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神剑名侠传》 各大势力组织人物出场一览表上卷 神剑名侠传各大势力组织人物简介一览表 四大黑道势力: 血蝙蝠堂势力:蝠王章宇笛 左蝙使范阳 右蝙蝠使:钟离音 护堂尊者:沙鹰扬 四大分堂主:鲁秉文,吕圣毅,贺荣辉 ,毕鼎智 飞鹰堡势力: 鹰王徐熬海 鹰杀六组(飞鹰堡刺杀组织)黑羽鸦杀 红牡丹,欧阳皓暄,皇甫蕊杰,公冶显德,太叔清,飞鹰尊使:恶佛陀铁中寒 血鹰司空建月 霸剑帮势力:帮主:冯霸 邪剑双煞 裘秦 谢英 妖剑三霸:通酆都 游九泉 孟婆汤 铁军盟: 军皇:燕离仇 铁军三龙将:古朝策 广南陵 巩哲林 一神二圣三狂天,双剑一刀四邪人 释义;一神:剑神楼无敌 二圣:鬼市领导者:鬼圣 魔界之主:天魔圣帝 三狂天:狂天盟三位创始人(三人武功极高,已经步入半神境界) 双剑:镇龙阙忆苍天,诛天剑岳北齐 一刀:漠北狂刀向天成 四邪人南盗雁西风 北蝎屠满天 东妖阴九命 西恨:何我狂 天下第一剑:上任得主;楼无敌 (剑界无上荣耀) 一般取得天下第一剑者皆可坐上武林盟主宝座 统领中原武林。 四大世家:临安府天剑山庄,明月剑盟 洛阳罗家神枪门 蜀中唐门世家 江湖各大门派和势力:雪峰,少林,武当,,昆仑,沧海楼,苗疆蛊毒教, 丐帮, 大理国, 广和山剑宗,神宗。 神花宫,烈火门,中原明教,七星龙武。(大宋皇帝秘密组建的武力组织),暗魂(权臣贾似道起初为了对付阎妃势力,而秘密组建的暗杀组织) 蒙古王势力: 无敌骑兵和蛮武七雄。 暗魂:魂主最高领导者(暂未知) 天字一组杀手:暗夜死神 (三人) 地字一组:魂杀百里(十人) 人字一组:伤魂夺魄(地位最低由七人组成) 鬼市:领导者:鬼圣 鬼市划分四块区域:天骄 区鬼王轩辕绝世 地蛇区鬼王:落无忧 玄虎区鬼王:慕容秋乐 黄蛛区鬼王公孙长离 神花宫主:闻人落华 二宫主笑里看花邱一平 神花宫弟子飞剑浣花风蝶裳 凌馨儿 浪子杨欢 落紫怡(已经脱离) 雪峰派:掌门:冷寒风 大弟子剑寒千里萧羽梁 二师妹:冷薇 三师弟福金玉 天剑山庄 老庄主步非凡 长子暂未知 二子步振君 三女暂未知 四女:暂未知 明月剑盟 老盟主:楚空奇 长子三年前赌气离家出走 他处证道 暂未知 二子楚剑雄 三子楚剑奇 四女;已嫁沧海楼主长子为妻 暂未知 五女 楚月惜 男主角:一哥:雷鸣飞 二哥萧羽梁 三哥段宏 四哥杨欢 五哥暂未知 女主角;一姐傅汐妍明教一美人 (波斯明教圣火堂主,四大法王之一),二姐赫连飞雪(苗疆蛊教主之女) 三姐凌馨儿,四姐楚月惜 五姐凤蝶裳 明教圣女:谷思黎 云川三侠:萧四君 孤殇剑岳鹤连(心绝) 尤景翔 雷鸣飞祖上乃奇侠白剑飞鹰雷沐瑶第二子这一脉,父亲:雷万军,官职:御前禁军指挥使。母亲:苏锦绣 出身书香世家 祖上为苏轼苏东波一脉 李文茵是雷鸣飞母亲的好友兼闺蜜,祖上乃才女李清照外侄女李月亭这一脉。 育有二子,与雷鸣飞是发小,考取科举后各任安庆府,宁波府知县。 雷万军好友柳如涛,因当年当兵认识,现任荆州厢军总领头,育有一女一子,与雷鸣飞交情不错,柳如涛之女年轻曾喜欢上雷鸣飞,可惜战事吃紧,两人很少往来,渐渐感情也就淡了 出场势力人物一览表下卷 东瀛倭寇骚扰大宋沿海一带,江川家武士,江川一海 江川一海,东瀛武士名门,江川家族一脉传人 习得家族武学,妖刀五弑。 东瀛海防司,参司大人泷崎政一 东赢武皇 德川三郎 东赢剑魔 鬼哭无迹 东瀛天魔宝舰,内存东瀛上古魔皇之魂。 狂天盟 总部位于江西赣州府,十年来最为神秘的组织,三位创始人被江湖中人,称其三狂天。 总盟主:历难平(九罪之徒),习得斩天三刀,神脉宝鉴等绝世武学。 二盟主:楚剑辞(三年前赌气离家出走),化名孟听雨。身怀半月剑典 三盟主:魏瞻 来历不详,得高人指点,习得狂雷劈斧。手持双鬼头大斧纳九天惊雷之力,挥舞起来,威力渗人。 七星龙武,自宋高宗皇帝时就已创立,除了皇帝一人知晓,并无人可知。 宋高宗当年,连做三天恶梦,梦见武将夺权,一切宛如当年陈桥兵变之景,为恐自己性命攸关,特地秘密组建大内组织。 这七人身份成迷,武功修为诡异难测,视命若草芥,死对他们来说,并是可怕的事情,让敌人生不如死,才是他们真正最可怕的地方。 七星龙武:这七人代号皆以北斗七星的星宿来命名,意在秘密保护着大宋皇帝的安危 洛阳罗家神枪门,现任门主罗青山,冠以枪圣之名,唐朝枪术大者罗成后人,祖传罗家枪法,一枪定乾坤,实在是不容小觑。 东岛浪海楼,百年武林世家,楼主舒鸿洛,剑法超群 闻名于世。 家传沧海剑诀,在武林之中占据一席之地。 大公子舒阳 二十五岁,两年前丧妻,至今并未续弦。 二公子舒冬羽 有一妻,是临安府的明月剑盟四姑娘,楚月菡。 三公子舒逸群 天生娇柔,不像男子摸样,喜欢女装,爱涂胭脂水粉,其样貌比女子还要美艳,有断袖之癖。后偶遇铃猫公子,一见倾心,误认为她是男人。 铃猫公子路幻珊(爱女扮男装)容貌清秀的公子哥,江湖一游侠,喜欢女人,后被雷鸣飞揭穿其身份,其实是女儿身。 明教势力说明 明教在波斯帝国发展得尤为鼎盛,信徒巅峰时期可达千万余人,教内上下皆信仰圣火,认为熊熊烈火能焚尽这世间一切肮脏的事物,是净化一切良药。 波斯明教中人久闻中土神州的风貌习俗,更是崇拜已久,为了到中土进行更好的传教。明教教主任千行率领教内数千精锐开始了远渡千里的计划。 数月后终来到了中土世界,并在高昌一带开始驻扎,并渐渐发展为中原明教的总坛。 高昌气候炎热,常年风沙乱舞,四处峭壁嶙峋。 明教众人寻觅良久,终寻得一处高耸陡峭山峰,登上此山,众人才发觉这山顶上一火山口,其内常年岩浆涌动,炙热无比。明教教众故取此烈炎,为之圣火重燃,延续不息。 中原明教就此扎根,并开花结果,历经数百年发展,已是不可小觑的一大教派。俗话说物极必反,中原明教过度发展自然引来的当今朝廷的注意,后经官府各地镇压,导致中原明教后续发展严重受阻,明教许多精锐高手也相继战死或遭到陷害惨死。故此现在的明教中人尤为低调,也很少在江湖中露面显摆。 明教现任教主:齐天翔,男性。三十七岁体格硬硕,亦怀有谋略之计,一心想为明教正名,洗刷明教是邪党的冤屈。 身怀武学《霸炎.火之怒》,《圣火明尊》,《卧刀风斩七字诀》,《涅凰重生.圣火永燃》《炎之刀法》...... 明教圣女:谷思黎,女性。十六岁,为上代圣女月之寒和一个中原人偷情所生。性格俏皮任性,喜欢捉弄他人。但心地善良,与护坛使摩缇最为要好。 明教月法王:秦酒酒,女性二十三岁,平常喜戴一张鬼脸面具,无人知晓其真正面目,武功莫测高深,曾与东妖阴九命有过一次武斗,阴九命竟不敌其功法之能只能选择败走。 明教星法王:杀虎成王姜无畏,男性。三十出头,少年时杀虎成瘾,曾靠着一双拳头,恶斗十只黄皮虎,最后十只黄皮大虎被他活活剥其皮,啖其肉,身披一身明黄色虎皮大袄,虽一脸凶神恶煞之相,但从不滥杀无辜。 明教阳法王:贪一醉,男性,二十七岁,手中一只葫芦酒壶从不离手,爱喝一种名为琼脂酿的烈酒,平日烂醉如泥,但刀法其块,一般常人无法用肉眼捕捉其用刀轨迹,速度之块实在是令人瞠舌。功法似有就气加成,体内酒气越是浓烈,刀法威力越是惊人。 平常虽一副酒徒颓景,但关键之刻,绝对不会误事,一身的功夫配合酒劲催发,更能发挥全部实力。 明教光法王:傅夕妍,二十三岁,女性。容貌美艳,温柔大方。有着明教中第一美人的名头,为了寻得明教至高武学,阴差阳错偶遇上主角雷鸣飞,再后来诸多冒险奇遇上,也历经很多坎坷险阻。也让两人得以修成正果,所谓一对神仙眷侣。 丐帮势力说明 丐帮第五十七任帮主,聂焱,二十八岁,男性,因出生时,被算命先生算了一卦,说此子天生八字之中独缺一火,若名字之中,不能取火字镇压命格,恐此子活不久已。 聂家夫妇,听信算命先生谗言,便信以为真,故赐此子焱字,聂家夫妇相信这三把大火足够让其子性命无虞。 聂焱长至十三岁时,聂家突遭变故,一夜之间,鲜血染红了整个聂家庄,其父亲万剑穿胸而过,死不瞑目。 随后年幼的聂焱哭泣着跑到内房,去找母亲之时,当他猛地推开房门,赫然映目,一条白绫悬挂梁上,其母亲早就上吊自尽而亡,聂焱犹如晴天霹雳,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瞬间瘫软在地,脑袋一片空白,慢慢的一种悲伤的感觉透彻了他的心扉。 一天时间,聂家突逢变故,这深深打击着聂焱幼小的心灵,让他伤心难过,双眼流泪。 就当凶手猛然发现还有活口并要杀他之时,突然一名中年男子身法迅捷,踏步飞奔,他一出手便轻松击毙了几名凶手,从那之后他就是丐帮前任帮主沈龙的养子。 可惜几年前,老帮主遭人毒害,莫名身亡,丐帮一时为争龙首宝座,内乱四起,最后三大长老辅佐聂焱,他凭着武功盖世,很快便平息了丐帮内乱,他最终坐上龙首宝座,成为了丐帮第五七任帮主。 聂焱身怀武学《降龙十八掌》《打狗棒法》《天龙掌》《神龙刀法》《苍龙功》..... 丐帮帮主之下,设有三大长老,四大丐首....... 三大长老,飞龙长老邢钧鸿,天龙长老包不若,苍龙长龙盛五通 四大丐首 尹冬雪,胡春风,浪秋叶,金夏眠。 三公子舒逸群小传 舒逸群,东岛沧海楼的三公子,天生娇柔,有着一张素白俊美的脸蛋,若不仔细看去,还真以为这是谁家的小姑娘呢。 这三公子,从小就爱摆弄些胭脂水粉之物。还爱一身女子打扮。 更稀奇的是,他若是仔细打扮一番,简直就是美得无法形容,胜貂蝉拜月之姿,败杨贵妃之美貌,比尤物还要尤物。 三公子平常爱女装见人,喜爱胭脂红的颜色,所以他穿的衣裳大多数都是此色。 三公子发鬓上还插有一只紫玉所以打造成的梨花簪子。 他举止清和,尤其是这一副细嗓子,吐出一句来,真的宛若天籁之音,比寻常女子的声音还要动听细软数倍。 故沧海楼的三公子非常出名,可惜是个男儿身,偏偏喜欢一身女子打扮,真的是乾坤倒转,阴阳错位。 听说舒逸群当年在舞坊跳了一首舞蹈,一时间不知迷倒了多少王公贵族,其中有人为了一亲芳泽,不惜投掷千金。 当年康王赵建,容貌出色,也算是一个美男子,当场见有此美人便吟出一首《美人赋》,技压群雄。 舒逸群对此人也颇有好感,就这样两人就在了一起,一年后,康王被人诬陷谋反,锒铛入狱,三公子得知后连忙赶去大里面探望,不曾想此时的康王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满身伤痕,三公子眼见爱人受此屈辱,忍不住哭出声来。 此事对舒逸群打击很大,他当时想救康王,无奈康王毫不犹豫喝下桌上毒酒,就这样死在三公子怀里,临死之前勉强说了一句,天意如此,请你不要为我报仇,若有来生,我定当娶你为妻.......。 直到多年后,他才从康王遗留的书信中得知,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是男儿身,可惜他不在乎,若是真心喜欢对方,还用在乎这些吗,也许这就是精神层次的感官体验吧。 大公子舒阳曾数次苦劝自己三弟,三弟,你为何如此执着?你理应该清楚这世上为何会有阴阳之分? 你这是何苦呢? 三公子舒逸群,默默不语,只是冷笑,随后三公子拂袖而去,留下一句话深深扎痛了大哥的心。 我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是女儿身,若爹娘,大哥二哥,看不惯,我自当划绝与沧海楼的关系,我不信天下之大,离开了沧海楼,我舒逸群就活不成的道理 铃猫公子路幻珊 铃猫公子路幻珊,大宋嘉熙三年(公元1240年)出生,广南东路梅州人士, 传闻路幻珊当年出生之时,屋外忽然刮起阵阵妖风,吹得门窗大开,当下路家老爷便命令仆从们去关门窗,可大风连连猛吹,让他们始终无法将其彻底关严。 突遭异变,路家夫人顿受惊吓,霎时疼痛难忍,忽然从屋外飞闪进一只全身有黑白色斑点大猫,只见它身子一跃,就来到路家夫人床前,猫咪蓝眼忽地大睁,还来回在床上走动,它脖颈还系有一只铜铃铛,不时间发出清脆响亮之声。 一刻钟后,屋内就渐渐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 这时那猫咪才可卷曲着身子,双眼一闭,竟睡了去。 稳婆抱出稚嫩的婴儿一看,立刻转身大喜道:“恭喜路家老人和夫人,喜得一女。” 路家得此女,喜悦而泣,大摆宴席三日这才肯散去。 路幻珊从小品行难训,性格倔强,唯独偏爱男子打扮。她身边有一只猫咪终日陪伴,倒也落得个快哉。 后长大成人,拜飞羽统王翱勋为师,习得御枪决,百步千射等武学,随身携带一只火凤统,使起火统来,她身姿曼妙,一气呵成。扣下扳机那一刻,射出的弹药如同火凤一般华丽夺目,百步穿杨之势,瞬令敌人重创,其威力非同凡响,霸道凌人,断不可与其争锋相对。 东岛浪海楼 浪海楼,百年武林世家,当年一代名侠舒别离,携妻子江晓乐归隐东岛之上,意图远离武林纷争。 两年后东岛之上却突然兴建了一座硕大的浪海楼,用来稳固根基,经历几百年的发展,已然成为一派名门。 舒家浪海楼吸收了各家杂学,取长补短后,创成以《沧海剑诀》《逐浪剑式》等为核心的绝妙武学。 浪海楼广收门徒,以开阔地眼界,得以逐渐发展壮大。 今第十一任楼主舒鸿洛,年逾五十,剑法精妙,修为高深,独创了三式剑招,已睥睨整个东南之地。 舒鸿洛娶了天凤教教主曲悠悠为妻,两人孕有三子,大公子舒阳,早年天资聪颖,乐观善良,习得舒家武学精髓,剑法大成,十七岁时出东岛游历江湖,遇一女子落难,险遭歹人毒手,舒阳见此,岂能袖手盘观,一剑出鞘,瞬斩歹手首级。 女子惊呼之下,忽见这少年郎容貌俊俏,便顿生好感。 后在舒阳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这女子乃是官宦人家的长女,因爹爹遭奸人陷害,才会沦落至此。 就这样两人就此相遇相识,过了两年后,舒阳就取了这女子为妻。 两人结婚后,夫妇伉俪情深,很是恩爱,无奈红颜早逝,三年后这女子终患病而死。 大公子舒阳自爱妻死后,性情大变,将自己终日深锁房中闭门不出,现已过五年有余,期间楼中之人并未见过一次大公子破门而出。 二公子舒冬羽,天性调皮,爱玩,喜欢捉弄人,早年常常闯祸,又不精进武学,实在令楼主舒鸿洛头疼。 后来浪海楼与临安府明月剑盟联姻,舒冬羽被迫娶了四姑娘楚月菡为妻,结婚后,舒冬羽很是怕这个娘子,两年后精修武学,性情大变,已不是当年那个任性调皮的少年了,但怕老婆这一点还是一直存在。故此楼中之人常常私下说道这二公子是个怕老婆的人。 三公子舒逸群,天生娇柔,冰肌玉肤,唇红齿白,举止投资足之间,宛若女子风情万种。爱女装示人,与康王赵建有过一段曲折伤感的爱情故事。 后偶遇路幻珊,两人摩擦出不一样的火花。 唐门势力 唐门别名唐家堡,历史悠久,在江湖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名门。 唐门暗器天下无双,毒药则腐骨化心。当称双绝。 二百年前,唐门掌门唐魍,习得《傀儡经》和《千叶飞花》等武学要义。 领悟出一套全新武学功法《傀皇术》 能够让习练者随心所欲操控傀儡。 唐门暗器狠绝凌厉,迅捷夺目。 镇门之宝天工神匣,集结历代唐门掌门之智慧修为,才打造出如此璀璨至宝。 现任唐门掌门唐回,三十有五,老练毒辣,一心想让唐门立于不败之地,培养门下精英无数。 曾将自己的三儿子,练成毒人傀儡,好让苗疆蛊毒教圣女兰若儿死了心,可见其心肠如何! 大公子,唐无光,生性直率,因看不惯父亲任性妄为,出走唐门,不知所踪。 二公子唐无影,从小生性多疑,且狠心强劲,品性最像其父,因此最有望成为下一任继承人。 大小姐,唐无冰,已经出嫁给洛阳神枪门少掌门。 二小姐,唐无心,十三岁,天性单纯,虽不是正房所生,但好歹也是唐门的二小姐,喜欢外面的世界,总想离开唐门,到外面闯荡。唐无影最喜爱小妹没有之一。 三小姐,唐无燕,六岁,不懂世事,其生母遭正房唐夫人嫉妒,被秘密弄死后,转由其乳娘亲手抚养。 七星龙武 七龙武原本只是是当年康王赵构身边的几名普通的带刀侍卫。 这七人曾经出剑,连斩金军上百余百人,为康王赵构杀出一条血路。因其在逃亡路上表现得勇猛无匹,赤胆忠心,赵构便升这七人为亲卫。 自徽钦二帝被金贼掳走以后,宋朝无主。后为保大宋国祚的延续。康王赵构顺意天意继位大统。 赵构当了皇帝后,这七人他任命为七星龙武,从此隐退幕后,实则暗地里默默保卫着皇帝的安危,且只听命皇帝一人之令。 后到了宋理宗时期,初代的的七星龙武早已不复存在。 如今是已是第五代的七星龙武。分别为天枢星:傲剑天雄。天璇星:冷命血鸠 天玑星:黄泉一夜 天权星:飞魂星泪。玉衡星:逆天舍命。开阳星:七杀灭世。摇光星:剑影绯红 谁也不知道这七人本名是什么,只知道现七星龙武便是他们的标识。 七星龙武,武功修为诡异,论其实力,恐怕不会输给双剑一刀等人。 第一章云起江湖 一百五十前白剑飞鹰雷沐遥横出江湖,侠名盖世,一柄白剑纵横九州天下。自寒谷关一战杀败辽国大帅耶律华后,威名远扬四海。可惜自那刻起江湖上再无白剑飞鹰雷沐遥的身影,仿佛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至于为何,一时间众说纷纭,不知真假。 “一神两圣三狂天,双剑一刀四邪人”这是近年来江湖中人对这几位奇人的高度评价。 而十六年前剑神楼无敌与孤殇剑岳心绝在天险峰一战至今还沦为武林人士饭前茶后的谈资。 九月天已是艳阳高照,骄阳似火。如炉火般烘烤着世间一切,真是燥热难耐。来往于街上的行人无不躲避其炙热光芒,纷纷寻找一处阴凉之地好纳凉停歇。 临安城内,立于门前的幌子上悬挂有四只灯笼正随轻风摇摆不定,这四只灯笼上分别贴有手写的四个黑色大字“迎客酒楼”。 酒楼外来了一位少年,见他正摸着咕咕叫的肚子,急不可耐便朝着店家嚷嚷:“速上一碗“冰雪冷元子,再来碗鱼丝面。本公子饿得慌,你且速速备来。” ”好勒!客官请稍等,马上就来”。跑堂伙计很是勤快,热情招呼着少年人。 少年赶忙挑了一个靠窗子边的座位坐了下去,拿起茶壶一连喝了好几碗茶水。 围绕在他身旁,坐有不少客人,这其中不乏在衙门当差的捕快,也有些江湖中人和做苦力工人等……真是鱼龙混杂。嘈杂刺耳的声音倒让整个酒楼显得很是热闹。 “客官,你要的东西来了,请慢用!”不过片刻的功夫,跑堂伙计就已经将吃食端放桌上。 少年已是急不可耐,赶忙拿起一双筷子心里就是一个字"吃!”他如同饿鬼一般,狼吞虎咽。 突然一位公子哥模样的年轻男子,悠闲慢步走了进来,朝着跑堂伙计打了一个招呼,还吩咐着他赶紧上酒菜。 公子哥手里握有一只玉箫,见其通体碧绿,晶莹公子哥手里握有一只玉箫,见通体碧绿,晶莹剔透,这玉萧倒是个稀罕物件。采用碧玉打造,光泽透亮,质地圆润。若拿去当铺典当少说也值上千两银子。 少年人边吃边瞥了一眼这位公子哥,嘴里的食物还来不及吞下,就连忙脱口而出:“这位兄台敢问姓甚名谁?,你手里这只玉萧是不是名唤玉萧九鸣?” 突来一语道破,他心中顿感意外,眉头紧得一皱,反问道:“你是何人?还有怎会识得我手上的这把玉萧?” 公子哥被他突来一语弄得心生疑问,而这少年人却不紧不慢地吐出几个大字:“洱海图志!” “额?难怪如此!”他呼出一口长气,表情开始放松起来,面露喜悦,朝着少年人的方位走了过来供了供手:“在下段宏,不知你怎么称呼?” “我叫雷鸣飞!你不必客气,坐下吧。”少年人轻描淡写地道出自己姓名,他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名字寓意着什么。 “雷鸣飞……名字不错!一鸣惊人,展翅高飞。”公子哥绕有兴趣解释起姓名含义,少年人噗呲一笑,“你这人有趣得很,你说你叫段宏,莫非是大理皇族不成? 公子哥面露羞涩,低声一语。“正是!初见雷兄,还请多多指教。” “ 啊!没想到你还是皇族之人,初次见面,还请多多担待,勿怪。” 雷鸣飞虽是早有料到,但听他亲口说出,还是颇感震惊。 “ 哈!既然我们有缘能在此认识,你就不必多费口舌解释了。” 段宏虽贵为大理皇族,不但没有官架子,反而还平易近人。 “ 也是也是,那我就直说了,不知你千里迢迢来我大宋都城所为何事?我想贵为大理皇族,怎么会有一个侍卫随从未见过带出呢?”雷鸣飞真好奇总想问清楚。 “我是逃出来的,所以来不及带出侍卫随从。”段宏用简单明了的一句话 解释与他听。 “ 逃?为何要用逃字?难不成有人要杀你不成?” 雷鸣飞抛出疑问,他实在很想弄清楚在这个大理皇族身上究竟会发生何种故事,年幼他自从父亲坚决不让他习武之刻起,他就对这个陌生又精彩的江湖世界充满着各种各样的想象,对江湖之事也很有兴趣打听。 段宏握住酒杯就是一饮而尽,低头叹气像有心事,闷闷不乐吐出一语。“哎!我是跟父亲吵架,一时气恼才逃跑出来的,正好想来此寻我大哥,好好游玩一番, 顺便参观一下快要举行的武林盛事名剑争锋。” 原来还有这样的经历,他自知问到了别人的伤心处,为了避免气氛冷静,只能尴尬陪笑。“是呢!这名剑争锋可是武林一大盛事,各大门派比武夺剑,精彩得很,你到时候可要好好去瞧一瞧!不知你口中这位大哥叫什么名字, 我毕竟是本地人,我看认不认识能不能帮你找到。” “我大哥叫萧羽梁,你不一定认识,他叮嘱我如果到了临安城,就先在这酒楼等他片刻,没想到我才刚来就遇上了你。”他万万没想到能遇上雷鸣飞,也算是意外收获了。 “萧羽萧羽梁?江湖绰号剑寒千里!呀,没想到你会与他相识。” 雷鸣飞向来崇拜这些侠客,一听他竟认识萧羽梁,顿时惊喜万分,惊讶一声。 段宏心生问号,这人好生奇怪,只不透露出一个姓名,他怎么又惊又喜的? 殊不知剑寒千里萧羽梁在江湖上成名已久,一把神剑霜寒名震江南,为人刚正不阿,仗义执言。三年前击败飞鹰堡顶级杀手之一的红牡丹, 足够让他的侠名在江湖上传播。 命运的齿轮正依照顺序反复转动,咔嚓作响的声音格外刺耳,江湖还是那个江湖,人还是那个人么?故事又将如何发展下去呢?一切尚不得知,只能静静地等待时机来临。 第二章雪山猎场 “快跟我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吧。”雷鸣飞痴痴地望着他,目光里充满了期待。 段宏无可奈何地笑了,道:“真的服了你,你想听,我就说一声吧。” 雷鸣飞连忙点了点头,嗯…他就像一个还没有开窍的孩子,傻傻的。 时间又回到了五年前,正值寒冬腊月,窗外飘着细细的雪花,漫天飞雪已经把万物都染成了雪白的,这一天我嫌待在府中无聊,便叫上了侍从阿东和阿西一起到雪山里打猎。 我们几个人骑着几匹快马,但仅仅过了一天,就赶到了雪山猎场。风雪交加,寒风怒吼,马蹄踏入厚重的雪中,刹那间大半被淹没,这雪究竟积得有多厚,似乎就这么一目了然。这样冷的天气,马儿也冻得受不了,喷嚏如雷,吐气如云。 走着走着,突然有一只马儿四肢顿时不稳,眼看就要跌倒,吓得阿西连勒马绳,马儿才渐渐调整好姿势。 “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能驾驭吗?段宏自小习惯骑马,觉得这样的小事阿西居然还没有精通。 阿西羞红了脸,低声说:“主人,阿西自幼胆小,人又小又笨,自是比主人聪慧的天资还差。阿西为人精明有点儿小聪明,免得趁机讨好主人。 ”“好吧!你别解释了,每次都是这么说的,我的耳朵都起茧子了。”段宏极不耐心地打断阿西的话,骑着马儿飞奔到最前头。 “你这嘴炮,只知道胡说,快跟上主人”阿东连忙示意阿西,骑快马,追上主人。 这个雪山猎场是大理皇族的娱乐场所,分冬猎和春猎两种,春猎对冬猎来说很容易。冬猎是困难的,需要自己去寻找动物的冬眠巢穴,当然也要更加危险和刺激。 段宏领着两个人一路狂奔,来到一密林深处,他果断地翻身下马,两脚踩在厚厚的雪上,嘎吱嘎吱地响。他把马儿绑在一棵粗颈树上,系好后,就掏出火折子和震天雷交给了他 阿东和阿西心中迷糊,一看到这两样东西,吓了一大跳,连忙反问:“主人,你这是做啥?莫非想…… 段宏哈哈笑了一声“你们知道就好了,等着听我的命令,全部引爆震天雷吧,这样打猎才有意思。” ”“啊主人不是在开玩笑吧,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出了什么事还不赖吗?两个随从面露忧虑,迟疑不决。 “哼!我自有分寸,你们两个只要听我的话就行了!如果不去,后果很严重啊!”段宏强迫他们服从,好让他们能顺利完成这次旅行。 两人心里连连叫苦,如若不从,他们下场是清清楚楚的,可是主人一声令下,又不得不听,迫不得已,只好勉强答应。 ”好了我倒数三声,我们三人同时点燃震天雷,把它们都丢了就行了。” 一,二,三… 数到第三声的时候,三个人同时点燃了震天雷。眼看着火线在燃烧,都急急忙忙甩出。然后只听轰隆一声,爆炸的声音震动了山林。本是一个安静的猎场,顿时被一阵巨大的轰鸣声打破了宁静。轰隆声渐渐退去,耳边还在不停回响刚才的炮声,过了一会儿,几个人才回来了,周遭都是早被这一天雷击的道道深坑,树木倒倒了。 段宏非常兴奋,双手叉腰大笑。“有趣,好玩。好玩,好玩。” 两个侍从吓出一身冷汗,浑身哆嗦。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小心弄伤了自己。 “哈!看啊,你的胆子真小。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段宏越发觉得有趣,放肆地狂笑起来。 不知到哪里突然响起了几声兽吼,响彻整个山谷。 “不好!这是野猪,这是野猪!"两人惊恐地大喊大叫,几十头野猪从山间疾奔而下,浩浩荡荡像是大军压境。 第三章十指残天 “不好!小王爷,是野猪群!是野猪群啊!”阿东和阿西两人神情慌张,大声惊叫,像是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沉不住气。 山林间,无数只野猪正在狂奔嚎叫,显然是被刚才这阵阵巨响惊醒而感到恼怒。 漆黑如墨般样的野猪群奔跑在茫茫白雪之中,承托出多么色彩鲜明的对比。野猪身上的黑色的鬃毛迎着冷风逆行,犹如钢针一般尖锐,猪嘴前两颗大獠牙弯曲朝上,甚是吓人。 段宏从小到大,都未亲眼见过活的野猪,更何况同一时间还来了这么多只。瞬间就被吓不知所措如何应对。冬天里寒风如同刮骨钢刀一样锋利,不过他已经毫无冷意,反而额头上还沁出不少细密的汗珠。 还是阿东和阿西两人拼命摇晃着他的身体,他才回过神来。 很快数十只野猪,便突袭过来。段宏突然一拍脑袋,自语道:“我不是会武功么?哎,都怪我平时疏于习武,这十指残天我只学会了一招半式。不然区区野猪群何足挂齿?如今临阵磨枪,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这群野猪体型肥阔,肚子圆鼓鼓的,目测皆重约几百斤。四只猪蹄子正发力奔跑。 段宏一声大吼:“你们两人莫慌,看本小王爷的十指残天。” 阿东和阿西两人,原本急得如同热锅上蚂蚁一般正围着团团转。听见主人要使出武功,瞬间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燃起了希望。 几只野猪已奔袭到段宏几人面前,青面獠牙,目光凶恶,正喘着大气,伺机而动。虽然他们相信主人,但看见这等畜生,还是吓得胆破心惊,顿时瘫软在地。在仔细看去,两人裤裆那边已经结起薄薄的冰片。 段宏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你们两人真是废物,我养你们何用?关键时候还得看本小王爷的。” 他当下凝神聚气,双掌合十,聚集体内功力。随即大喝一声:“十指残天第二式气破苍穹”。右手中指猛地往前一指,就见一道指剑气劲横空飞出,速度极快朝着野猪所在的方位袭去 以气聚剑,以指代剑,剑气无形,十指残天。原来这就是大理镇国武学十指残天! 指剑剑芒逼人,宛若削铁如泥,重重轰击在野猪身上,眼看那道用内力化成的指剑,竟从野猪后背上硬生生的破开一个大血口子,顺势再从野猪肚子钻出,化作青烟消弥无形。 那只野猪只哀嚎数声,身躯僵硬般站立不动,一双圆溜溜的猪眼睛似乎还在死死盯望着什么。 轰隆一声,那只野猪瘫倒在地,肥硕的身躯压的地上莎尘四起。一招奏效,杀鸡给猴看,其他野猪似乎已被惊吓,不再敢上前半步。 但不过片刻之间,野猪们不断用后边蹄子刨着泥土。猪嚎震天,就是杀向段宏等人。看来眼见同伴被杀,这群野猪们发了疯般要报仇。 他心中懊悔不已,都怪自己平时不多加练习,刚才使出的这招已耗费大半体力力。已经是累喘嘘嘘,汗如雨下了。若要再使出招式,已是有心无力。 他精疲力尽,眼睁睁的望着眼前这数十几野猪疯狂杀来,也是无能为力。心中默碳:“难道真要被这群野猪弄死,他觉得自己这种死法太过好笑,自己身为大理国小王爷,居然有这种窝囊死法。” 就在逼命时刻,危机间一道人影莫名闪出。 “快退后!” 这男子持剑插地,剑身之上还不停断冒出白气,怒道:“如此孽畜,休得伤人!剑寒千里。” 男子内力猛催,剑意化作阵阵寒冰冷气,当下四处扩散。不过一会已将野猪们给冰冻住。如同活生生雕刻冰雕一般,无数野猪被寒冰剑气冰封,一栋不动。 段宏眼见莫名来人相救,心生好奇,定神望去,见这男子模样倒是俊俏,五官棱角分明,看起来应该比自己年长些,一袭白色绒毛搭在两肩,所披衣裳上绘制有祥云图样。 危机已解开,他淡然收剑入鞘,道了一句:“这位小兄弟,你没事吧? 如此危险,下次你们还是小心为妙。” “多谢!这位兄台救命之恩,还不知兄台尊姓大名,怎么会碰巧来此搭救于我们等人?” 段宏还了一礼,心生好奇,还不知此人何种身来历。 “如此小事,不足挂齿,在下姓萧名羽梁,此次来大理,是受广安王段勇之托。来这玉溪猎场等他一叙,可未等到他到,却见你在此突遭横祸,故才出手相救。” 萧羽梁解释一番,倒让段宏知道了来龙去脉,可没想到这人竟是父亲大人邀约而来,这倒是段宏觉得缘分这东西真是奇秒。 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我跟萧大哥倒是合的过来,后结拜为异性兄弟了。 迎客酒楼内,段宏将所遇之事全盘告知雷鸣飞。自己听此遭遇,心里也是啧啧称奇,没想到还有这样一番遭遇。 自己心中莫名激动起来,他向往这个江湖已久。渴望着能当个大侠,行侠仗义,快意恩仇,那是多么的潇洒和自在。可惜无奈,父亲一直不肯自己学武,一时让自己考取功名,光宗耀祖。他想至于此,独自叹口气。 段宏见状心中生此,正要询问,忽听门外一人粗鲁大吼:“他奶奶的,跑堂速上酒水,这天都九月了,太阳还是这么毒辣,真是热死洒家了。” 闻声望见一名僧人模样,见这僧人肥头大耳,露出油光滑亮大秃头,倒是格外让人瞩目。僧人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样吓人,看着凶手恶煞,手里还持有一柄月牙铲,像是来者不善。 自己倒认出了此人,靠近段宏身边,小声嘀咕:“来人是疯佛陀铁中寒。” “这铁中寒究竟是何来历?”段宏初来大宋,不知中原武林之事。 “段兄你初来中原不久,不知这中原武林之事也实属正常,你且听我慢慢道来。 这铁中寒本是当年罗佛寺的护寺高人,后因理论不同,与方丈渡劫大师争吵不休,一气之下杀了渡劫大师。后被罗佛寺众僧所通缉,最终无奈投了邪道四大势力之一飞鹰堡。才勉强躲过一劫。 这飞鹰堡嘛,我是知道些许的,乃邪道四大势力之一,与这煞军盟、霸剑帮、血蝠堂并列齐名”。 在整个黑道中势力中无人敢惹其这四大势力。因为他们都不想白白找死”。 至于这疯佛陀铁中寒,我只听说,当年杀了罗佛寺的方丈后,四处躲藏,后被飞鹰堡堡主徐傲海收其门下。这些年倒在江湖上混的小有成就,因做事偏激,疯狂成性,如今才有了疯佛陀这个名号” 第四章镇龙苍天 苏州城外五十里路西,泥土地被无数车痕碾压得坑坑洼洼,凹凸不平。尤其是下过雨后,泥坑上的积水更显浑浊不堪。 忽然坑上的积水浮现出一道模糊又不清的身影,在细看之下,这人肩跨蓝色麻布包裹。身后背着同样被麻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物件,看着倒像一口剑。想来此人也是个练家子。 这人双脚踏过泥坑上的积水,奇怪地就在踩过去那一瞬间,丝毫没有溅起任何水花。不但踏过去没脏着自己双脚,反观此人倒是气定神闲,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这等轻功修为,恐怕当今武林中也没多少人能轻松办到。 过了不到一柱香时间,前面有一处村庄映入眼帘。屋顶上的炊烟正在袅袅升起,此时也到了饭点,想必村中妇孺正在烧柴做饭。 慢悠悠走进了村内,满眼的鸡鸭还有土狗,倒是显得一派乡野气息。 走进一户人家,他推开木门,只见一老孺正在干活烧饭。那老孺见有人推开门,想是儿子回来了。一抬头却见一陌生男子闯了进来,倒是吓了一跳,那老孺惊呼道:“你是何人,为何要闯入我家?” 见那老孺受了惊吓,他连忙道歉道:“不好意思,冒昧到访,实在不妥。惊吓了你,是我忆某的过罪,忆某此次要去苏州一趟,已经赶了十天十夜的路程,可怜我那老马经受不住连夜奔袭,早已累死途中。这沿途人稀物少,我实在找不到可以落脚的地方,才会冒昧到访,讨口吃食,还请见谅。 那老孺见这男子解释一番,才明白来由,当下舒了一口气道:”我先以为是什么坏人,听你这番说辞,原来只是讨口饭吃,只是是我这乡野之人,没啥好饭好菜,恐寒酸了你。 “我忆某浪尽江湖多少载,什么苦没吃过?我只求能果食其腹就成,老妇你不必多虑,银两更是少不得你。 行,竟然你不嫌弃老妇做的饭菜,那就请稍等片刻,我儿和儿媳妇回来,我们就吃饭。那老妇语罢,便埋着头继续烧锅做饭。 离村外不远的田地之上,今年的稻谷长势不错,如今才九月,颗粒就显得十分饱满。一男子正在拿着镰刀割收的稻草,一旁的女子则背着箩筐,递过男子手上的稻草便往箩筐里安放。这女子衣服虽然朴素,但容貌倒是有几分姿色,虽在这乡村稻野倒也遮盖不住娇小女人的气质。 正在割收着稻草,那女人突然道:“夫君,此时到了午饭时候,阿娘必像往常一样等着我俩回家吃饭,我想这稻草也割得差不多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男子停下手中的动作,擦了擦脸上的汗,对那女子道;“好,娘子,我们这就回家。 此时响起阵阵马蹄声,听声音像是来了一匹快马,马蹄声哒哒作响,坐在马上之人头戴斗笠,胸口一串硕大的佛珠倒是引人注目。不到片刻已骑至那夫妇两人面前。 那人摘下斗笠,露出一副僧人模样,肥头大耳,油光满面。但两只眼神却是凶神恶煞。那人纵身一跃,便跳下马来。一声冷哼:“你们两人,可看见一副剑客模样之人经过。如若看见,快快速报过来,否则自讨苦吃,可怪不得洒家。 这夫妇两人平时就待人亲和,哪见过这番风景,顿时吓得脸色苍白。那男子见这恶僧凶神恶煞,想必不是什么好人,于是吞吞吐吐道:“没。。。看见。。。我和娘子正在地里干农活,的确没看见什么人经过。 见这男子若不禁风的,他一把扯住衣领,便往前一扔,怒骂一声:“去你的,滚一边去。随即往女子身边靠了过去,顿时心生歹念调戏道:“小娘子,长得好生白净,与其跟着这无用废物,倒不如从了我一起快活逍遥去。 男子被那恶僧一扔,浑身都跟散了架似的,疼得眉头紧皱,在地上直打滚。 女子从未见过如此情形,当场吓得魂飞魄散,昏死过去。 这时一个物件突地从空中急速飞过,那物件刚刚好坠落在他面前,轰然插地震得周遭惊声骇爆,尘土飞溅。 只见被麻布包裹着严严实实的物件,随着刺啦一声,布条随即炸开,碎得四分五裂。赫然一口巨阙重剑立于眼前,那口巨阙剑上刻着数条龙形异兽,镇人心魄,让人畏惧。 那恶僧一时也是讶异,直到看见了这口巨阙,才惊慌失措道:“莫非阁下是“镇龙阙……忆苍天……”? 第五章恶僧佛陀 “你是镇龙阙忆苍天?”恶僧惊诧之时,天空中忽响起阵阵豪迈笑声。“哈!,疯佛陀休得欺男霸女。 他运起轻功,纵身飞跃,如同天外飞仙一般,潇洒的踩落在剑柄之上。 这等气势,连疯佛陀看了也直犯嘀咕。“暗想这双剑之一的“镇龙阙”绝非等闲之辈恐怕不好应对” 他摸了摸光滑油亮的大脑袋,笑了笑:“我当是何人,原来是忆大侠。你可知我正在捉拿你?这下倒好,省去我不少功夫。” 忆苍天拔出插在地上巨龙阙,剑指疯佛陀。痛快道:“光天化日之下也敢欺负良家妇女,废话少说,来打一架试试高低。 话刚落,疯佛陀怒不可遏,握住手中月牙铲,冷哼道:“来吧!洒家早就想会会你了。 忆苍天挥起这重达百斤的镇龙阙,倒是丝毫不费余力。可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挥剑猛劈疯佛陀。 镇龙阙是一口重剑,体型宽重,对习武之人臂力要求甚严。忆苍天十几年前为了能拿起这口剑,苦练臂力。镇龙阙挥起,携带着狂风袭地,烟尘枯叶四起。所到之处,剑势睥睨。 疯佛陀不敢轻敌,运起十成功力,月牙铲陡然用力抵抗。只见两兵交接,火星猛窜,余劲摧折周遭景物。 “铁中寒”与“忆苍天”两人兵器已互相咬住,谁也不愿意松口,眼见一招不行,于是各自轰出一拳,震的两人连连后退。 铁中寒后退数步,用月牙铲猛的往地上插去,才止住连连退势,吐出几口唾沫道:“哼!力气倒是不小,不过我也该认真起来了。 语止,便运起全身功力,全神贯注,此时一脚踢起月牙铲,月牙铲瞬势在空中翻滚了数圈,落入铁中寒手中。只见他汇聚全身内力,口吐道:“疯魔棍法”“魔罪滔天”。喝!挥舞月牙铲劈砍过去。 忆苍天,内力一提,举起镇龙阙,口道:“镇龙七式,逆龙杀”!身形一跃,镇龙阙如同腾云真龙,势不可挡。 两人都使劲全力,兵器猛击彼此,轰霆怒响。互拼之下,铁中寒手中月牙铲竟已脱手飞出,细看之下,虎口已经疡裂,鲜血流出,滴响在地。 铁中寒捂着右手虎口,心里感受到钻心的疼痛。心中暗惊道:“这忆大侠果然名不虚传,自己武功在他之下,此次试探,已知高低。此时再纠缠下去,恐讨不到半点好处,不如先回飞鹰堡再做打算。 铁中寒拱手道歉道:“忆大侠,此事做罢,是我铁某过错,在此赔礼,青山绿水,我们后会有期。 随即铁中寒迅速拾起兵器,脚底一抹油竟溜了。 忆苍天笑道:“怕死小辈,真是浪费我的时间。收起手中镇龙阙,背在身后。见那书生倒地不起,赶紧上前扶起那男子。 男子表情甚是痛苦,显然受了那疯佛陀一击后,身体疼的厉害。 忆苍天赶紧从怀中掏出一枚药丸,喂了那男子吃下,让那男子休息片刻。 又见那位女子惊吓过度,到现在还未醒来,出于救人好心便上前掐了掐女子的人中穴。 女子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看见眼前之人是个陌生男子,以为坏人还没走,连忙甩手给了忆苍天一个响亮巴掌,便赶忙向后退去,道:流氓,坏人,不要靠近我。 那男子此时已经恢复差不多了,听到娘子叫喊,赶忙爬起。 男子扶起了那女子身子,道:”娘子,你误会了,这位大侠并不是什么坏人。就是他刚才打跑了那恶僧,救了我夫妻两人,是我们的大恩人才是”。 第六章神秘乞丐 你们中原武林故事真是精彩”。他久居大理王府,对这中原武林之事甚不了解,此番听得讲解,便觉这偌大江湖真是有趣。 铁佛陀将手里兵器顺带靠在桌边,拿起桌上的茶壶就是一饮而尽。待至喝完,他用有些掉色衣袖擦了擦脸上热汗,自恼自语:“真是热死人了,还要往这苏州城赶路,这苦差事还得洒家去做,哼!” 铁佛陀脸上不悦,这脾气也是暴躁。碰巧这时来了一乞丐,见其衣裳破陋,满是污秽之气。这乞丐手持竹仗,手里拿着一破碗,那瓷碗边上已磕出了道道缺口。 跑堂伙计瞧见乞丐进店,连忙迎了过来,推搡着乞丐,心生不悦道:“去去去,哪来的臭乞丐,快到别处去要饭去,别耽误了我做生意”。 乞丐瞬间把破碗朝上一抛,使出竹仗朝前一指,竟戳到那店家胸前。只见他用竹仗快速地在店家身上戳了几下,像是点了他穴位一样。那店家当场便动弹不得,空中的破碗翻滚几周后,稳稳当当地落在乞丐手掌心上。 没想到这乞丐竟会武功,看得雷鸣飞和段宏两人啧啧称奇,深感这乞丐绝非凡人。 泡汤伙计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急得大骂:“你这臭乞丐,使得什么妖法?能让我不能动弹,你到底想做什么?” 那乞丐用脏手拍了拍那店家的脸蛋,摆出鬼脸,嬉笑道:“谁叫你看不起人的,我们丐帮弟子岂是你这等人瞧不起的?” 乞丐存心想捉弄那店家,并教训他不要以貌取人。 “原来是丐帮飞龙长老,别来无恙?”疯佛陀顺手将桌上茶壶扔向乞丐。 这茶壶尚有茶水,若不谨慎,必吃亏。 乞丐见此,没有恐慌。不紧不慢的将这茶壶照盘收下,运起内力将手中竹仗一挥,竟将茶壶安稳的收入手中。 乞丐将这茶壶里面的茶水倒在破碗里,独自饮了几口,笑道:“不错不错,此茶甚是解渴。” 铁中寒冷哼一声,不悦道:“不知你来此是为了铁某,还是为了讨口吃食?” 原来此人是丐帮三长老之一的飞龙长老,听说这邢钧鸿,武功颇高,是前老帮主生前最得意的高徒之一。可惜前老帮主死后,丐帮突遭内乱,帮主之位又空悬,一时间丐帮弟子互相惨杀,死伤无数。幸得邢钧鸿寻得前老帮主之义子聂炎回帮,用神功震住帮中数人,一举拔得头筹,后经三大长老共同扶持,丐帮才最终一统,这聂炎也坐上了现任帮主的宝座。” 邢钧鸿饮着茶水,道:“铁中寒,你平生作恶多端,杀人无数。今日竟被我碰上了,你说你该什么办?” 铁中寒快速将靠着桌上的月牙铲握在手中,怒道:“哼!就凭你,你可知我后头的靠山是谁?你们丐帮也想动我?” 铁中说出这几话,自信这邢钧鸿不敢动他,他后面的东家可是飞鹰堡,当今黑道四大势力之一,江湖之人无能敢动,就连朝廷官兵也奈何不了。 飞鹰堡乃徐傲海当年一手创立,创立不久便以毒绝狠辣手段屹立江湖,黑白两道闻其无不心惊胆颤。 当年跟霸剑帮火拼,杀得彼此血流成河,霸剑帮主冯霸见徐傲海杀红了眼,为了不使双方损失惨重,被其他二大势力吞并。竟主动退让讲和,让出这湘西城中地盘,表示永不再犯。 这邪道四大势力,近年来表面上看似和平,其实私下里龙争虎斗,火拼不断,四种势力互相制衡。 邢钧鸿道:“我丐帮乃天下第一大帮,门下弟子数万,你后面靠山飞鹰堡又敢动我丐帮么?” 铁中寒被这邢钧鸿言语激怒,顿时气冒三丈,出手便将桌子掀翻。桌翻倒地的巨响,让一旁围观的雷鸣飞和段宏二人吃了一惊。 看来一场恶斗,在所难免。 就在气氛紧张之时,暗箭突袭,犹如划破空气般呼啸飞去,邢钧鸿发现及时,连忙躲闪才不被这飞箭伤到。 这柄飞箭急速撞向酒楼内木梁之上,狠狠地嵌入其中,震得木梁裂出道道缺口。只见箭尾羽毛处悬挂着一封信。 铁中寒认得这是本门的飞箭,赶紧上前取下书信,待看了眼书信后,冷哼几句:“邢钧鸿,这次我不跟你计较,下次好自为之吧。” 铁中寒急忙跑出酒楼之外,像是遇上了什么急事。 邢钧鸿解开那店家穴道,报歉道:“哈,不好意思,忘记给你解穴了”。 那店家半天动弹不得,一看自己能动弹了,急得骂道:“你这臭乞丐,真是可恶至极,竟然敢如此对我。信不信,我就这报官,捉拿与你?” 雷鸣飞见这店家为难乞丐,便出手呵斥:“休得无理,你这损失,我赔给你,还不退下。”随即从腰包里掏出数枚碎银子扔向店家。 店家闻声,便不再多嘴,赶紧捡起一地的碎银子便退下了。 邢钧鸿见有义士解围,抬眼望去,却是两位少年人,邢钧鸿抱手谢道:“多谢两位小兄弟,还不知你们尊姓大名?” 两位少年齐声答道:“不必多谢,雷鸣飞,段宏!” 邢钧鸿突然脸色一沉,过了一会恍然大悟:“两位小兄弟,都是名门望族,非富即贵。今日能得见两位小友,他日还需要两位多多协助。” 段宏和雷鸣飞两人,心中惊讶 生疑道:“这乞丐,好生奇怪,为何说一见面,就认得自己是名门望族,非富即贵?又为何说他日需要我等协助?助?真是古怪让人费解。” 第七章烈火如神 “哈哈哈,两位小友不必见怪,我看两位报出姓名就可得知你二人身来历。这位雷小友想必就是马帅雷万君大人的嫡长子吧”? “而这位姓段的小友,这段姓么,乃是大理国姓。想必你定是出身大理皇族,所以我才说两位小友出身名门望族,非富即贵并无过错”。 邢钧鸿道出原因,雷鸣飞和段宏两人对视半会儿才莞尔一笑。“邢前辈,你甚是有趣,初次见面,倒让我们开了眼界,你刚才说需我们协助这又是为何?” 邢钧鸿叹了口气:“哎!实不相瞒,我初识两位小友,就觉得你们二人日后前途无量,你们可知江湖上十年一开的武林盛事名剑争锋?” “名剑争锋?”我此次来中原,就是应萧大哥飞鸽传书之邀,一观这“名剑争锋”。段宏脱口而出,心里不知他其目地何在。 雷鸣思索片刻还是不得其解,反问他:“我只知道,这名剑争锋乃是天剑山庄十年举办一次的盛会,目的就是为了帮助神兵挑选一位好主人,不过在不会武功功,又能协助你做什么?” 邢钧鸿摆了摆手:“两位小友理解错了,我说的协助不是武功上的。还请听我慢慢道来。 “当年我丐帮内乱时期,这该死的霸剑帮竟妄想攻进洞庭山丐帮总舵,剿灭丐帮上下。幸亏帮主及时发现,击毙霸剑副帮主冯石,才使得霸剑帮悬崖勒马。” 其后听闻这帮主一直痛恨丐帮,但又忌惮聂帮主的神功,所以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这次霸剑帮参加目的也是明显,无非就是夺得神剑昭华,再联合其余三大邪道势力,谋得复仇大计”。 名剑争锋举行时期,两位小友只需配合邢某演出戏即可,事成之后并会奉上一份大礼以示酬谢,到时候两位小友就是丐帮的大恩人。 邢钧鸿将这来龙去脉一一叙来,雷鸣飞和段宏二人还是不得其解,一头雾水。 两人疑问道:“为啥要选我俩,还有演什么戏啊?实在是不明白。” 雷鸣飞和段宏两人疑问连连,邢钧鸿则笑道:“两位小友,天机不可泄露,明日午时来城东的山神庙来寻我,到时候你们自会明白。” 邢钧鸿神神秘秘交代完事情后,告辞道:“我还有事,先行告辞,两位小友明日午时务必来山神庙寻我。邢某就在此多谢两位小友了。” 待这邢钧鸿走远,雷鸣飞和段宏两人甚是奇怪,道:“这邢前辈,真是怪人也,算了,还是等明日午时寻他看看到底是何把戏吧。” 忽地门外一阵吵闹之声,瞬间引起了两人地注意。走出酒楼外,才瞧见是一群长相凶悍之人正围着一名浑身邋遢塌满脸灰尘的小乞丐。 “你这小贼偷我烈火门的宝物,还敢打伤几名弟子。真是反了你了,不给你一点教训,烈火门以后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这几位汉子原来是烈火门的人,烈火门声名虽不及四大邪道,但这几年来低配扩张的很是厉害,传闻这新任的烈门主白少安武功盖世,已将烈火神诀修至第八充境界,凭其武学修为足够能称霸一方。 再细细一看这小乞丐,小脸虽是黑不溜秋,但还是遮不住俊俏容颜,他头上戴有一顶破方帽,手里还提着一个蓝布包袱。 雷鸣飞和段宏乍看之下,还以为是个不起眼的小乞丐。 忽然连声惊叫,街上的行人如遇恶鬼,纷纷吓得逃走。 室外温度开始慢慢升高, 热得两人汗如雨下。细看之下迎面走来了一位奇人,他一头赤发如同燃烧着火焰了一样,火红色的眼眸里透露出一股戾杀之气。最不可思议的是他全身上下都被一团烈焰火浪所包围着,窜出的火舌无情地灼烧着一切事物,双脚踩踏之处,都会绽放出一朵火莲花。 他十分冷静走了过来,几名汉子忽然下跪行礼:“属下,恭迎门主,烈火万世,永燃不灭!” 回应他们的只有冷冷一语。“起来吧,不必行礼。快快退开一边,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轻易动手。” 几名汉子莫敢不从,随即便退至一边,静静观望着门主的神威。 “我烈火门向来与你们神花宫井水不犯河水,你此次偷我烈火印,又是意欲何为?” 面对他的逼问,小乞丐语音轻柔淡然一语:“白少安,本姑娘想借你这火麒麟印一用,没有别的意思。” 小乞丐的声音温柔细腻,根本不像是正常男子的声音,雷鸣飞不免暗笑:“原来这小乞丐竟是女子假扮的。” 第八章仗义相救 “哼 !借用火麒麟印,你这个借字恐怕也太轻描淡写了吧? 白少安面露怒色,手掌中的赤焰越燃越烈,气氛忽然紧张。 面对白门主咄咄逼人,小乞丐忧虑重重,停顿半响后才吐出一句:“哼!这火麒麟印是借也好是偷也罢,反正我今日是要定了。” 闻言后白少安嗔目切齿:“找死!本座就成全你。” 怒催全身功力,一拳便向凌馨儿轰去,其拳劲如热焰灼天 ,火浪如潮。 小乞丐连忙躲闪,心知此招非同小可,不过她还是大意了,火劲气浪的高温已将手里包袱给点燃了。 这时只闻一声脆响,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包袱烧出漏洞跌落了出来,雷鸣飞定晴一看才知道滚出来地是枚印章,这枚印章通体朱红,看上去像是用火玉石雕刻而成。印章造型底部正正方方,上面则雕刻有麒麟图样,做工质地倒是上乘。 白少安目光顿时被其吸引,手掌运功一吸,火麒麟印像有了意识一样,自动飞入他手中。“哼!火麒麟印乃我门中至宝,岂能轻易被你拿去?”他面带讥讽,又是冷言冷语,雷鸣飞闻言后心里不是滋味,说不出来的厌恶感。 小乞丐心知火麒麟被夺,恨恨一顿足,褪去乞丐脏衣,摘下帽子往白门主方向用力一扔,一头乌黑长发飘逸地显露头角。 段宏心中一楞,刚才的小乞丐怎么瞬间变成一位小姑娘了,还未深思就闻听雷鸣飞兴奋笑道:“她果然是位姑娘,我的眼光不会出错。”这下他才知道原来雷鸣飞早就看出端倪了。 白少安脸色一沉,一顶破方帽闪电般袭来,他伸出左手用力一握,顷刻之间就将其烧成灰烬。 几名门徒士气高涨,齐齐高呼:“门主神功盖世,壮哉我烈火门之威望。” 白少安听惯了手底下人阿谀奉承,并不理会,继续盯着小乞丐:“凌馨儿,看来你注定是要夺回我手上的火麒麟印了。” 如此轻描淡写地一句话,简直如芒刺背,冷馨儿不在遮遮掩掩,干净利落的回应道:“火麒麟印我非要,就算拼命,我也要从你手中夺回。” 她从袖子里抽出一枚匕首,准备要恶斗一场。 她眼神果决,目光坚定,丝毫不拖泥带水,似要为了什么重要的人或是,拼命争取回机会。 白少安冷笑,自从神功初成,他变得越来越嚣张,目中无人,杀伐果断就是他的风格。 这凌馨儿如果要找死,他很乐意成全。 运起体内功力,双掌火焰连环喷出,几团火焰急速轰向凌馨儿。 她正欲运功抵抗,没想到眼前莫名出现了两名公子哥,这是凌馨儿没有想到的后果,实在是意外遭遇。 段宏急运十指残天招式,指尖凝结内力化为数道小型飞剑,全数袭向白少安。 轰然一爆,巨响震耳,几团火焰气劲已被段宏这招十指残天化为乌有,残余火星随之四散。 “没想到,你还有帮手,真是让我感到意外” 白少安眼看招式被破,目露讶色。 凌馨儿也是不明就里,解释道:“这两位公子,我不认识,你别乱说。” 战局突被这两位公子搅乱,白少安心感烦闷,不由这两位多说,猛地跃起,烈火手刀就要劈死他们。 段宏刚才为了化解危急才逞强使出了一招十指残天,此刻已是累得不行,无力再战。 “可白少安的烈火手刀如夺命镰刀一样,疯狂杀向他们两人,雷兄又不会半点武功,自己又是半吊子,关键时刻居然掉链子。”段宏心中懊恼,若是自己学武精进,也不会如此。可事到如今又能如何呢? 他只希望萧哥能在场该有多好。 胡思乱想终究让悲剧发生,挡在他前面的居然是才认识不久的雷鸣飞。段宏眼眶湿润,莫名被他感动到哭。 “你疯了么?为什么要这样?”段宏不解,问他为何要这么傻? 就在刚才,雷鸣飞心知段宏危急,脑中一热,赶紧上前轰出一掌力图拦住其猛烈功势。 可雷鸣飞终究太过天真,低估了对手的强打,烈火手刀猛劈下去,一阵火辣辣的痛感袭来,他这才知道自己满手都是血,手掌心被其灼烧出道到伤痕。 虽挨了一招,疼痛感就像生割了他一样,雷鸣飞还是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我不准你伤害这位姑凉和我的朋友。” “”朋友?才认识不到一个时辰,他就把我当成朋友了。”段宏心里暖暖的,下定决心要好好待他为好友。 凌馨儿一脸震惊,她没到这位公子哥这么的傻,为了自己和朋友,做出这样的事。随后定了定神:“两位公子,小女子在此多谢,不过这白少安绝非等闲之辈,还请速速远离为好。” 白少安一招不成,再使一招:“不自量力,先杀了你们两个,再来料理你这妮子。” 拳头如顽石,坚硬如铁,饱含怒气一拳猛轰。 雷鸣飞刚才已受白门主一招,嘴角流淌出的鲜血还未及擦去,眼看就要命丧黄泉,不免让他有些惋惜,因为他才结识到一位要好的朋友,可是自己就要死了。 突然段宏猛地一声:“萧哥,你终于来了,太好了。”刹那间惊醒了雷鸣飞。 就在刚才危急之时,空中突来一剑飞袭,猛然落地,寒意逼人。白少安被这一剑莫名突袭,心感不妙赶紧撤招连连后退数步。 定神一看才知此剑通体雪白,剑身上还不停地冒出缕缕寒气。他眉头突地紧皱,吃了一惊:“这是.......霜寒剑?” 第九章神剑霜寒 远处传来一句,声音不温不火:“白少安,别来无恙” “哼,剑寒千里萧羽梁,你也想来趁热闹?”白少安只有冷冷几句,实在跟他修炼的烈火神决性格不搭。 这萧羽梁乃是雪峰派现任掌门冷寒风亲传大弟子,年纪不过二十,武功修为倒是颇深,手持一口神剑霜寒。 霜寒剑则是雪峰派镇门神兵,其剑身雪白晶莹,透亮如镜。乃是冰玄晶石配合寒蝉火,锻造一百九十六天而成。剑身喷出寒气如雾,这一般人可摸不得,霜寒剑冻如冰凌,寒冰刺骨之苦绝非普通人可以忍受。 萧羽梁步法灵巧,不一会儿,就已来至雷鸣飞几人身前,顺带着拔起神剑霜寒。 段宏面露喜色,上前道:“萧哥,你终于来了。” 萧羽梁只回应了一声嗯,转而掏出一枚药瓶扔给段宏:“这是我随身携带的治伤药,快给他服下” 段宏赶紧接下药瓶,忙着给雷鸣飞服下。 楚月惜看他身穿红白相映的罗纱长袍,衣裳上绣满了飞鹤和兰花图案。模样英俊,五官精致,两道弯眉如同倒挂的半月。看着看着还害羞了起来,小脸蛋已是红彤彤。 “神花宫的人偷我火麒麟在先,这两位搅局在后,你想怎么样?” 白少安抛出问题,看他如何解决。 可不想,萧羽梁微微一笑:“刚才的事你不必多说,我早就清楚,神花宫的事,我原并不想管,可是你差点打伤了我的朋友。” 他丝毫不为所动,历经这么多年的江湖风波,早就已经习惯了。 白少安毕竟神功初成,未遇敌手,自是狂妄自大,闻听他说出这话,顿然恼羞成怒。 “既然如此,那就谁的拳头硬谁说的话才算数”白少安不信仗着自己武功修为打不过他。 双掌猛催手中裂焰,顿化作一把火焰神枪,猛地向前一刺。 萧羽梁用剑格挡,冰屑火星随之溅得到处处都是。 冰火交汇,犹如两重天,白少安连使火焰神枪行劈,砍,走,挑之式,与之硬拼。 萧羽梁虽占上风,也经受不住如此猛烈攻击,顺势收回霜寒使出一招冰天雪地,强招上手,天气骤然突变,空空开始飘落片片雪花,犹如冬季一样寒冷。 白少安脸色一变,不敢懈怠,猛催体内功力,烈火神诀地七式焚天之怒已然使出, 层层火海叠加,炙热无比,疯狂灼烧着冷冰飞雪,火与冰的再次交融,究竟是烈焰融化了寒冰。还是寒冰冷冻了烈焰? 双招互相伤害,最终的结果是两败俱伤,白少安和萧羽梁两人都受了不小的内功,口喷鲜血。 白少安踉跄之时,怀里的烈火印不慎滚出,凌馨儿看中时机,果断上前抢夺。 还未等这些人反应过来,她已经是赢家了。 “你.......哼!此事我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走! 凌馨儿你听好了,他日若不及时归还,我定会亲自上神花宫讨要说法。”白少安抹去嘴角鲜血,他由此以来第一次吃亏,想着此事没完,若继续缠斗下去,恐怕不妥。火麒麟印虽是门中至宝,但以今天的情形只能叫他暂时放手。 凌馨儿万万没想到一向冷若冰霜的白门主,此时态度有了转变。原本她就好心说借之一用,可惜他死活不听,自己出于无奈,之能强行夺走。若白少安刚才肯听自己的话,也不会闹出这样一出事情。她微微一笑,虽然过程坎坷了些,但好歹是宝物到手了,这下就可以救师父了。 雷鸣飞刚才服下了丹药,休息了一会,此刻已经好了许多,段宏在他面前偷笑:“你没事啦?还是我萧哥的丹药最管用。” “萧哥?他就是剑寒千里萧羽梁!”雷鸣飞忽然眼冒精光,精神为之一振。没想到传闻中的剑侠自己终于有幸亲眼一见了。 雷鸣飞沉浸在喜悦之中,怔了片刻。凌馨儿拱手行礼:“多谢几位公子相救,小女子甚是感激,他日若有帮助,神花宫义不容辞。” 她说了几句客套话,以表示感谢,若不是这几位公子相救,自己恐怕也不会失而复得。 萧羽梁没有多说什么,只轻轻回了一句不必客气,转身便搀扶起雷鸣飞,对段宏安慰几句:“是我来迟了,段弟你一路上辛苦了,还没请你接风洗尘,真是不好意思。” “这......萧哥客气了,你我之间不必这样,幸好我刚到临安府就遇上了这位朋友,给你介绍一下他叫雷鸣飞。” 雷鸣飞害羞的低下头去身体微微颤抖:“在下.......雷鸣飞,见过萧大侠。” 萧羽梁看他老实憨厚,随之哈哈大笑:“不必客气,你跟段弟一样叫我萧哥就好。” “那我以后就跟段宏一样叫你萧哥了,”雷鸣飞心跳加速,不知道是当朝兴奋过度还是紧张惶恐,总之他今天算是很幸运。 凌馨儿不忍打搅他们几人叙旧,便靠了一别就离开了。 段宏与萧羽梁多年未见聊的很是投机,雷鸣飞突然听见一个很熟悉的地方,忍不住忙问:“你说接下来要去明月剑盟,要问出岳北齐的下落?” 段宏先是一楞,心里不解:“这明月剑盟又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去哪里。” 萧羽梁镇定自若,仿佛并不意外,淡然反问:“怎么,你认识?” 雷鸣飞喜上眉梢,原来他就想去明月剑盟找五姑娘解释这几天晚上爽约与她的事情。原来萧哥也要去这个地方。憨笑道:“当然知道,我最熟悉的地方就明月剑盟了。” 萧羽梁闻言后,心中大喜 真是如有神助,“那就麻烦你带路引我们前去了 第十章魂杀百里 平江府城外,见一个人带着一把剑正慢悠悠朝城门口走了过来,这青石砖垒成巨大高耸城墙上雕刻着几个苍劲有力大字“平江府(今苏州)”。 那人抬起头望了眼城墙上的几个大字,见他耸耸肩,捏捏了胳膊,并舒了一口气,道:“经过几天的奔波赶路,终是到了这平江府了,真是累死本公子了!” 这平江府可是鱼米之乡,富庶之地。 城门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显得格外热闹,在这群人中有来此贩卖货物的商贩,也有赶着驴车押送货物的跑腿人,甚有从乡下来此探亲的普通老百姓…… 他们现在都一个个站在城门口排起了长队,焦躁的心情在他们脸上显而易见,估计此时心里只想让这些官兵老爷们快些放行,好进入这繁华又喧闹的平江府内,完成自己来此的目的。 城门道路两侧站开了一排官兵,这群官兵头戴军盔,皆身附厚重银片铠甲,手中皆握有一杆杆红缨长枪,伫立在那,如同天神一样威风凛凛,表情严肃双眼目光监督着这来往城中的行人,生怕出半点差错。 人潮中有几名商人模样的人,开始不耐烦了,他们私下议论道:“这要洪记?时?这洪记米行的东家,今早还死催我尽快送来,说今日有大事要用,还让我千万莫耽误了时辰。 “哎!你们有是?发现?今个是奇怪了,往常负责守卫放行的部队怎么没有见着,来的怎是圣上的禁卫羽林大军?” 几番议论,那几名商人倒是纳闷,都觉得今日定是什么不得了的大日子,否则决不会调这羽林军来此守卫。 就在几名商人还在议论不休之时,一名领头模样的人走了出来,他朝着城门口向两侧官兵大吼道:“今日可是阎贵妃的喜宴,圣上特地吩咐了,要严加查管来往之人的身份。如遇行为可疑者,当场拿下并仔盘问查,若遭抵抗当场就地格杀。兹事体大,不得有误!尔等记住了吗?” 随着领头大声宣示,倒让站立于城门外的官兵们霎时来了精神,见他们昂首挺胸,自信满满,齐声震呼:“属下誓死完成任务。” 官兵们震呼声,让一个人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单手托腮,表情甚显凝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细看之下这人容貌不俗,看模样也才不过弱冠之年。 他心中疑惑道:“原来今日是当朝阎太妃的喜宴,想那满朝文武百官到时必来祝贺道喜一番。见这城门口又是重兵守卫,想是阎马丁董四人和那贾相也必会到齐,如此重要的时刻,这平江府今日真是好不热闹啊。” 原来当朝圣上甚是宠爱这阎贵妃,纵欲过度,劳民伤财。与马天骥,丁大全董宋臣几人勾结已久,祸患朝纲,与这周公明争暗斗,搞得朝政乱七八糟。 男子思索片刻,脸上又突露出喜色,见他笑道“:“哈,等下忆大哥来了,就将这事告知于他,他会做出什么抉择呢? 嗯,我得赶紧排上队伍进入城中,再做其他打算。” 两柱柱香后,终于轮到那男子接受检查,待他走到官兵面前,却嬉笑道:“几位军爷,我就不用检查了吧?” 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册文牒。 官兵望了眼这男子,觉得哪来的毛头小子竟如此狂妄,如行迹可疑,定要狠狠教训一下,待他收下文牒后,只翻阅了一眼,那领头竟然吓得当场就要跪下,哆哆嗦嗦道:“小的见过天剑山庄三公子,赶紧给步公子放行。” 原来那男子名唤步振君,乃是天剑山庄老庄主步烟愁第三子。当今乱世,战事不断,急需人丁和兵器粮草。这天剑山庄甚产兵器,如今被朝廷征用。天剑山庄归属工部军器司管辖,专门制造兵器等事宜。故这步烟愁甚得当今圣上欢心。 步振君不紧不慢的地收回文牒拍了拍那官兵的肩膀,笑道:“你们辛苦了。” 这官兵如得圣宠一般,惶恐不安,缓缓道:“哪里的话,这都是小的们职责。” 站在两旁的官兵们见他竟如此客套下气,想此人定是个了不得人物。待这人走后,官兵兵们纷纷问道:“这人是何来头?竟让你畏惧三分?” 这官兵似乎很是得意,冷哼道:“你们懂什么?他可是天剑山庄的三公子。如今的天剑山庄,就连皇上都要卖他们几分薄面,更别说其他人了。好了,我们继续站岗,切不可粗心大意,耽误了大事,兄弟们可是要掉脑袋的!” 城门口十里外,无数只眼睛此刻正死盯着这群官兵们,原来这些神秘人躲在暗处观察已久,手里紧握着腰刀,故显神秘之态。 他们有十人之多,统一黑色墨色衣裳,口戴赤色面罩,眼神之间皆显杀意。倒是来者不善,见一为首头头道:“今晚盛宴必诛杀丁党等人,我等务必遵循贾遵照意,完成任务。” 坊间相传这贾相有一姐甚得圣上宠幸,后封贾贵妃。这贾相得其姐权贵而谋一官半职,后好景不长,贾贵妃病死。 阎贵妃姿色妖媚,不知从何冒了出来,一时间甚得圣上专宠,她又窜通马,丁,董几人欲把持朝政,处处在朝堂之上与之明争暗斗,誓要将其除之。 贾相哪忍得下去?迫于危机压力,便出资重金,成立了刺杀组织,此组织名曰暗魂。意思就是暗夜之下只存有无情冷血的灵魂,否则必无命可活 在暗魂组织中不需要有任何丝毫感情之人,所以能进暗魂的刺客个个都是冷血无情,手狠手辣的恶徒。弱者亡,强者生,不惜一切手段达成目的,就这是这就组织下的基本条规。 而暗魂最强刺客有三人,名曰暗夜死神,乃归属最高天字一组。 此次出动的刺客,归属于暗魂地字一组,名曰魂杀百里。魂杀百里当中十个人虽名声不及天字一组,但实力都不容小觑,看来此次贾相派出这地字组魂杀百里,势要除去其阎妃党翼,这下今晚的平江府的确是要热闹非凡了。 第十一章明月剑盟 临安城内共有九厢,左为东,右为西,附郭县为钱塘、仁和两县,两县统管诸厢。虽保留了前唐坊市的样式,但管理制度上不再封闭,坊与市也融合在一起,随处可见沿街叫卖的商贩,来来往往的人群络绎不绝,可谓繁盛无比。 一条天街纵贯全城,自大内和宁门杈子外一直延伸至朝天门外的清河坊,南到南瓦子北,故称界北。其中沿途的商业活动十分兴盛, 临安城大街上卖卖昼夜不绝,夜市也则非常旺盛,与日间无异,可见其卖卖生意有多繁荣。 清河坊一带,有一座宏伟府邸就坐落其中,坡屋顶上的挑檐翘立飞扬,轻灵秀逸,府邸正门上悬挂一块巨大的匾额,其上还有几个气贯如虹的大字“明月剑盟”。 府门外站着两个抱剑弟子,显然是守门看院的。 两个抱剑弟子,像是守的无趣了,竟互相聊起了天来。 这两位抱剑弟子,年纪估约二十出头,皆身袭白蓝相间长衫,头戴幞头。 细听之下两人似乎谈论着近期就要举行的武林盛事名剑争锋。 “离兄 你说今届的名剑争锋,谁能在群侠手中一剑成名,取得神剑昭华? 另一个身材瘦小,容貌一般,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倒是炯炯有神,看上去倒是有些精明,见他应道:“韩弟,这可不好说,我只知道,此次参会的门派众多,要想在这群高手中一鸣惊人,若没有扎实的武学修为,恐难办到。” “离兄,说的极是,我近日听闻,二公子正想参赛,一来雪耻老盟主当年痛失名剑诛天,惨败这当时仅有十三岁的少年岳北齐之手。二来这二公子取得神剑昭华后,更利于我明月剑盟在江湖上扬威,让这江湖中人莫要小瞧,已壮我明月剑盟之威名”。 “嗯,希望咱们二公子这次能够事想事成,毕竟他为了此次盛会,准备了好久” 两人谈话之际,见有几人谈笑风生,闲庭信步走了过来,那两人见有人来此,立马整理了下身形,表情严肃盯着来人。但两人很快便放松了起来,像是心里一块大石落了下去。 因为这两名抱剑弟子知道,来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这雷家公子,跟随在他身旁两位陌生面孔,想必是这雷公子新认识的朋友。 雷鸣飞和段宏萧羽梁三人已来至府门口前,雷鸣飞见今日守在门口的侍卫,正是平时认识的离苍和韩乾两人,他上前喜道:“原来是离苍和韩乾两位大哥,正好,这是我刚认识的两位朋友,段宏和萧羽梁。” 待雷鸣飞解释完毕,离苍和韩乾两人笑道:“小的,见过三位,还请贵客里面请。” 告别了韩离两人,三人笔直走进了正院内,刚一进院,就见院内两旁种有几株桂花树,此时九月正值桂花盛开之际,满院子飘露出浓浓的桂花香气,沁人心脾。几株桂花树上结满了金黄娇小的花儿,闪烁着金色的光芒,格外耀眼夺目。 雷鸣飞不禁感叹道:“真是美不胜收,香气扑鼻,此番倒让人浮想翩翩。” 这段宏同样一进院内,就被这幽幽花香所折服,他拍手笑道:“如此雅致,真是令人愉悦。” 就在两人还沉溺于桂花香气之时,萧羽梁却突然拱手道:“在下萧羽梁,见过老盟主和三公子。” 见一位年纪轻轻男子正随着一名老人身旁,走到他们三人面前。 雷鸣飞此时才发觉,是楚老盟主和三哥楚剑奇走了出来,于是赶忙拉着段宏行礼道:“见过楚老盟主和楚三哥。” 这楚老盟主虽年过六十,身体倒是硬朗,眼睛也很透亮,丝毫不受年龄所扰。站在他身旁的年轻男子,名楚剑奇,是他的第三子,如今二十有三。 楚老盟主面容和蔼的笑道:“请你们到正厅叙话吧。” 这正厅名闻香阁,正是名如其意,闻这花香的好地方。 三人来到正厅,就紧挨着椅子坐了下去,待这楚老盟主和楚剑奇身子刚一坐稳,就听萧羽梁道:“此次冒昧来访,还请楚老盟主详细告知岳北齐的下落,我现在急需找到他。 见这萧羽梁心不可耐,楚老盟主则是低沉道:“你是为了调查当年夜影山庄一事吧? 夜影山庄一个多久未在耳畔提起的名字,顿时让萧羽梁心中如沉深海,他久久不能回神,若不是夜影山庄,自己的父亲也不会因此遭到仇家追杀,自己或许也不会无父无母,脑海中一桩往事回忆不断的涌现脑海。 萧四君,岳鹤连(后自改心绝),尤景翔这三人位列云川三侠,少年成名。尤景翔自娶妻后就退隐江湖,更立誓永不再踏入江湖半步。 这岳鹤连与何梦清成亲后,自立夜影山庄,可岳心绝始终放不下天下第一的虚名,为了证明自己天下第一,他开始不断找人证剑,一时间树敌无数,仇家上千。 在不断的证剑途中,不幸被剑宗宗主楼无敌所败,一时间伤其自尊,久久不能自拔。再后来为了证其剑道天下第一,竟狠心抛妻弃子,忘绝任何感情,专心练剑,自称自己绝心绝情岳心绝。 更约无敌多年后,天险峰上一决高下。 ,就在岳心绝与楼无敌决一生死的时候,上千仇敌此时围杀夜影山庄,这岳夫人和不过十岁出头的岳北齐也在其中。 萧四君宅心仁厚,不忍旧时故**儿惨死,便一人上了夜影山庄杀退百人,才勉强救下了他们母子两人。 就因为此事后果,才连累萧四君一家。也害得自己一家落得个如此下场。 萧羽梁想至于此,不免伤感,眼眶中的泪水在不停的打转,他此时努力强忍自己尽量地要流泪,因为他不想在这么多人出丑。 耳边突响起一位少女的温柔之音,瞬间打破他的思绪。不过她所吐露出的几个字当下便让萧羽梁下定了决心。 “五姑娘,你怎么来了?,雷鸣飞心中一惊,暗觉不妙。 来人是楚老盟主的小女儿,因她排行家中老五,故熟悉她的人都习惯称她一声五姑娘。 众人见这五姑娘容貌清秀,圆圆的脸蛋虽稚气未脱但更显活泼可爱,尤其她那一双大眼睛很是水灵,就如同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样,透露出少女般天真无邪。见她缓缓走了过来,只道了一句:“我知道这岳北齐在哪!” 第十二章邪剑双煞 这五姑娘是楚老盟主的小女儿,因在家中排行老五,所以熟悉她的人,都喜欢叫她一声五姑娘。 她的突然出现,倒是让萧羽梁和段宏两人眼前一亮,心中皆是意外,叹道:“这姑娘好生水灵,模样也是可爱。” 这五姑娘今年不过十五,已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一双眸子亮如水晶般通透。五姑娘此刻已走进了正厅内,刚一见面,她只道了一句:“我知道这岳北齐在哪。” 此话一出,萧羽梁再也坐不住了,他心情如同好奇的猫一样,迫切地想知道这人身在何处,因为他要了解清楚当年的真相。 “楚姑娘,你说知道这个人在哪?此话当真?” “ 嗯,那是自然,小女子我从不说谎话,况且这么多人都在场,小女子我有何理由要骗你们,你说是吧,鸣飞哥?” 她自信满满,但是说话的语气又略带调皮,说完话后她故意瞪了一眼此时端坐在椅子上的雷鸣飞,像是在抱怨着。随后又见她走到雷鸣飞旁边身旁,找了个位置坐了下去。 雷鸣飞刚才一见这五姑娘,就心生胆怯,像是遇见了吃人老虎一般。他此时低下头去,甚至不敢直视坐在自己身边的她。 如此尴尬的场面,让在座之人知道此两人关系定是不一般,正所谓看破不说破,于是乎刚才还聊得火热的大厅瞬刻便安静了起来。 最后还是楚老盟主笑着并咳嗽了几声,才打破了尴尬的局面,道:“惜儿,不得无礼,这么多人看着,你个女儿家的,成何体统? 小女楚月惜,年纪尚小,顽皮了些,让各位见笑了。 原来这五姑娘,姓楚名月惜,真是好名字,倒是颇有闭月羞花,让人心生疼惜之意。 楚月惜则是轻轻一哼,不以为然,道:“爹亲,谁叫鸣飞哥爽约的,再说反正女儿以后也是要嫁……的。” 楚姑娘此话一出,让段宏和萧羽梁两人,瞬间觉得不可思议,哪有姑娘如此大大咧咧的,更何况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就谈论自己嫁人之事。这女子如此率真直爽的性子,让段宏和萧羽梁两人吃了一惊,但很快两人静下心来,觉得这姑娘天性纯真,直来直去的性子倒也讨喜。 楚剑奇这时看不下去了,连忙站了起来,指责起自己小妹,骂道:“五妹,你这样也太不像话了,这么多人在呢。况且你还是个女儿家,你看那个女孩子像你这样的,真是丧尽我楚家脸面,哼!” 楚剑奇很是气愤,因为他不想在众人面前,丟楚家的脸。可是自己这个五妹的确让他头疼,平时在没别人的情况,任她胡作非为也就算了,没想到今日,还是如此任性无理取闹,怎叫他做三哥的如何不气恼? 没想到的是,自己父亲突然一句话,让他有苦也说不清。那楚老盟主不但没责怪自己的小女儿,反将怒气引向自己。 “混账东西,有你这么说话的么!你这个当哥哥不自己做表率,反骂起自己妹妹来,倒很起劲。你看看你,要是有你二哥那样有作为就好了。哎,真不让人省心。”楚老盟主如同恨铁不成钢一样,连连叹气。 这话如根利刺一般,狠狠地扎进自己的心窝。当下让他如鲠在喉,不再言语半句,他知道若不是当年那个错误的决定,自己也不会如此遭爹亲不待见。 “哈,诸位见笑,实在是家丑不外扬,你们有所不知,这雷公子的令尊当年是老夫救命恩人,老夫为报答恩情,便与他令尊大人定下这娃娃亲,所以小女刚才举止唐突了些,让你们受惊了,还请见谅。 楚老盟主的解释,让萧、段两人倒也明白了大概,两人便笑嘻嘻地望向雷鸣飞,拱手道:“喜事,喜事,恭喜雷公子得此佳人。” 面对这两人的莫名道喜,雷鸣飞却笑不出来,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哎,都怪这父亲大人,当初非要定这什么娃娃亲,根本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可转念之间,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 “别取笑我了,萧大哥,段兄弟,我们来不是还有正事要办吗? 对了,月惜,你说知道这岳北齐在哪?那还不快跟我们说说?” 雷鸣飞话题一转,成功的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萧、段两人也瞬间反应了过来,齐齐望向楚姑娘,希望能从中得到什么线索。 楚月惜见这两人都想知道自己口中的岳北齐如今身在何处,她笑了笑,道:“两位有所不知,这岳北齐如今可是当今勇王殿下的好友,这两人感情可是不一般的好,今日可是阎贵妃的喜宴,想必这文武百官都进了这平江府贺喜,萧大侠你此时也应该清楚了吧?” 萧羽梁心中早已知晓,他向楚姑娘抱拳感谢,道:“段弟,速随我去这平江府一趟,雷兄弟,我们初次见面,我替我这兄弟感谢你一番照料,我们来日方长,就此别过。 段宏似乎有点舍不得,因为自己才认识雷兄不久,就觉两人合的过来,此次就要离别,也是无奈。 雷鸣飞像是做梦一样,觉得能遇上这两人,是自己的福份,心中也同那段宏一样,虽有不舍,但毕竟不能耽误人家正事,于是道:“哪里的话,我雷某,以后就当两位是我的兄弟,如今正事要紧,你们先忙,我们后会有期。” 段宏心中莫名一阵感动,觉得自己没认错了,眼中泪水再也忍不住流了出来,他略带哽咽道:“雷兄,保重,我和萧大哥永远当你是兄弟,就此别过。” 楚老盟主吩咐自己儿子,让其领着两人去后面马房内挑选两匹好马 好赶路用。 待两人走后,楚月惜拉了拉雷鸣飞的衣袖,笑嘻嘻道:“今晚戌时鬼市不见不散,可别再像前几日那样爽约了额,不然本姑娘可真要生气啦!” “嗯,知道了,我的楚大千金。”雷鸣飞最是烦这个,但如今也只能乖乖的从了她。 未时一刻,平江府内,一座客栈出现眼前,这座客栈整体呈四方形,四边皆开了数门,方便人群进出,一楼是大厅供人吃饭打尖,二楼则是包厢和住房。 正门之上,一块招牌悬挂其中,上书姑苏客栈。里面确实挤满了人,显得十分拥挤和紧凑。 步振君好不容易才找了个空坐下下,便吩咐店小二,先上了几碟小菜。开始一边等忆大哥,一边打听下消息。 这里面鱼龙混杂,声音也是嘈杂,不过他一个不在意的轻瞥,见这一桌子人倒是有几分眼熟。桌上坐着五男三女,身穿道服,聊的很是投机。 步振君心里一乐,原来几个青城派的弟子也在这里。 勉强听见 其中一男子道:“几位师叔,此次下山,务必捉拿烈剑双煞。此两人挑衅我青城弟子,还口出狂言,还打死了几名师兄弟,我听消息此二人今晚会出现于此,到时候还望几位师叔合力捉拿。” “晋南师弟,还请放心,我等必会捉拿此人,还你大哥一个公道。” “那我晋南,就在此谢过几位师叔了”。 步振君听此谈话,才知缘由,这五人是青城派的弟子,这名叫晋南想必自己大哥被这邪剑双煞打死,才会集结青城四侠来此寻仇。 这二男二女,就是青城四侠,那二名道爷和二名道姑,四人首姓合在一起为韦苗范袁。这四人可是青城派上任掌门孟扬威的得意弟子,武功皆是不俗。 步振君一边吃着小菜,一边望着那几几人,听他们侃侃而谈。突响起一个名字瞬间打破了他在等人时地无趣乏味。 再望去,青城派五人不知何时已是剑拔弩张,皆怒目圆睁,怒不可遏,望着正走进来的两个人,口中骂道:“邪剑双煞,你两人伤我弟子,还敢大摇大摆来这,简直罪不可赦。快交出你们的性命来偿还!” 细看下, 两人原来是一男一女,身后背着两口奇特的剑,脸上毫无表情,冷冰冰般走了过来,眼眸里就像那深不见底黑洞,显得死气沉沉,就如同行尸走肉般让人心骇。 这两人见是仇家来寻仇,就如目中无人一般,淡定的吐出几个字:“就凭你们这几个人,也想杀我们?是不是急着见阎王了!” 如此气氛,顿显惶恐不安,步振君心里清楚,冤家路窄,必有一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因为这就是江湖。 第十三章吞命嗜骨 “哼,如此狂徒,拿命来!”五人将剑鞘中剑拔出,严阵以待”。 姑苏客栈内,剑拔弩张,气氛瞬间紧张,看来一场恶斗避无可避。 客栈内客人被吓得纷纷逃走,恐慌着这场江湖恩怨会伤着自己,还是及时逃走远离才是上策。 邪剑双煞一男一女,两人嘴角微微一扬,丝毫没有将青城四侠放在眼里,冷道:“额?看来你们是真的想去见阎王了”。 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一旁围观的步振君不由自主虎躯一震,因为他知道这烈剑双煞绝不是个省油的灯,面对如此强敌,青城四侠恐怕会凶多吉少。 一阵冷风吹过,寒气逼人。步振君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待他回过神来,才发现不是风吹过痕迹,而是这一男一女拔出剑鞘时,那一刻所迸发出锐利剑芒。 这一男一女,手持两把奇特形状的剑,只因那两柄剑身皆布满了无数只像眼球一样的渗人之物,色调呈现出诡异的暗绿色。 如此邪气逼人,倒让步振君倒吸了一口凉气,想自家天剑山庄造剑无数,但从未铸造过一把如此造型奇特且诡异的邪剑。 “几位师叔小心!这是两柄邪剑。那男子手中的剑名“吞命”,而那女子手中的剑名“嗜骨”,这两把邪剑形影不离,吞命嗜骨,还请小心面对!” 晋南大声呼喊着,希望能让几位师叔当心应对。 可这青城四侠四人心中哪能不知?眼见双煞出鞘,呼吸便是一沉,随即持剑就是刺向烈剑双煞。 面对四人齐袭,双煞中一男子率先反应,一脚踢翻眼前一张八仙桌。在身子跃起,凌空猛然一踹,那张八仙卓瞬间如同蹴鞠一般飞向青城四侠。 眼见八仙卓呼啸飞袭,四人把握时机挥剑就是重劈,随着木头碎裂的声音,不过呼吸之间就被劈成两半,落在地上引起一声轰隆巨响。 “这只是障眼法而已”,双煞中一女子借着桌子袭击之时,步伐快速地向范姓道姑偷袭。 眼看莫名一剑就要刺向自己,快得她一时间来不及躲闪,匆忙间出于本能反应将剑一横。引起叮当一声,火星飞溅,她感觉手臂麻痹感充斥着全身,而左手虎口处此时也在隐隐作痛。 喘息片刻她看见那女子半张脸都被左边长发给遮住,而右边那张脸露出一只独眼,眼神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女子伸出了嘴里鲜红色的长舌头并舔舔上边的嘴唇,媚笑道:“呦,好俊俏的道姑,裘哥,这妞货色不错,你可有兴趣?” 其余四人,见此妖女出言侮辱,心中气恼,挥剑便是刺向那名妖女。 殊不知,那女子身法极快,不知何时已躲开袭击,还不等人反应。就见她子身子一跃,倒飞了回去,落在袭姓男子那柄邪剑之上。 袭姓男子道:“不自量力,谢妹,快杀了他们,别耽了时间,误了正事。” “既然如此,那就全杀了吧,”女子笑容轻浮,玩弄人命如同游戏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双煞两人配合默契持剑猛袭青城四侠。 五人也迅速做出反击,两女钳制妖女,这男子则交给他们三人来处理。 快剑连环,眨眼之间,兵器铮鸣做响,拳掌轰击。两名道姑劈剑挥舞,却如始终气劲如遭反噬,不见其效。几十招过后,两名道姑体力已是透支,累的气喘吁吁,汗水也早就打湿了衣裳。 就待两女稍有松懈,谢姓女子看准破绽时机,出手将在道姑手中剑挑飞,随即双掌功力猛催,重重拍击两名道姑胸前。 两女突遭双掌,被轰飞出数丈,身子重重撞在身后桌椅,竟压的碎裂开来。钻心之痛让两女连吐出几口鲜血,随后昏迷不醒,不省人事。 其余三人见此,更加气的怒发冲冠,不由分说,便出剑要杀了双煞。 眼见成功激怒,双煞像是计谋得逞,诡笑道:“真正的游戏,现在开始”。 忽见两人手中的剑身上无数只眼球正睁开眼睛,邪眼开目,骇人听闻,让人心生胆怯。 就在无知只眼球睁开之时,喷薄出浓浓绿色气雾,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 “不好,是毒气绿寒罗!快运功抵抗,注意屏气呼吸”。 步振君暗叫不好,快速凝聚内力,运功抵抗毒性。 “哈哈哈,你们上当了。我的毒,凭你们功力尚不能抵抗,还是乖乖的受死吧。” 原来这绿寒罗,能蚕食人体经脉,使其越是运功,越是蚕食的厉害,最后达到心脏,使人暴毙而亡。 可惜发现已为时过完,就见三人胳膊处布满了青紫色的脉络,像是中已深。 只能咬牙痛恨,怒骂道:“就算我等三人不幸被你两人弄死,我青城派上下并会追杀你等两人天涯海角,直至死亡。” 一声惨叫,滚烫血液喷溅两人脸上,就在错愕之际,陡然看见范师弟(师叔)已被邪剑贯穿身体,他表情狰狞,嘴角流淌出源源不断的血液,只能痛苦在那挣扎,可越是挣扎,越是痛的钻入骨髓。 裘姓男子表情得意,狂笑道:“哈哈哈,痛么? 我会尽快结束你的生命。”见他猛的一拔剑,再一掌重拍,他被轰飞,身子如同蹴鞠一样,重重跌落在地砖上。范师叔痛苦的抽搐了几下身子后便不再动弹。 二人心知范师叔当场惨死,痛苦十分,泪如雨下,连连凄吼。让步振君看见也为之落泪,可惜自恨自己中毒已深,尚不能自保。只能无奈喊道:“休的伤人!” 忽来一语,双煞寻声望去,见是一名年轻男子,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天剑三庄的三公子,你自己也已中毒,还想管闲事?真是可笑!待我杀了这两人,再来杀你不迟。” 步振君身体疲惫不堪,这绿寒罗果然不同凡响,他迷糊之际看见双煞举起双剑就要结果这二人,就在皆已成定局之时,一声响彻云霄的声音,让他知道有救了,他再也支撑不住身子,倒头就昏迷了过去,口中还喃喃道:“忆大哥,你来了。” “住手,休要伤人!忆苍天不知何时带着一百名城中禁卫军,已来至双煞面前”。 原本就要杀了这两人,没想到搅局的却出现了,待双煞回头望去,刹时目瞪口呆,心生讶异,惊道:“镇龙阙忆苍天?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远处望去,忆苍天和这一百名神卫军早已将姑苏客栈围的水榭不通,料这双煞插翅也难飞出去。 第十四章命运抉择 “我怎么会在这?”那你可要问问这家掌柜的了。” 此时一位体型肥胖,目测身高五尺一寸的中年男子,瑟瑟发抖站了出来。他脸上表情惊恐万分,像是怕惹麻烦的老实人。 “兵老爷们,就是这对怪男女,来小人店里闹事,一言不合还动手打了起来。你看看,把我店里的东西毁坏成这样。哎呦!真是挨千刀的,这要是咋东家知道了,我又如何交待?”中年男子心急如焚,连连向这些官兵抱怨自己的遭遇。 “哼!尔等江湖之人,光天化日之下也敢杀人放火? 莫非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一男子身穿厚重银色铠甲,头戴红缨军盔,身材很是魁梧,左手紧紧握住挂在腰中的佩剑。他面露怒气,实在为这对男女感到头疼,更何况今日可不同往常,千万不能出半点差错。 “项指挥使大人,这一男一女,江湖人称邪剑双煞,女的叫谢英,男的叫裘秦。算上霸剑帮中的排得上名次的杀手。还是我来会会这两人吧。” 项指挥使嗯了一声,并挥挥了手,示意屋内士兵退出客栈外,好腾出足够的空间来解决此事。客栈外围满了刀斧手和弓箭手,料此两人也不敢如何。 “哈哈哈,忆苍天,你是不是忘记什么?”谢英冷媚一笑,似乎胜局在握。 忆苍天仔细看了下现场状况,见几名青城派弟子已惨遭双煞毒手,直到他看见了步振君,霎时眉头一皱,伸手就将背后的巨龙阙解下,重重往地上一砸,铺在上面的石砖瞬间被其力道砸的四分五裂。 “你们快交出解药,负责别怪忆某无情!”忆苍天真的怒了,没想到步老弟竟会遭了这对男女的邪门歪道,正昏迷不醒。 裘秦一脸冷笑,因为他知道,此时筹码正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忆苍天,人们都知道你武功修为高深,你想要这解药倒是容易。只要你答应我二个条件,,一、你过来杀了这两名青城派弟子,二、让出一条生路,放我俩离去。 “你要你完成两个条件,这解药就是你的了,我裘某人倒要看看自诩正义大侠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这裘秦果然没这么容易好对付,他从怀里掏出一枚小瓶子,并在众人眼前晃了晃。 “忆大侠,这两人着实可恨,如今落入我等手中,也敢讨价还价? 不如直接过去,杀了这对狗男女。”项指挥使脾气直率,向来就对恶人没有好感,只知道通通宰了为好。 忆苍天思虑了一会,劝道:“项大人,此事你不必差手,我自有分寸。” 见他单手拖着巨龙阙,正笔直着朝两人位置走了过去,待他走到烈剑双煞面前,望了望倒在地上青城派弟子,这时谢英的嗜骨邪剑已架在他脖子上,剑身上无数只眼睛更显狰狞惊悚。 “忆大侠,我劝你莫要动花招,否则大家就在此同归于尽吧。”谢秦发出警告,同时也在试探。 见邪剑架在脖颈之上,忆苍天丝毫没有畏惧,他连声狂笑,显得并不在乎生死。 “谢姑娘,你这剑架在我脖子上,我又如何行动?” 此话让谢秦顷刻之间,觉得此人高深莫测,她就算狂傲至极,也不得不将剑收回,哼道:“废话休说,你想不想要这解药了?” “想,当然想,不然我答应你们做甚?” 就见忆苍天举起巨龙阙,眼看就要结果这两名无辜之人,就在此刻,众人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反转。 一声怒吼响彻整座客栈,细看下,忆苍天的巨龙阙已刺入裘秦腹中,他面露惊恐,眼眸睁大,似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嘴角那不断涌出鲜血。滴落在地上形成一小片血滩。 刚才那一声怒吼,是谢英发出的,因为她万万没想到,几乎只是一眨眼时间自己的师兄就惨遭毒手,这忆苍天着实不简单,出手如此之快,是自己大意了。 “啊!师兄,忆苍天,我要杀了你,拿命来!”谢英瞬间疯狂,挥舞着剑便向他砍来。 他眼急手快,迅速从裘秦手中夺回解药,拔出巨龙阙,回手就是一个重劈。 瞬间龙吟之声震耳,片刻之后,众人见那谢英单膝跪地,脚下的地砖也早已震碎开裂。她似乎拼尽全力抵抗着巨龙阙的劲道,口中吐出鲜血,哭喊道:“杀了我吧,师兄若有不测,我也不想活了。” 见她一心求死,忆苍天则收回手中的巨龙阙,沉声道:“我不杀你,这次就绕过你们,反正解救已经到手,对我来说已不成威胁,还有我刚才特意避开要害,他此时只是昏迷过去。望你两人好自为之,下次遇见,我定不会轻饶!” 谢英万万没有想到忆苍天并没有痛下杀手,于是连忙将昏迷的裘秦扶起,用手摸了摸他的鼻子,见还有呼吸,心中顿时大喜。 阵阵浓烟不知何时已弥漫众人视线,空中却留有几句回音。 “忆苍天,你等着!此刻你就是霸剑帮的仇人!” 项指挥使见此情景,哎呀一声,恼道:“真是狡诈,如今让两人逃脱,恐有后患。” 忆苍天则毫不在乎,他连忙给众人喂下解药,一炷香后,见几人已经醒来。 步振君此刻也慢慢的睁开了双眼,朦胧间看一道人影格外熟悉。 “忆大哥,是你,太好了!对了,刚才我只记得你来了,剩下的事如何了”? 步振君见是忆大哥,内心满是欢喜,连问事情缘由。 忆苍天见步老弟已无大碍,高兴道:“步老弟,你没事就好。” 待一番解释,众人已明白来龙去脉,晋南和三位青城派弟子连向忆大侠和项大人等人表示感谢。随后又几声叹息,带着死去师叔的尸体便离去了。 步振君也连连叹气,表示愧疚,原本自己可以插手,断不会将此事发生这种地步。 “步老弟你就别自责了,这江湖中的恩怨,本就没这么简单,还是开开心心参加今晚的盛宴吧”。 忆苍天一句点拨,让步振君明白来此的真正目的,心情也瞬间好转,笑道:“我差点忘了这事,今晚我会促成你跟岳北齐之间的好事。你就放心吧!” 忆苍天微微一笑,他心里知道,今晚之事,会决定他跟岳北齐之间的命运。 第十五章鬼市之谜 戌时三刻,华灯初上,灯景繁华,来往之人滔滔不绝。 古语有云:“夜市直至三更尽,才五更又复开张。如要闹去处,通晓不绝。” 灯火辉煌点亮了整座笼罩在黑夜中临安城,一派繁荣景色渲染着眼前一切事物。景物正因有了绚丽多彩的颜色,才充满了活力。 灯火通明,喧闹不停,就这是夜市的魅力。 沿街的挑货郎,叫卖声声入耳,时不时还见得奔跑在街上,不知在给谁家送餐的饭店伙计。 “哇!真是气派,鸣飞哥。你快看那有卖首饰的,我们过去瞧瞧。” 雷鸣飞无奈摇了摇头,今晚看来是逃不掉了。 楚月惜连忙拉着雷鸣飞胳膊就往旁边卖首饰摊贩靠了过去。 这摊子不大,见上面整整齐齐码放着数十件女人们用的首饰。 其中一件金叶荷花簪,倒是吸引住楚月惜的目光。 她拿在手上仔细的端详起来,这件金叶荷花簪倒是做工精巧,金箔制成叶子惟妙惟肖,叶子上的纹路仍是清晰可见,再观之嵌入金叶上的荷花,白如凝脂。花瓣层层绽开,渐渐露出包裹其中心粉红色的花蕊。如此娇嫩的荷花就如同这涉世未深的少女般一样纯洁无暇,让人怎不心生怜惜。 “这簪子造型好美,挺适合本姑娘的,老板,这簪子多少钱啊?” 这老板是位女子,观其模样倒还年轻,这女子见是一男一女前来,脸上瞬间露出笑容,回应道:“这位姑娘,好眼力,这簪子做工精细,由金子、羊脂等材料打造而成。我看姑娘你喜欢的紧,就便宜你一点,只要十两。” “十两?这么贵!” 雷鸣飞显然被女老板所报出的价格,吃了一惊。十两雪花白银可不是小数目了,起码对他来说,十两白银足够能让他心疼好一段时间了。 “ 哼!就知道你心疼,这点银子本姑娘还是有的”。见鸣飞哥被报出价格所惊,正踌躇不决,这点心思早被楚月惜看破。 “不不不,这钱应该我出,我几次爽约,令楚姑娘不爽,算是给你的赔礼了。”雷鸣飞表面上若无其事从腰囊里掏出十两银子,付给女老板,实际上心里却心疼的紧。 “这些都是我还不容易才积攒下来的饭钱啊!哎,算了,谁叫我倒霉呢,碰上了女冤家。” 楚月惜心满意足的拿在手上金丝荷叶簪,心里满是欢喜。于是连忙吩咐着让雷鸣飞为其亲自戴上。 雷鸣飞只能勉为其难,为楚月惜戴好了这足足花了他十两银子才买来金叶荷花簪。 “走吧,我们先去找些吃食,今晚的鬼市可不能错过呢。” 雷鸣飞心头一悸,鬼市的名号,倒让他有点拭目以待。 传闻宋太祖开国以来,并不再实行前朝宵禁制度,曾诏令东京,令京城夜市至三鼓已末不得禁止。 有此开端发展,夜市现已何等繁荣? 这鬼市可不比寻常夜市,若说这夜市在明,则这鬼市可就在暗,做的都是见不得光的卖卖,如同搞地下交易的场所一样。 这鬼市有鬼市中的规矩,进了这鬼市自然要遵守这鬼市的规矩,一切交易,不能问不能说,所谓买定离手,不能反悔。若有违反其后果可是很严重。所以要想在鬼市里捡漏,必须练出一双能明辨事物的利眼,否则交易吃亏,只能自认倒霉。 现今鬼市的至高掌权者,江湖上只传闻着一个名号“鬼圣”,其真名无人所知。只知其人形踪诡秘,很是难寻。如传说般一样得神秘人物。 鬼圣之下,亦设有四方鬼王,统领着的各自地盘和生意,也起到互相监督且制衡的存在。传闻四鬼王亦是凶狠难料,武功深不可测。 进鬼市者,需执一枚外圆内方的鬼异铜钱,这铜钱可不是市面上所流行的百姓用钱。而是鬼市独有的鬼市通宝。 恰恰好,今晚在楚月惜身上就有一枚这样的鬼市通宝。 两人寻得街边一家商贩,这家叫卖着江米甜酒,沙塘冰雪冷丸子,还带些烧鸡之类的荤食。 “店家,来两碗荔枝膏,再来几个烧饼。” “好,两位客官,我这就去做。” 店家勉强招呼了一声,便忙弄吃食去了。 待两人寻位坐下,等待着美食到来之时,暗处中忽地有几双眼睛浮现。定眼细看,才知是几名彪形大汉,虎背熊腰,孔武有力。再观其打扮鬼秘,蒙头蒙面,正在窃窃私语。 “看清楚了么,是不是他?还有坐在他旁边的莫不是楚家的小女儿?” “嗯,我记得没错,就是这臭小子,前几日我还亲眼见过他,上次少主之事他也在场,这次定要这臭小子尝尝俺们的厉害!” “楚家的姑娘,倒是长的水灵,兄弟们你们的意思呢?” 这几人不怀好意,一脸坏笑,似乎心有成竹,甚有把握。 看来今晚注定有很期待事情发生。 第十六章浪子杨欢 “小子,我们可找到你了,快快受死”。不知从何处窜出几名壮汉,脸上满是络腮胡,一见面就要打人。 事情如此突然,雷鸣飞惊魂未定,仔细观望,见这群怪人,虽蒙头蒙面故作神秘,但他还是发现这群人是前几日烈火门的。 心中虽没把握对付,但在女人面前他不想丢脸,只能硬着头皮,沉声道:“原来是你们,我们之间并无恩怨,为何想杀我?” 一名汉子摘下面罩,见其模样粗糙,双眼露出凶悍的目光,扫射四周。 “ 就是你这小子,坏我门主大事,上次之战,今日一并算上,兄弟们,杀”! 一言不合就要打架,虽不想惹麻烦,但此时也不得不做出回应。 楚月惜,来不及明白事情经过,眼见几口大刀便要劈来。 “快走”!雷鸣飞二话不说拉着楚月惜,退闪一边。 幸亏躲得及时,只见大刀已将身前那张桌子劈成两半,木头砍得粉碎得 若自己不及时躲闪,恐怕下场也会如此,想想实在是后怕。 正在一边弄吃食的店家,被突来打斗的声音所吸引,抬头望去。居然当场吓昏过去。 “鸣飞哥,这几人是谁啊,为何要杀你?” 楚月惜稍得喘息便急忙询问。 “哎!怎么说呢? 前几日我刚结识段兄,后又遇上烈火门,追杀女乞丐的事,所以就出手相助了。”雷鸣飞长话短说,将事情来历说了个大概。 “鸣飞哥,你怎么这么傻,明知道自己不会武功,还要多管闲事。” 楚月惜终于知道究竟为何 心疼得连声叹气。 “哈哈哈!死到临头,还你侬我侬。” 烈火门人信心高涨,看见楚月惜的美貌,皆垂涎欲滴。 “ 呸,臭流氓!本姑娘可不是这么好欺负的,鸣飞哥,你躲好,看我的。” 楚月惜火冒三丈,哪受得了如此羞辱,使出看家武功,定要好好教训这群臭流氓。 一拳猛劈,打得烈火门人措手不及,痛得哀叫不停,这几人万万没想到,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女子,竟会武功。 “ 哼!花拳秀腿,我来对付她,你们来擒住这小子。” 汉子挥刀劈砍,毫不留情。只感刀风扑面,气势逼人。 楚月惜心下一沉,惊觉这人力气非凡,不敢大意,只能认真以待。 虽没兵器在手,但楚家掌法还是学过皮毛,一出招便是梅花掌。 梅花掌虽只是楚家入门掌法,但威力可不能小看,一掌轰出,力道足以伤人,若被不小心轰中,则会在其身上呈现梅花图样,所以被称为梅花掌。 掌势一抬,聚起全身内力,一式梅花掌眼见要轰中那汉子。 可惜实战经验终究不足,在那汉子眼里,全是破绽,不过一个腾转挪移,就闪至她背后,一个刀背重劈,就打得她跪倒在地,满口吐血。 “啊!别啊,盐老七你如此不怜香惜玉,真是狠心,难怪你至今还是个单身汉。其他烈火门人见美人突遭横祸,伤成这样,无不惋惜痛骂盐老七。 盐老七反不耻辱,还洋洋得意,冷哼道:“废话休说,快杀了这小子。” 这时雷鸣飞突见惨景 内心无不痛恨自己,恼道:“为什么自己那个臭老爹,一直不肯教自己武功,只知道让自己好好读书,若自己习得一身武功,惜儿,也不会为了他,惨遭毒手。” 脑海中全是怨恨,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声怒喝:“你们几个男人欺负弱女子算什么好汉,我跟你你们拼了!”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虽逞凶一时,但双拳难敌众手。很快他便败下阵来,被几人生擒住,再也动弹不得。 “哈哈哈,杀了我吧。求你们放了她!我雷鸣飞贱命一条死不足惜” 他虽愤怒,但事与愿违,只能怪自己是个废物,无法保护惜儿。 楚月惜刚才被盐老七一记重击,跪倒在地,口喷鲜血。但不忍心自己心爱之人如此窝囊。便忍住伤痛,努力的站了起来,连声骂道:“呸,尔等宵小之辈,也敢惹我楚家的人,你们定会不得好死。” ”呦,都忘记了还有你这么个大美人了,”盐老七阴阳怪气,向楚月惜靠了过去,用一只黝黑的脏手将她的头抬了起来,随后便是狠狠捏住其脸颊。 楚月惜被其劲道捏得生疼,但是毕竟有伤在身,再加上本就力气小,尝试挣脱发现根本就挣脱不开。 她支支吾吾恼羞成怒,吐出几个含糊不清的词句:本姑娘定要杀了你。 盐老七手势一摆,示意兄弟们该做正事了。 一汉子,兴奋不已,将手中的大刀,在雷鸣飞的头上比划了半天,已经跃跃欲试。 刀悬在头顶,雷鸣飞虽心中忐忑不安,但在心中还是不断追问自己:“难道自己今晚就要命丧如此了吗!自己真窝囊。爹娘如果知道,会不会伤心难过呢?” 雷鸣飞陷入无尽的懊悔和自责轮回中,突闻遍地哭喊,自己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就瞧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几名烈火门人,此刻已全部倒地痛哭,惨叫连连。 空中,一声响亮明朗之音穿透耳膜。“哈哈哈,汝等鼠辈,就会欺负不会武功之人,真是丢尽江湖人的脸面,我浪子杨欢实在看不下去了。” 雷鸣飞和楚月惜 闻声抬望,才发现不知何时来了一名男子,面带笑容,双手抱剑,正屹立在屋顶之上,借着皎洁的月光映露出一张爽朗讨喜的脸庞。 浪子杨欢,这名字倒是好记! 第十七章鬼王四域 “ 哎呦喂,痛死我了!” 烈火门人全都瘫倒在地,痛得呲牙咧嘴。 杨欢从屋顶上跃下,落在众人身前,抱着剑正哈哈大笑。 雷鸣飞不过一个眨眼,就见刚才还威风凛凛的歹人,此刻已同霜打的茄子一般,大势已去。连他自己都来不及仔细看清这位兄台究竟如何出剑的。 他暗自称奇,心感佩服,竟有如此高人,让自己大开眼界。 他赶紧上前行礼道谢:“多谢杨兄相助,若不是你及时出手,恐怕我已经是身首异处,还连累惜儿女儿家名声。” 杨欢见是一名少年人,看其容貌甚是亲和,听他讲话,觉得此人是个老实人,不知这江湖有多险恶。他用手抓了抓后脑勺。谦虚道:“不必如此,这位兄弟,你没事就好。额,你那位朋友怎么样了,伤得严不严重?” 此话一出,雷鸣飞赶紧上前扶起身受重伤的惜儿。 她一边咳嗦不停并一边用恶狠狠眼神骂道:“这些臭流氓,如此对待本姑娘,真是气死了。” “快!”这是我随身携带的止血疗伤散,快给这位姑娘服下。杨欢掏出一枚小药丸递给雷鸣飞,望着他给姑娘服下。 待喂下后,不过几刻,她感觉自己已无大碍,血已经被止住,稍微一运功,就觉畅行无阻不再,也不再疼痛无力。 她觉得此药神奇,仔细一看杨欢,好一个洒脱郎君。此人如此豪爽,绝对值得深交。 “多谢你了,小女子楚月惜,初次见面,劳你神药相救,如此恩情,楚家必有重谢。” 她十分感谢杨欢,若不是他,恐怕今晚和鸣飞哥恐怕就要黄泉相见了。 “不必多谢,姑娘何必如此客气,我浪子杨欢游历江湖,最喜欢拔刀救人,江湖救急,要是谢的话,就请你吃顿饭好了。”话音刚落,肚子这时却不争气咕咕咕叫了起来,令他自己也不好意思,大笑起来。 “ 哈哈哈”,这简单,走,惜儿我们请杨兄吃饭。 她不忘走之前,还狠狠拿脚踹了几下盐老七的大脸,吐了几口唾沫在其身上。喃喃自语:“叫你欺负本姑凉,打死你。” 杨欢和雷鸣两人对视,忍不住互相大笑。 两柱香后,另一街边卖吃食商贩处,一人如同饿鬼一般席卷眼前一切事物,盘子都得舔得干干净净。 雷鸣飞和楚月惜,一脸错愕,心生困惑。 这兄台是几天没吃饭了吗,这么着急吃东西,也不怕被哽死。 杨欢眼瞧两人如同呆鹅盯着自己,他知道自己吃相太过丑恶,于是哈哈大笑。 “两位见笑了,我实在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无妨,不着急,这里还有,慢慢吃,杨兄,还不知你为何出现在此,目的为何?” 雷鸣飞简单明了询问着他,期望能在这人身上知道什么江湖秘事,自己一直喜欢打听这些奇闻趣事,已经为了一种习惯了。 杨欢啃着烧鸡,一边缓缓吐出几个字:“我要去鬼市,可惜我身上没有鬼市通宝,所以想来此碰碰运气。” “鬼市!” 鬼市这两个字让两人同时惊讶,因为今晚去的地方就是鬼市。 “我身上就有一枚鬼市通宝,我和明飞哥今晚正好也要进鬼市,你可以跟我俩一起。”楚月惜从袖子里拿出一枚鬼市通宝,这枚奇异铜钱呈暗绿色,钱上印有奇怪古文几个大字,分布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背后则是一奇特图案,看上去像是一尊人面像。 这枚鬼市通宝全身散发出诡异气息,让人感到隐隐不安。 一瞧竟是鬼市通宝,杨欢当下欣喜若狂,喜道:“太好了,今晚果然运气不错。” 黑暗笼罩,漆黑如墨。灯火通明之处照样也有照亮不到的所在之处,这地方就是鬼市入口。 鬼市入口位于一处勾栏瓦舍地下通道之内。 眼前只有无尽黑暗,原来若没了光明,是这么的让人感到害怕。 雷鸣飞第一次感受到如此亲切的恐惧,他怕黑。他怕黑暗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面对眼前一切。 他身体开始发抖,冷汗直冒。 就在此刻墙壁上左右两侧灯芯莫名依照顺序依次燃起,黑暗瞬间被光明驱赶得无影无形。 “到了,前面就是鬼使了,只要交了鬼市通宝,我们就能进入鬼了。”杨欢一脸兴奋,仿佛有什么期待的东西在等着他。 雷鸣飞定了定神,睁大了眼睛,看见墙壁上皆是阴森恐怖的地狱景象。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到底是鬼市还是地狱啊? 两名鬼使站立于一道石门面前,这道石门目测重约千斤,石门之上面刻画一副市集图样,画里面现出一派买卖繁忙,商贾云集之景,在中间还有一座高楼耸立其中。整幅画里面被分为四块区域分别写有赤红大字,天骄,地蛇,玄虎,黄蛛。 那两名鬼使鬼气阴森,一鬼脸面罩遮住让人看不清容貌,从面罩眼孔处透露出两双碧绿异色眼眸。两名鬼使同时吐道:“若进鬼市者,需亮出一枚鬼市通宝,否则速速退出,不可侵犯!” 吐露出的口音,冷冷冰冰,阴气逼人,如同阎王亲临,摄人心魂。让雷鸣飞不寒而栗,吓得半死。 楚月惜则一脸淡定,她走至鬼使面前,亮了亮手中这枚鬼市通宝。 那两名鬼使望了眼鬼市通宝,便用同样阴森骇人口音,缓缓吐道:“欢迎客人,地蛇二等,请进!。” 咔咔咔咔,一阵轰隆隆巨响,像是机关在启动,千斤重的石门缓缓抬起。一处不为常人所知地下世界渐渐浮现出眼前。 杨欢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不必恐慌,习惯就好。” 楚月惜也呼唤他们过去,盈盈一笑,如清风拂面,让他霎时感到温暖。” 他终于鼓足勇气,颇有自信笑了笑:“走吧,今晚,我要好好瞧瞧这鬼市。” 三人刚刚踏入鬼市内不久,忽地身后石门重重坠下,响声震耳欲聋。 忽然一阵熟悉感觉浮上他的心头,鬼市等级森严,规矩繁多,若违犯了规矩,下场只有一个死字可以解脱。 鬼圣贵为鬼市实际最高掌权者,但很少管事,其下大小琐事皆由四方鬼王管理。这四人管理的四块区域也被分为天骄、地蛇、玄虎、黄蛛。四鬼王各司其职。相互维持鬼市管理秩序。 鬼市对来往之中的客人也有要求,比如执暗绿色鬼市通宝,只能进地蛇区域交易。不能越过其他区域。按照背后通宝图案,再细分一二三等。 杨欢心中此刻想起了什么。”八年了了,整整八年了,你过得还好么? 第十八章阎妃喜宴 夜晚平江府已被无数只烟花所照亮,阵阵燃放出的炮鸣声彰显出热闹喜庆气氛。 烟花腾空而起,直到飞向制高点,才渐渐爆炸扩散,点点散开的烟火点缀繁空。 一条卧龙大街呈中轴线横贯其中,两侧楼房粉墙黛瓦,呈现出一派江南水乡。亭台水榭,小桥流水,城中河道纵横交错,水中之城让人叹为观止。 尤其是在夜晚被灯火笼罩,更有烟花渲染,宛如一人间仙境,如梦如幻。 怪不得有人云:“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真乃人间天堂也!” 今晚卧龙大街,已被官兵清场,闲杂人等一律不得经过。街道两旁站满了依次排开的士兵队伍,浩浩荡荡,绵延数百里直到最底面的蟠龙殿。 整座蟠龙殿金碧辉煌,光彩照人。正殿大门下有一道宽约数十丈的玉石砌成台阶,倾斜而下。其后就是广阔且空荡的殿前广场。 满朝文武百官和王公贵族们此刻已从各地赶来祝贺。他们携带的礼物繁多,其中不乏有红珊瑚、玛瑙、玉石等稀奇物件。 殿门外有礼官两位,太监数名。两张方桌上摆有笔墨纸砚,两位礼官正在详细登记着各地官员们送来的礼物。 ”齐大人,张大人各送一串金珠子,一对冷玉龙凤佩。” 太监们扯着大略带怪气的腔声汇报着详细。 殿内一张金光闪闪的龙椅端放全殿最高的位置,象征皇帝的九五之尊的威严身份。塑造出君临天下,万人之上睥睨感,让人不敢肆意妄为。 其后就见殿中左右两边排满了礼座,好不壮观,看来一场盛宴即将开始。 三柱香过后,一名太监使劲敲响了几下站立殿外的铜锣。咣、咣、咣、敲响铜锣过后,太监高声大喊:“戌时已到,盛宴开始!” 殿内众人席地而坐,身前供案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水果和美酒。他们此刻都在拭目以待,欣赏今天晚上宴会。 左侧一旁几人盘膝而座,私语不断。 “君儿,你可好些了,无恙否?” 好些了,是孩儿自己不小心,惹爹亲大人担心了,多亏了忆大哥及时相助我才没事。” 一名老者,虽已年近花甲,观模样倒是精神充沛,一双眼眸炯炯有神。他向忆苍天作揖行礼,表示感谢。 忆苍天笑了笑,表示不必如此。 突地一声重音响起,寓意着举办宴会主人已经来临。 “皇上和阎贵妃驾到!”众人闻声立马离开座位,往殿中间跪拜。 龙袍披身,气势如虹,正是天子驾到,身后还有侍女,太监总管们紧跟其后。 跟随天子身侧的是一位身穿凤袍,锦衣华服的美艳女子。 两人缓缓朝着龙椅所在的方位走了过去。 天子小心翼翼将爱妃扶上了台阶,待她安稳坐下后,自己才肯在龙椅上坐下。 天子龙颜大悦,心情也是极好。“众爱卿,免礼,不必拘束。” 宴会正式开始,首先上来是歌舞节目,几位歌女缓缓走到殿前中央开始表演助兴。 这时太监总管悄悄吩咐小太监去后面御厨房,开始给众卿家上菜。 “这就是阎贵妃?如此妖娆妩媚,难怪圣上会痴迷于她。” 步振君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当朝贵妃究竟是何模样,忍不住小声跟忆苍天讨论起来。 “嘘!笑声点,这里口多眼杂,还是小心为妙,你快看,包括董相等这几位大人也在!”忆苍天示意步振君留意宴会现场。 董相生得福态,宽眉大眼,肚子便便,一品官袍加身,已是权倾朝野,可惜遇上了阎贵妃这群人马,存心与他过不去。 董相拿起觥筹豪饮着美酒,正自我陶醉般欣赏着歌女们的舞姿。 在他心里只有美人和蟋蟀,能让他如此着迷。 他此时露出笑容,显得油光满面,心里在盘算什么,像是势在必得。 一处坊巷道里,莫名闪出十人,口遮赤色面罩,仔细望去十人造型千奇百怪,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每人手背上皆有烙印杀字符号。 一名中年汉子,目光凶狠,死死盯着不远处一个杂剧戏班子,冷哼道:“过去杀了他们。” 这个杂剧戏班子,是临时抽调过来给圣上和阎太妃祝寿的。所以才晚了些,好在并没有安排他们戏班子第一个上台表演,否则惹怒天威,他们这个小小戏班子可承担不起。 走在最前面的是戏班子当家,人称戏老大余小九,跟在他身后这群人则是他手底下唱戏的戏子们。 走着走着,冷风忽然吹起,卷起树上的落叶,迷乱了众人的眼睛。 时值初夜,众人见此,皆心生奇怪,不等寻思之际。就见惨叫震天,血流满地。这群戏子当场惨遭乱刀砍死,连戏老大余小九都没想到自己今晚会横死街头。 干完事后,这十人火速将尸体草草掩埋,穿上这些戏子的戏服,若无其事般继续赶路。 “ 快快!我们离苏州城还有不到十里地了。”阵阵马蹄声响起,眼见两人骑着大马正一前一后你追我赶。 “段老弟,快!我们快到苏州城了”! 原来匆忙赶来得正是萧羽梁和段宏两人。 两人急催马儿, 又过了半刻后,终是到了这苏州城了。 “等下,城门外有重兵把守,今晚盛宴,天子和文武百官皆在于此,我俩没有请帖,恐是不好进入城中! 萧羽梁翻身下马,示意段宏不要轻举妄动。 萧羽梁望了眼周围环境,寻思片刻,才想出一个计谋。两人顺势将马系在了一根歪脖子树上,便杨长而去。 “从这里上去没问题吗”?段宏有点担心,询问着萧大哥。 “放心吧,没问题!这人没有官兵把守,我们上去也安全些。” 原来两人来到城北角,想用轻功跃上城楼。 这城墙高约十几丈,若没高深轻功恐难轻易上去。 萧羽梁运起轻功,身体如壁虎游墙,飞檐走壁,呼吸之间便已登上城上望楼,他顺手扔出绳索甩给段宏,让他借着绳索爬上城墙。 待段宏费了好大力气,才爬上城楼,瞬间就被眼前美景所惊住,看得他目瞪口呆。 “哇!这就是苏州城么 这座城市竟然如此美丽,让我一时兴奋异常。” 如此繁华绚丽的苏州城,他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连连赞叹不已。 “好了,等办完正事,我好好请你在这苏州城待上几日,陪你游玩赏景。” 段宏定了定神,尴尬一笑。 月色中,两道身影快速飞跑,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两只猫儿在屋顶之上闹腾。 “看!前面就是蟠龙殿了,想这岳北齐定在这里,当年旧事,我萧某定要讨回。” 江湖恩怨几时休? 此恨绵绵无绝期。 生死何妨谈笑中, 一剑诛天平山河! 第十九章丁相殒命 蟠龙殿中歌舞升平,礼乐起奏。众臣皆沉醉于此。能靠近皇帝身边那几位可都是些皇亲国戚和王公贵族,当然勇王赵建和岳北齐也包括在内。 他们对面依照顺序坐有贾相、丁相、安郡候马天骥还有董阎罗等几位大人。 勇王赵建举起酒杯正热情邀请岳北齐与之对饮。 岳北齐乃当年孤殇剑岳心绝之子,自当年与楼无敌一战失败后,就将一身武学修为全数传给自己儿子,其后自尽而亡。 岳北齐早年闯荡江湖,用家传武学灭魂掌与傲神剑法,灭尽长空岛数千贼党。 宝佑元年(公元1253年),一剑一人打败中原四邪,剑败武当七杰、峨眉双秀、青城四侠等众多名侠。一时名声大噪,江湖闻名。 勇王赵建从小就不爱过问政事,一心只爱游山玩水。当年途经济南府时遭遇金人大军围追堵截,出门前所带的几名侍卫,悉数已被金军斩杀,无奈之下只能疲于逃命。 逃到一处李家庄时,不幸被埋伏已久的金军给拦住去路,情急之下,只闻一剑出鞘,已然杀退数百金军。困境之下见有壮士出手相救,实在是感激涕零。 勇王赵建最喜这些侠义之士,对岳北齐自是佩服五体投地。 后来两人意气相投,这在北齐也成为了勇王殿下如师亦友般贴身剑侍。 这时歌舞方歇,圣上心情大好,举起酒杯与群臣共饮。 群臣百官纷纷站立,举起觥筹与圣上同饮,并伴有齐声道贺。“臣等祝贺阎贵妃和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家免礼!” 正值晚年的宋理宗赵昀已完全沉湎于醉生梦死的荒淫生活中。他双眼浮肿,眼神憔悴,近来喜爱瞌睡,整个人也是有气无力。 自宋蒙开战以来,民不聊生,战火连连,饿殍满地,好一副人间地狱。可惜他赵昀有这心也没这份力了,他现在独宠阎贵妃,大肆放权给董相与丁相等人。大宋江山此时已被啃食殆尽,残破不堪。 阎贵妃今晚打扮得格外美艳,她身披耀眼金织凤袍,头戴璀璨凤形头冠,发鬓后插有数枚凤金祥云簪。她容貌俏丽,姿色妖娆,举手抬举间无时无刻不透露出妩媚姿态。 她抬起一只白嫩细手轻轻握住酒杯,再用衣袖遮住了半边脸庞,尝了尝酒的滋味。 一饮而尽后,阎贵妃嫣然一笑,媚声温柔足以酥掉骨头。“这酒不错,香醇可口,本妃喜欢。” 这时马天骥、丁大全、董宋臣几人走到殿前,大声齐道:“恭喜阎贵妃喜辰,臣等三人恭祝圣上龙体安康,已佑我大宋福佑千年。” 这三人忽然走到阎贵妃和圣上跟前,说了一段讨喜的好话, 在场有几人心生厌恶,十分讨厌阿谀奉承。 勇王赵建和岳北齐,自是看不下去。只能独自喝着闷酒。 天剑山庄和忆苍天这边,同样也无好感,觉得奸臣当道,大宋已是病入膏肓。 余下的一干众臣碍于实力威严,不敢多费口舌,只能闷在心里,睁一只眼比一只眼。 马丁董三位大人说完贺词,又拍了拍手掌心,示意底下人搬上礼物。 臣等三人不才,特从西域寻来了一块奇特巨大璞石,令工匠们仔细打磨雕刻,才方成一株九尺玉雕海棠树。 话刚落,六位壮汉正气喘吁吁,费劲气力抬着这株九尺玉雕海棠树缓缓走进殿内。 待壮汉们抬进来且稳稳放汗流浃背是汗流浃背,累得他们急忙呼气喘息。但好歹总算完成了任务,酬金自然不菲,每人三百两白银。这可不算是数目,足够他们几人娶妻生子的了。 “呀!这是?”一阵阵惊叹之情此起彼伏,简直让人不可思议。这株玉雕海棠树高大壮阔,树枝分叉茂密,层层叠叠的海棠花苞饱满绽放。整株海棠树被花瓣染成了一片粉红花海。 玉雕海棠树让阎贵妃颇感惊艳,粉艳嫩红的海棠花瓣已足够让她怦然心动。 她掩嘴一笑,喜道:“有劳几位大人费心了,圣上该赏。” 她一笑一颦,让圣上如痴如醉,他痴痴望着眼前这位爱妃,应道:“来人,赏这三位大人每人一串玛瑙项链。” 董丁马三位大人磕头谢恩后,便退下回到自己位置。 董相则独自在那饮酒面无表情,心想:且让你们得意一时,待会有你们哭的时候!” 下一个节目是杂剧《隋唐英雄》,在太监总管尖尖高亮嗓音之下,十名戏子悄然粉墨登台。 女子头戴簪花幞头,穿圆领长袍,后披有赤色斗篷,英姿飒爽,好像演的是风尘三侠里某个人物。 男子头戴东坡巾,穿窄袖宽袍,腰束一条玉腰带。 看来这部杂剧讲的是隋朝末年,秦王李世民与风尘三侠之间的故事。 戏演到足有半刻之时,男戏子突然走到丁大全身前。他正纳闷之时,见这戏子眼急手快,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短剑,手起刀落就已将丁大全头颅砍下,那颗头颅直接滚落在忆苍天供案前才肯停下。 “啊!啊!啊!杀人了,有刺客,快快护驾!”突遭事变,众人始料未及。阎贵妃亲眼瞧见刺客砍下丁大人头颅,吓得花容失色,扑倒在圣上怀里大声痛哭。 “ 圣上,臣妾害怕,赶快捉拿刺客。” 没想到她哭起来也能如此娇媚,一双小眼都要哭肿,圣上顿时龙颜大怒。怒吼道:“神卫军何在?还不快快擒下刺客!。” 圣上恼怒,众臣恐慌,岳北齐和忆苍天两人身子一跃已是拔剑回应。 他们快速抽出兵器,一中年男子眼瞧任务完成正肆意狂笑。“诛天剑岳北齐,镇龙阙忆苍天,没想到你等二人也会在此,真是让我意外。” 岳北齐和忆苍天心生疑惑,定晴一看,皆是一惊。:“你们是暗魂的人?敢在天子眼前杀人,真是胆大包天。” “废话休说,杀!” 魂杀百里十人齐上,五人对上岳北齐,另外五人挟制住忆苍天。 刀剑争鸣,火星飞溅,兵器撞击声叮叮当当作响,看得一干人等目瞪口呆。 五人挥刀猛砍岳北齐,而他则绰绰有余,急速游走在五人刀劈之间。 这五人如恶狼咬羊,死死围攻岳北齐。 岳北齐不耐烦了,运起灭魂掌,低头一躲来刀劈砍,弯下腰去就是狠心一踢,正好踢在这人心窝子上。自己来不及躲闪,被他一脚踢飞,身体重重撞在木梁上,轰的一声,已是身受重伤。 岳北齐继续快速游走敌人之中,看准另一人破绽,使出灭魂掌果断轰在背后,将他轰飞至数丈开外。 反观忆苍天这边,将巨阙重剑挥得威风八面,使出一记镇龙七式,劈出一道气浪,殿里地板被劈裂开一道深深的凹槽。招式惊人,不可与之硬拼。让他们不得不暂时避开。一人绕到身后想实施偷袭忆苍天,未料一刀还没劈下居然被他一脚踹飞。一只浩浩荡荡的神卫军部队正往殿内赶来。 “不跟你们玩了,我们撤!下次你们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中年男子迅速掏出两枚***,往地上就是一砸。忆苍天和岳北齐见状,忙用衣袖遮住口鼻。 瞬间殿内蓝色浓烟弥漫,模糊众人视野,片刻后浓烟才渐渐消散,众人才发觉这些刺客已经逃走得干干净净。 “哼!好狂的家伙,不过暗魂为何会派他们公然大殿之上刺杀丁大人?此事颇为蹊跷。”岳北齐低头思忖片刻。 “”殿下,臣等救驾来迟,还请赎罪”! 神卫军首领项一朝带着数百名禁卫军全数跪下俯首。 “ 哼!没想到你们来得如此之慢,若不是岳少侠等人拔剑击退刺客,朕真还不知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皇帝很是不悦,心生恼怒,冷哼一声,暗地里却感叹本朝圣祖制定下重文轻武的规矩,真是令人讽刺。 项一朝吓得赶紧磕头认错,磕了几个响头,额头都鼓起了一个大血包。 他惊慌失措,大声哭喊:“殿下,是臣一时耽误,所以才救驾来此,还请赐罪。” 正哭诉着,几名兵卒一边推搡着两位男子走上殿内,单膝下跪行了一礼:“殿下,若不是项大人发现这两名可疑男子,扣下盘问耽误些时辰,断然不会来迟半步。 还未等圣上回应,就见一男子大声囔囔:“岳北齐,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当年一事,我要跟你好好算算清楚。” 瞧这男子英气逼人,身穿红白交错的祥云衣裳,手里握着那把长剑正往外沁出大量的寒气烟雾。 岳北齐仿佛认出了这名男子,反问道:“你就是剑寒千里萧羽梁?“来这寻我作甚,莫非要杀我不成?” 而忆苍天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萧羽梁本人,也是颇感意外。 董相此时嘴角轻轻一斜,淡淡一笑。此次诛杀丁相,已除去自己心头大患,他倒要看看阎贵妃几人还能嚣张到几时。 看来今晚注定是个多事之秋。 第二十章月阳出世 地下的坊巷街道整体呈棋盘式架构,一块一块地将商人们给分割开,这样的布局仿照了前唐长安城。整整一百零八坊如同棋子般坐落其中。 在鬼市做买卖的人,被称之为鬼商。鬼商做的生意都是些见不得的,明面上不好推销卖出东西,在鬼市中多多少少都会卖掉,就算运气再差,只要去拍卖会里走一遭,又何求没有买主呢? 鬼圣开创鬼市之初时就有立下繁多规矩,其中就有一条就是卖不能说,买不能问。 为什么要立下这种规矩?因为创始者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卖者只需将货物一一摆放在地上,再用青竹板写下商品名称和价格即可。而买者进鬼市也要严格遵守这里的规矩,所谓慧眼识物,听音判断,买定离手。若有违犯下场会很惨很惨,近百年来敢挑战其规矩的人,早就化成森森白骨,所以只要有脑子的人,都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鬼市是一座地下城市,这里秩序严苛,等级分明,若不想死,还是莫要随便招惹是非才好。 一块高耸的白色石碑竖立在街头东侧,这块石碑是一块划定界线的界碑,观其碑身亦刻有两个潦草且粗犷的赤色大字:“地蛇”。 三人走近之时才发现这地蛇两字,书法中充满了一股杀戾之气,笔劲锋利如同刀剑乱舞,杀气腾腾。 雷鸣飞心感不祥,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声道:“这鬼市真是够吓人的,竟喜欢弄这些糊弄人。” 楚月惜可不是第一次进鬼市了,仔细想想,至少也有七八次了。她还记得十岁那年第一次跟随大哥初进鬼市时也曾被吓哭过,那时大哥还嘲笑自己是个爱哭鬼呢,笑着说:“阿月不哭,等下出去大哥买糖给你吃,好不好。” 回想那段日子,她忍不叹息自问。“大哥,三年了,你到底在哪里?阿月和爹爹都很想你。” 杨欢一看出她有点不对劲,心生困惑,正想问问为何?突然一声打断了他的想法。 “快看!前面有流萤,好美的流萤啊!”雷鸣飞情绪有些激动,他用手指了指前面不远处,一颗绿荫葱葱枝头繁茂的大柳树下,成群结对的萤火虫如同繁星一样闪闪发光。光芒虽弱,但足可引起杨欢和楚月惜两人的目光。 刚才还略微伤感的楚月惜,这时看见他如同小孩一样玩闹,她轻轻一笑,直骂他长不大似的,区区萤火虫而已,也能玩闹成这样?。 “好了,别在这逗留了,快走吧!莫耽误了时辰。”杨欢咳嗽一声,示意雷鸣飞正事要紧。 “不好意思,是我看见漫天飞舞的流萤,忍不住玩性大发,杨大哥说得对,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雷鸣飞喜欢玩闹,一时收不住自己的性子,差点忘了自己也是有任务在身。 “呆子,进鬼市可千万要紧言慎行,不然等下鬼市拍卖会,你就不要去了,我怕你会害死我和杨大哥”她似笑非笑,好心出言警示他,就是不想他会在鬼市出了什么差错。 “我说你们俩能别叫杨大哥,杨大哥地叫么,把我都叫老了,叫我阿欢就好。” “阿欢?好好好,以后我和鸣飞哥就叫你阿欢了。”楚月惜越发感觉这人有趣,此次鬼市之旅有阿欢陪同,果然比带着鸣飞哥省心多了。 突然路旁一盏盏石灯被点亮,灯火摇曳,火舌不安地地忽高忽低,火焰呈幽蓝色,看上去很像鬼火。原本街道两边空无一物不知何时出现众多商人和摆在地上的货物,这些鬼商很是奇怪,都是身穿黑衣兜帽,帽子严严实实遮盖住他们的容貌,让其无法看清真实状况。更诡异的是他们全都盘坐如一口老钟,竟纹丝不动,犹如死人一般。 雷鸣飞被吓的够呛,连忙大声反问:“这些都是什么人,怎么都跟死尸似的,一动不动。” 杨欢心生反感,眉头紧皱,用手指头抵住嘴唇,嘘了一声:“莫要大声,小心打草惊蛇被鬼兵抓走!” “额!好的,我知道了。”他吐了吐舌头表示下歉意。 “鬼市规矩,卖者不说,买者不问,一切随心,买定离手,若有违犯死字难逃。”楚月惜重复一遍鬼市规矩,让雷鸣飞记下。他虽不情愿,但为了尽量不惹事,只好在心中默念上几遍。 此时,进入鬼市的买客莫名多了起来,看来鬼市一开,想来此淘宝贝的人不少。 离拍卖会还有半个时辰,我先到处逛逛,看看有没有收获,你们随意,半个时辰后在这里会和。杨欢独自一人先去别的地方看看,雷鸣飞和楚月惜只好先在这附近随便看看。 两人随便走到前面一处鬼商那,地上一口木匣子吸引住他的目光,目测这木匣长约四尺,宽约二尺,木匣上面涂满了黑漆且匣口处用两张红色符纸交错封贴。符纸上面画满了金色的咒语。 木匣上放着一快绿竹板,赫然写着此木匣乃黄花梨所制,售价七十两,不还价。 雷鸣飞觉得好奇,心想这木匣也还可以,想买下来放在家中当个摆件也好。 楚月惜看他正要掏钱的样子,疑问道:“鸣飞哥,你买这木匣子干嘛,虽说黄花梨还过得去,可七十两价格着实贵了一点。” 她对木匣子没有啥好感,按她的性格说,宁愿自己多买几件好看衣裳和首饰。 她不知鸣飞哥今天怎么了,竟对这木匣子产生兴趣了。 雷鸣飞脑袋突地一疼,不知道是怎么了,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奇怪女人的声音:“买下我,买下我,月阳沉寂了百年,终于等到你了,我的主人。” “啊!我的头好疼,是谁在呼唤我?” 雷鸣飞疼得双手抱头。 见他忽然抱头喊疼,她急忙上询问。鸣飞哥,你怎么了? “我头疼,脑子里面有一个女人在不停地呼唤着我,叫我一定要买下这木匣子不可。” “开什么玩笑!这里除了我外还有其他的女人,你是不是皮痒了,成心逗玩??”楚月惜并没有在意,还以为他在开玩笑。 “老板,这是七十两,这木匣子我买下了。”他迅速掏出七十两付给老板,买下木匣子想一看究竟。 “这木匣子咋这么沉啊,难道里面有东西不成?”雷鸣飞无视匣子上的符咒封印,撕开符纸,打开木匣子,只见里面躺有一把失去光泽的剑,此剑柄形似半月,通体乌黑。赤红的剑身上满是划痕,刃口处也是伤痕累累。 “这里面居然还有一把残破不堪的剑,哎,为何我看的它着有一丝熟悉的感觉?还有脑海中出现的那个声音究竟是谁? 就在思绪万千的时候,忽然地栋山摇,一旁的河道里突起几道水柱 ,轰隆一声,炸得水花四溅 。周围的众人也是惊出一身冷汗,吓得赶紧逃命 楚月惜和雷鸣飞两人顿时站立不稳,身子倾斜,手中的木匣子跌落在地,躺在木匣子里剑也随之滚出,剑身随即发出耀眼光芒,可惜短促得犹如昙花一现,消失殆尽。 片刻后地震方才停歇,一切随后恢复正常,杨欢这时急匆匆跑了过来,忙问道: “你们没事吧?怎么会突然发生地震,真是奇怪?” “我们没事,我和惜儿正感到纳闷呢。阿欢你就来了。” 一座神秘山庄坐落在一条河流旁边,院子里种满了紫色的绣球花,这里没其他人,只有一个女人在这里。女人长得还不错,骨子里还透露出几分邪魅。 她头发是紫色的,就连身上穿的衣服也是紫色的。她左脸上有一道蛇形刺青,正优雅地坐在石凳上,举起酒杯饮了下去。隐约看见她嘴角边还留有绯红色的酒渍。 大地突然开始颤抖,剧烈的摇晃令她无法安心地喝酒。愤怒之下拍出一掌,竟将石桌轰得粉碎。没想到美人怒起来也能这么威风。 两个鬼兵慌慌张张跑了进来,表情紧张,吞吞吐吐。“鬼王……大……。不好了,地蛇区发生地震,还造成一阵混乱。” 女人听罢不但没多说什么,还显得十分冷静,淡淡一语:“知道了,等了百年有余,它终于出世了,究竟是何人能解开血字封印?实在令我感到好奇。” 第二十一章魔剑血阳 “阿欢,你看这个木匣子,是我刚刚才买的,原先我只是瞧匣子好看所以才想买下,没想到打开匣子里面居然躺有一把剑,真是意外!” 雷鸣飞弯下腰拾取木匣子,将月阳剑重新放好拿与他看看。 杨欢见是一个黑木匣子封口处还残留些破损的红纸符咒,心里顿时发怵 ,一股说不上来奇怪感觉。让他稍微有些头昏目眩,于是眨了眨眼,定了定神再观躺在匣子里面的剑,思忖道:“这剑年代久远,饱经摧残,已是无存锋利,这乌黑色半月剑柄再配上赤红色的剑身,倒像在哪里见过。” “ 嗯……嗯.......,我想起来了,品剑大师云清子当年阅剑无数,曾撰写过一本《天下神兵录》。里面记载有一把魔剑其外观轮廓跟你现在的这把破剑,甚是几分相似。不过我记得那把魔剑好像名曰血阳。” 杨欢回忆起脑海之事,毫无保留地全盘告知。 “啊!魔剑血阳? 可刚才出现在我脑海里的那个声音,只说它叫月阳,还非要我买下它不可。”雷鸣飞听阿欢解释一番,越加感到莫名其妙 ,如果血阳就是月阳,为什么她会出现在我脑中,这一切究竟为何? 雷鸣飞越想越乱,越想越烦,为什么这把剑会找上自己,还叫我一声主人? 清风忽然吹起,卷起片片树叶,叶子如同落花流水一般 ,任凭风儿随波逐流。一股奇特花香扑鼻,这花香淡雅清香,若是闻久了,心神也随之荡漾,不知是在梦里还是在何处。 “ 蛇……有蛇.……最害怕蛇了!”楚月惜吓得连连后退几步,躲在鸣飞哥身后,身体开始微微发抖,说话的声音也是断断续续。 雷鸣飞和阿欢闻言,定晴往正前方一看,原来是一位紫衣女子,她右手臂上缠绕着一条白色的小蛇 ,蛇眼凶光闪闪正吐着红信子。 女人步态如游龙,她的衣裙随风轻轻摆动,翩翩身姿,宛若惊鸿。不过一会儿功夫就已走近三人面前。她伸出一只白嫩纤细的素手,摸了摸小蛇头顶,笑盈盈道:小白乖,听话。” 语刚落,小白蛇似乎能听懂人话似的,不再露出凶相,收回信子就是闭目而睡。 此女突然出现,看得雷鸣飞和楚月惜两人吃了一惊,“呀!这大姐姐长得好漂亮啊!如此婀娜多姿魅惑难挡,简直很少见。” 阿欢也是惊了一惊,眼里的泪珠不知何时滚落了下来,声音开始沙哑起来。“小怡,多年未见你过得还好么……” 阿欢突来一声小怡,惊呆了雷鸣飞和楚月惜,两人皆感惊奇。“小怡?莫非。阿欢你认识她。” 还没仔细询问之时,她淡淡道:“这位公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叫小怡,而是这地蛇区的鬼王落无忧。” “阿欢心里咯噔一下,顿感事情不妙。“落无忧? 我只知道我的小妹叫落紫怡,难难道连大哥都不认识了吗。” “她是你的小妹?这是怎么一回事?”两人这时才听出一些名堂,一见他亲口说出这女子是自己小妹时,才被震惊住。 “ 哼!都说了我不叫这个名字 我是鬼王忧!忧!”没想到刚才还温柔如水的她,突然发怒变成一朵带刺的玫瑰。小白蛇被主人怒语一惊,顿时睁开蛇眼,吐着红信子嘶嘶作响。 阿欢见事情不对,不好再继续问下去,只好闭嘴。他心情有些失落,不知当年发生何事才让她变成了如今这个模样。 鬼王洛无忧望了一眼雷鸣飞 见他怀里抱着一个木匣子,眼神瞬间被吸引了过去。她冷声一笑:“看来月阳出世,能破开血字封印的就是你这小子,你可知你手上的这把剑是何来历?” 雷鸣飞不知其所以然,摇了摇头。女子见她不知,开始娓娓道来。 “你手上的这把剑根本不叫月阳,它真正的名字是叫血阳! 一百二十年前邪剑师打造出一口魔剑,此魔剑出世不久,武林突遭血雨腥风,无数武林人士惨遭屠杀。而持有魔剑之人,若抵抗不住诱惑勾引,心神会惨遭吞噬,如走火入魔般只会杀人,魔剑噬主好杀,历经三代主人,其下场皆是不得好死! 百年前武林正道人士恐惧此剑魔性,特请当时的道宗神秘高人制作血字符咒再配上此木匣,还耗尽毕生功力才勉强封印住魔剑。” 她说了一些大概来历,简单明了让这几人知道了来由。 雷鸣飞眉头紧锁,表情稍显难过 。他刚才就听阿欢说这有可能是神兵录中所记载的魔剑血阳,起初他还不能确定,直到听了这女子的说辞,才明白过来。 他怔了半响,才想到什么?“你说这把剑不叫月阳,而是魔剑血阳。可它为这么呼唤我,要买下它 ,还称呼我为主人?我实在是不明白。” 鬼王听罢也是微微一惊,不过她很快收敛了心神,笑道:“魔剑好杀嗜主,历经百余年,剑心修成剑灵, 我猜你脑海那个她应该是剑灵。” “ 是剑灵么? 魔剑血阳,我买下你是对还是错。”雷鸣飞犹豫不决之时,脑海里她又出现了。 “呜呜呜,主人,莫听那魔女胡说,奴家才不是什么魔剑剑灵,我是月阳剑灵,等了主人百年,好不容易才等到你,莫要轻信她胡言乱语。”她说话哽咽还哭了起来,这下雷鸣飞真的是糊涂了,无法相信谁说的才是对的。 见他一时半会儿, 无法做出抉择 她突然开始发难,轰出一掌偷袭雷鸣飞,他自己还在痴呆之中,根本没有注意到眼前会突生异变。 阿欢出手也是极快,连忙挡下攻势,同样一掌拍出,双掌顿时碰撞在一起,生起道道气劲纠缠住彼此,一时难分高下。 “小怡,你疯了么?为啥你会变成这样。” “都说了我不叫小怡,你还要叫,我要杀了你!”见他始终改不了口,气得洛无忧怒火攻心猛催功力,一招碎心掌祭出,打的杨欢措手不及。 他连连后退数步,口吐鲜血,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楚月惜吓得连忙惊叫,阿欢你没事吧,正想上去查看,直感觉眼冒金星,昏倒了过去。 鬼王洛无忧打伤阿欢后,又顺势一掌劈向楚月惜脖颈,将她打昏。 “你这女人,怎么如此狠心,为什么要打伤我的朋友?”雷鸣飞这时才回过神,看见阿欢重伤惜儿昏迷,真是又气又恼。 “哈,小子,姐姐实话告诉你吧,是我将这木匣子托付给鬼商售卖的,目的就是寻找有缘人能解除血字封印,只要解开封印得到血阳剑,我就能夺取鬼圣之位,从此之后鬼市之内再也无人敢拦我霸业。”落无忧开始疯狂的大笑起来,想来她对此布局已久。 “快交出血阳,不然你会死的很惨,连你这两位朋友我也会杀光!” 雷鸣飞原本就对这柄剑不感兴趣,索性将剑扔给她。”你想要我给你就是,何必如此费劲心思伤害我这两位朋友。” 洛无忧接过魔剑,心想这傻小子怎就如此爽快!可又仔细一瞧,就发现端倪。怒道:“你这小子看上去呆呆的,没想到还会耍滑头,这根本就不是魔剑血阳。” 她怒字当头,拿起这破剑向他猛地刺去。 雷鸣飞眼看她要杀人灭口,连忙解释:“什么啊?我买下它的时候就这样啊,你一会说是魔剑一会说不是魔剑,真是弄昏我了。” 落无忧不听这小子的解释,执意要杀了他,雷鸣飞痛骂她是疯子,如此心狠手辣的杀人魔女,让他久久不能冷静下来 眼看就要她被刺死,突然滚烫且大量的血液喷溅了他一脸,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体会到鲜血的温度。浓郁且难闻的血腥味充斥着他的鼻腔,他屏住呼吸睁大了瞳孔,随即痛哭大喊:“阿欢,不要啊!你这是何苦呢?” 原本被落无忧打伤的阿欢,这时已飞扑在自己面前,替自己抵挡住了她这一剑,一把破剑瞬间贯穿了他的前胸后背,背后血口子还在滴淌着血液,并染红了剑尖。 阿欢嘴角淌出鲜血,脸色发白,虽是虚弱无力,但他就是死死抱着她,不愿意撒手。他轻轻地呼唤着:“小怡,是大哥错了,当年不该留下你一人,放心这次再也.......不会........了。” 落无忧瞬间感到惊愕,面对眼前这名陌生男子。她脑海里忽然回响起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小怡,阿哥去去就回,你一个人要在鬼市好好的等我,要乖乖的知道么? 听话阿哥就带你去采紫色的绣球花送给你。” 落无忧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了,她居然哭了,眼睛里开始湿润,几滴如黄豆大小的晶莹泪珠滴落在地。 “大哥,阿怡害怕,你快回来啊!这里的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阿怡害怕!” 第二十二章三剑齐聚 “你给我滚出来!”萧羽梁再也压抑不住自己激动又愤怒地情绪。 十六年前,父亲连夜独闯夜影山庄,杀退几十余人,可惜终究双拳难敌众手,拼尽全力,才勉强救下岳心绝妻儿,可惜何梦清当时受伤太过严重,终究无力回天,很快就撒手人寰。 就是因为插手的这件事, 最后父亲才惹来仇人的疯狂追杀,虽带着自己拼命杀出一路,可是当年母亲惨死敌人的刀刃下,始终是他心里最深的痛。 岳心绝当年做了什么,不管自己妻儿也就算了,天险峰一战,两次败与剑神楼无敌,后将一身武功传给岳北齐,自尽而亡。 他真替父亲不值得,这样的一个没有责任心的人,不明白父亲为啥要救他们母子。 若没有岳北齐狂妄自大,自己的童年也不会如此,他恨他愤怒,这么多年来他勤奋习武的动力来源就是这里,苦苦的在等待这一天的来临。 “你是何人?大殿之上竟敢公然喧哗,好大的胆子。”圣上历声道。 一名士兵踹了一下萧羽梁的后膝盖处,原本想教顺教训他,没想到这一脚就跟踢上了硬铁一样,痛的他嗷嗷叫。 萧羽梁大步上前,来到殿内中央,他下跪行礼 磕了几个响头,才说出原因。“草民萧羽梁见过当今圣上,我不过乃一介武夫,只因家父之事与那岳北齐有些过节。” 圣上见这人年轻气盛,也不想多说什么,淡淡一句:“你起来吧,不必多礼。既然你要找岳北齐,还请勇王你来处理吧,朕今日乏了,没这体力与你们纠缠,丁大全被刺客暗杀一事,搞得今晚宴会没法持续下去, 真是扫兴,这事交给刑部侍郎与大理寺少卿彻查清楚,务必要找出刺客并绳之以法。爱妃随朕起驾回宫。” 阎贵妃刚才受了点惊吓,没想到自己的宴会会如此草草收场,出了这么多事情,还需她理理清楚。她媚笑一声:“臣妾一切听圣上的。” 太监 大总管大喊一句:“恭送圣上和阎贵妃起驾回宫。” 随着圣上和贵妃离去,百官都是心惊胆寒,随之也跟着散去了。 岳北齐闪了出来,他眼冒精光,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男子。 “你就是萧四君的儿子,萧羽梁?” “明知故问,废话休说,父债子还,来剑下一决生死!”萧羽梁气势汹汹,刷的一声,拔出霜寒剑,透彻的剑身上喷出大量寒气。 “且慢!我说你们怎么一上来就要打打杀杀的。能不能不要这么暴力?” 步振君踏步上前,一语劝阻。站在他旁边的正是忆苍天。 段宏顿感心慌,他怕萧大哥有危险,出声呵斥:“你们要干什么?敢欺负我萧大哥 ,先试试小爷的十指残天再说。” 突来一语,众人眼前一亮,心里都知十指残天乃大理镇国武学,此招威力惊人,见者难免都要避让三分。 “这位小兄弟一语惊人,莫非是来自大理国?”勇王赵建很是好奇,因为他跟大理国王段兴智很是交好,曾有幸见过这招十指残天。 段宏理直气壮,直言道:“小爷我乃大理皇族,我叔叔可是大理国王段兴智。你们要敢伤害我萧大哥一根毫毛,我就跟你们拼了。” 萧羽梁怒声一喝:“段弟,退远点,这是我跟岳北齐的事,你不用插手!” 段宏无奈没想到自己一番好心,倒成了多余。 他上前供了供手:“在下乃是勇王赵建,我与你叔叔甚是交好,还请你莫要生气。” 段宏惊了一下,盯着勇王讶异道:“你是勇王?这么说来,我好像有点耳闻。” “ 哈哈,小王爷真是贵人多忘事,八年前,我曾拜访过你父亲,我记得你那时候还小。” 听他这么一说,段宏突然回忆起一点往事。的确,当年自己才八岁,好像有一次府上来了一位贵客。 ——“嗯,原来是你,我记起来了一点。”段宏低下头突然害羞了起来:“当年自己顽皮,把茶水不小心撒了他一身,结果被父亲一顿暴揍。” 勇王笑了笑,又问萧羽梁道:“既然大理小王爷与你称兄道弟,想来这关系自是不一般。不知岳兄何事得罪了你?” 他与岳北齐关系十分要好,自己年龄比他小两岁,自然要叫他一声岳兄。 详情请听.......,片刻后,众人都知道了他为何如此愤怒。 岳北齐冷哼一声,不以为然。“萧羽梁,你真是自作多情,当年之事,也害得我家破人亡,你有什么脸面找我报仇? 这么说来,应该是我找你报仇才是。” 见他如此说辞,萧羽梁气得浑身发抖,**三丈,怒吼道:“放你娘的屁,要不是当年我父亲舍命叫你们母子两人,岂会有你今天?” 岳北齐心里也是恼火,但自己非要存心气气他,才能舒服一点:“谁叫你父亲自作多情!谁让他救了?” “你.......混蛋!不准说我爹亲,我要杀了你这个白眼狼!”萧羽梁再也憋不住了,怒火燃烧,挥剑就是一招“雪渡苍崖。”剑势化作绵绵不绝的冰针,飞射岳北齐。 岳北齐见惯了大风大浪,无数根冰针,尖锐锋利,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正要拔剑之际。 突来一物极速空旋,尽数替他挡开无数冰针,一眼望去原来是一口巨阙大剑。 啪啪声作响,冰针功势已全部消耗殆尽,镇龙阙这时停止极速空转,如龙吟风啸,三条龙形剑气从巨阙里飞出 ,盘绕空中数圈,龙鸣怒吼声响彻整座蟠龙殿。龙形剑气随后归位,镇龙阙重重一沉,砸在地上,轰隆一声,巨剑笔直地插在石砖缝隙里,简直稳若泰山。 忆苍天大声一喝:“诸位莫要生气,有话好好说。” 萧羽梁和岳北齐一瞧这人武功不俗,能一剑轻易隔开战局,在定晴一看,才后知后觉。 “忆苍天,你怎么也在这里?。” 忆苍天哈哈一笑:“我随天剑山庄二公子而来,刚才宴会,估计你们都没在意。” 岳北齐见忆苍天强势杀入战局,天剑山庄也在其中,不想把事情闹僵。只能陪笑着:“原来天剑山庄的人也在,怪岳某眼拙,还请见谅。” 步振君和步老庄主齐齐拱手回礼:“岳大侠说笑了。” 萧羽梁冷哼一声,心想:“如此高手环伺,若执意找岳北齐报仇,恐怕讨半点好处。” 他向众人供了供手:“在下萧羽梁,刚才一时冲动,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勇王赵建、步振君,步老庄主等众人都回了一礼。“剑寒千里萧羽梁,见过见过,雪峰派向来盛名在外。” 步振君脑袋转的飞快,他原本想当面求圣上恩准忆大哥与岳北齐切磋,来一试天下第一剑的名号归属,这下倒好,来了个萧羽梁。 他微微笑道:“我看不如这样,既然岳北齐与萧羽梁有点纠葛,我忆大哥想又想找岳北齐切磋一下。比如这样好了,你们三人就在此切磋吧,来看看谁的武功能够胜出。” 萧羽梁并不在乎这些,他只想报仇。“我只想单挑岳北齐,报了当年之仇,其他的我不想管太多。” 岳北齐心高气傲,他到想试试这两人的能耐,以自己如今的修为,应该问题不大,冷冷道:“来吧,你们两人齐上,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能耐。” 岳北齐口出狂言,要一挑二,萧羽梁挥剑就上,骂他太过狂妄。 忆苍天只想公平一战,不想占这两人便宜,于是选择隐忍不上,若这两人真要拼个你死我好,自己好出手阻止。 忆苍天心慈面善,他从来就不屑占别人便宜,也不想使用卑鄙手段来取胜,他只想堂堂正正与岳北齐公平一战,来决定天下第一剑的归属。 一神两圣三狂天,双剑一刀四邪人。自当年剑神楼无敌两败岳心神后,就此退隐江湖,而其中一神指的是当年剑神楼无敌,天下第一剑实至名归。 现在楼无敌已消失江湖十几年,这天下第一剑的名头更是空悬已久。 如今双剑的名声江湖皆知,武林中人都在揣测天下第一剑究竟谁能夺得?可惜这两人只决斗过两次,却始终不相上下,难分伯仲。 第二十三章万雪飘踪 “岳北齐,拿命来!”萧羽梁理智全无,一心只想报仇,出手不再保留,一招“万雪飘踪”使出。寒气袭涌,迅速扩散开来,冰冻着周围一切事物。 殿内温度骤降,步振君冷得瑟瑟发抖,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自语道:“这萧羽梁真是玩命,雪峰派的招式都这么冰天雪地的么?” 步老庄主眉头一皱,手捻胡须 ,沉声道:“众人快快退出大殿,这招万雪飘踪不可小觑。” 闻听此言,众人立马退出殿内赶往殿外。 殿内萧羽梁双眼死死盯住岳北齐。空中随即飘下朵朵雪花,渐渐地越来越多。室内温度猛降,森森寒气顷刻之间就已冰封住整座大殿。 “这.......这招甚是夸张,竟能将蟠龙殿全部冰封。”赵建见此,不免担心起还在里头的岳兄。 见他忧虑重重,步振君则轻轻一笑。“勇王殿下,莫要紧张,岳北齐手里的诛天剑可不是吃素的。” 勇王赵建虽听他这般解释,但身上还是不停地沁出冷汗,一颗紧绷的心始终空悬着放不下。当年若不是岳兄拼死相救 ,杀败数百金军,恐怕自己今天也不会在此为岳兄担忧。 但自己又不敢独自贸然进去查看,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岳兄千万要小心,你若有个好歹,我可要难受死了?” “万雪飘踪,去!”萧羽梁怒喝一声,霜寒剑卷起一道夹杂冰雪的风暴。狂风急速盘旋在霜寒剑上,冷风似刀,锋利伤人。 温度已经接近冰点,岳北齐的身体开始冰冷起来,身上的衣裳也被这缕缕冷酷风刀割出道道裂口。四肢百骸也渐感不支。就算如此,他仍是眼神坚定,一声狂**劲四纵,如同破空飞箭般破开冷气罡风。手中的诛天剑这时猛然出鞘冲天而出剑芒四射,飞落在岳北齐手上。 诛天剑出,谁与争锋!岳北齐不想在玩下去了,想尽快的结束战斗。 “傲神剑法第六式飞仙一剑。”他挥起诛天剑,就是一记强招。 傲神剑法乃其父岳心绝所创,剑招霸道,只功不守,剑势睥睨。 飞仙一剑如飞仙般缥缈洒脱,他一顿足,腾空而起,剑招虚无之中已硬刚霜寒剑。 双剑相持不下,冰雪风暴狂速盘旋,寒气迅速覆盖扩散。 冷风呼呼,眼看就要冰封诛天剑劲。还结起一层冰壳。 岳北齐随之加大力道,双手紧握诛天剑,身子随着诛天剑在空中飞速旋转。 两人在不停地互拼内力,被冰封的地板砖开始不断的向四周碎裂。他们全身都披上一层厚厚的冰霜,脸上尽是覆盖着冰雪,迷住了彼此的双眼。 内功比拼,这才高手之间见该有的样子,两股剑招气劲互相碰撞。殿内建筑已经受不住两人猛烈功力。开始啪啪直响,木头开始断裂。脚下的石板砖开始瓦解破碎。 “你们两个住手,在这样下去,整座蟠龙殿都要被你们毁了!” 忆苍天刚才在殿外越加感觉不对劲,没想到这两人真的在玩命,他赶紧踏进殿内喝止两人莫要再斗下去。 这两人谁也不听他的,萧羽梁下定决心要杀了他。怒吼一声,表情狰狞。”滚!莫要管我!” 岳北齐好像也杀上瘾了,真心想一分高下,也丝毫听不下去他的好心劝告。 忆苍天看这两人不听劝,也是无可奈何,他摇了摇头,喃喃道:“既然如此,那就强行把你分开。” 仰天一喝,脸上青筋暴起,举起镇龙阙使出一招镇龙七式第五式焰龙无双。 一条火龙凌空飞出,喷出通红火焰,要融化这层层冰劲。 他轰然一斩,焰龙无双猛地携带漫天火焰透穿两人之间,啪的一声,引起轰隆巨响。定睛一看已是破开眼前僵局。 这两人瞬被猛烈火浪给轰开,且震退数丈后才止住退势。随后口吐鲜血,双双倒地昏迷。 “快进来,将这两人抬走,好生修养着。”忆苍天朝着殿外大声道。 众人闻言,这才连忙进入殿内勇王赵建和段宏两人见此 皆各自上前。 “岳兄,没事吧,别吓我啊”,勇王见他昏迷,开始担心起来,心里一阵难过。 反观段宏那边,他也是如此。 忆苍天看不下去了,呵斥道:“你们哭啥子? 这两人没事,只是昏迷了过去,只要回去好好修养半天就没事了。真是婆婆妈妈的,还是个男人么” 两人被他一语惊醒,不在多说半句,扶着岳北齐和萧羽梁两人,靠别了众人。 步振君连声笑道:“这两人,真是冤家,忆大哥,你能一人分开这两人缠斗,看来这天下第一剑........”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忆苍天突然打断。“步老弟,莫要再说,今天这事并不不代表什么,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好,我们回去。” 步振君不再多说,他相信有一天,忆大哥才是这天下第一剑。 一处黑暗且潮湿的洞穴内,忽然灯火燃起,霎时照亮了四周,这时才看见一名神秘之人露出阴险且得意的笑容。在他面前跪着的是三位满脸伤痕的神秘男子。 他甩出三道白色卷轴,冷冷道:“杀了他们!” 三位男子顺势接住卷轴,立即抱拳道:“遵循魂主命令,属下誓死完成任务。” 借着暗绿色的灯火照耀,依稀可见卷轴上面写有天剑山庄、镇龙阙忆苍天、诛天剑岳北齐、勇王赵建这几个人姓名。 第二十四章飞剑浣花 淳祐八年(公元1249年)腊月二十三日,冰冷的寒风肆意飞舞。初降小雪将这一切染成一片雪白,纯白无瑕不忍留下一点污痕。 仁和县 一处破庙看上去已经荒废了好久,厚厚得冰雪将其覆盖得严实。屋内一片狼藉,里面的用品也是东倒西歪倒在地上。 地面虽用稻草覆盖一遍,但坐上去还是冰凉彻骨,两个娃娃围着中间火推好像在烤火取暖。 男娃和女娃衣衫褴褛,乌黑肮脏的衣裳已破了好几个大口子,黝黑的肌肤也是裸露在外。 拖着长鼻涕在那不停的吸溜着,幼嫩的小脸也是冻的满脸通红。 小手冻的发紫且皲裂开来,女娃娃突然哭了起来,声音微弱道:“阿哥,我饿,都两天没吃饭了。” 男娃心里一紧,自从爹娘被杀以来,兄妹两人不知流浪了许久,每天都要为了填饱肚子而发愁。 他轻抚着妹妹的额头安慰道:“妹妹乖,阿哥等下就给你找吃的。” 突然砰的一声,紧闭的屋门不知被谁一脚踹开,风雪瞬间倒灌入房内,吹灭了正在燃烧的火柴堆。 兄妹两人被冻的瑟瑟发抖,口吐云雾。 一位神秘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咦地一声,好像发现什么。“这里咋还有两个小娃娃?” 兄妹两人抬头望去,见这名男子锦衣秀服,半边脸覆盖着一张蓝色面具,手里还握着一把银白色的宝剑。剑柄呈祥云图样中间镶嵌有湛蓝色玉石。 男娃怯怯地问:“你有吃的么?我妹妹饿了,求求你点吃的吧。”他只想让妹妹肚子不再挨饿,至于自己最后再说。 这男子面露惊奇,低下身子询问这对兄妹:“小娃娃,你怎么在这里,这天多冷啊,还是早点回家,免让你们父母担心才是。” 男娃突然流着泪,抽搐着身子缓缓说出了几个字。“父母死了 ,我和妹妹无处可去。” 闻言后,男子惊住了叹出一口气道:“真是可怜的娃儿,这么早就死了父母无依无靠的,哎!” 他从怀里掏出了两个沾满白芝麻的烧饼,递给兄妹两人。“来,你们先填饱肚子再说,我身上只有这两个烧饼了,都给你们。” 男娃终于露出笑容了,他笑地很开心,将烧饼掰成两半,将另一半塞给妹妹手里。“小怡,你多吃点。” 这时男子心里莫名一阵感动,感叹这男娃懂事,又心生不忍这兄妹俩流落街头,索性就将其带回了府上。 后来兄妹俩才知道这男子是位贵人,乃神花宫的二宫主笑里看花邱一平。 —— 八年前一天夜晚,两兄妹突然出现在鬼市入口处,任务在身他为了取一把黄铜钥匙,本不想带着妹妹冒险。可惜出来时候她死死缠着自己,无奈才之下才把她带了出来。 他努力的安慰着自己的小妹:“小怡乖,在这里等我,等阿哥出来后,带你去吃好吃的,带你去看紫色的绣球花。” 她从小就喜欢紫色的绣球花,神花宫内就种有大量的绣球花。没事的时候自己就喜欢痴痴地望着 ,只要这样自己就会感到很开心满足。 听得阿哥这样说,她笑着点了点头,用稚嫩的声音回答:嗯,小怡会乖乖的在这里等着阿哥回来的。 可惜她等了很久, 也未见他回来,她不敢轻举妄动,怕回来找不到阿哥。 忽地阵阵阴风吹拂,一位神秘人借着幽暗的灯光缓步走来。他全身上下都被猩红色的衣裳包裹覆盖,脸上还带着一张鬼头面具,阴森恐怖。 低声沉闷吐出一语:“小女娃儿 ,你为何在这里?” 落紫怡显然被这阴森之人弄害怕了,她哭兮兮道:“阿哥,你在哪里?你快点回来。” 神秘人独自狂笑,右手轻轻一挥她就被吸了过来。他将小女孩举在自己肩膀上,自语道:“地蛇区鬼王之位,看来有下落了。” “ 血,到处都是血腥味,小怡害怕!”任凭她如何哭喊大闹,都没人回应,一处阴暗地牢满是累累白骨,尸体更是堆积成山血流成河,让她除了害怕就是恐惧。 突来一声严厉呵斥。“想吃饭,就必须杀了他们。” 有几个已经杀红眼的男人,凶神恶煞般看着还很幼小的落紫怡,纷纷举起还在滴血的屠刀就要砍死她。 她眼睁睁看着这些坏人就要杀了自己,这下彻底没了希望。心跳如雷,胆颤心惊,绝望之下,她只有不停的哭喊。“求求你们不要杀我,阿哥快救我,这里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小怡害怕!” “为什么?为什么要你让我重新记起这一切?我好恨,我好恨啊!”她一声狂吼 猛然拔出月阳剑,一掌拍出打飞杨欢。 杨欢已经深受重伤,哪还经受得住她这一掌,身子猛地跌在地上,狂吐鲜血,昏死了过去。 见阿欢满身是血,他痛苦流涕,怒道:“你这太狠心了,他好歹是你阿哥,怎能如此对他。” 落无忧不怒反笑,“哈哈哈,我阿哥五年前已经死了,他不是不我阿哥,你们都该死!” 落无忧一剑刺向雷鸣飞胸口处,楚月惜恰巧这时清醒了过来,突见鸣飞哥受了重伤,赶紧上前阻止。 “鸣飞哥你怎么样了,千万不要有事啊!你这魔女,我要杀了你。”楚月惜拖着疼痛的身子奋力一掌劈出。 手臂上的白色小蛇露出尖牙,腾空一跃,咬上了楚月惜的手臂,她疼的大叫,两道牙痕已染黑了她的手臂,突感一阵头昏,瘫软了过去。 雷鸣飞被刺中心窝,疼的利害,可又无法挣脱。“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我好疼 ,惜儿,我好没用,这次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 落无忧疯笑起来,她已经失去了理智,尽情享受杀人的滋味,发疯道:“你们都该死!我会尽快结束你的性命。” 一剑拔出,血溅一地,随着轰隆一声雷鸣飞瘫倒在地,脸色发白。眼神空洞洞望着顶上,意识也随之慢慢模糊。 他恍惚间感觉周围空无一人 ,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忽然间点点星火渐渐化成一位女子身形。她走到雷鸣飞面前,笑脸相迎:“主人莫怕,月阳会来救你。” 落无忧手里的月阳剑开始颤抖起来,光芒万丈,十分耀眼。刷地一声,月阳剑居然从她手里飞脱。 剑插在雷鸣飞身前,将他身子漂浮起,金色真气围绕他全身。 剑之上浮现出一位女性幻影,正对着雷鸣飞喃喃细语。 落无忧惊呆了,她心生虽疑惑一下,但很快又冷笑道:“是我小看了,没想到这剑灵居然甘愿认主救主。” 在月阳剑灵全力救助下,原先伤口还在不停流出鲜血,这时候都奇迹般痊愈了,他缓缓地睁开双眼,有气无力道:“是你救的我吗?” 桃花漫天飞落,迷乱了落无忧的双眼,突来一声:“魔女,休得伤人,我凌馨儿要打死你,师姐你快来对付她。” 女子在漫天花瓣映衬下,踏步走了过来,外罩深蓝色衣裙,两束青丝垂于胸前,发鬓上插有一只酒红色珍珠宝簪。 她模样俊俏,眉清目秀,微微一怒。“落无忧,你敢伤我师弟,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雷鸣飞依稀听见凌馨儿也来了,他心里都感到莫名好笑。“都死到临头,怎还想起了她,更何况,她怎会来鬼市?” 落无忧更加恼怒,恨恨道:“飞剑浣花凤蝶裳,你怎么会在这里?” 还未等她说完,凌馨儿偷偷自笑。“还有我也来了。” 凤蝶裳并没有回应落无忧,只是沉声道:“师妹,快救他们,这魔女我来对付她。” 暗处,三位神秘之人正站在高楼上盯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一位鬼兵禀告道:“三位鬼王大人,此事已经惊动整个鬼市。不知三位鬼王何时出手?” 三人皆是一脸镇定,静静一语:“不急,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第二十五章逃离鬼市 凌馨儿将杨欢身子扶起,喂了一枚救心丸,手指翻飞连点他身上的神藏、灵墟,幽门三大穴位。 一看伤口不再流血,她才喘了一口气:“呼,总算是止住伤势了,接下来该救这位姑娘了。” 落无忧心里着急,本想可以杀了他们三人,却没想到神花宫的人突然冒了出来,打断了她单方面的屠杀快感。 柳眉轻皱,眼神里充满了恨意, 若没有当初这一桩痛苦的回忆,估计她还是那个可爱单纯的落紫怡,还不是今天充满杀气的落无忧。 落无忧狂笑连连,笑自己命运可悲,八年来她已经变得麻木不仁,七情六欲根本不需要,曾经自己那颗柔弱易醉的玻璃心不知何时已变得铁石心肠。 凤蝶裳不知为何她会如此疯狂,心里有一丝担忧还有些难过,也许是同为女人的心理吧。 落无忧突然咆哮,怒吼一声:“敢阻拦我杀人,找死!” 凌厉一掌轰出,定要重创凤蝶裳。 一把花蝶剑随之出鞘,蝴蝶飞舞围绕她周围,伴随着点点花瓣落下,飞入她的手里。 这把花蝶剑柄是一只蝴蝶翅膀图样,剑身上面雕刻有一株桃花图案。不知是花香吸引着蝴蝶,还是蝴蝶主动围绕着花瓣。 一剑刺出,长驱直入落无忧身前。落无忧弯曲手掌呈鹰爪状,猛地抓住花蝶剑。 “这女人好有力气,竟能钳住我的花蝶剑。”眼看一招不成,便一脚踹去。 落无忧另一只手紧握拳头,使劲一击。拳头碰脚底,两人都没占到便宜,都被这力道震退两丈开外。 凤蝶裳被这力道一震,很是不好受,受了内伤五脏六腑疼的厉害。嘴角流淌出些许血液,她用手背擦去血迹,咳嗽几声。“你身为鬼市鬼王,应该知道这里规矩,怎可乱杀贵客?” 面对她的质问,落无忧吐出嘴里的鲜血,冷语一声:“我想杀谁就杀谁 ,还用你管么?” “你.......可恶,那你要看好这是什么再下结论。”凤蝶裳掏出一枚亮闪闪的鬼市通宝 这枚铜钱乃纯金打造,背后图案代表着最高客人的等级,天骄一等。 落无忧一阵惊愕,心里清楚这枚纯金铜钱象征着鬼市最高贵的客人等级,原本鬼市规矩就规定身为鬼王若客人没有严重违反损害道鬼市利益,本就不该杀。若是天骄一等的贵客,更是鬼市的头号客人。 “哈哈哈,谁知道你手上这枚金铜钱是真是假,又或者是从哪偷来的,如果是来糊弄我,想救他们走怎么办?” 落无忧编出了一个绝佳的理由,这样杀了他们,到时候就算惹怒鬼圣亲自出面,也能有个交待。 一招碎心掌再度使出,这次要结果了这个臭女人。 凤蝶裳刚才受她一拳,受了不小的内伤,此刻也只能咬着牙硬接她这一招了。 谁也没想到,一句住手,打乱了她们的思绪,闪出一人夹在她俩中间,只见双掌左右一推,顺势轰退落无忧和凤蝶裳两人。 “是你,天骄区鬼王轩辕绝世!”落无忧暗惊这下可不好办了。 “哈哈哈,还有我们两个,黄蛛区鬼王公孙长离,玄虎区鬼王慕容秋乐”。两人踏步走来,一人是书生打扮,头戴方巾,身穿天青色长袖宽袍,手里拿着一把竹骨扇,扇面画有一副山水画。 另外一人身穿琥珀色长衫,虎背熊腰,英气十足 ,手里握有一把虎头长刀。 天骄鬼王轩辕绝世一身栗色长袍,肩披淡红色长斗篷拖地,眉毛上挑,鹰鼻尖如勾,一双眼眸却是少有的宝蓝色。 他盯着受伤的落无忧,只有淡定一语:“天骄一等贵客,你也敢杀?就不怕鬼圣亲自判你的罪。” 落无忧头轻轻侧过去,脸上表情不屑,似乎很是不服气。“我杀人,自有我的理由,更何况这事发生在我的地盘。” 她心高气傲,就算面对四鬼王之首,也能从容应对。 凌馨儿忽地哎呀一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她表情慌张,不知如何是好。 “这位姑娘,中了白蛇的蛇毒,若不及时医治恐怕会有危险。” 雷鸣飞经过月阳剑短暂治疗,感觉身体不在疼了,他猛地一睁开眼,跑到楚月惜身边,查看她的情况。 看她右手手臂两道牙痕,黑血还在不停的流出,蛇毒渐渐染黑了她整条手臂,雷鸣飞又愤怒又心急,朝着落无忧大喊一声:“你这魔女,快教出解救,不然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凤蝶裳闻言一望,见这位姑娘昏迷不醒,表情痛苦,血染红了她的衣裳。也是替她感到担心,表情严肃逼问落无忧交出解药。 “人命关天,快教出解药,不然我要告到鬼圣那里去,你可没好果子吃!” 落无忧冷哼一声,并不想交出解药,但转念一想。“若此事继续闹大下去,鬼圣亲临自己可就得不偿失。” “哼!这次算你们走运,解药拿去。”落无忧将一枚小药瓶扔了出去。 凤蝶裳伸手一接,露出清爽的笑容:“太好了,这位姑娘有救了” 她将解救交给雷鸣飞 ,他连忙将解药喂了下去。片刻之后,楚月惜才咳嗽几声缓缓睁开双眼,见鸣飞哥没事,才露出笑容。“鸣飞哥.......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说完头一歪,双眼紧闭昏了过去。 他急忙问凌馨儿这是什么回事?凌馨儿轻轻一笑:“傻子,她只是受伤严重,气血不足,昏了过去,她是什么人啊?你这么担心她?” 面对凌馨儿这句玩笑话,自己小脸涨的通红,憋了半刻,才吐出几个字:“她是我妹妹。” 凌馨噗呲一笑,银铃般的笑声很是讨喜,她手掌捂住嘴唇,略显惊讶。“原来是你妹妹啊,我还以为........” 还没等她说完,就被一语打断。“这位小兄弟,你手上剑倒是不一般啊。” 雷鸣飞心生疑惑,连忙应了一声:“这把剑到底什么来历,为何落无忧一会说是魔剑血阳一会又说不是?” 轩辕绝世没有多说什么,只要求将剑拿给他一观。 雷鸣飞只想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因为自从买了这把剑后, 一直怪事连连,他认为这把剑不详不要也好。将剑一抛扔给了他。 轩辕绝世刚一接剑,没想到剑身一震,手臂顿遭一麻,吓得他赶紧缩了回去。 月阳剑像是有了意识一样,自己飞回了雷鸣飞身前,猛地插在地上,轰然一震,如一位不屈的英雄正挺胸抬头立在他眼前。 雷鸣飞心里叫苦:“这剑邪门了,想甩开都甩不掉。哎!早知如此自己就不该买那木匣子了。” 轩辕绝世用惊讶的表情痴痴地望着月阳剑许久,才叹一口气:“放他们走,天骄贵客,我惹不起,你们更是惹不起。” 慕容秋乐和公孙长离两人吃了一惊。“大哥,你怎么会轻易放他们走,这神兵......” “我说了放他们走,你们是没听见么?”轩辕绝世怒了,因为他有自己的打算。 三鬼王心知大哥一般不会轻易发怒,看来这次真的怒了,若不顺着他的意思,恐怕不妥,便不再多嘴。 “走,撤退。”凤蝶裳心知众人能逃脱鬼市,连忙吩咐凌馨儿和雷鸣飞。 凌馨儿扶起昏迷的楚月惜,他背起杨欢随着风蝶裳一起离开了鬼市。 许久后,慕容秋乐和公孙长离两人才知道大哥之所以放这些人走,是为了下一步的计划,他想拥有藏在月阳剑里面的绝世武功。 第二十六章红色牡丹 眼前一片黑暗,处于混沌之中,”我这是在什么地方?这里是哪里?” 任凭他如何呼唤,回应他只有自己空荡荡的回音。突然一丝光明浮现,它一路向前跑去。仿佛在指引他前去。 跟着光明指示向前足足 走了约半柱香时间,一个汉子伫立在眼前,一动不动,仔细望去这名汉子半裸着上半身,后背满是伤痕。每条伤痕全都血肉外翻,红艳艳的血渍甚为恶心,像是经历过什么? 雷鸣飞不知道眼前这汉子是谁,处于好奇问了问,可惜过了半响汉子还没反应。他上前一搭汉子的肩膀,霎时没工作把他吓死。原来这汉子开始慢慢转过身来,只见满脸是血,七窍也在不停的流血,手中拿着一把魔剑被鲜血滋润着,这魔剑还对着雷鸣飞诡笑:“主人,血阳等你好久了。” 屋子内一人突然被什么东西所惊吓,他猛地从睡梦里惊醒,一掀开被子正气喘吁吁喘着大气,汗水湿透了他的全身,稍等他定过神来,才发现已经日上三竿了,刺眼阳光透过窗户纸斜透到被子上。他努力的回想着什么,感觉昨晚在鬼市的经历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 哎呀!我怎么一觉睡到快午时了?昨天那位老乞丐,还约我中午到城隍庙一叙呢,差点把这事忘了。” 于是他加快速度,穿上衣服洗漱一番。一切事情准备完毕,就要准备出发的时候,却看见桌子上一块木匣子安稳的摆放着。 雷鸣飞有些抵触,因为他实在不知道 这把剑到底是嗜血好杀的魔剑还是能帮助他行侠仗义的好剑?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他缓缓打开了木匣子,一把破败不堪的剑安详的躺放在里面。 眼看屁事没有,他才放松下来,将木匣子系上绳子,备在身后就出去了。 刚一出门,就碰上剑盟里面丫鬟,雷鸣飞差点撞翻了她端在手里的木茶盘。 “呀!雷公子你醒了?刚才楚姑娘还吩咐我给你端些饭食,还怕你饿了。”丫鬟名唤小槐是楚月惜房里的贴身女婢之一,刚准备送进去,就碰见雷公子,差点吓得魂飞魄散,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不好意思啊,差点撞到你了,你先放里面吧,我先出去忙点事。”他道了一个歉,便匆匆忙忙往外跑,小槐见他这副模样, 也是感到奇怪。 苏州城,临近中午天气依旧酷暑,一间客房,一人正躺在床上熟睡打鼾,鼾声如雷,嘴里还不停的喊着烤羊肉,酱牛肉之类的美食。不知怎么突然啊地一声打破了他正在做的美梦。 段宏摔得浑身疼痛,睁开眼睛一看自己怎么在地上躺着,面露讶色还没弄清楚状况。“真是衰,我怎么滚到床底下去了额。” 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勉强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脑海里残留记忆只停留在大战过后,独自一人背着昏迷的萧哥回客栈的事情。 这时一阵急促短暂的敲门声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段宏以为是萧哥在外面,正要开门之际,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一脚猛地踹开,进来的是一位女子,她面容较好,身材火辣,穿着一身朱红色的衣裙,脸上还纹着紫色的牡丹花纹。手持两柄短剑,剑长二尺二寸,剑声通体闪着耀眼的白光。 这女子魅惑十足,妖邪难测。她见是一个年轻公子哥模样的人,露出诡笑:“这位公子细皮嫩肉的,奴家喜欢的紧。” 突来妖女如此诱惑,段宏有点紧张,还咽了几下口水,颤颤惊惊吐露几句:“姑娘你是....... 这样不好吧?” 段宏心里如同被猫抓了一下,奇痒难受,想着这女子突然出现又意欲何为? 此言一出, 没想到这女子还来了兴致,运使奇快步法,不过一个眨眼就来到了他的面前,她伸出涂满丹蔻的手指摸了摸他白皙嫩滑的脸庞。 面对她娇柔如水的双眸段宏不知自己着了什么妖道,身体全不听自己使唤,只能痴痴的站在原地望着她,想动也动不了。 突来一声呵斥打破了僵局,女子转身一看淡定道:“萧羽梁,你终于肯现身了。” “放开他,红牡丹没想到你越来越没底线了?” 萧羽梁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屋外,手持霜寒剑表情一脸严肃看着红牡丹。 第二十七章城隍奇遇 大瓦子西侧不远处有一座城隍庙,这庙残败已久平日里都是些乞丐的藏身之处,大门口有一块门板不知道被谁凿断了,缺失的半块门板破破烂烂的依靠在旁边墙壁上。院内里面杂草丛生,虫蚁遍地都是。往里面走则是正殿里面供奉着一座城隍爷,可惜这里很长世间都没人来打理,上面的灰尘落得厚厚一层。 雷鸣飞刚进城隍庙就有些意外还有点不情愿, 如此邋遢肮脏的环境实在让他不想踏进,更何况此时天气炎热还有一股酸臭腐烂的气味直冲鼻子里,实在是恶心至极。 好不容易捂着鼻子跨过杂草从进入屋内,此时却不见半个人影。所见之处全是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和满地的尘埃。 “ 奇怪,怪乞丐不是约我这个时候见面的么,怎么还没到,真是一点都不守时。”他心想怪乞丐还没过来,先找个干净的地方等着他再说。 “ 嗯,这就了。”雷鸣飞找了个靠近城隍老爷旁边地上一张歪到的木凳子,顺带着一把扶正,还找了快破抹布随便擦了擦。 “这下干净了,先坐着等吧,若一个时辰后还没来,那我只能先撤了。” 他心里计划着还不知道怪乞丐为何要自己和段宏在这等他? 看来要想知道结果只能拭目以待了。 谁知道他一个不在意的抬头,就被吓得一脸冷汗,害得他连滚带爬想要逃离屋内,原来木梁之上正倒立一人,此人双脚挂倒挂大梁,倒立着身子正与雷鸣飞双眼对视。 如此怪人,若一般人见了,也会吓得半死,这人下半张脸被黑色脸罩所遮,看不清全部容貌,两只眼眸正凝视着雷明飞不带一丝表情,很是严肃。 雷鸣飞吓得够呛惊魂还未定就想要逃跑,可这怪人干脆双脚一直身子倒坠并在空中快速调整身形,不过转瞬之间就已将雷鸣飞抓住。 怪人将他抓住后,手臂一抬高高提起雷鸣飞,双脚离地让他有些难受不免心跳有点加速,后来勉强定了定神才发现这怪人遮遮掩掩,并不想让人看见他的容貌。 “这位大叔,有话好好说,不要动粗,我只是路过这里,等人而已,不知你在这里,不小心惊扰了你 真是对不住。”雷公鸣飞心想好好解释,一定能消除误会,自己无心只过,这位大叔应该不会与自己计较太多。 可惜大叔并没有听进去他所说是话,一拳猛击雷鸣飞的腹部,再一记扫膛腿将他绊倒。 突然其来的连续攻击 让雷鸣飞招架不及,被大叔绊倒在地,痛得直捂肚子,痛苦的**。 大叔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一把将他抓起来,一掌握住他的头颅开口自语:“真是奇怪,怎么全身大小周天全部被封? 更严重的是从头顶百会穴直到脚底涌泉穴一条直线上穴位全部都被封闭死。邢某纵横江湖二十载,从未见到你这样的人 ,究竟是什么歹毒的人将你穴位封死,他又何目的呢?” 雷鸣飞见他如此奇怪,一开口竟然有些耳熟,开始揣测:“莫非这大叔就是我要等的人,可为什么要这样打我呢,真是不能理解。” 大叔摘去面罩,露出熟悉的面孔,但摆出一副苦思不得其解的样子,一直在雷鸣飞面前重复嘀咕着刚才说的那几句话。 “果然是你这怪乞丐,你刚才藏在这里干嘛,故意吓我好玩么。还有为什么要下狠手打我?”雷鸣飞也是疑问重重,只觉得叫他怪乞丐是正确的,因为他的所做所为真是匪夷所思。 邢钧鸿目露疑惑,在他面前一直徘徊不定,晃来晃去的不知道答案是如何?忽然他终于有点眉目了,笑嘻嘻的解释起自己刚才的一切行为。 “小兄弟没事吧,刚才出手只是想试试你的身手,没想到你果然是张白纸,啥都不会,索性我就尽情一试深浅,这一试才发现你全身督脉和大小周天全都被封,想学武也学不成喽,真是可惜。” 邢钧鸿说到这,叹了一口气,表示一块习武的材料就这样糟蹋了。 “你说什么?我身上督脉和大小周天全部被封,这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从小到大都没人跟我提起? 怪不得我每次想要习武的时候,父亲都要阻扰我呵斥我,难倒早就知道我习武注定习不成的吗?”想到这雷鸣飞突然觉得自己活这么久都白活了,都不知道原因何在,又怎么能怪父亲大人不让自己学武呢? 眼框有些湿润,雷鸣飞尽量憋住,因为不想自己在别人面前流泪,这样显得自己很丢脸,毕竟他还是要面子的。 ”邢某不知何人如此这样,将你全身督脉封死,但你可听说白剑飞鹰雷沐遥这位奇侠?” 怪乞丐霍然提到一个熟悉的名字,雷鸣飞霎时虎躯一震,回忆起十岁那年曾在族谱见到过这个名字。 “白剑飞鹰雷沐遥?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个名字,我只听父亲说过,一百五十年前祖上出过一位名震天下的奇侠 可惜后来不知所综,谁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雷鸣飞将知道的告诉怪乞丐 ,他点了点头,眯着眼晴回应了几句。 “没错,一百五十年前,辽人多次扰我大宋边境,他们一路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令周遭百姓苦不堪言流离失所。朝廷虽多次派出军队镇压,可惜都是且战且退,最终无力抵抗人高马壮的辽军部队。” 直到雷沐遥亲自赶赴寒谷关, 仅凭一个人一口白剑一只飞鹰,血洗辽军八千主力精锐,当场杀死辽国大帅耶律华,威震寒谷关吓破敌人胆,使其敌军无力再战只能狼狈逃脱。 寒谷关一战令白剑飞鹰雷沐遥这几个字,传遍了整个武林,江湖一夜之间谁人不知白剑飞鹰雷沐遥的名号? 朝廷为感雷沐瑶抗辽有功 ,下旨特封”镇辽候”之爵位,可惜他最终委婉拒绝从此便消在江湖之中。这件事当年还闹得沸沸扬扬,有人说他功高震主,圣上暗地嫉妒还悄悄下了密诏毒死了雷沐遥。不过也有人说雷沐遥不屑声望权利自愿退隐,只为落得个自在逍遥。 可一百五十年过去了,传说终究是传说,无人可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真是的令邢某惋惜啊! 怪乞丐唉声叹气,语重心长地讲述了当年的故事, “原来当年还有这样一段的故事,可跟自己经脉封闭又有什么关系呢?”雷鸣飞转念一想,莫非这雷沐遥还是自己祖宗不成? “这也是不无可能,毕竟自己当年曾在雷氏族谱看见过恩宁公雷沐遥的名字。” 一想到此,他莫名兴奋,要是祖上真的出现过这样一位奇侠,自己岂不是雷沐瑶的后代了? 邢钧鸿看他一个人傻乐上前拍了拍他肩膀:“小兄弟别傻笑了,对了聊了这么久了,昨天那位公子哥呢?” 雷鸣飞这才回过神,努力让自己平静了下来,应了一句:“段兄,他临时有事去苏州城了。” “额,原来是这样,这里有个锦囊交予你,你且保管好到时候只需打开按照上面的计策行事就行好 ,邢某在此多谢你了。”邢钧鸿掏出一枚锦囊甩给了雷鸣飞。 他顺势伸手接住,还未明白其用意, 就瞧怪乞丐已没了人影。 雷鸣飞一脸茫然,心里嘀咕:“这乞丐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此时快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了,我一天未归,恐怕父母多有担心,还请尽快回去为好。” 城隍庙一会怪乞丐邢钧鸿,还知道了有关白剑飞鹰雷沐遥的传说,真是让自己开拓了眼界,接连的江湖奇遇已让他越来越期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第二十八章一场交易 突遭萧羽梁现身阻止,她显得十分冷静:“萧羽梁,我等你很久了,你知不知道我等得有多着急?” 红牡丹姿色美艳,萧羽梁则是不屑一顾,反而冷哼一声:“快放开他,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不知道她心里有什么想法,为什么会这时找上门来?飞鹰堡顶级杀手之一的红牡丹,真是心思难测。” 闻听此言红牡丹瞬间对段宏没了兴趣,抬起一掌将他推开一遍。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已被推到在地,感觉稀里糊涂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双剑紧握,身形一动,电光火石之间砰砰作响,已是缠上了霜寒剑。 双剑似剪刀紧紧咬住手中的宝剑让他不能动弹,于是干脆放弃伸出双手紧扣红牡丹手腕用力一扯,她手里双剑霎时就被分开,宝剑随后直直坠落插在地上,还往外冒着丝丝寒气。 红牡丹试着用力挣扎却无功而返,心想这萧羽梁力气甚大,手腕被他扣得很疼。心知不能强行挣脱转而媚笑:“你真是粗鲁不懂得怜香惜玉,都弄疼奴家了。”她声音轻柔,笑容妩媚,乞求着他能放开自己。 萧羽梁立即松开双手,表情冷峻,历声道:“有话快说,别这么拐弯抹角的,这次你又想怎样?” 红牡丹故作神秘,缓缓一语:“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一听交易这两字,萧羽梁就知道她果然没这么好对付。 “额?这次你又想跟我做什么易?” 红牡丹轻轻走近他的耳边,窃窃私语半会,随之转过身去捂嘴一笑:“萧羽梁,这场交易如何?” 萧羽梁沉思不语,考虑了半刻钟,才回了一句:“你想用冰川七叶花换我口中的情报?” 在一旁观望许久的段宏,听得很不明白,但只清楚这女子找上萧哥只为做了笔交易。 红牡丹面露微笑,心中料定他必会同意,又接着补了一句:“只要你肯透露南锻莫寻踪的下落,我便将这冰川七叶花双手奉上。” 红牡丹目的明显,这冰川七叶花只生长在昆仑雪山陡峭山崖之中,三十年才能长出这么一株冰川七叶花,此花具有重要的药用价值,对治疗阴冰玄脉有重要疗效。 因这种花只开七朵淡紫色花瓣,又生长在雪岭冰川之中,故世人命名其为冰川七叶花。 冰川七叶花十分罕见稀有,价值约等于七千两白银,可谓物以稀为贵。 “有了冰川七叶花,就可以救薇儿的命了,不过红牡丹为什么要找出莫寻踪的下落?” 萧羽梁心中大喜,可要付出的代价竟是霜寒剑亲生父亲,这让他瞬间陷入两难无法给出答案。 萧羽梁不知如何是好,这红牡丹是冷血杀手,美丽的外表下深藏着一颗歹毒的内心。她杀人放火从不手软,若飞鹰堡的人找上莫寻踪,恐怕后果可想而知。 红牡丹心知萧羽梁谨言慎行,恐有诈,为了能让他放心,干脆吐露出原因目的。 “堡主吩咐我找出莫寻踪的下落,目的是为了求他打造一把宝剑,就是这么简单,你还有什么可顾虑的,莫非是不想要这冰川七叶花了?” “ 想要,他当然想要了,冷薇从小就饱受阴冰玄脉之苦,此次若能取得冰川七叶花,想必薇儿必会痊愈。”萧羽梁很想救师妹冷薇一命,这么多年来, 每次阴冰玄脉发作都疼得她异常难受,还有几次忍受不了想要自尽,来解脱病痛之苦。若不是他及时发现阻止,恐怕师妹早就熬不下去了。 “冷薇,师哥一定要救你的命。”萧羽梁暗下决心,还是忍不住诱惑向红牡丹吐露出了莫寻踪的下落。 红牡丹遮嘴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红木锦盒转手交给了他。 萧羽梁打开锦盒一看,随即忍不住内心异常激动,高兴得就像个未成年的孩童一样。 红牡丹此行目的达成,转身离去,消失在段宏眼里。 “为什么她要找你做笔交易,萧哥冷薇是谁?我真是被你们弄糊涂了。”段宏终于能够大胆问出原因了,刚才红牡丹在场,他不好随便插话打断 所以就默不作声了。 萧羽梁猛然一把抱住段宏身子, 眼角还泛有白色的泪花,喃喃道:“冷薇是我师妹,有了这冰川七叶花就能救她的命。” 段宏这时才明白他这么做的原因,原来冷薇是萧哥同门师妹,这就怪不得了。“不过这女子诡计多端,看上去笑里藏刀的,会有这么容易就将东西交给萧哥么?”段宏经历了昨晚一战,才渐渐发现中原武林没自己想得那么简单容易,他只希望此行不要出什么幺蛾子才好。 第二十九章雷府家事 经历了昨晚奇遇,雷鸣飞感慨颇多,又遭邢钧鸿一顿点拨,道出自己的根本问题,原来他从小就不能习武,就算是自己肯努力习武也是无用,全身督脉和大小周天被封,如果对武林中人来说,这简直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就好像自己好不容易才习得一身绝世武学,一夜之间突然消失不见,这种滋味可真是不好受。 雷鸣飞现在只想赶紧回去找父亲问清楚,为何自己穴脉被封的事情。 雷鸣飞祖上六代都是武将出身, 唯独到了自己这一代,父亲大人就给雷鸣飞安排得明明白白,立下了要考取功名地一条光明大道。 雷鸣飞的令尊大人名唤雷万军,今年四十有余,因早年痴迷事业前途,到了三十多岁才肯娶妻生子。目前官职为御前禁军指挥使,官阶品级乃正七品。父亲行事风格比较严苛, 希望雷鸣飞好好读书,早日科举考试取得个好功名,能当个文官,能摆脱雷家六代武将出身的恶性循环。 他母亲倒是秀外慧中,蕙质兰心。出身书香世家,祖上乃是苏东坡苏大学士。因家中排行老三,未出阁之前人唤苏三小娘子。 她从小就受家庭环境熏陶,五岁就能琴棋子书画,十岁就可以自写诗歌,算是个才女了。 苏三小娘子平日里最要好的闺蜜 ,她出身来历可不得了,乃是当年一代才女李清照的外侄女李月亭后人,名唤李文茵。 相传两人未出嫁之前,经常混在一起饮酒作诗,真是一对要好的闺蜜。 雷万军十三岁时就混迹于屯驻大军之中,也曾落魄过进入各地厢军背过几年大锅,当过几年的火头军。 年轻时空有一副马革裹尸,血战沙场的凌云壮志,还崇拜过岳武穆,宗泽之类的抗金名将。可惜打拼三十余年,终究不受抬举,就算再好的千里马没了伯乐还是不行,后经人在殿下面前举荐才混了个御前禁军指挥使一职,一路走来,可谓坎坷不平,其中的艰辛酸楚只有雷万军他自己才能体会。 三十二岁那年,刚从江陵府调任至临安府的雷万军,无意间在西湖偶遇苏家的三小娘子,正可谓天雷勾动地火,一见钟情的俗套戏码悄悄降临。 起初苏家是不同意这份亲事的,虽然雷鸣飞祖上六代武将出身,但都是八,九品的芝麻小官,不受别人待见,所以出身地位地的雷万军自是受到了苏家父母冷嘲热讽一番。 好在苏锦绣为了守住自己的幸福,当面在父母面前定下毒誓,非雷鸣飞他爹不嫁,若不能得偿所愿,就当场自裁。 苏家父母平日里最疼爱老三,眼见女儿竟然抵命威胁,她父母硬是楞了半晌,才叹了一口长气,说出只要你幸福,就随她去了。 雷鸣飞走了约半刻钟,才赶回家门口,眼前一座雷府就坐落其中,这座府宅占地不多,目测面积只有二亩六分地。 虽比不了王公贵族,大富人家的豪宅,但这也是花了千两银子买来的,当时父亲可舍不得了,但为了自己和娘亲有个好地方居住,一咬牙就将自己攒了二十七年的全部积蓄拿出来买了这座府邸。 雷府位于临安府余杭门(今武林门)西侧的水井巷,因为城门外靠近京杭大运河,其中米店渔贩居多。故有童谣作证:“余杭门外鱼担儿.......” 更还有位诗人云: “去年相送,余杭门外,飞雪似杨花。 “今年春尽,杨花似雪 ,犹不见还家。” 为啥父亲要选这里落家? 还不是这里比较偏僻,应为当时这里房屋价格可比靠近凤凰山的皇城附近地坊区要足足便宜三成。所以贪便宜就买下了它。 雷府家的大门是用两块巨大木板组合而成,外面刷满了朱红色的油漆,两扇大门一但合拢中间就会有一道满月。古人寓意满月代表思乡之情,盼望独在异乡的游子能够回家团圆。 大门两侧各放有一尊汉白玉石雕刻的狻猊石像,两尊狻猊石像雕刻得栩栩如生,犹如护宅门神一样威严。 传说龙生九子 其中一子名为狻猊,平生喜静不喜动,最好端坐,故一般人喜欢拿来镇宅看家,保佑出入平安的寓意。 两尊狻猊背后,各挂着两块黑如焦炭的木牌匾,上面用金漆描字写了一副对联。 “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寓意虽好,可雷鸣飞一见到程朱理学,脑袋就昏沉沉的,甚是讨厌。 每次背不出《论语》里面的文字时候就会惨遭父亲挨打,想到这里,雷鸣飞心有余悸缓缓推开了大门,可无论他如何小心翼翼,木门推开的一刹那,吱吱呀呀的噪音瞬间被放大了一样,让自己心跳砰砰砰的加速跳动。 贼头贼脑的探出脑袋 ,往里面轻轻地瞧了瞧,一看院内没人,这才放下心放松了心情:”幸好,没人,不敢被父母知道一夜未归,自已肯定会遭一顿毒打。” 他踮起脚尖,鬼鬼祟祟进了正屋,心里还想:“奇怪,怎么没人?爹娘上那去了,就连府里的几个下人也没见着。” 谁知一语响起,打断了他的顾虑,他知道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娘亲,如此温柔体恤的声音,也只有自己娘亲能对他这样了。 “飞儿,你回来了?昨天你一夜未归,跑哪去了,为娘昨夜睡不着,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你,你这个野孩子真是操碎了为娘的心。” 雷鸣飞的娘絮絮叼叼了好久。雷鸣飞只能老老实实的你问我答。 许久后,苏锦绣才清楚了儿子昨晚究竟去了何处。 苏锦绣不过四十有余,但对待儿子这件事情上,她只能宠溺着,毕竟雷万军只娶了苏文绣一人为正室,并未另娶小妾。认识雷万军的时候已经二十有七,所以雷家算是老年得子了,雷鸣飞算是当时比较罕见的家庭独生子了。 自她生下雷鸣飞后,说什么也不愿意再生第二子了,雷万军唯恐爱妻不悦也就勉强同意了,所以雷鸣飞算是比较幸运的了,家中唯一的嫡长子。 雷家这代是单传,自己受尽了父母的疼爱和呵护,可唯独父亲对待他读书考科举这件事上,雷鸣飞不是很喜欢,所以经常受到父亲责骂。 苏锦绣宠溺雷鸣飞,生怕自己儿子饿了渴了,导致雷鸣飞性格方面虽有欠缺,比如对待感情这件事上,比较拖沓。 苏锦绣轻轻抬起手,遮嘴一笑:“楚家的五姑娘,活泼可爱,性格上倒也不错,我看这样,改日我和你爹亲上楚家,商榷你们两人结婚的大事。” 啊!这么快,娘亲,婚姻大事,事关自己幸福,万万不可这么轻易草率,再说我从小就把楚月惜当做妹妹一样看待,从没想到要娶她为妻。” 雷鸣飞惊得脸色都变了,连忙推脱。 楚锦绣则不理解,细问他:“飞儿,你为何这么慌张,虽说这楚家乃武林世家,但毕竟人家境殷实,条件不差。五姑娘虽然不是官宦人家的千金,但好歹也是养尊处优的小娘子。我看这门亲事, 对雷楚两家都有好处。” 她就是喜欢楚月惜那个小丫头,有点任性但不无理取闹,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确能胜任雷家的儿媳妇。 雷鸣飞则不认为,他只相信强扭的瓜不甜,认为只有自由的恋爱 才能真正找到自己想要的幸福。虽然自己多次申明只把楚月惜当妹妹一样看待,但是父母始终一意孤行,他也是百口莫辩,无能为力。 “好啦,好啦,不说这些了,这都到了大中午了,想必你也饿了。你爹大清早就有事出去了,想必事务繁重,中午是赶不及回来吃饭了。” 苏锦绣示意站在一旁的侍女小菊,吩咐她去厨房端菜。 雷鸣飞庆幸父亲大人恰巧不在,不然自己可就惨了,可他还是想要问清楚自己经脉穴位被封的事情。 第三十章蜀中唐门 苏锦绣吩咐侍女小菊上了几个热菜,雷鸣飞趁着空闲随手将背后的木匣子解下 ,放至旁边的一把木椅上。 苏锦绣心中生奇,怎么儿子带回了一口木匣子,像是里面装着什么东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雷鸣飞注意到了娘亲的目光,知道她一定是对自己带回来的这个木匣子哥感到好奇。 “娘亲,这是我了昨晚和楚月惜游历鬼市,碰巧遇见的,我也是图个喜欢,才买下的。” 苏锦绣闻言后,才清楚儿子为什么将木匣子带回了。她微微点头,面带笑容:“你啊,就知道乱花银子,要是被你父亲知道了,又免不了一顿毒打。” 雷鸣飞虽不是富家公子,但好歹也是官宦人家,手里的零花钱还是有点,但他花钱有个缺点,就是自己喜欢的东西花多少钱也要买下,不喜欢东西贵点从来不会买。 所以他有时候会很吃亏,久而久之,他也无所谓了,甚至说已经成为了一个习惯。 小兰这时走了过来,提来了两个木制食盒,这两个木制食盒上面雕刻有花鸟图样,显得如此春意盎然。她小心翼翼的打开盒盖,饭菜香味霎时扑鼻,香飘满屋。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几碟荤菜。 等小兰一一摆齐菜码,已经馋得雷鸣飞快要流口水了。 苏锦绣拿起筷子,给儿子碗里夹起了几块红烧肉。“这都是你最爱吃的菜,看你饿的,多吃些。” 雷鸣飞心中一暖,很是感动,心里暗叹:“还是娘亲对自己最好了。,昨晚请杨欢吃饭,原来可以饱餐一顿,谁知道他就跟饿死鬼一样。就是想吃也轮不到自己 ,还是回家舒服有娘亲照顾着,还能吃好喝好。” 他实在是饿坏了,现在不想别的,就想着填饱肚子。 过了一会儿,突然门外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屋外传来:“雷家文盛可在?李氏兄弟两人前来拜会,有事找你商谈。” 雷鸣飞一听熟悉了声音,就知道是谁了,没想到自己才吃完了饭,李氏兄弟就过来找自己了,当下便急忙迎了出去。 一出正门,果然撞见了在屋外等候李氏兄弟。“李志,李德,果然是你们两人,有些日子没见了,是不是想我了?” 几人寒暄,互相问候,还东拉西扯了一会。 李志和李德两兄弟,是自己母亲好友李文茵的两个儿子,其父亲官拜从二部吏部尚书一职位。是个位高权重的大官。 两家关系比较紧密,当年就是由李氏兄弟的父亲在圣上面前举荐雷万军,所以才能当上侍卫亲军马军司都指挥使一职。 这件事说来也是巧合,雷万军后来也才知道的事情。 “我们两兄弟,今日前来,是想邀请你晚上去看表演。一般有什么好事,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李德,李志两兄弟兴奋的向雷鸣飞说明情况。仿佛这场表演很有诱惑力。 “什么表演?看你们俩这么兴奋的”雷鸣飞一脸疑惑,心想他们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什么?你居然不知道么,听说近日来了一只波斯舞女,今晚要在暖春阁里表演节目,听到消息的人无一不兴奋,这波斯女人长得可比我们中原女人漂亮多了,而已很有西域风情。” 李德和李志两人年过十六,但并未婚配,正所谓年轻气盛,一时想入非非。 雷鸣飞则不在乎,婉言拒绝:“要去,你们去吧,昨天我一夜未归,到了午时才回来,今晚如果陪你们去看表演,恐怕父亲大人回来,定要剥了我一层皮不可。” 两兄弟惊了一下,有这么好事他居然不去,于是转动了一下脑瓜,像是有了主意:“雷兄放心,到时候我让父亲告知令尊大人,就说你昨晚在我们这睡了一晚,今夜又陪我们去太学府秉烛夜读去了。如此说辞,你还有什么烦心不下?” 雷鸣飞被他们兄弟两人说辞打动了,细细一想也是,有李大人去说服父亲,这事稳了。 雷万军自从被李大人举荐后,能得到朝廷重要,甚是心怀感激,打心里敬畏李大人,若不是他,恐怕自己也不会从荆州调任至临安府。 一看没了什么后苦之忧,雷鸣飞也就答应了他们,几人随后靠别了苏文锦绣,就出去游玩了。 血蝠堂总堂位于扬州府,因上几代蝠王靠打劫沿路镖局并抢劫掠夺,逐渐发家致富,才有了如此浩大的规模。 现任蝙蝠王章宇笛胸怀壮志,早年为了进军京师,与临安府明月剑盟一战,可惜技不如人,被楚家二公子楚剑奇所败。因此心怀怨恨,为了报仇,故才此蛰伏多年,招兵买马,广纳英才。 同一时间周边的 绿林好汉,草寇贼匪也都纷纷响应,加入血蝠堂。 今日总堂弟子齐聚,坐在头把椅子上的蝠王章宇笛威严霸气,两道剑眉杀气腾腾。他满怀自信开始宣誓自己的言论:“今日齐聚一堂,血蝠堂高手云集,是时候讨回自己的尊严。” 话刚落,底下无数弟子顿时受到鼓舞,信心倍增。当下齐呼一声:“杀!杀!杀!” 章宇笛甚是喜悦,暗想这次出动定能屠尽明月剑盟。 原来章宇笛忌惮明月剑盟已久,若能灭掉百年世家,就能令血蝠堂威震京师,再进而一举拿下天剑山庄,从此以后血蝠堂就能高枕无忧,称霸帝都。 为了此次顺利血洗明月剑盟,早在数日前就已经飞鸽传书,书信给在江西府的铁军盟,要求军皇燕离仇率军驰援。 同一时刻远在千里之外的巴蜀唐家堡,大厅内一名唐门弟子的书桌上摆有一封白纸书信,上面可见写着:“魔剑血阳百年死寂,今日意外出世,为恐危害武林,望唐门仗义出手。” 这名唐门弟子读过信后,并没有多大反应,只是淡定的自言自语:“看来,江湖又要起波澜了,局势丕变,鬼市的消息从来都没让我失望过,真是及时又无误” 随之他缓缓离开了座位,拿起了藏在腰间的一枚飞刀望了望,偷过清晰透亮的刀面才露出他神秘的脸庞,这人嘴角微微一笑:“唐门这真是个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名字。” 第三十一章波斯舞女 夜幕降临,星河璀璨,一轮银白色的月光悄然升起。 夜晚总能给人带来惊喜,若说漫漫长夜,难以入眠,不妨来这暖香阁品品香茗,看看美人跳舞来一解烦闷心情。 暖香阁创立三十余年,如今算是临安府鼎鼎有名的舞楼之一。 阁内美女无数,个个都身负才艺,暖香阁的头牌花魁可是个香饽饽。 每逢三年举行一次,阁内女子都可以参加,比试歌曲才艺。最终有台下观众投壶,看谁壶里的箭多,谁就是这任花魁。 前年大选,花魁最终有歌妓小采荷所夺,当时雷鸣飞也在现场,小采荷有着漂亮的脸蛋,甜美的嗓音,还有动人的舞姿。可是吸引了台下一大推男人为之疯狂,当然也包括他自己。 李德突然插话,对雷鸣飞猥琐一笑:“飞哥,今晚的表演可是最特别,听说近日来暖香阁聘了重金,引进了一群波斯舞女,这些波斯人金发碧眼,肌肤雪白。 关键是她们的身材可是最迷人的地方,我想同为男人你不会不感兴趣的吧?” 李德用挑逗的口吻,不怀好意的笑容来暗示他。 雷鸣飞则不想理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回应。 说着正忘我的时候,李智提醒道:“别贫嘴了,暖香阁我们到了。” 暖香阁位于勾栏瓦舍之中,这旁边都是些说书,表演傀儡戏等一些玩乐场所。 满眼的红灯笼,晃花了众人的眼睛,一派灯火辉煌,繁华景象,象征着京师在经济上有多么繁荣,人民生活有多么富裕。 还未进入暖香阁,就闻外面奈奈往往之人的嘈杂声还有门前两名侍女热情招呼的声音。 有名侍女认出了他们几人,赶忙上前招呼着:“呦,李家公子 雷家公子,你们也来了,今晚的表演可要好好看,保证精彩纷呈,一饱眼福。” 三人点了点,并没有太多语言,就踏进了阁内。 刚一进去,雷鸣飞就被这人山人海的景象吃了一惊:“嚯,这么多人,我看这这群人都快要挤破门槛了,真够夸张的。” 李家兄弟拉着雷鸣飞的手,费劲推开前面拥挤的人群,才挤上了二楼单独的雅座。 暖香阁内部构造呈正圆形,一楼中间有一个宽长几十公分的大圆台,这座圆台上面布满了绘有花卉图案的帆布。 大圆台外面则围了一道木制栅栏,估计怕围观者太过热情不想惹出事端而设置的。 观众的座位则是围绕一圈舞台而设置的,可惜每次表演都很火爆 挤满了大量的观众,有些人宁愿站着也不愿意坐着,生怕错漏精彩的表演节目。二楼雅间原是一块块的平台互相隔开而成,这里视野开阔,最是观摩表演的绝佳场地。 当然价格也是不菲,一晚上要三十两白银,不过对于李家兄弟两人来说,这点小钱还算不上什么。 三人上了雅间,安稳的坐了下去,才又聊起天来:“如何?我兄弟两人待你不薄吧” “那是,我可比不了你们兄弟两人出手如此阔绰。”雷鸣飞一点不委婉,更何况他本来就实话实说。 李家兄弟像是习以为常了,毕竟从小玩到大,其为人风格兄弟俩最是清楚不过。 舞台中央被几面纱幔给全身遮住,透过紫色的薄纱,内部的状况隐约可见。 暖香阁此时已经围满了众多前来围观的群众,有些猴急的见表演还不开始,竟开始大喊大叫:“怎么还不开始,等着爷爷我都心急了。” 神秘的氛围吸引着无数人的目光,人们总是对从未见过新鲜事物,始终保持一颗好奇心。 也许是见观众急了,几名女主事上台解释:“波斯歌舞,好戏不怕晚,好菜也不怕等,还请你们耐下信心,静静等候。” 无数观众听罢,自知猴急无用,只能慢慢等候。 过了三柱香后,突来一阵用异邦乐器演奏的胡乐缓缓响起,其声悠扬,其音舒畅,刹那间给无数观众带来了一种别样的异域风情。 台下众人开始鼓掌喝彩,掌声雷动,兴奋地大声呼喊,已表示自己满意地心情。 随着舞台中央四面紫色纱幔落下,引得众人一阵惊呼,他抬眼望去才知是几位金发碧眼,身材火辣的波斯舞女登场了。 这六位波斯舞女,虽脸遮桃红色面纱,但却遮不住美丽的容颜。尤其是她们青绿色的眸子,宛如碧玉无瑕,让人沉醉。 李氏兄弟一见这群波斯舞女出场,此时都看得目瞪口呆,六神无主了。正所谓千呼万唤始出来,犹遮琵琶半遮面。 其中一位舞女露出雪白的手臂,定睛望去她白嫩的肌肤上依稀印有一道金色的火焰图纹。 这点细节,瞬间被雷鸣飞敏锐的眼光给观察到了。 再反观这名舞女,看上去是这群人中年龄最小的一个,她眼神清纯,容貌也略显稚嫩,仿佛是不食人间烟火一般,落得个仙灵之气。 这种信号不是在提示自己恋爱的讯息,而是提醒他知道这名女子显然是故意混入其中,想完成属于她自己的计划。 雷鸣飞伸出右手捂住自己胸口,心里惶惶不安,一种担忧的情绪写在他的脸上。。 第三十二章圣火明教 月色正浓,歌舞升平,暖香阁内一楼的大厅里人潮如海,有些甘愿放弃自己的座位,站了起来,以试图不错过经常的演出。 如此盛况,围观者已达上百人,虽然离舞台中央三丈外,已经围起了高约六尺的一圈栅栏,但还是阻止不了人们的热情。 舞台上的舞娘头戴西域头巾,脸遮面纱且衣裳华美。正卖力地扭着细腰,用婀娜的舞姿呈现出一场来自波斯帝国的传统舞蹈。 一曲胡乐伴奏,一旁的胡人拉响了一种名为卡曼奇的乐器,这种异域乐器所发出声音柔细又略带刚强,很像一缕青烟,携带着人间众生的喜悲萦绕在暖香阁内。 众人迷恋在其异乐胡舞之中,仿佛被其深深吸引,不能自拔。 有几人像是第一次看见如此不同于中土的舞蹈,不由地纷纷赞叹:“传闻波斯帝国美女如云,皆是如花似玉,美貌出众,再配上如此撩人的舞姿,真是应了那句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几名看众议论不休,聊得津津有味。 若说众人皆醉我独醒,此时这句话正应了雷鸣飞此时想心情,自从刚才注意到了这名胡女,这一刻起他的心已经悸动不止。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萌生出异样的感觉,好像从鬼市逃出后,自己才有的这种感受,以前都从来没有过。 雷鸣飞不经大脑思考,下意识摸了摸背后,这么一摸,他才猛然错愕:“为什么? 月阳剑不在我身边,明明心里是知道的,可自己就是忍不住.......” 雷鸣飞心里明了,自从买了它,各种遭遇不断,虽不知留着这把剑究竟会带来怎样的下场,但是他有一种感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无时无刻步在暗示着。 “嘿,你发什么呆呢?有这么好看的美女不看,竟然在这发起呆来,真是搞不懂你怎么想的。” 李氏兄弟看他痴痴的发呆,便推了一下雷鸣飞肩膀,两兄弟面露诧异,还以为他怎么了。 雷鸣飞突被李氏兄弟打断思绪,这才回了神,继续欣赏着曼妙的舞蹈。 这六名胡女,虽是容貌迥异,但都是美人胚子,肌肤白如冬雪,嘴唇红艳。鼻梁高挺,一双眸子碧绿清澈,就像一弯清水不忍一丝尘埃玷污。 雷鸣飞继续观察这名手臂上绘有金色火焰图案的波斯少女。 这名少女,笑容可人,看上去约十三,四岁。虽不过及笄之年,已如同出水芙蓉般娇嫩欲滴。 此刻在雷鸣飞的对面,正坐有一名年轻男子,他有着一头亮丽的银发,眼眉微翘,神态自若,一双眸子似若明亮有神。 身上则穿有一件宽袖罗纱袍,呈交领样式,服装上绣有朵朵莲花图样。 似乎看得起劲了,伸出细长的手指上前握住了酒杯,递到自己嘴边品尝了几口。 男子微若一笑,宛如春风吹拂,清爽人心。 舞台上的这名少女,表面上面带笑容,背地里却在盘算着:“算算时间,他们应该也快到了。” 少女心思缜密,像是为了今晚的计划,已经筹划了许久。 楼上的男子望着舞台上的这名少女,若有所思:“明教圣女谷思黎,你究竟想怎样?” 阁外的街道上如遭死寂,不见任何路人,在接着月光倒映下,数十名胡人男子不知道从何处闪了出来。 他们身材壮硕,体型高大,眼神里透露出锐利的冷光。 这群胡人用波斯语进行交流着:“前面就是暖香阁了,按照计划行事。” 交待了几句,十几名胡人冲着暖香阁的位置急奔而去。 李氏兄弟只顾自的欣赏着美女跳舞,实在没空管雷鸣飞。 反正他自己也没空理会李氏兄弟,光看他们兄弟俩流口水样子,就觉得没出息。 雷鸣飞忽然注意到了对面,这名男子也跟自己一样,目光好像也在盯着这名少女。 这下他感到好奇,暗思道:“这位兄台,怎么也对胡女感兴趣,莫非有什么心机?” 美好的时间,总是这么短暂,随着伴乐者停下手里的乐器,舞娘们也随之舞毕,她们六人齐齐一鞠躬,以表示观众对其支持和感谢。 不过事情好像没有这么简单,最开始的三名女管事登了舞台,笑脸相迎:“各位朋友,接下来到了竞价的环节,按照平常一样,谁出价高,谁就可以逐一让舞女们陪你喝酒玩乐。” 暖香阁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等待歌舞完毕,就可以开始竞价的环节,意思就是谁竞价高,谁就可以领着姑娘们去陪自己喝酒玩乐。 此言一出,现场的气氛已经活跃到了最高点,多少富家子弟,王公贵族不想如此呢? 女管事继续说明游戏规则:“这六位美女,每人最低一百两竞价,价高者得胜,谁先来?” 话语刚落,就听有人出二百两白银,众人一瞧,原来是富商贾有钱。 二百两白银可不是小数目了,不过为了美人,放点血还是值得的。 半柱香后,六位波斯美女已经被竞价的差不多了,刚好就剩下这名手臂上印有火焰纹的这名少女。 李氏兄弟一看就剩这么一个,开始大声喊道:“我出一千两。” 一千两一出,立刻震住了在场的众人,三名女管事也被震了一惊,抬头细望,随之脸带笑容:“原来是李大人的公子,出手就是阔气。” 李氏兄弟仗着家里有钱,可以为所欲为,这点雷鸣飞再熟悉不过了,不过令他讶异的是,两兄弟让他去上台一会这位波斯少女,还说这种好机会就先让给我了,反正到时候也是他们三人共享。 瞧瞧这话说的,很让他无话可说,说实话他心里的确很想近距离上前跟这位少女搭讪,因为一种感觉想让我弄清楚她的身份来历。 他鼓起勇气登上了舞台,可距离一但拉近,雷鸣飞这才注意到少女正用温柔的眼光凝视着自己,仿佛自己的灵魂已被她勾走。 突然,一阵喊杀声响起,吓得众人连忙逃命,场面顿时混乱不堪,哭声震天,雷鸣飞急忙望去,不知何时数十名胡人闯了进来,他们手中皆握一把长刀。 波斯少女这时露出笑容:“太好了,你们终于来了。” 一语猛地破空响起,如同少林狮子吼一般洪亮:“明教贼党,你们来我暖香阁作甚?” 原来刚才坐在雷鸣飞对面的这名男子,就是暖香阁主。 第三十三章无情杀戮 男子表情惊疑,立即怒声一喝,声音洪亮如钟鸣:“你们究竟想要什么?” 他早就知道这群波斯舞团里面,前几日混进了一名陌生少女,原来的舞娘下落不明,男子想看看她到底有何目的,所以才没有揭穿。 少女淡然自若,仿佛早有应对,只是微微一悦:“暖香阁,果然名不虚传,快把东西交出来吧!” 雷鸣飞突遇事情转变,原先的担忧此刻居然真的灵验,原来这少女是明教的人,可为什么她要混入其中,伺机反水? 男子身体微微一震,略感意外,原来她是为了这件东西,可他不想承认:“什么东西?我这暖香阁除了美酒和美人还能有什么?” 来的这十几名胡人中,其中一人高约八尺,身体壮硕,眼神孤傲,神情蔑视道:“肖东,你偷了我们明教光明宝藏图,还想抵赖不成?” 此话刚落,十几名胡人齐刷刷地亮出长刀。 雷鸣心中自嘲:“为啥每次都这么倒霉,这又要卷入一场江湖纷争了。他抬头扫了四周一眼,原先还是人海浪潮,如今却吓得落慌而逃。” 二楼雅间上的李氏兄弟,已被吓得冷汗淋漓,如同呆若木鸡。紧张过度之中又是暗自庆幸:“幸亏自己刚才没有下去。” 俗话说生死有命,祸福相依,若真发生在自己身上,第一当然是保命要紧,其次再是看有没机会救自己朋友。 李氏兄弟两人的举动,正好表现了这句话的含义。 原来暖香阁主名唤肖东,看上去则是温文尔雅,自带书香气息。就算是敌人找上门来,他也能先礼后兵:“我都说过了,什么宝图我不清楚,还请你们莫要生出事端。” 肖东一口否认,表现得很是镇静,不知道为什么明教的人会找上他。 波斯少女通过这几日的观察,已经清楚,这暖香阁表面上是一般的舞楼,可实际上这摊浑水深的很。暖香阁暗藏高手,做的都是些见血的卖卖, 十日前明教圣火堂传出光明宝藏图遭一伙人窃取,后经她一番调查,窃取宝图的这帮人就是出自暖香阁。 为首的这名胡人名叫摩缇,他早就受够了汉人的虚伪,怒喝道:“圣女,别在跟他废话了,兄弟们给我杀!” 随着摩缇一声令下,十几名胡人挥刀砍向肖东。 暖香阁主没想到这帮明教贼党居然如此大胆,想要用武力解决,眼看就要宰了自己,肖东则不闪不避,似乎根本就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摩提率先挥刀砍去,他这么着急想要威胁肖东的性命,可肖东好似无所畏惧,就这么呆呆的杵着,不免心中有些愕然。 众人如同离弦飞箭 已经收不回来了,全都涌上前了。 长刀距离肖东几寸之时,摩缇才反应过来 猛然收刀,大呼一声:“不好,有诈。” 雷鸣飞闻声望去,暖香阁内几盏火烛,火焰似被轻风吹动,忽明忽暗,如同捕风捉影一般快若闪电。心里蓦然一寒:“什么人,能有如此之快的速度?” 剑光一闪而逝,脸上如同刀割一般让我疼痛难忍。 雷鸣飞抬手往自己脸庞上一模,忽见手上有血,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血液了,显然这次要冷静了很多,定神细望才清楚了状况。 摩缇顿遭突变,虽半途收刀后撤,可为时已晚,涌上前的明教弟子还未做出反应,纷纷惨叫代表着他们已经命丧剑下,徒舔几人无辜的亡魂。 肖东一脸淡然,做出无辜的表情,耸了耸肩,还辩解道:“都说了莫要在我这里惹事端,不听我的下场就是如此。” 就在刚才逼命之时,几道人影从二楼梦地坠下,不过挥出几道剑光,就已经杀了几个明教弟子,其实力让雷鸣飞惊讶。 这三名持剑女子,容貌俏丽,一双冷冰冰地眸子却毫无表情,如同冷血的杀手一样 ,成了杀人的机器。 少女示意摩缇退下,转而笑语盈盈,宛若不沾一点凡尘:“肖阁主底下的三名剑客,果然好武功,不过在我眼里还差了些。” 少女凝神静气运起明教武学“圣火明尊,”体内功力汇集,双眼立即冒出了熊熊火焰,全身同被圣火洗礼,不感一丝被圣火吞噬的痛苦。 肖东稍显不安,眼神呆滞,缓吐一句:“看来你是来真的了,连这招都用上了。” 明教武学圣火明尊,一用此招全身如遭圣火洗礼,不但不会遭火焰吞噬,反而会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力量,这就是明教弟子所信仰的圣火之道。 三名女剑客已知此招非同小可,为了抢占先机,寒光一闪,剑已挥出。只闻啪啪啪地作响,三声清脆的兵器断裂的声音落地惊耳。 雷鸣飞目露讶色,这才知道自己看轻了这位少女。 波斯少女伸出白嫩如雪的双手,抓住机会,当下便制住三把宝剑,这剑经受不住力道,就被少女轻松折断。 还未等三名女剑客反应过来,少女立即拳脚并用打退了她们。 三名女剑客被其一击,重重的跌落在地,已是伤到筋骨,疼得不能动弹。 波斯少女洋洋得意,冷哼道:“不过如此。” 她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殊不知摩提已被肖东捉了过去。 肖东用力掐住摩提的脖子,恶相初露,其心狠毒如蝎,冷冷道:“都给我助手,不然我杀了他。” 摩缇表情痛苦,感到自己就快不能呼吸了,虽是费力挣扎,不料他力气甚大,越是自己乱动,肖东越是加大力道。 波斯少女心中一慌,连忙褪去圣火明尊,像是十分胆怯:“你快放了摩缇,肖东你有话好好说。” 摩缇是他的属下,平日里两人感情最好,眼瞧摩缇落入敌人之手,她的心霎时软了。 摩缇被他折磨得很难受,感觉自己就要窒息了,他连声咳嗽,用模糊的声音费劲呼喊:“圣女......别管我。” 少女陷入困境,真不知如何是好,还不等她做出反应,忽闻一声痛吼穿耳。 雷鸣飞一旁观察已久,这名胡人被暖香阁主生擒,他想弄清楚这名少女的身份来历,为了解围他又头脑一热,想着英雄救美能博取少女的好感。 雷鸣飞话不多说,猛地冲上前,抄起手中木椅子砸向肖东。 肖**地一惊,暗想哪来的毛头小子敢这么莽撞?当即将摩缇往墙上一扔,快速夺下他手里的木椅子,使劲往其头上一砸。 雷鸣飞始料未及,还不等其反应,脑袋一阵昏厥,眼神开始迷离,一摸头顶,才发觉满手都是鲜血。 意识逐渐模糊,随着轰隆一声倒地不醒。 肖东捧腹大笑 ,显然被他逗笑乐:“哪来的不知死活的东西,也敢往爷爷我怀里撞。” 少女微微一惊,满脸疑惑:“这位公子刚才还要竞价我,怎么这会做出这样的傻事,本来他可以走的,为什么要这样做?” 眼前的情况如同火烧眉毛,不容她有时间细想,摩缇被摔得昏迷不清,带出来的明教弟子,死的死,伤的伤,现在只有靠她扭转颓势了。 肖东一掌轰出,两人缠斗不休。 另一边,雷府内有一口黑漆木匣突然光芒万丈,金光耀眼,忽然匣子爆裂碎成无数木渣,躺在里面的月眼剑如活了一般冲天而出,急飞位于暖香阁的方向,如同流星划过天空一般,转瞬即逝。 暖香阁内,少女已经与肖东过了数十招,可始终不能占得上风,已是累的香汗淋漓,身心疲惫。 肖东不怀好意,心中暗爽:“这小妮子,体力跟不上,迟早会被自己累死,到时候就能收拾这帮不知好歹的家伙。” 可想的虽好,转眼局势立即瞬息万变。 一阵怒吼穿破耳膜,此人双眼血红,发了疯般仰头大吼,手里还持有一把通红的血剑,剑身如同饮尽了血液一般恐怖。 少女和肖东都被震了一惊,简直不愿意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原来刚被肖东打成重伤的雷鸣飞,此时不知怎么站了起来,如同疯魔一般让人心里发怵,汗毛倒立。 入了魔一般的雷鸣飞发出凄厉的低吼:“血,我要血,杀!” 肖东连忙轰出一掌,不料这一掌梦轰在他身上,不见半点反应。心中顿时惊讶:“这怎么可能?” 雷鸣飞举起魔剑血阳,猛劈下去,肖东还未惨叫,他就已经魂归黄泉。 波斯少女睁大了双眼,简直不敢相信他会变成这样。 雷鸣飞就这样一剑杀了肖东,然后转身盯着少女,笑声也越加疯狂。 波斯少女心感不妙,本想逃脱,殊不知发了魔一般的雷鸣飞猛地一把抱住了她 ,狠狠地吻了下去。 少女小脸蛋被羞得通红,她没想到自己就这样被这个臭男人给玷污了,气得她连扇了好几个巴掌才肯停下,可雷鸣飞就是越抱越紧,始终不肯松手。 眼看局势危急,屋外突传来了悠悠笛声,其音悦耳,不一会,雷鸣飞昏迷了过去,刚才血红的魔剑此时也显得暗淡无光。 少女面露喜悦,大声呼喊:“太好了,是圣火坛主来了。” 这时踏步走来了一位女子,其容貌倾国倾城,竟然比眼前这位波斯少女还要美上数十倍。 她身穿一件对襟襦裙,上面绣绘百鸟朝凤图案,肌肤如羊脂一般嫩白,怀里抱有一只通体雪白的波斯猫,她伸出细长芊细的手指摸了摸猫儿,柔声细语道:“黎儿,你没事吧?” 第三十四章地下监狱 开庆元年(公元1259年)二月,蒙古大汗孛儿只斤·蒙哥率全军渡过鸡爪滩至石子山,随即猛攻钓鱼山。因遭遇当地守将王坚苦苦坚守,蒙古铁骑久功不下,又值天气暑湿,军中疫疠流行,兵士多病死,蒙哥大汗不幸染疾,于七月逝世于钓鱼山。 宋军经此一役,士气高涨,也打垮了蒙古大军嚣张气焰,最终迫使征蜀的蒙古大军被迫撤退。 六天后捷报频传回临安府,报喜的奏折经太监总管接手再传至圣上面前。 宋理宗赵昀早已静候多时,听闻巴蜀那边打了胜战,实在是可喜可贺。 赵昀急迫的打开了奏折,他征了好久,等到一炷香过去了,他突然独自落泪,暗叹没想到自宋蒙开战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有这样的大捷。 太监总管赶紧拿出金手帕,为圣上拭去了泪花。 赵昀激动又兴奋,按捺不住喜悦的心情:“朕今天实在太高兴了,我要重定一下国号,这是件喜事定是值得开心与庆祝,不如就定今年为开庆元年吧!你快快传旨下去昭告天下。” 太监总管应了一声,领着旨意退去了。 另一边忽必烈大军渡过淮河,随后一路向南,猛攻湖北鄂州一带, 公元1259年8月11日,蒙哥大汗不幸在四川合州钓鱼台病逝,同年9月19日,忽必烈大军一路所向睥睨,杀伐正兴之时,突遇异母弟末哥派来的使者,传唤忽必烈北归继承帝位。 忽必烈不允则认为“吾奉命南来,岂可无功而返?”于是继续进攻大宋地界。 这就是这一年,雷鸣飞经历过了太多的事,遇见了很多人,也逐渐成长了许多。 还有一件事曾在野史县志上记载过,当年巴蜀合州钓鱼台守将王坚与蜀中唐门掌门达成一项约定。由唐门精锐全出豁命一战,杀死蒙哥大汗,如若完成约定,则要王坚交出天怒神弩。当然这些都是些不可考的野史,不能全信。至于这天怒神弩究竟有何来历?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还请耐心等待时机到来。 翌日清晨,一处封闭的地下监狱,凋落发霉的墙壁污秽不堪,监狱大门由一道结实且牢固的铁制围栏所做成,大门那块还栓了一把笨重的实心铁锁。 这间监狱格局很小,刚刚好能活动开一人有余。牢房内环境幽暗,透过蜡烛所发出地微弱火光,才看见一人身上满是枷锁,被困在十字木架上。如果信心观望满是稻草推的地上还爬有几只肥耗子。 不知过了许久,他才无力的睁开了眼皮,用略显疲惫的眼神望了眼四周的环境,不料这一醒来,立即吓得大喊大叫:“这里是什么地方?有没有人,救命啊!” 他这一嗓子 瞬间打破了整座监狱里面的安静神秘感,不过虽然雷鸣飞用力的去挣扎捆绑在其四肢的枷锁,可还是挣脱不开。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踏声传荡开来,雷鸣飞心里知道是有人过来了。 原来过来的正是昨晚在暖香阁假扮舞娘的这位少女,她身边跟着一名胡人壮汉名为摩缇。 摩缇上前掏出一把亮闪闪的钥匙,咔嚓一声麻利的打开了牢房门锁并恭敬道:“圣女请进!” 少女应声走进了这间牢房,她手里拿着一把短小的匕首正玩弄着,见雷鸣飞他已经清醒,脸色随之一变:“你这个无耻淫贼,昨晚就是你敢强吻了本姑娘,真是可恶!” 少女说到这时 一脸愤怒又带有一丝害羞,如同娇艳的花苞一样让人心生怜爱。 此言一出,雷鸣飞顿感疑惑,不知怎么他已经想不起昨晚究竟发生了何事 ,赶紧解释道:“这位姑娘,你我素不相识,我又怎会非礼你?” 少女闻言后,气得啪的一声,甩了他一巴掌,恼怒不已:“你这淫贼,明明做出了事情,还不敢承认, 还是不是男子了,哼!” 她原本只是想问清楚情况,没想到见他居然矢口否认,气得火冒三丈,原来这波斯明教里有一条明确的规定,就是担任明教圣女必须是处子之身,其身体部位不能有男人玷污,否则只有两条可选:“一是嫁给他, 即日卸任明教圣女之职,从此再也不能踏足明教半步。”二则是“要对其侵犯圣女的男人,实行阉礼。”圣女自然不会选择嫁给他,所以她要对雷鸣飞实行阉礼。 圣女转身将匕首交给了摩缇,吩咐他可以开始实行了。 摩缇接过匕首,开始对他实行阉礼。 雷鸣飞吓得满头冷汗,心跳如雷,他连连解释并费力地挣扎想要逃离囚禁。可摩缇并不理会,开始慢慢脱下雷鸣飞的裤子,亮出尖锐的刀锋准备一刀解决。 雷鸣飞断感下体一凉,心随即跟着凉透了。眼看逃命无果,只能默默在心中呐喊:“我不能莫名其妙就这样变成太监,我还没给雷家延续香火呢,这样回去可怎么见爹娘啊!”危急之时,他脑海里涌现出了无数种凄惨的下场。 随着摩缇一刀挥下,雷鸣飞已是面如死灰,他不知作为男人,这样活下去还有什么尊严? 摩缇一刀挥了下去,眼看就要除去这人命根子,不想突来一声呵斥打断了他:“快给我住手!” 摩缇被这一语惊住,顺势收回匕首。 少女恭敬地对其行礼:“堂主,你怎么来了?” 雷鸣飞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真是有惊无险,定了半天神,才知道是位女子救了自己。 “堂主,你怎么来了,为什么要阻止我?”圣女满脸狐疑又带些不满的情绪。 她并没有急着说明,只是吩咐摩缇将他裤子给穿上。 摩缇遵循了她的命令,为雷鸣飞穿好了裤子。 雷鸣飞抬头扫视了她一眼,心生顿生惊讶:“她居然比这位少女还要美上数十倍。” 美目含情,金发披肩,身穿一件对襟襦裙,下摆还绣满了白鸟朝凤图案。宛若名门闺秀端庄得体,亭亭玉立。 “我叫傅汐妍,是明教圣火坛主,还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她举止文雅,说话轻柔 ,仿佛根本不是来拷问雷鸣飞的。 雷鸣飞心神荡漾,不知这个世间上居然还有她这样的仙女存在,于是心不在焉,有些迷茫:“我叫雷鸣飞,临安府人士,不知何处得罪了贵教。” 傅汐妍举起了手中的月阳剑,继续询问:“这把剑是你的么?” 雷鸣飞定眼一望,惊了一声:“这......不就是我的剑么?” 傅汐妍心中有了些许来历,转而吩咐摩缇:“快解除他身上的枷锁,我有事请这位公子一谈。” 圣女不解,她心中的怒气还未消除:“堂主,为什么要放了他,昨晚一事就该怎么算?” 傅汐妍见她生气索性解释道:“因为这把剑,我们还不能得罪这位公子。” “这剑有什么特别的么?”圣女脸色立刻由怒转成困惑。 “这把剑关系着明教的复兴,但似乎解开谜底的钥匙在这位公子身上,所以我才会这样说。” 傅汐妍的这句话,倒让摩缇和圣女心中皆是一颤:“难道失传已久的不灭武尊会跟这把剑有关?” 在其一旁的雷鸣则是听得一头雾水,心想这都是什么啊?不过他好歹是不用受其阉礼,总算是躲过去了一劫。 第三十五章真相大白 明教起源于波斯,本名摩尼教。于前唐延载元年(公元694年)传入中土,公元768年被允许在长安及各处敕建大云光明寺。 经历几百年来的风云起浮,已经影响力极广,虽受唐宋两朝打压, 但还是经久不衰,教派信徒甚广,在人数上丝毫不逊色于拥有十万帮众之称的丐帮。 一百年前大宋绍兴二十九年(公元1159年)第三十四任明教教主晁之恒莫名自尽于西域高昌,听说死前状态疯癫,七窍流血,眼眸煞红可怖,如此惨状令教众人心忧忧。 晁之恒生前的配剑名曰血阳,可自他死后此剑下落不明,连带着明教至高武学典籍《不灭武尊》也随之消失不见。 自此明教一百年来,无一任教主习得此至高武典。 中土明教总坛位于西域高昌一带,这里满是沙漠与峭壁,终日黄沙滚滚,气候干燥,其中一山高耸入云,任凭风刀肆意妄为,仍是屹立不倒。波斯人选择此山作为总教据点,因山顶有一火山口,且终日燃烧不熄,故才釆取其火,名为圣火,寓意着“圣火不熄,光明同在。” 波斯明教自从被灭火教排挤打压,在波斯帝国越加难以生存,自波斯明教两大法王战死后,残余教众为了寻求不灭圣火延续,不远千里跋涉来到中土西域另寻他址传播教义。 除了西域总坛之外,还在其余各地皆建有分坛,靠近临安府钱王祠附近有一明教分坛,名曰圣火坛。因不受朝廷待见,又遭其他江湖势力抗衡,故才造成明教如此低调神秘的地位。 暖香阁主称明教贼党不是没有理由的,现今的明教想要复兴必须找回失传百年已久的至高武典《不灭武尊》,才能重振明教昔日辉煌。 圣火坛议事厅内,一众明教弟子立于两侧,昂头挺胸气势威严,头把交椅之上正坐着一位胡人女子,她注视着眼前这位公子,对他似乎抱有希望。 雷鸣飞惊魂未定,又遇事情有所转机,此时不知自己能否活着走出去。 傅汐妍见他紧张,不免朱唇轻启,盈盈一笑:“雷公子无须紧张,只要你老实回答我的话即可。” 此言刚落,雷鸣飞一颗紧张的心才作安慰,他向傅汐妍拱了拱手,声音微颤道:“不知......坛主想问在下什么?我必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圣女谷思黎坐于圣火坛主一侧,她怒气未消,气得小嘴鼓鼓“哼了”一声。 “那好,不知公子从何处寻得此剑?”傅汐妍对他第一印象还算不错,看此人言行举止,就知道雷鸣飞是个涉世未深,不懂心机地老实人。 “你说这把剑?它是我前几日从鬼市买来的。不知贵教怎么也对这把剑感兴趣,莫非真如落无忧所说是把魔剑?”雷鸣飞一五一十地告知于她,心想若是明教想要,就给他们算了,反正自己是实在是不想担心受怕了。 傅汐妍美目流转,左手抬着下巴,若有所思:“你说这把剑是在鬼市所得,不知这位落无忧是什么人?” “她是鬼市四大鬼王之一,也是阿欢的异母妹妹”雷鸣飞提起阿欢,立刻有些难受,不知阿欢受了重伤后是死是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受,也许是痛惜阿欢和落无忧的悲惨遭遇吧。 傅汐妍不知他为和提起阿欢时,会面露忧愁,惹不住追问道:“你能跟我说说你们之间的故事吗?” 雷鸣飞叹了口气,将自己在鬼市的一番遭遇都告诉了傅汐妍。 片刻后,故事讲完,傅汐妍长叹一口气,感慨世情无常,人心难测。 圣女谷思黎原本这人就是个无耻流氓,登徒浪子。没想到他居然还是个痴情种,为了相识不久的阿欢,竟然傻到差点被杀。可转念一想:“这个臭男人毕竟玷污了自己,绝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傅汐妍离开座位将剑还给了他,又问道:“你知道这把剑有何来历么?” 雷鸣飞摇了摇头,表示不知。这时突然窜出一只通体雪白的波斯猫,不过眨眼之间就已跳到了他的头上,还闭着眼睛睡了起来。 傅汐妍表情严肃,呵斥道:“怜雪,不准无理。” 猫儿微弱的“喵喵”了几声,并不理会她。 圣女谷思黎惊了下,嫉妒道:“平日里,怜雪可娇贵了,只跟坛主你最为亲近,我连摸一下它都要咬我,怎么今日怜雪会不排斥他这位陌生人?” 雷鸣飞顿感头有点沉,不过头顶怜雪,它的体温和皮毛让他感觉很是舒服。“哈,没什么的,这只猫喜欢在我头顶上睡觉,就随它去吧,对了你继续说这把剑的来历,我想听。” 傅汐妍遮嘴轻笑,显然她被这位公子逗乐了,真没想到怜雪会跟他如此亲近。 “一百年前,邪剑师釆其血魂怨石再配以魔火噬炎,投其九转冥狱锻造三百三十三天方成一把魔剑。剑出世那一刻,天空突然下起磅礴血雨,遍地赤红,染其山河万里,此乃不详故称血雨魔祸。” 邪剑师铸成魔剑以来,心情大变,越加嗜血贪婪,一夜之间屠杀全城十几万百姓,鲜血染红了天空同时也染红了金色的太阳,故此魔剑后世称为血阳。 魔剑乱世,震惊武林,二十三个门派和势力结盟,最终共同诛杀邪剑师,化解这场江湖浩劫。 三年后魔剑血阳落到明教教主晁之恒手上,明教得此魔剑实力大增,一路杀败武林众多势力,顿时一跃而起,成为仅次于丐帮的天下第二大帮。 可惜最终晁之恒还是遭其魔剑意识吞噬,发疯自尽,一代宗师就此而亡。他死之前将明教武学《不灭武尊》,用内功传输尽血阳剑身之中,至此明教百年来苦寻不得,已成了一大遗憾。 明教现任第三十七任教主齐天翊志怀天下,励精图治带领明教弟子在西域一带抗击蒙古大军,试图颠覆江湖中人对明教的固有印象,有望成为像武当、少林一样的江湖大酋。 傅汐妍缓缓道出了昔日之事,她为了明教大局,理当如此。 雷鸣飞眉头舒展,坦然道:“原来如此,不过你说这把剑就是魔剑血阳,里面还有你们明教的武学宝典,可这跟我这有什么关系?” “雷公子不知,刚才我用内功试探了一下,此剑消失百年后,剑身内仿佛有两个剑魂,其中一魂仿佛有很强的自我保护意识,若非其真正主人,则会非常排斥。” “什么?你说一把剑里面有两个剑魂,这等怪事,我还从来没遇见过!”雷鸣飞眉头紧锁,心生惊讶。 傅汐妍淡眉一翘,眼神坚定道:“所以,你才是解开谜底的关键钥匙。” 雷鸣飞越发觉得不可思议,他的手 傅汐妍淡眉一翘,眼神坚定道:“所以,你才是解开谜底的关键钥匙。” 雷鸣飞越发觉得不可思议,他的手触碰了一下剑鞘,忽地光芒四射,剑身之中飞现出一女体剑魂。 浮空的剑魂她手掌随意一挥,空中立刻显示出几句谚语:“滴血一试,方知结果,若想成真,必遇天劫,此路难行,望其三思。” 还未等众人明白其意思,女体剑魂就已消失而去,不见其影。 摩缇见此,不知这几句话有何意思,他没读过书,也懒得去思考问题。 圣女谷思黎一语中的,解释起头一句话的含义:“看来需要雷公子血滴在这把剑,才能知道线索。” 雷鸣飞最怕见血,一听要滴血,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可偏偏只要看见傅汐妍娇柔的笑容,他居然一口答应了:“好,我愿意!” 傅汐妍将匕首递给了他,雷鸣飞拿着匕首虽然心跳加速,紧张得不行,但又一看在场那么多人都看着他,自己断然不能丢脸,于是心一横,一刀划破手指,疼痛感瞬息袭来,雷鸣飞强忍着泪水挤出几滴黄豆般大小的血珠,血夜滴露在剑上,开始产生微妙的方应。 月阳剑刷的一声飞出雷鸣飞手里,跟活了一样,在地上刻出几个大字:“残剑冢,龙泉墓。” 傅汐妍赶紧上前为雷鸣飞包扎伤口,她虽为一坛之主,能对陌生人如此这样,谷思黎很是不解,心想还有一事未明,连忙咳嗽几声:“既然事情已有眉目,这小子也没利用价值了,摩缇,还不阉了他?” 摩缇“嗯了”一声,就要上前。 傅汐妍美人一怒,大声一喝:“谷思黎不准胡闹,教主有令,若能寻回《不灭武尊》者,明教上下待其为尊者,不得无礼!如若违反,不管职务大小皆处以死刑,如今雷公子就是我们明教的尊者,还不赶紧退下!” 摩缇吓得立即退回原位,坐在椅子上谷思黎真是有苦不能言,气得呲牙咧嘴:“昨晚一事,总该有个解决吧?” “解决?这还不好办,圣女不如今日嫁给雷公子为妻,反正你不能阉了他”傅汐妍嬉笑道。 “呸呸呸,我又不喜欢他,打死我也不会嫁给他,你们都欺负我,我看这个圣女不当也罢,我还是死了算了。”谷思黎哭闹不停,准备一头撞死了事。 傅汐妍本来就想逗她玩的,没想到这个傻丫头居然认真了,赶紧历声道:“好了,刚才我说谎了,其实齐教主一早托人传来口信,让你不要为难雷公子,还说他是受魔剑意识所控,并非真心想占你便宜,还请圣女你不要任性为之。” 谷思黎这才明白缘由,当即脸色一变,开心的大笑:“太好了,谷思黎多谢教主宽容,哼!昨晚一事暂且放过你,如若再想占本姑娘的便宜,小心我把你的头给砍下来,给摩缇当夜壶用!” 谷思黎态度转变如此之快,让雷鸣飞有些捉摸不透,不过她也才十三岁,尽显少女的活泼与任性,这几点倒是和楚月惜有些相似。 第三十六章相思情苦 这姑苏客栈本是一家寻常的普通客栈,因前几年厨神小庖丁做了一道秘制酱鸭这才名声大噪,不少客人就是为了这一道秘制酱鸭而慕名前往姑苏客栈,可以说这道秘制酱鸭成了这里的招牌菜。 丑时一刻,虽说过了正常的饭点,但只要客人想吃饭,店家还是愿意做的,毕竟有银子不赚是傻子。一楼正厅内,摆满了十几张崭新铮亮的桌椅,透过红色漆面仿佛可以看清一张略显模糊的脸庞。这张八仙桌上摆有几道小菜,一碗色彩缤纷且用红油浸泡的几种菜丝,还有几碟花生米和一壶酒水。 段宏拿起酒壶,为萧羽梁斟酒,倒出来的液体香气扑鼻,颜色透明如泉水。这还没喝,萧羽梁光靠着酒味就能闻出此酒香醇绵软,想必定是好酒。他举起酒杯就向段宏敬起酒来:“宏弟,你一路上车马劳顿,不辞千里来中原寻我,已是吃了不少苦头。只怪我近日来事务繁重,不能好好地为你接风洗尘,还请你莫要怪罪。” 段宏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他赶紧为自己倒上了一杯酒,回敬道:“我怎么会怪萧哥呢?得感谢你这几日对我得照顾才是。” 萧羽梁哈哈一笑,握着酒杯与他一碰杯,酒水洒出许多,溅地满桌都是零零散散的水渍。萧羽梁一饮而尽,随即痛快一声:“好酒,真是痛快!” 这时店家已将一道秘制酱鸭端了上来,打开锅盖瞬间热气蒸腾,酱香味瞬间扑鼻而来,这秘制酱鸭由十几种香料熬成一锅卤水,再用五斤多重的鸭子下锅卤制,经过二个时辰耐心等待,方能出锅,再配以笋子,香菇等辅料点缀其中,这样一道秘制酱鸭才能呈现在客人的餐桌上。 段宏已经饿了一晚,实在是憋不住了,赶紧拿起筷子就是夹起一块表面色泽微黑,油亮诱人的鸭肉,还不等他细细咀嚼,嘴里鸭肉就已自行溶解,这口感简直是人间美味,能让人暂时忘却一切不开心事情。 一块酱鸭下肚,段宏硬是惊了半晌,才迟疑道:“这鸭子怎么能这么好吃?我在大理都从未吃过这样美味!” 萧羽梁也拿起筷子尝了尝滋味,刚一入口,满嘴浓郁的酱香席卷他整个口腔,实在是秒不可言。 两人皆是吃得停不下来,中途还让店家上了一大碗的白米饭,又上了几碟素菜,这才完事。 酒足饭饱的双人一脸满足,段宏忍不住打了几个饱嗝,用手摸了摸略显凸出的肚子道:“实在是吃撑,好久都没如此痛快地大吃大喝了,让我休息休息。” 萧羽梁也没想到今日自己会如此形象,也许是店家的伙食太过美味了吧,再加上自己实在是太饿的缘故。 “宏弟,我们稍作休息,就随我回师门吧?”萧羽梁担心师妹的病情,怕拖下去会不利于治疗,近日里师弟频繁来信道:“师姐的病已是加重,已经到了一天要发生两次的地步,还请师兄尽快寻得良药,否则师姐的命恐怕不长矣。” 段宏应了一声,他这才回想起萧哥还有个师妹等着他的药回去救命,段宏也想亲眼一见萧哥的师妹长的如何,为何会得如此病症。 潭州一带有一座山峦,因其山顶常有积雪未消,故才得名雪峰山。这雪峰山原本是一座无名山峰,因三百年前冷家迁徙至此,在山巅之上大兴土木,厉时三动用百余工匠才建起一座宏伟宝殿。此后冷家开宗立派广收门徒,经过几百年来的发展,才有了如此这日辉煌。当年第一代掌门冷飘雪开创宗门之后,因此山名曰雪峰,故才称其为雪峰派。 雪峰派冷飘雪将冷家剑法发扬光大后,觉得此套剑法再以冷家两字相称,恐为不妥。因雪峰派创立一来,他就想广纳八方豪杰,培养门中精英为已任,这才将冷家剑法改为雪峰剑法。可惜二百三十年前,第三任掌门冷泣参加名剑争锋之后,夺得神剑霜寒便将雪峰剑法改名成“霜寒剑法。” 也就是那刻起冷家后代只要每隔几代,就会有一名婴儿得其阴冰玄脉,阴冰玄脉一旦发作,患者体内血液凝固,经脉冻结,体内刺骨寒冰之痛如同千刀万剐般疼痛难忍,简直是生不如死,意至稍弱者肯定忍受不了,心求一死来解脱病魔的折磨。 恰巧不幸的是今年十九岁的冷薇自打从娘胎里,就注定这辈子不能做个正常女孩,她娘生下冷薇后就难产大出血死了。冷薇从小就问过爹亲自己的娘哪去了,可爹亲总是回答她自己的娘亲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直到她十岁的时候才从爹亲的口中得知自己的娘亲已经死了很多年,这是她第一次痛苦流涕,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直到她去了山后才亲眼见到了母亲的坟墓时,她才真正地意识到娘亲已经去世了。 她在娘亲坟墓前哭的很是伤心,为什么自己一出生,就没了娘? 冷薇伤心欲绝,不料潜藏在她体内阴冰玄脉这时发作,她感觉自己又冷又痛,呼吸着实越加困难,直到自己昏迷了过去。 醒来后,冷薇缓缓睁开眼眸,才知道自己躺在闺房里,床前正坐着爹亲还有萧师兄。原来冷薇昏迷之时,萧羽梁正好去了山后练武,碰见倒地不省人事的师妹后,这才匆忙地抱了回来, 冷薇知道此事后,她的心不知为何已默许了他,此时冷薇心里知道这个男人自己要定了,她想和萧师兄成婚,想和他在一起执子之手白头偕老。 黄昏降临,夕阳已慢慢落入山头,此时已快到傍晚时分,阳光虽没了白日里那样刺眼耀人,可其余威还在。一辆马车忽然急赶了过年,两只车轮吱吱呀呀地碾压声响了起来,眼见一匹红鬃快马正拉着身后轿车赶路,车上的马夫则是萧羽梁,他挥舞起手里地马鞭,正用力抽打着马儿,希望能在天黑之前赶回师门。 雪峰山顶之上,一座气势恢宏富贵华丽的宝殿就坐落其中,檀香楼内有一处房间,中间摆着一张方桌,上面放有笔墨纸砚等文房四宝,站立一侧的丫鬟正努力磨着墨。桌前坐有一位年轻女子,身穿白色襦裙,衣裳上绣有几朵紫薇花,她脸色发白,嘴唇毫无血色,看上去身体很是虚弱。 这女子虽是披头散发,但丝毫不显邋遢,她容貌秀丽,五官生得也好,随着淡眉轻轻舒展,犹如春风拂面,畅爽舒心。 丫鬟一边磨着墨汁一边打量起自己的主人:“她生得并不差,拥有一副美人的皮囊,可惜老天很残忍,让其得了怪病,不然追求主人的男人得排到京城去。” 冷薇身体孱弱,她勉强坐在椅子上已是气若游丝,丫鬟将墨汁磨好并将毛笔递给了自己。一挥手就在宣纸上写下了一首诗词来表达自己此刻的思绪。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这首诗词是一代才女李清照所作得《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她此时写下此诗,也许最能代表自己的想法。 “萧郎,你几时才能回来?薇儿恐怕就要死了,我还没有跟你成亲........” 想念至此,她忍不住开始落泪,几滴晶莹泪花顺着她的脸颊滴落而下。忽地冷薇开始咳嗦了起来,突然一口鲜血喷出,瞬间染红了桌上的纸张也染红了她的衣裳。随即冷薇昏了过去, 丫鬟吓得不轻,赶忙推开房门大叫了起来:“快来人,主人晕倒了,快点来人救救冷姑娘。” 丫鬟这一嗓门可不得了,声音洪亮,瞬间整个大殿里的人都能听见,冷寒风一闻其声就心知不妙,带着几个徒弟着便着急往女儿房间里跑。等冷寒风来到冷薇房间时见她已经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一动不动。一旁的郎中为其悬丝诊脉,表情疑惑,手捻胡须道:"这次已经病入膏肓了,我实在是无药可救,除非能取来冰川七叶花做药引,恐怕大罗金仙下凡都难救". 不料此话刚落,一人急匆匆地闯了进来,他还来不及停歇就急忙道:“快........快拿去救我师妹,”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萧羽梁及时赶来。 小师弟福金玉赶紧将萧师兄手里的冰川七叶花交给了郎中。冷寒风高兴得抓住萧羽梁的手道:“太好了薇儿有救了,梁儿你来的太及时了!” 第三十七章天剑山庄 开庆元年(公元1259年),九月十三日。 午时一刻,天剑山庄。 天剑山庄创立五百年来,名气鼎沸 在江湖上谁人不知?这天下神兵一半是由天剑山庄所铸。当年品剑师云清子一生阅剑无数,费尽十年心血方写成一本《天下神兵录》。 《天下神兵录》搜录天下神兵无数,前30名排位皆是神剑,其后才是刀枪剑戟斧钺钩叉....... 剑本就是百兵之皇,皇者号令群雄,威严霸气。自古文人侠士都爱佩剑。 前唐青莲剑仙李白,痴迷剑客,曾写下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这样快意恩仇的词句。听闻剑仙李白生前的佩剑名为龙泉。 龙泉宝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正可谓“万里横戈探虎穴”,“三杯拔剑出龙泉”。 可惜自剑仙李白死后,这把龙泉宝剑便消失不见,几百年来也不知其下落如何,实在是一大憾事也! “群芳过后西湖好 狼藉残红,飞絮濛濛。垂柳阑干尽日风。” “笙歌散尽游人去,始觉春空。垂下帘栊,双燕归来细雨中。” 西湖烟雨蒙蒙,垂柳飞絮,美不胜收。多少文人骚客无不被西湖美景所震撼。这才造就了无数歌颂西湖之美的词句,才得以流传千古,以供后人瞻仰。 开元二十四年(公元736年),开元盛世,国泰民安。步飞轩才过弱冠之年就进京赶考,待到放榜之日,果然高中一甲榜眼。 可步飞轩表情淡然,丝毫不为所动。他好友见状不明觉厉,反问之:“步兄为何闷闷不乐?” 步飞轩却答:“志不在此,何以为乐?尔尚知鸿鹄之至乎?” 他步飞轩志不在此,又意欲何为呢? 前唐乾元二年(公元759年)乙亥年安史之乱尚未平息,正所谓民不聊生, 生灵涂炭。 此时在钱塘湖畔,一座偌大山庄已建成数年,世人只知道这山庄主人本是一位文人出身,却不知为何近年来他却舍得花费如此巨额钱财在此兴建山庄。 天剑山庄成立五百年来,所铸造出地兵器已成山填海。当年步飞轩手持神剑济苍曾帮助名将郭子仪大败过狼牙叛军。 就这样天剑山庄如同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经历五百年的历史沧桑,现已被征用为大宋军器监,乃工部所管辖,专为朝廷铸造其兵器,已供战事急用。 开庆元年,虽然蒙古大汗蒙哥病死 但同为蒙古乞颜部黄金家族一脉,也就是拖雷第四子忽必烈所率领的另外一支铁骑,这时正在猛攻长江中游一带的鄂州地区。 如今前方战事吃紧,天剑山庄内六百名铁匠已经开始全力以赴,没日没夜得打铁锻造兵器。 九月二十三日,是天剑山庄每十年一开的江湖盛事,名剑争锋举办的日子。到时候江湖中众多势力和门派,都要来此参观比武。凡是能最终夺魁者,才能有机会成为神剑的主人,而这届比赛得奖励乃是大公子亲手铸造成得神剑昭华。 昭华字义乃是美玉名,美玉无瑕,温润尔雅,此神剑取名昭华,定是不负众望。 如此的天剑山庄庄主乃是小白眉步非凡,因眉间有两道白色眉毛,实在是不同平常,后因性格豪爽,爱交朋友,打抱不平。故很像书中所描述的白眉大侠徐良,这才被江湖中人称之小白眉步非凡。 小白眉步非凡早年爱仗义疏财,行事直爽,而当时明月剑盟的少盟主,夺风剑楚空奇也不过二十出头,他血气方刚,爱争强好胜。 听闻天剑山庄成名已久,竟敢独自一人约战小白眉步非凡。 西子湖畔,湖上泛舟者颇多,垂柳映照水面,绿油油的柳絮更为西湖添上了几笔春意。 岸上两名年轻男子各手持一把剑,已是默默不语许久,直到最后黄昏逼近,这两人才渐渐地靠近彼此,互相拥抱,脸上也终于露出迟来已久的笑容。 西子湖畔,步非凡和楚空奇得那一战,足以震撼人心,心高气傲的楚空奇终于明白了,人生若没知己,岂不是太过于寂寞? 两人就这样结交上好友,也许在人生中少一个仇人,远比得上杀一个人要理智得多。 第三十八章皇宫争论 大宋皇城自宋高宗皇帝赵构迁都临安府以来就有经营,后偏安日久,遂不断修葺,增添宫室,才有了如今如此规模。 大宋皇宫禁苑东起凤山门,西至凤凰山西麓,南起苕帚湾,北至万松岭,故称大内皇城。 皇城内有城门三座,南称丽正,北为和宁,东曰东华。皇城内,宫殿巍峨林立,光耀夺目。 皇宫的正门为丽正门,丽正门装饰华丽,门为朱红色,缀以金钉,屋顶为铜瓦,镌镂龙凤天马图案,远望光耀夺目。丽正门的城楼,是皇帝举行大赦的地方。宫中正殿为大庆殿,又名崇政殿,是举行大典、大朝会之所。 位于福宁殿南侧的垂拱殿则是皇帝处理日常政务、召见大臣的地方。 内朝宫殿有十余座。勤政殿、福宁殿是皇帝的寝殿。慈宁殿、慈明殿是皇太后起居的殿宇,仁明殿、慈元殿等数座宫殿为皇后、嫔妃所居。 宫内亭台楼阁,星罗棋布,树林茂密,山林水秀,极尽富贵荣华。 故有诗为证:“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整座大宋皇城因凤凰山地势所起,宫殿呈东高西低之势,宫墙高约三丈,西边沿山蛇行,高出南、东、北三边。 如向凤凰山远眺,将见到何等非凡的一派景象:一带红墙围绕,金顶碧瓦相映,依山而建的殿宇层层上升,飞檐画栋,金碧辉煌。入夜,“珠光宝焰烛山河。” 这日早朝,圣上召集众臣于垂拱殿议事,这垂拱殿就位于皇帝寝宫福宁殿南侧。 这垂拱殿也叫常朝殿并不似崇政殿那般空旷威严,反而令人心生几分温馨。 如今圣上宋理宗赵昀此时正端坐龙椅之上,身披金线赤衣龙袍,头顶远游冠,俗称十八梁。一旁宫女太监立于双侧,脸无笑容,静静注视着底下的文武群臣。 殿内站立的两侧官臣身穿各种颜色朝服,脚穿白袜黑靴,手执笏板正安静的等待圣上旨意。 大宋官服称公服,又名常服,宋初承袭唐代款式。公服三品以上用紫,五品以上用朱,七品以上绿色,九品以上青色。北宋神宗元丰年间(公元1078年至1085年)改为四品以上紫色,六品以上绯色,九品以上绿色。凡绯紫服色者都加佩鱼袋。 笏是大臣上朝时手中所持的手板,宋文散五品以上用手板是象牙的,九品以上则是木制的。 侍卫亲军马军司都指挥使官阶正五品,与殿前司和步军司都指挥使共同管理皇城之中所有的禁卫军部队,雷万军如今就是这马军司都指挥使俗称马帅。 宋朝开国以来,武官权利削弱,大力抬举文官治国安民,故不受皇帝待见。 自宋蒙灭金,宋蒙开战以来,这武官地位才有所缓解,但总体来说其地位还是没有多大的变化。 圣上这时突然发话,他问群臣道:“众卿家,昨日蟠龙殿一乱,甚是扫兴,贼人如此明目张胆刺杀丁卿家,这群乱党实在是不把朝廷和天子放在眼里!阎贵妃受此惊吓如今还在慈元殿修养,如此放纵,朕的禁卫军都是些吃素的么?” 皇帝赵昀甚是不悦,一来昨日乱党突然刺杀丁卿家着实让他受惊, 此番想来多少还是惶恐。二来若纵贼人之乱,朝廷之威严何在?禁卫军安防管理失责,理该刑罚。 雷万军站立于众臣之后,身穿青色朝服,头戴直脚幞头,手持木制笏板缓步走了出来,他走上前去,向皇帝鞠躬行礼道:“臣办事不利,昨日派了一部分禁卫军去守卫平江府,不想却出此差错,还请陛下降罪!” 此话一出,百官心中皆是一惊,脸上写满了疑问:“素日听闻雷指挥使为人实诚,待人亲和。如今圣上龙颜大怒,正在气头上,此时他出来认罪,莫非是不怕死么?” 他身后的贾似道身穿紫色官袍,腰佩金色鱼袋,并挂玉剑、玉佩。另在腰旁挂以锦绶,贾似道早年加封宝章阁直学士,任江州知州,后逐步高升现已官居一品,任命右臣相兼枢密使。 贾相此时已是副枢密使张丰尧的上司,张丰尧嘉定六年(公元1213年)出生,江南西路信州府人士,于端平元年(公元1234年)考取功名,任庆元府通判。 直到淳祐二年(公元1242年)才受老师董槐在殿下面前推荐才升任吏部尚书。 张丰尧与姚勉,吴潜,文天祥等人多有往来,感情甚好,后在江陵府偶遇雷万军,觉得此人实有才华。在江陵府这种小地方实在是屈才了,故才在圣上面前举荐此人为侍卫亲军马军司都指挥使 如此这番往来,雷万军这才升迁至京师 当任马帅一职。 皇帝闻听雷指挥使如此直爽,不免笑了笑:“雷卿家好大的胆子,既然甘愿认罪,来人啊!拖出去杖责五十。” 太监们准备将雷大人带下去,实行刑罚,这时神卫军首领项一朝闯了进来,他身穿甲胄,腰佩宝剑,见了皇上就是下跪行礼,项一朝连忙解释道:“昨晚是臣带军疏忽,未能及时救驾,一切罪责由臣扛下,还请殿下莫要......” 他还未说完,就被一人打断,这时副枢密使张丰尧走了出来,他缓缓向陛下行了一礼道:“昨日阎贵妃大宴,臣听闻雷指挥使为了保卫京师安全,并未前去祝喜,龙武军之过失,怎能由雷指挥使一人承担?” 贾似道突然大笑一声,弄得群臣一愣,董宋臣和马天骥等众人闻声望去,才知是贾右相。 董马两人气得咬牙切齿,平日里他们就视贾似道为眼中钉,肉中刺。这时又见他如此得意,不免心生恼恨,于是大怒呵斥:“贾臣相如此狂笑,未免太放肆了些,昨日丁臣相才死,今日你就如此兴奋,莫非丁大全是你杀的不成?” 面对董马两人指责,贾似道镇静道:“我怎么敢杀害丁大人,你们没有证据,就不要含血喷人。” 董马两人顿时大怒,指着贾似道恼道:“你.......哼!” 随后他又从袖子里掏出一本奏折,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见此,连忙立马将奏折呈了上去。 皇帝接过奏折看了半会,众臣一时间在底下议论纷纷:“这贾相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董马两人也是猜测不断,心想这贾蟋蟀又有何目的。 皇帝忽然将奏折往地上一摔,怒道:“好大的胆子,丁大全贪污钱财害人性命不说,还隐瞒前方战事不报,如今蒙古军都打到湖北鄂州一带,如此攻城拔寨,朕看不过数月就要打到临安府了。” 皇帝突然震怒,吓得百官立即下跪叩首,又听闻蒙古军已功至鄂州一带,不免大惊,不料贾似道将此事抖出,足够震惊朝野! 朝野上下霎时一片哗然,纷纷议论道:“这可如何是好?没想到这蒙古蛮子如此勇武,如果鄂州城一破,恐怕临安府也要不保。” 圣上咳嗦几声,太监总管随即大声道:“诸位肃静,还听圣上如何安排是好!” 太监总管高呼一声, 瞬间起了作用,使得躁动不安的大臣顷刻之间安静了下来。 皇帝摇头叹道:“朝堂之上,如此这样成何体统,真是一群庸臣。” 赵昀思虑了一会,才又道:“崇国公可在?” 皇帝连问了两遍,才闻听一人答道:“臣废相吴潜在!” 他的声音略小,似乎还有些胆怯。 吴潜缓步走了上来,向皇帝鞠躬行礼。 皇帝笑道:“崇国公不必慌张,如今战事危急,当年废相一事,是朕考虑不周,如此危难之际,朕打算重新起用你,任命你为左丞相如何?” 吴潜没想到,今日皇帝竟能重新起用他,顿时痛哭流涕,扣头谢恩:“臣年将七十,捐躯致命,所不敢辞.......” 皇帝见他年龄比自己还大,哭得如此伤心,不免心生怜悯,安慰道:“好了,好了,即日起吴卿家就重新当任左丞相一职 ,并进封为庆国公。” 吴潜扣头谢恩,直到额头上扣出一个大血包且鲜血直流而下,这才肯退下。 贾似道听闻殿下居然重用吴潜,不免气愤,朝堂之上殿下圣意已决,不好反驳,他只能忍气吞声,再另作打算。 雷万军见吴潜被皇帝重新启用,顿时心生感动,又闻湖北鄂州有蒙古军进攻,当下热血沸腾,立即向皇帝请缨道:“臣愿受五十杖刑,只不过还请殿下肯允我一事才成。” 雷指挥使如此豪爽,倒让皇帝颇为吃惊,他反问道:“雷指挥使,这五十杖刑,你可吃不起,若都挨了板子,恐怕不死也要打成残废。你当真不怕?” 雷万军十分镇定,他无所畏惧,只要能为国一战,就算让他死也是值得,雷万军定声道:“只要殿下肯允许我率军去守卫鄂州城,这区区五十杖刑又算得了什么?” 雷指挥使一言,慷慨激昂,铿锵有力,让张丰尧,吴潜,姚勉,文天祥等几位大人为之一震,心底暗暗佩服起来:“雷指挥使果然不同凡响,如此战祸四起,山河欲坠,正要此等猛将保家卫国,驱除鞑虏,才能保我大宋安稳矣!” 皇帝怔了半晌,才吐了几句:“雷指挥你担任侍卫亲军马军司都指挥使 十几年,朕万万没想到你竟然有此胆识,真是小看你了,既然你想率军出征,朕就成全你,朕给你五千白龙军作为先锋开路,即日起加封雷指挥使为白龙军上将军。如今你是将军,若朕再罚你杖刑,恐怕你还没去鄂州,就已被打残。我看这次就饶你一命戴罪立功,你若不能守住鄂州城,就不要回京见朕了!” 皇帝顿了顿,又道:“贾师臣,朕封你为白龙军总军使,率领八千白龙军随雷将军一起出征吧,你一路上掌监督发兵之职,这两枚虎符你们拿去,朕的白龙军只认符不认人。切记!” 太监总管早就备好木盘子,上面还垫放着一块金色巾帛,皇帝掏出两枚碧玉虎符放至盘内。随后将两枚虎符呈给了雷将军和贾军使。 雷万军和贾似道两人恭敬地朝皇上拜了拜,这才退回原位。 董宋臣和马天骥这时很是不悦,双双上前讥讽道:“雷万军不过任宫内马军司都指挥使一职,怎可轻易上阵打战?若雷将军这一去,皇城安危又该如何?” 项一朝冷哼一声,冷笑道:“两位大人不必多虑,有神卫军在此可保皇宫无忧矣,就算没了神卫军也还有捧日、天武、龙卫、虎翼、骁捷.......” 董马两人,见一个小小的神卫军军统领竟敢顶撞他们,当下怒喝道:“大胆,你是什么身份,敢如此跟我们两人如此说话?” 项一朝连哼几声,不再多说几句。 贾似道笑了一声道:“董大人,丁大人,你们两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雷指挥好歹是个武官,上战场打仗自是没什么问题,刚才殿下亲口任命我等两人率军守卫鄂州,若两位大人眼红,不然就让你们去守鄂州城如何?” 贾似道这话,看似在为雷指挥使说话,实则是为了他自己,贾似道心想:“只要立了军功,到时候就能除去董马和阎妃势力,自己就能一人独掌大权,不过殿下已对了暗魂起了疑心,临走之前得再杀两人敲山震虎,才可保后方稳定。” 圣上久坐疲倦劳累,听他们吵来吵去 很是烦躁,随即怒道:“好了好了 别整天吵来吵去,吵得朕头都疼了,朕意已决,无需多言,明日一早雷将军和贾军使各率白龙军去鄂州吧!” 皇帝交待清楚后,便退朝了,董马两人这时气得脸都红了,看来一日不杀贾似道实在是吞不下这口气。两人面面相窥许久,一个计谋已逐渐浮出水面,就等待今晚黑夜降临,才能知其结果如何。 第三十九章七星龙武 开庆元年(公元1259年)戌时刚过,也就是九月十二日,雷鸣飞应李氏兄弟之邀去暖香阁的那一天晚上。 近来天气炎热,直到了晚上才好上了不少,树上蝉鸣在不断的叫嚣着。这入了夜还不肯停息,似乎它在提示着什么。 一轮银月悬在天上,宛如明镜高悬,微微照亮着夜的黑暗,希望能给怕黑的人一丝安慰。 天空中繁星闪烁,犹如漫天尘埃之中的一粒粒闪亮的金子尽数衬托着位于中心的明月。 人世间喜怒哀乐,祸福相依,亦不知生死由命,富贵在天的道理? 一方斗室,烛台上的两根蜡烛所发出明黄色的火光,瞬间驱散了室内的暗光,光明能给人指引,黑暗使人迷失自我。所以人们常常把光明誉为希望之意,而黑暗则为堕落沉沦之意。 这间斗室不大,屋内只摆着一张案桌和一个书柜,这书柜上摆满了有关刑案处理分析的书籍。 刑部侍郎闵炴今年刚到不惑之年,他发鬓虽上有些白丝,但容貌不显老,望其体格还是很硬朗。此时他正披着睡袍坐在椅子上,手拿着案件卷宗正细细观望。 看了一时半会后,闵炴手抚胡须,放下卷宗,拿起放在桌上了一杯香茗,品尝了起来。他咽下几口茶水,这才放下茶杯,自语道:“丁大全被杀,虽是一件快事,但圣上口谕命令我与大理寺少卿余长久共查此案,一并找出凶手并问出目的为何?此事还是不能马虎大意,敷衍了事!” “暗魂?嗯.......坊间传闻近年来莫名崛起的刺杀组织,只要价格合适,他们什么人都敢杀!可谓是台杀人机器冷血无情。”刑部侍郎盯着卷宗上用红笔圈住这两个字,沉思良久。 忽然狂风大作,妖风阵阵,就见大风猛地吹开了他的房门,烛台上的蜡烛瞬刻之间也被这阵妖风吹灭,这没了烛光点亮,他已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看不清了。 刑部侍郎心生纳闷:“今晚怎么这么奇怪,近日都是微风吹拂,不曾有过如此妖风骇人,怎么今晚突来如此妖风?” 闵炴开始呼唤着仆人阿炮的名字,可是他接连呼唤了好几声,都无人应答,这时他越加感到不安和奇怪,大步上前,走去房门外查看。 不料,他刚出房门正要查看一番之时,一个蒙面之人,手持正滴着血的剑屹立门前,顿时吓得他大惊失色,于是急忙大呼道:“你是何人,想要做甚?” 这名蒙面人懒得理会他,只是举起剑来,用力挥了下去,一声惨叫,血夜瞬间溅红了用白纸糊的窗户。 闵炴他并不知道此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已经魂归地府,真是可怜了一条无辜的人命,就这样被刺客给白白糟蹋了。 这名蒙面人原来早已杀光了府内的所有人,府上几十条人命他只花了不到半柱香之时,就已全部屠灭,就连他三个还未成年的孩子,也已被他无情的捏死........ 蒙面刺客见任务完成,当下便放火点燃了刑部侍郎的府邸,然后火势越然越烈,滔天大火冷酷吞噬着这里的一切,待其退去,这里一切都会烧成灰烬,这里的人也会消失的仿佛从来没有来到这世上一样。 蒙面刺客望着冲天的火光,并没有太多复杂的表情,他只是征了一会,才消失不见。 同一时间,大理寺少卿府邸也被人莫名烧毁,余长久和府内二十名家丁妻室和仆人皆被这场大火烧成灰烬,尸骨无存,歹徒手段残忍毒辣实在令人发指。 第二天寅时一刻,天还未亮,夜色尚未消失,在皇帝的寝宫福宁殿内,赵昀坐于龙塌前咳嗽不止,打从听了太监总管的连夜密奏,圣上就开始躁动不安,难以入眠。 “刑部侍郎和大理寺少卿一家子全被刺客给杀了,气死朕了!如此杀害朝廷命官,简直无法无天。朕再也不能放纵他们如此胡作非为了!” 此时在圣上面前跪有七个神秘人,这七人容貌迥异,五男二女,其中还一个人脸上满是刺字,上面刻有亡命死徒,大罪不赦这几个字。细看之下,这七人寒气逼人,面无表情,像是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这七个人身后背有七把剑,剑身上下全被黑色罗布给包裹着严严实实。 圣上突然开口道:“七星龙武,朕知道你们自高宗皇帝时就已创立,几百年来一直秘密保卫着历代皇帝的安危,朕今晚召你们过来,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望你们七人勿怪!” 原来这七个人统称为七星龙武,其中一男子容貌沧桑,看上去颇为老练,他一头白发倒是格外引人注目,两只眸子则是很奇怪的颜色,左边蓝,右边红,真是前所未闻。 这男子口气冷冰冰,毫无半点暖意:“殿下客气了,七星龙武本就是听命皇帝之令,理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过奴才还是斗胆一句:“看殿下如此慌张,想必是被前几日的刺客所扰?” 赵昀一愣,许久后才渐渐露出笑容,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不烦说来听听。” “奴才前几日就有所耳闻,丁大人被贼人所杀,七星龙武的情报网向来细而不疏,不费半点功夫,奴才就知道这帮刺客是出自暗魂组织” “暗魂?宴席当晚朕就有所耳闻,起初朕还不曾放在心上,没想到今晚,这些刺客就把刑部侍郎和大理寺少卿一家给杀了,真是不把我这个天子放在眼里,说不定他们连朕也敢杀,七星龙武,朕今晚命令你们去暗地查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此番苦事,若替朕完成,朕必定有所重赏,必不会亏待尔等!” 赵昀命人召他们前来,就是为了完成此事,圣上想纠出暗魂的目的并诛杀干净,此事若不成,赵昀他实在是寝室难安。 这七人已知晓皇帝的目的,当下齐齐行礼道:“七星龙武本就效命于皇帝,替皇帝办事本就是我等的本分也是天职。奴才必当誓死完成任务,还请殿下安心!” 闻听此言,赵昀才勉强放下心来,用手摸了摸自己胸口,叹了一口气,随后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第四十章花中冷雪 雪峰山上终年厚雪覆盖,满眼过去一片皑皑雪景尽收眼底,白色是纯洁干净的象征,若染上一丝污浊,恐怕再也不能回去当初样子了。这实在是有一点遗憾。 一处闺房之中,一位女子正安详得躺在床上,冷薇双眼紧闭,泛白的小脸上也稍微恢复着血色,更显得她白里透红,娇弱可人! 这女子看上去,柔弱得让人疼惜,虽长着一副美人姿态,可她从小就体弱多病,多年的病已经折磨得她痛不欲生,若不是萧哥给了自己活下去勇气,恐怕自己早就受不了,一死百了方是解脱。 一席棉被柔软得盖在她身体之上,阵阵微弱的呼吸声时不时的传来,她熟睡得样子是那么得让人心生可怜。 透过窗外,几人正窃窃私语,一老者正眯着眼,微笑道:“此女性命攸关之际,竟能得冰川七叶花所救,实在是万幸至极,老夫我行医数十载,从未见过将死之人,能得此机缘救活一命,或许冥冥之中这姑娘命不该绝。” 这老者很是爽快并吐露出自己的问题,眼神之中透露出很欣慰的样子,丝毫没有半点遮遮掩掩的痕迹。 冷寒风闻听此言,顿时感慨万千,眼眶里含着泪花,心惊胆颤道:“若...若...不是你及时回来,恐怕薇儿就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想到白发人就要送黑发人时,我就伤心痛苦得很,若薇儿有什么好歹,我又该如何面对她死去的娘亲?” 冷寒风老泪纵横,身体抽搐,久久不能平静。 萧羽梁连忙上前解下自己的披风,给师父披上,他安慰道:“师父,别哭了,幸好我有预感到事情不妙,这才与宏弟快马加鞭连夜赶回师门,只要冷师妹没事的就好,没事就好。” 随即萧羽梁和冷掌门正准备扣头,好谢谢这老者,那老者见状连忙扶起两人,道:“不敢当,若不是萧公子带来冰川七叶花,我一介郎中又有何能耐?无须多谢,快快请起。” 冷掌门见这老者有仙人之像,虽已过七十,但越发精神,立即叫萧羽梁去取五百两黄金答谢。 不料,这老者果断拒绝,大笑道:“令姑娘善心慈悲,我只是顺天命而为,就此告辞!望你们珍重。” 老者话音刚落,一只仙鹤忽从天空中飞来,落在老者面前,观这只白鹤体型肥硕,鹤羽白亮如雪,仙气飘然,老者不急不慢的乘鹤飞去,一转眼便已无行踪。 萧羽梁和冷掌门两人,呆了半刻,才猛然惊道:“这老者是位仙人,很像传说中南华仙人,当年的南华仙人驾鹤云游,医术无双,救济百姓,仁者慈心,今日得此仙人下凡相助,实在是雪峰派的荣幸!” 睡梦之中,冷薇仿佛看见了母亲临死之前的画面,不过这画面很是朦胧模糊,零散的画面都是她自己在梦中想象而成的。 她的泪水惹不住流下,她恨自己是个不详之人,一出生便克死了自己的母亲。 梦里母亲模糊不清的容貌顿时让她魂牵梦绕,不能释怀。 她只能无助的痛苦流泪:“娘,冷薇害苦了你,若不生我,你也不会惨死,这一切都是薇儿不好,我真得很想你,若娘亲在我身边,薇儿也许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现实中冷薇眼角处滚落出滴滴泪花,她已经受了太多痛苦了,冷薇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老天让如此惩罚她。 第二天清晨,太阳依旧那么耀眼,一道阳光照射房内,当光芒映在冷微脸上,她忽然从梦中惊醒,翻开被子,惊声道:“萧哥,不要走,不要丢下微儿一人。” 她香汗淋漓,气喘得格外焦急,冷寒风听到里面有动静,急忙推开房门,见女儿受惊,赶紧上前道:“薇儿,你没事吧,可别在吓爹爹了。” 冷薇听见是爹爹声音,这才安心得定了定神:“爹,我没事,萧哥他还没回来吗,我想他了。” 冷薇毫不犹豫扑进爹爹怀里追求安慰,冷寒风心疼得抚摸着女儿的后背,道:“好了,有爹爹在,薇儿你不用害怕,梁儿昨晚连夜赶回师门,带来了冰川七叶花,还好有惊无险。” 冷薇脸色泛红,不免娇羞起来:“原来是萧哥救了我一命,他总是让我感到很安心,爹,他人呢?” 冷寒风见女儿已经好了许多,不再像往日那样苍白无力,顿时心中欣慰,道:“你萧哥,已经走了,他说有要事出门,暂别师门。薇儿,你现在感觉如何,病情有没有退去?” 冷薇有些失落,因为萧哥走了,又觉得自己体力已经恢复了一些,体内顿感舒服,可有又仔细想了想,莫非这病已经痊愈不成? “爹爹,薇儿已经好了许多,这冰川七叶花传闻治疗阴冰玄脉有奇效,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冷寒风泪眼朦胧,只要女儿摆脱此病困扰,就算拿他的命换自己女儿命,冷寒风也是愿意。 冷寒风见女儿有些失落,瞬间懂了其中缘由,他哈哈一笑:“傻女儿,病还没好透,就想着嫁人了,哎,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梁儿走之前对我说了,等名剑争锋结束后,就回来成亲,真是傻Y头。” 冷薇听闻此话,顿时大喜,心中满是欢喜:“太好了,萧哥,我能嫁给你,是薇儿最大的福分,我会在这等你回来,回来娶我!” 清晨,两匹快马沿着官道上疾驰而奔,段宏骑着马儿,紧跟萧大哥身后,他第一眼见到自己未来的大嫂,心神有些激动,他实在是为萧大哥感到欣慰,这样的感情,也是他段宏所可望的,段宏脑海里在想,等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找到这样一个女子? 萧羽梁快马加鞭,一心想赶回临安府,他不经意间回头望去,见宏弟魂不守舍,心不在焉,顿生奇怪,忙问道:“宏弟,你这是怎么了,我们还有正室事要办,不要在耽误时间了。” 段宏闻言后,才定了定神道:“啊!不好意思,我只是羡慕大哥有了大嫂这样美丽女人,所以我也想找个媳妇结婚。 萧羽梁以为宏弟何事所扰,一听是这话,立即哈哈大笑:“你这小子,我真是拿你没辙,在想什么呢?你好歹也是大理王爷之子,又怎会为了区区一个媳妇在这发愁!” 段宏连忙解释道:“我只是羡慕萧大哥而已,本小王爷还缺女人吗,我开玩笑的。” “快走吧,走晚了可赶不上鲜记家的羊肉包子了。” 段宏随即不再说话,两人挥鞭打马,急急奔赴临安府。 第四十一章残剑之争 清晨,露珠凝结,一滴滴晶莹的露水随着娇嫩花瓣缓缓滴下。 明教分坛,一处房间之内,见其内灯光发出微弱的光芒,书案上的一口剑莫名的躁动不安,并发出紫色的光芒。 突然一阵狞笑,打破了这短暂宁静,其声诡异,犹如恶魔低语一般。 “这小子不过就是一凡人,你既然会选他做你的主人,真是可笑,好歹当年你...” 它的话尚未说完,就被另外一个声音强行。打断。 “你懂什么,当年若不是铸剑之时,被你趁机偷袭,我又岂会休眠百年之久。如此你我一魂双生,我劝你还是收敛的好!否则休怪我与你玉石俱焚。” “哈哈哈,真是可笑,若当年没有我,这把剑岂会出名?不过是一把破铜烂铁罢了,魔剑血阳可是让天下人感到畏惧呢。你真是太过天真,若不是无法彻底杀死你,本魔岂会留你到如今?我看,你还是乖乖顺从为好。否则我会找出消灭你的办法。” 月阳剑灵瞬感恼怒,不想再与她纠缠,当下使出体内灵能,朝她猛轰过去。 霎时双魂恶斗不休,使得剑身不断的颤抖,而声音越发响亮了起来,逐渐吵醒了尚在熟睡中的雷明飞。 雷明飞意识模糊之中,听见什么声音很是嘈杂,但不想起床,可是这声音越加吵的他不得安睡,于是他一掀开被子,冲着前方就是一阵吼叫:“能不能不要吵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剑身之内双魂还在恶斗,无法决出胜负之时,突来一声尖叫,双魂突然如遭困束,不敢再有半点动静,随后这把剑随之从桌子上掉落在地,哐当一声并发出巨大的响声。 雷鸣飞赶紧揉揉了朦胧的睡眼,打了个哈欠,稍微回过神,才上前查看一番,他看了一眼状况,心中突感疑惑:“这好端端的,怎么剑掉在地上了?莫非刚才吵闹声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雷明飞想了一会,但还是没啥答案,索性不再去想,于是伸手打开窗户想透透气,这一打开窗户,见这天还是微微亮,一想时间尚早,还是睡个回笼觉为好。 殊不知,这时一女子声音响起:“雷公子,不知你醒了没有?若是已醒,还请出来一叙。” 闻听此言,雷明飞不经大脑思索就随口而出:“是傅姑凉吗,请稍等一下,让我穿好衣裳再说。” “好的,那我就在门外稍等片刻,还请雷公子快些,有要事商议。” 雷鸣飞应了一声,虽不知何事找他,但还是加快了穿衣速度。 片刻之后,雷明飞开门见傅姑娘,谁知还没等他问上一句,他就被一掌打昏,倒在了地上。 傅夕妍一脸惊疑,瞪大了眼睛望着谷思黎。 谷思黎则见怪不怪,做了个鬼脸笑道:“傅姐姐,不必惊慌,他只是被我打昏了过去,你放心好了没事的。” 傅夕研无奈的笑了笑:“傻丫头,总是这么鲁莽行事,都不考虑后果吗?” 残剑冢,残剑冢,这里天剑山庄数代人丢弃废剑的所在地。这里是剑的墓冢,也是天剑山庄铸万把剑而失败的见证。 铸剑可不是这么容易就成功的,俗话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对一把好剑而言,这是必然的经历。 这里埋下了自天剑山庄开庄以来,数之不尽的残次品和废剑。 这里将是它们最后的安身之所。 冢内有几盏碳火悬挂在半空之中,无数把残剑纵横交错的插在土壤中,这里每一把剑身上满是伤痕,破败不堪,像是一个极不甘心的失败者,在等待着最后翻身机会 残剑冢内最高之处台阶上摆放着一口巨大的青铜炉,里面装的全是最炽热的岩火,可吞金化银,故称溶剑炉。 若这数万把废剑不想就此化为灰烬,就要好好去争取这最后的苟活机会。 冢内这时突然狂风大作,吹的几盏碳火左右摇摆不定,灯光也是弄得忽明忽暗,此时数把万剑开始不断的发出颤抖,其发兵器发抖之声瞬间响亮了整座残剑冢。 同一时间,数万把残剑像是有了意识一般,不约而同的脱离束缚飞入空中,它们用着力撞击彼此,渐渐自相残杀。 忽然,一个人手中握着一口剑朝这里慢步走了过来。 借着冢内灯火,才隐约浮现此人的相貌。他一双眼眸倒是新奇,犹如天空上的星星一样,是罕见的星眸。 他只是看了看眼前的情景,便开口道:“万剑争鸣,这已经是第几次了?这些本该无用的废剑还真是不让人安生,这样也好,小弟铸得昭华剑,尚缺一缕剑魂画龙点睛。就让我看看你们当中谁能脱颖而出,让本爷眼前一亮呢?” 无数火星猛闪,撞击的声音显得格外震耳,数万把剑开始争夺这最后的活命机会,残酷而又现实的竞争,如此鲜血淋漓般呈现在这人眼前。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