周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他还是不明白,也好,他一旦明白,江山就要易主了!” 丁若冲离开了大理寺和赵妤儿他们两个回到赵府,赵妤儿见他手受伤了,一边包扎一边问他怎么回事,丁若冲说道:“没事,那些孩子都送回去了吗?” “送回去了,那些孩子不会再有意外吧?”赵妤儿问。 “没事了,妖怪死了,基本上没人再帮秦桧了,放心吧!”丁若冲笑道。 接下来丁若冲几人就把之前大理寺堆积如山的案子处理掉。八月初四这天,一则消息传遍临安:三镇节度使韩世忠逝世! 第二十四章人参,尸参 韩将军逝世,举国哀悼,皇帝特封为太师,通义郡王,朝廷百官都去悼念,丁若冲也去了,他上了一炷香,心想:韩将军一生戎马,北上抗金、抵御西夏、擒方腊、救皇帝、激战大仪镇、相持黄天荡。最后还得靠解罢兵权才能换得善终,有何意义?官场的事我不懂,我也不想懂,我只知道黑白分明,正邪不两立! 出了将军府,丁若冲他们准备回大理寺处理案件,半路上看见一堆人围着,田岗说道:“我去瞧瞧。”说着走到人群里面,随后他喊道:“丁老弟!是那个王捕头!” 丁若冲上前查看,还真的是王离,不过他身负重伤,浑身是血,背上还背着四把剑。丁若冲连忙把他带回大理寺医治,赵妤儿诊治过后说道:“他现在需要人参,我家里倒是有几颗百年的,可惜药力不够,不行,千年人参才可以。” “王捕头武功这么高,而且既修武也修道,什么人能把他打成这样?即使我们三人一起也不一定打得过他啊!”田岗疑惑的问。 “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可能是一些隐居深山的高手,申岗,我们现在应该抓紧找人参,不然王捕头就危险了。”丁若冲差点喊出田岗的名字,幸亏反应快。 “啊,对,我们现在就出发去找吧!”田岗回答道。 “我们三个人一起去,你们两个连百年人参什么样都不知道,更不用说千年的了。”赵妤儿说道。 “好,走吧!”丁若冲三人便出发找人参,赵妤儿从家里拿了颗百年人参先给王离服下续命。 好在大理寺消息灵通,他们得知临安城外有个高家庄,庄主高勒就有一颗千年人参,他们骑马赶到高家庄,三人下马后,丁若冲对门口家丁说道:“大理寺少卿丁若冲前来拜见高庄主,麻烦通报一下。” 只见家丁进去一阵子,之后出来说道:“丁少卿,老爷有请。”丁若冲三人跟着家丁进去了,他们发现这高府虽然在临安外,但比临安大多数宅子都阔气,田岗叹道:“真阔气,这个庄主不简单啊。” “是不简单,我透过左眼看到这整个宅子都是宝气,王离有救了!”丁若冲抬头说道。三人跟着家丁到了后院,只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扒在栏杆上给池子里的金鱼喂食,看见丁若冲他们过来后,小女孩走到他们面前问道:“你是来找我爷爷的吗?” “你爷爷是谁啊?”赵妤儿蹲下来问。 “我爷爷是庄主啊!”小女孩回答道。 “那你叫什么名字?长得真可爱!”赵妤儿问。 “我叫仁仁!”小女孩回答。 “我们走吧,找庄主要紧。”丁若冲看了小女孩一眼说道。 于是三人又跟着家丁走,只见仁仁也跟了过来,几人到了书房门口,家丁报道:“老爷,丁少卿来了。” “请进!” 进去之后,丁若冲看见一个古稀老人正坐在椅子上看道德经,这时仁仁也跑了进来,喊道:“爷爷!” “诶~乖乖,过来。”只见庄主把仁仁抱起来放在腿上,随后对丁若冲他们说道:“丁少卿,你们三位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庄主,无事不登三宝殿,在下听说贵庄有千年人参,在下有个朋友急需人参救命,希望庄主慷慨相助。”丁若冲拱手求道。 “不是老夫小气,老夫没有所谓的人参,这只不过是些外人谣传而已,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送客!”说着庄主让家丁送丁若冲三人离开了。 三人到庄外,田岗气道:“这老头什么意思?这就把我们撵出来了?这下怎么办?” “不要着急,人参一定在这里,而且我知道在哪。”丁若冲说道。 “在哪?”施灵开口问。 “妤儿,你觉得那小女孩怎么样?”丁若冲问。 “可爱,而且特别机灵!”赵妤儿回答道。 “这和那小丫头有什么关系?”田岗挠头问。 “不打哑谜了,那个仁仁就是千年人参。”丁若冲说道。 “啥!”田岗诧异道。 “不要这么惊讶,草木鸟兽皆可成精,人参修成人形有什么奇怪的,我刚刚左眼看到那满宅子的宝气都来自小女孩,让你们看书也不看,书上说的,动物呢一般五百年修得人形,一千年修得正果,而那些草木呢五百年成精,一千年修得人形,一千五百年修得正果。”丁若冲讲道。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不至于偷孩子吧?”田岗问。 “那倒不至于,我们本来要千年人参的,现在是要不成了,我们可以跟庄主要几滴仁仁的血,妤儿,应该有用吧?”丁若冲说道。 “应该可以。”赵妤儿说道。 “好,我们明天再去吧。”丁若冲说。 于是三人在附近找地方住了下来,准备第二天再找高庄主。 丁若冲一早起来,准备喊其他两人一起去找高庄主,等到三人准备完毕发现高庄主带四十几个家丁找上来把他们围了起来。丁若冲问道:“高庄主,有事吗?” “你们几个无耻之徒明知故问,来人!把他们抓起来送官!”说着招手让家丁上。 几人见他们拿着棍棒围了上来,连忙抬手招架,夺过家丁手里的棍棒打了起来,他们打趴下十几个家丁,高庄主气道:“可恶,偷了我的孙女还打人,还有王法吗?” 三人停下来,丁若冲说道:“庄主,我们什么都没有干,请相信我们!”说着放下手里的棍棒,之后家丁围着三人走到高府大厅,丁若冲问道:“刚刚听庄主说您孙女被偷了?” “对,昨天你们走后仁仁就不见了,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不是你们还是谁!”高庄主说道。 “庄主,你也不想想,要是我们偷了早就跑了,你们还能找到我们吗?”田岗回道。 丁若冲示意一下高庄主,庄主让下人退下,丁若冲说道:“我们知道仁仁就是千年人参,庄主不必隐瞒,不知还有什么人知道仁仁是人参?” “这……,没有了,早些年我是赶山货的,在山上遇到老虎,被老虎咬伤后命悬一线,是仁仁救了我,之后我收养了她,后来改做生意,在这里定居,除了你们,我也想不到其他人了。”高庄主说道。 “那可能有人只是单纯的绑架,谋财的吧。”丁若冲说道。 这时家丁突然跑过来,家丁递过来一张纸,说道:“老爷,外面刚刚有人在门上钉了这个。”高庄主接过来看,看完一掌拍在桌子上,说道:“果真是别人,可恶,这封信说道,他们绑架了仁仁,要我交出千年人参来。” “看来仁仁现在应该没事,绑架她的人应该不知道仁仁就是人参,有办法!高老爷,跟我来。” 说着丁若冲到后院起了个法坛,朝高庄主要了件仁仁的衣服,丁若冲撕下来一块布条,把它和黄纸放在碗里燃烧,随后在碗里倒上水,放入一根桃木刺,随后双手结印,念道:“物随主人形,物追主人踪!”之后桃木刺开始转到一个方向,丁若冲端着碗顺着桃木刺指的方向带人出发。 而另一边,后山坟地的一处废弃房屋内,仁仁被吊在房梁上,一个人躺在地上,嘴唇乌青,身旁三个人在一旁照顾他,仁仁问:“那个家伙怎么了?” “不关你事,闭嘴!”其中一大个子说道。 “放我下来,我可以救他。”仁仁说道。 只见大个子站起来,说道:“真的?要是救了他,我可以放了你。”说着放开了仁仁。 只见仁仁下来后用刀尖刺破手指,在碗里滴了几滴血,然后又倒了些水混合让那人喝下,只见那人咳了一声醒了过来,周围三个人问道:“四弟,你醒了,怎么样了?” “没事了。”随后又躺下休息。 只见大个子闻了闻碗,随后又把仁仁吊了起来。 “大个子,你说话不算话。”仁仁喊道。 “大哥,你干什么?”另外一个人说道。 “我闻了碗里的味道,没有人血味,都是最纯的人参味,我看这个丫头是人参精,不把她吊起来就跑了,我们发了!”大个子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另外那人问。 “放干她的血,把她大卸八块卖钱!”大个子笑道。 “你们这些坏蛋,你们会遭报应的!”仁仁喊道。 “报应?在哪啊?”说着大个子就要拿刀给仁仁放血,这时突然一把剑穿过门板刺穿了大个子的右手最后钉在墙上。随后丁若冲破窗而入,手执刺猬针打向其余几人穴位让他们动弹不得。这时高庄主他们也赶到现场,带人把四人绑了起来,救下仁仁。只听仁仁喊道:“这附近有尸参,你们要快点找到烧了它。” “尸参?什么东西?”田岗问。 “尸参,又称押不卢,是古回回国传来的,活株有剧毒,不过也可入药有麻痹作用,可当做麻药使用。”赵妤儿说道。 丁若冲揪着大个子问:“你们几个是挖尸参的吧,尸参在哪?” “在……在那块大石碑下面,已经挖出来一半了。”大个子说道。 丁若冲走到大石碑那,发现一个大坑,里面有一头猪大小的尸参。田岗看到后说道:“哇,和人参差不多,就是大了点。” “现在尸参周围毒气已经散尽了,挖出来烧掉吧。”丁若冲说道。 “等等,让我留点晒干当药用。”赵妤儿说道。 等赵妤儿挖了一块后丁若冲在上面浇了些火油,又放了一把火,熊熊火焰伴随着恶臭烧了起来,丁若冲等人又回到了高府,庄主千恩万谢,留下丁若冲等人吃饭,但他等着救人,就恳求庄主给几滴仁仁的血,庄主笑道:“这得问她自己。” 只见仁仁这时过来,交给丁若冲一个瓷瓶和一个布包,说道:“哥哥姐姐,这时你们要的东西,你们救了我,这是我应该的,布包里是我的一条辫子,功效虽不如瓷瓶的血,但也比一般百年人参要好。” “谢谢啦,这样,还有人等着我们救命,我们就不多逗留了,再见!”丁若冲谢道。 于是丁若冲三人就离开高家庄回临安了,三人回到临安,赵妤儿用瓷瓶里的血制成丹药给王离服下,过了三天,王离终于醒了过来。 第二十五章天门妖龙 王离醒过来之后,丁若冲立马赶到他身边,问道:“王捕头,你到底发生什么了,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自打上次我的三个师兄弟回天门山后,不久我就收到他们发的飞鸽传书,我们鬼谷一派世代镇守的妖龙即将破除封印,他们叫我回去驱动降龙阵加固封印,不过我们师兄弟四人驱动阵法的时候出了意外,位于正南方的降龙尊者石像突然破裂,大阵失效,妖龙跑了出来,我和师兄弟们准备一起用鬼谷天门阵把它封印,可惜我们几人修行不足妖龙还是跑了出来,妖龙跑下山,我们四人也追了过去,不料在半山腰遇到大雾,那妖龙在雾里伏击我们四个,我的三个师兄弟接连被杀,我也身负重伤,就在妖龙要杀我的时候大雾散了,妖龙见雾散了就跑了,我也捡了一条命,之后我就带着伤回来了,幸亏遇到你们,多谢你救我一命!”王离躺在床上缓缓说道。 “照你这么说,那妖龙跑了出来正在为祸人间?”田岗问。 “没错,我猜现在天门山附近应该有很多人遇害了,可恶。”王离锤了一下床沿,结果太用力牵动伤口,疼的他捂住胸口。 “王捕头不用担心,我有办法通知天门山附近的人,让他们防备好,等你伤养好了我们一起去降服妖龙。”丁若冲说道。 “诶~目前看来只能这样了。”王离叹口气说道。 “交给我们吧!”丁若冲拍着胸脯说道。 之后丁若冲让田岗拿着律令牌赶到天门山附近警告那的人,顺便在那追踪妖怪的踪迹,他则和赵妤儿留下帮王离疗伤,转眼五天过去,王离恢复的很快,伤好了大半,他急着赶往天门山,丁若冲问道:“王捕头,你伤还没好利索,等痊愈再回天门山也不迟。” “不行,丁兄,过几天就就是八月十五,妖龙一定在等着利用八月十五的圆月吸收灵气,所以我要马上赶回去,不然的话整个天门山的人都会有危险!”王离紧张道。 “既然这样,那我们一起出发,马上就走!”丁若冲说道。 于是丁若冲和赵妤儿带着王离一起前往天门山。由于天门山距临安有千里之遥,王离只好向同僚借了三匹良驹,据说可日行五百里,三人骑了马,白天马不停蹄,晚上休息,一路上风景甚好,赵妤儿受不了马背上的颠簸,于是就让施灵切过来驾马,即使在马背上她也不闲着,愣是和丁若冲争论高家庄的仁仁到底有多少岁,嘴叭叭的比马蹄还快,丁若冲受不了只好往她嘴里塞烧饼。晚上入住客栈后,丁若冲看到王离正在擦那四把剑,问:“王捕头,你背上的剑有三把是你师兄弟的吧?” “没错,这四把剑是属于我们师兄弟四人的,四把剑的剑身上分别刻着“风”“林”“火”“山”,这是我们鬼谷一派世代相传的长老信物,自打四百年前我们的祖师爷莫御天在天门山降服妖龙后这四把剑就流传下来了。”王离说道。 “原来是这样。”丁若冲说道。 “丁兄,你知道这江湖上的大门大派是怎么确立山门的吗?”王离问。 “这~我不知道。” “江湖上的门派无论是修道还是练武,他们的祖师爷一开始都是闯荡江湖居无定所的,至于后来为什么定下山门,一般都是两个原因:一是此地钟灵毓秀人杰地灵,便于修炼,所以在此开山立派;二就是他们的祖师曾经在此降服妖魔,为了镇守妖魔就在此设立门派,以便保卫一方平安。我的祖师爷就属于后者。”王离说道。 “那你们鬼谷派人多吗?他们不会也遭妖龙毒手了吧?”丁若冲问。 “这不用担心,我们鬼谷派都是在外游历的,除了长老接任大典会聚在一起,平时都是山长老看守山门。”王离回答道。 “那还好。” “天不早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王离擦完剑就打坐休息了。 之后几天三人快马加鞭,终于在八月十四晌午到了天门山山脚。 丁若冲他们在客栈休息随便等田岗和他们汇合,交流信息。丁若冲正喝着茶,田岗拎着一个破衣烂衫的小道士过来了。 “怎么回事?这是谁?”丁若冲问。 田岗说道:“我在山上发现这个小道士,我看他可能知道妖龙的事就一起带过来了。”那小道士看见王离后“哇”的哭着扑到他面前,喊道:“火师叔!我终于找到你了,我们的山门被妖怪毁了,自打你和师父他们走了之后,我就看家,没想到晚上我正睡着觉,突然房子晃动起来,周围大雾升腾,只见一条大尾巴把房子搅个稀巴烂,我也被埋了,等我在次醒过来山门就成了废墟了。” “王捕头,这~?”丁若冲问。 “这是我山师弟的徒弟,峭。”王离说道。 “小道士,你见过妖龙?长什么样?”田岗问。 “我只看到尾巴,很长很粗,跟蛇一样。”峭说道。 “这不废话吗?”田岗说道。 “真是的,你别说人家,哥,你打听到什么了?”这时施灵切过来问道。 “我问了附近好几个村子的人,他们有的说妖龙眼睛像灯笼一样,会发出尖利的叫声,一身黑色的鳞片,专门躲在大雾里用尾巴卷住过往的人吃掉。又有人说妖龙是白的,会吐出雾气制造出高楼宝塔一样的幻象,还会在月光下飞舞。”田岗说道。 “那到底是黑的还是白的?”施灵问。 “我又没见过,我怎么知道,那些人以讹传讹,说不定既不是黑的也不是白的。”田岗说道。 “不管黑白,目前看来这妖龙道行并不高,应该是蜃,蛟的一种。”丁若冲讲道。 “蛟?什么东西?”田岗问。 “这我知道,我在丁大哥书上看到的,书上说:龙刚出生的时候叫虺(hui三声),五百年后化为蛟,一千年后化为龙。”赵妤儿抢答道。 “答对了,不过如果四百年前莫御天封印的时候就是蛟,那么现在它应该快化龙了,我们得快点了。”丁若冲说道。 “丁兄说得不错,我们现在上山,去鬼谷洞看看。”王离说道。 于是几人离开客栈上了天门山鬼谷栈道,丁若冲站在栈道上,脚下就是万丈悬崖,四周云雾缭绕,山崖边藤蔓丛生,远处山上长着奇形怪状的松树,有的似开怀迎客,有的似将军挽弓,有的似孤狼啸月,又有的似和尚挑水,千姿百态,美不胜收。丁若冲感叹:如果以后可以在这终老也是一大乐趣。接着摇了摇头往鬼谷洞走去。 鬼谷洞内一片狼藉,丁若冲走到位于最里面的降龙阵看了一圈,赵妤儿问:“丁大哥,有什么问题吗?” “你看,这降龙尊者的石像,它的裂纹是从底部开裂的,我觉得这底部有问题。”丁若冲指着石像说道。 “搬开来不就知道了。”田岗说完就抱住石像一用力,比他高出半个人的石像就被挪了过去。只见石像下面出现一个空洞,洞口虽小,可里面洞的口径足足有水缸大小。 “这什么东西干的?”田岗吃了一惊。 “目前不知道,不过降龙阵失效八成和这个有关。”丁若冲说着突然看见石洞壁上嵌着一块贝壳大小的黑色鳞片。 “丁兄,山下有动静!”王离站在洞口喊道。 丁若冲走到洞口,只听见一声尖利的长啸穿过缭绕的云雾,他赶忙往山下赶去,其余几人也紧跟其后。丁若冲到了山下,发现田岗早就到了,丁若冲无奈的说道:“早知道律令牌我自己用了。” 这时田岗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往一个方向指。丁若冲顺着看过去,发现一条白龙盘在树梢,仰头吸取月光精华,丁若冲低声说道:“你看,那白龙现在只有两个前爪,不过它马上就要化龙了,到那时候它就能飞天遁地,呼风唤雨,那时候只有神仙才能降服了。” “那我们快点动手吧。”田岗说。 这时王离他们也到了,丁若冲喊道:“动手!”然后拔剑冲了过去,脚尖一点腾空而起,一式“九莲剑阵”九道剑影朝白龙打了过去,其余几人也都冲了过去,那白龙见有人突然打了过来,并没有着急还手而是张口吐出雾气造出幻象,随后从树上爬下来,说道:“什么人暗算我!” “妖龙!你不在天门山里好好待着,破坏封印跑出来害人,对付你不用挑方法。”丁若冲落下来笑道。 不料那白龙看见丁若冲之后竟然愣住,随后化为人形,变成一个白衣女子,身材凹凸有致,肤若白雪,脸庞好似羊脂白玉雕琢的一般,举手投足之间的风情难掩外露的霸气,她走到丁若冲面前,深情的盯着他,说道:“七郎!我找到你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随后一把抱住丁若冲。 丁若冲楞住了,随后一把推开她,说道:“妖龙!离我远点,用美人计的话你找错人了!动手!” 众人正要动手,只见远处的树林里一阵躁动,白龙对丁若冲说:“你就是七郎,你会记起我的,记着,我是幻梦。”随后现出原形跳进江里逃了。 “怎么回事?那妖龙好像认识你。”王离说道。 “嗯,而且关系不一般。”田岗插了一句。 丁若冲转头对赵妤儿说:“妤儿你听我说,我不认识那妖怪,她将近一千岁了我上哪认识她,这肯定是她的诡计!” “我相信你,不过有一种直觉:她好像是认识你的样子。”赵妤儿说道。 “你不会还和妖怪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吧?”施灵切过来问。 “你……”丁若冲指着她说道。 “好了施灵,别吓他了,我们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赵妤儿说道。 “好了,目前我们知道妖龙是什么情况了,接下来我们准备一下,在明天晚上月圆的时候伏击她。”丁若冲说道。 第二天早上,丁若冲他们在山脚客栈吃早饭,这时只听隔壁桌的两人说道: “知道吗?昨天晚上又有龙出现了,还是两个,一个黑的一个白的,黑的总是躲在雾里昨晚我看他们打架来着。” “真的假的?你亲眼看到的?” “真的!我昨晚差点被吃了,幸亏白的那只到了,两只打了起来,我才捡回一条命。” 丁若冲听见他们说话,随即问道:“黑龙?还有一只黑的?你确定?” “确定!我要说大话就被龙吃了!”那人发誓说道。 “怎么回事?还有一个!”田岗诧异道。 第二十六章双龙相斗 几人得知除了他们昨晚遇到的那个之外,这里还有一条妖龙,丁若冲对王离说道:“王捕头,根据他们说的,我倒觉得杀了你几个师兄弟的很可能是这条黑色的,而且我之前在鬼谷洞石像下方的洞里发现了黑色的鳞。” “的确,我们那天晚上也是遇到大雾,不排除这个可能,只可惜我没有看清妖龙的颜色。不过那条白色妖龙也是我们一派世代镇守的,不管哪个都我们都要抓住。”王离坚定的说。 “可是我觉得那白龙不像坏人。”丁若冲想了一下,随即对几人说。 “你魂不会让那妖龙勾走了吧?”施灵盯着他问。 “你说什么呢!你们两个就足够让我头疼了,我可不想再来一个,再说我也不认识她,我只是感觉而已。”丁若冲回答。 “丁老弟,这可是鬼谷一派封印了几百年的妖怪,最好不要凭借感觉去判断,万一他们是一伙的呢?”田岗说道。 “对啊,丁大哥,还是小心点。”赵妤儿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丁若冲回答道。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连一条都不一定能对付,现在是两条。”丁若冲说道。 “我有办法,我们鬼谷派有一个秘术,足够对付妖龙。”王离说道。 “那你们不早用?”田岗问。 “这是有使用条件的,这秘术叫做鬼谷四魂阵,使用者必须以魂魄形式驱动阵法,我的三个师兄弟虽死,但他们的魂魄依附在剑上,所以只要我灵魂出窍就能驱动阵法,有七成胜算。”王离回答道。 “七成?那如果失败了呢?”丁若冲问。 “呵呵~,失败的话不光是我,我的几个师兄弟都会魂飞魄散,连投胎都投不了。”王离笑了笑说道。 “王捕头,要不想想其他办法?这风险太大了!”丁若冲问。 “没有其他办法,我们自打进了山门就做好了万劫不复的准备,魂飞魄散不算什么,就这么定了,今晚行动。”王离说道。 到了晚上,皓月当空,一轮明月散布一片银辉,整个世界都撒满了灵气。丁若冲、赵妤儿、田岗、小道士各自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搜寻妖龙,王离在一块空地上布置阵法,随后又将“风”“林”“火”“山”四把剑按四个方位插入地里只漏出剑柄,之后王离找了个隐秘角落躲起来盘腿而坐,等待妖龙出现。这时东面,丁若冲在树林里搜寻,突然他察觉树梢有动静,随即拔出剑做好防守的姿势,目光四处打量,突然身后草丛一道白影闪来,丁若冲连忙架起剑格挡,那白龙两只前爪抓住剑刃将他扑到在地上,白龙看见面前的人是丁若冲,于是立马起身化作人形。丁若冲爬起来用剑指着她,问:“白龙,你为什么不动手,还有,你认识我?” “我为什么要对你动手,我不是说了吗?我叫幻梦,七郎,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说着幻梦就要凑过来。 “等等,我不认识你,我怎么知道你没有骗我?”丁若冲问。 “我不会害你的,四百年前你也是这么对我说的,你要相信我!”幻梦一脸诚恳的说道。 “四百年前?那我是谁?”丁若冲问。 “你?四百年前……”幻梦正说着,突然西面天空升起烟火弹,丁若冲喊道:“不好,田岗遇到危险了!我先走了,你别跟过来。” 丁若冲全速往西面奔跑,跑到阵法附近,他发现周围起了大雾,他在雾里找了一阵,终于找到了赵妤儿他们,丁若冲问:“妤儿,怎么样了?” “我是施灵啊,妤儿姐姐她怕蛇,她让我来应付。”施灵回答。 丁若冲发现少了小道士,于是就问:“小道士呢?” “不知道,没看见啊。”田岗回答。 这时雾里突然闪过一个黑影,随后一个物体被丢了过来,丁若冲上前一看,差点恶心吐了,只见半边尸体躺在地上,断面处血肉模糊还散发着恶臭,表面还到处是胃酸。 “这是谁啊?”施灵问。 “小道士。”丁若冲皱着眉头回答道。 “这妖怪,可恶!”田岗握紧拳头说道。 “嘘~,听!”丁若冲对几人说道。几人停下静听,只见一个水缸大小的蛇头从左面突然袭来,丁若冲立马支起弓步双手架起剑挡住蛇头,巨大的冲击力使得他往后滑了一大段,丁若冲抵挡不住只好往侧面躲开,那条蛇擦着他的身体穿了过去,丁若冲顺势往抓住蛇的身子往上一骑,于是他就骑在蛇上跟着蛇在雾里穿来穿去。 施灵着急道:“怎么办?丁若冲不会有危险吧?” “我也不知道,这雾这么大,我也不敢贸然下手啊!”田岗回答道。 这时,原本对面看不见人的大雾渐渐变淡,赵妤儿他们回头一看,发现是幻梦张口把大雾吸光了,田岗见白龙出现了,想上前动手,施灵阻止道:“诶!哥,现在要紧的是那条大黑蛇,丁若冲还骑在上面呢!” 于是田岗和施灵便追赶大蛇,只见丁若冲喊道:“快,照计划行事!” 田岗他们听到之后立马跑到黑蛇前面,一面攻击一面引诱,一步步将黑蛇引到阵中。到了大阵中央,丁若冲喊道:“王离,动手啊!啊啊啊~”丁若冲喊完就被大蛇甩了下来,幻梦见他被甩了下来,立马化成人形飞身上去接住他。 只见王离启动大阵后,四把剑发出冲天光柱,光柱之间形成结界墙把黑色与众人包围起来。丁若冲见幻梦过来了,便问:“你怎么来了?” “黑蛇是我的死对头,我父母就是他杀的,今天我一定要杀了他。”幻梦说道。 田岗说道:“不管了,现在最要紧是对付这条蛇,一起吧!” 这时那黑蛇竟然也化作人形,一身黑袍,身形削瘦,但双目精光四射,显然道行高深。只见他开口说:“幻梦,在天门山附近等了你四百年,识相的话赶紧把龙珠交出来,不然你们几个都要死!” “啥?龙珠?”田岗问。 “黑蛇他不是龙种,虽然有千年道行却也化不了龙,它上山破坏封印就是为了放我出来好抢我的龙珠,好让他飞升化龙。”幻梦说道。 “你们快点,结界维持不了多久,我要启动了!”只听见王离声音在半空喊道。 随后结界四道光柱伸出光索缠住黑蛇,随后丁若冲他们上前想要乱刀砍死它,不料黑蛇身上鳞甲坚硬如铁,刀剑伤不了他分毫,丁若冲他们几人反倒被撞得浑身是伤,幻梦见此立马化作白龙和黑蛇缠斗在一起,丁若冲爬起来,看到幻梦和黑蛇打在一起,打斗过程中黑蛇和幻梦撞在结界墙上,二者的鳞甲居然被结界烧的脱落了!丁若冲见此抬头看了看天空,随后喊道:“幻梦!把他往墙上撞!” 随后幻梦咬住黑蛇的脖子把他往墙上撞,争扎的过程中幻梦身上又有好几处鳞甲被结界烧的脱落了,丁若冲看差不多了,于是咬破手指,在醉龙剑剑身上画了一道雷击符,随后喊道:“幻梦!躲开!”随后反手拿剑像扔飞镖一样掷了出去,那把剑正好插进了黑蛇身上脱落的一块,黑蛇吃痛剧烈挣扎,而后四道光索越收越紧,把黑蛇牢牢锁住,之后只见天空乌云密布,黑云像是锅盖一样盖住了上空,接着几道闪电划过天空,像是砖石上的裂纹,或纵或横,身为妖,幻梦虽知这雷不是劈她的,但也看的心惊肉跳。就在这时一道耀眼的紫色电光打天上直接劈下,击中了黑蛇身上的剑,随即雷火遍布黑蛇全身,火光过后,王离的阵法也到了时限,丁若冲几人走到黑蛇面前,发现这黑蛇只剩下一副焦尸,空气中还散发着肉糊味。丁若冲疑惑道:“这威力怎么这么大?雷击符不就应该是一道闪电而已吗?” “这黑蛇一千年来一直靠雾气躲避雷劫,我收了雾气,你又引来雷,威力当然不小了。”幻梦说着走到焦尸前划开蛇腹取出内丹吞了下去。 丁若冲看得心惊胆战,随后拔回剑,擦了擦说道:“终于结束了。” “还没有,这还有一个呢?”只见王离过来拿着剑指着幻梦说道。 “这就是你们正派人物的作风吗?我可见识了!”幻梦笑了笑说道。 “王捕头,先不要动手,现她的道行最高,我们几个又受了伤,先看看她怎么说吧。”丁若冲按下了王离的剑说道。 “怎么说?那要看你们想听什么了?”幻梦问道。 “什么意思?该怎么说就怎么说!”王离回答。 “其实四百年前我被封印是我的错,这我认,不过你们祖师答应我的,期满四百年就放我出来,谁知你们不讲信用,整整四百二十年,然后你们还想接着封印我!如果不是黑蛇破坏封印,我得待一辈子!”幻梦面带怒色说道。 “真的?其实你说的我倒有点相信,我们鬼谷派上一任的四位长老三十年前牺牲在了蜀地,导致我们现在人才凋零,很可能这个信息四位长老还没来得及传下来。”王离冷静下来思索道。 “不要再怀疑了,这个给你看,这是莫老头立的字据。”说完幻梦扔给他一张纸。 “居然是真的!这封信是祖师写的,和鬼谷洞里字迹一样!”王离颤抖着说道。 “那就没事了吧?就这样,我们散了吧,再见!”丁若冲对幻梦说道。 “散?不行,我可不能被白关二十年!”幻梦说道。 “那你要干嘛?”田岗走过来没好气的问。 “我要他跟我走一趟!”说着幻梦指着丁若冲。 “不行,我们两个不同意。”赵妤儿和施灵一齐说道,然后把丁若冲挡在身后。 “头一次看见你们一起说话,好奇怪哦!”丁若冲站在赵妤儿身后说道,随即又上前对幻梦说:“我真的不认识你,你要我跟你走干嘛?” “到时候你……就……就知道了。”正说着,幻梦突然现出原形,而且神情十分痛苦。 “这……这怎么了?”田岗吓得后退几步问。 “快退后,她之前吞了黑蛇的千年内丹,很可能正在化龙。”说着丁若冲把赵妤儿护在身后往后面退去。 只见幻梦化成的白龙两只前爪在地上乱刨,还发出一阵阵痛苦的龙鸣,随后两只后爪竟然一点点长了出来,头上也长出一对鹿一样的尖角,过了一会外形不再发生变化,幻梦停了下来又恢复了人形,气喘吁吁。 “恭喜啊!想不到竟然一下子化龙了,而且变成龙的下一形态:角龙,又省去了五百年时间啊!”丁若冲走上前说道。 这时天空又飘来一朵云,云上一个仙人喊道:“蜃龙幻梦接东海龙王法旨:幻梦昔日虽有过错,但刑期已满,且诛灭蛇妖有功,得以化成角龙,正式成为我龙族一员,今日即刻前往太湖治理当地水族,不得有误,钦此!” “哇!神仙诶~”田岗说道。 “嗯。”丁若冲回答道。 幻梦接旨后走到丁若冲面前,说道:“今天我是带不走你了,不过以后你肯定会找我的,还有,黑蛇是蛇族不简单的角色,你日后要小心,再见!”说完便化作白龙跟随仙人离开了。 “想不到我王离有一天能看见神仙啊。”说完笑了笑收拾东西回客栈了。 “走吧,别抱我胳膊了,我跑不了!”丁若冲对施灵说道。 “我就不!”就这样,几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客栈。 第二十七章灭门惨案 第二天,丁若冲几人帮王离安葬好小道士,王离对丁若冲说道:“丁兄,这次多亏了你,我们鬼谷派终于算是完成了使命,请受王某一拜!”说着王离抱拳向丁若冲拜谢。 “王捕头不用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降妖伏魔嘛。”丁若冲拦住王离说道。 “我们该回去了吧?我们在大理寺请的假快结束了。”田岗说道。 “着什么急嘛~八月二十五才回去,我要多玩几天,之前急忙赶路快累死了。”施灵抱怨道。 “还是早点走吧,万一路上遇到其他事情呢?”丁若冲说道。 “好吧。”施灵说道。 于是几人就出发回临安,由于几人都受了伤,于是就不用神行术和遁术,一边赶路一边养伤。王离和田岗各骑一匹马,丁若冲和赵妤儿骑一匹马。马上,丁若冲问:“妤儿,施灵那丫头干嘛呢?” “她睡着了,昨晚她打斗的时候受了不少伤,之后她怕我切过来感觉到疼就一直没睡,一整晚运功疗伤,刚刚才睡着。”赵妤儿回答道。 “这丫头真是的,就是这么任性,那现在你还疼吗?”丁若冲问。 “好多了。”赵妤儿回答。 “那就好。” “又在背后说我坏话?”施灵突然切过来问。 “没有,夸你呢!现在还疼吗?”丁若冲问。 “不疼,嘻嘻!” “你还是多休息休息吧!一会儿停下来的时候我帮你疗伤。”丁若冲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 接下来丁若冲他们走走停停,停下来的时候就帮赵妤儿疗伤,一连几天过去,几人在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意外,等到了临安城已是八月二十三,此时的临安城出了一件大事。丁若冲进了临安,与王离告别后便回了赵府,赵员外见女儿回来是欢天喜地,父女俩就聊天去了,田岗回去还马,丁若冲则跑进赵府厨房找东西吃,从厨房出来后他啃着烧饼在那看鱼,田岗神色匆匆的走到他面前,对他说:“丁老弟,我刚刚还马的时候听到一件大事。” “什么事?”丁若冲嚼着烧饼问。 “腾云镖局一家上下二十六口被人一夜之间灭门!”田岗回答道。 “咳~咳~,什么!什么时候的事?”丁若冲呛了一口,随后问。 “八天前。”田岗回答。 “凶手抓到了吗?”丁若冲问。 “没有,已经交给大理寺办理了,估计马上就要通知我们了。”田岗回答道。 “丁少侠,我们老爷找你。”一个家丁走过来对他说。 丁若冲于是就跟着家丁走到大厅,发现员外赵镇南正等着他,丁若冲走上前坐下问:“员外,找我什么事?” “这个……,都是大老爷们,我就开门见山了,不知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小女完婚啊?”赵员外呷了一口茶问。 “这个……我本来的确是和妤儿商量好的,一回来就找你提亲,不过现在韩世忠将军才去世,我们办喜事,这是不是不太好啊?”丁若冲解释道。 赵员外思索一下,随后提议道:“这样吧!婚事照办,不过你要先抓十个恶贯满盈的江洋大盗祭奠韩世忠将军,成亲的时候我再邀请韩将军的家人来以表敬意,你看怎样?” “这……可以吧。”丁若冲回答道。 “好!老夫现在就可以开始着手筹备婚事了,少侠有事的话可以去忙了。”赵员外高兴的说道。 丁若冲告别赵员外后找到田岗,准备和他一起去义庄查看尸体,这时赵妤儿过来问:“你们两个去哪?” “我们去查那个灭门案,去义庄查看尸体,你最好还是别去,尸体应该都臭了。”丁若冲回答。 “那等等,我收拾一下东西和你们一起去。”说着赵妤儿跑回屋里,过了一会儿背了一个包出来,说道:“我们走!” “你确定?”丁若冲问。 “嗯!” “好吧。我们走!”丁若冲他们赶到义庄,和义庄的看门人说明情况后就进去了,丁若冲说道:“我们先从当事人看起吧。” 丁若冲揭开棺材盖,一股尸臭味扑鼻而来,丁若冲捂住鼻子说道:“哇~这味太大了,受不了。” “可不是,都七八天了,这几天还比较热。”田岗皱着眉头说道。 赵妤儿这时从包里拿出生姜片让丁若冲他们含着,又拿出麻油让他们抹在人中处,接着说:“这生姜片和麻油能除尸臭,我师父在皇宫不仅看活人,还能看死人,这些都是他教的。” “对啊,我都忘了,还是你细心。”丁若冲说。 丁若冲他们又回到棺材旁,田岗说:“这是腾云镖局大当家马化云,也是总镖头,曾经在少林学过武,精通五形拳,是个高手,和之前的少卿司马云信,还有大内侍卫统领武长云并称“临安三云”,腾云镖局的镖几乎没人敢劫,我也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看得出来,这人上肢明显比普通人发达,胳膊粗壮,肩膀宽厚,看!两只小臂骨折,右肩脱臼,左肋第五、六、七、八肋骨骨折,喉骨碎裂,颈部骨折,嘴唇乌青,好像还中毒了。”赵妤儿检查完说道。 “看来致命伤在颈部啊!”丁若冲说。 “我们再看看其他几具尸体吧。”田岗说道。 他们接下来又查看了其他尸体,身上骨折位置虽然不同但致命伤都是被人扭断脖子,也都有不同程度的中毒迹象,这时他们打开了一副棺材,发现里面躺着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小男孩,看年龄男孩不过才四五岁,女孩最多一两岁,两个孩子脚对脚静静地躺在里面,好像是睡着的样子。赵妤儿看到后悲伤的转过头,用衣角擦去眼泪,田岗则一声不吭,右手死死抓住棺材板,“咔”的一声,五个手指头嵌入木板中,随后恶狠狠的说:“畜生……畜生不如!到底是什么人,连孩子都不放过!可恶!。”丁若冲神色凝重,随后说道:“这些人都是被徒手打死的,走!回大理寺,找周正!” 几人离开义庄后赶到大理寺,碰巧周正也在找他们,周正着急问道:“丁兄,你去哪了?我派人去赵府找你,结果你不在,现在你来了就好了,想必听说了灭门案吧?现在刑部要求我们三天内破案,我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你一定要帮我,拜托了!” “周大人,之前我去义庄查看了,案子就交给我了,你放心吧!”丁若冲说道。 “太好了!多谢了,来!敬你一杯!以表感谢!”周正说道。 “不用了,刚刚去过义庄,有点反胃,破了案再说吧,我们先走了,对了,还要麻烦周大人把马化云最近半年的行程都整理一下,我想查查线索。” “没问题,一定办到!” “告辞!”丁若冲说完之后就拜别了周正,带着几个大理寺的官差到腾云镖局去了。 三人到了腾云镖局,丁若冲一边查看现场,一边问田岗:“哥,你对这个马化云了解多少?” “我知道的之前基本都说了,还有就是他酷爱古玩字画,别的就不知道了。”田岗回答。 “这里应该就是马化云被杀的地方了。”丁若冲走到一处走廊,这里遍布打斗的痕迹,地上还有几处风干的血迹。 丁若冲靠近柱子,发现上面有五个洞,周围还有五道划痕,他拿手比划一下,随后说:“这……?手指造成的?” “没错,应该是五形拳的虎爪,这还有,这应该是豹拳!”田岗站在另一个柱子旁边指着上面的指节印说道。 “这是什么?”丁若冲蹲下来看着地上的一块碎屑说道,随后就要伸手捡。 “不要动!”赵妤儿走过来拦住他,随后掏出手帕将碎屑包住捡起。 “这是啥?”田岗问。 “不知道,不过根据颜色和气味来看似乎有毒,我拿回去给我师父看看。”赵妤儿一边看一边回答道。 “目前看来凶手是靠毒让马家人失去反抗能力,然后一个个杀掉,而马化云中毒不深,所以和凶手在这搏斗,不过凶手出手一招未偏,全部打在马化云身上,这就有点恐怖了。”丁若冲总结道。 “那这里没有其他线索了吗?”田岗问。 “对了,你不是说马化云喜欢古玩字画吗?为什么这宅子里没看见一张字画?”丁若冲问。 “这……?我听说有钱人都喜欢挖个地下室藏东西,会不会这马化云也有?”田岗猜道。 “可能,如果有地下室可能还有线索。”丁若冲说道。于是几人就在马家上下搜了起来,找了半天,他们最终把目标锁定在书房,一般大户人家都会把书房当做密室入口,丁若冲在书房转悠一圈,最后盯着书桌,他总觉得哪不对劲,他看着笔架,用手敲了一下,发现竟然是铁的。于是丁若冲就抓住笔架试着转了一下,只听见“咔嚓”一声,一面墙打开了,接着出现了向下的楼梯,三人喜出望外,于是就走了进去。 三人走进地下室,发现里面藏着各式各样的古玩和名人字画,看来都是马化云平时搜集的,不过在这些古玩中却有一个显眼的破盒子,丁若冲打开看看,结果发现里面有个红色的勾玉,殷红似血,上面还有朱雀的图案。 田岗问:“这是啥?” “不认识,不过应该有用,目前看来这里没有其他线索了,通知大理寺查封这里,我们走吧,去找妤儿的师父。”丁若冲回答。 三人刚刚走出书房,突然丁若冲听见有一道劲风袭来,于是喊道:“小心!”立马拔出剑挡在前面,“铛铛铛”三声,三枚钢珠打在剑上,丁若冲问道:“来着何人!” 第二十八章太祖宝藏 丁若冲几人刚刚从马府书房出来就碰到有人偷袭,丁若冲正问是什么人时,只见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跳了出来,用极其沙哑的嗓音问:“想必你们已经找到勾玉了,拿来吧,我可以饶你们一命。” “勾玉?什么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还有,你这声音怎么像是吃了半斤盐一样,鸭子叫都比你好听。”丁若冲笑了笑回答。 “我不想废话,要么你们自己交出来,要么我杀了你们我自己拿。”黑衣人恶狠狠的说道。 “来,试试看吧!”说完丁若冲拔剑冲了过去和黑衣人打在了一起,两人一连交了十几招,打斗过程中,丁若冲问到一股奇特的味道,不过黑衣人出招很快,丁若冲没有多心,这时黑衣人卖了个破绽,丁若冲看准时机一剑刺过去,谁料黑衣人两手一翻,双手合十把剑夹住了,并且两手用力想把剑折断,不过醉龙韧性极强,整个剑身弯成月牙状也没有断,这把两人都吓了一跳。丁若冲连忙翻转手腕抽回剑来,醉龙又立马恢复原样。黑衣人笑道:“不错,是把好剑,可惜你的剑术还不行。” 丁若冲没理他,又提剑上前,不过这回奇怪的是他每次出招黑衣人都能躲过去,而且他的胳膊越来越沉,这时黑衣人一掌拍过来,丁若冲连忙架起剑格挡,浑厚的掌力逼得他后退几步,丁若冲不得不用剑撑地才稳住身形。赵妤儿见他不对劲,于是上前扶住他,只见丁若冲嘴唇发青,脸色发白,于是喊道:“不好!他中毒了,田大哥,你先应付着,我来照看他。” “好嘞!”田岗一个飞身踢了过去和黑衣人打了起来。 这时丁若冲提醒道:“当心!他身上有一股味道,可能有毒!速战速决。” 田岗听后记在心里,暗自调整气息,使出一套看家本领“通臂拳”,这套拳是古蜀国司徒玄空所创,其技法总结就是一句“百折连腰尽无骨,一撒通身皆是手。”这时田岗出手似棉里探针,手脚轻快,身法灵活,和黑衣人你来我往打了起来,突然黑衣人右手一掌拍来,田岗一式“怀中抱月”,套住黑衣人右臂,顺势往腋下一夹,接着右肩用力一个“靠”字决,把黑衣人顶了出去摔了个跟头,接着趁黑衣人还未站稳又是一击“冲天炮”直打下颌,黑衣人连忙往后一仰,田岗又顺势变招一记“劈挂”冲拳变砸拳,重重的砸在黑衣人胸口。黑衣人被砸倒仰面躺在地上,田岗乘胜追击又是一拳,黑衣人连忙翻滚躲过,一骨碌爬起来,揉了揉胸口说道:“咳~好拳法,后悔有期。”接着往地上摔了个***飞身上瓦逃了。 这时听见打斗声的官差也围了过来。 “当心烟雾有毒,不要追了!”丁若冲喊。 “可恶!他娘的溜得真快。”田岗骂道。 “我们还是赶紧去找我师父吧,我们几个可能都中毒了。”赵妤儿说道。 “走,剩下的人没有特殊情况就留下封锁现场。”丁若冲吩咐道。 于是丁若冲几人就骑了马前往前御医百草翁家,几人走街串巷在赵妤儿带领下到了一处院子,门前簸箕里晒着许多草药,赵妤儿下马,说道:“到了,就是这里。”接着走到门前拍门喊道:“师父!开门啊,你徒弟来了!” 不一会,院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老人走了出来,童颜鹤发,长长的胡须垂在胸前,两道长寿眉尤为显眼,只见他没好气的说:“平时没见你个丫头来看我,一有事就找我,没空!”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赵妤儿笑了笑站在门口说:“好了,师父!答应你,一会给你买李记的烧饼、张记的驴肉火烧、庆丰楼的清蒸鲈鱼、王记的蜜三刀,快点开门吧~” “真的?”老头打开门探头出来问。 “当然是真的。”赵妤儿回答,随即招招手让丁若冲他们几个进去。 丁若冲他们进去以后,赵妤儿说道:“这是我师父百草翁,在前朝宫内当太医,可厉害了,医术天下第一!” 百草翁摆摆手:“得了吧,别捧我,让我我看看你们怎么回事。”说完走近丁若冲,抓起他的胳膊闻了闻,随后捋了捋胡子说道:“这毒好像是尸芋花,嗯,就是尸芋花,这是一种生长在南蛮之地的毒物,啧啧啧~”说完后百草翁就走到屋里,不一会又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葫芦,从里面倒出三颗药丸让他们服下,随后问:“你们在哪中的毒?据我所知这尸芋花好像只有南越之地才有,你们得罪什么人了?” “师父,我们是在查案的时候遇到一个黑衣人,对方在身上涂的香料里下的毒。”赵妤儿回答。 老头捋了捋胡子,随后说道:“估计是五毒教的人,手法很像。” 赵妤儿又从包里拿出来手帕递给百草翁,说道:“师父,这我发现的,你看看是什么?” “哟~这是……?”百草翁打开看了看,随后又闻了闻,随后回答:“这是人的皮屑,不过这上面有五毒,而且还有二十几种稀有毒虫毒草,这应该是那个黑衣人的,如果没猜错,那个人应该是用毒物练成的毒人,这种人力大无比,而且周身全是剧毒,五毒教怎么会到这来?”百草翁挠了挠头。 “百草翁前辈,您既然是妤儿的师父,我也不瞒你,黑衣人是冲这个来的。”说着丁若冲从怀里掏出勾玉来递给百草翁看。 百草翁一愣,显然是吓了一跳,接着说:“这……我没想到是真的!”随后连忙把三人拉进屋内关上门窗,屋内,百草翁点起油灯拿着勾玉对着火光说道:“这是朱雀勾玉,相传太祖赵匡胤黄袍加身开疆拓土的时候掠夺了一大批宝藏,他担心他的后代因为骄奢淫逸败国,于是就这批宝藏藏起来留给他的后代复国,他把藏宝地点写进四句诗里,之后又把诗分别印在四块勾玉上,这朱雀勾玉就是其中之一。” “啥!这东西这么重要!”田岗诧异道。 “除了屋里我们几个没有其他人知道吧?”百草翁问。 “没有。”丁若冲回答。 “那就好,你们妥善收好,千万不要泄漏消息,否则会有杀身之祸的。”百草翁把勾玉递给丁若冲。 “这上面有诗吗?哪呢?”丁若冲问。 “对着油灯看。”百草翁回答。 只见丁若冲映着灯光盯着勾玉,只见没有朱雀花纹的那一面印着一行字“蒋山南望近西坊”,丁若冲说道:“这是唐代诗人徐铉的诗,这和宝藏有什么关系?” “老夫也不知道,反正现在你们好自为之吧,我这里有一些药粉,如果再次遇到毒人直接撒过去就行了。”百草翁回答。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告辞了,多谢。”丁若冲拜了拜。 “师父再见!” 于是三人就离开了百草翁家,几人又回到赵府,三人商量下一步怎么办,丁若冲说:“既然他的目的是勾玉,那么我们就守株待兔,等他来找我们,施灵,你白天的时候休息,等到晚上的时候切过来,随时准备动手。” “没问题,最近没架打,正无聊呢,看我怎么收拾他!”施灵回答。 “田大哥,你和我轮流站岗,我负责后半夜到第二天中午,你负责下午到晚上前半夜,凌晨黄昏他肯定会挑一个点动手。”丁若冲对田岗说道。 “没问题,交给我,我让他有来无回。”田岗自信的回答。 安排好后丁若冲就回屋休息去了,准备后半夜站岗,可他躺着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碰巧大理寺的人把马化云最近的行程以及调查情况送来了,丁若冲就在那翻阅,结果就是正常的生意往来,并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他又翻开马家族谱,令人意外的是马家祖上居然是宋朝开国功臣,是一名武将。丁若冲心想:看来太祖是把这四块勾玉交给身边的亲信保管,那么其余几块应该也在几个开国功臣后代手里,不好!黑衣人可能还会对其他人动手! 想到这,丁若冲立马把田岗和赵妤儿喊过来,把他的发现告诉他们两个。 赵妤儿听完沉思一会,随后说:“呃,我家祖上也是开国功臣,不过我从没听我爹提过有什么勾玉。” “什么!”丁若冲吓了一跳。 第二十九章功与过 得知赵妤儿祖上也是开国功臣,这把丁若冲吓了一跳,他问:“你家不是皇亲吗?怎么还是开国功臣?” “我们家祖上是开国功臣,后来和皇族联姻的,赵是皇上赐的姓。”赵妤儿回答。 “这临安里开国功臣的后代没有几家吧?”丁若冲问。 “除了我们家好像没有了,除非有隐姓埋名的。”赵妤儿回答。 “我去找你爹谈谈。”丁若冲说完便去找赵镇南去了。 听家丁说赵员外在书房,于是他就带着勾玉到了书房,赵镇南见丁若冲来了,放下手里的书,笑着问:“贤婿,莫非这么快就抓到了十个逃犯?我喜帖还没写完呢!” “不是,赵员外,我是为了一个案子来的。”丁若冲回答。 “哦?什么案子?老夫能帮什么忙?” “请看这个。”丁若冲说着拿出勾玉来。 赵镇南看到勾玉后楞了一下,随后笑道:“这是什么东西?” “马家灭门案凶手就是为了这个来的,这东西和太祖的宝藏有关。”丁若冲回答。 赵镇南听完叹了口气,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开口:“诶~,接下来的话你要烂在肚子里,千万不要外传,这本是我们几个开国功臣后人和皇族的秘密,太祖留下宝藏后把打开宝藏的钥匙分成四块,太祖留了一块,其余三块则交给手下三个亲信:马应龙,赵浒,张允礼,并且吩咐他们:一旦大宋危难就将勾玉归还朝廷,开启宝藏拯救社稷危亡。可是就在靖康之变前两年,徽宗喜爱奇石,但因国库空虚,所以就打起了宝藏的主意,之后召集我们三个亲信后人:老夫,马化云的父亲马寇,还有张有弛。老夫当时还年少,徽宗要求我们交出勾玉,我们身为人臣自然无法拒绝,可是张家后人却拒绝交出来,理由是太祖口训:若非国破家亡,不然不得动用。结果徽宗只好作罢,之后徽宗报复张家,将其族人全部流放到岭南,家产充公,而张家手里的勾玉也下落不明,我也多次找过,只知道张家不少人在流放路上得病死了,张有驰有个儿子好像叫张寓。” “原来是这样~,那黑衣人应该是张家后人,很可能就是张寓,目前看来他一定会来这里,毕竟有两块勾玉在这。”丁若冲说。 “想不到张家后人落得如此下场。”赵镇南惋惜道。 突然,屋顶传来一声瓦片翻动的声音,丁若冲喊道:“员外当心,屋顶有人,去找妤儿和田岗。”说完跑出门外纵身一跃跳上屋顶,只见黑色的身影跳了下去,丁若冲立马跟上,来到后花园,那人停了下来,看样子正是他。 丁若冲问:“你应该是张家后人吧?张寓?” “姓赵的老头跟你说了?那也没关系,反正这里马上就要成为第二个马家。”张寓说完便挥拳冲了过来,丁若冲一边招架一边说着:“你们张家世代都是忠臣,守护好太祖宝藏恪尽职守,这点我非常敬佩,对于你们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但你不能把责任都推给其余几个忠臣后代,特别是马家,你连孩子都不放过!他们做错了什么?” 只见他停下来笑道:“能说这么多话,看来有人给你解毒了,呵呵~他们做错了什么。那我们一家十几口就错了吗?我父亲只不过是严格遵守太祖留下的口训,结果我一家老小就被流放,现在就剩我自己了!如果恪尽职守下场就是这个,那么我宁愿选择为我自己,这太祖宝藏就当是那狗皇帝对我的赔偿,挡我者死!”说完又打了过来。 丁若冲拔剑还击,可是一连使了好几招都被他躲过去,丁若冲后撤几步,试着调理气息,心生疑问:怎么回事,没中毒啊?为什么他还是能躲过去?张寓见他犹豫,笑道:“都说了你剑术不行,真以为一招鲜吃遍天吗?看招!”只见张寓伸出右手一招锁喉抓了过来,丁若冲连忙架起胳膊格挡,之后张寓突然变招收回右手伸出左手往胸口抓去,只听见布料撕碎的声音,丁若冲胸口衣服被撕出一个洞,里面露出暗金色的锁子甲。 “原来躲在龟壳里,怪不得伤不到你。”张寓笑了笑。 丁若冲没有回答,把剑插回剑鞘,脱去外衣,扒下锁子甲,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衬衣,这时田岗和赵妤儿赶来了。 “丁老弟,没事吧?”田岗问。 “你个大傻子,把锁子甲脱了干什么,那家伙会暗器。”这时施灵切了过来拔刀准备帮忙。 “你们两个别过来,我要和他一对一。”丁若冲说完拔出剑来。 “好,有骨气,那我们公平决斗!”黑衣人说道。 于是两人又交起手来,丁若冲明显处于下风,他的剑法和人一样,循规蹈矩不懂变通,第一次出手还好,等到第二次第三次的时候,他刚起势对方就知道是什么招数了,张寓正是看到了这点,所以就可以提前预知丁若冲的招数,这时,张寓眼看他体力不支,于是从袖口甩出钢珠正中他的手腕,打落了丁若冲手中的剑,随后一个箭步冲上去掐住了脖子。 “你要干什么,快放开他!”田岗喊道。 “勾玉,拿来!”张寓说道。 “在这!”赵镇南拿着一块白色勾玉喊道。 “不要给他!呃——”丁若冲刚想喊,可是被张寓掐住脖子喊不出来。 “可恶,你不是说公平决斗吗?居然用暗器,江湖道义呢?”施灵喊道。 “公平?道义?我父亲讲这些,最后什么下场?家境贫寒不说,最后还被流放,我父亲一生清廉,两袖清风,最后落得如此下场就是因为所谓的公平道义!”张寓激动的说道。 “那你知道你父亲因为什么流放?仅仅是徽宗报复吗?”赵镇南问。 “要不然呢?” “你知道吗?老夫祖上,马家还有你们家世代都是武将,从无例外,可是自从你父亲拒绝徽宗后老夫便辞官从商,马化云的父亲马寇也辞官了,可是你父亲拒绝辞官,还要弹劾当时的奸臣高俅,我们也曾劝过,之后你父亲就被举报贪污,可惜,可惜啊。”赵镇南回答。 “胡说,我父亲怎么可能贪污?”张寓反驳道。 “是你母亲,你们家境贫寒,你母亲为了给你治病收了别人一千两。”赵镇南解释道。 “你骗人,我不信,我不信!”说着张寓甩手打出一枚钢珠。 “赵员外小心!”田岗喊。 “啪”的一声,赵镇南伸手接住了钢珠,随后说道:“信不信由你,你父亲是清廉不错,可是他毁在后院起火,我们多次警告他,可是他没有听,你父亲要是知道你现在成了这副模样,恐怕他九泉之下难以瞑目!公正道义这些他没有教你吗?你要为家人讨回公道,可是你自己都不坚守,所谓的讨回公道不过是你贪婪的借口罢了。” “笑话!公正道义都是笑话,我不管,只有钱才是真的,把勾玉给我!”黑衣人威胁道。 丁若冲之前被他掐住一动不动,可是当他听到“公正道义都是笑话”时,他的脑海仿佛看到另一个人在对他说同样的话,不知为什么这句话激起他极大的怒火,这时他血脉喷张,青筋暴起,满眼都是红色血丝,之后他右手张开,地上的醉龙剑腾空而起飞入手中,左手隔开掐着他脖子的手,右手顺势舞剑,寒光闪闪,一阵削砍声过后,丁若冲退到田岗几人面前,单膝跪地,气喘吁吁,在看黑衣人,他的一只胳膊被丁若冲削的只剩骨架,众人被丁若冲的举动惊呆了,随后赵妤儿喊道:“他的血有毒,快撒药粉!”随即又把丁若冲扶起来,此时丁若冲已经失去了意识。 田岗走上前,只见张寓捂着胳膊躺着地上喊道:“不可能,他怎么做到的,啊~。”田岗无奈的摇了摇头把药粉撒在他身上破了他的毒,又从他身上搜出一块黑色玄武勾玉。之后大理寺来人把他带了回去。 屋内,丁若冲躺在床上,此时的他满头大汗,处于昏迷状态,赵妤儿端了盆水给他擦脸,而丁若冲的脑海里一遍遍重复着那个陌生的场景,陌生的人,陌生的对话,但一切却又那么熟悉。 这时赵镇南进来了,他问赵妤儿:“他怎么样了?” “爹,你来了,他没有大碍,从脉象来看就是劳累过度,休息一会就好了。”赵妤儿回答。 “嗯,醒了的话告诉我一声。”赵镇南嘱咐完就出去了。 “爹,我知道了。” 转眼间太阳落山,月明星稀,丁若冲一惊而醒,坐了起来,而此时赵妤儿刚好端着一碗面进来,只见她放下碗问:“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没事。” “施灵妹妹,别睡了,他醒了。”赵妤儿说道。 只见施灵切了过来,捧着丁若冲的脸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关心道:“怎么样,没事吧,有什么地方疼吗。” “没事,别捏了。”丁若冲回答道。 赵妤儿说道:“我来把脉看看。”赵妤儿试了一会,随后说:“脉象平稳,没事了。” “可我看着有些虚啊!高家庄得的人参须还有不少呢,要不熬点汤补补?”施灵问。 “人参不能乱吃,我就是饿的。”说着丁若冲下床端起面吃起来了。 “嗯~,香!对了,谁救的我?张寓怎么样了,抓起来了吗?” 赵妤儿皱了皱眉头,问:“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诶呀,没人救你,是你自己打败了张寓,你把他胳膊削的跟鸡架子一样,你不记得了?”施灵嘴快,抢着回答道。 “什么!我只记得你爹空手接住了钢珠,之后就……就不记得了。”丁若冲吸了一大口面条说道。 “这么奇怪?”施灵诧异道。 “是奇怪,对了,我爹要找你,现在应该在院子里乘凉。”赵妤儿说道。 “知道了。”丁若冲喝完面汤后出门找赵镇南去了。 “赵员外,有事吗?”丁若冲问。 “嗯,是关于勾玉的,你的朱雀勾玉呢?” “在这”丁若冲把他递给赵镇南。 “好,白虎,朱雀,玄武,都在这了。”赵镇南一一把三块勾玉放在石桌上。 “那,我们应该把这些勾玉交给皇上了吧。”丁若冲问。 “不行,当今皇帝不配。”赵镇南回答。 “为什么?何出此言?”丁若冲吓了一跳。 第三十章是十大盗 当听到赵员外说当今皇帝不配拥有太祖宝藏时,丁若冲吓了一跳,赶忙问为什么。 赵镇南悠悠的回答:“太祖是留下口训的,只有皇室正统才能拥有宝藏,当今皇帝不是太祖一脉传下来的,不能给他。” “那这该怎么办?”丁若冲问。 “老夫今年已有五十多岁,等到下一个皇帝上台还是等得到的,当今皇帝没有子嗣,现在位于宫中的赵昚才是正统,虽然现在还不是皇太子,不过迟早要立的。”赵镇南这话听得丁若冲后背冷汗直流,说出这样的话让人听见是要杀头的,看来赵员外是真的把他当自己人了。 “既然这样,那这勾玉就交给员外保管了。”丁若冲说道。 “嗯,还有,你和我女儿的婚事快点准备,抓到十个大盗立马成亲,我看好你,年轻人,婚事预定在腊月初八,赶得上吧?。”赵镇南说道。 “没问题!” 丁若冲离开前院后一个人坐在屋顶上,这时田岗拿着一坛酒爬上来了,问:“你没事了吧?” “还好。” “你还记得下午发生的事吗?”田岗递过酒来问。 “想不起来。”丁若冲喝了口酒回答。 “其实当时我也有点懵,当时就一眨眼,你就把他胳膊削成骨架了,这根本不像你能做到的,那可是以气御剑,没有三四十年苦练根本做不到。”田岗分析道。 “那你是说我剑法很差吗?”丁若冲问道。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都讲“稳”、“准”、“狠”三个字,你出招只有稳,缺乏速度和准头,而且还不懂变通。”田岗回答。 “什么意思?” “你每一式剑法包括很多东西,身法、剑法、心法、轻功,你得拆开来用,出招做到出其不意才能致胜,你往往一整招一整招的用,敌人很容易预判你的招数。”田岗说道。 “哦~”丁若冲恍然大悟,随后又陷入沉思。 “怎么了?”田岗问。 “还不是和妤儿的婚事,名义上是一个人,实际上还有个施灵啊,还有这十个大盗,哪找啊?”丁若冲说道。 “找王离啊,他是神捕,手上肯定有很多通缉犯。”田岗提醒他。 “对,还有,你有神行术,麻烦你去我家通知我家人,去襄阳通知孔乐,李午他们,还有武夷山的玄慈,最后嘛~如果你顺道可以去通知白巽,婚事暂时定在腊月初八。”丁若冲挑了挑眉说道。 “呃~嘿嘿嘿,没问题,不过不需要我帮忙抓贼吗?”田岗问。 “不用了,我的事我自己解决,你嘛~腊月初八之前回来就行,至于去哪随你便。”丁若冲说道。 “嘿嘿嘿,那好,我现在就出发!”田岗说。 “不着急,明天吃完早饭再走。”丁若冲说道。 第二天起来,田岗匆匆的吃了饭带上请帖出发了,赵妤儿正在晨练,看见田岗出去了,便问丁若冲:“我哥干嘛去了?” “施灵?我们不是要成亲了嘛,总不能没有朋友来吧?我让他把我家里人,孔乐,李午,玄慈,还有白巽他们都请来了,你猜猜,你哥在哪待的时间长?”丁若冲回答道。 施灵回答:“你当我小孩子啊?肯定是白巽那,话说我哥他老大不小了,快三十了,诶~” “我也该走了。”丁若冲说道。 “你去哪?”施灵问。 “抓逃犯。” “妤儿姐说了,过几天有空的话陪我们去裁缝铺看看嫁衣。” “知道了。” 丁若冲找到王离,把要抓逃犯的事和他一说,王离回答:“你要成亲?” “嗯!” “我看看~,有了!这是近几年所有逃犯的花名册,基本上都是背着十几条人命的,穷凶极恶,你要当心啊!”王离翻出一本书交给他说道。 “没问题,腊月初八,记得来啊!”丁若冲说完便回了赵府,好在花名册上有逃犯的生辰八字,画像,和相关线索,于是他就在临安附近几个县挑了约有二十个目标,他利用曾经用过的方法:“仙鹤寻人”。 丁若冲打开花名册一看,呦,名字挺社会的,他根据逃犯的八字追踪找施灵借了符牌后来到离临安不远的萧山镇 他在镇上兜兜转转,最后走进一家赌坊,他在里面转了几圈,又出去了一会,最后回来堵在门口大声喊道:“张三,苏州人,宣和元年生,好赌,四年前向邻居借钱未果,之后拿刀杀了邻居一家,后来逃窜至福州,之后又因债务纠纷杀了债主,最近有人称在萧山镇见到他。嗯~法外狂徒啊!” 喧嚣的赌场瞬间安静下来,一个打手走过来没好气的撵他出去:“滚滚滚!不赌钱就出去,别在这撒癔症!” “大理寺!抓人!”丁若冲随即亮出令牌来,只见背对丁若冲的一个人突然抓起赌桌上的银票往空中一抛,随后从窗外跳出去,想从赌坊后的巷子逃跑,赌场顿时乱作一团,丁若冲不急不慢的出了赌坊,他赶到到赌坊后面的巷子,只见张三的两条腿各夹着一个捕兽夹,此时他一边惨叫一边努力往巷子外面爬。丁若冲笑了笑:“你还真衰啊,我就放了两个夹子,你一腿一个一点没浪费啊,跟我回去吧!” “好,我跟你回去,能不能把夹子拿下来?”张三哀求道。 “没门,回大理寺再说。”丁若冲说道。之后五六天丁若冲如法炮制,利用道术抓了十八个重犯,又把他们一一关进监狱,大理寺的人惊呆了,一堆人围着丁若冲问: “丁少卿厉害啊,怎么做到的?教教我们呗!” “这么多逃犯,赏金得好几千两银子呢!” “什么好几千!我算了,小一万呢!” “啥?那少卿大人一定得请客啊!” 丁若冲让众人安静下来,随后说:“酒我一定请,不过是喜酒,腊月初八,我将和赵家小姐成亲,希望大家都能来捧捧场!这赏金嘛,我分一半给大家,在场的人都有份!” “哦~多谢少卿大人。”众人围着丁若冲欢呼道。 丁若冲之后回到赵府,刚坐下喝口茶,他就感到背后一股凉意袭来,他想: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说好的一起看嫁衣的呢?”背后一个声音问。 “施……施灵啊,这个我……忘了。”丁若冲回答。 “跟我走,现在,马上!”施灵拽着他往裁缝铺走。 “要不改天吧,丁大哥刚刚忙完。”赵妤儿切过来说道。 “妤儿姐,你就惯着他,这是成亲,一辈子一回,可不能马虎。”施灵说道。 丁若冲跟着赵妤儿到了裁缝铺,老板推荐了几款料子,赵妤儿看到后兴奋的在几款布料见挑来挑去,小脸被布料映得通红。 “丁大哥,这颜色怎样?大红的,喜庆吧!”赵妤儿问。 “可以,还行。” “那这个呢?上面还绣着牡丹呢!”赵妤儿又问。 “可以,还行。” “这是缂丝,当裙摆怎样,还有孔雀呢!”赵妤儿问。 “妤儿姐,你别问他了,他除了“可以,还行”就不会说别的,我们两个挑,他付钱就行。”施灵这时切过来插了一句。 “行吧,施灵妹妹,这个织锦怎样,腊月一定很冷,嫁衣厚点好。” “也对,这个我喜欢,上面有金丝,还绣着荷花呢,百年好合嘛!” “不错,再看看别的。” 裁缝铺老板吓了一跳,心想:这姑娘怎么回事?自言自语,声音还不一样?便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看看看,看什么看!没见过变脸吗?再去拿几款来。”丁若冲冲着老板喊道。 “诶~,我这就去。”老板又挑了几种布料过来,直到日薄西山,赵妤儿定好布料款式后便和丁若冲回了赵府。吃完晚饭,丁若冲到王离家,把花名册还给他,王离夸道:“厉害啊,这上面难抓的都被你逮住了,有些我都追了几年了。” “嘻嘻,不足挂齿,方法我写在最后一页了,你可以试试,你是兵阴阳家,学成不难。”丁若冲回答。 “多谢,对了,你买了自己的宅邸了吗?你不至于在赵府成亲吧?”王离问。 “呦!对啊,王捕头,稍微讲究点的宅邸多少钱?”丁若冲问。 “这个……我算算啊,前院加厅堂、內寝、左右厢房、后花园、厨房、马厩、茅厕、仓库,嗯~大概七千多两银子,你练武的话可能还要练功房,还得贵些。”王离回答道。 “啥——!”丁若冲听完惊掉了下巴。 “慌啥,之前救了皇上,不是奖了你不少嘛,还有逃犯的悬赏,前前后后你可得了不少钱,起码两万多两,买个宅院绰绰有余。”王离说道。 “哦,那我回去和妤儿商量一下,我把钱都交给她保管了,我走了,买的时候帮我参谋参谋,告辞。”丁若冲说完告别王离回赵府了。 “模范丈夫啊!”王离看着丁若冲离去的背影摇头说道。 第三十一章洞房花烛夜 丁若冲回去之后和赵妤儿谈了谈买宅邸的事情,赵妤儿听他说完也觉得是该买处宅邸,施灵也没反对,于是他们就拿了个算盘算了一下:之前皇上赏的一千两黄金,一百匹丝绸,十匹马,再加上抓逃犯得来的,总共两万一千多两银子。 之后经过王离介绍,找到一处宅邸,位于临安城南,是个四合院类型的,坐北朝南,走进宅门,穿过影壁,东西各有五间厢房,前院东面有凉亭,石桌石凳,西面种着一棵海棠,厅堂东西各有两间耳房,留给下人居住,厅堂分为上下两层,下面一层家具齐全,由两道帘子隔成三部分正当中摆着会客的太师椅,左右各六把,东边摆着餐桌,西边放着茶几,摆着些山水画,上面一层四面通风,由栏杆围起,中央只摆了一张案桌,案桌上放着古琴。厅堂北边挨着后花园,里面种着些牡丹芍药,最北边是三间主寝,东北角是书房,东南角是厨房,西北角是茅房,围着十几根竹子,整个宅院外围由高墙围起来,房屋之间由走廊相连,整体看来十分气派。 丁若冲看完后夸道:“真气派!多少钱?” “我讲过价了,八千五百两。”王离说道。 “会不会太贵了?这还没我家大呢!”赵妤儿问。 “赵小姐,你们家可是临安屈指可数的富人,这房子的价格不过是你们家宅邸的零头罢了。”王离回答道。 “妤儿,算了吧,这还可以,价格还承受得住,就这个吧!”丁若冲说道。 之后丁若冲取了银票交给原来的户主,正式成为了这座宅子的主人。 当所有人走后,施灵切了过来,抱着丁若冲笑道:“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有自己的家了,开心~” 丁若冲无奈的笑了笑,又跟着施灵在宅子里转悠了半天,之后的几个月,丁若冲一直在大理寺处理疑难案件,赵妤儿和施灵姐妹两则雇了十几个仆人把宅子里里外外打扫一番,又添了些家具,又让木匠打了块牌匾,写着“丁府”。 转眼间就到了腊月初六,丁若冲老家的人以及孔乐、李午、玄慈都到了临安。丁若冲安排他们在自己府里住下,丁若冲到赵府看看田岗是否回来,只看到赵妤儿在那绣花,丁若冲问:“妤儿,看见田大哥回来了吗?呃~你在绣鸭子吗?” “丁若冲!这是鸳鸯!妤儿姐教我的,我绣半天了!”施灵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说。 “施灵啊!我今天案子看多了,眼睛有点累,眼花了,是鸳鸯,很像啊!”丁若冲一脸认真的说道。 “一天到晚“施灵”“施灵”的叫,能不能喊点别的称呼!我爹读书少给我起这个名字就算了,你能不能喊别的,我可不想老是“失灵”。”施灵抱怨道。 “那叫什么?灵儿?”丁若冲问道,随即又自言自语道:“我觉得我像个余杭镇的某个小混混。” “你说什么呢?”施灵问。 “没什么,我在想你哥什么时候回来。”丁若冲坐下来问。 “不知道,我也拿不准。”施灵回答道。 “你说你哥会不会和白巽带着一窝小刺猬回来,那可就热闹了!”丁若冲笑着说道。 “想什么呢你!我哥可是正经人。”施灵戳了他一下说道。 “来了!”丁若冲站起来指着门口。 只见田岗领着白巽走进了赵府大门,丁若冲走上前问候道:“白姑娘,久违了!” “丁少侠,士别三日刮目相待,想不到你今天有如此成就,可喜可贺!”白巽拱手祝贺,随即又对赵妤儿说:“赵姑娘,施姑娘,你们两个的事我听田岗讲了,有此遭遇也是一种异缘,不过看到你们今日喜结连理我也十分欣慰。” “谢谢白姑娘。”赵妤儿说道。 “谢谢嫂子!”施灵插了一句。 白巽被施灵说的小脸一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丫头,你说什么呢?”田岗说道。 “好了,妤儿,你给白姑娘安排一下厢房,顺便在你家逛逛。”丁若冲岔开话题说道。 “好!”赵妤儿回答道。 “丁老弟,李午和玄慈他们到了吗?在哪呢?”田岗问。 “他们早到了,住在我家。”丁若冲回答。 “哦,嗯~?你家?”田岗问。 “我刚买了一处宅子,和你去看看,走~”丁若冲回答。 于是丁若冲带着田岗在新宅子里逛了逛,田岗点了点头:“不错~,王捕头还想的挺周全的,宅子也找得不错。” “对了!成亲的事你通知施灵家人没有?”丁若冲问。 “通知了,他们会在初八那天在武夷山办桌酒席,这我可不可能忘。”田岗回答。 “嗯,你住在赵府吧,你好歹也算娘家人,成亲那天你送亲,我和赵员外商量好了。”丁若冲说道。 “好!交给我吧。”田岗回答。 万事具备,腊月初八那天,婚事热热闹闹的开始了。吉时一到,丁若冲亲自率领仪仗前往迎娶。男方至女方家迎亲,要先进雁为礼,《仪礼》中称之为“奠雁”。丁若冲让他二叔家的堂弟丁若谦在最前边盛装骑马负责开路,然后依次是回避牌、吹鼓手、铡锣、缀灯、旌旗等,同时把金瓜、钺斧、朝天镫等各种兵器,也都排列在仪仗的行列里。丁若冲骑马在前,新娘的绣花大红轿随行于后,真是威风凛凛,此时此地的丁若冲好比状元及第,难怪说结婚就是“小登科”了。 花轿抵达赵府门前,赵府大门紧闭,这叫拦门。男方在外叩门,催请新娘上轿。这时,便要有一番礼节性的对答,女家院内必有人隔门要“红包”。拦门到了一定的时间,男方才能进门。丁若冲让下人端来一个盘子,里面都是一两一两的碎银子,随后把这些钱分发给拦门的人,那些家丁丫鬟欢呼雀跃的打开门领红包去了。 进门后丁若冲礼貌的对众人寒暄几句,随后送上代表喜庆的礼品。丁若冲把赵妤儿接上花轿,从另一条路回丁府,这表示“不走回头路”。回去路上,田岗作为伴郎送亲,白巽则当伴娘跟在轿子旁,路旁的围观群众议论道: “这伴郎怎么还戴面具啊?” “不知道,可能毁容了,或者长得丑,怕吓到人。” 田岗回头瞪了那人一眼,随后又驾马前行。到了丁府,花轿进门后随行下人往地上撒了些豆、谷、草辟邪,下轿的时辰一到,把花轿抬到大厅门口。此时丁若冲先向轿门作三个揖,由送亲太太启开轿门,伴娘白巽搀着赵妤儿下轿。然后下人递给赵妤儿一个小瓷瓶,瓶内装以五谷及黄白戒指两枚或四枚,她把宝瓶抱在怀里,然后由白巽及送亲太太搀扶,姗姗而行。另由两人前后接铺红毡,使其脚不沾地。此时丁若冲站在天地神案前,手持弓箭向新娘身上轻射三箭,借以驱除邪魔。射箭的姿势是射一箭退一步,然后赵妤儿跨马鞍,走火盆,这些礼节过了之后,就在供案前举行结婚大典"拜天地"。 这时,丁若冲的父母早已坐在堂上,这对新人走进大堂,三拜拜完之后二人便入了洞房,随后闹完洞房,吃了子孙饽饽、长寿面,丁若冲带着赵妤儿到酒桌上挨个敬酒,这时,外面一人喊道:“秦相爷外甥秦公子到!” 丁若冲停了下来,一回头只看见一个纨绔子弟打扮的男人带着仆人走进来,只见他拱手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哎呀哎呀~不好意思,来晚了,在下秦相爷外甥,秦丕,代表秦相爷祝丁少卿和赵小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在下区区四品小官还能引起秦相爷注意,不敢当,谢过了!”丁若冲假笑着回谢。 “哎呀~看样子闹洞房错过了,可惜,要不我补上吧!”说着秦丕伸手就往赵妤儿胸部摸过去。 秦丕刚抬手就被丁若冲一把抓住,丁若冲咬着牙冷冷地说道:“秦公子是送礼的还是来找茬的?”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场面十分尴尬。 这时周正笑着过来调解道:“秦公子,这是闹哪出?哪有闹洞房没赶上就补上这个说法的,不吉利不吉利!来来来!秦公子,坐这边喝酒。”说完周正拉着秦丕坐了下来。 “都喝酒,吃菜,没事了!”田岗对众人说道。 酒席又热热闹闹办起来,之后日薄西山,众人散去,周正醉醺醺的找到丁若冲,对他说:“丁兄,今天那个秦丕,你最好离他远点,地痞流氓一个,当心!”随后他又摇摇晃晃的回去了。 丁若冲回到婚房,只见赵妤儿顶着红盖头坐在床边,丁若冲走上前坐在她旁边,揭开盖头,只见赵妤儿红妆淡抹,洁白的脸颊透着红晕,她羞涩的问:“我~好看吗?” “还用说吗?”丁若冲笑着回答。 “我就要听!”这时施灵切换过来说道。 “好看~,你最好看,你不会要我说一晚上吧?”丁若冲问。 “一句就够了!现在~看招!”施灵一下把丁若冲按在床上,随后拔下簪子抬手打灭了烛火,然后起身放下床帏。 “你……居然偷袭我。”施灵低声喊道。 “你先动手的!”丁若冲回答。 “丁大哥,不要……痒。”赵妤儿说道。 春宵一刻值千金,第二天早上,丁若冲揭开被子,顶着两个黑眼圈坐了起来,这时,赵妤儿已经梳妆完毕,身上穿着一身织锦红袍,外面套着红色小夹袄,丁若冲一边穿衣服一边说:“你俩起的挺早啊!” “我看你睡得挺香的,就没喊你。”赵妤儿回答。 “昨晚抓贼去啦?怎么感觉你一夜没睡。”施灵切换过来笑着说道。 “去去去!走,给咱爹娘敬茶去。”丁若冲洗了把脸说道。 丁若冲和赵妤儿出房门往大厅走去,路上碰见早起晨练的田岗,田岗说道:“丫头!人逢喜事精神爽啊,红光满面,不错,诶~丁老弟,你怎么~没睡好?” “呵呵~还行。”丁若冲笑了笑,心想:明面上是娶一个人,实际上,一个人前半夜,一个人后半夜,睡得好才怪。 随后二人走到大厅,丁若冲的父母早就坐在太师椅上等着,二人敬了二老一杯茶,随后一大家人坐在一起吃了早饭,早饭过后,丁若冲带着田岗去了大理寺,赵妤儿留在府里打理事务,丁若冲母亲看着赵妤儿,随后低声的对丁父说道:“这儿媳不错,看样子不久就可以抱孙子了。” 过了几日,田岗送白巽回海州,丁若冲的几个叔伯也带着家眷离开了,李午、孔乐、玄慈他们几个也向丁若冲告别,只有丁若冲的父母留下在临安过年。李午说道:“丁少卿,我们几个还有公务在身,该走了,以后有机会再来。” 玄慈也作揖道:“无量天尊,贫道也该离开了,临安繁华,但不适合贫道,以后有缘再见。” 丁若冲送走几人,感叹道“悲欢离合浮生梦,阴晴圆缺古难全!” 这时大理寺来人通报:“丁少卿,不好了,大内宝库失窃,周大人正找你回去查案!” “啥~?”丁若冲回头问道。 第三十二章纸人大盗 得知大内宝库失窃,丁若冲连忙赶到大理寺,周正早就在那等着他,丁若冲问:“周大人,怎么回事?” “太好了,现在跟我进宫,路上解释。”周正说道。 原来,昨晚有人潜入大内宝库,成箱的黄金被偷了出来,但好在半路被大内高手拦了下来,不过却又丢了另一样东西:太祖遗物。 “嗯~?这个太祖遗物是?丁若冲问。 “据说和太祖宝藏有关。”周正说道。 “太祖宝藏!”丁若冲惊讶的说道。 “怎么,丁兄知道?”周正问。 “哦,听江湖上的人说过。”丁若冲回答。 “那我就不用介绍了,就在昨晚大内高手截下失窃的黄金之后,太监总管发现宝库内一个暗格被打开,里面本来是藏着太祖留下的遗物。”周正说道。 丁若冲和周正到了大内宝库,这时总管太监海公公正在那等着他们。 周正拜道:“周正拜见总管海公公。” “嗯~周大人,丁大人,跟我来吧。”海公公尖声的说道。 “这就是宝库,钥匙一把在皇上那,一把在我这,我每天晚上都会来这检查一下,可就在昨晚,我打开门一看,原本放在宝库里的一箱黄金没了,我立马通知大内侍卫,好在武统领带人追回来了,不过等再次回到这里,只看见宝库墙上一个暗格被打开,里面太祖留下的宝匣没了。”海公公说道。 “哦~除了海公公还有其他人知道宝匣吗?”丁若冲问。 “没有,只有皇上和我知道,嘿~你是不是怀疑我啊?”海公公说道。 “不敢,在下只是想确认一下会不会有人其他人知道。”丁若冲回答。 “哼~”海公公哼了一声。 丁若冲他们又找到大内统领武长云,此时,武长云正安排人手封锁全城,周正拜道:“大理寺周正以及少卿丁若冲拜见武统领。” “周大人,好久不见,哦,这位就是丁少卿。”武长云说道。 “正是在下。”丁若冲回答。 “太好了,你们和我来。”武长云说道。 武长云带着两人走到地牢,指着地上的纸人说道:“偷东西的,就是这个纸人。” “嗯~?”丁若冲看着地上的纸人,一共两个,一个较为完整,一个已经碎成纸片,几乎看不出是纸人了。 “这个纸人怎么碎了?”丁若冲问。 “哦,那个纸人是被我掌风击碎的,昨晚海公公通知我们宝库失窃后,我立马让人在大内搜查,随后在内城南门发现有人抬着箱子,之后被我们拦下来,不过发现他们只是纸人。”武长云说道。 “纸人?那可是满满一箱的黄金,真人都不一定抬得动,什么人干的?”周正说道。 “傀儡术,应该是傀儡术。”丁若冲说道。 “傀儡术?什么东西?”武长云问。 “据说在闽南地区有一种杂戏,是靠操纵提线木偶表演的,可是其中有一个流派可以不靠提线,远距离操控木偶,他们用的就是傀儡术,从这个纸人来看就是这种秘术。”丁若冲回答。 “原来是这样!那该怎么找到这个使用傀儡术的人?”周正问道。 “不知道,不过我很好奇,对一个盗贼来说,整箱的黄金不要,却要偷一个不知道有什么用的盒子。”丁若冲回答道。 “丁少卿,你是说有人指使?”武长云问。 “嗯。不过,既然他把纸人留下,我就可以找到他。”丁若冲说道。 “怎么找?”周正问。 只见丁若冲笑了笑,他让人找来黄纸、一碗水和一个桃树枝,他用在高家庄用过的方法,画了张追踪符,又把纸人的碎片和符放在碗里烧掉,之后放入桃木刺,然后双手结印,默念“物随主人形,物追主人踪!”随后丁若冲端着碗在宫里转来转去,武长云满脸疑问,悄悄的对周正说道:“周大人,这是?” “我也不知道,看看再说。”周正回答。 于是三人带着大内侍卫兜兜转转,这时,丁若冲路过一处别苑,他问武长云:“武统领,这是什么地方,挺冷清的。” “嘘,宫内的事,不要议论,这是赵昚殿下的居所,走吧。”武长云回答道。 丁若冲只好继续跟着木刺方向追踪,这时,一个太监拿着饭盒从几人身边走过,木刺突然大幅度的转动,丁若冲立马把碗交给周正,随后拔剑搭在那个太监肩上,问道:“干什么的?” “给赵昚殿下送饭的。”那个太监背对着他低头回答道。 “送饭啊~可是什么太监穿绣花鞋啊?假太监吧!”丁若冲说道。 只见那太监身体前倾右脚向后踢,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踢开了丁若冲的剑,然后抱着饭盒跃上围墙逃了出去,丁若冲立马跳上去跟上,武长云吩咐手下追捕,随后也跟了上去,追上丁若冲之后,武长云问道:“人呢?” “跳到河里跑了,派人沿着河搜吧。”丁若冲回答。 之后武长云派人搜了几遍,不过毫无线索,武长云只好调兵戒严皇宫,防止大盗再来,丁若冲也要带人站岗,不过是在后半夜,现在他需要回家一趟,和赵妤儿打声招呼。丁府里,赵妤儿早就做好了饭,看见丁若冲回来了,连忙上前问:“相公,你去哪了?一整天不见你。” “哼~送个人就不见人影了,不想见我?”施灵切换过来生气的说道。 “怎么会~二位娘子,我办案去了,皇宫失窃,丢了很重要的东西。”丁若冲搂着赵妤儿回答。 “抓到小偷了吗?”赵妤儿问。 “没有,今天晚上后半夜还要带人站岗,吃饭吧。”丁若冲回答。 吃完饭,丁若冲在房间里喝茶,赵妤儿问:“相公,你后半夜还要站岗,不休息一下吗?” “不了,我还要处理一些案子,顺便想想怎么抓贼。”丁若冲喝了口茶,然后咂了咂嘴,说道:“这什么茶,味道怪怪的?” “是吗?”赵妤儿接过杯子喝了一口,然后说道:“是有些不对劲。”随后打开茶壶,从里面挑出一片叶子,说道:“这不是茶,这好像是乌草,蒙汗药的主要成分。” “蒙汗……药?”说完丁若冲倒了下去,赵妤儿也晕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丁若冲摇了摇头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和赵妤儿被绑在椅子上,一个穿着夜行衣的女人坐在对面,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古铜色的皮肤,一看就是长年在外历练的结果,手里拿着一坛酒,只见她喝了一口酒,随后说道:“狗官,醒了?”话语中带着闽南地区口音。 “你是谁?要干什么?”丁若冲问。 “我就是你追的那个假太监。”女人回答。 “你还追别的女人?”施灵这时醒了过来问道。 “想哪去了,追贼,她就是那个皇宫里的贼。”丁若冲回答。 “你们小两口还挺热闹啊,废话不多说,我要你带我进宫,不然就杀了你女人。”女贼威胁道。 “威胁我?”丁若冲问。 “不行吗?”女贼问。 “行~,走吧!”丁若冲回答。 于是丁若冲就带着女贼进了皇宫,丁若冲走在前面,女贼威胁道:“狗官,不要动歪心思,我已经让人包围了你家,现在你全家的命在我手里。” “你吓唬谁呢!要是你有多余帮手还用得着蒙汗药?还有不要狗官狗官的喊我,我又没做什么坏事。”丁若冲问。 “替秦桧卖命,还不是狗官。”女贼回答 “秦桧?谁替那个老乌龟卖命!我是效忠朝廷的。”丁若冲说道。 “现在秦桧权倾朝野,你效忠朝廷不就是效忠秦桧吗?”女贼反驳道。 “我去~,哪有你这样狡辩的!”丁若冲回头说道。 “不要废话,就这,进去!”女贼说道。 丁若冲抬头一看,发现这是赵昚的别苑,他问那女贼:“你找赵昚殿下干什么,有什么企图?” “与你无关!”女贼回答。 丁若冲心想:如果这女贼先是偷匣子,现在又找赵昚,无论她出于什么目的都不能让她靠近殿下。丁若冲走了几步,突然转身踹向女贼,女贼猝不及防连忙往后退去,丁若冲说道:“我不能为了自己的小命让你伤害别人,更何况是赵昚殿下。” “什么?”女贼一头雾水。 “看招!”丁若冲没有带剑,于是顺手折了根竹子当武器,攻势凌厉,女贼连忙从腰间抽出匕首招架,几招过后,女贼趁势一挥匕首砍断了竹子,然后身形一晃接近丁若冲把匕首抵在他脖子上,丁若冲同时也把断了的竹子抵在女贼的小腹上,两人相持不下。这时,别苑里走出两个人,只见其中一个说道:“祝紫,住手!” “贤婿,都是自己人,住手吧。”另一人说道。 丁若冲一回头,发现其中一个竟然是赵镇南,他立马住手,放下手里的竹子,上前问道:“岳丈大人,这是?” “进来再说。”赵镇南说道。 丁若冲和女贼跟着赵镇南进了别苑,进去之后,赵镇南说道:“贤婿,这是赵昚殿下,这位女侠是闽南天宝门的弟子,祝紫,是自己人。” “啥?什么意思?”丁若冲问。 “丁少卿,听我一一解释,你可知太祖宝藏的秘密?”赵昚问。 “这……”丁若冲看了看赵镇南,赵镇南点了点头,随后丁若冲继续说道:“在下有幸知道一点,宝藏主要和四块勾玉有关,在下有幸见过三块。” “嗯,就是这三块吧。”赵昚拿出勾玉来一一摆开。 “没错。”丁若冲回答。 “这还得多谢你找回朱雀和玄武勾玉,我在此谢过。”赵昚说道。 “殿下言重了。” “还有青龙勾玉,这块勾玉本来由历代皇帝持有,一直锁在太祖钦定的宝匣里,钥匙在太祖一脉的嫡传手里,靖康之变后,赵构虽然得到了皇位和宝匣,但他不知道宝匣里是什么,也不知道我有钥匙,于是我在皇宫里千方百计的打探,终于找到了宝匣所在,而我则委托祝紫姑娘把宝匣偷出来,本来今天下午她可以把宝匣送来的,可是半路被你识破,好在有惊无险,还是送来了。”赵昚一边喝茶一边对丁若冲说道。 “原来是这样,那我岂不是差点捣乱了殿下的计划?”丁若冲说道。 “亏你说得出来!”祝紫白了他一眼说道。 “祝紫,不得无礼!丁少卿,其实无碍,现在不还是送来了嘛,该打开匣子了。”赵昚说道。 只见赵昚拿出一把钥匙,插进宝匣的锁孔轻轻转动,“咔嚓”一声,赵昚打开匣子从里面拿出青色的勾玉来,“就是这个,感谢苍天,有了太祖宝藏,大宋复兴有望!”赵昚说道。 “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钥匙打开,找把斧子劈开或者找锁匠撬开不就行了?”丁若冲问。 “丁少卿有所不知,这匣子是太祖钦定,由玄铁精钢铸造,锁是九子连环锁,内有硝石机关,一旦强行破坏开锁就会触发机关毁掉勾玉,而且上面刻有太祖的印,毁坏的话是要株连九族的。”赵昚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不知殿下怎么处理这宝藏?”丁若冲问。 “这个,我已经和赵员外商量好了,把它用于屯兵屯粮,招兵买马,一切秘密进行,等有朝一日挥师北上。”赵昚说道。 “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要贤婿帮忙。”赵镇南插了一句。 “岳丈大人但说无妨!”丁若冲回答。 “这宝匣已经没用了,所以还要你把它送回去,防止皇帝起疑心。”赵镇南说道。 “好,没问题。”丁若冲回答。 “祝紫,你配合丁少卿完成任务,完成之后你再回家。”赵昚吩咐道。 “是!”祝紫不情愿的回答。 出了别苑,丁若冲重新把匣子锁上,他对祝紫说道:“怎么,不愿意帮我?” “哼~狗官,要不是殿下,我才懒得理你。”祝紫说道。 “都说了自己人,怎么还狗官狗官的喊,算了,你走吧,我自己解决。”丁若冲不耐烦的说道。 祝紫听完后跳上房顶,头也不回的走了,丁若冲心想:嘿,脾气这么大!祝紫走后,丁若冲拿着匣子,走到一处花园,随后在里面跑来跑去,拳打脚踢,伪造成打斗现场。之后又喊叫,把大内侍卫引来,武长云也过来了,他问道:“丁少卿,发生什么了?” “武统领,我刚刚路过这里的时候发现了那个女贼,并且和她打了起来,她武功高强,不过我还是把宝匣夺了回来。”丁若冲说着把宝匣交给武长云。 “好,丁少卿,你立了大功一件啊,女贼跑哪去了?”武长云问。 “呃……那!”丁若冲随便指了一个方向。 武长云带人追了过去,丁若冲没有其他事情可做,只好回家休息。回到家,赵妤儿焦急的等待,看到丁若冲平安归来,立马上前紧紧抱住他,赵妤儿说道:“没事吧,相公。”随后施灵切换过来一边哭一边说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要守寡了!” 丁若冲安慰道:“没事~看你吓的,我命大着呢,睡觉吧,累死我了。”说完打了个哈欠。丁若冲和赵妤儿睡下后很快进入了梦乡,而此时一个人扑通一声从他家院墙上掉了下来。 第三十三章监视的身影 第二天早上,丁若冲醒过来,此时赵妤儿还没睡醒,于是他准备去花园晨练,他走到花园练起剑法,正练着,丁若冲突然想起来田岗说过,“拳剑互通”,意思是剑法的某些招数可以演变成拳法,而拳法某些招数也可以演变成剑法,与是他收回剑,扎稳马步,试着用双拳使出剑法,不过试了几招,发现有些地方需要改动,不过此时一股尿意袭来,于是他决定以后慢慢改。丁若冲把剑放回去之后便往茅房走去,不过走近一看,他发现竹子旁边蹲着一个人,丁若冲心想:“这谁啊?在茅房旁边干什么呢?偷屎?” 丁若冲上前拽了那人一下,那人顺势倒在地上,这时他才发现这人眼熟,是昨晚的那个女贼!不过她此时昏迷不醒,丁若冲往四周望了望,随后把她抱起来然后往房间里走去。此时卧房里,赵妤儿刚刚穿好衣服,突然门被推开,丁若冲抱着一个女的走了进来,赵妤儿走上前细看,发现这女人眼熟,居然是昨晚杀气腾腾的那个女贼,于是赶忙问:“相公,怎么回事?她怎么了?” “我在茅房旁边发现的,我还以为是哪个翻墙进来的醉汉呢!”丁若冲回答。 “是她!相公你等着,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施灵这时切换过来对丁若冲说道。 “你干嘛?”丁若冲问。 “拿把刀,我剁了她,昨天晚上差点死她手里。”施灵回答。 “算了算了,她是好人,去找点药给她,我一会和你解释。”丁若冲说道。 丁若冲把祝紫放在床上,赵妤儿找来药给她服下,随后又给她检查伤势,过了一会儿,赵妤儿从房间里出来,丁若冲问:“怎么样?” “她伤得不轻,一会还得去给她抓药。”随后赵妤儿又问:“对了,她到底是什么人?” 于是丁若冲就把昨晚发生的事告诉了她,赵妤儿听完后心情沉重的说道:“想不到我爹居然也和这件事有关。” “哎呀~不要想这些了,吃饭去。”丁若冲搂着她说道。 早饭过后,丁若冲去大理寺办公,由于他破了盗窃案,他和周正都得到了提拔,丁若冲官职由从四品升到正四品,整个临安都在传大理寺有个会道术的少卿,皇上还赏赐了大理寺黄金两千两,丁若冲只取了五百两,其余交给周正处置,之后他处理完案件提前回了家。此时田岗也刚刚回来,于是就在家里摆了桌酒席,一大家人在一起庆祝丁若冲升职,吃完饭,田岗和丁若冲在凉亭里喝茶,赵妤儿则在厢房里照看祝紫,丁若冲问田岗:“我说田大哥,你和白姑娘是不是该把事办了,之前我办喜事的时候就打算叫上你们两个,好事成双,多好啊!” “嘿嘿~不着急,以后再说。”田岗笑了笑。 “我说你……”丁若冲刚说半句,赵妤儿从房间里走出来,招手让丁若冲和田岗进屋,进屋后,赵妤儿对两人说:“她受的伤不轻,不过好在有千年人参的参须,过一会就能醒。” “什么伤需要千年人参来治啊?”田岗问。 赵妤儿回答道:“不知道,我只看到她后背有一个掌印。” “咳咳咳~”祝紫咳嗽几声后醒了过来,问道:“是你们救了我?” 丁若冲回答道:“你跑到我家,除了我我们还能是谁,对了你怎么受的伤?你不是早就走了吗?” “多谢几位,昨晚我正要离开皇宫,可是半路杀出个武长云,我打不过他,只好放了一个***逃了。”祝紫回答道。 “那你命够大的,据我所知,武长云有三绝:铁布衫、金刚腿、铁砂掌,看来他是想活捉你,不然你早死了。”田岗摸着下巴分析道。 丁若冲心想:武长云?昨晚我只是随便指了一个方向,这丫头不至于这么点背吧!随后他问道:“祝姑娘,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现在全城都在通缉你这个蒙面女贼。” 祝紫沉默不语,似乎想不出什么办法。 “算了,我帮你想办法吧。”丁若冲说完沉默了一会,随后他对田岗说道:“府里人多眼杂,容易走漏风声,田大哥,麻烦你用遁术送她去城外高家庄,让她在那养伤。” “没问题,交给我吧。”田岗回答。 “多……多谢丁少卿。”祝紫朝丁若冲拱手说道。 “好了好了,收拾东西吧!”丁若冲回答。 之后赵妤儿拿了几副药和一些衣服给祝紫,田岗则拿着符牌带着祝紫“咻”的一声遁入地下离开了。 田岗走后,丁若冲拿着茶壶茶杯走到凉亭那喝茶,他一边喝茶一边心想:这武长云功夫到底有多高?祝紫和我能打个平手,但在他面前仅仅一掌就败了,高深莫测啊!这时赵妤儿走了过来,也倒了杯茶,问道:“相公,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一些小事。”丁若冲笑了笑。 施灵这时切换过来生气的问:“你是不是在想那个黑丫头,如实招来!” 丁若冲一把把赵妤儿搂在怀里,说道:“哎呀~你个傻丫头,你把我当什么了?花心大萝卜吗?我就是在想武长云的功夫到底有多高,我有你们两个就够了。” “哼~算你嘴甜!”施灵回答。 赵妤儿切换过来说道:“相公,这我倒是有点了解,这个武长云自打三岁就开始招进宫练武,从大内侍卫一步步干到统领,任职二十年来没有一个入侵者能从他手里逃掉,祝姑娘倒是唯一一个。” 丁若冲听完心想:我什么时候可以达到这个高度,还得努力练功啊。这时,他突然觉得有人盯着自己,他抬头往屋顶扫了一眼,但并未发现异常,赵妤儿以为他走神了,问道:“相公?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我以为有人偷窥。”丁若冲回答。 “在哪?”赵妤儿问。 “没发现什么人,可能就是几只鸟,走吧,我下午没事,陪你去集市看看,买点东西。”丁若冲回答道。 “好啊!”赵妤儿乐呵呵的牵着丁若冲的手出了门。 而在丁府厢房的屋顶上,有两个人站在一起,左边那人说道:“这几个人你怎么看?” 右边那人回答:“刚刚带伤员遁地离开的那个人,丹田内盘踞着两股气,一清一浊,应该是半人半妖,而那对夫妻,女方的精气神三把火时阴时阳,但又不惧阳光,应该是无极命格的半人半鬼,可是男方,周身并无异常,可刚刚好像发现我们了,我看不透。” 左边那个又说道:“我的看法和你差不多,我们明明用了隐身术,可那个男的好像看到我们了,要么他功力深厚,要么他天赋异禀。” 右边那人提议道:“我们继续跟着看看,实在不行就回去禀告掌门。”随后二人在屋顶上跳来跳去跟在丁若冲后面。 丁若冲这边和赵妤儿在市集上走走逛逛,赵妤儿拿着一包驴肉火烧在那边走边吃,显然,这是施灵切换过来在这啃着呢,丁若冲看着赵妤儿说道:“施灵,你少吃点,刚刚吃完饭,别把胃吃坏了。” “知道了,我有分寸。”但她嘴并没有停下来,还在那啃着。 丁若冲摇了摇头,拉着赵妤儿继续逛市集。这时,一个教书先生打扮的老人走到丁若冲面前问:“敢问阁下可是大理寺的丁少卿?” “没错,老先生有什么事吗?”丁若冲问。 谁知老人当场跪下,哭求道:“丁少卿,丁大人,求求你救救犬子吧,我听说大人会道术,犬子中了邪,恳请大人搭救啊!” “老人家快起来,有什么事起来说。”丁若冲说道。 “大人不答应老夫就不起来!”老人说道。 “老人家,你得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我们才知道怎么救啊,起来吧。”赵妤儿说道。 “好好好,你们跟我来,边走边说,你们听老夫一一道来。”老头站起来带着丁若冲往前走。 原来,这老人是一家私塾的教书先生,叫石耽,他有一个儿子叫石磊,三十来岁,科举考了十几次仍然还是个秀才,所以也没有成家,可就在最近几个月,本该准备春试的石磊一反常态,一本书也不看,天天闷在屋里,石先生一开始以为自己儿子就是暂时放松一下,可是后来石先生也看不下去了,就在昨天晚上,他准备去叫自己儿子读书,可是石先生走到石磊门口却听到奇怪的喘息声,于是他走到窗户边,在窗户纸上捅个小孔往里看,谁知竟然看到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骑在自己儿子身上,喘息声就是他们两个发出来的,看到这,石先生被气的回了房间,他想不到自己儿子竟然做出如此有辱斯文的事,但他转念一想,自己儿子正值壮年,也该有个家室了,算了,等儿子出来后看看是哪家姑娘,商量一下直接把亲事定下来。可是等了半天也没见人出来,于是石先生又走到窗边看一下情况,可他却看到里面那个女子竟然在描一张人的脸皮,而那女子的脸上却是一张青面獠牙的鬼脸,石先生被吓得不敢出声,连忙推开家门跑了出来,正愁着不知怎么办,这时听说大理寺有个会道术的少卿,于是他一边走一边打听丁若冲。 丁若冲听完笑了笑:“石先生,你儿子艳福不浅啊,撞鬼都撞了个最漂亮的。” “丁大人不要取笑了,赶紧救救犬子吧!”石耽拱手拜道。 “石先生多礼了,这样,你先回去,看看你儿子情况如何,之后在门口等我。”丁若冲扶住他说道。 “好!那少卿大人快点,老夫先去看看。”石耽说完便转身回去了。 丁若冲则和赵妤儿到香烛店买些东西,赵妤儿问:“相公,那鬼好像是画皮鬼吧?” “嗯~娘子聪明,给你的书没白看。”丁若冲回答。 “那怎么消灭她?我们都没带武器啊!”赵妤儿问。 “这些黄纸朱砂就够了,还有我的铜钱剑。”丁若冲回答。 “铜钱剑?你什么时候带的,在哪?”赵妤儿问。 “扯成铜钱鞭缠在腰上了,走吧,去看看那个鬼。”丁若冲说道。 丁若冲把东西打包好便往石先生家走去,路上他看到一个巴掌大小的石头,他走上前拿起来说道:“大小正好。”然后在上面写上了几个字,把石头一起塞进包袱里。 丁若冲按石先生说的找到了他家,石耽早就在门口等着他,丁若冲走上前问道:“石先生,贵公子怎么样了?” “少卿大人,不知道啊,我刚刚趴在窗户边上看,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石耽回答。 “算了。”他说完就打开包袱拿朱砂画了几道符,随后转身对赵妤儿说道:“娘子,我进去看看,你在这盯着,丫头,机灵点。”说完把铜钱鞭从腰上解下来交给赵妤儿,然后往石磊屋内走去。 丁若冲走到石磊门外,拍门喊道:“表哥!我是你大表弟啊,开门,你要的补品来了,快开门!” 过了一会,一个妖艳女子打开房门,问丁若冲:“哟~这位官人,你找谁啊?” 丁若冲回答:“我找石磊,他是我大表哥,他之前托我给他带点补品过来,你是谁?” 女鬼一只手搭上丁若冲肩膀,风骚的说道:“哟~表弟啊,我是你表嫂,大老远来的,进来吧!”说着把丁若冲拉进了屋里。 “表嫂啊,这屋里怎么这么暗啊?表哥呢?”说着丁若冲把包袱放在桌子上,坐下来问。 “你表哥他累了,睡着了,你知道嘛,晚上活动太多了,岁数也不小,精力肯定不足,哪像表弟你,年轻有为,精力旺盛。”女鬼坐下来把一只脚放在丁若冲膝盖上冲他抛个媚眼说道。 “表嫂,你这样不太好吧?我们才刚认识,我连你名字都不知道。”丁若冲把她的腿推了下去,心想:这女鬼想通吃啊! “没听过一见钟情吗?再说,现在不就认识了吗?奴家叫如画,不知表弟叫什么名字?”女鬼拉着丁若冲的手问。 “我啊,我姓石,叫石敢当!”丁若冲回答道。 “啊~哪个石敢当啊?”女鬼先是被名字吓了一下,随后弱弱的问。 “这个石敢当!”丁若冲说着掀开包袱,露出之前捡的石头,石头上写着“泰山石敢当”五个字,石头放出精光把女鬼震飞在墙上,女鬼爬起来后面目狰狞,飞起来扑向他,丁若冲把镇煞符贴在掌心一掌拍过去,女鬼又被震飞,说道:“哎呀~你这人皮还挺结实的,竟然没破,不过女鬼,我只说一遍,束手就擒,不然,灰飞烟灭!”说完丁若冲拿出一张逐鬼驱魔令。女鬼见状立马破窗而出跑了出去,丁若冲摇了摇头,随后喊道:“施灵!动手!” 这时,等了半天的施灵甩起铜钱鞭卷住了女鬼的脚,然后一拉,把她拽了回来,丁若冲走过来说道:“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明明投降就好了,非得跑,现在好了,永不超生吧!” “法师!饶了奴家吧,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害人了。”女鬼此时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阳光晒得她滋滋冒烟。 “相公,要不给她次机会吧!”赵妤儿这时求情道。 “啥?刚刚在里面她连我都想勾引。”丁若冲说道。 “可是,人犯错都有改正的机会,鬼难道不能有吗?”赵妤儿又问。 “这……好吧,女鬼,看在我娘子面子上我放你一马。”丁若冲说道。 “谢谢法师,谢谢法师!”女鬼磕头谢道。 丁若冲摇了摇头,画了一张纳灵符,然后找了把伞把女鬼收了进去,然后贴上符,随后他说道:“娘子,这就交给你看管了。” “知道了,相公。”赵妤儿回答。 “少卿大人,那犬子怎么办?”这时石先生过来问。 “这……我想想啊,精气神,鬼魂夺精,旱魃吸气,妖魔噬神,有了!”随后他对石耽说道:“石先生,你去药铺开个固本培元,生津益气的方子,我刚刚看了,你儿子没有大碍,不过最近半年就不要让他近女色了。” “好好好!多谢大人。”石耽拜道。 “先生不敢当,我们该走了,先生还是去开药吧。”丁若冲回道。 之后丁若冲和赵妤儿就带着伞回了丁府,而丁若冲之前的一举一动都被石先生家房顶上的两个人看在眼里,其中一个说道:“他居然会本门道术。” 另一个回答:“嗯,回去禀告掌门吧。” 第三十四章忌日 丁若冲和赵妤儿回到丁府后发现田岗在那练拳,田岗见丁若冲回来了,便问:“妹夫,你和丫头去哪了?” “我们去集市逛了逛,还顺便抓了个鬼。”丁若冲回答。 “鬼?在哪呢,我看看。”田岗问。 “这呢。”说着丁若冲打开了伞,一阵无形的烟逐渐化成女子的模样站在伞下,那女鬼一一向众人行礼,说道:“小女子如画见过各位。” “好了好了,打过招呼就回去吧。”说着丁若冲就把如画收了回去。 “我说妹夫,你抓这玩意回来干什么,直接灭了得了。”田岗悄悄地对丁若冲说道。 “这你得问妤儿,她非要留下她。”丁若冲回答道。 “我听说画皮鬼都是沦落青楼的风尘女子所化,她生前就那么惨,死后还要被消灭,所以我想给她一个机会,好好修炼的话说不定还可以投胎。”赵妤儿说道。 “相公,妤儿姐都这么说了,你就留下她吧。” “好好好,二位娘子说的对,你们在家准备过年的东西,我出去一趟,田大哥跟我走一趟吧。”丁若冲拿着伞出了门,田岗在后面跟了过来,丁若冲先是买了个金塔,然后又买了两把铁锹,田岗问:“妹夫,这要干啥?” 丁若冲回答:“画皮鬼生前也是人,我要去找到如画的骨殖,把骨殖放进金塔供奉如画才能留在我们家。” “哦~,去哪找啊?”田岗问。 丁若冲拍了拍伞:“这不有她吗?” 二人跟着伞里女鬼的指示走到一处乱葬岗,丁若冲问:“这?我就搞不懂石磊是怎么沾上你的,什么人没事跑这来啊?” 只见伞里一个声音回答道:“我听他说是他和朋友打赌,比谁的胆子大,那天晚上他到这来,我被他阳气吸引了出来,于是就跟着他回家了。” 田岗咂咂嘴说道:“啧,这石磊说起来活该,没事跑乱葬岗玩。” “动手吧,把骨头挖出来带回去。”丁若冲下锹挖了起来。 二人挖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如画的骨殖,田岗看了看尸骨,皱着眉头问:“姑娘,你死了多久?” “一年多了,具体时间我也记不得了。”伞里的如画回答。 丁若冲把尸骨往金塔里装殓,他看了看骨头问:“哇~看样子你死的挺惨啊,从骨头上看你死前应该受了不少折磨。” “其实小女子生前是临安风月楼的四大花魁之一,一天晚上一个有钱的公子哥包了我一夜,谁料他竟然喜欢虐待别人,他把我打得遍体鳞伤,之后又让几个手下一起**我,我虽然是个风尘女子,但也经不起这样的侮辱,于是我便撞墙自杀了,而老鸨之后让人偷偷的把我埋在乱葬岗,浑身上下只有一张草席裹着,没有棺材也没有墓碑。”如画回答道。 丁若冲叹了口气:“诶~,怪不得你投不了胎,怨气这么大,算了,从今以后就好好修炼吧。” 二人收拾好尸骨后带着金塔回了丁府,赵妤儿过来问:“相公,这是?” “如画的尸骨,不找回来怎么收留她。”丁若冲回答。 “相公,你真好,我去给你做碗面。”赵妤儿乐呵呵的进了厨房,丁若冲摇了摇头进了书房,他把金塔放在桌上,随后打开《奇门技法》翻了几页,随后点了点头。 随后丁若冲在书房里翻箱倒柜找了些铜钱和红线,再以六个铜钱为一组编成一个六面体,然后把六个六面体串成项链,之后又画了六道符,他把符纸放在烛火上烧掉,随后念道:“眼耳鼻,舌身意,六欲六符,控!”说完立马把烧着的符纸和项链放入金塔,然后丁若冲又画了两道符封住金塔。 丁若冲揭开伞上的纳灵符,随后把伞丢在地上,说道:“出来吧,现在你可以住在我们家了。” 只见一阵轻烟从伞里冒了出来,随后如画站在地上,样子和之前没有太大区别,只是脖子上多了一条丁若冲串的项链,如画上前行礼道:“如画多谢恩公收留。” 丁若冲说道:“好了,以后老老实实修炼吧。”随后丁若冲把金塔放在供桌下面,然后在香炉里上了三炷香,这时如画走了过来,从后面抱住丁若冲说道:“恩公对小女子恩重如山,不知恩公想要什么报答?” 丁若冲摇了摇头:“死性不改!六符,控!” 只见如画脖子上的项链迅速收紧,勒的她满地打滚,丁若冲回头说道:“早知道你会这样,都让你老实点了。” 如画躺在地上抓着项链喊道:“恩……恩公,我不……不敢了,饶了我吧,我以后一定好好修炼。” “你说的,我告诉你,以后不光是我,府上所有人你都不能动歪心思,解!”丁若冲手一挥,解开了控制。 这时赵妤儿端着面过来问:“相公,怎么了?如画怎么一脸委屈。” “她刚刚想调戏我,不过我在她身上下了控鬼术,现在只要她动了淫心就会触发控术。”丁若冲接过面来吃了一口说道。 “相公你真是的,虽然她是鬼,但她还是女人啊,这么严厉干什么。”赵妤儿责怪道。 “我说你心真大,不怕她把我给抢跑了,她生前可是花魁啊!”丁若冲开玩笑的说。 “不怕,你不是那种人。”赵妤儿笑了笑。 “你敢!有我们两个还不够吗?”施灵切换过来问道。 “不敢不敢,满意吧?现在如画就贴身照顾你,她现在是鬼仆了,归你使唤。”丁若冲说道。 打这以后,丁府就多了一个鬼仆,可生活还是要继续,转眼就到了春节,丁若冲一家受赵镇南邀请,一起到赵府吃一顿饭,吃饭的时候,赵妤儿明显不怎么开心,丁若冲心里明白,不开心的其实是施灵,过几天就是她爹施全的忌日,可是到现在施全的坟在哪都不知道,丁若冲心想这件事他也有责任,如果那天他能想起来趁夜色收尸的话,今天就不用发愁去哪祭拜了。 吃完饭后,赵妤儿在赵府后花园喂金鱼,丁若冲走上前问道:“丫头,我知道是你,刚刚桌子上好几道菜你都没动,是想你爹了吧?” 施灵一头扎进丁若冲怀里,她一边哭一边问道:“相公,你说我是不是不孝,到现在我爹埋在哪都不知道,说不定都没人埋,曝尸荒野!” “放心,你爹是大英雄,肯定有好心人替他收尸的,这样吧,你爹在众安桥就义,魂应该在众安桥,我们过几天就去众安桥祭拜他。”丁若冲拍了拍她劝道。 “真的?相公你真好!”施灵激动的搂着丁若冲说道。 过了几天,大年初六晚上,丁若冲拿着些元宝蜡烛带着赵妤儿去了众安桥,如画则跟在赵妤儿身后,施灵环着丁若冲的胳膊问:“相公,为什么晚上来?” 丁若冲叹了口气回答:“你爹毕竟被秦桧定为反贼,白天公然祭拜肯定不行的,再说了,如果你爹魂在这,晚上说不定我能看见他。” “真的?那快走,去看看。”施灵拽着他往前走。 两人到了众安桥,丁若冲本来以为这里离集市远,没什么人,可是这时这里有二十几个人聚在这里,一些人在放河灯,一些人则在烧纸钱,他走上前问一个正在烧纸钱的老婆婆:“老人家,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老婆婆看了看丁若冲手里的元宝蜡烛,回答道:“祭拜一位英雄,你们也是?” 丁若冲心知肚明,这老人家说的就是施全,便点了点头,随后带着赵妤儿走到桥旁插好蜡烛,点起元宝来,二人心情都十分沉重,不知道说什么,丁若冲首先开口道:“施将军,不,岳丈大人,我带着施灵来看你了,自打你遇害,我们千方百计想为你报仇,虽然没能杀了秦桧,但柳馥那个狗贼已经死了,后来我也想杀了秦桧,之后隐居深山,可是听了大理寺卿周大人的话后我犹豫了,杀了一个秦桧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秦桧冒出来,皇帝不改,杀了再多奸臣也没用,所以我打算做好自己的事,尽量减少一些冤假错案,为社稷尽己所能,希望你能保佑我们。” 施灵这时也开口说道:“爹,这段日子相公他一直都在照顾我,虽然发生了一些意外,但我不怪他,只要我们好好的我就知足了,秦桧让我失去了父亲,杀秦桧的事情我放弃了,女儿不孝,女儿只不过是不想再失去相公,爹若在天有灵一定会原谅女儿吧。” 丁若冲看着施灵,随后抓着她的手一起朝桥磕了几个头,磕完头二人准备回去,只听见桥的另一边嘈杂起来,丁若冲走上桥,只看见秦桧外甥秦丕在那抓捕祭拜的百姓,丁若冲走上前问道:“秦公子,这是为何?” 秦丕斜眼瞧了一下丁若冲,随后回答:“丁少卿啊,这些刁民居然敢祭拜反贼,分明是造反!我要把他们全部抓起来。” “反贼?谁?”丁若冲问。 “当然是施全那个该死的狗贼啊!”秦丕回答。 这时赵妤儿走了过来,显然面带怒意,丁若冲立马给她一个眼色,赵妤儿收到示意立马切换过来,防止施灵一冲动对秦丕动手。 丁若冲随后又问:“那他们承认是在祭拜施全吗?” “那倒没有,不过这很明显不是吗?”秦丕回答。 “那错了啊,他们是在拜河神,不行你问问。”丁若冲说道。 丁若冲说完,周围的十几个百姓纷纷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们就是在拜河神。” “我是来求平安的。” “我是求雨的。” “我是来求财的。” 丁若冲双手一摊,说道:“你看,抓错了吧,再说了,抓人是我们大理寺和临安知府的事,秦公子好像没有权利管吧?” “拜河神?那你们这也是迷信,不提倡。”秦丕说道。 “切,还迷信不提倡,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舅舅之前还带人求雨呢!” “对,还闹出大笑话来着呢!” “哈哈哈哈~” 周围的百姓议论纷纷,随后哄然大笑。 “去~,你们这些刁民插什么嘴。”秦丕喝道,随后又问:“对了,丁大人,你也是来拜河神的?” “对啊,求子的,不行吗?”丁若冲回答。 “求子?那这河神不行啊,得去观音庙,我知道一个很灵的观音庙,要不改天我带着尊夫人去求支签?”秦丕说着不怀好意的望着赵妤儿。 丁若冲挡在赵妤儿身前回答道:“不用了,我怕路上有狼心狗肺之徒图谋不轨,改天我亲自带人去,不劳烦秦公子了。”说完便搂着赵妤儿转身回去了,秦丕望着赵妤儿的背影,往地上吐了一口痰,说道:“我迟早会把这小娘们弄到手的!” 回去的路上,赵妤儿脸色一直不好,丁若冲问:“娘子,怎么了,被那混蛋吓到了?”他转头又问如画:“如画,夫人怎么了?”谁知如画脸色更难看,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畏惧和恐慌,像是羊脂玉上落了一层霜。 丁若冲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了,见鬼了?丫头,你知道怎么了吗?” 施灵切换过来,顿了一下然后说:“其实你刚刚应该让我把那混蛋打死。” “怎么了?” 施灵接着说:“如画刚刚对我说了,那个秦丕就是逼死她的混蛋。” “什么!”丁若冲挠着头皱着眉头,随后说:“怎么会这样?本来打算找施将军墓地的,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看来找墓地的事情暂时放一放,先解决秦丕这混蛋再说” 一滴泪水划过如画的脸颊,随后她对丁若冲二人行礼道:“如画谢过老爷夫人。” “好了好了,回去吧,明天我想想怎么对付秦丕。”丁若冲招招手对她们说道。 半夜,丁若冲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在那想:秦桧到底多大势力,满朝竟然没有一个人敢惹他,以至于一个小小的秦丕都敢横行霸道。赵妤儿趴在他怀里问:“相公?睡不着吗?” 丁若冲回答:“是啊,秦桧党羽众多,权倾朝野,到底有谁能和他对抗呢?” “有,韩世忠将军,他敢公然叫板秦桧,但秦桧不敢动他,只可惜他去世了。”赵妤儿回答。 “为什么?”丁若冲问。 赵妤儿回答:“因为韩世忠将军战功赫赫,而且还救过皇上,皇上就是再狠心也不会杀了他的救命恩人,所以,就算是秦桧也不敢惹他。” “原来是这样!”丁若冲说道。 “我觉得你可以成为下一个韩世忠,而且你已经具备了一部分条件。”赵妤儿说道。 “哟~看不出来你还想做公侯夫人,心不小啊。”丁若冲笑道。 赵妤儿锤了一下他,“想想不行吗?” 丁若冲笑了笑:“想吧,继续想,梦里啥都有,睡觉吧!” 一夜天明,丁若冲早上起来,一边晨练一边想办法对付秦丕,晨练结束丁若冲站定,微微一笑:“秦丕,这牢饭你吃定了!” 第三十五章不畏苍生畏鬼神 话说丁若冲想好了怎么对付秦丕,之后下人过来通知他吃早饭,饭桌上,丁若冲父亲首先开口,说道:“冲儿,我们老两口在这也待了不少时间,家里还有好多事情要做,我和你娘该回去了。” “爹,娘,那些事下人不是一样做吗?过几天的吧。”丁若冲说道。 “诶~,毕竟还要亲力亲为,我们即使留下也没什么事做,再说了,你二叔三叔都不在家,家里要有主事的,放心吧,你要是没事的话多回家看看就行,我们一会收拾一下就走,你忙去吧。”丁母回道。 丁若冲见此也只好同意,于是他赶忙到大理寺把几件案子处理掉,赵妤儿则被丁母留下来谈了一些事情。等到丁若冲处理完案子回到丁府,他父母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了,他和赵妤儿各骑一匹马为丁若冲父母送行,田岗则陪着丁若冲父母回扬州,这时他岳父赵镇南也来了,还带了不少礼物,赵镇南开口道:“亲家,要走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好在赶得上,这些都是小意思,带上吧。” “亲家公,这怎么好意思,我儿已经受到你不少照顾了,这些就算了吧。”丁父说道。 “诶~,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收下吧。”赵镇南说道。 丁父只好收下,告别赵镇南之后,丁若冲和赵妤儿送护送了十里,到了十里亭,田岗说道:“丫头,妹夫,你们回去吧,路上有我呢,放心吧。” 丁若冲说道:“那好,我爹娘就拜托你了。” 田岗拍着胸脯说道:“放心,你爹娘就是我爹娘,走了!” 目送他们远去后,丁若冲和赵妤儿往城里赶回去,丁若冲突然看见赵妤儿手上戴着一对雕龙刻凤的金镶玉手镯,那是他的传家宝,唐朝的物件,于是他问:“我娘找你干嘛?” 赵妤儿晃了晃手上的镯子,说道:“这个?娘给的,本来我不想要的,但娘硬塞给我,我就只好收下了。” “看来我娘是真心喜欢你啊,这是我们几代的传家宝,唐朝的。”丁若冲说道。 “啊!那我可得好好收着。”赵妤儿说道。 “我看我娘还和你说了些什么,我娘说了什么啊?”丁若冲问。 赵妤儿脸一红,回答道:“没……没什么,我忘了。” “没什么?那你脸红什么?”丁若冲问。 “我没忘!上午聊天的时候娘说了一堆技巧,说是晚上用的,能生儿子!”施灵抖机灵回答道。 “施灵!别说了,女人家说这个羞不羞!”赵妤儿立马切换过来打断了施灵的话。 “什么技巧?说说看?”丁若冲追问道。 “哪有白天谈这个的,回去再说,对了,你不是说想好办法抓秦丕了吗?什么时候动手?”赵妤儿岔开话题问道。 丁若冲回答道:“这个,不用你操心了,我有办法让他自己认罪,你还是回去琢磨那些技巧吧,我们晚上试试?” “你……,哼!”赵妤儿又羞又气,抽了马一鞭子往前跑了。 丁若冲见状往前赶去,喊道:“我开玩笑的,别当真啊!” 回到城里,丁若冲找到如画,对她说道:“你是画皮鬼,换张脸不成问题吧?” “没问题,丁公子有何吩咐?”如画回答。 丁若冲回答道:“你去换张脸,越漂亮越好,我也去打扮一下。” 过了一会,如画换了一副容貌,果真倾国倾城,这时丁若冲也化好了妆,他易容成一个老头的模样,他看了看如画的样子,说道:“可以,走吧。” 如画看见丁若冲的样子,问:“公子,你这是?” “别问,跟我走!”说完丁若冲拉着如画用遁术遁到城外,因为如画不能见光,所以他让如画披了个斗篷,带了斗笠。之后丁若冲带着如画进城,进了风月楼,如画慌张的问:“公子,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丁若冲回答:“别急,何处种因何处收果,既然你是在这遇害的,我就在这为你申冤,一会你别乱说话,看我眼色。” 这时一个老鸨过来了,问道:“哟~这大爷来这是找乐子的?找哪位姑娘啊?” 丁若冲装作老头的声音说道:“不找姑娘,这位老妈妈,看看我这闺女怎样?”说着丁若冲取下如画的斗笠来。 老鸨说道:“哟~这闺女不错,要卖给我们?” “是是是,家里穷,快揭不开锅了,没办法嘛。”丁若冲回答道。 只见老鸨摸着如画的一只手说道:“啧啧啧,样子不错,皮肤也挺白,身材不错,不过手怎么这么凉啊,是不是有什么病啊?” 丁若冲回答道:“是有一点,我这闺女不能见光,不过没什么紧要的,麻烦出个价吧。” 老鸨说道:“诶呀,这个本来价钱可以很高的,可是有病嘛,我们就得花钱给她治,这价就要低一些,这样吧,一百两,怎样?” “太低了吧,能不能多给点?”丁若冲问。 老鸨摇了摇扇子不屑的说道:“这还低?你去打听一下,整个临安就我们风月楼能出的起这个价。” 丁若冲故作为难的说道:“那……好吧,给钱吧。” 之后丁若冲签了卖身契,临走前对如画嘱咐了一番,随后出了风月楼,之后他回到家,赵妤儿问:“如画呢?” 丁若冲回答:“被我卖了。” “啥!”赵妤儿吓了一跳。 “别着急,这是计划的一部分,你过来,我告诉你。”随后丁若冲走到赵妤儿身边凑近她耳边说了接下来的计划。 赵妤儿听完问道:“这行吗?” “当然,没问题!等着瞧吧!”丁若冲挑了挑眉毛说道。 接下来几天,风月楼传出消息:风月楼新出了一位花魁,但卖艺不卖身,专门等待有缘人献出初夜。丁若冲这几天一直盯着秦丕,终于在第四天,秦丕进了风月楼,丁若冲乔装打扮并且带了大理寺寺丞贾粟、陆丰,寺正常壁,孙赐共四人也混了进去,风月楼内,靡靡之音,轻歌曼舞,各色女子浓妆艳抹花枝招展,如画站在阁楼上,老鸨站在一旁喊道:“来来来,各位大爷,安静一下,这就是我们的新花魁雪梅,今天由我们雪梅姑娘亲自挑选有缘人共度良宵,现在开始!” 老鸨一说完,台下各色人等都掏出大把银票,嘈嚷之声不绝于耳。 “雪梅姑娘,我出一百两,选我!” “一百两你也拿得出手?我出三百两!” “都起开!我出五百两。” 这时秦丕带了几个人推开人群喊道:“一千两!谁敢和我争!” 周围人见是秦丕,立马不出声了,随后如画在阁楼上喊道:“既然秦公子如此阔气,那么小女子今天晚上就和秦公子共度良宵吧!” “哈哈哈!好!美人,去房间里等我吧!”秦丕笑道。 其余的人见秦丕得了头筹,只好散去各自找自己的相好去了。丁若冲带着手下坐在角落,其中一个手下问:“大人,你说要抓秦丕,可这秦丕有他舅舅,即使有人敢告也没人敢理啊。” 丁若冲反问:“那如果他自己认罪,并且签字画押了呢?” 手下回答道:“哪有这种事,他又不傻,他犯了那么多罪,即使免了死罪也要流放。” 丁若冲笑了笑,喝了口茶没有说话。 此时,楼上厢房里,秦丕进门后笑道:“小美人~,我来了!”此时如画背对着他,秦丕说道:“小美人,转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脸。”随后如画转过身来,秦丕本以为能看到倾国倾城的容貌,谁知是一张青面獠牙的夜叉脸,吓得他一下惊醒过来,他一抬头,发现自己还在屋里,如画依旧背对着他,于是他掐了一下自己,心想:大白天做白日梦了?随即又走上前,说道:“美人?想我没有?”然后如画转过身来,又是那张夜叉脸,秦丕又是一惊,再醒过来如画依旧背对着他,此时他心想:今天怎么回事,老做梦!于是他小心翼翼的走上前碰了一下如画的肩膀然后快速退了回去,问道:“你……你转过来,让我看看。” 这回如画转过身,却不是夜叉脸,而是那张精心描绘的脸庞,秦丕看完后松了一口气,随后大胆上前坐下,说道:“美人,你真漂亮,不枉我花了那么多钱。” 如画回答:“公子为我花了这么多钱,小女子怎么能辜负公子心意呢?” “那好,那我们开始吧!”秦丕急不可耐的拉着如画往床边走去。 如画牵扯道:“别着急嘛~奴家体弱多病,公子可得小心。” 秦丕满不在乎的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快来!” “诶~,你们男人都这样,口是心非,我哪知道你一会会不会虐待我,然后再让下人一起**我,之后把我逼死再弃尸荒野呢?”如画这句话说的很温柔,但秦丕听完整个人如芒在背,一身冷汗冒了出来。秦丕勉强笑了笑,说道:“美人何出此言啊?” “公子,你不认识奴家了?”如画说完袖子一拂,变成了原来的样子,这一下把秦丕吓得瘫在地上,裤子湿了一大片。 此时秦丕想喊却喊不出来,嗓子仿佛被捏住了,双腿也不听使唤,如画款款走到他面前,问:“公子,你不是想要和我共度良宵吗?怎么?后悔了?” “求……求求你,饶……了我,我错了。”秦丕用尽全力挤出一丝声音哀求道。 “求我?我当初也求你放过我,你答应了吗?你说啊!”如画大怒,变成青面獠牙的样子掐住秦丕问道。 秦丕被掐的直翻白眼,这时如画又把他扔了过去。秦丕摔在地上,不过此时双腿终于有了知觉,他打开门逃了出去,不过如画并没有追上去,而是让他跑了出去。秦丕从房间跌跌撞撞跑出来,迎面撞上老鸨,老鸨被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老鸨疼的喊道:“诶呦~可撞死我了,秦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不过此时秦丕的眼里,老鸨浑身腐烂,身上爬满了蛆虫,脸上有几处还露出了骨头,并且一股股恶臭随着说话声从口中喷出来,秦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哇”的一声吐的满地,随后他避开老鸨连滚带爬的往楼下跑,谁知楼下众人样子都和老鸨一样,其中还有一些他害死的人:被他敲诈还不起钱而投河自尽的老伯、被他强抢进府中,后来上吊自杀的妇女、被他霸占田产饿死街头的书生、上门索要工钱被他打折腿的工头。这些人围着他使他无处可逃,秦丕只好抱着头钻进桌底瑟瑟发抖,丁若冲喝了口茶,心想:鬼打墙、鬼锁喉、鬼遮掩不挨个来一遍都对不起你做这么多坏事。喝完茶,丁若冲对手下招手道:“干活了,走!” 丁若冲走到秦丕身旁,把他从桌子底下拉出来,然后说道:“秦丕,把你干的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交代清楚,不然的话他们会跟你一辈子的。” “我干……干了什么,我不知道。”秦丕一边发抖一边死撑着回答。 “不知道?那你看看他们!”丁若冲把他拎起来逼着他看着周围人,秦丕看了一眼立马有趴在地上双手抱头,恐惧的喊道:“我说!我全都说!” “记下来!”丁若冲对手下吩咐道。 于是秦丕趴在地上说,手下人在一边拿笔记,过了一阵,秦丕说完,丁若冲拿过来一看,足足记了三页纸,牵扯了十几条人命,丁若冲咬了咬牙,说道:“来!签字画押。”说着让秦丕签了字按了手印,随后他对周围人喊道:“从现在开始,封锁现场,在场所有人都跟我回大理寺录口供!”随后又让人抓了秦丕和老鸨,并且让贾粟他们四个轮流看守,不让旁人接近。之后又带人在风月楼取证,秦丕这回就算有秦桧这个靠山也无济于事了,办完案子,丁若冲带着如画回到家,赵妤儿问道:“相公,怎么样了?” 丁若冲回答道:“大功告成,那个混蛋这辈子可能都要在牢里了,不过具体怎么判还得看临安知府的。”不过如画这时突然跪在地上,丁若冲一脸茫然,问道:“怎么了你?” 如画跪在地上回答:“丁公子的大恩大德如画没齿难忘,如画自十三岁就被卖到青楼,自以为天下男人都是好色贪婪之徒,可是今天,如画才发现世上还有丁公子这样公正无私的人,从今以后,如画愿跟随在公子夫人身边做牛做马!” 赵妤儿扶起她说道:“快起来吧,这证明我当初留下你是正确的,不过既然秦丕已经伏法了,你的怨气应该消了,按道理可以投胎了,可为什么……?” 如画回答道:“这个我也不清楚。” “我倒是有个想法,怨气消了还不投胎只有一种可能,她要开始真正的修炼了,说不定能成鬼仙,就是天地人神鬼的五仙之一。”丁若冲猜测道。 “真的吗?”如画问。 “八九不离十。”丁若冲回答。 “那太好了,我们庆祝一下吧!”施灵提议道。 “老爷,有位周大人找你。”一个下人在门外说道。 “谁啊?”赵妤儿问。 “可能是周正,我去看看。”丁若冲说完便带着下人往厅堂走去。 周正见丁若冲过来,起身拱手道:“丁兄,提前恭喜了。” “周大人,恭喜什么?”丁若冲问。 “我不是什么大人了,我已经辞官了,我恭喜丁兄抓了秦丕,破了这么大的案子,马上就要升为大理寺寺卿了。”周正笑道。 “噗~,咳咳……咳,什么!”丁若冲刚喝了口茶就被周正这句话吓得喷了出来。 第三十六章贪心不足蛇吞象 丁若冲得知周正辞官了,吓了一跳,赶忙问:“周大人,你为什么辞官,难道是因为秦丕的案子上面为难你了?” 周正摆摆手回答:“都说了我已经不再是寺卿了,我虚长你几岁,叫我周大哥吧,丁兄,丁贤弟,你当了这么长时间少卿也算是有了些长进,不过我辞官没有其他原因,就是厌倦了尔虞我诈,当了这些年官,违心事也多少做了点,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我举荐你当寺卿是因为你靠得住,你身上有一股无法磨灭的正义感,我希望你可以保持住,凭借这股正义感为社稷多做点有意义的事。” “可是我不想当啊?”丁若冲问。 周正喝了口茶笑了笑道:“稀奇,当官竟然还有你这样想的,不想往上爬,这也证明我没错,你身上有正义感,是我可以相信的人,不过你还缺少一个字,“忍”,不过通过这次事件,我看出来你已经开始克制自己了,所以我选择相信你,希望你能把这点牢记在心。” “周大哥,那我能做到你那样吗?”丁若冲问道。 周正摇了摇头,放下茶杯说道:“你不必像我,你可以比我更好,跟着前人的脚步走之会成为前人的影子,只有自己摸索才能走出自己的路,以后就靠你自己了,新官上任三把火,不要乱烧,当心引火**,记得多陪陪家人,好了,时候不早了,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来蜀中看我,告辞。”周正说完拱手道别,往大门外走去。 丁若冲送走周正后回到屋内,赵妤儿问:“周大人找你什么事?” “他辞官了,还把寺卿的职位让给了我。”丁若冲皱着眉头回答。 “真的!那是好事啊,寺卿虽然是三品,不过就算是一品大员也得忌惮三分,这样,等我哥回来我们喝几杯吧!”施灵兴奋的说道。 “随便吧,你们两个安排好了。”丁若冲说完便躺在床上一手摸着额头回想着周正的话,他似乎话里有话。 赵妤儿见他眉头紧蹙,于是趴在他身边问道:“怎么了?升官了还不开心?” 丁若冲搂着她笑了笑回答道:“你又不是不了解我,在我眼里,一品还是九品都一样,我只是觉得可惜,朝里又少了一个周大人这样的好官。” “我不这么认为,有人离开有人来,少了一个周正但多了一个丁若冲,你只要做得比周大人好不就行了吗?我对你有信心。”赵妤儿对他说道。 “好!既然秦桧只手遮天,那我就闹个天翻地覆!”丁若冲笑着说道。 几天过后,委任状发了下来,丁若冲成功担任大理寺卿,官居三品,可是话好说事难办,接下来几个月丁若冲和田岗几乎白天都待在大理寺,好不容易才得了一段空闲时间,于是他便带着赵妤儿和田岗一起逛市集去了,丁若冲看着满大街有不少的书生,于是问赵妤儿:“娘子,这什么日子了,街上怎么这么多书生?” 赵妤儿回答:“相公你忙糊涂了,春试过几天就开始了,书生自然多。” “哦~?说起来好久不见驿馆老板了,我刚到临安的时候他对我不错,我们去看看吧。”丁若冲提议道。 “可以,老板说来也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们去看看吧。”田岗附和道。 于是他们几个一起往驿馆走去,进门后,丁若冲找了张桌子坐下,随后喊道:“老板!有包子吗?来一屉。” 只见驿馆老板走过来回答道:“包子有,马上来,诶~这位官爷眼熟啊。”随后又凑近看了看,问道:“这位官爷是一年前的那个书生!” 丁若冲站起来拱手道:“老板好记性,一年未见,老板身体可好?” “好着呢!诶呀~,想不到当初那个小书生现在当了大官,不得了。”驿馆老板感叹道。 “老板过奖了。”丁若冲谦虚的回答道。 这边丁若冲和老板谈话,赵妤儿却看到有不少书生在收拾东西,于是便问老板:“老板,这考试还没开始,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收拾东西啊?” 老板听完便拉丁若冲他们到一旁说道:“诶~,你们不知道,今年的主考官是秦桧的门生黄智峰,这家伙典型的见钱眼开,他以“学贡”为由要考生交钱,有钱的富家子弟只要出钱,他就透露考题给他们,而有钱又有势的,他就直接帮他们内定了榜眼探花状元,这些贫苦书生没钱没势,考不考已经无所谓了。”说完驿馆老板同情的看着这些考生。 丁若冲拍桌子说道:“岂有此理!明目张胆的收受贿赂。” “相公,我看你也别气,这事还和你有关。”赵妤儿说道。 “我?和我有什么关系?”丁若冲一头雾水。 赵妤儿回答道:“你知不知道,现在朝中九品以上官员六成都是秦桧的党羽,两成是中立的,只有一成敢和秦桧对着干,而那一成里你的威胁是最大的,所以他怕会有更多像你一样的人通过科举冒出来,所以他就只能切断来源。” “他娘的,这狗贼,我现在就去把那个什么智峰打成傻峰。”田岗把桌子拍的乒乓响。 丁若冲喝口茶说道:“现在当务之急不是打人,是把那些考生找回来,这些说不定以后都是国家栋梁。”然后他转头对老板说:“老板,还得麻烦你把那些考生留下,其他的我会想办法的。” “好,那这些考生就拜托你了。”老板嘱咐道。 “老板!有吃的吗?看了半天书,看饿了。”这时一个穿着素袍的书生走下来问道。 “有!陆公子,你先坐着,我去拿给你。”说着老板往后厨走去。 丁若冲看他衣着普通但器宇不凡,于是上前问道:“这位兄台,我看其他考生大多都交不起学贡回家了,不知兄台为什么还不走?” “学贡?哧~不过是变相收受贿赂罢了,我就不信,我苦读十余载比不过他们!我就不走!”书生回答道。 丁若冲心想:这书生有点意思。于是自报家门:“在下丁若冲,大理寺寺卿,扬州人,不知兄台高姓大名,籍贯在哪?” “原来是寺卿大人,有失远迎,在下陆游,今年二十一,山阴人。”陆游回答道。 “陆兄就叫我丁兄吧,我就虚长你两岁,这是内人赵妤儿,兄弟,申岗。”丁若冲介绍道。 “丁夫人好,呃~不知申兄为什么戴着面具?”陆游问。 “是这样,他样貌十分骇人,怕吓到别人,于是就戴着面具遮挡一下。”丁若冲回答道。 “哦~,原来是这样,申兄,得罪了!”陆游道歉道。 “没事,没关系。”田岗回答道。 赵妤儿听到后捂住嘴偷笑,田岗对丁若冲低声说道:“你帮我瞎改名字就算了,说我丑是几个意思?” “诶呀,一时想不出其他理由,再说都是假的,何必在意呢?”丁若冲小声回答道。 “丁大人,看来你们和陆公子相处的不错啊。”驿馆老板端来一碗面说道。 “投缘,投缘。”陆游回答道。 “陆兄,老板,时候不早了,我们还要要紧事办,告辞了。”丁若冲站起来对他们说道。 “丁兄再见!” “丁大人下次再来!。” 丁若冲他们离开驿馆后边回了丁府,和赵妤儿他们商量怎么处理那个贪婪的考官。 丁若冲右手挠着后脑勺苦苦思索,忽然问道:“考官有替补吗?” “这,我没考过不知道啊?”田岗双手一摊回答道。 赵妤儿回答:“有吧,相公,你有什么想法吗?” 丁若冲说道:“我在想,如果主考官出了“意外”那是不是就换替补上了?” 田岗明白过来,说道:“哦~你是想对主考官动手脚,可是要是替补也是秦桧的人那怎么办?” “那就继续啊,直到换上一个好的考官。”丁若冲回答。 “嗯,可以,可是有些考生已经买到考题了,那怎么办?”赵妤儿问道。 丁若冲回答:“那就顺便把考题也偷了,反正有备用考题。” “可以,那我们现在动手?”田岗问。 “嗯,走!” 于是他们几个商量好,田岗负责对付考官,丁若冲和赵妤儿遁进礼部偷考题,晚上,丁若冲和赵妤儿遁进了礼部,但是由于不清楚考题在哪,于是两人只好一个一个房间找,他们走进一间屋子,屋内一排排书架,上面满满的都是书卷,施灵抱怨道:“相公啊,我最讨厌看书了,你为什么不让妤儿姐找?” 丁若冲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说道:“嘘~,这里每夜都有人巡逻,你身手敏捷,找东西动静小嘛。” “你就是偏心!”施灵翻了个白眼说道。 丁若冲小声说道:“真是的,你们又不是两个人,哪有什么偏心。” 这时赵妤儿插了一句:“施灵妹妹,其实我倒觉得相公对你比对我好,真的。” 施灵一边找一边嘟囔着:“哼~你们两个就欺负我岁数小,把我当孩子哄。”突然,施灵拽着丁若冲说道:“相公,这是你的考卷诶,快看!” “给我看看,恩,还真是。”丁若冲看着写名字的地方被改了两次,心想:如果不是王离帮忙,现在我还是个平头百姓,改天去看看他吧。随后说道:“看来这里都是往年的答卷,去别处找吧。” 最后,他们在一间屋子里找到了考卷,赵妤儿问:“就这一张吗?” “还没印刷呢,现在他们只能用备用考卷了,我们走吧,希望田大哥那边也这么顺利吧。”丁若冲说道。 “我哥一个人能行吗?”施灵问。 丁若冲回答道:“放心,我让如画帮忙了,应该没问题。” “啥?不会出事吧?”施灵问道。 “放心,没问题的。” 在看田岗这边,田岗和如画来到主考官黄智峰家门口,七进七出的大宅子,田岗说道:“他娘的,这狗官还挺有钱,如果不是丁若冲吩咐过我就一把火点了这!” “田相公,你好威武啊,不知田相公有没有心仪的对象呢?”如画一只手搭上田岗肩膀风情的说道。 田岗淡定的说道:“你主人,我妹夫,把控鬼术教给我了,我现在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你刚刚说什么?。” 如画听完立马后退几步,鞠了一躬,正经的说道:“没有,什么都没有!办正事要紧。” 田岗说道:“好,丁若冲说了,贪字变贫字,要让这个家伙体会到一贫如洗的感觉。” 如画问道:“这种贪官家里钱肯定不少,我们两个怎么办?” 田岗微微一笑:“夺之于民,归之于民。丁若冲教了一套“五鬼运财”道术给我,看着吧,你先去把所有人催眠了再说。”之后如画飘了进去,过了一会出来了,田岗询问情况,如画回答:“小意思,一口气的事。”随后田岗在地上摆了五个草人,又贴了五道符,念道:“五灵五行,五行五金,东方生财鬼张元伯,西方生财鬼刘元达,南方生财鬼赵公明,北方生财鬼钟士贵,中方生财鬼史文业,急急如律令,敕!” 只见五个黑影像风一样迅速飘进宅中,之后一阵旋风刮起来,越来越大,刮得人睁不开眼睛,旋风过后尘埃落定,田岗说道:“看来,应该没问题了,走吧。” 如画问:“这就走?” “嗯,接下来就看丁若冲的了,走吧。”田岗招手说道。 回到丁府,丁若冲说道:“好了,接下来就等着吧。” 第二天,黄智峰家算是炸开了锅,家里值钱物件全都不翼而飞,就连被子上的金线都抽走了,黄智峰坐在地上又拍桌子又摔碗,喊道:“钱呢?古董呢?怎么都没了!你们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去报官,快去报官,我要把该死的贼抓回来千刀万剐——!” 果然,不一会,丁若冲就接到报案,之后带着人到黄智峰家查案,丁若冲问道:“黄大人,请问你们家丢了哪些东西?” 黄智峰递过来一张纸,说道:“呐呐呐,都在这,都在这单子上,还请丁大人一定要抓到贼人啊!” “哦,白银二百五十万两,唐三彩、青花瓷……呦~,玉麒麟!那敢问黄大人俸禄多少啊?玉麒麟都买得起?”丁若冲看着单子上的珍宝问道。 “这……这些都不是重点,关键是有人偷我东西!你管不管!你不管我去吏部参你一本!”黄智峰嚣张的回答道。 丁若冲漫不经心的扣着指甲问:“不是,黄大人,这我得先确认,这些东西都是你的吗?这么多钱,按你的俸禄来算,你得干几辈子才能聚的下这么多珍宝啊。” “关他妈你什么事!这些是朋友送的,你就抓贼就行了,其他不用管!”黄智峰拍桌子吼道。 “朋友送的?那请黄大人跟我们回去交代一下是哪些朋友送的,来人!绑了,带黄大人回大理寺喝茶。”说完丁若冲就让手下将黄智峰绑了起来。 “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我上头是谁你知道吗?”黄智峰挣扎着叫嚣道。 “知道,秦桧嘛,他外甥都被我干掉了,你能比他外甥还亲?”丁若冲回答道。 “带走!”丁若冲吩咐道。 接着大理寺官差就押着黄智峰回了大理寺,黄家也被查封了,大牢内,丁若冲正审着黄智峰,丁若冲问道:“黄大人,说吧,你都收受了谁的贿赂,以及到底向谁泄漏了考题,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哼,你是真不怕死啊,你动我就是动了相爷的利益,我和他外甥不一样,他外甥不过是个累赘,只会给他添麻烦,而我是负责给他招门生的,你要是动我就是找死!” “我还就动了,我在你家搜出了账本,里面全是你收受贿赂的记录,你牢是坐定了。”丁若冲拿出一本册子说道。 “好,既然有证据,你就定罪吧,我什么都不知道。”黄智峰坐在椅子上双手一摊,接着再也没有说话。 丁若冲说道:“好,等着下地狱吧!”随后让人把他关了起来,派人全天看守。 丁若冲走后,黄智峰笑了笑:“我在地狱等你。”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