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水火谕》 停更说明,非常抱歉 最近事情有点多,忙不过来,要停更一段时间。也不知道有没有书友看我的书,只能说抱歉了,而且写的也有点乱,故事剧情太过庞大,表达不清,不好意思。 第一章:叶殷世家,文武佳才 “在人间有一个传说,天庭在凡世降下一道谕旨,谕旨被分成若干份流落在凡尘,当其中一份谕旨遇到有缘人时,便会指引有缘人收集齐其它若干份谕旨,当所有谕旨合为一份时,天界便会降下接引之光,使人立马飞升仙界,位列仙班,享长生不老……” “殷义,听如此认真,莫不是想去寻那缥缈地仙道?”在一间书院里,教学地夫子正在跟学生讲述自己不知道从哪本奇闻怪录里看来的故事,座位上的学生听得津津有味,被夫子讲述的故事深深吸引,但是叶子画根本没有被夫子的故事吸引,反而对同桌的殷义小声打趣起来。 殷义闻言,恼怒叶子画打断自己听得津津有味的故事,只好给叶子画一个白眼,同样小声道:“仙者,飘飘洒洒,与天地同寿,朱颜常驻,何不令人向往。” “有什么好羡慕的,感觉和我现在生活差不多。”叶子画小声嘀咕道。殷义听了欲言反驳,此时夫子微怒的声音传来,让两个人一脸苦色。 “殷义、子画,上课交头接耳,不认真听讲,罚你们两个放学后把书院打扫干净才能回家。” 窗外万里晴空,树叶摇曳,随着夫子一声“放学”,学堂里的学子三三两两谈笑而去,只有殷义和叶子画相互瞪着对方。 叶子画先开口道:“瞪什么瞪,比谁眼睛大啊,还不赶紧干活。” “那你倒是先动啊。”殷义不紧不慢的回道,丝毫没有动的意思。 殷家和叶家是世交,世代单传,两家感情极好,殷家世代从文、叶家世代从武,是这永安城数一数二的传承世家。 叶子画懒得跟殷义继续斗嘴下去,因为每次跟殷义斗嘴都完败下风,只好起身去角落把打扫工具带过来,毫不客气的扔了一把给殷义。 叶子画出生时仅仅比殷义慢了一刻钟,所以对于叫殷义为大哥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一直没有叫过殷义大哥,都是直呼其名。到了学识年龄,按照叶子画的话说:“武者,何必拽文弄字,当提三尺长剑,胯下高头大马,疆场厮杀才为痛快。”然后被叶父吊起来打了一顿才乖乖跟着殷义去学堂浑水摸鱼。 两人接近午时才把书院打扫干净,其中大半部分都是叶子画打扫,按照叶子画的理解,殷义一介文弱书生除了一张嘴厉害以外其他毫无用处。 殷义把工具放好,对叶子画淡淡地说道:“走吧。” 书院建立在一处风景秀丽的半山腰上,两人从书院的大门走出来就看见一个妙龄少女在路边牵着两匹马无聊等待着什么。 两人看到妙龄少女脸上都是面露喜色,叶子画直接跑过去,边跑边大声喊道:“烟淑妹。” 妙龄少女正无聊在路边踢石子解闷,听到有人喊自己,抬头就看到一个身影出现在自己身前。 叶烟淑,芳龄十六,叶子画小两岁的亲妹妹,深得叶子画和殷义的宠爱。 “你大呼小叫干什么,你妹妹我又不是看不见你。”叶烟淑撅着小嘴道。 此时殷义不紧不慢也来到叶烟淑身前,叶烟淑对殷义甜甜一笑,道:“义哥哥,我看快午时了你们还没有回去,就偷偷溜出来给你们送快马。” 殷义微微一笑,道:“还是烟淑妹妹好,知道你哥又惹事了不能准时回去,才给我们送快马来。”说完殷义还挑衅的看了一眼叶子画。 果然,叶子画脸色一沉,反驳道:“那是你义哥哥在做那白日飞仙的美梦,我只是拉他一把让他从梦境醒过来,谁知道被夫子听闻。” 叶烟淑维护殷义对叶子画道:“哥,义哥哥上课睡觉又怎么了,你看义哥哥每天学习多用功,课堂上小憩一下都不行。” 叶烟淑错误理解了叶子画的话,还以为是殷义课堂上睡觉被夫子发现,然后被罚了,所以一脸义正言辞的维护殷义。 殷义听了一脸黑线,这冤枉也太大了吧,眼神一瞟看见叶子画笑得合不拢嘴。叶烟淑一脸迷茫的看着两个人。 殷义尴尬的咳了一声,道:“好了,时候不早了,再不回去有些人又要被体罚了。”说完还有意无意看了一眼叶子画,原本笑容满面的叶子画瞬间变为一张苦瓜脸。 “那我们快走吧。”叶子画从叶烟淑手中接过一匹马的缰绳,想到自己回去迟后被老爹惩罚被不寒而栗,催促道:“烟淑妹,你跟我共乘一骑吧。” “我要跟义哥哥共乘一骑。”叶烟淑翻身骑上另一匹快马,还对叶子画做了一个鬼脸。 殷义也翻身上马,转头对叶子画道:“快走吧。”不过后面还有一句唇语“你个妹控”没有说出来,双腿夹马腹快蹄而去,留下叶子画忿忿不平的在原地。 “你才是妹控,拐骗我妹妹。”叶子画一脸不甘嘀咕道,也翻身上马追去。 殷、叶两家门户相对,当今殷家家主殷禹为朝廷三品文官,叶家家主叶问秋为朝廷二品武官。永安城是朝廷国都所在,天下繁华第一城。 殷义和叶子画在各自府门前分别,叶烟淑独自一人牵着两匹马先从叶府后门进去。 叶府。 “爹、娘,我回来了。”叶子画刚进府门就大声道,还在门口的殷义感到一阵无奈,这叶子画,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回来了一样,每次嗓门都能传遍三条街。 “子画回来了。”叶夫人一脸疼爱的从正门走出来,宠溺的摸摸叶子画的脸,道:“好像比昨天又黑了一点儿啊。” 此时叶问秋站在门前,儒将之风尽显无疑,道:“依儿,你总是宠着子画,我叶家堂堂七尺男儿本就是以习武为主,要那白净做甚。” 白依几步上前单手叉腰,右手拎着叶问秋的耳朵:“我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儿子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媳妇,还不是你每天让他练武晒黑的,我当娘的心痛一下不行啊!” “哎,疼疼疼,行行行,依儿你说什么都对,我错了,你先松手。”叶问秋瞬间怂了,只得立马低头认错。 每当遇到这样的事,叶子画就知道自己下午练武没有好日子过,自己老爹在娘那里受的苦会加倍让自己体验,并且还会严词教育一番,什么男儿就该吃得苦中苦一大堆大道理,最最最重要的就是以后千万不要找像他娘的女子当媳妇。 在叶家,可以说叶问秋是最没有“地位”的家主了,叶烟淑一个女孩没有女孩的样子,却偏偏对刀枪棍棒感兴趣,叶子画身为叶家男儿,被他娘养的白白嫩嫩。 殷府。 殷义进入家门,殷禹和殷夫人就坐在饭桌前等着,殷义道:“父亲,母亲。” 殷夫人慈爱的点点头,殷禹“嗯”了一声:“过来吃饭吧。” 殷义坐在饭桌前,殷禹问起今天的学习成果,殷义如实回答,一顿午饭在诗歌文辞中渐渐过去,每天都是如此。 到了下午,叶子画被自己老爹拉去进行习武,殷义则是在书房研习诗歌文章,两个人分别有着自己的学业,如若不是祖上世代交好,两人或许不会有任何交集,也不会发生以后悲欢的故事。 第二章:殷义离家,子画失踪 山间林道,一个人影正在习武,一招一式气势逼人,在一旁观看的人微微点头,对他表示认可。 一套打完,叶子画对叶问秋骄傲道:“爹,怎么样,孩儿这也算是学到你的真传了吧!” 叶问秋把脸一板:“花拳绣腿,看着还有几分观赏性,与敌搏杀却是不够看。”说着叶问秋赤手空拳向身边一棵大树打去,拳离树干一厘米距离骤然停下,然后就见满树树叶往下掉。 “当你练到我这个地步时才算学到我的真传,你小子不要想着偷懒,听风谷我等着你,一刻钟没到你自己看着办。” 话说完叶问秋消失在原地,叶子画满脸痛苦之色,听风谷,那可是叶子画最不想去的一个地方,那里的风力能吹翻一头牛并使飞起来,叶子画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进入听风谷时被卷在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转,差点儿就要了小命。 …… “义儿,喝碗参汤补补身体。”殷夫人从外面端着一碗还在冒着热气的参汤进入殷义书房,把汤放在殷义书桌上。 “谢谢娘。”殷义接过参汤对娘感谢道。 “还记得当年你爹也是这样,当时他和你叶叔外出游历总是手不释卷,无论走到哪里都腼腆的不行,要不是你叶叔,可能早就被他们打趣羞愧死了。”殷夫人说起了当年殷禹的丑闻,掩面笑起来。 “可孩儿为什么感觉娘亲像说的另一个,现在爹可不是你说的那样的。”殷义好奇问道。 殷夫人听到殷义的问题,神色一暗:“官场险恶,尤其是天子脚下,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是灭门之祸,你爹这是不得已而为之,早已把当年的那个他深埋在心底。唉,娘亲其实是不想你也走入官场,怕你也会失去现在的率真。” 殷夫人抹了眼角的泪珠:“你好好读书,娘亲先下去了。” 殷义看着娘亲离去关上书房大门,目色迷离,喃喃道:“不为官上为君主分忧,下为黎民造福,那苦读圣贤书又是为了什么呢?” …… 听风谷。 风呼呼的狂吹,声音听起来就像是鬼哭狼嚎一般,叶子画站在叶问秋身边,一脸苦瓜脸。 “走吧。”叶问秋谈谈的说了一句,踏入听风谷。叶子画苦着脸,提气稳身跟在后面。 一脚踏进去叶子画就感觉自己要被吹走了,急忙气沉丹田,功力灌输双足。而叶问秋如无事人双手后背,慢步向前走去。 听风谷,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形成的,谷内风力絮乱,越往前走风力越强,至今为止从未有人去过听风谷深处,像叶问秋这样的强者也只能走到一半就停止不前。 不知不觉叶子画就被叶问秋拉开了三丈之远,直到叶问秋停下没有在继续前进,此时早已拉开了四五十丈远。 叶问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身上出现淡淡的黄芒笼罩全身,这是练武修炼到大成才会出现的罡气,同时也表明着走到了听风谷一半,不能继续深入了。 “我,还是太弱了吗?”叶子画只觉得自己脚下虚浮,每走一步都极其困难,风力刮在脸上隐隐作痛,叶子画并没有修炼到大成境界,但也是一个练武奇才,已经半只脚踏入大成境界,只要凝成罡气,那么就踏入武道行列,成为和叶问秋一样数一数二的人。 叶问秋一直都在感知着叶子画的状况,作为武道巅峰的强者,是不需要用肉眼去观察。对自己的儿子叶问秋是十分满意的,十八岁就已经半只脚踏入武道巅峰,实属千百年来的练武奇才。感受到叶子画到达了自己的极限,转身正准备回去,没想到叶子画此时突破到武道巅峰,练武大成,身上金光外放,这是内力化罡的表现。 “我叶家,不惧也!”叶问秋不经意气风发,练武练到内力化罡境界,天地之大,只要不是去绝地,凡间再也没人能伤到分毫,同时也是朝廷极力拉拢的对象。 叶子画虽然每一步走的很慢,但是却越发稳健,很快就与叶问秋并肩。叶问秋大感欣慰:“走吧,我们可以回去了,从此只要你不做什么错事,你老爹我都不会管你了。” 叶子画并没有回叶问秋的话,双眼通红,死死盯着前方,向前迈动一步,再一步…… “子画。”叶问秋发现叶子画不对劲,叫了一声没有应,上前拉住叶子画,急道:“子画,醒醒,不能前行了。” 叶问秋并没有拉动叶子画,还被叶子画向前带动一步。“这,不会是突破时入魔了吧。”叶问秋来不及多想,单手变拉为抓,全身内力聚于双手双脚,手掌化为手刀把叶子画打晕过去。还好叶子画失去冷静,没有防守意思,不然叶问秋还不一定能打晕叶子画并安然带出听风谷。 …… “洛姨,义哥哥在吗?”叶烟淑跑到了殷府,殷夫人姓洛,名柳兮。洛柳兮看到叶烟淑这个丫头:“淑儿又来找你义哥哥玩啊,你义哥哥在书房看书呢,你去书房找他吧。” “谢谢洛姨。”叶烟淑乖巧道,然后顺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洛柳兮看着叶烟淑的背影,面含笑意:“这丫头,跟她娘一个性子。” “义哥哥,淑儿来找你玩了。”叶烟淑在书房门前敲门,没有听到殷义的声音,还以为殷义在书房偷懒睡觉,轻轻打开书房门,进去后发现里面空空荡荡,殷义不在书房。 叶烟淑转到殷义的书桌前,发现书桌上留有一封信笺。 “爹、娘,恕孩儿不孝,寒窗苦读仍不能明了圣贤书其中的真意。孩儿苦苦思寻,还是决定如当年父亲一般出去游历一番,或许会找到答案。勿念,孩儿殷义亲笔。” “这,义哥哥走了……”叶烟淑不敢相信,拿着殷义写的信跑出去给洛柳兮观看,洛柳兮看后心神打乱,而殷禹还在朝中做事,这个下午殷府大乱,白依闻迅过来安慰洛柳兮。 正在殷府上下忙乱的同时,叶问秋扶着晕倒的叶子画回来,这时两家都忙碌起来。 还在朝廷做事的殷禹听到传话的消息,急匆匆告退回家主持大局。 叶烟淑闷闷不乐的在家里呆着,殷义莫名离家,叶子画也晕倒归家,叶问秋还被白依“教训”一顿。 时间流逝,二更天了殷义还没找到,叶子画仍昏迷不醒,殷府、叶府逐渐安静下来,夜已深,所有人都已入睡,然而有一个人在黑夜里睁开双眼,眼中红芒闪动。 第二天卯时,叶府在一阵鸡飞狗跳中苏醒,原来叶家少爷失踪了。 殷家公子和叶家少爷一前一后离家出走和离奇失踪很快就在永安城传遍,成为上至王公贵族、下到走足商贩饭后休憩闲谈的话题。 殷义和叶问秋也因为这件事情无心在朝为官,告职回家。不过当今皇上并没有放两人离去,而是准许两人休假三年,毕竟官至三品及三品以上已经是朝廷中不可损失的人才。 第三章:水能逆流,人有横祸 夜色沉沉,万家灯已灭,路上无行人。叶子画悬立在一棵树梢,足尖轻点,向远方飞去,停留在另一处,所去方向正是听风谷。此刻的叶子画全身被淡淡的红芒笼罩,显出不正常。 站在听风谷谷口,略微停顿整个人就不急不缓的走了进去,很快就来到了今天走到的位置仍没有停下的迹象,伴随着叶子画的深入,身上红芒越发强盛,好似要燃烧起来,身体一尺内景色模糊,强风近身也好像被吸收了一样,撼动不了叶子画分毫。 在听风谷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叶子画,此刻的他就像失去理智变成冲动的魔鬼,越深入体外罡气就仿佛要破碎,整个人也摇摇晃晃。 听风谷的尽头,是一处瀑布,不过瀑布的景观甚是奇特,水是从下往上倒着流,接近瀑布范围,风力阻隔荡然无存,四周一片绿色,与外面风力区形成了一道明显的分割线。 当叶子画一身是血的到达瀑布范围内时恢复了神智,只感觉眼前一花,整个人就昏过去。 …… 殷义偷偷离家两天,刚开始担心被家人找到,所以骑着快马专挑小路前行,日夜兼程向南走,直到现在才在偏僻的地方找到一所破旧的酒馆。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从昏暗的地方走出来,殷义心中被吓了一跳,面色不变道:“小二,来碗面。” “好呐。”店小二向厨房走去,外面除了殷义就再没有一个人,连掌柜的都没有。“这小二该不会是也是掌柜吧,这偏僻的地方,确实也没有不可能的。”殷义在心中猜想道。 “老大,这小子看着斯斯文文的,但身上却没有几个铜板,除了身上一身衣服看着名贵一点儿和那匹好马,打劫他应该没有什么油水吧。”店小二进入厨房,悄声与厨房另一个人交流起来。 “一看就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哥偷偷溜出来,看这模样,必定是风尘仆仆有一定时间,绑票也难。可是我们已经半年没有干过了,这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出现在眼前……”被称为老大的汉子沉吟道,言语中表示不想放弃,但是殷义身上也捞不到什么油水。 店小二眼珠子乱转一通,原本以为是一头肥羊,可以发上一笔,没想到来的却是一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穷光蛋,真是好马好料配错人。店小二在心中愤愤想到,眼珠子转的更快了。 “老大,最近山脚下不是来了一伙人专门暗地里倒卖人口去北疆之地挖矿,我们是不是可以……” 殷义等待肚子直叫唤的时候店小二才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大声道:“客官,你的面。” 殷义抽出筷子大口吃起来,虽不是狼吐虎咽,仍保有几分风度,但是吃相确实有一点儿难堪。 一碗面下肚,殷义正想起身结账离去,突然间头晕眼花、四肢无力,然后昏倒在桌子上。 …… 叶子画眉头微动,缓缓转醒,体内内力枯竭,身上道道伤口和已经明显干涸的血迹无不表现出叶子画的身体状况不怎么好。 “这是……在哪里……”从地上爬起来,叶子画望着眼前瀑布倒流的奇观,明显被震撼到了,甚至都忘记了去思考自己是如何来这里的。 “我在这里……” 一道声音在叶子画心神响起,叶子画立马警戒起来,大喊一声:“谁?!”环顾四周除了叶子画别无一人,还有瀑布向上倒流的声音。 “莫不是我幻听了?”叶子画渐渐放下心神戒备,一个更清晰的声音传来,使叶子画惊疑不定。 “我在这里……” 声音比前一声更加清晰,似从耳边响起,又如心底而生。 “向前走~向前走~” 声音又响起,叶子画皱眉向前看去,前面是瀑布,并没有道路可以通行。 “向前走~向前走!” 这股声音好像急不可待,对叶子画催促道。 一步,两步,叶子画向前走去,接近瀑布发现瀑布竟然是从地底向上,没有大江大河,而且没有一滴水洒下来,全部流到上面。 站在瀑布前,前面是一个宽一米,长百余米的深坑,水就是从下面向上流动。 “进来、进来。” 因为瀑布水流很大,所以看不到里面的景象,致使叶子画犹豫在原地,要是自己掉入这个深渊或者里面是一个深渊,再或者被水流向上冲走摔下去,无论哪种情况,都是丢失性命的行为。 “进来、进来。” 这声音像有魔力一般,叶子画心底开始燥热起来:“已经莫名来到了这个鬼地方,还怕什么,人生少几十年和多几十年又有什么区别。” 叶子画深吸一口气,奋力向瀑布里面冲去,“咚”的一声撞到了石壁上,然后整个人顺着水势向上翻滚流去,水势之大使叶子画不能控制自己身体,只能被动在水里翻滚着。 叶子画不知道在水里被冲走了多远,只是感觉水的冲势一直没有变过,但是自己仿佛在原地打转。 如果有人在空中看的话,叶子画所在的地方有一座山,山体如一个等腰三角形,这些水紧紧环绕着山体流动,不多一滴,不少一毫。叶子画所在的地方竟是处于一座悬浮的山体内,可惜四周被白茫茫的雾气裹得严严实实,使人看不到分毫。站在地上更远处看则可以看到一片非常浓郁的雾气环绕,属于永安城一大奇观之一,被称为仙雾山,离听风谷十里远。听风谷也属于永安城奇观之一,因为从没有人能够深入,所以对听风谷认知并不完全。 “心神抱守归一,沟通体内之火,跟着我的节奏……” 熟悉的声音再次在叶子画心底响起,叶子画跟着声音说的规律运转周天,整个人都沉浸在心法里,在不知不觉间停在原地,任由水流冲刷过身体,一动不动。 …… 眼皮沉重,声音嘈杂,“我这是在哪里?”殷义心头询问,全身没有一丝力气。 摇摇晃晃,好难受,这是殷义在心中说的话。经过几次艰难的睁眼,殷义抬起了沉重的眼皮,周围十几个人拥挤在一起,都是壮实之人。 殷义摇摇头,再次睁开眼睛,这回看清楚了自己处在一间囚牢里,被马车拉着向未知地方前去。 “这位老哥,你知道我们这是去哪里吗?”殷义并没有慌张,快速冷静下来。 “这位兄弟,我们这是去那北疆之地挖矿,难道你是被人倒卖过来的。”殷义身边一个汉子回道了他的话,使殷义心中一惊。 “倒卖?!”殷义心中波澜万千,“我这是被店家下药卖了!” 殷义心中苦涩,早知道就跟叶子画说一声,叫他陪自己一道外出,虽然叶子画教了殷义一招半式,那欺负庄稼汉还差不多,遇到真正的习武之人,则是一招被擒。在心里,殷义已经开始后悔,更多的则是思量如何逃出去,不然真的去北疆矿场,可能这一辈子都要留在北疆,再也无法回中原。 殷义知道了自己想自己的事后就开始闭目养神,开始思考如何出逃。 第四章:祸兮祸兮,祸则福兮 漠上关,是中原通行北疆的关卡,过了关门就是进入北疆之地。几百年来,北疆一直与中原没有发生过大战,小磨小擦却时有发生。 殷义跟着这支队伍已经走了半个月,路上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逃出去,眼看着就要过了漠上关,过了此关之后再想进关可就难上加难,所谓出关容易进关难,就是这漠上关了,只有持特殊的通关文牒才能不受限制往返关外关内。 夜色降临,殷义和一车之人被关在同一个柴房里。被拉去北疆的人足有四五十人,皆是被各种原因骗买过来。在途中也不是没有人想偷偷逃走,导致出现了小小的混乱,但是代价就是策划逃走的那两个人被当场击杀,起哄逃走的十几个人被一顿毒打,两三天生活不能自理,还好殷义当时没有参与,只是坐在原地静观其变,免去了一顿皮肉之苦。 子时,外面嘈杂起来,“起来,起来,出关了。” “去了关外,只要好好干活,不比关内生活差,甚至比原来生活还要好。” “墨迹干什么,起来上车了。” 声音逐渐接近,能看到影影火光,殷义和身边的一位汉子点点头,汉子站起来,同一间柴房的人也跟着站起来,点头示意表示明白,然后又集体坐下去,或坐或躺。大家都不想去北疆矿场,去了北疆矿场九死一痴,生的几率渺茫,所以在殷义的牵头下,这一车人早已串通一气,等待一个好的时机。 “起来了,起来了,不要睡了!”护送殷义一群人的护卫发现这一间柴房极其安静,其中一个小头目拿着火把过来使劲拍门,还叫人过来把柴房的门锁打开。 门锁打开,小头目举着火把一脚踹开房门,大声道:“都别睡了,起来走了,路上让你们睡个够。” “走了,走了。” “快走,快走。” “你别推我啊!” 里面十几个人推推嚷嚷向外走去,小头目举着火把被包围在中间。“哎呦。”其中一个人向小头目扑来,因为一切发生太快,而且这个人离小头目仅有一臂之远,所以小头目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扑倒在地,手中火把被一个人顺势接住往柴房干柴稻草上一扔,火势瞬间冲天而起,柴房里的人在房间里四处乱跑大喊道:“着火了,着火了!”可是没有一个人跑出去,这些人还故意把火往四周引,柴房四处都是易燃物,被火一引,立马燃烧起来。 当引燃差不多的时候这些人故意带着火源向外跑去四处放火。前来赶人上车的护卫瞬间乱作一团,有些还没上车的人也开始起哄,而且火势越来越大,很快就向两边蔓延开来。不知是老天有意还是无意,风力大作,风助火势,大火向前院蔓延,火光冲天,彻底乱成一团。 殷义躲在一个角落静观其变,所有人都在忙着救火,被倒卖的人四处逃窜,偶尔有几个护卫注意到也没有闲暇顾及。殷义认为时机已经成熟,专挑火势大、人少的地方跑。 当殷义冲出大火时,身上有几处被点燃,急忙躺地打滚灭掉火星。望着眼前被熊熊大火燃烧的客栈,心中不禁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绪。 岳来客栈,百年客栈,后院柴房杂物堆积。因为每天生意兴隆,所以柴房易燃物很多,导致火势急难平息下来,没想到就因为来了一个殷义,致使百年客栈毁于火炬。 “还是躲避一番,待天亮悄悄出关,然后回去找叶子画再一起出来闯荡。”殷义权衡一番就做出了决定,离开事发地点。 天色蒙蒙亮,曾经漠上关有名的岳来客栈现在只剩下一片被火燃烧后的灰烬。殷义一直徘徊在出关门口,看到换班的官兵来了后打开城门,立马向城门走去。 “这位兄台出关挺及时的嘛。”刚换班过来的一个官兵看到殷义打趣道。 “家里来了急信,家中老母亲危在旦夕,最后的愿望就是希望能再看一眼不孝子,所以一晚焦急等待。”殷义面色悲伤略显急色道。 “过关吧。” “谢谢官爷。” 殷义匆匆离开,不到一刻钟就有一个信官跑来对守城门的城门官道:“将军口令,禁闭城门,可进不可出。” …… “大人,昨夜大火跑失的奴役大部分已经抓回来了,只是还有两个人一直没有发现踪迹。” “给我找,一个小小的漠上关,我不相信他们还能飞天遁地不成。”坐在上位的一个人略显怒气道。 “是。”进来的人抱拳急急离去。 等报信的人离去后,站在旁边的人开口道:“李将军,这奴役一事,如果被你那朝廷知道了,我想你可是会被调回京都问罪,这罪责嘛,可能不小,偷运子民倒卖关外……” “多谢特使大人提醒。”李将军道。 特使离开后,李将军大怒:“这么多年过去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明明是在你们手里出事的却把罪责全部怪罪在我身上。” …… 殷义出关后不敢往官道走,往大山小道前行,很快就迷失在山林里。 雾气环绕,殷义又累又饿,山林里隐约听得到泉流“叮咚”声。殷义顺着声音寻去,找到一汪清潭,在清潭岛屿上还有一个泉眼,泉眼里面银光闪闪,恰似有宝物一般。 找到清潭的殷义喜出望外,半个月来身上没有清洗过一次,早已发酸发臭,连自己都不忍闻嗅。三两下脱掉衣物泡在清潭里,身边来不及游走的虾米浮起一片。殷义可不管这些,口中早已饥渴难耐,游到岛屿旁起身,来到泉眼处俯身大口喝起水来。 殷义看到泉眼里有什么东西闪闪发光,并没有在意,依然自顾自的大口喝水,那银光顺着殷义喝水的方向移动,在殷义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快速顺着水流流入殷义的口中,被殷义咽下肚中。 待殷义喝足之后回想起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喝进了肚子,往泉眼里一看发现原本银光闪闪的地方没有了光亮。“难道那东西被我喝下去了?”殷义心道,然后转念一想,“不管了,洗澡要紧。” 进入清潭,殷义竟发现自己好像和水容为了一体,似乎自己只要一个念头就能在水中完成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第五章:京城恐慌,子画归家 “热、热、热,好热……”叶子画的灵魂像被置于九幽之火炙烤,在每一次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会有一道清凉把他从崩溃边缘拉回来再次进行炙烤折磨,如此反反复复。 叶子画不知道的是,现在的他已经深入山体腹内,周身水体环绕,表面还有幽幽火焰,看起来诡异至极,而且身前还有一朵悬空燃烧的火焰,火焰中央好像有什么东西,方方正正,又隐约有残缺。 五天前,仙雾山周围的雾气逐渐消散,显现出仙雾山的真容。悬浮在空中倒立的山体使永安城的百姓惶恐不安,各种妖邪之说在市井迅速传播开来。 天子请当朝大祭司在天地坛施法占卜,卦象显示大凶大吉,预示着史无前例的战争将要爆发,同时也预示着这天下将出现真正的大一统。 天子听后开始布置国内军事力量,原本闲赋在家的叶问秋和殷禹也被天子召回朝廷。 中原王朝在短短几天之内国内的军事力量就开始运转起来。作为武官之首的杨世威,也是当今天子的弟弟——亲政王,被封为一品大将军、镇国将军,坐镇京都。李顾、韩旭、申录之、叶问秋四人皆是朝廷二品武官,武功达到武道巅峰境界,可以说是这世间最强之一,因为杨世威比他们四个人还要强,实力深不可测,四人私底下猜测亲镇王恐怕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毕竟千百年来神仙之说盛行,而也只有像叶问秋这样达到武道巅峰的人才会越发相信,寻常百姓只不过当做饭后茶谈娱乐而已。 李顾封为镇西将军,领二十万大军;韩旭封为镇东将军,领三十万大军;申录之封为镇南将军,领五十万大军;叶问秋封为镇北将军,领五十万大军。大军浩浩荡荡从各地开拔前往各处要塞城池:道口城、嘉裕要塞、丰城山、漠上关。 叶子画全身通红,围绕在身边的水流越转越快,直至成为一道红色的光圈,猛然收缩进入叶子画体内,使叶子画眉头一皱,面露痛苦之色,但随即就舒展开来,一股畅快直言长啸而出,双眼睁开放出一道精光,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叶子画从盘坐中站起来,身心舒畅,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似乎这人间已经没有什么力量能赶得上自己,这世界也好像变得不一样,这些现象具体表现在哪里,叶子画也不得而知。 叶子画从力量的体验中醒悟过来,发现自己站在一处平原开阔之地,身周雾气萦绕,渐渐稀薄。 还没来得及思考这是何处,地面就开始晃动。起初只是小小抖动一下,渐渐的愈演愈烈,竟有一种下坠之感,叶子画趴在地上心中隐约不安,貌似发生了重大事件。 远在永安城的人们看到的则是从祖祖辈辈口中流传下来的神秘的仙雾山,不但在五天前雾气全部散去显出真容,现如今更是从那千米之上的高空中坠落,恐慌与鬼怪传言使永安城家家户户的人从家中出来在街道跪成密密麻麻,宫城中人也是跪地诚心祈祷,连天子也率文武百官跪在天地坛前,请示上天。 危机感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叶子画只感觉在劫难逃,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轰~” 巨大的轰鸣声,永安城地界周围都颤动起来,房屋上的瓦砾也窸窸窣窣,不是很牢固的瓦砾从房顶上掉下摔成几片。大地震动,中原王朝至太祖建国以来,永安城从未有过之事,一时之间永安城人心惶惶。 还在山上的叶子画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但是在冲撞的一瞬间被一道光幕围住,虽免去了伤筋断骨、魂归九天,但仍被余波震出数百米之远。 叶子画从碎石堆中爬起来,心中一阵后怕,低头看了一下胸口的小碎片,流转的红芒消失不见,色泽乌黑,宛如普通石块挂在胸前。 “这……”叶子画已经无法感叹自己所遭遇的奇事,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但和书院教书先生说的一些神魔怪谈已然差不远,此刻叶子画的心情就是想赶快回家把这些奇事跟殷义分享,好好的在殷义面前炫耀一下。 …… 叶府。 白依坐在后花园一处赏花亭,洛柳兮也陪坐在一旁。 “依姐姐,偌大府邸还需要你主持大局,叶大哥载誉而归时恐怕也不想看到门庭败落,荒草杂生吧。”洛柳兮打趣道。 “柳妹妹说什么呢,姐姐我只是这几日无心操持,心绪不宁。再说偌大府邸无需我吩咐,家丁自会日日勤扫,妹妹你可真会开玩笑。”白依几日不见舒展的眉头舒展开来。 “姐姐这一笑才是那当初的无忧仙子,莫不要让忧愁爬满了眉头,失了无忧仙子之名。”洛柳兮继续掩面打趣道。 “妹妹你莫不是讨姐姐打,就知道打趣姐姐,当年的永安城第一才女竟也会开始寻姐姐开心。” 两人在赏花亭你一言我一语,时不时有吃吃笑声传来。 “娘!” 两人原本聊着家常,这一声让白依心中一颤,表明的坚强与笑颜瞬间消失,眼里泪水打转。抬头望向远处向自己跑来的人,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叶子画进入家门时迎接的家丁一脸欣喜,在管家把叶子画从消失到现在发生的事简单向他陈述,才知道时间过了一个月,期间发生了如此多的变故,这才急匆匆朝赏花亭而来。 白依从来没有像今天如此失态过,孩儿生死不明离家月余,家中丈夫也出征在外,不知何时相见,几天表面的坚强在看见叶子画的瞬间破碎。 “娘亲!” 叶子画冲过来深深的拥抱住白依,轻声道:“娘,让你担心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 和娘亲拥抱过后,叶子画看到洛柳兮独自坐在一旁黯然神伤,走到洛柳兮面前道:“洛姨,你放心,殷义是我兄弟,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他并带他回来当面给你认错。” “子画有心了,你才回来,自然跟家人好好团聚,洛姨就不打扰了。”洛柳兮找了一个借口想要离去。 “洛姨,你就是子画亲人,子画回来听闻诸多变故也是无心在家,定要去找到殷义问问清楚,为何如此狠心不闻不问就离去,所以家中还需要洛姨多陪陪家母,不必太生分。”叶子画劝道。 “就是,妹妹何时开始生分起来了,刚才可还是在打趣姐姐。”白依早擦干了眼泪,过来拉起洛柳兮的双手挽留。 “哥,你跑在什么地方玩去了也不带上妹妹我,我可是要无聊死了,义哥哥也不在家。”叶烟淑听说叶子画回来后便风风火火的赶过来,开口第一句就是责怪叶子画没有带上他。 “啊,洛姨也在啊!”叶烟淑进入赏花亭才发现洛柳兮也在,自知失态,对叶子画怪罪道,“都怪你,出去玩也不带我。”然后转头变成乖巧女孩对洛柳兮道:“洛姨,正好我们可以一起吃饭,让我哥说说他这一个月干了什么,把我这个妹妹都忘记了。” 别看叶烟淑平时大大咧咧、洒脱任性,但是还是会察言观色、识大体,知道洛柳兮回去后会一个人神伤,这才强留洛柳兮。 洛柳兮看着叶烟淑大大咧咧的性格,噗嗤一笑:“烟儿这性格可真像你娘,洛姨也想听听子画这一个月究竟干了什么。” 第六章:牢狱之灾,漠上隐变 殷义在山林里兜兜转转十几天,好在是没有遇到蛇虫猛兽,但也迷失方向,直到走出山林,发现一里远的地方一座小城矗立。 “呼~” 殷义长出一口气,在山林里漫无目的走十几天,身上衣物早已破烂不堪,蓬头垢面的面容活脱脱像极了城中乞讨的乞丐。 接近城门,殷义抬头看见城门上写字“定远城”三个打字。 “这定远城可从未听说过,还是先进城打听一下自己到了何处,在做打算。”殷义心道,然后大步向城门走去。 “站住,请出示证明。” 站在城门口的两个士兵拦住殷义的去路,要求殷义出示身份证明。 身份证明是中原王朝对中原子民的管理方式,每一个初生的孩子都必须要到当地官府登记在册,领取专属的身份令牌。此身份令牌是经过好几代工匠艺人制作而成,似铁非铁,似木非木,无法被仿制。 “这……”殷义面露难色,他的身份令牌在被黑店迷晕过后就消失不见,如今相当于中原王朝的黑人,搞不好还会被当做周边几国的间谍抓起来。 身份令牌搞丢了补办起来可是相当麻烦,不但要有三个以上的人证明确实有你这个人,还要生辰八字、登记在册的具体时间,还必须回原居住地补办,最后补办回来的一年之内不能跨出当地城门一步,每个月缴纳罚金百两银子,所以一般人家更是护之如命,每月百两银子的罚金直接等于宣布卖身为奴,脸刻“奴”字刺青,比坐牢更为可怕。 “来人,拿下。”其中一个士兵见殷义犹犹豫豫,直接大呼一声,身后呼啦一下出现七八个穿着同样制服的士兵把殷义架在中央,殷义身后原本在排队等候入城的人立马离他一丈远。 “有什么解释到牢里再说吧,带走。”殷义被几个人五花大绑带走,排队等候入城的人们对刚才发生的事小声议论着。 …… 漠上关。 一座酒肆之内,一个人坐在二楼雅间望着窗外人来人往,身后一个人带刀陪立,桌上的茶水雾气升腾。 “大人,有人求见,天高地阔。”门外一个人声音响起,不过最后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说的什么意思。 里屋坐着的人听后神色动容,挥手让身后的人去开门,一个人进来后那个人反手关上门在门外等候。 “二王子,可汗急召。”进来的这个人单膝跪地道。 “说。”坐着的人一股上位者的气息无形中释放。 “是。可汗急召各位王子回宫共商大事,限接到口令时起,三日内必须到达。还有就是漠上关已经不再安全,中原王朝三十万大军正向漠上关开拔而来,预计三个月内全部进驻漠上关,还望二王子早做打算。” “知道了。”坐着的二王子淡淡道,“草原可是出了什么变故,父王急召我等兄弟回去。” 跪着的人道:“回禀二王子,庇护我族的圣河一夜之间突然干涸,我族已然到了生死存亡关头。” “什么!”二王子大惊,从座椅上站起来走到报信人面前,“你说的可是真的?” “二王子,确实如此。此事王宫周围臣民都已知晓,恐怕不出半月就会天下皆知。” “好了,你可以下去了。”二王子挥挥手,报信的人告退,先前离去的人进来道:“二王子,可是草原出了什么变故?” 二王子道:“纳古扎,圣河干涸,草原之灾,恐怕父王急召我等回去是为族人生存之战做谋略。” 纳古扎也是眉头紧锁,道:“圣河可从未干涸过,一直是我族生存之本,才能让我蒙元孩儿在草原驰骋,难道是上天要灭我族。” “你先下去收拾,我们快马加鞭回去。不过在这之前,我们需要和李将军谈谈。”二王子冷笑道。 中原王朝三十万大军开拔而来,二王子不相信镇守此处的李将军没有收到指令,但是却没有及时告诉自己,如果不是草原来人,到时可就成了瓮中之鳖,这笔账该算一算。 “将军,蒙元特使大人求见。”李将军坐在厅中正惬意的品着茶,听到了最不想见的人求见。 “请进来。”虽万般不愿,但是李达如今跟蒙元勾结,仍需要打好关系,可是一旦事情败落,自然要被连诛九族,如今朝廷三十万大军开拔而来,只要把这个蒙元的特使蒙在鼓里,到时一手擒住,立马斩杀掉,谁人知道自己和蒙元勾结,任凭他人口舌,只要没有关键证人,一切自然不理了之。 “李将军好雅致啊。”二王子进来直接冷笑道。 “来者不善。”这是李达心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特使大人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李达语气也是不善,早忍了这个特使很久。 二王子没想到今日的李达竟敢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直接说了三个“好”字:“李达,想当初你不过是漠上关的一个小头目,如若不是我扶持你,你如今能坐到漠上关将军的位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小心思,竟然今天你想把话挑明,那就试试。” “试试就试试,你以为掌握了我的罪证就能耐我何?如今朝廷三十万大军正在赶来的路上,你们蒙元必会被我中原刀锋所扫平。我只要待大军来临之前把所有罪证销毁,我还是我的漠上关将军,而你则是黄泉下一鬼。”李达怒拍桌子从椅子上站起来道。 二王子听完为李达鼓掌,道:“李将军,好气魄。当了几年将军果然今非昔比,只是不知道你那远在蒙元的一家老小如今可是安好。” “你,不可能,我可是早把我一家老小隐秘安顿好,再说去蒙元必过漠上关,我怎么会查不到。”李达惊怒。 “是吗?”二王子背过身,随即转过来把手中的四五个身份令牌扔向李达。李达下意识的接住,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儿子的令牌:“这不可能,我要杀了你这个蒙元鞑子。” 李达向二王子冲来,二王子身后的纳古扎接下李达一拳,不过两招李达就被纳古扎控制住。 “不可能,我的力量……”李达满脸惊骇,李达的武功早达到了入境的地步,也不是可以随便打败的人,不然也不会当上漠上关的将军,毕竟没有实力也是上不了位。 “你们究竟对我做了什么!”李达挣扎着,内心不甘。 “没什么,我早知道你有一天可能不会听话,所以提前把你一家人送到蒙元去做客,然后这几年一直给你吃散气粉,下点毒什么的。”二王子风轻云淡道。 “好啊,任凭我如何小心翼翼,但奈何终究是敌不过你的算计,要杀要剐,我无怨言。”李达此刻倒像是一个英勇的将军。 “我怎么会杀你,难道你的家小……”二王子逼迫起来。 听到蒙元特使用自己家小威胁自己,李达最终只得服软,像浑身被抽去了力量,道:“你想要我怎样。” 二王子露出得意的笑容,道:“简单,只要……” 第七章:莫名陷害,梦入九天 殷义在牢房里静候定远城的判官审问。自被抓进牢房起又是过了半月时间,殷义一直被关在牢房里,好像被遗忘了一般。 牢房里阴暗潮湿,突然几个捕头出现在殷义牢房前,边开门边道:“判官大人要审问你,出来吧。” 殷义从牢房里出来,身穿囚衣,蓬头垢面的模样让人很难和当初的那个殷义联系起来。 公堂之上,判官惊堂木一拍,道:“台下何人,坦白招来。” 殷义从容道:“天子脚下文案参事太卿之子殷义。” 判官猛拍惊堂木,怒斥道:“胡扯,可有证据。” “没有证据,身上令牌在被贼人倒卖时遗失,我可以休书一封劳烦大人带回,必能验明正身。”殷义毫无惧色。 “这……”判官开始为难,这时一直站再判官身后的人对判官低头附耳,判官听后连连点头,然后一拍惊堂木:“好你个罪犯,你当本官衙门是邮差办事的地方吗?来人,给我大打二十大板。” 殷义被几个捕头按倒在地架住,板子声声入耳,殷义脸上汗珠直下,咬牙坚持不出一点儿声音。 二十大板完毕,判官继续审问道:“台下贼子何不从事招来,竟敢胡编乱造,是否轻薄过一女子,并事后杀人。” 判官一大顶帽子扣下来,让殷义当场立在原地,不知所措。公堂外围观的人群也是一阵哗然,对殷义开始人身攻击,更有甚者朝殷义扔烂菜叶、臭鸡蛋。 判官见殷义没有回答,直接道:“来人,继续大打二十大板。” 又是二十重板下去,疼的殷义龇牙咧嘴,站立不稳。不过判官可不会留情,咄咄逼人道:“说,是不是你。” “大人,你这是胡乱加栽之罪,为何想要屈打成招。”殷义昂首道,丝毫不给判官面子。 “哼。证据确凿,还敢狡辩,给我打。”判官毫无情面,可怜殷义被几十大板打晕过去,然后被强行按下手印,拖入大牢。 判官坐在堂上宣判道:“贼子犯下强奸杀人之罪,罪不承认,罪加一等,拖入大牢,等候问斩。” …… 衙门后院,判官一脸悦色,对身边的人道:“师爷,多亏你机智,这样我儿犯下的罪就有替死鬼了,而且此人死了还是死无对证,没有身份令牌,想查也查不到。” 身边的师爷躬身道:“这是大人判案英明,而且此人本没有身份令牌,谁人知道他是谁,人们只会认为他是作奸犯科之徒,这样既保住了公子,又给大人政绩增添了一笔,何乐而不为。” 判官哈哈大笑,把这个好消息和家中妻儿分享。曾几何时判官还在为自己儿子犯下的罪愁眉不已,如今找到一个替死鬼,心头一块石头落地。 殷义半死不活的躺在牢房里,浑然不知道自己成为了替死鬼,就算知道了也无力回天,只能叹这世道阴暗。 …… 叶子画从家中出来已然有半月有余,猜测殷义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连个人影子都没有,一路打听才知道殷义的前进路线。 “累死了,义哥哥怎么专挑这种崎岖山路走。”叶烟淑跟在叶子画身后擦着香汗,随即语气一变,“我义哥哥就是与众不同,山间小路才能显出闲情雅致。” 叶子画满脸黑线,真的是想捶死自己这个妹妹的心都有了,一路寻来无时无刻都在说殷义的好闲情,好雅致。“真不知道殷义这个家伙给我妹灌了什么迷魂汤。”叶子画恨恨的想,不满的对自己妹妹道:“你能不能认真点儿,我们这是来找人,不是来游山玩水,重走殷义旧路的。” “哦。”叶烟淑毫不在意的回应了一声,随即一喜,“哥,前面有店家,我饿了。” 叶子画抬头望去,果然一里地之外有一店家,破旧的旗布随风摇摆。 接近后才发现店家破败,进去坐下一个小二从角落跑来,献笑道:“客官是要吃点什么还是住店。” 叶子画此刻心情并不怎么好,大手一挥道:“把你店里好吃的通通来上一份。” “好咧。”店小二眉开眼笑的朝厨房走去。小二进入厨房,对厨房里的另一人开心道:“老大,店里又来了人,看上去就是很有钱,这回我们发了。” 老大悄悄朝厨房外望了一眼,吩咐道:“干完这一票我们就远走高飞,逍遥自在去,赶快动手。” 没过多久小二就端上一盘盘菜肴,散发的香味使人食指大动。吃饱喝足后叶子画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拍在桌子上道:“老板,不用找了。” 起身准备离去,只感觉头脑昏沉,而对面的妹妹早就昏倒趴在了桌子上。“你……竟敢下药。”叶子画体内真气流转,压制住药效,上前擒拿住小二,小二被叶子画单手提起,脸上惊恐不已,知道这回是踢到了铁板上。那个老大更是躲在厨房偷偷观察,瑟瑟发抖。 “小人,看我……”叶子画话没说完,只感觉自己的头被什么东西重重敲了一下,瞬间倒地。 “你这小子果然不简单,不愧是被谕旨选中的人,还好小老儿助你一臂之力。”在这破旧的店家里谁也没有发现一个佝偻着背的白发老头出现,还用手中的拐杖敲击了叶子画的头部,致使他晕倒过去,然后又莫名其妙消失不见。 “叶子画倒地,被他提起的小二从空中跌落,惊魂未定。老大也从厨房出来,后怕不已:“这回还真的差点儿阴沟里翻了船,做完这一票就离去,此处是不能呆了。” …… “这是……”叶子画四周雾气萦绕,脚下踩着软绵绵的,一望无垠的白边,四周飘荡的彩云,像极了仙境之地。 “我这是在做梦?”叶子画不敢相信,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真实的痛感表明一切都是真的。“我不是和小妹在一间酒馆被人下药晕过去了吗?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叶子画满脑子疑惑。 正在叶子画百思不得其解时,一个白发飘飘,仙风道骨之人突然出现在叶子画面前,笑道:“小友,你好啊。” “你是谁?”叶子画心中一惊,此人莫名出现,太不符合常理。 这人抚须哈哈大笑几声,道:“小友,我乃北极仙人,特奉玉帝之命,带小友去凌霄宝殿一叙。” “凌……凌……凌霄宝殿!?”叶子画大惊,“我这是在仙界天庭?” “正是。”北极仙人答道,单手一招一片祥云出现在北极仙人和叶子画脚下,向一个地方前行。 叶子画站在云上,一个踉跄差点儿摔落下去。北极仙人稳住叶子画,道:“小友可要站稳了,若是掉下去,可是小命不保啊。” 北极仙人的一句话令叶子画后怕不已,提气凝神,不敢乱动。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叶子画就远远的看到了一座高大的建筑物,在建筑物前还有四尊形态各异的神人镇守。在高大建筑物上龙飞凤舞写着三个大字:南天门。 “南……南……南天门。”叶子画已经惊到语无伦次,真的害怕这只是一场梦,使劲揉捏自己的眼睛。 南天门可是进入天庭的唯一途径,关于南天门的传说在民间可谓家喻户晓,因为镇守南天门的四大神在民间声望很高,被人们当做门神刻在门上,保佑一家平安。 站在南天门门口,和四大神如此近距离接触,叶子画内心激动异常。其中持国天王手抱琵琶,道:“站住,入门可有信物。” 第八章:弹指挥间,如隔山海 要想进出南天门必须给镇守南天门的四大天王出示玉帝信物,四大天王才会放行。而玉帝信物却是不易得到,除非玉帝派你外出做事,否则是不能离开天庭,有一些小仙自位列仙班以来,再也没有出过天庭。 “这是玉帝信物。”北极仙人挥手出现金色令牌,持国天门确认信物无假才道:“进去吧。” 叶子画踏入南天门,只感觉眼前一花,人就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这里各类宫殿岛屿浮立,仙女仙童游走各大宫殿,仙禽神兽上下飞舞,五彩云朵四处飘荡,一幅梦幻仙境之景,让叶子画看花了眼,一时之间呆立在原地。 北极仙人把叶子画从呆立中唤醒,道:”走吧,天庭可远远不止你看到的这些和道听途说的那些。凌霄宝殿也只不过是七十二宝殿之一,只是因为玉帝在此朝会各类仙神,所以才在凡间声名大噪,天庭三十六天宫才是天庭根本,各位真神上仙居住的地方。” 虽说凌霄宝殿只是七十二宝殿之一,但是通道外的七十二根巨柱相对,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隐然有七十二宝殿之首的趋势。 天兵天将位列通道左右,肃杀的气息使人不寒而栗。大殿门口,北极仙人带领叶子画站立着等待玉帝召见。叶子画心中好奇,眼睛四处转动,朝门内望去时只感觉一团迷雾,看不清任何东西,越陷于深。 身边的北极仙人见叶子画神情不对,及时把叶子画从眩晕中拉了回来。叶子画这才一阵后怕,才明白为何北极仙人到大殿门前垂眉低眼,这要是真的陷入进去,可就是身死道消。当然,对于本身道行足够的仙神则没有丝毫威胁。 得到传令后,北极仙人领着叶子画进入大殿。进入大殿,各类仙神位列左右,玉帝高高在上,坐着宝殿,威严是与生俱来,使人生不出反抗念头。 “参见玉帝,人已带到。”北极仙人毕恭毕敬道。叶子画也站在一旁学着北极仙人的模样道:“草民参见玉帝。” “北极,这是你的赏赐,下去吧。”玉帝手一挥,一颗丹药就从玉帝身前向北极飘来。 北极面色一喜,接过丹药,谢过玉帝之后径直离去,留下叶子画站立原地不知所措,面对大殿里众位仙神压迫,紧张异常。 叶子画只感觉过了一个世界那么长,玉帝才开口对他道:“小友,你可是第一个以凡人身份进入天庭,可有想法。” “啊?想法?”叶子画没想到高高在上的玉帝会和自己说话,随即反应道:“没有想法。” 说完叶子画就后悔了,怎么能没有想法呢?这可是仙界,在凡间传遍大街小巷,多少人想一睹仙容,飞入天庭享那长生不老。 玉帝反问叶子画,道:“小友,可知我为何召见你?” “为何召见我?”叶子画一头雾水,如实相告道:“不知,还请玉帝明示。” “十万年前,天庭与妖魔进行了一场旷日持久之战,妖魔攻破南天门,打入天庭内部。天庭原有三十七天宫,但是此战过后,一座天宫被打碎掉落下界,此宫名水火宫。水火宫的主人水火真君为了天庭大义,牺牲了自己,才换来如今天庭的安宁。水火真君陨落后,化作真君谕旨,分为十二份散落凡间,每一份真君谕旨都记载着水火真君生前最强大的一种术法,而你获得的则是水火真君的修炼功法,继承了水火真君的衣钵,修炼至大成可为真君。” “水火真君化作谕旨前曾说过,如若有人获得他的传承,三界五行将会大乱,只有搜集齐十二份真君谕旨,才会有解决灾厄的办法。而你将肩负起这个责任,为了苍生,需要寻齐谕旨。” 叶子画听完,面露惊容,自己莫名之中就继承了那什么水火真君的衣钵,现在还要去找那什么真君谕旨,一切来得太突然。 “玉帝,真君谕旨我该怎么去找,我可从来没有见过啊。”叶子画一脸迷茫。 “该出现的时候你自然会心有感应。不过你怀中的主谕旨已经光芒黯淡,想来你是经历了什么生死大劫,致使它失去灵性,这在你最后合出一份完整谕旨的时候必然有大阻力或大代价。好了,你该回去完成大任了。” “等一下,玉帝,我此次出来是为……啊……”叶子画话没说完脚下凭空出现大洞掉落下去。 “玉帝,此次大劫,变数太多,三界五行,真君恐陨啊。”宝殿内一人出言道。 “太白,这不是我等能改变的天数,一切都要看这小友。”玉帝深感无奈,真君最后之言,乃天地之命,无法改变。 玉帝虽为天庭最高统治者,但是在玉帝之上还有三十六真君,每一位真君都是混沌仙神,真君陨落之前的最后遗言则是混沌语言,相当于最原始的混沌发出的圣谕,混沌之语,无人能挡,只有照着他的破解之语才能化解。 …… “老大,你看。”店小二从叶子画身上搜出了腰牌,正面写着“叶子画”,反面写着“武”。老大看到后惊慌不已:“这莫不是京城叶将军之子!完了完了,这回死定了。” 做绑票倒卖这一行的人可以不认识一品丞相的儿女,但是朝廷三品武官以上的儿女必须认识,画像还必须印在脑子里,不然绑错了人,那可是小命呜呼,追杀至天涯海角。老大当时就看着这两人比较眼熟,但是一心想着干完这一票就金盆洗手没有认真辨认,这才酿成大祸。 “老大,不如……”店小二也是心一横,用手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杀了一了百了,还能尝鲜一下叶家小姐,到时候远盾他方,谁人知道是我们干的。”小二见自己老大有点犹豫,面色狰狞劝道。 老大被小二劝动了心思,不再犹豫,表现出一个狠人模样:“也好,杀了叶家公子。听说叶家小姐长得水灵,性格豪爽,做起来一定很有感觉。”随后开始淫笑起来,小二也在一旁淫笑着。 叶子画从天庭掉落下来,魂归体内,正好听到了这两个人的对话,当即大怒,起身怒道:“好你两个贼人,拿来命!” 两人看到叶子画突然从地上站起来,皆是心中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叶子画一人一拳击中头部身亡。 杀了人,当然要销尸灭证。叶子画把两人的尸体拖入森林喂狼。在拖尸过程中,从老大的身上掉落了一个身份令牌,叶子画捡起一看,才懊悔自己杀的太早,因为这块令牌正是殷义的。 苦苦追寻半月的线索到这里就断了,这让叶子画开始为难起来。按照这个趋势,殷义可能早已遇害,就算没有遇害,没有身份令牌,也如大海捞针,算是彻底失去了寻找殷义的方向。 叶子画背上叶烟淑,偏头看了一眼还在睡梦中的妹妹,暗叹道:“你可真是没有危机感,差点名节不保还睡得这么香。” 手中举着火把,这家不知坑了多少人的店被叶子画一把火烧掉。望着渐渐西下的太阳,叶子画赶忙背着叶烟淑朝山下走去。 这家黑店,叶子画是一刻也不想呆。 第九章:初遇精怪,蒙元入关 “哥,你在哪里啊。” 叶烟淑醒来发现自己靠在一颗树上,而且天色已黑,身边没有一个人,远方阵阵狼嚎,让叶烟淑当即就害怕起来。 叶烟淑坐在地上紧张不已,环顾四周,每一面都像有莫大危险。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事件的叶烟淑一边四处观察,一边嘀咕道:“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妹妹啊,敢把我一个人丢在荒山野岭,要是让我看到你我就……” 一只手突然搭在叶烟淑肩膀上,叶烟淑吓得大叫一声,本能的反手迎面就是一拳,就听到对面“哎呦”一声。 “叶烟淑,你敢打我。”叶子画捂着半边脸,实在是大感冤枉,原本打算给自己妹妹一个惊喜,没想到她倒是先给自己一个“惊喜”。 叶烟淑听到声音,心中一喜,害怕的心收了起来,不过表面冷哼道:“打你怎么了,敢把我一个人丢在荒山野岭,要是遇到坏人或者被猛兽吃了你从此就失去一个任性可爱的乖妹妹。” “我情愿你被吃掉。”叶子画捂着半边脸小声道。 “你说什么!”叶烟淑听到了不好的话语。 “没没没,我说我亲爱的妹妹一觉醒来应该饿了,这是山果。”叶子画连连否认,把采摘的山果全部递给叶烟淑。 叶烟淑接过山果,开心道:“好吧,看在吃的份上,本小妹这次就原谅你。” 叶烟淑挑选一颗吃起来,想起自己不是应该在店家吃饭的吗?问道:“哥,我们不是在吃饭的吗?怎么吃到这荒山野岭来了。” 叶子画可不敢把真相告诉自己妹妹,要是被她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还不嚷嚷着要杀回去刨尸。 “吃完后我们就走了,你说你吃太饱想睡觉,我就一路背着你。到这里休息一下去采了点吃的,没想到你就醒了。”叶子画半真半假道。 叶烟淑不是那种刨根问底的人,只要有个答案,凭她的神经,很快就会忘掉发生的一切。 “起雾了?” 叶子画望着茫茫雾气,转身一看叶烟淑不在了身旁。叶子画着急大喊:“小妹,烟淑,你在哪里?不要乱跑!” 四周静悄悄,没有任何声音回应叶子画。叶烟淑一直坐在地上吃着山果,四周起雾了抬头看见叶子画向雾气深处走去,喊道:“哥,你去哪里?” 那道背影没有回答叶烟淑,叶烟淑心里害怕,小跑着跟了过去,然后迷失在重重大雾中。 “绝对有古怪。”叶子画心中想着,体内真气流动,四周景物转变,双眼看到一只树形精怪,自己的妹妹正向它一步步走去。 “精怪,住手。”叶子画手中没有趁手兵器,冲过去拦在叶烟淑面前。可是叶烟淑像没有看到一般,绕了过去。 树精发现有人能看到自己,心中一惊,对叶子画道:“小子,你是何方神圣,为何能看到我。”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这只小小树精敢害人性命,看我今日收拾你。”叶子画直接冲上去,出拳就打。 树精身体周围藤蔓舞动,封死叶子画前进路线,与叶子画缠斗起来。 叶子画本身实力就不俗,现在更是有了仙家道基,虽然没有掌握术法,但也不是普通精怪妖魅可以力敌。一番打斗过后,叶子画抓住树精防守漏洞,向前一跃飞至树妖身前,体内真气流动聚于双拳,把树精打到在地,造成重伤。 树精受伤失去了迷惑人的术法,叶烟淑从游离状态中清醒过来,看到叶子画正在和树精对峙。 “小子,你等着。”树精见打不过,放下狠话原地消失不见。 树精逃走,叶子画松了一口气,打斗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打不过,没想到精怪妖魅也不是如传说中那样可怕。 “哇,哥你可真厉害,小妹我果然没有白跟着你,见到了传说中的精怪。”叶烟淑开口一句话让叶子画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合着你哥是经常碰到精怪啊?我这也是第一次啊!”叶子画在心底咆哮,可是口中却道:“怎么样,你哥厉害吧!” 叶烟淑连连点头,道:“厉害,厉害,告诉我怎么要才能遇到这些精怪,我要抓一个回去当宠物养着。” “我……我……”叶子画哑口无言,摊上这样的亲妹妹,叶子画也只能认栽。“小心我把你送给精怪当宠物。”叶子画威胁道。 “哥哥。”叶烟淑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叶子画瞬间缴械投降,只得道:“走了,你难道想在这里过夜。” “我走不动了。”叶烟淑坐在地上泪汪汪道。 叶子画在心里重重叹了一口气,这个在自己面前刁蛮任性、撒娇卖萌无所不能的妹妹总是让叶子画生不出生气的心。“上来吧。”叶子画背向叶烟淑道。 叶烟淑开心的挂在叶子画背上,然后又沉沉的睡去。 …… 漠上关前。 叶问秋的一万先锋部队马不停蹄终于在一个月的时间赶到了关前。杨绪作为先锋部队的将军,骑马在关前,让关内守军打开城门。 漠上关关门缓缓打开,杨绪总感觉心绪不宁,仿佛里面有什么重大危险,这是杨绪常年作为武将对于危险的直觉。 望着部队进入了一半,杨绪暗笑自己多心,这可是北方雄关,易守难攻,明明还在自己人手里,会有什么危险,于是打马向关内走去。 经过城门口,杨绪观察着这些守兵。这些守兵紧紧握着长枪,杨绪眼中露出赞赏之色。等等,杨绪脑海猛然清醒,发现这些守兵背上还背着一把弯刀,这是蒙元人的兵器。 杨绪大喊:“停止入关,就地防御。” 杨绪刚喊出,守兵就抽出了背上的弯刀开始攻击,杨绪这边的官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有十几个人被砍翻在地。 城门口开始混乱起来,杨绪知道漠上关被蒙元人占领了,扯着嗓子大喊道:“兄弟们,漠上关已经失守,大家随我重新拿下关门。” 杨绪这边全部是疲惫之师,蒙元人则是以逸待劳,一万大军而且还是在被埋伏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多少战力可以发挥。 尽管如此,杨绪带来的一万士兵都是精兵,还是抵抗了下来,隐隐有控制关口的趋势。蒙元人这边还是低估了先锋部队的战力,只好亮出所有的底牌,两边高处万箭齐发,几轮齐射过后蒙元铁骑冲击而来,霎时间杨绪这边的士兵惨叫连连。蒙元铁骑一挥一砍之间带起大片残肢断臂,已经入关的士兵死伤惨重,剩下的士兵也已经无力夺回漠上关。 “撤。”杨绪只能下达撤退的命令,士兵们且战且退,蒙元铁骑追击着,直到追出十里地蒙元铁骑才退回去。 杨绪看着死里逃生的士兵们,一个个瘫坐在地上,虽然很累,但是眸子里仍有精光。杨绪开始自责起来,将军限自己两个月之内赶到漠上关,自己为了能早日到达关内,带着一万精兵日夜兼程赶到关前,没想到漠上关守将已经投敌,白白损失了三千好儿郎。 如果不是自己贪功急进,这漠上关凭借一万精兵怎么会拿不回来。杨绪痛心疾首,对所有士兵检讨道:“各位兄弟,我杨绪对不住大家。如果我们按照将军的命令行军,绝对不会造成如此重大损失,让我中原儿郎挫败在此。” 所有瘫坐在地的士兵听到杨绪的真情自责,纷纷站起来,其中有一个士兵吼道:“将军不必自责,我等誓在叶将军到来之日重新拿下漠上关!” 其余士兵也齐声吼道:“誓在叶将军到来之日重新拿下漠上关!” “誓在叶将军到来之日重新拿下漠上关!” 数千精兵的呐喊,虽也是强弩之末,仍不是普通兵种可以比拟。 不过如今漠上关已经失守,可不是随便就能拿下的,而且还是用精兵去攻城拔寨,这是非常愚蠢的行为,到时候关门没有拿下,兵就被消耗差不多。 杨绪只好下令部队进入最近的摇关城休整,同时快马加鞭把军情向叶问秋汇报。 第十章:曾为官家,现今为民 漠上关内。 蒙元二王子坐在府邸高位,纳古扎同样站在身后,李达和蒙元其他将军位列左右。 时过境迁,想当初二王子坐的位置李达还在坐着,如今就换了一个主人,不但主人换了,连漠上关也变成蒙元人的。 蒙元二王子叫蒙丹戚。不过蒙丹戚的脸色并不太好,中原人的部队进入关内没想到没有全部消灭,还让大部分人都跑掉了,而且自己还损失了两千蒙元儿郎。 蒙丹戚眼光在座下武将中扫过,最后停留在李达身上。李达暗道不好,内心苦涩。“李达将军,你是先可没有告诉我来的先锋部队是中原王朝的精锐,你是不是还心存念想。要不是这支先锋部队是疲惫之师,这漠上关说不定还真的被中原王朝重新拿了回去。”蒙丹戚语气不善道。 李达如今也算知道了这个人就是蒙元二王子,道:“二王子明鉴,属下是真的没有收到叶将军的任何来信,自然不知道打头阵的是王朝精锐。况且我家小和身家性命都在二王子手中,难道二王子还信不过我吗?” 蒙丹戚收回目光,原本在蒙丹戚的计划中是先消灭叶问秋的先锋部队,然后引诱叶问秋的三十万大军进入埋伏圈消灭掉,这样北方八十九城就在蒙元的掌控之中,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中原王朝的精锐如此强悍,连蒙元铁骑也难以突破。 “事情已经败露,当以雷霆之击发动攻势。明天三万蒙元铁骑和十万儿郎南下,我要在中原王朝大军还没来的情况下迅速占领中原北方。”蒙丹戚坐在上位下令道。 摇关城,距漠上关只有十公里的路程,属于北方的边远小城,只有数千常住人口。 在今天下午,小小的摇关城来了接近一万官兵,摇关城的判官出面迎接,不到半天的时间就接管了摇关城的城防。 夜深,杨绪坐在军营大帐,心神不安,不知蒙元人什么时候就会出关南下,那样的话整个中原北方都要在蒙元的铁骑下颤抖。 “将军,为何大帐还在亮着。”一个属下进入杨绪的帐营询问道。 杨绪见来人是自己的副官,把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如果你是蒙元人,拿下漠上关该怎么办?” 杨绪的副官一愣,没想到将军会问自己不着边的话,平时只管上阵杀敌,哪里会想这些兵家诡道,只好按照自己的理解道:“将军,那当然是乘着叶将军还没有过燕关用铁骑快速拿下整个北方,毕竟蒙元铁骑一往无前。” “是了,是了。”杨绪激动的大声道,“快去集合队伍,今夜连夜向定远城出发,城中百姓一并带上。” “将军,这是为何?”副官一脸茫然。 “蒙元人如今神不知鬼不觉拿下漠上关的事情已经败露,必然会在明天大举南下进攻北方。而摇关城只是一座小城,根本受不了一轮冲击就会城破,所以我们只能退到四十公里外的定远城。定远城城墙较高,墙体较厚,应该能坚持到叶将军到来。”杨绪道。 “不过走之前,也不会让蒙元人好过……”杨绪对副官吩咐道。 …… 蒙元十万大军把定远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决定在三天之内攻下来。蒙丹戚坐在中军大帐,麾下将领站成两排,李达则站在最末尾的位置,由此可知他并不得蒙丹戚的信任。 蒙丹戚还记得进入摇关城后里面的各种陷阱让他的部队吃了大亏,虽然没有损失多少人马,但也足足浪费了大半日时间,在夜幕将要降临的时候才来到定远城外。 …… 殷义坐在牢房一侧,当初被打得半死不活,一度以为自己将要死在这牢里,没想到两三天的时间身上的伤势就痊愈,看守牢房的狱卒都啧啧称奇不已。 “头,听说蒙元人打过来了,现在把定远城里三层外三层围住,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闹得城里人心惶惶。”几个看守牢房的狱卒坐在一起,喝着小酒,剥着花生小声议论。 “你晓得个屁,天塌下来了自然有个高的顶着,你我瞎操什么心,喝你的酒。”狱卒头头骂了那个人一顿,然后又聊起了其他,什么城西的张寡妇…… 殷义不但受了伤好的快,连听力也变得比原来好了,狱卒的话让殷义听了进去,暗叹命苦,果然游历天下有风险,稍有不慎小命不保。 蒙元人的攻势很猛,三天的时间,原来定远城的三千守军不足一千之数。杨绪站在城头望着对面的蒙元军队,心道:“这么快就要动用精锐守城吗?” 七千精兵,杨绪还不想让他们出战白白消耗体力,越到后面蒙元人的攻势越猛,那时才是精兵的用武之地。 “沈云,在百姓中间征兵守城,同时让定远城的判官把牢房里的犯人放出来,编入守城部队。”杨绪对身边的一个副官道。 沈云领命离去,杨绪看着外面蒙元大军,愁眉不展,喃喃道:“将军,你收到信息可要快点赶来啊。” 殷义这几天在牢房里总是听到狱卒说今天又死了多少人,城要守不住了等信息。 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进来,对狱卒头目道:“判官大人有令,牢里所有要犯充军守城,即刻带走。” 狱卒头目赶忙叫手下去打开监狱,放出关押着的犯人。牢里共有一百一十五名犯人,所有人出来站在外面排成几排,周围几十名士兵散发着肃杀的气息,一看就是久经沙场。 这名军官站在前面道:“国破家亡,虽然你们曾经为王朝的犯人,但是定远城危在旦夕,所以你们被特赦加入军队帮忙守护城墙,现在去领军械装备,登记造册,明天你们就将要登上城头与敌人战斗。” 殷义真的感觉老天爷在跟自己开玩笑,一个文弱书生最终却要走向战场与敌搏杀。此时殷义想起了叶子画,心道:“也不知道你小子现在在什么地方逍遥。” “发什么愣,快走。”这个军官看人都走光了,唯独殷义还在原地魂飞天外,只好过来催促道。 殷义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赶忙追上大部队。 登记名字的时候因为殷义没有身份令牌,破费了一番周章,好在军队里可以补办,但是补办的身份令牌与原来的却是不一样。原来的身份令牌正面写着姓名,反面则有一个“文”字,代表官家出生,如今这个身份令牌反面写的则是“民”,代表平民百姓出生。 看着这新的身份令牌,殷义联系起这两三个月的遭遇,就如这令牌一般,人生像是得到了新生。 收好令牌,殷义紧接着领了兵器铠甲,换上之后到像一个白净的小将。 朝阳初升,天气已经开始入秋,丝丝凉意使人紧扣衣领。 殷义第一次上战场,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手中长枪都在微微颤抖。号角吹响,战鼓擂动,城下数千蒙元士兵冲击而来,殷义只感觉头昏脑涨,想叫又叫不出来,眼中的世界变成了一片血红色。突然体内一阵清凉使殷义冷静下来,此时蒙元士兵已经开始冲撞城门,搭起墙梯,守城的士兵不断下砸巨石和滚木。 第十一章:攻守之战,力敌河妖 清晨的风夹杂着烽烟和血腥,为了生存和民族,不得不拿起武器相互兵戎。城墙上大部分都是如殷义这样初上战场的新兵,有两千余人,这些都是在城中百姓里临时招募组建,战斗力还有待评估。 殷义一枪刺入企图爬上来城墙的蒙元人,收回长枪,等待下一个冒头的敌人,从另一个角度刺去。 殷义还记得刚杀人时,内心恐惧不已,腹部反胃,差点儿呕吐出来,身体提不起任何力气,导致一个敌人爬上城墙,杀了两三个人才被身边的人击毙。说到底,殷义才十八岁,十八年来过着温饱舒适的生活,哪里见过杀人的场景。 城下蒙元人听到回营的号角,留下一地尸体,潮退而去。 殷义靠坐在墙边,浑身乏力,一场攻城战就死了四百多人,大部分都是新上战场的新兵。 “小兄弟,第一次吧。”挨着殷义身边的一个较老的士兵道,一点也不生分,“我叫王鞠,可是一个百夫长,等会打起来记得跟在我身边,保证你不会像那些小兔崽子一样死得那么早。” 殷义喉结滚动,想要聊些什么,最终化为了“谢谢”两个字。 王鞠摆摆手道:“谢什么谢,抓紧时间恢复体力,一天下来这些蒙元人可要冲击七八次,如果明天你还在的话再对我说谢谢吧。” 殷义没有再回话,抓紧时间恢复着体力。才休息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城外又响起了冲锋的号角。 王鞠听到号角声立马弹坐起来,对殷义道:“小兄弟,你可要跟紧了。” 殷义虽然周身疲惫,但是也不得不立马起来跟在王鞠身边。王鞠完全没有疲态,仍旧精力充沛,果然不是殷义这种初上战场的人能比的。 王鞠出枪杀死一个刚冒头的敌人,对身边的殷义道:“杀敌人可不是靠着一股子蛮力,这样虽然杀死了对方,但是你的力量也去了十之八九。要懂得借力和卸力,不然早早用完力气,只能等死。” 王鞠的话不禁让殷义又想起了叶子画当初教自己武功的时候。“借力、卸力,是武者掌握的最基本用力……”叶子画像一个教书先生一样对殷义讲得有板有眼,只是当初根本毫不在意,还打趣道:“这一生只要有你,谁能伤我。” 王鞠看到殷义又愣在原地发呆,把一个敌人刺下去后看到一支箭直冲殷义面门而来,飞扑过去把殷义扑倒在地,怒道:“你小子想死不成,战场发呆。” 箭支深入后面墙体,箭尾还在微微颤动。殷义一阵后怕。 王鞠从殷义身上爬起来,拿起长枪继续杀准备冲上城墙的敌人,还有一些人不断下砸着巨石滚木。王鞠背对着殷义道:“还有下一次,我可不会救你了。” 殷义起身拿紧长枪,帮助王鞠分担着敌人的压力。 一天激战结束,蒙元人发动了八次攻城,守军战死一千五百多人,蒙元人更是丢下了三千多具尸首。殷义侥幸的活了下来,吃了东西后回到属于自己的营帐倒头就睡。 …… 蒙元帅帐。 几十盏油灯把帅帐照得通明,蒙元坐在首位,面色阴沉,十几位蒙元将军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三天拿下定远城,现在都第四天过去了,定远城还挡在我们前进的路上。”蒙丹戚语气微怒道。 这也难怪蒙丹戚会动怒,可汗召三兄弟回去与众大臣商议蒙元出路,大哥蒙塔穆主张向西攻打西姜,为蒙元谋得一席之地;蒙丹戚主张南下攻打中原王朝,因为蒙丹戚在漠上关经营了数年;三弟蒙裕靼两边都支持,所以可汗让蒙塔穆和蒙丹戚分别带领五十万大军以及帐下良将各自发展。 蒙丹戚自认为掌握有北疆矿场,打造数万套精铠良器,只要拿下漠上关就能一路南下,没想到这才进入中原王朝北方就被定远城挡住,而大哥蒙塔穆那边已经在西姜拿下了大片领土,既有水源,又有肥美的大草原,照这样下去,可汗之位蒙丹戚是没有任何希望。作为一个有野心的人,蒙丹戚绝不会放弃可汗之位的争夺,而此次可汗让两人攻打不同地方,其实就是有意挑选下一任可汗人选。 “明天加大攻城强度,最后两天时间,我要旗帜插在定远城城墙上。” …… 叶子画和叶烟淑来到这个叫桑丫村的小村庄已经有几天了,这里民风淳朴,一条小河从村前穿过。 叶子画之所以在这里停留下来,是因为听当地村民说河里有一只河妖,每到月黑风高的时候就会出来祸乱村庄,只要村民交上一些贡品,它就会退回河里。 “哥,我们已经在这里等了几个晚上了,真的有河妖吗?”夜幕降临,叶烟淑跟在叶子画身边躲在一处草丛里观察着河面。 “你不相信你哥的直觉?你哥我可是要给你抓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天上飞的精怪各一只作为你的宠物,这只河妖就作为你的第一只宠物。”叶子画自信满满道。 “不要,万一太丑了别人会怎么看我,我要自己选。”叶烟淑小声道。 “你当精怪是什么,万一你哥我打不赢葬身口腹,你就哭去吧。”叶子画道。 没想到叶烟淑不按常理出牌,道:“我才不会哭呢,你都葬身口腹了,你小妹我跟着你自然也被吃了,去哪里为你哭啊。” 叶子画扶额。 夜深,子时过半,叶烟淑睡眼朦胧,道:“已经守了几个晚上还没有出现,我们回去睡吧哥。” 叶子画也困得不行,抬头望天,月亮被厚厚的云层遮住,夜晚漆黑如墨。正准备回去,就听到河面哗哗的响声,让叶子画精神一震,正准备叫叶烟淑,没想到叶烟淑已经趴在草堆上睡着了。 “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吧。我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精怪。”叶子画看叶烟淑睡得香甜就没有叫醒她,独自起身朝水响处走去。 河面水上一个黑影渐渐出现,踏着水朝河岸走来,笼罩在黑雾中。当黑影出现在河岸上后,开始发出刺耳怪叫,传遍桑丫村,桑丫村的村民纷纷从睡梦中惊醒,小儿啼哭,家狗呜咽。 “停止你的妖术,祸害村民,今天我子画大侠倒要看看你是何方妖孽?”叶子画现身打断了黑影的怪叫。 黑影哈哈大笑几声,威胁道:“哪儿来的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敢阻止本王收取贡品,小心我水淹这个小村子。” “小小河妖,大言不惭。今晚我就要捉你当宠物。”叶子画道。 河妖全身笼罩在黑雾中,叶子画看不到它的真身,只看到一团黑雾冲过来,听到“噗”的一声,从黑雾中喷出水柱。叶子画躲闪过水柱的攻击,上前伸手就是一拳朝黑雾中打去。 “好硬。”这是叶子画打在黑雾上的感受,感觉像是打在了一块巨石上。 “就凭你这拳头,连给我挠痒痒都不够。”黑雾中的河妖讽刺道,河妖隐藏在黑雾中的手臂向叶子画拍来。 叶子画后退躲过河妖的拍打,道:“我还不信你的身体是铜浇铁铸的不成。”水火心法运转全身,在手上出现一红一蓝光芒。 “让你尝尝我的水火拳。” 叶子画一拳打上去,就听到黑雾来传来惨叫,“好烫。”紧接着又是一拳,声音恰似**,“好爽。” 第十二章:可恶老龟,美食诱惑 叶子画愕然,抡起拳头如狂风暴雨一般砸去,真的是受不了河妖这怪叫。 几十拳下去,河妖散去了笼罩着的黑雾,巨大的龟壳背对着叶子画,生着人的模样,偏偏背上背着龟壳,显得不伦不类。 “这是……王八精?”叶子画看到河妖显出真容,目瞪口呆道。 河妖原本还在闭着眼享受叶子画拳头打在龟壳上的快感,听到叶子画这一声带着歧视的语气,睁开眼才发现笼罩在身体周围的黑雾消失不见。 “哎呀,妖力不够了。”这只河妖大叫一声,随即显出原型。一只巨大的墨色乌龟出现在岸上,长十米有余。 “小子,算你运气好,本王过几天再来找你算账。”墨色乌龟口吐人言道,准备爬到河里离去。 叶子画怎么能让它如愿,双手运力抓住墨色乌龟的尾巴,使劲拉扯,被一步步像河边带走。 “你敢抓本王的尾巴,给我放手。”墨色乌龟威胁道,企图把尾巴收回龟壳内。但是叶子画双手力量在水火心法的加持下奇大,被死死拽住。 “你想缩回龟壳里吗?我成全你。”叶子画放了墨色乌龟的尾巴,它的尾巴“嗖”的一下就缩进了龟壳里。 “看我给你翻个底朝天。”叶子画双手运力,体内真气全部运转,一半红色一半蓝色光芒从叶子画身周释放。双手抓住墨色乌龟后面腹部,大喝道:“给我起!” 叶子画双臂青筋暴露,熊熊火焰在双手燃烧,墨色乌龟后肢悬空,前肢着地,再也爬不走。墨色乌龟慌了:“你把本王放下,你……” “给我翻!”巨大的墨色乌龟竟然被叶子画翻转过来,四肢朝天! “你,你,你……”墨色乌龟四肢在空中乱抓,语气略有气急败坏。 “你什么你,臣服于我就帮你翻过来。”叶子画也好不到哪里去,真气耗尽,全身脱力,双臂颤抖,都快站立不稳,仍在想着收服这只墨色乌龟,为自己妹妹抓一只妖怪宠物。 想到自己的妹妹,叶子画回身望去,在那一片草丛里依稀能看到叶烟淑趴在草堆上睡觉。如此大的动静都没有把叶烟淑从睡梦中吵醒。 更远处,点点火光闪动,是桑丫村的村民带着贡品,就是一些鸡鸭牛羊赶来。 村民们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一只巨大乌龟四脚朝天,叶子画站在旁边。 叶子画走过去对村民们道:“乡亲们,最近为祸村子的妖怪已经被我降服了,大家以后可以安心生活,不用在担惊受怕。” 来的村民们激动万分,纷纷跪下表示对叶子画的感谢。叶子画赶忙扶起跪下的村民,道:“为我王朝子民安居乐业,这是我应该做的,大家不必如此,快快起来,大家回去睡觉吧。” 村民们这才陆陆续续赶着带来的家禽回家去,而叶子画抱起仍在熟睡,雷响都吵不醒的叶烟淑回去睡觉,留下墨色乌龟躺在那里,看到叶子画离去,急了:“兄弟,小友,大哥,你把我翻个身啊,别急着走啊。” 叶子画没有理墨色乌龟,很快消失在河边,留下这只乌龟在岸边独自言语:“你这个小子,等本王过几天恢复妖力,化作人身,再找你算账。” 日上三竿,叶烟淑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床榻上。“我不是在河边睡着吗?难道我哥又没有等到河妖出现。”叶烟淑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懒懒道,“哥,哥,你在哪里,你妹我饿了。” 叶烟淑叫了几声没有人应,打开房门发现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奇怪,人都去哪里了?”叶烟淑嘟嚷道。 出了小院大门,一个桑丫村的孩童匆匆跑过,叶烟淑叫下他,好奇问道:“二蛋子,你跑去哪里?” “叶姐姐,河里那只河妖被叶大哥抓住了,有那么大呢。”二蛋子用手夸张的比划着,“现在全村人都去一睹这只河妖的真容了,我刚放牛回来,也想去瞧一瞧这只河妖长什么样。” 二蛋子说完一溜烟就跑开了,留下叶烟淑在一旁自言自语:“河妖?昨天晚上我就在河边,我怎么不知道?难道我昨天晚上错过了?不行,还是去看看,我哥说给我抓来当宠物的,万一太丑就不要了。” 河边聚集了数十个桑丫村的村民,每个人都拿着锄头钢叉,连小孩也拿着木棍在旁边观看着如此巨大的乌龟。 叶子画站在墨色乌龟面前,道:“龟兄,睡了一夜感觉如何,只要你答应跟随我,我就帮你翻个身。” “本王才不会答应你,我可是龟中珍惜龟种——巨墨龟,更是神兽霸下旁旁旁旁旁支后代,体内拥有神兽血脉,才不会屈身于你。”巨墨龟一口拒绝,高昂伸出的头颅。 叶子画正苦恼该如何收服这只河妖让它成为叶烟淑的宠物,背后就响起了叶烟淑的惊叹:“哇,好大的王八,这要是煮汤需要多大的铁锅才能炖的下!” 叶子画风中凌乱,巨墨龟更是直接吓得全身缩进了龟壳,从龟壳里传来声音:“本王可从来没有伤过人,只是饿了才来出来找一些吃的,求求你不要吃我,我活了一千年,肉都老了,不好吃。” “也行,你当我的宠物我就不吃了,本小姐肚子正饿呢。”叶烟淑豪言道,女侠风范尽显无疑。 “休想,本王才不会屈服。”巨墨龟可不想失去自由自在的生活。 “哥,生火,我饿了,我要吃烤鱼。”叶烟淑挑选一处坐下来对叶子画道,不再理会巨墨龟。 附近围观的村民得知河妖没有攻击性后就接二连三离去,毕竟家中还有田地需要耕种收获,不可能把时间都浪费在这里。 叶子画从寄住的村民家中抱着柴火重新来到岸边,紧接着又到河里抓鱼,刮鳞破肚,一番忙活,两条鱼烤的外焦里嫩,散发着香气。 叶烟淑接过一条烤鱼,一边直呼烫一边又毫无形象的吃着。叶子画摇摇头,伸手准备拿起另一条烤鱼,没想到叶烟淑双眼死死盯着:“那是我的。” 叶子画无奈,起身到河里又抓了两条。叶子画正烤着,突然“咕”的一声巨响,叶烟淑停止了不雅的吃相,疑惑道:“打雷了?” 叶子画也一脸茫然,抬头望天,晴空万里。 “咕~” 又是一声巨响,叶子画这回听的真切,声音是从巨墨龟那里传来的。叶子画望向巨墨龟,巨墨龟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出了四肢和头,一双小眼睛偏着望过来,口中流淌的口水往下滴着。 叶烟淑也发现了巨墨龟的模样,对它道:“你想吃?” 巨墨龟的头上下晃动着,乞求道:“我已经好久没有吃过东西,我好饿。”语气听起来颇有些可怜,可是它这大块头,很难让人联想起来。 “当我宠物,剩下的两条就给你。”叶烟淑已经吃完了一条,手中抓着第二条鱼道。 叶子画听到双眼不善的盯着巨墨龟,内心道:“这可是我为自己烤的,你敢来捡我便宜,要是敢答应我就把你炖了。” 巨墨龟开始纠结,一边是作为不知道旁支好几代的神兽血脉尊严和自由,一边是美食的诱惑。但是当它看到叶子画的眼神后,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叶烟淑的要求。 第十三章:定远城破,明月繁星 定远城外,杀声震天。 这已经是蒙元人攻城的第七天,第六天的时候蒙元人就加大了攻城强度,以至于杨绪不得不让自己手下的精锐上城御敌,不然第六天的时候蒙元人就已经拿下定远城。 蒙元人对三面城墙发动强攻,攻势一波接一波而来,悍不畏死。从黎明时分到如今夕阳西下,蒙元人没有停止一次攻势。尽管殷义防守的这一面墙得到了两千精锐帮忙防守,但是也死伤大半,可见战况激厉,殷义能活下来,全靠两个人相互照应。 城下的尸体已经快堆了一尺厚,再一次防守下蒙元人的进攻,殷义再也不顾什么形象,四仰八躺的睡在地上,马上蒙元人就要发动下一波攻势。面对如此强攻,王鞠也大感吃不消,几次差点儿命丧蒙元人的手里,都被殷义救了下来。 王鞠坐在地上,看着躺在地上的殷义,心中啧啧称奇:“这小子,这才短短两三天的时间,一招一式之间颇有入境之感,也不知道是无师自通还是曾经有高人教导过,只可惜体力与本身力量不足,不然当得起先锋将军帐下的副官。” 仅仅半刻钟左右,退去的蒙元人再度杀喊着,强如精锐士兵也心生疲惫,不过很快就调整心态迎接战斗。 殷义挣扎想要爬起来,旁边的王鞠却按住了他,道:“小子,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不过据我观察,恐怕定远县撑不过今晚就要城破,到时候必然会是一场殊死搏斗。记住老哥一句话:一切不对等的战斗,要么疯狂碾压对面,要么拼命逃命。” “城破的时候你紧跟着我,我们一起向南门运动,到时候先锋将军必然会弃城从南门出去,我们只要紧紧跟着或许能保得一命。” 四目相对,殷义躺在地上重重的点了头。如果有生的希望,谁愿意死去? 铺天盖地的箭矢飞来,殷义和王鞠只能蹲下紧紧靠着墙面,喊杀声到了城墙脚下箭雨也没有停下,王鞠骂道:“蒙元人这是疯了。” 面对箭雨,城墙上的守军不得不起身攻击城下的敌人。敌人的箭雨虽然让守军抬不起头,但同时也容易误伤到自己人。殷义也准备起身反击,被王鞠一把拉住,骂道:“你想死不成,城墙这回是守不住了,还不如蹲下来好好恢复一下体力为逃命留点力气。”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一个蒙元人爬上城墙,虽然被很快杀死,但紧接着两个、三个,加上满天箭矢,城墙隐约有失守的趋势。 “轰隆!” 残破的城门终于在撞城车的冲撞下轰然破碎。伴随着城门轰塌,蒙元铁骑亮出了乌黑的弯刀,呜呼着向城门飞奔而来,在最后的一抹夕阳下,带起大片烟尘。 “走,下城墙!”王鞠喊上殷义,两人向城墙楼梯通道杀去。大部分蒙元人都爬上了城墙,其他的则是从城门鱼贯而入,想要活命,难,而且蒙元铁骑也正在杀来,更是难上加难! “跟紧了!”两人杀下城墙,王鞠提醒殷义道。殷义没有说话,全神贯注的观察着敌人,跟在王鞠身边。 两人跑到南门时,其他两面的守军早已失守,更是追到了南门来,两人又陷入一场苦战中。 “将军,撤吧!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杨绪身边的一个副官劝道。 “是啊,将军,此次战败错不在你,只怪蒙元人太拼命了。看来我们只能放弃北方八十九城,退守燕关等候叶将军定夺。”副官沈云也道。 杨绪叹了一口气,道:“好吧,命令部队从南方突围。” 蒙丹戚并没有在南门放兵,所以其他被攻破城门的守军都往南门集结,很快大部分人都到齐了,打开南门一路向南逃去。 蒙丹戚打马追至南门,身后蒙元铁骑可是他的最大倚仗,多年来只因为有北疆矿场才堪堪装备起五万铁骑。 蒙丹戚望着逃走的残兵败将,森然道:“给我追,一个都不能放过。” 殷义和王鞠并肩向南逃着,身边还有其他同样逃出来的人。殷义并没有逃出生天的解脱感,反而死亡危机笼罩心头。 定远城南面三里处有一座小山包,轮廓在初夜月光下清晰能见。“隆隆隆”的马蹄声在月色里如催命符,不过转瞬间就杀到,蒙元铁骑手中弯刀毫不留情收割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三里地的距离,放在平时只需要一盏茶的时间就能到达,如若奔跑起来,一炷香就能跑到山脚,可面对铁骑冲锋,这三里远比三十里、三百里还长,就算再是精兵,当面对屠杀的时候,也会丢盔卸甲。 杨绪和几名副官骑着马匹冲在最前面,三里地已经跑出了两里。当杨绪听到身后士兵被屠杀的时候,他知道,一切都完了。一万精兵,全部葬送在了这里。 殷义和王鞠跑在最前面,但也抵不过马匹的速度,蒙元铁骑离两人只有百米距离,这只是冲锋状态下的几个呼吸。 “要死在这里了吗?”殷义心有不甘,奋力向前跑着,只为能博得那一线生机,尽管生机渺茫。 一匹马、一道身影、一柄长剑,从殷义身边奔过,紧接着又是数骑,他们大喊道:“将军!” 这几人正是骑马冲在前面的杨绪和几名副官。蒙元铁骑屠杀精兵让杨绪心里内疚、愤怒,打马掉头杀回去,想要为正在逃命的精兵赢得逃入山包的机会,只要逃入山包,蒙元铁骑就发挥不出优势。 “在劫难逃吗?也好,何不杀个痛快!”殷义大吼,手提长枪向蒙元铁骑冲过去。 “你疯了!”王鞠大喊着,也提枪冲去。正在逃跑的人也被感染,回身反击。 两个呼吸,蒙元铁骑就和殷义交接在一起。殷义一枪刺落一人下马,一匹马却直冲面门而来,一点寒芒让人心生凉意。 “小心!”王鞠就在殷义身后,看到弯刀砍向殷义,直接挡在殷义身边。 “王大哥!”殷义被铁骑撞飞入空中,体内五脏俱焚,看到王鞠被一刀削去了头颅,头颅还在空中,身体在数千铁骑下化为碎肉。 殷义从空中落下,一刀直接挥来,在殷义腰间一道深深的伤口血洒大地。好在蒙元铁骑全部冲锋过去,殷义侥幸逃过一劫。 殷义半跪在地上,脸色发青。两匹马悠悠靠近殷义,马上杨绪和沈云受伤不轻。沈云左臂和右腿被齐齐断去,杨绪前胸和后背各有一道深可见底的伤口。 杨绪对殷义赞赏道:“数千铁骑下能够侥幸得一命,可为英雄也。” 对面蒙元铁骑此刻已经调整方向,准备发动下一次冲锋。 “接着!”杨绪没有废话,直接道:“此物乃先锋将令牌,如果你活过此次冲锋,组建军队抗击蒙元侵略北方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殷义接下杨绪抛来的先锋令牌,正面写着“先锋”,反面写着“将”。殷义疑惑道:“杨将军,这是为何?” “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体内肝肠寸断,而且,”杨绪说到这里顿了顿,“你也不一定能活下来,到时候蒙元人从你身上搜出先锋令,也只会拿你的头颅去邀功。” 殷义苦笑,道:“将军,你也太高看我了,哪有将军穿着小兵盔甲。这令牌,我就暂替你保管,冲出重围在奉还。” 对面蒙元铁骑已经开始跑起来,杨绪道:“废话少说,上马。”一只手去拉半跪在地上的殷义,殷义伸手接住翻身骑在杨绪马匹后面,长枪在手中晃动。 “驾!” 杨绪、沈云、殷义,三人在这月色下进行着最后的冲锋。三人如逆流的浪花,两方短兵相接时被淹没在铁骑浪潮中。 刀光剑影,十几个呼吸的瞬间,殷义却感觉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背上被蒙元弯刀划出了十几道大口子,鲜血直流,深可见骨。 战马一直冲到山包脚下才停下,杨绪直挺挺的坐在前面,沈云没有穿过铁骑冲锋,倒在了路上。 “将军,我们活下来了。”殷义语气有点激动,在后面用手碰了一下杨绪,没想到杨绪就那样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座下马匹也应声而倒,殷义被摔了个七荤八素。 “将军!” 杨绪气息全无,身中几十刀早已盔甲破烂,血肉模糊,脖颈处还有一道血丝渗出。 殷义知道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拼尽全力向山包上跑去,山包树木繁盛,倒是很好的遮掩了殷义的身形。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殷义就跑到了山包顶上,劫后余生的喜感,后背阵阵绞痛也阻挡不了。 殷义双手举起,正想大笑,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直中后背,殷义倒地向另一面山包滚下去。 蒙元铁骑前面,一人收好弯弓,露出自信的微笑。蒙元儿郎,善骑射,弯弓满月射大雕,而雅木亚却是其中佼佼者,没有人能在他的箭下逃走,哪怕这个人已经逃入了从林。 第十四章:寻找之路,水下世界 “小黑,你确定没有带错路?”叶烟淑和叶子画坐在巨墨龟的背上,巨墨龟在大河中游动。 巨墨龟答应做叶烟淑的宠物后,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叫“小黑”,随后叶烟淑就叫叶子画把他翻过来,然后大摇大摆的爬在叶烟淑身边流着口水,两只小眼睛盯着火上的烤鱼。 叶子画则郁闷的坐在巨墨龟原先躺着的地方,想到那个玉帝叫自己寻找什么真君谕旨,就把一直挂在胸前的碎片拿了出来反复观察。 观察一番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后叶子画准备收起来,没想到背后响起了巨墨龟的声音:“这东西我好像见过?” 巨墨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爬到了叶子画身后,口中还咬着一条烤鱼。看到巨墨龟口中的烤鱼,叶子画心中就来气,不过还有更重要的事,反问道:“你在什么地方见过?” 巨墨龟不紧不慢的把烤鱼吞下肚后,道:“大约一百年前吧,那时我还不能化形,一直在各大深潭湖底活动。有一天我途径一处湖底的时候远远的看到湖底一个地方蓝光闪闪,一个和你这个差不多的小碎片躺在那里。” “那你怎么不把它带走啊。”叶子画急切问道。 巨墨龟小眼向上一翻,白了叶子画一眼,道:“在那碎片旁边还有一条巨大的水蛇守着,一看就是千年大妖,所以我很识趣的走了。” “你活了千年不也是千年大妖吗?你还怕打不过它?”叶子画问道。 “谁说活了千年就有千年道行,我修炼才百余年,只是一个百年小妖,那条蛇可是有千年道行,一招就能灭了我。”巨墨龟言毕,继续道:“你如今的修为顶多可以打赢五百年道行以下的妖怪,如若超过五百年道行,那可就有点儿危险了。” 叶子画没想到妖怪修炼还有如此一说,不禁想到了前几天遇到的树精,问道:“如果一棵树可以修炼,那该是称呼为要妖呢还是精怪?” 巨墨龟听到叶子画的问题,伸出的头抬得更高,老气横秋道:“没想到你不清楚妖与精的区别,我还以为你是大山里哪个修仙真人的弟子。既然如此我就好好给你普及一下世间万物。” “妖、魔、人,在三界五行中相依相存。据传天地初开时有三十八尊真君、数头混沌圣兽。真君在人间传下修仙道法,混沌圣兽在动物间传下修炼之法,于是就有仙神和神兽诞生。但是其中有一位真君却反其道而行之,向天下万物广传一种魔气滔天的功法,凭一己之力开创魔界,被称为魔君。” “魔功天下万物都可修行,有些植物偶有奇遇得开启灵智,便会自动修行魔功,被称为精怪。十万年前,仙界天庭称大,妖族和魔族拒不承认,妖族几大圣祖和魔君联手带领万千子民攻上天庭,搅得天庭天翻地覆。”说到这里,巨墨龟讲得龙飞凤舞,吐沫横飞,就像亲自剑经历过十万年前的大战一样。 等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十万年前?天庭玉帝也谈到过十万年前,叶子画当即打断巨墨龟的话,道:“是不是后来妖魔联军大败,天下安宁啊!” 巨墨龟一双小眼睛瞪得浑圆,震惊道:“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是天下仙人下凡?” 叶子画拍了一下巨墨龟的头,道:“你个王八,是不是编故事欺骗我,你才活不过千年,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还知道十万年前发生的事。我看你知道千年前的事情就差不多了。” 巨墨龟吃痛,一双小眼委屈的看了一眼叶子画,道:“现在我相信你是一个凡人无疑了,如果真的是仙人下凡怎么会问这么蠢的问题。” “你说谁蠢?”叶子画作势要打,巨墨龟把头往龟壳里一缩,传出声音道:“谁打我就是谁。” 叶子画要抓狂,连一只乌龟都欺负他,正想给巨墨龟一点颜色瞧瞧,叶烟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道:“哥,你们别闹了。小黑你给本小姐说说,本小姐也好奇。” 巨墨龟见叶烟淑给自己撑腰,把头从龟壳里伸出来,小眼睛还高傲的看了一眼叶子画,气得叶子画牙痒痒。 “作为神兽子孙,当然会拥有记忆传承,证明我的祖上曾经参加过大战。” “那给我说说十万年前的大战。”叶烟淑坐下来,满脸感兴趣,也不在自称“本小姐”。 “那场大战可谓惨烈,妖族神兽陨落大半,最终以魔君身死结束,妖族和魔族承认了天庭为大的地位。”巨墨龟说完看看叶烟淑。 “就,就完了?”叶子画道 “你当我亲眼经历过大战吗?记忆传承只有血脉越纯正才对往事知道的越详细。”巨墨龟又白了叶子画一眼。 叶子画伸脚踹了巨墨龟的龟壳,起身作打,叶烟淑道:“哥,你别闹了。还有小黑你不准欺负我哥。你们刚刚不是在聊什么碎片吗?要和平相处,以后我们可就是一家人了。” 叶子画看了巨墨龟**龟脑的样子,心道:“谁愿意跟你成一家人,早知当初打死得了。” 不过嘛,现在有求于龟,叶子画只好放下怨气,道:“黑龟,你还记不记得路,我们去看一下能不能取来,我急需这碎片。” “不去,那条千年大妖实力恐怖,你也不是他的对手,只会白白葬送性命。”巨墨龟直接一口拒绝道。 “我们就去看一眼,万一那条大妖离开我们拿了碎片就走,还在那里的话我们也要试一下。” “不去。”巨墨龟直接拒绝。 “小黑,你敢不听我哥的话,是不是不认我这个主人了。”叶烟淑教训道。 叶烟淑一句话巨墨龟才苦着脸答应,第二天两人一龟离开桑丫村,叶子画和叶烟淑坐在鬼背上,顺着河流往下游而去。走了一阵后遇到河岔路口,巨墨龟也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走,随便挑了一条河道就出发。 两岸高山猿啼,不见天日,河水绿波悠悠,让人心生害怕,所以叶烟淑才有一问。 “凭我的直接应该没有错。当时我是从河底穿过,只有潜入河底我才能确认,可你们两人又不能在水底生活。”巨墨龟不确定道。 “你不是有什么避水诀吗?交给我们不就行了。”叶子画道。 “我倒是也想教啊,可主人没有道法,不能修炼,我道行浅薄不能护主人周全。”巨墨龟道。 “我来。”叶子画道,“我们先试一下,不行再想办法。” 巨墨龟教了叶子画一段拗口的口诀后,叶子画在身边出现一个透明护罩,抬手也给叶烟淑一个护罩。 施展了避水诀,巨墨龟开始下潜,一丈、两丈,很快就下潜百米有余。“还能坚持吗?”巨墨龟询问道。 叶子画全力运转水火心法,施展着避水诀,还有余力,道:“还可以。” “那就行,那处地方在五百米水深以下,现在我要潜入河底了,不能坚持就跟我说,我立马浮出水面。”巨墨龟道。 两百米、三百米、四百米、五百米、六百米,叶子画压力倍增,体内真气消耗较快,好在还能坚持,维持避水诀一个时辰不成问题。 叶烟淑坐在巨墨龟背上,望着五彩缤纷的河底世界,开心道:“原来河底这么漂亮啊,好想生活在水底世界。” “主人,水底世界可是很危险的,弱肉强食,稍不注意就会被比你强大的生物吃掉。水底虽然美丽异常,但也需要强大的实力。”巨墨龟道。 “哥~”叶烟淑眼巴巴的看着叶子画。 “好好好,你哥我努力修炼,带你上九天,下四海。”叶子画讪讪道。 叶子画也感觉这一切太神奇、太玄幻,只是因为胸前的这个真君谕旨,自己的生活在几个月里就改变了很多,那些只存在传说中的仙神、妖魔鬼怪,一个一个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现在更是在水底世界游走,到时候一定要跟殷义这个家伙说说,让他羡慕去。 想到殷义,叶子画就沮丧起来,心道:“殷义,你到底在哪里?可不要死了,洛姨可还在家里等你,我还有好多事想和你分享。” 第十五章:北有佳人,洞里乾坤 “我死了吗?” 殷义头脑昏沉,眼皮沉重,身体动了一下,疼痛传遍大脑神经,想叫也叫不出来。 闭着眼睛,殷义双手缓缓摸索着。一只手?还有温度?殷义心中一惊,以为是敌人,手掌用力抓住摸到的温暖手背,双眼也猛的睁开,入眼是一间简洁的房屋。 南师尹被一只厚实的手掌用力握住,疼痛使她从睡梦中醒过来,一只手紧紧握住她的手。 ”你醒了!”南师尹欣喜道。 悦耳动听的声音传来,殷义寻声望去,被眼前的姑娘迷住,看得痴了,浑然忘记自己还抓住人家姑娘的手。 明眸如星,不含世间任何一点杂质,笑起来的样子令万物都失态。一支玉钗把秀发盘起,仍有部分垂至腰间。 南师尹被眼前的男人直直盯着,脸色微微泛红,轻声道:“疼。” 殷义从痴迷中醒来,才发现自己用力握着姑娘的手,姑娘的手被殷义捏的粉红。“抱歉,小生唐突了,还请姑娘勿怪。”殷义自知失态,连忙把手松开,第一次感到如此窘迫。 “将军严重,家中只有小女一人,救人心切,只好为将军卸甲。”南师尹道。 殷义这才注意到自己全身上下换了一副行头,灰色衣服穿在身上,身体被白布缠绕,还能看见斑斑血迹。 殷义老脸通红,仔细一看,自己竟躺在姑娘的闺房,怪不得总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南师尹也小脸粉红,低眼道:“仅只是去除上衣,将军不要多想。” 殷义大感尴尬,只好转移话题:“还不知姑娘芳名,我又是如何到这里的。” “将军叫我师尹就好。昨天师尹在河边洗上山采来的草药,就看到将军一身是血的从上游漂来。当时将军受伤严重,背后更是有一支利箭贯穿胸前,好在没有伤及心口。师尹把将军带回简居,简单用草药包扎。师尹对将军的伤势也没有多大把握,没想到将军这么快就苏醒了。”南师尹简单给殷义讲解遇到的过程。 殷义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牵动身上伤口举动艰难,南师尹起身帮忙扶着殷义慢慢坐起来,殷义道:“谢谢。你不必叫我将军,观你应比我小,如不嫌弃,叫我殷义或者殷大哥就好。” “好的,殷大哥。”南师尹站着道,“殷大哥,我去为你熬一些粥。” 南师尹足步轻移离去,殷义才静下心来观察着小屋。小屋进门左边就是简单的厨房,殷义偏头就能看到南师尹的侧脸,在厨房忙碌着。右边是一张木桌,显然是吃饭的地方,最后就是被镂空木板隔开的睡房,房间较为开阔,布置典雅,想来就是南师尹日常睡觉的床榻,不过被殷义鸠占鹊巢,让南师尹在床前睡了一夜。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殷义在心头苦笑,“如此清纯绝世女子是如何在这偏僻的地方生活下去?” 殷义忍不住又偏头看着那忙碌的身影,想道:“自己霸占了人家闺床,也不知她该睡在哪里。” 南师尹像是有感应一般,偏头望了殷义一眼,发现殷义也正在看着自己,对他温婉一笑又继续忙碌起来。 殷义急忙收回目光,开始打量别处,内心却是砰砰作响,再次感叹道:“世间怎会有如此清纯绝色女子!” 殷义坐在床上正心不在焉的胡思乱想,南师尹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走进来,道:“殷大哥,粥好了。” 南师尹走至床前,殷义抬手准备接过,可是双手没有丝毫力气,上抬不起。南师尹细心的发现,柔声道:“殷大哥,师尹喂你。” 南师尹坐在床榻一角,一勺米粥放至嘴边吹凉送到殷义嘴边,道:“张嘴。” “啊?哦。”殷义望着南师尹出神,醒悟过来。 …… 青山绝壁,一条河流横穿而过,突然河里水流一阵翻滚,巨墨龟从水里浮出,叶子画和叶烟淑全身打湿,叶烟淑被河水呛得连连咳嗽。 “好险。”叶子画脸色苍白,在水里太久,施展避水诀不知不觉就超过了两个时辰,差一点儿就淹死在河里。 “好刺激啊,哥!”叶烟淑笑嘻嘻的整理被河水打湿的秀发和衣裳对叶子画道。 “没被淹死就算好了,你还刺激。”叶子画道,“这样会得伤寒的,黑龟,找一处山洞我们生火烤一下衣物。” 巨墨龟虽不喜叶子画的称呼,但是依然在水中游着找着天然山洞。 “那里有一个山洞,哥。”叶烟淑站在巨墨龟背上,指着前面悬崖峭壁道。 隔得近了,那处山洞离河面有十米远的距离。“抓紧了。”叶子画一手抱住叶烟淑提醒道,在巨墨龟背上轻点飞入山洞。 “小黑,你也快上来。”叶烟淑站在洞口向下面巨墨龟喊道。 巨墨龟在河里变成人身站在水面,向上飞跃进入山洞。叶烟淑第一次看到巨墨龟变身,道:“小黑,你这身造型好别致呀!” 巨墨龟道:“主人,我道行不够不能完全化作人身,如果拥有五百年以上道行就可完全化去背上龟壳。” 巨墨龟如果不是背上的龟壳影响了美观,其实也算风度翩翩。 “那要怎样才能拥有?”叶烟淑问道。 “我们妖族寿元一般比普通人类要长久很多,我们龟类更是可以长达万年之久,所以除了一点点靠日积月累修炼外,就是凭借吸收珍惜灵果增长道行。可是灵果哪里易得,没人知道它会生在什么地方,有一些生长灵果的地方危险重重,一不小心就会有身死道消的下场。据说天庭有一种灵果蟠桃,三万年一开花,三千万年一结果,三万年一成熟,凡间修道人吃了可以免去三千年苦修。”巨墨龟无不羡慕道。 “好了,你们别聊了,过来烤火祛除湿气。”叶子画把火生好叫道。 叶烟淑坐到火边,道:“哥,我饿了。” 叶烟淑这一说叶子画和巨墨龟的肚子齐齐响了起来,不过巨墨龟的声音较大,掩盖了叶子画的尴尬。叶子画这才想起他们是卯时出发,如今过去了两个时辰,已然接近午时,正是吃饭的时候。 叶子画和叶烟淑齐齐看向巨墨龟,巨墨龟二话不说跳入水中,不一会儿再次上来时几十条鱼落入山洞,然后巨墨龟走到叶烟淑旁边坐下,两人又齐刷刷看着叶子画。 烤鱼的香气在山洞里弥漫,叶子画苦逼的烤着鱼,旁边还有两双眼睛虎视眈眈的看着。四条鱼烤好后,立马就不见了三条,叶子画正欲拿最后一条,也被一只手用比他快零点一秒的速度拿走。叶子画抬头望去,巨墨龟和叶烟淑一人一条鱼在手里拿着。 叶子画继续烤着,又是四条鱼烤好,立马加入抢鱼大军中,堪堪抢到半条鱼,另一半被巨墨龟抢去。 一顿吃饱喝足,衣裳也干了,叶烟淑在山洞里转悠,在山洞里远远传来叶烟淑的呼救声:“哥,小黑,你们在哪里?” 叶子画心中一惊,向山洞里跑去,发现有五条岔路口,也不知道叶烟淑进入了哪一条。 “叶子画站在原地喊道:“小妹,烟淑,你在哪里?”声音传入五条通道。 叶子画焦急,对身边的巨墨龟道:“黑龟,你能不能找到到我妹的位置。” 巨墨龟用鼻子嗅了嗅,道:“我知道她进入哪里了。”说完带头进入最近的一条通道,叶子画立马跟上。 第十六章:万年珍果,地火之精 山洞远比看到的复杂,而且叶烟淑也在不断变化位置,小黑闻着气味带着叶子画在山洞里左转右拐,也迷失在山洞里,不但失去了叶烟淑的位置,还找不到回去的路。 叶子画心急如焚,在这四通八达的山洞里,越往里走就越热,而且还找不到回去的路,连叶烟淑也搞丢了。 “黑龟,你怎么带的路,现在都跟丢了。”叶子画怪道。 “主人在山洞里走动,身上的气味随着越往里走越淡,这能怪我。”小黑不满道。 叶子画左右看了一下,这又是一个分叉路口,也不知道通向何处。 “现在该往哪里走?”叶子画询问道。 小黑闻了闻,道:“我也不知道,洞里太热,气味被掩盖了。” 叶子画左右为难之际,山洞一阵晃动,碎石滚动。“找到了,跟我来。”这时小黑对叶子画道,率先冲入左边的通道,叶子画连忙跟上。 两人冲出通道,一望无垠的地面闪闪发光,如果不是里面有一只巨怪带起朵朵水花还以为是一片宝石平原。 没人知道巨怪为什么会发狂,疯狂的拍击水面激起浪花,面对的方向离叶子画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叶子画仔细看去,才发现那边也有一个山洞,里面还有一个人影蜷缩在地上。 “小黑,我们上。”叶子画喜出望外,当即跟小黑朝巨怪攻去。离得近了才看清巨怪的体型。三双巨大的触手在水中搅动,一遍遍拍打着墙面,显然并没有开启什么灵智。 小黑口中一团水球打中巨怪,巨怪吃痛,一只触手朝小黑拍来。叶子画也运转水火心法,双拳打在巨怪身上。 短暂的交锋,叶子画和小黑知道不是这个巨怪的对手,但因为太黑的缘故看不清巨怪的真正面容。 “走。”敌不过叶子画当即掉头就向另一个山洞飞跃进去。进入洞里看到叶烟淑手里拿着一株植物,上面没有叶子,只有一个形状怪异的果实挂在最顶端。 “哥?!”叶烟淑大喜,从地上站起来,此时小黑也进了通道,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叶烟淑手中的植物。 “快走。巨怪发狂了。”小黑催促道。 三个人在通道狂奔,跑出去很远还能听到“轰轰轰”的声音,山洞里碎石掉落。 “这是什么怪物,烟淑你是怎么惹到它的?”叶子画道。 “啊?”叶烟淑一脸茫然,道:“我没有惹到它啊,我当时在山洞里迷路了,很害怕就喊了你们,可是你们没有回我,我只好四处走动寻找出口,没想到就到了那个地方。在那个地方石墙上有一株奇怪的植物,就是这个。”叶烟淑把手中的植物给叶子画看,“然后那个巨怪就突然出现,后面你们就赶来了。” “这是什么植物,这果实也好奇特。”叶子画对小黑问道,“黑龟,你认识吗?” 小黑犹豫一番,道:“这个应该是传说中的无花果。” “无花果?”叶子画和叶烟淑满脸问号,不知道这个“无花果”有什么功效。 “无花果万年才成熟一次,成熟后一天之内没有采摘就会自动掉落化为水汁。看主人手中这株,青中带一点儿红,应该是生长了快一万年的无花果。这无花果凡人吃了可颜值常驻,平添三千年寿元,如是修炼者吃了可省去五百年苦修。想来那巨怪在那里苦苦守候万年之久,没想到被主人你捷足先登,它不发狂发怒才怪。好在的是它没有开启灵智,不然我们都要交代在这里。”小黑道。 “这么神奇!”叶子画倒吸一口凉气,道:“有没有什么办法现在让它完全成熟?” “无花果喜热,越是在炎热的的地方对它裨益最好,如果能找到一处地火之精的地方,说不定可以让它最后一点儿完全成熟。”小黑思虑再三道。 “那还说什么,这里这么热,我们往里走说不定能遇到地火之精。”叶烟淑道。 三人在洞里往前深入,热气让三人都大汗淋漓。继续向前走,叶烟淑道:“哥,好热啊,我快受不了了。” 洞里的温度已经超出了凡人能承受的范围,不过叶子画经历过水火锻体,这点温度他还感受不到什么。 小黑听到后,二话不说一个水盾就套在叶烟淑身上,叶烟淑顿时感到一阵清凉。叶烟淑道:“谢谢小黑,我们继续前进吧。” 不知走了有多久,小黑停了下来,满脸是汗道:“不知道还要走多久,我的妖力可能支撑不了多久,在这里我感觉运转妖力流失的速度比平常要快了一分。” 叶子画也停下来,沉默道:“我们走了至少有一个时辰,也不知道深入山洞哪里,现在可是进退两难。” “万一前面就到了呢。”叶烟淑大气道。 “希望如此吧。”叶子画敷衍道,三人继续前进。 走过一条通道,一道石门出现在三人眼前。“到了?”小黑也是一脸不敢相信,竟然被叶烟淑说中。 “我想,应该是。过去看看。”叶子画道。 三人看着宽大的石门,叶烟淑感叹道:“这门好高啊!”还用手在石门上触碰,但是瞬间就收了回来,“好烫!” “没事吧?”叶子画过来拉起叶烟淑的看了看,好在有小黑的水盾保护,没有受到伤害。 看到叶烟淑没有受伤叶子画才放心,把手放在石门上,想试一下温度究竟有多高。 因为叶子画没有运转水火心法在手掌,所以刚伸上去就闻到一股烤肉的香味,急忙收回手掌。 “烤猪蹄,快让我看看熟了没有,让我咬一口。”叶烟淑跑过来道。 叶子画运转水火心法,手掌的伤势好转,道:“可以烤乌龟。” 小黑听到了面色一板,莫名躺枪,道:“还是想想怎么过去吧,再这样下去迟早要被困死。” 叶子画和叶烟淑收起嬉笑,开始认真观察石门起来。 在石门正中央有着一个很小的凹槽,如果不是叶子画目力惊人,根本就发现不了。叶子画仔细观察着凹槽,竟然和自己手中的真君谕旨差不多。 把一直配挂在脖子上的碎片取下小心翼翼的放了上去,石门晃动,向上开出一人高的通道,碎片又飞回叶子画手里。 叶烟淑正在四处观察,就看到石门打开,好奇问道:“哥,你干了什么?”小黑也是一脸好奇,因为叶子画站在石门中央一直没有动,石门就打开了。 “当然是你哥我有钥匙。”叶子画把碎片重新挂在脖子上,道:“走吧。” 进入石门,一股热浪扑面,中间是一条裂缝,裂缝下是滚滚岩浆,浮石在上面铺成一道通行对面的路,在对面有一口泉,能看到里面有火鸟飞来飞去。 “地火之精!”小黑喜道。 “那就是地火之精?”叶子画道,“那我们快过去吧。” 小黑道:“我已经到达了极限,恐怕不能过去,而且主人恐怕也过去不了,越往里走温度越高,火毒会侵害她的身体。” 叶烟淑知道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道:“我们回去吧,这里太危险。” 叶子画却不甘放弃,而且在那泉里,叶子画感受到了和身上真君谕旨一模一样的波动,说什么都要过去查看一番。 “我还能坚持。这样吧,你们在这里,我过去看一下。”叶子画道。 “哥……”叶烟淑欲言又止,叶子画走过来对她笑笑道:“你难道还不相信你哥吗?在这里等我过来。” 叶子画拿过叶烟淑手中的无花果,对小黑道:“保护好我妹妹周全。” 小黑点点头,叶子画这才放心踏上浮石。踏上去的第一步脚下生烟,叶子画不敢停留,一路快速前行,到半途时已经不能健步如飞,全身通红,和当初获得传承时一模一样。 脚上的鞋已经消失不见,脚板滋滋作响,叶子画运转水火心法,破败与新生在脚底交替进行,如万千蚂蚁在脚底咬过。 “曾经那么难熬我都挺过来了,还怕这点温度和皮肉之苦。”叶子画心里发狠,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当叶子画踏上岸边的时候,一口紫黑色的血吐出来,心肺的热气也一扫而空,火毒被化解。 第十七章:万年隐秘,真心认主 叶子画运转水火心法感受一下身体状况,惊喜的发现水火心法似乎突破了,真气比原先更加雄厚,可以更加自如的操控水火之力,只是没有术法配合,不然如今的叶子画可力敌千年道行以下的妖魔鬼怪。 走进泉眼,里面飞舞着十几只火鸟,欢快的在滚滚岩浆中穿梭。叶子画一边感叹神奇一边把手中的无花果根部插入泉眼边。 叶子画把无花果插好之后,这些火鸟毫无征兆的飞扑在无花果上,转眼间泉里的火鸟就少了一大半,只有零星几只在泉里飞舞着。 无花果吸收了如此多的火鸟,青光外放,最后一点红色消失不见,一股异香扑鼻而来,四周的温度也降下来不少。 叶子画虽然感叹这无花果的神奇,但是寻找的东西却没有看到。叶子画有一种强烈的感应,在这泉眼里,存在着另一个真君谕旨,特别是水火心法更上一层楼这种感应更加强烈。 进还是不进,叶子画站在泉眼旁犹豫不决,看着泉里翻滚的气泡,热气腾腾,心道:“不博一把永远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于是叶子画在叶烟淑和小黑的眼中直接跳进了火泉里,叶烟淑当即就要不管不顾冲过去,失声道:“哥!” 小黑拦住了叶烟淑,沉声道:“主人,过去危险,他应该是有发现什么,不然不会直接跳下去的,我们还是在这里静静等待。” 叶烟淑被小黑说动,在原地等待,而叶子画跳入泉里,直接穿过岩浆,进入了另一个空间,叶子画站在外面看着眼前这宏伟的宫殿,门上牌匾写着:水火宫。 “水火宫?”叶子画自语道:“莫非这就是那水火真君的宫殿?” 叶子画向殿门走去,接近殿门时,一个人形傀儡出现,不带任何色彩道:“请出示信物。” 叶子画感受到傀儡身上恐怖的气息,相信这个傀儡只需要动动手指头就能消灭自己。 “信物?”叶子画不知道傀儡口中的信物是什么,但是想到自己用身上的碎片打开了石门,只好再次把挂在脖子上的碎片取下递给人形傀儡。 人形傀儡没有接过,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就消失不见,殿门打开。 叶子画重新带好碎片,向殿门走去。大殿里面宽敞无比,只有几个蒲团铺在大殿中央。 叶子画在蒲团周围走动,站在最中间也是最大的一个蒲团面前,然后一道虚影出现,目视叶子画,飘飘而立。 这个人影目视叶子画道:“能找到这里,说明你已经获得了我的传承,预示着真正的大劫即将来临,镇压的魔君也将要脱困而出。” “什么?魔君?他不是陨落了吗?”叶子画惊骇道。 这道人影没有回道叶子画,仍旧自言自语道:“当年天庭一战,魔君已然拥有不下于混沌的实力,只差一步便能超脱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能够独自开辟一个世界的存在。但是魔君执念深重,一心想要在原有的世界重新创造生命,与其说天庭称大是妖族与魔族不想天庭一家独大,但不如说是魔君一己私心挑起的大战。” “天庭其余三十六真君不敌妖魔联军和魔君,只好由我牵头燃烧自身镇压魔君。此事只有三十六真君知道。为了防止魔君复出,不得已灵魂化作十二份碎片,等待有缘人。想必你就是那个有缘人,敢于直面危险,承常人所不能。” “打败魔君的办法,唯有唤醒混沌之灵,唤醒混沌之灵的办法只有集齐十二份碎片。混沌真君是从天地开天辟地中来,灵魂与混沌之灵紧紧联系,只有真君真正陨落时,混沌之灵才会苏醒,因为真君陨落,代表有力量能威胁到混沌之灵,到时混沌之灵便会出现以雷霆手段消灭。” “事关苍生安危,任重而道远。”人影说完后缓缓消失,凝聚成一枚火红色碎片,在空中旋转。 叶子画被大量信息冲击大脑,早已呆立,看着空中火红色的碎片,目光复杂,特别是水火真君的最后一句话,让叶子画无形中压力倍增。 叶子画伸手抓住空中的碎片,顿时一股信息传递大脑,竟是叶子画心心念念的仙家术法,术法的名字叫火之领域。 叶子画把碎片收好,正欲仔细观察水火宫,不料宫殿开始晃动,一块块碎石掉落,开始坍塌,只好跑出宫殿,寻找出去的路。 叶烟淑和小黑在原地等待,没想到山洞晃动,底下岩浆翻滚,像是要喷发一样。 叶烟淑焦急道:“小黑,我哥还没出来,会不会出什么事了,这山洞像是要塌陷,岩浆像是要喷发,我们不会都变成大地养料吧。” 小黑也算是知道自己这个主人的神经无论遇到多大的危险脑回路都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在危险中总能让人瞬间冷静下来。 小黑道:“你哥应该活得好好的,说不定这动静就是他闹出来的。” 叶子画从泉眼旁边墙体出来就感受到了地动山摇,把无花果从泉边拿下来,顺着原路返回。叶子画踏过浮石后,浮石开始往下掉落,直坠岩浆。 叶烟淑看到叶子画冲过来,正欲说什么,叶子画直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这里要塌了,快跑。” 叶子画拉着叶烟淑,小黑在后面跟着,三人向外跑去。 三人跑出石门,山洞仍在晃动,头顶碎石掉落,上天似乎注定要他们三人葬身于此。 “黑龟,快想想办法,不然我们都要死在这里。”叶子画边跑边对小黑道。 “我有什么办法,除非不跟着山洞跑,一路打穿过去,说不定……”小黑说着,停了一下,惊喜道:“右方好像有水声,我们打穿石壁过去。” 这时叶子画后方的通道已经完全坍塌,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全力运转水火心法,和小黑齐齐打在石墙上。一拳、两拳,十几拳下去石墙裂开密密麻麻的裂缝,还有丝丝水源渗入进来。 通道坍塌越来越近,叶子画大声道:“黑龟,变身。” 小黑示意,化作巨墨龟真身,叶子画也猛的双拳砸去,石墙破碎,水流冲刷进来,叶子画拉着叶烟淑一道避水诀施展,飞到小黑背上,在水流冲刷中进入深水中。 劫后逢生,让叶子画一阵后怕,把手中的无花果拿给叶烟淑,道:“这是你发现的,你自己吃了吧,还能养颜美容,长命千岁。” 叶烟淑拿着无花果,道:“生老病死、容颜衰老本是常态,活上千年不就是变成王八了吗?我才不要。” 小黑在水里游了一阵,浮出水面,出现在一处宽广的河面,天际微微泛白,还能看到点点星稀和皎洁明月。 “出来了!”叶烟淑道:“好困啊,小黑我先睡一觉,这果实你吃了吧。” 叶烟淑把果实摘下来,把果实扔给小黑,小黑一口咬住,神色复杂,偏头看了一眼背上的叶烟淑和叶子画,叶烟淑早就睡着,叶子画也站着打了一个哈欠,躺在小黑背上睡起来。 小黑把果实吞下,心境不知不觉发生了变化。如果说以前只是迫于叶子画的武力威胁,为了报复叶子画才答应作为叶烟淑的宠物,那么现在则是真正的认叶烟淑为主。 第十八章:蒙元寻来,短暂桃源 叶子画三人逃出生天,却不知一道黑影从水火宫地下冲出,破开山体,飞天而去。 天色大亮,叶子画和叶烟淑从睡梦中醒来,小黑把两人带到了一个小山洞,变回人形等待。 “小黑,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啊?”叶烟淑问道。 “我还没有炼化无花果,这需要几天的时间,所以只能等你们醒来,炼化的过程中需要有人护法。”小黑道。 …… 殷义身上的伤势好得很快,两三天的时间就恢复如初。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南师尹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殷义,任殷义和叶子画在一起的时候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霸占人家的床,能下床的第二天就主动去睡厨房的地铺。 两人逐渐成无话不谈的好友,殷义了解到南师尹的过往,为什么会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南师尹出生于普通百姓家庭,父亲是一名药农,从小教南师尹辨识山间草药,母亲是落风城某一家千金小姐,因与南师尹父亲一见钟情,不顾家中反对与南师尹父亲在一起。不幸的是南师尹父母在几年前双双离世,只因生得貌美,被城中几家富家公子骚扰,不得已搬出落风城在这偏僻地方独自一人为家。 殷义从外面挑了一旦木柴回来放在门外,南师尹照例从山上采摘草药到河边清洗,到屋外就看见殷义把木柴放好。 南师尹把草药放好,对殷义道:“殷大哥,你身上还有伤,不要到处乱跑。” 殷义道:“我已经完全好了,身上一点伤疤都没有留下。” 南师尹过来把殷义拉回屋里坐下,道:“外伤好了,可还有内伤。你伤的那么严重,不可能几天就完全好的,你要待在家里好好养伤。” “我真的已经好了,不信你看。”殷义起身打两拳,活动自如。 “好了好了,你快坐下吧。”南师尹道,“殷大哥你肯定饿了吧,师尹这就开始做饭。” 南师尹一说,殷义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一下,只好坐着等待,南师尹在厨房忙碌起来,很快饭菜的香味传来。 饭菜端上桌子,两三个小菜,都是山里的野菜和野味。 殷义一边吃一边夸赞道:“师尹,你真是人美又手巧,做得饭菜还好吃。” 南师尹端着饭碗道:“快吃吧殷大哥,这都堵不住你的嘴。” 正在屋里吃着饭,几个蒙元士兵顺着河流下来,看到偏僻的房屋,其中一个人道:“没想到这里还有一户人家,可以抓回去做我们的奴役。” “走吧,男的当奴役,女的你我可以享用一番,中原女子可是一个个长得水灵。”其中一个蒙元士兵道。 几个蒙元士兵大笑几声,手握弯刀朝房屋走来,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动静,在屋里吃饭的殷义也听到了。 殷义听力变得比一般人要强大,连南师尹都没有听到屋外的声音。殷义放下饭碗,对南师尹道:“师尹,我先出去一下,等会儿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什么?”南师尹不知道殷义在说什么,但是殷义已经起身离开,还把门关上。 几个蒙元士兵接近房屋,就看见一个人从里面出来。殷义不善的看着这些蒙元士兵,敢打南师尹的主意,这些人都该死。 其中一个蒙元士兵对殷义道:“小子,瞪什么瞪,乖乖跟我们走,不然免不了是一顿皮肉之苦。” “大言不惭,既然找到了这里,那么就不要回去了。”殷义没有多说废话,拿起木棍与几个蒙元士兵打斗起来。 这几个蒙元士兵配合的很好,左右夹击,前攻后砍,还有一个在圈外随时补刀偷袭。 好在殷义有武功的底子,虽然抵抗艰难,但没有伤到自身。身后的蒙元士兵一道劈来,殷义转身格挡,木棍被一刀两断,显些被弯刀伤到。 “没想到这小子还有些实力,你们拦住他,我去屋里看一下。”圈外的蒙元士兵道。 殷义心急,攻势也变得凌厉起来。一手短棍挡在左边的攻势,另一手短棍当头劈去,转身闪避右边的攻击,右手短棍松开抓住左边蒙元士兵的弯刀刀柄,膝盖顶在这个蒙元士兵的腹部。这个蒙元士兵吃痛,抓住弯刀的手不自觉松了一下,殷义乘机夺下弯刀,一刀把他劈翻在地。 转身朝另一个蒙元士兵腰间攻去,这个蒙元士兵也倒地不起。一打二,殷义完全没有问题,两三下解决敌人,朝房屋望去。 过去的蒙元士兵已经接近门口,单手推开了房门。殷义直接把手中弯刀投掷过去,弯刀穿过这个蒙元士兵的后背,贯穿胸膛,倒进屋里。 南师尹听到外面打斗的声音,起身观察发现是蒙元士兵找来,只好躲在睡房。南师尹透过镂空木板,看到一个蒙元士兵推开房门,然后倒地,背上还插着一柄弯刀,鲜血流了一地。 殷义冲进来,南师尹看到殷义进来,悬着的心放下,从睡房出来。殷义看到南师尹没有事,也是送了一口气。 “殷大哥,这些蒙元人怎么会出现在中原北方,难道蒙元人已经打进来了吗?”南师尹问道。 殷义没有跟南师尹说蒙元入关的事,这里就像世外桃源一般,殷义还想着或许这辈子就这样跟南师尹生活着,因为落风城在北方八十九城中属于中间城市,蒙元人不可能那么快就攻过来,等他们打过来的时候朝廷大军已经到了,现如今一切都跟殷义想的不一样。 距蒙元入关已经快过去半个月,没想到北方已经沦陷到中部,现在也不知道蒙元人打到哪里了,殷义这个时候才后悔没有留一个活口。 殷义知道这样的日子就要永远离他而去,只好如实道:“其实蒙元人已经入关快半个月了,在定远城与蒙元人进行了七天激厉战斗,最后城破,一万增援部队全军覆没,先锋将军战死,我从重重追杀中侥幸逃得一命,继承了先锋将军遗志继续抗击蒙元人。” “殷大哥,如今没有部队,你去哪里召集士兵,不如先在这里等待一段时间。”南师尹担心道。 “师尹,我也曾想逃避,但是如今看到蒙元人,我知道必须要直面面对,国破山河,北方百姓需要我。”殷义道,把先锋令牌放在身上,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殷大哥。”南师尹叫住殷义,殷义心头一颤,虽然只是短暂的几天相处,但是殷义知道自己喜欢上了这个女孩,如果真的离开,心中有怎么舍得。“我也跟殷大哥一起去。”南师尹面色一红,随即继续道:“师尹虽是女儿身,但也有一身医术,应该能帮到殷大哥。” 殷义很想一口答应,但是想到外面危险重重,还是这里比较安全,只好拒绝道:“师尹,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你留在这里安全一点。” 南师尹道:“可是,蒙元人都找到了这里,万一蒙元人再次寻来,师尹……” 南师尹没有再说下去,等殷义的答复。 殷义心里纠结万分,带着南师尹一起,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留南师尹在这里,但是蒙元人已经找到了这里,可能也会遇到危险。 殷义最终决定还是带着南师尹一起,但是离开之前,还必须先休息一晚,做好充足的准备。 第十九章:不敌一合,行走北方 叶子画和叶烟淑守在山洞外面已经四天,这一天山洞里气息波动强烈,呜呜的声音从山洞里传出来,随后一股气浪从山洞袭来,吹起长发飘飘。 一道人影从山洞里走出来,一头黑发垂落,冷俊的外表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一身黑衣把冷俊的气质衬托的淋漓尽致。 “你是?小黑?”叶烟淑跑过去不敢相信道。 “主人。”小黑只是淡淡道,面无表情。 “呀,小黑,你怎么变了一个人啊!比我哥都帅。”叶烟淑围着小黑转了一圈,夸赞道。 “这还多谢主人给我无花果,让我得已修成人身,还请主人给小黑赐一个名字。”小黑道。 “我可没有怎么看过书籍,要是义哥哥在保证给你起一个好听的名字。”叶烟淑皱眉苦想,道:“既然叫你小黑,那你就以黑为姓,不如就叫黑兽吧!”叶烟淑灵光一闪。 叶子画听到这个名字瞬间捂着肚子笑起来,边笑边道:“黑兽,我看还不如叫黑风算了。”小黑也是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这名字,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 “呀,黑沨,这名字不错,既代表你识水性,以后必定也能乘风破浪直上九天。”叶烟淑一喜,过去拍了一下叶子画的肩膀,“哥,你果然没有去书院白读几年书,还是有一点文采带了出来。” 叶子画无语,小黑抱拳道:“多谢主人赐名。” 黑沨对叶烟淑和叶子画道:“这里离那水蛇的地方不远,前面河流转个弯就是湖泊,那条水蛇就在那湖底。我们要不要去看一下?” 叶子画顺着河流望去,一两公里的路程。叶子画思虑一番道:“既然就在眼前,哪有不去的道理。烟淑你留在这里,要是打起来可照顾不了你。” “谁要你保护了,我现在有小黑保护我。再说我只是远远看着,不会有事的。”叶烟淑跑到黑沨身边,抱着黑沨的手臂道。 叶子画看了一眼黑沨,黑沨淡淡道:“放心吧,我会保护好主人。再说我才不会帮某些人。” “小黑最好了。”叶烟淑抱着黑沨的手臂摇晃道。 叶子画看在眼里,怒在心里,殷义在的时候和自己抢妹妹,现在又来了一个黑龟,只好冷哼一声,道:“走吧。” 黑沨变回巨墨龟原型,叶子画和叶烟淑跳上龟背,潜入河底,向湖底游去。 湖底清波,没有任何一条鱼儿,进入湖底叶子画远远就看到一条青色巨蛇盘在湖底,在身边一道白光闪闪,正是叶子画寻找的真君谕旨,也就是碎片。 “你们待在这里,我过去看看。黑龟你保护好我妹妹。”叶子说完跳下黑沨的背,在湖底走过去。 离得近了叶子画才发现这条青色巨蛇头生双角,竟是要脱去蛇身化作蛟龙。青色巨蛇感应到有人接近,睁开紧闭的双眼,直直盯着叶子画,叶子画面色一紧。 青色巨蛇口吐人言道:“人类,速速离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叶子画感受到巨大的压力,不得不降低姿态道:“前辈,我是为了你身边的碎片而来,只要前辈把它赠给我我自会离去。” 青色巨蛇一口拒绝道:“此物对我修炼大有益处,能够减少我数百年苦修,助我早日化形,你还是数百年后再来吧。” “数百年?”叶子画心道:“数百年过去我早就化作一捧黄土。再说真的能让我寻个几百年的时间吗?恐怕那时早已世界毁灭了。” “前辈,此物关乎天下苍生生死存亡,今日只能借走了。”叶子画已经准备好动手的打算。 青色巨蛇冷哼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滚吧。” 青色巨蛇身上青光外放,在湖底掀起狂风巨浪,叶子画苦苦抵挡,黑沨也在水中摇晃不止。 从青色巨蛇口中发出一声似龙非龙的吟叫,叶子画、叶烟淑、黑沨三人被声波震晕,被湖底狂浪拍飞,晕死过去,顺流而下。 …… 殷义带着南师尹来到落风城外,远远的就看到了城墙上飘着的蒙元旗。“看来这落风城已经沦陷,就是不知道蒙元人打到了什么地方。”殷义对身边的南师尹道。 “殷大哥,这落风城怕是不能进去,我们去附近乡村百姓家借住一晚。”南师尹道。 “也好。” 殷义带着南师尹向最近的村庄寻去,站在村外没有鸡鸣狗吠,也没有小儿嬉闹,一切静的可怕。 “殷大哥,这村子不会闹瘟疫了吧。”南师尹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们去看看,你紧紧跟在我身后。”殷义道。 殷义和南师尹小心翼翼走进村子,村子里没有任何响动,而且杂乱一片。百姓家中的牲畜也不翼而飞,在地上还能看到斑斑血迹。 殷义推开一家门户,眼前躺着一个老人以及幼儿的尸体,走过去蹲下来观察,皆是被蒙元人的弯刀所伤。 “看来蒙元人已经来过了,把村子洗劫了一番。”殷义道。 “殷大哥,那我们现在去哪里?”南师尹站在殷义身后,担忧道。 “我们先在这里找一户人家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南下,看看蒙元人究竟到了哪里。希望他们还没有打到燕关。”殷义蹲在地上,略一思量起身道。 殷义和南师尹找了一处比较完好的人家,稍微收拾一下住了下来。 夜色降临,这个村子除了一家灯火亮着,四周漆黑一片,如黑夜里的一盏孤灯。 “殷大哥,你在干什么?”南师尹从房门出来,看到殷义正在用刀削着什么。 “这一路上不安全,制作简单的弓箭以备万一。这蒙元人的弯刀握得不顺手,还要寻一趁手兵器。”殷义忙活着,身边已经做好了十几只箭矢,只是没有剪头。 殷义选的这户人家墙上挂着弓箭,以前一定是一个善射的人。殷义试了一下弓,只能勉强拉开满月,这是有一石之力的弓。殷义不禁想起那道箭,那该是拥有多大的臂力和多少石的弓才能让它贯穿自己胸膛。 好在殷义学过弓箭,那时拿的弓只不过半石而已,现如今拉一石的弓虽然勉强,但只要稍加练习,五十步之内还是能命中目标。 “师尹你先睡吧,我还有好一会儿,明天还要赶路,不要累坏了身子。”殷义停下手中的事情起身对南师尹道。 “嗯,那殷大哥你也要早点休息。”南师尹点头道,进入屋里。殷义继续忙活着,达到一定数量后拿起身旁的弓,弯弓搭箭,一遍遍练习着,直到深夜,手臂酸痛才进门休息。 走在路上,殷义专挑羊肠小道,走了一个上午,烈日当空,南师尹香汗淋漓。附近没有村子,也没有水源,南师尹虽然身为一个女儿身,却没有抱怨。 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殷义对南师尹道:“师尹,在此处休息一下。” “嗯。” 南师尹坐下来,殷义站着望向四周,平原洼地,没有一个人影,只有稀疏的树。 殷义不敢走大道,要是遇到蒙元人,说不得就是短兵交接。小部分还好,大部分的话,为了南师尹的安危只能束手就擒。 “要是有一匹马代步就好了。”殷义心中想到,但这一切都是奢想。 第二十章:漂至丰城,可怜一天 叶子画只感觉头脑一阵昏沉,睁眼一看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还有一个丫鬟背对着自己站在床边。 “这是哪里?”叶子画躺在床上道。 站着地丫鬟听到声音,转身欣喜道:“公子,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叶子画从床上坐起来,揉揉太阳穴,大脑仍隐隐作痛。叶子画道:“我还好,这是哪里?” 丫鬟道:“公子,这里是丰城烈将军府邸。” “丰城,烈将军?”叶子画一时没有想起来,问道:“烈将军是谁?” “镇守丰城山的烈火将军。”丫鬟道。 “原来是烈火叔叔啊,我怎么来到丰城了啊?”叶子画恍然大悟。 “公子,你昨天被发现在沧澜河里漂浮,幸好当时烈将军在丰城山寻防,不然你和你的妹妹还有朋友就要漂到南疆去了。”丫鬟道。 “原来是这样。”叶子画从床上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打开房门,就看到黑沨在庭院四处欣赏。 “哥,你也醒了啊!”叶烟淑从旁边一个房间出来,随后对黑沨道:“小黑,这里。” 叶子画和黑沨在叶烟淑的房间门口碰头,黑沨依旧是冷俊的表情,只是看了叶子画一眼。叶子画也斜睨看了黑沨一眼。 “你们两个干嘛呢,眼睛不好?”叶烟淑道。 叶子画抬头望天,用手揉着眼睛:“我的眼睛进沙子了,还是好大一颗。” 黑沨用手在空中用力拍了一下,道:“好大的苍蝇。”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叶烟淑好奇问道。 “没有什么,今天天气很好,我们出去逛逛。”叶子画恢复常态,对叶烟淑道。 “好啊好啊,没想到我们来到了中原最南方,我也想看看这里有什么不同。”叶烟淑一听来了兴趣。 三人刚准备出府邸,就看到烈火带着几名士兵回来,身上还带着血迹。叶子画走上前去问道:“烈火叔叔,你们这是怎么了?” 烈火一看是叶子画,大手拍了一下叶子画的肩膀,哈哈一笑道:“你小子醒过来了啊。最近南疆人不知道发什么疯,开始攻击丰城山。唉,这些南疆人,没有多大战斗力,但是拥有一手控虫之数,让我们防不胜防,大多数兄弟都被毒虫咬伤,有些兄弟甚至中毒身亡。” 叶烟淑也过来嘻嘻一笑:“烈火叔叔。” 烈火看到叶烟淑从后面窜出来,脸上的笑意更浓:“是烟淑你这个小丫头啊。十几年不见,长得越发精致。想当初我去叶将军家看到你时,你还只有这么高,跟在叶小子和殷小子的屁股后面。”烈火还用手比划那时叶烟淑的身高。 叶烟淑佯装生气,跺脚撒娇道:“烈火叔叔,你还说烟淑的丑事烟淑就不理你了。” 烈火大笑:“好了好了,今天是一个高兴的日子,大家进府,烈火叔叔与你们好生唠叨唠叨,这南方你们可是第一次来,有好多可与京城不同。” 三人原本准备出去逛一圈,又回了府邸,与烈火一番畅谈。 饭桌上,叶子画兄妹、黑沨,还有烈火一家三口围住。叶子画开口问道:“烈火叔叔,丰城山战况如何?” “唉,别提了。半个月以来我们不但要抵抗敌人的攻击,还要面对毒虫的侵扰,真是让我焦头烂额。照这样下去,丰城山怕是一个月后就要失守了。” 叶子画疑惑道:“南疆人的攻击真的有那么猛吗?” 烈火放下筷子,道:“南疆人善驱虫,玩奇毒。特别是他们的圣女,笛声一响,就有成千上万的毒虫爬来。现在只希望申将军能快一点到来,我已经让人快马加鞭去通知申将军了。” “有意思。”叶子画小声道。烈火没有听清叶子画在说什么,疑问道:“叶小子,你说什么?” “没什么,烈火叔叔,我在想南方多崎路,等申叔叔的大军到来恐怕还有两三个月,不如让我们也帮忙。”叶子画道。 “早就听叶将军说你武功造诣不凡,也好,我为你找一套铠甲兵器,明天随我去丰城山。”烈火道。 “那我呢?烈火叔叔我也要去。”叶烟淑停下碗筷道。 “都说叶家千金性格豪爽,善于舞刀弄剑,看来传言不假。”烈夫人也在一旁笑道。 “哎呀,楚姨,女儿学点防身术也是有大用的,再说你还不是披甲上阵嘛。”叶烟淑道。 楚娇钰,也是烈火夫人,一身武艺和烈火相当,因常披甲上阵和丈夫驻守丰城山,斩杀敌人,所以被中原王朝百姓广为传诵,而楚娇钰还是第一个被中原王朝封的女将。 “花言巧语。”楚娇钰笑道:“我为丫头也准备一套,不过战场险恶,要时刻注意安全。” “谢谢楚姨。”叶烟淑开心道。 黑沨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吃着,烈火的儿子烈一天也默默吃着饭。烈一天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然又要被自己的老爹一番当场教育。每当家中来人,烈一天总会被烈火拉出来,然后就是在客人面前把他说得一无是处。尽管这样,烈火还是提到了烈一天:“一天,你小子就知道闷头吃,也不知道跟叶小子好生交流,作为兄长不应该主动问候吗。” “我这不是在吃饭嘛。”烈一天含糊不清地说道。 “你还敢顶嘴。吃完饭带叶小子他们去城中逛逛,虽然你比叶小子大上两岁,但还是要向人家谦虚学习,多交流武道心得。”烈火道。 “知道了。”烈一天道。烈一天很庆幸自己老爹没有教育自己一番,不然他的话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甚至让人怀疑他根本不是一个武将而是一个文人。 南方的秋意不是很浓,满山植被依然绿意盎然。烈一天带着叶子画三人在丰城走着。 丰城果然有许多特别之处,这里的房屋大多建有两三层楼高,第一层大多都是商铺或者少量杂物,第二层以上才是居住的地方。 烈一天解释道:“丰城位于山坳之间,如遇洪水等灾害第一层就起到防护的措施,人们有充足的时间到第三层或者准备逃生。不过一般第二层面对自然灾害就已经很安全了,所以人们才能在这里生活建城。我们的府邸建在丰城最高点,可以俯瞰大部分丰城,所以没有建成这样。” 丰城四面环山,建在山坳平原,起初只为丰城山守军提供一个居住的地方,逐渐演化成一座城池。 南疆和中原王朝被连绵高大的连云山脉阻挡,唯有丰城山山势低矮,宽广的澜沧河穿过丰城山,成了中原王朝和南疆联系的唯一通道,为了防止南疆入侵,所以在丰城山布置守军。 感受丰城山的风土人情,叶烟淑还在商铺购买了各种没有见到过的稀奇古怪的玩物,小吃商贩品尝各种特色美食,而所有的消费都由烈一天付账。 当烈一天说出今天他们的消费全由他买单的时候,叶烟淑双眼冒光,连黑沨嘴角也不自觉的翘了起来。这满城的香味早让他饿的难以忍受,虽然才吃过午饭没多久。 于是烈一天就悲剧了,辛辛苦苦攒的钱就被花去了一大半,要知道烈火可从来不给烈一天一分钱,烈一天的钱全是在军营靠军功挣的。 日落西山,叶烟淑满载而归,黑沨也是一脸满足,虽然身上提着大包小包。叶子画回府时还带走一份小吃,此刻变成边吃,香气四溢。 叶子画带走的叫百香饼,是当地的一种特色小吃,一口咬下去满口生香。据卖白香饼的老板说,这百香饼采摘山中百种鲜花,收集晨露,加上蜂蜜通过特殊工艺制作而成,有时候几天才会开一次店,店门打开后便会有许多人围过来。 叶子画去的时候正值店铺关门,老板还留有一份制作百香饼的原材料,原本是留给孙子的,叶子画用十倍的价钱把它买了下来。 因为不是自己的钱,所以叶子画花起来毫不心痛。 进府后叶子画三人跟烈火说不吃晚饭了,在庭院赏起天上星空。而晚饭饭桌上,烈一天一脸生无可恋,匆匆吃了两口饭就回房休息。 “一天这是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他一点都不高兴。”烈火望着烈一天离去的背影,对楚娇钰道。 “可能是累坏了吧。”楚娇钰道。 第二十一章:丰城山战,惨遭打击 早晨,山间雾气围绕,丰城宛如坐落在仙境的一座人间小城。叶子画和叶烟淑整装待发,黑沨跟在后面,没有穿戴任何铠甲。 “走吧,这样的天气最适合南疆人发起攻击。”烈火站在一旁,烈一天和楚娇钰也一身戎装。 澜沧河在丰城的东边,一路向南流,经过丰城山流入南疆。叶子画一行人出了城门,骑马向南走下去,又是一段上坡,远远的就看到两座巨大石桥矗立。 澜沧河流到丰城山就分流向两边流去,丰城山就在两条河中间。中原王朝在两条河上修建了两座宏伟的石桥,每座桥足有十丈宽。 两座桥连在丰城山上,形成了一道固若金汤的防御,因为丰城山面对丰城的这一面是断崖,澜沧河就是在这里分流,面对南疆那边则是一道高数百米的陡坡,一直往下到底就是平原延伸开来。丰城山到两边石桥有五六百米远,山前一百米的距离树木都被砍伐,铺上了各种陷阱,如今陷阱全部失效,而且还筑起了一道一米高的防护墙,与石桥连接在一起。 叶子画一行人刚到丰城山防护墙边,两边石桥上就响起了号角,在山间回荡。这声音对于武家出生的叶子画和叶烟淑再熟悉不过了,每当敌人来犯这号角就会吹响。雾气太浓,五十米外就看不清物体,但是守军在百米处布置了特殊的感应装置,只要敌人来犯石桥上的人都能知道。叶子画几人抽出佩剑,严阵以待,烈火则是向前走去给防守的士兵打气。 叶子画握着手中的剑观察着,六十米处能看到大量人影摸了上来,叶子画大声提醒道:“敌人快要接近视野,弓箭手准备。” 丰城山的箭储备相当富余,但是好弓的数量却很少,一石的强弓只有千把左右,经过半个月的攻防战,一石的强弓早已拉断,现在这些都是普通的弓,有效杀伤力只在五十米之内。 南疆人的身影开始在浓雾中出现,手拿长矛冲上来。守护的士兵开始放箭,箭雨直下,霎时间就有十几人倒下。 十几轮箭雨下去,南疆人开始退去,留下一地尸体。叶子画兄妹和黑沨从始至终都站在一旁看着,烈一天陪立在一旁,楚娇钰不知什么时候离开。 “这就没了?”叶烟淑的语气略带失望,质问烈一天道。 “叶妹妹,你太小瞧南疆人了。他们这次恐怕是想借助大雾神不知鬼不觉拿下丰城山,却不知道我们早在一百米处布置了特殊的感应装置,不然还真的被他们得逞了。”烈一天摇头苦笑道,“等着吧,马上就有重头戏来了,到时候你可不要被吓哭了就好。” “哼,烈哥哥你敢小瞧我。等着就等着。”叶烟淑赌气道。 过了一阵,雾气里毫无动静,叶子画都快以为南疆人放弃进攻了,突然悠悠笛声忽远忽近传来,听着悦耳和刺耳两种声音交杂在一起,听着让人想抓耳挠腮,浑身极度不舒服。 “这是什么声音啊,本小姐听的好难受。”叶烟淑在原地打转,气得牙痒痒。 “给,一人一份。”烈一天把早准备好的耳塞分给三人,自己也赶紧戴上,道:“这是南疆人控虫的笛声,人人都会,等会儿就会有一大群毒虫袭来。但是要有大规模的毒虫,必然要几百上人同时吹奏,今天笛声竟然比往常要小很多,但是威力却更大,想来是那南疆圣女亲自来临。” “南疆圣女?”这下连叶子画也感到了好奇,出声问道。 “是啊,你们不在这边不知道。听从南疆传来的小道消息说南疆圣女一个人就能凭笛声控制成千上万的毒虫。一般人顶多控制上百毒虫就不行了,可想而知这南疆圣女有多厉害。”烈一天道。 此时叶子画三人也戴好了耳塞,果然比刚才舒服多了。“真有这么厉害?”叶子画心中越发好奇,想要一睹这个所谓的南疆圣女真容。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浓雾中传来,光听着就让人头皮发麻。不多时许多蛇和其它一些毒虫出现在大家视线里。 “火油准备。”烈一天道,“放!” 一坛坛油罐被点上火仍出去,在十米前形成一道火墙。叶子画原以为这些蛇虫蚁兽过不了,没想到除了少部分死在火海中,大部分都冲了出来。 “看吧。”烈一天无奈道,随即大声道:“准备灭虫了。” “让我去试试。”黑沨说完飞入火海进入另一边。烈一天看到,赞道:“子画,你这朋友厉害啊。” 叶子画一边防备被毒虫咬伤,一边回道:“他这个人就是皮厚,耐打。” 叶烟淑在一旁拿着长枪,专注的盯着地上和防护墙上,看到毒虫和蛇出现,手中长枪出击,一枪一个刺倒在地。 “好好玩啊哥。”叶烟淑刺得起劲,对身边的叶子画道,烈一天听到差点没有把手中的长刀拿稳。 烈一天心中悲愤:“大家避之不及的毒虫在你这里就变成玩物,能不能不要伤人自尊。” 其实叶烟淑武功已达到了入境,和烈一天处于同一个境界。但是叶烟淑的武功大部分是白依依教的,白依依善枪术,叶烟淑差不多学到了白依依大部分真传,面对这些不会抵抗躲避的毒虫当然轻松。烈一天学的是刀法,应付起来自然要困难一些。 烈一天看着叶子画,叶子画眼神流露出我也没办法,手中长剑残影连连,没有一只毒虫能够爬上防护墙。 烈一天看到了想死的心都有了,叶子画明明在和自己对视,手中长剑却是翻飞不止,没有看防护墙,刚冒头的毒虫就死于剑下,连毒蚁也不例外。 烈一天只好找个借口匆匆离开,去另外一段防护墙。这两兄妹都是怪胎,两个人就可以守住十尺防护墙,烈一天跟他们在一起感到自行惭愧。 叶烟淑刺得兴起,直接单手一撑防护墙飞过防护墙,手中长枪在地上连点,出现可以站立的真空地带,站在原地手中长枪翻飞,身体灵巧优美,让人感觉不是在舞刀弄枪,而是在跳一支绝世舞蹈。 一只毒蛙一道毒液直朝叶烟淑面门喷来,叶子画提醒道:“小心!”也飞过防护墙。 叶烟淑听到提醒时已经避无可避,眼看就要被毒液溅到脸上,美丽容颜就要失去,叶子画出现挡在叶烟淑面前, 罡气外放,滋滋的声音响起,竟然把叶子画的护体罡气侵蚀出一处残洞。这毒液要是真的溅到脸上,可能叶烟淑整个脸就没了。 叶烟淑躲在叶子画背后,空中一个翻身到叶子画前面,长枪一点,那只喷毒的毒蛙当场死亡,还被分尸粉碎。 叶子画内力化罡被不远处的烈一天看到,更加悲愤,差不多的年纪,差不多的练武时间,虽然只是早出生了两年,但这也太打击人了,别人已经达到了武道巅峰,而自己还只是武道初入境。烈一天这回远远离去,直到看不到叶子画兄妹二人。 叶子画兄妹这一段防护墙很轻松,但是别处早有毒虫近身,有的士兵被几十只毒虫爬到身上,更有些士兵全身都被毒虫包围,分分钟过后倒地不起,整个人血肉模糊。 楚娇钰过来,看到烈一天独自一人跟守护墙的士兵抵挡毒虫,问道:“叶家兄妹呢?” “他们好得很。”烈一天把满腔悲愤化为力量,面前的毒虫这回竟然没有突破防护墙。 “那他们在哪里?”楚娇钰再次问道,“你爹不放心他们,嘱咐我过来看一下。” “娘,你不用去了。他们就在前面一百米防护墙处,如今他们兄妹二人比我厉害的多,特别是叶子画,比爹都厉害。还有他们的那个朋友,独自一人敢冲过火墙去另一边。”烈一天一边砍杀着一边悲愤道,“孩儿实在是受不了刺激才远远离开。” “真有这么厉害?”楚娇钰不相信,随即转变语气,用手指用力点了一下烈一天的头,道:“瞧你那点儿出息,都是自家兄弟,不应该为自家兄弟高兴吗?还吃起无名醋来,现在知道练功偷懒的后果了吧。” 烈一天被数落,一只毒虫刚好爬上防护墙,烈一天改砍为拍,顿时血汁四溅,这只毒虫死得凄惨无比。 第二十二章:南疆藤甲,惨烈一战 叶烟淑杀了一会儿,感觉不过瘾,对叶子画道:“哥,我们去里面玩一下吧。” 叶子画道:“好。”上前环腰抱住叶烟淑,水火心法运转,一圈淡淡得红芒笼罩两人,在附近士兵的惊讶中穿过火墙。 士兵甲:“这是哪位将军,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好生厉害。” 士兵乙:“没见过吧,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士兵甲:“那你骄傲个什么,说得你好像认识一样。” 叶子画带叶烟淑穿过一二十米的火墙就看到黑沨大肆捕抓蛇类,蛇在黑沨的手中迅速干瘪下去,一道青色精气从蛇身上出现被黑沨吸入口中。 叶子画展开火之领域,以自身为中心,方圆十米内毒虫全部化为灰烬,没有一只毒虫能存活。 叶子画把叶烟淑放下,叶烟淑对黑沨道:“小黑,你好残忍,这是在干嘛,玩蛇呢?” 黑沨把一条蛇的精气吸完,立马抓下一条,生怕错过:“一次性想要捕捉这么多蛇吸**气可不容易,在我的记忆里有一种化龙的方法,吸食一万条蛇类的精气可获得一丝龙气,到时再有机缘找到圣池——化龙池,便有一半的机会化作真龙。但是大肆杀生本就为天理不容,可如今不一样,这些蛇成千上万的出现发动攻击,我这属于天道合理范围,不会有天谴。纵容化作真龙的机会渺茫,但错过这次机会,或许一辈子也就只是一个拥有真龙血脉,还是不知道被稀薄多少代的旁支后代。” “真龙哎,小黑,加油,我相信你一定能化作真龙翱翔九天,畅游****。”叶烟淑难得一脸正经道。 黑沨点头,手中动作更加迅速,看他脚下的尸体,已然有数百条蛇被吸食了精气。 叶子画展开火之领域,叶烟淑站在领域边缘用长枪插入虫海,玩得不亦乐乎。叶子画站在原地没有再动,毕竟如此多的毒虫,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完全应付,还是要靠身后的守军。 大约过了半刻钟的时间,笛声停奏,毒虫如潮水般退去。黑沨显然并不满意,但也没有办法。 “毒虫退了,我们也回去吧。”叶烟淑道。 “好。”叶子画再次带着叶烟淑穿过火墙,黑沨跟在身后。到达防护墙,守军比原来少了一半,幸存的人正在打扫战场,又有一批批穿戴整齐的士兵上来填补缺口。 雾气依旧很浓,叶子画三人站在原地观察战场,烈火带着烈一天走来,楚娇钰跟在旁边。 叶子画上前道:“烈叔叔。” 烈火道:“你小子,害我白担心你的安危。叶将军说你武道天赋极高,没想到小小年纪就达到了武道巅峰,果然是少年出英雄。” “烈叔叔,一天哥天赋也不差,苦练三四年也能到达这个境界。”叶子画道。 烈火哈哈一笑,道:“这小子差的远了,我把他叫过来,就是想让他跟着你学习。这几年无论你们到哪里,他都会跟着你们。” “这,不好吧。”叶子画尴尬道,看了烈一天一眼,烈一天面无表情,仿佛在等待命运的安排。 烈火道:“这小子在这里没有去过什么地方,跟着你正好去见见世面,让他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这,好吧。”叶子画道。 山下,擂鼓再次响动,一片喊杀声传来。烈火惊疑道:“这次南疆人怎么进攻这么快,往常都是毒虫过后要过上数个时辰。” 虽然如此,烈火仍然去组织士兵攻防,楚娇钰也跟着,烈一天留在原地与叶子画三人在一起。 火墙还没有完全,还有零星火苗,地面温度也高的可怕,周围雾气好像也稀薄不少。 南疆士兵穿着奇怪的藤甲作为铠甲,手拿长枪冲上来。叶子画粗略估计了一下,这些穿着藤甲的士兵有五千多人。 漫天箭雨率先倾泻而下,不过并没有对这些南疆士兵造成伤害,箭打在藤甲上自动掉落在地上。 “这是什么?”叶子画惊讶道。 “我也不知道。”烈一天也被眼前一幕震惊到了,哪有盔甲能完全抵挡弓箭,“这半个月以来南疆人都没有出动过这种兵种,而且连小道消息都没有传过来过。” 很快这些南疆士兵就穿过了快要熄灭的火海,依旧毫发无损。“这真是见邪了。”烈一天骂道,腰间长刀抽出。 很快再次短兵交接,守军的长枪短剑竟然完全破不开藤甲的防护,对南疆士兵造不成伤害,反观守军被打得打败,尸体满地。 叶子画一剑劈去就发现了这些藤甲很奇怪,以他的力量随便一下都破不开防护。这些士兵全身上下就只有一双眼睛和手掌露在藤甲外面,很难造成伤害。 “这是什么藤甲,不怕刀剑,不怕火焰。”烈一天一刀砍上去完全没有作用。叶烟淑也是长枪不能穿刺进去。 叶烟淑看长枪没有刺进去,在原地一愣,另一个南疆士兵举枪杀来。“小心!”叶子画不得不提起全身力量,一剑挥去,破开藤甲,那人倒地不起。 黑沨一手抓住刺过来的长枪,往前一带,那人向前一个踉跄逼近黑沨身前,黑沨另一只手妖力运转,一掌打翻在地。 这些南疆士兵因为有藤甲的保护,所以悍不畏死,完全不防御,很快就有一段防护墙被突破,守军向两边石桥退守。 叶子画,叶烟淑,黑沨和烈一天也向来时的石桥退去。这才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丰城山就失守了,守军只能在石桥上奋勇抵抗。叶子画知道如果没有一个强大的人,这一切抵抗都是徒劳,所以不在掩藏。 水火心法运转,手中的长剑被附加一层水火之力。叶子画站在桥头,大喊:“所以人退后!” 烈一天不明所以,叶烟淑拉着烈一天退后,桥上的士兵也后退,隔叶子画一段距离。 叶子画把火之领域展开,那些穿戴藤甲的南疆士兵进入里面没想到还能活动,但是好在很快那些藤甲就燃烧起来,叶子画手中长剑挥动,没有一个南疆士兵能攻上石桥。 叶子画一边杀敌一边想着另一边石桥的情况,这时有个士兵大喊:“快看,河里!” 所以人朝河里望去,同意穿着藤甲的千余名南疆士兵在水中逆流而上。 叶烟淑看了身边的黑沨一眼,河沨道:“我去。” 黑沨翻过石桥,从数百米的高空跳入水中,周围士兵惊讶,烈一天也急忙俯身看去,急道:“你疯了!”不过烈一天看到黑沨轻飘飘的站在水面上时也是惊讶不已。 黑沨发动妖术,这条澜沧河的分支河面瞬间波涛汹涌,虽然比不得当初青色巨蛇在湖底发动的波浪,但是对付这些凡人已经足够。 湖里的南疆士兵受波涛影响,游得比较艰难。虽然不会沉下去,但是要耗费大量体力。 黑沨在水中冲过去,也看不清他如何出的手,十几个人死在水中,漂浮在水面往下游浮去。 叶子画这边抵抗轻松,但是另一边却不是这样。烈一天和楚娇钰联手在石桥上艰难抵挡,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石桥就快要失守。当烈一天看到这边河里有南疆士兵逆流而上时,知道可能守不住了,在桥岸边按下一块石砖,这边的整座石桥瞬间坍塌,桥上的南疆士兵和石桥一起坠入河里。 烈一天在这边听到那边的动静,大惊:“爹!娘!”烈一天想要冲过去,被叶烟淑拉住:“你冷静点,烈叔叔和楚姨说不定没有出事。” 烈一天道:“你说得对,石桥毁了但是人没有事,因为毁掉石桥的装置是在岸边。” 叶烟淑这才放开烈一天,对河里的黑沨大声喊道:“小黑,你去另一边看看,保护烈叔叔和楚姨的安全。” 河里的南疆士兵早就被杀破胆,一千余人,这才短短几分钟就死伤大半,全部都在往回游。 黑沨听到后从水中绕过丰城山断崖,就看到烈一天这边石桥断裂,水中南疆士兵眼看就要登岸。 黑沨发动狂风巨浪,平面的水面汹涌起来,这些南疆士兵靠岸更加困难,黑沨在水中快速的解决敌人。 烈火原本以为丰城山在今天就要失守了,没想到叶子画的朋友如此厉害,竟然能凭一己之力力挽狂难,在心里暗道:“这人是修道之人。” 楚娇钰也是看了烈火一眼,道:“火哥。”烈火点点头,证实了楚娇钰心中的猜想。 “天佑我丰城山,幸好遇到叶小子,没想到他身边的人竟是修道之人。”烈火对楚娇钰道。而其他士兵都是被眼前一幕震惊到,更有甚至直接跪下对河里那道身影拜道:“神灵显灵了,神灵保佑!” 修道之人,从来不会显露自己会法术,更不会出现在世俗之中,一般都在深山老林苦修。这些只存在故事中的人突然出现在身边,怎么不让这些普通人敬畏和震惊。 而烈火也是半只脚踏入武道巅峰的人,自然知道这些隐秘。有一次烈火和叶问秋探讨,猜测当今亲政王杨世威就是修道之人。 南疆人撤退的号角吹响,河里的南疆士兵逃命般游走,黑沨站在河中冷冷看着,冷笑道:“既然你们这么想走,那我就助你们一臂之力。” 双手张开,身后澜沧河断流,河岸边水位直降数十米。几十米高的河水在身后,黑沨双手放下,河水冲击而来,不亚于一场滔天洪水。 水中的南疆士兵更是露出绝望的眼神,被几十米的高的浪冲走。 丰城山上石桥边的南疆士兵更是面露恐惧,听到撤退的号角夺命般逃走,眼前这人,只要近身数息时间,身上藤甲就会自燃起来,眨眼睛就化为灰烬,在内心把叶子画称为“火魔”。 “守住了?”石桥上的有些士兵还不敢相信,问身边的同伴,同伴也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点点头,随后石桥上一片欢呼声。离叶烟淑和烈一天近的士兵知道前面的那个男人叫叶子画,大喊道:“叶将军神威盖世!” “叶将军神威盖世!”,起初声音较小,然后声音慢慢一浪高过一浪,传到云霄之外。 第二十三章:沿河南下,解救百姓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南疆人经过早上一役,直至中午再也没有发动攻势。 饭桌上,烈火聊着早上的惊险一战,对一直默默吃饭的黑沨更是刮目相看。当听到叶子画的战绩时,也是连连称赞。南疆的藤甲士兵一半都是叶子画和黑沨斩杀,并且阻挡他们攻破丰城山,不然今天就是丰城山防线被南疆人突破之日。 叶子画正吃着饭,突然放下饭碗对烈火道:“烈火叔叔,下午我想去南疆看一看。” “去南疆?”烈火道,“你去南疆干什么?如今丰城山正是战火时刻,恐怕此路行不通。” 一桌子人都放下碗筷等待叶子画的回答。叶子画看着众人的神情,道:“你们都干嘛呢?我去南疆是想打听南疆人为什么发动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这不是有黑龟在吗,我们从水路去。” 烈火看了一下黑沨,沉吟道:“也好。黑沨兄弟跟你们在一起想必没有多大危险,让一天也跟着去。”烈火看了一下烈一天。 申时,天气正好,叶子画一行人告别烈火,出了丰城,顺着澜沧河寻至一处人迹罕见的地方。 叶子画对烈一天道:“一天兄,你可要放宽心,不要被吓到。” 烈一天狐疑道:“你们要干什么?我为什么会被吓到?” 叶子画没有回答,而是对黑沨道:“黑龟,准备了。” 黑沨撇了一眼叶子画,显出真身,烈一天在原地震惊的不敢呼吸,心慌道:”这,这,这是妖吗?“ ”一天哥哥,这可是我的宠物,威武吧。“叶烟淑道,随即跳上龟背。叶子画也上去,对烈一天道:”你不上来吗,我们可是准备要走了。“ 烈一天跳上去,仍感觉在做梦。黑沨进入澜沧河开始下潜,叶子画一人一个避水罩。在水里朝南疆游去。 …… 殷义带着南师尹一路南下,每遇到城池都要远远观察一番,没想到一路下来,城池都被蒙元攻破。 天气开始转凉,北方不再那么炎热。殷义和南师尹在一座低矮的山林里走着,透过缝隙能看到外面不远处的官道。 官道上,一群人走来,隔得近了,竟是二十几个蒙元士兵押着中原王朝的上百百姓。这些百姓都被一个接着一个绑着手脚,二十几个蒙元士兵隔得很开分别看管催促着他们快速前进,而这些百姓全部都是青壮年,也不知道蒙元士兵要把他们押在何处去。 殷义在前面走着,南师尹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殷大哥,你看。” 殷义顺着南师尹的目光望去,看到二十几个蒙元士兵押着中原百姓,这些中原百姓身上伤痕累累,衣裳破败。“我们要不要去救下这些百姓?他们看起来很可怜。”南师尹对殷义道。 殷义沉默,对方二十几个人,还不知道后面有没有人,如果冒然冲出去,不但救不了人,自己两个人也要搭进去。 这二十个蒙元士兵押着百姓过来,殷义决定还是把这些人救下来,正好需要问一问蒙元人打到哪里。殷义心中决定好,对南师尹道:“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如若发生变故你就独自逃走。” “殷大哥你放心,师尹在这里等你。”南师尹道。 殷义整理一下身上的装备,还有十几只箭矢,蒙元弯刀别在腰间。殷义走出从林,一身灰色衣裳,挡在大道上。蒙元人和百姓都注意到了大道上的殷义,十几个蒙元士兵站在前面一脸警惕的防御着殷义,其中一个小头目道:“来者何人?敢挡我们的路。” “来杀你们的人。”殷义冷冷道。两者相距不过五十米的距离,殷义率先弯弓搭箭一箭射出,不过被蒙元士兵挡住了。 “抓住他!”蒙元小头目手中弯刀一挥,十几个蒙元士兵冲过来。殷义把腰间的蒙元弯刀抽出,与十几个蒙元人打斗在一起。 殷义一刀砍翻一个蒙元士兵,但是四五把弯刀从背后袭来,身前也有两把弯刀。殷义脚尖点地,原地飞入空中踏在弯刀上,手中弯刀向前,三个蒙元士兵被割断喉咙倒地。 空中一个翻身站在地上,弯刀再次杀死一人。殷义此刻也疲于应对,本身力量就不算强大,手中弯刀接二连三挡下攻击,手臂开始发抖,隐隐有拿不住弯刀的迹象。 蒙元人可不会给殷义喘息的时间,攻击更加猛烈和快速,殷义拿刀的手臂一不小心被划伤,鲜血流了出来。 殷义转身杀死一个蒙元士兵,背后被蒙元士兵一刀,好在伤口不深,不然足以要了殷义的小命。 殷义力量虽不算强,但是一身武艺都是叶子画亲传,只是学的时候没有怎么用心,但经过这么多天的苦练,也算有模有样,虽然受了伤,这十几个蒙元士兵还是全部被殷义杀死。 看守百姓的蒙元士兵只有六个人,此刻聚集在一起,面色警惕,随时准备反击或者逃跑。殷义可不管这些,冲上去两三下就把这六个蒙元士兵杀死。 殷义把其中一个青壮年的绳子一刀两断,不一会儿就把所有人都解救了下来。这些人聚集在一起,感谢殷义的救命之恩,没有一个人离去。殷义问道:“诸位,不知大家为何会被蒙元人带走?” 其中一个人站出来回答道:“少年英雄,这些蒙元鞑子昨天攻下了静安城,我们都是静安城附近村庄的村民,被蒙元鞑子抓来,说是抓起来帮助他们挖什么矿场。”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皮肤黝黑,看起来精神抖擞。 “静安城?蒙元人已经打到静安城了!”殷义面露不可思议之色,静安城后面还有五座城就直达燕关。燕关虽像漠上关雄伟,但也是易守难攻,是中原王朝为了防止有一天北方失守,还能有一处阻挡敌人。 没想到定远城失守才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北方就快完全沦陷,据大军到达北方最快还有半月时间,等大军到达时蒙元人应该开始攻击燕关好几天了。 殷义沉思,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打算。这时南师尹也从树林出来走到殷义身边,把一众汉子看得眼睛都直了,惊为天人。 南师尹道:“殷大哥,现在你作何打算?是一路南下去燕关帮助守关还是在北方组织人员抵抗蒙元人。” 殷义沉声道:“现在北方都没有人,蒙元人每攻破一座城池必将百姓带走,去哪里招募人。” “现在不正是招募人的最好时候,我相信大家都会支持你的。”南师尹道。殷义正犹豫,南师尹就站了出来,对所有人道:“各位大哥,你们眼前这人是先锋将军殷将军,因与蒙元军战斗受伤严重被小女子所救,殷将军心系黎民百姓,伤势稍微好转便出来准备组织军队反击蒙元人,只是没想到蒙元人攻城迅速,殷将军无法组织人员,希望各位大哥能加入殷将军麾下,为国为家出一份力。” 在场所有人听到南师尹这么一说,人群一阵骚乱。“什么?救我们的是将军大人,我说谁有这么好的武艺。”一个人道。 “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将军,万一是假的呢?”另一个反对道。 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有支持的,有疑问的,有摇摆不定的,没有一个人真正答应跟随殷义。殷义知道,这是因为没有东西表明他的身份,所以人们有所顾忌。 既然都走到了这一步,殷义把怀中的先锋将军令牌拿出来,往前一送,道:“各位兄弟、大哥,此物乃先锋将军令牌,大家可以验明真假。我欲组织军队重新与蒙元人抗住,只是我一个人的力量有限,这才想要众位兄弟助我一臂之力,为保家园,驱逐蒙元。” 有不信者上前仔细观察令牌,发现是真的,当即表示跟随殷义,义愤填胸道:“蒙元鞑子欺我中原百姓,辱我中原女儿,如今有殷将军带领我们,势必与蒙元人抗争到底!” 大家纷纷表态,齐声大喊:“抗争到底,保我家园,驱逐蒙元。” 第二十四章:官道设伏,虫谷道危 “将军,我们身后十里开外还有一批蒙元人押着静安城战败的守军向这里行来,这里恐怕不宜久留。”众人喊声停止,有人上前提醒道。 “后面还有人?”殷义早就有了心里准备,“他们共有多少人?” “有一百余蒙元士兵,守军俘虏有五百多人。”这人说完,再提醒道:“这些守军俘虏都被关押在囚车里,没有被绑住双手双脚。” 殷义清点了一下当前人数,有一百一十四人加上殷义和南师尹,临时组建的队伍共有一百一十六人。除开南师尹,这些人的战斗力还不知道如何,如果打起来,不知道能不能战胜。 众人都看着殷义,等待殷义决定。殷义观察一下四周,这条官道正好处于两座矮山之间,成陡坡形状,向前延伸右转官道消失不见。 如果在这里埋伏一波?殷义心思开始活络起来,但一想到这些人手无寸铁,战斗力尚未知晓,信心就降低了大半。 有人似乎看出了殷义的犹豫,出声道:“将军,别看我们手无寸铁,我们可都有一身武艺,虽不及将军,但是也不弱于那些蒙元人。” “对啊,将军,我们北方汉子从小就练武强身打猎,这次如若不是蒙元人卑鄙的抓住家人威胁我们,我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沦为阶下囚誓与蒙元人拼个鱼死网破。”又有一人出声道。 殷义见众人斗志昂扬,道:“既然如此,那么大家把这里打扫一下。你们自愿挑选出二十名身手最好的人,每人一把弯刀,两边山林各藏十人,其余人分别藏于两侧,到时听我信号,左右出击打他们一个猝手不及。” …… 叶问秋接到杨绪的急信,留下辎重,二十万大军急行军,只要再走五天就能过燕关,到时便能扭转乾坤。 山高林密,大军在狭长的山间小道前进。两边山林安静的可怕,叶问秋打马坐在前面,身边几个副将,身后几十个将军跟着。 “将军,这里安静的可怕,恐怕有埋伏。”叶问秋身边的一个副将道。 叶问秋也发现了这异样,但是这是中原王朝内地,哪里会有敌人出现。叶问秋心中虽然不安,只好道:“可能是我们大军惊扰到了吧。” “将军,就算被我们大军惊扰到,这些鸟类也该飞出山林,啼鸣不止。绝对有埋伏。”另一个副将道。 叶问秋停止前进,二十万大军在这里被拉得很开,如果真的有人伏击,必然不能把部队铺开,到时前后消息不同,只会损失惨重。 大军只有四五万人进入山间小道,据走出这山间小道还有非常远的距离。叶问秋明白现在不是前进的时候,让旗令官传递消息,后队变前队,退出山间小道。 叶问秋的部队正退出去,两边山间就抛射出箭矢,大多数士兵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中箭身亡。一轮箭雨过后,两边山间冲出密密麻麻的人,身穿盔甲,手拿武器,还大喊着“生擒叶问秋”的口号。 “不可恋战,快速退走!”叶问秋统军多年,知道现在的形势和地形根本不适合作战,所以下命令退出这片山林。 “区区蝼蚁,也敢叫嚣擒拿将军。”叶问秋身边的几名副将打开杀戒,凡是接近叶问秋的人都被斩杀在地。这几名副将可都是拥有半步巅峰的实力,放在外面可都是镇守一方的大将。 “将军,为什么会在接近燕关的时候遭遇埋伏?难道是燕关守军叛变了!”一名副将猜测道。 “此去燕关只有这虫谷道才能通行,两山山高林密,从那里通过的话恐怕将多花费半月时间,此事绝对和燕关守军有关。”另一名副将道。 “当务之急是赶快退出虫谷道,不然这数万将士的性命将陷身于此。”叶问秋道。 叶问秋略一估计,伏军有数万人,但因他们占据地利之便,自己的队伍展不开,只能被动防守。 “将军,你看!”身边一个副将道。在前面一个人身穿盔甲,手持长枪骑在马上,身边还有一个看起来仙风道骨的人。 几个副将大惊,异口同声道:“花无常!”叶问秋心中也是惊讶万分,没想到伏击自己的竟是花无常,燕关的守将。 “为什么?”叶问秋问道。 花无常大笑几声,道:“叶将军,这王朝该改朝换代了。他杨家统治了数千年,江山早已不牢固。叶将军,要不要考虑一下与我共谋大事,到时你便是新王朝的开国大将军。” “我说的是为什么阻止我出关!”叶子画腰间长剑抽出,语气沉沉道。 “我与蒙元二王子早已商议好,我助他夺取中原北方,而他将助我登顶天子之位。”花无常道。 “卖国求位,怪我当初看错了你,才推荐你镇守燕关。如今我将亲手拿下你,将你押回京都谢罪。”叶问秋道。 “叶将军,杨家数千年前从一个短命王朝手中接过天子之位,你可曾知道!数千年前他杨家先祖发动政变,夺取了这原本属于我秦家的天下,还对我秦家子孙赶尽杀绝。如若不是我祖上当时在外出征,我秦家血脉将从此断绝。世人皆知杨家王朝是前朝天子禅位,但可曾知道这其中的肮脏与狼子野心。”花无常道,“我祖上易名改姓,忍辱负重数千年只为今朝。还有我不叫花无常,我叫秦权。” “如今天下安宁,你又为何放不下祖上执念,勾结外族,你还是束手就擒。”叶问秋道。 “将军,跟这种乱臣贼子废什么话,看我去把他给你擒拿过来。”叶问秋身边的一个副将打马直接冲过去。 “不自量力,让你看看我真正的实力。”秦权不在掩藏实力,身上气息爆发出来,竟然也是武道巅峰。 “这,他一直都掩藏了实力!”叶问秋身边的一众副将皆惊,叶问秋面色也微微动容。 半步巅峰会武道巅峰完全就不是两个概念,冲上去的副将十个回合就被秦权打成重伤回来。 “你们先走。”叶问秋对身边的几个副将道,“带领队伍先冲出去。” “将军,我们不会离开你的。”一个副将道。 “这是命令。我和他一样的境界,我想走他还拦不下。”叶问秋道。几个副将略一犹豫,关心道:“将军,我们在外面等你。” 几名副将带着部队向后冲出去,叶问秋被秦权的士兵围住。秦权没有下令追击逃走的人,他的目标只有一个,抓住叶问秋或者杀死他,断去王朝的五大支柱之一。 叶问秋全身内力紧缩,随时准备严厉一击。叶问秋感受到秦权身边的人拥有极大的危险,虽然看起来与普通人无异,但绝对不容小觑,就如杨世威给他的感觉。 秦权开口道:“叶将军,我非常敬佩你,如果不是当初你的照顾,我也不会有如今的地位和成就。实话告诉你,我身边这人是我秦家在外的修道之人,而在燕关,还有一位修道之人坐镇,这杨家王朝,靠区区一个杨世威,是守不住的,只要你加入我,与我共谋大事,我敢保证你与你的子孙后代尊享荣华。” “我叶问秋自问对得起天地良心,我叶家也从无卖主求荣之辈,唯有一战。”叶问秋豪气冲天道。 “既然如今,我今天只好请教将军一番。”秦权手中长枪翻飞,骑马冲过来,叶问秋也打马上前,手中长剑与秦权撞击在一起,一道气浪波开,吹动两边树叶沙沙作响。 第二十五章:大乱将起,小胜一场 交手十几招,两人不分胜负,爆发的凌厉气息倒是把围在附近的士兵误伤不少,这些士兵这才远远退开,免得被误伤。 叶问秋手中长剑拨开秦权的长枪,剑锋向秦权手臂划去。秦权在马上一个侧身,手中长枪用力一拍叶问秋胯下战马。 叶问秋的战马吃痛,叶问秋被战马摔倒在地,秦权长枪刺来,叶问秋在地上一个翻身站起来躲避开。 秦权从战马上飞下来,连连攻击,卷起碎石落叶。叶问秋嘴角一丝血迹,被叶问秋不着痕迹的用手抹去。秦权竟然比叶问秋还要强大一分,体内内力开始转化为真气。 两人再次交手十几招分开对峙着,秦权手中长枪在身前一扫,道:“叶将军,我是诚心邀你与我共谋大事。我相信凭叶将军的天赋,再加上有一名修道人的亲自指导,进入另一重天地指日可待。到时我方加上你我,四个修道之人,这天下,还不是手到擒来。我之所以答应与蒙元人合作,并是因为我有足够的底牌和实力在推翻杨家王朝的时候夺回北方。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叶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会重用你的。” 叶问秋手中长剑一挥,道:“你说的让我确实很心动,但是我叶家孩儿都有自己的傲骨。这天下一直太平无事,你又何必挑起争端,不如与我出燕关,驱逐蒙元人,此前发生的事我既往不咎,还把功劳让与你如何。” 秦权冷哼一声,道:“叶将军,既然如此,我们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接下来我可要全力以赴。” 秦权说完攻来,叶问秋把长剑在胸前一横,道:“既然如此,那就战吧!” 叶问秋身上爆发更强大的气息,隐隐和秦权不分上下。兵器相击,强大的波动震击着两人五脏六腑。叶问秋自然不敌,长发被劲风吹起,嘴角血迹明显,面色微微苍白。 兵刃分开,叶问秋自知不敌,向后退去,飞身骑上战马,道:“后会有期,下次必将带领大军拿回燕关。” 叶问秋说完双腿一夹马腹,向后逃走。长剑挥动,围住的士兵挡不住叶问秋的去路。 叶问秋是武道巅峰的强者,一心想要离去秦权也不能把他留下,但是和秦权一起来的人一直没有出手,眼看叶问秋就要冲出重围,扬长而去,秦权道:“申兄,帮我留下他。” 那个与秦权一起出现的人,手中凭空出现一把虚无的长枪,向叶问秋投掷而去。叶问秋感受到此生以来的最大危机,内力化罡,护住全身。即使这样,叶问秋心头也一直狂跳,那道虚影以破分之势飞来,轻而易举穿透叶问秋的罡气,把叶问秋从马上向前带飞跌落在地上,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鲜血染红了叶问秋胸前的战铠,叶问秋趴在地上,意识模糊,努力睁开眼睛试图保持清醒。 一双脚出现在叶问秋面前,长枪上的寒芒是那么的刺眼。“要死了吗?”叶问秋心道,“对不起了,依儿。” …… 永安城,殷府。 白依与洛柳兮坐在府内庭院,两人都在秀着女工。突然白依轻叫一声,把女工放在一边,一只手指被针刺破,血珠流了出来。 洛柳兮急忙把手中的女工放在一旁,拿出身上的手绢轻擦着白依流血的伤口,关心道:“这女工学起来比较难,你不要心急。” 白依歉意一笑,道:“柳妹妹,这女工还真是难秀。不知为什么,最近一直心神不宁,刚才更是心中一悸,我在想会不会是他们谁出事了。” “傻姐姐,叶哥出征也才不足两个月的时间,现在肯定都还没出燕关呢,怎么会出事。”洛柳兮安慰道,“子画那一身武艺,你还怕他保护不好烟淑这个丫头。” “希望是这样。”白依忧心忡忡道。洛柳兮突然笑道:“家中没了个男人,是不是就失去了主心骨,这可不像原来的你。” “柳妹妹,你说什么,是不是找姐姐的打。”白依佯怒道。 “没什么,没什么,有些人的小心思可是被妹妹我猜中了,只是不敢承认。”洛柳兮嘻嘻笑道。 …… 虫谷道外,二十万大军安营扎寨,几个副将在中军帐营坐立不安。正当有人坐不住想要进入虫谷道,一个士兵双手举着一个和人高的木盒进入大帐道:“各位将军,这是敌军送至军营前的东西,说是必需要各位将军亲自打开。” “知道了,东西放在这儿,你下去吧。”那个受伤的副将道。 进来的士兵把东西放好告退,一个副将把木盒打开,边道:“神神秘秘,这花无常搞什么鬼?” 木盒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套盔甲,一柄长剑,这个副将当即愣在原地,面露惊容。 几个副将看他这副神态,心中也是不好预感,上前一看,纷纷失态。其中一个副将立即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对外面封锁消息,急件把东西运回京都告知天子,同时大军后退五十里,等待命令。” …… 殷义坐在官道上,静静等待蒙元部队的到来。远方出现一个人、两个人,很快就看清是蒙元人押着静安城的守军前来。囚车里面的士兵一个个怒目而视这些蒙元人,恨不得冲出囚车与这些蒙元人拼命。 隔得近了,带队的蒙元百夫长也看见了正悠闲坐在官道上的殷义,挡住了蒙元人的去路。 十几个蒙元士兵和蒙元百夫长一脸警惕的上前,蒙元百夫长道:“前方挡路者何人?” 殷义傲慢一笑,道:“我是何人与你有何干系?只不过恰好你们这里有我想要的,所以特来借走。” “敢向我大蒙元借东西,现在整个中原北方都是我们的地盘,你一个中原人大言不惭。给我抓住他。”蒙元百夫长被殷义的傲慢激怒,对身边的士兵道。 十几个蒙元士兵一起冲过来,殷义坐在地上,等这些蒙元士兵离得只有一丈远了,身后弯刀从地上拿起,顺势起身先前一刀砍死两个蒙元士兵。 殷义只感觉现在自己越来越得心应手,手起刀落之间十几个蒙元士兵就倒在了地上。 蒙元百夫长见自己十几个士兵被殷义十几个呼吸之间就全部杀死,心中盛怒,道:“你们都上,给我杀了他!” 囚车旁边只留下二十几个人看守,十几辆囚车根本看不过来。殷义见时机成熟,发出信号,左右两边埋伏的人冲出,目标直指囚车。 殷义被几十个人围住,这些人见呼啦一下从两边林间冲出许多人,顿时慌了神,阵脚打乱。 殷义没想到这次伏击战如此轻松,救下囚车里的守军,他们也赤手空拳加入战斗,不消片刻,一百多蒙元士兵全部被消灭。那个蒙元百夫长杀死几个人后,被一个身手好的人砍翻在地身亡。 打扫战场,一战下来殷义这边损失了二十几个人,被俘虏的守军也阵亡十几个人。 这些被殷义救下的守军站在一旁,其中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来到殷义身前,对殷义道:“多谢将军救命之恩,静安城全体五百一十一名官兵听你调遣。” 殷义没有拒绝,道:“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那人道:“将军,末将乃是静安城守卫军副将陈易通,因守城时不慎受伤昏迷,醒来就在这囚车里,现如今是这里最高的武将。” “好,陈易通,那么现在我临时任命你为我的副将,把部队整顿好,战场打扫完毕后快速转移掩蔽起来。”殷义道。 陈易通行了一个军礼,道:“多谢将军的信任,我陈易通必将不负将军。” 天空阴沉,刚才晴空万里,现在乌云密布,一场暴雨即将倾盆而下。殷义望着天空,喃喃道:“要变天了。” 第二十六章:绝世神兵,妖魔乱起 南疆山高林密,河流众多,中原王朝南方的澜沧河穿过丰城山,也是众多支流的发源地。两条宽广的河流一条被南疆人称为左父河,一条称为右母河。 叶子画四人顺着左父河潜水南下,再次上岸时天色已经开始黑了。晚霞西映,叶烟淑呼吸了一口南疆的新鲜空气,四处观望,突然对叶子画道:“哥,你看那座山好奇怪呀!” 众人寻声望去,那座山初看没有任何不同,仔细一看,像是一把巨剑斜插入大地。 “真的是,像一把从天而降的巨剑插入大地。”烈一天啧啧称奇道。 “哥,我们去看一吧。”叶烟淑对叶子画道。 “走,我们去看看这南疆的风光人情,看一下与中原有什么不同。”叶子画道。 那座山看起来离得不远,真正走起来才发现有多远。夜幕降临,叶子画四人还在林间走着。声声狼嚎使人害怕。叶烟淑对叶子画道:“哥,我们会不会像第一次一样遇到精怪啊?” 叶子画看叶烟淑满怀期待的眼神,威胁道:“再遇到我就不救你,让你被林间精怪抓住吃了去。” 叶烟淑给叶子画比了个鬼脸,道:“我现在有小黑,谁需要你保护,你还是保护好一天哥吧。要是来了个女妖精把一天哥带走,烈火叔叔可要跟你算账。” 烈一天一脸黑线,这都哪儿跟哪儿,只好出声道:“这天也黑了,我们是不是该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叶子画四人在林间兜兜转转,在山间远远寻到一户人家,灯火还亮着。到了门前,叶子画上前敲门道:“有人吗?我们是路过的人,看天色晚了想要寄宿一宿。” 屋里响起声音,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稍等一下,老头子这就来。” “嘎吱”一声,房门被打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站在屋内,对叶子画道:“几位客人请进。” 叶子画四人进屋就看见一个老婆婆拄着拐杖从睡房出来,热情道:“几个孩子大晚上这是要去哪里啊?这山林只有我老夫老妻两人居住,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 “老婆婆,我们想去一座奇怪的山峰看一下,没想到距离会这么远,不知不觉天就黑了。”叶烟淑过去扶住老婆婆,让她过来坐下。 “奇怪的山峰?”老婆婆对老伴道:“老头子,我们这一带可有什么奇怪的山峰?” 老爷爷也百思不得其解,道:“莫非是那座巨剑峰?” 叶烟淑道:“对,就是那座山峰,像一把巨剑。” 老婆婆一听,语气微急,道:“小姑娘,那座山峰可不要去随意攀爬啊,它可是这一带的圣峰,不容亵渎,否则将受到神明的惩罚。” “圣峰?”烈一天疑惑道。 “是啊,圣峰。”老婆婆道,“传说圣峰是一柄剑从天而降,守护着这一方平安。在很久很久以前,这里生活着十几户人家,安居乐业,但是有一天这一带突然妖魔鬼怪出没,为祸百姓。可是有一天一道光芒从天而降直插地面,形成如今看到的模样。那些妖魔鬼怪在圣峰落地时通通被消灭,人们感激圣峰的救命之恩,世代守护着它。时至今日,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代,愿意相信这个传说守护在这里的如今就只有我和老头子了。” “原来这里还有这样一段神奇的传说,我好想去看看这座圣峰。”叶烟淑期待道。 老婆婆慈祥笑道:“去看一下还是可以,明天一大早我就喊老头子带你们去。” 叶烟淑乖巧道:“谢谢婆婆。” “好了,天色不早,你们早点休息。不过我们只有一间客房,你们可要多担待。”老婆婆起身道。 “没事,我们三个男子汉睡哪里都一样。”叶子画出声道。 天色破晓,山间雾气萦绕。叶子画四人在老爷爷的带领下朝巨剑峰走去。近距离观看这座山峰,表面碎石覆盖,荒草杂乱无章的生长着。 接近山峰,叶子画心有感觉,在大家都没注意的情况下,一只手放在了山峰上。 周围一阵地动山摇,山峰上的石块开始脱落。老爷爷被吓得跪在地上面对巨剑峰连连祷告,还是烈一天过来强行带走,不然就被落下的一块石头砸到。而叶子画像是入定了一般,单身触碰山体,一动不动。 “哥!”叶烟淑在外面焦急的喊到。叶子画就像没有听到一样,叶烟淑急的想要重新冲进去把叶子画拉出来,黑沨一把拉住了她,道:“事情有点儿不对劲,我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庞大气息,而这气息的来源就是那座山峰。” “什么?那我哥会不会有危险啊?小黑你可要想办法救救我哥,我哥可还没给我找个嫂子呢,不能英年早逝啊!”叶烟淑着急的拉着黑沨的手臂道。 黑沨虽然想出手,但是那股莫名的气息压制他动弹不得,只要黑沨稍有异动,黑沨敢保证,这股气息会瞬间灭杀了他,连灰都不剩。 山峰上的石块脱落完毕,一柄金光闪闪的巨剑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强大的气息覆盖八方。 叶子画大喝一声,身体缓缓飘升,与巨剑剑柄同高。叶子画双手抓住剑柄,仍不能握住,双手用力向上一拔,巨剑开始颤动起来。 巨剑开始一寸寸向上拔起,当完全被拔起时,一股气浪向四面八方吹动。巨剑开始缩小,叶子画缓缓飘落在地面,巨剑化作一柄三尺长剑握在叶子画手中。 叶子画仔细观察着这柄手中长剑,锋利无比,比凡铁铸造的兵器多了一股灵性,剑身上刻着“清灵”两个字。 “清灵剑吗?”叶子画把清灵剑在手中耍了一番,道:“好剑。” 大地摇晃,一道道黑影从巨剑造成的裂缝中飞出,一时之间遮云蔽日,还有阵阵鬼声在空中传播。 “多少万年了,我终于出来了,哈哈哈。”一道黑影大笑离去。“好久没有喝过鲜血的人血了,我要血!”一道黑影朝叶子画扑来。 叶子画手中清灵剑挥动,这道黑影灰飞烟灭。老爷爷一脸恐惧,道:“圣峰被毁,妖魔现世,南疆完了。” “我们快离开这里。”叶子画对众人道。这些黑影大部分都向外逃去,只有少部分渴望人血向叶子画等人扑来。 烈一天和叶烟淑保护老爷爷后撤,叶子画和黑沨边打边撤,快速离开这里。 众人回到老爷爷的小屋,老爷爷把在巨剑峰发生的事同老婆婆说了一番,老婆婆大惊失色,连连道:“灾祸啊,灾祸啊。” 叶子画不知道老婆婆为什么这么说,问道:“婆婆,为什么这么说?” 老婆婆谈了一口气,道:“我与老头子之所以不愿意离开,就是因为祖上说巨剑峰下镇压着天下妖魔,我们才留在这里警告路人,不要接近巨剑峰,防止出现意外,没想到,唉。” 叶子画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手中清灵剑放在桌上,众人也围过来看着桌上的清灵剑。老婆婆叹了一口气,道:“或许这都是命中注定,我们两个老人也该出去看看,这斩妖除魔的重任恐怕就要留在你们这些年轻人身上了。” 老婆婆说完离去,老爷爷也跟上去,两人相互搀扶着。留下叶子画四人楞楞的杵在原地。 第二十七章:暗流涌动,人心难测 两个老人离开房屋,绕至一处隐蔽的地方,那个老婆婆道:“十万多年了,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老爷爷道:“紫姬,我们还是快一点儿去剑锋入口把魔君的真身带出来,免得夜长梦多。” 那个老婆婆,不,紫姬道:“就你是个急性子,老娘我可是孤独寂寞了十万多年,也不急这一会儿。” 老爷爷身上一道黑光冒出,一个浑身充满力量的男子凭空出现,那个老爷爷到底,不消片刻就化为一架白骨。男子活动了一下身体,道:“还是自己的身体舒服,寄居在那副身体里十万多年,身体早就生锈了。” 紫姬白了男子一眼,也显出了真身,倾城倾国之颜,万物失色。那老婆婆的身体也倒地化作白骨。男子见了,道:“收起你的魅术,不然我不介意先拿你活动筋骨。” 紫姬掩面轻笑,道:“狂蛮,一点儿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小女子好害怕。”紫姬收起魅术,狂蛮神色才好一点,道:“快走吧。” 一黑一紫两道光芒消失在原地,出现在清灵剑造成的大坑前。清灵剑虽然被叶子画拔走,但是还残留清灵剑的余威。 紫姬道:“果然不愧是混沌神兵,余威都让我心头在颤动。” 狂蛮道:“是啊,幸好当初我们躲得快,附身在人类身上,不然我们也会被镇压在这地下数万年不得翻身。” “我们去把魔君的真身带出来,我已经感受到魔君元神脱困,到时只要魔君元神重新入体,我魔界复兴指日可待。” …… 叶子画四人离开房屋,房屋在叶子画等人离开后消失不见。叶子画在林间挥舞着清灵剑,道:“剑是好剑,可我不能一直拿着吧,要是有剑鞘就好了。” 叶子画说完,清灵剑凭空出现剑鞘,左凤右龙,一红一青,与清灵剑剑柄相得益彰。 “哇,好帅啊!”叶烟淑伸手摸来,停留在一寸之处,不能深入。黑沨则是一脸警惕的看着叶子画手中的清灵剑,离叶子画有三尺之远。 “为什么我不能摸到它,这把剑真小气。”叶烟淑把手收回去,不乐的道。 “这可是镇压妖魔的神兵利器,自然有自己的意志。如果现在不是你哥掌控它,我恐怕早就被这神兵打的神形俱灭。”黑沨道。 “有这么厉害?”叶烟淑不相信。黑沨道:“世间万物无奇不有,这剑拥有的纯阳之气实在太过庞大,专克妖魔邪魅。如果是鬼物碰上,那就是真正的克星,强大的妖魔遇见也不敢力敌,除非是混沌圣兽那个层次才会不惧。也不知道这剑是为何会坠落在这里。” “你怎么会知道?”叶子画把清灵剑背在背后,疑惑道。 “我也不知道,天生的感应。”黑沨道。烈一天听得云里雾里,出声道:“我们还是快点走出这片山林,找一处城池休息一下吧,昨天晚上我可是没有休息好。” …… 殷义带领六百多人驻扎在无人的村子,大部分人都没有兵器铠甲,这些都是需要殷义解决的。陈易通和普仁跟殷义商量今后该怎么办,普仁是百姓中武艺最高强的一个人,昨天一战蒙元百夫长就是被他所杀,被殷义提为自己的副官。 “殷将军,我认为我们应该去燕关求援,凭我们这点人马,与蒙元人战斗无异于以卵击石,而且我们还没有武器装备。”陈易通提议道。 普仁听了反对道:“我们六百多人,目标并不明显,我们可以伏击小股蒙元人,以战养战,我们打完就跑,队伍会发展越来越好。” “你考虑过人员伤亡和武器装备吗?村子的百姓都被蒙元人抓走,城池里的百姓被限制出城,我们需要打造武器装备的工匠等等,这些因素都需要考虑进去。”陈易通反对道。 “此去燕关路途遥远,再说我们人多目标大,容易被蒙元人发现,到时候说不定损失惨重。”普仁反对道。 殷义第一次带兵,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都颇为有理,让殷义一阵头大,可是最终仍需要殷义拿出一个方案来。 殷义思量一番,出言道:“此去燕关有五百多公里路,日夜兼程五六天倒是可以赶到燕关。这样,我和陈易通带领几十个人赶去燕关求援,普仁留在原地,等待时机。” “是。”陈易通和普仁抱拳道。 …… 漠上关。 蒙丹戚坐在上位,十几位将军站立两侧,一位将军站出来道:“二王子,我军攻城迅速,北方八十九城不出半个月的时间已经快被我方完全占领,明天之内定能拿下整个中原北方。” 蒙丹戚心情大好,道:“全靠各位将军同心协力,有朝一日夺取中原,众位将军功不可没。” 这时另一位将军出言道:“二王子,北疆矿场来信说矿场最近有异样,许多挖矿的奴隶在矿洞中无缘无故失踪,再次被找到时整个人完全干瘪,没有一丝血气。现在矿场人心惶惶,如果不是守卫的士兵强行看管,说不得他们就要暴乱了。” “什么?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现在才告诉我,矿场可是我最大的底牌,绝对不能发生任何事情。”蒙丹戚从座位上站起来,“不行,我要亲自去看一下。” 蒙丹戚下定决心,对雅木亚道:“雅将军,麻烦你督促这里的战事,拿下北方八十九城后陈兵俞口城,等中原王朝内部消耗差不多的时候,一举南下。” 蒙丹戚说完对身后的纳古扎道:“古扎,点好五千精兵,我们马上出发。” …… 北疆,是中原王朝对蒙元人占领的大草原的总称,北疆王城是北疆唯一一座城池,而且还是一座超级大城。围绕这座超级大城有一条十分宽广的河道,如今河道没有水,只有深百米的干涸河道,给这座王城添上荒凉之感。 王宫,蒙元可汗高坐王位,殿上文武百官给可汗讲最近发生的大事。 一个人站出来,道:“大喜啊,可汗。大王子在西姜已拿下大片领土,二王子也快拿下中原王朝北方八十九城,可汗终有一天祈告苍天成为天可汗。” 可汗笑容满面,道:“给吾赏赐二位王子,草原牲畜各十万头,美女五千,封地各五十公里。” 报喜的人退下,又有一人站出来道:“可汗,我蒙元草地开始退化严重,恐怕不出半年左右北方就会化为一片黄沙,而且王城的水源储备已然不够,王城周围也开始出现草场退化的情况。自从圣河干涸以来,天灾迅速从蒙元北方延伸过来,子民生存岌岌可危。” 可汗愁容满面,面对天灾,人力根本无法改变什么。可汗道:“命令在前方的两位王子,争取快速为我族打下一片可供子民栖息的地盘,谁能完成这个任务,王位的继承人就是谁。” …… 蒙元王城,三王子府。 三王子蒙裕靼坐在椅子上,道:“我的两位傻哥哥啊,王位有什么好争的,你弟弟我可是想要争夺的是这整个天下!” 蒙裕靼道:“卫影,棋子该出动了,速速去落实吧。”在蒙裕靼身后一道黑影悄无声息飘走。 第二十八章:南疆圣会,夜遇匠人 叶子画四人离开山间,寻到一处城池。说是城池但更加像一个巨型的聚居地。这处聚居地没有城墙,房屋越往中心去修建的越密集,也更加精致,人口也越多,在最中央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矗立,十分显眼。 叶子画四人走在街头,叶烟淑道:”这南疆也没有传言中那么可怕啊。不是说南疆人都茹毛饮血,是没有开化的地方吗?这里和中原也没有什么不同啊!” 烈一天尴尬的笑了笑,对叶烟淑道:“那不过都是以讹传讹,越往北方传就越神乎。丰城山虽然离南疆近,但也不知道南疆具体什么情况,也只能偶尔听到南疆一些传言,当不得真。” 叶子画道:“大家还是注意一下言辞,毕竟这是在南疆,南疆与中原势如水火,让他们知道我们是中原来的,那可就麻烦了。” “天色也不早了,是不是该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黑沨提醒道。三人这才感觉肚子空空作响,早在强烈反抗,只是因为在林间转到太阳偏西才找到这次聚居地,再加上初次见到南疆的聚集地,看得眼花缭乱,忘记了饥饿。 四人找到一处名叫聚天下客栈的店,里面客人人来人往,四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处没人的位置坐下来。 店小二上前问道:“几位客官,要吃点什么?我家客栈的菜食可是天下第一品。” 叶子画道:“有什么好吃的都上上来,顺便给我们开四间房间,我们需要在这里停留几天。” 店小二道:“几位客官,实在不好意思,本店只剩下两间房间了。” 叶子画皱眉道:“只有两间,可是我看你家客栈挺大的啊,为什么会这么少?” 店小二也惊讶道:“几位客官难道不是来参加一年一度的圣会吗?” “圣会?”叶子画疑惑道,店小二已经开始警惕起来,烈一天马上道:“是啊,我们从南疆边远山野而来,就是为了参加圣会。我这兄弟只因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苦练武艺,所以不知道,我这不才拉他来见识一下免得他练功走火入魔。也不知道我们一路赶来错过没有?” 店小二听烈一天一解释,警惕之心这才放下来,笑吟吟道:“原来如此,距圣会开始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尽管如此有些远方的人早早的就来了,所以这才造成客房供不应求。几位客官要是再迟来几天,王都可是连客房都没有。听说此次圣会可以一睹圣女真容,所以今年来参加的人特别的多。” “原来如此。”叶子画道,“实在不好意思,那就把这两间房给我们。我们要在这里呆上十几天,需要一处安身之所。” …… 三日后,一匹快马疾驰而入永安城,一路通行进入宫城畅通无阻,然后镇北将军身亡的消息如风一样迅速在中原传播开来。 叶府。 白依面对眼前的铠甲与佩剑,仍不相信叶问秋就这样离开,在全城下降半旗的时候,白依也没有为叶问秋办理灵事。铠甲上的斑斑血迹,是那么明显,白依用纤纤素手在铠甲上划过,喃喃道:“问秋,你说过没有人会伤得了你,你说你会回来的,我不相信你会忍心离我而去。” 第二日,白依悄悄离府而去,叶府上下大乱,没有一个主事的人,老管家凭借在叶府多年的威信,迅速安定人心,派人外出寻找叶子画兄妹和白依,才没让叶府瞬间轰然倒塌。这其中当然也有殷禹的帮助。 洛柳兮坐在一处凉亭,叶、殷两家几个月的连连坏事,让洛柳兮快喘不过气来。“义儿,你都消失了快三个月,你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短短两三个月时间你可知道发生多少大事。” …… 西姜被蒙元大王子蒙塔穆打得节节败退,然而这一天西姜突然冒出一股神秘的力量,把蒙塔穆的大军打得大,原本被攻下的地盘丢失大半,西姜一时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中原西方不知为何出现一股叛军,还好李顾赶到及时,把叛军的势头打压了下去,但是一时半会儿不能把叛军消灭,与叛军形成对峙。 中原王朝一时之间边疆之地战火四起,东方虽无战事,但是水中出现妖怪作乱,韩旭一时之间也抽不得身,只好亲政王亲自出马去燕关,燕关的叛军被阻挡在虫谷道,但是中原大军也损失惨重。 殷义带领陈易通和十几个士兵经过五天的兼程跋涉,在天色晚霞落幕的时候赶到了燕关。 燕关上高高挂起的秦字大旗,让殷义心中一突。殷义还记得一两个月前燕关上挂着的是花字旗,难道这才几个月的时间燕关就发生什么变故了吗? 残阳把殷义的影子拉得很长,燕关的守军也发现了殷义这几十号人,当殷义出现在燕关守军的弓箭射程时,一支箭矢飞来插入殷义脚下。 “来者何人!敢闯燕关,还不速速退去。”燕关城墙上的守军道。 殷义心中一沉,殷义不相信这些守军看不出来他们是中原人,没想到还会有此一问。虽然知道燕关可能出现了什么变故,但是殷义不得不上前道:“我们是北方的抗蒙将士,寡不敌众,情不得已只好来燕关求援。” 燕关城墙上的守军哈哈大笑,道:“我大秦可没有北方领土,你要是再上前一步,休怪弓箭无眼。” “怎么办将军?看来中原铁定是出事了,不然大军现如今应该抵达北方。”陈易通焦急道。 殷义抬脚,就看到燕关城墙上数千弓箭手瞄准,只要殷义向前一步,便是箭雨袭来。殷义收回脚,沉声道:“我们走,离开这里。” 离开的路上,陈易通不甘心的道:“将军,我们现在该何去何从,缺乏武器装备,没有兵源补充,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 “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先跟普仁汇合,到时在想办法。”殷义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北方八十九城都被蒙元人占领,殷义是不可能靠这几百人就去攻下一座城,而且蒙元人还大肆抓捕在城外的中原百姓,导致北方除了城里面还有人外,外面村落人影难寻。 天上没有一颗明星,夜晚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殷义带领几十人在小道走着,一不小心与迎面的人撞个正着,当即反应就是腰间弯刀抽出架在对方脖子上,道:“谁?!” 对面那人也是一惊,身后还有十几个嘈杂的声音,看来他并不是一个人。那人见殷义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弯刀,像是认命了一般,道:“既然被你们抓住,我也没有好说的。我木奎就是死也不会给你们蒙元人打造一柄兵器。” “什么?中原人!”殷义把手中弯刀收起,道:“我不是蒙元人,我是抗击蒙元的先锋将军。刚有得罪,请多包涵。” 对面那人也是一喜,道:“原来是将军大人,我们这下有救了。我们是俞口城的铁匠,城破的时候我们趁乱逃了出来,没想到就遇到了将军。” 殷义心中也是一喜,道:“你们是铁匠?太好了,现在我正需要你们这样的匠人,不知道你们能不能与我一道。” “只要是为了反抗蒙元人,我们愿意加入将军。”那人斩钉截铁道。 第二十九章:前路渺渺,圣会开始 夜色漆黑,殷义在回去的路上遇到木奎十几个匠人,是为不幸中的大幸。殷义命令队伍原地休息,与陈易通和木奎商量如今局势该何去何从。 殷义开口道:“两位,如今关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现在整个北方都被蒙元人夺了去,而我们只有几百人,并且蒙元人每夺下一座城池都会把周围村子的百姓带走,如今我们可以说是要人没人,要粮没粮,要装备没装备,情况比想象中更加糟糕。如今你们有什么好的想法不妨都说出来大家一起商议商议 ” 两人沉默,木奎沉思一会儿道:“只要给我铸造工具和材料,兵器并不是问题。这些一般在村子里都能找到,不过铠甲就较麻烦,所需材料消耗颇大,恐怕打造不起。” “我有个主意。”陈易通道:“我们可以化妆扮作蒙元士兵混入一座城池,然后潜伏在城中暗中发展势力,等时机成熟举兵夺城,到那时我们便有与蒙元人战斗的实力。” 殷义沉吟,现如今每走一步都关系着几百号人的生死存亡,不得不谋定而后动。殷义没有表态,起身道:“趁着夜色,我们还是快些离开,早点与普仁汇合,我担心那边会出什么变故。” 回来的路只用了四天的时间,在深夜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了村庄外面的轮廓。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之色,看到村庄里面的点点火光,如释重负。陈易通曾经作为一名守城的将领,直觉告诉他,前方透露出危险的气息。 “等一下。”陈易通出声阻止准备进村子的殷义等人,然而下一句话还没有说出来,漆黑的夜空中出现箭矢的破空声,此时众人正是没有防备,被箭雨打了一个措不及防,瞬间就有十几个人倒在箭雨下,余下的人慌忙找掩体想要躲避箭雨,但是进村庄的村口处是一片开阔地,没有任何遮掩物,一轮箭雨过后只有十几个人还活着,和殷义一起回来的匠人除了木奎,全部倒下。木奎能保的一命多亏殷义当时就站在他的身旁,替他挡下了箭矢,不然木奎也会把小命交代在这里。 “走!”殷义大喊道,剩下的十几个人和殷义向来时的路退去。 村庄内火把闪动,一大批蒙元人冲出来。殷义一行人本就是疲惫之师,跑出去一两百米远就被蒙元士兵追上,战作一团。这十几个人很快就被蒙元士兵杀死,陈易通也在砍翻第二个蒙元士兵的时候力竭被生擒。 殷义也在击杀第四个蒙元士兵的时候,后背被弯刀撕裂一个口子,身体踉跄,脖颈处受到猛烈打击,昏迷过去。和殷义一起出去又一起回来的几十个人,到最后只有三个人还活着,分别是被蒙元人擒住的殷义、陈易通和木奎。 殷义从昏迷中转醒也是第二天辰时,发现自己和一干人等被关在阴暗的牢房里。 “殷大哥,你醒了。”殷义还没来得及起身观察,一道悦耳的声音传来,不知为何,殷义感觉心中一松,不在那么紧张。 南师尹穿着并不合身的粗布男衫,一头秀发藏在灰布帽里,脸上布满了尘土,一张精致的脸庞掩盖在尘土下,显得没有那么出众。 “师尹,你没事就好。”殷义从地上站起来,环顾四周,这间牢房里只有十几个熟悉的面孔,心情不禁沉重,围在殷义身边的有南师尹、陈易通、木奎以及普仁,普仁左肩上还残留干涸的血迹,显然受伤不轻。 “普仁,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殷义心中最想知道的疑问,前后离去不足半月的时间,再回来时就遭逢此大变,使众多计划无计可施,如今前路又是阴暗一片,命运掌握在他人手中,殷义只能在心底暗叹天道不公。 普仁低头叹气一声,道:“将军,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在你们回来的前一天晚上,蒙元人悄悄的摸了进来。当时夜深除了几个站岗的兄弟外,大家都睡着了,如果不是我心无睡意在村子里走动,恐怕就被悄无声息的一锅端了。” “现在我们在静安城监狱里,也不知道蒙元人会如何处置我们,是斩首示众还是被押到北疆去。”殷义忧心忡忡,大起大落早让殷义对死亡没有了畏惧,更多的是对前路渺茫,不知该何去何从。 陈易通沉吟道:“斩首示众的可能性不大,我猜押我们去北疆的可能性更大。当初我也不是战败被俘,如果不是在押送的途中遇到将军可能我就不会有此一遭,直接去北疆了。” 殷义几人正在说话,监狱里突然一阵嘈杂,接着是步伐整齐走动的声音,很快几十个蒙元士兵簇拥着一个人走进来,身穿盔甲,是蒙元镇守静安城的守将奴达钠。 奴达钠来到关押殷义一干人的监狱前,出声道:“没想到只是镇守静安城都会有功劳从天而降,一个小小的村子还藏着叛军,等我把你们送到雅将军那里,可抵得上两三百平民百姓的功劳。把他们双手拷上,即刻押送到漠上关。” …… 南疆王都。 大街小巷张灯结彩,人潮涌动,每个人都朝王城走去,叶子画四人也加入了人潮大军,艰难的向前挪动。 叶烟淑兴奋的挤在人群中,拉着叶子画的衣服一角,道:“哥,好热闹啊,我们会不会找不到好位置。” 这时旁边的人代替叶子画回答道:“小姑娘,此次圣会圣女会出现,想必你们也是慕名而来,更别提其他人,这人数可就比往常多了十倍不止,而且圣台能不能容下这么多人都是问题,有可能过去了都不一定能进去,只能远远观望。” 等叶子画四人到达目的地,头顶太阳将要居中,前面更是拥挤不堪,进入圣台的大门紧紧关闭,十名手持黄金长矛的威武士兵矗立,长矛交叉,给人压迫,让人不敢靠近。 等待大约十几分钟,一股苍凉悲壮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一道**的声音在每一个人耳边响起:“吉时已到,入场。” 进入圣台的大门缓缓打开,十个威武士兵长矛分开,一点寒芒与天上烈阳交相辉映,远在人群中的叶子画看到也是一阵心惊肉跳。 大门打开,在场的每个人都有序进场,转眼间就过去了半个小时,而叶子画四个人离进入圣台大门还有一大半的距离,脸上不禁露出焦急的神情,开始带着叶烟淑向前挤去。 叶子画这一动带起了连锁反应,前面的人向前挤,后面的人也奋不顾身向前。圣女露面,百年都难得一遇,纵使前面那十个威武的士兵让人心惊胆寒,但凡事有人牵头,前方即使是刀山火海也会有人奋不顾身。 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人抬脚正准备穿过这十个威武士兵站成的通道,突感后面传来压力,身体不由自主的朝着左边那个士兵扑去。那名士兵用那毫无感**彩的眼神看着这个人,这个人吓得亡魂直冒,可是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在要撞到那名士兵的时候,被那名士兵单手拖住,冷冽的眸子让这个人如坠冰窖。 那名士兵看向快要混乱的人群,冷哼一声手中长矛往地上重重一敲,身后的士兵长矛交叉狠狠撞击在一起,金属撞击的声音仿佛敲在了在场每个人的心里,每个人眼中的狂热退去,背后皆吓出一身冷汗,乌泱泱跪倒在地。 第三十章:祭司邀见,祭祀大典 所有人跪在地上面色惶恐,只有叶子画四人不明所以站在原地,显得特别突兀。 那名士兵也发现了叶子画四人,黄金长矛遥遥指向叶子画四人,声如洪钟,质问道:“你们是何人,想要混入圣会有何企图!” 被那黄金长矛指着,叶子画只感觉胸前仿佛被巨锤狠狠敲击,闷哼出声,后退一步,险些吐出鲜血。 烈一天和叶烟淑嘴角当即就有一丝血迹流出,面色苍白,后退好几步,差点儿踩到后面跪着的人。黑沨同样不好受,一身妖力死死包裹住自己,差点儿就显出原型,这黄金长矛对妖族有天生的克制作用。 叶子画手中的清灵剑感受到了挑衅,青芒冲天而起护住叶子画四人,一青一金在空中形成对峙。对峙只是持续了两个呼吸,青芒就向前推进,逼退金芒。那名士兵大骇,豆大粒汗珠从两鬓冒出,剩下的九名士兵见状,手中黄金长矛也是遥天一指,发出的金光与那名士兵手中的黄金长矛合二为一,把青芒逼退,在空中僵持不下。 “阁下究竟是何人!我南疆没有得罪过阁下吧,来搅我圣会意欲何为?”那名士兵沉声问道。 叶子画也没想到就是想偷偷观看一下这所谓的圣会就闹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要是真打起来,自保还可以,叶烟淑、黑沨和烈一天可就逃不了。 在这时候,先前出现的声音再次响起:“浩初,放他们进来。” 那名士兵一愣,随即手中黄金长矛一收,道:“不管阁下是谁,既然祭司大人发话,自当听命。不过你们若是对我圣会有什么破坏,我浩然定不会放过你们。” 叶子画也感觉莫名奇妙,原本以为一番风波在所难免,到头来被一个素未蒙面的祭司大人一句话就化解。 叶子画带着叶烟淑、黑沨和烈一天走过去,经过浩初身边时,一道金光快速冲向黑沨,好在叶子画手中清灵剑光芒闪动,抵消了这道金光,黑沨吓得脸上冷汗直冒。浩初眼神一凝:“妖族!” 浩初语气很重,手握黄金长矛的手剧烈颤抖着,与妖族似乎有不共戴天之仇。不过浩初克制住了心中想要把眼前妖族之人就地斩杀的冲动,放了叶子画四人进去。 待叶子画四人消失在眼前,浩初转身对着跪在地上的众人道:“起来吧,有序入场。” 进入圣台后,出现一个人指引叶子画四人向着深处走去,经过一座宽十丈,长一里有余的巨桥,然后在这里有一座搭建成型的祭台。 指引的人把叶子画四人带到上祭台的楼梯旁站立指引道:“四位尊客,祭司大人在上面等着你们。”叶子画四人顺着楼梯走上去,才发现上面空旷一片,俯视正对面是巨大的半圆形,此刻上面密密麻麻站满了人,如今站在这里仔细观察,才发现两边隔了一条宽阔的河流,刚才经过的桥在右边偏远的地方,那个地方是河流最窄的一处。 在祭台的边缘处,有一个佝偻着背拄着拐杖的人转过身,那满是皱纹的对叶子画慈祥道:“你来了。” 叶子画心中满是疑问,眼前这人和自己想象中的祭司大人完全不一样。在外面听声音还以为会是充满威严的中年男祭司,见面才发现竟是一位看起来慈祥且和蔼可亲的老婆婆。而且听她的语气好像早就知道叶子画要来一样,不禁让叶子画一时戒心大备,不知该如何回答祭司大人的话。 余梦看着叶子画一脸戒备的神情,道:“恩公,你当真不认识老婆子了吗,十八年前你说过,待忆儿十八岁成人礼那天,你会回来看望她的。如今你回来了,不是还记得当初的约定吗?” 叶子画听完余梦的话愣在原地,好半天回不过神来,连叶烟淑也是满脸不可思议看着叶子画,惊异道:“哥,你什么跑到南疆来耍过?按理说不应该啊,我只比你小两岁,你去过哪里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难道你是在两岁之前……” 烈一天已经听得目瞪口呆,黑沨也愣在原地,这都是怎么一回事啊?作为当事人的叶子画直接傻在原地,喃喃道:“不应该啊,十八年前我才应该出生。” 余梦也愣在原地,道:“不可能,你这模样,手中的剑都与十八年前一模一样。老婆子斗胆,敢问恩公姓名。” “小子叶子画。”叶子画回道。 “那就对了,错不了,错不了,绝对错不了。”余梦露出激动的神情,上前一步抓住叶子画的手道:“不管恩公这些年经历了什么导致记忆丢失,但是那个诺言指引恩公来到这里,想必是老天冥冥中自有天意,让你们相遇。” 叶子画张张嘴想要说什么,这时一个人出现在旁边提醒道:“祭司大人,吉时良景已经就位,在不开始,就要错失良机,圣女传承将会收到影响,厄难危机将会毁我南国啊!” 余梦从见到叶子画的惊喜中清醒过来,道:“恩公,你们先在祭台边缘等我祭祀完毕,到时候再找恩公叙情。” 叶子画退到祭台边缘观望台,然后数百个穿着祭祀服装的男女围着中央穿着麻衣的余梦舞动起来,口中吟唱着古老的咒语,听起来震撼万分,让叶子画有种立马顶礼膜拜,跪倒在地的冲动。好在清灵剑发出青色光圈把叶子画四人护在其中,才免受音波的影响。 与祭台一河之隔的圣台上的人早已虔诚跪倒在地,口中颂着虔诚的话语。吟唱足足持续了一刻钟,当吟唱完毕,余梦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一道精光从眸子里闪过,身上的气势拔地而起,此刻与原先那个佝偻着背看起来慈祥的模样天差地别,更多的是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 余梦口中开始吟唱更加古老拗口的咒语,祭台上的数百人有规律的跳动起来,吟唱着刚才唱过的咒语。说来也奇怪,余梦一个人的声音竟然比数百人齐声喊出的声音还要大上几分,两种不同的咒语混合在一起浑然天成,听起来让人没有一丝不愉快,反而觉得如听梵音,仙乐贯耳。 如果说第一遍的咒语让人狂热,那么现在吟唱的咒语则是让人心境平和,抚慰心灵。等叶子画从吟唱中清醒过来,才发现过去了半个时辰,吟唱声逐渐变小。 叶子画吐出一口浊气,体内真气自然流动,仔细一感应,让叶子画又惊又喜,水火心法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升了一个境界,到达了第二层。水火心法一共有十二个境界,修至最后一个境界可进阶真君。 黑沨也从那种奇妙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平添了将近百年的修为,七百年的修为让黑沨距离千年大关不远,自然欣喜万分。因为一旦到达千年修为,就会有第一次化形劫,渡过了才能算真正的千年大妖,正式跨入妖修行列。 叶烟淑和烈一天没有跨入另一个层次,并没有叶子画和黑沨的那种感觉,只是在心境上更加圆满了一分,为以后进入武道巅峰打下了基础。 余梦手中拐杖从空中放下,吟唱停止,原本晴空万里瞬间乌云密布,余梦见状,出声道:“请圣女!” 第三十一章:圣会之名,夺道之祭 在叶子画的对面一个人影缓缓出现,蒙着面纱的脸,一身洁白衣物衬托整个人超凡脱俗,不与世同。黑色的眸子没有任何感**彩,叶子画与她对视,仿佛陷入无尽黑暗中,惊得叶子画心神大骇,不敢在与神女眼神对视。 圣女走到余梦的身旁,余梦把自己原来站立的地方让给圣女,在祭台的前方坐下,拐杖横放在盘腿上,清语:“开。” 天上黑云越积越多,形成了黑色漩涡,一道道紫色闪电在漩涡里游离,看起来甚是恐怖,圣台上观看的南疆子民每个人都心生惧意。 金色的光圈把圣女包裹,整个人平地而起,衣袂飘飘,如九天玄女飞升渡劫。 圣女身在空中,眸子不带感情的看着圣台上的人。 “轰~” 黑色漩涡再也积压不下任何一点儿能量,化作水桶粗的雷电朝圣女劈来。一道接着一道的雷电,转眼半炷香的时间过去,叶子画在心里默数雷电落下的数量,一共落下了三十六道雷电,看得叶子画都头皮发麻,关键是那金色护盾没有任何光芒暗淡或者破裂的痕迹。 当第四十道雷电落下的时候,金色护盾再也扛不住,表明出现密密麻麻的蜘蛛网碎状,叶子画相信这金色护盾绝对撑不了下一波雷电,心中不禁为天上的圣女紧张起来。 祭台上的余梦垂着头,也没见她抬头,她的声音却在这一片天地响彻:“南国的子民们,为你们的圣女献上你们最虔诚的信仰。” 圣台上的南国子民全部跪拜在地,一遍又一遍虔诚的拜着。没有进入圣台的南国子民,南国王城所有的南国子民都虔诚的跪拜在地,一点点念力从他们身上出现,化作万千念力洪流中的一部分融入金色护盾。金色护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初,叶子画看得连连称奇,惊讶不已。 叶烟淑扯扯叶子画的衣服边角,小声道:“哥,这是在做什么,我怎么感觉好吓人啊。” 叶子画摇头,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这个祭司大人在做什么。这时黑沨发出了不太确定的声音,叶子画、叶烟淑和烈一天都偏头看着他。黑沨道:“这和我传承记忆中的一幕很像,渡劫飞升。” 烈一天惊讶道:“岂不是说这个圣女熬过雷电就能飞升传说中的仙界,成为仙人!” 黑沨摇头:“事实上虽然是这样,但是却又不同。” “不同?既然不是渡劫飞升,那又是什么?小黑,你在卖关子我可就要打你了。”叶烟淑出声道。 “我的主人,我这不是在说吗,是你要打断我的……”黑沨看着叶烟淑渐渐快要发怒的神情,正色出声,“这个圣女确实如我传承记忆中一样是在渡飞升雷劫,但是这个雷劫是人为引发,所以渡劫之人需要熬过七十二道雷电。熬过雷电之后却不能飞升仙界,只能说她拥有了一些仙家手段,简称地仙。如凡间人们熟知的土地公公等这些人就属于地仙。” “像这种强行把一个人推入地仙境界的人为方式还是第一次,不得不说人类的智慧真的强大。但是以后这个圣女想要在进一步飞入仙界,那是绝对不可能,毕竟根基不稳,已经断了仙路。我的传承记忆中说凡是渡不过雷劫之人却又侥幸活下来的人都会成为地仙,难入仙界,除非给仙界的某一仙人办事才能有那么一丝的机会进入仙界。” 叶子画四人交流的时间天上的圣女已经熬过去了六十九道雷电,还差最后三道雷电。不过叶子画远远望向圣台的人发现他们每个人都有气无力,像是浑身力气被抽走一样,可他们仍在虔诚拜着。 又是一道雷电直直劈下,金色护盾光芒闪烁不定,紫色的电弧消失不见,护盾光芒已经暗淡无光,圣台上的人大部分都吐血倒地,只有少部分还在拜着,对身边倒地的人熟视无睹。叶子画看着这样的画面,心底动容,不知这些人是狂热还是什么。 叶子画心中疑惑重重,半个月前家家张灯结彩,从大家对圣会的隆重程度来看绝对是一个喜庆的日子,可如今看来好像是打着圣会的幌子进行的某一种祭祀,对人们有莫名的伤害。可这些人非但没有害怕 反而虔诚跪拜,实属怪异。 叶子画正在思量间,又是一道雷电劈下,金色护盾再也抵不住,轰然破碎,圣女嘴角流出血迹,整个人从空中跌落,掉落在祭台上,站立不起。圣台上的人已经全部倒地,不知是死去还是昏迷。 最后一波雷电迟迟没有降落下来,天上黑色漩涡翻滚,慢慢集于一点,紫色雷电中隐隐有红色游走。 余梦抬头,先是望了一眼地上的圣女,然后望向叶子画,余梦道:“恩公,十八年前你从南国之灾下救下忆儿,想必是预见了如今我南国还会有此一难吧。” “这最后一道雷电,老身将舍身替忆儿挡下,今后的日子里,还望恩公能照顾忆儿。” 余梦身上光芒外放,化作一团刺眼的光球,整个人开始虚幻起来。祭台上的圣女空洞的眼神逐渐回复神采,一双灵动的眸子仿佛让这一方天地都灵动起来。面纱在空中跌落时从脸上掉落,冷如冰霜的脸庞如冰块化开,给世界平添动人色彩。 前一刻,冷如冰,毫无感情;这一刻,美若仙,情动世间。 这突然的转变,叶烟淑、黑沨和烈一天直愣在原地,这一切,发生的太不真实,三个人使劲眨了一下眼,想看的更清晰。然而这一切发生都与叶子画没有关系,在叶子画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怎么是她?”一遍遍在脑海中响起,连余梦对他的嘱托也没有听进去。 “梦婆,不要!”圣女哭泣,晶莹的泪珠划过脸颊。圣女想要挪动身体去余梦身边,抓住那逐渐虚幻的身影,奈何受伤严重不能移动分毫,只能趴在地上无力的喊着。 “忆儿,今后的路,你要坚强,恩公会照顾好你的。梦婆不在的日子里,你不要想我。”余梦化为点点星光消散,天上紫中带红的雷电落下,落下一半被一张金色的巨网从下往上罩住,在空中摩擦出耀眼的光芒。一声巨响在空中爆发,一切好像尘埃落定,天上黑色的漩涡渐渐散去。 “梦婆……”圣女望着天上平息的风暴,挂着泪痕的脸颊看起来是那么让人心疼。 “这,不对!”黑沨突然出声,把叶子画从出神中拉回来,叶烟淑和烈一天也从震撼中回神,“这是劫中劫!” 果然,黑沨说完原本要散去的黑云再次搅动,发出让人心悸的气息,压的叶子画四个人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会这样?”叶子画看着祭台上的圣女,莫名的心疼,难道这就是她的宿命吗? 黑沨苦笑:“成仙,何其艰难。更何况把一个人强行提到地仙境界,这是天理所不容,投机取巧之法必然会付出极大代价。” “为什么?可是地仙还不是仙人啊!”烈一天也发出了心中的疑问。 “地仙,那也是经过苦修渡九九天劫不过能侥幸存活下来的人,是被天地认可的存在。最重要的是他始终与仙有关,得天地共证,且能让人随随便便就能投机取巧。要知道,地仙也是与地同寿,地不覆,则寿不尽。这个圣女,终究是要死在浩浩天威之下。” “就没办法了吗?”叶子画不知不觉已经握紧双手,轻声自语道,同时埋藏在深处的回忆浮现。 圣女在祭台上凄然一笑,鲜血染红了胸襟。祭台上的人都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这天地间,除了圣女,就只有叶子画四人还站在那里,仿佛就是为了见证一个人想要与天争夺造化而落得一个身死道消的下场,劝诫他们不要妄想寻求捷径,天道,哪怕只是半步天道,也必须一步一个脚印走来。 第三十二章:记忆深处,那年冬雪 冬月的静安城,刮着冷冽的风。一半枯黄的落叶,一半深绿的树叶,使得静安城看起来秋色未满,夏季未去。 行人走在静安城的大街小巷,裹紧身上的御寒衣物。小孩儿无论是怎样的天气和季节都阻挡不了爱玩的天性,此时从叶府中冲出一个五岁大小的男孩,冲进旁边的殷府,殷府看门的下人对此熟视无睹,已经习惯了叶府这个小少爷进入大门的性子。 不久,一个三岁的女娃娃探头探脑的从叶府出来,站在大门用那奶声奶气的声音对两个看门的下人道:“等会儿小蝶姐姐过来就说没有见过我。”不等两个门人回答,迈开小脚步也进入旁边的殷府。 小女孩还没有进入大门,两个一样大的小男孩就从里面走出来,只不过一个看起来很兴奋,另一个有点儿不太高兴。 小女孩站在大门前,噘着嘴:“坏哥哥,又想丢下妹妹跑去玩。” 这三个小孩子正是小时候的叶子画、殷义和叶烟淑。殷义看到肉嘟嘟的叶烟淑,绷着的小脸化为笑意,过来双手捏捏叶烟淑的脸蛋,道:“烟淑妹妹,你做得很好,就应该跟着你调皮捣蛋的哥哥。” 在旁边的叶子画一脸苦相,每次只要妹妹跟着自己出来,那么就要时刻注意妹妹的身影,每次出去玩都不能尽兴,少了一番乐趣。 “子画,你还是照顾好烟淑妹妹吧,我就回去温习功课了。”殷义说完抬脚欲走,叶子画一把拉住他,道:“我昨天从市集上听说今天那里有从遥远西边过来的杂耍队伍,你确定不去?” 殷义也还是个小孩子,听到有杂耍看,把温习功课的事情早忘到脑后,兴奋道:“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去,去晚了可就看不到了。” 殷义牵着小叶烟淑的手,叶子画跟在后面,说道:“你不是不出去玩吗?” 殷义停下脚步,回头道:“你刚才又没有说清楚去哪里,你要是再不快点被伯父伯母看见可就去不成了。” 来到市集,人流早已是熙熙攘攘,与东城区达官显贵的府邸形成明显的区别。 三个人在市集远远的就看见不远处围满了人,人群中还时不时传来喝彩声。“快点儿快点儿。”叶烟淑兴奋的拉着叶子画和殷义的手跑过去。 三个人往人群里一挤,大人看到是三个黄发垂髫的小孩,纷纷给他们让出位置,很快就三个人就来到了最前方。 三个人到最前面就看到了表演最惊险的一面,生吞长剑。看着表演的人把三尺长的剑完全吞入口中,若无其事的向大家大声招呼,然后又把长剑从口中慢慢取出来。 叶子画三人哪里见过这样的表演,小手都拍红了,一波接一波精彩的表演让他们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叶子画身在人群中,在殷义和叶烟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不知到哪里去了。而此时的叶子画眼神迷茫,等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到了离表演处较远的石桥上,石桥上空无一人。 “我怎么会到这里来?”叶子画心中疑惑万分,看到表演的地方,准备再过去,这时一道倩影出现在叶子画面前,让叶子画深深的刻在了脑海深处。 “子画,我终于找到你了。”这名女子如天仙下凡,不染尘埃,眼中隐隐带着泪花,不过这在只有五岁左右的叶子画根本不懂,只知道眼前女子如画中人,只存在仙神故事里的人物。 叶子画道:“仙女姐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女子蹲下抱住叶子画,轻喃道:“我不要失去你,你一定要醒来。”语气轻微,叶子画也没有听清楚。 “轰隆!” 天空突兀的响起炸雷,几个呼吸间就飘起了细雪,渐渐下大,演变成鹅毛大雪。 女子不舍的放开叶子画,眼角似有泪花,突然笑道:“果然很像呢。这药丸吃下,可保命哦。” 一颗药丸从女子手中飞出,叶子画伸出小手接住,再一抬头,女子不见踪影,反倒是殷义拉着叶烟淑走上桥来,殷义道:“子画,这才一会儿的功夫你就跑到这里来了。” 叶子画没有回答殷义,反问道:“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神仙姐姐,刚刚还在的。” “什么神仙姐姐,你怕是出现幻觉了。突然下这么大的雪,表演的人都离去,我们还是快点回家。”殷义道。 “可是……”叶子画还想说什么,被殷义一把拉住,看见叶子画手中的药丸,道:“原来你偷偷跑去买糖豆,丢下我二人不管。” 叶烟淑听见有糖豆,兴奋的抓着叶子画的衣襟,嚷嚷道:“糖豆,妹妹要糖豆。” 叶子画也是小孩心性,把手中的药丸往殷义口中一送,摊手道:“没有了。”此刻的他早已忘了女子的嘱咐,只想着挑逗自己的妹妹。 果然,叶烟淑小嘴一撇,泪汪汪的眼睛立即落下眼泪来,边哭边道:“坏哥哥,坏哥哥。” 这时候殷义站了出来,拉着叶烟淑的小手,安慰道:“烟淑妹妹乖,义哥哥带你去买糖豆。”说完还得意的朝叶子画眨了眨眼。 叶烟淑听到买糖豆,马上喜开颜笑,拉着殷义的手朝卖糖豆的地方走去,叶子画郁闷的跟在后面。 …… 如水桶粗的黑色雷电撕裂而下,这片天地也随之暗淡了一分。就在黑沨认为结局已经无法逆转,从圣台那边十道金光极速飞来。浩初单膝跪地,单手护胸,嘴角鲜血流出,道:“祭司大人,属下尽力了。” 待十道金光在圣女头顶结下阵法,黑沨才看清,两个名字出现在脑海,令黑沨巨惊不已。 “十方战矛、十方杀戮阵。” 黑沨终于明白,为何经过圣台大门时,那金光会朝自己射来,当时只以为是那个守门人对自己的试探,事后并没有在意,如今看到天空结出的阵法,天上的惧意让他明白这是什么恐怖的存在。 十方战矛,是十把黄金长矛合在一起的名字,是专门针对妖族的神兵,对神兽以下的妖族俱有天生的克制,可轻易斩杀神兽以下的妖族。由十方战矛组成的十方杀戮阵,可困圣兽,可以说十方战矛是妖族的克星。 雷电来的快去的也快,浩初一口鲜血吐出,空中的十方战矛金光闪烁不定,极其暗淡。 天空的雷电漩涡压缩成红白之色,显然它在做最后的蓄力一搏。“一定要撑下去啊!”叶烟淑双手放在胸前,祈祷道。 烈一天也被这一幕与天斗的画面震撼,期待祭台上的圣女会发生奇迹,夺得机缘。 最后一击,来临。 十方战矛组成的十方杀戮阵,只不过一个呼吸间就被撕裂,十把战矛叮叮当当的落在祭台上,金色光芒尽褪。 红白之色的雷电瞬间把圣女笼罩,黑沨在心里轻叹:“结束了。”烈一天不知为何,心中也是一阵惆怅,叶烟淑不自觉的泪眼朦胧,只有叶子画还沉浸在回忆中。 “一切,尘埃落定了。”黑沨轻道,然而红白色的雷电还没有消散,在里面隐隐有刺眼的青色光芒闪动,叶子画四人的衣袂无风飘动,那红白之色的雷电像是被从里到外劈开了一样,消散于无形之中。 在祭台上,只有一柄散发着青光的巨剑虚影,圣女正闭眼盘腿坐在里面。“那是……”叶烟淑惊讶道,伸手摇晃身边的叶子画:“清灵剑!哥,你快看!” 第三十三章:南国密事,塞外凄凄 叶子画的回忆被打断,等他抬眼望去时,一切早已尘埃落定。 圣女昏倒在地,一道道乳白色光芒在圣女身边环绕并进入身体里面。 “唉。” 一声轻叹从叶子画等人身后响起,转身一看,穿着一身王族衣物,年龄已有四十余岁的南国王不知何时也上了台来。 “你们或许会疑惑,为何会发生眼前这一幕。与天夺道,这南国王城所以昏迷的百姓都会减少十年寿命,但这是不得不付出的代价。”南国王静静道来,再没有后文,似在等叶子画四人的质疑。 叶子画四人就这样默默与南国王对视着,谁也没有言语。南国王再次轻叹,道:“我不知道梦婆为什么会让你们四人上到祭台来,想必她自有她的道理,也许你们能助我南国子民渡过灾难。” 南国王望了望祭台上的圣女,对叶子画四人道:“你们四人且随我来,圣女会有人护她周全,在此安心吸收天地灵气。” 南国王手一挥,从下面上来全副武装的甲士把祭边缘围住,还有四五个奴婢立在圣女不远处。 四人跟随南国王进入书房,南国王挥退侍卫,叶子画四人静待南国王的下文,南国王徐徐道来。 横穿南国王城的宽广河流正是澜沧河在丰城山分流的其中一条支流,由此可见澜沧河的宽广水深。横穿南国王城的这条河被称为镇龙河域,因为在河流的尽头镇压着一头上古黑龙,乃从混沌中而出,因参与十万年前的叛乱天庭被真君联手镇压在茫茫大海中,南国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建立,传承不可谓不古老,而圣女代代相传的任务就是守护好黑龙封印,防止黑龙出世祸害苍生。 经过十万年的岁月变迁,封印渐渐松动,黑龙隐隐有破印而出的趋势,就在十八年前,一丝黑龙气溢出给南国带来了巨大灾难,部分南国子民被黑龙气迷失了心智,四处杀人。那个时候的圣女为了保护南国子民,牺牲了自己,化解了这一丝黑龙气,而那个时候当今圣女刚好降生不足一个时辰。 十八年前的灾难能够平息,还有一位蒙面男子从中相助,若不是他当今圣女或许根本存活不下来。因为当今圣女降生后竟然有两个灵魂,其中一个灵魂邪恶黑暗,实属怪异至极,若不是那位蒙面男子施展手段让那个邪恶灵魂沉睡,恐怕世间再无圣女守护。 南国王说到这里停顿下来,道:“我跟你们说的这些都是不传世之密,还望几位知道后不要出去传播,这些只有继承王位的人和负责照顾圣女的大祭司知道外,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分毫。如今梦婆离去,大祭司之位人选需要重新找人继位。” “言归正传,从一年前开始,镇龙河域尽头的封印不知为何开始松动,周围一公里范围之内生物绝迹,岸上寸草不生,到如今那里更是开始逐渐黑化,我已经派了重兵把守,没有散发出任何一点儿消息。 现在还有一个严重的问题,圣女体内被封印的邪恶灵魂从一年前开始就有苏醒过来的趋势,现如今圣女每个月都会有一两天被那个邪恶灵魂占据身体,本体灵魂陷入沉睡,等圣女灵魂回归后完全不知道被邪恶灵魂控制的时候发生了什么。现在比较好的就是那个邪恶灵魂好像失去了意识,每次夺得圣女身体控制权的时候都没有出现什么不好的状态,但谁也保不准这个邪恶灵魂什么时候会恢复意识。 所有不好的征兆都是从一年前开始出现,梦婆损耗自身不多的寿元窥探天机,结果是圣女自身灵魂力量压制不住逐渐壮大的邪恶灵魂,被邪恶灵魂完全控制,然后释放出了被镇压十万年的黑龙。 为了避免卦象中的场景成为事实,所以才会借此次圣会之名,用一直流传下来的秘法强行帮助圣女达到地仙境界,以此压制圣女体内的邪恶灵魂,同时稳固松动的封印。 “此事不只关我南国命运,更关乎天下命运,还希望四位能够拯救天下苍生,随圣女一同南下去无边海域共同稳固封印。” 叶子画和黑沨沉吟不语,叶烟淑还没有理解南国王讲述的故事,烈一天出声质问道:“既然南国已经初显多灾多难之兆,为何最近还派大军不遗余力攻打我中原边疆。” “如果我不用此方法,又怎么能引来中原奇人异士的关注。中原乃天下中心,能人异士不计其数,而我南国偏安一隅,终不过是为了守护封印,缺少人才,此次圣女南下进行稳固封印担心会途生变故,所以才在数月前开始谋划攻打中原的计谋。半月前你们踏入王城开始,我就知道四位是从中原而来,所以已经早早下令攻打中原边疆的部队回来。既然梦婆认可你们,我信任你们又有何妨,只是还望四位能够尽心护送圣女。” “我们四人必将尽心尽力。”叶子画道。 “现在四位先在我这宫中暂住几天,等过个十天半个月圣女身体无恙后就启程南下。”南国王道。 “我们四人比较不喜欢受约束,怕一不小心就顶撞了宫中制度,所以还是在宫外的聚天下客栈等候,圣女恢复后可来聚天下客栈找我四人。” …… 囚车在路上行走发出吱呀吱呀声,漠上关雄伟的轮廓若隐若现,殷义心中复杂万分,想着上一次从中原到漠上关日月兼程,也是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只不过那个时候侥幸逃脱,现如今又是似曾相识的一幕。 囚车车队进入漠上关,途径曾经岳来客栈的地方,那里已经新建了一座叫鲜一绝的酒楼。 囚车车队停留在关府前面,不消片刻雅木亚从中出来,看到了囚车里的殷义,走了过来,对殷义道:“我对自己的箭术自认天下无双,没想到时隔一个多月,还能当面见到你这个小将,不禁对你产生了兴趣,要知道至今没有一个人逃出我的箭下,你是个例外,不知可否告知姓名。” 殷义直勾勾盯着眼前这个威武不失风仪的男人,出声道:“那一箭原来是阁下送我的礼物,还好小子命大收下了,日后必当还礼。你不知道问别人姓名的时候应该先自报姓名吗。” 雅木亚洒脱一笑,道:“我在这里等着你的谢礼。本将军雅木亚。” “殷义。”殷义说完闭口不言,只觉得眼前这个人笑起来让人很想打他。 雅木亚对此毫不在意,能成为二王子看中的心腹大将,不只是武艺超群,更重要的是心胸宽广。雅木亚对身后的男子道:“送他们出关吧,所报信息无误,我不止给奴达钠记上功劳,还会在二王子面前提携他官升三品。” 雅木亚身后男子欣喜道:“是,多谢木亚将军提携,我会代将军转达。” 囚车前进,雅木亚的声音在后面传来:“希望你能在那个地方活下来,那个时候再送我礼物不迟。” “那个地方吗?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呢?”殷义陷入沉思。 囚车缓缓驶过通行北疆的关口,殷义望着眼前茫茫草原,转头望着越来越远的漠上关,心中五味杂陈,自己终是逃不过出关,回想在中原以及北方的往事,还有家中的父母、带着自己闯祸的叶子画、黏着自己的叶烟淑,离家越来越远,不知何时才能归家。 “再见了,我的亲人。”殷义望着消失的漠上关,喃喃自语。 第三十四章:出发远行,道阻断崖 聚天下客栈。 客栈小二敲响叶子画的房门,道:“客官,有人求见。”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告诉他们我随后就来。”叶子画的声音传出来。 不稍片刻,叶子画四人楼上下来。圣女带着斗笠坐在一角,身边站着一个人,同意带着斗笠分辨不出是谁。小二远远给叶子画指了坐在一角的圣女二人,道:“那两位客官点名找你。”小二说完忙着招呼客人去了。 叶子画四人来到圣女面前,叶子画道:“圣女可是身体无恙,准备现在就启程吗?” 圣女道:“早日完成任务以免日常梦多,恩公,我们这就出发吧。” 叶子画听到圣女这样叫自己,总感觉怪怪的,并且自己也就比圣女大不了多少,道:“圣女万万不可在称呼我为恩公,可唤我子画或知乎其名便可。” “不行,这是梦婆交待的,怎么能失了礼数,梦婆把女儿托付恩公照顾,自当遵循礼数。恩公不必称我为圣女,直唤女儿忆儿则可。”圣女起身道。 叶子画还想再推脱,忆儿身边的人开口道:“叶大人,王上命令我十方甲士一同跟随,护圣女周全。此处不是说话之地,还请路上再说。” 叶子画听出了是那个把守进入王宫圣台的浩初,只不过手中的黄金长矛金光黯淡,失了昔日光辉,导致叶子画没有第一眼认出来。 客栈人来人往,叶子画终于理解为何忆儿和浩初会用斗笠遮住身形容貌,两位在南国都是出名人物,要是让民众知道他们现身此次,必将引起骚乱。叶子画退了房间,四人随忆儿走出客栈,在门外还站着九位甲士,皆是头戴斗笠,遮住身形,手中的黄金长矛和浩初手中的一样黯淡无光,仿佛失了灵性。 一行人出现在小道,周围山高林密,九位甲士摘了斗笠,浩初和忆儿也摘下斗笠,浩初从怀中拿出一份地图放在地上,叶子画四人好奇的围了上去。地图上标注了从王城到黑龙河域途径的八个地方,浩初道:“我们从王城到无边海域需要经过八个地方,这八个地方是我们规划时间最短,同时也是相对较安全的路线。这八个地方分别是:幽眠镇、天云山、小竹村、烟城、鬼涧岭、百丘、雪峰、陲南之疆。此去路程迢迢,快则三四个月、慢则将近半年。” “什么?”烈一天疑惑道,“去一个叫无边海域的地方竟然要花费如此长的时间,难道我们一路没有代步的工具,全凭脚力?” 浩初道:“我南国不像中原,多是羊肠小道、险峻之地,更无马匹。而且丛山峻岭之间多毒虫猛兽、魑魅魍魉,行走交流极为不便,每年的圣会都是周边百姓或较远的子民来参加,更远的地方或许不知道在王城还有圣会这一盛事,只知道南国。” “那为什么不走水路呢?从那王城的河流顺江而下,岂不是节约大半时间。”黑沨出声道。 浩初把地图收了起来,道:“你们并非我南国人,并不知道这条镇龙河域的奇特之处。镇龙河域往下一百公里处形成了两级分明的特色,一半黑一半青,水流过了分界线就变成黑色,而且黑色水面即使轻如鸿毛也会沉入河底,所以黑青交界处被称为断崖。沿着地图路线走,我们会在断崖处横渡镇龙河域,三四天你们便能见到镇龙河域的奇观。” “是吗?那我们快走吧,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了。”叶烟淑充满期待道。忆儿也道:“时间紧迫,恩公,大家,我们还是快些启程,早日到达加固封印,以免迟则生变。” 叶子画突然绷着脸道:“圣女,我称呼你为忆儿,你也直呼我为子画可好,恩公听着总是怪异,如若不答应,那我们就此告辞,便当不曾见过。” 浩初愣在原地,手中动作一僵,忆儿也怕叶子画四人真的离去,只好改口:“恩......子画,大家,那我们上路吧。” 南国的路崎岖,原本以为三四天便能到达断崖处,足足走了五天。断崖处地势平坦,水流趋于平静,是镇龙河域最理想的横渡之地。在断崖青色流水这边建造了一座船坞,大小船只加起来十几条,上面挂着南国的标志旗帜。等叶子画一行人到达断崖船坞处时,十几条船正好开走,在周围还零星站着几个人摇头叹气的离去。 断崖,既是对这处流水的奇称,同时也是此处地名的称呼。这里也是个人口较多的小镇,其中客栈占了这里建筑的三分子二,只因渡口有个规定,满三百人才会载人横渡,才让这里发展起来,而在河对岸同样也有个小镇,称为小断崖,一样的规定。 两边渡口共用这十几条大小船只,此次船只开过去,也不知那边会什么时候开过来,所以这几个人才会叹气离开。浩初道:“各位,想必我们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先去前面找一处客栈歇歇脚,等船只来了再渡河。” “看来我们时间真不凑巧。”烈一天说着,转口道,“在这小镇里转转也不错。” 时间一晃就是半个月过去,小镇的人越聚越多,早已没了叶子画一行人初来时的冷清。烈一天坐在酒馆内,叶子画、黑沨和浩初,四个人各坐一角,各自喝着闷酒,连爱四处走动的叶烟淑也把自己关在客栈的房间里。 还记得头几天叶烟淑拉着众人在小镇乱逛,也看了浩初口中万物皆沉的“断崖”,看那分明的黑青线,一边似养育着生机,一边似吞噬着生机。 烈一天喝着酒,幽幽道:“到底还要等多久对岸的船才会过来。” 这时隔壁桌的一个人闻言道:“兄台这是第一次吧。想我南国人平常很少离开居住地,除非像这样的圣会,不然都不会外出。如今恰逢圣会结束不久,回去的人自然增多,可过来的人却少了,等一个月也不足为奇。” “而且断崖这一段河域,危险无比,即使是青色水域这边也没有人敢私自造船渡河,河底可是有水妖兴风作浪,又因为离黑色河域较近,这一片青色水域其实也能沉大多数物品,只不过因为黑色河域的威名让人们忽略罢了。若不是像我这种四处奔波之人,也不会知道这些。” 正巧店家老板从楼上下来,听闻后道:“这位兄台怕是行走甚少,才会说这般话吧。” 此人如实道:“我来回横渡不足五回,确实行走较少,不知这断崖还有什么是我不曾听说的,还望店家说与我听听,让我再长长见识。” 店家老板环顾店里众人,笑道:“不知这里可有哪位客官知晓,不妨出来说道说道,也让我们结个善缘。” 在座人群中相互观望,这时有个人出声道:“某来往也有十余年,对这断崖镇也略知一二,不妨说道说道,不知可否?” 店家老板望向此人,作了一个请的手势,道:“我们洗耳恭听,正好打发这无聊光阴。” 此人作个揖,道:“故事还要从一千年前说起。” 第三十五章:破印而出,黑沨获益 一千年前,断崖镇两岸子民水路畅通,几十艘船只在青色水域来往。这些船只都掌握在几个富商巨贾手中,而且船只也是用百年以上的不沉木建造,所以才能在这青色水域航行。 就在千年前的一天,不知从何处来了一个厉害的河妖在这里扎根,袭击路过的船只,造成了数以千计的损失。那时王城中的圣女得知水中有河妖兴风作浪,与河妖在青色水域大战十天十夜,最后圣女牺牲自己化作石像把河妖镇压在青色水域底,一晃千年已过。 在那次大战中波及两岸断崖镇子民,船只也损失殆尽,那时的王上颁布王旨寻找不沉木重新建造两岸通行的船只。最终寻遍全国也只不过找到只够建造十五艘船只的不沉木而已,于是船只就被官家掌握。 此人讲完望向店家老板,道:“不知许某说得可对。” 店家老板道:“许兄台讲得确实不错,这也是断崖镇流传普遍的说法,不过我祖上曾参与船只建造,所以我知道的也比较全面一点儿。话说当年王上下旨寻遍整个南国也没找到足够的不沉木,可是为了两岸子民来往,在造船的时候加入了普通木材,导致船只再也不能浮在水面上。新继位的圣女为了解决这个困难,翻遍典籍,找到了一种连体之法,把剩下的十二艘船只刻画上阵法,形成一个整体,这才使得能浮在水面上。据说为了刻画这个法阵,新圣女毕生功力尽毁,体内出现暗疾,七八年就离世了。” 店中众人听得津津有味,这时外面一人高声道:“船来了!”店中众人立即各自散去,叶子画四人也立即回客栈收拾东西,留下店老板尴尬的立在店里,店里除了店老板身边的店小二,空无一人。 一行人来到渡口,早已经人满为患,从渡口望去,十二艘船只连成一片,不稍片刻就会靠岸。 “哥,这么多人,我们能上船吗?”叶烟淑担忧道。 “这……”叶子画环顾渡口四周,“应该能上吧……” 就在这时,河面发生突变,风平浪静的河面开始波动,十二艘船只开始晃动。说也奇怪,青色水域这边波浪涌动,黑色水域那边依旧风平浪静,浪头到黑色水域交界处自然而然平息下来。 “妖族的气息。”浩初手中黄金长矛光芒微微闪动着。 “不好!”忆儿飞身而出,悬空在船只上,双手结印向下,船只加速向船坞靠近,不足一分钟十二艘船只就靠进船坞。 河面汹涌,波浪滔天,一只黑色巨蟒从水中跃出,在空中化为人身。 “我终于破除封印出来了,南国圣女,想不到吧,千年过去,你早已魂飞魄散,而我重见天日。今日,本座就要血洗南国,已报当年之仇。”黑色巨蟒化作人身在空中哈哈大笑,对忆儿道,“想必你就是现在南国的圣女吧,初入地仙境界不好好闭关巩固,偏偏要出来找死,如此我便成全你。只要打败你,我看这回南国还有谁能救得了。” “少说大话,当年的圣女能封印你,如今我就能消灭你,看招吧。”忆儿手中出现一把灵剑,与化为人身的巨蟒战作一团,而聚集在船坞的人们各自作鸟兽散,四处逃命去,只有叶子画等人还留在原地。 “圣女与这河妖看起来平分秋色,子画兄,不知圣女强还是这河妖强?”烈一天问起身旁的叶子画。 黑沨皱着眉头,道:“我感觉这河妖已经到达了化蛟的最后一步,比我们遇到的那青蛇巨蛇都要强上一分,圣女初入地仙境界,恐怕根基不稳,难有胜算。” 两人说话功夫,忆儿与巨蟒已经交手数十回合,忆儿开始逐渐落入下风。两人再次交手分开,巨蟒道:“当年的圣女资质上佳,与本座交手时便快达到渡劫飞升的境界都没奈何得了本座,而你作为一个渡劫失败沦为地仙的圣女,这点实力本座还不放在眼里。识相的话臣服与我,本座纳你为妾,岂不快活。” “做梦。我身为圣女自然要保南国子民平安。”忆儿手中灵剑光芒大放,轻喝道,“信仰之力,斩。” 巨蟒被忆儿这一击打入河底消失不见,忆儿飘身落在岸边,脸色苍白,体内灵力枯竭。 “忆儿姐姐好厉害,把河妖消灭了。”叶烟淑过来扶住忆儿开心道。 河面炸开,黑色巨蟒身子一半露在河面,一半藏在河里,口吐人言:“好久没有受过伤了,你这回彻底激怒我了,受死吧。” 浩初手握黄金长矛,道:“十方战矛,十方杀戮阵。” 十柄黄金长矛把巨蟒困住,巨蟒失声道:“传说中的十方杀戮阵!” “知道就好,为祸一方,受死吧。绞杀!”浩初用意念挥动,余下九名黄金长矛持有者纷纷进入入定状态。 十方杀戮阵内雷光震震,里面传来巨蟒不甘的咆哮:“不!本座重新脱困,不会是这个结局!” 浩初道:“你就认命吧,十方杀戮阵:灭!”一个巨大的“灭”字飞入十方杀戮阵内,数息过后里面再无声响。 “这回应该消灭了吧。”烈一天试探问道。 “呃,哈哈哈……”阵内传来入魔般笑声:“本座应该是第一个没有被十方杀戮阵绞杀的妖族。你这十方战矛应该不久前受过严重重创,不然我还真的可能陨落在此,如今你们就留下性命吧!” “给本座破!”十方杀戮阵轰然破碎,十个人喷出一口鲜血,无再一战之力。 “哥,你快想想办法,他来了!”叶烟淑过来拉着叶子画的手臂道。 “今天我们不会就在这里牺牲,出师未捷身先死吧!”烈一天一脸苦瓜脸,这样的战斗已经不是他这个连武道巅峰都没到的人能帮上忙。 巨蟒搅动河中水,黑色水域里的水仍不起一丝波澜。十丈高的巨浪迎面扑来,忆儿撑起法术苦苦支撑,使巨浪没能落下来,一旦巨浪落下,整个断崖镇的人都将被水淹没。黑沨也运转妖力,撑起法术。 “叶子画,你快上啊,如今巨蟒也是强弩之末,你只要上去补上一刀这一切就结束了。”黑沨大声道。 “了解。” 叶子画手持清灵剑,水火心法运转到极致,对巨蟒使出蓄力一击。清灵剑贯穿巨蟒,十丈高的巨浪落下,砸出水花飞溅到岸上,淋湿众人。 黑沨收了法术,飞身从河中把重伤化作人形昏迷不醒的巨蟒抓到岸上。叶子画上前正准备用清灵剑在要害上补上一剑,黑沨上前阻止道:“此要对我有大用,不知交给我处理可好?” 叶子画收了清灵剑,道:“好吧好吧,你可得快一点儿,等会儿要是躲进断崖镇的百姓出来看见了恐怕又要吓破胆儿。” 黑沨抱歉道:“多谢!”眼中露出感激之情。黑沨盘膝而坐,随即一团黑雾把黑沨和巨蟒笼罩,黑雾里面传来阵阵驰魂夺魄的声音,吓得叶烟淑躲在叶子画身后。 一刻钟过后声音渐渐变小,黑雾消失,黑沨面色苍白,嘴角还留在血迹,而地上化作人形的巨蟒已经没了气息,显出原型,变得只有一具宽长的枯骨,失了血肉。 “大恩不言谢,我距离化龙的底蕴又上涨了一分,如果能够把那条青色巨蛇的精气吸食,我就满足化龙的条件了,到时游离四方寻找传说中的化龙池,我黑沨到时也是真龙……”黑沨还想继续说,叶子画上前给黑沨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你的美梦做醒了没有,做醒了就快带我们渡河。” “你……我如今实力暴涨,已有两千年修为,好歹也算得上大妖。看在你成全我的份上今天就不跟你计较,等我巩固境界在跟你一决雌雄。” 黑沨逞着口舌,化作原型,竟比以前大了一倍。众人上了黑沨的龟背,渡河而去。为了避免黑沨的原型在小断崖镇引起人们的恐慌,众人在一处峭壁登岸,继续朝着目的地出发。 话说就在叶子画众人离开不久,躲在断崖镇的百姓来到船坞处,发现长几十丈的巨蟒枯骨,被百姓分而存之,以此纪念出现解救大家的圣女,从此一段佳话在过往商客之间流传。 第三十六章:北极山脉,监工压榨 殷义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眼前所望之处都是茫茫草原,直到望见一座连绵不绝,高耸入云的山脉这才问押运自己的士兵:“我们这时走了多久,我感觉经历了无数个循环日夜。” “我们一路走了已经有一个多月,前面山脉处就是北疆矿场,我们此行的押运任务也就完成,你们则将要在那里度过一生。”一路走来双方难得说话,押运殷义的士兵打开了话匣子,“这绵延不绝的山脉阻断我们北上,迄今为止没人能翻越这座山脉,也没人知道山脉的另一边是什么。极北山脉,北疆矿场就位于此山脉之中。” 到达极北山脉山脚下,一身穿重装盔甲的人拦住囚车,道:“站住,军事重地,你们来干什么!” 押运的头目上前掐媚道:“我们是给二王子送劳工来,这些给弟兄们买点儿酒喝。” 身穿重装盔甲的人放在手中掂了掂,语气变得和善了不少,道:“进去吧,人送到后不要停留太久,不然我们也不好交差。” “明白明白,”头目转身对车队道:“快点儿通过。”过完守卫,殷义忍不住心中好奇,问身边的士兵:“为何你们要给那个守卫送礼?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秘不成?” “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们一进入矿场就再也出不来,就让你们在暗无天日的矿场里有点念想,总比疯掉强。你知道为什么那些守卫穿着重装盔甲仿佛轻无一物,行走自如吗?那是因为在这山脉里啊有一灵泉,进去泡上几分钟,可以强生健体。这些守卫天天轮流泡在灵泉里,每个人都能力提千斤,这也是二王子手中的精锐王牌。” 押运殷义一干人的士兵把囚车压抑到矿场大门交接给守门士兵后欣喜离开。 “关了这么久,总算可以活动活动了。”木奎下了囚车,舒展手脚道。 十几个人下了囚车,立马就被一群穿着重甲的士兵围住,往矿场里面赶。进入矿场,里面别有一番天地,里面穿着无数的重装士兵守卫着,山洞里空旷的场地照的灯火通明,还有无数的小洞像蜘蛛网一样蔓延开,无数的矿工推着小推车进进出出,刚开采出来的矿石立即被运到其他地方去。 二王子蒙丹戚站在高台,纳古扎贴身保护。矿场守将穆达向蒙丹戚汇报最近情况:“二王子,最近矿场怪异越来越频繁,每天都会有十几个人死去,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发生暴乱。不过最近又新增一批矿工,可以立马投入矿场中。” “加派人手,一定要把这幕后黑手给我揪出来,长此久往,矿场可能保不住。一个月,再查不出真相,你就提头来见吧!”蒙丹戚甩下这句话转身离去。 十几个人被押在中央,每个人都领到了一套带着编号的服装。殷义、南师尹、陈易通、普仁、木奎五人站在一起,正好拿着连号。殷义拿到编号九零二零零,到普仁九零二零五。 每人领到一套衣服后,负责人站出来用手点中几个人,出声道:“你,你,你,还有你,带他们几个人一起去丙六七报道。” 负责人点中几个人,就会被带走,南师尹紧紧挨着殷义的身边,生怕跟殷义分开。负责人从殷义旁边的人点着,恰好把殷义五人全部点中,一共六人:“带他们去甲一三报道。” 六个人被两个重装士兵带走,往一处方向走去,到一处写着甲一三的石房。“进去吧,这里以后就是你们住宿的地方,现在是休息时间。八一一八一,出来领人。”其中一个重装士兵道。 从石房里出来一个穿着破破烂烂、蓬头垢面的人,衣服上八一一八一的编号隐约可见。八一一八一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转身进去,传来声音:“进来吧。” 两个重装士兵离去,殷义六个人进入石房,里面除了刚刚出来的八一一八一,还有三个人分别坐在不同位置,看起来各自毫无交流,也没有人想上来与殷义等人结识。 八一一八一坐在一边,道:“来到这里,从今以后各自以代号相称,那是八五零四六,那个是八七七一一,那一个是八八零零二。每天工作到中午有半个时辰休息,卯时起床工作,亥时可以休息睡觉。如今距离半个时辰大概还有二刻钟吧,你们抓紧时间休息,开工起来开始没有休息时间。”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你们先能活下来再说吧,每个房间每天都是要交一定份额矿上去,不然整个房间的人都没饭吃。你们刚来这头三天只需要交满足四人份的矿,三天过后就需要交十个人的矿。对了,现在矿场不太平,随时都可能丢掉小命。”八一一八一提醒完侧身睡下,殷义六个人站在原地。 “将军,现在该怎么办?”陈易通小声对殷义道。 “既来之,则安之。先休息吧。”殷义找个地方坐下,南师尹紧挨着殷义坐下。陈易通、普仁、木奎相继坐下,另一个人也坐下道:“将军你好,我叫刘二贵。” 殷义望向他,道:“二贵,不必再称呼我为将军,我看你也不比我大,叫我一声殷大哥就好。” “是,殷大哥。”刘二贵显得比较拘谨。殷义道:“大家抓紧时间休息,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就要相依为命,共渡难关。” 二刻钟过去,一个监工过来用手中的鞭子抽打在离他最近的八八零零二身上,惊醒了睡梦中的众人,殷义六个人跟着八一一八一,携带分发下来的挖矿装备,进入万千小洞的其中一个。 在进入洞口前,八一一八一和另外三个人跪在地上虔诚的念念有词,殷义仔细一听,发现他们念的都是一些魑魅魍魉、鬼神开道,护佑平安。 通道里的光线并不明亮,只有叮叮当当的开采声音,南师尹拿着石镐也出一份力,殷义见状上前阻止道:师尹,这是男人干的事情,你在旁边看着就行。” “殷大哥,师尹也出一份力,这样大家才能多轻松一下。师尹虽然是女孩身,但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柔弱。”南师尹道。 殷义拗不过南师尹,只得嘱咐南师尹注意安全。一晃三天时间过去,在这三天时间里,又死了四五十个人,而且每次吃饭都需要去争抢。 还记得第一次殷义六个人不紧不慢的过去,盛放食物的地方挤满了人,待人群散去,食物已经空空如也,也是这一次让殷义明白在这里生存的困难,吸取第一次教训后,每到开饭时间都会把南师尹留在石房,五个人在盛放食物的地方与上千人一起争抢食物。好在都有武艺在身,每次都能拿到足够的食物。 第四天,卯时。 监工站在石房里,厉声厉语道:“从今天开始,你们房每天要上交超过百块矿石,完不成认为晚上就没有食物。” “这……十个人不是应该上交五十块矿石就足够了吗?为什么现在要上交一倍的矿石。”普仁不服道。 监工见有人敢不服,手中鞭子扬起就朝普仁抽去,被普仁一把抓住,向后一拽,监工狼狈的摔了个狗啃泥。监工从地上爬起来,色厉道:“造反了,甲一三房要造反了。” 外面沉重的金属碰撞声传来,很快十几个穿着重装盔甲的士兵手持武器进来,气氛一下压抑起来。 监工扬起手中的鞭子再次对普仁抽打去,只见一条清晰的血痕出现。普仁这个大汉子瞪着双眼,双手握拳死死捏住。监工趾高气扬道:“你不是挺能耐,要反抗吗?你反抗一个试试!”监工说着又是几鞭子抽去,其中一鞭子正好打在普仁的脸上。 监工觉得这样还不解气,道:“今天你们房增加到一百五十块矿石,完不成有你们好果子吃。”监工留下狠话,揉着被摔疼的地方哼哼唧唧的带着士兵离去。 “普仁,没事吧。”殷义上前扶住普仁肩膀,身上清晰的印着几道血痕。 普仁狠狠朝地上碎了一口,道:“没事,迟早我要让他知道我的厉害,狗仗人势的东西。” 八一一八一道:“行了,走吧。早跟你们说过,不要试图反抗,不然只会招来麻烦,如今我们房要完成其他房三天的工作量,我看今天这顿饭我们怕是吃不上了。” “我们这三天挖矿不是不用上交嘛,我们几个人合在一起已经有了一百零五块矿石,我想这监工是想压榨我们的矿石。”陈易通道。 “对,我观察了,这些矿石都是上等矿,没一块拿出去卖都价值不菲,铸造神兵利器的不二之选。”木奎附和道。 好了,我们出发动工吧。“殷义等人拿着工具出发,而那名监工心中狂喜:“这回发了,又能靠着压榨新人狠狠赚他一笔,这个差事不愧是既轻松又富得流油,怪不得那么多人挤破脑袋也要来二王子的矿场做事。” 第三十七章:密谋逃离,魔君复活 再次走到一处洞口分岔处,八一一八一带着那三个人往左边进去,殷义停在路口,对八一一八一道:“八一一八一大哥,今天我们六兄弟想要独自去闯闯运气,所以不跟你们一起同行,我们选择右边这条路。” “随便。”八一一八一说完带领那三个人离去,陈易通不解殷义为何不跟他们一起行动:“将军,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人多工作起来不是更轻松吗?” 殷义环顾四周,低声道:“此次不是说话的地方,进去说。”进去之前殷义把通道一侧的牌签翻了一个面,“无人”变成“开采中”,这是为了防止大家挖矿时几支队伍进去开采一处区域而不知道里面是否有人。 如果有开采的人想进去,发现牌签被翻面,自然会去找下一个矿洞。 深入一定距离后殷义停下来,对众人道:“难道你们真的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过完这一生,而且这地方暗处掩藏着危险,说不好随时会死在这里。”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这里守备这么森严,根本逃不出去。”普仁道。 “是啊,将军,在这里我们都分辨不清东南西北,能有什么办法出去。再者说就算出去了我们能活下来吗?”陈易通道。殷义看向南师尹,南师尹眼神坚定道:“我都听殷大哥的。” 刘二贵也表态:“我,我也听殷大哥的。”木奎直接了当道:“说吧,你想怎么干。”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我发现这里实际上是外紧内松。在这里面,我们可以想什么时候去挖矿就什么时候去挖矿,只要满足一天上交的份额,这里的监工是不会管你一个人挖矿还是两个人挖矿。所以我们可以找一个偏僻的矿洞,轮流在里面挖矿,长期占据这个矿洞。” “我不明白我们长期占据这个矿洞有什么用?”木奎发出了心中的疑问。 “问得好。”殷义继续道,“我们在这个矿洞里面挖个洞中洞。” “洞中洞?”陈易通道。 “是的,洞中洞。”殷义肯定道。 “可这样的话,如果被来查进度的监工发现,我们该怎么解释。”陈易通道。 “我们可以把新挖的洞口堵上,这样一来就不会被发现,还需要一个人放哨。”殷义道。 “听起来似乎有那么一点儿可行性,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普仁道。 “这种事情当然是越早越好,现在就开始。师尹,你就负责给我们通信,我们五个人分一个人去挖洞,然后第二天轮流来,以此类推。迟早有一天我们会出去。”殷义道。 …… 一天工作结束,殷义五个人回到石房发现八一一八一他们没有回来,一股不好的预感在殷义心头笼罩,向负责的监工禀报情况后,殷义带着陈易通跟着监工和一群士兵去寻找八一一八一四人,普仁、木奎和刘二贵留下来保护南师尹。 “大人,他们就是进入这里面,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他们人。”殷义指着八一一八一进去的通道道。 监工看了一下四周,道:“这个地方也是真够偏僻的,现在矿场里不安生,多次警告不要来偏僻地方挖矿。” “是,可是好一点儿的位置都有人占领了,有些矿洞已经报废,只有向这种偏僻地方新开的矿洞才能挖到矿,为了完成大人交代的任务,我们这也不是没有办法。”陈易通一脸诚惶诚恐道。 这名监工自知心虚,道:“前面带路。” 矿洞里面没有光亮,显得比较阴森,一路到达矿洞尽头,发现八一一八一四个人惨死在地上,死相极为凄惨,身上血气干枯,像是被厉鬼吸干了全身血液。 监工看了一眼,挥挥手道:“抬走。” 四具尸体被矿场中还没睡的矿工看见,一个个惶恐不安,有人偷偷耳语:“加上这四个人,是今天死的十三个了吧。” “是啊,听说他们都是在偏僻矿洞发现的,看来我们还是不要去偏僻的地方挖矿了。”这两个人小声议论着远去,却被殷义听得一清二楚。 殷义和陈易通回到石房,木奎起身问道:“怎么样,发生什么了。” 南师尹、普仁和刘二贵也起身望着殷义,殷义道:“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我们来的这几天就已经有几十个人莫名死去,而且上面都没有一个解释。死了几十个人对于拥有万名矿工的矿场来说根本不足为道,但是如果长此以往,死的人恐怕累计起来要以千计算。而且我听说他们死的时候都是在偏僻的地方挖矿。” “什么?殷……殷大哥,那我们还要继续吗?”刘二贵吓得紧张起来。 殷义沉吟不语,倒是普仁开口:“继续,为什么不继续,难道你想一辈子都留在这里忍受监工的毒打,与他们争抢食物。反正不管怎么样都是死路一条,还不如与黑暗中的死神拼搏一把。” 普仁说的对,我可不想窝窝囊囊在这里一辈子。将军,你不会害怕了吧。”陈易通道。 “我只是在想如果我们遇到这个躲在黑暗中的怪物该怎么应对,我怎么会害怕,按我们的计划继续,终有一天会逃出生天。”殷义道。 甲一三石房死去了四个人,监工没有再补充新人进来,正好为殷义六个人提供了方便,使得南师尹女儿身的秘密被掩藏的更加保险。 …… 中原某处密地,紫姬和狂蛮守在洞口,洞口黑雾弥漫,暗含杀阵。 “都过去了一两个月,魔君元神和肉身还没有融合,不会是被镇压太久,元神虚弱,失败了吧。”狂蛮守在这里早已待不住。 “修行之人,打坐练气百年过去也是常事,何况这是元神重新入体,这才多久,你就闲得慌。”紫姬变出一套茶具,坐下继续道,“不如与小女子共饮一杯,也好解解乏。” 狂蛮坐下仰头就是一杯茶水喝入口中,紫姬抱怨道:“我这可是十万年前的春风沐雨灵茶,俱有养颜美容之功效,现在可是遍寻不着,就这样被你一口糟蹋。” “在我嘴里就是浪费,在你嘴里就是灵丹妙药,不就是一壶破灵茶,值得这样夸赞吗。”狂蛮说着抬手准备再拿一杯,紫姬拦住狂蛮伸出的手,另一只手一挥,眼前茶具消失。 “敢瞧不起我的灵茶,我还就不给你喝了。”紫姬道。 “不喝就不喝,不就是一壶茶嘛,真没见过像你这么小气的人。”狂蛮收回伸出的手,咂咂嘴,口里留香。 “你说谁小气呢!” “谁问就说谁。” “我要跟你决斗。”紫姬怒气道,手中出现紫色鞭子。狂蛮跳到另一边:“谁怕谁,今天我要一洗前耻。”狂蛮手中出现一把阔形重剑。 “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吵架以打架解决问题。十万年过去还是这个性格,我说你们不会改改。”洞口传来声音,紫姬和狂蛮收了武器,一脸欣喜拜道:“恭喜君上复活,君临天下。” 洞口黑雾散去,一个充满威严、不失上位者气度的男子缓缓从洞口走出来,正是被紫姬和狂蛮从清灵剑下带走的尸身,如今竟然复活了。 第三十八章:黑暗恐惧,矿场之灾 “君上,如今你重新君临天下,是不是证明我们杀上天界,统治诸天万界的日子来临了。”狂蛮站在魔君身后道。 “不急,如今我刚恢复,自身实力十不存一。当年我肉身与灵魂被打散分离,其中有一小部分灵魂附在我的神兵鉞刀上,一起坠入凡间。那部分灵魂好像知道我苏醒,开始疯狂提升自身实力。”魔君道。 “什么?君上,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紫姬担忧道。 “他想取代我,暂时还不会露面,不过鉞刀乃我自混沌之时就贴身携带,我已经感知到鉞刀的位置所在。鉞刀所在的地方,我那小部分灵魂必定在那里。既然他不出现,我们就主动去找他,免除后患。”魔君向北方飞去,紫姬和狂蛮紧跟身后。 …… “将军,这十天已经有七百多人离奇死亡,死状都一模一样。听这里的老矿工说,这样的情况一个月之前就有了,只是那时候基本上一天或者几天才死一个人。现在整个矿场已经闹得人心惶惶,这万人的矿场怕是要出现暴乱了。”休息的时候陈易通对殷义道。 “我已经知道。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今天晚上我们继续去挖通道,希望能在发生变故的时候挖通到外面的路。”殷义道。 入夜休息时分,殷义、陈易通、普仁、刘二贵带上工具正准备悄悄去挖通道,没想到刘二贵脚下发生声响吵醒了半梦半醒中的南师尹。 南师尹见五人全副武装的模样,起身道:“殷大哥,你们这是要去挖通道为什么不带上我,是觉得师尹拖你们后腿了吗?” “师尹,最近矿场里不**全,你好生待在这里,我这也是为了你好。”殷义小声道。 “是啊,南姑娘,再说这是我们大老爷们干的活,你只要在这里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就行。”普仁道。 “师尹知道最近矿场不太平,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早点挖通到外面的路不是更安全吗,师尹不会拖累大家的。”南师尹道。 四人望向殷义,请求殷义拿主意。殷义只好答应:“行,如果发生意外,你要紧紧跟在我身边。” “嗯。” 南师尹拿上工具跟着殷义五人一起。偏僻的矿洞如今已经看不到多少光亮,如果不仔细看是不会发现有人在这里。 把用石头封住的小洞打开,殷义道:“里面最多能容纳三个人一起,这样,陈易通,普仁,木奎你们三个先进去挖一个时辰,我们三个留下观察,后面一个时辰我们三个去。”殷义分配道。 “没问题,将军你们注意安全。”陈易通道,带着普仁和木奎先进去。三个人都进去后,殷义对刘二贵道:“二贵,你先去前面看着,有什么情况过来汇报。我跟南姑娘说点话。” “好的,殷大哥。”刘二贵隐入黑暗中,这里就留下殷义和南师尹。殷义随便找个地方坐下,道:“师尹,你跟我出来后悔吗?这一两个月的日子里让你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现在更是吃不饱穿不暖。” “殷大哥说什么呢,师尹只要能跟着殷大哥,就不觉得过得有多苦。”南师尹坐在殷义身边道。 “可是……”殷义始终觉得心里亏欠,南师尹打断了殷义想说的话:“殷大哥,如果你心里有你,我们就不要再讨论这些了,不如给师尹讲讲你以前干过的趣事吧。” “以前的趣事?那我可是三天三夜讲不完。我有一个非常要好的兄弟,他叫叶子画,每天总是闲不住,就爱拉着我出门瞎搞,有一次……” 通道里时不时传来南师尹掩面的笑声,直到刘二贵匆匆忙忙出现在两人面前。 “怎么了二贵,发生什么事了。”殷义站起来道,南师尹也紧张的跟着站起来。 “有一队巡逻的士兵朝这里走来,我担心他们会进我们这条矿洞。”刘二贵紧张道。 “有人来?怎么办啊殷大哥。”南师尹道。 “不要慌。”殷义沉思一会儿道:“先把洞口封上。” 三个人把洞口封好,殷义看了一下没有什么破绽,道:“跟我来。”三个人拿着工具朝矿洞深处走去。 铠甲碰撞的声音越来越近,到达矿洞尽头时,这队士兵的小队长发现前面有几个人影,大声道:“什么人?” “是我们,大人不要动手。”殷义三个人从黑暗中出来,小队长质疑道:“夜半三更不睡觉,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监工给我们的工作量太大我们实在是无法完成,只能睡觉时间出来赶工。”殷义面露苦相道。 “挖矿来这么偏僻的地方,你们一定有鬼,给我抓起来。”小队长怀疑道,从队伍里面出来两个人走到殷义三个人面前,正要押着三人回去,异变就在这时发生。 一道黑影划过,过来的其中一个士兵倒地不起,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让人来不及思考。要知道这些士兵都是全副武装,身穿重甲,全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能轻松杀死这名士兵,可见不是一般东西。 “去看看他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们三个搞的鬼!”小队长内心惶恐,命令身边一个士兵上前查看。 这名士兵小心翼翼的靠近尸体,蹲下仔细观察全身,他的身体颤栗着,声音发抖:“队……队长,我……我好像听到……有‘咕咚’、‘咕咚’的……声音,像……有人在吸食……东西。“ 那小队长吓得两股战战:“你……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快……看看他是怎么死的。” “呃……”这名士兵低头还没看清楚,就倒地而亡。南师尹被这一幕吓得躲在殷义身后。 死静的几秒,过来押殷义三个人的另一名士兵也在一声惨叫声中倒地。人对于未知事物都是感到害怕的,特别是悄无声息夺走性命,却又备受煎熬。这队士兵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惶恐,丢掉手中的兵器大叫着向外跑去。 跑了没几步才发现来时的路被一团黑烟挡住,跑得快的进入里面发出凄厉的惨叫,让人冷汗直冒。 黑影从倒下的士兵身上朝殷义面门直射而来,殷义只来得及双手遮挡,心中产生无数个念头,最终都化作“要死了吗?” 没有痛苦,没有任何感觉,一声死亡的叫声把殷义拉了回来,只见刘二贵躺在地上,一团黑影趴在他的脸上,刘二贵身上的血气快速干枯。 两三个呼吸黑影再次电射而出,又是一名士兵倒下。这像一场无声的处刑,每个人的内心极度恐慌,其中一个士兵更是被这样的气氛逼疯,哭喊着冲进身后的黑烟,传来的是更加凄惨的叫喊。 南师尹双手紧紧抱住殷义,除了面色紧张外,没有任何害怕。 “师尹,你怕吗?”殷义死里逃生,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问完之后殷义大感懊悔,南师尹作为一个女孩子,遇到这样的事情怎么会不害怕呢? 南师尹靠着殷义的后背,语气轻柔道:“只要有殷大哥陪在我身边,师尹就不怕。” 这一队士兵,在几十个呼吸间全部死亡,连那名小队长也没能限免。 黑影再次扑来,殷义死死盯着它,心想:“和喜欢的人死在一起,或许是最好的结局吧。” 在高度集中的精神下,殷义发现黑影的速度慢了好多倍,右手抬起没想到一把把它抓在了手里,用力一握,黑影消散,挡道的黑烟也散去。 殷义没有深究为何自己能消灭黑影,转身握住南师尹的手,道:“走。” 没走几步整个矿洞就开始摇晃起来,或者说整个矿场晃动起来。睡梦中矿工开始喧哗,甚至有的开始硬闯矿场出口,不过都被无情杀死。 高台处,矿场守将穆达焦急如焚,今天是二王子给他的最后期限,没想到在这时候不但问题没有查出来,矿场反而剧烈晃动,仿佛就要坍塌一般。听着手底下人的汇报,也没有发现哪一处坍塌,可这持续的晃动令穆达心里不安。 第三十九章:山脉断裂,真假魔君 蒙丹戚这几天一直在矿场外面的驻地,深夜被报信的士兵从睡梦中吵醒。 ”二王子,矿场出现异常,似有坍塌迹象。“士兵站在蒙丹戚面前下跪道。 蒙丹戚心中一惊,北疆矿场是他组建重甲士兵的基础,和灵泉相辅相成,失去其一等于毁掉全部。 “快,把所以士兵召集起来,以最快速度赶到矿场。”蒙丹戚发出十万火急的命令,带着驻扎在驻地的五千士兵匆匆赶去。 到进入矿场的入口,发现已经被不知名的黑烟笼罩,派人进去只听见惨烈叫声。纳古扎在蒙丹戚身后道:“二王子,矿场怕是发生重大变故,多半是妖邪作祟。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免得被邪孽缠身。” 蒙丹戚在原地犹豫不决,矿场里面可是有一万重甲士兵,占了一半的兵力。矿场里面还拥有接近三万多矿工,一万余名监工,如此多的人数,若全部和矿场葬送,那将会是对蒙丹戚自身实力的重大打击。 “再等等。”蒙丹戚实在是不甘心,期望会有转机出现,“命令士兵原地待命。” 矿场里面,恐惧蔓延,出口被黑烟封住,一时之间人人自危,穆达作为镇守将领,已经快要失去了威信,而凭空出现的声音就是压倒穆达最后一点儿威信的稻草。 “他来了,本座不能再等待,你们就作为本座前进的垫脚石,等本座取代他,你们功不可没。” 四方传来声音,直击每个人的灵魂。空中飞舞着无数黑团,每一次落下都会有一个人死去,眨眼之间就有百人化作血气尽失的尸体,引发剧烈的恐慌,有点人甚至宁愿自杀也不愿等着下一秒在痛苦中失去。 殷义带着南师尹来到挖洞的地方,没想到洞口已经塌陷,陈易通、普仁、木奎被埋在通道里。 通道里碎石泥土不断从头顶落下,一道黑影从前面扑来。殷义双手向两边张开,水幕凭空出现,黑影撞击在上面没有通过,殷义双手靠近,水幕把黑影困在了里面。水幕破碎,黑影消失。 “走。”殷义拉着南师尹来到矿场中央,而这里更是一片人间炼狱。上万人密密麻的躺在地上,南师尹吓得躲在殷义身后,用双手遮挡住双眼。 殷义虽看惯了战场上人的生死,但上万人如此凄厉的惨死,令殷义心中不适。 “没想到还有两个漏网之鱼,成为我增强实力的一部分吧。”空气中声音传来,在空中飞舞的上百团黑影朝殷义和南师尹飞来。 殷义划出水罩把两人笼罩在里面,黑影无法突破,反复撞在水罩上,殷义面色渐白,显出支撑不住。 蒙丹戚在矿场外面清晰听到矿场里面炼狱般的声音,在场士兵惊恐万分。 “撤,离开这里。”蒙丹戚道。恐惧,让人害怕,也正是因为蒙丹戚离开及时躲过一劫。 矿场晃动更加剧烈,开始坍塌起来,殷义脚下一个踉跄,法阵消失,头顶大片碎石落下。 “小心!”殷义抬头看见一块大石朝南师尹头顶砸来,转身把南师尹扑倒在地,一道黑影从殷义后背冲进身体,大石砸中地上殷义的后背,殷义发出闷哼一声昏过去,接着大量的土石落下把殷义和南师尹掩埋。 北极山脉,魔君立于空中,紫姬和狂蛮分别位于身后。 魔君身上魔气冲天,面前的北极山脉轰隆作响,从正中央裂出一条狭长缝隙,并向两边扩张,裂缝越来越大,很快就超过百丈,继续裂开。 从裂缝中缓缓出现一把长超过万丈的鉞刀,魔焰遍布,带鉞刀完全显现,极速缩小朝魔君飞来。 魔君伸手握住鉞刀,大笑道:“我的好兄弟,十万年了,我们终于再次相遇。这一次,定要携手开创新的世界。” 鉞刀发出轻吟声,似乎也在为重新相聚高兴不已,刀身上魔焰不断跳动。 “不,不可能。十万年的溫养,为什么还是如此被你轻易夺去,明明我已经能完成调到它的威能,你到底对它动了什么手脚。”一团黑影出现,化作和魔君一模一样,一脸不甘。 “你只是我灵魂的一小部分,见到我不归位还想造反吗?”魔君冷冷道。 “十万年过去,我早已有了自己的意识,虽然我是你灵魂的一部分,但你为何不可以是我灵魂的一部分呢?只要打败你,吞噬你,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又有什么分别。”黑影化作的魔君道。 “掌握我功法的一点儿皮毛就妄想取缔我,看我今天抹去你的灵智。”魔君手持鉞刀朝黑影挥去。 “当年你身受重创差点魂飞魄散,如今实力也敢抹我灵智,等我取缔你,会完成我们的大业梦想。”黑影幻化出和鉞刀一模一样的武器,与魔君战作一团。 紫姬和狂蛮远远离开,看着空中打斗的两个魔君,狂蛮道:“紫姬,你能看出来哪个才是真正的君上吗?我现在眼睛看的眼花,分不清真假。” 紫姬道:“两个君上气息都差不多,我也分不清。另一个本来就是君上灵魂的一部分,谈不上真假,只能说是主与从的关系。” “什么真假,什么主与从,我不明白,我只知道跟着君上完成我们的无上信念。”狂蛮哭着脸,为分不出哪一个才是先前跟着的魔君而苦恼。 十几个回合过去,其中一个魔君道:“想不到十万年过去,你竟然快要摆脱我的控制,说什么今天都要抹去你的灵智。” “谁抹去谁的灵智还不一定呢,十万年过去你也没有什么长进,还是乖乖让我吞噬,不要负隅顽抗。”另一个魔君道。 两个魔君再次交手,狂蛮看得心中焦急:“紫姬,我们要不要上去帮君上,君上肉身和灵魂才从万年镇压中脱困,身上暗疾无数,实力也就比我们强上那么两分。” 紫姬给狂蛮后脑勺就是一巴掌,一脸不争气的对狂蛮道:“你是不是眼瞎看不出来,两个君上旗鼓相当,我们两个插手帮谁,要是帮错了人,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现在还是静观其变,等一方露出马脚,自然知道该帮谁。” “还是你聪明。”狂蛮恍然大悟,与紫姬观察着空中两个魔君的战斗,同时学习魔君的战斗经验。 两个魔君打得你来我往,北极山脉山石滚滚,原来矿场表明被两个人的打斗削去了大半。 再次交手分开,其中一个道:“可恶,明明你只是我的残魂,为何实力提升如此之快。” 另一个大笑道:“十万年是让你睡傻了吗?连噬天困心大法都遗忘了,你根本不配为我,就让我吞噬你带领魔族重新征伐天下。” “做梦,你以为会我的幻月大法和噬天困心大法我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吗?鉞灵,给我出来!”那个魔君道。 “鉞……鉞灵!”假魔君心中一惊,可是等了许久也没有见那个魔君口中的鉞灵出现,假魔君放声大笑:“现在连鉞灵也不愿意出来出来救你,可见我才是真正的一代魔君,你还是乖乖臣服吧!” 魔君见手中鉞刀之灵毫无动静,心道:“坏了,忘记十万年前鉞灵为我挡下那恐怖一击已经消散,现在的鉞刀根本是无灵之物。” 当魔君大喊召唤鉞灵的时候,紫姬以为判断出了谁是真的魔君,没想到鉞灵迟迟不现,又再次陷入了两难之地。 天边开始泛白,没想到两个魔君已经打到了天亮,此时两个人体内都已经魔力枯竭,都在抓紧时间恢复,给对方致命一击。 两个人对峙着,这时其中一个看到了远处的紫姬和狂蛮,命令道:“紫姬,狂蛮,助我一臂之力,助我斩杀了这个分魂。” 狂蛮听闻正想对另一个出手,这时另一个也出言道:“紫姬,狂蛮,连君上都分不清吗?你们应该助我拿下这个分魂,让我早日恢复实力。” 第四十章:情由心生,爱不顾身 “你们还在犹豫什么?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魔君斥道。 假魔君知道这可能是自己的一个机会,自己本就是魔君灵魂的一部分,气息跟他相同,现在实力跟本尊差不多,如能借魔君曾经的手下灭了主魂,那么自己就是名正言顺的魔君。假魔君道:“你们真是胆大包天,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吗?快助我灭了这假魔君。” 好在紫姬急中生智,说道:“君上左手掌之间有一黑痣,你们谁手上有黑痣谁就是真的君上。” 假魔君哪顾得紫姬说的话是真是假,害怕对面魔君比自己先一步亮出手上的黑痣,运用法术在左手掌幻化出一颗黑痣急忙亮出来:“现在你相信我是真的了吧,快助我灭了假魔君。” 紫姬手中出现紫鞭:“我们现在就助君上一臂之力。”狂蛮手中也出现阔形重剑,两人向假魔君攻去,魔君也双手结印,三人联手使出最强一击,假魔君本就是山穷水尽,被三人联手击杀化作一团灵魂在空中跳动。 这团灵魂在原地停顿片刻,向天边遁去,魔君大手一抓,这团灵魂被魔君牢牢吸附在手掌之间,魔君对着这团灵魂道:“十万年了,没想到你灵魂已经强大到如此地步,难怪想着取缔我,如今却是便宜了我,等我吸收了你,实力恢复会更上一层楼。” “不,求你不要抹去我的灵智,我愿意做你的第二灵魂。”这团灵魂声音颤抖求饶道。 ”我魔君从不需要第二个我。“魔君手中光辉涌动,这团灵魂发出惨叫,很快就被抹去了灵智,只保留原始的魔君记忆。 魔君翻手把灵魂收起来,道:“我需要找一个地方让他与我重新融合,走吧。” 魔君带着紫姬和狂蛮离开了被大战摧残的北极山脉和被摧毁的北疆矿场。 凡人生命如蝼蚁,在大道神通面前不堪一击,犹如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冷眼看着统治下的百姓,他们只是可以随便抛弃的棋子,换来自己的高高在上。偌大的矿场,在魔君与自己的分神斗法下瞬间毁于一旦,土石被凭空削去大半,一个大坑无声的述说着在这发生的一切。 夕阳黄昏,天边渐渐被黑暗吞噬,大坑里面某个位置的石块突然被推开,一只满是血的手掌伸了出来,另一只染满血迹的手也伸了出来,周围的石块被刨开,一个人从石堆里艰难的爬了出来,竟然是南师尹。 南师尹出来并没有离去,也没顾得上休息片刻,一个弱女子,手上磨出了血迹,搬动着身边的石块。 夜色降临,气温骤降,身边的风吹在人的身上阵阵寒意侵袭,南师尹身上没有御寒之物,穿着较薄的劳工衣物,在寒风中寒意让小小的身体不停抖动,可南师尹仍搬动着身前的石块,殷义上半身出现在南师尹眼前,南师尹看到殷义身体侧趴在地上,眼中的泪水瞬间就止不住的流。 “殷大哥,师尹这就救你出来。”南师尹不断清理压着殷义的石块,手臂酸痛,手上身上伤痕累累,都是被石块划伤。手掌与手指更是被石块磨得血肉模糊,很难让人相信这该是一个弱女子的双手。 寒风没有让南师尹的速度慢下半分,反而随着石块的清理,殷义身体慢慢从石堆里出现,南师尹清理石块的速度越来越快。 南师尹从石块中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殷义弄起来,早已精疲力尽,困意一波波袭来。“不能睡,我还要照顾殷大哥。”南师尹在心里一遍遍提醒着自己,伸手给殷义把脉。可是南师尹手指早就失去了知觉,根本感受不到脉搏的跳动。一时之间南师尹脸色苍白,心急如焚。感受不到殷义的生死,让南师尹心中生下去的希望逐渐熄灭。 “不,殷大哥你不可能就这么离去的。”南师尹心急之下再次流下眼泪,随即又想到了什么,附耳趴在殷义胸膛,静静听着。 时间过得如此缓慢,南师尹只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殷义的心脏没有跳动一下。南师尹抱着殷义,寒冷透遍全身,心中活下去的信念越来越小,嘴角却幸福的笑了起来,心道:“这样也好,和殷大哥死在一起,愿来生做君妻。” “咚。” 仿佛从遥远的世界传来,殷义胸口心脏微弱跳动了一下,本已心死的南师尹激动的抬起头来,贴耳仔细聆听,生怕这是幻觉,直到殷义心脏再次微微跳动南师尹才确认殷义还活着。 “太好了,殷大哥还活着。”寒风让南师尹打了一个喷嚏,布满泥土的脸惨白无色。南师尹对自己的身体仿佛没有丝毫感觉,眼中有的只是救活殷义的坚定.南师尹瘦弱的肩膀把殷义从地上架起,只是殷义体重对于现在状态不佳的南师尹来说实在沉重无比,脚下一个踉跄,好不容易扶起来的殷义就要失手摔落在地上。 南师尹咬牙咬牙单手抓住殷义手臂,另一只手急忙伸过去拖住,汗珠在南师尹额头浮现,惨白的脸上也因为用力出现一抹潮红。双手因为用力伤口血流不止,手上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 黑夜中,南师尹用她那瘦弱的身躯扶着殷义远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饥寒交迫,如若不是殷义还活着的信念支撑着,南师尹真想停下来休息,一直休息下去,没有烦恼,就像还在自己那个桃源小屋里一样,无人打扰,自由自在。 出了矿场大坑,南师尹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矿场处在北极山脉,只好凭着记忆向外围走去。来到山脚,几座木屋立着,原先有守卫守着的大门敞开,四周显得较为凌乱。 南师尹扶着殷义来到其中一座木屋门前,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反应,反倒是轻轻一推木门“咯吱”一声打开,里面黑漆漆一片。进入屋里,里面放置着几十张卧床,上面床被乱作一团。南师尹实在是太困了,看到床铺困意一阵阵袭来。 南师尹强忍倦意,把殷义放在最近的一张床上,取来床被给殷义盖好,拖着疲惫之躯把房门关上,然后再也忍受不住趴在殷义身边沉沉睡去,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第四十一章:抵达幽眠,妖魔作乱 崎岖山路,参天古树,一个多月的跋涉,叶子画等人远远的看到一处地势低矮处无数房屋林立,人们上山劳作,小孩四处奔耍。 近了才发现只有一道半人高的土墙围住进入幽眠镇的道路,根本阻挡不了任何猛兽。 进入幽眠镇,在附近玩耍的孩子看到一群陌生人进来纷纷吓得往家中跑,就连过往的大人也一脸警惕的玩着这一群人,脸上写着生人勿近的表情。 “哥,这些人都好奇怪,为什么感觉他们都很怕我们。”叶烟淑紧挨着叶子画,对叶子画小声道。 “我也不知道,找个人问问。”叶子画四处观察,看到一个老人坐在自家门前,正打量着叶子画一群人。“浩初,你去找那个老人家问问。”叶子画当然不会自己去问,有个人使唤怎能自己动手。 浩初手握黄金长矛,努力表现出一个无害的表情,可他刚毅的脸庞越是表现得人畜无害,越让人觉得他像个坏人。浩初来到老人家面前,露出一个自认为和善的微笑:“老人家,我……” 话还没说出口,一个男子急匆匆从土墙外跑回来,焦急大喊:”放开我爹!”同时手中弯弓搭箭,箭矢朝浩初后脑勺奔去。 浩初心中一惊,手中黄金长矛往后一挡,身体侧移,箭矢被浩初打落一边,握住黄金长矛的手微微颤抖。“好强劲的力气。”浩初在心中想着,一双眼睛充满战意的向自己射箭的那个人看去。 “何人胆敢暗算将军!”九位黄金长矛的持有者瞬间把这个男子团团围住。 “退下,我没事。”浩初摆摆手,他们此行是南下助圣女巩固封印,早已在路上耽搁多时,不宜多生事端。 九人放下长矛,给男子让开一条道路。男子直奔浩初而来,到老人面前心切道:“爹,他们没有伤害你吧。” “猛子,爹没事,他们刚进镇子,我看他们并没有恶意。”老人道。男子听到没事,这才放心下来,想到旁边还有一个人,对浩初拱手抱拳表达歉意:“这位兄台,实在不好意思,最近小镇颇有些不太平,误以为诸位是贼子,田猛在此赔不是。” 既然是误会一场,浩初也不会计较,况且田猛力气强劲,浩初也是佩服,不是练武之人就是天生神力。“在下浩初,初到贵地,多有冒犯。” “不知浩兄一行人为何来此,听他们称你为将军,莫不是远从王城而来。”田猛这才想起那几个人对浩初的称呼,只因心中急切,忽略了。浩初只想着快些南下,半真半假道:“我等确是从王城来,不过我不是什么将军,只因在军中混有一官半职,这些兄弟胡乱称呼罢了。” 田猛听浩初确实是从王城而来,突然跪拜道:“浩将军可是为幽眠镇而来。” 这前后突然的转变让浩初杵在原地,只能求助的望向叶子画,因为忆儿跟在叶子画身边。叶子画无法,五人只好上前,忆儿道:“这位大哥,有事请起来说。浩将军只负责我的安危,有什么困难不妨给我说说。” 田猛这才从地上站起来,把事情娓娓道来。事情要从两三个月前说起,小镇开始莫名其妙的有人口失踪,只是刚开始因为一天只有一两个人失踪,所以没有引起什么重视,直到最近一个月失踪人口开始增多,从几个人渐渐变成现在的几百人,恐慌在幽眠镇蔓延。这些失踪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九个护卫守在田猛家门外,田猛搀扶着自己父亲带着叶子画六人进入家中,在客厅里忆儿听得眉头紧皱,对田猛道:“田猛大哥,你放心,我们会还这地方一片安宁。” 田猛心中大喜:“谢谢姑娘,你真是我们幽眠镇的恩人。” “田猛大哥,我们一路舟车劳顿,这是一锭银子,就当打扰费用。”忆儿从怀中取出银子放在桌子上,田猛正打算拒绝,“田猛大哥你不慌拒绝,银子拿出来还需要你给我们准备一些食物,我们几天食不果腹,在这里还要麻烦田猛大哥跑一趟。” 田猛犹豫一下,想到家中确实不富裕,收起银子:“那好吧,你们在这里等待一下,我这就去准备。” 田猛搀扶着父亲离去,烈一天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要答应田猛,问道:“我们南下本就耗费时日过多,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浪费几日,要是错过了最佳封印时机,岂不是酿成大祸。” “我身为南国圣女,怎能看着子民受苦无动于衷,而且我怀疑定是有妖魔作祟,正好遇到就斩妖除魔,免得祸害人间。”忆儿道。 “妖魔?”浩初面色瞬间不善,烈一天被浩初这一变化吓得不轻,挪动脚步离浩初远了几分。 黑沨也感受到了浩初身上的情绪波动,略显尴尬。叶子画感到气氛有点儿不对劲:“你们不饿吗?都是钢筋铁骨呢?” 叶烟淑恰巧肚子响了起来,羞得满脸通红,道:“哥,你肚子在反抗。” 烈一天听了一不小心笑了出来,打破了尴尬的场面,叶烟淑对烈一天瞪眼道:“笑什么,你肚子饿了乱叫,害得我怪我哥。” 不久,田猛带着食盒进来,一盘盘菜摆上桌,馋的叶烟淑口水直流,要不是有田猛这个外人在,说不得她已经直接动手了。忆儿看着叶烟淑的模样,忍住眉间笑意:“大家吃吧,好久没有如此丰盛过了。” 叶烟淑像得到命令一样,第一个拿起筷子,毫不留情的伸向红烧肘子…… 田猛上完菜准备退下去,忆儿却把他叫住:“田猛大哥,你也坐下来吃吧,你们还没吃呢。” 田猛作为普通老百姓怎么敢与忆儿一群人坐一桌,虽有一身先天神力,但是底层人的思想限制了他,田猛连忙拒绝:“不用了,我与外面的那些兄弟们一起。” 忆儿也不好强留人家,只能任由田猛离去。田猛在外面重新摆了一桌,菜品却没有刚才的丰富,因为叶子画那一桌就花了大半锭银子。田猛把自己父亲扶出来,与九个护卫坐一桌,大家有吃有喝,田猛与他们聊的好不热闹。田猛与九人碰杯喝下一大碗酒,道:“各位兄弟,我看你们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你们跟着的到底是些什么大人物。” “田兄,有时候知道太多反而对你不利,你只要知道圣……姑娘答应了那么事情就好解决了。” “盛姑娘?这是何方神圣,竟然有如此能力。”田猛在心中嘀咕道,不过脸上依然热情的与九个护卫有说有笑。 并不是田猛不相信他们,而是幽眠镇发生的事情实在太邪乎,人莫名其妙失踪还找不到尸首,田猛是担心这一群人白白送了性命。 田猛的家就在镇子出口不远,夜色降临,在外的人行色匆匆,家家户户房门紧闭,家中灯火也是早早熄灭,整个幽眠镇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叶子画一群人就在镇子出口百无聊奈的等着,直至深夜。叶烟淑在天黑时就万分精神,一直想要看看是何方妖孽作乱,妖孽没有等来,瞌睡倒是率先袭来。 第四十二章:妖皇夜至,激战难敌 叶烟淑睡眼朦胧,对叶子画道:“哥,这个妖魔该不是不会来了吧。” “在等等,说不定就要来了。时间宝贵,我们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要不你回田猛大哥家睡一觉。”叶子画道。 “我不。”叶烟淑嘟嘴任性道,趴在叶子画背上就睡着了。叶子画听到传来小小的鼾声,对自己这个妹妹真是哭笑不得,把叶烟淑背上,放在田猛家中客房。 关上客房的门,叶子画就感动阴风阵阵,知道妖魔可能真的来了,赶忙跑出去。风吹的呜呜声让人目眩耳鸣,叶子画暗道不好,水火心法运转一个周天,整个人清醒过来。 但是烈一天和浩初以及田猛和那九个护卫就没有那么快清醒过来,十二个人摇摇欲坠,率先倒下的是田猛,躺在地上看起来软弱无力。烈一天也只不过比田猛多撑几息就倒下。 黑沨刚开始受到了一点儿影响,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这股声音刚接近忆儿就被她震散,所以她根本没有受任何影响。“何方妖孽,藏头露尾,何不敢现身。”忆儿身上一股气势勃发,离忆儿不远的浩初也被触醒。 浩初一阵后怕,被那声音控制的时候,浩初只觉得自己全身力气在慢慢流逝,若不是黄金长矛给他大脑传来丝丝凉意,怕也是要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浩初看九个护卫摇摇欲坠,手中长矛微光一闪,喝道:“醒来!” 十方战矛本为一体,一矛为母,九矛为子,浩初这一声大喝配上手中战矛,立即把九个人从混沌中震醒。 九人从混沌中醒来,心中皆是一惊,精神耗费大半,若没有战矛给他们提供精神保护,恐怕此刻他们也会倒地不起,但是战矛受到雷劫重创,早不复当日,况且十方战矛在十万年前就曾受到过毁灭性重创,落下凡间没有分散已经是极大幸运,十万年的自我修复致使它恢复一分,好不容易恢复的一分也被浩初消耗殆尽,用来替忆儿挡下了致命雷劫。 “想不到这个地方还有地仙存在,既然发现了我,就沦为恢复我实力的一部分吧。”一个妖魔一身血腥滚滚的从黑暗中出来,嘴角带着邪魅的笑容,整张脸看起来十分妖异。 “你是什么妖魔?”那个人带来的气息让忆儿不得不重视起来,因为他境界比忆儿还要高上不少,加上扑面而来的血腥味,绝对让人不好闻。九个护卫更是在他现身的瞬间吐血倒地,浩初也紧紧握住手中战矛,脸上苍白,黑沨身体更是轻微颤抖,因为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压制的气息,叶子画体内更是血气滚滚,水火心法极力运转起来。 “呵呵。”那人轻笑,“你不问我我都快忘了自己名字,看在如此美人问我的情况下,告诉你们也无妨,在下血妖皇。” 统者为王、御者为皇、拜者为圣、领者为神,这是妖族亘古不变的体制。 “妖皇?”忆儿半信半疑,按理说妖皇不应该只有比地仙强一点儿的实力,可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确实是皇者无疑。忆儿境界高能感受出来,但是叶子画境界低,又对这些没有概念,对身边的黑沨问道:“血妖皇?很厉害吗?” “十万年前的仙界大战,妖族中坚力量就是妖皇,更多的妖王只不过是沦为了炮灰,而妖族中的圣者和神者就是顶尖力量。你说厉不厉害。”黑沨小声道,“而且这血妖皇在十万年前就是成名的存在,按理说他应该在那次大战中陨落,怎么又活过来了。” 血妖皇听到有人议论他,道:“小辈,背后议论可不好。说起来我能脱困还得多亏你帮忙。”血妖皇望着叶子画。 “我?”叶子画一头雾水,浑然不知自己在什么地方放了这么一个妖魔出来,要是叶子画知道决对不会干这种放出妖魔的事。 “你可真是健忘,你忘了你手中的剑是如何得来。”血妖皇若有所指。 叶子画猛然想到:“你是……”血妖皇打断叶子画,“想起来了,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收走了那柄神兵,再过数百年我也会修为尽失,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说到这里血妖皇不禁唏嘘,“想想十万年过去,当初一起被镇压的妖魔有多少熬不过岁月。” 叶子画现在明白为什么这个血妖皇只比忆儿强一点儿,十万年的镇压早就让他曾经的实力骤降。想明白了这一点,叶子画也不在害怕,“十万年前你被清灵剑镇压,十万年后你依然逃不过陨落的宿命,今天就要将你斩与剑下。” 血妖皇笑道:“口出狂言,剑是好剑,但要看你的实力配不配得上。”血妖皇动身,忆儿早在一边防着,血妖皇一动,忆儿也跟着动起来,拦住血妖皇:“当我不存在吗,想要杀他先过我这一关。” “小小地仙,连仙界最低的仙人都称不上,也敢拦我。也好,今天也没打算放过你们,擒住你们可抵上一万凡人提供的血液,更能让我早日恢复实力。” 血妖皇与忆儿战在一起,叶子画、黑沨和浩初也插不上手帮忙,只好把晕倒在地上的烈一天等人远远带开,免得被大战波及,稀里糊涂的送了性命。 血妖皇周身血气滚滚,一双血掌硬接忆儿用灵力化成的剑,贴身左右拍去,好几次都险些抓到忆儿,可谓险象环生。 十几招过去,忆儿已经完全落于下风,胸口起伏,这是硬接了血妖皇一掌,体内气息絮乱,血液更像是沸腾一般,隐隐有些要爆体而出的感觉。忆儿体内灵力运作,好不容易把血气翻滚压制下去,脸上潮红一片。 浩初把最后一个人扶在安全地方,转身正好看到忆儿单手撑剑,半跪在地,血妖皇血掌直取忆儿面门。浩初的使命就是护圣女周全,如今忆儿受伤还有生命危险,当即把手中战矛朝血掌抛射过去,血掌瞬间消散,像着血妖皇奔去。 “十方战矛?!”血妖皇心中一惊,不由自主的说出了声,随即看到战矛金光尽失,又哈哈大笑起来,撑起一个血盾,战矛深入血盾一半戛然而止,被血妖皇一手抓住。 战矛本身就是有灵性的,被妖抓住,战矛本身不停抖动想要摆脱血妖皇的控制。“如果你没有受伤的情况下,如今的我见到你也会退避三舍,可惜的是仅存最后一丝灵智不知道逃走寻一个安全的地方静养千百年,还要跟着一个废物凡人。今天就让我抹杀你的灵智,毁你根基,也算为我妖族做了一件好事。” “不,不要!”浩初还记得那个白天,十多年前的噩梦,改变了他与那九个人的命运…… 第四十三章:一念之间,孰善孰恶 飞来村,位于南疆某大山之中,接近百户人家世代居住在这里,几乎与世隔绝。年少的浩初就在这里生活,那九名护卫也与浩初是同村之人。然而,上天似乎不想让他们一直这么平凡下去,一场变故袭来改变了他们的一生。 十来岁的浩初,属于同龄一批孩子最大的,和十几个相同年龄的孩子爬山钻洞,每天都像是从泥坑里捞出来的一样。 这一天浩初像往常一样,约起十几个同龄孩子上山探险。飞来村周围的大小山洞基本都被他们钻遍,唯独最高处的一个山洞禁止任何人进入。 飞来村世代祖训:禁止入内。 千百年来虽然有人好奇,但从没有人进入过,关于那神秘的山洞流传着诸多传说,其中流传最广的有两个,一个是:那神秘山洞里居住着一个老神仙,老神仙长年在山洞修炼,不喜欢世人打扰。另一个则是:山洞里面封印着本领强大的妖魔,只要有人进去就会被洞里的妖魔吃掉。 不论何种传说,依然阻挡不了浩初内心的好奇,而且最近对那山洞的好奇越来越强,才有今日之行,不过刚出发时浩初并没有告诉大家去哪里,直到站在山洞面前,一众孩子傻眼。 “浩哥,你不会是带我们去这个山洞吧?”其中一个孩子似乎有点儿不相信。 “对,今天我就带大家一起去探探这洞里有什么。”浩初道。 众人听了无不色变,就连有几个胆大的也打了退堂鼓,“浩哥,世代祖训说不能去里面,我们这样不好吧,万一出了什么事。” “会出什么事,你们不是说要永远跟随我吗,怎么现在说话不算话。”浩初生气道,而且来都来了,心中莫名的冲动让他不想放弃,“你们不想去就算了,你们下去后不要乱说,否则等我出来有你们好看。”浩初比划着,威胁一群退缩的人。 浩初不管其他,转身欲进入山洞,身后九个小孩齐齐站出来,叫住了他,其中一个道:“浩哥,我们兄弟九人本就是山野中的孤儿,如果不是你父亲发现我们并带回来让乡亲们抚养大,就没有九兄弟的新生,我们愿意与你一同前往。” 原来这九人尚在襁褓时被浩初父亲在山林中发现,浩初父亲不忍心这九个孩子命丧于此,只好找藤蔓编织两个大筐,把九个孩子带回了村里,由村里没有孩子的人家领去养大。 浩初转身看着九兄弟,“谢谢你们的信任。” 十个人鱼贯而入进入洞口,剩下的孩子不敢进入,但也不想离去,想知道浩初出来后分享的第一手消息,于是在不远处等待。 浩初以为洞里漆黑无比,没想到有散发着荧光的石头照亮脚下,事先准备照明用的火把倒是失去了作用,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点亮了火把。 在洞里七拐八拐,每个人都失去了方向感,火把忽明忽暗,已到了燃烧的最后时刻。“要不,我们顺着原来的路出去吧。”有个人忍不住发声。 “九弟,怕什么,哥哥们在,不会有意外发生的。” 这个人刚说完,浩初手中的火把一下熄灭,众人心中皆是一惊,冷汗直冒。“燃烧殆尽,早知道多准备一根。”浩初把手中熄灭的火把扔在一边。 “谁也没料到这个洞如此之长,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是出去还是继续往里面走。”九兄弟中的大哥道。 浩初还没来得及思考前进或是后退,后面一个人惊恐道:“大哥,后面没路了!” 原来是九兄弟中的老六,他听大哥讲到出去,就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后面走过的路不见了,被厚实的石墙挡住。 一时之间大家都慌了神,浩初咬咬牙:“现如今只有继续往前走了,万一这条通道是直通山脚,在山脚下有隐秘出口那我们就得救了。” “浩哥说的对,我们不能慌。我们在这里停留这么久还没有窒息,说明一定有出口,我们一起往前走。”九兄弟中的老三最先明白过来,出言稳定大家情绪。 “三哥说的不错,这个洞有出口。” “对,我们要相信三哥的判断。” 当下就有几个兄弟附和,给大家打了一针强心剂。 “走,我们要在天黑之前出去,不然家里大人要担心了,免不了又要受一番责罚。”浩初道。 浩初十人在洞里寻找出口,殊不知外面已经炸开了锅。那些没有离开的小孩苦等一个时辰发现浩初他们还没有出来,有大胆的接近洞口一看,发现洞口消失了!这一发现可不得了,这些孩子吓得面色铁青,争先恐后的跑下山。 村中大人发现了孩子的异样,在大人的再三逼问之下,终于有人支支吾吾的说出了前因后果,浩初父亲更是怒气填胸,嘴上说道:“等我找到这小子,非得扒他一层皮,让他长长记性,都十几岁的人了,还是没大没小的鬼混,禁洞也是能随便玩的吗。” 村中祠堂,早已里三圈外三圈围了个水泄不通。 村长与村中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老在祠堂里进行着商议,不一会儿村长灰头土脸的走了出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大家还是散了吧,都回去收拾收拾,早点离开村子。” 村长的话瞬间让安静的人群炸开了锅。“我祖祖辈辈都在这里生活,我哪里也不去。” “我家二娃和他爹还在山上打柴,怎么能走啊。” “我哪里也不去,不就是一个禁洞吗,难道几个孩子进去之后天还会塌下来不成。” …… 村长看着吵闹的大家,知道想要让大家离开生活的故土是不可能的,然而想起几位长老说的话,好像事情真的很严重。 “德隆啊,禁洞并非禁洞,它只是在等待一个有缘人罢了。”大长老坐在祠堂上面语重心长道。 浩德隆不解其意,心有疑惑,“禁洞不是禁洞?那为什么又让村中之人禁止入内,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大长老道:“德隆啊,千百年下来你以为真的没有人想要偷偷进去过吗?只不过非有缘人不能入内,那些人都被阻挡在洞外,根本连洞口都进不去。” 大长老这一句话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浩德隆以为几位长老只不过是长寿百年而已,因为在他当选村长之前都没有见过这几位长老,所以把他们当爷爷辈对待。 大长老看着目瞪口呆的浩德隆:“德隆,我希望你不要把我们的事情说出去,这是为了飞来村好。” “这是活神仙!”这是浩德隆内心想到的第一句话。神仙!那是苍生百姓仰慕的存在,没想到在小小的飞来村就有几位。浩德隆听到大长老的诫训,当即跪下:“大长老放心,德隆不会出去乱说的。” “好了,你出去吧。”大长老挥了挥手,“告诉村中人,想要活下去,乘早离开,不然半个时辰后……” 大长老没有再说下去,轻轻一挥手,浩德隆就从地上站了起来,等浩德隆再抬眼望去,几位长老都不见了踪影,所以才有浩德隆心不在焉的从祠堂里出来。 “几位长老呢?我们要见几位长老!”其中就有人喊道。 村中之人都知道祠堂里面有长老,但是并不知道是谁,而且祠堂也只有每一任村长才能进入,其他人硬闯只会感觉撞在一层薄膜上。 “几位长老休息了,而且这也是长老的决定。”浩德隆不能说太多,“大家各自回去收拾东西离开吧。” 不论村民怎么逼问浩德隆都是那句“回去吧,收拾东西离开。”于是有部分村民不耐烦了,把矛头对准了浩初的父母,纷纷跑到浩初父母家中去。 浩初父母正因为浩初闯了大祸羞愧不已,一直待在家中。听到外面一片片讨骂的声音,浩初父亲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喷出,当即离世,浩初母亲伤心欲绝,本想追随浩初父亲一起而去,可是想到自己孩子生死未卜,只好忍住悲伤,出门跪在地上给众位乡亲赔不是。 但是没有人理解她,早已被怒火蒙蔽的众人纷纷找来菜叶鸡蛋往浩初母亲身上扔去,更有甚者找来石头。 浩初母亲被同村人唾弃,披头散发跪在地上,身上碎鸡蛋、菜叶和身边的菜叶、碎鸡蛋看起来仿佛就是一个即将被处刑的无恶不赦的犯人。 等村长赶来制止一群不理智的人后,进去发现浩初母亲跪在地上悲伤至死,而浩初父亲躺在地上,也是了无生息。 可怜浩初父母,就这样走完了一生,而作为始作俑者的浩初浑然不知,还在洞里寻找出口。 第四十四章:浩初过往,命运难逃 天空风云突变,晴空万里瞬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远在王城的圣女守护者梦凌也感受到了天地间的波动。 “今年难道是多事之秋?圣女刚逝不久,忆儿也还未成长。”梦凌玩着襁褓中的忆儿,推开门往异相处赶去,留下忆儿在冰冷的房间。 浩初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通道尽头,无路可走。在尽头插着棍状武器,一端深入地下,看起来是那么诡异。 “那是什么?”九兄弟中的老二上前围着转了一圈,双手放在上面,提气用力,没有撼动分毫。老二不信,深吸一口气,再次用力,身上青筋暴起也没有把它拔出来。 “二哥,我来助你。”老五看不下去了,撸撸袖子,两人一起用力。石棍仿佛与地面连在了一起,任凭两人如何用力就是纹丝不动。 两个人拔了半天反倒把自己弄得精疲力尽。“真是邪了门,明明看上去就像是插在里面的,没想到拔不动。”老二与老五过来抱怨。 老大望向浩初,问道:“浩哥,你看……” 前无路可走,后无路可退。 浩初也上前望着石棍,双眼越发坚定。脑海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回绕,“抓住它。” 浩初突然出手,双手紧紧握住棍身,山洞开始毫无征兆的摇晃起来,碎石掉落,九兄弟险些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这,这是怎么回事?”老六骇然,众人都是一脸茫然。浩初眼中只有石棍,浑然不受摇晃影响。 双臂用力,石棍松动了一丝。石棍上开始如蜘网般裂开,里面金光透过缝隙隐隐可见。 “大哥,你看浩哥。”九兄弟都在提神抵抗摇晃,老二因为有点不相信浩初能拔动,所以留神看了一下。 老大闻声望去,恰好看到石棍金光外放,照亮了这个小小的通道,九兄弟都被这金光照得恍了神,老大和老七被头上砸下的石头击中头部倒地生死不知。 金光只是瞬间就消失,然而剩下的七个兄弟个个开始哀嚎起来。 “我的眼睛!” ““三哥,我看不见了!” “大哥,大哥,你在哪里?”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是谁都没有想到的。石棍上石块脱落,淡黄色光芒隐隐闪动,显出真容,而山洞也摇晃得更加剧烈。 飞来村某处,五个人并排站在一起,穿着一模一样,连相貌也一样,分不出谁是谁。这五人就是飞来村祠堂里的长老。五人望着摇晃越来越剧烈的山体,有人出声发出感慨。 “二哥,等了那么久,今天终于等到大哥快出来了。” “是啊,也不枉我们这万年的等待。” “等大哥出来我们就先毁了这十方战矛,已报这万年封印之仇。” “还好当时这十方战矛身有重创,不然就不止封印大哥那么简单,我们都会魂飞魄散。” “是啊,幸好我们六兄弟都把一身妖力传给大哥,不然我们六兄弟早就陨落。” “十方战矛灵智被打得魂魄转世投胎,大哥也身受重伤被封印。要不是为了让大哥能早日出来,我们才不会守护这些凡人万年之久。” “是啊,战矛之灵想要找到本体,轮回必然会找距离本体最近的地方降生。” …… 飞来村的村民看到山体摇晃,皆惊变,每个人都在往山外逃命,然而一道无形的墙挡住了他们。 “大哥出关在即,想必伤势必定严重,这些人正好给大哥补身。” “我们已经提醒过他们离开,也算守护万年的仁至。” …… 棍身一寸一寸脱离地面,抽出来时发出龙鸣之声,底部寒芒闪过,赫然是一柄战矛。 战矛抽出来的瞬间,通道坍塌,浩初手握战矛一直往下掉落,摔在地上闷哼出声,血迹顺着嘴角流出,而且浩初感觉身上肋骨断了两根。一起掉下来的还有九兄弟,不过九兄弟看上去都生死未卜。 浩初趴在地上,只感觉一股热浪扑面。哇的一下喷出一大口鲜血,这才感觉胸口好了不少。浩初这是掉在了地底岩浆。 趴在地上的浩初大喘一口气,一道声音突起:“万年了,你总算来了。今天我就要灭了你,为我妖族除去一大害。” 浩初心中一惊,猛然抬头牵动体内伤势,疼的龇牙咧嘴。一个肤色通红,衣衫褴褛,头生两个犄角的人正一脸不善的看着浩初。 这个人出手朝浩初飞来,直接就是杀招。如果被这个人扣住大脑,浩初就会当场去世。然而总有意外发生。 和浩初一起掉下来的九兄弟凭空浮起,从岩浆中飞出九柄和浩初一摸一样的长矛,九兄弟分别飞向其中一柄,每个人睁开双眼,九双眼睛散发着金光,似天神金甲下凡。 九人疾飞而下,挡住了那妖人的致命一击。老大开口道:“,牛妖,休得猖狂,我十方战矛齐聚,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老大说话的语气大变,犹如换了一个人。“万年前的旧账今天我要跟你们一起算。”牛妖显出真身,黑里透红的肤色显得格外妖异。 牛妖显出真身不断变大,很快身躯就和这方空间一样大小,然而他仍在继续变大。 老大见势不妙,抓住浩初对众人道:“离开这里。” 浩初还没有从震撼中醒来,就被一下子带到了外面。山外,十个人刚出来就听见山体炸裂的声音,巨石纷飞,牛妖庞大的躯体显现,血红的眼眸杀气腾腾。 飞来村的村民大惊失色,多数人被飞来的巨石砸中丧命。 “大哥出来了,快助大哥一臂之力。”那五人看见山一样的牛妖本体,也齐齐显出真容,六头一摸一样的牛妖出现,飞来村的有些村民被吓得昏迷过去。 “众位弟弟,辛苦你们了。”大牛妖张口对着村民用力一吸,那些村民身体不受控制的飞向大牛妖,成为他胃中的一部分。 浩初被这一幕吓住,呆呆立在原地。九兄弟本是这九柄战矛的转世灵体,如今灵智觉醒,手中战矛运用自如,自然知道浩初手中那柄是战矛之首,同时也明白浩初就是那个灵体,可是他并没有觉醒。 牛妖作乱,九兄弟摇身一变和六头牛妖一样大小,与牛妖打成一团。九人都没有恢复巅峰的状态,只是因为天生的对妖族有着克制作用,所以才在明明不敌的情况下依然能保持与之抗衡。 浩初回过神来,抬头望着九兄弟与六头牛妖的战斗,感觉就是是一个矮人混进了巨人王国。一头牛妖发现了浩初,粗大的牛蹄压下来,浩初急忙跑开。 老八赶过来帮助浩初拦下了这头牛妖,浩初手持长矛飞快往家中赶去。等浩初到家,看见房屋早被巨石砸碎,自己娘亲被一堆烂菜叶掩埋。 “娘!”浩初把自己娘从烂菜堆中抱起来,声泪聚下,嘶吼道:“谁干的,究竟是谁干的,娘!” 这时一个慌忙逃跑的村民看到了浩初,灾变让他失去理智,跑过来站在浩初身边谴责浩初,很快就吸引了一大群村民围住,各种谩骂不堪入耳。 “此子出生时电闪雷鸣,我就知道他是个祸害,可怜东平哥夫妇就这样去了。”这个时候开始有人装好人对浩初进行着谴责。 “世代祖训,禁止进入那个山洞,如今给村子带来灾难,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你的父母去世也是你一手造成的。” “好端端的不听话,非要去进那山洞,整个村子都被你害惨了。” “你是村里的罪人,你害了大家。” “对,你是罪人,你应该赎罪!” 于是围来的人仿佛找到了惊吓的宣泄口,一个个开始义愤填膺的大喊着“赎罪”,一声高过一声。 浩初抱着母亲的尸首,停止了哭泣,整个人陷入了迷茫,脑海中天旋地转,仿佛自己被所有人扔进了一片火海中,自己在火海中变得十分渺小,周围是一个个高大的村民,无情的数落着,他们口中喷出的口水使大火越燃越旺。浩初在火海中看见了自己的父母对着自己慈祥的笑着,逐渐消失在火海中。 “我,该赎罪。” 第四十五章:十方魂灵,认主烟淑 “我,该赎罪。” 浩初放下娘亲的尸首,低头喃喃自语,双眼也不知不觉间变成了红色,甚是吓人,身上凭空出现深红色的火焰燃烧,骇人无比。 围住的村民发现浩初身上变化,一个个吓得惊慌失措,“他,他不是人,他是妖怪。”在惊吓中,一个人恐惧的大喊出声,村民们纷纷吓得四散逃开。 浩初整个人被红色包裹着,像一团燃烧着的火焰,身体也变成和牛妖一样大小,手中战矛也是通体透红。 九兄弟心中一喜,老九道:“魂灵苏醒了?” 浩初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越来越恐怖,六头牛妖心中瑟瑟发抖,动弹不得。伴随着浩初身上气息越来越强,万里乌云压顶,雷电闪照,九兄弟也感到有股窒息感,身体不能动弹,猛的一大股吸力传来,身上修为全部朝着浩初涌去。 “大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唯有出最后一招了。”牛妖也同样动弹不得,其中一个牛妖道。 六头牛妖会意,使出与万年前同样的一招。万年前使用此招能够逃得一命,万年后,同样的招数…… 五头牛妖化为虚影,纷纷融入大牛妖身体中,致使它身体暴涨一圈,红色的身体已经发黑,散发出淡淡的紫色。这边浩初红色的眼眸望了牛妖一眼,牛妖仍感觉巨大的压力,布置万年的灭杀大阵不得不开启,这也是牛妖的底牌,经营万年的底牌。 灭杀大阵笼罩的范围刚好是飞来村,里面的村民只感觉是末日来临,全部成为灭杀大阵启动的牺牲品。 牛妖有着灭杀大阵的加持,自认为有恃无恐,率先发动了攻击。然而浩初现在处于一种奇异的状态,他是他,他也不是他。 手中战矛举起,带动天地间的力量,如上界仙人下凡,毁灭的力量在矛间疯狂聚集。冲过来的牛妖惊恐万分,他想要掉头就跑,陨落离他是如此之近。 抬矛虚空一划,一道血牙与牛妖撞上,牛妖抵抗一息,就被轰飞出去,狠狠摔倒在地。浩初手中战矛插地,灭杀大阵碎裂开来,消失不见。 第三击,浩初犹如瞬移般来到牛妖身边,举矛刺去。牛妖奋力抵抗,却不能阻止战矛一寸寸朝头部刺来,在满眼恐惧中,被战矛刺中,庞大的躯体化为能量消散在天地间,六个牛妖的灵魂被战矛吸收。 做完这一切,浩初缩小为正常人大小,晕倒过去,而九兄弟也缩小为正常大小,晕倒过去。 等梦凌赶到飞来村,这里已是破败不堪,好几座大山被夷为平地,村民全部遇难。找到了昏迷的浩初和那九兄弟,等他们醒来之后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十个人皆是一脸茫然,浑然记不清发生了什么,梦凌只好带着这十个可怜的孩子回到王城……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血妖皇只见十方战矛发出刺眼的光芒,那一瞬间让他竟然有心悸的感觉,顾不上摧毁十方战矛,身体向后爆退。叶子画发现浩初异样,正想上前询问,就看见浩初全身光芒外放,化为一道光迎向十方战矛。晕倒在一边的九人猛然睁眼,和浩初一样纷纷融入手中的战矛,九柄战矛发出轻吟之声,疾速而出,围绕在与浩初融入的十方战矛旁边,纷纷融入进去,一时间光芒万丈,照亮了半边幽眠镇,睡梦中的幽眠镇居民都被这道光芒从梦中惊醒,连叶烟淑也呢喃了一句:“好大的太阳。”然后继续睡过去。 一切只发生在瞬间,光芒消失,十柄战矛合十为一,一柄全新的战矛出现在众人眼前。失去了华丽的外表,古朴的气息从上面散发,柄身刻着千万妖兽图案,矛尖失去了寒光闪闪,更给人无形压力。血妖皇感受到了陨落的危险,想要抽身离去,但是十方战矛的气息牢牢锁定着他,只要他有任何异动必定迎来的是十方战矛的全力一击。 害怕,恐惧,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十万年前的大战没有害怕过,现在确是心生恐惧。“逃。”血妖皇运转全身功力,猛的向外逃窜,十方战矛发出一道光直奔血妖皇而来,血妖皇惊惧,撑起最强护盾,瞬间被破,身受重伤。再接着一道光芒奔来,血妖皇不甘的叹一声我命休矣。 一道强劲的气旋从血妖皇身前炸开,一个十分妩媚的女子无声无息出现并挡下了十方战矛的全力一击。 叶子画背上的清灵剑感受到女子的气息,脱鞘而出,直奔女子而去。女子看到清灵剑奔来,单手抓住地上的血妖皇说了一声走,两个人消失在原地。 清灵剑狠狠插入女子站立过的位置,在半空中出现女子和血妖皇的身形,十方战矛电射而去,从女子身体贯穿而过。女子闷哼出声,单手一挥再次消失不见。 清灵剑飞回来,叶子画握住,来到忆儿身边关心问道:“没事吧?” 忆儿摇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从地上站起来,十方战矛也悬浮在忆儿面前。十方战矛出现浩初的虚影,他张张嘴想要说什么,轰然碎裂,化作星星点点。 “此女子太过强大,我拼尽全力也只能让她受伤。现在的我还是太弱,不得不陷入沉睡,希望你能保护好圣女……”一道声音传入叶子画脑海。 第二天,日上三竿。 叶烟淑这几个月来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等她不好意思的从房间出来,叶子画几人已经收拾好准备出发。 “浩初大哥呢,还有那九位护卫的兄弟呢,他们怎么不见了,我们不等他们吗?”叶烟淑一听说要走,发现少了浩初和和那九名护卫,不禁问道。 没有人回答,叶烟淑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可是又不敢相信。忆儿上前道:“烟淑,事情解释起来比较复杂,路上边走边说。” 田猛在屋外焦急的等待着叶子画他们出来,外面围满了前来感谢的百姓,都是想要当面感谢一番,可是叶子画几人一直没有露面,田猛数次敲门里面都没有动静。田猛再次敲门:“恩人,你们可醒了?” 屋里没有响动,田猛怕打扰了帮助镇子除去妖魔的恩人,但是现在都快接近午时,田猛想着要是恩人责怪起来就说给各位恩人送饭菜。打定主意,田猛推来大门,院子空空如也,数间房门紧闭,在院子石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的布袋,下面压着一张纸,纸上写着:多有唠叨,不成敬意。 田猛打开布袋,里面放着一笔金银。田猛拿着布袋心有遗憾,昨天与浩初一番较量,心中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如今不辞而别,想到日后再也不会相见,心中就是一阵落寞。 …… 叶子画一行人悄悄离去,已经走出了十几里地。忆儿跟叶烟淑讲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叶烟淑这才释怀,而叶子画手中也多了一把长矛,不过叶子画并不怎么会运用,只好把十方战矛拿给叶烟淑保管。 叶烟淑接过十方战矛,没想到十方战矛化作一柄长枪,更和叶烟淑的心意,对十方战矛爱不释手。“浩初大哥,你放心,我会好好对你的。”叶烟淑对手中的十方战矛认真说到,只见十方战矛像是听懂了一般,主动融入了叶烟淑体内,叶烟淑对十方战矛可以召唤自如。 叶子画打开地图,道:“下一个地点,天云山。” 第四十六章:仙境之景,入梦坠幻 大雪接连下了三天三夜仍不见停息,一月的北疆,气温骤降,寒气逼人。北极山脉下,南师尹正在煎煮着从北极山脉上采摘下来的草药。 今天的雪下得格外大,南师尹只好安心照顾殷义。从厨房端好药汤,南师尹裹紧身上的衣物,冒着风雪把汤药端进房间。 殷义的状态并不太好,双眼紧闭,整个人迷迷糊糊,身体也是冰凉的可怕,时不时会喊冷,把四五床被子叠加上去也无济于事。 南师尹坐在床边,端着汤药,小心翼翼的喂着,边喂边道:“殷大哥,很快就会好起来了,把药吃了,才能好的快。” “你知道吗,外面的雪已经下了三天三夜了,一脚下去能完全陷入里面,行走十分不便。” “这个地方好像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呢,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发现我们。不过师尹并不觉得难过,有殷大哥陪师尹说话。” …… 转眼半个月过去,叶子画等人来到了天云山。叶烟淑望着眼前景色,惊叹道:“哇,这里好美啊!好想在这里和心爱的人住一辈子。” 是的,天云山很美。 天云山位于巨大湖泊的中央,这里一年四季都是蓝天白云,气候湿润。天云山的倒影落在湖泊中,而湖面一年四季不起一丝涟漪,所以一眼望去,不知谁是真正的天,谁又是真正的山。 “哎呀,这里没有一户人家,也没有一条小船,我们怎么才能渡过去啊。”烈一天在这时候说了一句大煞风景的话,引来叶烟淑的强烈不满。 “这里这么美,你有没有审美观。不如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几天再走吧。”叶烟淑满眼期待。忆儿看到如此美景,也有心停留几天,可是一想到自己此去的任务还没有完成,眉宇间有淡淡的愁意,随即就舒展开来。这一幕正好被叶子画看见,直击叶子画心灵,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山,这水,这天气,这美人,是心动的感觉。 忆儿感觉有人盯着自己,回头一望,发现叶子画正出神的望着自己,脸一红,低眉道:“可是女子脸上有花斑。” 叶子画难得脸红,尴尬的连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烈一天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此处风景和忆儿可是绝配,远远望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眼前是一幅山水美人图。” 黑沨过来拍了一下烈一天的后脑勺:“你会不会说人话,这里就是属于忆儿的仙境,景色美当然还需要美人来衬托它更美。” 叶烟淑听了不高兴,忙道:“我呢我呢,我是不是也很美。” “妹妹当然也是最美的,不过我们此行的任务还没有完成,等完成了我们再来观赏。”叶子画连忙道。 “走吧走吧。”叶子画为了避免刚才的尴尬,只好催促道,“黑沨快显出你的本体载我们过去。” 黑沨载着几人游过去,众人开始迷失自己,分不清自己是在水中还是在云上,每个人都陷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 忆儿睁开双眼,入眼的是那最亲的人,耳边还是那熟悉的声音。“总算醒了,忆儿没事就好。”梦婆一脸关心,把忆儿从床上扶起来。 “梦婆!”忆儿抱住梦婆,泪如雨下,泣不成声。梦婆拍打着忆儿的后背,安慰道:“好了,好了,没事了,你安然渡过天劫,身上的疾病也在天劫下灰飞烟灭。” “天劫?”忆儿放开抱住梦婆的双手,一脸疑惑道,“我不是去加强封印去了吗?我怎么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梦婆摸着忆儿的头道:“傻孩子,你渡过天劫却陷入了沉睡,没想到醒来就胡言乱语。封印已经被我和恩公加强,万年之内不会有任何松动。” “恩公?字画?”忆儿疑问道。 “对啊,你怎么能直呼恩公名讳,你这次渡劫多亏恩公在场,不然你就要陨落在天劫之下。”梦婆道。 忆儿只感觉自己头脑混乱,分不清哪一个是现实,哪一个是梦境。使劲揉两下太阳穴,梦婆关心道:“忆儿,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梦婆,我想再休息一下。”忆儿道。她是真的想再休息一下,因为现在脑海中一片混乱。 “好,那梦婆就先出去了,要好生休息。”梦婆起身离去,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大半个月,忆儿在王城里还是那个人人敬仰的圣女,似乎,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 这一日,梦婆跟忆儿提出自己的愿望:“忆儿,恩公来了王城也有大半个月,我观察了他,人挺不错的,梦婆这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看你嫁人生子,我看恩公对你也有意思,而且当年也是他救了我们。” “这,这怎么行呢,梦婆,忆儿还小,只想永远陪在梦婆身边。”忆儿脸一红,因为她想到了叶子画在天云山望着她的那一幕。 “这怎么不行。”梦婆犹如看穿忆儿的小心思一般,笑道,“恩公这边我去说,你放心好了。” 又是月余过去,忆儿身穿嫁妆,整座王城见证着圣女浩大的婚礼,与叶子画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 烈一天睁眼,回到了丰城自家府邸属于自己的睡房。熟悉的感觉,几个月对父母的思念,不管这是不是梦境,烈一天激动的走出睡房,四处转悠。 在一处凉亭,烈一天看见自己的父亲烈火正在跟一个少年对话,过去一看竟是叶子画。“字画兄?”烈一天不敢相信。 “一天你小子,从丰城山下来就累得不成样子,一睡就是两天一夜,成何体统。”烈火教训道。 烈一天这才想起来我不是跟叶子画去南疆了吗?为什么又回来了,心道:“难道是梦境?”于是烈一天对烈火的教训不屑一顾,反驳道:“一天天就知道教训我,在生活中教训我,在梦中还要教训我,能不能不要总是教训我。” 烈一天说完,烈火的脸都气绿了,不顾叶子画在场,抓起来就是一顿家伙招呼,烈一天疼得龇牙咧嘴,周围的家兵看见,烈一天怒怼老子的话语不到一个月就在丰城传遍,导致烈一天出门都抬不起头来。 在家躲了一个多月,这天家中亲兵传话让他去军营一趟。 来到军营,进入大帐,里面站着镇守丰城山的众位将军,而烈火坐在帅位上。烈一天看到了叶子画和黑沨立在烈火的身后,烈火看到烈一天进来,让他站在身边,然后开口道:“南疆数十年之内已经无法发动战争,但是现在王朝四处战火不断,飞信来报,西边突起叛军,李顾将军正在平叛,东边海域有妖怪作乱,摄政王亲自前去镇守,同时海域深处的倭族入侵,韩旭将军也抽不开身。镇守燕关的秦权叛变,叛军直逼帝都,十万火急,陛下下令我们速去救援。召集各位就是想要听听各位的想法。” 镇守一方,必定位高权重,是反还是臣服,在战乱之下的抉择尤为重要。 众人一番商议,率领精锐大军驰援帝都,战争整整持续了一年,民不聊生,好在最后王朝胜利,四方平定,叛乱之人被株连九族,有功之臣加官进爵,烈火被封为二品将军,烈一天在战争中表现勇猛,也被封为三品将军,享受荣华富贵…… 第四十七章:真真假假,梦中有梦 黑沨游过了湖泊,发现背上的人都消失不见,脚下瞬间变化,一片白雪皑皑,眼前是一座高大的雪山。黑沨正惊疑不定时,从雪山上飞出一只凤,火红的羽毛,似要燃烧这一片天地。 “低等小妖,速速离开圣地,否则身陨道消。”火凤开口,不带任何感情,一双凤眼紧紧盯着黑沨,只要他稍有异动,火凤会毫不留情灭了黑沨。 火凤释放的压力让黑沨在冰天雪地下竟然汗珠直冒,可是黑沨在火凤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那是能让每一个血脉低下的妖族为之疯狂的地方——化龙池。 黑沨一直以自己有真龙血脉而自豪,可是黑沨知道自己血脉稀薄的已经可以忽略不计,就算日后修为强大,终究不是高贵血脉能比拟,而化龙池就是所有血脉低下的妖修改变命运的机会。 化龙池里过,遇风便化龙。 机遇与风险往往相伴相随,有多少低价妖修没有走过化龙池便陨落在化龙池,从古至今,没有听说过任何一个妖修能成功过,拥有高等血脉的妖族也不会成为真龙一族,每个血脉优越的妖修都会拥有属于自己的专属神通。 “前辈,在下只是一介小小妖修,遇到传说中的化龙池,这份机遇稍纵即逝,小修斗胆进入化龙池夺取一番造化,还望前辈成全。”黑沨拜道,眼中有的是坚决。 火凤化作一个女子立于天空之上,对黑沨的话不予理会,再次淡淡道:“真龙一族在十万年前就已经消失匿迹,玉帝下旨不准世间再次出现真龙一族,命我凤族世代看守化龙池,就是为了防止有妖修化龙。小辈,念十万年来你是第一个找到此处的妖修,所以好心提醒你离去,否则别怪我出手。” 强大的力量就在眼前,黑沨不甘心,眼中是决绝之色,疯狂道:“你们出生高贵,不知血脉低下妖修修炼的艰难,眼看改变的机会就在眼前,我不甘心,为此失去性命我也要搏一搏。” 黑沨说完身形快速向着雪山里面移动,可是他的速度在火凤眼中实在是太慢了,火凤道:“既然你不珍惜活命的机会,那就死去吧,正好防止你四处散谣。”恐怖的威压和气息从火凤身上传出,抬手对着黑沨移动的位置一指,黑沨只觉得心里恐惧,以为自己要身死当场时,白光一闪就出现在一处地底...... 叶烟淑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床上,心中一惊,正想喊叫时,一道熟悉至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醒了。” 声音还是当初那样温和,叶烟淑眼眶瞬间红了,起身一把抱住眼前的男子,哭着道:“义哥哥,你知道烟淑有多想你吗,你这半年都去了哪里。”叶烟淑眼前之人没想到正是她心心念念的殷义。 “当初我离家出走,辗转万里不知怎么就来到了南国的天云山,此处风景甚美,倒是流连此处了。”殷义解释道。 “太好了,现在找到了义哥哥,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回去了,你知道吗,洛姨为了你每天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叶烟淑絮絮叨叨一口气跟殷义讲了好久,直到想起叶子画一直没有出现,“义哥哥,我哥他们呢?” ...... 四个人,每个人都陷入了真真假假的梦境中,唯有叶子画面临着生死考验。 “你还是太弱了,哈哈哈哈。你连自己都打不过,凭什么有资格继承水火真君的传承,让我吞噬了你手中的两份残片,让我成为全新的水火真君,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这个和叶子画一模一样的人是十二份碎片中的其中一份,没想到产生了自己的灵智。它复制的“叶子画”拥有和叶子画一模一样的能力,而且比叶子画更强。 “说到底,你始终不过是个复制品而已,我不相信水火真君会任由他化成的碎片生出灵智,就算你生出了灵智,也必然会有牵制。”叶子画说道,并仔细观察对面的“叶子画”。当叶子画说出最后一句话时,那个“叶子画”微微色变,随即道:“你很聪明,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只要你找不到,我就立于不败之地,死吧。” “叶子画”不想在跟叶子画啰嗦,抢先出手。复制的“叶子画”每次出手都好像知道叶子画下一步动作,让叶子画处处被动,不多时身上就平添了几道伤口。“可恶。”叶子画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喝道:“火之领域。”熊熊烈火把叶子画团团包围,火焰蔓延在整个空间。 “愚蠢。万象。”“叶子画”道。 前一秒还是热气逼人的火焰空间,眨眼间就变得阴气深深,还有丝丝凉意传来。“什么?!”叶子画震惊,自己的火之领域就这样被复制品破解了。这还没有完,复制的叶子画道:“既然你那么喜欢玩火,就来好好感受一下火焰的灼伤吧,火之领域。” 绿色的火焰遍布空间,刺骨的寒意和热浪让叶子画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被折磨的地方。叶子画心中剧惊,心神晃动,不料被幽幽寒火攻入心房,一口鲜血喷出,这时叶子画想到了第一次传道的声音。“心神抱守归一......” 复制的叶子画心中正在暗喜,心道:“用你自己放出来的火烧死自己,真是不费吹灰之力。”不待他高兴多久,没想到叶子画盘腿坐下,身上青红两色环绕,一股吸力传来,让他胆裂魂飞,不甘的嘶吼:“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他身上会有主碎片?我不甘心!” 一切就发生在数息之间,而作为这一切的终结者叶子画毫无反应,只感觉有一团十分强大的能量进入自己身体,跟着水火心法运转起来,然后慢慢被吸收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等那团能量被完全吸收,叶子画惊喜发现水火心法提升到了第三层,实力也更强大,一种新的术法在脑海中浮现。 叶子画略一感知,喜道:“原来如此。”不等叶子画继续感受自身的变化,眼前这片空间轰然破碎,一股巨大吸力把叶子画吸扯离开,等叶子画睁开眼才发现自己仍在黑沨背上,而黑沨则是在围绕天云山游动,在黑沨背上的人或喜或悲沉浸在自己的梦境中。 天云山在叶子画眼前渐渐消失不见,一个水蓝色的碎片泛着鳞光朝叶子画飞来,融入胸前消失不见。叶烟淑、忆儿、烈一天、黑沨也从梦境中醒来,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说出自己的梦境,每个人都像是心事重重一般,望着湖面发呆,连天云山不见了也没有发现,以为已经离开很远了,再加上雾气腾腾,根本看不清远方。 忆儿期间抬头望了一下叶子画,不过很快就低头望向别处,脸色微红,而叶子画则在感受新获得的能力,也没有注意。 北疆,北极山脉下大雪从没有停止过,大雪封路,雪已经堆积齐腰,南师尹已经不能上山寻找草药,而且这里留存的食物也快要耗尽,两个人面临着生与死的考验。 大雪连下半月,南师尹脸上和手上被冻得青一块紫一块,已经看不出原来的美貌,此刻就算是一个路人路过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人曾经也是一个美丽女子。 然而上天似乎真的觉得这样美丽的女子毁了曾经的容颜还不觉得惨,还要降临更大的灾难在她身上。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