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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刀下少年郎》


 1.鱼儿肥不肥

夕阳还未展尽余晖，小山村已经炊烟袅袅，不大的小村落近百户人家，主要以打猎以为生计，农耕尚不发达，整个村子我就两三亩地，没有懂耕耘的人来整理，年年收成零星，也大多成了荒地。村民每每打到猎物，都要积攒起来，等多了月末一起赶着车队，走几十里山路到最近的城镇上去卖。再换一些谷物粮食回来。
村子靠着一片山脉，绵延几千里，其中各种花草树木品种不计其数，然而村子里的人最多才探索出去几百里，不知其山林广阔雄壮，确深感其中凶险，稍有不注意便是伤残甚至是丧命。
村子后面有一条小河，虽说是小河，也有十几米宽，两三米深。不知是那条大江大河的支流，村子里几代人都是吃用这河里面的水，确也是没有断过水。河中鱼虾丰富，村子里也常常组织人会来捕捞，一些村中老者也会寻一荫凉地处，带着鱼篓，瓦罐，坐在河边一边钓鱼一边吃鱼，或烤或煮，也是一翻风味。
杨夫子今天收获颇丰，钓上了几条小黄鱼。坐在石台上，身边围着七八个小孩，身前的瓦罐水烧的咕噜咕噜的翻滚。在孩子们的嬉笑中讲述这些什么。
杨夫子本命杨世济，听说还有字号，具体是什么也不得而知。七八年前来到这里就没有离开过。常常说自己是什么大人物，曾游历于各国各地，学习风土人情，乡俗知识，还收徒授业，现今到这里颐养天年。
村子里的大人们也都是善良的人，见杨夫子孤身一人，又是懂知识的文人。对杨夫子很是照顾。村里的孩子也天天围着这个老夫子，听他讲讲外面的故事。天真烂漫的孩子总是对未知的东西充满了兴趣。杨夫子也乐的这些孩子围着他。
“夫子夫子，你快些说嘛。哪小剑客到底去没去和他的兄弟打架啊” 围着的孩子中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躲在杨夫子身前的急切的说道。
“呵呵，你跟我学读书，我就讲给你听”杨夫子翻了翻瓦罐里的鱼，又放了一些调料。白花花的胡须微微飘动，和善的笑容却像是在诱骗小朋友。
“才不要，成天的看那些无聊的东西多没意思，我怕被憋死哟”男孩才不会上当，管他说不说呢，自己先记下来，等哪天夫子兴致来了，自己就说出来了，那时候就能把整个故事听全了。与杨夫子也认识七八年了，张魄早就对夫子熟悉了，从八岁时杨夫子来到这里，村子里终于来了一个读书人，别提有多高兴了。村民纷纷让自己的孩子去杨夫子门下学习，杨夫子来者不拒，只要送到他那里就教识字，但是说到拜师，杨夫子却是要筛选孩子的，奈何从村子里长大的孩子哪里能受得了整天在屋子里看书，最终也就三人成了杨夫子的记名弟子，按照他的话说，想要真正的成为他的弟子，那还远着呢。其实杨夫子最喜欢的还是张魄，可是张魄听听杨夫子讲故事那是贼喜欢的，可一说到读书作文章，那是沾手就睡着。一说到和杨夫子学习那是避之不及。
“哈哈，读书啊你才能走的更远诶”杨夫子也不在意，这话他都不清楚说了多少遍了，至于张魄听与不听，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不过凡事都能引导么，他还真不着急。
“嘿嘿，夫子啊，这鱼可快好了。你说你天天吃这煮小黄鱼也吃不够”张魄赶紧转移话题，虽说这食材是错不了的，但是杨夫子这手艺确实实在欠点火候。张魄想上手杨夫子还不让，说是自己动手来的才香。张魄可是清楚着呢，杨夫子让他那三个记名弟子动手做吃食的时候了没这么多事，许是自己没拜师不受自己的伺候，真是死板。
“这种美味怎么能吃的够，有时有量才能每日享受这美味啊”杨夫子看鱼差不多了，开始准备自己的碗筷。身边的孩子看没故事听了，该走的走了，剩下的几个还要跟着学识字，等学成了好去镇子上给人家当个伙计也比在村子里打猎来的强。夫子那三个学生还在家中读书，虽说杨夫子是一个人来的，带的书可是不少，听说当初雇的挑夫就五六个。足足有几百本。
“夫子，我也回去了，爹爹他们的狩猎队也应该回来了”张魄招了招手，起身打了一个哈欠。他也就这么一会闲工夫，其余时间还要锻炼身体，或是在附近砍柴，等老爹带领的打猎队伍回来收拾猎物，已经十五岁了，这些事情张魄已经熟门熟路，每天的时间也安排的紧紧的。等下次在出去打猎，老爹还说要带上他一起去见见世面呢。
“去吧去吧，记得有好肉给老头子送一块来，我也改善改善伙食”杨夫子继续收拾他的鱼，随意的说到。张魄撇了撇嘴，到是不用我做鱼，要肉还是那么不客气。
“知道啦～”张魄拉着长音向远处走去
“张魄，呵呵呵，是体魄的魄还是气魄的魄呢。聪明的娃子啊”杨夫子给自己盛了一碗鱼汤。“嗯～，好喝，只是这鱼儿啊，肥不肥呢”咂摸着嘴，杨夫子喃喃道。身子靠在身后的木椅子上，一脸的享受。


 2.老一辈的经验

“娘，老爹回来了没有”张魄还没有进家门，就冲着院子里叫了起来。村户间的院子是非常大的。进门左侧是一片平整的硬土地，上面大木桩子，粗木棍，练功桩整齐的摆放着。再往里是一堆木柴，张魄平时都是锻炼一会，休息时间劈柴。院子的右侧有个大大的围栏，里面关着不知名的动物，显然是从山上抓下来驯养的。围栏一侧规划着一片菜地，里面稀疏的种着一些小菜，也是从山野中培育花开的，看这样子应该是采摘过一番了。
“回来了，都去屠宰场那边收拾去了，你先过去帮忙，一会回来吃饭。这次运气不错，有一只吉娃娃，你爹留了一些肉，娘给你做好吃的。”张魄的母亲温七妹正在屋子里收拾。声音透着一股子欢喜。吉娃娃是一种一般小狗大小，跑的确是飞快，还经常在树木之间怪叫吓人的动物，肉质确实非常鲜美。能打到一只这小东西，那可是有口福了。
“行嘞，我这就去”张魄从门口跳了个高，没有停下，继续想着屠宰场的方向跑去。
村子里的屠宰场是在村后小河的下水口，非常大的一片场地，村中的狩猎队伍回来后都去哪里处理打到的猎物。一方面是处理污血什么的方便，直接顺着河流清理干净了，另一方面也是大家都是村子里的人，谁勇猛一点，哪个队伍收获丰富，也不藏着掖着，显示出来都是能耐，互相显摆显摆。
“爹，这次打到的猎物多不多，都没有受伤吧”张魄到屠宰场中，张奎一行人正在往地上卸猎物，整整一木板车的东西。
“石娃子，这次咱们收获可不少，你爹还抓了个吉娃娃嘞，快来帮忙剥皮。你小子现在这水准可要超过我们了。现在过15岁了吧。下次出去带着你和我家崽子感受一下什么叫打猎”正在卸车的汉子身材魁梧。一身的腱子肉，手里拎着猎物和玩似的，笑哈哈的对张魄叫嚷道。
“那当然好了，我早就想出去了。也就你们不让，就这些畜牲，我还不是手到擒来”张魄从车上搬起一个比他要大的多的野猪扔到一处灶台上。熟练的刷毛剥皮。这里的野猪皮厚实的很，送到镇上去能耐好多钱，据说是做士兵铠甲的材料。
“你个怂娃子，打猎跟着去干什么。让你去读书你也不去。那就在家里等着收拾就行了，你老子还能动弹呢”张奎清理出猎物也开始处理毛皮，清点收获，这次猎队里每一家都要分的均匀一些。作为队长这个活也不是那么好做的。还好村民都不计较什么，多点少点还真是无所谓。谁家缺了什么的，互相张张嘴要一下都是拿的出来的。
“虎叔都说可以了，凭什么就你不让。柱子都可以去呢”张魄不服气的说着。柱子是虎叔家的孩子，和张魄年龄差了十几天。看起来已经赶上他爹壮实了。一瞅就是一个打猎的好手。
“对，别听你爹的，到时候就跟着我们去，虎叔带着你。”孙虎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猎物都归拢到一起，将不要的剔除，只留下能用或者能卖掉的，然后找一个大的扁担，一面一个大包裹，搭在肩上就开始往外走，嘴里还嚷嚷着：“我家那兔崽子也不知道来帮帮我”
“你敢去看我不揍你”张奎见大家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扯过张魄手边的猪皮，将猪肉往木板上的货堆一扔。用绳子打了一个结，中间穿过一根木杠。张魄很是自觉的走过去抬了起来。这堆东西少说也有几百斤。压的张魄小腿直打颤。“瞅瞅你这小体格子，这点货就压的不行了。”张奎用手将绳子结往自己这边扒拉了一下。张魄立刻就轻松了许多。
其实张魄的体型可以说是很强壮了。不过跟常年在山林里和猎物厮杀的老爹来说，确实是瘦弱的可怜。
晚上回到家里，温七妹已经做好了饭菜，没等着上桌吃饭，张魄用碗装了一大块肉又溜了出去。他是去了杨夫子家，给杨夫子送了一大碗肉，又死皮赖脸的从杨夫子哪里要了几本书出来。可不是那些个风花雪月，吟诗赋对的文章。而是一些奇闻异事，各种人物的故事记录。张魄看起来是津津有味。
张魄将几本书踹在胸前衣服内，看起来鼓鼓囊塞的。回到家中端起碗来开始吃饭。“慢点吃，还有很多，够吃的”温七妹把食物往张魄前面推了推。
“这臭小子，不用管他。”张奎哼哼道。又接着说道：“等明天就别吓跑了，早上做完活去你虎叔哪里。”
“去虎叔哪里干啥”张魄头都不抬的接着吃饭。嘴里模糊的问着。
“让你去你就去，哪来的那么多干啥，吃完赶紧滚蛋”张奎一巴掌拍在了张魄的后脑勺上。蹬了他一眼。
“哦哦，明白明白。我回自己屋吃，这天也黑了，爹娘你们早点休息”张魄一手端着饭碗，一手端起一碗肉。转头就往自己屋里走去。
第二天
张魄早早的起来开始锻炼，一整套下来已经是大汗淋漓。又拿起柴刀，跑到山上砍了一大摞木柴。太阳就已经高高的挂了起来，这才懒洋洋的跑去孙虎家中。
“虎叔，老爹让我来找你啊。干什么啊”进了孙虎家院子张魄大嗓门就喊了起来。推开屋子里吱吱响的木板门，里面四五个和张魄年龄差不多的孩子正围着虎叔听着什么。“怎么，虎叔开大会啊”张魄呵呵一笑，自己摸着后脑勺在几个人中挤了个位置出来。
“就属你小子来的晚，这不下次要带你们进山，先给你们讲讲咱们一辈接一辈传下来的狩猎经验。别到时候进去就成了傻蛋。在造成伤亡什么的。赶紧做好啊，反正你小子聪明，也不用做笔记，好好听这就行，整好在给他们几个笨雏讲一遍。”孙虎对张魄的爱护那是比自己儿子都好。没办法，张魄是村子里有名的孩子王，聪明记事又快。跑到谁家都受人欢迎。
“真的，那太好了。老爹也是嘴硬，这不还是得让我来学学”张魄哈哈的笑了起来。
“臭小子敢编排你爹了。是不是背后还说你虎叔来的啊”孙虎一巴掌啪的一声拍在了张魄的后脖颈上。直疼得他呲牙咧嘴。
“没有啦，虎叔你快说说吧”张魄拿过孙虎前面的几个木板册子，村民们记东西用纸的还是少数。老一辈传下来的都是用薄薄的木板册花的图案。什么动物脚印，危险标志都画在上面。
“急什么，自己先看看认识多少，你叔我先抽颗烟在跟你们说”孙虎拿出一片棕色的似纸非纸的东西。倒上自己晒得烟叶，卷了一颗旱烟，倚靠在木椅子上舒服的享受起来。


 3.不准练刀

木板册子有好几本，分类也挺齐全的。像是在山林中什么样的草药能治伤，吃什么能防止打摆子。哪种果子能吃，那种果子有毒。再有各种动物的痕迹都是什么样子的。习性，弱点有哪些。让张魄也是啧啧称奇，竟然能在这么薄的木板上把这些东西刻的有模有样的。
最让张魄感兴趣的还是各种标记和在山林中的交流方式。有些时候碰到猎物，最忌讳的就是大喊大叫，老一辈们都是靠着各种标记、手语来通讯引诱猎物。这样避免惊动猎物，也能尽量使人与猎物少发生正面冲突，避免伤亡。
跟着虎叔连续学习了一个多月，张魄他们几个终于把所有的经验技能都见识了一遍。不过没有经过实际的应用，张魄我不敢说真正的掌握了多少，其他几人更是真正拿的出手的没什么东西，不过却都是像练成了绝世神功一样，自信满满，一心想着去山林里一展手脚。多大一些猎物回来。
张魄还特地去附近山上砍了一根腥蛇树，打磨一根两米多长的红木棍，腥蛇树主干通体都是血红色，树枝盘桓交错在树上一圈一圈的，故被当地人称为腥蛇树，树木相当厚实，木质密度大，寻常铁器也很难砍动，次一点的工具甚至只能留下一点印痕，认真擦拭养护，过一段时间就自己恢复了。张魄也是硬生生的砍了一周，又是锯子又是斧头的，柴刀都砍得出现豁口了。才将一课腥蛇树砍下来。磨成趁手的木棍又是费了好大的功夫。在村子里没有铁匠，要买武器也得去十几里外的镇上，张魄觉得这是目前自己能找到的最好的武器了。其他的几个人都是找的自己父辈留下来的武器，弓箭斧子还有破铁剑。张魄自是不想用的。
准备的差不多了，小伙子们自然也不可能老老实实的等着。由张魄牵头向孙虎和张奎一个劲的说好的想去山林里去见识见识。
经不住这些小伙子们的软磨硬泡，张奎与孙虎一商量，决定带上猎队里的几个老手，都是常年在丛林里摸爬打滚的厉害人物，领着这几个年轻人从山的外围转一转。等彻底熟悉了在集合猎队深入自己固定的猎场。
“这次咱们就以五十里为限，在外面转一转，你们几个兔崽子一定要听话，进去了别乱跑，不然出了事情谁都救不了你们”这次包括张奎孙虎在内一共叫了六个大人，带着七孩子。从周边的林子里转一圈是没什么问题的。
“知道啦”张魄兴奋的点头，又转向柱子说：“柱子，咱俩比一比，看谁打的猎物多”
还没等柱子回答，张奎一巴掌就拍了过来：“就属你小子最闹腾，这会进去就跟在我身边，那都不许乱跑，早就和你说棍子别弄得太长，一到密林你能伸展的开。”
“那又有什么办法，我还想弄一把刀来的呢。谁让你不让碰，你要是让我用刀，我就不用这蛇棍了”张魄一低身子闪开张奎的大手掌。嘴里嚷嚷着。张魄爷爷年轻时出过村子去外面闯荡，也不知道弄出个什么名堂，带着张魄的奶奶回到村里时右臂被人砍了去，临走时把张奎叫到身边单独聊了半天，又留下遗嘱以后张家娃娃出去闯荡时不准学刀。等张奎等张家族人都点头承诺，这才散了哪最后一口气，张魄那时才三岁，哪里懂得什么承诺。偷偷的去翻爷爷留下的箱子，只有一把黑铁弯刀，还有一本刀谱，那时还不识子，照着图画一通瞎比划，被张奎发现了，也不管孩子大小，拎起来就是一顿胖揍。
一顿巴掌烧火棍让张魄给张魄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更是激起了小伙子火气，跟着杨夫子学识字后，偷偷的去翻了好多回，把他爷爷留下的刀谱记得滚瓜烂熟，又拿着黑刀完了一阵，觉得没什么意思。又偷偷的扔了回去。
张魄说完看着张奎愣了愣，在张奎快要爆发的临界点又赶紧说到：“放心的啦，不会妨碍我的，要就解决了。”张魄自信的拍了拍胸脯，掩盖刚刚自己吐露嘴。这事还真是话还是不能瞎说的。
“行了，奎，石娃子也是性子急，别计较这些”一旁张魄的六爷爷冲张魄眨了眨眼，示意他退回去。
张魄的爷爷一辈一共哥七个，他排行老三，哥几个伤的伤，病的病，到现在也就剩下双腿留下残疾不能走路的大爷张行远，六爷张行军，七爷张行林。
六爷张行军在村里张氏也是话事人之一，膝下就一个儿子，还没有孙子，为人和善，对张魄是极好的，好多次张魄惹了祸，都是他出来给张魄解围，比他爹还护着他。
“六叔，你别惯着他，这臭小子嘴上没个把门的，那是什么事都能随便说的么。”张奎气愤的说道。身子确是没动。
“那就不说了么，我又没练”张魄小声地低估着，他是没练，不过估计刀谱比他爷爷记得都熟悉。
“行了，别从这扯皮了。都检查好自己的东西，肉干，水袋，伤药都带好了没。咱们出发了啊。”孙虎现在一旁大声的提醒着大家。
几个大人也开始聚在一旁，确认这次的进出路线，事先都规划好了以免一进林子就成了瞎蒙子胡乱跑。这次还是张奎带队，六爷张行军在负责教小伙子们辨路识物，虎叔负责正面厮杀引诱，张魄的二叔张角负责探路，孙树，孙松两兄弟负责下套子。几人分工明确，但孩子们确实都需要学，所谓技多不压身，以后在村子里自己组建猎队，谁也说不准会在猎队中负责什么部分。都学个大概，以后怎么发展下去，大人们也管不得。
“好了，拜山神，准备进山。”张奎将所有的事情都确认一遍后，深吸了一口气。大声的喊到。进山之前要拜山神，敬请神灵保佑，靠山吃饭的子民要进山打猎了。众人三叩首之后才身将自己的行囊背好。
“出发”张奎大手一挥，带头向着深林走去。


 4.赤角牛

张魄对于第一次深入山林兴致勃勃，以往他都是在自家门前的山上玩，村子旁边的大苍山早就被他逛遍了。夜里摸黑他都能自己从山上遛个弯在回家，抓鸟捕兔的事情也没少干。这次他更想见识见识那些动物活着时候的样子，每次在家等着，都是已经被杀了的，一点意思也没有。
还要多采一些草药，从六爷爷哪里学来的伤药方子可不是这么几天里学到的，那是张魄打小就跟在张行军屁股后面晃荡，那些个外伤方子，研药粉制膏药的手段可没少学，因此还浪费了不少材料，六爷每次都笑呵呵的说等张魄长大后要采回药草给还回来。还不还的张魄到不在意，主要是自己采药草整出来的伤药那才有成就感呢。
所以这次张魄还特意带了一个大空包裹，沿途碰到的草药，只要是年份达到标准，一准的都装进去。搞得张行军都得提醒他，挖草要留根，为以后的狩猎队进山留下种子。张魄这才放过了一些药材，却是一脸心疼的样子，嘴里嘟囔着说浪费了，回去能做出好多药膏来着。
进山将近一个月，猎队收获相较以往算不得什么，不过这些小伙们都学到了东西，张魄还弄了一包裹草药，背在背后，用一根绳子从胸前套过防止掉落。
他们将猎物都放在搭建的据点中，这都是靠着这片山吃饭的猎人们修建的，不管是哪个村子的人，只要是猎队进山，都会有自己的路线，在其中搭建起来一些小木屋，大型的猎队通常都要在山里面待好久，而且分工更加明确，将打到的猎物储存到木屋的木箱中，做好标记，等到村子里面的人来做送回去。靠着山脉的几百个村庄都有着祖辈留下来的山中规矩，别人家标记的箱子不能动，动了自己家的猎队出不了山。一代又一代下来。山中的木屋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网络，即能辨路又能休息，方便巨大。
这次张奎带队进去山林没那么深，所以是自己搭建的木屋。这些日子为没有遇见什么大型动物。陷阱什么都没用上就被几个兴奋过劲的少年给解决了
“等等，有情况”猎队跟着张角的标记前进，突然一声尖锐的哨子声音传来。张奎立刻带着众人散开隐蔽起来。这哨子声是张角传回来的，意思是碰到大型动物了。“孙树”张奎靠在一颗树上，向着孙树示意。
“明白”孙树低声回了一句。指了指孙松。二人带着两个少年又前进了十几米，开始布置陷阱。挖坑，种木锥，铺铁蒺藜，挂悬木桩。一气呵成。经过一个月的练习，两个少年也是熟悉了起来。送工具，做收尾工作处理的利利索索。
“好了，找好自己的位置。这次应该是个大家伙。都小心点”张奎手里那些一个铁锤，这一锤子下去绝对能给脑袋砸个稀烂。安排好众人找准位置。哨声响起，示意张角将动物引过来。
众人稍等了一会，远处林子开始躁动起来。树木晃动，一道人影从中跑了出来。“大家伙，赤角牛。大哥用全力啊”张角声音透露这一丝丝癫狂。说的话却让大伙心头一颤。
赤角牛是大型素食动物，皮糙肉厚，性情暴躁，领地意识超强。头上一对双角非常坚硬，可与刀剑相较量。若是如此到也罢了，几人收拾这么个畜牲也费不了多少劲。关键是每一只赤角牛都会伴随着一条牛蟒，凶残无比，一般大型的猎队碰到都需要认真谋划才会动手。
张奎脸色铁青，冲着众人大喊：“孩子都躲开，虎子，一起上，这个疯子，什么都敢往过引，山崖哪孩子呢。”
“大哥，放心吧，山崖在牛后面跟着呢，这么危险我怎么可能让他参与。”张角脸上笑容张狂，又补充道：“这只赤角牛我看了，没见到有牛蟒跟着，不知道怎么的就它自己。我们宰了这畜牲不是问题。”
说话间，一只大型青牛从树丛中冲了出来。顿时感到地面在振动。孙树和孙松两人手中的白灰早就准备好了。一包包小布袋扔向赤角牛的眼睛，在接触的瞬间炸开。“哞～”惨叫声从赤角牛口中传出来，紧接着便踩入了提前挖好的陷坑当中。“咔嚓”提前插好的木锥根本刺不穿赤角牛的皮肤。
“盖铁蒺藜”趁着赤角牛还没从坑中挣扎出来。孙虎扔出一大片铁链，其他几人也纷纷扔出，在赤角牛背上面形成一张大网，“桩娃子，给栓树上，你抓不住”张行军看有一个小伙子抓住铁蒺藜一头愣住了，干紧感到。
“看我打死他”张魄自是不会安分的。见赤角牛被困住。奋起一跃，蛇棍重重的砸向赤角牛的脑袋。“铛～”在赤角牛挣扎中整好碰到了它的角上面。
手中传来一阵**，张魄被力量反弹回到坑边，重重的撞到了坑沿上。脑袋一阵眩晕传来。就觉得后背一紧，被孙虎给提了起来，带到了后面。
“愣头青，教你的都忘记了。赤角牛要打它的鼻骨”张奎在远处看着张魄受伤，狠狠地训斥道：“看你老子的”
张奎冲了几步，从赤角牛侧面跃起，手中锤重重打在了赤角牛的侧面脖颈上。力量惊人，竟然打断了赤角牛的挣扎，“哞～”赤角牛的怒吼声就没有停止过。这一次竟然吼叫这从坑中一跃而起，铁蒺藜拉的吱吱响。
孙虎趁着铁蒺藜又一次把赤角牛给压下来的间隙，大铁剑顺着铁蒺藜缝隙刺了过去，精准的刺中赤角牛鼻子。赤角牛疼得叫声更加剧烈，大嘴也张开了，鼻子上血迹随着赤角牛剧烈的挣扎流了下来。
“等的就是现在”张奎放下手中大锤，从背后取出牛筋弓，一根带着绳子的箭矢飞进赤角牛的口中。
一旁孙松、孙树掌握住机会。等张行军一拉绳子，赤角牛嘴张的更大了。他们将牛头部位的铁蒺藜甩进赤角牛的嘴里。“栓住，都过来，把牛嘴给掰开”张行军叫着看啥了的一群小伙子们，大家一起死死地拉住绳子。赤角牛只能干嚎着却闭不上嘴。
张角这时候顺着牛背，踩着铁蒺藜就爬了上去。“大哥，来一锤”张角手中一个铁锥子狠狠地扎进刚刚孙虎在赤角牛鼻子哪里开出来的口子上。
张奎的大锤已经重新回到手中。两兄弟配合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当张角爬上赤角牛身上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狠狠地一记重锤就砸了下去。
赤角牛终于是扛不住了。头上鲜血淋淋。半个脑袋都被撕开了。张奎还一锤接一锤的打着。一旁几人也不闲着顺着张奎和张角打出来的伤口时不时的补上一下。十几分钟后赤角牛轰的一声倒了下去。一群人也累的快瘫掉了。
张奎艰难的将手中大锤扔到了一旁的地上，冲着倒在地上歇着的几个小伙子喊道：“这他妈的才是真正的打猎，都别和个死狗似的，起来收拾东西。”


 5.罗巴入侵

几个老成员已经开始熟练的收拾东西，这种程度的猎杀显然都已经是熟门熟路的了，再说又带着一些孩子，虽说也累到了极致硬撑着也得做出样子来。再加上刚刚的战斗声音这么大，一定会引来其他的动物。就这几个人现在的状态。肯定是不能再支撑一场大型的围猎了，必须尽快清理好现场。
新加入的几个小伙子，艰难的轱辘起来。开始收铁蒺藜，还没有被破坏的一些陷阱工具等等。
由内向外拨除赤角牛皮就好弄得多了。张角用随身带的水袋将赤角牛身上面的一些血迹清理掉，用小刀从牛头处一点一点的将整个牛皮剥掉。
收拾好所有东西，将战斗现场稍作整理，大家将赤角牛分解掉，两人一组搭架子抬起分担的牛肉。一队人向着最近的临时据点跑去。
一行人神经都还在紧绷着，都不知道牛蟒会不会突然在哪里冲出来。队伍现在的众人来说，那是致命的威胁。“角，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牛蟒怎么不在，而且赤角牛的底盘根本不在这边。怎么会让咱们遇上”张奎感到不太对劲，询问张角探查到赤角牛时的细节。
张角点了点头说道：“是有一些不对劲，发现赤角牛的时候它就在狂奔。有两种情况，一是牛蟒被人杀了，它在逃命；再就是它在追牛蟒”
张奎眉头皱了皱，这两种情况都不太好啊。若是别人杀了牛蟒，那他们就抢了他人的猎物。可若是第二种情况，哪牛蟒离他们可就不会太远啊。“都加把劲，先赶回临时住处再说”张奎一边说着脚下的步伐随之加快。
距离最近的小木屋还不到半天的路程，再加上众人全力赶路，虽然有了负重，不过一帮小伙子头一次猎杀这么大型的动物，各个都兴奋的打了鸡血似的，经过最开始的疲劳期后，速度也开始提了上来，很快便接近他们储存物品的小屋附近。
此时的这个小木屋附近已经是一片狼藉，断木树枝到处都是，远远看去，小木屋也已经倒塌了一部分。
张奎挥手示意大家将东西放下，都准备出自己的兵器。张角在顶在前面，悄悄地摸了过去。
木屋里传来一阵**声，张奎站在木屋外，冲着里面喊道：“是那个村子的兄弟在屋里，我们是苍山村的，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屋里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再也没有一点声音传出来
感觉到里面的不对劲，张角和张奎对视一眼，二人一点点的走向木屋。
木屋一侧已经坍塌了，张角用手中刀慢慢得扒拉着倒下来的木板。突然一股巨力传来，木板被弹开，一杆长枪从中刺了出来，张角堪堪躲过，又被一枪横扫到了胸口上，幸亏收刀及时，挡了一下锋芒，不然伤成什么样子就不一定了。
深林，倒塌的木屋，一名身着锦袍，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手持一杆长枪，倚靠在张魄他们之前打到的猎物上，眼神凌厉，这个已经逃亡了一个多月的年轻人提了一口气问道：“你们又是谁的人？“
张角胸口传来阵阵刺痛，他很难想象竟然是一个年轻人就有这么大的力气，还能一击将他击伤。举起手中刀问道：“哪里来的小白脸，毁了我们的屋子还这么狂。“
年轻人神情不变，长枪向上提了提：“猎人？“
张魄一听不了不乐意了：“你是不是聋子，都说了是苍山村的，苍山脚下苍山村。“
“石娃，别乱说话“张奎瞪了张魄一眼，有冲着年轻人说道：”阁下，我们无冤无仇，突然动手不太好吧。”
年轻人警惕的看着众人，枪尖换了个方向说：“你们的屋子是它压塌的，与我无关，立刻离开这里。“
大家向着青年指着的方向看去，皆是身子一紧，汗水顺着额头便流了下来。那边赫然是牛蟒的尸体。之前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木屋上，草木又茂盛，哪里看的见一旁的牛蟒。
可以独自一人杀了牛蟒的人在整个山脉下的村子里也是没有的啊。
这年轻人一定是远方来的大人物，张奎也有些拿不准主意了，这种人之万万不能惹得：“那阁下好生休息，我们走。“
张奎挥了挥手，众人一点一点的向后退了出去。
“等等“刚刚要转身离去，突然又传来青年的声音：”你留下，我需要一个人带路“青年指了指张魄说到
张奎缓缓将大锤举了起来，其他人也纷纷做好了战斗准备。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莫非阁下觉得我们怕了你。“张奎带着众人继续向后退去，却时刻做好了进攻的准备。
青年脸色看上去有一些愤怒，脚微微向前滑了半步，却没有动手进攻。
张角目光从来就没有离开过青年，怎么会发现不了，低笑着说：“牛蟒不是那么好收拾的吧，你就算武功再高，现在恐怕也用不出来了吧“
青年眉头皱了起来，口气依然硬气：“你可以上来试一试“
张奎并不想多生事端，冲着张角摇了摇头说到：“我们并不想和公子发生冲突，这点草药可以给公子疗伤，木屋中食物足够，从这里一直向北走就可以出去，就此别过“
众人转身就走，青年却是有一些急了，突然大喊道：“我乃是断龙峡边关张庭雨将军部下亲卫杨川泽，罗巴大军压境，边关粮草一直未到，另有异族入境，恐破我边关，军情紧急，帮我“
杨川泽说着口中大口的鲜血喷了出来。然而张奎等人确实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向远处离去，杨川泽盯着众人离去的方向，不甘，气愤，怨恨，在种种情绪的冲击下晕了过去。
“六爷爷，刚刚那家伙说的是什么意思？罗巴又是什么？”张魄在抬东西的时候偷偷的溜到了张行军这边，悄悄地问道
张行军满脸的无奈，若不是还要顾及村子里的家人，张行军都要回去帮那个年轻人一把了。这心中的热血可还没凉呢，可是……
活了这么大岁数自然是人精一般，这杨川泽不走官路，却跑到这里穿林子。肯定是截杀他的不只是潜入的罗巴异人，这要是去帮他，能不能回得来也是一个大问题。
“唉～”张行军深深叹了口气，开始向张魄讲述这其中的原由。



 6.背只猪也能跑得快

霄汉帝国地域辽阔，物产丰富，横跨整个帝国可经历一年四季。然疆域之内居民安居乐业，却邻国四周遍布蛮夷。近年来，霄汉帝国朝政混乱，国力不如从前，难免会有一些宵小之辈趁机来打秋风。却没想到这些罗巴人竟然会大军入侵。看这个小将军的样子，显然是内部也有人在作祟。这种事情真的插不得手。
张魄听着张行军的话，深情显得有一些落寞。他这几年里没少看杨夫子的书，其中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一人一剑除暴安良，忠义之士视死如归的故事对他影响深重。
嘴角微微颤抖，几次欲言又止后，张魄还是忍不住问道：“若是真的被破了边关，会怎样？”
张行军抬着担子的手突然紧握，似是回忆起什么，眼睛有一些微红说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临近几个州郡的居民怕是…”
张行军嗓子有一些哽咽，不忍继续说下去。
“腾～”张魄突然扔下手中的担子，抻了张行军一个踉跄。在众人蒙圈的眼神中说道：“哪为什么不帮他？若是那些蛮子入境，遭殃的不还是我国的民众，被一群蛮夷在州郡肆意妄为，这不是一州一郡的事情，这是这个种族的耻辱啊”
张魄脸色涨的通红，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杨夫子对他的影响可谓是润物细无声，即没有书呆子的那种酸腐气，又将侠胆义气，家国情关深种在心中。
张奎，张行军一行人怎么也想不到张魄会说出来这种话
张行军身子颤抖着，嘴里碎碎念着：“耻辱，耻辱啊”
张奎一愣神后冲着张魄吼道：“蛮子入侵，自然会有官家的人去管，你想那么多干什么”
张行军在一旁却是突然说到：“老了老了，却是让孙子给教育了，罢了，老头子再去帮他一把”
“六爷，不能去啊～”张角、孙虎等人同时出生阻止到
张魄也立刻说到：“六爷爷，我去吧，我还没有出过村子呢，整好去外面的世界闯荡闯荡，我还有个弟弟呢”说到后面，张魄的声音小的像蚊子一般。
张奎一听嘴都哆嗦起来：“娃子，你可不能乱跑，回去了没法和你娘说”
张行军也摇摇头道：“不行，怎么能让你去”
“六爷爷，爹，就让我去吧”张魄自然不会妥协，继续与张奎争论，一番争吵过后。
终是拗不过张魄的倔强性子，被张魄一句反正我肯定会去的，偷着跟在后面也要去，看你们谁拦得住，憋得张奎等人不知道用什么来反驳。最终还是让张魄回去帮助那小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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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川泽发现自己处于一片黑暗之中，远处叫嚷声不断，逐渐光亮传来，杨川泽看见一个罗巴士兵冲自己杀了过来，长枪一条将其击杀，紧接着更多的罗巴士兵从黑暗处冲了出来，杨川泽的长枪根本挥舞不过来。当一枪吃刺出后无法收回，杨川泽弃掉长枪，抽出背后长刀，冲着前面一通乱砍。
“啪啪啪~”杨川泽感到脸上受到了重击。“喂，醒醒、醒醒，杨川泽，小将军，快醒醒，罗巴大军冲过来了“张魄一边拍着杨川泽的脸一边嘴里叫着
杨川泽听到这里突然立身而起，双手向旁边摸去。没有摸到自己的兵器，双手撑在地上，身上刺痛的感觉传来。杨川泽默默的低头闭上眼睛回神。
张魄在他起身之时便跳开了，坐在他不远处，手中一杆长枪，一把大刀笑嘻嘻的看着杨川泽。
杨川泽头脑清醒了一些后，盯着张魄，声音有一些嘶哑，伸出手道：“我的枪“
“呵，还这么倔强，好好说话”张魄将手中长枪挥了挥。见到杨川泽依然将手伸向他，就那么盯着他不说话，才无趣的将长枪扔向他。
杨川泽单手一举，几十斤的长枪稳稳地落入手中。
“刀“杨川泽继续沉声说道。
张魄将手中的刀抱在怀里说：“不给了，好歹帮你一回，总得给点报酬吧。就拿这刀抵了“张魄好不容易见到一把上好的长刀，怎么可能就这么还给他。
杨川泽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道：“走吧，带我去最近的镇子。“
张魄歪了歪头，盯着杨川泽说：“你~，能走么？“
撑着长枪站了起来，杨川泽艰难的迈开步子，身上传来剧烈的刺痛。
张魄立刻说道：“哎、哎、哎，你要是想快点好就别瞎动啊“
杨川泽没有理会，强撑着走到张魄身边道：“带路“
“坐下，先给你敷药，不然啊，你撑不到镇上就得嗝屁”张魄拿起身边的一个破碗，里面是一堆捣碎的草药，口气强硬的说道。杨川泽刚刚要说什么，身上的伤势令他不得不听话。
在给杨川泽处理伤口时张魄就被震惊到了，在杨川泽身上大大小小的新旧伤口竟然有四十多处，有一些已经结成血块粘在身上，有的还在往外渗着鲜血。
这样的伤势不知道他是怎么挺下来的，让张魄对这个年轻人充满了兴趣。拿出了身上大部分草药给他处理伤口。
递给杨川泽一个水袋，里面是张魄做好的一些药汁。“喝掉，然后老实的躺下，你伤好一点才可以接着走下去。”
张魄开始给杨川泽上药，期间杨川泽闭着眼，连神情都没有变化。硬生生的扛着疼痛让张魄将草药泥抹到伤口处。
“好了，再养一段时间就应该没事了”张魄拍了拍手又继续冲着杨川泽说：“小将军，就冲你这一身伤口，佩服”
说完话沉默了一会，张魄没有等到话本小说中的回敬一句感谢，然后双方感动的相互拜把子。
杨川泽不像之前那么急躁了，头缓缓低下，低声说道：“等不得，再不去大将军就顶不住了，我出来时粮草已经没有几天的了”
张魄弓着身子瞅着杨川泽的脸说：“真的这么急？”
“嗯”
“要命的大事？”
“嗯”
“你怕疼么？”
杨川泽爆发了：“你他妈的到底要说什么”
张魄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我想说我挺帅的”
在杨川泽一脸错愕中拎起杨川泽的一只胳膊将他扛到了肩上。
“还有其实扛着一头猪我也能跑的很快”张魄的药兜子转到了胸前，长刀拿在手中架住了杨川泽的双腿，背上杨川泽手中拖着长枪，越过一段段草丛向着林子外面跑去。



 7.去南沙城

崎岖不平的土路，一步踏重了都会激起尘土，张魄背着杨川泽快速的跑着。
他们走了三天才走出那片森林，张魄便背着杨川泽直奔潭镇，那是他所知道的最大的城镇了，他打算将杨川泽放到哪里就离开，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能帮的也帮了，总不能在傻了吧唧的凑上去送命吧，这些个大人物之间的游戏他可不想掺和，他只想去完成他的江湖梦。
快速奔跑中的张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用力的想将背上的杨川泽扔到地下，却被他死死的贴在背上。
杨川泽的伤势已经好了许多，可是他却说张魄背着他走比较快一些，赖在张魄背上不下来。
随手拽了根路边的野草杆放到嘴里叼着，张魄指了指前方说：“再向前走五里路就到最近的镇子了，到哪里你就得自己走了。”
杨川泽瞅着背着自己的少年问：“你去哪里？回村子？”
少年扬起了头，狗尾巴草一翘一翘的道：“当然去闯荡江湖了，就去…就去…”
意气风发的少年话音止住了，读了那么多侠义故事，总想着去江湖看看，可这江湖在哪呢？
少年背上的年轻人拍着少年的肩膀大笑了起来：“要不你跟着我去参军吧，战场杀敌，快意潇洒，比这狗屁的江湖舒服多了”
张魄用手肘打向杨川泽，一边道：“你莫要乱说，你们这种大家族的公子，都是直接抱着金元宝出生的，懂得什么是江湖？军队太危险了，不适合我”
这个刚刚离家的少年，不想刚刚进了江湖，便入军队。
杨川泽哼哼一笑道：“你会发现军队比所谓的江湖有意思，行了，绕路吧，我们不进潭镇，绕过了潭镇再过两百里便是南沙城，我们去哪里”
张魄听了一阵挣扎将杨川泽从背上弄了下来道：“你知道路？我们干粮都不够了你知道不。你不去我去”
说着张魄便自己向前继续走，后面杨川泽追上来说：“沿途各镇一定有上京来的人，我们过去不安全，南沙城城主以前是张将军的部下，到哪里我们安全得多”
张魄哼了一声坐在了路边，手中药兜子放在杨川泽面前道：“自己看，这点吃的就只够我们吃一顿，两百里路啊，不停的走也得走三天吧。”
杨川泽帮张魄将兜子收起来道：“五十里外有驿站的，那是军驿，也安全，我们到那里补充。你闯荡江湖不也没地方去么。南沙城是大城，到哪里我们就分开，你找你的江湖，我赶我的路，怎样？”
张魄沉思了一会，觉得可行，点了点头起身继续走。杨川泽身子一跃，又伏到张魄背上让他背着。“你给我下来”张魄用力的甩了甩，却是一点用都没有。杨川泽的力道，真不像是受伤的人。
杨川泽在后面拍着张魄说：“走了，你总得照顾一下伤员吧，等到了驿站我们就有马骑了，那可比你还要快的”
张魄也是没办法，就当是扛着一头死猪呗，嘴里嘟囔道：“设个驿站都整的这么远，就不能多设几个？”
“这就是将军们，朝廷的事情了，等你当上将军就知道不是能随便改的了”杨川泽说道，沉默了一会又接着说：“那把刀你得还给我，那是军刀，你拿了会被杀头的，而且上面有我的标志，要杀我的人也会找上你”
张魄抱着怀中的刀有些舍不得，那树枝比划了这麽多年了，这还是头一次拿着真刀，虽然与刀谱中描述的样子差了许多，但好歹是把真刀，锋芒毕露的那种。
杨川泽见张魄不说话，笑着道：“我身上还有一些银子，到了南沙城我给你五十两银子，你再去打一把刀如何”
“一百两”张魄道
随机又补充说：“你身上有好几张大额银票，我丢了蛇棍，原木到镇上也能卖十几两的，我那还是打磨好的。又用了这么多草药，要你一百两不多。”
“哈哈哈”杨川泽在张魄背上大笑起来：“你也不笨么，还清点过我的家底啊”
张魄没有理会，嘴里嘟囔着：“聪明的人从来不说别人笨”
笑着的杨川泽神情正式起来，身下这个少年，背着自己走了还几天了，期间又给上了几次药，一身伤也好的七七八八，“嘿嘿，还真是第一次这么被人照顾啊”杨川泽小声的嘀咕着
“你说啥？”张魄加快了脚步，听不清杨川泽在耳边嘀咕什么。
杨川泽似是开心了许多，大声说：“快走，争取今晚到驿站，喝酒吃肉全算我的”
深夜，张魄终于是看看到了远处点点灯光。走近了还有店小二出来迎客：“二位大爷，里面请，二楼还有房间”
张魄边走边耸了耸肩膀问杨川泽：“你说出你的身份是不是白吃白住啊”
杨川泽将头伏在了张魄脖颈上，低声说：“别声张，咱们银子够，叫小二送些酒菜到房间去。”
驿站里还是熙熙攘攘的，拼酒吹牛的比比皆是。
张魄确认了房间号，将一张银票拍在了掌柜的桌子上：“让小二多送些酒菜上齐，赶了一天路了，在整桶水上去。小爷要洗洗”
掌柜的接过银票态度变得更加恭敬了，招呼了小二带二人上楼，有吩咐人去准备东西。
将杨川泽放到屋子的大床上，张魄取出兜子里所剩不多的草泥，示意杨川泽将衣服脱掉，他那一身锦袍早就破烂的不行了，又抢了一件张魄的兽皮袍子才混达成一身衣服。
“这次上完药你的外伤基本就会都好了，内伤什么的我也不懂，不过你自己走是没有问题了，以后就别想着我背你了。”
杨川泽等着张魄上完药才牛头不对马嘴的说道：“等以后去了上京到杨国公府上找我，我若还在上京，带你游遍上京美景”
张魄想说你要不在上京怎么办，门口小二已经将东西都送了上来，张魄端过一盘肉放到床边，抄起酒壶喝了一口，喷在了杨川泽的伤口上说：“你还是先活着回去再说吧。这外面的酒还真有劲，可惜没有家里的果酒好喝。”
杨川泽疼的呲牙咧嘴的，却没有叫出来，起身披上衣服说：“好酒会有的，我一定能回去，赶紧收拾一下，咱们后半夜走，这里也有人盯着。”
张魄缩了缩脖子道：“不是吧，这就要开打了？我先吃饱了再说。”说着还找了一些油纸包了肉和干粮放到兜子里。
“嗯，吃完休息，走时我叫你。”杨川泽点了点头道
“好”



 8.杀人

张魄感觉自己刚刚躺下就被杨川泽给拉了起来，二人抹黑收拾好包裹。外面还稀稀拉拉的有一些声音，显然夜里总会有一些人在赶路。这驿站虽然是官驿，总还是要自给自足的，所以会开放给过往的商旅，虽然会多花一些钱，不过安全可靠，各路商人还是比较喜欢到这驿站来的。
来道后院马厩，各种而样的牲畜随意的拴着，它们的待遇完全取决于它们主人花了多少钱。
杨川泽指了指靠近里面的一处小声道：“那边，全是用来急报的快马，旁边有个小门，方便出入，咱们从那边走。”
二人悄悄地走了过去，灯光昏昏暗暗的，那边还有人在看着。“谁在那边，快点离开，这里不允许靠近“
杨川泽不做声地走过去，在那人要发出警示之前直接将其击倒。从马厩里迁出两匹骏马，果然是膘肥体壮，比外面的那些强太多了。“走“杨川泽领着张魄从一道小门出了客栈。又悄悄地走了一段路，杨川泽才翻身上马。
张魄在一旁却傻眼了，牵着他那匹马跟在杨川泽后面叫着：“喂 喂 喂，这玩意怎么骑啊？“
杨川泽一阵错愕，他忘记了张魄不会骑马这茬了。“踩脚蹬上马，拉住缰绳，军马都经过训练，骑起来不会太难。“
张魄照做，刚刚上马还没坐稳，骏马便窜了出去，幸亏脚还固定在脚蹬上，张魄直接躺在了马屁股上。
杨川泽挥鞭跟上，同时帮动摇西晃的张魄掌握一下方向。
第一次骑马的张魄感到既刺激又难受，趁着夜色策马狂奔，不知何时会出现的杀手。张魄感觉自己好像找到了江湖。
当然，如果现在张魄的姿势更加自然一点这一定是值得记录的时刻。张魄手里紧紧的抓着缰绳，上半身紧紧的贴在马背上。他觉得这样不容易从马上掉下去。嘴里还和杨川泽解释道：“这样减少风力，马跑的轻松还更快“
杨川泽哪里会相信他的鬼话，只是笑着在张魄的马屁股上又抽了一鞭子，在张魄的叫骂声中快速前进。
日夜兼程，终是在距离南沙城五十里处感受到了不对劲。
“刀给我，你该走了“二人拉住马不再向前，气氛变得有一些压抑。杨川泽伸出手示意张魄将军刀给他
张魄此时全然没有十几岁少年该有的慌张，笑嘻嘻的道：“都被盯上了，你确定把刀给你我就能安全离开，不如留给我防身，如何？“
杨川泽转头看向张魄说：“来的都是高手，我护不住你，一会自己跑吧。刀尽量不要外露“
张魄用舌头舔了舔嘴唇，赶路赶得嘴唇有一些开裂，“放心，他们的重点是你，你打的猛一点，我冲出去不是问题。“
说话间，一直箭矢从远处射来。杨川泽抬枪将其击断，大吼一声：“走“
不远处，一行八骑冲着二人赶来。
张魄也不犹豫，掉转马头道：“活下来，刀就还给你“
杨川泽紧握手中长枪，嘴角微颤，低声道：“黑乌鸦，真的是你们么？“
短兵相接，杨川泽迎面扫向八人，御马与几人交错。兵器在空中发出铿锵之声。却还是被一人脱离战圈，杨川泽也只能默默为张魄祈祷。对付这些人，他都没有把握能顺利逃脱。
张魄近几日虽说骑术见长，却还是跑不过身后追来的杀手，眼见着越来越近，张魄深知这莫跑下去不是累死就是从马背上被人砍死。
一咬牙，张魄狠狠的一拉缰绳，趁着马蹄高高跃起的时候翻滚着下马，窜进了路边的林子里。
后面追来的杀手也是好手，看着两马相撞，一跃而起，稳稳的落地。看着张魄跑的方向，冷哼一声道：“真是个麻烦“继续追了过去。
翻山越岭对张魄来说最正常不过了，很快就拉开了一段距离，张魄知道这么走下去会被追上，趁着对方远远的看不见，找到一颗茂盛的大树，爬了上去。
跟随而来的杀手倒是不慌不忙，跟这张魄留下的痕迹沿途追了上来。他笑这初出茅庐的愣头青是一点都不知道掩盖一下自己走过的痕迹。
追至一棵大树处，痕迹消失了，杀手抬头看了看，透过树叶还能看到少年的鞋边。默不作声地倚靠在树杆上，四鸦倒是想看看这个少年还能耍什么花招。杨川泽那边有其他几人解决倒是没什么担心的。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张魄呆在双腿都麻了，见这个人还不动。明白对方早就发现了自己。
恶狠狠的盯着这人，张魄气血翻涌，竟然被耍了，张魄不在小心翼翼的，起身麻利的解开自己的裤子，冲着树下就来了一泡尿，还一边冲着树下喊道：“竟然敢拿小爷逗乐子，让你尝尝小爷攒了一天一夜的童子尿。“
四鸦在树下一听愣了，随即天降童子尿。
“小兔崽子，我扒了你的皮“四鸦反应过来后，一拳打在了树干上，竟让整棵树剧烈的晃动起来。张魄紧紧的抓住身边的枝干。任四鸦在树下发疯。
“喂，你上来啊，小爷等着你呢“张魄在树上不时地用树枝扔下面的人
突然一根树枝倒飞上来，直接将张魄从树干上打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四鸦在张魄翻身想起来时踩在了张魄的胸膛上。
手中短刃指着张魄的·鼻子尖，四鸦道：“小瘪犊子，听说你在等着爷爷？“短刃微微用力，张魄感到一阵刺痛，一扭头，侧脸被刺出一道血痕。
四鸦阴森森的笑道：“你猜，我会多少种方法让人生不如死”
张魄沉默不语，就那么的看着四鸦，看的四鸦有一些烦躁。这少年竟然不怕自己，四鸦心中火气越来越大。
“腾~”一脚将张魄踢翻了个跟头，接着将张魄提起来顶在一颗树杆上，短刃硬生生的从张魄胸前划了一刀。
“啊~~”张魄的嗓音嘶哑。疼痛却使他更加冷静。
四鸦听到张魄的嘶吼声，变得兴奋了起来。“哈哈，你在嘴硬啊，不出声，你吓唬爷爷啊”
又是一脚将张魄踢翻。四鸦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决定挑断张魄的手脚筋放在这里自生自灭应该很有趣。
靠近张魄，四鸦笑吟吟地道：“别说爷爷不给你机会，你要是能活下去，爷爷也不介意做点善事放了你”说着手中短刃扎向张魄脚筋。
“去尼玛的”张魄攒了大半天地力气终于在这时候用了出来，在四鸦松懈下来，认为没事的时候‘。一脚揣在他面门上。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背后长刀砍向四鸦，齐齐地切下了四鸦的左臂。在几次被四鸦踹翻滚时，张魄成功的拿到了自己掉落的长刀。
杨川泽在军中用的长刀是何等的锋利，四鸦跟本来不急躲避。
“啊~~”四鸦的惨叫声传来，张魄乘胜追击。“叠浪”张魄低声默念，身体贴上四鸦，刀锋一次又一次砍向四鸦，直至四鸦没了声息，张魄才停下来，身前的四鸦已经看不出人样。一滩烂肉般堆在了地上。
张魄傻傻的看着自己把一个人生生地砍成烂肉。神情有一些恍惚，喃喃道：“第一次用啊，就杀了人，你说，该说你幸运呢还是不幸呢？”


 9.少女

初秋的风任意的肆虐着，卷起旅人摆动的衣角。路上一名二八年华的少女轻快地跳动着。一身淡绿色的衣衫，手中握着一把长剑一边走一边嘟囔着:“终于逃出来了，爹爹这个大坏蛋。竟然要将我送人。我去上京找爷爷告状去”
一边说着一边踢打着路边的野花野草，还抱怨着:“应该带一个丫鬟跟着一起出来，好烦啊，都要自己动手做”
突然树林中传来哗哗的声音。少女一手拔出剑叫道:“谁在那边，出来，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声音停了下来，少女一点一点的向前移动着。嘴里还叫着“快出来，不然就要打你了”
一个人影从草丛里窜了出来。正是从四鸦手中谈了出来的张魄，胸口胡乱的用布条缠着。手中长刀被张魄用布给裹了起来，别在了背后。代价就是他上身的衣服所剩无几。
“救我”微弱的声音从张魄口中传来，刚刚好在少女的耳边。
被张魄压在身下的少女停下了胡乱的挣扎。拍了拍张魄:“歪，你怎么了。还活着么。活着动一下，压着本小姐了”
确认没有在得到任何回应之后，少女哀叹道:“啊啊啊，好倒霉啊，这是什么东西”
当张魄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手脚都被树枝条给捆住了。“额～啊，谁干的。我可是伤……”张魄强忍着全身的疼痛坐了起来。嘴里还嚷嚷着。却被眼前的一幕看愣了。
阳光微醺，秋风正好，少女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小嘴嘟起来，剑鞘一戳一戳的打在地上。头支在左手上盯着地再发愣。
张魄怔怔的喃喃道:“好美～”
“喂，发什么呆着。快说你叫什么？干什么的？是不是这附近的山匪”少女发现张魄起来了，还直盯着自己看。恼怒的大叫道。
“唉唉唉，不是不是，别打”张魄被捆住手脚，躲不开少女戳过来的剑鞘。赶紧叫着。又紧接着说道:“不是山匪，不是山匪，哪里有山匪？我是猎户。这是被动物伤的。这位姑娘，你看我也不像山匪吧，快给我揭开吧”
少女显然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剑鞘戳中张魄的胸口，直疼得他咿呀大叫。“你这胸口的伤，明显是被利器所伤。还有你这一身的筋骨啊，都软的不成样子，显然最近用了什么大气力的武功。还好说是猎户，你当本小姐傻子么？”
张魄被少女说的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么一个姑娘还能知道这些。这时才发现自己胸前被重新包扎了一下。还编了一个兔子耳朵，“噗嗤”发现少女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危险。张魄低着头看着可爱的兔耳朵没憋住笑。
少女叉着腰脸瞬间涨的通红，急忙的说道:“不许笑，你那里一直在往外冒血。不包一下你会死的，人家这是第一次包伤口。你在敢笑我就打死你”
张魄点头道:“不笑，不笑。噗嗤～”不过还是没有憋住笑声。少女气的直跺脚。朝着张魄扔过两个东西，正是杨川泽的大刀和张魄的战利品，那把短刃。
“捡的”张魄不打算说实话的。心中在迅速的打着腹稿，得编一下故事才敢说给这个姑娘听。
少女才不会信张魄的鬼话指着刀说:“这把大刀是军中定制的大刀，上面还有编号。你至少不是普通的士兵。你最好说实话，这样我还能帮帮你。”
张魄头皮一阵发麻，这姑娘懂得有点多。只好说道:“真的是捡的，那边林子里一个将军在和一群人打架，大刀就是他丢下的。我这伤还是那群人顺手给了我一下子弄得”
“真的？”少女盯着张魄的眼睛问，像是想看出他的谎言。
张魄依然是不会有任何漏洞的。纵然以前一直生活在村子中。但却不是什么都不懂得小白兔。不管是从杨夫子还是从村子里每天说故事的大爷哪都很早的接触一些东西。他毫不退让盯着少女说:“真的不能再真了”
少女沉思了一会，才点了点头说:“行吧，算你过关了，呐，这个东西放在这里，你自己磨断树枝就可以了，刀是军刀，你留下只会更倒霉，我拿走了。拜拜”少女将短刃插在石头边上，让内测对着张魄，示意他自己解开自己，然后扭头准备离开。
张魄赶紧挣扎着:“唉唉唉，你别走啊。你得帮我啊，我这么个重伤员，放在这里一会就被熊给垫吧了。你这么漂亮，肯定不忍心吧”
少女回到张魄身边蹲下来问:“那怎么办，你不会想让本小姐拖着你走吧”
张魄一看有戏，装出可怜的样子说:“我自己在这里真的会被动物吃掉的。”
“好吧”少女用剑戳了戳张魄的头说:“我这次出来没带着随从，正好缺一个跟班，你要是愿意，我就带着你。等你好了打杂伺候本小姐怎样？”
张魄连连点头:“同意，同意”反正张魄现在又没有地方去了。有个人跟着也是不错的选择。至于以后管他呢。
少女得意的点了点头，显然这才是她的目的。给张魄解开后说:“我叫余霜，你以后得叫我大小姐，记住没”
张魄终于放松了双手双脚。趁着余霜得意的功夫，偷偷的将胸口一条淡绿色丝绸取下来装好，换上一块自己的粗布条，还应声道:“明白了，大小姐”
余霜对自己新找的这个随从很是满意。“走吧，我们还有好远的路呢”
张魄看着余霜又扭头走开，赶紧说:“大小姐，我这。”指了指自己身上，张魄也很无奈，重负荷出刀加上胸口受伤，让他现在自己行动很是困难。
余霜得意的笑脸立刻就不爽了起来:“你想怎么着，还想着本小姐被你啊”
张魄摇摇头道:“那倒不用，你把刀给我，我们到林子里找一些药材。我治好了伤咱们再继续赶路，不过得麻烦大小姐帮忙给采药了。”
余霜倒也爽快，将长刀扔给了张魄。“带路，这林子我可没钻过”
“好嘞，这边走”张魄身上自然疼痛不已，但是自己靠着长刀走路还是没问题的。微微颤抖着向林子里走去。
余霜在后面看张魄的样子，吐了吐舌头。但也没在说什么。默默的跟在后面。
在远处的一颗树枝上，拿着一把折扇一身白衣的男子头疼的说道:“怎么能往林子里钻呢，转了向就不好了”随机也一头扎进了林子里。
在他对面不远处，也有一老头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等大家都离开了，才默默的跟上去。嘴角还带着贱贱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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