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逸然雨寒》 第五章 清晨,阳光斜照,阮府后花园传出阮家两姐妹的欢笑。 苏子晏来到,阮昧莘讥笑:“苏子晏小弟弟可真是一条不折不扣的小米虫啊。” 苏子晏到也不生气,笑问:“阮昧莘姐姐莫不是不欢迎小弟?小弟我好生伤心啊!”说罢,故作伤心。 阮昧莘和阮梦然四目相对,笑了。 “怕是苏子晏小弟弟不是奔我家米来的。”阮昧莘微笑的看了一眼自己那可人的妹妹,匆匆离开了。 整个花园只剩他们,阮梦然一阵尴尬,沉默不语。 苏子晏柔声打破沉默:“怎么了?” “没怎么。”阮梦然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 又是一阵沉默,苏子晏反复想了想,终于开口:“梦然,假如,你的爱人这一世他不记得你了,但你又可以恢复他的记忆,那么,你会恢复他的记忆吗?” 阮梦然很认真的回答:“这一世是这一世,他已经不是前世的那个他了,我不能这么自私地去打扰他的生活,我选择不会。” 苏子晏一脸失落,他走了,也没来了。听苏宰相那天在厅堂与阮老爷的谈话可知:苏子晏想当将军,上战场了,立志为家族争光。 ……………… 之后,阮梦然因在太后寿宴上,与十皇子独孤逸烊一起共舞曲而成名。 众人纷纷说这阮家二小姐与十皇子可真是郎才女貌,最天生一对。 可也有人纷纷嫉妒,偏偏逮着阮家只是正五品官员这一点,说阮梦然根本配不上尊贵的十皇子。 不少达官贵人都想着怎么巴结阮家。因为他们心里清楚,当今圣上最看重十皇子,皇位有九成可能会是十皇子的,那么阮梦然自是未来母仪天下的皇后! 十皇子生性冷淡,若不是他在意的人,怎样才可以让他为自己微抬眸子?更别说什么,与他共舞曲了。 所以,有些没头脑的人也只能想法子去巴结这个年少无知的阮家二小姐了。 一天,独孤逸烊又来到阮府,跟在一旁的七皇子独孤庚殇打趣的问阮梦然:“你就是我那未来的弟妹吧?” 阮梦然心想:你有那么多弟弟,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位啊。虽感觉你说的是独孤逸烊,但我也不能默认了我是独孤逸烊未来的妻子啊。 独孤逸烊站的不远,独孤明陵的话语全落在自己耳中,想法与阮梦然相似,却没出声,静听他们的谈话。 阮梦然问道:“你说的你那位弟弟是哪位啊?” “当然是他啊!”独孤庚殇手指向独孤逸烊。 语落,独孤逸烊手伸过来对准独孤明陵就是一记爆栗,阮梦然也在一边摇手说不是。 独孤庚殇抱头,有些吃痛,委屈的看着独孤逸烊,喊道:“哼!什么弟弟啊!一点也不不可爱,真不明白,有了这么漂亮的老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你再胡说八道!”独孤逸烊面无表情的看着独孤庚殇。 “切!本来就是嘛……”切的很有底气,可后一句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说的很小声。 …………………… 大约两个月后,独孤逸烊向皇上请命带兵打仗,离开了。 在一个月前,阮梦然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遇见了十六岁的锦衣卫——锦文泽。 锦文泽发现,自己越与阮梦然相处,自己就好像,越……喜欢她?只是一个月的相处时间,锦文泽对阮梦然已彻底倾心。 锦文泽今天又带着新玩意来阮家哄她开心。 “梦然,你看!”锦文泽跑到阮梦然面前,挥了挥自己的左手,“喜欢吗?给你!” “嗯!谢谢!” “梦然。”锦文泽看着阮梦然,柔情的唤了一声。 “怎么了?”阮梦然微笑的看向锦文泽,一脸疑惑。 “你……有没有什么心仪的人?或者,有已经定过婚的人?”锦文泽有些紧张那个,曾经听说的,阮梦然未婚夫——十皇子独孤逸烊。 “啊?”阮梦然想了想,想到独孤逸烊,暗自地瘪了瘪嘴。对他,只是好感而已吧。 “都没有呢。” “真的?那,那个所谓的十皇子呢?你不是他的未婚妻吗?” “啊?你不是啊!你听谁说,我是独孤逸烊的未婚妻的?”阮梦然有些惊讶,虽然之前也有许多独孤逸烊的朋友或兄弟当着自己的面看过这样的玩笑,但那只是玩笑啊!阮梦然知道。 “不是的?”锦文泽心中暗自开心,再确认了一遍。 “不是啊。” 得到阮梦然的肯定,锦文泽心中别说有多高兴了! “我喜欢你!”锦文泽有些脸红。 “我只能说对不起。”阮梦然皱眉,低下头。 “为什么?你……”锦文泽顿了顿,又说:“等我几年!” “啊?”阮梦然还没听明白锦文泽却已大步离开了。 第六章 陌紫宸离开已有数日,墨楠楠也曾想念过,可一次次迫使自己打断倒带的回忆。 今日,墨楠楠又来到山上,给林郎中采药,却不料,回家的路上,天空突然倾下豆般大的水珠。 墨楠楠只好找个山洞先躲躲雨,等待雨停。 墨楠楠倚靠在墙上,眼见这,雨的变本加厉。天空也来凑热闹,渐渐暗沉了下来。时间说快到也快,一个时辰过去了,雨还是不肯罢休似的,大声敲打着地面。 墨楠楠想了想,若是现在还不回去,恐怕林柳夫妇会会为自己担心。 想到这,墨楠楠也顾不得雨大,用身子护住草药快跑着回走。 墨楠楠,墨梓莘和墨眉初到这时,林柳一家人的热情使人觉得很暖。后来墨梓莘进宫,墨眉嫁人,只留得墨楠楠一人。 又后来日久见人心,只有林郎中说话没带刺,处处针对,而那对刻薄的母女,则总是把墨楠楠当丫鬟使。 陌紫宸面无表情,隐身站在墨楠楠对面,静看她的傻。 手一挥,雨渐渐被暖阳埋盖。墨楠楠一阵欣喜,跑回林柳夫妇家中。 林郎中见墨楠楠拿回了自己心心念念的草药,眉眼中有掩不住的欣喜,快速地接过微微淋湿雨的草药。 林温兰(林柳夫妇之女)拿来毛巾,随手丢给墨楠楠,训斥道:“回这么晚,还淋湿了,墨楠楠,看来你不仅是个扫把星,而且脑子也不好使啊!” 柳蓉见自己的女儿这般不待见墨楠楠,金口微微打开:“兰儿,墨楠楠她是给你爹爹采药去了,你没代爹爹道句谢谢也就罢了,又怎能辱骂?” 林温兰哼了一声,从桌上拿来竹简,扔向墨楠楠,一脸高傲:“没用了,给你吧!你好生收着。” 墨楠楠对于林温兰的态度早已习惯,也不与之计较,道了句谢谢便离开了。 陌紫宸目睹了一切,面上却无表情,这般冷面孔,任谁也无法揣摩。他的瞳仁很深邃,无任何波澜,这般冷眼神,任也无法揣测。 或许是源自于墨楠楠很像阮梦然,所以他才会对她多几分耐心…… 墨楠楠走进自己的屋里,静坐在小桌旁。摊开竹简,右手微微将其抬之。 陌紫宸走进,目光停留在墨楠楠的右手小拇指上。她的拇指竟有四节肢! 常人的手指,除大拇指以外,一根手指头只有三节肢,可墨楠楠的右手小拇指却有四节? 大约四年前,阮梦然被石子绊倒,双手摔满了灰。陌紫宸,也是十皇子——独孤逸烊,牵起阮梦然,轻拍手上的灰尘。就是那时,独孤逸烊发现阮梦然的右手小拇指有四节肢。 独孤逸烊心中满是疑惑,瞬移到军营,召唤暗卫,命他查阮梦然与墨楠楠。 暗卫得令,很快消失不见。 一位老者慢慢浮现身姿,独孤逸烊即刻行弟子之礼。 若说老,面容却是俊美的很,哪有一点岁月爬过的痕迹?只是青丝秋。那银丝般的发,或许才是老者年龄的象征。 老者言行厉色:“莫不是为师平日里太过宠着你?竟让你学会了这种胆大妄为的行事风格?” 独孤逸烊是个聪明人,也知这话里有话。解释道:“徒儿曾被三兄长陷害,坠落山崖,承蒙一名人间女子好心相救。终归是欠了她一个人情。今日见她被大雨挡了回家的去路,这才不得已逆天而行,只为还她的恩情。” “听你的诉说,敢情你这是动了俗心?”老者眉眼轻佻,望了一眼独孤逸烊。 “徒儿深知自己处于皇室,又岂敢妄想。” “有没有妄想,怕是谁也不得而知。这是你要经历的劫,想来也是无人能解。切记,万不可深陷。” 独孤逸烊应了声是。 老者随性地坐在椅子上,右手慢慢地拿起一个精致的茶杯,轻抿了一口,说道:“这世间有太多身不由己,无奈事事都由天定,只是你还未完全看的通透。为师多问你一句,你可愿欲知你的未来?” 独孤逸烊犹豫三秒,回答一个愿字。 老者乃是仙界的神尊仙子,与天帝同辈,同阶品,仙名唤作焚鍪,众仙尊称为“焚鍪尊者”。 谁也不曾想,焚鍪尊者的幼期乃是一头魔兽,因初心善的很,只借长白山的灵气,化为了上仙,去了魔性,后久居长白山,看世间悲欢离合,爱恨情愁。 焚鍪尊者淡淡的留下一句话便走了。 “待你渡完天谴,来长白山寻我。” 独孤逸烊站在原地思量许久,一名气宇轩昂的男子入内,豪不拘束的唤道:“十弟!” 独孤逸烊见来者是自己的七兄,惯性的开门见山:“七兄,十弟这几日有些要紧的事,回京之事,怕是要耽搁了,这军中的大小事物也需劳烦七兄多费心了。” 独孤庚殇一脸的写满了生无可恋,极夸张。又突然眼睛微抬,看向右边,古怪的坏笑,威胁道:“你小子定又是要跑哪去偷懒!让我好好想想,当我把你失忆时,缠着那未出阁的姑娘的事告诉 ,也不知他会不会笑傻?” 独孤逸烊脸都青了,冷眼看着独孤庚殇。 独孤庚殇知趣的止住,还是答应了:“咳,好吧,好吧,你去吧!诶!我的命可真苦啊!” 独孤逸烊不理会,走了出去。 魔族公主 今日,还是这条路。清玥闻着同昨日一样的花香,踏着同昨日一样的纹路,来到封印之门,看望赤焰兽,但这次,苏子晏未陪伴左右。 清玥靠在大门上,隔着大门叹道:“小赤焰,你说,你的魔性真的这么重吗?” 回应清玥的是一声闷哼。清玥自然是没有听懂。 清玥曾还记得,自己是个魔族小公主时,有魔王父君宠着,有魔后娘亲爱着,还有三个兄长溺着,一个阿姊疼着。可那种日子,却再也回不去了……没了父君和娘亲,没了阿姊和兄长,便什么也没有了。 清玥有些伤神,脑海浮现那日。 血漫延到自己脚下,阿姊用最后一口气,对自己说了一个走字,便都躺下了,躺在血泊里。 硝烟弥漫,清玥瑟缩着,哭喊着,趴在阿姊的尸体上。 月被黑夜盖住,寒风吹过,清玥发丝飘动,很是凄凉与狼狈。 一位素衣白衫的男子向清玥走来,尽管他的笑容如此温柔,清玥也感到无比恐慌。 “别怕。”好听的声音响起。他的长手慢慢伸出,清玥向后退了一步。 “你来,我不会伤害你,你可以把我当作你哥哥。”男子轻声唤着。 清玥不再退步,扑向男子,再也忍受不住,呜咽起来。 “傻丫头,你可以唤我为子晏哥哥,你又叫什么名字?”苏子晏拍拍清玥的背,宠溺的唤着。 “子晏哥哥……家人都叫我清玥。”清玥往苏子晏身上蹭了一把鼻涕,奶声奶气的哽咽。 苏子晏被清玥的可爱模样逗笑,也不嫌弃,用衣袖抹干了清玥的泪水。 赤焰兽轻哼一声,将清玥从回忆里拉出来。清玥有些伤神,身体站不住,一倾,手腕被划伤,鲜血滴落在封印上,封印裂了大半,清玥也未发觉。 见着苏子晏时,伴他千年的兄弟萧靛,也在。萧靛见清玥走近,手一挥,将她打昏。 “萧靛!你!”苏子晏怒斥。 “她身上的魔气怎会越来越重?在这仙界待了也有五百年了,她的初心本就比赤焰兽要善得多,可现在连赤焰兽的魔气都淡了不少,可她的魔气又怎么会越来越重呢?”萧靛瞥一眼昏迷的清玥,不管苏子晏的怒气,自顾自的问。 苏子晏伸手抚过清玥,用真气治愈那一处被萧靛打的红块,平静的开口:“你可有什么办法,能不让她成魔?” 萧靛无一点色彩:“她本就是魔,只不过魔龄太小,还是个半魔,若不想让她成为一个真正的魔,怕是,留不得。” 苏子晏不忍,却也无奈,抱起清玥来到封印门。 仙境魔气最重的地方,即是封印门。不知清玥何时会成魔,也只能将她先封印起来。可此时,封印门裂了大半。随后,苏子晏查看原由,明了了一切,紧皱着眉头,不语。 “若是我执意,要将清玥体内的魔果取出,使她的魂魄轮回,可会毁天灭地?” 萧靛皱眉,问道:“这么做,值得吗?你明知,这是禁忌!” “值得,何况的她初心,极为纯良。” “我只知道,如若体内的魔果不受损,理应不会。” 苏子晏闻言,沉默。 只是两个时辰,封印之门就被赤焰兽撞开。 众仙人察觉,匆匆赶来。 赤焰兽咆哮,众仙人挡它不住,负了伤。 苏子晏浮于赤焰兽上头,一个猝不及防,打伤了它。众仙人见,赤焰兽被伤,一齐以命相拼,望再次封印它。 苏子晏急忙进入封印门,众仙人齐唤道:“苏子晏!小心!” 苏子晏未理会,眼前沉睡的娇小美人占满了他整个魂,整个心。苏子晏轻唤:“玥儿!”伸手轻抚,眼中皆是无尽的温柔。 沉睡的娇美人儿有着一张精致可人的瓜子脸,脸上画有媚人的柳眉,还有蝶翅般的长睫,挺俏的小鼻。 在苏子晏忆中,清玥一直都是不加装饰,不参表演的清纯模样,如今入了魔,却是增添了几分妖艳。 小巧唇瓣,柔声张开:“子晏哥哥!” 苏子晏心一紧,应道:“我在这呢。” 前一秒还温柔似水的清玥,现在却魔火吞噬了意志,双眼红炽,伸手要来挖苏子晏的心。 一股带着青色的淡雾狠狠地划开清玥的魔掌。苏子晏醒悟,立即制住清玥。 萧靛目也不眨,狠心将魔果从清玥体内引出。完毕,苏子晏,萧靛双双离开,封印即落。 清玥魔体成灰,赤焰兽沉睡。 第二章 时间白驹过隙,世间尘世浮华。 苏子晏已历经人间十余载,名未改,貌未变,只是现在的他,只有十二岁,明显少了几分成熟,多了几分可爱与稚嫩。 他出生在苏丞相府,携玉箫而诞,那玉箫,乃是萧靛靛所赠,却未想,竟被众人说成吉祥物,还道苏子晏是福星,将来定会大有出息。 萧靛当日又从天而降,苏府里正忙碌的奴仆们着实吓了一跳。 萧靛与苏丞相道明来意:“今日,我见贵府乃有祥瑞之气环绕,府中是否多添了一位贵子?本仙可否见见这孩子?” 苏丞相见这来者是仙,哪敢怠慢?立即命人抱来小婴儿。 萧靛说要给他取名为苏子晏,苏丞相自是欢喜的很,开怀大笑,连连说好。 苏子晏在苏府,过的所谓是人间版的神仙般的日子。人人都纵容,上下都喜欢。 在箫靛的指引下,苏子晏五岁那年,便见到了五岁的清玥,现在也是阮老爷的千金——阮梦然。 苏子晏自那次见到阮梦然,他便隔三差五地往阮家跑。 苏丞相也不反对,到也是挺喜欢阮梦然的,私下还与阮老爷给这俩孩子订娃娃亲。 十二岁时,阮梦然又在一次宴会上,偶遇到十皇子独孤逸烊和十二皇子独孤明陵。 虽是同一个父皇和娘亲生的,可是两兄弟的性格、天赋、本领、脾气完全差了一大截。 十皇子独孤逸烊聪颖,机智,能文善武;相反十二皇子独孤明陵就只是草包一个。 好在独孤明陵没心眼,并不在意这些,在意的是,那些从心底对他好的人。 初次相见,三人都很礼貌,熟识后,免不了少些的打闹与玩笑。 独孤明陵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把什么该说的与不该说的心事,全都与阮梦然说了,还经常带着阮梦然一起恶作剧他亲哥,最后被教训的只是他一个人。 苏子晏又跑去阮府,见到此番场景。 阮梦然正抚琴,那玉手纤纤,轻拨琴弦。 独孤逸烊正舞剑,手力轻挥,该有劲道之处,发挥的极好。 独孤明陵在一旁观赏,眼见这美景,听这可以令人静心的曲子,发现两者配合的极好,也许是他们心有灵犀。 苏子晏不动声色,慢慢地走近,拿出玉箫,轻吹。 风过桃花落,剑气绕琴音,箫声悠扬,极美,极悦耳。 一曲毕,那景色,依然环绕,那琴箫,余音绕耳。 苏子晏收起玉箫,阮梦然起身,独孤逸烊放下剑,独孤明陵礼貌微笑,四人一起走近,互相介绍。 四人边走边聊,阮梦然提议出府游玩大街,独孤逸烊与苏子晏只是微微一笑,却不言语。 独孤明陵甚是愉快,拉着阮梦然的手,一路快跑。 独孤明陵的举动全落在苏子晏的眼里,微带着淡淡的杀气。 独孤逸烊觉察,解释道:“明陵,他从小就这样,没规没矩的,让你见笑了。” 苏子晏收敛了杀气,微笑,还是那般温柔:“哦,怎么会呢?”仿佛刚刚的杀气是错觉。 第三章 现在已是酉时。 酉时黄昏,民灯初上,落霞散隐,余味尤在。 阮梦然在闺房里,吃着糕点,端坐在椅子上。 一只信鸽停落在窗前,阮梦然取下信,打开,信中写道:“昨日,我闻你言,醉食楼的饭菜你甚是想念,我今日得空,你可愿前来与我畅饮酒水?——独孤逸烊” 醉食楼可是这最大的饭馆,各种各样的美味都在这。 阮梦然拿笔,写下:“多谢,你有心了,还望你等一会儿,我这就与管家说一声,就将速来。——阮梦然”卷好,放进信筒,放飞信鸽。 走出闺房,跟管家打好招呼,出府了。 管家不放心,让小玧跟着自家小姐。 阮梦然来到醉食楼,老板将她引领到第二楼,推开房门,让她进去。 阮梦然进入房屋,不见独孤逸烊,只见一名身着十华丽的女子。 那名女子脸颊有浓艳的傅粉,眉画促秀美,还有好看的额黄,身材较胖,端坐在椅子上。 小玧见对方气势逼人,怕自家主子处于弱势,便一脸高傲,喊道:“你谁啊?” 那名女子旁边的婢女嚣张跋扈,向前一步,说道:“我家主子乃是当今圣上的亲女儿——阳心公主!企容得你在此大呼小叫?” 小玧深知,此人得罪不起,立即低头,不再言语。 “原来是阳心公主,不知公主圣驾来此,可有何事?”阮梦然微笑,柔声问道。 “方针,这样做,会不会太过份了?”独孤阳心轻蔑的笑,起身,走向阮梦然,扬手甩了阮梦然重重的一巴掌。 独孤阳心嗤之以鼻:“哼!以后,你给我远离苏子晏!还有我的皇兄们,否则就不只是这一巴掌的事了!别以为你有几分姿色,就可以到处勾引人,就可以变麻雀为凤凰了!” 阮梦然懵懵懂懂,不明了原由。只觉着脸上火辣辣的痛,耳朵蚊蚊作响,脸还麻木着,不争气的眼泪像放水一样流出。 那位名唤作方针的婢女大骂:“见过贱的,还真没见过你这么贱的!才十二岁就知道到处勾引男人,真是个不要脸的狐媚子!有一副好的媚态又如何?也不过就是一只小小的麻雀!” “我……我……没有。”阮梦然解释。眼眶泛红,泪珠止不住的流出,哭的梨花带雨,显得楚楚可怜。 独孤阳心看的有点揪心,却十分嫉妒。 “哟~你看她啊,多会装啊,就知道装可怜,就知道装纯啊!给她一个耳光真是便宜她了!”独孤阳心怪腔调地嘲笑。 突然,房门被推开,独孤逸烊幽邃的眼睛瞪着独孤阳心,冷冷的说:“独孤阳心,你如此嚣张厉害,莫真 的是不怕苏公子对你不理不睬才好?” 独孤阳心心里一惊,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强势,弱弱的说:“弟弟说笑了,刚刚是姊姊一时冲动,失手扬了阮姑娘。还望阮姑娘不要介意才是。” 独孤逸烊的语言透着淡淡的怒气:“失手?竟是失手,为何还口出失实之言?另外,为何一名小小的婢女还学会了以下犯上?” 方针心里大叫不好,立即下跪请罪:“十皇子请恕罪,奴婢……奴婢也是护主心切,一开始,是阮二小姐的婢女对公主大呼小叫,还……还对公主出言不逊,奴婢这才无心冒犯了阮二小姐。” 小玧听到有人诬陷自己,心里很着急:“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不要胡乱诬陷人!” 方针不理会小玧的辩解。独孤阳心在一旁帮衬着:“方针说的不错,这个婢女确实对本公主出言不逊。” 独孤逸烊问:“出言不逊?阮梦然,真的是这样吗?” 阮梦然摇摇头,哽咽道:“小玧她没有,毕竟与公主殿下是第一次见面,怎会莫名其妙的出言不逊?” “独孤阳心,这,你该如何辩解?” “望弟弟不要太过于包庇外人,毕竟你我血浓于水啊!如若姊姊得不到苏公子的心,得到他的人就可以了,你就算是威胁我,也没用,不过是徒劳罢了。”独孤阳心忍不住,又恢复原本的嚣张。 “你若不肯认错,我便将这件事说与父皇听,还有你的好母后。”独孤逸烊依旧面不改色,靠近独孤阳心,威胁道:“事后,将会传这样一段 ‘佳话’ :堂堂的公主殿下,只因嫉妒官家小姐的美貌,便胡乱滋事,如此善妒,怕是身份再怎么高贵,也无人敢娶啊!”独孤逸烊黑着脸,瞪着独孤阳心。 独孤阳心心里有些发毛,传闻,独孤逸烊万分聪明,尽管是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只要他想治别人的罪,那他便可根据对方的小罪找理由,快速地形成一桩大罪。 怎么可以,明明同是一个父皇所生,凭什么他可以那么聪明,皮相也那么完美,还倍受父皇的宠爱。而自己,已经生为女儿身了,偏偏还没有生的一副好的皮相。若不是母后在宫中贵为贵妃,恐怕自己连活都活不下了吧! 不行,不行!可千万不能因为阮梦然这个贱人而毁了我的名声。 独孤阳心心中恨意越来越重,咬牙吐出:“本公主自愿罚跪一刻钟,向阮姑娘请罪,而方针,让她去领罚十个掌嘴,弟弟对于我的答复,可满意了?” 独孤逸烊没有应声,而是问阮梦然的意见:“阮梦然,你还满意吗?” 阮梦然万万没想到,事情竟发展到这种地步,觉得惩罚太重,刚要开口为独孤阳心求情,独孤阳心却说:“做人不要太过份!本公主都这样了,你还不肯放过吗?” 阮梦然想说没有,独孤逸烊将其拦住,质问独孤阳心:“在你的世界里,难道所有人都如你想的那样?还是你的世界,本就是那么不堪,十分的阴暗?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人,便有什么样的思想。” 独孤阳心被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只好作罢,离去。 第四章 独孤逸烊轻轻地擦拭阮梦然的泪水,扶她坐下。 见阮梦然微肿的脸,独孤逸烊喊小玧打盆冷水来,就让小玧回府了。 小玧哪里敢回府,怕被阮老爷惩罚,便在楼下守着。 阮梦然的泪珠还是止不住,独孤逸烊也不嫌烦,一遍又一遍地擦拭,一遍又一遍地用冷水冰敷着阮梦然的左脸。 好一会儿,阮梦然的泪水才减少,哽咽的说道:“阳心公主她误会我了,我没有勾引任何人。” “我知道,这不怪你。”独孤逸烊柔声安慰。 “小玧呢?她去那了?”阮梦然强忍着泪水,抽吸着。 “我让小玧回去了,你就好好的在这休息吧,我陪你。”独孤逸烊依旧轻柔地擦拭着。 “哦。” “独孤阳心,她从小娇纵蛮横,回去后我会教训她的。” “不用了,她可是你亲姊姊,而且她刚刚已经说要去领罚了。” “她小小年纪就学会了算计,如若不给她点颜色,她又怎么会老实?今日,她既然无缘无故动手打了你,我就定不会轻饶了她!” “她已经得到重罚了,你就轻饶了吧,而且我都已经不在意了。我还是愿意相信,每个人都很善良,只是他们的表达方式不一样。” 独孤逸烊叹了口气,放下帕子,伸手轻抚阮梦然红红的脸颊,轻骂:“你也太傻了!” “可有什么想去游玩的地方?”独孤逸烊见阮梦然的脸颊微微消去了肿,想来应带她去散散心。 “想去京城的野外!我走过了京城里的繁华大道,现在想踏入野外的世外桃源!” 独孤逸烊应了阮梦然的话语,有意带着她来到桃花源,欣赏桃花。 途中,阮梦然问独孤逸烊,知不知道阳心公主为什么会知道她要来醉食楼。 独孤逸烊回答:“她偷看了我们的信,然后又对我说,父皇在书房,要与我商量事情,让我去一趟。以此为由,将我支开,她便好来见你。” 阮梦然听的似懂非懂,独孤逸烊也不再多讲。 …… 现在是春天,桃花正盛开,彩鸟环绕,蝴蝶齐舞。 阮梦然身着素衣粉衫,与此时此景刚好相衬。 此番美景,万不可辜负才好,想起舞一曲。 纤纤玉手慢慢挥舞,一头顺直的青发到腰,飘飘然,伴随着阮梦然的舞步。 独孤逸烊赏心悦目,总觉着,少了些什么? 音乐! 独孤逸烊拿出精致美腻的玉箫,为阮梦然的舞蹈创作一曲。 一名女子闻箫声,惊叹这美妙的旋律。轻点脚尖,身子腾空,飞上树枝,只见一名俊美的男子挺立于美景之中。女子一见倾心,魂都被牵绕了进去。 一曲尽兴,阮梦然与独孤逸烊走近。 女子这才发现原来还有一人,怪不得男子的目光如此深情。 女子对身边的暗卫说道:“去查查他们!” 此女子乃是纳兰国的公主——纳兰思怡,两国之第一美丽女子也。 纳兰思怡心头有些酸楚,疑惑这般完美的男子为何会已经有了爱慕之人?偏生这女子还不如自己。 纳兰思怡有些挫败感,愤愤离去。 夜静了下来,月色有些惨淡,乌鸦站在枝头凄凉的叫唤。 五个黑影突然袭来,嚣张地大喊:“把你们身上的钱财留下,不然留下命来!” 阮梦然吓的脸都白了,瑟缩着。 独孤逸烊相对的要淡定些,刚想从身上掏钱出来,却忘了自己是从来不喜带钱的,经常是自己的随从带钱,而阮梦然也是一样。 下意识地将阮梦然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黑衣人见状,凶狠地亮出了匕首与利剑,面庞狰狞地一起冲向独孤逸烊。 打斗中,阮梦然发现自己不会武功,还只会拖独孤逸烊的后腿,想着,如果自己离独孤逸烊远点,是不是就不会再拖他的后腿了? 惊慌之下,阮梦然远离了打斗。 一名黑衣人发觉,没了独孤逸烊的保护,碾死阮梦然,就如同如碾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立即向阮梦然挥起利剑。 阮梦然反应过来,看见利剑在靠近,出于本能地用手臂护住自己。 原本以为利剑会划破手臂,血会染红衣衫,独孤逸烊却出现在阮梦然面前,硬生生地为阮梦然挡下这一剑,转身又狠狠地还了黑衣人一掌。 “逸烊……”阮梦然轻唤。只感觉微热的泪水沾湿了脸颊,心里好像也被刺痛。 “别说话,闭眼!”独孤逸烊挡住阮梦然的双眼,夺过黑衣人的利剑刺向对方的胸膛。 阮梦然感觉有血腥味在蔓延,还有鲜血染红了自己的素衣,鲜血在上面展开,显得格外刺眼。 黑衣人见势斗不过,只好离去。 独孤逸烊警惕稍减,拉起阮梦然的手,往村庄里赶。 阮梦然轻喊:“慢点!你的伤口……” 独孤逸烊这才发现自己太过于着急,慢了下来,与阮梦然并肩。 阮梦然泪水汪汪,轻抚独孤逸烊的伤口,一脸歉意,唤道:“逸烊……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 独孤逸烊牵强地露出微笑,温柔安慰:“说什么呢?傻瓜!我这不是没事吗?” 阮梦然揪心的笑,连连点头:“嗯!你没事!”鼻子一酸,眼泪哗哗地落下,责怪道:“你说我是傻瓜,自己不是更傻吗?你怎么能帮我挡剑呢?伤口好得慢,而且又痛,还会留疤,好丑哦!” “我们男子留疤那叫霸气,而女子可就不能留疤,因为那才叫丑。”独孤逸烊拿手指弹阮梦然的额头,打趣道。 “你才丑!”阮梦然皱眉,破涕为笑。 “你会嫌弃吗?” “嫌弃什么?嫌弃你是个大傻瓜啊?” “不嫌弃就好。”独孤逸烊本是一名完美的男子,如今多了一条疤痕,便是有了唯一的缺陷。 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第七章 两年后,墨楠楠应了墨梓莘的安排,就在今日入宫。 墨楠楠细细打量这个偌大的京城,在烈日骄阳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明亮繁华。 “皇宫里,或许什么都缺,就是不曾缺少过血腥与阴谋。去了皇宫,你定要谨言慎行,万不可得罪人。”临走前,林郎中千叮万嘱。 墨楠楠心中隐隐作痛,回忆起过去,被独孤阳心陷害,最后又被屠全族。 “嘿!”一名活泼可爱的女子轻拍墨楠楠的左肩。 墨楠楠反应过来,微笑问道:“你是?” “哦!抱歉,都怪我太突然了,我只是想与你做个朋友,没有恶意的。我姓云名璃音。”云璃音绽开灿烂的笑容,笑得很可爱。 墨楠楠微微点头,友好的回应:“嗯,唤我墨楠楠便好。” 云璃音回应了一声“嗯。”两人便随着宫中的掌事姑姑进了宫。 墨楠楠心中百感交集,也不知这名女子是不是真心,会不会又像五年前那个蓝烟一样。 五年前…… 蓝烟……在宫中是一名当职了正七品的婢女,与人交朋友的方式和云璃音大致相似。 用这种友好的方式,在宫中结识了阮梦然后,又与阮梦然来信。信中,蓝烟写道:“我在这深宫中,实在寂寞的很,能与之交谈的人少之又少。你我算来也有好几日不见了,我甚是想念,不知你是否得空来看望我一趟?” 阮梦然当日应了约,前往宫中。 踏入宫中,门口有一名模样乖巧的婢女问阮梦然:“姑娘可是阮府二小姐?” 阮梦然点点头,回道:“我是。” 婢女的态度十分礼貌,道明来意:“阮小姐,奴婢是蓝烟姑姑派来接您的,怕阮小姐不熟悉路,乱闯了什么不该闯的地方,得罪了人。” “是蓝烟啊!她考虑得可真周到!那就劳烦你了。”阮梦然听到蓝烟的名字很高兴,没想到这个朋友如此心细。 “怎说得上劳烦,本就是奴婢应该做的。阮小姐,请随我来。”婢女对阮梦然微蹲身子,转身带路。 阮梦然被带引到碧月殿。 牡丹花正开得娇艳,花坛不远处有一方最着眼的池潭,池潭里的水清澈见底,潭底精致的鹅卵石在骄阳的照亮下,仿佛是一块块很有价值的玉石。 池潭的上方有一座拱桥,拱桥边上的雕刻栩栩如生,华丽又不失优雅,活泼还也不少温柔。 踏入殿内,阮梦然惊讶于殿内的繁华,仅仅只是一名正七品的婢女便能住的如此好吗?阮梦然有些怀疑,也并未多想什么。 “蓝烟姑姑怕是有什么要紧的事,眼下不得空,烦阮小姐在此耐心等侯。”婢女恭敬得蹲身行了一礼,又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玉瓶,玉瓶中似乎装着什么。 “小慧!你的衣服怎么还没洗完?”外头传来一声嘶哑的叫唤,似乎是一名大约五十岁的老妇人。 被唤作小慧的婢女正是阮梦然眼前的这位。她听到外面的叫唤,忙应了一声,又对阮梦然说:“阮小姐,这个小玉瓶里装的是蓝烟姑姑的补药,姑姑近来身子骨不大好,免不了要多吃药,这才可好得快。奴婢眼下还有要事,这补药就由你来将它放入这茶水里,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小慧伸手递过小玉瓶,阮梦然接下。依了小慧的话,将玉瓶里的补药倒入茶水中。 约摸五分钟,蓝烟进来,挽起阮梦然的手臂,还一边道甜言蜜语,说几日不见,万分想念。 阮梦然与蓝烟待的不久,便回到了府中。 刚回到府中,阮梦然不明原由。为何娘亲与爹爹突然要自家姊姊带着自己出城游玩,如此急忙莫不是发生了什么? 阮梦然开口问起,却谁也不回答。 阮昧莘没了往日的端正,还含着泪说不走,阮老爷怒了,强制让她带着阮梦然上马车,还命小玧一并跟随。 上了马车,阮梦然还是询问,可阮昧莘闭口不言,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眼看着马车消失在地平线,阮老爷默默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小小年纪,如此纯良,怎么惹上了这般心狠手辣之人?竟想置人于死地。” 阮夫人拿着手帕擦拭眼角的泪,泣不成声。 今日早辰,阮老爷入宫早朝,稍在宫中多留了一会儿,却不料,听闻碧月殿传言:“皇后娘娘莫名其妙的难产而死,有人指证,亲眼所见阮梦然溜进了碧月殿,在皇后娘娘的茶水中投入了红花精。皇上听后,当场昏厥过去。” 阮老爷知道后,趁着皇上昏厥,不省人事,立马赶回府中,让阮昧莘带着阮梦然逃难。 皇上才刚刚从昏厥中醒来,就下以一道圣旨,将阮氏一族屠得遍地横尸。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阮梦然还是知晓了此事,颓废了九日,日日都是以泪洗面。庆幸的是阮昧莘很坚强,强撑起一副笑脸。 小玧见阮府落了难,并没有离开,想来自己现在也是举目无亲,现在能依靠的也只有这两个曾经的主子了。一年前,若不是阮梦然好心收留,哪还有现在的自己? 阮梦然这九日虽颓废了,却也不再同以前那般单纯天真了,到变得聪明厉害了不少。 阮昧莘九日后听到阮梦然的第一句话就是:“姐姐可知碧月殿?” 阮昧莘比阮梦然大了五岁,皇宫自是去过不少次,很清楚碧月殿的来历:“皇上很是宠爱皇后娘娘,碧月殿乃就是皇上亲自为皇后娘娘命人修建的居所。” 阮梦然心凉了大半,又问:“姐姐可识得蓝烟?” “蓝烟?自是认得。那小小的婢女爱与人广交朋友,又与阳心公主的贴身丫鬟——方针,走得甚近。” 阮梦然听完,泪水模糊了视线。阮昧莘见状,眉头紧皱,关心的问阮梦然:“怎么了?是姐姐那里说错了吗?” 阮梦然看向阮昧莘,眼中满是不相信,颤抖地说:“姐姐,这世上的人,个个都是如此虚伪吗?” 阮昧莘被问的一头雾水,轻拍阮梦然的背,问道:“怎么了?你且慢慢将整件事说与我听。” “那日,蓝烟来信……”阮梦然慢慢道来。 阮昧莘听完整件事,也就明白了,此事乃是蓝烟设的局。可还是不明白,蓝烟为何会莫名其妙的设局陷害自家妹妹?想来也是没得罪她什么。 “是独孤阳心。”阮梦然默默吐出一句,又将独孤阳心打自己的事说了一遍。 阮昧莘听完后满是愤怒,谩骂独孤阳心太善妒,太过于心狠手辣。 开始是蓝烟。独孤阳心让蓝烟接近阮梦然,以叙旧的名义让阮梦然进宫。再是小慧。小慧将阮梦然带到碧月殿。又是外面的叫唤声,将那所谓的“补药”顺水推舟,就此推给了阮梦然。此事乃是独孤阳心一手精心策划好的,将阮梦然给骗了。 怪不得事情如此巧合。为何蓝烟如此清楚阮梦然对皇宫不熟悉?为何小慧会将阮梦然带去皇后娘娘的居所——碧月殿?为何小慧正要放补药时,外面刚好有人在喊她?这种种的巧合怎会如此蹊跷? 阮昧莘与阮梦然商量,说定要独孤阳心血债血偿。 阮昧莘仅陪伴阮梦然两年半,便入了宫。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