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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丐》


 第一章破庙夜深

济宁府的一个偏远小镇里有一座破旧的土地庙，镇上的一个小乞丐徐慎晚上就在那过夜。
夜深人静，每晚这个时辰除了虫鸣以外就只能听到远处官道传来的马蹄声。
徐慎已经在这生活了十八年，镇里的人都认识他。他是个乞丐却从不伸手讨钱，甚至经常去给人当帮工。人们也愿意用他，毕竟他除了衣服脏点没什么不好，反而便宜还勤快。也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一到晚上就去小破庙里住，因为他只是个乞丐，谁会注意一个乞丐。更没人知道他手脚不干净。
徐慎只偷镇上的泼皮无赖，每次看到撒泼的都会偷偷跟在身后摸走他一两银子。也从没有人怀疑他，因为所有被偷的人不仅没有感觉也不记得和徐慎有过接触。这本事不比江湖上人称偷王圣手的白牡丹差，可是今天缺失了手。
那是个衣着华丽的英俊少年，他进镇子的时候徐慎就注意到了，这个偏远小镇很少来外人，更别说有钱人。就那腰间的玉佩就能顶上镇里最有钱的王老爷一半的家当，行人都偷偷地看他，因为他腰上不光有块玉佩，还有把剑。
徐慎只看了他两眼便又盯上了刚才调戏妇女的泼皮，他远远的跟在那泼皮后面走了两条街。正在下手之时手腕被人用力擒住，那手像铁钳一样有力。他有些惊慌的抬起头，原来是那个少年。十八九岁的脸上有着超出年纪的老成。一双眼睛如寒星般看着徐慎，看的他心里直发慌。
两人没说一句话，少年突的一松手。徐慎赶紧逃走，他不怕那少年也不懊恼于他，他知道在路上打抱不平的人一定不是坏人。
今天已经是月中，月亮格外的圆润光洁。深夜的虫鸣和风声伴着徐慎缓慢的呼吸声显得格外的安逸。美好的时光往往是短暂的，他紧闭的双眼突的睁开。
有人往这来，还不止一个。他缩了缩身体用竹席遮住自己只留一双敏锐眼睛观察着门口。
第一个人推开门差点倒下，一把剑撑住身体才没摔在地上。迎着月光角落里的徐慎认出了他，还是一样的一身绸缎，只是这人没了晌午的神气，胸前被不知道什么兵器割伤，鲜血染红了半边白衣。
徐慎没有出去，他静静的看着。后面的人还没到庙前声音先传了过来，只听一个浑厚的声音叫道“没想到天下第一神捕的徒弟竟然落在我们兄弟二人手里”另一个声音略微沙哑“是呀，人人都说顾一刀手下没有一个贼人能逃，谁知道他徒弟怎么就在我们这小地方翻了船呀，这下咱们鲁中双雄在道上也算是出名了。哈哈哈哈哈”
说话间二人以到庙门，那少年勉强站了起来。转身看着不远处的二人，他的眼神还是那么的犀利，比徐慎遇见他时还多了份杀气。
少年右手举剑道“你们二人也配叫双雄？要不是我先前已经受伤，只怕你二人早已成我剑下亡魂”
那沙哑的声音笑的更大声了“不管你之前有没有受伤，只要你是我们兄弟杀的，以后在道上我俩兄弟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二人身形已经进门，徐慎差点笑出声。这两人一高一矮，一瘦一胖。高的手拿了把大刀，矮的拿了根铁棍，这二人面容极丑，迎着月光就像地府出来的牛头马面。果然怎么看都不像是双雄。
那矮胖子指着少年一脸得意道“姓叶的，识相的话就在我哥俩面前自刎吧，免得受皮肉之苦，留不住全尸。”
“我今天虽然受伤，但也不是你二人能应付的。不想死就滚，要是不滚，大不了我一身武艺不要了定拼死拉你二人垫背”少年慢慢的道，他眼里的杀气越来越明显，眉毛已成了川字。
他真的能杀二人吗？徐慎觉得他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话音刚落那少年的剑直刺矮子面门，矮子反应不慢。右脚一踢铁棍，双手一架正准备接剑。少年不等剑招用老，手腕一转剑以朝瘦子而去。
那瘦子也是使刀的行家，大刀自腰间上挥。一声脆响那刀已被少年的剑砍断。瘦子背后不免有些发凉，这剑要是力道再大些刚才少的就不是几缕头发，而是自己的命。
刀剑相接之时胖子铁棍在手里一转就要挥相少年后背。
胖子很快，徐慎更快。
他捡起地上一块石子用力朝胖子扔出，那胖子听见破空之声心道“不好，有人使暗器。”铁棍骤停，这人武功不弱，缺挡不住这块拇指大小的石头。
徐慎手很快，当世少有的快。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因为他只用来偷东西。哎呦一声，胖子鼻子开了花。
突发变故让鲁中双雄急忙收招后退，他们没想到玉面白衣叶然身受重伤还有还手之力，那把宝剑亦是削铁如泥，暗处更是有高人相助。双雄对视一眼，瘦子虚晃一招，铁棍还没挥出，两个人转身就跑出破庙。
“想不到你小子还有帮手，爷爷先走了，有本事下次别让我看见你。”少年一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听到这话在远处传来，眉毛终于不这么的皱。低声说了声“多谢”。
他终于倒了下去。



 第二章宝剑墨渊

叶然醒来已经是三日之后，他睁开双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个小乞丐。
他不说话，小乞丐也不说话，屋里只能听到窗外树上的鸟叫。
是徐慎找马车把他驼到了镇上的客栈，开了间最好的客房，当然钱是用的叶然的。
徐慎正歪着头看他，盯着叶然的双眸。哪怕重伤刚醒他眼神还是这么的有神。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他不知道说什么，他不知道怎么说。
叶然还是忍痛坐了起来，抱拳道“多谢”。徐慎看着他只想笑，摇摇头道“你要真想谢我，以后就让我当你跟班。”
叶然有些发愣，他想不到眼前这个人会这么说。
“那天那俩人说不定还得回去，我那是住不了了。”徐慎有点生气“再说我救了你，让我跟着你走不过分吧。”
叶然点点头，从此江湖上少了小乞丐，多了小跟班。
在照顾叶然的方面徐慎确实尽心尽责，每天的药都是他亲自煎服。叶然行动不便，徐慎便一勺一勺的喂他。唯一不足的是，徐慎每天都从叶然那拿十两银子。幸好叶然不缺银子，带身上的也足斤两。
喂完药拿到钱，徐慎就会出去半天。这是镇上的人第一次感觉徐慎不简单，一个常年混迹街头的小乞丐居然花钱大手大脚的，甚至还去给别的乞丐送银子。以至于镇上甚至有人说这小乞丐的爹找到了他，还是个大财主。
从街边小孩那里听说这事的徐慎笑了足足半个时辰，今天他没去给人送钱，买了镇上能买到的最好纸钱，直奔破庙旁的的小树林。那有个干净而简洁的墓碑，徐慎跪着烧完了所有纸钱缓缓地磕了三个头，那里埋的也是个乞丐，一个养了徐慎十几年的老乞丐。
叶然看着回来的徐慎，发现他今天有些不一样。一身的烟味和有些微红的眼眶，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去做了件很愉快的事，所以晚上的药叶然端过来自己喝了下去。
几天后叶然和徐慎出现在了镇口，徐慎洗干净了身子穿了身新衣裳，样貌竟颇显英俊。一路上谁都没认出他。这是徐慎第一次出镇子，他有些舍不得。
老乞丐以前说过让他出去闯闯见见那大的很的江湖，但是他住了十八年说走就走，实在有点难过。
回首观望，他眼里不止是不舍更多的是对未知的向往。
叶然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出门在外总是要备些东西。恰好天下第一神捕顾一刀和妙手回春郭三针是多年好友，叶然身上的好药自然是不少。
人一旦东西多名气大了难免会放松。叶然也不例外，他受人所托来山东查一件案子，刚路过济宁府就被人下了**，发觉不对叶然连忙吃了两粒解毒丸。没等身体恢复又碰到了不知道那蹦出来的鲁中双雄。
没有徐慎他确实已经交待在了破庙，所以他不把徐慎当随从。
两人买了两匹马直奔兖州府，徐慎很聪明，叶然演示了一遍怎么骑马他便会了。但他们都不爱说话，徐慎知道叶然和官府有关系，他不去问。叶然知道徐慎会武功而且不差，他不去问。两人两马就这样往兖州府奔去。
夜幕将近，黄昏似金丝飘带。映在徐慎叶然的脸上。
接他们的是伙捕快，领头的看到叶然便上前迎接道“叶公子，韩林恭候多时。”“韩捕头晚辈实在对不住，路上遇到些事情耽误了几日。”韩林摇头，让叶然不必在意。让手下把马迁走，带着两人往院里走去。
叶然虽然出身名门但待人亲和没有架子。他跟在韩林身后，靠近徐慎小声道“这是我师父以前的手下，现在是兖州府总捕快。一会你待在我身旁，尽量不要说话”。
这是徐慎第一次和衙门的人打交道，他不紧张只是感觉好奇。更让他好奇的是，两侧房顶似乎都有人潜在暗处。很显然叶然也发现了，在他发问前徐慎是不会多嘴的。
韩林将二人引到房里，房中已有五个人围在桌前喝茶。
叶然的眼更亮了，他也用剑，他知道剑，他喜欢剑。
他一眼就看出来这屋里几位都是当世使剑的高手，叶然似乎知道让他来是因为什么了。让这么多用剑好手齐聚一堂，只能有两个原因。不是绝世剑客就是绝世宝剑。
恰好江湖传闻前朝有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在山东被发现，乃是前朝铸剑大师铁石耗费几年精力用陨铁所铸。
所谓宝剑配英雄，这把剑最后成了当时天下第一剑客墨渊的佩剑。墨渊剑因墨渊得名，墨渊因墨渊剑成名，一人一剑相辅相成。可惜墨渊痴迷剑术一生独来独往，终日只有墨渊剑相陪。在他心里剑就是他的亲人，他的妻子。
英雄迟暮可剑锋未钝，人们最后再见到这位天下第一剑的时候，就只剩下一人，没了一剑。没人知道剑去了哪。斗转星移，它像不甘心被世人遗忘一样再一次出现。
几人看到韩林和叶然进来纷纷起身招呼。“诸位这位就是我们顾老总的四徒弟玉面白衣叶然”韩林颇为热情的介绍“这位是武当的白眉道长，这位是铸剑山庄少庄主殷万里，这位是华山派大弟子司空玄，这位是铁剑门的掌门杜霜飞，这位是北方镖局总镖头沈乐。”
叶然从小跟在师父身边，对这种场面已经是见怪不怪，徐慎也是如此，只不是他是因为没听过这些门派，根本不知道这些人都是江湖名宿。
第一个注意徐慎的是华山司空玄，他是个很自信的人，确实也应该自信。自他十五岁初入江湖，快剑无双司空玄的名号江湖上没几个人不知道。他两只手叉在胸前眼睛在徐慎身上打量。轻蔑的问道”这位是哪门哪派的兄弟，怎么手上兵器全无，也不介绍一下自己。难不成是个无门无派的野狐禅？“
韩林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叶然接道”这是我的手下，确实无门无派。“
司空玄笑了一声道“原来是个下人，没看到这屋里的各位都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吗，怎么你一个下人也想听我们谈事。”
屋里先前的四人除了白眉道长脸上都露着一样的表情，那就是冷漠。就好像一群孔雀看着一直麻雀一样，他们都觉得一个下人不配出现在这屋里，只有白眉还是笑眯眯的看着徐慎。
叶然有些想发怒，他是个看起来很冷的人。但在心里徐慎已经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的朋友。
这一次他真的生气了，只是碍于师父的颜面他不可以失礼。
徐慎觉得无所谓，他听出来眼前这个劲装青年看不起他。他也懒得说什么，尤其他是叶然带来的，他不想让朋友难堪，因为第一次有人给他买新衣服，教他骑马。他不懂礼数，但是明白道义。
他说道“那我先出去各位慢聊。”转身走了出去，司空玄看他似乎不怕自己还想发作，被韩林赶紧打断。
徐慎出门蹲在花坛那等着，他抬头看着院子。他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甚至连干净的院子都没大进过。他不知不觉的发起了呆，他经常发呆，有时可能在破庙里发一天的呆。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呆呆的坐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过神看到的是从屋里出来的叶然，这个叶然徐慎没见过，他眼里没了神气，满眼的困惑和一丝丝愤怒。　叶然不是官差也算半个六扇门的人，两个人当晚就睡在衙门后院。
徐慎就睡在叶然隔壁房间，他熄着灯蜷在床的一角，这是在破庙的习惯。他睡不着，盯着门口，像盯着猎物的狼。
门响了，是叶然在敲门。
“进来吧，没睡”叶然轻轻推开门点上灯。蜡烛燃起来的一瞬间徐慎的眼神变了，从凌冽变的空洞，变的无神。
叶然没有看到那骇人的眼神，他坐了下来，倒了两杯茶道“明天咱们要一起往南走护送一件宝物。”“是把剑？”叶然脸上有些惊讶“你偷听了？”徐慎从床上跳了下来，看着他笑着说道“没有，只不过你出来的时候眼里有光，不光你，除了韩林你们都有。”
“不要这么说韩林，听说他以前也用剑。只是后来入了仕途换上了刀”叶然没和韩林共过事，但是他师父常常说起韩林。徐慎不懂这些，笑着道“我还是更喜欢银子，剑有什么好的。”
他没说谎，因为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里也开始泛光了。
叶然道“那是把剑，一把好剑！”徐慎不在乎“好剑能有多好，好剑应该能卖不少银子。”
“这剑无价而且没人敢买，可惜它被人偷了。”“被偷了？被谁偷了？”
叶然转过头来道“不知道，我来就是因为这事。”



 第三章是人是鬼

世上有很多事是讲不通的，倒不是因为它们真的讲不通，而是没人知道真相。兖州府的衙役们近日谈论最多的就是衙门闹鬼的事，没有人见过那个鬼，也没人听到过鬼的声音。
能在几位江湖一流高手面前同时熄灭十几根蜡烛，悄无声息的偷走那把墨渊的也许只有鬼了。
“没有人进来，有的话我能听到”白眉道长是这么说的。没有人会质疑这话，武当地位甚至在掌门之上，资质最老武功最高的白眉道长内力已经算的是当世前三。轻功再好，也不能逃过他的耳朵。他说当日没有人进去过大厅，就绝不会有人进去。
铁剑门掌门杜霜飞像是受到了惊吓，几天才缓过劲来。“我不信世上有鬼，那人能从大厅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墨渊剑。那他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任何他想杀的人。”杜掌门有几天都背着把三十多斤重的铁剑，有意无意的和白眉道长待在一起。
铸剑山庄传承已久，通八门所排江湖兵器榜里前三十里有是铸剑山庄所出。虽然是“铸剑”却也精通机关之道，五花八门的兵器暗器机关少有他们做不出来的。殷万里在丢剑以后将大厅观察了个遍，“没有机关的痕迹，是鬼还是人？”两天没怎么睡的殷万里嘴里嘟囔了许久。
司空玄和沈乐在发现剑丢的一瞬间跑到了大厅外，分别跳上东西两侧厢房张望，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两人跃下房顶。“四处房上没人出没，剑出不去衙门。”
从那晚起衙门白天黑夜都有专人在各个出口和房顶看守，剑丢了也只能是丢在了衙门。
徐慎睡的有点不舒服，客房的床太软让他没有安全感，几次都像从悬崖跌落般惊醒。下人来送水和食物让他更不舒服，他习惯了一个人。
这里唯一让他亲切的就是叶然，叶然出现在下人走后没多久。
一身玲珑绸缎在阳光下直晃眼，“你醒啦”叶然带着笑，那笑能让不知多少女人痴迷。他的脸五官英俊硬朗，却偏偏白的像玉，白的人很多，可是没有人白的像他这么健康。就连微笑中露出的牙齿都是那么的白，又那么爱穿白衣。玉面白衣的称号就是这么来的。
正午时分韩林差人喊两人去用餐，当日墨渊被盗时的几位已经在了。
这次的司空玄歪着头没有去看徐慎，显然是韩林和他说过了。至于是不是韩林主动的就不知道了。
作为上京捕快头子的徒弟，叶然在这的话语权是最大。他不是很想盖过韩林这位师兄的风头，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
韩林的早年是叶然小时候常听的，黄山金蛇郎君的徒弟，总是雷厉风行。
韩林下山短短两年就在庐州府一带帮官府抓捕了不少江洋大盗，就连附近一直未能根除的山贼都被他一人解决。每个人心里都会有个英雄，叶然的英雄就是韩林。可惜他见到韩林的时候他已经不再用那把黄蛇剑了，在被顾一刀收入六扇门后“黄蛇剑侠”就从江湖上消失了。
眼前的韩林脸上常着微笑，下属对他的评价也都是赞赏。秉公执法，待人谦逊，这是他短时间内就当上兖州府衙门头的原因，变的只是那把金蛇剑换成了单刀铁尺。
“耽误了诸位多日，有什么不周的地方韩某在这先行赔礼道歉。”韩林说着双手抱拳鞠了鞠躬。白眉道长等人都表示理解，毕竟白道门派多与官府有所来往，谁都不愿与官府交恶。
“各位用餐过后还请一同去大厅重现一下当日的情形，叶公子跟着我们顾老总多年，深得办案之法。看看能否有所发现。”
叶然显得有些受宠若惊，被儿时偶像夸赞实在令人兴奋，“家师的本事在下只学了些皮毛，请给位前辈不要笑话在下。”
几人都是豪爽之辈，见两人都如此谦虚也略微放开，众人畅饮数杯，攀谈良久。
徐慎一言不发的吃着肉，几块肉下肚再饮一口酒，颇为惬意。叶然不常饮酒，便把酒让给了徐慎，他想不到这个小乞丐居然这么喝。两壶酒下肚如喝清水，脸色不见变化。看的韩林心里直呼海量。
酒过三巡，众人一同来到当日失窃的殿前。叶然让几位站到当日的位子，韩林离放墨渊的位置最近，但也有些距离。身后便是白眉道长，殷万里和杜霜飞，司空玄和沈乐在最后。
众人站好重现当天的位置，叶然让几人仔细回想下当日的过程和细节。
当日众人就是站在现在的位置，韩林走过去掀起盖住墨渊的红布。就在众人看到宝剑的一瞬间大厅的蜡烛瞬间熄灭，突发的事故让几人措手不及，纵使几人武功高强却也不可夜能视物。片刻后才慢慢适应，顺着月光望去，墨渊已经不见了踪影。
“诸位当时有看到或者听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叶然在大厅内踱步，他看不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有破空声”韩林说道“我离蜡烛最近，灯灭之前有破空声，应该是被人用暗器击灭。”杜霜飞紧张的看着四周说道“能这屋内无声无息的将十几本蜡烛同时熄灭的，怕是只有唐门的天女散花，关外五毒门的散毒手和善用指法可隔空点穴的铁扇书生能做到吧。”
众人点头。
只有白眉道长摇头说道“确实如此，但是唐门的天女散花需要用暗器才能施展，五毒门的散毒手则是用毒水，至于铁扇书生他年纪不够，若是十根以内他倒是可悄无声息的用内力熄灭，但是十多根同时出手定会因为功力的分散溅出灯油。”
沈乐沉思了一会说道“天女散花和散毒水也可以用水珠代替暗器和毒水。”殷万里摆手说道“用水熄灭蜡烛会发出很大的声响，当日应该会听到，我看不是水”司空玄似乎想到什么“莫不是用的蜡，用同样的小蜡块击灭蜡烛，落在烛台之上。等蜡烛凝固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在一旁的徐慎听到司空玄说话笑了笑“蜡块打灭烛火以后融化的蜡油温度不足以让蜡块也融掉吧，还是可以看出来形状。”司空玄只觉脸上有些挂不住，一个下人居然当众反驳他。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你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说这话，你会武功吗，不会就赶紧滚蛋”司空玄想起昨天的事，更想羞辱眼前这个少年。可惜他不知道徐慎确实懂武功，徐慎微笑着道“我确实是个下人，不过武功我倒是略会一些。”
司空玄看他没有一丝的惊恐反而脸上带着微笑，气的脑袋有些发红。“好好好，你很好。小子今天本大爷就试试你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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