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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士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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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各位朋友，感谢大家对《壮士请留步》的支持！
虽然作品发表时间不长，但是很多朋友还是收藏了作品。在这里圆圭谢谢大家的支持与厚爱。
由于圆圭工作原因，恐怕不能保证一天两更了。所以圆圭决定，从今天开始，一天一更。希望大家能一如既往的支持《壮士请留步》，谢谢！


 第一章：三次毒打

“这位壮士，请留步。”
在我的身后，一个人贱呲呲的说出这几个字。本来不想理会，可是我的身体却不受控制般地向后转动。
我看到了一个身穿道袍的男子，形象十分猥琐。脸上还有一撮毛，长在颧骨之上。在之后的一刻钟内，我遭到了那人的疯狂毒打。
每打几下，他都会骂我。“让你牛波一，让你不合群儿，让你自以为事儿，还牛不牛了？让你牛，让你……让你牛。”
我很懵，怎么又是一顿毒打。从那个房子出来之后，我都挨打三次了。
可每次挨打前，我都会听到五个字“壮士，请留步。”
当我的大脑产生记忆的时候，我就是站在那个房子里。里面有好多人，奇形怪状的，衣服的样式也是五花八门的。
我就那样呆呆地站着，感受着周围异样且鄙视的目光，他们都特别恨我。内心的直觉告诉我，“快走，离开这里。”
我挪动了脚步，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门口。那里是黑色的，没有一点光亮。后面却有一个人叫住了我。略带戏谑地说到：“壮士，请留步。”
是一个女人，我不认识她。那是我第一次感觉身体不受控制，不停地向后面转动。一记重拳，直接焖在了我的脸上。
要不要还手？我不知道。不过她们好像都要比我厉害，根本不给我还手的机会。鼻子歪了，嘴肿了，牙掉了，脸滂（胖）了。
躺在地上抱着头，我看到了四十多只脚，四十多个鞋印，落在我的身上。
疼吗？这是我自己问我自己的第一句话。好像不疼，这是我自己的感觉。可能我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痛，也没有任何感觉。
两刻后，他们好像累了。脚掌落下的频次都少了许多，后来就是零星的脚印。五下、四下、一下，没了。
他们累了，该到我的时间段儿了？
不，你们想错了。我对她们起不来丝毫的反抗之心，这种感觉是与生俱来的。同时也是我拥有记忆那一刻，便有的感觉。
拍拍身上的尘土，我艰难地站了起来。我的肋骨，与膝关节好像都折了。折的那么突然，又那么正常。
站起来的瞬间，我又跌倒在地上。
向前爬，爬到门口。
奇怪的是，我的身体居然恢复了，我好想能站起来了。
我要不要站起来？站起来他们还会不会打我？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打就打吧，反正也不疼。不知道后面那群人是怎样的目光，我站了起来。
活动一下筋骨，活动一下手脚。
关节每一处都传出咔咔的响声，向前迈了一步。我成功了，我成功地迈出了那个门槛。对，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成功，都会让我喜不自胜。
走过黑暗的悬廊，前面传来一片血腥与恶臭。这样的味道差点将我熏倒，难道这就是外面的世界？
“卧槽，好神奇。”我连忙捂住了嘴巴，我好像说脏话了。再说了，我为什么会说“好神奇”呢？
悬廊之外，是一望无尽的血河。没错，就是血液所组成的河水。原来差点将我熏倒的，就是这个东西。
血河之上有一座桥，看来除了这个桥，我也去不了别的地方。
脚步踏上桥，从脚底一直到头顶，有种**的感觉。“我他妈有知觉了？”下意识，我又捂住了嘴，我是不是又说脏话了？好像是。
这种麻酥酥的感觉，我认为应该叫电。是我起的名字？还是它本身就叫电？我记不住了，也不知道。现在我才感觉，一个人没有记忆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走下桥，两面各有三人站立，手持武器。一身黑衣黑袍，带着面具。他们没有看我？好像他们什么也不看。
终于在一百四十步后，我迎来了第二次毒打。
那是一个身材瘦弱的男人，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我与他走了一个迎面，他没有给我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就在我打算继续前行的时候，他说话了，说出了那五个字“壮士请留步”。
“留你大爷”，我心里是这样想的。
可是身体却很诚实，再次不受我的控制，尽管我全力挣扎，身体还是会向后转。一剑，刺进了我的腹部，当时我都认为我死定了。结果，居然没有一滴血流出来。
“咣当”一声，剑尖落地，剑柄依然留在他的手上。
“剑身呢？”我这样想着。
下意识我摸了一下肚子，会不会消化不良？不知道，反正我是没有什么感觉。白衣人看到这样的情景，大声嚎叫着：“我的宝剑，你赔我宝剑。”
随后白衣人与那六个黑衣人，同时把我按在地上。又是拳脚相加般的按摩，我没有感觉。后来我只是平躺在地上，任凭他们对我的身体进行蹂躏。
这帮人，好像没有那个房子里的人厉害。没有给我的身体造成什么太大的伤害，是我变强了？还是他们太弱？
不去理会，继续往那个方向走。直觉告诉我，那个方向应该是出口。
临走时，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七人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真是没用”，我心里这样吐槽着。走得潇洒，走得干脆。
走过一条开满血一样艳丽花朵的黄土路，路过一个石碑，好像是什么界碑。没细看，也不想看，这种地方我再也不想来了。全他妈是坏人，坏的很。
我不再掩饰自己骂人的行为，也许这就是我，只不过我忘了。
在界碑前的一个小亭子里，坐着一个人。这个人穿黑色的道袍，脸上长着长长的一撮汗毛。我不喜欢他，也不想理会他。
他好像在一旁跟我说了什么，好像是说“您出来了？要不要先喝杯酒歇一歇？”
大概是这样的话，我记不住了。
只不过开始还是很谦卑的他，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在我掠过他身边一刹那，他说了那句话：“壮士，请留步。”
这就是我的第三次毒打，起因好像都是那句话：“壮士请留步”。
我躺在地上，看着夜空。这里好像只有夜空，别的景象好像没有。
那人站在我的头顶，喘着粗气，指着我的鼻子，说着：“来的时候不是挺牛吗？现在不行了？赶紧的，把渡船费给我。”
我没动，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钱。
那人看我没动，从我的腰上，扯掉了我的荷包。荷包上绣着一个字，好像是“安”。
打开荷包，他面漏惊讶。说到：“哈哈，真没想到，这荷包居然还是这等个宝贝。”
他看了看荷包里的东西，又看看躺在地上的我。为难地说到：“你这荷包也不值什么钱，里面的东西也一般。就算我今天倒霉，这荷包和东西我都收了。我给你送来的，我也给你送回去吧。就当我发善心，做好事儿了。”
一边说着话，他一边拉扯着我的臂膀。把我拽上了一个木筏后，他便撑着手里长长的篙竿将木筏支远。
一边撑着木筏，他嘴里一边唱起一首不知名的歌谣。
“生生死死轮转灭，万物万法永不歇。三千弱水难跨越，唯有小舟独摇曳。”
临到岸边，那个黑色道袍人，看了一眼我的身体，眼露贪婪的目光。他不是要……不可能，我不同意。
还没等我胡思乱想完毕，他便揉搓着自己脸上的汗毛，说到：“快脱衣服，快快快。”
我连忙用双臂抱住胸口，我害怕极了，真的怕他对我做什么。我声音颤抖，问到：“脱衣服干嘛，有事儿你说事儿，别整没有的。”
那人往我面前扔了一套粗布衣衫，说到：“换上。你身上的衣服值点钱，就当船费了。”
在我脱下衣服的刹那，我才知道，我的衣服原来那么轻。看着很厚，其实就像纱一样轻薄。上面绣着一些我看不懂的图案，看着这些图案，我感觉好像有些亲切。
那人看我动作有些缓慢，催促道：“你快点，一会就不好办了，换个衣服你还这么费劲？”
除了白色的内裤，我把衣服全部脱掉了。换上他给我的粗布衣物，真沉，真磨。我虽然没有痛感，但是其他的知觉还是有的。衣服不是很合适，显得有些小，不过能穿。
那个身穿黑色道袍的人，将我的衣物团成一团，全部塞到了我之前那个小小的荷包之中。直到此时我才发现，原来那个荷包能装那么多东西。
看来这一波是亏了，我好像让人给耍了。
“轰隆”一声，木筏停在了岸边。看着面前一个漆黑的漩涡，我呆了。那是啥？带我来这啥？
身穿黑色道袍的人说到：“进去，你就回去了。以后有生意，记得多照顾照顾我。”
我没理他，跳下了木筏，看着面前这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我真的能进去吗？我这样自问着。心里的那个声音没有响起，我有些不知所措。
回头看去，木筏已经缓缓驶向了中心区域，水中不时还散发着黑色的气体。一望无际，除了水就是水，黑色的水。
转过身，看着巨大的黑色漩涡。
“得，都到这步了，大不了一死，进就进。”
迈出脚，一步便踏进了黑色的漩涡之中。



 第二章：老金

穿过黑色的漩涡，我来到了一片草原之上。这是什么草原，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草原很大，太阳很晒。
走了好久，我才找到一棵大树。看着这棵大树，整个草原上就这一棵大树。你说奇怪不奇怪？奇怪。
迷迷糊糊，我躺在大树底下睡着了。为什么我会睡着？你试试被人连打三次，你累不累。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我感觉有东西掉到了我的胸上。迷迷糊糊间，我的手在胸前摸了一把。软软的，棉布一样的东西。
在我的记忆中，我好想没有这样的一个东西。抓起那东西，我看了一眼，是一个荷包，上面绣着一个安字。“卧槽，这不是我之前的荷包吗？怎么从树上落下来了？”
从地上坐起，我看了看四周，没人呀。
这时我听到有人在我头顶说话，“怀安，怀安，看这里，怀安。”
寻着声音的方向，我抬头看着。
此时有一个人蹲在树杈之上，向下看着我。
这个人很奇怪，白衣白须白发白眉，男的。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棍子的一端有很多的丝线，好像是一个马尾。后来我才知道，这东西叫拂尘。
看他的样子好像认识我，他嘴里继续说：“怀安，你醒了？怎么样？没伤到吧？”
“聒噪，怎么这么啰嗦，我认识你吗？”心里虽然对他不喜欢，不过还是抬起头问道：“你是谁呀？”
他从树上飘下，落到我身边，围着我转了两圈。我坐在地上，看着他好像一个傻子。
他有些不解，自言自语地说着：“没什么问题呀？脑子让人打坏了？”
听到他的话，我答到：“你脑子才让人打坏了，你到底是谁？不说我就走了。”
右手支撑地面，我站起了身。背对着那个白须白发白眉的傻子，迈出了脚步。此时我只有一个想法，离这个傻子远点。
可我的脚刚刚踏出五步，身后那个白须白发白眉的人却开口说话了，“壮士？请留步？”
“大爷的”，我心里这样想着。你一个刚来的怎么也会说这几个字，你是不是跟他们一伙的？
身体不受控制般的向后旋转，那人一脚便蹬在了我的肚子上。之后他就用手中的那个东西，像鞭子一样抽打在我的身上。
那人离我很远，不过他的每一次挥舞，都会有能量释放，就像藤鞭一样，抽打在我的身体。抽打并不疼，不过那一会冰一会火的感觉，却让我有些沉醉。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我还是享受般的，接受了一刻钟的毒打。
我躺在地上，那个白须白发白眉的人，走到我身边带着万分的歉意说到：“怀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真是笑话，你打完我，还告诉我，不是故意的？我心里虽然是这样的想的，不过我嘴上却没说什么。只是听他说：“你这诅咒太厉害了，就连我也控制不住打你的冲动，实在对不起！”
诅咒？什么诅咒？壮士请留步？再说了，我现在是介意你打不打我吗？我都不知道你是谁？还跟我套近乎。能不能给我点有用的信息？哔哩吧啦说个没完，我根本不想听好不好？
他好像是个话痨，我不打断，他能一直跟我道歉。我有些不耐烦，出声问道：“你是谁？你认识我吗？”
那人感觉很诧异，说到：“你真被人打傻了？都怪我，我当时不该那么怂，等回去我请你喝酒好不好？当时我也是，看事情不对，我才……”
我有些恼火，大声吼道:“别说了，能不能先回答我的问题。”
终于停了不说了，世界终于安静了。他开始回答我的问题了，我好幸福。他说：“我是老金，咱俩是最好的朋友，你忘了？想当初，混沌初开，天地孕育万物，你和我……”
这次我没有打断他的话痨行为，我希望能听到一些重要的消息。结果一个小时过去了，我唯一能得到的信息就是，他叫老金。
气死我了，我不知道哪来的力量，上去就给了他一拳。这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上，他的身体在我的注视下，飞了，撞到树上了。一口血从他的嘴角流出，他落到了地上。
我跑到他的身边，用手指着他的鼻子，说到：“从现在开始，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听见没？”
他躺在地上，无辜地看着我，可怜地点着头。
“我是谁？”这是我问的第一句话。
“王怀安”这是他的回答。
直到这一刻，我才知道我的名字，原来叫王怀安。很土的名字，很大众。我继续问：“你来这干嘛？”
“找你”他好像不太敢说话，也许是被我打怕了。
我也懒得一句句的问了，我让他精简一些，讲一下事情的经过。
通过他的讲述，我知道。原来我是天界的战神怀安，死灭境实力。前天喝多了，我跟他一起约定去暗殿，盗取一些有价值的情报。结果还没进入暗殿，他就怂了。我只能自己一个人进去，后来的事，他就不知道了。
这次他来找我，是因为两天我都没有传音给他。所以他顺着我身上香囊的气息，找到了那个摆渡道人。在那个道人那里，他知道了我的大致方位。
在这儿，他将怎么把那个道人痛扁一顿，给我着重渲染了一下。至于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是一点也没说，估计他也不知道。
我又问：“你刚才说的那个诅咒是怎么回事？”
老金用手指了指我的身后，说到：“你后背有五个字，看到那五个字，我就想读出来。当读完第二个字的时候，我就有一种想要打你的冲动。结果你的身体就转过来了，没办法只能打你。”
第二个字？壮士？
为了弄清楚具体状况，我让老金分别念出五个字，看看到底有什么区别。
老金尝试着先说出了前两个字：壮士。
此时我与老金是面对面，我明显能够看到老金的表情开始愤怒。不过老金一直在强忍着，没有对我动手。
虽然老金没有打我，但是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是被火灼烧一样疼痛。对，是疼痛。我第一次感觉到了痛，疼痛越来越重。我双手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
终于，老金大吼一声：“我忍不住了。”
随后就是一通狂风暴雨般的毒打，随着他的毒打，我心中那种灼烧的痛好像减轻了不少。直到他最后一脚的落下，我舒爽了解放了。
缓了一会，老金站在我的侧面，又说出了剩下的三个字：请留步。
说完这三个字，老金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我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朝老金的方向转动着，原因就是那三个字：请留步。
事情清楚了，当有人喊我壮士的时候，我必须要挨揍，不然我自己也会很痛苦。当有人说请留步的时候，我的身体就会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这他奶奶的是诅咒？这世界还有这么恶搞的诅咒吗？”我心里腹诽，同时对我自己为什么会背负这样的诅咒，产生了好奇。我拉着老金的手腕，说到：“走，你跟我一起去暗殿，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看能不能找机会，帮我解除这个坑爹的诅咒。”
老金没有动，满脸的苦涩，说到：“你之前毁灭之道的修为都没用，我这死亡之道的修为就更不行了。你当务之急，还是看看能不能恢复记忆吧。”
“怎么恢复？”我问老金。
老金说到：“那你就看看你用过的东西，去一去你曾经去过的地方。没准触景生情，你能想起什么。”
我去过哪？我用过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能触景生情？
老金看了一眼天空，看了一下太阳的位置。说到：“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复命了。你自己在这想想吧，我先走了。”
老金走了，如同逃走般，驾着云雾离我去。直觉告诉我，他好像有事瞒着我。看着老金远去的背影，我想我应该也是能这样腾云驾雾吧，只不过我不记得了。
不过老金临走的时候，说了一句话，很对。“你现在体内空有法力，只不过你没有运用的技巧。你需要重新修炼，没准在修炼的过程中能想起什么。”
坐在树下，我将荷包里的东西全部掏了出来。别看这荷包只有手掌大小，里面的空间却是很大。几个玉瓶、一些衣物、还有两本书。
要的就是这两本本书，没准上面能有我之前记的一些笔记或者日记。
将手臂全部伸入荷包之内，在荷包的最底层，我拿出了那两本书。是一本名曰《春宫秘事》，另一本则叫《八门惊天》。
翻开第一本书《春宫秘事》，上面的文字很少，大多的内容都是图画。画的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用奇怪的方式修炼，上面也有一些文字性的批注。不过看许久，无非就是几个词。用过、没用过、好用、不好用之类的词语。
将这本书放入荷包，我打开了《八门惊天》这本书。
纸张很黄，很老的样子。在这本书上，我没有写任何一个字。一看就知道，这本书我可能看都没看过。
虽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不过我还是将希望寄托在这本书上的。


 第三章：神呼机

渐渐的，我翻开到了《八门惊天》这本书。看了半天，没怎么看懂。起码第一句我就没看懂，不如上一本《春宫秘事》有意思。
本着能快速恢复记忆的想法，强行看了第一页。
“天地大道，滋养万灵。修炼一途，艰难阻阻。大道之下，万道丛生。修炼之门，共有八境。暗合八门，境境通真。开修生伤，杜景死惊。外有八星，内外呼应。八星显像，道境自成。”
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太绕了，哪个不长心的，能写出这么绕口的书籍。真不知道，你想让人看懂，还是想让人看不懂。就是这第一段，我就看了十几遍。看看就困，可能我根本就不是一个愿意学习的人吧。
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我把这书看完了。结果这本书让我很失望，对我的记忆恢复没有任何作用。
不过好处还是有一点的，起码我知道，这个修仙界对于境界的划分。
好像我没记错，有八个境界。开灵境、修养境、生长境、伤物境、杜固境、景明境、死灭境、惊天境。
听老金说，我之前应该是死灭境灭道，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毕竟离顶端只差一个境界，应该是努努力就能达到吧。
书中好像提到了一个叫八星的还是九星的东西，不太明白。特别是到了死灭境，还得两个星选一个星。真是麻烦，啰嗦，总是把简单搞复杂的修仙界。
我继续又从头看了一遍这本叫《八门惊天》的书，这一遍看下来，好像强不少。起码我是看完第二段才困的，也算是有很大进步了。
“八境在内，修炼自身。八星在外，加持稳固。心蓬任冲，辅英芮柱。唯独死灭，或死或灭。死则为芮，灭则为禽。虽途有异，均可惊天。”
困了，真的困了。八颗星星，你能罗里吧嗦的说那么一大堆。不就是介绍八颗星星的名字嘛，还搞的那么复杂。
天心星武曲、天蓬星贪狼、天任星左辅、天冲星禄存、天辅星文曲、天英星右弼、天芮星巨门（天禽星廉贞）、天柱星破军。
这八颗星星让你们整出那么花花样，还叫出那么多名字，受不了，不看了。
合上书，将两本书放到我的荷包里。将荷包的口收紧，继续别在腰间。转眼看着面前的这片草原。
老金临走的时候，说我现在是身处凡间。这对于我的记忆恢复是有帮助的，因为我就是在凡俗中成长起来的。
真是话痨又不靠谱的老金，起码给我一个方向，我也知道下一步应该干嘛。现在整的我无所事事，浪费时间。说实话，最令我担心的，还是我身上那个什么诅咒。这个世界居然有这么奇怪的诅咒，真是恶搞无下限。
就在我无所事事向前走的时候，从天而降落下来两个人。这两个人身穿道袍，一看就是修仙者。两个人有些鬼祟，不知道是在找寻，还是在躲避。
大草原一望无际，他们躲不了，我也避不开。我呆呆地站在原地，保证自己的后背不被他们看到。我实在不想再被毒打了，虽然这毒打可能对我没什么伤害。
两个人看到了我，他们手里好像拿着画像。
他们走到我的面前，拿着画像反复比对。比对完毕，他们好像不太确定，我是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于是他们抱拳拱手，说到：“这位壮……”
没等他们把话说完，我赶紧抱拳拱手将话接过。说到：“叫我壮汉就可以。”
另一个人站在一旁，举起双手抱拳，对我说到：“那多不礼貌，还是叫壮士吧！”
礼貌你个大头鬼，谁让你说出那两个字的。
我捂着胸口，那个说出壮士的人，脸上好像浮现出了愤怒的情绪。看到这样情景，我居然有了开心的感觉。心中默道：“打我，打我，快点打我。”
那个说壮士的青年，举起了拳头。
“对对，就是这样，打我，快，我要受不了了。”我心里是这样想，可是一旁那个年纪稍长的人，却将那人的拳头拦住。说到：“二弟，不可鲁莽行事，要有礼貌。”
心中烈火灼烧的感觉越来越重，我不禁蹲下了身子，双手捂着胸口，死死地抓着胸前的肌肉。
看着那个长相较老的人，骂道：“你算老几呀，你弟弟要打就让他打。哪都有你，多管闲事。”
听到我的这话，那人有点气愤。不过看的出来，他的素质还是很高的，并没有动手打我。
行吧，你不打我，我就打你吧。
不知哪来的力量，我从地上跳起，狠狠一拳，我便打在了那人的胸膛之上。只是一拳，我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量，反正是全力。“嘭”一声，那个人居然消失了。
我彻底懵了，本来就是想激怒对方的，结果那个人怎么就消失了？
他弟弟站在旁边，心中惊悸，看我好像是在看一个魔王。
我看着他的眼睛，说到：“我把你哥哥整没了，不好意思。你现在可以打我，我不还手。来呀，打我呀，为你哥哥报仇。快点呀，打我呀。”
那个弟弟没有动作，裤子一热，一股难闻的气味飘了出来。他扔下手中的画轴，“妈呀，救命呀”，一边喊一边向远处跑去。
忍着剧痛，我心中骂了一句：“真他妈怂”。
别人不打我，我自己打我自己行不行？心中有了这样的想法。
握紧拳头狠狠地对着自己的胸口猛砸，直到此时，我才知道我的一拳有多么厉害。别人打我的时候我感觉不到疼，我自己打我自己，却感觉到了疼痛，剧痛。双眼冒着金星，我就感觉自己仿佛被大山拍中了一样。
感觉喉咙有一种甜腻的感觉，一口鲜血从我的嘴中喷出。
一时间，我对自己的身体失去了控制。那种深入灵魂的痛楚，让我一生难忘。我瘫到在地上，双手紧紧捏着胸口。此时不再是那烈火灼烧的痛，而是我对自己造成的痛。
疼痛让我昏厥，我就在这个一望无垠的草原上，昏倒了。
我的运气还算比较好，没有遇到野兽。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不知道是第几天的深夜，我没有感觉饥饿，也许我根本感觉不到饿。
从地上坐起，我揉了揉自己的胸口。
向周围看了一眼，那个画轴还在。拾起画轴，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身着华丽衣袍的精壮男人。风流倜傥不算，但是就有一种英气冲天的感觉。看了看那人身上的衣服，感觉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突然我好像想起来了，那衣服好像跟我荷包里的那件衣服很像。
放下手中的画轴，从荷包里取出那件轻薄的衣服。反复对比颜色，对比图案，居然是一模一样的。
我惊呆了，一个不好的想法在心中产生。“这画像上的人是我？”
将画轴捧在手里，仔细观看。终于我在图画的右下角看到了一行小字，“天界怀安战神画像”。
这两个货，没事拿我的画像干什么？相亲吗？应该不是，一定是有其他的事情。之所以他们之前没有认出我的模样，也许是我穿的衣服不对。早知道这样，当时就不能让那个人走。
唉，这个世界也没有卖后悔药的。还是先走出这片草原再说，起码找个住的地方。
一连走了四天，当我看到草原上那棵独苗一样的树时。我意识到，我他妈走丢了，我居然原地没动。坐在树下，我回忆着这些天我走过的路。虽然在这草原上辨别不出方向，但是我是一直背对着太阳的走的。这有什么错吗？
躺在树下，我一直盯着太阳，看着他在东升西落。接着又是东升西落，真是无聊。突然，我明白了。太阳东升西落，我一直背对着太阳行走。我好像一直走在来来回回的，走一段路吧。
我真是个天才，这么难的问题，我都想明白了。那我就上午的时候背对着太阳走，下午的时候面向着太阳走。中午休息，晚上睡觉。完美，我真是个天才，居然能制定出这么完美的计划。
我伸出手，在半空打出了一个响指。这技能我是什么时候学会的？也许我在没失忆前就会打响指了。
就在响指的声音即将传远，消失的时候。天空突然产生了一声惊雷，正正地劈在了我身后的大树上。
连着两个前翻滚，我避开了天雷的攻击。
回头看着正在燃烧的树干，我疑惑了，这是我做的吗？再试试。
我继续连续打了三个响指，“轰轰轰”三声惊雷从天落下。好玩，真是太好玩儿了。这是什么技能？什么神通？简直就是神技。
一边向前走着，我一边打着响指。每一次响指的出现，都会伴随有惊雷落到这片草原之上。
在我不知道第多少次打动响指后，天空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怀安，你有病吧，不战斗，你召唤什么天雷，你想累死老娘呀？”
听到云层之上的那个人，居然喊出了我的名字。我斜眼看着天空，大声喊道：“你是谁呀？你认识我对不对？能不能讲一讲我们的故事？”
天空沉默，过了片刻，天空那个女人回到：“我是你娘，赶紧滚蛋。”
她生气了？好像是。算了不理她了，我还是赶紧走出这片草原吧。
右腿刚刚迈出，我便感觉我的荷包内好像有动静。摸了一下，确实是荷包内传来的。打开荷包，看到里面有个四方的玉牌，玉牌在不时地发着光亮。
掏出玉牌，玉牌的背面写着三个字：神呼机。
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转过正面，看到上面有一行小字。“兄弟，暗殿用一亿年修为，作为悬赏来通缉你。你好自为之！——老金”
这是老金给我写的消息？上面的显示的时间是四天前。四天前他好像没跟我在一起吧，他是怎么给我写的这条消息呢？
就在我打算将这个不知名的玉牌放入荷包的时候，上面的文字变了。“兄弟，你还活着吗？——老金”



 第四章：黑暗圣莲

还没等我弄明白这上面的话是什么意思，玉牌上的文字又变了。“兄弟你别动，我这就去找你，有重要的事儿跟你说，别动。——老金”
我坐在了原地，等待着老金的到来。
别看老金有些话痨有些不靠谱，不过还是很优秀的。没用上一个时辰，老金便风尘仆仆地来到了我身边。
落到地上，他好像看怪物一样，对我上下打量着。看到我安然无恙，无所事事的样子，他显得更加担心了。他慌急地问到：“老王，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这样开门见山的，不盼着我好的问好方式，我也是醉了。
我白了老金一眼，说到：“我能遇到什么麻烦？除了在这草原中走了好几天，还能有什么麻烦？”
听到此话，老金惊讶。继续问：“你在这个草原上就没看到过其他的人？”
经过老金这样一问，我想起来了。前几天那一对兄弟应该是，他们不是找我麻烦的，为什么还要拿我的画像呢？
老金坐在我身边，我把整件事情对老金讲了一遍。
听完了讲述，老金一声长叹。说到：“一千年了，这件事情终于要爆发了。想当初……”
当我听到想当初三个字的时候，我对老金的胸口就是狠狠一拳。随后用手指着老金的鼻子，说到：“别墨迹，别话痨，有事儿说事儿。”
老金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我的举动强行咽了回去。
我开口警告老金，说到：“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别联想，别回忆，别延展，别演绎，实话实说。”
老金点着头，埋怨着：“毁灭一道的都是变态，没人性，话都不让人说。”
我拿出荷包，问老金。“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里面会那么大？”
老金不屑地看了一眼，说到：“这是乾坤袋，很常见的储物法宝。你这算二等的，高等级的能装下一个城市。”
打开那个叫乾坤袋的荷包，我取出那个玉牌，扔到地上。问道：“这是什么？”
老金一脸无辜，说到：“这是神呼机，传递信息用的。只要知道对方神呼机的编号，就可以用法力给他发送信息。”
听到这，我对这神呼机有了兴趣。立即说：“老金，你教我，这玩儿意怎么用。快快。我的表情像一个二百多斤的孩子，天真无邪。”
老金拿着我的神呼机摆弄半天，又将神呼机丢到了我的身前。老金说着：“整不了，你这神呼机有禁制，只有你自己能打开。”
“怎么打？”我急切地问着。
老金没有理睬我，说到：“你现在没有法力，你弄不了，等你有法力了你自然就能解开了。现在你这个神呼机只能接收消息，不过对你来说够用。”
将神呼机拿在手中，我沮丧的不能自已。
默默不舍地将神呼机放入荷包，接着取出了两本书。将两本书放到老金面前，问到：“这两本是都是干嘛的？”
两本书是背面朝上的，老金很随意地拿过了一本书。随意地看了一眼书的封皮，上面写着《春宫秘事》。
老金双手颤动，这本书差点没拿住。随后右手紧紧握着这本书，将书塞到了他的怀里。然后前后左右上下看了一遍，好像是在看有没有人发现。
老金凑近我的耳边小声跟我说：“这是禁书，你留着这本书干嘛？”
当我听到“禁书”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的大脑好像产生了幻觉。那是回忆吗？
不知道。一个画面一闪而逝，是一个老头把这本书交给我的。那老头是谁？什么模样？我都记不清了。当我想要努力回忆的时候，我的大脑开始隐隐作痛。
最终，我放弃了回忆。我心中对那本书产生了兴趣，那本书好像对我的记忆是有一定触动的。
扯开老金的衣服，从他的怀中扯过了那本书。说到：“禁书怎么了？现在跟我也没关系。对你是禁书，对我是好书。给我吧。”
我从老金手里抢过了那本《春宫秘事》，又将它放入我的荷包之中。
我又指了一下地上的《八门惊天》，问到：“这是什么？”
老金看了一眼那本书，又看了看我的脸。说到：“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这不是你在文曲宫的书童手里买的嘛。你当时说看那个书童可怜，照顾一下他的生意。这功法都烂大街了，三岁娃娃都能全部背诵。”
听到这些信息，我有些失望。不是因为这个功法不好，而是失望，这些情节没有触发我的一点记忆。
将这本书继续放入荷包，荷包里再就没有什么了。
拾起地上的神呼机，正打算装进荷包之中。我突然想起了之前的疑问，我问老金。“你之前说被通缉了是什么意思？暗殿是什么？一亿年修为又是什么？”
老金一拍大腿，说到：“你说你耽误事儿不？我来就是要跟你说这事儿。”
我看着老金的脸，等着他为我解答这些问题。
老金有些谨慎，看着我，小心问到：“我这次讲的可能有点儿多，你不能打我。”
“不打你，你说吧。”
老金又再次确认着：“保证不打我，我就说。”
我举起了拳头，威胁道：“你赶紧说，不说我就真打你了。”
我的天呀！神呀！谁能来拯救我？老金一下说了两个时辰，一口水都没喝。我无奈，我生无可恋，谁能把他带走？快点儿呀。
月亮升到了中天，温婉的月光洒在我与老金的脸上。老金睡着了，可能是说累了。出于礼貌，出于承诺，我让老金把话说完了。
从老金的描述中，我知道暗殿是与天界对抗几亿年的一股势力。通缉令是暗殿发布的，说我把他们的圣物黑暗圣莲给毁坏了。对于这点我表示不知情，我好像没见过那东西。
为了泄愤，暗殿用一亿年的修为通缉我。只要能杀了我，就能得到一亿年的修为。修为这东西呀，在修仙界就是硬通货。一亿年修为，就是这些物资能够帮助人将修为提升一亿年。
对于我那些不记得模样的天界同僚，他们应该是不会来杀我的。毕竟也是同属一个阵营的，不过也不乏会有一些见钱眼开的人。无所谓了，反正我也不认识他们。
老金在讲述中，给我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他说我是从冥界入暗殿的，我好像也是从冥界出来的。对于这点，我不确定的是，那个房子和那群奇怪的人，是暗殿的还是冥界的。
想不起来，丝毫没印象。唯一给我印象深刻的，就是我在那挨了三次打。
想着想着，我的意识开始模糊。天上的月亮，天上的星星都变的模糊起来。眼前的景物渐渐黑了，眼皮渐渐沉了。
迷迷糊糊间，我好像去到了一个房子里。月光透过房子的窗，打在我的身上。
我的周围全是水，黑色的水。水上漂浮着许多圆圆的，黑色的叶子。我的双脚扎在了黑水之下的黑泥中，我的手臂没有了。试着用意识去寻找手臂，发现动的不是手臂而是那些圆圆的叶子。
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孩，从房子外走了进来。一身黑色的仙衣，唯一的色彩，就是头上的红色发带。那姑娘很美，很迷人。像寒冰，又像黑夜一样深邃。
她蹲在水池前，用手捧起一汪黑水，浇在了我的头上。清凉舒爽，这样的场景，好像在我的记忆深处。那姑娘每天都会来做这样的动作，仿佛是坚持了几百年。几百年的时间中，她没有变过。
突然我感觉有人好像抓住我的腰身，那人用力一扯，我的双脚从黑泥中脱离。我害怕极了，慌乱之中我看到了那个姑娘。她闯进了房间，用惊愕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我。之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唯一留在我脑海深处的，就是那个女孩几百年如一日的笑容。
清晨，炙热的阳光打在我的脸上。我才发现，原来我做了一个梦。那个梦很真实，又很恐怖。
我甩了甩混浆浆的头脑，发现老金已经走了。临走时，老金在我的神呼机上留下了一句话：“兄弟，你可以去昆仑仙境看看，那是你修仙的起点，希望你能帮助你找到一些记忆。我们所有人都等着你回来，我们一同并肩战斗。”
看到老金的话，我不禁腹诽：“战你大爷，我都这样了，就不能关心一下我脆弱的心灵吗？再说了，昆仑仙境在哪？能不能给个方向？你这让我怎么找？扔鞋吗？”
当务之急，还是先走出这片草原再说吧。都走了这么多天了，起码也得看到个人，打听一下昆仑仙境的位置。
上午背对着太阳，下午面对着太阳。走了三天，总算是看到了一个村庄。
村庄不大，贯穿东西只有一条街道。所有的房子都是在道路的两侧，整齐规矩。坐在村口的，是几个妇人，好像在闲聊。
我快走两步，凑近那几个妇人。我抱拳说到：“请问几位大嫂，你们知道昆仑仙境怎么走吗？”
不知道是我的称呼不对，还是她们看我不像是个好人。脸色很是难看，都没有要理我的意思。
看她们不理我，我继续向前走，打算找一个男人问问。也许男人能更好说话一些，起码不会给我那样的表情。
我刚向前走了四五步，突然就听到身后一群妇女对我说到：“壮士，请留步。”



 第五章：寻找昆仑

半刻钟，生命中最耻辱了半刻钟。这群女人，不对是老娘们儿。对我的肉体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摧残，她们的攻击方式并不是拳打脚踢，而是挠。你们能理解吗，挠你，用长长的指甲，带泥的指甲，挠你。
当狂风暴雨般的爪击结束的时候，我好像一条死狗。几个妇女看到我独自躺在地上，连忙说：“大兄弟，你咋躺地上了，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呀？”
几个女人用无辜且不知情的神态问着我，我就不明白了，刚才你们打我的时候那么疯狂，好像是在对待不交公粮的老公。现在怎么就能这么无辜，你们这演技也算炸裂了。
用手支撑起身体，我正面对着她们，很客气地说：“没事，我这都是小事，打扰了。”我倒退着，远离了她们的视线。
毕竟都是凡人，我也不能对她们进行报复。
走在这个不大的村庄中，我找到了一个男人。这是我见到的唯一的男人，一个干瘦干瘦的男人。
看着这个男人，我不禁回想起那些村口的女人。因为这个男人看起来太可怜了，眼窝深陷，黑黑的眼圈就像树的年轮一样，一圈又一圈，一层又一层。胡子很长，谢顶。
走到那个男人身前，我问他知不知道昆仑仙境在哪？他说他不知道什么昆仑仙境，他就知道昆仑山。我这一想，昆仑山昆仑仙境应该差不多。
男人给我指了一个方向，临走时我很好奇地问了一下那个男人的年龄。惊呆了，他他妈才二十五岁？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二十五岁的人，看着像五十二岁。直觉告诉我，不能在这久留，得赶紧走。
按照那个人指出的方向，我尽量远离人群，远离一切长眼睛的东西。走了一个月，终于看到了一个山脉群。我心里激动，这山，应该就是昆仑山了吧。
刚一迈入昆仑山境内，失望，真是失望透顶，一点熟悉的感觉也没有。
不过说实话，昆仑山的风景还是不错了。西边是山，东边还是山，南边是山，北边还是山。总之吧，全是山。
奇怪的是，昆仑山附近怎么没看到人。这不是传说的神山吗？怎么连个朝拜的人都没有？
昆仑山脚下，我默默地等待了三天。总算见到活人了，我正面迎了上去。那是一个放牛的牧人，我问道：“这昆仑山，仙境在哪？你知道吗？”
那个人想了想说：“我长这么大，就没听说昆南山有仙境。你是不是搞错了，或者我真的不知道。”
在刚才的对话中，我捕捉到了事情的重点。这是什么山？昆南山？
有些不确定，我又问了一句：“大哥，你说这是什么山？”
“昆南山呀，难道它还有别的名字吗？”放牧大哥好像有点怀疑自己了。
我连忙接过话，说到：“大哥你没记错，是我记错了。那么大哥你知道昆仑山在哪吗？”
大哥的回答让我很失望，我目送着大哥离开到了我的视野。之所以这样做，不是因为我有多么的客气。实在是我是真不想在挨揍了，起码是不想没价值的挨揍。
看来我还是得找个城市，那里起码有地图卖。
看着放牧大哥远去的方向，我开始后悔了。早知道问问他，最近的城市在哪就好了。
此时的我，举目无亲没有方向。我在内心深处开始埋怨起来了老金，“这个老金，走的时候也不给我留个地图啥的，就让我这么跟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飞。”
凭借着记忆，我回忆起，好像在我来的时候，隐约看到过儿一些炊烟。
按照来时的方向，我一路狂奔。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喜欢上了这种风驰电掣的感觉。
刚开始赶路的时候，我只是慢跑，跑着跑着就累了。后来我就给自己定下一个又一个的小目标，先快速跑一里，然后是两里，三里……
经过一个月的训练，我现在跑步的速度非常快。
就在我开心快乐地跑着，穿越一个又一个山林、溪流时，一个人的声音突然叫住了我。“怀安战神，请留步。”
这句话的说的是真寸，此时我的身体正在腾空。他的一句请留步，我的身体在半空中自动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转动。当我看到了他的脸，我的身体也如炮弹一样，轰进了山体之内。
我的身体是属于镶在山体之中，没有挣扎，就等着那人的寻来。我是真想看看，他是怎样的一个贱货。非要在我快快乐乐奔跑的时候，说出那三个字。你就是说出前两个字，我都不能怪你。
没过多时，一个风尘仆扑的男子，踩着一块比较小的云朵，飞到了我的面前。上下打量着我，好像在看一只猴子。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我看猴子应该就是他那种眼神。
我没有理会他的模样，我最近越来越觉得，我好像是个脸盲。除非这个人身上、脸上有显著特征，否则我很难记住。我只能知道男人、女人。
像老金那样的就比较好认，全身除了皮肤，都是白的。
面前那个男人打量我半天，砸了咂嘴说：“啧啧啧，真是没想到，天界的怀安战神也会落得这步田地？”
镶在墙体之内，我低着头问着：“你认识我？”
本来问完这一句我打算看他一眼，结果他说：“不认识”。随后我便底下了头，因为他都不值得我看他一眼，没用。
他用手轻轻捏起我身上的粗布衣服，继续说：“啧啧啧，天界战神就穿这个？你的流风仙衣呢？不是很威风吗？”
当这货说起流风仙衣的时候，我的脑海好像又闪出了一个画面。那是一个灯光昏暗的宫殿，满地全是尸体。我抱着一个姑娘，那个姑娘将一件衣服递到了我的手上，之后她就是死了。
那个姑娘是谁？跟我是什么关系？
当我想继续回忆的时候，我的头就痛的不行，不允许我继续想下去。
挣扎了好一会，我放弃了，不想了。想那玩儿意干啥？该到我想起来的时候，我自然会想起来。
我抬起头，看了那个男人一眼问到：“你要干啥？为啥要叫住我？你愁啥？”
我死死地盯着那个人男人，从他的表情中我看到了害怕和茫然。之后他对我说：“瞅，是什么意思？”
对呀，瞅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脑海中就出现了这个词。
算了不管了，直接问他：“你是谁？你要干嘛？”
那个男人用手指点着我的胸口，略带怨毒地口吻说着：“你不是很牛吗？现在不行了？被暗殿通缉了？”
随后，他对着我的肚子就是一拳。我承认他这一拳是有些实力的，不过我真的没有痛，他好像连那个摆渡的村夫都不如。
接着，一连三十六拳，都没有让我感觉道疼痛。我感觉很亏，很不值。你哪怕说出那两个字，再打我，也行呀。这样毫无意义的殴打，没有任何价值。
当他的情绪宣泄完毕，他坐在了他的小云朵上。我看着他那不争气的样子，说到：“你这也不行呀！你打累了？那你告诉昆仑山怎么走？快点，我赶时间。”
见他累得像死狗一样，坐在那个小小的云团之上。我没有理会他，手微微用力，便将身体从山体中拔了出来。身体落地，背对着他，走着。
我突然意识到，我好像犯了一个错误。
果然，那个人说出了五个字：“壮士，请留步。”
我真是肠子都悔青了，我怎么就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呢？
心中烈火涌出，灼烧着我的心房，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旋转。
那个男人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满状态又站了起来。看到他的状态，仿佛可以战天斗地一样。
我也真是好奇，就只是说出那两个字，就能获得这么大的力量吗？
搞得我都想试一试，说出那两个字怎样一种感觉。
三十六拳拳拳到肉，七十二拳拳影满布。这一次他的表现还算可以，起码我的肋骨折了两根。不过不要紧，过一会自己就恢复了。
看着躺在地上的那个男人，踢了一脚，那人没有动。
我又踢了一脚，那人还是没有反应。
蹲下身子，伸出两根手指，探鼻息。我靠，他咋没气儿了？累死了？
双手轻轻推了两下他的身体，凉透了，凉的真快。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可能知道昆仑山的人。结果还被我累死了，这是什么修仙世界，这也太不修仙了？
被打的没事儿，打人的却被累死了。
在他身上摸索了好一会，果然发现了一个口袋一样的东西。
这里我要说明一下，我这可不是不尊重死者，实在是被逼无奈。就是想看看他身上有没有地图什么的，我得去昆仑山呀。
一张地图，一个罗盘，三瓶丹药，一台神呼机。看了一下这几样东西，都还有用。将地图与罗盘放入荷包，我着重看了一下丹药的瓶签。
春意盎然丹，金枪不倒丹，生龙活虎丹，看得我心里这个恶心。作为一个修行之人，怎能如此儿女情长？真是不像话，不像话呀！
一翻冠冕堂皇完毕，我默默地将这三瓶丹药放在了自己的荷包里。哈哈！
我离开了山体，走到了外面。坐在一个树下，翻看着地图。之所以不在里面看，我是真不想跟死人待在一起。
向南，再向西。带着对昆仑山的憧憬，我开启了我的行程。



 第六章：臭鱼

一路狂奔，这是飞一样的感觉，也是自由的感觉。
风在耳边吹过，呼呼的。这是急速状态下，空气掠过耳膜所发出的声音。
“变态，你走开，不要，你不能这样，不要……”
这是什么声？我停下了脚步。这声音好有内容呀，不去看看好像对不起自己。
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快速奔跑着。
在一个瀑布旁，一个女孩在水洼前洗脚。在水洼之中，有一条游鱼在女孩的脚踝处游动。痒痒的感觉，让女孩发出了刚才的声音。
荒山野岭，一个女孩在瀑布下嬉戏，不正常。我转身要走，只听身后又传来一个声音。“闺女，咱们回家吧。”
老头？
躲在岩石的后面，我看着这父女二人。老人家背着一个箩筐，箩筐里是一些草药。
女孩将鞋子穿好，跟在老人家的身后。
多么和谐画面，老者带着姑娘出来采药，女孩在水边嬉戏，等待着父亲的归来。老父亲收获颇丰，带着女儿一同回家。
可就在这么和谐的气氛之下，一条破鱼越出了水面。一道黑烟从他的体内溢出，那条破鱼化作人形，站在父女面前。
那条鱼怪指着老汉说到：“老头，我看上你姑娘了，把你姑娘嫁给我，我保你一世荣华。”
听着这老套的陈词，看着浑身长满鳞片和黏液的背影，我想吐。现在打劫都这么不专业吗？你做做功课再出来打劫好不好。
老汉与小女孩显然是吓得不轻，鱼怪好像很享受别人看自己强大的感觉。
鱼怪越说越离谱，说自己是观音的宠物是神仙，之所以来到这，是跟这个女孩有一段前世未了的情缘。
女孩与老汉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好悬就信了。
先不说，你说的是真的假的，怎么也得变个身啥的吧。整得英姿飒爽一点，起码有个卖相。一身大鱼鳞，一身大黏液，这样就要跟人家女孩处对象？先不说女孩能不能同意，我都不能同意。
最终我受不了了，不是因为他的行为受不了，而是他太能吹了。现在是吹到玉皇大帝跟他拜把子，一会再吹下去如来佛祖都得叫他大哥。
本着让世界能够安静一些的原则，我出手了。
速度这一块，我还是有自信的。毕竟都在赶路中，练习一个多月。
冲到鱼怪的身后，右手握拳，体内能量汇集，崩天裂地。拳锋带着滔天的气势，怒击那鱼怪的后腰。拳头击出的同时，我怒喊一声：“鱼怪受死吧”。
只听到“咔嚓”一声，我他妈手腕折了。
虽然不疼，但是丢人呀。
刚才的气势呢？刚才的准备呢？一切都付诸东流，一切的行为都汇成了两个字：尴尬。
鱼怪回头看了我一眼，大骂：“哪来的村夫，在这多管闲事。快滚开！”
满是黏液的大脚直接踢到了我的胸膛之上，我居然飞了起来了？力量这么大吗？这好像是有记忆以来，第一次飞在天上。虽然是被人打天上的，不过这种感觉也是比较美妙的。
看着云朵在我身边飘过，鸟儿与我并肩。
“哐当”一声，我的身体从高空中垂直落下，接着就是“轰”的一声，地面被我砸个坑。
好在不是大头朝下，如果真是大头朝下，我能不能死我不知道，重伤是一定的。没准恢复不好，这辈子都会有个歪脖的毛病。
揉了揉脖子，活动了一下四肢。还好，没怎么受伤。
这条臭鱼也是可以，怎么就这么大力气。冲他这个实力，我给他来个大拇哥。
拍拍身上的尘土，继续飞奔。
跑到那条臭鱼的附近，发现他还在吹牛。我就想问问他，你的泡妞手段就是吹牛吗？能不能整点别的，听众们会审美疲劳的好不好。
再有就是，我无敌神拳，好像不怎么灵光，时好时坏。打老金的时候就好使，打这条臭鱼就不好使。这就不好办了，怎么对付这条臭鱼呢？
算了，我看那臭鱼要对女孩动手了，还是先牵制住他再说。
站在臭鱼身后，我骂道：“臭鱼，别吹了，天都要黑了。敢不敢跟爷爷我大战三百回合，爷爷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牛波一。”
臭鱼转过了身，轻蔑地看着我。说到：“还挺抗揍，有点本事啊。那你就再吃我一记神踢，直接让你去见西天如来佛祖。”
我可不想去见如来，我也不认识他。灵机一动我问道：“臭鱼，你认字吗？”
臭鱼被我这样一问，问住了。他有些闪躲，可能不想让我知道他是一个文盲。他弱弱地回答：“认识一些，怎么了？”
我双脚跃起地面，身体在半空旋转一百八十度，落地后，我大声说到：“你往这看”。
此时我的心里只希望他认识这五个字。
果然，他认识。还不确定地念了出来“壮——士，请——留步？”
我带着满脸的微笑，转过了身体。看到他愤怒扭曲的脸，我的心情是非常舒畅的。他的拳头落到了我的身上，就好像我的拳头打在他的身上一样。
这条臭鱼实力真是不一般，打了我一刻钟，居然没有出现什么疲惫之态。
旁边的一对父女都懵了，没见过我这样，一边被打，还一边开心的。
躺在地上，我开心地放声大笑。肋骨全部折断，一条腿也是粉碎性骨折。看到那条臭鱼坐在地上，恢复着体力。我问道：“你刚才说的五个字是什么？”
臭鱼没有犹豫，直接就说出了那五个字“壮士请留步”。
漂亮！完美！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身体不听使唤，但是脸还是看向了他。我大声挑衅：“你过来呀！”
臭鱼一个弹射，从地上跳起。那个脚，那个拳，就像不花钱一样，朝着我身体各个部位招呼着。
我吹着口哨，享受着狂风暴雨般地殴打。
口哨声好像刺激到了臭鱼，一记铁拳打在了我的门牙上。吹不了口哨了，牙没了。牙去哪了？好像让我咽下去了。
又是一刻钟，我躺在地上，臭鱼也躺在地上。我用漏风的嘴，嘲讽道：“臭鱼，你打我呀，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就这样还要找对象呢？谁跟了你，那这辈子不就毁了？”
现在的臭鱼被我气得，只有出气儿没有进气儿。
我斜眼看了一下老汉和他闺女，那女孩儿怎么有点奇怪呀？脸怎么红了？难道是她想跟这条臭鱼？不至于吧！这个世界都这样了吗？
年龄不是问题，我可以理解。男女不是问题，我也可以理解。但不能物种都不是问题吧，这是不是有点细思极恐的感觉？
半刻钟后，我的身体开始恢复。明显感觉肋骨长出来了，牙也长出来了，腿上身上的伤也愈合了。我就不明白，我之前当战神的时候，恢复能力也这么强吗？
站起身，只是这样一个举动，倒是给老汉和女孩吓到了。女孩“啊”了一声，老汉哆哆嗦嗦地说到：“诈诈诈尸了”。
我对着二人轻轻摆手，稳定住他们二人的情绪。说到：“你们回家吧，这交给我。今天的事儿别往外说就好，赶紧走吧。”
临走的时候，女孩还看了地上的臭鱼一眼。
看到女孩这个眼神，我感觉自己好像好心办坏事儿了。我是不是把人家改变命运的机会给整没了？
看着女孩和老汉的背影，看着地上昏死过去的臭鱼。我好像意识到，我是不是开发出新技能了？应该是。
是不是得给这个新能取个名字。那就叫“壮士请留步之累死你”。好像有点土，再定吧，先这样。
走到臭鱼身边，蹲下身，用手掌拍着他的脸。好像不太礼貌，反正他也不知道。一连十几个巴掌，他都没有反应。
从他的腰间摸出了乾坤袋，卧槽，粉色的。这是他用的？还是枪别人的？
还是看看里面有什么吧。
两米长的七齿鱼叉、神呼机、金丹砂一颗、银丹砂两颗，铜丹砂十颗。
（丹砂：修仙世界通用货币。一千颗铜丹砂等于一颗银丹砂，一千颗银丹砂等于一颗金丹砂。一颗铜丹砂相当于一座铜山，同样一颗金丹砂等同于一座金山）
看到这样的家资，我感觉这顿揍不白挨。要是天天都能挨这样一顿揍，用不了一年，我就是大富翁了吗？还修什么仙？找什么记忆？
凝视着手里的七齿鱼叉，能干点啥呢？看看叉子，看看地上的臭鱼。我联想到了一个词：烤鱼。
这成精多年，道行颇深的鱼怪，要是作成烤鱼，想想都流口水。
四下看了一圈，找了一些树枝，架好柴。看着这不是很大的柴堆，总感觉好像不太够用。
用身体撞到了两棵大树，将大树截成木桩，围在柴堆旁。
差不多了，再大的鱼也能烤下了。
对着柴堆，轻轻打了一个响指。刹那后，一道闪电落在了柴堆之上。忽的一下，柴堆燃起了了。
看着汹汹燃烧的火焰，我心里充满了满足感。我第一次发现，火焰原来是这么美。特别是跟美食联想在一起的时候，那就更加的美轮美奂了。
火势渐弱，慢慢的向炭火转变。
我拿着叉子，拄着下巴，听着瀑布飞流直下的声音，看着逐渐微弱的火光，脑海中想着吃烤鱼的场景。美，无敌了，这种感觉。
就在这不当不正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问我。“你要干什么？”
“吃烤鱼呀”，说完这话，我才意识到，那条臭鱼居然醒了？



 第七章：烤鱼

我猛地回头，发现那条臭鱼还是躺在地上。现在对于他而言，除了脖子以上，剩下的哪哪都不能动。
我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惊惧、恐慌、愤怒。他开口对我说出了他的全部关系网，打算用这些人物威胁我。笑话，我没失忆的情况下可能还会忌惮一些。现在，我知道他们谁是谁呀。
那条臭鱼最先说出的，就是他的主人。“我是南海观世音的宠物，你敢吃我？”
“南海？是不是离这比较远？我现在就想吃烤鱼。”
臭鱼继续搬出了第二条关系网，“我与西天斗战胜佛是至交好友，你还敢吃我？”
“我不认识他，我现在想吃烤鱼。你明白吗？是现在。”
臭鱼继续说：“我与天界……”
就在臭鱼不知道般谁出场时，我一看此时的火候，正好。
提起鱼叉，我便冲向了那条臭鱼。还没等他的话说完，我便说到：“你快别你与、你与的了。今天你就是天王老子本人，我也要吃烤鱼。”
说完话，我就将鱼叉重重地往下叉。臭鱼看着我的脸，好像想起了什么。连忙说：“等等，等等，我求你了，等等。”
鱼叉停在半空中，他继续说着：“您？可是天界战神，怀安战神？咱们俩认识，一起喝过酒，你忘了？”
我有些不耐烦，也有些没好气儿。我在那联想的好好，吃着烤鱼听着瀑布，多美。鱼我还没吃嘴里去呢，你打断我干嘛。不管怎么样，我今天必须吃烤鱼。
想罢，我看着那条臭鱼的眼睛，说到：“今天你认识谁都不好使，我都不知道我是谁。我告诉你，我今天必须吃烤鱼。”
“哇”一声，那条臭鱼竟然哭了。他哭咧咧地说：“呜呜啊，法力耗尽的鱼不好吃，你就放过我不行吗？我求你了！”
我举着叉子，告诉他。“今天不管你是什么鱼，我就要吃烤鱼。”
臭鱼哭得更加伤心，看到他嚎啕大哭的模样，我手中的叉子有些迟疑。
为了坚定我心中的信念，我又回忆了一遍之前的场景。对，烤鱼没吃到嘴里，就是不行。
双手握紧鱼叉的长柄，叉尖儿朝下，对着臭鱼的腹部，就是狠狠一刺。
当鱼叉还有三指距离就要刺中臭鱼的腹部时，手中的叉子居然停下了。怎么回事？怎么停下了？
我继续用力，未有寸进。
瘫倒在地上的臭鱼，哭泣骤然停止。他大声呼喊着：“观音大士，您快救救我吧！这个壮……不是，这个愣头青他要吃我。”
听到臭鱼的话，明显是在壮士中间硬塞进了一个不字。可见他得多怕我的新技能——壮士请留步之累死你。
天空中，缓慢飘过一大片云朵。云朵之上，一位白衣男子，手持净瓶，缓缓飘来。一边飘，一边说到：“怀安战神，请手下留情，且容我收了这孽畜。”
臭鱼听到白衣男子的话，仿佛又一次被打了鸡血。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呼喊着：“观音大士救我，救我，我不想被吃。”
看着臭鱼的动作，我心中腹诽：“刚才还跟死狗一样，现在就这么有动力了？那白衣男人是观音？好像没什么印象。他是不是来我这，跟我抢烤鱼的？”
想到这里，我细思极恐。扔下手中鱼叉，前冲两步，直接就是一脚。这一脚直接给臭鱼蹬了一个跟头，臭鱼只能继续瘫在地上。眼神可怜生无可恋的，看着半空的观音大士。
观音看到我的这个举动，有些吃惊又有些愤怒。试问整个修仙界，谁不会给他几分薄面？
观音手指轻轻一抬，臭鱼的身体便缓缓腾空。
不好，烤鱼要飞了。
大踏步迈出，一把抓住了臭鱼的双腿，止住了臭鱼向上的身形。
见此情景，观音怒喝：“王怀安，你要干什么？”
“我要吃烤鱼”
“修行之人持戒为根本，怎么可能吃荤。枉你之前修行刻苦，方有今天之修为，如今却……”观音对我进行了说教模式。
趁着观音夸夸其谈之际，我双臂猛地用力。臭鱼直接摔在了地上，疼得他哇哇直叫。顺手拾起地上的鱼叉，对着臭鱼的头直接扎去。
观音大怒，“放肆”。
鱼叉再次停在半空中，那条臭鱼，竟被我之前的举动，直接吓昏。
观音降下云团，落在我身边。
我目光紧紧盯着观音的一举一动，生怕他给我来一个突然袭击。
观音一把抱住我的肩膀，小声说到：“怀安老弟，咱们都算是天界之人。何必将事情发展到那一步呢？你现在神志不清，我也是听说的。这样你把这条鱼给我，就当我欠一个人情，如何？”
谁是你老弟了？神志不清又是怎么回事儿？我现在除了没有记忆，其他的都很正常好不好？只不过就是我想吃烤鱼罢了，至于这个样子吗？尊严呢？光环呢？都不要了？
用手拨开右肩上的手，我向前走了两步。思索着，要不要把鱼给他。毕竟这也算一方大能，不得罪应该会好一些。
就在我刚要回头答应他的时候，观音带着诧异的口吻说到：“壮士，请留步？这是什么？法相吗？还是……”
观音话没说完，我的身体不自主地转动。
此时映在我眼中的是一个面目狰狞，怒目巍峨，长有一千条臂膀，一千只手，掌心有一千只眼睛的观音。
看到这样的场景，我差点儿吓尿裤子了。这是…这…这是观音的最强战斗法身，千手千眼？如果被这样的战斗力打上一刻钟，估计我的小命是真要玩完了。
还看啥呀，跑吧。我宁可自己打自己，也不愿意被这东西蹂躏。
腿刚刚出还没落地，千手观音就已经出现在我面前。这是什么速度？怎么做到的？没等我大脑运转完毕，一掌便拍在了我的胸膛之上。
我只感觉一股强大的气浪，由胸前进入，在体内施虐一通后，又从后心喷出。一口鲜血，不受控住的喷了出来。血雾闪开，感觉整个空间都变成了红色。
一刹那十几拳，一呼吸二十几掌。
此时的我非常渴望能躺在地上，那样起码不累。我一直被吊在半空中，身体没有一丝一毫的挪动。
一刻钟，整整一刻钟，我的身体终于落了下来。此时我的全身就跟肉泥一样，除了眼睛头颅完好，其他的地方都已经面目全非。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第一次我感觉原来被打完，也是这样的畅快。
不对呀，为什么心中那种灼烧的痛并没有消失呢？
不好，我立即转头看向一旁的观音。只见他收起千手，双掌合十。随着时间的推移，咚的一声，在他的头顶又长出了一个头颅。接着又是咚的一声，在新头颅上，再次长出了一个头颅。
三……三……三头。我惊讶失声。
随着声音的落下，每颗头颅有显现出了三张面孔。表情各异，大有世间百态之相。
卧槽，三头九面。
观音双臂在胸前轻轻一画，千手再次出现。
三头九面千手观音，战斗最强形态。
大哥，你至于吗？我就想吃个烤鱼，你不用这么打动干戈吧。
又是一刻钟，这回我才知道。之前的一刻钟只是热身，现在的一刻钟才是生死时刻。观音一边对我殴打，嘴里一边说着：“让你狂，让你吃烤鱼，我今天把你打成烤鱼。观音头上动土，今天有谁罩着你都不行。”
真是不行了，有好几次我都昏迷了。但是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的身体还在遭受着非人般的殴打。
大哥还有地方能打吗？不都打烂了吗？现在属于在打地。咋地，你打算把地打个坑，直接给我埋了呗？一举两得是不是？
大哥诅咒都消失了，我心里已经没有烈火灼烧的感觉了。你就别打了，你累不累呀。你不累，我都替你累。
双眼看着天空飘过的云，她们好像在嘲笑我。
观音站在十米高的坑顶，而我就是那个，身处坑底的人。
伸着懒腰，观音四下看看。说到：“哎呀，好久没运动了，这次运动运动，筋骨感觉舒张了不少。怀安老弟，怀安老弟，你在哪？”
我像烂泥一样，摊在坑底。听着观音的声音，心中不知不觉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扎心了。
世界上最可气的事莫过于此，别人把你打了，还不承认。
“这怀安老弟走了也不打个招呼，下次见他，非得好好数落数落他。这大坑是谁挖的？真没功德心。唉！我给他埋上吧。”
你真他妈要给我埋了？刚要张嘴说话，一抛尘土，直接倒进了我的嘴里。呛得我直咳嗽，一句话说不出来。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在我的视野中天空渐渐黑了，声音也渐渐弱了。
隐隐约约中，我听见了观音说到：“通天，我们回家。这次让你办点事儿真费劲，还给我惹这么多麻烦。”
臭鱼的声音响起：“老大，我也没想到他能出现，要不那个……”
声音彻底听不见了，可能是二人离开了这个里。
躺在漆黑的地底，我想着：“我是不是要剧终了，我是不是要杀青了？”
这次身体恢复的很慢，我只能在坑中静静等待着。



 第八章：坑神

坐在地面之上我越想越生气，怎么就被人活埋了？
回头看看那个刚被我用手挖开的蚯蚓洞穴，回忆了一下两个时辰的艰苦奋斗。唉！真天不遂人愿。不就是想吃个烤鱼吗？至于这么困难吗？
话又说回来，那条臭鱼不在南海呆着，跑这来干什么？之前听他们的对话，观音好像早就知道了。皮裤套棉裤，必定有缘故。
看着地图，找寻到我现在的位置。清水河北山附近，这个地名都没听说过呀。不过值得注意的是，这个小山丘的北边有一个湖，名曰：查灵湖。南面有一条河，名曰：通天河。
对于查灵湖这三个字我是无感的，不过当通天河这三个出现在我眼中的时候，总感觉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虽然记忆全部消失，不过对事物的敏感还是有的。
看了一下通天河的具体位置，好像离昆仑山也是不太远。
要不要去看看？要。没准去到通天河就能想起什么呢？
走到一半，我就听到天空中有人呼喊我的名字。谁呀？老子正在这赶路呢，你这不耽误工夫吗？照这样情况，我什么时候能到昆仑山呀？
我现在好像也不是去昆仑山，算了不管了，先看看是谁？
顶着烈日，看到天空中一朵云团。云团之上站着一位彪形大汉，身着金色的铠甲，腰间别着两把大锤。这是谁呀？没什么印象呀？他叫我怀安大哥，这说明我们之前的关系还算可以。
云团在我身边消失，那人大大咧咧地便搂住了我的肩膀。说到：“安哥，还没死呢？这次你整出的动静可真大，暗殿用那么高的赏金通缉你。你的悬赏都跟那些惊天境的大能同一级别了，你可真给咱们这些死灭境的争脸。”
争你妹，你试试被通缉的感觉？
我拨开了他的右手，说到：“有事儿说事儿，别勾肩搭背的，我跟你很熟吗？”
那个彪形大汉先是诧异，随后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到：“安哥，你这就不够意思了。跟别人装个失忆啥的可以，跟自己兄弟还玩失忆呀？”
我继续问：“你谁呀？”
“咋地安哥，真失忆了？我巨灵啊，不认识了？”那个彪形大汉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我摇着头说到：“不认识”。接着又问：“哪个巨灵？”
那个彪形大汉拍着自己的胸口说到：“安哥，我，巨灵天神。你不记得了？咱俩，还有天杀星老李，后来还有老水，不是并称天界四壮嘛。你都忘了？”
“忘了”，我一边走，一边丢给他这两个字。
巨灵神快走两步，跑到我的面前。一面倒退行走，一面给我讲着一些事情。好像是在帮我回忆，回忆我与他们之间的故事。
“你我加老李，一开始是天界三壮。后来水德星君，修炼《水经注》岔气了，结果被弱水泡浮囊了，后来就有了天界四壮。想起来没？”巨灵问我。
当他问我的时候，我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画面。我在与三个人一起喝酒的场景，在云朵之上。看不清他们的脸，只是远远地看着。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我把桌子掀了。看模样，我很生气。画面一闪即逝，之后的什么，我就再也想不起来了。
我咋就掀桌子了，是什么事儿，能让我激动得掀桌子？这个巨灵真的是我的朋友吗？
我心中有了这样的疑问，在没确定对方是敌是友前，我选择按兵不动。
抬起头，看着一直在倒退行走的巨灵神。我问出了跟他见面以后的第一个问题。“天界四壮是什么意思？”
巨灵拍了拍自己的身体，说到：“咱四个是天界体型最完美的，所以是天界四壮。这是众人对我们的嫉妒，你忘了？这话还是你跟我们说的呢。”
“哪个壮？”
这三个字问出，我就后悔了，我就是用脚后跟想，也能知道他得说那个词。只要不是我理解有偏差，他一定会说那个词的。我这张嘴呀，怎么这么欠。
巨灵仿佛是在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我。说到：“安哥，还能是哪个壮。强壮、雄壮、健壮、壮大、凌云壮志，不都是这个壮嘛？”
我长出一口气，还好还好，他没说出那个词。看来他的词汇量有限，真好。
就在我心下稍安之时，那个巨灵贱呲呲地又补充了一句话。
“安哥，那不还有壮士的壮，不也是这个字吗？”
你大爷，今天不想再挨揍了。之前观音那一套连招，都给的打怕了。你这时候来凑什么热闹，你说你贱不贱。消停在天界待着不好吗？非得来我这添乱。
由于这次是面对面，我明显看到了巨灵从说出这两个字，到愤怒之极的变化。
巨灵眼神先是惊惧，然后变得空洞。一瞬间，眼白全部被黑色覆盖，之后黑色隐去，双目赤红。脸上表情的变化，从这一刻开始。愤怒，扭曲，肆无忌惮。周身法力如同潮水般向外奔涌，仿佛是没有节制的泄洪一样。
看着双手持锤，气息暴涨至巅峰的巨灵神。
我在想，我是不是可以反抗？这是我之前从没有想过的问题。以前的我，只是在一味的承受，没想过反抗的问题。我是不能反抗，还是不会反抗呢？
虽然烈火灼烧令我很是难受，不过也是在我得承受范围之内。
巨灵单臂巨锤，对准我的顶门，怒砸而下。
能看清对方的动作，也能判断出对方的意图。
我脚步向右一跨，巨锤在我的右边落下。回眼望去，地面已经被砸出了一巨坑。这一下要是砸到我的身上，我可能就变成肉饼了。
感受着内心的灼烧，没有丝毫减弱。此时巨灵又是一招横扫，衡量着这招对我能造成的伤害。应该能承受，我心里这样想着。
大锤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后心，一阵天旋地转。没有理会大脑产生的异常状态，查探自己的内心的感觉，灼痛感减轻。
当对方暴怒时，我可以选择性的接受对方的攻击。只要对方的攻击能击中我的身体，那么诅咒的力量就会减弱。
想明白这些，我稳定了心神。仔细观察着巨灵的一举一动，破绽。
巨灵使用的是巨锤，势大力沉是他的优势，同时也是他的劣势。招式与招式之间的衔接处，就会出现很大的破绽。
看出破绽又能怎样？我现在没有任何攻击手段。就算见缝插针，靠近巨灵的身前，我也不知该怎样攻击。
俗话说：“苦苦挣扎不如慢慢享受，既然不能做什么，那也只能选择性接受对法的进攻了。”
最终，一刻钟后，巨灵的眼神回复正常。他双手持锤，看着躺在地上的我，又看了看周围大大小小的巨坑。
他跑到我的身边，将我扶起。说到：“安哥，你这是咋了？怎么被人打得这么惨？是我打的吗？”
坐在地上，我白了巨灵一眼。说到：“不是你是谁，这就咱俩，看地上的坑你也应该知道是你。正常人谁会这么战斗？你就是个‘坑神’。”
我连忙将嘴捂住，“坑神”？这是我临时想的词，还是我脑海中就有的？这个巨灵，好像外号就叫坑神吧？
巨灵的右拳，狠狠地在我的胸前怼了一下。说到：“安哥，你想起来了！我就是坑神呀，这个外号还是你给我起的呢。安哥，你恢复记忆了？”
我摇着头，说到：“没有”。
不过此时我却陷入了深深地思索之中，我脑海中不停地念叨着“坑神”，两个字。打算通过坑神这两个字，看看我能不能想起些什么？
每当我沿着坑神这个线索联想时，我的脑海都会发出嗡鸣的声音。而且一次比一次强烈，仿佛就是有某种力量在阻止我进行回忆。
抬头看着巨灵，我问道：“你知道通天河怎么走吗？”
巨灵点点头，随后就解释了一句。“安哥，那可是佛国与天界共同规划的禁地，你要去那？”
“我对那里很好奇，我想去看看。”
“安哥你疯了，去哪不行非得去那？”巨灵惊诧地问着。
我看着巨灵的眼睛说到：“带我去，是我好兄弟，就带我去。”
巨灵犹豫了好久，说到：“行，安哥，我陪你走一遭，谁让咱俩是兄弟呢！”
“够意思，真是我的好兄弟。不管之前我们的关系怎么样，从现在开始就是好兄弟。这巨灵可比老金靠谱多了。”
我心里这样想着，便让巨灵走在了我的前面。主要原因是不想让他看到我背后的字，我可不想一天再挨三次揍。
走了半刻钟左右，巨灵将手伸进了乾坤袋。我看着他的动作，他从乾坤袋中取出了神呼机。低着头，好似翻看着什么。
终于他停下了脚步，用十分抱歉的目光看着我。说到：“安哥，实在不好意思，天王来消息了，让我马上回去，说是有要事。我这恐怕不能陪你去通天河了，下次，我一定陪你赴汤蹈火。”
听到这话，我心中只有三个字“你大爷”。
你的神呼机亮了吗？连个字都没，你在那翻半天。我是失忆了，但是我不傻。神呼机我也不是没用过，整这没用的干嘛呀？
巨灵单脚快速猛踏地面，一朵极大的云团在他脚下浮现。站在云团之上，巨灵双手抱拳。说到：“安哥，我这先行一步，下次定当定力相助，告辞！”
看着巨灵远去的背影，我向地上狠狠啐了一口，说到：“神渣，真他妈坑”。



 第九章：通天河

通天河全长一千六百多里，自北向南流淌，九曲十八弯。常年大风，低温，空气稀薄，自然风貌复杂。
当我站在山丘之上，俯瞰通天河时，我震惊了。该地区的河道两端，居然堆满了白骨。
我揉了揉眼睛，继续仔细观察着通天河。河水浑浊，泥沙翻涌。在河水中，隐隐可以看到悬浮于水中的白骨。随着水流的冲刷，白骨被河水冲到了岸上。岸边全部的白骨，居然都是从河中被冲上来的？可想而知，河水之中的白骨数量，会是怎样的一个数字？
想到这，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用谩骂来缓解心中的恐惧与不安，“大爷的，吓死老子。这不愧是禁地，难怪巨灵逃得那么坚决。不管了，既来之则安之。往前走走看看，希望能有收获。”
看着地图，看着河道的形状。怎么看怎么不对，我好像走错了。正常我应该是从北面来，向南面去。我这怎么直接就走到了通天河的中段区域？
掉头向北，往源头走去，这样可以离昆仑山更近一些。
在路上，我看到很多很多人，他们都会把逝去亲人的尸体，丢在通天河。经过询问我才知道，这是当地几百年的风俗。他们认为，只有让尸体在圣河中得到净化，他们才可以去往极乐净土。
他们这样的说法和做法，对于只知道入土为安的我，表示嗤之以鼻。哪有把尸体扔到河里的？时间长不会产生瘟疫吗？
走了一天一夜，我来到了通天河的上游。这里的的水质，显然要比下游清澈的太多。最重要的是，这里的白骨渐渐的稀少了。
蹲下身，捧一捧清水，泼在脸上。清凉，舒爽。
我差点爱上了这样的感觉，为什么能这样的冰凉？继续捧起河水，接着就是往嘴边送去。可是还没等河水触碰嘴边之时，河中突然显出两个人。
不对，看样子应该是两只虾。河里的虾，是不是应该叫河虾。干炸小河虾？
想到此处，我的口水都不禁留了下来。前几天没吃到烤鱼，我就耿耿于怀，现在有两只河虾送到嘴边，岂有放过的道理。
放下捧着的清水，双手在衣服上抹了两把，擦干了手上的水渍。看着那两个虾头人身的怪物，手上拿着双头鱼叉。
一看到那鱼叉，我就感觉眼熟，总感觉在哪见过。在哪见过呢？我这脑子现在也不太好用了，真的想不起来了。
只听到那两只虾人说到：“凡人，速速离去。这是通天禁地，休要乱闯，免得招惹杀身之祸。”
看到这两只河虾我就有食欲，虽然我不需要进食，也可以保证生存。但是谁会在美食面前，压抑自己的欲望呢？再说了，在我的心里，我一直都一个情结，那就烤鱼的情结。
我用手指着那两只虾，说到：“我就在这喝口水，咋地，这水是你家的呀？你承包了是咋地，这么豪横。”
两只虾互看一眼，二话不说，提叉便向我冲来。
我一看来的正好，随后我故技重施。大声问到：“你们识字吗？大声念出这几个字，饶你们不死。”
两个虾人先是一愣，随后二人同时念出：“壮士，请留步”。
忽的一下，心中火焰立即升腾。刺激，这火焰灼伤的，比观音那次还要猛烈。毕竟这是两个人的仇恨，来的迅猛来的猝不及防。
我一边闪避，一边找寻机会。如果让这两个虾人用武器进攻，那还真累不死他们。只有让他们用拳脚，才能最大程度上消耗他们的体力。
噗噗两声，两柄鱼叉刺入了我的身体。我顺势又往前进了两步，让双头鱼叉的叉头，露在了身体之外。
身体缓慢愈合，鱼叉的握柄消失在我的身体之中。咣啷啷，鱼叉折断。双头鱼叉的钢齿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动。
两只虾人，丢下手中的铁棍，跟我展开了殊死肉搏。
漂亮，等的就是这时刻。我站着让你们打一刻钟，如果不够，我可以给你们免费加个钟。
一看两只虾人就是虚，其中一个虾人拳头都没出完就累昏倒地。另一只虾人，一刻钟还没到，也趴在了地上。
看来是不用加钟了，这常年待在水里确实不行，这肾都泡坏了。
用脚踢了两下虾人，一点气力都没有了。
干炸小河虾应该是做不了了，没有锅。有锅的话，也没有那么大的。
此时的两只虾人，已经被累回原形。只见两只一米长的，白白的大虾，躺在了我的面前。
长长的虾须，能做腰带。坚韧的虾枪（额剑），可以做武器。光滑的外壳，可以研究一个护甲。至于内部白嫩嫩的肉，那用来果腹，真是再好不过了。
架势木材，打了一个响指，篝火燃起。
剥掉虾身上的全部物件儿，用双头鱼叉，作成两个烧烤架。接下来，我宣布，通天河野外大行烧烤派对，正式开始。
香味儿传得极远，通天河整个上游区域都能闻见这样的香气。天空中的秃鹫不停盘旋，它们盯着我手中的烧烤架，久久不能离去。
此时心中只有两个字，得劲儿。之前吃不上烤鱼，还挨顿揍。
而现在呢，吃着烤虾，吹着小风，看着自然风景。人生之美妙，也不过如此了吧！
狼吞虎咽，吃光了第一只虾。有点撑，又有点不甘。剩下这一只，吃还是不吃呢？
就在我纠结之时，一个人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
“大胆狂徒，竟敢烧烤我通天河子孙。你蟹爷爷在此，速速拿命来。”
鼓噪，能不能不要在我吃饭的时候，在旁边说话。你爹妈没告诉过你，食不言寝不语的道理吗？
手烧烤架（鱼叉的一头），我转身向水面看去。水面的中心，一只巨大的螃蟹缓缓浮现。
他居然没化形？没准也是个菜鸡。一会把他解决了，弄一个海鲜火锅。只是可惜，我现在吃饱了，在美味的海鲜火锅我也提不起兴趣。
吭哧一口，一块大大的焦黄的虾肉被我咬了下来。一边咀嚼着劲道爽嫩的虾肉，一边看着刚刚站立水面的大螃蟹。
我问道：“你谁呀？有事儿没事儿？没事儿给我整点酒，这虾肉有点儿干吧，烤大劲儿了。”
“放肆，我乃通天河灵感大王坐下，第一副将，蟹必安。何方小儿？敢在此撒野，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灵感大王？是不是那条臭鱼？前几天观音好像是这么叫他的吧，应该没错。
看来这通天河真是我的福地呀，烤虾有了，海鲜火锅有了，飞走的烤鱼又回来了。哈哈哈！观音我对付不了，把臭鱼变成烤鱼，我还是有些把握的。
我继续吃着手中的烤虾，问道：“你们家灵感大王在不在？你这么猖狂，你们家灵感大王知道吗？”
蟹必安双钳一碰，“当当”作响。说到：“小子，你的运气很不好，我家大王在前几天，刚从观音大士那里归来。今天你就是有通天法力，也是必死无疑。”
谁给你的自信？还我有通天法力都不行？不行就不行吧，我也想去水下看看。让你给我带个路，正好。没准在水下能有什么收获，也算不白来一趟。
蟹必安对我发起了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我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本着能躲就躲，反正你也伤不了我的宗旨。看着蟹必安在我身边转圈，不时还能对着空气出两拳。
蟹必安一边打着，一边说到：“果然是高手，居然可以与我战斗这么多回合。该说不说，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对手！”
大哥，你眼睛是不是有问题？我都没动好不好？能不能打我一拳？就一拳。让我有一个倒下的理由，我能顺理成章的进入水下。你这么独自表演，你让我很尴尬。咋地，观众买门票，只看你不看我呗？
没等我腹诽完毕，蟹必安大声吼道：“好身法！果然是高手中的高手。今天咱们先到这，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噗通”一声，蟹必安飞身入水。水花平静，水面再无波澜。
走了？你这是弄啥嘞？上来表演个独舞，你就撤了？之前的承诺呢？速速拿命来呢？束手就擒呢？都让你吃了。
通天河这是怎么回事儿，没一个靠谱的呢？顺水推舟的机会都不给我吗？说实话，我想哭，修仙界太复杂了。我都玩儿不会了，独自表演，全身而退，接下来是不是就是邀功请赏的牌路了？
就在我内心拼命吐槽的时候，水下居然有声音传了出来。
“蟹副将辛苦了，看来对手果然强大。都把你累脱力了，看看这汗，看看这滚烫的蟹甲。你能全身而退，我很是欣慰。去宝库拿上一件儿下等神兵，增加一些实力，以后多为通天河出战应敌。”
“谢主帅恩赐，我一定再接再厉，不负大王与主帅的厚望。”
通天河都是瞎子吗？都靠听，不用眼睛看吗？不过听到那个主帅的声音，总感觉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听过这个样的声音。



 第十章：白龙小将

水面缓缓泛起涟漪，片刻后，一道水柱直冲天际。
这出场方式，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物。能出来个啥呢？
之前是虾，然后是螃蟹，他们的大王也就是条鲤鱼。那么接下来，会不会是鲶鱼怪呀？
我的脑海有想起了一道菜：鲶鱼炖茄子。
怀着对美食的期待，我死死盯着水柱的中心处。心中默默呼唤着：“鲶鱼、鲶鱼、鲶鱼……”
水柱落下，在水柱中间站着一个人。他他妈居然是人？鲶鱼呢？这不按套路出牌呀！
此人，一身银盔亮甲，手持一条银色长枪，白色的枪缨随风飘摆。看面容十分俊美，发髻高挽，英姿卓然。
这是通天的人吗？画风不对呀！我是不是眼花了？
双手用力揉着眼睛，仔细看着面前这个人。隐约之间，我怎么感觉好像在哪见过他呢？
见过吗？绝对见过。
当我仔细看清他的模样时，我的脑海出现了一个画面。我骑在一匹黑色的战马上，老金在我旁边骑着白马。在我的前方，有着千军万马。两军之中的战场上，一个银盔亮甲的男人，在与一个脚上踩着轮子的男孩战斗。
画面一闪即逝，我没有继续回忆。
看着那个站在水柱上的人，我大声问着：“小子，我看你挺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那个银甲男人，听到我的问话，低头沉默。
他是在回忆吗？真好，人只有失去之后才会懂得珍惜。我现在就是想回忆，都没有内容。
那个人缓缓抬起了头，说到：“老伯，我没见过你。”
什么什么呀？什么就老伯？我有那么老吗？
下意识，我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我靠，我什么时候长胡子了？还这么长。
再说了就是长胡子也不是老伯呀，顶多算颓废好不好。
那个男人用银枪指着我，说到：“老伯，你胆子不小呀？敢擅闯禁地。居然还烤杀了我们通天河两名虾兵，你知不知道这是何人的地盘儿？”
我没有回答，看着对面的男人，越看越眼熟。一个名字出现在了我脑海中：白龙小将。
我不确定地问着：“你是白龙小将？”
那个男人眼神闪躲，好像不想让我提起这个名字。
看到他婆婆妈妈的样子我就生气，你是不是你就直说，我还指着你帮我恢复记忆呢？
结果，只见他脚下的水柱暴涨，将他淹没在水柱之中。
咋地？这是暴怒了？打算与我一决生死？快来吧，我迫不及待了。我要去见我的烤鱼，他也一定很想我。
水柱在我的惊讶目光中落下，人没了。
“大兄弟，你去哪了？咋还走了？不愿意打架也没关系，你陪我唠会嗑也行呀。我站着让你打，你别走呀！”
我的声音在通天河上空回荡，回应我的只有那呼啸的风，和那些微摆的草木。
行了，你们不愿意带路，我自己下去。不跟你们扯淡了，这种时候还是得自力更生。
一脚迈入通天河内，刺骨的冰凉，直达脑门，拔凉拔凉的。
这三伏酷暑的，水怎么能这么凉？
走到一半，水已经没过了我的腰身。这时我才想起一个比较严峻的问题，我会不会水？
弯着腰，将头沁入水中。适应了河水的冰凉后，慢慢将眼睛睁开。
可就在我刚一睁开眼睛的瞬间，我看到了一个令我恐惧的场景，河底居然全是小孩的尸体。
立即将头拔出水面，反复做着深呼吸。试图用这样的方法，使得自己内心能够平静少许。
真他奶奶的恐怖，这河底怎么会有这么多小孩的尸体？是不是我看错了？
我不确定，也不敢相信。
为了证明我看到的不是真的，我决定再次去看看究竟。
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水底。那些的确是孩子，五岁左右的孩子。他们好像被什么东西缠绕，又好像是长在水底一样。为了弄清一切，我决定下去看看。那到底是真的尸体，还是某种植物？
随着身体的下沉，寒冷越来越重。奇怪的是，这么寒冷，水为什么不会结冰？
四肢开始变得僵硬，呼吸也慢慢停止。我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景物也变得虚幻。
这是一个山洞，光线昏暗，我看到一个男孩跟在一个道长的后面。男孩不停地揉搓着自己的臂膀，呼吸中可以看到大量的水汽。很冷，这是那个男孩给我的感觉。
那个道长的声音在此时响起，“徒儿，这里怨念极重。守住心神，默诵静心神咒。”
男孩的嘴开始动了。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能听到。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
男孩一遍又一遍地念着咒语。片刻后他的双臂开始放松，眼神开始清亮，走路的步法也逐渐的踏实。
当男孩在念诵咒语的时候，我也在不由自主地念诵着。当我念诵到第九遍的时候，我的意识开始恢复，眼前的景物也更加的清晰。
我还是在水底，还是朝着那些孩子游动着。唯一的不同，就是那种刺骨的寒冷已经减轻了许多。
之前那场景是我的记忆吗？前面的那个道人，是我师父？看着好像也不怎么厉害呀？他是谁？他长什么样子？多给点信息好不好？
继续默念着刚刚学会的什么神咒，当彻底念诵完三十六遍后，我居然不冷了，反倒还有点儿热乎的感觉。
卧槽，真神奇！我这样感慨着，信心满满地向前游着。
游到水底，站在泥沙之上。看着面前这一具具孩童的尸体，他的笑容永远定格在他们最快乐的瞬间。笑的那样甜，但在我看来却是十分的恐怖。
一棵棵深扎入地底的水草，水草的末端连接着孩童的脐带。它是在给这个孩子提供营养吗？我不禁毛骨悚然。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伸出了手。打算用指甲去触碰，那些孩子的肌肤。
手指刚刚伸出，其中一个孩子的手，居然握住了我的手指。
“他……他……他妈滴，他们居然是活的。”我心里这样想着，嘴里“啊”的一声，一口河水倒灌进了我的口中。
几个气泡，从河底一直浮上了水面，啪的一声，水泡破裂，在河面泛起一阵阵涟漪。
此时的我都僵住了，身体一动不动。伸出的手指，我不知道是应该前进还是应该缩回。
就这样，我僵持了一刻钟。孩子的手没有松开，我的身体也没有丝毫的移动。
在我手足无措之时，只听身侧有一人说到：“战神莫慌，用你的拇指轻轻抚摸一下孩子的手，他便会松开。”
说话的人不知是敌是友，既然也没什么办法，那就试一试。
食指轻轻勾住孩子的手，拇指在孩子的手上抚摸了两下。冰冰凉凉的，滑腻腻的触感。在我拇指松开的刹那，孩子的手张开了。我立即将手指撤回，那孩子却笑了一下。
如果不是在水里，如果不是有那样的水草脐带，我真的会喜欢上那个孩子。可是现在的我不会，我只会感觉眼前的一切，是惊悚的，是恐怖的。
转头看向身侧，那个出声提示的人。对，他是个人。不是鱼也不是虾，更不是蟹。他是人，是那个身穿银甲的人。
他单手一摆，对我说：“跟我来。”
我跟着他，在水里游动。在我看来就是一马平川的水底，他却七拐八拐的带我绕起了圈。游了两刻钟，他带我来到了一个贝壳搭建的房子里。
一进入房间，水中那样失重的感觉，立即消失。神奇，真他奶奶的神奇。
这个小房子不是在水中吗？怎么就能屏蔽水的浮力呢？
坐在珊瑚雕琢的椅子上，将手放在砗磲制作的桌子上。看着那银甲男子为我沏茶，为我倒水。满脸的笑容，满眼的兴奋。
这是什么表情？看到我怎么跟看到女人一样兴奋？难道这个人的取向有问题？他对我有意思？
他双手将茶杯递到我面前，我的第一反应不是去接茶杯，而是将我的双手撤了回来。我是真害怕，怕他借着递水的功夫，摸我的手。那样我的一世清白，就毁了。
放下茶杯，随后他单膝跪地。
看到这样的举动，我懵了。咋地？要求婚吗？要不要这么直接，我受不了的。
银甲男子双手抱拳，小声说道：“小将白龙，参见怀安战神。”
虽然不知道他要干嘛，但出于礼貌我还是将他扶起，示意他坐在了我的对面。
他先喝了一口茶，将头向前凑了一点，问到：“上面有什么指示？下一步我该怎么办？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哪跟哪呀？你说的是啥呀？我就是个路过的，为什么要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再说了，我也不是你的上级呀，你这么火急火燎的，咋地不想干了？
我喝了口茶，没有说话。
他看我不语，继续说：“怀安真仙，这通天河的情况我都摸清了，可以回去复命了吧？”
我是真不想毁灭他的希望，可我也说的不算呀。还是先把问题了解清楚，再做决定吧。



 第十一章：通天河之秘

两千年前，通天河来了一个灵感大王。实力不知道如何，但是很有背景。
一千七百年前，灵感大王开始组建自己的势力。并在通天河水域范围内，大量移植幽冥水草，失败。
一千五百年前，灵感大王以保护之名，要求周围村郡向其供养童男女。用童男女的先天精血，滋养幽冥水草，小成。
一千四百年前，取经人来到通天河，将灵感打败，并将幽冥水草全部诛杀。观音将灵感收服，带回南海。
一千年前，灵感再次来到通天河。
八百年前，通天河水军成立。
五百年前，灵感开始传播水葬的习俗。并显神通，将水葬之人的灵魂送入西天净土。至此之后，通天河区域，开始奉行水葬。
四百年前，通天河怨念大盛，怨气冲天，惊动天界。
三百五十年前，小将白龙应聘通天河大将一职，成功潜入。
三百年前，灵感大王利用怨气，成功培育出幽冥水草。水草因有怨气滋养，生长茂盛。同时灵感掳掠大量的新生儿，将新生儿嫁接到幽冥水草上。实验成功。
一百年前，新物种开花结果，产出了第一枚水晶人参果。
三十年前，灵感第一个食用了水晶人参果，成功躲避了五百年一次的大天劫。
二十年前，镇元子来到了通天河，参观了水晶人参果树。
十年前，福禄寿来到了通天河，购买了了三颗水晶人参果。
听完白龙的讲述，我彻底懵了。这都哪跟哪呀？水晶人参果是什么鬼？总之听完整个过程，给我的感觉只有一个，恶心恐怖。居然拿活人做实验，就是为了那个什么水晶人参果？
我第一次对修仙界产生了厌恶的心里，我感觉恶心。
我看着白龙的眼睛，问到：“你就收集到了这些情报？”
白龙摇摇头，说着：“不止，不过剩下的，我得面见圣主才能说。”
我不想再待在这河里了，我想赶紧离开。听不到这些讯息还好，当我得到这些讯息后，我就感觉浑身不爽。
没说几句话，我就表示要离开这个地方。白龙一再追问：“战神，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天界？”
我想了一想，说到：“我回去将实情禀报，一切等圣主定夺。”
白龙将我带出了贝壳制造的房屋，失重感立即产生。白龙为我指出了出去的方向，并向我挥手告别。我头也没回，径直向那个方向游着。
赶紧走，一刻也不想待。
就在我的身形刚刚游出一里的时候，我猛地听见身后有人说到：“壮士，请留步。”
你大爷，走都不让吗？
转过身，看到那白龙小将，手持长枪，正向我冲来。
白龙小将全力爆发，在他的身后隐隐约约出现了北斗七星的星相。其中勺把中的第四颗星辰最为明亮，我脑海中立刻就出现了一句话：天辅星文曲，杜固境。
随着这八个字的出现，我一下陷入了回忆之中。太幸福了，我居然有记忆了。此时我的身体，好像正在被小将白龙的长枪猛扎。没有理会，反正也死不了。还是好好欣赏一下我的记忆吧，我梦寐以求的记忆。
那是一个山洞，一个青年坐在山洞的石台之上。那个青年是我吗？怎么那么帅，那么英武。唉！知道自己的过去多好，有酒有故事。
青年双手结着法印，一呼一吸间，大量的灵气被转化成了体内的法力。随着修炼的深入，身后出现了北斗七星的星相。而在文曲星的右侧，那里有颗星极其明亮，天冲星禄存。
黑暗的山洞，仿佛都要被这颗星的光芒照成白昼。这是为下一步的突破，而做着最终的积累。
背后的星相逐渐发生着变化，禄存的光辉缓慢地向文曲转移。就在两颗星的光辉持平之时，从山洞外，闯进来一个人。男人，他大声地说：“王怀安，拿命来。”
回忆就此中断，那个人是谁，我不知道。
我在心中骂道：“这个败家玩意，非得在人家突破的时候闯进来吗？得有多大仇，你这么做？”
当我的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我已经被人五花大绑，吊在半空之中。
黑暗的房间里，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奇怪的是，我竟然没有感觉到任何失重的感觉。
我从河里出来了？
我不确定地问着自己，同时我又努力地回忆着。之前白龙小将好像触发了诅咒，之后我就被打了。在之后……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要不我不能被绑起来。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门被推开了。两个虾兵将我从房顶放了下来，双脚着地，踏实。
嗅着虾兵身上的味道，我不禁又回忆起那顿烤虾。
“看来这通天河的虾兵真不少，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做一顿干炸小河虾。”
我心这样想着，就被虾兵带到了一个巨大的水晶宫殿之中。这是传说的龙宫吗？我这样问着自己。
“嘭”的一声，小兵给我扔到了地上。
我环顾四周，两侧各坐着通天河内的一群水栖妖物。有虾、有蟹、有鲶鱼、有蟾蜍、有龟、有鳖……
在这众多的水妖之中，我看到了白龙小将。此时的白龙小将也在看着我，并时不时地给我传递着眼色。
什么意思？我没看懂。想继续问一下，可周围的人又太多。
大厅中央的座位是空着的，显然是那个叫灵感大王的人，还没有来。
环佩叮当声由远及近，在场的所有人都站起了身，看向白幔后的大门处。好像是在等待，某位大人物的到来。
白幔被两个侍女掀起，期待中的烤鱼并没有出现。映入在我眼前的，是一位女子。女子身着白色纱衣，身材曼妙婀娜。眉眼中透露着极强的魅意，仿佛看到某个男人一眼，那个男人就会为她赴汤蹈火。
当女人出现的瞬间，在整个大殿中，齐齐响起了朝拜之声。“参见大王，祝大王：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女人坐在了正中的座椅上，用眼神看着白龙小将。说到：“白将军，这次你可立下可汗马功劳，不知想要什么赏赐？”
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我十分确定，这女人就是烤鱼没错。那破锣一样的嗓子，能发出什么好动静？唯独让我不明白的就是，怎么就变成了一个女人？难道他有异样的癖好吗？不敢想，想想就恶心，十分恶心。
白龙站起身，对着那女人，不对，是对着臭鱼深施一礼，说到：“还是大王您英明神武，及时赶到，否则我也搞不定这个闯入者。”
臭鱼向我这个方向看了一眼，说到：“这个人的确难缠，今天我就请大家吃一顿大餐。你们吃过烤全羊、烤乳猪，烤全人，但是你们吃过烤全神吗？不知大家是否愿意与我一起，享受这顿美食呀？”
报复，这是**裸的报复。之前我要吃烤鱼，现在你却要吃烤全神？有这道菜吗？有没有不重要，重要的是，命要没了。
现场的众妖听到烤全神的时候，面面相觑。唯一脸上不迷茫的就是白龙与那个女人，不对，是那条烤鱼。
灵感站起身，走到了我的身边。用她那白皙的玉手抚摸着我的胸膛，说实话，如果她不那条臭鱼的话，我还真动心了。现在面对她的抚摸，我感觉恶心。
她一边摸着我的胸膛，一边说着：“大家知道这人是谁吗？他就是天界的怀安战神，所以今天我请大家吃，烤全神。”
众妖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惊讶不已。
随后那个女人继续说：“他现在已经不是战神了，他现在是一个通缉犯，暗殿的通缉犯。谁要是把他杀了，暗殿是会给一亿年修为的。今天我们通天河气运大盛，这个壮……汉居然自投罗网。来人呀，起火。”
大哥，不对应该叫大姐。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在水下怎么起火？怎么做烧烤？心中有这样的疑问，不过本着修仙世界都不正常的想法，我打算静观其变。
几名虾兵取过来一大堆人类的骨骼，骨骼在大厅中堆积如山。
女人看着白龙小将说到：“白将军看我这副皮囊如何呀？”
白龙吓得脸色煞白，说到：“大王所收集的皮囊具具完美。”
女人继续说：“那今晚白将军，就来我房间如何？我们探讨一下这副皮囊的秘密，如何呀？”
白龙满头虚汗，立即下跪，说到：“大王的皮囊自然是完美的，只不过我最近身体不佳，可能不能与大王一同探讨了。”
灵感有些不悦，法力自体内涌出，直接将女性的皮囊震碎。一个身材高大，浑身鳞片的鱼怪，立时出现在众妖眼中。
之前一幕倒是给我下了一跳，这是画皮吗？真是想不到，这臭鱼的爱好还真是独特。独特到独一无二，惊世骇俗。
臭鱼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一声叹息说到：“真是可惜了这副皮囊，好不容易弄到的。看来过几天，还得去找一些处子，增加一下收藏。”
说完这些话，灵感臭鱼瞪了跪在地上的白龙一眼。说到：“来人呀，请幽冥鬼火，上烤架。”



 第十二章：烤全神

白色幽蓝的火焰在白骨上燃烧，火焰很冷，又很冽。
在一刻钟之前，我是万万想不到水中是可以燃烧火焰的。直到那幽蓝火焰被虾兵拿上来的一刻，白骨瞬间被点燃。
铁签刺入身体，由于身体的自然愈合，铁签断了。之后又是长矛，同样刺入身体，又断了。
臭鱼有些气急败坏，最终他们还是选择把我绑了起来。直直地，绑在铁棒之上。随着铁棒的转动，我的每一寸皮肤都开始接触这冰冷的火焰。
这他妈是烧烤？这不是冰镇嘛。
我想，我应该是第一个被活着上烤架的神仙，或者是修仙者。
臭鱼走到我的近前，围着我转了两圈。说到：“王怀安，你不是挺牛的吗？之前就是要吃烤鱼，你现在还吃不吃了？我告诉你，我今天就是要吃烤全神。你能把我怎样？”
我看着臭鱼，恶狠狠地说着：“你等着，你这顿烤鱼，我吃定了，观音来了都不好使。”
说这话我是怎么寻思的，我都感觉自己有些猖狂。但是没办法呀，有时候你不想高调，可是实力不允许呀。
显然这话是给臭鱼气坏了，他大声命令道：“去拿柴，大火，烤死他。”
十几名虾兵们将人骨倒在了我的身下，白蓝的火焰立时旺盛。
我感受到，我的皮肤开始起了很多水泡。之后水泡破裂，火焰顺着伤口进入到我的体内。我感觉到了热，是一种火辣辣的热。
热气在我体内流窜，每一次火焰的渗透都会传出一种焦糊的味道。
我熟了？不能吧，打都打不死，能烤死？
我有些慌，真不想死。可是那感觉冰冷的火焰一旦进入体内，就会产生异常高温的能量。也真是奇了怪了，能在水中燃烧的火焰，感觉温度低，实则温度奇高。
在脑海中搜寻着这种火焰的名头，结果一无所获。我的差点儿忘了，我的记忆储备量也就不到两个月。
身体逐渐被烤熟，我他妈都闻到肉香了。自己的肉香，真是恐怖。
而烤鱼呢？他在和他的一众妖怪手下，吃着水果喝着美酒。我深刻体会到，什么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我瞥了白龙一眼，他的心得多大，现在还能跟那个螃蟹对饮。间谍呢？密探呢？忘了自己啥身份儿了？
没办法，自己救自己吧。
身体在铁棒上扭动，打算利用这样的方法，使得自己能够脱离火焰的范围。
铁棒被带动的与烤架碰撞，发出了声响，叮叮当当的。
臭鱼端着酒杯向我这个方向看了一眼，说到：“取点儿辣椒、孜然、牛油、盐，放到火堆旁。我今天要亲自下厨，给众兄弟犒赏一翻。”
你这吃的还挺全，能不能有点下限，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我看着臭鱼那喝醉了的模样，心中再次想起了一道菜：醉鱼。
看来我没失忆之前，一定是一个吃货。如果不是，那为什么别的想不起来，菜名却能一个又一个的跳出。
“哐当”一声。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个方向，白龙的方向。
只见白龙将酒杯摔在桌上，说到：“大王，你怎么这么外道。有我在，用你烤肉吗？”
你小子喝蒙了吧？你自己要亲自烤我？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儿说出去？
臭鱼看了白龙一眼，迟疑了片刻。也将酒杯摔在桌上，道：“你看我这脑子，我把这个事儿忘了。你不是西海的吗，西海烤肉出名，我知道。怪大哥了，没考虑到你的感受，兄弟放手干，大哥支持你。”
这臭鱼明显是喝多了，舌头都捋不直了。不过话说回来，西海烤肉真的那么好吃吗？有机会我得去西海看看，尝一尝西海烤肉。要是一不小心学会了，回通天河来做做烤鱼也是不错的。
白龙提着匕首晃晃悠悠走到我面前，将手伸进装辣椒的盆里，一把辣椒散在半空。此时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咳嗽起来。
臭鱼一边咳嗽一边埋怨着：“兄弟，咳咳，你，咳咳，这是干吗呀？”
白龙转头说到：“大王，这是烤肉前的一种仪式，敬畏食材。”
“兄弟，免了吧，太难受了。咱这小水晶宫都待不住了，直接烤吧。”臭鱼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着话。
白龙再次抓起一把辣椒面，均匀地洒在我的身上。
你大爷，你真要烤我吗？我万万没想到，这个白龙，居然是这样的人。
不过奇怪的是，辣椒居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一层辣椒，一成牛油，一层孜然，一层牛油，一层盐。
辣椒什么的，都还好。只不过，那牛油涂在身上的感觉简直太难受了。感觉全身的毛孔都没塞满了，体内的热气不能排出。
说实话，白龙这烧烤也确实是有些本事。每一次的涂抹都非常均匀，每一寸皮肤不多也不少，时机把握的刚刚好。
将所有的作料涂抹均匀后，白龙开始用匕首在我身上划着小口。这是凌迟吗？开始的时候我还认为这是逢场作戏，可是当刀落在我身体的刹那，我好想知道了什么。
我开始大骂：“白龙，你个没良心的，枉我这么信任你。你就是个内奸，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你不得好死，全家死光光。”
我明显看到了白龙脸色的变化，他白不时地对我挤眉弄眼。不好使了，我伤心了，比对我飞眼儿也没用。
臭鱼和众妖怪听到我的话，纷纷站了起来。
白龙生气着急，一刀重重地砍在我的身上，接着就是一脚。我的身体横向飞出了五尺，落地的瞬间，我身上的绳索断开。
慌乱中，我听到白龙大喊：“快跑，别管我。”
我现在脑海一片空白，按照这样的命令，我向水晶宫外，快速游着。
突然，我听到有人大喊一声，“请留步”。
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旋转，我看到所有的妖怪，对着白龙发起了猛烈的进攻。开始时白龙还能抵挡一二，可是好虎架不住群狼，白龙最终不敌，被灵感一锤击中了后背。
白龙倒地，临倒地的时候，他用眼睛看着我。仿佛是在告诉我，“快跑，把消息带回去，快。”
我的脑海顿时炸裂，诸多画面浮现出来。都是一些不同的人，他们用相同的眼神看着我，都是告诉我“快跑”。面对他们的付出，我无能为力。逃？还是不逃？逃能逃一辈子吗？他们怎么办？死吗？
我的脑海陷入了混乱，这些问题我好想一直也没有想通过。
一个呼吸后，我的脚猛然向前一踏，冲到了白龙的身边。我一把将白龙抱在在自己怀里，用自己的身体去保护白龙的身体。
一口鲜血咳出，白龙醒了。当他看到我的时候，一个反应就是，你怎么不跑？你跑了能把消息带回去，你留在这，咱俩谁都跑不了。
我没有理会他的目光，紧紧地抱着他。刀、剑、锤、棍……纷纷落在我身上。我没有感觉疼，也不理会他们的进攻。
在此刻之前，我认为说出壮士，再挨揍是有意义的。而现在，我认我的挨揍，需要的不是说出壮士，而是要保护自己认为重要的人。我会受伤，但是我不会痛，我就不能让我身边的人受伤。
我渐渐地从地上站起，将白龙死死地护住。脚步向前迈着，奇怪的是失重感没有了。我看了一下白龙，他单手掐动法诀。看着他的手印，我脑海中出现了三个字：避水术。
失重感消失，双脚全力向前奔跑，白龙为我指着道路。
臭鱼一行人在后面穷追不舍，不停叫骂着一些难听的话。比如：天界无耻卑鄙；白龙忘恩负义；王怀安大傻叉，无脑战神，好色之徒……
这我就真忍不了了，你们骂谁呢？有没有根据呀？
想回去跟他们理论，看着怀中抱着的白龙，想想还是算了，赶紧逃走再说。
逃到岸上，我问白龙。“现在我们去哪？”
白龙有些奄奄一息，说到：“快……快找个……一个有水的……地方。”
说完话，白龙便已昏厥。
有水？通天河？不行，这是敌人的地方盘。去哪呢？
灵光一现，我想到了一个地方：查灵湖。
查灵湖在通天河的北部，距离通天河不是很远。我若全力奔跑，应该是可以在日落之前赶到查灵湖的。
随着跑动的加快，白龙发生了一些变化。他头上开始长出了犄角，四肢开始长出了鳞片。这是要退化吗？我心里这样问着，脚步不敢停歇。
继续全力奔跑了两刻钟，白龙的尾巴出来了。只感觉他的体重加重许多，我跑动的速度都有些减缓。
我一边跑一边喊：“大兄弟呀，你可别死呀。你要死了我咋办呀，我不就白跑这么远了。你要是死了，我的那些揍也白挨了。你不能死呀，你要么早死要么不死，你可别在这个节骨眼死呀。你要是死了，让我情何以堪。”
继续飞奔，估算着距离，应该快到了。此时的白龙，已经彻底幻化成了龙形。
一只白条龙躺在我的怀里，不对刚才那用词好像不太对。是白龙不是白条龙，可不能把我兄弟炖了。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理由，我说到：“白龙，你要敢死，我就把你秃噜成白条龙。长这么大我还没吃过龙肉呢，你敢死，我就把你炖了。”
奔跑中一个微弱的声音说到：“你吃过”。



 第十三章：昆仑雪山

一连十几天都没有白龙的消息，我决定离开这里。
查灵湖是一个非常美丽的湖泊，白龙在这养伤我也能放心。只不过就是在这十几天的时间里，我还是感到会有些寂寞。没人说话，没人聊天。
出发，去寻找我的记忆。
本想着烤鱼他们能够追来，结果我想多了。
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整理好自己的物品，一路向西，朝着昆仑山的方向出发。
向前奔跑，我路过了烤鱼之前调戏女孩的地方。
我的记忆一下被拉回到那天，烤鱼、观音、毒打、千手千眼法身……
这些好像都不是重点，烤鱼属于观音的宠物。那么烤鱼所制造出来的水晶人参果，观音知道吗？
如果观音知道的话，那么这件事儿……大了，太大了。
我不敢再往下想，毕竟观音的名声应该是很响亮的。我就算失忆了，也能马上回忆出他的名字，看来他的分量是很重的。
我打算把这件事先埋在心里，这是一件可能会给我带来杀身之祸的事情。虽然我不明白这事情的严重性，但是我知道这不是一件我能应对的事情。
撇开心中一切不切实际的想法，一门心思奔跑向昆仑山。
跑了半个月，我终于见到了梦想中的昆仑。只不过这昆仑，与我想象的好像不太一样。
我想象中的昆仑山是风景如画，四季如春，山高林密，虎啸猿啼。而我看到的昆仑山，却不是这个样子的。终年积雪，山峦叠嶂。
我是在这开始修行之路的？我咋修行？把自己埋雪里吗？之前记忆中出现的道人呢？山洞呢？
没有一点可回忆的地方，雪山不都长得一样吗？看来老金还是不靠谱的，以后不能听他的。都是骗子，骗我的感情。早知道是这状态，我费劲巴力的跑这么远干嘛？还差点让人烤了。
牢骚归牢骚，来都来了，还是看看再说吧。没准就能有什么收获呢。
双脚踏在雪地上，每向前走一步，都会传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今天的昆仑山天气还算不错，没有什么大风。一直向上走了四里路，没有看见动物，没有看见人。我也不知道自己走的对不对，总之就是想上来看一看。
太无聊了，我站在山腰，冲着云海大声呼喊：“有人吗？我来了。我是王怀安，你们认识我吗？”
回应我的只有苍鹰的鸣叫，与轰隆轰隆的声音。
这轰隆轰隆是什么声音？好像是从我身后传出来的。我将头向后转动，映入我眼前的是大量的积雪从山顶滑落。
这个现象我之前好像在哪见过，它好像也有一个特殊的名字，叫什么来着？记不清了，也想不起来了。积雪直接把我掩埋，整个世界变成了黑暗。
在积雪中，我想起来了，这个情况好像叫雪崩。
“雪崩”这个词一出现在我脑海的瞬间，我好像想起了什么。
那也是雪山之上，好像就是这个昆仑山。一个青年，牵着一个女孩的手，漫步在雪山之上。看情况，两个人关系十分暧昧。青年不时地抚摸着女孩的背部与臀部，我好像能听到那个男孩的心中所想。“反正也没人看，害什么羞呀。”
女孩脸上微红，用自己的手去拍打青年的手。警告青年不要乱来。
青年对此并不以为然，说到：“玲妹，你怕什么？你早晚是我的，过几天我就去找你师傅提亲，她一定会答应的。”
女孩脸庞再次一红，说到：“安哥，我师父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只想让我专心修炼，希望我能肉身成圣。”
青年一把搂住女孩的腰肢，将脸凑到女孩的脸庞就要亲嘴。女孩将脸转到一旁，害羞地说着：“安哥不要，会有人看到的。”
青年挺直腰杆，大声吼道：“谁能看到？”
没人回应他，青年右臂继续用力，欲将未完成的动作继续下去。
女孩用手掌摁在男孩的嘴唇上，说到：“安哥，你不要这么着急，我早晚是你的，只不过现在不行。”
“怎么不行了？我今天就要？就在这昆仑山上。”青年的话说得掷地有声，不顾一切。
可就在此时，天空中响起一个声音，大骂：“王怀安，你个小兔崽子，找便宜都找到我龟灵圣母这了？今天你就是再有背景，我也要将你击杀在这昆仑山。”
听到这个声音，女孩被吓得不轻，小声说着：“安哥，我师父来了，你还是快跑吧。就是你师父在这，也打不过我师父的。”
青年正气凛然，安慰女孩说到：“玲妹，不用怕，你师父神灵寄托封神榜，她不能对我怎样。”
青年向前站了一步，看着半空说到：“龟灵师姑，我与玲妹情投意合，我师父是正牌十二金仙之一，我们也算门当户对，您何不成全此事，两家合一家岂不美事一桩？”
“美个屁”天空中龟灵圣母的声音气的不行。接着继续说到：“一个经常打败仗的拖油瓶，也敢跟我说门当户对。三个数内你赶紧消失，保证不再出现在玲儿面前。要不我就让你消失，你敢不敢试试。”
青年看了看天空，看了看身旁的玲妹，又看了看远处。大声说道：“我是真心喜欢玲妹，今天纵然是死在这，我也心甘情愿。”
之后青年法力全部涌出，背后显相出北斗七星，而这北斗七星中，并无一颗星是特别明亮的。反倒在北斗七星内，靠左的地方，有一颗星辰是明亮的。这颗星是天任星左辅，生长境实力的星相。
天空中龟灵圣母传出一声不屑的冷哼，说到：“就你这样的实力，还想在我这卖弄。要是放在上古时期，你这实力都不够我塞牙缝的。”
接着从天空中射出一道光柱，直接打在了青年的眉心，青年背后的星相直接破碎。一条金色的丝带，裹住了女孩的腰身，女孩被高提半空之中。
轰隆轰隆的声音，从更高的山峰处传来。
青年大号一声：“雪崩”，身体便被压在了积雪之下。
青年拼命挣扎，也没能挣脱厚厚的积雪。雪中的寒气，一点点地渗入青年的体内。他的血液流速开始变缓，肢体开始僵硬，呼吸微弱，时不时地还会出现幻觉。
噗嗤一声，一只大手，从地面之上伸了下来。大手揪住青年的衣领，一把将青年从雪地底部拔了出来。
回忆中断，又是在这关键的时刻。
那个青年是我年轻的时候吗？怎么感觉有点渣，不像是好人。以前的我就是那样吗？不过只是一个片段，也说明不了什么。没准我以后勤加修炼，得到个那个龟灵圣母的认可，两个终成眷属呢。
唉！不想了。反正以后总能恢复记忆的，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嘛。现如今，我得想办法离开这里才是。也不能一直在雪底呀！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一只大手从上端深入雪底深处。虽然在黑暗的环境下，我看不清有手的存在。不过那噗嗤一下的声音，和在我身上摸索的感觉。那不是手又是什么？
随着巨手的用力，我被提了起来，就像拔萝卜一样。在向上的过程中，我紧闭这双眼，这是出于对眼睛的保护。
感觉周身的压力锐减，我知道我再次重返地面。睁开眼睛，看到了蓝天，白云，冰山，还有……
还有一只巨大的白猿。白猿身高两丈，此时他正低着头看着我。他的鼻孔喷出来的气体，吹乱了我的头发。
我抬头仰望，问到：“你是谁呀？刚刚是你救得我？”
“我是昆仑山东山的山神，看到你被雪压在下面，过来看看你死没死。可惜，没死。”
巨大的声音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没死要可惜，难道你要盼着我死吗？
我问白猿，“如果我死了，你会把我怎么办？”
“吃冰棍，好吃，肉做的冰棍。”
他憨憨地回答，可传进我的耳中却是惊悚。我连忙双手抱拳，说到：“我就是来这看看，走走，我这还有事儿，先走一步，多谢搭救！”
说完话，我转身就往山下走。我可不敢多待，再有个雪崩，不小心把我冻住，然后他再吃冰棍，我亏不亏呀？没被烤鱼造了（吃了），到让你这个大白猿造了。
可是我刚迈出一步，白猿的声音在我身后传来。“你等等，我的主人要见你。”
还好还好，我以为他要说那几个字呢，不说就好不说就好。
我心里这样想着，转过身，看着白猿问到：“请问你主人是哪位呀？”
白猿没有说话，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问到：“你背后有字，可我不认识，你能告诉我吗？”
告诉你妹，知不知道好奇害死猫。你知不知道？你不认字就对了，那么好奇啥都想知道。
我没去理会他的问话，只是催促：“你先带我去见你主人，之后我慢慢告诉你。”
白猿没动，抬头看着天空，大声问到：“主人，他后背是什么字？你告诉我。”
三个呼吸之后，白猿的嘴唇微动。我看着他的嘴唇，我的心都在颤动。
“壮……士……请……留……步”
卧槽！你大爷！



 第十四章：空头支票

不用转身，正面面对着白猿的愤怒。白猿像小山一样，双臂怒砸雪地。地面被他这一砸，上下颤动起来。看着在白猿身后的山顶处，一大块积雪被震落。再次雪崩。
看到这样的情况，我拔腿就跑。向侧面奔跑，起码不会被积雪再次压住。
白猿看我要跑，丝毫没有给我机会。向前跨出一步，右臂向前一伸。转头时正看到他的手向我抓来。
本来是想着向上一跃，避开这样的抓取。结果，残酷的现实再次把我击败。我居然没跳起来。白猿的大手，把我抓个正着。
我看着白猿的嘴离我越来越近，我都能感觉飞沫喷到了我的脸上。呼呼隆隆的声音，在白猿的喉咙内发出。“吃冰棍，我要吃人肉冰棍。”
在白猿手内，我拼命挣扎。被打一顿也就算了，这孙子要吃我。
终于在我的不懈努力下，我的右手抽了出来。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这预示着我我面对强拳的反抗有效果了。
我的头，离白猿的嘴越来越近。我都能闻到他的口臭，看到他猩红的舌头，以及舌头上的唾液。天空渐渐昏暗，我知道我进入到了白猿的口中。有光线，说明他还没有完全咬下。这是生死时刻，我要是再不想出办法脱困，我一定会成为这怪物的腹中之物。
努力回忆着打老金的一拳，回忆着打草原上画像兄弟的一拳。那是自体内而出的，一种类似愤怒的力量。回忆着那种感觉，感受着力量的存在。
啥也没有，啥也没感受到。万般无奈之下，我低下头，对着白猿的虎口，用力一记狠咬。我发誓，我连吃奶的力量都用出来了。这白猿就是皮糙肉厚，牙差点给我硌掉了。
我的半截身子已经进入到了白猿的口中，我只感觉脚下突然有一股强大的推力，直接将我整身体拍入白猿的大嘴之内。整个世界立即黑暗，看不到一丝光亮。
卧槽，这已经被吃了？
白猿舌头还是蠕动，上下槽牙开始开合。我的身体一个趔趄，直接跌到在白猿的下槽牙上。腥臭的味道熏得我直翻白眼，满手全是白猿的唾液。
咋办？咋办？咋办？下一瞬，白猿一定就是双齿闭合。到了那时，一切都玩完了。
算了也顾不得身脸面不脸面了，能活着就行。
黑暗之中，我的身体连忙向一侧翻滚。就在我刚刚翻滚下白猿的槽牙之时，耳边突然响起咣当一声。随后我就感觉我的身体被高高抬起，再次掉落到白猿的槽牙之上。
没完了，小爷都快吓尿了好不好。
如刚才一般，身体继续打算向侧面翻滚。结果那白猿居然用舌头禁锢住了我的身体，让我动弹不得。
没办法了，只能试一试了。在白猿的上槽牙没有落下的时候，我站起了身。双臂向上托举，全身绷直。如同钢钉一般，在他的牙上站立着。
我闭着眼睛，等待着上槽牙的落下。
片刻后，我的双手好像摸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再向旁边摸着，旁边好像是坚硬的。
一个不确定的想法，出现在我的脑海中。“这白猿有虫牙，中间这是烂没了？”
没时间证实我的想法是不是对的，只能放手一搏了。
手摸着那软软的物体，找到一块特别柔软的，双手狠狠一捏，食指拇指用力一掐，再一拧。完美，我感觉我打出了最大的伤害。
片刻后，“啊”的一声从白猿的喉咙中传出，于此同时白猿的大嘴张开。光线进入，我看到了外界的一片白芒。纵身一跃，我跳出了白猿的巨口。
清新的空气，凉爽的感觉，这是重获新生的快乐，也是重获自由的舒爽。
身形落地，我回头看着白猿。
此时的白猿正捂着自己的右脸，表情扭曲到了极致。看来我猜对了，他真的有虫牙。
细细体会，我发现我心中那种灼烧的感觉并没有消失。
我大声吼道：“大猴子，你在那干嘛呢？你不是很想打我吗？来呀，等菜呢？”
我的声音好像将白猿惊醒，白猿撇了我一眼。这次的咆哮，显然比之前更加愤怒。
白猿用双拳猛锤自己胸口，喉咙发出嘶吼。“我日你全家，你个小蚂蚁。”
这是什么句式？再说了，神仙也说脏话吗？
细想想，我好像也说脏话，我不就是神仙吗？
我大声喊道：“我站着让你打，你能打死我算你有本事。”
白猿被我彻底激怒了，他用充血的眼睛看着我。巨大的拳头紧紧攥着，每一次用力都会有嘎嘎的声响传出。
这是骨骼的声响还是法力震动空气的摩擦声？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这一拳已经打在了我的身上，舒爽，一拳荡平所有的灼烧之痛。
但与此同时给我带来的就是，我的身体直接飞到了对面的山壁之上。一连喷出了好几口鲜血，眼冒金星。
这样的一击，显然并不能磨灭白猿心中的怒火。俗话说：“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
是真要命，白猿的巨拳，拳拳打在我的身体上。有几次，直接将我的肺部打穿。窒息哽咽，仿佛就像是有人掐住了我的脖子。虽然我不用呼吸，但是这种感觉是深入灵魂的。
我从山壁被打进了山体，又从山体打出了山壁。我的身体瘫软着，躺在了雪地之上。看着天空，几只苍鹰飞过。一团稀糖无状的物体落在了我的脸上，这居然是鸟屎？
感受着肌肉填满，骨骼生长的感觉。这个身体从扁平，变得立体。这是境界的跨越，同时也是维度的提升。
站起身，看着被我击穿的山体。“咦？白猿呢？”
走到昆仑山东山，我大声喊着：“小白，白猿，你在哪？大猴子，你在哪？你不是说你家主人要见我吗？快带我去！我保证不让你打我了，你快出来吧。”
说完这些话，怎么感觉我像一个坏叔叔，正在用话语诱骗小朋友。
就在此时，天空中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不用找他了，他现在正在牙疼，谁也不想见。”
我“哦”了一声，问到：“那你是那个大白猿的主人吗？”
女人回答：“是”
我继续问：“是你要见我？”
女人过了好久才说到：“我现在不想见你了？你令我很讨厌。”
你不想见我，跟我整这么多事儿干嘛？还触发了我的诅咒，咋地？玩儿呢？
虽然我心这样想着，但是我的表情管理还是很到位的。
我对着天空双手抱拳说到：“这位上神，我是原天界战神王怀安，今天来到昆仑无意冒犯，只想借此契机找回记忆。”
完美，这一本正经的样子，我为自己竖起大拇哥。
“王怀安是谁？”
“娘娘，王怀安就是那个浪荡子，一百年前，您差点要将他的双手剁了。”
“哦哦哦，明白了。天界一百年能册封几十个战神，我也记不住。”
拜托，你们说话能不能背点儿人。我这听得真真的。咋地？开扩音模式了？
就在我内心拼命吐槽的时候，天空中再次响起那个年轻女孩的声音。
“娘娘，您的法宝音声箱好像没关，声音是不是都传出去了？”
“哦？是吗？我看看。好像真没关。没关系，他听到也没关系。对了，他是不是说他失忆了？”
“好像说过，他说他是来找记忆的。”
“那赶紧关上”
关你妹呀，刚才不还满不在乎的吗？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这才多大一会，就忘了？有本事你别关呀！
坐在雪地上，等待着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入夜，昆仑山上的风极大。雪屑碎冰，在风势的助推下，打在脸上。就像是小刀，不停地割伤皮肤。
等待回复永远是漫长的，漫长到让我想骂人。
不知何时，我看到我身旁坐个一个庞然大物。这个庞然大物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色。再一细看，真是白天的那个白猿。
有些畏惧又有些好奇，我问：“白猿，你干嘛呢？”
“牙疼”白猿艰难地说出这个两个字，之后便哽咽哭泣起来。
在风雪中，天空在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怀安战神，今日你既有求于我，只为寻回记忆，我便为你指条明路，你可愿答应啊？”
啥玩意？我哪求你了？我就是来看看，哪说求你了？是你要见我的好不好？
无力吐槽，槽点太多。我平复了一下心情，说到：“请上神明示。”
天空中那个声音缓缓说道：“我用大神通纵观寰宇，发现你与通天河水晶人参果，颇有渊源。这水晶人参果乃天地邪物，你速去将其铲除。我这有大机缘赐予你，助你恢复记忆。”
你这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让我去通天河？我可是在通天河，差点被做成烤全神的。大机缘？什么是大机缘？说的具体点儿好不好，能不能不整这空头支票？我把事儿办了，你随便给我个东西，告诉我这能帮助我恢复记忆？我哭都找不着调。再说了那观音我也打不过呀，到时候再让观音给我活埋了？
这可真是个问题，怎么回答呢？



 第十五章：十二金龙

看着天空的星辰，我想了很久。我问：“给我一个理由，让我相信你，你能帮我恢复记忆。”
显然没有，天空中那个声音不说话了。为啥呢？怎么就不说话了？我提的要求过分了？不能呀，就是一点点取信手段罢了。
一旁的白猿，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我。说到：“你不能跟她提条件，她会气死的。你要无条件服从，然后她会给你，她认为好的东西。”
我略有深意地看着白猿，问到：“你跟她提过条件？”
白猿傻傻地回答：“没有，不过有很多人跟她提过条件。”
“结果呢？”我慌急地问着。
白猿想了想，说到：“都变成冰棍了。”
我没有继续跟白猿沟通，我知道他知道的也不多。看来我今天是得罪人了，明天不行就离开昆仑山吧。
用雪堆了一个简易的房子，不是为了取暖，而是不想有风。
天光大亮，我从雪屋内爬起。透过雪屋的圆洞向外张望，怎么感觉外面不是白色。雪山呢？融化了？不应该呀。
我尝试着从雪屋爬了出去，映入我眼中居然不是雪山，竟然是一个宫殿。
这个宫殿奢华的令人无语，因为我一件东西都不认识。总之黄金这种东西已经弱爆了，那种时时能散发法力波动的东西，想一想都知道很值钱。
宫殿内有十二根玉柱，每根玉柱上都有一条金色的五爪金龙。栩栩如生，每一条都散发着天然的威严。
远远看去，金龙的眼睛很迷人。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感觉好像是会动一样。我在眨眼，他们好像也在眨眼。
从地上站起身，朝着其中的一只金龙走去。用手抚摸着他的身体，那种触感，仿佛还带有真龙的体温。跟抚摸白龙是一个感觉，就是鳞片不一样。
这是什么东西做的？能跟真的一样？传说中的鬼斧神工就是这个样子吧？真棒，带劲儿。这眼睛是什么做的？黑黑的，一定很值钱。
我用手去触摸着条金龙的眼睛，就在我的手即将触碰到的一刹那，他妈的，他……他眨眼了？
我顿时被吓后背全是冷汗，一个屁墩儿，坐在了地上。失声到：“你是活的？”
那条盘在玉柱上的金龙，用眼睛狠狠地瞪了我一下。骂道：“你傻吧，没事儿抠我眼珠子干什么？这也就是在麒麟崖，在别的地方你都死八百回了。”
我没有理会他此时的神情，估计是轻蔑加不屑。
不过当他说到“麒麟崖”的时候，我的记忆开始闪回。
在一个山洞中，我看到一个身着黄色道袍，背背宝剑，长相奇怪的老道，在给一个少年讲述着一件极其自豪的事情。
为什么说是极其自豪呢，因为我在那个老道的脸上看到的这种表情。
只见老道捋着胡须说：“徒儿，咱们这一门，可大有来头。你师祖，可是天底下响当当的人物。可以说在整个修仙界，都是大佬中的大佬。”
这是只听到那个少年奶声奶气地问到：“师父师父，您快告诉我，我师祖是谁？”
老道故弄玄虚，用手狠狠地一拍胸脯，说到：“我师父他老人家，住在昆仑山之顶，大罗天之巅，麒麟崖之上。”
少年好像又问了些什么，可是在记忆中，后面的内容就想不起来了。
那个长得奇形怪状的人？是人吗？先不管。他是我师父？
我当时是哪根筋搭错了，拜他为师？这完全不符和我的审美呀？
也别说，我之前的审美什么样，我自己也不知道。没准之前我就好这口儿呢，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嘛。
坐在地上，我看着那条金龙埋怨道：“我也不知道你是活的呀？你就是出个动静，我都不能动你。你跟条死狗一样，在柱子上一趴，谁都能想到这是假的呀。”
“你……你……你”，那条金龙连说了三个你，之后就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咋地？这就气吐血了？我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吧？
有没有的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危险马上就来了。我只听见那条金龙大声吼道：“哥几个，干死他，出事儿我兜着。”
我拼命地向大殿外面跑，就在我飞奔之际。我听到身后有声音说到：“壮士请留步”。
能不能不总在我逃跑的时候说出那五个字，很扎心的老铁。
我的身体向后旋转，看到那一幕的时候，我差点儿吓尿了。
只见十二条金龙，张牙舞爪地向我扑来。我现在就算是神功护体，也保护不了自己呀。一只龙爪对着我的胸口就是抓，龙爪刺进了我的胸膛。
下意识，我低下了头，看到那枯瘦的如同朽木的龙爪，整个伸进了我的身体。我明显能感觉到，龙爪在我心脏的位置握了一下。随后，龙爪向后撤出。
本来我以为我的心脏会在这一爪之下，被这条贱龙掏出。结果并没有。
对于这一点，那条贱龙也是很诧异。我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不可思议。
没等我反应过来，一条龙尾缠住了我的腰身。“嗖”的一下，我的身体被拉扯。我能感觉耳边有风声传来，呼呼的响声过后，我被抛到了半空。
“啪啪啪”，我的身体在半空中变换了三个方向。慌乱中，我看了一眼此时的情况。
十二条龙居然围成了一个圈，龙尾前置。我在圈中，竟然变成了他们的皮球。我这小暴脾气，我现在要是能用法力，非得把你全都整死。你们可以打我，但是你们不能侮辱我。
最可气的，我不单单变成了皮球，我还变成了他们调侃的对象。
“二哥，你这尾力不行呀，刚才那一下，跟没吃饭似的。你看看我的。”
“老七，你这尾力也下降不少，你还敢嘲笑二哥？老幺看球。”
“六哥，你怎么现在婆婆妈妈的，是不是嫂子又让你交公粮了？”
“老幺，你成家你就明白了，成家了谁总交公粮呀？”
“老六这话说得在理，你看我跟你嫂子，有孩子了，就啥都没了。”
“三哥，是出了名的花心，上次你那事儿要不是我，嫂子不得扒你龙皮呀。”
“老四说的在理，看球。看我大力一尾。”
“老十，你这刚成家，得多跟这几个哥哥好好学学。”
“知道了，四哥说得在理。”
……
卧槽，你们在这干嘛呢？在这还唠上家常了？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谁能来救救我？看着架势他们能玩一年，他们不累我都累了。
就在我生无可恋之时，在大殿之中，响起了一个声音。“你们十二个孽畜，竟敢如此放肆。还不快住手，不对，还不快住尾。”
嘭的一下，我的身体摔落地面。骨头？粉碎了。皮肤，全是抽打的痕迹。我他妈真感觉，我就是个皮球，大号的皮球。
两个呼吸后，当我再次看向那十二条贱龙的时候，他们跟没事儿一样，又盘在了玉柱之上。
要不要这么快？要不要这么若无其事？刚才的气势呢？不是很能打吗？
好像一直被打的是我吧？不重要了，我就是想吐槽，吐槽使我快乐。
接着那个声音用极其威严的语调说到：“十二金龙卫，带王怀安来见我。”
声音消失，我躺在地上，没有动作。
过了许久，其中一个金龙小声问道：“刚才大天尊让谁送这个小子过去？”
“不知道，你们爱谁送谁送，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刚才大天尊不是说十二金龙卫吗？那就是十二去送，老幺你快点，别让大天尊等着急了，到时候我们都吃罪不起。”
“四哥你这就不讲理了，十二金龙卫我们共同的名字，凭什么让我去？”
“老幺，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大天尊怎不说三金龙卫、四金龙卫？他说的是十二金龙卫，那就是你。”
“三哥你……”盘在门口那个玉柱之上的金龙，开口只是说了三个字。此时与他相邻同在门口玉柱上的金龙说话了，“老幺，三哥说的对，就是你。大天尊平时最器重你了，还是你去保险。”
没办法，盘在门口玉柱上的那条金龙，从玉柱上爬下。
我这才看清五爪金龙的全貌，这条金龙竟然给人一种帅气的感觉。看来无论是什么物种，帅是永恒不变的话题。
发力从他的体内弥散而出，瞬间，一个身披金甲的英武青年，便出现在我的视野中。
这青年金发，黑瞳，高鼻梁，口方正。金盔金甲金靴，腰间悬挂一口金色的宝剑。这画面绝了，金灿灿的。
青年走到我的身旁，低头看了我一眼。问到：“你能走吗？”
你这人说话是不是不过大脑，我能走我用在这躺着吗？
青年抓起我的一只脚，粗暴地就欲拖着我走。我连忙用声音制止了他，说到：“你能不能不这么粗暴，你这么做我很没面子的。再怎么着，我也是你家大天尊点名要的人吧，你就这么对我？”
青年很不屑地看了我一眼，说到：“大天尊要的人多了，你能活着再说吧。你走不走，不走我就禀报大天尊说你不愿意去。”
我去了，我去还不行吗？



 第十六章：我是你爹

如同拖死狗一样，我被那个叫老幺的金龙在地上拖着。
半个时辰后，我的身体基本恢复。可我还是在地上被拖着，怎么这么远？
我不得不开口了，再不说话，我的半截身体估计就得磨没一半。
“老幺，我能走了，你别拖了。”
老幺金龙并没有理会我，继续还是拽着我的一条腿在地上拖行。
有完没完了？你这心情不好也不能拿我撒气吧？
猛出一脚，直接蹬在了老幺的手腕上。想象中的撒手并没有出现，反倒是咔嚓一声，我的脚居然骨折了。
我这身体也是醉了，纸糊的吗？拳打脚踢都是自己受伤，没整。
不过这个的举动还是有效果的，老幺停下了脚步。与此同时大天尊的声音响起，“既然恢复了，那就进来见我吧。”
我靠，你们这是商量好的吗？要不怎么会这么寸，整的我猝不及防的。
宫殿的回廊之中，突然现出一个巨大的星蓝色漩涡。我站起身，看着那个漩涡。正在我犹豫是不是应该进入的时候，后面老幺一脚将我踹进了漩涡之中。
于此同时，老幺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咱俩扯平了”。
你大爷，我不就踹了你一脚吗？你至于这样睚眦必报吗?
当我还想回头看他的时候，漩涡关闭。我被幽禁在一个昏暗的空间中，四周除了星星，别无它物。
大天尊就住这？不能吧，连个床都没有怎么睡呀？
“王怀安，你本是吾门第三代弟子。今朝逢此大劫，乃是天数。望你能潜心修行，他日定有成就。”
说啥呢？咋一句听不懂？说点儿人类的语言好不好？把我整到这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个？有什么含义吗？我还不知道这是大劫？记忆都没了好不好？我现在是想恢复记忆，不是听你在这说教。
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虽然大天尊并没有现身，但是我也要装出他亲临的感觉，这样才对是不是？
我冲着面前的群星，双手抱拳，深施一礼。当我的腰弯下去的时候，我在想要不要挺起身呢？还是不了。就这个么弯着说话吧，显得恭敬。
“大天尊在上，弟子有诸多疑问，望大天尊明示。”挺正式的，挺恭敬的，应该没什么毛病。
过了许久，大天尊的声音继续响起。“你心中之困惑，吾已知晓。所有的疑惑，都需要你自己去解开。”
我自己解开？那你把我弄来干什么？就为跟我说这？我严重怀疑你是在浪费我的感情，浪费我的生命。哪怕让我知道你的样子，我也不算白来吧。
“十二，你带王怀安在天界走走，之后送他去二仙山麻姑洞。”
星空幻影消散，我看到老幺站在我的身后，毕恭毕敬地行着礼。我拍了一下老幺的肩膀，说到：“大天尊都走了，别演了。”
老幺一耸肩膀，抖掉了我的手。不屑地说到：“你准备一下，一会我带你去二仙山。”
我有些惊诧，问到：“大天尊不是让你带我去天界逛逛吗？你怎么直接就要让我去二仙山？”
“我没空，送完你，我还有自己的事儿呢，快点别墨迹。”
听到老幺的话，我有些愤怒。心想：“去不去天界对你无所谓，对我可是有大帮助。万一去哪个地方，我就能想起什么呢？”
我用手指着老幺问到：“你带不带我去？”
“不带”
我仰起头，对着大殿，大声喊道：“大天尊，大天尊，你这个手下不听你的话，他不打算带我去天界。大天尊你在吗？大天……”
没等我的话说完，老幺的手直接捂住了我的嘴。可惜，大天尊三个字还没说完，就被那个家伙粗暴地打断了。
老幺气鼓鼓的，用眼睛瞪着我。我没理会他的气恼，继续问到：“你带不带我去？”
“去，你别后悔就行。”
“男子汉大丈夫，英雄无悔。”我理直气壮地说着。
天界真是一个繁华的大都市，脚下是云，头顶也是云。云与云之间有几百丈的距离，听老幺说，我们现在是在第一重天。
我头一次知道，天界原来是有居民的。我指着前方散步的几个人问到：“老幺，他们都是什么人呀？怎么这个潇洒自在？”
老幺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说到：“你是不是傻了？我记得你之前不是一直都生活在天界的吗？那些不都是普通百姓嘛，地界管他们叫天人。”
我是真不记得了，天界生活的人叫天人。那天界生活的狗，是不是叫天狗？
我又问：“老幺，那天界生活的鸡鸭鹅，是不是叫天鸡天鸭天鹅？”
老幺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说到：“你有病吧，鸡鸭鹅都属于前世最大恶疾之人，转世才是畜生，怎么可能在天界？”
正说着话，迎面向我们走过来一群鸭子。我连忙用手指着，说到：“你不是说天界没有鸡鸭鹅吗？那怎么还有一群鸭子。”
老幺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他的脸顿时黑成了锅底。他大声吼道：“哪来的鸭子，谁养的？”
这气势，真有治安大队长的派头。看来宰相家奴七品官，这话真是不假。大天尊身边的人，怎么也得有六品了吧。
随着鸭子的走过，身后跟着一个人。显然，这个人是饲养这群鸭子的主人。
那人胡须修长，身材匀称。手里拿着竹竿，迎面向我们走来。
我对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印象，老幺却是先开口说到：“是你？”
那人应该远远就看到了我和老幺，不过他并没有先开口的意思。这时听到老幺的话，也不得不开口回应。“原来是十二金龙卫呀，刚才没看到，失礼了。”
那人嘴上说着失礼，身体却一动微动，明显是不打算行礼。
老幺又问：“弃，天界什么时候可以养这些东西了？”
那个叫弃的人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反问到：“玉虚宫的人，什么时候管起天宫的事了？”
“你……”老幺被气的不轻，此时竟无言以对。
看到老幺吃瘪，我心里也是不好受。我向前站了一步，说到：“无论玉虚宫还是天宫，不都是生活在这天界之内吗？你这般行径，损人不利己。”
那人用余光撇了我一眼，说到：“你算哪根葱，赶紧给我土豆搬家，不然我用我的黄瓜，把你当大蒜给拍了。”
说实话这个人我是真不认识，不过就是那装波一的眼神，怎么看都不爽。
我凑近老幺的耳边说到：“一会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发出声音，也别让别人靠近我。”
老幺点点头，尽管到此时，老幺对我都不是特别感冒，不过就冲我刚才替他出头，他对我倒还是有些友善的。
老幺向后退了几步，而我却向前走了两步。
我看着那个叫弃的眼神，说到：“你怎么这么能装，你算干嘛的这么跟我家老幺说话？信不信分分钟让你命丧当场？”
这话说出来我自己的都不信，不过重点在气质。气质这一块，我感觉我拿捏的还是死死的。
那人上下打量着我，仿佛看不清我的底细一样。过了许久，他抱拳拱手说到：“敢问这位仙友，在哪座名山修行呀？道号怎么称呼？”
这两个问题我好像都回答不了，除了我自己的名字，我是真不知道其他的了。
我抱拳说到：“我叫王怀安，你之前认识我吗？”
那人听到王怀安这个名字的时候先是一愣，之后仔仔细细地又打量了我一遍。终于他脸上漏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手里竹竿举着老高。咬着牙说到：“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认识你，你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
这句话说完，竹竿落到了我的身上。说实话真心不疼，就是有点屈辱。大庭广众让人打了，谁心里能好受？
不过这都不重要，我欠他钱，他是谁呀？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问道：“你谁呀？我怎么就欠你钱了？”
那人的拳头落在了我的脸上，同时他说到：“我是谁？我是你爹，我是谁？在整个天界，谁敢欠我农神的钱，让你欠，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一个小小的候补战神，还敢在我面前装，让你装，你还……装……不……装了。”
每一个声调的发出，都是一记重拳的落下。
我怎么就欠他钱了？农神？弃？没什么印象呀。
两刻钟，我不还手让他打了两刻钟。他是我目前见过战斗力比较强的人，那又怎么样？不还是筋疲力尽地坐在地上。
我肿着脸，从地上坐起。看着他，嘲讽道：“你这也不行呀，才两刻钟。我这刚来点儿感觉，你完事儿了。”
弃用颤颤巍巍手指指着我，你、你、你的，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坐在地上，用后背对着他没说到：“你能完整地把我后背的字念出来，我就还你钱。”
十个呼吸的静默，之后他颤颤巍巍地说到：“壮士？请留步？”
漂亮，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身体被掏空。



 第十七章：黄龙真人

一个激灵，我从地上跳起。
可是映入眼前的一幕，让我对人生都产生了怀疑。这也能当做武器，法宝？
只见弃全身散发着强大的法力波动，在他的身后，浮现出了北斗七星。在北斗七星中第二颗星异常明亮，这是天芮星巨门的星相，意味着他是死灭境实力。
法诀掐动，在弃的背后，浮现了许许多多的法宝。准确的说，是水果蔬菜。
不是圆的就是长的，此时弃的背后旋转着一百多种圆形的蔬菜水果。有苹果、梨、橙子、柚子、山楂、西红柿、绿皮茄子、圆葱、大蒜、大南瓜……
而在弃的手中，右手手持一根长长的水黄瓜，左手手持山药。
这要不是在天界，我都以为他是卖菜的大叔呢。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并没有。
身上长出了许多的稻谷、大麦、高粱、玉米、黄豆……这些作物将他的身体完全包裹，仿佛就是像是一副坚硬的盔甲。
我是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操作。你是真对得起你的封号，谁要认为你不是农神，都得跟他急眼。
这次的火焰灼烧之痛明显比之前要强烈许多，看来这个人对我怀有深深的恨意。这也在意料之中，我好像真的欠他钱。自古以来，欠钱的都是很遭恨的。
只见弃手印变换，口中大喝：“仙法·地三仙”。
三种蔬菜自他的背后掠出，对着我的方向冲击而来。我定睛一看，这三个居然是茄子、土豆、大辣椒。咚咚咚三声，三种蔬菜打在我的身上。除了灼烧感减轻，其他没有任何异常的感觉。
弃手印再次连变，口中继续大喝：“仙法·蛋液凝固。仙法·辣翻天。”
在我的头顶，一个黑色漩涡出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千多枚鸡蛋倾泻而下。有的落在了我的身上，有的落在了我的头顶。蛋液黏腻腻的，完完全全粘附着我。视野消失，看不清弃的动作。
双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将眼睛的部位清理干净。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五个辣椒已经出现在我眼前。鸡心椒、朝天椒、辣天椒、灯笼椒、线椒，五椒齐聚，在我眼前炸成粉末。
我还是太嫩，当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之时，已经悔之晚矣。五种辣椒的汁液混合在一起，溅射到了我的眼中。眼睛火辣辣的，仿佛要被融化一般。我大声喊着：“水水水，老幺给我拿水。”
此时有无数个水果蔬菜击打在我身上，我已经顾不上了。你怎么打，随你，我现在只想要水。我感觉我的眼睛就像是喷泉，眼泪不停地流淌。
什么样的人能用这样卑劣的手段，居然用辣椒。这是人性的缺失，还是道德的沦丧。天宫在选天神的时候，怎么就不把把关？这样的人也能成神？这样的招式也能用？
强忍着热辣，我睁开了眼睛。看到我对面的弃，正在拼命变换法诀。那些水果蔬菜不要钱般，向我的方向倾泻而出。
他在干什么？
眼睛时闭时睁，看的不是特别清晰。依稀可见，弃在吃丹药。你他妈能不能再赖点儿了？打累了还带吃丹药的？
看到这样赖皮的手段，我更加气愤。本来就因为辣椒入眼，全身的怒火无处发泄。现在你居然还吃丹药？我的计划怎么办？我的大招（壮士请留步之累死你）怎么想？完全没有发挥作用好不好？
无名火气，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好像是那个感觉。
我双拳紧握，怒号一声：“你个老变态，受死吧。”
脚步向前迈出，速度极快。我不知道自己的速度为什么会暴涨这么多，我只知道，我要宰了面前这个菜农。
瞬息间，我冲到了农神弃的身前。弓步、下腰、右侧身、提拳，右拳紧握，左掌抱住右拳，呈蓄力状。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动作，我感觉这一切都是深入我骨髓中的东西。右拳黑光乍现，一种蕴含毁灭气息的力量，在拳锋处聚集。
扭腰、送胯、一拳击出。
就在我击出这拳的同时，身后的老幺大声吼道：“快住手，不要……”
声音未落，这一拳已经击打在农神的胸膛。黑光由前心贯入，又从后心冲出。黑光所过之处，云层溃散。黑光将脚下的云，犁出了一条长长的沟壑。在某一个节点处，黑光渐渐消失。
唯一没有消失的，是那长达三丈的深沟，和农神躺在地上的尸体。
天空下起了雨，一道厚重的水流，从我的头顶浇下。冲刷着我的身体，熄灭着我的怒火。
我转过身，看到老幺正掐着法诀，调来九天之水，为我洗刷着身上的污垢。同时在他的眼中，满是惊讶与恐慌。
淋着雨，我走近了老幺，说到：“你这个反应也太慢了，你要是再晚点儿，我都快变成麻辣战神了。”
法诀散去，雨也停了。身上除了有点湿，其他的不适感，一扫而空。
老幺抓起我的手腕，就要跑。
拽了几次，发现我没动地方，老幺回头看着我，说到：“你知道自己闯多大祸吗？还不快跑？这农神可是天宫圣主前的红人儿，你这下是真废了。”
那能咋办？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不过那货真的死了？不应该呀？我有那么强吗？我看了一下自己的右拳，没发生什么变化呀？手背肉肉的，手心全是老茧。
老幺一直在催促我，让我赶紧跑路。
我走到农神身边，用脚踢了踢弃的尸体，死透了。
蹲下身子，在弃的身上摸出了乾坤袋。用手掂了掂，还挺沉，看来里面有不少东西。将乾坤袋塞入怀中，走到老幺身边。说到：“我们走吧。”
老幺白了我一眼，说到：“真不知道你是傻，还是勇者无畏。闯这么大祸，还跟没事儿人一样。唉！走吧，我送你去麻姑洞，见你师父。”
这是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站在云上，这种感觉美得很。所有的景物尽收眼底，一览无余。真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气概。
一连飞过十几座山，终于来到了二仙山。这就是我之前修行的地方？看着很普通嘛，没有仙气缭绕，没有奇山异景。周围反倒还有很多农庄，炊烟袅袅。
这跟我理解的仙山不太一样呀？起码也得有些法力波动吧？没有。
祥云降落，落在了一个山洞之前。在山洞最外侧的石壁上，用红油漆？对，是红油漆，不是刻的不是凿的，就是用红油漆写的：麻姑洞。
这三个字写的七扭八歪，若不细看，还以为是：广林女古洞呢？
不过越是看着麻姑洞，我就越是出神。渐渐的，我看到了一个画面。
那是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发髻高挽，长相清秀。他静静地跪在这麻姑洞前，一跪就是三个月。时不时地还磕着头，大声喊道：“请洞内仙人收我为徒。”
每磕一个头，少年都会起身喊上一句。一日三次，每次三个响头。一天共九声“请收我为徒。”一百多天的时间，共请求九百九十九句。
最后第一千声，是洞内传出来的。说到：“站起来，走进来，跪下来，磕头来。三拜九叩为何来？缘起缘灭有千载。”
听到这话，少年进入洞中。
我的意识回到现实，继续看着麻姑洞三个字。
那个少年是我？我当初有那么大毅力吗？我都有点佩服我自己了。
站在我身旁的老幺，将拳头抱起，对着洞内说到：“黄龙，速速出来接天尊法旨。”
没过三个呼吸的时间，洞内就传来吧唧吧唧吧唧的声音。听着声音像是有人光着脚，在石板上快速奔跑。在两个呼吸之后，洞内有人兴奋地喊着：“师尊他老人家终于想起我了，我啥活都能干，我这次一定不会让师尊失望的。”
随着声音的传出，人也从洞内跑了出来。
这货是我师父？长得也太……
长相先不说，就那发型就不是一般神仙敢整的。前额秃，中央秃，其余部位长发飘散。前额有两端突起，像两个犄角。三角眼，一字眉，粗鼻孔，大嘴，长胡须。骨瘦如柴，还穿一件超级肥大的黄色道袍。光着脚没穿鞋，背后背着一柄上锈的青铜剑，还没有剑鞘。
这是神仙？这是我师父？我咋感觉有点掉价呢？
可是这要是底线的话，我的这个便宜师父，就告诉你什么叫没下限。底裤？不存在，脱掉，必须脱掉。
只见黄龙刚刚跑到洞口，双膝一弯，直接跪在地上。可是身体由于惯性的作用，一直向前出溜，直到老幺的面前。
老幺将脸转到一旁，小声说了两个字：丢人。
转过脸，老幺伸出手，扶住黄龙说到：“师叔，您这般大礼，我怎么能承受得起呢。天尊也没有正式下旨，就是让我给您带句话。您还是先起来吧。”
说着话，老幺就要将黄龙搀起。结果拖拽了几次，也没有将黄龙拽起。老幺还是放弃了，没有继续手上的动作。黄龙则是满眼期待地看着老幺，说到：“只要是天尊的吩咐，下不下旨，我都要跪着听。”
漂亮！完美！我好喜欢这句话，漂亮！我师父始终都是我师父，这马屁已经是上升到了无人能及的高度。出口成章，毫无违和感。
只见老幺左手变换，掐出了一个特殊的手印，擎在半空说到：“黄龙，你的徒弟王怀安，遭受大难。不过这也是吾门的一个契机，望你能全力辅佐，帮助王怀安恢复记忆。”
黄龙连连磕头谢恩，并用长跪的形式目送老幺离去。



 第十八章：开灵境

老幺走后，黄龙从地上吃力地爬了起来。看到这样的情形，我赶紧上前搀扶。拖着黄龙的右臂，就欲向山洞内走去。
黄龙看了我一眼，用左拳打了我的肩头一下，说到：“你小子可以呀！连我师父都骗过去了？装失忆，你怎么想到的？我这一门的精华，被你发挥的淋漓尽致，我都想拜你为师了。快告诉我，你怎么做到的？”
卧槽，你这一门的精华是什么？骗吗？我怎么当初就瞎了眼拜你为师了？也太不靠谱了。
走进山洞的一路上，黄龙都在问我，怎么装失忆像？还说哪天他也试试，这样别人就不能说，他没打过胜仗了。
我发誓，我义正言辞，正经八百的跟他说了十几遍，我真的失忆，可他就是不信。还说我这是修炼到了境界，连自己都骗过去了。
我晕，极晕。这么不着调的徒弟，大天尊你是从哪找到的？实在不行，我帮你清理门户吧。我感觉老金就够话痨的，没想到，我这个便宜师父也这么话痨。老金我还能威胁威胁他，这个黄龙真人咋地也是我师父呀，我也不能威胁呀。
坐在是石台上，黄龙真人想了半天。最终说道：“你真失忆了？”
我眼睛有些睁不开，对于这个问题我都回答了几百遍了，我是真不想回答了，莫名心塞，好累。
黄龙真人捋着胡须，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道：“安儿，你将你失忆后发生的事情，细细将来，为师帮你分析分析。”
总算说了一句有用的，这才有十二金仙该有的样子。
坐在地上，我将我自有记忆的以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冥界、被打、遇到老金、发现诅咒、烤鱼、被观音打、巨灵神、通天河、白龙、金龙、天界、打死农神。
当我说到打死农神的时候，黄龙真人惊得下巴就要掉下来了。
当我把全部的经历说完的时候，我看到黄龙真人背起了一个大大的包袱。我很诧异，问到：“师父，你这是干什么呀？”
此时黄龙真人已经从石台处站起，侧着头，看着我。说到：“徒儿，以后这二仙山麻姑洞就是你的。我去你几位师叔师伯那走走，串串门。几百年都没走动了，再不走动感情就淡了。你在这潜心修炼，我先走了。”
看着黄龙真人倔强而又毅然决然的背影，我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三个字：你大爷。
你这是干嘛呢？躲了？你自己徒弟惹祸了，你自己就撇得一干二净？好歹你也算十二金仙之一吧，这么胆小怕事儿吗？
我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山洞之内，周围啥也没有。真穷，家徒四壁，一贫如洗。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大天尊让我来这二仙山就为这？让我来看看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这对我恢复记忆有什么帮助吗？我感觉没有。
就在我犹豫是留是走的时候，山洞深处传来一个声音。“怀安，不用理会他，你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这个声音好熟，脑海中此时浮现出了一个词：师父。
我有几个师父？那个黄龙真人不是吗？出于好奇的心态，我朝着洞内的最深处走去。
这是一个仿佛永远没有尽头的山洞，我走了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我走的都要怀疑人生了，怎么这么长？这是不是在玩我？
就在我产生这样的想法之时，那个声音说话了。“你不要用肉眼去看这个山洞，你要用法力去看。当你能感觉到法力的时候，你对这个世界，就会有全新的看法与认知。”
这句话好熟，好像在哪听到过。
“小娃娃，我能让你进这个麻姑洞，不代表我会收你为徒。前提是你要找到我，只有能找到我，你才有资格做我的徒弟。”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山洞中响起，白衣少年站在山洞中，周围漆黑一片。少年不停地向前走着，脚步沉重，但是很坚定。
当少年听到这话的时候，他反问：“我怎么才能找到你？这好像是一个没有尽头的山洞。”
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不为人知的。你要学会去感受法力的存在，当你能感觉到法力的时候，你对这个世界，就会有全新的看法与认知。”
少年仿佛明悟了什么，他双**叉，身体缓缓下沉。大腿上每一丝肌肉都在散发着力量，维持着少年的平稳下沉。
无声无息，仿佛时间都静止了，少年坐在了地上。双手掐动奇怪的法诀，轻轻落在双膝。少年闭目凝神，感受着周围一切景物气流的变化。
我学着脑海中少年的动作，也坐在了地上。感受周遭气流的变化，感受周围能量的波动。
时间在一呼一吸间流逝，也许在这个黑暗的环境中，根本就没有时间这个东西。我的全部心神，全都放在了呼吸之间。
气由鼻入，经喉走咽入肺，下沉丹田。停留稍许，缓缓吐出。经过几千次的呼吸，我感受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那东西是法力？我不确定，总之时很奇妙很玄妙。
我继续着之前的呼吸动作，渐渐的，我发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慢长，越来越无声无息。我感觉这个世界都安静了，那是一种将自己融入自然的状态。
心脏的搏动开始变缓，三吸一次、十吸一次、五十吸一次、一百吸一次……
我完全进入到了这种玄奥的境界，呼吸的慢长，给我提供充足的时间。我开始细细品味着，每一次吸进体内的气体，里面有清气有浊气。清气活泼、悦动、清爽，浊气低沉、顽固、混荤。
我有意识地开始区分，清气在体内越聚越多，浊气在体内越排越少。
终于在某一刻，清气充盈到了极点，而浊气却一丝不存。充盈到极致的清气，开始向四肢百骸流淌。
在记忆中，少年此刻浑身光芒大盛。清气在对少年的身体，进行着改造。少年的身体正脱胎换骨，朝着先天之态开始转变。
而我则是任由清气流淌，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也许我已经完成了这样变化，就不会像记忆中少年那样，发生蜕变。
我全部的心神，注视着体内流淌着的清气。逐渐的，清气开始向丹田积聚。一个圆球状，半透明的雾气团，出现在我的丹田之中。
在《八门惊天》那部功法中，我看到过这样的介绍。这个雾气团名叫：法力之源。丹田一但出现法力之源，就意味着此人正式进入到了开元境。
开元境，修仙境界中，除后天、先天之外的第一个大境界。达到此境界的修仙者，可以吸纳自然界中的清气、灵气，从而将其转化成法力。拥有法力的修仙之士，在修仙的道路上，才算是真正的初窥门径。
少年站起身，眼瞳闪烁着光芒。在他的眼前不再是漆黑一片，他看到的是金莲盛开的池塘，看到的是一望无尽的山脉，他看到的是飞禽走兽，鱼虾嬉戏。而在这所有美好景物正中，是一栋烟雾缭绕庭院。上写着“麻姑洞仙府”。
少年的身影渐渐在我眼前消失，一切的景物也随之消失。
这少年是我吗？我当初那么屌吗？自己一个人勇闯二仙山，麻姑洞，成功踏入开灵境。这画面儿，想想都激动，回忆回忆都热血。看来曾经的我，还是很天才妖孽的。
再看看现在的我，胡子拉碴、粗布麻衣、身材肥胖、记忆全失。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呀！我是真的很想说一句：我还是曾经那个少年，就是被岁月改变。
体会着法力之源，可是问题来了，怎么用呢？
记忆中我是看到了仙境仙府，可现实中，我看到的，还他妈是漆黑一片。怎么弄的？玩不会了！
我想大喊，我想质问，我该怎么办？
“平心静气，守住心猿，重视吐纳，留意法源的波动。”
我这才刚刚有了疑问，那边就给予了准确的答案。什么叫瞌睡了有枕头？什么叫修仙界好师父？
虽然我还没看到这个师父的样子，但是不比那个听到事儿就跑的黄龙真人强呀？什么十二金仙？狗屁。还是我这个师父靠谱，
我再次坐在地上，手上掐着那种奇怪的手印。稳定心神，呼吸绵长。全部心神默默注视着丹田内，法力之源的动态。
每一次呼吸，法力之源都会有所增强。然后增加的法力，他会向不同的区域，顺着不同管道流淌。这些纵横交错的管道有两个名字，经和脉。经有十二条，脉有八条。这二十条是主要管道，其间还有许多的分支细干。
我既然要用法力去看到这个世界，那么我就需要将法力按照特定的经络输送到眼部。
说干就干，我尝试着心神调动法力之源内的能力。让它们在这经络迷宫中，找到直通眼部的途径。
经过几十次的尝试，我成功了。
我感觉眼睛炽热，睁开双眼的一瞬间，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可是记忆中，少年看到的景象并没有出现。不过那栋房子还在，在群山之下。
匾额上依然是那五个大字“麻姑洞仙府”。



 第十九章：票据

走到近前，推门而入。
映入眼前的是一方占地十亩的池塘，池塘水流清澈，满池生长着金色盛开的莲花。向池底看去，金鱼锦鲤畅游嬉戏，天鹅仙鹤塘边卧匐。
池塘后面是一百零八阶台阶，台阶由白玉构成。每一阶台阶长三丈，高七寸。台阶之上是一个大大的平台，再之后是一座巍峨入云的殿宇。
站在台阶之下，仰望殿宇，我努力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可惜没有引起关联的记忆，可能是我对这个场景没有什么印象。
走上台阶，站在平台之上，宫殿就在我的眼前。
此时此刻我还是有些忐忑的，我的这位靠谱师父长什么样？他是高大的？还是帅气的？是威武的？还是和蔼可亲的？
我将我能想到的所有溢美之词，全部都安到了我这个靠谱师父的身上。这是我自从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见到师父。该以怎样的面貌去面对他呢？我现在的样子应该是很狼狈的吧。起码这几个月我都没有照过镜子，说实话也是不在乎。
但是现在不一样，我接下来要见的，可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几人之一。
“怀安进来吧，你的所有事我都已知晓。”声音从殿宇内部传出，仿佛带着看透世间一切的沧桑。
推开门，迈步走进殿宇之内。里面一片白茫茫的雾气，雾气时浓时淡。雾淡之时，隐约可见面前是一片汪洋。海洋的正上方悬浮这一座岛屿，岛屿成圆形，细看之下，有点像蒲团。
蒲团之上盘坐一人，身着中黄色绣金边儿的道袍，身材富态端庄威严。圆脸有须，双眼微闭，前额微突饱满圆润，面相极其和善。头顶戴着一把抓的随风倒，手里拿着拂尘，端坐在浮岛之上。
这才有大仙的派头，一看就很厉害。雾气再次变得浓郁，遮挡了我的视线。
凝视前方，等待雾气再次变得稀薄，好看到我师父他老人家的容颜。
一阵风将雾气吹散，一个人突然出现我眼前。
这个人背背一个巨大的包裹，身穿黄色肥大道袍，头顶长着一对犄角。
卧槽，是黄龙真人。他怎么来这了？他不是跑了吗？
黄龙贱呲呲地的温柔地对我说：“徒儿，你怎么来这了？这里很危险的，你赶紧走吧。”
危险？我感觉你才危险好不好？真不知道你会不会在关键时刻给我卖了？
我试探地问着：“师父，你怎么也来这了，你不是要去看你的那些师兄弟吗？”
黄龙将背上的巨大包裹放到地上，指着浮岛上的人，说到：“我要离开这得取得他的同意，要不然我也走不了。”
我再次看了一眼浮岛上盘坐的人，心中了然。原来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个人说的算的，也许当初也是那个人让我进入山洞的。
浓雾完全散去，浮岛上的那个人挥动了一下手中的拂尘，说到：“外面来人了，你去看看怎么回事儿。我跟怀安有话说，我不叫你你不要进来。”
黄龙将巨大的包袱背在背上，临走时，还跟我说：“徒儿，一会你出来找我，我有好东西给你。”
这是什么套路哇？刚才还要弃之不顾，现在就突然殷勤起来了？
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那个人继续说：“怀安，你向前走，到我身前来。”
向前？我没听错吧。前面是一望无际，深不见底的海。我这往前迈一步，那不得掉海里，喂鲨鱼吗？
我没有动，也不敢动。
“怀安，眼前种种，不过是幻世浮尘。心有光明，处处便是坦途。”
走过汪洋大海，站在浮岛之下。
突然眼前场景变换，竟然又回到了之前的山洞之中。靠谱师傅坐在石台之上，满脸微笑地看着我。说到：“徒儿，这样的环境你应该会感觉习惯吧？”
随后他单手一指，在我身后出现了一个石凳。我坐在凳子上，看着靠谱师父。
该不该说话呢？说什么？我开始犹豫。
吧唧吧唧的声音再次传来，黄龙真人从山洞外跑了进来。慌慌张张地说：“真人，不好了，太白金星带着三太子、巨灵神来了。点名要见怀安，怎么办呀？”
靠谱师父笑容不减，轻声说到：“徒儿，这些都是你在天界的朋友，去见见也无妨，相信你也知道他们是因何而来。”
我站起身，对着靠谱师父行了一礼，便独自向山洞外走去。
因何而来？我哪知道？难道是因为我打死了农神？消息能传那么快吗？
走出山洞，我看到三个人在规规矩矩地站着。站在最前放的是……是老金？原来他就是太白金星呀。
老金的左边是那个坑货，巨灵神。
老金的右边是一个孩子，身上穿着莲叶做的衣服，脚上踩着两个轮子，手里拿着一柄红缨枪。两个冲天揪，倔强地扎在头顶。眉心处还长着，一个火红火红的圆点儿。这应该就是三太子吧！
走到老金身前，一拳头锤了一下他的胸口。说到：“老金，你这几个月死哪去了？也不联系我？咋地？生我气不理我了？”
老金轻咳一声，郑重其事地说：“怀安战神休得放肆，今日我等前来，是传达圣主口谕，还不跪下接旨。”
圣主？口谕？哦！老金是来办正事儿的，行吧给他个面子。
我单膝跪地，看着老金。
“战神怀安，勇闯暗殿，探查军情，实乃勇气可嘉。但因在天界寻衅滋事，打死农神，犯下罪大恶极之过。今日吾命太白金星、三坛海会大神、巨灵神，带你回天宫，接受处罚。望你能束手就擒，随三人前往天宫问罪。”
干嘛?抓我？那个农神用辣椒辣我的时候你怎么不管，现在他死了，你这有来我这兴师问罪？我就非得回去让你治罪吗？
我站起身，用手指指着老金的鼻子，说到：“我说，老金。你这也不讲究呀，还兄弟呢？这么快就变成天宫的走狗了？你怎么想的，怎么还能来抓我？”
老金没有说话，旁边的巨灵神则是开口劝解。“安哥，老金也不容易，不都是在天宫当差吗？你就理解一下，跟我回去一趟呗？”
我将目光看向巨灵神，大声骂道：“回你大爷，之前我让你跟我去通天河，你呢？跑得比兔子都快，我看叫坑神都是抬举你了。滚蛋，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不知为何，我心中的的无名火气异常的旺盛。仿佛之前就有许许多多的牢骚，今日借着这样的机会发泄出来。
此时，靠谱师父的话，从山洞内传出。“徒儿，既然都是你的朋友，就请他们进来坐坐，有什么事慢慢聊。”
没等我反应过来，老金三人齐齐地向山洞的方向行了一个大礼，表示感谢。
我这靠谱师父这么厉害吗？就是让他们进山洞，都是这么大的恩德吗？
我大大咧咧地走进了山洞，而老金三人则是非常规矩。脚步不快不慢，不急不缓。跟着我，也进入到了山洞之中。
走到石台的位置，我发现我的靠谱师父已经不再那里。石台之上则是出现了一个小桌，桌上有四杯热茶。
我们四个围着小桌做了下来，当屁股坐在凳子上一瞬间，三个人好像如释重负。坐在我对面的老金最先说话：“老王，你傻吧，刚才我们都在圣主的监视之下，我敢说别的话吗？”
我尴尬地笑了一下，这些事我竟然都不知道。
坐在我右手边的三太子喝了一口茶说：“老王，你怎么突然这么厉害了？一招就把农神给秒了？我刚听到这个消息，我都不敢相信。你说你之前，连个九头虫都打不过。”
坐在我左手便的巨灵神，将话接了过去。说到：“安哥现在是神功护体，杀个农神不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安哥，以后咱们天界四壮还得仰仗你。”
巨灵看着我的眼睛，好似在等我的回应一般。
我现在想的是，在外面圣主能监视，在这洞里就监视不了了吗？
巨灵揉搓着自己的双手，看着我，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说到：“安哥，我在调查出事现场的时候，没有找到乾坤袋。农神的乾坤袋是不是在你那？”
我从怀中掏出而来一个土黄色的袋子，扔到桌上。
巨灵看到这个乾坤袋，伸手就要去拿。
我一个巴掌拍在了巨灵的手上，骂道：“你个坑货，到我这明抢来了？你要想要，你自己去抢呀，别打我主意。”
“安哥，你误会了，我之前欠农神一笔钱。我不寻思他死了吗？我就打算把这那个借条销毁了。安哥，你看你能不能帮帮我。”
我打开农神的乾坤袋，还挺大。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之物的种子，还有一沓票据契约。
我拿出这样一沓票据的时候，在场三人全都惊呆了。我看着落款上的名字，找寻着巨灵神的的字样。
一张、两张、三张……十四、十五、十六、十七。
我数着带有巨灵神字样的票据，整整十七张。我大声问道：“你都干嘛了，怎么欠这么多钱？”
巨灵神指着我手上的票据，弱弱地说到：“安哥，票据上都写着欠钱理由，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将剩下的票据放入乾坤袋，我一一翻看着借款事由。此时老金站在了我的身后，三太子也将头凑了过来，我们三人一同看着这十七张票据的内容。


 第二十章：仙人与真人

天元五十一年七月二十四日，巨灵神在狐仙洞，没钱付款，借款三金丹砂。
天元五十一年九月一日，巨灵神在狐仙洞，超时没钱加钟，借款一金丹砂。
天元五十一年九月八日，巨灵请四壮喝酒，没钱付款，借六银丹砂。
……
地元一万八千三百六十年九月九日，巨灵神下界公出，没路费，借款二金丹砂。
地元一万八千三百六十年十二月十日，巨灵神在下界打坏二郎真君供桌，赔款三十银丹砂，借款二十七银丹砂。
看完这十七张借条，我也是醉了，吃个饭都要借款吗？这是什么消费观，全都靠借款生活吗？
我将十七张借据放到巨灵的面前，问到：“坑货，那狐仙洞是什么地方？你这十七张借条，有十一张都是在那消费的。”
巨灵脸颊有些涨红，低着头说到：“安哥你也去过，你问我干嘛？”
还害臊了？我他妈要是记得我问你？这也就是咱俩之前认识，要不我非得用我的大招累死你。
后来还是老金给我解释了一下，那狐仙洞是仙界出了名的烟花柳巷。很多的仙人都去那里消遣，排解压力。
突然我又想起了一个问题，继续问老金道：“老金，天元、地元都是什么？”
老金说到：“天元是天界计算时间的方式，天界中的一天一夜就是地界的一年。地界的一百八十天是天界的一个白天，地界的又一百八十天是天界的黑夜。而地元是地界的时间计算方式，昼夜十二个时辰，一年共三百六十天。所以才有，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说法。”
我点着头，喝着茶，看着其余三人。而哪吒和老金又不怀好意地看着我，我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反正应该没啥好事儿。
哪吒学着巨灵神的模样，也是搓着手。看着我的眼睛说道：“安哥”。
我一听这称呼，一定是有事儿。之前不都叫我老王吗？现在怎么改口叫安哥了？没事儿哥长哥短的，有事儿找哥都得管。
“说吧，啥事儿？”
哪吒继续搓着手没说到：“安哥，我想，你那些借据也没什么用。你要不给我两张，我回去在我爹那讨个好？”
我掏出厚厚一沓的借据，开口问着：“说名，我给你找。”
“李天王、金吒、木吒、哪吒、太乙真人、东海小龙女、武吉、黄天化……”
“停，停，别说了，停停停……”我要再不拦着点儿，二十几个人名就说出去了。你这是要几张吗？你这是打算把这一沓全要走吧？你这哪是讨好去呀，你呀这是要去收债吧？
听到我叫停，哪吒有些不好意思。问到：“安哥，是不是有点多了？”
这是多少的问题吗？脸呢？还要脸不了？
我看着哪吒郑重地说到：“哪吒，咱们在修仙界行走，最重要的是脸面。你这让我很难做呀？”
“是是是，安哥说的对。只不过吧，我这平时朋友太多，我来的时候，都跟我打招呼了，我也答应人家了。你看我这……”
看到哪吒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我也是不忍心。我说到：“这样，你有一个父亲，两个哥哥，一个师父对吧？”
哪吒连连点头，我继续说：“我再你自己，我给你六个名额。至于这六个人是谁，你自己定。”
哪吒面露为难，反复思量着。最终他说出了名字：“啊……嗯……我、东海小龙女、武吉、黄天化、我师父、我二哥木吒。”
我他妈惊呆了，爹呢？大哥呢？都不要了？哪吒你真是棍的，没见过你这样不长心的，好歹也是一家人呀。不过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是哪吒自己的决定，我也无权干涉。
五十八张借据放到哪吒面前，纸都没落稳，就被哪吒收入自己的乾坤袋内。
我又将目光看向老金，问到：“你那边有没有什么关系呀？用不用我一遭把人情都卖给你？”
老金还是很通情达理的，没等我继续问，就说出了六个名字。
你还真自觉，我说给你六个名额了吗？
二十五张借据放到老金面前，老金并没有像哪吒一样将借据收起。而是念动法诀，手指一点，落在他面前的二十五张借据，全部燃烧成了灰烬。
我惊讶地问到：“老金你傻吧，你不打算回去送人情吗？”
老金冲着我微笑一下说到：“这些人之前都帮过我，我这也算报恩了。至于他们知不知道，也无所谓了。”
巨灵神看到这一沓又一沓的借据在我手中散出，他也心动不已。
巨灵将椅子向我的方向靠了靠，说到：“安哥，我这是不是还有五个名额呀？”
“有你大爷，滚。你要不是把我扔在通天河，你这五个名额还真能有，现在一个也没了。”我开着玩笑说着，不过巨灵显得有些沮丧。
我们四人一边喝茶一边又聊了许久，我发现他们说的很多事情，我都想不起来。也许他们说的那些事，只是我的日常，对我而言没有什么意义。
在谈话中，我才知道，哪吒是一个性情直爽之人，应杀劫而生。大有一言不合就出手，看谁不服就是干的架势。我很喜欢这样的性格，比那个坑货巨灵强多了。
我送三人走出了麻姑洞，其中最有戏的就是巨灵神。在临出洞口的时候，他便大声喊了起来。“安哥，不能这样吧，咱们可是兄弟。现在是你犯错在先，回去跟圣主认个错就没事了。哥几个好言相劝，你却要杀了我们。安哥不是兄弟不挺你，你这真是太过分了。”
我就纳闷了，这巨灵哪来那么多戏呀？没戏也要硬给自己加戏，至于这么去刷存在感吗？
最可气的是哪吒还在旁边帮腔，说到：“老王，咱们可是同出一门。今天黄龙师叔不在，你也不能杀我呀。”
各个都是戏精，我也真是无话可说了。至于吗？那天宫圣主就那么厉害吗？
送走他们，我回到了洞中。靠谱师父依然坐在石台之上，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坐在之前的石凳上，看着这个面目慈祥的老人。
老人睁开了眼睛，这是他第一次睁开眼睛。眼神漆黑如墨，深邃悠远。
当他看到我的时候，他的脸上漏出了吃惊。他说到：“你是王怀安？”
啥？师父，你连自己徒弟都不认识了？我不是王怀安我是谁？
老人手指掐算了一下，轻叹一声。说到：“五百年了，咱俩都五百年没见过了，没想到你变化这样大。身材也没了，胡子也长了，最重要的你还失忆了。想当初，你刚拜入我门下的时候……”
太好了，他开始回忆了。我应该能从中获取到不少信息，看来我恢复记忆有希望了。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四个时辰，我发现话锋越来越离谱。只有在开始的第一刻钟讲的是我的事儿，之后讲的就是他如何拜师学艺，如何得道成仙的。我是不是被骗了，这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最终在第六个时辰的时候，我坚持不下去了。我强行打断他的话，说到：“师父，我不行，我有点困，我想睡觉。”
靠谱师父感觉有点扫兴，表情微怒，说到：“你们年轻人就是不行，怎么总爱睡觉，这刚多长时间？你忘了，上次你听我讲了三天三夜，你都没困。”
听到师父这话，我立即强睁开双眼，说到：“师父，不困了，好了，您说吧。”
其实靠谱师父说的话，也不完全都是没用的。起码有不少信息，虽然对我恢复记忆没用，但是对于我自己是有用的。
靠谱师父和不靠谱师父是一个人，都可以叫黄龙真人。不靠谱师父是土龙之身，是靠谱师父的身外化身，他也有自己的名字：土龙仙人。
可能有点绕，我得慢慢捋一下。
当初黄龙真人在成就惊天境之后，由于功法特殊，他可以修炼一个法身。于是黄龙真人便在修仙界，找寻起了修炼法身的材料。
惊天境土龙之骸、金龙精血、金莲双藕、九重元土、一元重水。
材料齐备，黄龙真人终于成就了法身。只不过就是在炼制法身的时候，法身沾染了一些浊气，有了一些自己的意识。虽然是听从黄龙真人的，但是行事却与黄龙真人截然相反。
因为各种材料特殊，所以法身一成，便有了死灭境实力。黄龙真人为他取名为，土龙仙人。
怎奈土龙行事愈发离奇，愈发令人费解，还大有取代本尊之意。
此时正赶上封神大战，黄龙真人就让土龙顶替自己的名字，去参战。能有收获最好，没有收获，也好借着别人的手，将这法身毁掉。
没想到，好处没有，法身还没事。反倒给他惹了很多的骂名，让他背了很多的黑锅。几千年过去，黄龙真人看到土龙仙人就烦。
师父还在讲着，这应该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我是真困呀，有些时候师父在讲什么我都不记得了。
终于有人把我救了，就是师父讨厌的那个法身，土龙仙人。
土龙仙人从山洞外跑了进来，说到：“徒儿，徒儿，又有天神来找你了。”



 第二十一章：上课的人

带着激动喜悦的心情，走出麻姑洞。我很想看看到底是谁，把我从那无尽的深渊中解救出来。
走到洞口，我发现面前这个肥头大耳的男子我根本不认识，可以说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个肥头大耳的男子，身上穿的是黑色的，佛家僧袍。大肚便便，衣衫敞开。我印象当中，好像很多佛家的人都是这样的装束。
那人很是客气，上来对我就是双手合十，行了一个佛家之礼。随后说到：“这位仙友你好！我想求见天界怀安战神，不知道他是否在洞中？”
求见天界战神怀安？要见我？
我抱拳拱手回了一礼，问到：“这位尊者你好！请问你认识怀安战神吗？”
那个肥头大耳的尊者，将胸脯一挺说到：“当然认识，想当初，我们曾在西方盂兰盆会上，对饮三千杯，未分胜负。当时要不是他有要事在身，我直接就与他八拜结交，义结金兰了。”
“有这事儿？”我小声问着，既是问我自己，又好似在问他。
“当……当……当然。”
回答的这么不自信，一定有猫腻。
“这位尊者，请您告知一下姓名，我也好进去通报。”先别管认不认识吧，我先知道知道你是谁。
那人再次双手合十，说到：“吾乃西方净坛使者，悟能，还望仙友通禀。”
“你等着。”说完话，我便走进了山洞之中。
“这货是哪来的？不认识我，为什么还要见我呢？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还是得小心查探一下。
就在我思量之时，我感觉我心中的生起了一团火，随后那种灼烧之痛呼之欲出。隐约听到从洞外传来微弱的声音：“壮士？是他的名字？请留步，又是什么？”
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旋转，这是？这他妈还带后返劲儿的？
一定是那个肥头大耳，触发了我的诅咒。不行，我得出去，我得让他打我一顿。
脚步移动的速度逐渐加快，心中的灼烧之痛也愈加的强烈。
走到洞口，我就发现地面好像时不时地产生了震动。
那个叫悟能的在外面干嘛，他不能是撞山呢吧？
脚步迈出山洞的一瞬间，我惊呆了。此时在洞口之外，正站着一头暴怒的野猪。是野猪吗？
看着那尖锐的獠牙，棕黑色的毛发，巨大而壮硕的身体。我确定，那是野猪。
那个悟能使者呢？他不会……就是这头野猪吧。
我看到了野猪，野猪也看到了我。
只见也住两鼻吐出了两道白烟，一声嘶吼，直冲向我。
跟人打我倒是不慌，可我没跟野猪打过呀。这玩意儿怎么弄？也太残暴了吧。
吓得我直接躲到了洞内，野猪的獠牙刺进了洞口，身子却留在了外面。
太他妈吓人了，这要是被獠牙撞到，能不能死我不知道，残废那是一定的。
野猪的獠牙飞速拔出，接着就是两个翻腾跳跃。
野猪站在不远处，后蹄一直蹬蹭着地面，大有看到我就要将我撕碎的气势。
咋办？现在这是死路一条了。不出去？烈火灼烧。出去？被野猪撕碎。
“徒儿，这是猪刚鬣本尊，实力极强，无限接近惊天境。你去与他战斗，反正你也死不了，想尽一切办法坚持一百回合。”
啥？师父你玩儿我呢吧？跟这只野猪战斗？我能选择放弃吗？
显然是不能的，因为就在黄龙师父的话音刚落，我就有了一种被监视的感觉。
看准时机，我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我一边注视着野猪，野猪也在注视着我。终于，野猪后蹄一蹬地面。我还想着根据他的走位，判断他下一步要攻击的位置。
但是事实告诉我，我还是太年轻。野猪居然凭空消失了。这是什么事儿，瞬移吗？这也太不修仙了。
我连忙四下张望，脚步并不敢停留。可是这也没用呀，我都能感觉到野猪在我后颈处呼吸。嗖嗖的热风，让我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不敢回头，脚步拼命地向前跑。
你大爷，那地方能随便攻击吗？野猪的獠牙，刺进了我的腰间盘。咔嚓一声，我感觉我整个脊柱都裂开了。还一百回合呢？我这一回合就要玩完了。
身体前倾，嘭的一声趴在了地上。满嘴都是泥土，草屑。
我赶紧回头看了一眼，野猪不见了。当我再次转过头时，野猪已经出现在了我的右侧。天杀的，你是啥时候过来的，打个招呼也好呀。
“啊——”我大声吼叫，身体已经被野猪的獠牙撅到了半空。看着距离我十几丈高的地面，我想着“这要摔下去，不疼，那也得摔得粉碎呀。还战啥斗了？直接缴械投降得了。”
“引导你体内的法力，在关元、中府、涌泉三穴释放。”
按照黄龙师父的指点，我微薄的法力，分成三部分，在这三处穴道释放而出。
奇迹出现了，我的身体居然在半空中停止了。这是什么原理，为什么在三个穴道释放法力，身体就能停止。
我看着地面上的野猪，大声嘲讽着：“大笨猪，你不是厉害吗？你上来呀？你看什么？你就是把眼睛看瞎了，我也不会下去的。”
一薄嘲讽之后，我还对着下面的野猪竖起了两个中指。
地上的野猪被气的嗷嗷直叫，不停地在地上走着圆圈，时不时地还看着半空中的我。那怨毒又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看着就让人心生怜悯。
“哎哎，不带这样的，哎，干嘛这是。”
就在我最得意的时候，我的身体因法力的枯竭，嗖的一声继续飞速下降。真是乐极生悲，这话一点儿都不假。
野猪看到我继续下降的身体，我都感觉他他妈都笑了。猪都笑了，看来我真的也是够蠢的。
身体的下降，令我不知所措。在我最慌张的时候，黄龙师父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重呼吸，轻肉身，吸纳清气，法力自现。”
身体依然下落，我闭上眼睛，找寻着那种绵长的呼吸感。体内丹田的法力之源，渐渐发出了点点星光，这是法力的光斑。
小心翼翼地将体内刚刚产生的法力释放着，在我身体距离地面还有一丈的时候，我停下了。
睁开眼睛，确认距离。我看到地上的野猪拼命向上跳跃，试图用他的嘴够咬着我的衣衫。
看到野猪费力不讨好的模样，我又想继续嘲讽。可是想想还是算了吧，别再像之前那样就不好了。
野猪气得的不行，在一丈外的半空中，我都能感觉到野猪那粗壮的呼吸声。
在我的内心还是很得意的，野猪就算再厉害，不也拿我没办法吗？
突然，野猪停止了跳跃。四肢直挺挺地站在地上，看着我的身体也不再那么狂躁。这野猪怎么了？累傻了吗？咋不动了？
我明显看到，从野猪的体内，溢散出来很多白烟。白烟将野猪包裹，强大的法力波动自野猪体内环环散开。
完了，完了，这野猪是不是要放大。我这吊在半空中，可怎么躲呀。要不我先下去？跑到山洞里？行，这也不错，就这么干了。
屏住呼吸，解开了那种腾空的状态。
就在我身体即将下落的时候，我看到那包围野猪的白烟全部散去。在白烟之中，出现了一个肥头大耳的僧人。这赫然就是我之前见过的净坛使者，悟能。
悟能手掌一翻，从他的手掌中出现了一柄九齿钉耙。
悟能手臂抡圆，将九齿钉耙舞在半空。看着钉耙离我越来越近，我却不能躲闪。无奈，我能做的只有闭上眼睛。
轰，钉耙打在了我的胸膛之上。我的身体向空中倒飞，无休止地倒飞。耳边风声呼呼作响，我努力睁开眼睛。我没有看到地面，我看到的居然是白白的云朵。这是干嘛，让我观看云海吗？
显然不是，悟能已经出现在我身边。悟能看了我一眼，露出了轻蔑的笑。说到：“臭小子，跟我玩御空术，我让你玩。”
话音刚落，“嘭”的一声，九齿钉耙打在了我的背部。“咔嚓”，我的脊柱断成了三节。身体俯冲而下，这样的速度，我感觉皮肤传来了很强烈的灼烧感。这是由于速度过快，皮肤与空气摩擦的感觉。
本来想着，只要身形落地，就不顾一切地冲向山洞。
计划还没有制定完毕，我就看到悟能已经出现在了地面。他高举着手中钉耙，等待着我身体靠近他的一瞬。
一声闷响，那是钉耙打在我身体的声音。一句话语，那是悟能的吐槽。“我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御空术？”
接着又是一声闷响，加一句吐槽。“我再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飞行术。”
御空、飞行、爬云、腾云、驾雾、御物而飞、缩地成寸、瞬息万里……
一个又一个与飞行有关的术法，从悟能嘴里说出。我的身体也一次次地遭受着打击，上飞、下落，下落再上飞，循环往复。
你大爷，有完没完了？你是猴子派来给我上课的吗？
最终，我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第二十二章：四壮之二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了双眼。
身体已经恢复了，看样子起码睡了一个时辰。
从地上坐起，感觉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这没有痛感也是麻烦，撞到什么，踢到什么了，感觉都不是那么明显。
转过头，看着身侧，一个肥头大耳的僧人正捂着自己的脑袋。
卧槽，你怎么还没走？一般不都是打完人就要跑路的吗？
我心里这样想着，眼睛死死地看着蹲在地上的和尚。
揉了几下额头，和尚露出慈眉善目的面容，说到：“这位仙友，你怎么晕倒在这了？我刚刚发了会呆，结果我就看到你躺在我身边了。”
我为啥会在这？你不知道吗？我就是被你打的好不好。你在这装什么蒜呀？咋地？学我？玩失忆？都正常点好不好？
我从地上站起，不敢再将后背对着这个悟能和尚。我深施一礼，说到：“悟能使者，怀安战神说不认识你。您请回吧，他在闭关。”
“不能呀？我们对饮三千杯他怎么能不认识我呢？我知道了，他失忆了，他要不失忆一定认识我。你让我进洞，我去找他。”
说着话，悟能和尚就要往山洞里闯。就在他的脚即将迈入山洞的瞬间，从山洞里传出一个声音，这是黄龙师父的声音。
“放肆，我麻姑洞岂是你撒野的地方？别说是你，就是你师兄袁洪来到我二仙山，也不敢横冲直撞。”
听到黄龙师父这样的话语，悟能使者慌忙跪下，连连扣头。“真不知道您在家，我跟您徒弟是好朋友，我听说他失忆了，就是想来看看他。还望您莫怪！”
悟能使者一头磕在地上，就再也没敢抬起过。
这唱的是哪一出呀？我师父这么厉害吗？不过听那龟灵圣母说，我师父好像没那么厉害呀？
过了许久，声音再次传出。“你回去吧，我不想跟佛国有什么来往。”
当悟能使者抬起头时，我明显看到他的大脸上流下了汗水。
悟能对着我双手合十，说了一句：“麻烦仙友了。”
把我打了，就扔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你这是不是有点像提了裤子就不认人的节奏？
看着悟能肥胖的身体驾着云远去的背影，我还是有点想不明白，他怕什么？
呆呆地望着天空，看着悟能消失的地方。我大声问到：“师父，他来干嘛来了？”
洞内传出声音：“一会你就知道他们是干嘛来的，你自己处理吧。”
一句不咸不淡，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直接砸了下来。师父你倒是把话说明白呀，什么他们来了我就知道了？知道什么呀？再说了他们这是什么量词？
说着话，天空中好像又飞来两个人。离老远，就听到他们说：“怀安老弟，最近可好呀？”
谁呀？我认识你们吗？就怀安老弟。你看看你们两个，胖的跟猪似的。
等等，胖的跟猪一样，还两个人。他们不能是……天界四壮的那两个吧？
看来我猜对了，他们降下云团就开门见山地说到：“怀安老弟，你这总跟巨灵沟通感情，怎么把我这个老哥哥给忘了？”
说话的是身穿蓝色衣袍，长髯飘洒的一位老者。而另一个身穿黑色衣衫，满脸黑胡的男子则说：“安（俺）哥哥，你是不是都把洒家忘了？”
我立即摆着手，说到：“停停停，你们别趁我失忆就来蒙我。快说你们叫什么名字？来干嘛？回答完我的问题再叙旧。”
长髯老者一捋胡须，面露尴尬之色。说到：“老弟，怎么连哥哥都忘了。我是你水大哥，我旁边这位黑衣兄弟，是李老弟。我们和巨灵还有你，不是并称天界四壮吗？这些你都忘了？”
还真他妈让我猜对了，看到你们三个我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儿。那个巨灵就是一个坑爹的货，真不知道你们两个又是什么德行。
我摇着头，继续问到：“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不记得了。你们来干嘛？”
年长的那个人说到：“怀安老弟，你说我们两个远道而来，为什么都不让我们进去喝杯水呢？这光天化日的，在外面说话也热不是？”
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此时乌云密布。这你他妈告诉我，光天化日？热？
突然间我好像明白了他话语中的意思，这是不是要说的话，不能让圣主听到？很有可能，哪吒他们不也是到洞中才说实话的吗。
带着两个人走到洞中，刚一进入麻姑洞口，走了两步。年长的老水就发出一声感慨。“哎呀呀，真是不得了，不得了呀。早就听说二仙山麻姑洞，今日一见，果真是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呀。”
你他妈看到啥了？为了确认自己的判断，我将法力运至双瞳，仙境没有显相。
咋地，你就看到山壁，你就有这么大感慨吗？真是人老奸马老滑，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假。
坐在桌前，这是师父为我准备的茶桌，跟哪吒他们那时用的一样。竹制的小茶桌，石头的小凳子。老水坐在我的对面，小李坐在我的右手边。
我为他们斟了两杯茶，二人各自喝了一口。小李最先说话，“安哥哥，我们刚才碰到巨灵哥哥了，他说在你这得到了很多好处，让我们赶紧过来。”
坑，大坑货，他的嘴怎么跟棉裤腰似的，啥都说呢？
老水连忙拦住小李的话，说到：“怀安，你别误会。哥几个就是想你了，又听说你被暗殿通缉，所以过来看看你。主要还是担心你，没别的意思。再说了，昨天农神死了，都说是你打死的，我们不信，来看看。”
小李补充道：“是呀，我们都不信。安哥哥是出了名的怂，还敢打农神。再说了安哥哥的本事我们是知道的，怎么可能……”
没等小李把话说完，老水就在一旁拼命的咳嗽，试图用这样的行为，打断小李的话语。
看着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我也不废话了。我开门见山地说：“二位之前可能跟我是好友，不过现在我的确是失忆了。二位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有能力的话一定会帮忙的。”
老水尴尬地笑了笑，说到：“老弟你看你说的，我这都不好意思了。要说有事儿呢，哥哥这还真有点事儿。不过不大，对于弟弟你来说就是举手之劳。”
“请讲。”
“我们哥俩你也知道，平时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去狐仙洞听听小曲，喝喝小酒。你也知道天宫那点俸禄也不够干啥的，主要还是为了那蟠桃。”
“说重点。”我没好气儿地说着。
老水继续说：“我俩总去那种地方，花销也大。这不就欠了农神点儿钱。巨灵跟我说农神的借据全在你这，我哥俩就寻思咱们这关系，你能不能帮帮我们。”
“行了，什么也别说了，我都知道了。”
我从乾坤袋中取出了厚厚的一沓借据，翻找着水德星君与李逵的名字。
一张、两张、三张……四十六、四十七、四十八，总共四十八张借据。
你俩这是要逆天吗？哪吒总共六个人，才五十八张。你们两个人就四十八张，钱呢？都干啥花了？能欠这么多？
我都不想看欠多少钱，也不想看因为什么欠的。就在刚才数的时候，我就只看到一个词“狐仙洞”。
我将四十八张借据放在桌上，用手压着。说到：“两位，这里一共有四十八张借据，都是二位的。今天你们要是在我这白白拿了，你们心里也忍？这样，我提一个小小的要求，二位要是能满足我这条件，我将这些借据双手奉上。”
“怀安老弟请讲。”
“安哥哥，你说。”
“我现在是失忆状态，钱财对我没什么用。二位之前都是我的至亲好友，之前我们之间一定有过很多故事。二位给我讲四十八个，我们一起发生的故事。不管能不能让我回忆起来，我都会将借据送予二位，如何？”
“安哥哥，这太简单了，你听着给你讲。”
小李一口气讲了十几个故事，都是我们在一起喝酒，在一起去狐仙洞。
我听的满脸黑线，咋地？咱们在一起就没干点别的光辉事迹吗？得，你要能讲四十八次喝酒，逛狐仙洞，不重样，我也认了。
终于，在第二十一次喝酒吃肉后，小李讲不动了。他说到：“安哥哥，我讲完了，我把咱们在一起的所有事儿，都讲了。”
听到他这话，我差点气过去。咋地？我跟你在一起就是喝酒吃肉玩狐妖吗？就没干点儿别的？我也是醉了，我交的这都是什么朋友。
看到小李记忆枯竭，老水又开始讲了起来。
我刚听两段，我就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当我听到第三段的时候，我发现了，他俩讲的是一个事儿。只不过一个说的是两个人，一个说的是三个人。
你们俩在这哄孩子呢？我是失忆了，我不是傻。加一个人，故事就变了？
我有理由相信你俩是串通好的，你俩在玩我。
我止住了老水那老气横秋的话语，说到：“水哥，你等等，我不想听一样的故事，能不能讲讲他没说过的。”
老水有些抱怨，说到：“你这之前也没说呀，还带变的。”
哎呦，跟我玩儿这个，现在谁说的算心里没数了？
我从四十八张借据中数出二十四张，扔到桌上。说到：“水哥，你要说这话，那就到此为止吧。我不想听了，二位请回吧。”
老水连忙拾过二十四张借据，粗略看了一下，小李的多，他的少。老水着急了，连忙说到：“怀安老弟，我知道你的一件事，一定能勾起你的记忆。十张借据怎么样？”
你这老不死的，你这是在抢劫。我故作淡定，说到：“水哥，你说说看看。”
老水坐到凳子上，喝了一口茶。缓缓地说出了两个字：云梦。



 第二十三章：妖狐云梦

当我听到云梦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回忆起了一些相关的记忆。
不过所有的场景、人物，并不清晰。我只是对这个名字有印象，也许我跟她有过很多故事，只不过我想不起来了。
老水看着我，捋着呼吸。问到：“怎么样？怀安老弟。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我将两张借据放到老水的面前，说到：“继续说。”
老水拾起两张借据，咂咂嘴说到：“怀安老弟，你这打发要饭的呢？我要讲的事情，可是除了你就我知道的事。二十张借据，要不免谈。”
你要不要脸，之前你不是说十张吗？现在又二十张了，你这是坐地起价好不好？
看着老水得意的表情，看了看手里剩下的二十二张借据。我知道这一局我输了，输就输在太天真，心肠太好。我低估了这个修仙世界，低估了仙心险恶。
我将十八张借据丢到老水面前，说到：“这下你可以说了吗？”
老水用手捻着十八张借据，点了两遍。确认无误后，他将借据放入自己的乾坤袋。他的乾坤袋很大，很旧，总感觉有种熟悉的感觉。
老水一点点地，讲起了我与那个云梦的之间的故事。
那是天元四十八年八月十五日，天界四壮在这一天结拜。水德星君年纪最长，排行第一。其次是我、巨灵神、天杀星李逵。
四人一经结拜，极其兴奋。对于他们四个，在天界没地位，没后台。这样一结拜，也算能够守望相助。四人将晚上的酒宴定在了狐仙洞。
听老水讲，我在那之前从来没去过狐仙洞，不过那天我也默许了。
那是我第一次去狐仙洞，除了喝酒，我方方面面表现的都很拘束。就因为这，我还被他们三个嘲笑了很久。
那天的日子很好，正好赶上狐仙洞新花魁选举。其中一个名叫云梦的狐妖，当选了花魁。
我当时就对那个狐妖云梦产生了非常大的兴趣，不过那天我喝的很醉。听老水说，我虽然在狐仙洞过夜了，但是也只是睡觉而已。
不过事情发生在第二天，就是过夜之后。
前一天晚上，老李和巨灵有事先走了。所以第二天，也就只有我和老水。
老水告诉我，我们在临出狐仙洞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人，动手打了云梦。云梦哭得很伤心，无意间，云梦的眼睛与我的眼睛碰撞到了一起。
出了狐仙洞，我就对老水说，我想救那个姑娘。
这是一件很大的事，在籍神职人员抢劫，是会直接被剥夺神籍，打入凡尘的。
不过老水还是陪我干了这一票，人抢出来了，我把人带走了，之后的事老水也就不知道了。
我承认，老水讲的东西，我想起来了。
看着手上的剩下的四张借据，我一起丢到了老水的面前。我情绪有点低沉说到：“你们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老水他们是怎么走的我并不知道，因为我一直试图捋清楚，云梦在我脑海中的记忆片段。
我与云梦的记忆共三段，其中一段是老水给我讲到的。而另两段是……
走在青山绿草之上，我牵着一个女孩的手。女孩很美，自带天然的魅惑。不过她的眼睛很干净，很清澈。
女孩走在一个男人的身后，我看到她满脸的忧愁。他说道：“安哥，你杀了那个人真的没事吗？”
走在前面的那个男人，转过头深情地看着女孩说：“云梦放心吧，只要圣主不动用大神通，就查不到是我。再说了，那个人虽然有点背景，不过对于我而言也是不惧的。”
女孩十分感动，轻咬了一下红唇，仿佛是下定了决心。女孩向前走了一步，将自己的红唇印在了那个男人的唇上。
半刻钟后，两片唇瓣依依不舍地分开。男人露出贪婪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女孩。
女孩被男人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绯红。羞臊地转过了头，喘着粗气。
男人揽过女孩的腰肢，一用力，将女孩抱入怀中。
女孩将头埋在男人的胸膛，胸前起伏的波澜，在男人的步履颠簸中摇曳。
男人找到了一处蒿草浓密的地方，温柔地将女孩纤细的身姿，轻放到地上。
女孩的脸红成了一个樱桃，轻柔而喘息地说到：“安哥，这……这……有人会看到的。能不能换个地方？我有点小怕。”
男人看了一眼左右，随后将目光落在了女孩那清澈的眼眸上，说到：“放心吧，在这里，除了你我，就是这些花鸟鱼虫。就让它们，来聆听，来见证我们的爱情吧。”
女孩没有说话，而是将眼睛轻轻闭上。
看着女孩动人的身姿，男人的眼神有些火热。此时的男人，像是一头饿狼。一头饥饿千年的饿狼，看到了懵懂无知的肥羊。
卧槽，这么劲爆吗？没想到我失忆之前竟是这么风流，真是艳福不浅呀。要是因为这个钱钱，我也认了，起码不亏呀。
当我再次陷入回忆的时候，我看到男人已经挺直了腰身，骑在了女孩身上。只见他快速地脱掉了自己的衣衫，解掉了衣服上的扣子。
就在男人还想进行下一步动作时，在男人的头顶传来一名老者的声音。“怀安小儿，你好大的胆子，敢拐走我狐仙洞之人。你看我怎样将你告到圣主那，定让你万劫不复。”
男人从地上站起，看着半空中的那个白胡子老者。女孩则是在慌乱之中穿上衣服，略带一丝恐惧地说了三个字“大长老”。
当回忆到这里时，我不禁骂道：“该死的白胡子，我裤子都脱了，你跟我来这个？能不能有点公德心，这要是给我吓出后遗症，我饶不了你。”
没时间吐槽，得抓紧时间回忆呀。这四十八张借据换来的记忆得珍惜，要不这笔买卖就赔了。
我两忙闭目回忆，可是就在我分神的时候，我好想错过了什么。再次映入我眼帘的并不是刚才的场景，此时的男人与白胡子居然相对而坐。
在青山绿草之上，我看到男人与白胡子老者相对而坐。女孩云梦远远地坐在一旁，不时地看着二人的方向。
男人的神情有些萎靡，老者确实喜笑颜开。老者捋着呼吸说到：“怀安战神，你看这个价钱已经很公道了。这事儿要是告到圣主那，你这神籍不保倒是小事，万一要是毁了你这一身修为，就不好了吧？”
男人委屈地说：“老人家，我这也太黑了吧？一百金丹砂？那可是我十年的俸禄。您通融一下，我这跟云梦也是两情相悦。再说了，一百金丹砂都能给云梦赎身两次了，你可不能这般无情呀？”
“怀安，我这是给你面子，要不就你这个样的小神，哪有资格跟我对话。快点儿，这是农神的借据，你可以在他那先借一百金丹砂。我今天要看不到金丹砂，这事儿完不了。”
老者愤怒地看了云梦一眼，骂到：“你也吃里扒外的东西，狐仙洞培养你容易吗？你这一钱不挣，倒学会偷汉子了？你偷也找个有能力有本事的偷呀，找个这么个东西，还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听到老者这话，男人一用力，将精血滴到了纸张上。血液一接触纸张，立即融入。一种契约之力，将男人包裹。
男人将借据递到老者手中，说到：“我要带云梦走”。
老者一把扯过借据，站起身，看着坐在地上，衣衫不整地男人。说到：“别做梦了，云梦跟谁也不能跟你。”
说完话，老者一把提起柔弱这云梦，驾着黑云，便向狐仙洞的方向飞去。
记忆中断，我用手拄着下巴，用手指敲击着脸颊。心想：“我这是不是让人玩儿仙人跳了？这买卖不值，啥都没干，赔大发了。”
念及此处，我立即将手伸入乾坤袋内，取出了那厚厚的一沓借据。
找了半天，竟没找到那张一百金丹砂的借据。
还上了？不对呀？那天看见农神的时候，他还叫嚷着让我还钱来着。我还欠他钱吗？我得看看。
将写有我名字的借据全部找了出来，共两张。
这农神也太小气了吧，就借了两次钱，至于那么苦大仇深的吗？我要是欠你个一万两万的，你这么苦大仇深，我也认了。唉！
打来两张借据，上面分别写着：天元四十九年二月二十七日，怀安战神为云梦狐妖赎身，借一千金丹砂。天元五十年七月二十日，怀安战神为其师重建麻姑洞仙府，借五千金丹砂。分三百地元年还清，每个地元年还款四十一金丹砂。
在心里默默盘算一下，一年四十一，三年就是一二三。一百个三年，就是一万两千三百金丹砂？这利息都比我借的多？看来这农神真是该死，也太黑了。
又将第三段记忆简单回忆一下，我发现这三段记忆都是与狐仙洞有着莫大的关联。看来找时间我得去狐仙洞看看，没准还能回忆起什么别的东西。



 第二十四章：排队

“徒儿，想做就做，明悟本心才是最重要的。”
得到师父的认可，我打算去狐仙洞看一看。坐在山洞之中，我问到：“师父，我这要去狐仙洞了，你不给我点儿什么吗？咱们门派徒弟下山，师父是不是都送点什么下山礼呀？”
过了一刻钟，又过了一刻钟。
“喂……师父你在吗？师父……师父……”
没动静了，靠，这一要东西就没动静，这敏锐程度也是无敌了。我都没说要什么好不好，你这就玩儿消失了？
算了，靠谁不如靠自己。我还是赶紧走吧，别再过两天又有人过来跟我要借据，那就不好了。
走出洞口，看了一眼西边的红日，与之相对的是东边若隐若现的圆月。这样的景象也是不多见，有点像天空两只眼睛。突然我有了一个想法，是不是太阳和月亮能照射到的地方，都能被圣主监控呀？
不好说，毕竟我不是圣主。再说了，我之前的记忆也全都没有了。
就在太阳和月亮中间的天空处，黑压压飘来一大片云朵。这是要下雨吗？这黑云移动的也是有点太快了吧，没用上十个呼吸，就已经来到了二仙山上空。
我定睛一看，下了我一跳。这一大片黑云上，居然全是人。准确来说，应该是仙、神、妖。
得，还是没跑了。这回不是一伙两伙，这回他妈的是组团来的。
我连忙跑进山洞，大声说到：“师父，不好了，有人来攻打山门了。”
“徒儿莫慌，这些人都是来找你的，你随意应对就好。”
现在怎么出声了，刚才跟你要东西的时候，也没见你反应的这么快呀。真是醉了，师父？也就那么回事儿了。谁亲，都不如爹妈亲。
对了，我爹妈是谁？这好像一点印象都没有，我不能可能是孤儿。就算是孤儿，也应该有养父母呀？
我爹应该姓王，姓王吗？一定姓王，我姓王，我爹也必须姓王。
就在我碎碎念的时候，山洞外面有大批的声音传进来。
“怀安在洞中吗？”
“昆仑山玉虚子求见战神。”
“小王，你最近还好吗？我是你师兄呀？”
来这么多人我就认了，谁这么不长心，还叫我小王？我必须看看这个人是谁，也太大胆了。求人办事儿还这么高姿态？
我决定走出山洞，看看这些人都是什么山猫野兽？
走出山洞的一刹那，我直接就要晕。大概一数，起码也得有一百多仙神。这是干嘛来了，来二仙山旅游吗？要不要这么齐全？
其中站在正中的一人，向前走了两步，走到我面前。这个人是个男的，中年小胡，最明显的特点就是眉心有一只竖瞳。身上的盔甲看着很值钱的样子，金光闪闪的。特别是胸前的流苏装饰，恰当好处。
只听他说：“小王呀，听说你最近工作很卖力，我都是看在眼里的。回头我就跟圣主禀明，农神的事也是你无心为之，毕竟你也是失忆了对不对？”
你这个三只眼在我面前哔哩吧啦说什么呢？我真是听不懂。有事儿说事儿好不好？别在这拐弯抹角的。
“你谁呀？”这句话可能有点不太礼貌，但这是我最想知道的。
“小王，你失忆了我不怪你。我是你直属领导，杨战神。”
为什么这个人对我说话的时候总是用鼻孔看着我，让我很不爽。不过我还是选择继续和他对话，我问：“我们之间有故事吗？”
那人被我这么一问，愣了一下，随后说到：“当然有，咱们在一起共事那么多年，怎么可能没有？”
看着一百多号人，我想想就头大。
这时我的脑海中，响起了师父的声音。“徒儿，让他们分两排站好，跟你有故事的一排，跟你没故事的一排。”
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师父他也应该有自己的打算。
师父的声音刚落，我面前就出现了一张桌子，身后出现了一把椅子。看来我这个师父还是很贴心的，这是怕我累着呀。
我对着人群大喊：“之前跟我王怀安有过交情的，有故事的站到我的左边。与我没有任何交集的站到右边，从现在开始不允许发出任何非生理性的声音。”
本来以为所有人都不会动，没先到大家还是很自觉的，立即便分成了两排。
师父又对我传音说到：“有故事的，一个故事换一张借据。没故事的，一件法宝换一张借据。”
师父这是要干嘛？换法宝？要那么多法宝干什么？
按照师父的意思，我又对众人讲了一遍。
看到大家的表情，我认为这样的要求并不是很难。毕竟每个神仙手里应该都是有很多法宝的，，卖也卖不出去，倒不如抵消自己的债务问题。
第一个过来给我讲故事的人，就是那个三只眼。我问着他的名字，他告诉我叫二郎显圣真君杨戬。
他这一报出自己的名字，我的脑海便有了一个片段。
在记忆中，老金走在我的前面。将我领到了一个殿宇之中，宫殿的牌匾上写着战神殿。老金小声对我说：“怀安，这是战神殿，你未来工作的地方。战神殿的主神是二郎显圣真君杨戬，是天界公认的正牌战神。而你们战神殿所有的人员，都是候补战神。”
随着老金走入战神殿，就看到一位趾高气昂的将军，坐在正殿之上。细一看，此人正是三只眼的杨戬。
老金向前迈了一步，毕恭毕敬地说：“真君，这是给你们战神殿新分配的候补战神。”
那个三只眼看都没看一眼，问到：“什么实力呀？”
老金回到：“死灭境灭道。”
杨戬伏在扶手上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说到：“那就让他去遛狗吧，哮天犬好几天都没出逛逛了。”
记忆终止，我看到了二郎神不屑而怨毒地看着我。
我从乾坤袋中取出厚厚一沓借据，在里面翻找着杨戬的名字。还好不多。就三张。
我略微扫了一眼，我立即被惊到了。三张借据，第一张借一万五千金丹砂，无利息。第二张借三万两千金丹砂，无利息。第三张借十万金丹砂，无利息。
这能大额借款我就忍了，为毛没利息。我这就借五千金丹砂，就要我一倍以上的利息。看来这天界也是处处不公，处处有潜规则呀。
要是让他就简单说三个故事，我是不是说有点亏？他这一张，可抵别人一百多张。算了，反正也不是我的钱，能帮我恢复记忆最好。
将三张借据按在桌子上，我说道：“三张借据，三个故事。”
杨戬摸着胡子，想了许久说到：“那就讲那三个故事吧！一次我们一起攻打弯龙山，击杀妖王蚯蚓。一次我们攻打黑神潭，击杀黑神万牙。一次我们去南海平乱，击杀了蛟王柳胜龙。这几次不都是深陷包围，我单枪匹马，救你于为难之中。还有一次你对战……”
随着他的话语，我的脑海再次出现了一个片段。
那是在一片海滩之上，我与一位身穿青铜铠甲的男子，双双跪在地上。我们面对着大海，说到：“天道在上，海祖在下。我王怀安（柳胜龙），今日愿结为异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背弃誓言，五雷轰顶，身死道消。”
我心中念叨着“柳胜龙”三个字，耳边又听到了杨戬的夸夸其谈。
“你还记不记得，大战柳胜龙的时候。你被三万虾兵蟹将围杀，险些丧了性命。是我”
说到这，杨戬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脯。继续说：“是我提着三尖两刃刀，杀入重围，救你于危难之中。结果你丢下我就跑了，害得我与柳胜龙大战三天三夜，最终将其斩杀于刀下。”
看着杨戬那游离的眼神，我严重怀疑，这他妈不是真的。他他妈是在编故事，他拿我当傻子？
不过我也不怪他，毕竟他说的这三件事，我都有印象，就是具体什么事还是有些模糊。我将手缓缓抬起，露出了三张借据。
杨戬一把抓过借据，说到：“小王呀，好好养病，今天就聊到这，我这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赶紧走，多一眼我都不想看到你。怎么这么能打官腔，我都要听吐了好不好。
手里掐着借据，我高声喊着：“下一个”。
接下来来的这个人，我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看这个人贼眉鼠眼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好人。
他站在桌案之前，小声说到：“怀安战神，我是二十八星宿之一的奎木狼。我们之前没什么交集，我听说了能用法宝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点了一下头。
那个叫奎木狼的人从乾坤袋中取出了五样东西，一支笔、一把椅子、一把剪刀、一方小印、一个肚兜。
这都是啥？这都是法宝？
管它呢，师父没说话，应该没问题。随手一抓，我将这物件东西丢进了山洞之中。在借据中数出了五张，递到奎木狼手中。喊着：“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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