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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奇3》


 第1章轮回酒是一泡尿

一碗冰凉的隔夜茶，一碗新鲜的轮回酒，摆在淮安县衙大牢里的木桌上，捕头颜器，一身便服，端坐一旁。
怡春院的姑娘荣子，抿嘴看着那碗轮回酒，娇羞地问道：“颜大爷，干嘛非要让我方便在大茶碗里嘛？”
颜器伸手拉过荣子，胸有成竹地笑道：“山人自有妙用。”
“唉！”荣子轻叹一声，说道，“颜大爷，我们现在可是在大牢里，您一点儿都不担心吗？”
“怎么，这才一晚，就后悔跟我进来了？”颜器问道。
“我只是为颜大爷鸣不平！”荣子依偎在颜器的怀里，整个身子好像柔弱无骨，娇声道，“大名鼎鼎的淮安县颜捕头，竟然被无缘无故地抓进大牢，真是没有王法了！”
“无缘无故？这世上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事儿，万事皆有因，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荣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在轮回酒上，说道：“颜大爷，那个放在那里不好吧！”
“我看挺好，没准儿还会有人感激你呢！”颜器哈哈笑道。
“真的？这么说，要有人来了！”荣子惊喜地说道。
“你倒也机灵！”
颜器看了看外面的阳光，红日初升，朝阳从窗口栅栏的空隙中照射进来，使得原本就非常相似的两碗黄汤看起来一般无二。
颜器的手指在木桌上轻弹了几下，轻声说道：“时辰不早了，该来的应该就要来了。”
颜器话音刚落，牢门外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荣子起身，轻挑拇指，乖巧地站到了颜器身后。
“哗啦啦”开启锁门铁链的声音一停，牢门打开，牢头齐山走了进来，见颜器坐在桌边，齐山一怔，对荣子，他视而不见。
齐山拱手说道：“颜捕头，百里大人来了。”
颜器点头，朗声说道：“知县大人亲至，属下未能远迎，还望恕罪。”
颜器嘴上说着，却不起身。
“行了，少耍嘴皮子，你心里还指不定怎么骂我呢！”一名锦冠华服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了进来。
正是淮安知县百里尧。
百里尧看到荣子，脱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旋即回头斥责齐山道，“一定是你干的好事！”
颜器沉声说道：“荣子，还不赶快见过百大人！”
“百大人？”荣子小声嘀咕，眼珠一转，万福说道，“奴婢拜见百大人！”
“胡闹！本官复姓百里！”百里尧摆手道，“罢了罢了，起来吧，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人！”
荣子吐了吐舌头，站回到颜器身后，齐山见百里尧不再追究荣子的事，神色一松。
“百大人请坐。”颜器没有改口。
百里尧也不追究，回身坐下，面前的木桌上就是那碗轮回酒，也不知是不是闻到了“酒香”，百里尧伸手扇了扇。
“颜捕头，把你关在这里，可不是本官的意思。”
“是啊，将自己的属僚关起来，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所以属下猜测，百大人一定有难言之隐。”
“颜捕头果然是聪明人。”
“百大人更是聪明人，否则就不会天亮才来了。”
“哪里哪里，本官只是公务繁忙而已。”
“当然，属下知道，百大人一定是忙了一夜，连家都没回。”颜器故意在“忙”字上加了重音。
“你！”百里尧似乎被颜器说破了秘密。
颜器嘴角微微一翘，话锋一转，淡淡地说道，“百大人，据说尊夫人养了一只灵猫，那灵猫能嗅出女人体香，不知是真是假？”
“灵猫？你倒是会说。”
“百大人在县衙忙了一夜，若是被灵猫嗅出胭脂香气，那可就是百口莫辩了。”颜器一脸笑容，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你这个家伙，到底想说什么？”百里尧虽是问话，语气却缓和很多。
“百大人到这个臭气熏天的大牢里来见我，而不是将我提出去，不可说不是一个好办法，”颜器伸手指着那碗轮回酒，一本正经地说道，“只是在属下看来，百大人还需要更进一步！”
“这是什么？”百里尧看着大茶碗，不解问道，“你什么意思？”
颜器故作神秘，压低了声音说道：“只要大人喝了它，属下保证那灵猫的鼻子会失灵，到时候大人说什么夫人都会相信！”
“当真？”百里尧脱口而出，随即改口说道，“她为什么不相信？难道本大人会欺骗自己的夫人吗？”
“当然不会，百大人只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颜器大有深意地说道。
百里尧一脸犹疑地端起轮回酒。
颜器满怀期待地看着，百里尧将轮回酒送到了嘴边。
“啊！”
突然，颜色身后的荣子大叫了一声。
“什么事？”百里尧闻声，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手中的轮回酒套装洒在了他胸前的衣襟上。
“没，没什么！”荣子的脸胀得通红。
百里尧把大茶碗放在木桌上，提鼻子闻了闻，连连摇头道：“好家伙，这味儿也太冲了！”
颜器忍着笑，撇了撇嘴，一脸惋惜地说道：“百大人，你的事儿算是办完了，是不是该说说我的事儿了。”
百里尧坐回到条椅上，没好气地说道：“你也太狠了！”
颜器故作无辜地说道：“不狠怎么治得了灵猫。”
“行了，”百里尧扫了荣子一眼，点指颜器，说道，“还好她叫了一嗓子，否则我一定多关你几天！”
“百大人心胸宽广，怎么舍得关我呢。”颜器微笑道。
“要不是外面有麻烦等着你去处理，你看我关不关你！”
颜器伸了个懒腰，一脸轻松地说道：“不就是血玉观音嘛！”
“你怎么知道血玉观音！”百里尧面色大变，神色慌张地看向牢门。
颜器见此，心念飞转，瞳孔一缩，大声说道：“我胡乱猜的，近二十年，淮安县未破的大案，只剩这一件了，难道还有其它的麻烦吗？”
“啊！对对，你的确是对本县的命案卷宗了如指掌！”百里尧说话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分，见牢门的方向没有动静，才接着说道，“十五年前的悬案就不要管了，你还是先把昨晚的麻烦解决了吧！”
齐山适时地上前，将一封书信递向颜器。
颜器接过书信，只是大略看了一眼，便收进了怀里。
“好！既然收了信，这个麻烦就是你的了，三天后我就要升堂问案！”百里尧严肃地说道。
颜器看着脸色苍白的百里尧，试探着说道：“这些人极有可能是亡命之徒，只怕大人没有升堂问案的机会啊。”
“无所谓，只要你三天内全力解决这个麻烦，其它的事情都不重要！”百里尧言罢，起身对齐山吩咐道，“齐山，你留下，协助颜捕头办案。”
“是。”齐山恭敬领命。
百里尧离开了大牢，齐山向颜器施了一礼，说道：“颜捕头，请。”
“不急，先等等，让大人先走。”颜器淡淡说道。
“恭喜颜大爷得脱牢笼！”荣子娇声道。
颜器笑了笑，拉过荣子，喃喃说道：“看来小小的淮安县要出大事了！”
一刻钟之后，齐山赶着一辆马车离开了县衙大牢，车厢里坐着颜器和荣子。
颜器在荣子耳边轻语：“今天发生的事一旦泄露出去，你会有杀身之祸！”
“我不信！一个窝囊到往自己身上泼尿的男人，能有什么作为！”荣子掩口笑道。
颜器微笑着说道：“如果你能守住秘密，用不了多久，怡春院就是你的！”
“真的？”荣子兴奋道。
“信不信由你！”颜器道。
荣子想了一下，靠在颜器身上，楚楚道：“倘若真有那么一天，荣子愿将怡春院交与颜大爷，只求栖身之所！”
颜器哈哈大笑，在荣子的鼻子上捏了一下，说道：“你把我颜器看成什么人了！”
不多时，马车到了怡春院后院，荣子恋恋不舍地进门之后，颜器也下了马车，说道：“齐山，我先去吃碗馄饨，你自己去取银票。”
“银票？”
颜器盯着齐山，说道，“当然是银票，难道还能是现银吗？那可是十万两啊！”
齐山低首挠头道：“颜捕头，你在说什么，我完全不明白啊！”
颜器表情夸张，面露诧异地小声问道：“你不知道李掌柜的小儿子被绑票了吗？”
“啊？绑票！竟然有这种事？”
“可不是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索银十万两呢！”颜器说话的声音很低。
“原本如此。”齐山小声嘀咕道。
颜器嘿嘿笑道：“你说，一向小气的李掌柜，舍得出多少银子？”
“这个……”
齐山迟疑之际，颜器又道：“你快去吧，拿了银票之后，我们在王记面馆会合。”
“是。”齐山应了一声，驾车而去。
颜器看着飞驰的马车，脸上泛起一丝诡异，他拍了拍左腿，一瘸一拐地走向街角的王记面馆。
颜器没走几步，齐山驾车回来了，马车停在颜器跟前，齐山下车后尴尬问道：“颜捕头，城里有数位李掌柜，咱们说的是哪一位啊？”
“我没告诉你吗？瞧我这记性！”颜器一拍脑门，略有歉意地说道，“是南城羽绣绸缎庄的李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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