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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间的尘埃》


 楔子：花开成景

公元2020年，舟亢南独步桃花林。
撑伞，独步。我撑着油纸伞，走过河边的小巷。迎面春风，携来缕缕花香。我好奇，继续行走，走到河边。 
水面平滑，倒映出天与日与树与花，我把指尖轻触水面花的倒影，泛起阵阵涟漪，泛起阵阵清香。直起身来，我略仰起头，满树桃花迎风招展，随风摇曳。椭圆状的叶子轻轻地拂过我的额头。“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迷人的花香如一根纤细的手指，拨弄着我的鼻子，我的心弦，情不自禁抬起手来，拈花而立，好似这般，就能得到古佛的神韵。眼前此景，令我不禁想起“过眼韶华浑有几。玉手佳人，笑把琶琶理。”
飘来斜斜的细雨，打在柔弱的花上，风吹过，花雨漫天飞扬。细雨好似在追寻花一般，伴着花雨，打在我的油纸伞上。不多时，我的伞上便被桃花占满，我顶着花朵，迎着花雨，走入河边的桃花林。
满园春光，桃树花枝摇曳。“两株桃杏映篱斜”桃花们彼此纠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鼻子嗅着花香，手指拈着花朵。花叶椭圆状披着针，就像一个刺猬的背，花朵一层层地萦绕芳香，桃花的风华当真难忘。
不多时，雨停了，红日高高的挂在天际，我卧在一块石头上，浑似“日高红妆卧，倚对春光迟。”想起古人所说“寻春须是先春早，看花莫待花枝老。”万幸自己来的真是时候，想到此情此景，又想起花终有落时，不禁暗自感慨。神往前朝，想到当时的花景换拨人看。古贤人众多，曾留下描写桃花的千古诗篇。
当年崔护感慨物是人非，留下一句“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昔年白居易为人间春光流逝而伤，却在山上寻到春色而喜，也写下一句“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桃花依旧，但花已非当年花，人亦非当年人。若昔日古人活到今世，再来赏桃花，却来话当年景与人。我为崔护的遗憾而憾，也为白居易的惜春而惜。花开花落，千百年来，朝代更迭，前人尽逝，只余今朝，然花开花落亦然。
我转身而去，自此再无踏足，我知晓，世间再无同样的花景，而我心中的桃花，盛开不落。
或许哪日我再临桃花林，与你话当年花景，你会问我：“花开成景？”我会对答：“然。”你会再问：“花落成诗?”我会对答：“亦然。”你或许再问：“那花败呢？”我会对答：“花败成情。”
东元2020年，一亿年后，舟亢南撑伞回到了这篇花林
水面平滑，倒映出天与日与树与花，他把指尖轻触水面花的倒影，泛起阵阵涟漪，泛起阵阵清香，泛起阵阵回忆。
世界重启了两千多年了，这个地方居然还跟一亿年前没有两样，舟亢南撑着油纸伞，他抬头望着桃花。然后转身了。“你不在了...”地面上只余这一句话，沾着他的血迹。
七千九百九十九年后，东元末年，第四十六次世界重启来临。天道意志降临化为人形，世界开始毁灭，桃花林，湮灭在了尘埃当中。万千雷霆中，一道道身影如同飞蛾扑火般冲向天道意志，但无济于事。有一道挺拔的身影遥遥与地球意志对立，他喃喃自语“一亿年前，世界也是在我眼前如我这般，当时故人们尽离我而去，公元时期的人类如今所剩无尽，如今我便再庇护一次苍生吧。”
“诸法因我起，我就是道理，灭苍天，救众生！”舟亢南的身影消失在了天际。
中元元年，第四十七个地球，开始了....



 开始的地方

喧嚣的闹市，车水马龙，路边小摊随处可见。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老老少少的行人占满这拥挤的城市，人们都走着自己的路。
一个身着白色短袖，黑色长裤的少年朝着路边挥了挥手，唤来一辆出租车，司机摇下窗子问道；“小帅哥，去哪里？” 
“申州中学，怎么收？”
“十八！”
简单的问了之后，少年心中大致计算了一下，上坡路的确差不多18，这司机也没有诓他，于是走上车去。
大约十来分钟过后，车停了下来。
面前气派的学校便是申州中学，红褐色的建筑楼，宽阔无边。
少年付了钱下车向学校走去。
少年走后，那司机注视着少年的身影道：“申州中学的学生。”
那少年走向校门口，门卫迎上来问道：“小伙子是新生吗？”少年点点头。
“大叔麻烦了，带我进去登记一下吧。”少年对着门卫说道。
那门卫点头，带着他从正门走了进去。正门甚是宽广，大约能让五辆卡车并排而进。上面书写着三个巨大的汉字：成功门
门卫将他引入教学楼下，楼下站着一个个身着礼服的少年少女。
看上去年龄都不大，大约比这少年年长三岁左右，想必是申州中学的毕业生帮忙迎新生吧。
那少年径直向前走去。
他面前是个身材挺拔，模样俊秀的少年，他礼貌的问道；“学弟叫什么？”
少年同样礼貌的回应道：“学长你好，我叫舟亢西。”
舟亢西将自己的录取通知书和身份证都递了上去，在新生登记单上写上自己的名字：中元2018级新生，舟亢西
将这些琐碎的事情都解决完了之后，那名学长问道：“学弟是走读还是住校？”
舟亢西回答道：“走读，不用在寝室登记了。”
他背着自己的书包往自己的班级走去，从成功门到教室路途非常遥远，要跨过四个400米的操场。
路上经过一座半月形的桥，桥上写着“城面桥”桥下面是一个湖泊。
水面清澈，朵朵桃花飘洒下来，随着风儿吹过，飘然而下，在平静的湖上点出小片小片的涟漪。
过了城面桥，就到了一个宽阔的天台，上书四字：风吹过台
舟亢西看到这名字也是有些纳闷，风从四方过，的确高处最大，不过这名字也太随便了吧
他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去，前方有些曲折的小径，小径的尽头隐约可以看见一个小亭子，亭子旁边是一棵棵大树，
绿树成荫，遮盖了来自天空的阳光，只有一点点的光点透过密叶，映在地上，形成一个个光斑。
舟亢西心有所感，沿着小路走到了小亭子边放下了自己的书包，他随手拈来一根树枝，随着微风，轻轻的舞了起来，每一次挥起，每一次落下都切开了身旁的花瓣。
现在是中元2018年，距离公元时期中间隔了一个东元，也就是说，距离当初武术被古地球人修炼已经过去了一亿多年了，但据史书记载，每隔一万年世界都有一次巨变，每隔一亿年世界就会重启。
如今算来，已经是第四十七个地球了，但距离上一次的重启只隔了2018年，所以现在的人类世界与当初公元时期差不了太多。环境应该是与一亿七千年前差不多，但人类经历了两次重启世界。
已经进化了很多，在科技上，由于地球的限制，始终停留在公元2030年左右的状态，众多史学家研究史学，将这种状态称为，地球临界状态。大意就是，地球的意志不允许人类再利用外力而进化了。
但有弊也有利，虽然地球限制了人类通过外界来发展，但早在公元时期就被开发出的武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了进化，如今的人类都能纳天地间的各种元子入体，而人体内的元子会与人体内的原子相合，形成一种物质，这种物质能始终存在于人体内，但每个人的量不同，这种物质也就是公元时期武侠小说中所说的内力，人们能通过练武来增加自己内力的总量。
针对这种情况，在中元元年，新生地球中从东元末年存活下来的人类，将人类世界的教育彻底改革。
将数学，史学列为文化课，同时新生人类可以选择修习武学。至于语言，在东元元年，联邦集合各国语言学家研制出一种通用语：联邦语。同时将曾经的汉语，英语等等语言都归入史学。
傍晚，月光柔柔的洒下，洒向亭子的上方，一缕月光映在了舟亢西的脸上，他一惊，低头看看手表，晚了5分钟了，时间真是不等人，不过他也没有太过惊慌。
收拾了一下心情，他这才迅速的朝教室跑去。
一年级七班。身着长裙的女教师，拿着名单正点着名。
“竹希！”“到！”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回应着老师的点名。
“舟亢西。”.....“舟亢西！”教室里还是一阵沉默，老师正要发作，一道身影飞速的从窗子里冲了进来，人未到，声先到：“抱歉老师来晚了！”
那身影正是舟亢西，老师见他风尘仆仆的样子，瞪了他一眼，找自己的位置坐着。“哦！谢谢老师”他应了一声。
教室里的人很满，座位基本上都被坐满了，只有最后一排有个空位，他坐了过去，挨着他的同桌是个漂亮的女生，令他好感顿生。
“你好，我叫竹希。”还未等舟亢西出声，那女孩儿先说道。他也没有失礼。“我叫舟亢西，你好。”
平淡的入学，平淡的开始，不平淡的未来。



 古汉字

第二日，没有任何的过渡，他们便开始上课了，这是自然，申州中学是联邦第一中学，所选学生皆是各地人才，有文化课的拔尖者，也有武学的好苗子。
而舟亢西是以文化课，武学双特优的成绩入学的，自然算是人才中的人才。
根据学校的安排，所有学生都只上一上午的课，下午的时间如果修武的还要修武，只学文化课的学生就可以自由安排。
下午，学校给选修武学的学生安排了拜师礼，在学校的中央大操场上，面前是一个红色的主席台，高大约五十米，上面立着一根联邦和平旗，随着高空的风微微扬起。
主席台上站着一位衣着整齐的中年人，手攥着话筒，用空出来的手想着主席台下的诸位学生挥了挥手：“诸位同学们！今天是你们正式入学的第一天，你们呢，也经过了一上午的文学课，想必对我们学校的节奏也适应了。”
“接下来，是诸位的拜师礼，在拜师之前，我们会对你们做一个简单的考核，然后安排拜师。”
一位学生举起手来问道：“老师，考核是什么？”台上的中年男子微笑颔首：“写字。”
“写字？”众人面面相觑，不是习武吗？写字那不是文化课教的吗？中年男子又说到：“是写古汉字。”
众人甚是不解，一个衣着华贵的西方少年出声质疑：“我们堂堂习武之人，弄那些虚的干什么，更何况，要说古语，难道不是我古英文胜于那古汉文吗？”
听到他的质疑，周围一些来自西方的少年都跟着发声：“罗伯特说的有道理，汉字毫无意义。”
越来越多来自西方的学生质疑，尽管现在各国都在使用联邦语，那些古语也都被列入史学了，但从公元一直到现在，古华夏一直被西方各国所打压。事实上，时至今日，东西方始终没有真正和平过。
“那可不见得，虽说我习武人以外在为基础，但这些文化内容也的确应该重视，不能过于重武轻文。”竹希轻声说到。听了这番言论，西方的少年更是一哄而笑。
罗伯特大笑道：“你所说的确有道理，但我在说古汉文不值一提啊！花里胡哨的，绣花枕头啊！”
竹希恼怒，刚欲出声，一道身影上前一步，沉声说道：“古英文确实有可取之处，但也不是你们西方骄傲的资本。”
罗伯特闻言，回头望向出声的那人，正是舟亢西。他接着说道：“古汉字博大精深，至今也是各国史学家研究的重点对象，怎么在你们这里就一文不值了？我且写一字，你来认认。”
舟亢西拿来一根竹子，写在地上，是一个“者”那罗伯特自然还是认得的，舟亢西又说：“古英文有前缀后缀，我们古汉字也有偏旁部首。”他在“者”前写了一个“犬”
“你可知这念什么？”
罗伯特嘲讽的笑了笑：“你在自比吗？”舟亢西不理会他，说道：“两个字合起来是一个字，你知道是什么吗？”
他又说道：“犬是反犬旁，合起来就是你。”罗伯特一愣：“我？”舟亢西微微笑道：“正是你。”
来自华夏的学生闻言皆是大笑。
“这罗伯特可真是愚钝啊哈哈哈”
“果然是你啊！”
西方的各位少年都是感觉恼羞成怒，只有那罗伯特不明所以。“我？怎么就是我了？”
“咳咳！别争了，现在来考核。”那中年男子强忍着笑意说道。
考场分两个，考的内容不同，一个是来自华夏以外的学生，因为他们对古汉文研究不多，所以针对这种情况，他们的试题相对简单。
另一个就是针对华夏的学生，考验他们的自然要难很多，毕竟，无论时代再怎么变化，祖先的东西不能丢。



 应试

在那针对非华夏的考场上，有一幅图，图上是一些极为简单的华夏古诗 ，类似于“鹅鹅鹅”之类的
这些诗句在公元时期是给低龄儿童学习的，但毕竟一亿多年过后，这些诗句典藏都是在世界重启后，
那些幸存下来的人们幸幸苦苦重新编写，这才得以传承。
这些考生要做的很简单，就是将那些诗句誊抄下来，只不过，要用数千斤的毛笔写在薄薄的宣纸上，对力量把控极具考验性。
至于华夏本土这边自然是难得多。
挂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幅山水长画。
他们的试题，就是写一篇文章来，也是用数千斤的毛笔来写，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舟亢南注视着眼前的长画，只见高山在中，周围云雾缭绕，若隐若现，山下小桥流水，潺潺声仿佛响在心中，令人如痴如醉。
诸多考生拿起笔开始作文，由于笔太重了，每个人都冷汗长淌。
“怎么破了啊！”
“这太薄了啊”众多学生大声叫苦。
30分钟过去了，一些谨慎的学生尚未写几个字，而有些粗犷的学生都把宣纸戳烂了数个洞了。
当然，也有些学生写的又快又好的，比如那竹希。
也有人还未动笔。舟亢西注视着眼前的长画，喃喃自语道：“江南小桥流水，怎的又山穷水复？”
“桥上柳悠悠，桥下水流流。我身在何处，我心画里头。”
酝酿许久，他猛的一抬笔，笔尖似潜龙出渊，挥笔时隐隐破空声，刚猛无比。待到落笔之时，却又如同绕指柔，轻柔落下。
他沉声道：“诗篇三百。”
“遥见青山苍苍在我身前，
流水潺潺，玉手芊芊。
山水间我心向往，
只待柔和月光
明月尚在，
凡心已往。
云水间，又如过眼，
怎知云烟难忘？
都说空空，道色即是空，
却见山尖惊鸿，
常韵心中。
孤身陌影，
似现似隐，
惊见古人刀剑归隐。
山寒水凉，
若有心向阳，
自在流淌。”
怎料舟亢西写的不是文章，是篇现代诗，他题名《自在流淌》
两个时辰过去了，考核也是结束了。
那中年人撑着腰走到每个考生旁边进行评价。他走到竹希身旁微笑道：“文采过人，字如其表，婉转不失大气，是个好苗子。”
到了舟亢西身旁时，中年人一愣，旋即笑道：“小伙子有新意，写的是诗嘛。”
他细细品读，然后说道：“文笔略显粗糙，但诗意有了，小子，是诗家的传人吧。”
舟亢西也没有隐瞒。“回老师的话，正是。”
那中年人问道：“小伙子，为何要写空空？”
“我观那青山朦胧，似可见又不可见，然我定睛一看，却又清楚无比，还能从青山下，看到江南小桥流水人家的情趣，萌生了一种禅意。”
“这么说你是借用了佛经中的思想了？”“却是如此。”中年人点了点头离去了。
中年人把诸位学生引到一座大殿内，喊出了五个优胜者的名字，将他们带走。剩下的诸多学生就在大厅内拜师。
中年人将五个优胜者带到了十个通道面前。
“选好你们自己的路，你们的师父将在里面等你们。”“是！”
这是优胜者的权利，成为各自老师的亲传弟子，而其他学生都是记名弟子，由同一个老师集体讲法。
十个通道完全一样，没有任何区别，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就像黑洞一样。
略作思量后，各自都是选好了通道。
竹希站在舟亢西身旁，微笑道：“祝你好运啊。”舟亢西也是微笑回应。
半个时辰后。
眼前无物可见，四周都是黑漆漆，舟亢西茫然的走在通道中，他已不记得自己走了多少步了，甚至是不是在朝最初的方向也让他茫然。
周围渐渐传来寒冷之意，也不知从何处吹刮来寒风，脚下的路渐渐开始泥泞，有陷入其中的感觉，异常潮湿，走到后来甚至开始有水上涨。
黑暗的通道里也不知是从何处渗入的水，也许是在走下坡路抑或是其它原因，水渐渐上涨，很快没到了胸口处，舟亢西只觉呼吸困难。
他奋力一蹬，浮上水面，他长啸了一声，只觉声音向上传时很快就被阻隔回来，如此看来，距离通道的顶部越来越近了，他顿时慌乱。
但他转念一想，既然自己的师父在通道尽头等着自己，那必然不会让自己丧命于此的。
但他很快发现水依然没有停止上涨，他的处境岌岌可危！



 回头是岸

水势突然猛涨，开始有着波浪向舟亢西袭来，他惊慌失措，一下子向下猛的沉去，他忙的浮水，总算是将头露出来。
忙忙大口呼气。
他惊呆了，万万没有想到水势竟会如此迅猛。
更令他吃惊的事情是，他渐渐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了，就好像，丧失了所有的感觉！
他努力的想要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却发现无济于事。
“心若冰清，心若冰清”舟亢西心中默念，极力想要稳住自己的心神。
在他的心海中，水面平稳，忽然间又升起万重水浪，汇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团巨大的黑影。
那黑影周身模糊，令人目力难见，舟亢西调动全身的内力护住了自己的心脏，将自己的灵觉沉入心海中。
他调动心神之力，努力想要看清那黑影的面容，只觉惊鸿一瞥看见了一张白皙的脸。
随后惊觉自己大脑一痛，要知道，心海是与神经相连，难以想象黑影的真面目。
黑影没有出声，却用自己的灵觉传递来了消息。“小子，你天生就是为我而生，而今你需要履行你对我的诺言了。”
“诺言？什么诺言？我从未见过你！”舟亢西大吼着，从未记着自己有什么诺言。
那黑影依旧模糊，让人看不清它的面色，它仍没有开口，用自己的灵觉说道：
“你失去了很多看来，但是，你的确是为了我而生的，我也不需要你现在履行你的诺言，我只是要提醒你，你必将属于我。”
“什么邪门歪道，给我闪开，我心自净，你这肮脏的东西，给我滚出去！”
出乎他意料的是，那黑影并未斥责他，只是向他说道：“你不记得你从小就见过我吗？”
听了黑影这句话，舟亢西顿时一怔，他猛然想起，在他年幼的时候，经常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梦见一个披着白纱的身影，当他努力想要看清的时候，那身影又变为了一团黑影。
这是他儿时的梦魇！
至少有五年，他不曾梦见过这个黑影了。
“快了，还有两年，你就该履行诺言了。”那黑影终是开口了，听起来竟然是天籁之音，让人不知它是男是女。
现实中，舟亢西的灵觉在瞬间归位，从心海中退出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随后他喃喃自语道：“今天是我十四岁的生日....”
他的感觉依旧没有恢复，他迷失了。
他脑海中一直萦绕着黑影最后一句话。
“快了，还有两年....”
他努力的想要平复下来，他想起了佛学。
佛在何处？不在西天，不在眼前，就在心中。
抱元守一，入定。
“我心不扰，万法不侵。”
“何处是岸，回头是岸。”
舟亢西拿出毛笔。“诗篇三百！”
凭着感觉，他在空中落字，恍然间貌似感觉到了毛笔沾水的感觉。
风轻轻，云淡淡，我心平淡。
迷失在水中，迷失在心中。
未曾想过，神明不动。
我心冰清，万事不惊。
水没我身，水没我心，
尽管身处此境，仍觉脚下泥泞。
心海映照我心，尚未醒。
不在西天，不在眼前。
执笔行。
学海无涯，苦海有岸，
何处是岸？静心，不惊。
回头是岸。
舟亢西平静的说着：“回头是岸。”忽然又大喊：“回头是岸！”
唰！眼前顿时光明，周围的水迅速退去，映入眼中的，是光照，来自天空的光明！



 我不曾拥有的所有

那年风微凉，
轻轻吹在她心上。
那天日很阳，
柔柔洒在他身上，
恰似逆光少年郎。
情意深深，她泪两行
曾经她也情窦初开，迎着朝阳。
映在她眼眸的，是他的脸庞。
她知世事无常，却想诉尽衷肠。
他不曾神往，他已有人在旁。
古人曾道直教人生死相许，
我说：“古人诚不我欺”
她不懂，他似懂。
为何总是痴痴不动？
不曾亲临，不敢亲试，但
她的情丝让我阿赖尚痛。
她无奈，流水无情。
他何不待她轻轻？
我不曾拥有的所有。
她让我想起了她，
我何不轻轻？
诸法因缘起，
今日方知我是我。
我不曾拥有的所有。



 曾言否

窗外雨点霖霖，
屋内眸尚向明，
衡山雁去，孤鸿片影。
孤身陌影，向往山林。
我曾怀着热望期盼，
家乡的月光，照我身旁。
为何常道阴晴圆缺，
佛言大成若缺。
一时的归途，
遥远的路，不携一物。
尔时似与丘比众，
然与你促膝。
曾言否：“花开成景”
曾言否？但愿人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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