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戏命之画魂》


 棋乱

无真把自己关在黑暗里，转身后的悲欢离合荡漾在风中，吹满了房，一个人，原来从来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在倾听黑夜的声音，又一次地坠入孤寂的深渊，逼迫着无真不得不去正视那一个被自己丢弃在灵魂积尘的角落里的东西，那一道很轻却也很深的伤痕，自以为的愈合无痕，到头来却还是鲜血淋漓永无休止，好一场酣畅淋漓的背叛，好一个不堪入目的江湖，好一场血腥的杀戮，好一个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笑过了心却一直在痛着，一举杯一仰头，一杯酒就这样入了喉。莫居良好啊，你够好啊！十二年前我放过了你，你就这样回报我的吗？无真的眼中爆发出一抹寒光，真是有意思，莫居良很快我们就会见面了，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再慢慢算账。
“必假，你在吗？”悦耳的男声传来，无真的身体一怔，手中酒杯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几乎与此同时莫居良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水——水——。”一直守在他身边的昙初熙从浅眠中惊醒，欣喜若狂，他小心得把莫居良扶起并慢慢地喂了少许的水，“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昙初熙充满愧疚地说：“九黎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不该不信你的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也……你也不会受伤……九黎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昙哥没事的，我真的没事的，昙哥，你我什么时候这么生疏了，哥哥像以前一样叫我好吗，叫我小黎好吗，昙哥……哥？”昙初熙的身体一僵，记忆回到了小时候。
“九黎，你给我站住，你听到没有！！！”“没有没有！”小九黎一边跑一边转头朝昙初熙吐舌头，是说不出的可爱和……欠揍，当然这个欠揍只对于昙初熙，因为咳咳，九黎把昙初熙的茶换成了醋，把昙初熙用来作弊的《道德经》换成了《诗经》，把其他同窗传过来的纸条给截住了，你以为只有这些吗？不不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昙初熙的过关考核又没通过，致使昙初熙被处罚去管理万兽谷。昙初熙采用轻功“追风”快速追了上去，一把把九黎抓住，九黎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只好讨好地笑道：“熙，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熙，熙哥哥，我错了我错了，你饶了我吧，哥哥……哥……”昙初熙浑身一僵道：“你就……你就……”昙初熙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了，他又道：“阿黎，你知道万兽谷是什么地方吗？你知道万兽谷的兽有多吓人吗？你知道万兽谷有多可怕吗？阿黎，你知道我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吗？”昙初熙的一句句发问总之就是一句话：阿黎，你怎么能如此忍心对我？！“咳咳呃那个那个你反正都去了那么多次，也没见他们把你怎么样嘛，他们不就是喜欢搞点恶作剧吗，又不会死人……”九黎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底气不足，主要是因为万兽谷的诸位会捉弄昙初熙还是因为我们可爱的小九黎，“我又不是故意的，干嘛非抓着我不放吗？”九黎隐隐有些不满，隐隐还有些撒娇的意思，不过还有半句话九黎只敢在心中说：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有意的。
为什么你叫我昙哥哥？为什么你要让我叫你黎儿？阿黎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约定的称呼吗？。“你叫什么名字？”“你没有名字吗？你为什么不说话？”“昙初熙，最初的光明，好名字！”“以后我可以叫你熙吗？”“好啊！你叫我阿黎，我叫你熙，我们说好了，这个称呼只你我两个知道，不许告诉其他人哦！”忘了吗？还是他不是他，不对他知道那件事，还有他有玉佩，是他没错的，我怎么能怀疑他呢！昙初熙想，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双手。
“九黎……”“嗯？”昙初熙苦涩一笑道：“没什么，我就是……就是想叫叫你。”九黎，你以前从没轻易叫过我“哥哥”。
无真为洛舛斟了一杯水，他轻笑道：“多有意思啊，你说我要怎么玩弄他们才对的起自己，洛舛？”洛舛接过无真手中的杯子，饮过茶后，把杯子玩弄在手中：“你想怎么办，拿回属于你自己的一切后，你想怎么办？”
“我要让他们身败名裂，悔恨交加……”
洛舛看着少年老成的无真张了张口想说什么终究是什么也没有说，洛舛知道他所经历的一切并不是可以用语言所能描述的，他知道他不需要安慰，不需要施舍，更不需要让任何人左右他自己的决定，当然任何人中也包括洛舛。过了好一会洛舛才又开口道：“陌殇，你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洛舛的话拐了个弯，但无真还是懂了，他非常清楚洛舛想问的到底是什么——陌殇，你真的决定了吗？
“你不知道？怎么可能啊！你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你是知道的，就如同多年前一样，你知道的一直都知道……”
“舛我不是你，我和你……不一样……”
“如果连复仇都不可以的话，我还有什么理由可以活下去，我又为什么活着，又有什么资格活下去……”
“洛舛我不是圣人，没有什么慈悲心肠 ，舛我知道你也有一段难以启齿的过往，我知道你放的下的，然而我却不能，你知道的我一向如此——小人心肠……”
“舛，别再这样了，我放不下的，这是我的心魔，我的执念，放不下的……我放不下……”
“我不能放下，也不敢放下……”
“这是我活下去的理由，即便是因此走火入魔我也心甘情愿！”
“洛舛我一直都生活在谎言之中，这是唯一……唯一一个真实的东西……”
“洛舛别再为我开脱了……”
无真的话毫无头绪，断断续续的，但他们两个人都清楚非常清楚，无真渐渐湿了眼眶，声音哽咽了，洛舛听的心里不是个滋味，他道：“需要我做什么吗？”
“你要做的是闭嘴，还有置身事外，洛舛……”无真顿了顿接着道“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无真的话语平淡如水，却让洛舛硬生生地打了个寒颤，感觉到了阵阵如烈风般的寒气，洛舛知道他要做的事会非常危险，甚至超出了无真所能掌握的范围。
“陌殇……”洛舛哽咽着，声音干涩涩的，听得无真心里一涌一涌的是说不出的滋味，杂陈百味。是的陌殇，我不知道，同样我也知道，你也不知道……



 棋乱2

侠义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可笑的东西，朋友和誓言真的都是假的，这个世界上从来是真心是假，从来是誓言无用。陌殇你当真不明白吗？你放不下放不下他们曾经带给你的温暖，放不下放不下曾经的自己，可是我明白，我们都明白，失去的都不会再回来，陌殇我的路是不归，我不想你走上我的路……
无奕，你可曾悔……你可曾后悔……洛舛的眼中多少有些哀伤，只是他隐藏的很好，他心中所想从来没有人猜透过，数年前如此，数年后的今天同样如此。
“洛舛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洛舛深深地看了无真一眼默默地退了出去，并贴心地带上了门。脚步声越来越远，无真紧绷的身体，随着脚步声的渐渐远离，渐渐变轻变缥缈，渐渐……渐渐放松，渐渐地弓了身，像个垂垂慕死的老人，直至最后又变得像个孩子般蜷缩在地上。他强忍着，强忍着泪水，强忍着心痛，强忍着回忆那段快乐的时光。逼迫着逼迫着自己什么都不要去想，逼迫着自己什么都不去要问，逼迫着自己忘记，逼迫着自己……忍受孤独……
多少岁月和光亮都埋葬在黑暗之中，流年回转，逝者轮回，我不祈求希望如海不奢求光芒万丈，我以为我至少可以看到一点希望，看到一点光芒，拥有卑微的一丝一粒……可是我还错了，我一直都错了……我是不是不应该去贪恋……那抹本该属于我却又不属于我的……光……苍茫大地一剑尽挽破，何处繁华笙歌落……
十二前昙初熙找到了自己儿时的玩伴“九黎”，而那时的无真正在……
雷声炸开，血光冲天不过一瞬间，腥味扑鼻，血水不断翻涌，大地在剧烈摇动，仿佛要翻渡过来一般。煞气充斥天地间，方圆百里所有景物都笼罩上了淡淡地血色，甚至在慢慢地向黑色转变。无真无聊地看着眼前的屠杀，他平静的可怕。“速战速决。”无真冷冷地命令道，明眼的人都能看出来他此时的心情并不是很好，不，是非常糟糕。良久后，“少主，莫居良并不在这里。”无真抬眼淡淡地看了这片修罗场一眼，无真多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杀还是不杀，是选择仇恨自我折磨，还是选择原谅宽恕罪责。但救赎当真是救赎吗？自以为的救赎带来的当真是我所期待的一片光明吗？我的救赎带来的是……毁灭……“少主……”无真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无真仰望着永远黑暗优雅的天空，心中默默私语：父亲，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又能怎么办？父亲，如果我没有复仇你会怪我吗？如果我选择了复仇你会对我失望吗？父亲，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父亲我不明白？！”那是曾经的无真，无真记得的那个时候自己经历了一次颠覆三观信仰的事情。“为什么，为什么他不复仇，既然不想复仇，又为什么要这般惺惺作态，又为什么要这样去了断自己的生命？他这样做为的是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父亲，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无真口中的“他”是执棋者之一的“不归人”——洛奇羽，无真的父亲也就是奕缓缓地从口中吐出几个字：“他应该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很明显奕并不想多说，就在无真以为自己等不到答案是，耳边传来了奕的声音：“吾儿，若是你经历同样的背叛，为父希望你……”
当初奕说的什么无真记不太清了，他有些倦了一句罢了似是耗尽了他所有的气力。如今的无真想来觉得有些好笑，如果当初赶尽杀绝是不是就不会陷入这两难的境界，可是这世上哪有什么“如果”，做了便是做了，改不得了。
“剑一，狱中之人可有听话？”



 剑锋

剑一的身形渐渐浮现他道：“很安分。”
“去看看他吧。”无真的心情有些许的复杂。
地狱十八层的一间牢房中。剑锋的神色多少有些恍惚，这几年的孤寂快让他疯了，但他并不后悔，只是再也不能继续自己的使命，“对不起少主，以后的路，剑锋再也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牢狱的大门大开光线猛的绽放，剑锋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直至无真行至他的眼前，剑锋咧嘴一笑道：“你是来杀我的！”“你觉得呢？”无真轻轻抬眼，剑锋发现眼前的人虽然在笑，但他的眼中没有丝毫的笑意，甚至冷静的可怕。恍惚间，剑锋仿佛回到了那一瞬间。那是一片阴森森的血色修罗世界，赤色无尽缭绕天边，空中时不时飘过令人作呕的腥风，腥红血水汇聚成河，血河边有人一袭白衣遗世独立，白银面具瑰丽大方半遮住了他的面容，不过还是可以看出他的悲悯他的善和他的懦弱，活脱脱一个善人的面貌。然而此时的他轻轻一笑，是三分薄凉，三分讥笑和四分的漫不经心。白衣不是那谪仙般的清冷疏离反而像是魔尊般的邪气肆意，略带些强势和如同星空般的神秘，轻邪一笑道：“跑了，不过没关系，你可别死啊，否则可就太没意思了！”
“是你，你是君陌殇！剑一他在那，我要见他！”
听到剑锋的话无真不屑地看了剑锋一眼，好是讽刺“顾峰我看你还没有弄清楚现在的形式，现在的你只不过是一个阶下囚，所以……”无真附身上前，附在剑锋的耳边犹如恶魔的低语，“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在无间我才是主宰。顾峰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在我面前什么也不是！”
“你说你的少主如果知道你当初遗留下一个祸患会怎么样？你说当他知道无真就是君陌殇时会不会非常好玩？你说如果效忠的他不是他你会怎么样？顾峰好戏才刚刚开场。”
剑锋抬头看向无真，他看到一个干净的晶莹剔透的双眸，下一刻时间仿佛在倒流。
“剑锋，你说其他人都在那里？”莫居良问，剑锋摇头不知，莫居良有些不安地放下手中的书，他又问：“我让你找的人，找到了没有？”剑锋抿了抿嘴没有说什么，“罢了就这样吧！”其实莫居良还真的不担心那个傻子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但是斩草除根终归是没错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剑骑得到他们的信任，而不是将所以精力放在一个成不了气候的人身上。
“顾峰，你说这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呢？”
有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骤然在剑锋耳边回响。
“你说什么？”
“顾峰，你说这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呢？”
剑锋的眼前重归于一片黑暗，他身处于一片混沌之中。
“一成不变，这么可能会有一成不变的东西？你说事到如今我该信谁？”
“少主，顾峰对少主的忠心会一直不变，剑骑众人皆可为少主抛弃生命！”
“我，不信……”
少主你现在可是信了剑锋？可是信了曾经？少主……
少主年少时的誓言我一直在遵守，少主，你可信我……
“我不信！少主他也不会相信！”
说话的人剑锋很熟悉，是代表剑鞘的剑一
。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在这里等你，等你告诉我答案。”
“剑锋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效忠于莫居良。”
“那你呢，为什么要效忠于君陌殇。”
剑一叹息一声其实根本没必要问下去，根本没必要知道答案，因为他们的答案必然是一样的。
“你的答案就是我的答案。”
“我的答案就是你的答案。”
异口同声的回答，真是一份该死默契，没必要了，没必要了，一切的一切真的都没有必要了……
剑一抽剑斩断剑锋身上的锁链道：“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希望到时你不要后悔……”
剑锋的身体一震，身上枷锁尽数破碎，他从幻境中苏醒过来。无真一脸的平静，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见到他了，感觉怎么样？”无真的脸上挂着一抹笑意，可惜越品越苦。“你说这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呢？”剑锋的脸色刹那见变得苍白，“你走吧！”
“你是谁？”
“还有这个必要吗？做都做了问这些还有意义吗？你走吧！就这样吧！”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