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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婿是条咸鱼》


 抱歉

因不可抗拒之因素，不得不暂缓一更，抱歉。


 第一章书院除名

风和日丽的日子适合做些有营养的运动。
比如，扫地！
杨凡举着扫把在书院的大门前做着伸展运动，毕竟剧烈运动前都应该好好地拉拉筋骨。
他一身缝缝补补的衣衫，真的是穿三年，缝三年，补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但是，他并不嫌弃。
在杨凡的思想里，他觉得有衣服可以遮住自己的腚就已经是很幸福的事情了。
杨凡做为一个孤儿，从小就被苦境书院给收留，三年前，老院长快要仙逝的时候更是把当今书院院长的女儿下嫁给她，这简直就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可是，这一切就真的发生在了杨凡的身上。
虽然他这女婿的身份并没有得到书院内除了老院长以外其他人的认可，可他还是在这书院里混吃混喝了这么些年，他想了想觉得自己是不亏的，要是可以抽时间和自己的媳妇好好亲热一番，那更是赚翻了。
可惜，从三年前成亲的那一晚开始，自家的媳妇就云游去了，至于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杨凡并不知道。
今日，刚好是自己结婚的第三年纪念日，杨凡决定好好表现一下，所以他今天在没有任何人逼迫的情况下主动拿起了扫把，为这书院扫尘去灰。
“唉……现在像我这种务实的人已经不多了，他们还怎么老是说我吃白饭了？”杨凡想到每次吃饭的时候旁人都笑话自己吃白饭，他就很不服气，虽然自己是吃得多，可是自己干的也不少啊。
扫地，劈柴，挑水，这些脏活累活可都是杨凡在干，女婿的身份，下人不如的地位，这就是杨凡在这书院的待遇。
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杨凡终于是将他自己面前的这片土清理干净了，至于周围那些还满是灰尘的区域他决定明天再来，这样的话他才不至于没活干。
当然他还有下午的时间，只是一想到昨天留下来的挑水任务还有两桶他就放弃了下午来这里清理的打算。
一下午的时间应该可以挑完两桶水了吧？
杨凡觉得自己的日子真是充实，上午忙完下午忙，要是可以每天只挑一桶水，只扫一步距离的地，那日子更是美滋滋。
现在，杨凡就抱着扫把等待着书院开饭了。
开饭的时间到了，可杨凡等来的却是“咚……咚……咚……”三声沉闷的钟声。
这并非聚集弟子开饭的声音，而是所有人紧急集合大殿的通知。
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大事？
杨凡很懵，他的肚子更懵还咕咕地叫了起来。
“唉……看来只有先委屈你们了。”
三声钟响，按照书院的规定显然是有大事发生，可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事需要敲响三声古钟了？要知道书院上一次敲响这钟声还是在三年前，正是杨凡与书院大小姐黎溪成亲的那日。
今日三声钟响再现，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杨凡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衫，抬头挺胸，阔步往那书院大殿走去。
这一路下来，他没有瞧见几个人和自己一样怡然自得，闲庭信步，因为大多数人都飞在半空中。
杨凡不行啊，在书院他杨凡就是一个毫无灵力的家伙，别说飞了，就是跑两步都要喘大半天。
所以，杨凡迟到了。
等杨凡赶到大殿的时候，殿内已经是站满了弟子。按照书院的等级划分，青色外衣的弟子属于外院就站在书院大殿前的阶梯上，其次是黄色外衣的弟子，这些属于刚入内院的弟子他们也只配站着大门前，至于门内则是白色外衣的弟子，他们就是书院最大的有生力量了，再往前走就是白色外衣袖口金色镶边的骨干弟子了，这些人都是书院那些个老师们的得意弟子，以后再怎么说也是可以名扬一方的大人物。
杨凡不一样，他是书院的女婿，待遇怎么可能跟他们一样？就杨凡那一声破破烂烂，缝缝补补的衣服就更另类了，至于站位那就是更独特了。
没有！杨凡压根就没有任何的站位。
他不是书院的弟子，所以他没有站位。可他有书院女婿的身份顶着啊，所以杨凡很肆无忌惮地选了一个最后的位置。
这个角落，这个位置，怎么看都是最舒服的。
杨凡旁边的青衣弟子看见自己身边多了这么一号人，很疑惑。这人居然没有穿书院的统一服饰，还有，他手里拿的那个东西是扫把吗？
杨凡注意到这位外院弟子看自己的眼神了，忙是对他轻轻一笑。
杨凡这样做完全是为了展现自己的亲和，不能让对方觉得自己高高在上，更不能让对方觉得自己是在用“书院女婿”这一高高在上的身份压他。
“你好啊，刚入院的吗？”杨凡主动和他搭话。
这刚入门的弟子似乎有些害羞点点头却是不说什么。
杨凡自讨没趣，头杵在自己的扫把头上准备趁这个时间打个盹，却见那刚入院的弟子探头探脑似乎是在寻找着些什么，杨凡不解了，小声问道：
“这位朋友，请问你是在找人吗？如果你是找人的话可以找我，这书院里的很多人我都认识的。”
那弟子听了杨凡的话后略微有些犹豫，可在自己四处张望过后还是决定找这位扫把兄帮忙。
“这位师哥，我想向你打听一人。”
杨凡点点头，却是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的面前摇晃起来。
刚入门的这弟子并不是很明白杨凡这动作是怎么回事，探头问道：“师哥，你这是啥意思？”
“我瞧你也挺聪明，咋们啊就聪明人不说笨蛋话，一口价，一个人一枚仙灵币。”
“一……一枚仙灵币！”这新弟子的心猛地一颤，要不是顾忌这种场合不能大吵大闹，他恐怕已经是大骂这人奸商了。
一枚仙灵币虽然不是什么大数量可是那也够心疼啊，何况仅仅就是打探个人怎么着也不值这个价啊！
新弟子心里气急，可他对那个人又实在好奇，心里犹豫了一段时间后还是不甘心地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枚仙灵币。
“拿着！”这一枚小小的仙灵币硬是被他掷出了百万的气势。
杨凡双手捧着这枚仙灵币，热泪盈眶，他没有想到自己时隔三年之后居然又有收入了，这简直是可喜可贺。待会这里的会议结束后，自己一定要去厨房偷点馒头好好庆祝一下。
“小老弟，你说吧，你想打听谁的信息？不是跟你吹，上到书院院长，下到厨房阿猫阿狗我都可以给你说上一二。”
现在，眼前这位学院新弟子可是自己的大主顾啊，杨凡丝毫不敢怠慢。
杨凡那得意忘形的样子让这新弟子内心更是不舒服，可是他也不敢说啥，只能是强忍着自己的不悦问道：“那你知道这书院内那废物女婿的事情？”
书院内的废物女婿？
杨凡愣住了，他很疑惑难道这书院里除了自己还有其他女婿？真是的，也不知道那个女婿到底是怎么混的，居然混上个废物女婿的名头，等等……院长不就一个女儿，那女婿不就自己一个了？废物女婿难道是说自己？
杨凡的脸色变了，他的眼神看着这新弟子有了些敌意。
“你小子打听他干什么？还有，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张口就是说人家是废物？”
也许是杨凡突然就严肃起来的脸色有些吓人，这新弟子被杨凡给唬住了，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不是大家公认的嘛……我就是想知道他有多废，看看我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入赘……”
你还想入赘？那岂不是要把我给挤开？杨凡紧紧拽住手里那枚仙灵币，他在思考，思考自己要不要教训这个家伙一顿。
最后，杨凡还是决定算了，毕竟自己大度的一个人没有必要和这么一个晚辈计较。
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你呀，就死了这条心吧！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是谁造的谣，可是那位书院的女婿啊不仅是风度翩翩还实力超群，你……没有机会顶替的！”
“真……真的嘛……”
这位刚刚入院的弟子已经是被杨凡彻底洗脑，现在，他的内心是一片死灰，觉得自己曾经憧憬的一切都已经破灭了。
杨凡看着眼前这已经是丧失了斗志的弟子，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小样，还想和姑爷我斗，你就是个渣渣！
就在杨凡得意洋洋的时候，大殿内却是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
“杨凡，上来！”
声如洪钟，震耳发聩！
杨凡听到这声音就知道自己的岳丈找自己有事，忙是拎着扫把就往大殿赶去。
那新弟子看着身边这穿得破破烂烂的“师哥”拎着扫把火急火燎地往大殿赶去，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风度翩翩？实力超群？
新弟子怎么也看不出来杨凡的不凡，连上个阶梯都险些被绊了个跟斗的人也配实力超群？至于那风度翩翩嘛，长得还行，就是穿得太寒酸了。
新弟子心里那本来已经熄灭的火种，这一刻又再次复燃了。
至于杨凡此时正抱着那扫把站在了大殿门口，他也没有打算再往里面走了，这一路爬上来实在是太累了，早知道啊自己就应该找他们学学那御剑的本事，唉，追悔莫及啊！
大殿主位，苦境书院院长黎境正襟危坐，一脸肃容。他目光如电在杨凡赶到大殿门口后便是发现了自己这位“废物女婿”。
那一身破烂的衣服五颜六色的确是够扎眼的，黎境微微一愣，本来严肃的脸上有了些许的动容。
“岳丈大人，小婿杨凡见过，你身体可还好啊？”杨凡双手拿在嘴边大声吼道。
这大殿也够大的，自己若是不这样做对方也听不见啊。
黎境听到了这话，可他却并未回答，而是站起身来长袖一甩背在自己身后，道：
“杨凡，三年前我应老祖宗要求，将你纳入我书院为婿，本来我还期盼你可以多加进取，努力修炼，可是这三年来你不光灵气没有练出，便连杂事也是做得不尽人意。所以今日，我不得不将你从我书院除名，以免你玷污了我书院的名声，至于你女婿的身份往后你也无须再提，好在我女儿与你并无圆房，此事还尚有转机，你且自行离去吧，我书院不养废物。你……可有异议？”
杨凡就站在大殿门口，嘴角的笑还留着，只是眼神里却已经暗淡无光了。
终于，还是来了嘛！
周围的弟子都已经窃笑起来，这位废物女婿在这书院内可没有几个人瞧得上，今日院长这么做可谓是大快人心。
别人的嘲笑杨凡并没有看见，他的头已经深深地垂下了。
“我……并无异议，只是……老院长对我恩重如山，所以我恳请在我离去之前再去祭拜一下，还请岳丈……不对，还请院长可以宽容一二。”
黎境沉默了半晌似乎是在犹豫杨凡的请求，最后，他背过身去，仰头一叹，“去吧，祭拜之后你就自行离开吧，但愿日后你能有所作为！
“多谢！”
杨凡抱拳之后，抱着自己那把扫把背身离去。
风猎猎，旗萧萧……


 第二章一卷心经

书院的后山风景应该是最好的了。
白云萦绕的青峰，仙鹤成群，那一股清澈的水流顺着山势往下走，形成一道美丽的瀑布，但凡晴日总有那七色的彩虹。
老院长的坟墓就在那河流旁边，此时的杨凡就在那坟墓前，这里除了他再无他人。
如果说先前杨凡的表情是吊儿郎当的，那么现在的他则是一脸的肃然。他的手轻轻抚摸着那冰冷的石碑，一股悲伤从自己的心头蔓延上来。
“黎老头，你还是走了啊！走了，都走了，当年的那群人都走了，就我还活着……”杨凡说着说着，眼里竟是留下两股热泪。
多少年没有这样了？杨凡已经记不起来了，即便是先前被黎境无情地赶出书院，杨凡也没有这样的表现，可是在这里，他却控制不住自己那悲伤的情绪。
他坐在石碑前，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两瓶酒来，一瓶洒在了黎院长碑前，一瓶握在自己手里，独自喝着。
“往事难追，寂寞如堆，犹记当年，登路上众相随，却看如今，物是人非，可悲，可悲……”
瓶中酒，一饮而尽。过往事，一涌而来。
回忆里的痛苦，苦不堪言啊！
杨凡缓缓站起，整个人懒散的气质也在这一刻彻底消失，他目光如电望着山下那亭台楼阁错立的书院，道：“你护我十多年安稳，我便赠你一段机缘。”
这地方是个好地方，可杨凡也没有打算在这个地方继续待了。
就在杨凡转身准备离开这里的时候，他目光突然转向山门，面色严肃，“这气息……难道……”
书院柴房旁有一间小木屋，这里曾是杨凡的住处，现如今出现在这里的人却是书院的院长夫人。黎夫人看着这有些残破的小木屋，微微摇头，今日她来这里却是为了来收拾杨凡留下的东西。
杨凡毕竟是书院的女婿，若是让下人来收拾黎夫人不放心。作为曾经书院的女婿，黎夫人并不知道杨凡接触过什么，也不知杨凡的屋子里有些什么，她觉得自己亲自来才是最正确的。
屋子里的东西并不多，一张床，一个桌子还有个破烂的柜子。黎夫人这还是第一次来这屋子，当她瞧见这简单得有些过分的屋子心里升起一丝愧疚，“杨凡啊杨凡，你也别怪我们夫妇二人心狠，今日这事其实是……”
嗯？
黎夫人的话突然顿住，因为在她翻开杨凡床头被褥的时候，一本金色的卷轴就安静地躺在那里。
“这是什么？难道是藏书阁的秘籍？杨凡他也曾想过修炼？”黎夫人满是疑惑，在她的印象里，杨凡可不是一个会修炼的人，那个家伙可是挑桶水都会觉得吃力的主。
这疑惑促使黎夫人拾起这卷轴仔细查看，金色卷轴上四个暗黑色的大字因为背景色的衬托格外地醒目——“无为心经”。
黎夫人疑惑了，她忙是打开了这金色的卷轴，细细观看起这卷轴上所记载的内容，只是当她看了一半之后却是惊恐地合起来，整个人变得警惕目光开始四处巡视，看看这里是不是除了自己还有其他人。
“这……这心经……不……不行，我得去找老爷。”
黎夫人很急，出了门直接御剑而去，这让周围的弟子都是充满了疑惑。这些弟子这么多年来可是没怎么见过院长夫人这么着急的表现，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黎境就在自己的书房，他望着窗外发着愣。他的年龄也不小了，可是修为已经停滞了多年，苦境书院在大陆也颇具盛名，可是自从书院老祖宗离世之后，书院失去了顶梁柱，书院的声望也越来越差，他很苦恼，自己纵然再刻苦可天赋的限制让他终究是难踏上那道尊境。
“难道我这辈子真的止于此处了吗？”
黎境不甘心啊，他不想这偌大的家业就这样毁在自己的手里，可现在的他又还有什么办法了？他所修炼的心经可是老祖宗黎道尊传下来的，可谓是书院最高深的心经了，可是他的天赋是他难以逾越的坎啊！
书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力气很重。本来就很苦恼的黎境听到那嘭得一声，恼道：“何人？进我书房不知敲门，如此不懂礼数，自己去训诫处挨上十鞭。”
“老爷……是……是我……”
“夫人？”
黎境先前因为心思过重，整个人的防备已经是降到最低，再加上自家夫人的修为也是上三境的悟道境所以他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自家夫人。
只是当黎境转过身看到自家夫人那着急的模样，颇为不解，“夫人，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如此慌乱？莫非……是书院发生了什么大事？”
“没……没有，老爷你快看看这本心经可是我书院所有？”黎夫人忙是将从杨凡屋子里找出的那本心经递了过去。
黎境很不解，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心经可以让自家夫人有如此慌乱的表现。他接过心经，当他看到这心经的名称后，整个人微微一愣，“奇怪，我并不记得我们书院有这心经啊，这本心经哪里找到的？”
“杨凡之前所居住的屋子。”
“哦？他屋子所有？这就奇怪了，他的屋子里怎么会有这样一本心经？莫非是老祖宗传给他的？”黎境缓缓展开这心经准备大致看一看，在他的心里他并不觉得这本心经会有什么不凡的地方。
黎夫人听了黎境的话后却是摇摇头，说道：“不应该啊，如果老祖宗真的是器重杨凡还将如此贵重的心经传授给他的话，老祖宗在临死前又怎么会吩咐我们今日将杨凡从书院除名了？”
黎夫人的话并没有得到黎境的回答，当她注意黎境的时候所看到的是黎境那颤抖的双手和一脸欣喜的模样。
“这心经……这心经……夫人，我突破有望，我突破有望了啊！哈哈哈……”
黎夫人面对黎境突然疯狂的表现其实是做好准备的，就是自己在看到这心经的时候也是差不多这样的表现，只是这心经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真是老祖宗传给杨凡的？可老祖宗临时前为何又会有那样的吩咐了？
黎境还在仔细地观看这心经，等他目光落到卷轴最后的时候，整个人突然就愣住了，只见他张嘴轻声说道：“无为则无所不为！岳丈大人在上，小婿杨凡叩谢，感谢十多年来书院的长期饭票，小婿无以为报隧留下一份心经助岳丈大人早日突破道尊境，咋们有缘再会了！”
“这……这怎么可能！”
黎境和黎夫人都愣住了，他们怎么想也想不到这心经居然是杨凡故意留下，而且杨凡所写这内容显然是他知道自己会离开，难道今日他被开除书院的事情也在他的意料当中。
也是在这一瞬间，这夫妇二人心中杨凡的形象变得扑朔迷离起来。那个曾经挑水吃力，扫地嫌累更是不怎么修炼的家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这样的心经他可以说留下就留下？难不成这心经他还瞧不上？
黎夫人似乎想到了什么，拿过黎境手里的这卷轴开始仔仔细细地检查起来，到最后黎夫人浑身都开始颤抖，整个人显得相当的惶恐，“老……老爷，这卷轴似乎是近日才书写一般。”
“什……什么！”黎境明白自己夫人的意思，可是他根本就难以相信夫人所说的会是事实，他忙是再次观看起来，到最后他发现自己夫人所说竟是真的。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这本心经多半是杨凡自己所悟，自己所创立的。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啊？
杨凡，这可是在书院里面出了名的废物女婿，他怎么会写得出这样的心经？已经是了然境的黎境虽然也写过秘籍心法，可是他的那些秘籍心法在这本心经面前可谓是云泥之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黎境呆了，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自己那太师椅上，目光呆滞，脑海里现在可以说是一片浆糊。
黎夫人的情况稍微好些，她不断地说出自己的疑惑：“由此可见，杨凡这人绝非庸才，恐怕这也是当年为什么老祖宗会带他来书院并将溪儿嫁给杨凡的原因，只是为什么老祖宗临死前会让我们今日将杨凡除名？难道当年老祖宗算准了杨凡会写出这样一则举世皆惊的心经来，然后让我们开除杨凡只为得到这心经？可万一杨凡不这么做了？这也不对啊……老祖宗到底瞒了我们多少事情啊？”
一连串的疑问从黎夫人的嘴里出来也被黎境清楚地听见，他深吸了一口气后，摇摇头，“绝非我们所想这般简单，我记得爷爷曾经说过老祖宗突破道尊后便是消失了数百年年，等老祖宗回来的时候便带着不大的杨凡，至于这杨凡的身世到底是怎么样这些年来爹也只是简单说了一句路边捡的，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老祖宗显然是在敷衍我们，可为什么了？”
黎境想不通，黎夫人更想不通。
突然，黎境站了起来把黎夫人还吓了一跳，“老爷，你怎么还一惊一乍的，你也不怕吓着我。”
黎夫人白了自家夫君一眼，面对黎夫人这风情万种的一眼，黎境却是严肃地说道：“不行，我们必须得把杨凡找回来，单就是这本心经他杨凡即便是这辈子没有修为也足够做我苦境书院的女婿。”
“可是老祖宗的安排是……”
“或许老祖宗临走前也不会想到杨凡可以写出这么一本心经来，我想即便是老祖宗还在世看到这本心经也会动容的。”
黎夫人赞同地点点头，“这倒也是，那我现在就去后山把凡儿接回来？”
黎夫人因为心里欢喜已经是将杨凡的称呼改成了“凡儿”。
“我与你一起去！”
夫妇二人正准备前往后山将杨凡接回来的时候，苦境书院的上空却是突然响起一声怒吼，
“屈家屈志明携老祖宗前来拜山！尔等还不速速迎接！”
拜山？
黎境和黎夫人目光一对视，心里皆是升起不安，这事情似乎不简单……


 第三章背棺上山

苦境书院山门前是三千阶石阶。
曾经，但凡是来苦境书院求学的弟子都需跨上这三千石阶才有资格入学，而这三千石阶又有其神奇之处。
据传这三千石阶乃是书院的创始人是设立的，在这三千石阶上有着一种神奇的现象，不管来者修为有多高深只要他一踏足三千石阶顿时就会变得和普通人一般无二，而且三千石阶越往上走越会觉得压力倍增，所以要想爬上这三千石阶只能是凭借攀登者那股惊人的毅力。
也正是因为这一限制，所以曾经的书院弟子并不多只有寥寥数十人，可但凡是曾经苦境书院出去的弟子几乎都是在这大陆上争得一片名声的。
后来，黎境当上这书院院长后因为大陆其他门派相继壮大苦境书院备受考验，为了让书院可以得以继续辉煌下去，黎境便是撤去了弟子入学需要经过这三千石阶的考验，只需要书院考核老师判定其资质便可入学，也因为这一改变如今苦境书院的弟子数量已经是有史以来最多了。
至于这三千石阶已经是被黎境当做是书院的护山大阵，阻拦那些对书院有不轨想法的人。
时至今日，这三千石阶沉默了多年之后终于再次迎来一位攀登者，不过这人却非是来书院求学的，他背上的那口四四方方黝黑的棺材在这三千石阶上格外地扎眼。
背棺上山！
这人竟是背棺上山，似乎来者不善！
书院的大门前聚集了不少弟子，可便是到了如今也没有一个弟子胆敢站出来阻止那一步步往上走来的背棺人。
三千石阶在那男子稳健的步伐已经是越来越少，眼看那背棺人就要行到书院的大门前了，这三千石阶的限制对他来说似乎并非什么难事！
书院的弟子有不少人心里都产生了一种恐惧，他们虽然没有经历这三千石阶的考验可这三千石阶的可怕之处他们已经是听了不知道多少遍，可今时今日这背棺人的表现却是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这到底是三千石阶的神奇之处夸大其词了还是这背棺人的实力超乎了他们的想象和理解了？
近了！背棺人越来越近了，眼看这背棺人还有数十步就可以抵挡书院山门前，终于有一弟子从人群中持剑站了出来。
“来人止步！书院圣地岂容你背棺玷污？”
这是一个体型稍瘦的少年，如果杨凡还在定然会认出这少年就是花费了一枚仙灵币向自己打听自己这个废物女婿的书院新弟子。
爬了这么多阶石阶的背棺人听到这话后扬起头来，那脸上一道斜长的刀疤给他平添一股狠厉的气势。他扯起一丝冷笑，整个人半蹲后一跃，人已经是从那石阶直接是往这少年这里一跃而来，他的目标正是这少年。
少年修为并不高，眼看那人转瞬间就要扑到了自己的面前来也是显得有些慌乱不知自己要如何应对。
千钧一发之际，少年面前却是窜出一人，一指点出，霎时，众人只觉得眼前一片灿烂星光。
“点星指，是点星指，院长到了，院长到了！”
点星指！书院院长黎境的招牌指法。
点星指正中那刀疤男子掌心，一股气浪掀起，书院弟子被这掀起的气浪纷纷震开，各自退了数步，他们还没有在这气浪的中心。
处在这气浪中心的是刀疤男子，可在这气浪之下，他也仅仅是退了三步，刚好退到那石阶跟前。
嗯？
黎境略微有些诧异，这一指的威力他自己很清楚，对方修为不过是中三品的分魂境离自己的境界还尚有悟道境一层的差距，他是怎么能够承受住自己这一指的？
刀疤男子站定后，反手将身后的棺材立在自己旁边，张口道：“屈家屈志明携老祖宗拜山！”
“屈家？”黎境一愣，这屈家他自然是有所听闻的。
苦境最出名的屈家当属龙岭屈家，屈家修道与他人不同，他们以修炼肉身为主，最后锤炼肉身超凡，达到道尊境，单论肉身强度屈家是人类中唯一可以与妖修并列的。现在，黎境也明白这人为何可以接下自己那点星指，正是因为其强悍的肉身。
曾经的屈家也算是苦境一大家，可是自从屈家那道尊老祖无故消失之后屈家的声望日渐西下，到如今，屈家所有的只有曾经留下的声名而已。
只是今日这屈志明为何说携老祖宗来拜山？
黎境望着那口棺材逐渐出神，他发现自己的神识居然看不破这棺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棺材里似乎有一团黑雾阻止了自己的神识。
“屈贤侄，你屈家曾也算与我书院有故交，可今日你这样的做法似乎有些欠妥了！”黎境决定先礼后兵。
屈志明往前一步，略微抱拳，道：“黎院长，屈家小子今日无礼闯书院只为找一人有要事相询。”
“何人？何事？”黎境的目光落在自己身后那群弟子身上，以为是自己身后那群弟子无知冒犯了屈家。
“我所找之人乃是……你书院老祖，黎方！”
什么！
黎境的目光凌厉起来，他望着屈志明沉声道：“屈贤侄，难道你不知道我书院老祖三年前已经仙逝了？”
“这也只是传闻，苦境书院老祖可是道尊境高手，怎可能轻易离世，还请院长不要相瞒，在下真有要事相询。”屈志明似乎并不信那传言，非要见书院老祖不可。
黎境的脸色越发难看，他冷哼一声，拂袖背身，道：“且不说我家老祖真的仙逝，即便是我家老祖还在这世上又岂能你说见就见，你似乎太不知礼数了吧！”
道尊境的强者自然有其骄傲，黎境听对方这咄咄逼人的态度已经是恼羞成怒，若不是直接将屈志明赶下山去不利于书院名声，他已经是让人撵他下山了。
屈志明听了这话却并不生气，反而笑道：“黎院长的意思可是我屈志明不够格？”
“难不成你够格？”黎境已经丝毫不给屈志明留面子，对方都欺负到了书院头上，自己没有必要忍气吞声。
屈志明没有再说话，退回到那棺材旁边，双膝跪地叩头，“老祖宗，屈家后辈屈志明实力低微不能劳烦书院院长，还请您亲自出马！”
屈家老祖？黎境此前已有怀疑那棺材里的人怕是屈家老祖，如今屈志明此举更是验证了他心里的想法，一时间，黎境倒是有些担忧，不知今日这屈家老祖来这书院到底要做些什么？
“唉……没有想到如今我屈家已经是落得这个地步，想当年我登山之时还是你家老祖亲自迎接，可今时今日我屈家后人居然被你这小辈如此刁难，当真是世态炎凉啊！”
棺材里发出的声音有些阴深，一团黑雾也从这棺材板里渗透出来汇聚在空中成了一个黑影，那空洞的眼神正望着这书院众人。
这便是屈家老祖？
黎境不明白这屈家老祖为何是如此模样？当年他神秘失踪，如今再次出现时却是这般鬼样，也不知在他消失的那段时间里是经历了什么？
既是先祖后人，黎境自然礼貌了不少，拱手一拜，“苦境院长见过前辈！”
“哼……我可当不起，还是叫你老祖出来吧，我与他有些旧事未了。”
屈志明的态度不算礼貌，可这老祖的态度更是傲慢。黎境攥紧拳头，深吸一口气后，再道：“前辈，晚辈并未对你有任何隐瞒，我家老祖真的已经仙逝！”
黑影那空洞的眼神就那么看着黎境，短暂的沉默后，他才大笑起来：“他真的走了……他真的走了……哈哈哈……哈哈哈……”
放肆的笑声回荡在半空，黎境敢怒不敢言，只能是低沉着头。
黑影开始在这书院的上空盘旋，他还在放肆地叫嚣着，“黎方啊黎方，你坚守这么多年可曾想过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今日，我就要你看着你曾坚守的这一切都成为废墟……”
黑影开始在空中不断扩大，转瞬之间已经是将这书院笼罩在自己的黑影之下，遮云蔽日！
“屈家老祖，你要做什么？”黎境慌道。
“毁你书院，掘他土坟！”
“你敢！”
黎境一跃而起，身后浮现灿烂星河，一指点出。
“群星陨落！”
霎时，黎境身后那灿烂的星光全都暗淡下来，那指尖一道虹光直射而出直冲天上黑影。
“无知小辈，区区了然境也敢螳臂当车，找死！”
黑影幻化成雨箭，如雨点般的雨箭竟是将那点星指破碎开来。
“这……这怎么可能……”
黎境愣住了，他了然境的全力一击在对方的眼里居然是如此不堪，这怎么会？即便对方是道尊境的强者也断不可能可以做到如此轻描淡写啊！
就在黎境疑惑的时候，黑影的身影再次传来，“无知后辈，你可知即便是道尊境在我眼里也是如蝼蚁一般，看来黎方对你隐瞒了不少啊！”
这个时候黎境已经是没有时间去思考这黑影的话到底有几个意思，那些黑色雨箭落下，书院弟子躲闪不及，短短数息之间不知道毙命多少。
此番情景，黎境已经是双目通红一片，怒吼道：“屈家老祖，你欺人太甚！”
“哈哈哈……我便欺人你又能如何？”
是啊，自己又能如何？书院这么多年的心血难道真要毁在自己手里，他黎境不甘心啊，本来已经觉得自己突破无望已经死心，可杨凡留下那卷心经带给了他希望，眼看自己壮大书院的时机已经到了自己正准备大展拳脚，可书院却又面临如此毁灭性的打击，他黎境怎能甘心。
愤怒之下，黎境已经是有了选择。
“屈家老祖，今日我黎境就算是拼了修为和性命也容不得你动我书院根基！”
黎境气势正在节节攀升，短时间内居然是已经突破到了道尊境，在书院存亡之际，他终于是依靠自己的能力突破到了道尊境，而心里属于自己的那一丝道意也在此刻大成。
“道尊？可惜，依旧是喽啰！”
“是吗？屈方义，多年未见，你这狂傲丝毫未减啊！”
“谁？谁在那？”
黑影再次在空中凝实，那空洞的目光望向书院的后山，浑身都有着一丝颤抖，似乎是在惧怕着什么……


 第四章书院创始人

黑影凝实在半空中，他空洞的眼神望着书院的后山，那里似乎有着他所忌惮的东西。
先前那清晰响起在众人耳边的声音到底是谁发出来的了？众人也满是疑惑，他们纷纷将自己的目光落向后山处，期待着那人地出现。
那人出现了！
只是他一袭黑色长袍从头到脚，唯一露在外面的就只有一双看起来极为灵动的眼睛。
这人是谁？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疑问。黎境更是疑惑这黑袍人到底是什么时候潜入书院后山的？为何自己会连一点察觉都没有，难道这书院各处的禁忌都没有拦住这人？
书院各处的禁忌都是这书院的创始人所设立，据说即便是道尊境的强者没有正确的应对之法想要突破也是需要耗费一定的时间和精力，可是这突然出现的黑袍人却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院后山，显然，那么是这人有着足够强的修为，要么这人完全熟练地知道书院各处的禁忌所在和应对之法。
只是这样一号人物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书院之内，难道又是因为老祖？
这一刻，黎境是迷茫的，他感觉自己眼前被堆上一层一层的迷雾，看不清也拨不开。
黑袍人凭空而立，就悬浮在书院的上空与屈家老祖屈方义的黑影是相对站着的。
黑袍人是谁？书院众人不知道，屈方义也不清楚，他只是在这黑袍人的身上感受到一种熟悉的感觉，可到底是谁他却完全没有任何的印象。
“你认识我？”屈方义问向黑袍人，他的态度倒是好了不少，因为眼前这悬浮在自己面前的人修为如何他根本探查不到，甚至他没有在这黑袍人的身上感受到一丁点的灵力波动，眼前这人就仿似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了。
可他却是站在了空中，稳稳地立在空中。
黑袍人右手轻轻一抬，这满天的箭雨便是顿在空中，如同被凝固一般。
“认得你如何？不认得你又如何？”这傲慢的语气出现在黑袍人的嘴里，就如同此前屈方义和黎境两人的位置。
屈方义这黑影微微一声冷哼，同样傲慢地回道：“不管你是谁，今日你也别想阻拦我！”
“哦，是吗？你若是如此自信，大可试一试。”
黑袍人右手一张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丝毫不惧屈方义有什么手段，这是他对自己实力的自信。
屈方义的黑影聚成一团，像是一个不断膨胀的黑球，那强大的气势笼罩在书院的上空给诸位弟子带来的是窒息般的感觉。
呼吸，已经成为一件困难的事情。
黑袍人感受到屈方义身上那熟悉的气息，整个人往前一动，下一刻手已经是捏住那膨胀的黑球阻止他继续扩大。
“屈方义！你果然投靠了他们！”
黑袍人的语气显得无比愤怒，似乎是这屈方义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而被他捏在手里的屈方义此时已经停止膨胀，现在的他像极了充满气的气球。
屈方义也是恐惧的，因为先前这黑袍人那句话彻底恐惧起来，“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难道……不，不会，他们已经死了，他们都死了啊……”
屈方义的恐惧仿似来自灵魂的深处，他已经忘记了要去反抗。
“众人苦苦坚守的东西被你们这群贪生怕死之人付诸东流，你们是罪人，是苦境的罪人！”
“我们只是想活着，我们有什么错？”
屈方义的怒吼没有为他赢得生机，黑袍人那紧握住黑球的手再次发力，嘭得一声黑影破碎成烟，四处飘散而去。
没有华丽的招式，更没有毁天灭地的气势，一切都是这么简单，简单到不像是道尊以上境界的战斗。
寂静！书院这里寂静一片。
打破这寂静的是屈志明的怒吼：“老祖……老祖……”
屈志明的怒吼引起黑袍人的注意，黑袍人足下一踏已经是到了屈志明的跟前。
“你……你杀了老祖！”
“是。”
“我……我……”屈志明犹豫了很久后面的话始终没有说出口。
他能说什么？他似乎什么都不能说。以他分魂境的修为能做什么，眼前这黑袍人的实力可是一招秒杀了自己的老祖。
黑袍人看到屈志明这胆怯的表现，冷哼一声：“当年你家老祖的胆量可比你大了不少，看看你如今这副模样，想来你屈家没落也是必然的。”
这话听在屈志明的耳里格外难听，他攥紧自己拳头，咬牙狠道：“我又能如何？难不成在你面前白白送命？活着……人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
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黑袍人不知怎么了，竟是沉默起来了，似乎走神了。
黑袍人的走神对屈志明来说是最好的机会，他又怎么会错过。
这一拳凝聚了屈志明全身的力气与修为，拳上隐隐泛起金色光芒。这一拳，屈志明以最快的速度击打在黑袍人的腹部。
可是，黑袍人却并未按照屈志明所想那样有任何反应，他仅仅是转过头，那一双灵动的眼睛看着屈志明，不含悲喜。
“偷袭？这便是你屈家如今的气度？你与你家老祖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你走吧，看在我与你老祖曾经的交情上，我不杀你。”
黑袍人背过身，已经不再理会屈志明。
走？
屈志明望着黑袍人的背影，想走却又停下，问：“你真不杀我？”
“你不值得我杀！”
“就因为实力的差距？”屈志明咬着牙问道，这种羞辱似乎比当着众人的面扇他耳光更让人耻辱。
“没错！”
黑袍人突然扔出一卷卷轴，就扔在屈志明的面前，“这是你老祖当年所修炼的心经，拿走吧，就当是你老祖曾经也奋斗过的回报。”
老祖曾经也奋斗过？为什么而奋斗过了？
屈志明是迷糊的，他望着那卷卷轴却还在犹豫。捡还是不捡这是一个很难抉择的问题，若是捡自己就算是欠了他一个人情，对方对自己已经是如此羞辱，如今若是自己捡起来那自己还有何骨气可言？
卷轴是诱人的，可屈志明强忍着自己不接受这诱惑，他转身要离开。
“有时候面子没你想的那么重要，正如你所说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拿着他吧，再现你屈家的荣光，我等你来找我挑战，只要你实力足够，我的项上人头你随时可摘去。”
屈志明离去的脚步就这么顿住，他咬咬牙转身捡起那卷轴，双膝跪地，将头深深埋低，“今日承你恩情，来日屈志明必报，只是老祖之仇，不共戴天！”
“有实力再说这话吧！”黑袍人拂袖一挥，屈志明与那黑色棺材就随风而去，已经是下山去了。
如今，这里所剩便是黑袍人与那书院众人。
书院是一片狼藉，还有不少弟子躺倒在血泊当中，那些都是丧命在屈方义的黑色雨箭之下。
黎境往前一步，拱手谢道：“感谢前辈搭救书院之恩，晚辈黎境……”
“得了！我可受不了你这一套，其实说来救这书院也只是我不想自己这一番心血就这样被人给摧毁罢了。”
听闻这话，黎境眼里带着一股难以置信，“前辈这话，莫非这书院……”
“正是我所立，只是我没有想到今时今日苦境书院竟会是如此模样。先前见人背棺上山，众弟子多是心里胆怯不敢上前阻拦，黎院长，你说说这样的弟子虽然多可要来何用？”
黎境本来就在震惊之中，他怎么会想到这突然出现的黑袍人居然是这书院的创始人，只是面对如今这书院创始人这番疑问，他却是不知如何作答。
是啊，先前众弟子的表现即便是自己也是恼火不已。
“前辈教训的是，这的确是晚辈的疏忽，只是这些年来书院的影响力大不如前所以我才做了扩招的举动，只是没有想到如今这批弟子竟然如此贪生怕死，看来是我错了。”
黎境的认错倒是诚心的，就此前那些弟子的表现他宁愿将这些弟子逐出书院不用。
黑袍人转过身，那一双灵动的目光落在黎境的身上，道：“如今，你也算是踏入道尊的强者了，好好考虑一下书院的未来吧，这书院对于我们脚下这片苦境意义非凡，你可万万不能懈怠。”
“是，前辈说的是。”黎境在黑袍人的面前没有任何的脾气，就先前那一爪就捏死屈方义的表现足够让他安安分分地听候差遣。
黑袍人走到那三千石阶前，望着这曾经自己亲手建造的石阶，再次说道：“就让这些弟子走走这三千石阶吧，若是有弟子通过也可再次纳入书院，若是没能通过就送他们下山吧，你也无需担心书院的名声，有我在一日，这书院就会辉煌一日。”
“是是是，前辈实力超凡，我书院定不会落寞。”
黎境这突然唯唯诺诺的表现让黑袍人有些难以接受，他耸耸肩决定还是早些下山。只是在临走之际，他的目光又落到先前那唯一站出来的弟子身上。
“他还不错，虽然资质不算太好，可以书院的能力我想定然不会埋没，黎院长，你不如好好考虑考虑，据我说知你到目前可没有任何亲传弟子。”
黎境没有想到自己没有亲传弟子这事前辈也清楚，想来这前辈这些年来也定是在暗处观察着书院的一举一动，如此一来自己日后行事定然要更加注意，他拱手再拜，道：
“晚辈明白前辈意思，待会晚辈就收这弟子为自己的亲传弟子，只是他还需要行这三千石阶吗？”
“要！当然要，谁让这小子诋毁我名声的。”
诋毁你名声？黎境听得一身冷汗，目光望着那还处在呆愣状态里的新弟子心里直呼这弟子胆大，连前辈的名声都敢诋毁。
而那新弟子此时呆愣的原因却不是自己会被收为亲传弟子的事情，而是他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诋毁了这样一位前辈？就算是自己有九条命，自己也不敢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想不明白，等他想开口问一问的时候眼前哪里还有那黑袍人的影子啊，有的只有黎院长望过来那疑惑的目光……


 第五章杨凡与神秘人

黑袍人离开了，来时无影，去时无踪！
至于黑袍人去了哪里，黎境不敢问，他非常明白像前辈这样的世外高人行事不是他们能揣摩的，他也不敢揣摩。
书院里鸦雀无声，没有人敢说话，先前黑袍人那话还回荡在他们的耳边，他们都低沉着头，不知是懊恼还是羞愧。
那新弟子此时却是显得有些局促，因为书院院长的目光正在自己的身上，他不知怎么办。
“院……院长……”
“你叫什么名字？”黎境问道，收眼前这弟子为自己的亲传弟子是那前辈的安排，黎境不敢不从。
“涂真！”
“涂真？按理说你修为尚低且天赋一般，本来你是没有机会做我亲传弟子，可是今日你所表现却甚得我心，只是你也听见先前前辈所说，这三千石阶你还得亲自走上一遭，你可愿意？”
涂真望着那三千石阶，他已经是从不少文献中知道这三千石阶并不简单，能坚持走完的都是意志非常坚定之人，他可以相信自己身后这些书院弟子若是真走这三千石阶，到时候能留下来的怕是十不存一了。
那么，自己愿意吗？
涂真最后还是点头承认下来，既然自己已经是到了书院，那么不管如何自己一定得想方设法地留下来。
黎境见涂真并没有退缩，心里对这新弟子又是高看几分，或许收这么一个亲传弟子也不见得是一件不好的事情，至少涂真到目前为止的表现可以当起这书院大弟子的身份。
“那么，你准备好了之后，为师便送你下山吧，你放心，为师会在石阶的尽头亲自等你。”
黎境在涂真面前已经是将自己的自称改为为师，算是认同了黎境作为自己弟子的身份。何况，他还说出要亲自在书院门前迎接涂真，这等待遇如今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内院弟子只能是眼红了。
涂真明白院长的意思，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叩首贴地，“谢师父厚爱，徒儿定不辱命。”
黎境微微颔首，目光又落到此时目光复杂的一众弟子身上，这些弟子过些时日恐怕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离开书院，可这又有什么办法了，先前屈志明拜山那一幕就已经注定这群人留不住了。
“走吧，该走的都走吧，书院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再这么下去书院可就真的要毁在我手里……”
苦境书院这些年颇具盛名，若是书院真的在他黎境的手里一落千丈，他可是没有任何颜面去见历代院长了。
好在如今书院突然跳出这么一个书院创始人来，黎境相信以这人的实力而言，至少书院是不惧怕其他宗门的挑衅，要知道苦境这么多来可是备受其他宗门的打击啊！
何况，他黎境如今也算是正儿八经的道尊高手了，是站在苦境最顶端的实力。
“唉……老了，老了，趁现在还有些精力是该好好打理这个书院了，总不能给溪丫头留一个烂摊子……丫头，也不知你若是知道为父没能完成当初答应你三年后把杨凡逐出书院的承诺，你会不会生为父的气，可杨凡这个女婿为父丢不得啊！”
杨凡屋子发现的那一卷心经让黎境彻底明白这个所谓的废物女婿或许有着其他方面的天赋，也许他就像是苦境那镜大师一般虽然没有修为可却有其他方面超乎凡人的能力。
这人，不能走，更不能被他逐出书院，他当不起那罪人。
这个时候，黎境已经是忘记了老祖宗曾经的叮嘱，他现如今想要的是通过一切办法来维持住书院的名声。
后山，黎夫人已经先一步来到了这里，只是她却是一个人孤零零地杵在那老祖的石碑前，她在静候黎境的到来。
身后响起的脚步声黎夫人已经听到，还没等黎境开口，她便已经说道：“老爷，他走了，凡儿已经走了。”
“走了？”黎境不知道那小子是怎么离开的，书院的结界虽然杨凡也知道一些但并不完全，那他有又是怎么离开的？
黎夫人转过身，在黎夫人的手里还握着一个扫把头，至于那扫把的把柄已经是不见了。黎境认识这扫把，只是因为曾经杨凡每时每刻都会带着这扫把，无论是吃饭还是睡觉，可如今这扫把只剩下头，那木棍不见了，恐怕杨凡真的已经是对他们心灰意冷，拆了这木棍悄然离开了。
黎境此时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感觉，这三年来他可从未承认过杨凡女婿的身份，就是因为杨凡是一个不能修炼的普通人，可谁又会想到这不能修炼的普通人居然能够写出那样一卷心经来。
“夫人，为夫是不是错了？”黎境问道，语气里多少有些懊恼。
黎夫人忙是上前握住他的手，安慰着说：“夫君哪里错了？我们现在做的这一切都只是按照老祖宗的安排在做，至于老祖宗为什么这样安排，我们也不清楚。”
黎境轻叹一口气，望着老祖宗的石碑，还是决定按照自己的想法走，“夫人，吩咐下去，杨凡依旧是我书院的女婿，并且要昭告苦境。”
“凡儿他只是一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他流浪在苦境怕是凶多吉少，夫君如此做，无非是要让我们书院作为凡儿的后盾罢了，对吧，夫君？”黎夫人已经是看出了自己夫君的想法。
黎境笑着点点头，他和自己的夫人这么多年风风雨雨过来，两人早已经知心。
两人虽然是做出了决定，可黎夫人还是有一事不明白，“夫君，凡儿到底是怎么离开书院的？三千石阶的结界已经是启动，而由夫君你曾亲自开辟的上山道路也是封闭的，凡儿一个普通人他凭什么离开，可若是凡儿没有离开，这书院又为何没有凡儿任何气息？”
这一点，黎夫人想不明白！
黎境也是充满了迷茫，他目光在这后山游走，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后山，神秘人，杨凡，难道……杨凡和那神秘人认识，或者说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
黎夫人转念一想，似乎自己夫君说的这个理由算是目前为止最为贴切的理由，恐怕也就只有那神秘人才能将杨凡神不知鬼不觉地带离这里吧！
如此说来，杨凡做他书院的女婿，不是他杨凡高攀了，而是他们高攀了……


 第六章死亡之岭

杨凡在哪？
此时，杨凡正骑着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毛驴子，摇摇晃晃地行走在林间小道。
他很悠闲，嘴里叼着野草，还哼着莫名的歌谣。看来他的心态很好，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被书院除名而感到苦恼。
毛驴子的速度并不快，杨凡也不觉得这有多慢，反正他现在有的是时间。
前方，是一片起伏的雪山。
那里，终年白雪覆盖，银装素裹，是许多修道之人难以涉足的领域，只因这里唤作“死亡之岭”。
死亡之岭的峰顶灵气充足，本是许多修道之人梦寐以求的福地，只是因为这里环境恶劣，更时有天雷肆掠，曾经有不少在此修道的人都是横死在天雷之下，不得已，这里就成为了一片人迹罕至的修炼福地。
但是，杨凡他来了。
“死亡之岭啊，别的地方都已经是沧海桑田，唯独你自亘古以来从无变化。”杨凡望着这雪山笑了，他今日前来是早就做好的打算，按照他自己推算的时间也就是在这几日。
毛驴子被他丢弃在山下，剩下的路他决定自己独自走上去。
寒风呼啸，林间不少冰刃如刀，可杨凡在这光滑的地面却如履平地丝毫不受影响。他不过一袭单衣，却并无感觉严寒，这恶劣的天气对他来说并非什么难事。
想要到达山顶的路是漫长的，可杨凡的脚程却是超乎寻常的快，他仅仅是迈开一步可所跨出的距离却是数米之远，这还是杨凡刻意压制后的结果。
等杨凡行到半山腰的时候，这天已经是乌云密布起来，先前那一片晴朗彻底被这乌云遮住，紫电开始在那乌云里翻滚咆哮，如同条条紫龙盘旋，声势极为骇人。
杨凡却未曾停下脚步，依旧迈着同样的步伐前行着。
突然，一道紫雷仿似受到了什么指引一般，呼啸而下，目标正是杨凡。
紫雷速度之快，转瞬即至，眼看就要落到杨凡头顶，可杨凡仅仅是往前轻轻一步，紫雷便是遥遥落在他的身后对他并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如此一幕似乎是引起天上紫雷不满，他们开始更加狂热地萦绕，随后，一道，两道，三道，足足三道紫雷落下，势必要将杨凡击落在此。
三道紫雷同时而至，落在三个不同的方位，那些都是杨凡必经之路。
杨凡的面色平静，嘴角甚至还隐隐多了一丝笑容。他的动作没有任何改变，依旧是一步，可这一步的距离却是比较之前的更远。
明明已经封锁了杨凡的落点，可杨凡以更远的距离再次躲开这些紫雷的攻击，如此一幕若是有人看见定然是难以相信。
再次站定后的杨凡抬头了，他望着那滚滚乌云，笑道：“好了，你也别白费力气了，我便是站在这里让你劈，你又能奈我何？”
轰隆！轰隆！轰隆隆！
紫雷咆哮，似乎是在对杨凡这话而愤怒，它还在积蓄着自己的力量，它容不得自己的威严被对方一次次挑衅。
杨凡没动，他能感受到乌云里那小家伙的愤怒，所以他决定自己站在这里让他劈上那么几次，好让那家伙知道自己所说绝对不是虚张声势。
杨凡的举动落在紫雷的眼里就是**裸的挑衅，它开始将周围那些零散的紫雷聚集在一起，这一次这紫雷已经紫得发黑，就如同一条紫黑色的巨龙在半空中对着杨凡张开了他的血盆大口，它定要将杨凡给一口吞下。
咔擦一声，这道紫雷落下之时天地之间已经变色，变成和这紫雷差不多的颜色，自然之力，这是强大的自然之力！
面对这携带强大自然之力的紫雷，杨凡却是张开了自己的手臂，如同在欢迎这紫雷的到来一般。
轰的一声巨响，这死亡之岭似乎都跟着摇晃起来，而杨凡也彻底被那紫雷给包裹，仿似真的被这紫雷给吞噬一般。
紫雷持续地落下，如同一道醒目的光柱亮起在这死亡之岭。
不少徘徊在山下的修道者在感受到山中这道恐怖的力量后都是纷纷地逃离死亡之岭，他们隔着很远望着那道醒目的光柱，不知道是哪位大神招惹了这死亡之岭的守护神，被这守护神如此惩罚，就这样的惩罚恐怕是被这紫雷轰得连渣都不剩了吧！
紫色的雷罚光柱足足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等那道光柱消失后没有一个修道者有胆再进这死亡之岭，便是山底他们都是离得远远的，因为他们怕，万一那个守护神不高兴再降下这么一道紫雷，他们可就真的是得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这么多年来，他们算是第一次见识到了这死亡之岭的恐怖，以后怕是再也没有谁胆敢往那山顶多行半步了。
不过相比较起他们此时的恐惧，他们更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引来了这前所未见的紫雷天罚？可惜啊，这么一个人物就这么没了。
在他们的心里他们并不认为那个人能够在这样的紫雷天罚下活下来！
可杨凡还是活下来，甚至连衣服都没有破掉一个角。他脸上还有笑意，头依旧仰着，“我都说了，我即便是站着让你劈我，我也没事，你看你还不信非要浪费自己修为，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哼……”乌云之中传来了一声气恼的闷哼，可是它知道自己对这个家伙是真的没有办法，刚才那一击可是耗费了自己数百年的修为，要是再来一次，它可舍不得。
杨凡摆摆手，知道自己算是摆脱了这烦人的紫雷，现在可以安安心心地往自己目的地走去了。
只是杨凡还没来得及动，林间却是响起砰的一声，一个黑色的物体就那么从天上落了下来。
“可恶……可恶……可恶，你这个可恶的家伙！”
一个一米来高的小家伙从林子里窜了出来，脸上堆满了生气，他叉着腰仰着头看着杨凡，牙齿用力地咬紧哼气。
杨凡看到这个熟悉的小家伙，也是忍不住笑了。没有想到多年之后，他还能见到故人。
“小紫，好久不见啊！有没有想我？”
这穿着紫色衣服的小鬼听到这话，更是气恼地直摇头，“谁想要见到你啊，你这个坏人，别以为你换了张脸我就不认识你，这么多年过去了，就你这个变态可以接住我的天罚，我……我不和你玩了……哇……”
这被杨凡称作小紫的家伙直接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双腿来回不停地蹬着。
“也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小家伙还是个爱哭鬼，如今都是超越道尊以上的修为了，怎么还是这副样子，你也不怕丢人。”杨凡蹲下来揉着他那蓬松的头发。
小紫一把撇开杨凡的手，转过头，冷哼道：“谁……谁会丢人啊，也就只有你会让我丢人，我……我不要见到你。”
“好好好，那我上去接了小丫头就离开，这样总行了吧！”
岂料，小紫听到这话马上就停止了哭泣，那偷看杨凡的目光里带着一丝紧张。
杨凡注意到小紫这目光，脸色顿时就严肃起来，质问起来，“小紫，小丫头是不是出事了？”
“没……没有，她……她只是被别人带走了……”
“什么？”
刹那之间，杨凡突然暴起一股强大的气势笼罩住了这死亡之岭，那上空的乌云更是直接被杨凡这气势撕碎，小紫在这气势之下连牙齿都开始打颤起来。
“不……不怪我，我那天因为突破闭关了，真的不是我没有保护好她啊！”
小紫已经害怕得缩成一团，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而此时的杨凡如同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浑身散发着一股可怕的杀意……


 第七章小紫的主人

死亡之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现在的雷罚余威尚在，如今这死亡之岭却又是弥漫起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杀意。
众人在感受到这杀意的时候，心里都充满了疑惑与震惊。
何人？
何故？
如此杀意！
杨凡站着，没动，一双灵动的眼里此时未加掩饰自己的愤怒。
小紫的心是慌乱的，浑身还在颤抖，他偷偷地挪了挪位置，他只是想要和这人拉开一些距离，此时从杨凡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杀意让他感受到了窒息。
小紫的修为也算道尊之上，可在感受到杨凡这杀意的时候他也觉得自己不堪一击，如此可知杨凡所散发出来的杀意有多恐怖。
“谁带走了丫头？”
这还算平静的语气下不知道藏了多少的愤怒，小紫也是不敢再在杨凡的面前调皮，垂着头，小声地回道：“好……好像是个不大不小的门派掌门。”
“哦？那他是如何破开冰层封印的？”
杨凡清楚地记得小丫头的封印是自己亲自说下，虽然当初自己并未施展全力可也不是一个小门派的掌门可以破开的。
小紫此时乖巧了很多，杨凡问一句他就赶紧答一句，“是她自己破开的，不是别人破开的，就在前些日子她自己苏醒过来，然后她似乎并不喜欢这种被禁锢的感觉，所以她就自己把你下的封印给破开了。”
自己破开的？杨凡带着小紫此时已经来到了那曾经自己种下封印的地方。
杨凡感受到空气中残留的力量，微微皱眉，“小年丫头如今有这样的实力？我那封印的力量似乎全被她给吸收了……”
空气里残留着一丝曾经自己布下的封印之力，至于更多的封印之力却是凭空消失。杨凡清楚地记得，当年自己让小年沉睡在这里的时候，因为当心力量若是过于霸道会对小年的身体有什么伤害，所以那些力量全是最柔和的力量，只是没有想到小年在沉睡了这么长的时间里居然一点一点将那些柔和的力量全都是占为己有。
封印算是小年自己破开的，那么带走小年的人又到底是何居心？
杨凡终于褪去了自己那浑身的杀意，整个人也再次变得懒散起来。现在的小年应该是安全的，毕竟吸收了那封印之力之后小年的实力应该也不简单。
只是带走小年那个家伙到底是何居心？
“小紫。”
“在……大哥，你还有什么要吩咐，要问的，你尽管说，小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小紫这么殷勤完全是因为怕了，刚才那杀意带给他的震撼可是比此前自己耗费几百年修为施展雷罚也没有动他分毫更让小紫胆惧。
小紫会有这样的表现，杨凡并不觉得意外，他疑惑地问道：“我记得你是只狗吧？”
“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小紫这么高贵的神兽你居然说我是狗，我要和你拼了……”
小紫愤怒了，一想到自己这么高贵的身份居然被别人说成是狗他就想和杨凡拼命，可在他咬牙切齿之后他还是没敢出手。
拼命？不存在的，自己要是出手就只能是送人头。
这一点，小紫很清楚很明白。
杨凡并不在意小紫对自己的言论有什么不满，他蹲下身，脸上带着笑，“来小家伙，用你的鼻子闻一闻，那家伙离开的时间不过几日，我相信这里还是应该有些残留的气味，你闻出来之后带我去找他，我请你啃骨头。”
“小紫说过了，我不是狗，不是狗……什么样的骨头，这么长这么大的骨头可不可以？”
虽然小紫不是狗，但是啃骨头这种事情他还是喜欢的。至于小紫是怎么养起这个爱好的，这事还是得怪杨凡，之间来这里封印小年的时候，杨凡就用骨头把小紫给馋出了哈喇子。
面对骨头的诱惑，我们的小紫最后选择了妥协，他微微闭眼，鼻子轻轻在空气中嗅着。
因为这里如今已经快是接近山顶的存在，所以这里人迹罕至了，空气中残留的气味也不多，小紫现在所要的是从那些气味里寻出那个带走小年的人。
“我闻出来了，在那个方向，那个方向……”小紫兴奋地跳了起来，指着死亡之岭的西方说道。
“西方？”杨凡微微皱眉，死亡之岭再往西走坏境就变得很恶劣，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沙漠，而在那沙漠之中可是零零散散不知道分布了多少的门派。
小年被带去了那里？
不管那沙漠如何，杨凡还是觉得自己亲自前去走上一遭。小年是自己挚友之女，自己也是小年的干爹，无论怎么说，杨凡都需要亲自去将小年找回来。
做好打算的杨凡并未立刻动身，而是把目光落在一边打着哈欠似乎来了瞌睡的小紫身上，“小紫，有没有兴趣和我出去看看这个美丽的世界？”
小紫本来已经是昏昏欲睡，可是在听到杨凡这话后整个人浑身一抖擞，来了精神，可仅仅是刹那之间，小紫就又再次泄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能离开这里的。”
“都这么多年了过去了，你还要在这个地方坚守多久？”
“我怎么知道，我只记得主人曾经吩咐过我说要我守护住这里，不许外人踏进，哼……结果还不是被你这个可恶的家伙给踏进了。”
“那是你自己修为低，你不能赖我。”杨凡咧嘴一笑。
这笑容在小紫的眼里就格外的可恶，叉着腰愤怒地说道：“什么叫我修为低，明明是你太变态了，千年前我还勉强可以测出你的修为来，可是现在我……我已经看不出来了……”
小紫并不知道此时自己面前这人到底是个什么修为，明明这人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家伙，可他的实力却又是让人如此恐怖，这还真是个变态啊。
杨凡听见了小紫对自己的“夸奖”后心里倒是有了个想法，忙问起来：“那小紫你觉得我和你主人相比较到底谁更厉害一点？”
“我主人……你是不是想多了，我主人的实力已经是突破了这个世界的限制，你现在虽然强可你还在这个世界的道意当中，所以你绝对不是我主人的对手。”
突破这个世界的限制？难道小紫的主人已经成就这一方天地的凡尘仙位？
杨凡再次对小紫的主人产生了兴趣，只是不知道那人如今到底在什么地方？离开了这片天地，还是最后因为某些原因在这片天地里陨落了？
杨凡宁愿相信那人是离开了这片天地而非陨落，毕竟，强者的陨落从来都是令人扼腕叹息的……


 第八章荒漠里的小店

茫茫大漠，孤烟落日。
窗外，扬起的尘沙一浪又一浪，不少豆大的沙粒都在空中飞舞盘旋，这地着实太荒凉了些。
杨凡就坐在那，不发一言，在他的面前的碗里有着一碗浑浊的汤，他也不知道这算当地的特产，还是他们当地就是和着这泥往肚里咽。
要不要尝一尝？杨凡脑海里刚冒起这个想法就被他马上摁下去，生怕这个想法越来越迫切，最后被这想法所左右。
只是杨凡见周围不少人都喝得津津有味，心里就越来越馋。
最后，杨凡一把拎起那趴在自己身边的紫黑色小猫按在了桌上那碗黄汤面前。
紫黑色小猫咪本来睡得特别香，结果却是被杨凡这么一顿操作给吓醒了。
“你……你要干嘛？”这紫黑色的小猫咪居然口吐人言，几乎在这瞬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落在了这里来。
要知道能够口吐人言的妖兽要么修为强悍，要么珍贵异常，不少客人都是暗暗握住自己的兵器，为准备下**过来做准备。
他们没有立即出手，不过是在忌惮这年轻人的修为。
杨凡仿似没有感受到周围那群人看向自己眼光的变化，他指着那碗黄汤说道：“小紫来尝尝，这是我给你准备的。”
就这？
小紫看了一眼后满脸嫌弃，想他在死亡之岭的时候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现在他后悔自己被杨凡给拐骗出来了。
本来小紫按照曾经主人给他留下来的规定是不能离开死亡之岭的，可杨凡却是对他说了一句“你还守在这里做什么，就你主人留下来的封印连我都突破不了，你还担心个啥”之后，小紫就和他一起下山来了。
在死亡之岭待了这么久，小紫也想下山来看看，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遭遇到现在这样的待遇，简直是不如躲在云层后面睡大觉。
“不喝，你自己喝……”小紫觉得自己也是要有脾气的，不能被这家伙给唬住了，所以他决定奋起反抗。
然后……
杨凡直接是将它拎起在半空，拿着那黄汤就是往他嘴里灌，可怜的小紫啊算是遭遇到了有史以来最屈辱的待遇。
挣扎是不可能挣扎得了的，杨凡直接是强硬地将小紫的修为给压迫着。黄汤入口，小紫挣扎不断，由一开始的猛烈挣扎到如今已经彻底不动弹了，杨凡灌进他口里，他就咽下去，一滴都没有剩下。
什么个情况？
杨凡满是疑问，放下小紫后，轻声问道：“小紫，味道如何？”
“不咋地，跟吃土一样……还有吗？”
杨凡的眼睛盯着小紫，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困惑。这东西真的不好吃吗？那位什么小紫会还问还有吗？
小紫目光不敢和杨凡直视微微转过头，表现得极为心虚。
杨凡看到这样的一幕，顿时明白过来，忙是自己给斟满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这淡黄色泽的汤里还些黑色的残渣，也不知道到底是个啥，但是入口后却有一股奇异的香味，更是一路暖和到了胃里，让人觉得极为舒服。
“爽……”杨凡竖起拇指赞叹道。
小紫见自己说的谎话没有成功骗过杨凡，也是很泄气，耸拉一下脑袋之后就是躺在桌上继续准备呼呼大睡。
睡觉，是这些年来小紫最喜欢的事情。
杨凡见到小紫这般贪睡，也是无奈，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不能随时随地出手自己怎么也不会带上这么一个懒货。
是的，现在杨凡不知道是哪里来了勇气，居然能够嫌弃别人比较懒了。
“小紫，不是我说你……你……你……奇怪，怎么感觉头昏啊……”
砰的一声，杨凡直接是一头栽进桌上，这声音特大，直接把小紫给吓了一跳。
“喂，你没事吧？凡哥？凡哥？”
凡哥翻着白眼，似乎真的没有了意识。
这是什么情况？小紫很懵，等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就更懵了。
周围不知何时围满了人，在他们的目光里小紫看到了贪婪。难道，这些家伙要打劫？
小紫很慌，因为他没钱。
“那个……我没钱的，你们抢他吧，好不好。”小紫笑着说道，用那毛茸茸地手指推了推杨凡，期待杨凡可以醒过来。
“小家伙，别白费力气了，我们这里调制的秘香那可是中三品境界也未必能够抗住的。”店老板此时走了过来，大拇指刮着自己那两撇小胡须猥琐地笑道。
他们在这荒漠里开店，自然是为了做生意，不过可不是什么正当生意，就是这些打家劫舍的生意，凡事过路的旅人，只要是不明白这其中门道的，都是遭了殃。
中三品？小紫看着此时还翻着白眼的杨凡顿时就明白了。
该配合杨凡演出的时候，小紫决定尽力去表演。
于是，小紫浑身开始带着颤抖，一步步地在桌子上往后面退去。
“这小家伙要跑，你们还不动手！”
伴随店老板这一声，屋子里那些个修真者顿时就大打出手，都是为了抢夺这紫黑色的小猫咪。
店老板看着这些人在自己的店里面鸡飞狗跳并不阻止，反而是找个凳子坐下，笑道：“还是老规矩，东西归你们，但是屋子里的损失你们要赔，然后这小家伙卖出去的价格我们二八分账。”
二八分账！这是一个极为苛刻的分赃，可是屋子里没有谁胆敢有异议，因为他们都清楚这个看起来白白胖胖的家伙修为可是实打实的中三品锻魂境，虽然只是中三品的入门境界，可是相比较起他们这些个游兵散勇的散修，他的实力却不是他们可以抗衡的。
小紫很灵活，屋子里的人忙活了这么久，别说抓到他，就是连他的毛都没有抓到一根。
“这小家伙倒是很灵活啊。”
“是啊，看他那灵敏的动作还有就它的品相而言，这小家伙绝对不是普通妖兽，我都是有了据为己有的心思。”店老板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哇，你这么黑啊！”
“哼，你懂什么，在这个世界只有心黑才能活得自在，你……”店老板很好奇是谁在和自己说话，可等他转头看向那人后整个人的脸色却是彻底呆住，连话都没有继续往下说了。
杨凡睁着那一双灵动的眼睛看着店老板，脸色还带着笑，他期待着店老板继续往下说，可最后等来的却是店老板惊讶的语气。
“你……你不是应该昏死过去了吗？”
“是啊。”
“那你怎么……”
“醒了啊。”
杨凡的回答是这么的朴素，这么的简单，可带给店老板的震撼却是一波接一波。
这家伙绝对不会是个简单的人物，这一次自己怕是遇上硬茬了。可谁能想到，修为高深的人还会牵着骆驼在荒漠里一步一步地赶路啊，不应该都是飞过来飞过去的嘛！
店老板开始深深怀疑起自己认识的那些个高人们，到底是他们太过高冷，还是眼前这位看不出修为的高人太过奇葩……


 第九章小年的踪迹

店老板很慌，如坐针毡。
杨凡很随意，目光看着那些追着小紫不停的人，笑得很开心。
小紫现在也很享受被这么一群人追着，每次对方快要抓住自己的时候，他就微微一躲，然后对方那气急败坏的表情让小紫在一旁捧腹大笑。
一时间，这店里面的人却都是成了杨凡和小紫的笑料。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不对，他们注意到了此时那坐在店老板身边的杨凡，这个应该是昏迷过去的人，此时正开心地看着他们的滑稽的表演。
“停下，都停下！”有人开始吼道。
随后越来越多的人都发现了不对，纷纷将目光望向杨凡，他们不明白眼前这情况到底算个什么情况？
众人停下来，杨凡却是皱起眉头来，“你们都干啥了，赶紧的啊，那小家伙可值钱了，不管是煲汤还是油炸，我保证那肉绝对是酥香可口。”
酥香可口？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他们可没有谁是为了煲汤而抓这小家伙的，这人到底脑子有包，还是缺根弦，怎么会想到把这么珍贵的妖兽拿来煲汤的？
小紫也是对着杨凡龇牙咧嘴，显然对杨凡这样的言论很生气，要知道自己为了配合他演好这出戏，可是出了十二分力气了。
面对小紫的愤怒，杨凡也觉得尴尬，貌似自己真的太过分了，不行，自己要改。
于是，杨凡在凳子上坐正，脸上的表情也板起来，低声道：“不想死的，滚！”
没有一个人离开，似乎他们都不惧怕杨凡。
杨凡纳闷了，不应该啊，按理说这个时候像自己这样的绝世高手不应该是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的嘛，怎么一个个都淡定得很啊？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表现不配是一个绝世高手？
“兄弟们，这家伙看着也不像个高手，可能他只是在虚张声势，我们一起上把这家伙宰了，看看能不能从他身上搜出点什么东西来。”
也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顿时众人都是纷纷赞同，握紧手里的兵器就是往杨凡扑过来。
扬帆郁闷了，原来自己真的不适合一个绝世高手的人设啊！
唉……自己啊，现在果然还是太低调了。
看着扑向自己的众人，杨凡右手剑诀一捏，临空一点，冷静地说道：“阵！”
突然，屋内暴起数道光柱围绕在他们周围，五彩的光柱就像是一堵绚丽的墙壁，那些扑来的人撞上之后发出砰砰的声音，一个个都被强大的力道给弹了回去。
店老板一直都在注意场内发生的一起，当他看见杨凡这样的举动，惊得脸色抽抽，“阵法师？可你什么时候在我这店里布下这样的阵法，为什么自己没有一丝发觉？”
杨凡也听见店老板的疑问，好笑道：“这种阵法若是都需要画阵的话，那我也不配做个合格的阵法师了，不如在家养猪。”
在家养猪！店老板心里瞬间就闪过不少自己认识的阵法师，如果真按这家伙所说的话，那他们就真的只适合在家养猪了。
阵法之内的人现在慌了，他们如今就是被那几道光柱给禁锢，看着这些颜色斑斓的光柱他们尝试了不少的办法，可最后不是他们的刀斧剑戟断了，就是他们头疼欲裂，牙齿松动。
是的，这里面还出现了两个人才，用头去撞，用牙去咬。杨凡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反正他们两应该是杨凡这些年来见到的比较奇葩的两位修真者了。
果然，现在修真的门槛低了，不少奇葩的人都能混进这个行业了，唉，修真行业不景气啊。
阵内的人出不来，阵外的人没兴趣搭理他们。
杨凡把目光落到身边的店老板上，手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把刀，正削着自己的指甲。
“说吧，这件事怎么算。”杨凡的语气像极了一个痞子。
店老板不敢乱说话，也明白眼前这年轻人的实力不简单，他只能是认栽。
“道友，今日之事是在下的过错，还请道友高抬贵手，能放在下一马。”店老板作为一个在这荒漠里开了这么久的黑店还可以活到现在的人除了他自身的修为和身后的势力之外，再有的就是他那能屈能伸的气度。
可他遇到的是杨凡，一个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高手。
“就这么简单？”杨凡一脸的难以置信。
店老板听到这话心里一慌，看着杨凡心里却是暗骂这家伙老道，果然这件事不能这么草草就算了的。
“当然不是，在下定会准备厚礼给道友谢罪。”
“厚礼啊，有多厚？”杨凡来了兴趣，小紫也是把耳朵凑过来，他也感兴趣。
店老板不知道现在自己要怎么说了，虽然嘴上说着是厚礼，可无非就是仙灵币，丹药之类的，说厚吧，不算厚，说不厚也说不过去，可是对方的意思明显是要狮子大开口了。
为了可以尽快处理这件事，店老板只能是咬牙说道：“道友，我这里有一心经，虽然不能说是绝世，可也算是难得，今日就赠与你吧！”
若是以往别人听到能够得到一本难得的心经，恐怕早就是息事宁人了，可是杨凡却是皱眉摇了摇头，“心经啊，那玩意不值钱，我要是愿意现在都能够给你写出一两卷来。”
吹吧你，现在就能够写出一两卷来！店老板很鄙夷杨凡这说法，可是他却是不敢说什么。心经对方是不接受了，那自己还有什么能够拿出手的东西没？
店老板现在实在是不知道对方到底需要什么。
就在店老板苦苦寻思的时候，杨凡却是对着店内那酒柜轻轻一勾，顿时店内就出现了一抹柔和的光。
淡蓝色的光芒开始充斥这屋内，让众人都仿佛置身在一片暖阳之下，浑身毛孔都仿似张开在享受这光芒带来的柔和。
几乎所有人都是在诧异这东西的神奇时，店老板却是慌了，现在他甚至相信眼前这一人一兽就是为了这“海灵石”来的。
“不……不行，这是我送给我家掌门的礼物，你不能拿走。”店老板脸色变得紧张，他甚至拿出自己的法器金算盘准备和杨凡拼命。
可杨凡压根不在乎他的威胁，伸手接过那海灵石直接是抛给了小紫，而小紫也直接是张开他的小嘴一口将海灵石给咽下。
店老板看到这一幕，也不顾忌杨凡的修为到底如何，直接一拨算盘拨出几道金光来。
看到这一幕，还没等杨凡有所动作，小紫直接是一跃而上硬生生抗下了那几道金光不说，还一口将店老板手里的金算盘给咬掉了大半。
店老板吓得丢掉自己手里的金算盘，现在他是彻底明白了，自己与这一人一兽的差距，那是鸿沟啊！
杨凡看到店老板那委屈的样子，忙是安慰起来，“这个就很不好意思了，我这宠物这些天饿了几顿了，所以那海灵石就当是给他补一补了，至于你送给你掌门礼物你就只好再重新物色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再找到跟这海灵石差不多的礼物。”
海灵石，深海之宝，佩戴在身上则可以起到静心宁神、百毒不侵和加快修炼速度的功效，若是练成丹药服用可是可以暴涨几百年的修为，这样的宝贝，到最后居然是被一畜生直接给生吞了。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掌门大婚在即，我哪里去找像样的宝物啊！”店老板瘫坐在地，他这个黑店之所以可以存在这么久，完全是他后面有掌门的支撑，可若是这次礼物逊色了，他以后这店还怎么开下去啊。
“唉……你家掌门也是，想来也是老头儿了，还要结个婚，也不觉得臊得慌，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怎么这么想不开，居然嫁给你家掌门，都怪那姑娘肤浅，庸俗……”杨凡直接是把锅甩给那位姑娘。
已经没了礼物献上的店老板也放弃了，听到杨凡这话反而是反驳起来，“你知道什么，那姑娘是我家掌门自己去外面寻回来的，据说那姑娘体内蕴藏着强大的修为，我家掌门与她结婚不过是想要婚后夺取她体内的修为而已，虽然那姑娘漂亮，可我家掌门又岂是贪图美色之辈！”
杨凡的脸色突然变了，由先前的懒散变得严肃起来，整个人身上也多了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就如同一柄待在剑鞘里锋利的剑。
“你是说那姑娘是你家掌门自己从外面带回来的？”
“是……是啊……”店老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现在他感觉自己像是被禁锢住一样难以动弹。
杨凡心里多了一种猜测，而正是这种猜测让他此时变成这副模样。
莫非，那姑娘就是小年？



 第十章初探葬心宗

葬心宗。
葬心宗算是荒漠里的二流门派，门下弟子亦是几百之众。
今日，算是葬心宗举派大喜之日，皆因门派掌门纳第十八房小妾。
十八房？
在杨凡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疑惑的目光就落向了那个店老板，他可记得店老板曾说过他们掌门并不贪图美色的。
店老板被杨凡这目光看的有些羞愧，转过头不敢和他对视。
“好家伙，你们掌门还真是老当益壮啊，也不知道他那身体能够吃得消嘛？”杨凡并不打算这么轻松就放过店老板，还是出口讽刺起来。
店老板不敢多说一句，他想尽量和杨凡拉开距离，可又担心自己体内那被杨凡种下的咒术发动。
现在，店老板已经算是被杨凡控制的傀儡，来这葬心宗参加婚礼都是按照杨凡的指示在一步步行动。
杨凡的打扮就是一个店小二的打扮，灰头土脸，身子所穿的服饰加起来可能都没他手里那被蓝布遮住的笼子值钱。
至于笼子里那正是他们准备献给葬心宗掌门的礼物，海灵石被小紫吃了，那也就只能让小紫先委屈一段时间。
葬心宗门前，两位弟子正在接待前来祝贺的客人。
杨凡跟着店老板还没走进那大门前，其中一个弟子便是连忙迎上来，一脸堆笑，“秦五爷，您来了！”
“嗯……”店老板正是这弟子嘴里的秦五爷，他在葬心宗虽然修为不算出类拔萃，可讨掌门欢心目前倒是没有谁可以和他争个高低，所以他在葬心宗的地位目前可谓是一人之下，百人之上。
“五爷，您这次又带了什么好宝贝，要不给咋哥两先看看，待会人多，咋哥两身份低可瞧不见。”
他们二位倒是实话，以他们的身份而言待会呈现礼物给掌门的时候，他们只能远远看着，能不能瞧见那全得看别人送的礼物是大是小。
若是以往，秦五爷倒是不会拒绝他们二人这请求，可这次他却是不敢擅作主张，这一切的掌握权都在自己身后那个店小二的手里。
杨凡却是很知趣还没等秦五爷开口，直接把那蓝布揭开，呈现在两位弟子面前，说道：“两位大哥，这便是我们五爷给掌门的礼物。”
两位弟子满怀期待地看过去，随后就是两脸的不解，有一弟子更是脱口而出，“就这？”
笼子里，一只比老鼠大不了多少的紫黑色小猫就趴在那呼呼大睡，除了可爱一点，他们看不出任何端倪。
似乎，这就是个可爱的宠物罢了。
岂料，以往一向大度的秦五爷在听到弟子说这话后，愤怒地将那蓝布盖下，并哼道：“你们懂个什么，让开，五爷我要上山。”
两位弟子一愣却不敢有片刻的迟疑，忙是让出一条路来，恭敬地请秦五爷和店小二上山。
杨凡在后面看得是一愣一愣的，敢情仗势欺人的感觉的确舒服啊！可自己目前貌似没有什么人能够让自己仗势欺人的，是不是自己也得找个这样的靠山？
嗯……貌似之前的苦境书院就够资本，而且这几日还听到外界有不少传言说什么苦境书院下文告知天下门派他们书院的女婿下山历练，让各位门派行个方便。难不成，那个女婿就是自己？或者，是自己的老丈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又给书院招了个女婿？
杨凡宁愿相信自己的第一个猜想，如果是第二个，那的确是太打击人了。
秦五爷将杨凡带到了葬心宗内，他们尽量是避开人群在走，而以秦五爷在葬心宗的地位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谁能够站出来阻拦他们前行。
等两人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秦五爷却是停下脚步，脸上的表情有些犹豫。
杨凡知道他肯定是有什么话想说，趁现在周围没人，杨凡也就直接开口问道：“说吧，怎么了？”
“不瞒你说，以往每次回宗我都会先去拜见掌门，今日你看……”
“去吧，只要到时候别忘记了我们约定的事情了就行。”杨凡倒是不担心秦五爷会跑去向葬心宗宗主揭开自己的密谋，以他的判断，他相信秦五爷很明白自己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处境，也能够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秦五爷倒是没有料到杨凡能够这么爽快，不过当他想到杨凡的实力猴也就释然了。当你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之后，你也会无所畏惧，毕竟一力降十会。
“多谢，这是我在葬心宗内的腰牌，若是有人刁难你，你亮出这腰牌就行。”
杨凡接过这腰牌，知道这是自己在这里便宜行事的保证。
秦五爷已经是往掌门居住的山峰御剑而去，杨凡就只能一个人拎着小紫到处瞎逛。
笼子里的小紫似乎醒了，乱蹦乱跳的，杨凡连忙揭开这蓝布不知道这小家伙到底又要做啥？
“干啥？不瞌睡了？”
“香，好香啊，你闻到没有？”小紫鼻子开始在空中不断嗅着，似乎真的闻到了什么。
杨凡没有全开自己的五感，倒是没有闻到什么所谓的香味，他疑惑地问道：“你能闻出大概是什么香味吗？”
杨凡觉得能够让小紫感兴趣的香味应该不是什么简单的味道，或许又是什么天材地宝了。
结果，小紫睁开眼睛后正式地说了一句，“是肉的香味。”
这个答案让杨凡气得差点把这笼子给扔出去，都什么时候了这小家伙还在惦记着吃。不过，现在貌似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蹭吃蹭喝似乎还真是个不错的想法。
“带路！”杨凡果断地说道。
虽然前来参加葬心宗掌门大婚的人都是修真者，可即便是修真者他们也是喜欢口腹之欲的，所以啊，这一次葬心宗可是在食物方面下了不少血本，那些食物不光是色香味俱全，还蕴藏着些许灵气，虽然对于他们修炼的帮助不大，可总比没有好。
杨凡和小紫，这一人一兽已经开始在那些食物面前肆掠起来，这桌吃完就下桌，丝毫不觉得饱，他们也吃不饱，那些吃到肚里面去的食物早就是被他们给吸收了个干净。
“落日门少主，洛横到！”
一声高亢引唱顿时是吸引了周围除了杨凡和小紫之外所有人的目光，他们都是没有想到这落日门的少主会出现在葬心宗，这葬心宗到底是做了些什么，可以得到落日门的青睐？
难不成，前几日的传闻是真的？
一时间，众人都是纷纷猜测着，唯有杨凡和小紫两个人只顾吃，丝毫没有注意到那刚走进门的落日门少主洛横的目光已经锁定在了他们身上……


 第十一章豪横的少主

葬心宗，掌门院外。
秦五已经到了这里，他正等候掌门的召见，这个时候掌门似乎还在某个小妾的屋里没醒过来。
良久，院内终于是响起了那略显低沉的声音，“是小五啊，进来吧！”
“是。”秦五推门而进。
庭院里，假山，绿湖，奇花，异草；这方庭院给人的感觉并不像是荒漠里的庭院，反而像是江南小镇里的庭院一般。
葬心宗掌门在自家小妾的服饰下更衣，虽然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可是他却表现得没有丝毫的重视。
秦五自进门之后，整个人便是低着头丝毫不敢乱看。
“小五啊，咋们师徒可是好久没见了，今日你怎还知道回来见我这师父啊？”
“徒儿这些日子都是在给师父张罗礼物，所以没有时间回山孝敬师父你，还请师父你莫要怪罪徒儿。”秦五态度恭敬地说道。
礼物？掌门似乎来了兴趣，开着玩笑问道：“也不知道这一次小五给师父准备了什么样的礼物，若是一般的礼物，我可不收哦。”
“师父放心，这一次礼物绝对不一般。”
“哈哈哈……那为师待会定要仔细瞧一瞧。”
秦五一直是把头压低的，所以掌门并没有瞧见秦五爷那一脸严肃的表情。
屋内出现了短暂的安静，只有掌门安静穿衣的声音。
掌门注意到还在院子里候着的秦五，也明白他为何还要待在这里，只是有些事情并不能如他所愿。
“小五，你先下去招呼客人吧……今日，落日门的少公子会来。”
落日门的公子！秦五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不过很快他就将那一抹失落给隐藏起来。
“是。”
秦五转身离开，不过相比较起过来的心情，现在的秦五更是失落。
掌门望着秦五爷离开的背影，冷笑一声，“小五啊小五，你虽是有些小聪明很会讨人欢心，可是我想没有谁会拒绝和落日门交好的。”
落日门，这荒漠里最为顶尖的三大势力之一，只要是他葬心宗能够和落日门结为联姻，那么他葬心宗在这荒漠将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三大门派之外的又一大势力。
落日门的少公子今日之所以能够来参加他的婚礼，其原因正是因为那落日门的少公子洛横看上了他的小女。
离了庭院的秦五，目光深深地回头看了一眼，随后他似乎做出了某种决定，转身离去，这一次转身，他显得极为决绝。
杨凡和小紫这一人一兽还在桌上不断搜刮，只是当他们准备赶往下一桌的时候路却是被人给挡住了。
“谁呀？敢挡本大爷的路，找死啊！”
这暴躁的话却不是杨凡说的，而是一脸愤怒的小紫。在小紫现在的心里，谁阻止他吃饭，谁就是他最大的敌人。
杨凡也注意到这拦在身前的人，面白无须，模样也算俊俏，一双没有任何光亮的眼睛就如同毒蛇的眼睛正盯着他们。他手上的折扇还在不断轻摇，似乎是为了做出一副风度翩翩的感觉，可是杨凡知道眼前这个家伙就是个被酒色掏空的银枪蜡头。
“哟，这小家伙还能口吐人言，似乎是个不错的妖兽啊，小爷我要了，给钱！”
霸道！相当霸道！
杨凡看着小紫，犹豫了一会，问道：“给多少？”
嗯？小紫一双眼睛看着杨凡，心里不知道把杨凡骂了多少遍。
这家伙，还真是个见钱眼开的人，肤浅，真肤浅！
“你要多少？”白衣公子满是自信，他自信对方出的价格自己肯定能够出得起，这是他的底气。
杨凡仔细想了想，综合盘算了一下后，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仙灵币？”白衣公子觉得这个价格还算合理。
杨凡摇了摇头。
“一千？”
白衣公子觉得一千有些多了，可是这个小家伙能够口吐人言想来也是厉害的妖兽，若是带回宗门好好培养一下，或许就是以后自己欺行霸市的资本了。
所以，白衣公子还是觉得咬咬牙买下来，正在白衣公子准备让下人掏钱的时候，杨凡却是再次摇头了。
“一千还不够？你莫非要一万？你这人好贪的心，莫非不怕自己有命拿没命花？”白衣公子正是落日门前来参加婚礼的洛横，向来只有他贪别人的，还没有谁有胆子贪他的，他已经决定自己不给钱，直接抢过来就是了。
杨凡鄙视的目光看着他，以一种不屑的语气说道：“一万也想买小紫？你打发叫花子了，没有一亿就靠边站，别影响我，我赶时间。”
一亿？
不少看热闹的人听到这个报价，真不明白这个比耗子大不了多少的猫怎么可能值这个价？肯定是这个家伙漫天叫价，或者说就是调戏洛横。
这家伙真是好大的胆，居然敢调戏落日门的少公子，真是不怕死。
围观群众向来不怕事大，他们好奇的是待会这个叫花子打扮的人是怎么被洛横教训的，若是洛横狠一点，可能今日这婚礼怕是要见血。
洛横的脸色也正如大家猜想那般，的确难看，他没有想到这个世上还真有不怕死的家伙，居然敢在太岁的头上动土。
“来人，把他给我绑了！”
洛横身后跟来的弟子便是立刻上前，手里的绳索直接是往杨凡的身上套去，动作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这场闹剧会就此结束的时候，那叫花子打扮的人身体却是轻轻一晃，便是躲到了另外一边。
“收起你的嚣张，别给自己找麻烦。”杨凡冷笑一声，扯起眼前的鸡腿再次啃起来。
自信的语气，放浪的举动，这一切似乎都在暗示这叫花子的不简单。
围观的人群再次来了兴趣，似乎场内的情况越来越精彩。
洛横嚣张惯了，哪里会管眼前这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实力，他现在所要的是找回觉得自己丢失了的面子。洛横一个眼神下去，那些弟子也就只能是硬着头皮再次对杨凡出手。
“住手！”
关键的时候，秦五终于是赶到这里，眼看众人就要对杨凡下手秦五连忙出口阻止，他倒不是担心这些人把杨凡怎么样，他所担心的可是杨凡万一动怒，那么这场婚礼可就真的到此为止了。
虽然秦五已经做出了离开的选择，可是这葬心宗毕竟是秦五之前生活的地方，他并不愿这场婚礼多生杀孽……


 第十二章自由的代价

场内很热闹，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
虽然秦五到来，可没有人会觉得这件事会到此结束，因为他们都知道洛横的为人，这不是一个遇事容易息事宁人的主，他觉得失了的颜面，他肯定会找回来。
果然，在秦五说出这话后，洛横并没有理睬，他的手下还是往杨凡扑了去。
“滚开！”
秦五站到了杨凡跟前，脸色微怒。
那两个洛横的跟班修为却不咋地，看到一个修为不浅的人挡在了自己的面前，一时不知怎么办，求助的目光只能是往洛横看去。
“废物！”洛横直接是推开两人，一扇点在秦五的胸口，语气嚣张，“让开！”
秦五被洛横这般为难，却并没有失去理智，他知道眼前这位公子就是落日门的少主，不是他能招惹的，不过他更惧怕的是身后这位自己看不出修为的少年。
他隐隐有一种感觉，这少年或许比那落日门还有恐怖！
“洛公子，今日是家师的大喜之日，我想以贵派大派作风不至于和他过不去吧！”秦五这话算是用落日门的威望来劝阻洛横收手。
可秦五还是低估了洛横的蛮横。
“你既然知道我是落日门的少主，那你就不知道识趣些，难道你觉得你可以与我落日门抗衡，你……配吗？”
杨凡在秦五的身后自顾自地吃着桌上的美食，小紫也是如此。只是在听到洛横这话后，杨凡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声不大，可场内谁都听见了。
秦五更是紧皱眉头，知道这件事怕是真的压不下去了。
这笑声落在洛横的耳里，就感觉对方是在嘲笑自己，那一张本就苍白的脸此时更多了些恼怒的羞意。
“阿大，阿二！”
“在！”
人群中突然跃起两人，皆是御剑临风，凭空站在洛横身后。
秦五感受到这二人的气势，心里吃惊，两个神魂境的护卫，这便是落日门的底蕴吗？
要知道神魂境的修真者便是放在大陆任何一个地方，那也可以说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可这二人此时仅仅是充当洛横的护卫，可想而知落日门内不知道还有多少神魂境的人物，他们葬心宗可拿不出这么多来。
“给我杀掉他们，把那妖兽给我夺过来。”
“遵命！”
秦五只有锻魂境的实力，稍逊的天赋让他止步于此，在面对这两位神魂境的高手时，他可彻底不知怎么办。
就在秦五思量自己到底要如何做的时候，他的肩膀却是搭上了一只手。
“小五啊，我倒是没有想到你会这般维护我，你说这算什么？算我的人格魅力爆棚吗？”杨凡的嘴角还有些油荤，脸上挂着温和的笑。
杨凡的话秦五听出了他的意思，他知道杨凡这是看出了自己有意向他靠拢的打算，当下，他也不隐瞒，脱口而出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我难道不应该这么做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杨凡突然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声颇有些穿透力，直让在场众人都是觉得耳膜一疼。
阿大阿二更是谨慎地看着杨凡，他们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叫花子就在这一瞬间变了，变得让人看不透，变得让人难以直视。
“好……好……好，那你便好好看着，看看自己的选择到底有没有错。”
杨凡往前一步，凭空生风，仿似在他与众人的面前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
“落日门的少主是吧？我与你本无冤无仇，若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豪横！什么叫豪横？这才叫豪横！
明明知道对方是荒漠里顶流门派的少公子，身边还站了两个神魂境的高手，可杨凡依旧敢说出这狂傲的话来。
如果这人不是脑残，那么这人就真的有睥睨一切的实力。
围观的人看明白了，可深陷其中的洛横看不出来，他甚至觉得这人就是在虚张声势，他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好怕的。
“哼，不过是一个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叫花子也敢这样和我说话。阿大阿二挑了他的手筋脚筋，破了他的识海和灵台，我要让他当我的一条狗，一条只能哈气的狗。”洛横带着残忍的笑，仿似已经看到杨凡求饶的模样。
秦五听到这话摇摇头退到一边，接下来的事情他已经不能阻止，也没能力阻止。这个世界上，总会有这么一些人觉得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而这种人往往下场都没有多好。
阿大阿二虽然对杨凡有些怀疑，可是看对方的年龄，他们不会相信在这个年龄段的人修为能有多高，甚至，出手的也就只有阿二一个人。
阿二剑诀一指，长剑呼啸而去，宛如流光。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杨凡，想知道这叫花子会以怎样的雷霆之势去摧毁对方这一击。
突然，半空窜起一道紫色流光，众人还没看清楚那是个啥的时候，长剑带起的白色流光便被那紫光给吞噬个干净。
什么情况？众人一脸愕然。
等紫色光芒消失后，众人看见的却是那只比耗子大不了多少的紫黑色小猫正在地上咀嚼些什么。
难道，刚才那长剑就是被这个小家伙给吃了？
这一刻，众人看向小紫的目光全变了，也许这只看起来可爱的妖兽实力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阿二也是愣住，那长剑可是宗门内为他打造的，虽然不能说是什么样珍贵的武器，可又绝非凡兵，怎么可能被这妖兽一口就吞掉，何况刚才那一剑还凝聚了他的修为。
这一刻，阿大和阿二看向杨凡的眼神再次有了变化，或许这一次，他们的少主的确是惹了不该惹的人物。
“这位道友，今日之事想来也多是误会所起，我想不如你给我家公子道个歉，我们也可罢手言和。”阿大改变了主意，不想去招惹这么一位看起来极为普通的人。
还没等杨凡开口拒绝，那洛横却是骂道：“阿大，你别忘了，你当年被仇家追杀的时候可是我爹保下你的，你的这条命早就不是你的了，是我落日门的，今日你胆敢忤逆我的意思？”
阿大听到洛横这话，垂下了头，不敢再多说什么。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处境，他不过是洛横身边的护卫，连落日门的弟子都算不上，说的难听点，他就是洛横的打手，是洛横身边的一条狗。
这种想法开始在阿大的心里不断地膨胀，这么多年来在洛横身边受到的委屈也正一点一点溢出来，他沉闷得可怕。
终于，在这种情绪之下，阿大扬起头来，那已经通红的双眼里隐隐有些泪花。
“阿大这条命是落日门给的，阿大记着，那么今日还你落日门便是……”
阿大浑身的气势突然攀升，已经是快到了神魂境的节点，马上就要步入分魂境，他竟是以自身性命为代价换取短暂的修为提升，他知道眼前这叫花子绝对不简单，那么他就只有殊死一搏，无论成功失败，他总算是自由了。
当年，是他放弃了自由，那么现在他为了自由，终究是要付出些代价的，但是他觉得这值了！



 第十三章那一袭红衣

什么是自由？怎样算自由？
阿大并不清楚，但是他讨厌现在自己这卑躬屈膝的样子。
尽管，他已经卑躬屈膝了一段时间，但是，现在他想要站起来。
如果不能凭借实力站起来，那么就赌上自己的性命吧！
阿二在旁边看着，不知为何，眼里两股热泪阻拦不住，拼命地往下掉。那些委屈，那些苦楚，在这一刻似乎全都涌现出来。
死，可怕吗？
可怕！
那有比死更可怕的吗？
有，失去尊严的活着，活得不如狗，不如猫……
阿二也做出了选择，他仰天长啸一声，泪水模糊了视线，可他的笑容却是再次浮现在自己的脸上，这笑容，久违了啊！
“大哥，黄泉路孤，兄弟我陪你一程！”
阿大没有阻止，强忍住眼泪笑道：“好，你我兄弟二人，黄泉路上走，凡尘莫回头啊！”
两人以性命为代价，换取了短暂的分魂境修为，换来的还有他们曾经丢下的自由。
小紫趴在前面，两个分魂境对他来说远远不够，他连出手都是乏味的。
但是，杨凡阻止了他。
“我来！”杨凡的声音很淡，可语气里满是重视，这两个人的修为在他眼里不过蝼蚁的实力，他还是重视了。
洛横看着眼前这一切，他看不懂想不通，为什么他们会选择这个结果？能够活着难道不应该是值得庆幸的事情吗？
他终究还小，只是一个欺行霸市的二世祖，他当然想不明白，性命值钱，可比性命值钱的东西大有的是。
出手了！
阿大阿二携手而来，同生共死！
这些年来的磨合已经让他们二人有了一套最为默契的配合，在如今情况下，他们的默契达到了心意相通。
剑光浮现，整个葬心宗笼罩在一片剑光之下，杨凡在这剑光的中心，可他巍然不惧。
看当年，风华貌，论今朝，谁为雄？
当是我！
当是我！
当是我！
天空似有龙吟，杨凡一跃而上，临空立，手掐诀。
“镇！”
一声令下，风云聚起，巨大手印凭空现，仿佛要镇压此方世界一般。
五指做山！
围观的人呆了，他们不知道自己正在经历什么，周围的灵气如同被吸干一般，他们连呼吸都变得极为困难。
这小叫花子，怎有如此实力！
阿大阿二看着头顶上那手印如盖，对视一笑，拔剑而去。
此去，却无回头路！
可若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喽！
剑光被手印摧毁，阿大阿二终于是在那手印下寻得曾经抛下的自由，在离开这尘世的最后一刻，两人欣慰的笑了。
这个世界他们来过了，爱过了，伤过了，现在就到要离开的时候了。
“老二，若有来世，你我兄弟二人携手与那命运斗上一斗，如何？”
“哈哈哈，那样岂不美哉！”
嘭！天空炸响，若惊雷。
阿大阿二离开了，与这个世界说了再见，剩下的人却沉默了。
沉默的原因有很多，可最多的还是阿大阿二那奋不顾身的选择，自由真的有那么重要？
这是那些尚还自由的人所迷茫的问题。
有些东西，唯有失去方知珍贵！
这一点，杨凡是最清楚不过的。此时，他落在那葬心宗大殿楼顶，目光望向远方，神情一改常态。
小紫看到这样的杨凡却是又蹦又跳，毫无顾忌的大笑，“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或许，现在这个世界里稍微懂杨凡的人就只剩下小紫了。
秦五的手心里满是汗，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过这么紧张。自己算是赌对了吗？杨凡的实力的确如同所想那般，甚至比他预料的还要强上不少。
只是这样的人，自己有资格跟随吗？
秦五再次迷茫起来。
杨凡站在屋顶，感受着大自然带来的清风，心里突然一下敞开了。
其实，这些年来，杨凡知道自己一直都是在逃避，当年的事情最大的罪人就是自己若不是自己的一意孤行，他们又怎么会陨落，神魂又怎么会在那个地方受尽折磨这么多年。
自己靠着大家的努力活下来，可自己却逃避了这个世界这么些年，是他杨凡对不起诸位啊！
泪花浮现，杨凡却没有让他们掉下，该哭的他早就哭过了，现在他要拼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来努力，来挽回当年的过错。
“小年……我回来了……”
“小年……我回来了……”
“小年……我回来了……”
一连三声，杨凡的声音直接是传遍了这葬心宗整座山峰，那些来宾都在疑惑这人到底是在叫谁？
答案，已经呼啸而至。
暖阳下，一袭红衣临空踏步而来，那高挑的身姿，绝世的容颜都牵动着在场所有人的心，他们都在疑惑这人到底是谁？
红衣停下就临空站在杨凡跟前，她眉峰微皱，脸上略有疑惑，“你是谁？”
多年未见，杨凡也不识得眼前这已经长大成人的女孩居然就是曾经那个爱哭鼻子的丫头。杨凡能确定这人便是小年也只能从小年那与小时候有些相像的五官以及小年身上那熟悉的灵力波动。
“你不记得我是谁了？那你总能记得这个东西吧！”杨凡的样貌已经与之前那个他有了天壤之别，所以小年认不出他来，他也是理解的。
杨凡从怀里掏出一截断了的木棍，正是这木棍让小年整个人恍若遭受了雷击一般，木讷当场。
“你……你是……小凡爹……”
“是我，丫头。”
“小凡爹……”
乳鸽投林，小年紧紧抱住杨凡，嘴里一直呼着小凡爹。
这么多年了，她在那死亡之岭待了这么多年也没有见有人回来寻自己，她以为自己被父母抛弃，被小凡爹抛弃，可谁曾想今日她还能见到自己的小凡爹了。
葬心宗内已经有人认出这一袭红衣的女子正是他们宗主今日要迎娶的新娘，可是眼前这一幕却是让他们不明白这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
这新娘居然叫一个看起来年纪跟他差不多大的少年爹？难不成这少年是某个修炼了几百年的老怪物，返老还童了？
这个猜测目前算是人群里最多也最能让他们接受的猜测。
小紫也跃到了空中，看着相拥的两人特别想加入进去，可是完全没有找到机会的他只能是在空中又急又燥，“还有我，还有我，小年姐姐，我也在啊！”
小年听到有人唤自己小年姐姐，那熟悉的声音让小年很快就想起了是谁，“小紫？你是小紫？”
“是我，嘿嘿是我，小年姐姐我没骗你吧，我真的很可爱的。”
杨凡听到小紫这自夸真想一脚把这家伙踹下去，不过一想到这么多年来唯一陪在小年身边的就只有当年被自己欺负了的小紫也就心软了。
“嗯，确实很可爱，没有想到你这么小啊，我还以为你有多大了。”
曾经的小年是被封印的，能与她沟通的就只有小紫，不过这么些年来小年一直是意识形态苏醒，人却没有醒过来，所以她和小紫一直是以神魂沟通，并不知道小紫到底长了个什么模样。
“哼，还不是怪你的小凡爹，说什么我要是现出真身会惹麻烦，结果惹麻烦的是他自己。”小紫抓住这个机会可是好好地损了损杨凡，仗着他在小年那里的宠爱，现在小紫可不怕杨凡发怒。
杨凡也只能在心里暗暗记下这一笔仇恨，等以后有机会再找这小子算账。
见到小年后，杨凡最想知道的还是为什么小年会出现在这里，可还没等他开口问，半空中却是响起一道闷哼。
“阁下好大的胆子啊，胆敢闯我葬心宗，莫非是欺我葬心宗无人？”
殿外弟子听到这声音，皆是欣喜若狂，因为他们的掌门终于到了……



 第十四章万剑穿心

葬心宗上空，再现一抹嫣红。
不过，这一抹嫣红却是穿在一位鹤发老者身上，与先前小年的出场方式相比完全是两个极端。
一个养眼，一个辣眼。
杨凡望着那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老者，不屑地说道：“我就是欺负你宗内无人，你又能如何？”
葬心宗掌门看着这个“愣头青”冷哼一声：“如此不识抬举，别怪我心狠手辣！”
心狠手辣？杨凡冷笑一声，心里对这掌门已经是有了杀意。
单就诱拐小年这一条罪状，杨凡就没有把这掌门还留着的打算。一开始，杨凡只是想来带走小年，只是先前阿大和阿二的事情让杨凡转变了心态。
人嘛，总归是要疯狂一次。如果曾经那份疯狂换来了教训，那么就再次用疯狂去赢回来。
“好啊，我倒是很想知道你要对我如何心狠手辣，知道嘛，你在我心里是必死之人！”
如果之前杨凡说这话，那么人群里便会有人笑他不知天高地厚，可如今却是没有一个人有胆量站出来这样说，因为他们相信这“小叫花子”真有这个实力。
这里毕竟是葬心宗的地盘，今日更是葬心宗掌门的大婚之日，眼前这小叫花显然是来砸场子的，他身为葬心宗的掌门若是不闻不顾，他葬心宗以后还如何在这荒漠里混下去。
先前这里发生的打斗其实他是清楚的，他也明白自己未必是这人的对手，只是他觉得自己应该还有一线机会，他将目光落到了小年的身上。
这就是他唯一的机会。
“夫人，你在他身边做什么？这人可是来我宗门砸场子的，还不快将他拿下！”
小紫很想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可是对方发音太标准了明显自己没有听错。让小年拿下杨凡，这玩笑似乎不怎么好笑。
小年也是一脸疑惑地望着他，问道：“他是我小凡爹，我为何要拿下他，倒是你，你今日让我穿上这衣服到底要干嘛？”
杨凡就在旁边，当他听见小年这话后，眼神里已经迸发出杀意。原来，这一切小年都不清楚，他只是被这掌门牵着鼻子走。
“知道嘛，我这人最不喜杀戮，但是我却从来也避不开，因为有的人真的不配……活……”
杨凡双手一摊，周围便响起了阵阵剑鸣之音，场下但凡是剑修皆是发现自己灵台处那本安静躺着的飞剑此时都在蠢蠢欲动，似乎是在响应那人。
这是一个什么情况？
万剑归宗？
咻！咻！咻……
一柄柄飞剑飞上半空悬浮在杨凡身后，杨凡如同剑中帝皇一般指挥着自己的千军万马。
飞剑在半空摇摇晃晃，他们都盯紧了葬心宗掌门，似乎随时可以将这掌门刺个千疮百孔。
万剑穿心，这是杨凡对他的惩罚，也将是他离开这个世界最后的盛光。
“你应该知足，能死在万剑穿心之下，你足以让所有人都记着。”杨凡手指一点，身后飞剑带起道道流星扑向葬心宗掌门。
眼前的场景足够骇人，尽管葬心宗掌门的实力也是分魂境顶峰距离上三品悟道境就一线之隔，可是在这飞剑的威势之下，他感觉自己毫无生机可言。
“哼，本来还说再养些时日，可是今日看来是不可能的了，那么你就别怪我了。”
掌门摸出一枚玉符赶紧捏碎，便见一道绿光闪过，而小年的身体也跟着亮起一抹绿光。专心注意掌门的杨凡发现了这一点，还在不清楚情况的时候，便见小年竟然是护在了那掌门的面前。
情况危急万分，飞剑已经快要抵到小年跟前，杨凡剑诀一收，空中飞剑瞬间停滞，这个时候最快的飞剑已经是逼近小年的鼻尖。
“小……小年姐姐，你……你做什么？”小紫慌道，就刚才那万剑齐发的场景他都不自信自己可以接下。
小年没有回答，一双眼此刻闪着一种诡异的绿光，而那目光正落到了杨凡的身上。
“你……该死……”小年的嘴里发出这样机械般的语气，而她自己仿似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
杨凡双眼突然冒起一道金光，金光一闪杨凡便看清楚了此时在小年的灵台处一只绿色的毛虫正在那稳稳地躺着。
“这是……蛊！”
杨凡认出这东西是什么，可是蛊毒他却并不了解，并不知道现在自己需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小年被蛊所控制，现在已经是神志不清，按照灵台处蛊对她的指令，现在她的目标就是杀掉杨凡。
小紫看到小年直接握住面前的飞剑就是往杨凡飞来便知小年要做什么，忙是挡在杨凡的面前，张口一吼，雷鸣般的吼声让在场不少修为低下的人直接是口吐鲜血。
只是这吼声却并没有阻止小年，小年依旧在往这里赶来，速度未见。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小紫慌道，如果说是其他人以小紫的能力大可以直接击杀，可这人却是小年，他不能那么做。
杨凡看到小紫的心急便是将他拉到自己身后，语气森然地说道：“他太天真了，以为控制了小年我就没有办法了，好好看着什么叫做实力的碾压！”
小年已经扑到杨凡身前，她手里的长剑也对准杨凡的心口刺来，没有一丝犹豫，她彻底没有了自己的意识。
可长剑却是在空中顿住，小年也是如此。
“这……这怎么可能，空间压缩，你能压缩空间？”葬心宗的掌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眼前这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小子居然有压缩空间的能力，这小子莫非是道尊境界？
杨凡没有犹豫趁小年被自己困在那方空间之后直接是瞬移到了掌门跟前，一指点在他的眉心之处。
“我说过你今日必死，所以你今日就得死！”
杨凡手指往上一挑，掌门就临空飞去，万剑启动，刷刷刷地齐齐插入掌门体内。
至死，这掌门都没有想到这少年会有如此恐怖的实力。
杨凡没有去看从天上坠落下去浑身插满长剑的掌门，在他的掌心内此时静静地悬浮着一条绿色的毛虫，这条毛虫体型比小年灵台处的毛虫要大上不少，杨凡知道这是蛊母，若是这蛊母出事小年恐怕也难逃一劫。
杨凡可以从掌门的灵台处取出这蛊母自然也能从小年灵台处取出蛊子，只是代价却是灵台销毁，杨凡并不想看到小年如此。
就在杨凡思考到底该怎么做的时候，葬心宗大殿旁却是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
“爹……”



 第十五章方巧的决定

葬心宗的大殿前，葬心宗的掌门就被钉在那里。
他神魂俱灭，整个人除了这具尸体之外，再也没有剩下任何东西。
他已经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围观的人皆沉默着，不少人更是把自己的头低着，生怕自己和掌门扯上什么关系被卷入到这场无妄的灾难中。
现在，只有那刚跑到大殿前的女子正撕心裂肺地撕喊着。
“爹……爹……”
女子的出现让秦五有些不知所措，他尽量将自己隐藏起来不想让那女子发觉，他没有再见那女子的勇气和脸面了。
杨凡望着这女子悲伤的模样心里没有一丝愧疚，因为死的人是该死的人。
“你……你杀了我爹。”
“是的。”
“我要杀了你，为我爹报仇。”
“你不是我对手。”
这种情况下，她怎么能听进去杨凡的话。素手一展，长剑已经浮现她手中。
长剑舞动，偏偏剑影。
杨凡面对这花里胡哨的剑影，屈指一弹，砰的一声，周围剑影破碎，女子更是被气浪掀退数步。
“你不是我对手。”
“那又怎样！我非要杀了你不可。”
飞蛾扑火！
杨凡看到了这女子的执拗，只是现在的他没有时间和他在这里瞎耗下去，拂袖间便再次挥退扑上来的她。
“不想她死就带她离开！”杨凡低哼道。
场内所有人都在困惑，不知道这人到底是在对谁说这话。
答案，很快就揭开了。
秦五还是站了出来，因为他不知道杨凡刚才那话是不是认真的，但是他不敢赌。只是这么一站，他却是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她了。
她怔怔地望着秦五，浑身都有些颤抖，“你……你认识他？”
秦五眉头紧锁，还是点点头承认下来。
“为……为什么……”她接受不了，她如何接受自己朝思夜想的人最后居然会成为自己杀父仇人的帮凶。
秦五不知道如何解释，尽管在他心里有最恰当的理由，可他说不出口。
“巧儿……”
“你……你走开，你走开……”
方巧不敢让秦五靠近自己，她在不断后退，可后面就是大殿的墙壁，她退无可退。
秦五没有再上前，停在了方巧的不远处。
“巧儿，有些事不是你所看到的那么简单，我……我……”秦五不知道如何继续说下去，他望着此时满脸写满恐慌的方巧，不知道如何去做。
“是你……就是你伙同外人谋害了我父亲，秦方，你个混蛋，我杀了你啊！”
方巧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是再次拔剑而来。
面对方巧这含怒的一剑，秦五本来是有机会可以躲开的，但是他没有躲，就让长剑直直地插入胸口。
鲜血溢出，秦五的胸口瞬间染红衣襟，如一朵绚烂的花。
“我……我的错，那么就让我来结束这一场闹剧吧！巧儿，对不起，但是我并不后悔这么做。”秦五脸色煞白，任由自己的伤口溢出鲜血，不阻止，亦不在乎。
方巧整个人彻底懵了，放过那长剑踉跄几步，险些就跌倒在地。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方巧瘫软在地，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她的心情一跌再跌，仿似落进一个永无天日的黑底洞中。
杨凡见到秦五最终会以这种方式来结束这场闹剧，他能感受到秦五如今正在控制自己的灵气不去修补那伤口，他竟是给了自己这么一个惩罚，血流而亡。
方巧不知所措，秦五一心求死，所以最后能阻止这一切的就只有杨凡。
杨凡一指点在秦五胸前，那长剑便倒飞而出，而随着杨凡手指抹过秦五胸口后，秦五的伤口也随之愈合。
这一手，带给场内众人的震撼又是一波。
如此救死扶伤的能力，恐怕即便是那些炼妖宗师也不见得能够做到这一点吧！
秦五感受到自己的生机再次复苏，却并没有感谢杨凡的救命之恩，相反，他很是苦恼地说了一句，“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
“逃避？逃避可是懦夫的做法，你就没想过面对？”
“面对？”秦五哈哈地笑了，脸色变得悲痛起来，“你告诉我，如何面对，怎么面对？你纵然修为高深莫测，可你终究太年轻了，你根本不知道这种事情会有多么难受，是那种难受得让你张开嘴却说不出的难受。”
或许，是因为秦五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打算，所以他对杨凡的态度也硬气了不少。
杨凡并未动怒，他能理解秦五如今这种感受。杨凡怎么会不明白了，他所经历的痛可比眼前秦五如今经历的痛要多上不知道多少。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既然早就有了除掉他的打算，早一日晚一日都会这么一日，你现在觉得痛无非是有些话不能和她讲明白，你的痛只是因为她的痛罢了。”杨凡摆摆手，低声笑了起来。
秦五错愕地看着杨凡，在他心里杨凡的地位再次提升不少。他知道，刚才杨凡那一串话，全都说对了，就如同自己的想法彻底被他看了个干干净净。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啊？”秦五如今除了知道这人叫杨凡之外，对他再也没有任何了解。
我到底是谁啊？
杨凡望着头顶上那蔚蓝的天，目光继而又转向周围那些躲闪自己目光的人群，淡淡地说道：“现在嘛，我叫杨凡，应该算是苦境书院的女婿，也不知这个身份现在还管不管用？”
杨凡？苦境书院？
人群里已经是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人难道就是苦境书院下山历练的那女婿？”
“不应该啊，据传闻所说那女婿可是废物一个，可是你看这人……”
废物吗？现在，这里没有谁会觉得这人是一个废物，就他在众人面前所展现出来的本事已经是让众人惊骇不已，怎么可能会是废物了！
杨凡自然也听见了周围那些对自己的疑问或者诋毁，但是他丝毫不在乎，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就如同天上的浮云，无关痛痒了。
苦境书院？
方巧不会想到自己的杀父仇人后背站着的居然是苦境书院，那可是大陆上的顶尖门派，她自己如何能敌？即便是赌上整个葬心宗，方巧也不会觉得自己能够撼动苦境书院。
那么，难道自己真的不能报仇了？
方巧觉得自己已经陷入了绝望，她无助的目光在人群里漫无目的地游走，最后她的目光定格在了躲在人群后面的洛横身上。
或许，这位落日门的少主是她如今唯一的希望。
“洛横，你不是想娶我嘛，好，今日我便嫁与你，随你前往落日门！”
秦五听到这话后，整个人一愣，慌道：“巧儿，你……你这是做什么？”


 第十六章秦五的选择

方巧突然说出口的话，让秦五不敢相信。
她竟然要选择嫁给洛横！
秦五不能接受，更不同意她这么做。
洛横就躲在人群中，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招眼，可他怎么会想到这女人居然会看见自己，还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要嫁给自己的话来。
尽管之前自己的确是有那样的打算，可是现在这种时候再说出这话来，那不是找死嘛。
洛横尽管嚣张，可是刚才他也明白了，眼前那家伙就是个怪物，自己现在连最强悍的两保镖都毙命了，要是再招惹他毙命的就只能是自己了。
所以，洛横一直躲在人群里，可哪知道方巧还是注意到他了啊。
洛横周围很快就多出一个空间，不少之前和他站在一起的人都纷纷离他远远的，这个时候，站在他的身边就是晦气啊。
杨凡和秦五也都想起了今日事情的***可就是这落日门的少主啊，只是现在他这胆怯的样子，真让人意外！原来，这不可一世的二世祖还是依旧怕死。
洛横感受到杨凡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忙是摆手，道：“你……你误会了啊，我对你只是非分之想，再也没其他意思，你说娶你过门，那更是不可能，我落日门什么地位，你葬心宗什么地位啊，你也不想想自己配吗？”
即便是这种情况下，洛横的语气也依旧是狂妄的。
杨凡却也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做什么，这洛横虽然可恶可杨凡没打算对他怎么样，一个在他眼里连蝼蚁都算不上的人还不配他出手。
方巧在听到洛横这话后，脸色苍白一片，心里最后的希望也随之破灭。原来，这家伙对自己只是花言巧语，甚至连曾经向自己父亲提亲也只是谎言罢了。
方巧之前也没有考虑过要嫁给他，今日她不过想利用落日门的地位来为自己报仇，可她怎么能想到洛横会在这二人面前如此懦弱，甚至害怕到把自己心里的真心话都给讲了出来。
希望一再破灭，方巧突然觉得整个世界天旋地转，而自己被这世界残忍地抛了好远好远……
解脱？什么是解脱？怎样才能解脱？
方巧迷茫了，一个想法逐渐在她的心里升起来，而且越来越浓。
“爹，女儿不孝，不能为你报仇，这就下来陪你……”
长剑横置，方巧对准自己识海便要破掉自己识海自尽。
秦五在一边时刻都注意着方巧的举动，等他明白方巧的打算后想要阻止却发现根本来不及。
“不……不要……”
悲剧眼看就要发生，秦五拼尽全力也不能阻止方巧，他的心在这一刻仿似被搅得稀碎。
来不及了！
没有人觉得秦五能够阻止方巧，但是谁也没有想到方巧到最后还是被制止了，而制止这一切的人却是那个方巧的杀父仇人。
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想到了很多种可能，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最后，阻止方巧的人居然会是那个方巧的杀父仇人。
这也太戏剧性了吧！
“你……你要做什么？”方巧惊恐地发现自己现在不能动弹，似乎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制止了。
杨凡用手指在那长剑上轻轻一弹，长剑便开始龟裂起来，然后变成一片片碎片落在地面。
“你不是想报仇嘛，我可以给你机会。”
机会？方巧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机会，眼前这人的实力对于她来说是极为恐怖的，要杀他，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但是，方巧却看着杨凡，想知道杨凡会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机会。
“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这是杨凡给方巧的答案，可方巧对这个答案却并不满意。杨凡所表现出来的实力让她彻底没了自信，她并不认为自己最后有超越杨凡的实力。
方巧黯然的眼神没有逃过杨凡的眼睛，杨凡失望地摇摇头，转过了身，“你既然没有那份勇气，我便也不阻止你了，因为即便你活着，也只会是一具行尸走肉……”
“杨凡，你……”
秦五因为杨凡这话而羞怒却在杨凡那瞪过来的眼神下，将自己的愤怒给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这个时候才想起眼前这人可是轻易就诛杀了两位神魂境和一位分魂境的强者，自己怎么有胆量敢在他的面前放肆，难道自己真的活腻歪了？
方巧就呆在那里，一动不动，她仿似丢了魂，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
自杀？似乎那个念头也淡了。报仇？怎么报仇，自己有报仇的实力吗？
那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杨凡清楚现在方巧已经没有了自杀的念头，她只是陷入到了迷茫当中，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应该怎么做。于是，杨凡便又说道：“有些事，如果你不去尝试你就永远都以为自己做不到，可是当你尝试过后，你就会发现其实那些事情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困难。”
方巧似乎听进去了，眼神越来越坚定，她望着杨凡的背影突然用力吼道：“我一定会杀了你，一定会杀了你的……”
杨凡轻轻一笑，对于这种话他也不是第一次听见，若是要谈感想，他还真谈不出什么感想来。
“等你有了那实力之后再说吧！”杨凡摆摆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心灵鸡汤？杨凡做梦都没有想过自己也有给别人灌鸡汤的时候。
秦五眼见杨凡要离开，突然开口道：“杨凡，我有一事求你。”
“你若想留下便留下吧，反正你在我身边也只是个累赘，还不如待在她身边。”
秦五的心思再一次被杨凡看穿，这一次秦五却没有那么多的惊讶，惊讶多了，也就自然了。
但是秦五却没有想到迎接自己的却是方巧的严词拒绝，“我不需要你留在我身边，你走吧！”
在方巧的眼里，秦五是自己杀父仇人的帮凶，她怎么能容忍这种人留在自己的身边，尽管她舍不得。
秦五面对方巧的这个决定，无奈一笑。
走？他依旧不打算离开，可要怎么才能留在方巧的身边了？
秦五有了自己的打算。
就在众目睽睽下，秦五突然就跪在了掌门面前。
“我秦五一身修为是你所传授，你既是我的恩师，今日之事秦五就算是犯了大忌，只是有些事你与我也心知肚明，今日我亦不好在此明说，那么就让秦五用这一身修为，半只眼，半只手臂作为赔偿吧！”
秦五说到做到没有片刻的迟疑，直接是散尽自己修为，戳瞎一只眼，断掉一只手臂。
在场所有人包括杨凡都是没有想到秦五居然能够说出这话来……


 第十七章杨凡的疑惑

散尽一身的修为，挖掉右眼，断掉一只手臂。
一开始，所有人都是觉得这只是秦五的顺口一说，可秦五麻利的动作却是让所有人都自惭形愧。
他居然说到做到了。
方巧也不会想到秦五会真的这么做，可如今面对这躺在血泊中疼得翻滚的男人，她又慌了。
“救救他，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
慌乱之下，方巧开口求助起了杨凡，她很清楚在场能够救下秦五的人，或许就只有他了。
杨凡没有拒绝方巧的请求，即便是没有方巧的请求，杨凡也没有打算置秦五不顾。
散尽自己一身修为的秦五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在面对这样剧烈的疼痛之下，他还能咬牙坚持足以说明这人的心性绝对不一般。
疼痛最后还是让秦五昏迷过去。
“你现在算是葬心宗的话事人了，让他们下山去吧，全都留在这里看笑话不成。”目前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杨凡不得不推迟自己做好的打算，决定还在葬心宗留一晚。
方巧听到杨凡这话，目光看着他满是复杂，最后她还是深吸一口气，对着那些前来参加婚宴的人一拱手，“诸位，我葬心宗今日遭遇变故对各位招待不周，若诸位有何不满还请多加宽容，时候也不早了，诸位还是早些下山去吧！”
有何不满？在场的人又有几人有胆说自己不满了，那个男人就站在那里不发一言，可却是一座不可攀越的大山，他们不敢多言。
曾经热闹的山头行人如流水，匆匆来，匆匆去。
杨凡拎着已经昏迷过去的秦五对方巧说道：“今晚，借你门派一用。”
方巧的心里充满了复杂，眼前这人可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啊，可如今他却是救治秦五的唯一希望，何况自己能有勇气活下去，也是因为他的原因。
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
方巧做不出选择，只能是含泪说道：“我又能如何，你若是愿意，这座山不都是你的嘛，我一个女子又能做些什么。”
杨凡看到方巧那委屈的样子，低声一叹：“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父亲的罪恶你难以想象，何况你……算了，这件事情我想以后还是等秦五再告诉你吧，若是现在对你来说，恐怕对你的打击更大。”
杨凡的话让方巧很疑惑，她不明白杨凡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方巧望着杨凡离开的背影，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最后，她的目光落到大殿前自己父亲的尸体上，这些疑惑也就瞬间被抛之脑后。
“爹……”
方巧感觉自己整个世界里都没有了光，父亲身死，所爱的人成为了自己杀父仇人的帮手，而自己面对这一切还无能为力。
这便是命运吗？这就是所谓让人不能抗拒的命运吗？自己还有机会给父亲报仇吗？
此时对方巧来说是最无助的时候，所有曾经帮助他的人现在都没有在她身边，她需要独立思考，她需要自己拿主意。
这样的环境是最折磨人的，方巧就处在了这样的环境里，要么成长，要么沉沦。
杨凡很清楚现在的方巧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可是他又能做什么了？有些人，有些事，即便别人清楚，可要承受的还是你自己。他没有选择帮助方巧，因为他也没有办法可以帮助方巧，他现在同样也很苦恼，也很繁忙。
葬心宗是一个以毒闻名的门派，所以杨凡最后寻了一个药园子，而小紫和小年早就赶到了这里。
小紫看到杨凡到来，忙是四只脚扑腾扑腾地往他奔去，“凡哥，凡哥……”
“小年的情况怎么样？”杨凡担忧地问道，小年灵台处的那蛊子现在还在，而蛊母则是被杨凡妥善保管着，丝毫不敢对那蛊母怎么样。
“小年姐姐现在还在昏迷，只是那毛毛虫太过分了，我居然压制不了它。”小紫越想越气，他很不明白那毛毛虫明明就没有多少灵力，可为什么会不受自己的压制了？
杨凡知道这是因为什么，而这也是杨凡所担心的问题。他想要压制那毛毛虫也不是不可以做到，可是如果自己真的一意孤行，那么小年的灵台一定会崩碎的，这蛊虫之所以这么难解，便是因为它已经和小年的灵台融为一体，一荣则荣，一损则损。
“看来，我必须得去一趟南疆妖域了。”
“南疆妖域？”小紫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疑惑地问道：“凡哥，那是妖怪集中生活的地方吗？”
“不算是，南疆妖域虽然名为妖域，可却是人与妖共同居住的地方。”
“人与妖共同居住的地方，真有这种地方？人与妖可以和谐共处？”小紫是不理解的，在小紫的印象里，人类素来是以捕捉妖兽为趣，而妖兽成精后也以虐杀人类为乐，这两者真的可以和谐共处吗？
杨凡明白小紫的疑惑，笑着点点头，“当然有，南疆妖域算是最出名的一块地方，在那里人类大多数生活在丛林，而妖兽则是他们最好的同伴。”
“妖兽是他们最好的同伴！”小紫的目光满怀期待，问道：“是不是就是像我和凡哥这样啊？”
杨凡听了这话，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对对对，就像你和我这样……”
小紫很满意杨凡的回答，继续趴在小年的身边，观察小年的情况，随时准备向杨凡汇报。
而杨凡则是将目光落到被自己安置在药园子里那大块光滑石头上的秦五，其实杨凡也明白秦五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也全是因为自己，那么自己是不是应该给他一定的补偿了？可什么样的补偿才合适了？
杨凡心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可是他却不敢轻易决定，那件事情所关系的东西太多太远了，他不得不慎重考虑。
就在杨凡沉默的时间里，秦五却是逐渐苏醒过来，他疲惫地睁开自己的双眼看到站在自己面前发愣的杨凡，惨笑一声，“我还没死啊！”
“你当然没死，如果你死了，岂不是说我能力不够。”
“你完全可以不用救我的。”秦五已经是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那不行，这件事因我而起，你不能死。”
“可我终究是对不起巧儿，没有了她，我活着又还有什么意思了。”秦五一个大男人，说到这里居然潸然泪下，由此可见方巧在他的心里分量有多重。
杨凡看着他，目光里带着些疑惑，“她到底跟你什么关系？你们仅仅是互相喜欢吗？我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杨凡的话让秦五的瞳孔紧跟着一缩，他望着杨凡，最后无奈一笑，
“果然，没有什么能瞒住你……”


 第十八章熟悉的力量

秦五的心里应该有一段往事，一段被他尘封的往事。
在那件往事中应该还会有方巧的身影，杨凡颇为好奇，期待着秦五可以说出那段往事。
那算是秦五的秘密，秦五本不愿说，可是面对杨凡，他又觉得自己没有隐瞒下去的必要，所以最后秦五还是决定告诉杨凡那段尘封的往事。
“其实，巧儿与我订下过娃娃亲……”
嗯？杨凡听到这话满脸疑惑，他听秦五自己说过他拜入这葬心宗并没有多少年，那为什么会有他和方巧订下过娃娃亲这一说法？
难道真的印证了自己心里所猜想的那个可能？
杨凡的心里其实一直有了一个猜想，只是他不确定自己这个猜想是不是真的能猜对。
“你一定是在好奇我为何会和巧儿订下娃娃亲吧？”秦五看出了杨凡的疑惑。
杨凡点点头，并不否认。
“很简单的原因，因为我和巧儿很早以前就认识了。”
“这么说，很早以前你便认识葬心宗的掌门了？”
秦五却出乎意料地摇摇头，“那个时候，我怎么会认识这个畜生……”
畜生？秦五嘴里这语气让杨凡更加感兴趣，他一只手托着另一只手，另一只手点着自己的头，沉思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方巧并不是你们掌门的女儿，对不对？”
秦五望着杨凡，眼里却没有之前那般震惊，震惊多了慢慢地就释然了。
“没错，如果真要说他和巧儿有什么关系的话，那么他才是巧儿真正的杀父仇人。”
杨凡坐了下来，这件事果然不简单，不过再不简单也和自己没有什么多大的关系了，他现在比较好奇的是这么些年秦五在葬心宗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
“当年，正是他一个人屠杀了我们那个村，而巧儿与我便是那个村唯一的幸存者，巧儿被他带走，而我则是被他强取了灵根之后丢在那死人堆里任由我自生自灭……”
杨凡听着秦五用略显激动的语气说出这些话不知如何安慰，一个男人嘛，都扛了这么久，他早就会自己安慰自己了，别人的安慰对他来说更像是怜悯，而通常男人最不喜的就是别人的怜悯。
“难怪你的修为便只能止步于此，没想到竟然是你师父取了你的灵根，不过你没有了灵根还能有锻魂境的实力，说实话你的毅力我佩服。”
杨凡知道灵根对于修炼有多大的帮助，所以在杨凡得知秦五没有灵根的加持下还能有如此修为，那已经可以算是一种奇迹了。
“坚持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不知道自己产生了多少次想要放弃的念头，可是为了能够再见到方巧，为了有朝一日可以手刃仇人，我不得不坚持……”
因为越说越激动的原因，秦五的脸色也越来越煞白！
杨凡连忙是再次给他灌入一道灵气，好让他可以稳定下来。
“别激动，你的仇敌现在已经在你的计划下，被我杀死了，你应该感到高兴。”
岂料，秦五听到这话后忙是一阵慌乱，似乎想要爬起来，杨凡连忙按住他，说道：“都说了不要激动，有什么话躺着说。”
秦五脸色有些愧疚，他无奈地说道：“我的确是想过利用你的实力为我报仇，可是我后面却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我来了这宗门之后，发现他虽然当年的行为有多畜生，可是在对巧儿这方面他的确像是一个父亲，还是一个好父亲……所以，我也逐渐打消了手刃他的打算，我只是想找机会带巧儿离开而已。”
杨凡听到这话却是笑了，笑得很开心，他道：“秦五啊秦五，你还是太天真了，你真以为他当年带走方巧是没有什么目的？你真以为他对方巧好是把她当做亲女儿，你错了，你全错了……”
“什、什么……”秦五看着杨凡，想得到杨凡的解释，他不知道到底是哪些地方出了错。
杨凡的眼神突然凌厉起来，杀气四溢，“他对方巧不过是和对小年一样，都把她们当做是自己的鼎炉，只是方巧当时年纪尚小，修为尚浅，所以他才迟迟没有下手，如果今日我没来，恐怕用不了几年你的心上人就会被他吸进修为而亡！”
“这……这是真的？”
“你以为我有必要用一个死人来骗你？”
是啊！对方没有必要欺骗自己啊，如此说来，那人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禽兽。
“方天恨，我要将你千刀万剐啊……”
曾经的最后一点希望再次破灭，秦五现在恨不得自己可以爬起来将方天恨的尸体再次千刀万剐。
杨凡能够理解秦五此时的心情，所以他诛杀方天恨的时候也是用了最残暴的方式——万剑穿心！
杨凡看见秦五此时更激动的表现，再次灌入一道灵气在他体内为他冷静。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杨凡问。
这个问题让秦五彻底冷静下来，他微微考虑后，才道：“我只想陪在巧儿的身边，在巧儿的心里方天恨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我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给她，我不想再看见巧儿伤心欲绝的模样。”
杨凡能够理解秦五的想法，只是有些事情一昧的隐瞒未必是一件好事。
“这些事我不能帮你拿主意，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告诉方巧真相，有些事你一直隐瞒下去不会是一件好事情，你看你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足以说明问题。”
对于杨凡这话，秦五却只是摇头笑了笑，明显没有听进去。
杨凡也不会过多的劝说，这些事情他迟早会明白的，不过是多走些弯路，多遭受些折磨罢了，而这些未必又不是件好事。
秦五如今这副模样已经是废人一个，杨凡却有办法帮助他再次拥有强悍的实力，甚至比之前还要强悍，只是杨凡依旧在考虑自己到底要不要这么做。
就在杨凡苦苦寻思的时候，他突然警惕起来，目光落到远处，眼里的杀意再次迸发出来，
“这股力量怎么回事？难道……是他们！”


 第十九章杨凡的血海深仇

夜，残月高挂，几点淡星。
葬心宗后山处，方巧正望着眼前这刚立好的新坟，黯然流泪。
“爹……女儿无能，不能为你报仇雪恨……”
无助的方巧趴在那墓碑上落泪，清泪打湿这冰冷的石碑，她的心宛如坠入冰窟。
在方巧的回忆里，全是自己父亲对自己的疼爱，如今她与自己父亲所隔却是这道冰冷的石碑，一个在外面，一个在里面。
一块石碑，一捧土，却成为了两人永远也跨越不了的障碍。
在方巧伤心的同时，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上空突然出现一个黢黑的黑洞，一团黑色开始从那黢黑的黑洞里窜出来，并且在上空不断汇聚起一个黑影。
“啧啧啧……多新鲜的灵魂啊，不知阁下似乎愿意认我为主，供我驱使啊？”
“谁？谁在那？”
这突然响起的尖锐笑声让方巧备受惊吓，等她抬头看去的时候天上那黑色的鬼影却是将她吓得连连退了几步，“你……你是谁？”
鬼影却对方巧毫无兴趣，直接是盘旋在方天恨的坟墓上，似乎是在寻找些什么。
方巧不知道这鬼影到底是要做些什么，可是对方的举动却还是让方巧产生了怀疑，连忙出口制止起来，“你……你要做什么？”
面对这鬼影，方巧是恐惧的，她已经是祭出随身飞剑，准备对着鬼影出手。
鬼影似乎没有感受到方巧那正凝聚起来的灵力，仍然是在那上空盘旋不停，而且那尖锐的笑声还在继续。
方巧虽然怕，可她怎么能容忍对方在自己父亲坟墓上放肆。
“去！”
方巧一剑挥去，长剑破空带起一道耀眼的光芒直插鬼影。
只是方巧却是看见自己的长剑穿过那鬼影，鬼影消散后却又再次汇聚在一起。
“嗯？”鬼影那一双空洞的眼睛盯住方巧，空气里似乎多了一种难言的杀意。
方巧在这杀意之下，浑身都仿似被禁锢，呼吸也越加急促。
“不……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鬼影却是享受方巧的恐惧，缓慢地往她行去。将死之人最后的挣扎在他的眼里是格外的让人心生愉悦。
死亡在一步步逼近，死亡前的煎熬是最让人崩溃的。
方巧今日已经崩溃了一次，如今怕是会再次崩溃……
绝望笼罩了方巧，她开始闭上了眼去接受这所谓的命运，残酷的命运。
在方巧闭眼准备接受这个命运的时候，她仿似看到一道金光亮起，她却以为那是自己临时之前的幻觉，可为什么幻觉会是一道金光了？
金光就金光吧！
方巧已经不在乎那是什么了，现在她感觉自己真的可以解脱了。
死是逃避，可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啊……啊……”
惨痛的叫声突然响起，做好离开这个世界的方巧不禁疑惑地睁开自己的双眼，映入她眼帘的却是鬼影被一道金光按到在地，不断地哀嚎痛哭。
方巧顺着金光往上看去却见一个男子凭空而站，双手背负身后，脸上的表情写满了严肃。
是他！
方巧的心里很复杂，她怎么会想到最后救下自己的人居然是那个自己的杀父仇人，自己到底要如何面对他？
杨凡并不知道此时方巧的内心有多复杂，他望着那鬼影，眼里似乎带着一股深深的恨意。
“没有想到你们现在已经开始活跃在这个世界，看来那封印是越发松动了……”杨凡的眼里充满了担忧。
鬼影在听到杨凡这话后，不可思议地说道：“你……你是谁，为什么知道封印的事情？”
“哼，我知道的事情比你想象到的还要多！”杨凡有些不耐烦地和他说道。
鬼影似乎想到了某种可能，那一双空洞的眼睛瞪大，慌道：“你……你是那场战役的人？”
“这些就不是你所考虑的事情了，永别了，域魔！”
“不……不要……”
金光绽放，鬼影在这金光之下灰飞烟灭。
金光过后，那原本是鬼影的土地上多了一根金色的棍子，棍子上遍布着各种如同蝌蚪一般的符文，方巧只是瞧了一眼便看自己胸口发闷，一口鲜血紧跟着吐了出来。
这又是什么东西？
方巧想不明白，不过她现在越发明白杨凡这人的恐怖，恐怕自己这一生也别想找他寻仇了。
现在的方巧是迷茫的，找不到方向更不知道以后。
杨凡轻轻一挥，那金棍便落回他手，只是落在他手里的金棍却是成了一根灰色的木棍，如果黎境在这里定然会认出如今杨凡手里这根木棍不就是他以前时常抱着那扫把的把柄嘛。
等杨凡收起木棍，方巧还在原地发愣，她的脑海里混乱一片，不知道思考什么，不知道能思考什么。
“那是你胸口积蓄的淤血，如今你一口吐出来对你并无坏处。”
方巧面对杨凡的解释却丝毫不在意，她望着杨凡眼神里带着迷茫，“为什么要救我？”
“别误会，我只是与他们有着血海深仇，杀他们只是顺带救了你。”
“那你知道嘛，你救了我我却不能感激你，甚至我还要想办法杀了你，因为我与你一样有着血海深仇。”方巧不知为什么自己可以在杨凡面前说出真心话，也许她觉得杨凡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杨凡也的确不会对她怎么样，且不论现在的方巧还瞒在鼓里，即便是没有那一层身份，杨凡也不可能杀她。
“你若是有信心便来吧，我给你机会。”杨凡转身就要离开，至于关于方巧的身份问题，那是秦五需要考虑的，杨凡并不在意。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烦心的事情，杨凡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帮助他们，他不是一个道德高尚的救世主，他现在所做的只是为了不辜负那群为了他拼了性命的人，如果可以选择，杨凡更想做一条咸鱼，一条不被世人注意的咸鱼。
可是那样的生活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杨凡很失望地摇摇头，开始怀念起在书院里混日子的日子了，那样咸鱼般的生活，还真是悠闲自在啊……



 第二十章命星海

杨凡回来之后就一直沉默着，眉头微微紧蹙。
秦五就在一边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小紫趴在杨凡的身边，虽然他什么都没说，可杨凡知道他是想安慰自己。只是有些事需要自己去消化，别人安慰不了。
“小年她怎么样了？”杨凡突然问道。
小紫听到杨凡这话，便明白杨凡已经没有什么大事了，忙回道：“小年姐姐的情绪稳定下来了，只是她现在还在昏迷的状态下没醒来，凡哥，你有办法吗？”
“让小年醒过来不是什么难事，现在困难的问题是如何解决掉小年灵台处的蛊子，那对小年来说有害无益……”杨凡烦心的事情有很多，如今最棘手的事情却是小年如今的情况。
小紫没听说过什么蛊子，但是杨凡的束手无策却是让小紫对这蛊子特别好奇。
“凡哥，即便是你也没有办法除掉这蛊子吗？”
杨凡脸色严肃，道：“南疆妖域的神秘其实远超我们的认知，那可能是这世界上最古老的森林了，即便我也需要畏惧三分。”
小紫算是了解到了那南疆妖域的恐怖，一个能让杨凡嘴里说出畏惧两字的地方该是怎样危险的地方了？小紫知道小年的事情是需要解决的，所以那南疆也是杨凡一定会去的。
“凡哥，这一次让我跟着你吧！”小紫提出了这个请求。
杨凡很疑惑地望着他，笑道：“之前要你跟我你可是不情愿的，这一次又是为什么？”
“因为凡哥你很强啊，小紫只跟随强者！”
“说实话！”
小紫在杨凡那咄咄逼人的目光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因为跟着凡哥，小紫可以吃到很多好吃的。”
杨凡无奈一笑，怎会想到这家伙居然会是这么一个吃货。
“好，那你就跟着我吧，小年也没几个朋友，你算一个。”
“好哦！”小紫兴奋地在地上蹦跶了几圈。
秦五看到这一人一兽如此快乐，心里也多羡慕，或许，这么些年自己都被仇恨禁锢住了，没有开开心心，认认真真地做过自己。
“想什么了？想的这么认真？”杨凡坐到了秦五的身边，现在的秦五那断掉的一臂，挖掉的一眼伤口已经是被杨凡给治愈好，可是散去了自己一身修为的秦五还是十分虚弱的。
秦五微微侧身，让那眼角的泪水背对杨凡落下，“没什么，只是如今自己废人一个，似乎留在巧儿身边，自己也只能是一个累赘。”
“既然你知道这一点，那你又为何要这么做了？”杨凡问道。
秦五听到这话，长吸一口气，“那还能如何？我这一身修为也算是方天恨所传授，他因我而死，我这一身修为也该还给他。”
“哪怕自己性命不保？”
“是的。”
杨凡看着他，心里已经是有了决定，他转头对小紫说道：“小紫，我要这方圆几里之内没有任何人能够靠近，神识也不行。”
“好的，老大。”从认定自己要跟着杨凡之后，小紫便改口称呼杨凡老大了。
小紫往上空一窜，他便化作一道闪电直奔天空，乌云开始密布起来，小紫窜进了乌云之中，雷电开始咆哮起来。
雷鸣结界，这是小紫独有的结界，在这结界之下，他可以掌握周围任何的风吹草动。
秦五看着杨凡这样的安排不明白他要做些什么，疑惑的目光望过去，看见的却是杨凡望着自己一脸严肃的表情。
“怎，怎么了？”秦五不明白。
“秦五，可愿认我为主？”
嗯？
秦五不知道杨凡突然说这话到底是要做什么，疑惑让他没有做出任何决定。
秦五的疑惑杨凡是理解的，只是现在杨凡没有时间和他解释，也不是解释的时候，杨凡只是说道：“如果你认我为主，我可以帮助你恢复修为，甚至超越之前的修为。”
“什、什么！”秦五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自己散尽修为，识海与灵台都是受到了损害，怎么可能还有再恢复的希望。
“你不用怀疑，只要你认我为主，我自然能够帮助你恢复修为，只是你要清楚，一旦认我为主，便终身不能背叛我，如果你胆敢这么做，我可以从地上追杀你到地下，让你死后都不能安生。”
秦五看到杨凡这严肃的表情，丝毫不怀疑他说的这话，他相信对方一定是可以做到的。
只是自己真的要这样选择吗？
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了。
秦五想要留在方巧的身边，可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废人，留在方巧的身边只能是一个累赘，他不能接受自己是一个累赘，那么他就只能接受杨凡的提议，认杨凡做主人。
秦五没了选择，或者这个选择就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他开始挣扎站起来，虽然他的伤口在杨凡的帮助下已经痊愈，但是秦五的身体依旧是虚弱的，爬起来对他是费力的。
杨凡没有阻止，他知道秦五要做什么，所以他没有阻止。
刚站稳的秦五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低垂下头，“秦五见过主人。”
一叩首，一拜，这一声主人便是让秦五失去了属于自己的自由，以后他和他的命便都属于杨凡的了。
秦五做出这个选择是没有选择的选择，而他不知道杨凡做出这个选择却是经过了多少内心的犹豫和折磨，但是杨凡最后还是选择相信秦五，尽管第一次见面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只是一个偷奸耍滑的商人形象，尽管他利用自己诛杀了他曾经的师父。
杨凡背过身去，秦五感觉自己周围的景象越来越暗，越来越暗，自己似乎陷入到一片无边的黑暗之中，而杨凡也彻底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
还在秦五疑惑中，这无尽的黑暗里却是响起一道低沉而深邃的声音：“诸君命星在上，眼前后辈情况我想诸君也明白，虽然他犯了不少错误，可他本性不坏，若诸君有意，便亮起命星。”
那声音虽然低沉而深邃，可是秦五还是听出了那声音便是杨凡，只是眼前这种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暗之中，突然亮起一抹亮光，而这无尽的黑暗也开始逐渐褪去……



 第二十一章阴轮司

黑暗如潮水退去，周围的景色恢复过来。
秦五愣在原地，似乎还没有从先前那样的震撼中走出来。
刚才的经历倒地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那样？秦五充满了一个又一个的疑惑。
杨凡已经站到秦五的面前，而此时杨凡的手里正托举着一团星光。
秦五望着那团星光知道这便是刚才那黑暗中的最后亮起的光芒，只是它又是什么了？
“这是什么？”秦五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命星。”
面对杨凡给出的答案，秦五依旧是迷茫的。命星？那命星又是什么？
这一次，杨凡却是没有等秦五问，自己主动开口继续讲解这命星来。
“曾经啊，这方天地里出现了一群傻子，他们为了这方天地的安宁不惜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为这方天地建筑了一道坚韧的屏障，最后，哪怕他们身死，他们依旧化作万千星辰守护着这个世界……”
秦五听到杨凡的解释后，人是呆滞的。
傻子？那群人怎么会是傻子了，相反他们这些在安逸的生活下无病**的人更像是傻子。
杨凡看到沉默的秦五，微微一笑，“现在，你可后悔？”
“不后悔，只是我觉得自己不配而已。”秦五大概知道了自己恢复实力的方法就是这命星，只是一想到这命星是曾经那群为了这方天地拼了命，流过血的前辈的遗留力量，他便深深地觉得自己是不够格的。
杨凡却不是这样以为的，他也没有等秦五考虑清楚，直接是将那命星一掌排散，命星也在此刻化成星光融入进了秦五的身体里。
星光入体，秦五感觉自己像是被温暖的海水给包裹住，自己的每一个毛孔都微微张开，似乎是在享受着这一刻的温暖。
“现在已经不是你所能犹豫的时候了，记住了，从这一刻开始，你也与我一样开始为这个世界挑起重担了。”
秦五迷迷糊糊的状态里便是听见了杨凡这么说，他很想睁开眼问一问这个世界的重担到底是什么，可是意识逐渐昏沉的他最后还是没能睁开眼，问出口。
小紫依旧守护在上空的乌云之中，有小紫的雷鸣结界秦五便是安全的，这里面也不会有任何异象传出去。
“小紫，看着秦五，我现在需要去办另外一件事。”
“好的，老大。”
小紫没有问杨凡到底要做什么，但是小紫明白现在杨凡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会是大事，那段往事小紫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所以他现在能做的便只有默默地支持杨凡。
杨凡望着那一轮残月，手指在空中不断勾勒，黑色的光芒在黑暗之中并不耀眼，只是相比较起那周围的黑色这黑色更加深邃，更神秘罢了。
小紫就在云层中注意着杨凡的动作，当他瞧见那黑色的光芒之后，也是微微皱眉。
“好重的死气！”
死气开始透过那些黑色的光芒不断传出，不到片刻就充盈在这雷鸣结界之中。雷鸣结界在这死气的冲击之下，微微晃动，小紫忙是身躯一跃，再次发力巩固起这结界来。
杨凡没有多虑，他知道小紫是可以解决眼前这种情况的，所以他还在专注自己手里的事情。
死气在这结界里乱窜，杨凡却是临空一爪，那些死气开始不由自主地汇聚在当中，逐渐形成一道黑色的裂缝。
小紫虽然在云层之上，可是结界内发生的一切他都是看得清清楚楚，当这道裂缝出现后，小紫便是惊呼了一声，“阴轮入口！老大已经开始触摸这个世界的规则了？”
杨凡看着已经成型的裂缝，抬头说道：“小紫看好这里，我速去速回。”
“知道了，老大。”
阴轮入口的尽头是哪里小紫是清楚的，只是小紫也没有想到自家老大居然能够直接拨开阴轮入口的大门，现在，连小紫都是对杨凡的实力充满了猜疑。
到底杨凡的实力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了？
杨凡一脚踏入那黑色的裂缝，人就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刻，杨凡便是出现在了一片充满迷雾的世界当中。
脚下石砖铺路，淡灰色的石砖上却泛着青青的幽光，极为诡异。在这道路两边，是一片望不到头的血海，猩红色的颜色格外让人觉得血腥。
天空是淡灰色，空气里更是遍布层层迷雾，若非杨凡能力不凡，恐怕便连自己周围是什么样的情况他都看不清楚。
“阴轮司！”杨凡随口说了一句，人却是沿着这石砖路往前面走去，路的尽头便是他此次的目的。
这一路走去，周围却是安静得诡异，除了空气里那大量的死气之外似乎再无其他了。
至于阴轮司为何会如此，杨凡也不清楚，当年他第一次来到这阴轮司的时候这里就已经是这副模样了，或许，阴轮司也经历了一段不为他们所知的岁月。
“阴阳失衡，轮回偏离，这比我想的还要糟糕。到底在我们登仙路之前，这个世界又经历了什么？”
阴轮司存在了多久，杨凡并不清楚，他能够来到这阴轮司还是在登仙路时所窥得的一线天机。曾经，杨凡以为自己已经站到了这个世界的顶点，直到登仙路一事过后，杨凡才发现或许自己所知道的这个世界仅仅是这个世界的冰山一角，这个世界的神秘自己仅仅是刚刚开始揭开而已。
残破的大殿，匾额侧悬在大门之上，那三个原本金灿灿的大字“阴轮司”已经暗淡无光了，跟周围那些死气一样让人瞧不出半点的生机。
杨凡还在往里走，看着这已经如同一堆废墟的大殿，他的心逐渐沉重。
屋内案首，一枚黑色盘龙印玺安静地待在那，杨凡今日所来便是为这黑龙印玺而来。
在杨凡摊开手的同时，黑色盘龙印玺便缓缓悬浮而来落在他的掌心。
霎时，周围死气奔涌而来，气势如刀，仿似要将杨凡灭杀在此，而杨凡紧闭双眸，身后浮现一道金光，金光直上直入云霄。
“轮回生死印在此，尔等魑魅魍魉也敢放肆？”
印玺上的盘龙听闻杨凡这话，龙吟咆哮，黑色巨龙虚影逐渐在半空浮现。
“昂……昂……”
阵阵龙吟之音，音浪如潮，那扑将过来的死气也在这龙吟之下荡然无存。
待龙吟声停，那黑色巨龙则是居高临下地看着杨凡，张嘴说道：“凡定天，你终于再回来了！”



 第二十二章鬼椅上的记忆

凡定天！
一个叱咤了苦境多少年的名讳啊，也不知现在这名讳还有人知道否？
黑色巨龙盘旋在上空，等候杨凡的开口。
“阔别多年，掌龙，别来无恙啊！”
“无恙，这阴轮司里时间的流逝都是无用的，生与死的起点和终点，开始与尽头，在这黑暗中，自然无恙。”掌龙嘴里带着些许寂寞，一个人生活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时间对于他来说是陌生的。
掌龙已经快要忘记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了。
“你已经考虑好？真的要担起重掌轮回的重任了？”掌龙问道。
杨凡摇摇头，笑道：“不想，可是除了我还有人可以吗？”
面对这个问题，掌龙认真想了想，摇头说道：“没有，苦境凋零，一日不如一日，你能有如今这般修为已经是奇迹，何谈再有你这般妖孽的人才。”
“妖孽？”杨凡失笑，对于这个称呼他不陌生，以前那群损友不也喜欢这么称呼自己。
“登仙路时，我还是应该听你劝阻的。”杨凡突然沮丧起来，回想起当年自己的糊涂和气盛，对自己只有悔恨。
掌龙也跟着杨凡的口气一叹，却是安慰道：“去见识见识也好，那方世界的确凌驾我方世界之上，你见识之后方才有了更新的目标，只是代价却是太大了……”
是啊！代价太大了，那已经差不多是当年苦境最强盛的力量了，结果在面对那方世界的侵略时，他们能做的只有防守，防守，再防守，到最后他们也只能选择以生命为代价为这方世界争取一段时间罢了。
掌龙见杨凡垂头丧气，便只杨凡还在为当年登仙路而自责，“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何况，若是没有你，当年那域外魔众恐怕也是会突破曾经的封印降临苦境，那个时候苦境或许遭受的就是灭顶之灾，你把战场控制在了凡尘之上已经是对这个世界最好的保护了。”
最好的保护！代价却是自己最好的一群朋友和一群相信自己的同伴。
每个人都会有伤痕，但是有些伤痕别人的宽慰是无济于事的，只能是经过时间的沉淀，自己独自一个人消耗时间去让伤口结痂。
杨凡握着这枚轮回生死印一步步往那大殿当中的鬼椅行去，漆黑的鬼椅落落长长的阶梯后，居高临下地散发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杨凡在长阶的最后一阶停下脚步，转头问道：“掌龙，我记得当年我曾问过你，这阴轮司是何人建造，你与我说，等我哪一天想明白做不做这方世界的轮回之主的时候便告诉我，现在可是时候？”
“待你坐上那位置，你便一切都明白了。”
“当真？”
杨凡带着些疑惑，已经是站到那鬼椅前，转过身，缓缓坐下。
就在杨凡坐下的同时，掌龙仰天怒吼，这龙吟之声便是响彻了整个阴轮司，而阴轮司本雾沉沉的环境逐渐开始明朗起来。
“恭迎司主！”
“恭迎司主！”
阴轮司内许多不知名的角落都开始响起这声话来。
杨凡高高在上，享受着那些尊声，整个人似乎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而黑暗的尽头却是有一束光往他扑来。
“那是……”
就在杨凡诧异的时间里，他眼前的黑暗被那一束光彻底击碎，呈现在他眼前的转而是一段记忆，一段远古的记忆。
记忆里，一白衣男子高高站在空中，在他下方是一片望不见头的血海，男子右手轻招，便见血海沸腾，不少魂魄从血海里升腾而起，望着那人不断咆哮着。
感受到那些魂魄的敌意，男子却只是轻蔑一笑，“诸位昔日皆是一方霸主，只是尔等作恶多端，所以送尔等神魂至此遭受折磨，时至今日不知诸位可有悔改之意？”
男子的话引起的只有下方血海灵魂的不满，他们在挣扎，想要挣扎开这血海的束缚，要将那高高居在天空的男子撕成碎片。
面对这群怨魂的愤怒，男子只是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周围便瞬间安静下来，再也没有一丝动静。
“不要试图用你们的能力挑战我的底线，你要知道你们在我眼里只是蝼蚁，或者说，蝼蚁都算不上。今日，尔等不服也得服，若真要负隅顽抗，莫怪我让你们神魂俱灭，化作这天地灵气。”
好霸道的一个人！杨凡在一边看得胆战心惊，很想知道这样的人到底有着什么样的修为，他隐隐能够感觉到这血海中的人实力多有和自己不相上下的人物，那个时候的苦境想来也是人才辈出的年代。
等男子说完这话，血海里却是再一次沸腾起来，只是相比较起前一次的沸腾的效果这一次却是大大的不如。
男子很清楚那些还在叫嚣的人并不愿意接受自己，他们还想着和自己殊死一搏。
“唉……本欲留尔等一命，如今看来却是多此一举，那么……就用你们的力量为这方天地做一件好事吧！”
男子五指张开，掌心内涌出一股不容抵抗的力量。这力量将那些还在下面叫嚣的怨魂纷纷提取出来，直接是在空中转化成一股股强大的死气。
男子掌心内突然呈现一朵幽蓝色的火焰开始灼烧起这些死气，他更是掏出不少连杨凡都没见过的材料与矿石开始炼制些什么。
时间并没有耗费多久，杨凡就见到这男子掌心内的死气凝聚到了一起，而那些材料和矿石也和这死气开始最后的结合，这个时候那东西的模样已经开始呈现，杨凡认出了那物来。
“轮回生死印！”
“是的，正是轮回生死印！”
“什……什么……你能听见我说话？”
杨凡怎么敢相信眼前这明明是鬼椅蕴藏记忆里的男子居然能与自己说话。
那男子的目光也落向杨凡所在位置，笑道：“等你以后的修为再上一层楼后，你便明白这个世间没有什么不可能，当你拥有足够的修为之后，时间与空间对你来说只是一念。凡定天，当这个世界需要你，你就站出来吧，咸鱼这种事情偶尔做做就好了，等以后这方世界安宁之后，你做咸鱼的日子就多了去，到时候你想不咸鱼都不行。”
“那你为什么不站出来？你的实力我想足够彻底封印那裂缝了。”杨凡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那男子却是笑了笑，道：“我好不容易才跳出这世界，何必再次入那道规，总之，你记住，有些事情不是你修为足够就可以避免的。天外天，楼外楼，没有谁可拥有真正自由，道规在，世界在，道规亡，世界亡……”
杨凡感觉眼前的场景突然褪去，他再次经历那黑暗，然后回到了眼前阴轮司的场景，而那男子对他说的话还在他的耳边回荡着……


 第二十三章孱弱的灵魂

道规？
对于从那个男子嘴里蹦出来的这话，杨凡是迷惑的。
何为道规？道规是什么？杨凡暂时想不明白。
阴轮司内，杨凡还坐在那鬼椅之上，掌龙盘旋在上空，他等杨凡醒过来之后便道：“司主，现在阴轮司曾经的孤魂作怪，司主可愿镇压？”
杨凡眼里杀意蹦出，道：“镇压！”
随后，杨凡从殿内飞出，人已经跃至半空。
此时的阴轮司已经和杨凡刚来的时候大不相同，先前的阴轮司里纵然充斥着大量的死气，可那死气并无杀意。可如今，这空气里的死气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怨气，挥散不去的怨气。
那些怨气此时全都往杨凡奔来，似乎想要将杨凡撕碎在当场。
杨凡的表情充满严肃，因为这些怨气在这地方积蓄了这么久实力早就不简单，他不得不谨慎。
掌龙也跟着杨凡到了这里，看着那些扑过来的怨气，开口提醒杨凡，“司主，你手里的轮回生死印足够镇压他了！”
轮回生死印？杨凡看着那枚印玺，笑了笑，却是将那印玺收了起来。
本来在杨凡祭出那印玺的时候怨气纷纷退散，他们对印玺的恐惧是藏在灵魂深处的。可如今杨凡的做法却是再一次让他们叫嚣起来，他们开始不断在这半空咆哮，这是对杨凡**裸地挑衅。
掌龙看到杨凡的举动后，略微有些疑惑，“司主，你这是做什么？”
“与其让他们惧怕印玺，不如直接让他惧怕我，你说了？”
掌龙没有说话，望着杨凡脑海里浮现出了曾经那位大人。两位不同时代的人，他们的影子却开始在掌龙的脑海里不断重叠，或许，苦境真的有救了。
“司主勿忧，从今往后，掌龙唯司主马首是瞻！”
杨凡并不接话，转身而去，手里金光一闪，金色长棍落入他手。
“杂碎们，吃你爷爷一棍！”
棍法大开大合，这一棍下去，金光暴涨，直逼得那些家伙步步后退，眼里充满深深的忌惮。
那金色长棍上的道道符文竟然一道道道意，直让他们心里害怕至极。
怨气们对曾经那个男人的忌惮还在，可如今这个新出现的家伙虽然实力不能与那位大人相比，可是他所展现出来的魄力也是与那位大人不相上下的。
他们仅仅是一缕残魂，纵然身前实力再强横如今实力也是十不存一，哪里敢和杨凡试其锋芒。
一棍下去，那些躲闪不及的怨气响起一片哀嚎，竟是在这一棍之下彻底化作了这天地的灵气。
其余怨气见到这些怨气的下场后，不少怨气都是带着些恐惧忙是拉开和杨凡的距离。
杨凡见到这番情况，哈哈大笑起来，“尔等给我听好了，昔日你们在那位大人的手下也算出了不少力，虽然今日尔等以下犯上，但是念及尔等昔日功劳，今日就不与尔等为难，还望尔等好自为之。”
此话出口，这些怨魂也就明白了杨凡的意思，他这是在招安！
可是他们现在还有选择吗？不接受杨凡的提议，就只能接受杨凡那根金色的棍子，魂飞魄散的结果大家都清楚。
“见过司主！”
怨魂中，不知是谁这么叫了这么一声。
随后，便有无数的怨魂紧跟在这一声后，纷纷称呼起来。
臣服，是他们现在唯一的选择！
杨凡还是用自己的实力征服了他们，掌龙在半空中看到这样一幕是欣慰的，他似乎能从这新一代司主的身上看到阴轮司的未来，或许重掌苦境轮回已经不远了。
阴轮司怨魂闹事的事情算是平息下来，只是现在还有一件事需要杨凡去做。
大殿内，掌龙已经化身为一个黑色华服老者，这便是掌龙的人身。他跟在杨凡的身后，听候着杨凡的吩咐。
“掌龙，我如今在苦境还有事情未完，并不能时刻待在这阴轮司内，我也知道如今阴轮司再起需要人力和物力，只是我的情况你也……”
“司主，无需多言，我自然明白司主你的苦衷，也请司主放心阴轮司一切事物掌龙定能做好。”掌龙明白现在杨凡肩上的重担，现如今在杨凡肩上的可不是一个阴轮司这么简单，而是整个苦境。
苦境的未来如何，这完全得取决与杨凡如何布局。登仙路上的封印如何，谁也不清楚，更不知道那域外魔众何时会再次降临这个世界，他们拖不得！
杨凡点点头，却是在自己掌心内浮现出两道虚弱的残影。
掌龙见到那两道残影之后，满是疑惑，“司主，这二人灵魂如此薄弱，是为何？”
“因为是我动的手，如果不是我最后收招，恐怕他二人现在已经魂飞魄散了。”
“哼，他们微末修为也敢挑战司主，自寻死路！”掌龙可以从这灵魂孱弱的力量上察觉他们曾经的修为，出口讽刺起来。
杨凡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掌龙，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身不由己，他们二人也是如此，我之所以留下他们正是因为最后他们的抉择，你有办法可以重塑他们的灵魂吗？”
“这……”掌龙摇头，面色发苦，“司主，这灵魂可不是我能修补的，我们阴轮司虽然曾经主掌苦境轮回，可是现如今阴轮司的破败你也是看见的，何况这二人的灵魂的确是太过孱弱，我并无办法修补，不过……”
“不过什么？”杨凡听出了掌龙嘴里的转机。
“不过，这二人灵魂似乎相通，想来死前定然是心意相通的二人，我倒是可以让这二人灵魂合二为一，到时候那灵魂也算是完整了。”
合二为一！这个办法杨凡倒是没有想到，只是他们愿意吗？
“这件事我需要和他们商量一下，你先退下吧！”
“是。”
掌龙没有多问，直接是转身下去，这么多年了，他自然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些什么。
空荡的大殿里，杨凡却是将那沉睡过去的二人唤醒过来。
灵魂苏醒，他们彼此对望一眼之后，目光里忙是疑惑跟不解。
“阿大阿二，可还认得我？”
“是……是你……”
阿大阿二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能见到这人……


 第二十四章阴轮司事定

当你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却又活过来的时候，你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阿大和阿二不知道怎么去形容现在自己的心情，更何况那个杀死自己的人现在就坐在自己对面。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阿大不得不出口问道。
阿二同样疑惑，两人都将目光落到杨凡的身上，现在能够给他们解释的人便只有眼前的杨凡了。
“别困惑，你们现在的确算已经死了，现在残留的仅仅是你们的灵魂。”
“灵魂？”
阿大和阿二彼此对望一眼才发现此时对方和自己那尴尬的虚影，他们看得出来，即便是灵魂他们也是残缺的灵魂，在这个世界上也不会停留多久。
阿大和阿二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还会和他们见面。
“你找我们兄弟两要做什么？”阿大问道。
杨凡脸上带着神秘的笑，身子微微往前面一探，道：“简单，和你们做个交易。”
交易？
阿大和阿二是疑惑的，他们不知道现在他们都这个样子，这人还要和他们做什么交易。
“你觉得我们有交易的必要吗？”阿大不得不疑惑地说道。
“有，当然有，不然我也不会和你们在这里闲聊。”
“可我们只是灵魂。”
“就因为你们是灵魂！”
灵魂还能做什么？阿大和阿二不明白，两人疑惑的目光落在杨凡的身上，倒是要听一听杨凡所说的交易到底是什么？
“把你们的自由交给我！”
自由？阿大和阿二无奈一笑，两人现在都是这般模样，谈何自由？
杨凡看见两人都沉默下来，便又问起来，“你们可曾后悔当初的选择？”
“不！”
两人的回答出奇的快，没有一丝犹豫。
面对两人这样的回答，杨凡笑着点点头，再次说道：“那如果这一次我依旧要你们的自由作为交换，而我给你们新生，你们又会如何取舍？”
“这……”阿大阿二沉默，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们不知道要如何抉择。
杨凡则很有耐心，等待着他们的答案。
时间也没用多久，盏茶功夫，阿大和阿二便是有了决定，“不了，我兄弟二人已经用生命换回了自由，不想再次将我们的自由变卖，活着固然好，可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那比死更痛苦。”
对于这个答案杨凡并不意外，甚至在他心里早就知道这会是阿大阿二的回答，如果不是这样，杨凡未必会考虑给他们一个新生。
“也许，你们应该听一听我的交易内容。”
“不了，我们兄弟二人残留的这点灵魂也快消散了，你还是另找他人吧！”
杨凡还是没有想到这阿大阿二的态度会如此坚决，不过正是对方这种坚决却是让杨凡心里产生一种不服输的念头，他还偏要将这二人挽留下来。
“自由是你们所追求的，那我想知道在你们心里有没有比自由更珍贵的东西？”
比自由更珍贵的东西？
两人愣住，脑海里突然闪过很多东西，而他们的表情也越发严肃起来。
会有比自由更重要的东西？当然有，而且绝对不唯一。
杨凡看见他们的表情便知道自己这问话是起到了作用，现在就是得等他们消化一段时间后便继续开始自己的挽留。
阿大和阿二再次将自己目光落到杨凡身上，他们开始好奇杨凡会再说什么话来。
杨凡行到大殿前，推开那扇厚重的大门望着外面灰暗的环境，问道：“你们可知现在你们脚下是何地方？”
阿大和阿二哪里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两人只能摇头。
“这里叫阴轮司，曾经掌管世间灵魂归处，再世为人的地方，现在你们知道了？”
阴轮司？他们并不知道这样一处地方，可是掌管世间灵魂归处，再世为人这几个字却是让他们明白过来这阴轮司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了。
现在，这二人更是讶异这杨凡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连这种地方他也是来去自如？
两人的疑惑还没来得及解答，杨凡便继续说起来，“只是如今阴轮司已经破败，而这世界的阴阳之道也因此失衡，整个世界也因为这阴阳失衡之后便开始不稳定起来，如果这种情况一直这么下去的话，那么终有一日这个世界会彻底沉沦，变成一个让人不敢踏足的炼狱……”
阿大和阿二此时内心里充满了震惊，他们不敢相信那个时候这个世界会是什么样子，同时他们就更加好奇起来杨凡到底是要和他们做一个什么样的交易？
杨凡说到这里目光再次回到两人身边，这一次，杨凡的目光里带着热切，“我需要你们帮我，哪怕需要你们再次抛弃自由，我也希望你们可以帮我。”
杨凡说的不再是交易，而是帮忙。他态度地转变也一时间让阿大和阿二没能适应过来，阿大有些懵懂地说道：“我们该怎么帮你？我们能帮助你吗？”
“能力只是其次，我看重的是你们最后豁出性命的勇气，就那一份胆量而言，你们足够担任起这份重担来。如今，阴轮司内一切运转都已经停滞了多年，我需要你们帮助我重掌阴轮司，重掌世间轮回！”
重掌世间轮回！听到这话，阿大和阿二都明显感觉自己激动起来，如果真的可以如同他所说这个样子，那么他们所做的事情将会是利于这个世界的大事情啊！
此时，自由的分量似乎在他们心里逐渐淡化来。
自由固然高贵，可这个世界远远有比自由更珍贵的东西。
阿大和阿二沉思了很久，这一次他们真的思考了很久，最后，他们也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如果真是如此，那我二人愿以你马首是瞻，为阴轮司重掌轮回鞍前马后，虽死不悔！”
“好，那从今日起我便以阴轮司司主之名义赐你二人阴轮司鬼使之职，你们可愿意？”
“见过司主！”
两人跪下，双手抱拳，显然已经是接受了杨凡的交易。
只是，现在还有一事杨凡需要得到他们的认可。
“阿大阿二，因为在那场战斗之中，我收手太晚，以至于你二人灵魂残缺，如今，我也只能将你二人灵魂拼凑成一块，让你二人合二为一方可重塑你二人灵魂，你们看这事……”
阿大阿二没有想到他们还会有这样的选择，只是如今这是他们唯一能够活下来的机会，何况他二人已经心意相通，若是灵魂融合此后便更是不分彼此了，两人相视一笑后都是点点头，并无拒绝的意思。
杨凡见到这事情算是定下来了也算是松了一口气，那么接下来这阴轮司的事情便交给掌龙和他们了，他还需要前往南疆妖域解决小年的事情……


 第二十五章登门落日门

当杨凡刚从阴轮司出来，秦五便噗通一声跪在杨凡面前。
杨凡却是因为秦五这样的一举动，显得有些困惑，不明白他这又是哪一出？
“咋回事？”杨凡问道。
此时的秦五涕泗横流，抱着杨凡的腿不放，“恩公……恩公……”
恩公？杨凡大概明白什么了，问道：“你现在修为如何？”
“恩公，我……我已经悟道境了。”
“才悟道境？”
岂料，杨凡这语气里却满是失望。命星可蕴含了那些人毕生的修为和感悟，他怎么能想到到了秦五这身上就只有悟道境，这对杨凡来说的确是有些失望的。
秦五不一样了然境对于他来说本来是这辈子都不可及的，只是这突然来的惊喜太突然太意外了。
不过，听到杨凡这话，他还是慌了，“恩公，是不是我太不中用了？”
这话带着忏悔，现在他对杨凡的实力已经彻底摸不透了，了然境这样在苦境被称为上三品的境界在他的眼里居然是这样不屑，这样失望，可想而知他的实力应该是相当恐怖的。
面对秦五的失望，杨凡只是摇头叹道：“怪只怪你灵根被夺，所以才出现这情况，而且那命星的能力也绝非你短时间内可以消化干净的，现在是要想办法给你寻一灵根。”
灵根，对于他们修炼者来说，可是至关重要，若无灵根基本上上三品无望，尽管秦五在命星的帮助下实力达到了上三品，可是那是在命星的帮助下才达到的境界，现在已经到了他的上限，如果想要继续突破那么只能是寻找到更好的灵根。
了然境的实力对杨凡来说远远不足，因为命星是杨凡以后面对苦境困境的底牌之一。
那么，哪里有更好的灵根了？强取横夺固然可以，可是杨凡觉得那样的举动是会影响自己声誉的，而现在他可背着苦境书院的名声，若是声誉受损对苦境书院来说不是一件好事，苦境书院也是杨凡的布局之一。
“你别担心，若是有机会我便为你寻一灵根。”
杨凡之所以这样做更多的是不希望这一命星蒙尘，可在秦五眼里这却是他对自己无上的恩德。
秦五就那么跪在地上，在杨凡疑惑的目光里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
“主子，您的大恩大德秦五无以为报，只能……”
“好了，好了，说这些话也没些啥用，多说不如多做。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继续跟着我，还是留在方巧的身边？”
秦五却是在杨凡这个问题中不知怎么回答，他明白杨凡对自己的恩情，可若是要自己抛弃方巧跟着他，他还是犹豫的。
杨凡也没有让他继续为难，“好了，你便留在她身边吧，不过我希望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请主子吩咐。”
“借助葬心宗这地盘再给我创造一个门派出来，葬心宗以毒药闻名，那么我希望你可以整合葬心宗的资源把这里给我建造成一个医药大宗。”
医药大宗！秦五面有难色，可是他没有觉得这有多么难以完成，有些事只有去做了才有资格说有多难。
“请主子放心，秦五定不辜负主子的重托！”
葬心宗一夜之间消失殆尽，那么这块地盘将会成为周边不少门派窥觑的地方，这一点，杨凡明白，秦五也明白，但是两人都默契地没有说出来。
秦五明白这是杨凡对自己的考验，如今自己的实力也到了上三品，若是连这些问题都不能解决的话，那么他无疑是一个不应该值得被信赖的人。
杨凡既然有能力赐予他命星，自然也有能力收回他的命星，就看他自己能不能把握这个机会。
荒漠的中心，是灵气最集中的地方，而落日门便坐落在这。
落日门号称荒漠第一大宗，自然有其非凡的实力。尽管这是荒漠，可落日门内水榭楼台，雕栏玉柱，仿佛给人置身于一种江南水乡的感觉。
落日门的宗主也是了然境的修为，这在整个荒漠也算是顶尖实力，正是有他这样的实力以及落日门的底蕴，他落日门才可稳坐这荒漠第一大宗的地位。
“宗……宗主……”
正在花园内赏花看舞的落日门宗主洛明却是突然被人搅了兴致，看着来人是自己最信任的心腹之一，他这才将脸上的愤怒稍稍一退，问道：“何事，你竟如此慌张？”
“宗……宗主，少宗主出事了。”
“什么！”洛明捏碎手里茶杯，站起来，一张脸瞬间黑下来，“阿大阿二了？”
“死……死了……”
“死了？”
洛明清楚阿大和阿二的实力，那两位可是拥有神魂境的修为，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死了？这一次，自己那宝贝儿子到底是招惹了什么样的人物？
作为一宗之主，洛明自然有其出众的一面，他很快就在这个坏消息里冷静下来，疑惑地问道：“到底是谁？这一次，横儿又招惹了什么人？”
这已经不是洛横第一次惹祸，可他以前若惹的祸何时有今日这样棘手，便连阿大和阿二也折戟在那人手里。
阿大阿二纵然实力不低，可他并不遗憾，这样的高手他落日门并不缺，他现在担心的是自己那孩子到底是招惹了谁？
“杨凡！”心腹说出了这次洛横所招惹的人物。
杨凡！洛明觉得这个名字多少有些熟悉，可到底是哪里熟悉他一时间还想不起来，直到眼前的心腹又说了一句。
“宗主，是苦境书院的杨凡！”
“苦境书院！杨凡！”
洛明终于是想起了这人到底是谁，就在前几日他便听到消息，说苦境书院的女婿下山历练，那人便叫杨凡，只是没有想到那杨凡居然来了这荒漠。
“苦境书院啊，虽然这些年没有往日的荣光，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在还不是我们可以招惹的，横儿这一次到底是怎么招惹他的……”
还在洛明疑惑的时间里，又有一心腹赶来。
“宗主，宗门外有一人绑着少宗主说要见你。”
绑着洛横！难道是他！



 第二十六章一百万赎金

押解洛横来到落日门的人自然是杨凡。
他一人一兽独自便来了这，面对这荒漠里的第一大宗，他丝毫不惧。
落日门却如临大敌，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杨凡，心里充满了深深的忌惮。
杨凡是轻松的，而且是相当轻松。洛横就被他绑在一边，如今的洛横连嘴都是被堵上了，就因为刚才他那不断的呼救声让杨凡觉得刺耳，所以就把他给堵住了。
杨凡在等，等这落日门的门主。
他等来了！
洛明来的倒是悠闲，是一步步走来的，步履间也带着一股超然的自信。
他就站在宗门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杨凡。
纵然杨凡是苦境书院的女婿，可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如今的苦境书院，他落日门还不惧！
洛明没开口，杨凡就更不可能开口了。他蹲在那，不知道从哪里扒来的野草在他手里握着，他正用这东西逗着小紫了，尽管小紫对他白眼频繁，他也毫不在乎。
杨凡这样的举动让洛明眉头微聚，冷哼一声，“阁下好大的脾气，难不成你书院内竟是如此傲慢子弟？”
傲慢？
杨凡停下手里的动作，将身边的洛横往前一推，笑着回道：“洛宗主，其实在下特别好奇，就是你在说这话的时候，可曾考虑过你家孩子？就他那傲慢的样子，说实话，我生平见得不多，但是他们无一例外都不长寿，你就不担心嘛。”
杨凡这话的言外之意洛明自然是听懂了，也因为听懂了，所以他的脸色越发难看。
“你倒是好胆，难不成你真以为你苦境书院我会放在眼里？”
杨凡听到这话，脸色的笑意更是明显，“如果你仅仅以为我只是依靠书院的背景而无所畏惧的话，你大可以试一试。”
嗯？
洛明心里咯噔一声，最坏的情况还是出现了。他本以为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又能有怎样的实力，阿大和阿二的死或许只是书院派遣在他身边护卫他的人所做，可是如今对方这强横的语气，明显是对自己的实力有足够的自信。
那么他的实力又如何？
能够除掉阿大和阿二，那他的实力最差也是分魂境顶峰，如此年纪的分魂境顶峰放眼大陆也是罕见至极的。
苦境书院的实力还是不容小觑啊！
如今，洛明不得不重视起眼前这家伙来。
“你欲如何？”洛明话锋一转，只能这样问道。
洛横在对方手里，而且自己暂时还不能将这人怎么样，所以只能是以和谈的方式来试一试。
“简单……”杨凡再次伸出一根手指。
落日门的人看的莫名其妙，不知道杨凡这一根手指的含义。洛明也是一脸疑惑，搞不懂对方这竖起一根手指到底是几个意思？
洛横却是在这个时候醒过来，刚好就看到杨凡那竖起的一根手指，脸色霎时就一脸苍白，“一……一亿……”
一亿？
一亿什么？
很快，洛明就反应过来杨凡这竖起的一根手指到底是几个意思，他的脸色也在这一刻彻底黑下来。
这人，不光胆子大口气更大。
洛明明白了自己的想法，杨凡也就很识趣地收回自己竖起的这根手指了。
“那个……洛宗主啊，你也明白，这出门在外，没有金银细软的确是不好讨日子，所以啊，你体谅体谅！”
体谅！洛明现在恨不得出手直接掐死这小子，还体谅？没有暴揍就已经是对他最好的宽容了。
“你不觉得自己的条件过分了些？”
一亿仙灵币对于落日门来说虽然拿的出手，可那毕竟不是一笔小数目，洛横虽是洛明的宝贝儿子，可相比较一亿仙灵币而言，洛明依然会选择一亿仙灵币，何况现在还没有到真的定下这个决定的时候。
洛明没有想到自己这随口一句，杨凡就还真的点点头，再次伸出一根手指来，“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我给你个优惠，少一个……”
洛明还在听，可杨凡却没有继续往下说。
洛明知道那个自己期盼的零是不可能从杨凡的嘴里说出来，而仅仅减一个仙灵币这更像是一种对他们落日门的侮辱，他们是不舍得那一枚仙灵币的人吗？他们是不舍得那一亿仙灵币。
洛明背在身后的手已经紧紧攥紧，在这种被对方羞辱的情况下，他已经快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怒火。
“唉……看你们这宗门也就那样，想来这一亿仙灵币，你们也一时间拿不出手，这样吧，今天就先给个首付，给个一百万吧，余下的后面再给，至于利息我想以落日门的气派应该是不会少我的，对吧！”杨凡再次开口说道。
洛明脸上的表情毫无变化，可他的心里却已经开始思考起来。若是现在自己真的动手除掉这人，岂不说这人身边是不是真有高手保护，就单苦境书院对他的重视而言，自己这落日门怕也是会面对苦境书院的全面怒火。
一百万也不是小数目，可对他们落日门而言也并非难事。暂且就用这一百万打发了这小子吧，至于剩下的仙灵币，那也得他有命拿才是。
“好，那我便多谢你对我家小儿高抬贵手了，这一百万你姑且拿着，至于剩下的嘛，他日我落日门自然会准时送上的。”洛明轻轻一挥，眼前便堆满几个箱子，想来这些箱子里便是那一百万仙灵币了。
“洛宗主一派之主，我相信你说的话自然是一诺千金的，贵派少宗主我这便还给你们了，还希望洛宗主你好生看管，不然以后这小子若是再招惹其他人物，恐怕其他人就没有我这么好说话了。”
对于杨凡这“奉劝”，洛明则是冷哼一声，“这事还不用你费心！”
对于自己这好言相劝被对方无情驳回，杨凡只是低头一叹，这世上多少孩子就是败在自己父母手里啊！
杨凡来的很随意，去的就更随意了。
一人一兽硬是走出了潇洒，从容的感觉，而在他们的身后则是落日门那一众目光。
在杨凡消失在自己视线里的时候，洛明终于是脸色彻底变得阴深起来，“来啊，找到鬼落楼，让他们杀了这小子，这件事必须做得干净，利落！”
“是。”
已经有心腹按照洛明的吩咐下去张罗这件事了，而这个时候的杨凡还在因为自己白白得了一百万仙灵币而沾沾自喜……



 第二十七章给小紫找个伴

群山中，瀑布下，黑影窜动。
仅是一人。
突然，黑影袭来，落在岸上，闭目端坐。
“小姐！”
她的身后，响起一声清脆的声音。
她微微睁眼，霎时，这遍地美景，尽入她眼。
一头乌黑长发轻扬，灵动双眼里却尽是冷漠，清秀的五官里藏着一种别样的清冷，眉宇间隐有杀气。
“今日，可是我出关的时候？”她轻启朱唇，问道。
“正是。”
“好，楼内近日可有何事？”
“倒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只是最近楼内却是折损了不少好手。”丫鬟将楼内最近的事情一一给这位小姐道来。
“哦？”她略有些疑惑，再问：“可是遇到了棘手的人物？”
“是的。”
这次，她嘴角微微一样，清冷的脸上多了一丝笑意，若冬日里的光，“但不知是何路高手？”
“苦境书院的废物女婿，杨凡！”
苦境书院！女子诧异转头，眉头一紧，“父亲怎么会如此糊涂，那苦境书院如何是我们可以招惹的？”
“楼主最开始也是拒绝的，可这一次委托方实力也不简单，何况报酬相当的丰富！”
丫鬟的话让女子来了兴趣，问道：“是谁委托的？酬金又如何？”
“荒漠第一大派落日门，至于酬金……五百万仙灵币！”
五百万！好大的手笔！女子脸色第一次有了动容，那样数额的酬金对他们鬼落楼来说的确不是小事，何况这一次委托方的实力也是首屈一指的大宗门。
只是，那个废物女婿又是如何会招惹到这落日门的？
她很好奇，也正是她出关的日子，她决定去鬼落楼看看究竟。
长河落日，飞沙逐烟。
马车就在这荒漠中缓缓行来，那白色骏马在这一片荒凉里格外扎眼，而靠在马车前懒散的人更是引人注意。
摇晃的葫芦里飘出一股清香，这清香的酒本有提神的功效，可喝酒的人已经靠着马车打着盹，不知是累，还是悠闲。
“凡哥、凡哥……”小紫从马车里窜出来，一下就跳到杨凡的怀里蹦跶起来。
熟睡的杨凡被小紫吵醒，看到这个可爱的小家伙，直接是将它拎起来扔到一边。
“别吵，让我睡会！”
“凡哥，你那么高的修为还需要睡个什么觉啊，给我讲讲你当年的故事呗，让小紫崇拜崇拜你。”小紫睡够了，这么些年在死亡之岭它大多数都是在睡觉，它已经不想再睡了。
当年的故事？
听到小紫的话，杨凡的目光逐渐开始深邃起来，似乎陷入到了自己的回忆当中。
“当年……当年你凡哥我自然是脚踢四海，手打八荒的传奇人物啊，难道你不知道？就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有什么好讲的额，我觉得啊，现在当务之急还是给我家小紫找一个漂亮的女朋友，你觉得这个提议如何？”
漂亮的女朋友！
听到这话，小紫有些飘，四肢都开始轻微的哆嗦起来。
“不……不好吧……”小紫开始害羞起来。
“那算了。”
嗯？
小紫愣住了，如同石化一般。自己只是简单礼貌性地害羞一次，凡哥怎么能直接拒绝！
小紫很生气，可杨凡却又倒在了一边继续他的春秋大梦。
“凡哥，你……你太过分了……”
“我哪里过分了？”
“你明明说了要给我找女朋友的！”
“可你拒绝了啊。”
“我哪里是拒绝啊！我不管，我不管，你必须给我找一个，必须找！”
面对小紫强硬的语气，杨凡实在是不胜其烦，随手一指，说道：“诺，你去那里刨一刨，兴许能找到。”
“真的？”充满兴奋的疑问，小紫已经化作一道光往杨凡指的那个方向扑了过去。
杨凡看到这么积极的小紫，咧嘴一笑，“修行了这么多年，脑子还是不灵光，唉，还是缺少社会的毒打啊。”
马车内传来轻微的声响，杨凡知道，小年已经醒过来了。
小年早就苏醒过来，只是因为她灵台处的蛊子让她现在变得极为嗜睡，杨凡明白那是因为蛊子受到了伤害进入了自我保护当中，现在小年的嗜睡全是因为那蛊子。
看来，是要全力赶往南疆妖域了！
“小凡爹，我们这是到哪里了？”小年的语气还是有些虚弱，从马车内出来，坐到杨凡的身边。
“快了，我们马上就要出这荒漠了，接下来，我们就准备前往南疆了。”杨凡说出了他们的目的地。
“南疆？那是什么地方，好玩吗？”虽然现在小年的年龄已经差不多几百岁了，可是因为曾经被封印的缘故，她的心智还是如同一个孩子。
“好玩！南疆可比这荒漠好玩多了，到时候小凡爹带你去那丛林里到处转转，看看能不能抓个小宠物啥的。”
小紫现在的修为已经算是妖兽顶尖的实力，可在杨凡的心里从来没有把小紫当做是宠物来对待，在杨凡的心里，他还是把小紫当做是自己的兄弟，毕竟这个世界多少对自己还有了解的人或物已经不多了。
“不要，我就想和小紫一起玩，我才不要其他宠物了。”小年却没有杨凡这样的想法，在她的脑海中跟她关系好的人如今就只剩下眼前的小凡爹和那个曾经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老是找自己聊天的小紫了。
杨凡却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他相信到时候自己真的要是找到那宠物，恐怕她会爱不释手，至于小紫嘛，多半是会被小年给抛之脑后了。
马车还在缓缓前进，本来以杨凡的实力要到达南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可是杨凡却拒绝了这样的做法。如今小年灵台处的蛊子勉强是被他控制住了，那么他更愿意享受一下这尘世的风景与旅程。
曾经的他，纵然是那个时代最出众的天骄，可这尘世的一切他还是经历的太少，以至于上了那登仙路后，他的修为进展缓慢，所缺的便是一颗心，一颗凡尘心。
所以，如今杨凡要做的事情便是重拾一颗凡尘心，在这凡尘走一遭，去让自己那颗道心彻底完善。
就在杨凡仔细琢磨这些事情的时候，小紫的声音却是传来了，“凡哥，凡哥……”
“干啥？”杨凡吼道。
“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找到了？找到啥了？女朋友？
杨凡表示不能接受，刚才那自己随便一指的，怎么可能真的能找到女朋友？这不是扯淡嘛……



 第二十八章荒漠追杀

飞沙漫天，轻烟漫尘。
杨凡是震惊的，他不会想到，自己顺手一指居然还真会有这么一出。
女子就躺倒在黄沙里，已经开始被黄沙掩埋，瞧她这一幅狼狈的模样，似乎遭遇了什么不测。
小紫围着女子转了两圈，然后仰头对杨凡说道：“凡哥，她受伤了。”
杨凡点点头，吩咐小紫，“你先帮她止血吧！”
暗红色的血液已经是透过黑衣开始往黄沙里滴落下来，浓重的血腥味说明了这女子此时并不简单的伤势。
小紫得到吩咐，张嘴一吐，一道紫色的轻烟瞬间就遍布了女子周围。
紫烟出现，女子很快就在紫烟的帮助下苏醒过来，不过，她苏醒过来的瞬间却是表现得特别警惕和恐慌，她紧张道：“你……你们这群畜生，杀了我，杀了我啊……”
杨凡很意外，小紫更意外，而跟在他们身边的小年更是不解地说道：“姐姐，你为什么要我们杀了你啊？难道，你不想要活了吗？”
对于小年这话，杨凡也是有些啼笑皆非，不过想到这丫头心智的情况他也就释然了。
“你们这群畜生，你们杀了我家人，还杀光了我们村里所有的人，你们不就是想要灭我口嘛，来啊，来啊……”
嗯？
杨凡和小紫似乎明白了眼前这人到底是什么情况，似乎，她正在遭受其他人的追杀。
不过，杨凡却是不想跟她解释什么，于是他就把这项伟大的交流任务交给了小紫，而我们小紫也就兴致高昂地充当起了暂时的交流大使。
“这位姐姐，我想你误会了，我们不是坏人！”小紫开始尝试和她交流起来。
只是小紫的交流却没有换来她的冷静，她更是借助这个机会一把擒住了小紫，双眼发红，浑身都透着一股恨意。
“就是你们杀了我的亲人，我要给他们报仇，我要杀了你们啊……”
“喂，你……你要干嘛？不……不要乱来啊……”
此时被擒住的小紫是无奈的，为了自己不受到这女子发疯一般的打击，他决定反击，浑身紫光一闪，这女子便倒飞出去，而小紫也趁这个机会躲到了杨凡的身后。
“不可理喻，简直不可理喻，这女人果然就是怪物，比怪物都怪的怪物，凡哥，我们快走吧，我不找女朋友了，我不要了……”
小紫似乎是被刚才女子的表现给吓住，现在只想离这女子越远越好。
杨凡此时却沉默了，他望着那再次昏睡过去的女子陷入了沉思。
“凡哥……凡哥……”小紫不断唤着杨凡。
最后，杨凡从自己的沉思里清醒过来，他望着那昏迷的女子，嘴角牵起一丝笑意，“小紫，带上她，我们带上她上路！”
“啊……不……不要了吧！”
“嗯？”
小紫动作很麻利，很快就将这女子驼到了马车上。
小年虽然不明白杨凡这样做是为什么，可是她却是看到了此时杨凡嘴角那莫名的笑，她忍不住自己的好奇，追问起来，“小凡爹，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坏主意？没有啊，你小凡爹这么正直的一个人，你怎么会觉得你小凡爹在打什么坏主意了，别瞎说。”杨凡一口拒绝，可他嘴角的笑意却更浓了。
小年不相信，疑惑地偏着头努力去思考杨凡到底要做些什么，可她的脑子现在怎么能想透杨凡的打算了。
马车再次前行起来，在这荒漠之中，杨凡就跟那些行商一样，看起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如果不是他的身边跟着一只浑身紫色毛发的小宠物，恐怕没有人愿意多瞧他一眼。
荒漠的边缘已经出现在杨凡的视线中，他们马上就可以离开这片黄沙漫天的荒漠了。
可是在这个时候，这马车却是突然停下，那骏马说什么也不肯再往前多行一步，它停在原地显得有些急促不安。
四周突然安静下来，这异乎寻常的安静让杨凡明白这事绝对不简单。
没有人现身，可杨凡明白自己这陈旧的马车已经是陷入重围。
“你们鬼落楼还真有意思，折损了那么多好手也不知道收敛，莫非，你们真的觉得就凭你们这些货色就可以拿到那五百万？那这五百万也太好赚了吧！”
杨凡的嘲讽就像是对着空气在说一般，但杨凡明白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杀手是将他的话一个字不落都给听在了耳里。
只是这一次，杨凡却是没有想到他们居然礼貌起来，还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阁下，我们知道你这趟任务不好拿，所以我们楼内已经取消了对阁下的追杀，我们今日前来所为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
“哦，说说看，你们还能为了什么其他的事情？”
“阁下可是在荒漠中救了一黑衣女子？”暗处的杀手继续问道。
杨凡的目光微微一低，他的嘴角再次浮现出那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来，“我听不懂你们是什么意思，你们何曾见到我救那女子，你们该不会是搞错了吧！”
对于杨凡的死不认账是这些杀手们没有想到的，那马车的窗帘可是有些透明的，他们明显可以瞧见那马车内比之前要多了一人出来。
“阁下还是莫要和我们开玩笑才是，那女子对我们鬼落楼来说尤为重要，阁下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了吧！”
“这样啊……”杨凡陷入了深深地沉思，然后他便转过头对小紫说道：“小紫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把那烫手山芋扔出去！”
“好勒，凡哥！”小紫对于杨凡的命令向来是言听计从，直接将马车内的那女子给丢到了马车外去。
小年满是疑惑，不知道杨凡和小紫到底是在搞些什么名堂。
那些躲在暗处的杀手也是没有想到杨凡居然真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一时间这场面安静的更加诡异了。
杨凡就在那坐着，看着那被摔倒在黄沙里的女子，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也许是小紫用的力气稍大，那女子竟然是苏醒过来，等她缓慢站起来后，一双眼带着仇恨盯着杨凡，如同一只毒蛇一般。
“来啊，你们不是要取我性命嘛，来呀，我今日便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随着这女子这一声出口，黄沙涌动，不少黑衣杀手从地下浮现而出，半空中也是凭空而现不少人。
杨凡就坐在马车上，当他看到这样一幕的时候，嘴角的笑却更深了。
这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



 第二十九章鬼楼判君

落日余晖，美不胜收。
晚霞染透天空，落日垂在荒漠边缘，和风一起，轻沙慢扬。
黑衣女子被团团围住，一双眼死盯着周围这些人，那目光中有一种化不开的恨意。
杨凡还在马车上看着。他就是一个旁观者，他也正做着旁观者应该做的事情。
黑衣女子的目光落到了杨凡的身上，那充满恨意的目光里透露着一股求助的意思。
可杨凡却装作没看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索性闭上眼假寐起来。
“哼，绝情的男人……”黑衣女子轻啐一口，手里突然握住两柄弯刃，寒光四溢。
杨凡偷偷睁眼，似乎很好奇这里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女子握刀后，浑身便多了一股凛冽的杀意，而她整个人也在这一刻变得阴冷起来，似乎，这个样子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有意思……”杨凡笑了起来，继续看着场内发生的事情，很想知道接下来还能发生什么。
前来追杀女子的杀手格外谨慎，似乎是在惧怕什么。
“哼，一群贪生怕死的鼠辈，就凭你们也能杀我？”女子冷笑一声，突然出手。
她的速度宛如鬼魅，众人只看见一道黑影闪过，便有几人相继倒下，对方这一击竟然是直接带走了几条性命。
虽然他们早有准备，可是他们在见识到这人恐怖的实力后，还是陷入了恐慌当中。
这人，似乎不是他们可以力敌的。
还在很多人惊愕的时间中，女子出手的速度却从来没有停止过，这些杀手也一个个接连殒命在她手里。
“鬼楼似乎太自信了，即便我如今身负重伤，也不至于死在你们这些虾兵蟹将的手里。”女子的语气充满自信，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
如今，那现身的杀手却也尽数折损在这里。
就在女子准备收起自己弯刀离开这里的时候，突然，这里响起了一阵清脆的掌声。
“厉害！不愧是鬼楼唯一一位以女性的身份位临鬼楼十鬼之一的女杀手，说实话，能与你交手我很荣幸，只是可惜，如今你的修为大跌，我的那份期待不由得低了几分。”
鼓掌的人出现在女子的背后，女子却迟迟不敢转身，她感觉到了，感觉到了那股强烈的杀意，现在她有一种强烈预感，若是自己回头，换来的也许是对方致命的一击。
她已经是被这突然出现的杀手逼迫到了绝境。
现在，还能绝处逢生吗？
她不自信了，曾经面对多强大的对手她都有足够的自信，可是今日她不但没了自信，甚至连命都可能丢掉。
“你是谁？十鬼杀手中似乎没有你！”女子问出自己的疑惑，十鬼她都是知道的，可对方这气息却明显和其他九鬼不一样，也许他是组织另外的杀手，实力还在十鬼之上。
“鬼楼十鬼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曾经的十鬼里我是有一席之地的，只是后来我的实力足够让我登上另一座高峰，所以我便消失在了你们这些后辈面前，现在我叫判君，判人生死的判君！”
判君！女子的脸上充满不解，显然现在这个情况已经不是她所了解的那个鬼楼了。
杨凡已经是真的有些瞌睡了，听着这两人在那里似乎是聊上了天他就更加无聊。
打还是不打嘛！不打自己就要驱车离开了，就这样你一言我一句的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有个什么东西好聊的。
“判君！嗯，这个名字比判官好听，赶明我就让掌龙把阴轮司里那些个难听的职位给改个名字。”杨凡拿出一个小本本，还真的是将这个想法给认真地记了下来，他知道自己一天事情很多，为了不让这些小事情被抛之脑后，他特地随身带了一个小本子。
场内，两人现在的对峙再一次僵持下来。杀手期待着自己一击必杀，女子思考着自己如何绝地反击。
“喂，你们打不打？不打我可走了啊，等了这么久，啥也没看见，太没意思了……”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杨凡开口抱怨起来。
这一声抱怨对于二人来说是有些意外的，那大嗓门发出的声音让他们两人都觉得耳朵一疼，耳膜震荡，彼此都是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这人似乎不简单啊？判君心里疑惑起来。
而正是这个机会让女子找到了那个绝境处唯一的生机，忙是返身出刀，弯刃脱手。
两柄弯刃，两道流星，划破天空，隔开尘烟，转瞬而至！
判君作为一个顶尖的杀手，虽然刚才是有些疏漏，可是他已经是瞬间调整过来，看着那快要割破自己咽喉的弯刃，他目光一凝，周围顿起尘土。
“黄沙令！”
黄沙翻滚成蛇，护在判君上空，将那飞来的弯刃一口吞入肚中，阻止了这一次女子的刺杀！
而女子的出手却不止这么一招，她仍在继续。
“突！”
一掌落地，尘沙飞扬，一道道土刺从地下刺出，直逼判君。
“哼，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黄沙听令，散……”
判君双手合十，言如令！
那突破过来的土刺突然就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可阻挡的力量一样，纷纷散成黄沙落地，再无杀伤之力。
女子眼看这样一幕，眼里充满惊骇，“这……这是什么情况？”
判君嘴角扯出一丝笑意，他自信在这荒漠之中即便是上三品的人物到来，自己也可安然遁去。
“不过是修炼了控沙的法术，这也值得炫耀？离开了黄沙之后，你这修为便是废了一半……”
“嗯？你……你说什么？”判君略带惊恐的表情看着杨凡，心里发虚，他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被一个看起来年龄不过二十出头的家伙给看出端倪来。
杨凡不屑地撇撇嘴，问道：“怎么，不许说实话？”
“哼，你个小屁孩懂个什么，不要瞎说！”判君并不认账，真话往往是最让人不容易接受的。
杨凡瞧了他一眼，摇摇头，手指轻轻一弹，“既然你觉得我说的不对，那我就只好证明给你看了！”
随着杨凡这一弹，他这面前的荒漠突然凝结出一堵厚厚的冰霜覆盖在上，而那漫天飞舞的烟尘也在这一刻变成了飞霜，这里，彻底变成了与荒漠最为极端的冰霜之地……


 第三十章鬼落楼的安排

荒漠之中，竟现飞雪。
那一片片精致的雪花，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可是眼前的这一切却又绝非是虚幻的。
冰冷，是清晰地印在鬼楼的判君脸上，寒，入骨的寒。
这股寒冷有一大部分是来自马车上那闭目养神的年轻男子，而有一小部分则是来自他面前那安静下来的鬼楼女杀手。
黄沙化作寒冰，那么对于判君来说他的实力已经大打折扣。
现在，判君在面对这鬼楼女杀手的时候底气已经略有不足。
就是这个时候！
鬼楼女杀手突然启动，人化作一道黑影瞬息而至。
“血术，瞬杀！”
血雾炸开，女杀手在血雾中失去身影，无声无息。
不好！
判君心里慌乱，想退可已退无可退了。
“死！”
那是一抹光，一抹血色的光，从天而至！
死亡前的最后一抹光，是血色的，那血色的光芒是他最后所见的灿烂。
噗通！判君跪倒在这冰雪之中，他到死都没有想到那年轻男子会是左右这场战斗最关键的人物。
判君最后陨落在这冰雪里，而那女杀手望向杨凡的目光中更是多了深深的忌惮。
这人！好恐怖的实力！
这也是女杀手昏迷前最后的意识。
杨凡睁开了自己的眼睛，轻轻一笑，驱赶着马车继续往前走去。
只是在杨凡的马车路过女杀手的时候，一把将那已经昏迷过去的女杀手拉到了自己的马车上。
“虽然我不知道你出现在我身边到底是为什么？但是，你既然想要和我把这场游戏继续下去，那么我们就继续下去吧，只是有些局一旦入了，可不就是那么容易脱身了，不知道你是否准备好了？”
马车慢悠悠地离开这荒漠最后的地带，而那冰霜也在马车路过时缓缓褪去。
荒漠还是那片荒漠，曾经在这里出现的那场冰霜也彻底消失无踪，仿似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只是，有一具灵台破灭，神魂消散的尸体孤零零地立在那，与这世界进行了最后的道别。
鬼楼，阴深的鬼楼坐落在山谷内的深渊，漆黑幽深的地域充斥着死亡的气息。
鬼落楼的楼主坐在空荡的大殿之中，头上那副银色的修罗面具在这黑暗中散发着唯一的光。
“楼主！”动荡的屋内突然响起这一声低沉的声音。
“何事？”
“楼主，陆判死了！”
“死了！被她杀死的？她的实力已经到这个地步了？”鬼楼楼主偏着头，似乎想不通。
“是的，陆判的确死在血术之下，应该是她亲手所杀。”
“不对，她的实力我最清楚，若是离开荒漠，她还有机会，可若是在荒漠内，我想陆判不会这么轻易就葬送在她的手中，这里面是不是有我们不清楚的地方？”
对于楼主这个疑问，他却是无从作答，只能是如实说道：“楼主，我们当时并不敢靠的太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人的实力我们摸不透。”
“嗯……”楼主点点头，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没有任何的声息，那人便已经离开了这大殿。
鬼楼楼主依旧在那属于自己荣耀的宝座上孤冷地坐着，良久后，他才稳稳一叹：“也不知你要疯到什么时候，魂手。”
“主子！”
黑暗中，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这声音冰冷到听不出任何感情。
“魂手，去护在小姐的身边，那个被称之为书院废物女婿的人不简单，你暗中保护小姐。”
“是。”
得到了这一指令之后，魂手便悄无声息地离开这里，鬼楼楼主也在这个时候站起身，现在，他需要去给落日门商量，毕竟这一单他们没有任何的把握。
女子再次苏醒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月夜。
马车露宿在野外，却已经是一片幽林，他们已经出了荒漠。
“这是哪？”女子从马车里走出来，有些虚弱地问道。
杨凡正坐在火堆前弓着腰不只要在烤些什么，似乎没有听见女子的问话，反而是待在马车边的小年回答道：“这里听小凡爹说应该是树林。”
树林？女子觉得这个自己不用问也知道啊，可这树林又是哪里？
她本以为这女子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可是等她目光瞧见这女子一脸天真眼神时，她相信她是认真在回答自己的问题。
既然问不出这是什么地方，那么就问问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吧！
“你们是做什么的？怎么会出现在那荒漠里？”女子问这话的时候目光偷偷地撇着杨凡，想知道这个男人会有什么反应。
结果，杨凡依旧是在关心自己手里的烧烤，没有兴趣搭理她。
她略微有些气愤，总感觉自己这种孤立感是那家伙故意这么做出来的。
“我们呀，我们算是做什么的了？”小年陷入了困惑，只能是张嘴问向杨凡，“小凡爹，我们在荒漠是做什么的啊？”
“淘金！”
这是杨凡给出的答案。
“淘金！”小年一脸肯定地对女子说道。
淘金！女子现在可以肯定这家伙就是故意消遣自己，可是自己能做什么，出手？现在，她可没有把握拿下杨凡。在她的脑海之中，还回荡着荒漠里那场冰霜，那绝非是一个看起来极为普通的人可以做出来的手笔。
“好吧！那你们现在是准备去哪里了？”
小年是毫无心机可言的，她想要从小年这里打开缺口，只是这个问题在小年还没有来得及回答的时候，杨凡便开口了，“你问这么详细要干什么？莫非……”
杨凡这一停顿可是让她内心升起一丝不安，忙是摇头说道：“你别误会，我仅仅是好奇，并不是……”
“哼，少解释，我看你就是想要跟着我们一起蹭吃蹭喝，我跟你说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蹭吃蹭喝！她嘴角一抽那没说完的话被她生生咽回肚子里。
这人，是这副模样？她不相信，她现在只能怀疑这人是对自己起了疑心，这些话都是对自己的敷衍。
她想明白了这些后，咬咬牙，抱拳说道：“今日救命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他日若有机会定当竭力报答！”
女子也坚决，说完这话后便转身离去，小年看了看杨凡却见杨凡脸上挂着莫名的笑意，也没敢开口挽留这个受伤的女子。
等这女子走得远了，小年才急着说道：“小凡爹，她都受了那么重的伤，你为什么不挽留她啊？”
“挽留？没有那个必要，这天下的事情巧合得很，你不信的话明天我们就又能见到她了。”
杨凡说完这话，抱着手躺在马车上，望着头顶那片繁星，鼾声渐起……



 第三十一章再遇

翌日，清晨。
马车在林间行走，清脆的蹄声踏碎了清晨的寂静。
小年跨坐在马车上，双腿耷拉在外，摇摇晃晃。
小紫和杨凡还在呼呼大睡，他们丝毫不担心小年赶车的技术，倒不是他们放心小年，而是他们放心自己。
对于他们这种修为的人物而言，周围发生的一切都逃不过他们的感知。
马车突然停下，小年疑惑的目光落向远方，那里，似乎躺着一个人。
充满疑惑的小年决定下去看看，而在小年跳下马车后马车内的杨凡和小紫也相继苏醒过来。
“凡哥，那家伙真的又出现了！难道，她真的对我两有什么企图？”
杨凡听到小紫的话，对于小紫这充满歧义的话已经是无力吐槽，不过考虑到这家伙就是个妖兽，也就释然了。
“对我们两有什么企图我不清楚，但是我可以肯定她的出现一定不单纯，只是她到底想要做什么，我们还有待考虑，现在就看小年怎么做了。”
这一人一兽就趴在马车的窗口目送着小年来到那昏迷的人的面前。
“咦，是她！”
走近的小年终于是瞧见这人到底是怎么样的模样，只是这一瞧，小年便是认出来这人便是昨晚独自离开的那位姐姐。
小年眼看她昏迷在这里，忙是一口灵气渡过去，生怕她有个什么意外。
伴随这灵气入了这人体内，这人也缓慢地苏醒过来，只是当她扬起那一张苍白的脸后，却是诧异地问道：“我……我这是怎么了？”
“姐姐，你昏迷了，你是不是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啊！”小年关心地说道。
女子苍白的面色在听到这一声关心的时候露出一丝凄冷的笑，“或许吧，我没事的，你别担心……”
女子这样倔强的表现让小年看得内心有一种难受的感觉，小年咬咬牙，说道：“姐姐，要不这样吧，你跟着我们，我小凡爹很厉害的，我想他一定可以医治好你的伤势。”
“你小凡爹？”女子很快就将那个神秘的男子与小年嘴里的小凡爹重合到了一起，只是她想不明白那个看起来极为年轻的家伙为什么会被她称呼为爹？难不成那是个返老还童的老怪物？
女子是对自己这个想法持有怀疑态度的，因为她清楚地知道那个年轻的家伙骨龄并不大，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老怪物，也许这其中是有什么她不清楚的原因。
“还是算了吧，我跟着你们只会牵累你们的……”
“没事的，没事的，你要相信小凡爹，小凡爹的实力可是很强的，小凡爹会保护好我们的。”小年对杨凡的自信是盲目的，她可以不信任任何人，唯独杨凡，她坚信不疑。
“可是……”
“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担心小凡爹不肯收留你吧，你别怕，有我在小凡爹一定会答应收留你的。”
小年兴奋地拉着女子就是回到了马车边，而这个时候杨凡就坐在马车上，看着跑到了自己面前的二人，疑惑地说：“咦，小姐，我怎么觉得你很眼熟啊？”
女子听到这话，便知道这是杨凡在调侃自己，微微撇过头，不肯开口。
小年不知道这是杨凡故意这么说的，所以他很坦诚地开口说道：“小凡爹，她就是昨天你救下的那位姐姐啊！”
“哦，这样嗦，缘分，果真是缘分！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你的皮肤貌似比昨天还要好啊！”
那是因为伤势！她很想张口对杨凡这样吼道，可是她没敢，现在是自己要寄人篱下，所以自己要把一起能忍的不能忍的都忍下来。
“是啊，真巧！”也许，她并不是一个擅长说谎的人，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染起的红霞竟然已经是红到了耳根。
这样的一幕出现在一个本就姿色绝佳的女子身上，无疑是诱人的，杨凡自诩定力超凡也是在这一瞬间有些失神。
果然，男人即便能控制自己不做一个禽兽，也不能控制在那一瞬间产生的心动。
“小凡爹，姐姐她的伤似乎不轻，要不我们就带上她一起吧！”小年的声音恳求着说道。
杨凡能拒绝吗？不能，对于小年这丫头，杨凡心里有太多的愧疚，现在就算是小年要天上的星星，杨凡也要上去把它摘下来给小年踢两脚。
“受伤了啊，没事，来进马车我检查一下吧……”杨凡下意识地擦了擦自己鼻子，生怕自己又出了鼻血。
他清楚地记得，以前的自己只要是有漂亮的妹子主动投怀送抱或者暗送秋波的时候，自己总是忍不住要流点鼻血出来，他害怕现在的自己还是这副德行。
还好，目前是没有流鼻血的征兆！
进马车检查！女子看着杨凡一脸的警惕，总觉得杨凡没有什么好心思。
小年却是不管这一茬，直接是把这位姐姐往那马车内推去。
她怎么好拒绝，只能是在小年的帮助下，进了那马车内，而杨凡也紧跟着进了马车。小紫眼疾手快，眼看杨凡要把马车的帘子给拉上的时候，往前一窜，然后就是稳稳当当地落在杨凡手里。
“你来瞎掺合什么，难不成你会医术？”
面对杨凡这个刁钻的问题，小紫满脸的不服气，“凭什么！你也不会医术啊，为什么你可以进去？”
“谁跟你说我不会医术了，来我今天就告诉你了，这个世界上目前除了我不能一个人生孩子外，我还就没有不会的事情！”
啪叽一声，小紫被杨凡无情地丢在外面，那帘子也紧跟着垂下来，小紫知道现在的自己是真的进不去了，虽然在他眼前就只有一道帘子，但是帘子后可是杨凡亲自开辟的空间啊！
女子也不会想到自己在踏入那车内的一瞬间，眼前的场景便紧跟着一换，自己似乎到了一个未知的领域。
还在女子警惕着周围情况的时候，杨凡却是出现了。
“说吧，你接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们鬼落楼难不成准备**我，然后把我给干掉？”杨凡直接开门见山，没有和她过多纠缠。
女子听到杨凡这话，脸上竟是多了几分怒意，“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不过五百万的酬金，我们既然吃不下就不会过多和你纠缠，至于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身边，那完全是因为巧合，你若是觉得这是阴谋，大可以现在就放我走，或者，你直接杀了我！”
“哦……”杨凡嘴上露出一丝笑意，看着她，似乎对她的这个提议很心动……


 第三十二章丫鬟

刀，就在女子咽喉前。
再进一步，女子的咽喉就会割破，也许到了那一刻，她也就和这个世界道永别了。
女子的眼睛盯着杨凡，目光中带着一丝恐惧。
刚才那样的速度即便是她也做不出来，她号称鬼落楼里出手最快的杀手，可是在面对刚才杨凡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优势荡然无存。
“你这是在害怕吗？”杨凡笑着问道。
“怎么，不可以？”她反问着。
杨凡点点头，收起了手里的匕首，“可以，当然可以，这个世界有几个人不惧死亡了。”
女子见杨凡将匕首收起来，面有疑惑，“你不杀我？”
“我为何要杀你？”
面对杨凡这一反问，她哑口无言，是啊，他为什么要杀自己？
杨凡看着手里那柄漆黑的匕首，突然往她面前一抛，“接着。”
女子是下意识地接住那匕首，当那匕首落入她手里的刹那，她感受到了这匕首的所蕴含的恐怖力量，她忙是将这匕首仔仔细细地观察起来。
这把匕首整体是一种黑色，漆黑的刀刃，漆黑的刀柄，唯一的其他颜色则是在刀刃上那猩红色的纹路，那些纹路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你可以尝试出手，或者是将体内的灵力覆盖在这匕首之上。”
嗯？
虽然她还有疑惑，可是她还是按照杨凡所说的话照做了，就在她将体内灵力覆盖在那匕首之上时，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像是被增幅了一般，现在这匕首上所含有的力量绝非是自己可以单独施展出来的。
“这……这……”
“很吃惊是吧，要知道你手里这把深渊可是有着神器之称的。”杨凡似乎很喜欢看见她这副吃惊的样子，为她解释起来。
“神器！深渊！这……这是深渊？”女子不敢相信自己手里这柄匕首便是深渊，要知道这匕首在他们杀手界，可是有着最强杀器的名头。
不过女子这话却是让杨凡疑惑了，他问道：“你知道深渊？”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深渊……”女子的脸上多了几分憧憬与崇拜，她开始向杨凡讲道：“深渊，这柄匕首可是曾经苦境第一杀手孟渊的贴身之宝，在孟渊的手里，这柄匕首得到了它的荣光，它成就了孟渊，孟渊也成就了它。”
杨凡没有想到的是苦境里居然还有人知道孟渊的存在，那个人当年的确是苦境的第一杀手，他一生出手仅有一次败绩，而那次败绩正是杨凡所赐，也正是因为那一次失手，孟渊不服气，便与杨凡展开了一段近三年的刺杀与反刺杀，两人也因为这样的交际而逐渐产生一种深厚的友情，最后登仙路上，孟渊也是杨凡的左膀右臂！
女子兴奋地讲完孟渊的故事然后望着杨凡，迫切地问：“你能确定这真是深渊？”
杨凡面对这被质疑的情况，伸手便道：“不信的话就把它还给我。”
“这……”女子面色犯难，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交出深渊？她可舍不得。
杨凡并非真要她将深渊还给自己，那柄匕首固然是神器，可是在自己手里却与一柄水果刀没有多少区别，倒不如给能够发挥它荣光的人，而这个人杨凡选择了这个主动送上门的杀手。
杨凡并非有多专业，可是他却愿意相信这人可以成为一个顶级的杀手，因为在荒漠那场战斗中，杨凡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属于杀手的那份不屈和隐忍。
“要不，我们打个商量，你把这深渊给我，你想要什么金银珠宝，奇珍异草我都让人给你找来。”女子开始盘算自己要如何得到这深渊，她清楚的知道明抢是行不通的，因为她现在非常清楚自己和眼前这人的差距，那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杨凡却是看着他，脸上那笑容有些不怀好意，“你认真的？”
她内心一慌，不知道这家伙到底会提出一个什么过分的要求，开始警惕起来。
“你……你要什么？”
“这个嘛……”
杨凡似乎是在认真思考，可是他的目光却是不断在眼前这女子身上游走，目光中似乎带着一种玩味。
女子像是想到了什么，往后一退，手里握着深渊警惕地看着杨凡，“你别太过分，不然咋两鱼死网破！”
鱼死网破！杨凡并不在乎，他摸着自己的下巴说出了自己的条件，“我身边缺个丫鬟，你也看见了，目前我身边就只有一头幼兽，一个女儿，就缺个丫鬟！”
丫鬟！！！
她脸上的怒气瞬间升腾起来，恨不得将自己手里的深渊扔出去，可是最后还是忍住了，主要是因为舍不得。
答不答应？现在是她在犹豫。
杨凡并没有给她犹豫的时间，而是往前一步瞬间就到了她的面前。
“你……你要干嘛……”
“你说了？”
她想要反抗，可刚准备出手就发现自己像是被禁锢一样，根本就动不了。
杨凡笑了，“要知道，你现在可是在我营造的空间里，在这里我就是主宰，你要么有足够的实力突破这空间，要么你就只能按照我的意愿行事，现在，你可逃不了……”
“你……你禽兽……我一定要杀了你！”
杨凡根本就不听她说啥，而是直接上手，一指点在她的额头处，一抹光便是从她的额头往她的全身蔓延去。
此时，她能感觉到的就是一种温暖，一种如冬日般的温暖袭遍她的全身……



 第三十三章再见故人

车轱辘缓缓转动，杨凡在前面赶车，陪在他身边的是小紫，马车内是他收的丫鬟和小年。
杨凡现在很后悔，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收一个丫鬟在自己身边，现在这丫鬟跟他祖宗一样。
丫鬟和小年的关系越来越好，杨凡根本就不能命令那丫鬟做些什么，他能做的只有被丫鬟反压榨。
还在杨凡后悔当初自己这个决定的时候，小年出来了。
“小凡爹，苏怡姐姐问你今天晚上吃啥？”
“吃亏，年轻人吃亏是福！”杨凡想也不想就回答了。
那个小年嘴里的苏怡就是杨凡新收的丫鬟，一个把主子压榨主子的丫鬟。
小年知道这是杨凡在怄气，便是双手抱着杨凡开始撒娇了，“小凡爹，你……你不要这样嘛，我也想知道今天晚上吃啥。”
“吃吃吃，一天就知道吃，我们好歹也是修为厉害的高人，怎么能一天就想着吃了，不吃又不会饿死。”杨凡很无语，本来了，他们这种境界的人物是不需要吃东西的，可是就是因为自己馋喜欢吃点，导致现在大家都跟着他馋了，饿不饿无所谓，解馋就行。
小年摇摆的动作停下来，脸上写满了忧郁，这副娇艳欲滴的样子看得杨凡心里直疼，只能是叹了一口气，暗道自己运气不行。
“好，今晚我们烤肉吃，行了吧！”
“好耶，苏怡姐姐你听见了没有，我们今晚烤肉啊！”小年兴奋地跑进马车和苏怡分享起这个好消息来。
苏怡就在马车内早就是听见了杨凡这话，她发现自己和这当初差点非礼自己的家伙待在一起，吃什么成了她最在乎的事情了。
那个她所谓的主子，做菜的确是有一手。这个男人，似乎会的东西真不少，自己难道真的要对他……
苏怡没有再想下去，她手里抚摸着那柄“深渊”，这些日子来，她越发的纠结。
“苏怡姐姐，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整天待在这马车里闷得很。”小年看到沉默的苏怡，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小年是一个好动的女孩，她可不喜欢一直就待在这马车内。她在死亡之岭待了这么久，早就是不喜欢这种沉闷的环境了。
苏怡听到小年的这个提议是赞同的，她觉得现在的自己也需要出去散散心。
“好啊！”
两人都有这样的想法，便是直接让杨凡停了马车，跳下了马车。
杨凡看到这二人也不打招呼就准备往前面的密林走去，忙道：“诶，你们干嘛？”
“小凡爹，我和苏怡姐姐过去走走，可以吧？”小年回头笑道，她的脸上洋溢着快活的表情。
杨凡却是摇摇头，阻止了他们这个想法，“不行，眼下我们已经快要进南疆妖域了，你们不能擅自行动。”
“为什么？”苏怡问道，语气里很不服气。
杨凡直接是不离她，继续对小年说道：“小年，这南疆妖域的形式错综复杂，就是我来这里也是小心谨慎的，你还是不要调皮了，快回来。”
“可……可我真的想要出去走走嘛！”小年的语气中带着哀求。
杨凡每每看到小年这样的表情就只能是摇头一叹：“好吧，随你，不过你们得让小紫跟着，不然我不放心。”
“那……好吧……”小年张开自己的怀抱，本来还在睡觉的小紫就瞬间窜到了小年的怀抱里去了，速度之快，让人眼前一花。
等他们都走远了，这里也就剩下杨凡和那辆马车了，杨凡看了看天色已经快要黑了，便觉得今晚就在这里过夜。这一段时间杨凡的生活就如同一个普通人，赶路，生火做饭，他已经慢慢习惯了自己这样的角色。
似乎，还不错！
时间就在无形之中一点一点过去，杨凡也架好了火，架在火上的肉此时正滋啦滋啦地响，诱人的香味开始弥漫在这林子当中。
夜幕来临，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可杨凡还是没有等到回来的人，他不禁感叹一句：“这女人啊还真是麻烦，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不知道回来！”
杨凡是放心他们安全的，以小紫和苏怡的实力，杨凡相信即便是南疆这种古老的丛林，他们也可保证自身的安全。
至于现在还没有回来的原因，杨凡知道肯定还是他们贪玩一时间忘了时辰。
无所事事的杨凡正准备闭上眼好好歇一会，可丛林外传来的声音却是让杨凡来了兴趣。
“给我搜，我就不信那女人还能跑了！”
“是。”
丛林外聚集了不少人，似乎在找寻什么。
杨凡根据那些人行动的轨迹来判断知道自己这里是他们必经之地。
“似乎，麻烦来了……”
杨凡却不在乎，只是当他准备继续假寐的时候，一个踉跄的人影却是出现在他的眼前，这人，似乎就是丛林外那些人想要找寻的目标，而更让杨凡难以接受的却是这人竟是他认识的人，而且关系匪浅。
“不是吧，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杨凡面色犯难，现在的他恨不得自己可以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要躲到什么地方才算合适。
那人的身影越走越近，虽然她还没有看清杨凡，可杨凡却是看清楚了她。
这么多年没见，她更加清瘦了，那一如既往冰冷的脸上此时却多了风霜与疲惫，似乎她过得并不如意。
这些思绪都是在杨凡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他并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对她，不面对或许是更好的结果。
杨凡起身，准备先离开趁现在和她还有些距离。
她是往有火的地方赶来的，这个时候已经穷途末路的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远方的那团火，她希望那有火的地方有人，有人可以救自己一命，她并不想在这个地方悄无声息地死去，或者是被他们抓回去做他们的压寨夫人！
火光越来越明显，可又在这一瞬间越来越虚弱，同时虚弱的还有周围的景色，她知道这近在咫尺的火光她是到不了了。手里的长剑啪得一声落在地面，而她自己也紧跟在后面往那地上摔倒去。
一切都结束了吗？她在昏迷前露出最后一丝苦笑，不知道自己当年的选择究竟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杨凡还是过来了，明明都已经转身走了一段距离可他最后还是瞬间出现在她面前，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没有让她摔倒在地上。
“黎溪，没有想到你我二人再见面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说来的确是有些不可思议……”
就在杨凡感叹这些的时候，那些追赶而来的人已经是将他们给团团围住。
“把她交给我，我们留你一命！”
追来的人态度是嚣张的，在他们眼里，杨凡就是一个普通人，对于普通人他们自信自己是有能力定夺他们生死的。
杨凡将昏迷过去的黎溪环抱起来，目光由始至终都在黎溪的身上。
“狂妄的人应该要有狂妄的资本，可惜，你们远远还没有这样的资格，小紫，我不希望他们活着离开这片丛林，神魂也不行！”
“好的，凡哥！”
紫光从一旁呼啸过来，不过刹那之间，空气里血腥味便是浓重起来，而杨凡则是在那鲜血飞溅的半空下一步步踏去，滴血未沾！
苏怡拉着小年，目光落在此时杨凡的身上。这一刻，她知道自己的打算彻底盘空了，因为这人绝非是自己可以力敌的，自己引以为傲的暗杀在他的面前也就如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她见过了杨凡太多懒散、温和的一面，可现在这人脸上那如同地狱修罗的表情，足够说明这人也是从血堆里爬出来的……


 第三十四章羞愤

马车在这丛林滞留了一夜，一夜无话。
转眼，已是第二日清晨。
杨凡还是坐在马车前，不过相比较之前，他脸上却是多了一副面具，银色的面具将他整张脸都给包裹住，裸露在外的仅有一双灵动的眼。
小年和苏怡都很疑惑，可是杨凡什么都没解释，他们也不好多问，因为从昨晚到现在杨凡似乎都陷入到了一种沉闷的情绪里。
马车内有了异动，杨凡抬头望着亮明的天，知道是黎溪醒过来了。
“我……这是在哪？”黎溪睁开眼的第一句便是这话。
眼前的景象是陌生的，摇摇晃晃的感觉让她逐渐意识到自己也许是在一辆马车内。
“姐姐，你醒了！”小年忙是开口问道，并且取出水壶准备将这水递过去，因为她从杨凡那里听到了太多关于昏迷的人起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水，我要水”。
还在疑惑里的黎溪听到这声音，忙是戒备起来，等她看清楚身边的人不过是一个看起来和自己年纪相差不大的女子后，这才放下心来。
“你是谁？”
“我叫小年，姐姐，你需要喝水吗？”小年还在固执地以为对方口渴。
黎溪听到她这话，微微一愣，她其实并不需要进水，强横的修为让她根本就没有脱力。小年的殷勤还是让她产生了怀疑，很不解她这么固执是因为什么？难道是这水有问题？
黎溪独自在苦境大陆闯荡了这么久，她已经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她已经在这上面吃了不少的亏。
“不用了……”黎溪拒绝了小年的提议，问道：“是你们救了我？”
“是我小凡爹……”小年忙指着外面的杨凡说道，手里的水壶还握在她手里，她对杨凡是盲目相信的，她一直相信待会这位姐姐一定会找自己要水喝的。
小凡爹？黎溪充满了好奇，目光透过薄薄的轻纱望出去，能看到却只有那个男人的侧影。
男子的侧影还显得颇为挺拔，只是他脸上却似乎带着一个什么面具，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他就是你小凡爹吗？”黎溪问道。
“是啊，我小凡爹可厉害了，你身上的伤就是小凡爹医好的。”小年夸着杨凡，眉眼里全是得意。
伤？黎溪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伤彻底消失，就是手上那些伤疤也消失不见，一点痕迹都没有。
可是……
黎溪突然就面红耳赤起来，她想起自己身上有些伤可是不能被外人看见的，怎么能……
她越想越气，自己这冰清玉洁的身子怎么能被这人给……到最后，黎溪已经是被那愤怒给冲昏了头。
“姐姐，你……你怎么了？”小年瞧见她不对的表情忙是问道。
黎溪没有回答，手里突然多出一柄冰冷的长剑，浑身的气势也在这瞬间放开。
“登徒子，去死！”
黎溪长剑刺去，掀起一片冷意。
长剑刺穿薄纱，剑锋直指杨凡，眼看便要刺到杨凡身后，也是在这刹，一柄匕首突然横空出现，砰的一声，长剑应声而断。
黎溪握着这半截长剑，呆愣在了原地。
她清楚地记得这长剑是自己离开苦境书院时，自己父亲所赠，这么些年来唯一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就只有这一柄“清霜”，可今日以往这柄无坚不摧的长剑就这么断了……
“你……你……”黎溪已经气得话都说不出口，看着这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冷艳女子，手里剑锋一转对准了她。
苏怡看着那半截长剑，心里却是在感叹这“深渊”不愧为神器，对方那柄长剑材质也不一般，可是在“深渊”下依旧是不堪一击。
“是你先出手，你要清楚眼前这男子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苏怡现在很好地做足了一个丫鬟的身份，第一时间护在杨凡的跟前，所为的不过是想要报答杨凡赠送自己“深渊”的恩情。
救命恩人这四个字听在黎溪的耳里格外地刺耳。她一想到对方可能在医治自己的同时也看到了或者是触摸到了自己的身体，她就感觉浑身都像是爬上了蚂蚁一样。
“我需要他救？我宁愿死了算了……”
苏怡不明白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明明是救了她怎么感觉像是侮辱了她一样。
“你这疯婆子，知恩不报就算了，你还恩将仇报，莫非你真以为凭你这神魂境的修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黎溪的修为能有神魂境除了修炼了苦境书院的至高心法外，更多的是这些年她在外修炼所得到的历练和心境的提升。
不过，纵然她的修为有神魂境，在这马车上，她的修为也只能算是微末。
本来，苏怡的修为该是与她相差不大，可是苏怡这些日子因为有了“深渊”的加持后，修为更是一日千里，现在已经是隐隐压了黎溪一头，尽管两人的修为都是神魂境。
至于杨凡和小年，苏怡根本就不去想，因为她想不到杨凡和小年的修为到底有多深，她可以明确地清楚自己就是面对小年也是不敌的，更别说那个怪物杨凡了。
黎溪也感受到了眼前这冷艳女子不俗的能力，至于那个银色面具的男子，她却是看不出来，怎么看她都觉得那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子。唯一不同的是，那个男子怀里趴着看戏的妖兽，在那妖兽的体内似乎蕴藏着一股可怕的力量。
纵然气愤，可眼前的情况却是让黎溪不敢妄动，她发现自己的修为在这里根本就不足为道。
情况就这么僵持着，时间越久也就越尴尬。
终于，杨凡还是开口打破了这份尴尬。
“你别误会，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可你放心我绝对没有做任何不该做的事情，你身上的伤不过是依靠我一道灵气而已！”
一道灵气？黎溪不信，她不相信这个世界有这样高超的医术，仅仅是一道灵气就可以医治好自己身上那严重的伤势。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可以不信，但是我没有必要骗你，我虽是好色之徒可绝非猥琐之辈。”这是杨凡给出的答案。
小年和苏怡都是一脸疑惑地看着杨凡，他们现在听到的声音是杨凡刻意改变了的，略微低沉，略微沧桑，如果单单从声音来说，他们不能相信这声音是一个年轻人可以发出来的。
黎溪不冷静也得冷静，眼前的情况让她也无从下手，她只能是气愤地跳下马车，独自往密林深处走去。
小年本想去追，可杨凡却说道：“让她冷静一下，也让我冷静一下……”
杨凡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就遇到自己的未婚妻，他的确需要时间来冷静，现在他的身份可还顶着书院女婿的身份，黎溪与他的身份怎么说怎么尴尬……


 第三十五章木苍

黎溪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众人眼前，众人便将目光落在杨凡的身上。
他们已经看出杨凡和那个女子之间的关系，似乎不简单。
“她是谁？”苏怡率先开口问。
小年和小紫都是将疑惑的目光望向杨凡，他们也很好奇那个女子的身份，他们知道杨凡一定是清楚的。
杨凡望着他们，还在纠结要不要和他们说。
小年窜到杨凡的跟前，调皮地问道：“小凡爹，我是不是要叫她娘啊？”
小年这么一问，杨凡却是取下自己的面具笑了，“你呀……其实，你叫她娘也不是不可以。”
“啊……真的啊！”小年显得很吃惊，没有想到自己这顺口的玩笑居然还成真了。
苏怡也是疑惑地看着杨凡，随后便是想起什么来，望着黎溪离开的方向，说道：“这么说来，那个就是苦境书院院长的女儿，在你大婚之日逃婚的黎溪？”
杨凡一双眼盯着苏怡，脸上的表情写满了不乐意。杨凡不明白明明前面半句就可以介绍她身份的，苏怡为什么非要再加上最后半句，她显然是在取笑自己。
苏怡感受到杨凡的目光，眼睛对她一挑充满了挑衅。
杨凡不能忍，撸起了袖子就要上去教训这小娘皮，可小年看到眼前的情况不对，忙是拉住杨凡的手臂阻止了这一场碾压的战斗。
苏怡现在很清楚自己能够在杨凡面前强横就是因为有小年帮助自己，她也清楚日后自己想要在杨凡面前有地位，那么小年是关键，所以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是飞速地拉近了自己和小年的关系。
杨凡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当着小年的面暴揍苏怡一顿吧，所以他只能是暂且将这个仇恨记在心里，等日后有机会他一定要向苏怡讨回来。
黎溪的出现打乱了杨凡的机会，本来他是直接打算前往南疆的腹部，找到大巫师请他帮忙取出小年灵台处的蛊子，可是现在他也担心起黎溪的安全，不知道黎溪这是经历了什么？
无论怎么说，黎溪毕竟算是他的妻子，虽然两人没有圆房可是也算是明媒正娶了，何况就苦境书院这一层身份他也不能袖手旁观啊！
众人都知道杨凡这是在抉择什么，谁都没有说话，候着杨凡的下一步安排。
杨凡却是突然抬头望着前方，眉头逐渐皱了起来……
离开了杨凡的黎溪一口气飞出去好远，直到她望见一处水潭才落下去，如失魂一般地坐在水潭边，眼里竟是氤氲起两团水雾，紧接着就是两行眼泪开始往下掉。
直到现在，她依旧不相信那个银色面具的男子没有对自己怎么样，自己身上多处伤口都是隐秘的伤口，对方怎么可能在不触碰到自己的伤口就可以医治好自己的伤势。
月光铺洒水面，黎溪望着那水中自己的倒影，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那个在书院里候着自己的“丈夫”。
尽管，当年结婚当日她负气离开，可在她的心里那个废物杨凡依旧是她的丈夫，虽然这些年她一直在逃避，可现在苦境谁不知道她有一个废物丈夫。
陈年旧事以及这些年来她所受到的委屈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开，她捧着自己的脸开始在这湖边放肆大哭。
一个人的委屈，一个人的心碎，这一刻黎溪都在这湖边释放出来。
皎洁的月光，平静的湖面，却在黎溪的没注意下开始逐渐泛起波纹，似乎水潭下有什么东西正在蓄势待发。
“嘭！”
水潭突然炸起一道水浪，一道黑影突然就出现在半空，将天空那轮明月遮挡在后。
黎溪心生警惕，忙是往后一退，目光盯着这突然出现的黑色水蛟，满是疑惑。
刚才，她并没发现这水潭底有任何意外，那么这突然出现的水蛟到底是怎么回事？
“夫人，我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水蛟头顶处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
黎溪目光看去，才发现水蛟头顶上还站着一个佝偻着背的老者，那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一丝恶心的笑。
“木苍，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黎溪认得这老头，心里顿时就慌乱起来。他知道这老头的境界已经是分魂境顶峰，自己仅仅是可以招架，想要逃走，或是打过他简直是需要奇迹。
难道，自己又要被抓回去嫁个那个山寨的寨主？
黎溪望着木苍心里已经暗暗决定，如果这一次自己不能逃走，那么就把这个地方当做是自己的墓地，这地方山清水秀也不妨是个好墓地。
已经有了诀别心思的黎溪却是再也没有顾忌，手里再次浮现那已经只剩下半截的“清霜”。
站在水蛟头顶的木苍笑道：“夫人，我可是跟你好久了，先前若非是忌惮那银色面子男子怀里的妖兽我早就出手了，可惜啊夫人，我是万万没有想到你居然会主动离开他们，这下你可是给我一个好机会啊，像你这样标致的美人，我木苍可是很久很久没见过了，若不是寨主对你势在必得，今晚我倒是想要试一试……嘿嘿嘿……”
“你无耻！”
黎溪大怒，手里清霜绽放一道青光，她的身后便是浮现出九柄虚幻长剑。
“九九归一剑！”
九剑齐发，直取木苍，在半空之中九剑合一化作一柄巨剑刺去。
木苍看到这一幕，脸上冷笑不断，手里结印，一道黑色的雾气打出便是将那长剑击碎成渣。
“夫人，你可别挣扎了，就你的修为你断不可能是我的对手，何况这一次我可是带着我的宝贝水蛟过来的。”
黎溪看到半空中那些破碎的剑花，目光一凝，大喝一声：“青光寒影！”
霎时，空气中的那些碎花一滞，随后化作漫天飞雪冻结一切，包括木苍和那条水蛟。
木苍没有想到这一剑还有这样的变化，一时失意竟是被飞雪冻住。
黎溪知道眼前的机会就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忙是一跃而起，手里残剑一挽后抛出，化作流星刺去。
眼看这一击就要得手的时候，那水蛟竟是用力一震，雪花破碎，木苍出手，直接是越过半空出现在黎溪的面前，一把扼住黎溪的咽喉，更是贪婪的在她身上一嗅，赞道：“极品，极品啊……”
黎溪怎能忍受这种屈辱，可如今被控制的她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她只能是选择自爆识海与灵台与这老家伙同归于尽。
就在黎溪准备这么做的时候，半空中突然炸起一道惊雷般的声音：
“老匹夫，你找死！”


 第三十六章十方炼狱

紫电在半空闪过，小紫在半空中显现自己的本体，那庞大的身躯顿时就让那条水蛟黯然失色。
木苍看着这突然出现的妖兽，内心已经是掀起惊涛骇浪，他知道这妖兽便是之前那银色面具男子怀里的妖兽，只是它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
难道，那银色面具男子也来了？
杨凡的确来了，他早就察觉到这里的异样，虽然黎溪离他的距离已经不近，可是对于他来说要到达这里也就是瞬息之间的事情而已。
“小紫，这水蛟就交给你了，我要它尸骨无存！”
“好的，凡哥。”
小紫这么多年来一直待在死亡之岭，他的血脉里本就含着好战的因素，如今下了死亡之岭算是彻底地放开了自我。
水蛟也感受到小紫的恐怖，可同为妖兽，它自然有其骄傲的一面，无论如何，气势不能输！
仰天怒吼，气浪滔天，水蛟一双如球般的大眼盯着小紫，目光里却有着丝丝忌惮。
对于水蛟对自己的挑衅，小紫轻斥一声语气里充满了不屑。
“小家伙，虽然你修为不低，可是啊，对于我来说你就是盘菜，本来同为妖兽的我应该对你网开一面，可是你不够聪明啊，这不该惹的人你也该惹，你知道这女子可是……”
“小紫，闭上你的嘴！”杨凡连忙阻止了小紫，按照小紫这张嘴，杨凡真是担心这家伙会揭穿自己的身份。
小紫也明白过来自己险些说漏嘴，忙是把自己嘴巴闭上不敢再多说什么。
水蛟虽然不能口吐人言，可它也是开了灵智，听到小紫那不屑的语气后，作为这一方霸主的它已经是顾不得眼前这妖兽修为比自己高出多少了，它依仗着自己还有帮手便是直接往上窜去，与小紫开干。
小紫并没有急着出手，而是在这半空与那水蛟盘旋起来，而木苍想要阻止自己这妖兽已经是阻止不了，这水蛟已经是脱离了自己的控制，被它自己那愤怒所支配。
“停下，快停下……”木苍还在尝试控制水蛟，可水蛟浑然不听。
“畜生！亏我花了那么多的心血培养你，没想到你到头来竟是这副样子，真是气煞老夫了……”
木苍知道这水蛟断然不可能是那紫色妖兽的对手，自己在这里多待一刻，自己也是危险万分，还不如现在趁乱离开。
打定了主意的木苍便是抓住了一个机会往后一退，消失在这夜色之中，可就是在这一刹，黑暗之中突然亮起一抹诡异的猩红，一股窒息的感觉瞬间就将木苍给笼罩。
“瞬杀！”
招式依旧是苏怡最拿手的刺杀招式，可威力却是比之前荒漠那一次以鲜血为代价使出来的血术瞬杀更厉害！
木苍瞪大自己的双眼，到现在都没有想通到底是什么时候，自己的身边居然多了这么一个潜伏的杀手，到底是因为自己的紧张没有察觉到对方，还是因为对方的隐藏术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现在，也不是他有时间想这些的时候，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眼下最关键的。无奈之下，他只能是丢下黎溪全力去躲闪对方这必杀一击。
就在他丢下黎溪的那一瞬间，杨凡出现了，稳稳地接住现在已经是没有了任何战力的黎溪，然后缓缓退出这战场。
“小怡，杀了他，用最残忍的方式！”
“明白。”苏怡没有再抬杠，而是按照杨凡的吩咐开始在木苍的身上打量起来，她在想到底要用什么样的方式结束这个人的性命。
木苍听到两人的对话，已经是怒火中烧，他可以看出这女杀手的修为仅仅是神魂境和自己还差了一个大境界，她又怎么会是自己的对手。
不过，木苍心里隐隐有着一丝忌惮，这忌惮是苏怡手里握着的那柄漆黑匕首给他的，他可以感觉到那柄匕首绝非凡物，只是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他还不清楚，但是他并不相信对方会因这一柄匕首就可以轻易取走自己的性命。
轻视一个对手往往是致命的，这一点木苍显然没有意识到，他对自己太自信了！
苏怡也感受到对方对自己的不屑，嘴角扯起一丝冷笑，整个人开始在空中弓着腰，准备发力。
“外地人，你似乎不了解南疆妖域的恐怖，你要清楚南疆妖域最厉害的可是毒与蛊，你……”
“那也要你有机会！”
苏怡突然化成十多个身影将木苍给团团围住，然后，十多个身影同时动，十多道红光也在一瞬间亮起。
“十方炼狱！”
十方炼狱，这并非鬼落楼的秘技，而是深渊这柄神器匕首所带的秘技之一，杨凡不光是将深渊给了苏怡，更是将曾经孟渊的几大强大的暗杀秘技传授给了苏怡。
要知道一个杀手只适合在黑暗中等待着在最恰当的时间给出最恰当的一击，可曾经的暗杀之神孟渊却并非如此，他不光有着强大的暗杀之术，更是有着单打独斗的暗杀之术，可以在乱军之中取对方上将首级，这便是他能被成为暗杀之神的原因之一。
十方炼狱便是其中之一，如今被苏怡使用出来，虽然招式华丽可在杨凡的眼里看来，这一招却还没有入门。
杨凡眼里的不合格可对木苍来说却是致命的，这一击苏怡可以得手完全在于他对苏怡的不够重视，因为境界的差异让木苍本来就自信的心再次膨胀，所以才会让苏怡有机会施展开这“十方炼狱”。
十方炼狱，十个方位的攻击，让被攻击者无处可逃，无处可退！
木苍在这十方炼狱中并没能坚持多久，很快他自以为是的修为压制就让他彻底丧失了反抗的能力，只能是任由苏怡在自己身上不断划破，不断划破……
惨叫开始响彻这片夜空，杨凡却是头也不回地走到岸边。
黎溪神智已经清醒，他望着这个抱住自己的银面男子，内心处升起一丝熟悉的感觉。
“你……你是谁？”
“你希望我是谁？”
杨凡反问出这话后，便是让黎溪沉睡在自己的怀里，现在杨凡还不想告诉黎溪自己的身份，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做好面对黎溪的准备……


 第三十七章杨凡的心魔

黎溪不会想到自己会再次回到这马车上。
她醒了过来，一个人沉默在车窗前，目光锁定在窗外那个正靠着大树闭目养神的银面男子身上。
他将自己的脸全都遮挡起来，唯一能够看见的那一双眼此时也紧闭着，黎溪完全看不透这个男子，但是这个男子已经救过她两次了。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三番两次地救我？仅仅是因为路见不平吗？
黎溪想不明白。
杨凡没有睡着，相反他的意识很清晰，也知道黎溪的目光一直都在自己的身上，所以这才是他闭目的原因。
杨凡不能保证黎溪会不会因为自己的眼神就认出自己，所以他只能选择闭上眼睛来逃避。
苏怡在杨凡另一边的大树前把玩着自己的匕首，目光也落在杨凡的身上。她的目光很奇怪，似乎含杂很多东西，可具体她的目光里都有些什么，却只有她自己清楚。
小紫趴在一边陪着小年，正消化着昨晚从水蛟那里吸收来的灵力。
小年是最无忧无虑的，她望着远处那落霞，心思已经飞到天的那边，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牵引着她的目光一样。
“小凡爹……”
小年的呼唤杨凡并没有听见，他的心思还在思考要怎么瞒过黎溪。
“小凡爹……小凡爹……”小年还在呼唤着杨凡，在她的眼里似乎多了些晶莹。
杨凡终于是被小年的话给惊醒，他疑惑的目光望过去，瞬间另外两道目光也跟着望了过去。
天尽头，那里有着最绚丽的晚霞，让世间万物都黯然失色的晚霞，而在晚霞的中心，一道紫色的光辉就在缓缓地旋转。
杨凡看到这样的一幕，目光变得严肃起来，那个地方对于他来说太熟悉了，熟悉到每每回忆起来杨凡都容易深陷进去难以自拔。
“小年，怎么了？”杨凡关心着问道，走上去。
小年指着那天尽头的晚霞，眼眶里盈满了泪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就是感觉心里特别的难受，难受到想哭。
“小凡爹，那里是……哪里啊？”
那里……
杨凡心里泛起阵阵苦涩，对于那个地方，他比谁都清楚。
“那是苦境最美的地方，可惜那不是天堂……”
苦境最美的地方？苏怡相信杨凡的话，不过她更好奇号称苦境最美的地方为什么不是天堂？那如果不是天堂又会是什么地方？
“不是天堂？那又会是什么地方？”这一次问话的却是从马车里走出来的黎溪，她往前几步，依旧和众人保持了一段距离。
苏怡诧异地看着黎溪，不知道这个时候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苏怡的目光里似乎带着些敌意。
杨凡是知道黎溪过来的，可是现在他却没有心情再去管黎溪怎么样，心里泛起的回忆正在占据他的情绪，他必须耗费更多的精力去面对那情绪的泛滥。
“地狱！那里是世人所不熟知的地狱，那就是一个修罗场，一个到现在世人都不知道的修罗场，在那里躺下了不知多少人……”
杨凡的语气很重，所有人都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压抑，似乎他正在克制着什么，他们都不明白杨凡这个样子到底是怎么了？
小紫率先发现杨凡的不对，忙是从昏睡的状态里惊醒，直接跃到了杨凡的怀里想要帮助杨凡稳定此时那已经开始混乱起来的情绪。
“凡哥，凡哥……”小紫惊呼起来。
小紫非常担心杨凡的心境失控，他知道杨凡那恐怖的实力，所以他很明白若是杨凡一旦迷失了自己，那么将会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而这也是杨凡一直担心的问题，所以他才会选择在苦境书院修心十六年，远离一切来洗涤自己内心的心魔；而来这尘世历练也是杨凡修心一个重大打算，只是杨凡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里看见天尽头处那登仙路的入口，也正是因为这入口让杨凡心里尘封很久的记忆再次袭上心头，一时间，杨凡的情绪开始逐渐不受控制起来。
小紫感受到杨凡浑身那还在积蓄的力量，忙是对着众人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凡哥叫醒过来啊！”
众人虽然不知道眼前到底是什么情况，可现在杨凡那一双已经通红的双眼以及周围那越发压抑的气势足够说明眼前的情况很着急，他们也开始想尽一切办法去唤醒杨凡。
“杨凡……杨凡……你没事吧，喂，你别吓我啊，你送我深渊这么大的恩情我还没来得及报答你，你怎么能有事啊，你别这样啊，大不了我……我……”
苏怡的话还没说完，黎溪却是一把将她给拽住，满脸震惊地问道：“你刚才叫他什么？杨凡？”
刚才因为情况着急，苏怡已经忘了杨凡曾经对自己的嘱咐，现在她看着黎溪倒是不清楚要怎么跟她解释。
“你现在在意这个做什么？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现在不应该是想办法叫醒他吗？”没有办法的苏怡只能是借这个借口将话题转移开。
黎溪虽然现在的心里充满了困惑和难以置信，可她也明白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唤醒这个似乎进入自己心魔的“杨凡”，不管这个杨凡是不是自己内心里所想的那个人。
小年也不知道自己的小凡爹这是怎么了，她内心里本来的难受也因为杨凡这情况瞬间消失。小年跑到杨凡的身边，抱着杨凡的手臂，害怕地哭道：“小凡爹，你……你被吓我，你这是怎么了啊？”
外界是什么情况，杨凡并不清楚，如今他的意识全在自己的灵台处，依靠着灵台处最后的清明，现在杨凡还能勉强可以控制得住那心魔的作祟。
“滚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灵台处，杨凡幻化出一个透明人影对着天空那团黑雾呵斥道。
黑雾没有趁乱占领这一方灵台，正是因为杨凡还能保持最后那一丝清明，所以黑影很识趣没有在这个地方和杨凡多耗下去，而是撂下一句狠话后就转身继续龟缩回属于自己的那阴暗角落。
“杨凡，虽然你还能保持最后一丝清醒，可是终有一日你会丧失你这最后一丝清明，那个时候，这具身体就该是我的了，等着吧，我会回来的！”
灵台处，透明的杨凡听到这话后，眉头皱得更深了，因为他知道那黑影所说是对的，现在自己勉强还能保持最后一丝清明，可以后了，以后若是自己一个不小心，那么这具身体可就真的要被自己的心魔给占领了啊！
看来，得尽快解决这个心魔！杨凡已经在心里做下了这个决定……


 第三十八章怜星草

心魔虽然被压制，可杨凡面临的问题却不少。
首先，他需要面对的是黎溪的拷问，现在黎溪的目光已经全都落在他身上，黎溪心里的疑惑必须杨凡来解释清楚。
杨凡担忧，因为他害怕自己露馅。
黎溪就这么望着他，想开口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她犹豫了很久才问道：
“你……叫杨凡？”
“是的。”杨凡淡淡回道。
黎溪语塞了，不知道要如何继续自己心里的疑问，她只能是胡乱说些问题，“你从哪里来？”
杨凡看着黎溪，想了想，目光落到那已经快要散尽的晚霞里，回道：“天尽头！”
“天尽头？”
“是的，我从天尽头，也会往天尽头去！”
黎溪听不明白，她不知道这是杨凡故意搪塞自己的话，还是他内心最真实的话，如果是真实的话，那么他到底又是什么人了？
“那你可曾知道苦境书院？”黎溪继续问道。
杨凡却是在这个问题上稍微有些停顿，最后还是望着她回道：“知道，苦境书院之名苦境皆知，只是你问这个是因为什么？”
“因为我就是苦境书院的人！”
“哦，原来如此，难怪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苦境书院果然名不虚传。”
杨凡的回答并没有让黎溪感到满意，但黎溪也不敢再多问。
她并不能确定这人就是自己心里所想的那个杨凡，这两人虽然都叫杨凡，可是两者的差别就如同天与地的差别，她也在心里掐灭了这个想法。
他，只是与杨凡同名吧！
黎溪的脑海里浮现出当时自己与杨凡在苦境书院成亲的画面，眼里竟是氤氲起水雾。她从小就被誉为苦境书院天赋第一人，她也曾幻想过自己日后夫君的模样，可每一种幻想都和杨凡擦肩而过，论修为杨凡只是废人一个，论学识，杨凡的表现更像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咸鱼，她实在是不能将自己的杨凡夫君和光辉的幻想重合在一起。
宿命的玩笑打碎了少女曾经的幻想，幻想的破灭让她心灰意冷在新婚之夜下独自一人离开。
三年来，黎溪拼尽全力都在提升自己的修为，所为的就是某一日自己有足够的实力再回到苦境书院取消这一纸婚约。
黎溪回想起这些事情来，悲伤便是从心里涌出来。
杨凡时刻都注意着黎溪这样的表情，本来在他的计划中，三年后就是对黎溪的解放，可是没有想到苦境书院院长黎方居然会改了自己的计划，不但没有取消自己的书院女婿的身份，更是向整个苦境再次宣布了自己的身份。杨凡知道这样做之后，黎溪受到的伤害是最大的。
“你的伤已经没事了，现在你有什么打算？”杨凡问向黎溪，其实他更好奇的是黎溪如今这副狼狈的模样是谁造成的。
纵然，黎溪和他没有圆房只是明面上的夫妻，可就算是这明面上的夫妻，杨凡也不能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再回毒龙寨！”黎溪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毒龙寨？杨凡心想或许正是这个所谓的毒龙寨造成了黎溪现在这狼狈的样子，只是毒龙寨里到底有什么值得她不顾自己的性命还要再去走一遭？
“那个毒龙寨对你来说或许不是你能力敌的，你为什么执意要回去？”杨凡问道。
黎溪望着他，还在犹豫自己要不要和他说。最后，黎溪还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她决定和杨凡说清楚到底是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杨凡救了她，也许是因为这个人叫杨凡，总之从这一刻开始，黎溪已经信任了这个银面男子。
“我回毒龙寨是为了毒龙寨里一味草药，那草药只有毒龙寨有，其他地方找不到，我必须拿到那一株草药。”
草药？杨凡不知道这一株草药到底有什么作用，为何她执意要得到？难不成是为了炼制成丹药快速地提高自己的修为？
“如果你取那草药是为了炼制修炼丹药的话大可不必，我这里有足够的丹药让你的修为突飞猛进。”
这话算是一个相当大的诱惑，可是黎溪却并不感兴趣，摇头说道：“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我取那一株草药却是为了救人，非那草药不可！”
“哦，什么草药？”
“怜星草！”
苏怡听到这话都是不可思议地抬起头，她自然知道这怜星草，只是没有想到这南疆妖域居然会有这株奇草。
据传，怜星草乃是吸收了星月精华的奇草，需要经历数百年的吸收才能成型。成型了的怜星草，通体晶莹剔透，浑身都有一种淡绿色的光泽，若是炼制成丹药更有改善人天赋的奇效，若是炼制成伤药，则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这样一株奇草，的确是万中无一。
杨凡自然也清楚这怜星草，只是他更疑惑的是，黎溪要用这怜星草做什么？难不成有人正等着这怜星草救命？那么，那个人是男的女的？
这一刻，杨凡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会冒出这样的疑问，难不成自己吃味了？
还在众人都各自沉默的时候，小年跳了出来，“姐姐，你一个人去那毒龙寨也太危险了，我看啊，不如我们陪你吧！”
“啊……这怎么可以……”黎溪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拒绝了，她知道无功不受禄，对方给自己的帮助已经够多了，现在的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报答，又怎么敢再接受对方的帮助。
杨凡却没有打算从这件事情里脱身出去，而是站出来接着小年的话说道：“这件事我管了，你也别拒绝，那株怜星草我想你也用不完，没有用完的就给我，就当做是你给我的报酬！”
杨凡的话黎溪心动了，若是有杨凡他们的帮助她取那株怜星草就容易了很多。
“好，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只是那毒龙寨寨主的修为可是上三品悟道境，你们有把握吗？”
黎溪看不透他们的修为，但在黎溪的心里他们最多也就是上三品的境界，也不知道他们在面对毒龙寨寨主的时候是否有足够的把握。
黎溪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善意的提醒得到了却是杨凡的一声冷哼，“哼，一群蝼蚁，有什么可担心的。”
蝼蚁？
黎溪有些哭笑不得，杨凡嘴里的这个蝼蚁可是险些让自己做了那压寨夫人，自己在那人面前可毫无反抗的余地……


 第三十九章水云寨

水云寨。
清澈的溪水从山顶往下，流淌过一处便滋润一处。溪水两侧，花草繁盛，其中不乏一些奇珍异草。
山间的空气格外清新，杨凡都想贪婪地多吸了几口，可惜面具给他挡住了。
“小紫，这地方可比你那鸟不拉屎的死亡之岭好多了，你当年的主人怎么会选择死亡之岭让你放养了？”
小紫也趴在草地上，这种浓厚的自然气息让他倍感亲切，对杨凡的话，他也只是懒洋洋地回了一句：“我哪知道，总之之前主人的想法，我从来没有猜对过。”
“真是这样吗？”杨凡眯起自己双眼看着小紫，目光里似乎带着一丝智慧的光。
小紫就像是没有听见杨凡的话一样，继续匍匐在地上，缓慢地前进着。
黎溪的目光里却带着疑惑和不解，他们这一路下来眼看已经是快要到水云寨的腹地了，可他们却并未遭遇任何的阻拦，似乎周围没有任何放哨的人。
这是不正常的！
黎溪非常清楚自己当时逃走水云寨正是因为不小心被周围那些暗哨给盯上才惹得后面那一连串的麻烦，怎么今日会这么安静？
小年则是高兴地在四周来回奔跑，时而采花，时而摘草。她完全是沉寂到了自己的世界里，周围是什么情况，有什么危险，她完全不在乎，她知道自己的小凡爹在就没有谁可以伤害到自己。
“小凡爹，你看这朵花好好看……”
“小怡姐姐，你看这株草太漂亮了。”
“小紫，你瞧这朵粉色的小花多适合你啊。”尽管小紫不是多喜欢这颜色，可他想到小年是杨凡的掌心肉，便只能忍气吞声。
一行人就这样走走又停停，终于是在日暮降临的时候来到那大寨的山门前。
大寨的山门，巨木搭建，每一根木头都有着不小的年龄。这若是在外面定然是一番气派，可在这南疆却再正常不过。
行到此处，杨凡暂停脚步，望着那山门，指着小紫说道：“小紫，叫山门！”
“这……这不好吧！”黎溪连忙站出来阻止。
杨凡看着黎溪很不解，问道：“有什么不好的？”
“我们就这样大张旗鼓的进去吗？”黎溪疑问道。
“为什么不了？我们来的光明正大，为何要偷偷摸摸？”
“可我们毕竟是来抢东西的……”黎溪这话说得绵软无力，因为在她的思想里，他们现在所做的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
可杨凡在乎吗？
不，偷鸡摸狗这种事情，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光明正大的偷鸡摸狗更是他从来都秉承的习惯。
“旗鼓相当才叫抢，像我们这种修为诧异巨大的算拿。”
拿？
黎溪看着杨凡的目光一变再变，就在这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了自己那个“废物夫君”的影子，这言语这形态几乎是如出一辙啊！
这种想法很快就被黎溪抛到脑后，她还是不能接受眼前这个杨凡就是自己的夫君。
杨凡则是抓住黎溪这沉默的时间，对小紫一个眼神过去，小紫立马明白，直接往前一跃，?对准那山门就张口吼起来：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马上放下武器，立刻投降，不然等我们冲入里面，你们就只能是尸骨无存了！”
霸气！
杨凡给小紫竖起了大拇指，没有想到小紫叫山的本事这么厉害。
也仅仅是在小紫叫山完了之后瞬息之间，那山门之上便是多了不少面生横肉的大汉，他们居高临下地望着下面这几个人，都是皱起眉头来。
“奇怪，那女人怎么自己回来了？木苍了？”
“不知道，可能那老头又找什么地方花花去了，那老头的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
“就是就是，可要我说啊，还是咋们这寨主夫人水灵，那皮肤……”啪得一声，说这话的人脑门上多了一个包，打他却是一个精瘦的小矮子。
“你丫不想活了，寨主夫人的主意也敢打，活腻歪了？”
“嘿嘿……胡诌，胡诌的……”他捧着自己那圆鼓鼓的肚子憨笑起来。
杨凡看着那站着山门之上的四个大汉，问向黎溪，“这四人谁？”
“水云寨四大护法，实力差不多都在中三品神魂境和分魂境。”黎溪连忙解释起来，更把他们的实力简单地说了一遍。
实力？
杨凡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这几个人的身份，既然是水云寨的人，那么就没有必要留了！
就在黎溪准备上前喊话的时候，她突然感受到身边升起一股恐怖的气势，随后，一抹黑光闪过，等她定眼看去的时候，那山门之上的四位护法还站着，动作也没有丝毫变化，唯一不同的是她再也没有在这四人身上感受到任何生机。
“你……你做了什么？”黎溪大惊，这样恐怖的实力她实在是没有见过，她没有见到杨凡任何的出招，她只感觉到了黑光，而那黑光带给她的感觉却是死亡，如坠入深渊般的死亡！
杨凡冷笑着说：“他们不能活，仅此而已！”
“为什么，他们可没有招惹你！”
“可他们招惹了你！”
“什……什么……”黎溪一愣，眼神里突然就慌乱起来，眼前这个人正慢慢得和自己心里的那个人重合到一起，难道真的是他？
杨凡没有给黎溪任何盘问的机会，往前一动人已经是打了山门之上，他往前眼前这依山而建的水云寨，目光里杀气越浓。
“出来吧，一直在暗处盯着可没意思，何况，今日我没打算让你活着离开。”
杨凡知道水云寨的寨主就在暗处观察着这里发生的一切，甚至已经做好逃离这里的准备。
水云寨寨主知道自己逃不过了，他能感受到自己现在浑身都被一股无形的气机锁定，这还是他步入上三品境界后第一次有这样被压制得死死的感觉。
迫于无奈，他只能是在另一方现出身形，与杨凡隔空而立。
“阁下，我与你素未谋面，不知你为何非要找我水云寨的麻烦？”若非感觉到对方实力不简单，他绝对不会这么说，可是眼下的形势却是让他不得不如此做。
杨凡听到对方这话，却是仰天大笑起来，“你不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吗？何况，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要她做你的压寨夫人，这是你最大的死罪，也是唯一的死罪！”
水云寨寨主也注意到了不远处的黎溪，现在他算是明白了，这突然出现的银面男子就是为了那女人！
“阁下，虽然我是曾要她做我压寨夫人，可她不是完好离开了我们寨，我知道你实力不凡，可我也绝非等闲，我看此事不如你我罢手言和，对于你，我愿补偿你任何损失，更可以将那株怜星草送与你。”
水云寨的寨主很清楚现在的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处境，倒不如自己大方一些，若是可以捡的一命以后总会有机会。
可他却没有想到杨凡来这里便已经是做好了准备。
“不用了，今日这水云寨我没打算放过一个，猫猫狗狗也不行……”
“你非要如此！”
“你说了！”
水云寨寨感受到杨凡这语气里的坚定，也是目光一凝，浑身气势暴涨，“好啊，那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有这个豪横的本事了！”
“螳臂当车！”杨凡的语气里充满不屑……


 第四十章仙之路，峰之巅

气势滔天，风云搅动。
水云寨寨主全开自己悟道境的修为，势必要和杨凡做个你死我活的搏斗。
杨凡处在气势的浪尖上岿然不动，任凭那气势不断压缩自己的空间。
“哈哈哈，小子，这是你自找的，本来你若是答应我，那么今日的事情我们还能善，可你执意要毁我山寨，取我性命，那么你就把命留在这吧……”
水云寨主一跃而来，在他身后浮现数头野兽的身影，野兽在半空咆哮，那表现仿似要将杨凡一口吞下。
“他没事吧！”黎溪的心里涌上一股担心，她突然紧张起来杨凡的情况。
苏怡望她一样，笑道：“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虽然我不知道他的实力到底如何，但是我相信这水云寨寨主不能伤他分毫。”
“哦……你似乎对他很自信！”黎溪目光落到苏怡的身上，说道。
苏怡冷笑一声，抱拳靠在大树边，“我的确对他很自信，你了？不够自信吗？”
“我……我不了解他……”黎溪摇摇头，望着杨凡的背影再次陷入沉思。
同样的名字，别样的关心。
他到底是谁？
真是自己记忆里的那个杨凡吗？
黎溪不敢确认，也不愿确认，她在心里是拒绝那个曾被自己以为是废物的夫君有一日会超过自己。
风浪口的杨凡稳稳站着，脸上的面具即便在这个时候也没有任何松动的痕迹，他就那么看着，平淡地看着。
水云寨主的表情越来越狰狞，眼看自己就要得手，他的脸上写满了兴奋。
他的兴奋在杨凡的眼里却如同一个笑话。
“都说了你这是螳臂当车，何必了……”杨凡的声音低沉起来，悠悠回响在这风浪之中，并没有受到任何风浪的影响。
水云寨寨主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内心泛起一种恐慌，那仿似是来自灵魂的恐惧。
“散！”
半空，忽然浮现出巨大手掌，手掌伸出一指点在半空。半空荡起波纹，那滔天的气势突然就凭空消失，水云寨再次呈现成云淡风轻的场景。
水云寨主就那么愣在空中，怪异的姿势看起来极为尴尬。
杨凡依旧没动，由始至终就站在那。
“你不是我对手！”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水云寨主不能接受眼前这一切，他自从入了悟道境界后什么时候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杨凡转身往地下缓缓飘去，空中传来他低沉的声音：“记住了，这个世界有很多你以为不可能的事情都在你不知道的角落里发生，没有谁是不败的，没有哪个境界是最高峰，仙之路，峰之巅；不过峰峰又相连！”
这话听在水云寨的耳里犹如醍醐灌顶，他自半空坠落下，跪倒在地，嘴里呢喃起来，“仙之路，峰之巅，峰峰相连……仙之路，峰之巅，峰峰相连……这……这……哈哈哈……哈哈哈……”
终于，水云寨主明白了杨凡这话的意思，在临死之前，他才从那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找到了自己所要的。
原来，自己所谓的强大也只是镜花水月，一山更比一山高。
杨凡顿足，最后惋惜地看了他一眼。杨凡知道，一个悟道境修为的强者已经算是世间少有，只是他得罪了他不该得罪的人，杨凡不可能留下他。
杨凡打响响指，水云寨主周围浮现数道长剑，长剑化光，开始不断在水云寨主周围穿插，在这穿插之下，水云寨主变成一团血雾，到最后竟然是尸骨无存。
眼前发生的一幕，黎溪从没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望着那个银面男子心里刚升起的一点熟悉感再次陌生起来。
这人，真的是自己心里想的那个杨凡吗？
黎溪的记忆里，那个杨凡可是一个连别人杀鸡都会躲得远远的。
“怜星草就在里面，你和他们一起去取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杨凡走到黎溪的跟前和黎溪说道。
黎溪现在面对杨凡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是按照他的吩咐，转身往水云寨里走去，而其他的人也跟了上去。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杨凡想要一个人静一静，但是他们选择尊重杨凡的决定。
众人都走远了，杨凡却愣在原地，周围的事物也是否在这一刻模糊起来，最后，当杨凡身处一片黑暗的时候，一个黑衣黑裤的杨凡就出现在此时杨凡的面前。
“你主动找我？”黑衣黑裤的杨凡笑着问道。
杨凡摘下自己的银色面具望着眼前这个已经成型的心魔，语气寒冷如冰，“刚才，是你控制我的心？”
“瞧你这话说的，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控制你心的还是你自己，别忘了，我们本就是同一个人。”
“我跟你不同……”杨凡拒绝着说道。
心魔却是哈哈大笑起来，“有什么不同？你正人君子，我卑鄙小人？你心慈手软，我嗜杀成性？别忘了，我可是你在登仙路上一手养成的，登仙路上若是没有我，你能守住这片净土吗？”
面对心魔咄咄逼人的气势，杨凡沉默了。
当年在登仙路上的确是自己一手养成了这心魔，而自己也正是借助这心魔的力量才能在那场战役里将域外魔众击退到封印之后，可自己真的应该谢谢他吗？
现在，心魔明显是开始和自己抢夺这身体的控制权，一旦自己真的被心魔压制，那么以后的杨凡则势必会成为在登仙路上那个终日以鲜血为生的魔头，那对苦境来说未必会是一件好事。
心魔明白杨凡心里所担心的东西，他拍了拍杨凡的肩膀，笑道：“伙计别担心，现在你还能控制我，等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依然会帮你，帮你就是在帮助我自己，只是等我真正得到这具身体的控制权后，那么你就只能是毁灭在我之下，我想时间也快了……”
黑影淡去，周围的景色再次恢复过来，杨凡手里握着那副银色面子他也没有戴上。
胆怯，也是心魔滋长力量的方法之一。
直面一切吧，这也应该是自己克制心魔的重要的一环。
杨凡摘下面具望着水云寨的山门，等待着那个身影的出现。
那个身影出现了，当两者的目光交汇在半空中时，彼此都愣在了原地……


 第四十一章杨凡，我恨你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彼此都愣在原地。
黎溪的脑海里在这一刻是彻底乱了的，两个杨凡开始重叠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那么，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那个杨凡了？
没有答案，黎溪给不了自己答案。
在面对有些事情的时候，我们明知道这个事情大概会是什么结果，可没有人在结果出来之前去接受他的。
两人的距离不断被拉近，终于，彼此间所隔开的距离只有数步。
是黎溪先开了口，她轻挽秀发，笑道：“没有想到你面具下会是这样一张清秀的脸。”
“是嘛，谢谢……”杨凡不知道说什么，也是跟着轻笑起来。
一时间，场面里有着说不出的尴尬来。
黎溪盯着这张和自己夫君没什么区别的脸，再开口说起来，“嗯……你倒是和我一个朋友颇为相似。”
“哦？是吗？”杨凡脸上带着疑惑，说道：“原来，我竟是长了一副大众脸。”
“倒不是大众脸，只是真的非常像而已……”
黎溪的表情多了几分激动，她紧紧盯着杨凡想要在杨凡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东西来。
只是杨凡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表情依旧。
“既然像，那你倒是可以把我当成是你那位朋友，我不介意，更不介意因此而多个朋友。”
“这……但愿可以吧……”黎溪的笑里有着难掩的失落，似乎这个结果并不是她想要的，那她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其实，现在的黎溪自己也说不准。
苏怡一直都在看着二人，目光并没有从他们身上离开过。她是场内除了杨凡和黎溪之外唯一一个清楚两人身份的人，只是现在的她也是迷糊地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现在这个情况算什么情况？
明明两人都应该是心知肚明了，可是现在这个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揣着明白装糊涂吗？
好在黎溪和杨凡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
杨凡望着眼前这座山寨，知道山寨内还藏着些虾兵蟹将，黎溪他们进去取那怜星草的时候也并没有对他们怎么样，可杨凡却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们。
“怜星草也取到手了，你们先走，我随后就来。”杨凡说道。
小年他们并不知道杨凡让他们先走是要做些什么，唯一看出杨凡想法的人却是苏怡，但是她也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杨凡之后，便是第一个开始离开的。
苏怡的举动无疑是带动了其他人，都是带着疑惑离开这里。
等到众人都离开后，杨凡的目光再次落到那山寨里，不过这一次杨凡的目光中便是多了那浓郁的杀气。
“我说过……今日这里，一个不留……”
山寨上空突然浮现密密麻麻的剑影，剑影倒垂坠下，一道道白光闪亮这片区域，而山寨内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哀嚎。
不过片刻，这水云寨便也是被那剑影破碎成砾，土崩瓦解在地，一片的狼藉。
只是，做完了这一切之后的杨凡却是微微侧目，他知道就在自己的身后，有人折返回来了。
“看见了这样的一切后，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嗜杀的人？”杨凡主动开口，他知道那个人就在那后面掩藏着自己。
那个人也从身后现出身来，脸上却是煞白一片，她颤抖着说道：“难道不是？”
“或许吧，毕竟，死在我手里的人我早就是数不过来了。”杨凡却是笑道，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为什么？”黎溪质问起来，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杨凡内心里居然会有这么嗜杀的一面。
“没有为什么，他们该死，我便成全他们，如果你真要理由，这便是我唯一的理由。”
黎溪觉得眼前这个杨凡再次陌生起来，既不是自己怀疑的那个夫君，也不是那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而是另外一个，另外一个自己并不认识的人。
明明两人修为的差距是天与地的区别，可黎溪不知道为什么在杨凡的面前却是没有任何的胆惧。
“对，你修为的确高，你是高高在上的高人，可你想过没有他们这些在你眼里命如蝼蚁的人，他们也有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孩子……你就这样结束了他们的生命，对他们而言不就是一种残忍嘛……”
残忍？杨凡的表情终于是有了变化，他变得狰狞起来，“对，我是残忍，可是你似乎忘了当他们寨主要娶你做压寨夫人的时候，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他们看向你的目光里可有怜悯？他们可曾同情过你，他们对你难道就不残忍？”
“你……你……”黎溪没有再说出什么来，她的目光突然多了两层水雾，眼泪似乎也将会落下。
杨凡看到黎溪这样的一幕，心里突然就跟着一颤，本来狰狞的表情也消失下去，目光里的凶狠也变得温柔起来。
“我可能是言语有些过激，你……”
黎溪的话却是打断了杨凡继续往下说，“你……你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
这一刻，黎溪的目光里带着点点晶莹，这目光却是杨凡有些难以承受的，杨凡一避再避到最后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避不开这目光。
“没有，这只是我的理由而已，仅此而已！”
“哼……我就知道，杨凡，我恨你……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那就恨了……反正，我从来没想过你会爱上我。”既然都到这个地步了，杨凡反倒是没有顾忌了，嘴上再次花花起来。
黎溪却因为这话羞红了脸，皱眉看了一眼杨凡之后，转身走去，这一走，她的速度越走越快，心跳也跟着越跳越快。
杨凡看着远去的黎溪，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个时候他还是困惑的，不清楚现在自己和黎溪到底算个什么情况。彼此是已经坦白了，还是没有坦白了，或者说，大家都在心里默许一个方式，心知肚明却又不会主动提起，那么这样的情况又会怎样发展下去了？
杨凡开始对以后的旅程充满了期待……



 第四十二章巨森城

巨森城！
巨森城是矗立在南疆妖域前的最后一座城市，不过这座城市里已经是妖人共存，大街上随处可见人与妖把酒言欢，谈笑自然。
小紫在大街上来来去去多少回后，跳到了杨凡的怀里，疑惑地问道：
“凡哥，他们真的可以和平相处吗？”
“自然，南疆妖域的妖对人类并没有多大的仇恨，人类对他们也足够友善，可北海妖域，那就是另外一番场景了。”
黎溪听到这话，不解地问道：“怎么会这样？北海妖域和南疆妖域有什么区别吗？”
苏怡也悄悄靠近些，显然，她也好奇。
为了满足他们的好奇，杨凡只能是放慢脚步边走解释，“南疆妖域对人类友好的原因却大多是因为南疆里那些土著人，他们本是人类可他们却更喜欢和妖打交道，正是因为他们的努力才让南疆妖域对人类的敌意逐渐消失，至于北海……”
讲到这里，杨凡也是长叹口气，接着说道：“北海妖域对人类的仇视，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得怪人类自己。鳞甲以神龙为尊，北海也是龙族群居之地，可龙族那一身都是宝贝，这对人类来说无疑是最大的诱惑，所以一些贪心的人类便想方设法猎杀龙族，这些所谓的猎龙人日渐猖獗也引起了龙族的愤怒，而结果就是北海龙族下了封杀令，但凡有人类胆敢踏足北海，必将引起北海妖族的疯狂追杀！”
苏怡点点头，附和道：“的确是这样，我也曾听家父聊起过北海妖域的事情，那些贪心的人类对龙族的猎杀惹怒了龙族，所以现在龙族对人类的仇恨可能是所有妖族里面最盛的吧！”
“贪心，还真是可怕！”黎溪也发出这样的感慨。
杨凡对黎溪这话却是摇头笑了起来，“贪心是每个人都有的，如果你有实力作为依托那么你就不是贪心而是野望，可你若是没有实力，那么你的贪心只能是贪心，这贪心还会让你轻易就丢掉性命。”
苏怡和黎溪都是诧异地看着杨凡，他们不会想到杨凡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不过他们仔细想想便发现杨凡所说的似乎也并没有什么问题。
杨凡看到他们纠结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是因为自己这话陷入了沉思，忙是笑了起来，“好了，这些事情还不是我们现在需要考虑的时候，我们还是赶紧去看看你那位朋友吧，你就不担心我们再这么磨磨蹭蹭下去，他会有个三长两短？”
黎溪听到杨凡这话，看着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
她这样的表现让杨凡很好奇，可杨凡还没来得及问，苏怡却先开口问起来：“怎么了？莫非你那位朋友是个男的？”
“这……”黎溪有些恐慌地看向杨凡，却发现杨凡的脸上并没有任何变化似乎并不关心。
黎溪看到这样的一幕，心里有些失落，低着头轻声说道：“他的确是个男的，不过我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我来到巨森城受了他不少照顾，我不喜欠人情，所以我才决定帮他的。”
杨凡本来有些紧皱的眉逐渐展开，黎溪并没有注意到杨凡这一变化。
苏怡轻哦一声，那目光却还是带着些怀疑。难道真的仅仅是因为不喜欠人情才会深入险地为他采取灵药？
“好了，他也等了不少时间，我们还是快过去吧，别到时候这怜星草到手了，他却没有坚持住。”杨凡示意黎溪带路。
黎溪也没有拒绝他们和自己一起去，其实在她的心里她更是渴望杨凡可以陪着自己，以免杨凡会误会什么。
众人跟在黎溪的身后，直接是来到了这巨森城的城主府。
杨凡望着眼前这座雄伟的府邸，疑惑地问道：“你所要救的人是这巨森城的城主？”
“不……不是，是城主的儿子。”黎溪语气有些慌，她的目光总是在偷偷注意杨凡，想知道杨凡是不是会因为自己这些话而变了脸色。
可黎溪还是小瞧了杨凡对自己的伪装，直到这个时候杨凡都没有表现出任何有情绪的变化。
此时，城主府内已经是奔来一行人，皆是银盔银甲，手拿银枪。很快，士兵就在城主府前排成两列，动作整齐划一，干净利落。
随后，便有一人着一袭黑色长袍从屋内龙行阔步地走出。
“黎溪侄女啊，你……你可算是回来了……”城主语气有些慌乱，慌乱中又带着些惊喜。
他知道黎溪的回来定然是给自己带来了好的消息，自己孩子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他太清楚了，他感觉自己已经快要等不下去了，甚至他已经是有了打算如果黎溪近日还没有回来的话，那么他都决定自己要去南疆妖域走一圈了。
“莫叔叔，我回来了，他……他还好吗？”黎溪说这话的时候，还是偷偷看了一眼杨凡，可惜杨凡的脸上还没有任何的变化。
黎溪这偷偷的一瞥却是没有逃过莫城主的目光，他疑惑地看了一眼杨凡，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人的人到底是谁？怎么会突然就和黎溪在一起了？
杨凡感受到莫城主望向了自己，便是对他轻轻点了点头，算是一个礼貌的招呼了。
莫城主看到杨凡先对自己打了招呼，也是礼貌地回了一笑，说道：“诸位，还请里面先坐，我得带黎溪侄女先去看看我那孩儿的情况。”
杨凡却并没有接受这个建议，而是上前一步说道：“正好在下也略懂一些医术，不如就让我随同黎溪去看看。”
“这……”莫城主把询问的目光望向黎溪，想要从黎溪这里知道一些关于这男子的情况。
黎溪看向杨凡碰见的却是杨凡坚定的目光，黎溪知道今日杨凡是肯定要跟着自己去看看情况的，她也不好拒绝，只能是顺着杨凡的话往下说道：“莫叔叔，杨凡的确是懂些医术，我想让他跟着我们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不如……”
“那好，那就麻烦二位了。两位里面请！”
莫城主在前面带路，杨凡和黎溪跟着身后。
“你什么时候还会了医术？”黎溪轻声问道。
“我会的可多了，想知道？以后慢慢了解吧……”
杨凡咧嘴笑了起来，这个温和的笑容却是让黎溪瞬间回到了苦境书院，那个杨凡也是有着这样的笑容的……


 第四十三章取你狗命

杨凡被拦在门外，拦住杨凡的是一个瘦弱的小老儿。
杨凡很不解，不知道这小老儿拦住自己是几个意思？在自己的旁边，可还跟着巨森城的城主啊。
“齐老，这位是黎溪侄女的朋友，也懂些医术，他是准备进去给黎溪侄女搭把手的。”莫城主连忙给这小老儿解释起来，似乎害怕这小老儿误会什么，把杨凡的到来说成是给黎溪打下手。
“打下手？”齐老狐疑地看着杨凡，却是摆手让他离开，“城主放心，这里有我就行，只要黎溪姑娘将怜星草取回来，那我就有百分之八十的能力救活少城主。”
“真……真的……”莫城主的脸上满是兴奋，那个昏迷过去的少城主可是他唯一的儿子，这么多年来，父子二人相依为命，父子情深更胜一般父子。
齐老倒是自信十足，踱着小步子，保证道：“城主放心，那百分之八十对于我来说就已经是相当于百分之百了。”
“那就只能是麻烦齐老了……”莫城主躬身一拜，眼底竟是多了些许泪花。
杨凡看到这齐老如此自信脸上倒是多了一丝玩味的笑，也不开口，却是传音给了黎溪。
“把怜星草给他，我倒是想知道他到底要怎么医治那少城主，说实话，对他的医术我很好奇。”
黎溪听到杨凡的话却有些犹豫，这怜星草得来不容易，她是真担心这怜星草到了齐老的实力被浪费掉。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却是更愿意相信自己身边的杨凡。
齐老已经伸手过来，黎溪再有些不愿意也只能是将怜星草交到他的手上。
“齐老，这怜星草并非我所取得而是这位杨凡公子，所以医治剩下的材料你还得将它还给杨凡公子。”黎溪还记得自己和杨凡的交易，便是这样与齐老说道。
岂料，齐老取过那怜星草后却是面色一冷，语气也变得有些不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劳心劳力为少城主治病，难道这株怜星草还不能归我了？”
齐老的话却是让黎溪有些生气，忙道：“齐老，你医术固然厉害，可是这株药草乃是别人的，你怎么能占为己有？”
“听你这话的意思，这株药草你非得要收回去了？”齐老黑着脸问道，若不是眼前这女子与那少城主关系不一般，他早就是不理会了。
“不是我非要收回去，而是这株草药本就是这位公子的，我们只不过是还给他而已。”
“哼……如此的话，你便拿去，这少城主的病你也自个想办法。”齐老把那怜星草往地上一抛，怀抱起双手就靠在一边，一副你们谁行谁上的表情。
莫城主看到齐老这要撂挑子的表现，慌了起来，“齐老，是小娃娃们不懂事你千万别介意，这草你若是要拿去便是……”
“莫叔叔，你……你怎么能这样，这草是别人拼死拼活拿过来的，你怎么能……”
莫城主却是挥手示意黎溪不要继续说下去，他转过身对着杨凡便是先鞠躬一拜，语气里带着些恳求，“少侠，我知道这株草药价值不菲，可眼下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样吧，我城主府内你若是看上什么便直接拿去，这株草药你就卖给我吧！”
杨凡看到他如此谦卑的样子倒是有些意外，一位城主能有如此一面未必不是这巨森城之福。
“城主言重了，你若是要这株怜星草便尽管拿去，至于你所说的这府内东西我可任意取走一样，不知可当真？”杨凡笑着问道。
黎溪没有插嘴，对于杨凡说的任何言论，她都只是安静地听着，她相信杨凡做出的选择一定不会是差的。
莫城主脸上没有任何的肉疼，点点头，语气倒是颇为大方，“少侠看上什么尽管拿，只求你将那株怜星草卖给我。”
“好说，我要取的东西也不难，而且就近在眼前，就是不知道城主愿不愿意了……”杨凡看着这眼前的齐老笑得特别开心。
杨凡的笑却是让齐老有些莫名其妙，忙是往后退了几步。
莫城主听到杨凡一再强调自己肯不肯的话，心里就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不知道这人到底想要取走的是什么东西？
“少侠但说无妨！”
“好，那我就取……他的狗命！”杨凡指着齐老说道，脸上满是玩味的笑。
莫城主心里想了数个结果，可还是没有想到杨凡最后要取的会是齐老的命，一时间，莫城主也是戒备起来，生怕杨凡突然就对齐老发难。
现在，齐老可是他儿子救命的稻草，莫城主可容不得他有丝毫的闪失。
“杨少侠，你还是不要开这些玩笑，现在也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莫城主的脸色有些严肃，他觉得杨凡这就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杨凡冷哼一声，身子往前一动，掀起一片黑影竟是轻易就绕过了莫城主，直接是到了齐老的面前，一把捏住了他的咽喉。
“老家伙，不要倚老卖老，也不要以为你的医术有多了不起。就你还想要打劫我的东西，你怕是不知道，向来只有我去打劫别人的，还没有轮到别人来打劫我的……”
杨凡并没有对他真的起了杀心，他只是想要给这个人一点教训而已。
齐老被杨凡粗鲁地扔在地上，吃了一地的灰。
“你……你这人怎如此粗暴，莫城主，这便是你的态度嘛，我……我不医了……”齐老看着杨凡是带着些恐惧的，他现在是真的担心杨凡会对自己做出什么来。
莫城主看到这样的一幕，心里却是在讶异杨凡刚才表现出来的实力。自己的修为好歹也是上三品的悟道境，怎么可能就让他这么轻易就过去了？
齐老被杨凡吓得要走也是让莫城主清醒过来，忙是奔上前拦住齐老。
“齐老，你……你现在可不能撂挑子啊，我的孩子还得靠你啊……”
“莫城主，不是我不医治，只是你也看到了这小子他现在可是想要我的命啊，我哪里还敢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杨凡没有等莫城主开口，便是主动先说道：“莫城主，对于这样的家伙你留着他做什么，令公子的病就交给我了，若是医不好，我这颗头送给你！”
嗯？
这下，三个人都是将目光移向杨凡，不明白他这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有把握？
黎溪愿意相信杨凡，可是她实在是想不通他又是在哪里学的医术？他到底还会多少东西，还瞒着自己多少东西了？


 第四十四章药鼎返璞

杨凡的话就像是一个玩笑，至少，莫城主和齐老是不相信的。
黎溪愿意相信杨凡，她相信这个“杨凡”会给自己带来奇迹的。
齐老是不相信这人是有那实力的，他冷哼一声道：“不知哪里来的乡野小子，倒是好大的口气，就凭你这一幅穷酸样你也敢说你略通医术！”
莫城主对齐老这话是不赞同的，他虽然贵为城主可他对每个人都不会轻视，倒是这齐老虽然是城内首屈一指的医学圣手，可他却是眼高于顶，对任何人都有些不屑。
莫城主没有理会齐老的无理，倒是礼貌地问起杨凡来，“小兄弟，你这话可当真？你真懂医术？”
称呼一再变化，杨凡自然知道这是莫城主为了拉近和自己的距离故意这么变化的，他也不拒绝，这种人之常情本就是常态。
“不敢说我的医术有多高深，但是想要救活令公子，我相信我还是可以做到的。”杨凡的语气里满是自信。
如今的情况莫城主也不敢轻易做任何决定，他将困惑的目光望向黎溪，希望黎溪可以给自己一个选择。
黎溪微微颔首，说道：“莫叔叔，你完全可以相信杨凡！”
“如此，那么恳请小兄弟施展神通救我家小儿，今日之恩，我莫家来日必报！”
莫城主拱手一拜，态度恭敬，完全不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一城之主。
齐老看到莫城主居然相信了杨凡，觉得自己像是被他们突然就给抛弃了一样，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愿意相信杨凡。
“莫城主，你也是这么多岁的人了，难道连这点识人的本事都没有？这家伙明显就是江湖骗子……”
“住嘴！”
莫城主突然生气是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杨凡看着他，心里已经猜到了莫城主的打算了。
“齐老，我的确是敬佩你的医术，可你这张嘴还是留些德的好，免得日后横死街头，本城主都查不出到底是谁下的黑手！”
莫城主这话出口，齐老整个人就愣在了原地，他望向莫城主的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莫城主，你……你莫不是不想令公子好了？”就算是到了如今，齐老还以为莫城主要依仗自己的医术，自己还能站得住脚。
莫城主冷哼一声，浑身开始透露出一股渗人的威严，这才是一城之主该有的气势。
“齐老，注意你的言辞，别忘了现在你是在我城主府内，你若是再口无遮拦的话，莫怪我军法从事！”
“你……你……好啊，我倒是想要看看你所相信的这小子有些什么能耐！”齐老闷哼一声，不爽地退到一边，却没有打算离开，他倒是要看看杨凡能做出些什么来。
面对这样的情况，莫城主眉头一皱，问向杨凡，“小兄弟，你等我将这人赶出去，莫打扰到你。”
“无妨，就让他在这里看着，也好让他看看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莫城主似乎听了杨凡的话，也不去管齐老怎么样，专心注意起杨凡来。
杨凡只是抬头望了望那少城主的屋子，便是一笑，“少城主的病虽然严重可只要服下怜星草后便可痊愈，只是若是让少城主直接服用的话，倒是有些浪费这怜星草了，等我将这怜星草炼制成丹药就好说了。”
岂料杨凡这话刚说完，一旁的齐老却是再次冷嘲热讽起来，“切，你知道又如何？炼丹师可是世上少有，这偌大的巨森城里也找不出除了我之后的第二个，小子，我现在倒要看看你怎么办。”
莫城主听了这话，面色也是变得有些发苦，目光再次落到齐老的身上。难不成自己还要再次拉下面子去求他？
杨凡担心吗？没有。不光杨凡没有担心，连黎溪看向杨凡的目光里也没有担心。如今，她更好奇杨凡还能给自己展现什么样的一面？
“炼丹师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似乎也会……”
嗯？
莫城主和齐老都不理解这个“似乎”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会还是不会了？
黎溪尽管心里已经是有了这个想法，可当杨凡说出口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震惊。这才几天啊，这个男人就给自己展现了多少面？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黎溪对这个“杨凡”的好奇更甚了！
杨凡也不多说什么，在自己的怀里鼓捣了半天终于是掏出了一个灰不拉几的东西。
莫城主眼神不错，在杨凡掏出那个东西的时候就认出来了，“这是炼药的药炉子？”
“城主好眼力，那就请城主瞧好了！”
杨凡将手里那个本来只有巴掌大的药炉往天上一抛，这药炉竟是在空中大了数倍，哐当一声，药炉三只脚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地面上。
这鼎炉扬起了一地的灰尘，杨凡都是有些嫌弃地退了两步，“唉，好久没让这家伙见见光了，说不定都快生锈了。”
生锈？他们望着这鼎炉，很明显这鼎炉不是一般的钢铁铸造的，至于具体是什么材料他们却都没有认出来，总之，这样的鼎炉生锈是断然不可能的。
莫城主他们三人现在已经完全是被这鼎炉所吸引，看着鼎炉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神秘符号，一时间他们三人都是在疑惑这些符号代表着什么？他们隐隐感觉到这符号的不简单。
“这……这是……鼎符！”终于，齐老率先认出这些东西来，一张脸此时煞白一片。
现在，他开始相信起眼前这个看起来不大的小子了，但就这鼎炉而言，他就有理由相信对方的炼药技术绝对不低，什么时候苦境出了这样一位少年炼药天才，难道是哪个隐世家族外出历练的公子哥？
“哟，你还知道鼎符啊？”杨凡开口笑道，这语气也满是嘲讽。
鼎符？黎溪似乎想起什么来，出口道：“据传，但凡是一个上品鼎炉，定然是有鼎符加持的，难道这炉子是一件上品宝物？”
“上品？小溪，你太小看它了，要知道它可是名叫‘返璞’的药鼎啊！”
“返璞！这……这不可能，返璞这药鼎是药尊姚生的药鼎，早就是失踪了的，怎么可能会在你的手上？”齐老浑身都在轻颤，现在他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让他感觉到不真实，这怎么可能是药尊的药鼎了？
杨凡没有理会齐老，这蒙尘了多年的药鼎重现苦境，不知道自己待会能不能对得起它神鼎的威名了……


 第四十五章关系要好的朋友

返璞药鼎就落在众人面前，众人的目光都落向杨凡，想知道他会怎样炼丹？
就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杨凡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然后一抹橘黄色的火焰就跳动在他的两指间。
橘黄色的火焰明明就只有一小簇，可是众人却是感受到了一种异乎寻常的燥热。
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将怀疑的目光都落向杨凡两指间的那团橘黄色的火焰上，他们实在是不理解这样的一团火焰到底是如何有着这般恐怖的威力？
“杨凡，这火？”黎溪忍不住疑惑，问道。
“九炎！”杨凡知道黎溪的意思，直接是给她说出了这火的名称来。
九炎？莫城主和齐老都是一脸的疑惑，倒是没有听说过这九炎有何说道，可黎溪却十分清楚这名叫“九炎”的火种到底是何方神物。
她惊讶的目光再次望向杨凡，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些平时只能是在书上看见的东西，他可以像喝水那样简单就掏出来的。
“九炎！纯阳之火，与地狱九幽之火相对，杨凡，你确定这就是九炎？”黎溪的语气带着些难以置信，这东西的神奇之处可是比返璞药鼎还要神奇，她宁愿相信杨凡这话是在和自己开玩笑，而不是事实。
杨凡在面对黎溪的质疑时，直接是将手里的九炎往药鼎下一抛，随后，九炎落地，瞬间就化作一条火龙遍布在那药鼎四周。
见阳而长！黎溪看到这九炎火种的变化时心里就想起曾经书上那些对九炎所描述的文字来。
九炎之火，始于九天之上，当是天火。据闻，九炎因阳而生，纯阳之火，见阳则长，不息不灭。
刚才，杨凡将那指尖内的火种抛下，在触碰到阳光的一刹那就变得巨大无比，正是印证了那句见阳则长的话。
难道，杨凡手里这火种还真是九炎？
黎溪望着那个已经在药鼎前忙碌的人，心中的困惑越加的深。
这真是一个充满神秘的家伙！
杨凡此时很专心，他很少这么专心的，可在炼药上他现在的表现已经是超出了他平时专心程度。
因为，对于炼药来说，他真的只能算是一个不合格的高级炼药师。
怜星草被杨凡托举在掌心之中，在药鼎内，此时一汪不知道杨凡从哪里取来的清水正被那九炎沸腾的蒸煮着。杨凡眼看时机已到，忙是将手里的怜星草送到那药鼎内，随后，更是不断往那药鼎内加了些草药。
黎溪看到杨凡这样专心的样子，就又觉得眼前这个家伙再次陌生起来，她还从没有见到杨凡这么认真过。
“需要我帮忙吗？”黎溪上前问道，她是很想要帮助杨凡的，只是她自己对炼药并不了解，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帮助杨凡。
杨凡也没有打算黎溪帮助自己做些什么，炼药这种事情他还是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来，而且这怜星草虽然也算是难得一见的上品异草，可是把它炼制成丹药并不是什么难事，杨凡的认真只是习惯了认真而已。
随着草药的合理添加，以及杨凡对九炎的精准把控很快这药鼎就散发起一股异香来，那香味让人心旷神怡，即便是这样闻一闻众人也都觉得自己浑身跟着舒坦起来了。
杨凡紧紧盯着那药鼎，直到那药鼎内蒸气上来，鼓鼓白雾往外冒出的时候，杨凡才是将那九炎收回自己体内。
此时，空气里那股异香更加浓烈了，只是相比较起一开始让人觉得有些气闷的异香现在却让人觉得自然舒适。
“这是……丹成了？”莫城主脸上有一种难掩的惊喜，杨凡这些让他意外的表现似乎都在向他表示他的儿子马上就可以再次生龙活虎地站起来。
杨凡点点头，掌心摊开，瞬间药鼎内便是飞出数枚淡绿色的丹药来。
望着自己掌心内那六枚丹药，杨凡却是失望地摇了摇头。
他这一摇头却是把莫尘朱给吓了一跳，忙是问起来：“小兄弟，这……难道是丹药没有成功？”
莫城主不是炼药师，不清楚怎么样才算丹药成功，只是杨凡这样的表情却是让他心里升起一股不安。
杨凡却是摇了摇头，满脸的无奈，“唉……我这许久没有炼药了，没有想到这炼药的技术居然是真的倒退了这么多……若是以前，这一株怜星草我炼制出来最少也得是十颗，可是现在你看看就只有这六颗，这对我来说是多大的伤害啊！”
莫城主有些语塞，万万没有想到杨凡所唉声叹气的居然是因为这个。他虽然不是什么炼药师，可是他也和齐老曾经了解过，知道齐老就算是拼尽了一切的能力，所能做到的也就只是三颗而已，而这也算是齐老最好的结果了。
齐老也就在一边待着，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就只能是木讷地待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眼前这少年看起来不知道比他少了多少岁，可是目前就对方表现出来的能力而言，自己似乎白活了这么些年。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些如同妖孽一般的人物？
杨凡才没有时间去理会此时齐老是一个什么样的想法，更不想知道他内心里对自己已经有了多大的仇恨，他抛出一枚丹药来送到了莫城主的面前，开口说道：
“莫城主，这些日子你对黎溪也多有照顾，这枚丹药就当是报酬了。”
黎溪取了怜星草过来是因为少城主对她的恩情，而把这草药炼制成丹药送给莫城主给他儿子治病这是杨凡对他们一家对黎溪照顾的报答。
莫城主听了这话，狐疑的目光在杨凡和黎溪的身上来回，低声问了一句，“敢问小兄弟，你与黎侄女的关系是？”
“朋友！”杨凡没有经过任何考虑直接是给出这样的回答。
黎溪在杨凡给出这样的回答时也是将自己的目光落在杨凡的身上，可惜，她并没有在杨凡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对，朋友，应该是关系很要好的朋友，对吗？”黎溪望着杨凡笑道。
杨凡没敢看她，只是点点头，嘴角挂着一丝习惯性的微笑。
关系很要好吗？指以前还是以后了？杨凡充满了疑问……


 第四十六章那个是哪个

丹药已成，剩下的便只剩让那少城主服下，可杨凡却是驻足在原地，没动。
黎溪望着他，疑惑地问道：“你不进去？”
杨凡摇摇头，并不答话。
莫城主也满是不解，张嘴问道：“小兄弟，怎么了？”
“没事，我就在这待着吧，你们先进去。”杨凡并没有说出自己为何不进去的原因。
莫城主很疑惑，可他不好多问，只能是点点头，说道：“那好，还请小兄弟在此等候。”
莫城主没有让杨凡先离开这里，毕竟这事关自己孩子的生死莫城主多多少少还是有戒心的。他让杨凡继续留在这里，也是因为他还没对杨凡彻底放心。
“黎溪侄女，且随我进去吧！”莫城主招呼黎溪和自己进去。
黎溪看了一眼杨凡却是摇了摇头，道：“莫叔叔你先进去吧，我在这里陪着他。”
“这……”莫城主有些不愿，可他也瞧出了此时黎溪的打算，就是杨凡不进去她肯定也是不会进去的，可若是自己硬要杨凡进去，他又担心自己惹怒了杨凡。思量再三后，莫城主只能是点点头，独自进去。
黎溪的选择杨凡没有想到，他望着黎溪，轻笑出声：“你这是做什么？”
“别想太多，我只是觉得他们父子二人需要一个相对安静的空间，我进去貌似不好。”这是黎溪给出来的解释，至于这个解释黎溪自己信不信也就只有她自己心知肚明。
“你就那么相信我那颗丹药可以救活少城主？”杨凡的目光落在黎溪的身上，想要看看黎溪在听到这句话后会是怎么样的表现？
果然，黎溪的脸上出现了慌乱，她想要掩饰自己的慌乱可越掩饰越暴露。到最后，她竟自己闹了个大红脸。
“我瞧你炼丹的技术还不错，应该没问题！”
“可我却是在你的语气里听出了笃信，为什么了？”杨凡穷追不舍，也不知这样为难黎溪对他来说是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黎溪哑口，只能是透过一双秀目传达着自己的不悦，可这种传达在杨凡的眼里却是别有一番风情。
两人没能继续在这下去，门被推开，莫城主风风火火地跑到这里，脸上带着一丝兴奋，一丝激动。
黎溪看到莫城主这样的表现，微微皱眉，问道：“莫叔叔，怎么了？难道清凡他……”
“醒了……醒了，清凡他醒了……黎溪侄女，凡儿他想见你，你能去见他一面吗？”说到最后，莫城主的脸上带着一种恳求。
“这……”
黎溪很为难，她将自己为难的目光落向杨凡，杨凡却不为所动。正在黎溪不知自己要如何做的时候，杨凡还是开口了，“去吧，他现在需要休息，你见了他的面之后最好让他好好休息，他体内的毒素目前只是被怜星草暂时性压制，想要痊愈还得给那丹药一点时间。”
“那……好吧……”黎溪听了杨凡的话往莫清凡的屋子走去。
莫城主看着眼前这发生的一切，现在对杨凡和黎溪的关系他是越来越怀疑。
等黎溪进了屋，杨凡却是突然对莫城主说起来，“莫城主，我想要出去走走。”
“小兄弟，这巨森城内你想去哪就去哪，只是今晚我会在巨森城内的望森楼为小兄弟你设宴，小兄弟你可一定要来！”
有饭吃？杨凡听到莫城主这话没有考虑，直接就答应了。
杨凡突然的爽快却是莫城主没有想到的，他本以为杨凡会推辞一番，可如此爽快着实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杨小兄弟还真是真性情啊……”莫城主哈哈一笑，转身准备张罗今晚设宴的事情时才看见角落里齐老还龟缩在那。莫城主看到齐老如今这副模样，冷哼一声：“齐老，你也从医这么多年了，我想你也知道这巨森城内不少人对你可是怨声载道，希望你可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别仗着自己的医术就觉得自己可以为所欲为，要不然到时候我可不敢保证能把那凶手揪出来。”
这话莫城主虽然说得重了些，可莫城主也是为了齐老好。这齐老虽然医术不错，可在这巨森城内口碑却不咋滴，这些年若不是巨森城内没有谁的医术超过他，恐怕齐老早就是横死街头了。
齐老龟缩在角落，望着离去的背影眼底里多了一抹凶光，他低哼一句：“哼，莫成，你还以为你能狂妄多久，不日后，你这巨森城可就要尸横遍地了！”
远去的莫成并没有听见齐老说了什么，也不知道这巨森城会有怎样的一场腥风血雨！
杨凡是一个人离开的，苏怡他们已经被安排进了城主府，杨凡也是默认的，现在的他只想自己一个人走一走，逛一逛。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觉得自己应该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吵闹的大街杨凡现在并不喜欢，曾经的他是远离尘世的，虽然现在他为了磨练自己的心境需要在尘世之中亲自体会，可偶尔他对尘世的厌倦还是会袭上心头来。
所以，杨凡最后选择了巨森城的西门。
西门，是巨森城通往妖域的必经之路，从西门城楼望去杨凡能看见的是大片大片的森林，而那丛林之中便居住了各种飞禽走兽。
“飞禽以凤为长，走兽以麟为尊……这南疆妖域的深处到底会有些什么？”杨凡对南疆妖域的深处充满了疑惑跟好奇，即便是之前的他也并未真正到达过妖域的深处。
杨凡就在城楼上待着，这一待便是等来了夜幕。
入夜，风起，凉意袭来。
微风里突然多了一股清淡的香味，杨凡知道黎溪跟来了。
“你怎么来了？”杨凡没回头就问起来。
黎溪走到杨凡旁，与他并立。两个人的身高差距只有半个头，可黎溪却感觉自己的旁边是一座自己无法翻阅的山。
一股冷风吹过，黎溪也鼓足勇气问起来：“杨凡，你是那个杨凡吗？”
“哪个？”
“我心里的那个。”
“你心里的那个是哪个？”
黎溪转过头望着他，双眼若星空里的星辰烨烨生辉，“你知道的。”
面对黎溪眼神里的质问，杨凡改了语气，严肃了不少，“那你希望我是，还是不是了？”
“我……我不知道……”黎溪摇着头，脸上却满是迷茫。
杨凡看着他的迷茫，突然就想伸出手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安慰一番，可巨森城外的半空却是突然亮起一抹礼花，这礼花打乱了杨凡的想法和举动。
杨凡疑惑地望着那礼花，然后竟是笑了起来，“走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在是我们赴宴的时候，相信我，今晚这宴会很热闹？”
嗯？黎溪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杨凡，不知道杨凡这话又有什么意思……


 第四十七章妖兽突来

残月高挂，正落在望森楼上空。
望森楼楼顶是望森楼视野最好的一层，在这一层里，你不光可以将巨森城一半的风景尽收眼底也可以将远处那片丛林揽入眼中。
望森楼楼顶已经备好了酒席，可直到现在所有人都只是坐着没有人动筷，只因为这场宴席真正的主人还未来。
莫成再次将目光落到席间一个面色清冷的女子身上，问道：“苏怡姑娘，这杨兄弟怎么还没来啊？”
“他有事要忙！”苏怡的回答还是这一句，语气依旧如此冷淡。
莫成还没说什么，席内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却是站了起来，指着苏怡就骂道：“嘿，你这小娘皮是个什么态度啊，你难道不知道你眼前这人是谁？真是不知礼仪……”
“哦，是吗？”
苏怡在她抬头的瞬间，人突然就从自己的座位上消失，下一刻，苏怡已经出现在这人的身后，手里握着的短刃正抵在他的咽喉处。
“知道嘛，你之所以现在还活着正是因为我知道他是谁！”
说完这话的苏怡却是再次一动，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席内这发生的一连串事情都太快了，莫成都没有来得及阻止，这事情便已经是到了这一地步。
不过，莫成看向苏怡的目光却是微微一变，就在刚才苏怡出手的刹那他已经明显感觉到了苏怡那快要突破的修为。他不明白这样一个小姑娘的修为怎么可能就要突破到悟道境？这个世界难道已经变了？
莫成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他想到自己忙活了这大半辈子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后才有了如今悟道境的修为，怎么今天就被这个小姑娘给轻易地打击下去了？
“苏怡姑娘别误会，这是我巨森城虎将秦虎，他性格一向如此，可能说话有些得罪你，还望你勿怪。”
苏怡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莫成这话，不过，苏怡却是将头往后一抬，闭上双眼开始养神起来。
她这样一幅样子明显是不想再和众人说什么，莫成也是颇为无奈，只能是将目光落到在一边逗着那妖兽的小年身上。
“小年啊，杨兄弟去了哪里你知道吗？”
小年本来正在偷偷地从桌子上拿食物喂给小紫，可莫成这突然的开口却是将她给吓了一跳，忙是将手里的食物给藏起来，摆着头，慌道：“不……不知道，小凡爹一向都是来去无踪的。”
“唉……我倒是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我这巨森城临近妖域，我是怕杨兄弟他一不小心和那些个妖兽起了冲突吃了亏……”莫成只能是换一种口气来询问杨凡的下落，他始终相信杨凡去了哪里他们肯定是知道的。
本来已经闭上眼睛开始养神的苏怡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却是冷哼一声，“若真是起了冲突，也是那些妖兽活腻了自寻死路。”
“哦？”还没等莫成继续追问，楼外却是突然传来一声笑声：
“哎呀，我这人还没到了，这香味可就老远就闻到了，莫城主你费心了。”
杨凡？
几乎所有人都将自己的目光望向窗外，有的人是翘首以盼，有的人是好奇这年轻的炼药师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杨凡没有走阁楼的楼梯，而是直接从外面凭空而来，他在空中缓慢步行如履平地。
不少人吃惊地看着杨凡这一动作，他们统一地将自己眉头紧皱着，不知道这人是如何做到的。
虽然他们当中也有人可以做到这一步，可是他们相信自己是不可能在做出这一举动的时候不带起任何的灵力波动，可杨凡却是做到了，他们并没有在此时杨凡的身上感受到任何的灵力波动，似乎他这么做就是寻常的走路散步一般。
到底是怎样的修为才可以做到如此程度？在场的人都是陷入到了沉思。
莫成是最先从沉思里醒过来的，忙是上前招呼起来，“小兄弟，你可算是来了，我可是盼你好久了。”
“诶，莫城主，你我可就只有一面之交，你何故如此啊？”
“瞧小兄弟你这话说的，你可是我儿子的救命恩人，我如此做难道还不在理了？”莫成和杨凡开起了玩笑。
杨凡摇头好笑，从空中落地，坐到了那个为自己预留的位置上。黎溪也跟在杨凡的身后而来，不过黎溪却是凭空飞来，那灵力波动暴露无遗。
“黎溪侄女你也到了啊，那好，我们可以开始动筷了，来人啊，上菜！”
随着莫成的一声招呼，便有侍女将剩下还没上的菜肴一并端来，杨凡却也不见外忙是开始动筷起来，那副样子就像是饿了好几天的家伙。
莫成看到杨凡吃的如此认真也满是笑意，“小兄弟，这望森楼的菜肴如何？”
“很好，我很喜欢……”杨凡给莫成一个感激的微笑后继续对付起自己眼前的菜肴。
“小兄弟啊，这望森楼的菜肴啊可都是南疆特色，这其中不少肉类都可是鲜美的小妖兽，吃起来是滑嫩爽口。”莫成还在不断介绍这望森楼的菜肴，似乎很享受这个介绍的过程。
终于，杨凡是吃饱喝足了，等他将手里的筷子放下后，却是说了一句，“原来这望森楼的菜肴都是以妖域的小妖兽为食材，难怪那女人要找你们的麻烦。”
“嗯……”莫成以为自己听错了，仔细再问：“小兄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我说，你们巨森城要遭遇到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了，那妖域的某个扛把子是准备把你们这里铲平了！”
杨凡说的这话莫成并没有上心，他还以为这是杨凡和自己开的玩笑。
“小兄弟切莫胡说，这南疆妖域从来都是和我们和平共处的，怎么会突然要铲平我们巨森城了？这桌上的菜肴虽然都是以一些小妖兽为食材，可是这些个小妖兽啊都是些从下就是被喂养出来的食材，他们南疆妖域也是认可了的……”
“哦，这样吗？那就奇了怪了，我就不知道那女人找你们到底是做什么了？不过，你们巨森城肯定是在劫难逃了！”
杨凡这话刚说完，那秦虎却是再次冷哼一声：“胡说八道，你不要仗着有几分修为就可以在这里乱说一通，南疆妖域和我们从来都是和平共处的，怎么可能会……”
“吼……吼……吼……”
秦虎的话还没说完，城外便是传来阵阵咆哮的野兽声，这声音里可满是愤怒！
秦虎愣住了，莫成也是紧张地站了起来望向西门处。
这一刻，他们倒是相信了杨凡的话，可是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他们现在依旧是一片迷茫……


 第四十八章朱雀现身

这一夜本该是安静的，可现在却热闹起来。
城内，百姓都从睡梦中醒过来，他们顶着睡意出现在大街上，对那传来的阵阵兽吼充满了疑惑。
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一连串的疑问响起在百姓的脑海中，他们或是东张西望着，或是和自己熟悉的人低头交耳轻声说着什么。
事情似乎并不简单，百姓们已经发现穿戴整齐的士兵们出现在街头，看他们着急地奔赴西门，显然是西门外出了事情。
西门！不少百姓已经是猜到了什么，一时间，这条街道上的百姓脸上都是多了恐慌。
难道，那妖兽要再次攻城？
妖兽攻城不是没有过，只是在百姓的记忆里上一次妖兽攻城的时间离现在似乎很远很远了。
“所有人回避，严禁在街上晃荡，违者军法从事！”一匹轻骑奔来，马上之上边奔边喊。
百姓们是识得这银甲白袍的兵卒，这乃是巨森城内的警卫兵，他们的任务是维持巨森城内的稳定防止任何骚乱的发生。
“所有人立刻回屋，严禁在街上回荡，快去！”
警卫兵的声音越吼越大，百姓们也是不敢在警卫兵的面前造次，只能是纷纷带着疑惑和不甘退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城内的情况算是暂时被稳住，可城外的情况在莫成的眼里却满是担忧。
“诸位将军，城下现在是什么情况了？”莫成皱眉问道，想知道那些自己派出去的斥候现在有没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禀告将军，我军派出去的斥候到现在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他们可能已经……”
话不用说完，可话里最后的内容谁都比较清楚，在场的人神色都比较严肃，他们到现在都不明白下面那些妖兽为什么会突然就聚集到一起？
“哼……这南疆妖域太平了一段时间后似乎忘了曾经他们被人族军队打穿的痛苦了，难道他们是想要再次和人族开战？”莫成站在城墙处，望着下面那些个妖兽恼羞成怒。
“打穿？”本来安静待在一边的杨凡疑惑的目光望了过来，问道：“莫城主，人族的军队何时将这南疆妖域打穿过？”
“这……我也是听老一辈的人说起，据说曾经因为某件秘宝这南疆妖域和人族曾经有过一次冲突，最后却是人族大获全胜，将那些个妖兽打回了这妖域之中。”莫成给杨凡解释起来，对于这件事情他也只是听别人说起。
岂料，杨凡听到这话却是冷哼一声，摇起了头，“也不知道是谁传的这谣，人族何时将妖域给打穿过？即便是当年因为那件秘宝人族诸位大能和他们交战，到最后也是人族伤亡惨重，最后若不是苦剑仙一人一剑直杀入妖域腹地和妖族圣女和谈的话，人族在那场战斗中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了。”
杨凡的话声音不轻，在他旁边不少人都是听得清清楚楚。他们听杨凡说得如此从容，不像是在信口胡诌，难道当年这事情真是如同眼前这少年所说的这样？
秦虎率先表达了自己对杨凡这话的不满，出口讥讽起来，“少年郎，你又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当年那事情是大家有口相传的，怎么会差了，你一个小屁孩知道些什么，可莫要在临阵对敌前动摇我军军心，不然我就得怀疑你的身份了，是不是妖族派来的奸细。”
奸细？杨凡冷眼看了他一眼，说道：“在场的人都有可能是奸细，唯独我，绝无可能！”
“哼，你倒是满嘴的大话，真不知道你这少年是哪里来的勇气，若不是你救了我们少城主，就你这造谣和狂妄我非得教训你一番。”秦虎不知是酒意上来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现在的他居然是不惧怕杨凡所表现出来的实力。
杨凡微微眯起自己的双眼看着他，目光中带着一丝戏谑，眼里隐藏着很多东西。
莫成也不知道杨凡所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可是他听杨凡的话有头有尾似乎真有其事，他就更加好奇杨凡到底是哪里知道的这些事情，莫非他对这些曾经的往事有过研究？
“杨兄弟，这城楼之上待会可是危险之地，为了你和你诸位朋友的安全，你还是先去城主府内歇息吧，相信我，有我莫成在，这巨森城就在！”莫成知道杨凡和秦虎之间有隙可如今大敌当前他并不愿责备秦虎，只能是找机会将两人分开。
杨凡点点头，对于莫成的要求他并没拒绝，现在他仅仅是把自己当成是一个合格的旁观者，并不打算参与到其中。
黎溪看到杨凡这样的表现后脸色有疑，当她正想张嘴说自己留下来帮忙的时候，城外，却是响起一声冰冷到极致的冷哼：
“无耻的人类，接受妖族的怒火吧！”
巨森城的上空空气骤然变冷，而且还在不断降低，空气中逐渐出现些白色的霜花，当那些霜花落下时，触碰到什么，什么就在瞬间化成冰柱。
莫成要看到这样的一幕，心里一急，慌道：“来者何人？”
对方并不应答，而那霜花还在继续。
一时间，这巨森城楼顶上突然就有了慌乱，所有的人都生怕自己被那霜花冻住，而空气中的霜花还在逐渐增多，相信不用多久将会是漫天的霜花了。
莫成不能再等，拔出腰间巨剑，对天一指，怒道：“你妖族真欺我人族无人不成？南明离火，净世诛邪！”
漆黑的夜里漫天的霜花，此时再多一簇簇凭空而现的火焰，那火焰越烧越大，最后竟是在空中汇聚成一只巨鸟的模样，仰天鸣叫。
“这……这是朱雀！”苏怡和黎溪几乎同时说出口，他们倒是没有想到这里居然能够见到这朱雀的影子，要知道朱雀可是人族四方神兽，平时也只是偶尔听说，何曾亲眼所见。
杨凡却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他还依稀记得当年苦剑仙一人一剑杀入妖族腹地的时候，正是自己和朱雀在这巨森城城墙上堵截那些妖兽最疯狂进攻的七天。
七日过后，巨森城下尸横遍野，周围一切都变了，唯独城楼上七日前伫立的一人一兽，七日后也还是他们一人一兽。
“朱雀，你本也是妖族，何故帮助这些恶心的人类，难道你要背叛妖族不成？”巨森城外的夜空，一袭白衣的女子赤足御风，临空而立，那一张绝美的脸上却让人觉得满是冰霜。
而巨森城上那虚幻的朱雀身影也逐渐凝实，然后化作一道红光落在巨森城城墙之上。
朱雀幻化为人，一身鲜艳红衣若血，一如杨凡心里的那个当年…


 第四十九章白衣飘飘

巨森城，城墙上的朱雀和白衣女子相视而立。
彼此都是对望，可目光却完全不同。
朱雀的眼里略带些疑惑，而白衣女子的目光里却满是怨恨。
“你在恨我？”朱雀忍不住好奇，问道。
白衣女子冷哼一声，往前一步，手里多了一根透明的权杖，“你背叛妖族，不该恨？”
“原来如此……没想到你们妖域这一届的圣女居然如此年轻，真是年少有为啊！”朱雀笑道，她望着白衣女子的目光更是多了些赞赏。
年少有为？
白衣女子对朱雀的赞赏并没有兴趣，她紧握自己手里权杖，眼里的怨恨越发地深。
“朱雀，你本是妖，为何要助纣为虐？你可知这巨森城下埋葬了多少妖族吗？他们可都是你亲手埋葬的啊，你怎么忍心？”白衣女子说到最后眼底竟是多了些晶莹的泪花，似乎是为那些曾经战死在城楼下的妖兽悲伤。
朱雀的脸上多了疑惑，她望着白衣女子，问道：“我现在很好奇你是如何坐上这圣女的位置？难不成妖域没人了不成？”
妖域圣女朱雀也颇为熟悉，但是像眼前这位说着说着眼底里竟然有了泪花的圣女，朱雀可以肯定这是自己第一次见到，至少在之前自己从没有见到哪位圣女会在这么多人面前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杨凡同样很好奇，他也不知道眼前这位圣女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最近妖域的选择变了，开始喜欢这种类型的圣女了？
“哼，你这个叛徒不配知道我妖域的事情。”圣女似乎知道自己在他们的面前漏了窘迫，忙是强忍住自己内心悲伤的情绪，手握权杖，仰天一举。
“就让风雪来掩盖这座城，掩盖这座城的罪恶吧！”
圣女高举权杖，权杖在夜晚中烨烨生辉，如同星辰光辉印刻在上。
“风雪凝天！”
杨凡抬高目光，嘴角多了一丝微笑，“好家伙，你这是真的准备将这座城给彻底掩埋在风雪之中啊！”
朱雀也露出满脸的震惊，没有想到这看起来颇为柔弱的圣女居然下手会如此之狠辣。
无奈之下，朱雀只能张开自己的手臂，一对橙黄色虚幻的双翅也在此刻浮现在她的身后。
面对铺天盖地的飞雪，朱雀背后双翅一展化作了漫天飞羽开始围绕在半空。这些飞羽形成一道火红色的屏障将那漫天的雪花隔绝在上空。
“离火结界？”圣女眉峰微皱，没有想到在面对自己这一击的时候朱雀会直接祭出离火结界。
风雪被离火结界阻隔，雪花全都融化开变成一层水雾覆盖在离火结界之上，水雾缭绕。
“朱雀，你的离火结界又能坚持多久了？”
“这点你大可放心，我离火结界在此，你们这些宵小还放肆不起来。”朱雀对自己的离火结界格外的放心，她自信就目前这圣女所展现出来的实力还奈何不了自己。
圣女脸上的忧郁很快就一扫而光，她脸上多了一丝莫名的笑意，这笑意看在朱雀的眼里却感觉一慌。
她又准备做些什么？
“朱雀，不知你可听说过冰凤之魂？”
“冰凤之魂！”朱雀听到这话，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你怎么会有冰凤之魂？”
“这就轮不到你来过问了，接受冰凤的问责吧！”
一枚掌心大小的乳白色光球被圣女握在掌心，在这光球出现的刹那，众人便感觉到周围本来因为离火结界而暖和起来的空间再次寒冷起来。
杨凡的面色也严肃起来，冰凤之魂是什么他很清楚，冰凤之魂的威力他更是了然于心。
情况，目前看来的确是糟糕起来。
“你在胡闹些什么？难道你真的想妖域和人族再次开战？”朱雀一跃而起，手里燃起一道火焰，火焰之中一柄长剑缓缓成型。
离火剑！杨凡见朱雀祭出自己的离火剑就知道朱雀已经是感受到了威胁。
“开战就开战吧，人族欺压我妖域数年也该我们妖域扬眉吐气了。”
“荒谬，妖域里的妖兽若是离开这片区域那么他们就该被人类到处追杀了，你们现在有南疆密林作为屏障，所以你们妖域里的人和兽才能安生，若是真的走出这片妖域，你们以为自身那强大的实力就可以在苦境横着走了？你未免也太小看苦境了。”
朱雀的语气里满是怒意，却是因为此时这圣女的想法，她不知道这样一个莽撞不考虑后果的家伙到底是怎么当上如今妖域的圣女，她又是如何拿到冰凤之魂的？
“这就不劳你这个妖族叛徒担心了，我们已经联合了北海妖域众妖准备将你们人族所居住的这片富饶的土地占为己有，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你所保护的这些人族吧，过不了多久，他们可就要成为我们妖族的奴隶了！”
朱雀不知道圣女这话是真是假，可她的心里还是升起一丝危机，一丝沉重的危机。
难道，人族的灾难真的要来了？
圣女抓住朱雀分心的瞬间，直接捏碎手里冰凤之魂，霎时，一只巨大的冰晶凤凰出现在上空。
冰凤展翅，仰头鸣叫，天地间风雪再现，威力更甚。
离火结界在风雪的击打之下已经是出现了处处龟裂的情况，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
朱雀的眼里满是着急，她望着下面那些目光依旧带着期盼的将士和百姓，无力地吼道：“走，快走……”
“走？来不及了！”
冰凤在半空翱翔，随着它的阵阵凤鸣，空中的风雪越来越多，而结界也到了崩溃的边缘。
朱雀已经坚持不了了，她沮丧地低着头，手里的离火剑这一刻也暗淡无光。
“大家，对不起了，我……我已经尽力了……”
朱雀知道接下来大家要面对的是什么，在神兽冰凤面前，哪怕这仅仅是一缕残魂她也是无能为力的。她当年幻化为人形，已经消耗了巨大的灵力，这些年来她也在暗处时时刻刻张开着结界守护着巨森城，如今她的实力在面对冰凤就只能是无能为力了……
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那肩膀上的温热犹如当年。
“红姐，这可不是当年意气风发的你啊！”
红姐？
这一声称呼响起的时候，朱雀整个人就愣在了那里。这声音像是跨越了时空一样，从五百年前传到了这里。
“是……是谁？”朱雀不敢回头，她不相信那个少年回来了，她不相信那个传言已经死在了登仙路的少年真的回来了。
白衣飘飘，气贯九霄。
依旧是一袭白衣，杨凡就那么站在了城墙之上，仰天而望，声音平淡却蕴含着一股难言的霸道，
“奉劝尔等速速退去，否则当年巨森城下血流成河，尸骨成堆的七日，我不介意再给你们妖域看一看！”
何人？如此霸道！
圣女凝神望去，所见到却是一道如剑一般的目光，直透自己内心深处。
这人，好生可怕……


 第五十章多面圣女

昔有白衣郎，一棍震四方！
南疆妖域自有传说，曾有一白衣少年郎据守巨森城，一人一棍一朱雀硬是在面对妖域诸位领主妖兽的进攻下七日之内一步不退，以身守城。
昏天黑地暗无光，尸骨血海妖惶惶。
那人，那棍，那传说……
传说回荡，圣女望着那少年郎，不自然两个人居然重合到一起。
莫非，这便是妖域传说中那与苦剑仙齐名的定天侯？
“你……你是谁？”圣女的语气莫名慌乱起来。
“杨凡！”
杨凡？
这个名字对于她来说是陌生的，可这个陌生人带给她的压迫感却让她感到窒息。
可事到如今，她还有退路吗？
冰凤之魂已经被祭出来，如果现在收手那她什么都没有得到，她不甘心。
“我不管你是谁，今日你若是要阻我，那你就跟着这座城一起毁灭吧！”
空中的冰凤还在盘旋，飞雪越堆越多。
离火结界终于在飞雪的击打下破碎了，片片雪花开始落下，眼看就要将这座城市彻底冰封。
“小紫！”
“凡哥，我来了……”
小紫化作一道紫光奔到杨凡面前，庞大的身躯突然就出现在半空，他仰天怒吼，一道紫色的光芒再次将这座城市给庇护起来。
雷鸣结界！
死亡之岭的小紫正是依靠自己这雷明结界阻拦了那些想要上山的修士，如今他也是张开自己这雷鸣结界来阻拦冰凤之魂的风雪攻击。
妖域圣女看到这突然出现的妖兽，她望着那庞大的身躯脸上满是震惊，不可思议地说道：“天雷兽？这怎么可能……天雷兽不是已经灭绝了嘛……”
天雷兽？
杨凡将圣女所说的话是听得清清楚楚，对于天雷兽他却是不了解，至少在以前他也从没有听说过这种异兽。
或许，可以从这圣女的口中知道一点小紫的身世。
雷鸣结界之下，众人只看见那落下的雪花无力地击打在紫色的屏障然后消失不见。
众人看到这样的一幕之后才算松了一口气，知道这异兽算是阻挡了对方的攻势。
“可恶……这天雷兽居然有如此修为，真是天不助我。”妖域圣女面色难看起来，她扭头看着下面那些跟来的妖兽，忙是命令起来，“都愣着干什么，给我攻城！”
随着一声攻城，城墙下的那些妖兽便纷纷咆哮起来，一道道水柱火焰就开始往雷鸣结界上招呼，可是这些攻击对小紫来说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杨凡冷眼看着圣女指挥着那些妖兽不要命地往城墙这袭来，脸上的表情越发困惑。
他并没有在这个妖域圣女身上见到她对妖兽的仁慈，就目前这妖域圣女所表现出来的，杨凡只看见了冷血，对人族的冷血，对妖域妖兽的冷血。
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杨凡望着半空中因为攻城失败而脸色极为难看的妖域圣女，决定自己亲自上前问一问。
嗯？
圣女望着城墙上突然消失的杨凡心里产生一丝警惕，可他还没来得及退后路便已经被人给堵住，她知道堵住自己退路的人便是那个叫做杨凡的少年郎。
“你要做什么？”
妖域圣女的语气突然变得楚楚可怜起来。
杨凡的眉头皱得更深，因为他在这所谓的妖域圣女身上察觉到了一丝魅惑，那魅惑正在试图扰乱自己的心。
可妖域圣女还是把杨凡想的太简单了，这魅惑对于杨凡来说又算什么了？
“收了你的神通吧，这对于我来说毫无作用。”杨凡冷静地说道。
妖域圣女脸上满是疑惑，“你在说什么啊，为什么我听不懂了？”
杨凡的眼里突然就迸出一股杀意，在妖域圣女还在他面前佯装作态的时候，他直接是出手锁住了圣女的咽喉。
“先前我还在怀疑一个心慈手软之人是如何做到妖域圣女的位置，现在我算是知道了，所谓的心慈手软只是你刻意的表现而已，你可以为了达到目的露出各种不一样的面目，我说的对吗？”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个时候，圣女的眼底还是疑惑，脸上的表情依旧写满了楚楚可怜。
杨凡不为所动，手上的力道越发重，更是用自己的修为全面压制了眼前圣女的灵力，让她在自己的面前就是一个普通人。
“放……放开我……”圣女开始挣扎，似乎她已经感受到死神临近。
杨凡对于她的挣扎并不在乎，他还在不断加大自己的力量，似乎真的想要将这圣女诛杀在这里。
朱雀在城墙上看到这样的一幕，心里多少有些于心不忍，“杨凡，留她一命吧！”
朱雀本以为自己的话杨凡会听进去，可杨凡却没有任何收手的动作。
圣女已经快要坚持不了了。
“杨凡，留她一命，不然的话妖域和人族便是真的要开战了！”朱雀以为杨凡没有考虑到这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出口给杨凡解释起来。
可即便是这个充分的理由，杨凡也并没有打算收手。
这是怎么一回事？朱雀不明白。
黎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忙是上前喊道：“杨凡你快醒过来，现在不是你不清醒的时候，你快清醒过来啊！”
清醒过来？众人都是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黎溪嘴里的清醒过来又是什么意思。
朱雀似乎想到了什么，惊慌地问：“难道杨凡滋生了心魔？”
“嗯……”黎溪的眼里忙是着急，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做，她想要上去阻止可小紫的雷鸣结界也是将他们给困在里面，外面的飞雪进不来，他们也出不去。
“小紫，快收了你这破结界。”苏怡也慌道。
可小紫却是摇摇头，对众人说道：“不……不能收，现在外面的飞雪还没结束，如果我一旦收了的话，这座城可就完了啊，何况……凡哥才跟我说不让你们别插手……”
不让我们插手？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杨凡到底是入了心魔，还是他故意这么做？如果真是故意这么做的话，那么杨凡到底是要做什么？他们相信杨凡知道如果杀了这妖域圣女事情的严重性，那么杨凡现在这么做的理由又会是什么了？
还在众人百思不解的时候天空里突然多了一股恐怖的气息，而一道愤怒的怒吼也在半空响起来：
“我让你放开！”
这声音绝对不是先前那个圣女发出来的，大家可以肯定这一点。
这是一种虚幻的声音，就像是虚空之中发出来的一般，而且这声音里带着一种死亡，一种让人绝望的感觉。
这到底是什么？


 第五十一章黑影伏诛

黑夜是黑色，可若是比黑色还要黑了？
那会是什么？
深渊，无尽的深渊？
没有人可以给出准确的答案，但是他们都见到了比黑暗还要黑暗的深邃。
那是一道影子，一道快要黑成实质的影子。
影子就遍布在圣女的四周，此时这黑暗的影子周围围绕着一阵金光，那金光将他所束缚着。
“放开！”
影子的怒吼还在继续，那空洞的眼神望着杨凡却包含着杀意。
杨凡冷哼一声，“荒唐，你既然落入我手，岂有你活的余地？”
“狂妄的小子，你似乎太低估我了！”
“低估？抱歉，我可从来没有低估过你们域外魔众一族。”杨凡脸上的笑容是自信的，他自信在自己手里的这黑影绝非能够逃出自己的掌握。
“嗯？你怎么会知道我们？”
“我知道比你想到的还要多。既然你胆敢来我苦境，那么就做好陨落再次的准备吧！杀！”
金光收缩，黑影正在不断变小，此时，这黑影察觉到了杨凡的恐怖，开始慌乱起来，“放开……你放开我……”
“奉劝你别在做无谓的挣扎了，你没有机会的。”
“不……不会的……来吧，来吧，都来吧……”
嗯？
杨凡正在诧异，突然这天地之间骤然就多了起来那属于域外魔众一族的能量波动，无数的黑影开始从下方不断涌上来，汇聚到了这黑影体内。
这些黑影全是来自巨森城下那些妖兽，杨凡没有想到的是这域外魔众居然都俯身到了这些妖兽之上，虽然这些黑影的能量波动不强烈，可汇聚在一起却不是一股小的力量，至少杨凡开始重视起来。
“小紫，照顾好你的雷鸣结界，如果巨森城今日有任何闪失，我拿你是问。”
“得令！”小紫听到杨凡这突然就严肃起来的命令丝毫不敢马虎，在此扩大自己的力量撑开这结界。
朱雀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她正准备上前帮助杨凡的时候，苏怡拦住了她，“别去，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而言，我们去了只能给他添乱，要知道这样的战斗已经是超过了我们的认知，我们只能看着。”
“难道我们就这样什么都不做？”朱雀望着她，脸上满是不甘。
“那我们又能做什么？”
只是面对苏怡这疑问朱雀沉默了。是啊，自己又能做些什么了？那个曾经的少年现如今已经不知道高出自己多少，自己再也不是他身边的强大的支撑了。
朱雀抬起头，脸上的不甘全都消失，此时在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坚定。
“那么就努力变强吧，曾经的登仙路我没能陪你去，下一次，那条路上不能缺我，我怎么能再次忍心让你独自前去了，天候！”
天候？苏怡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称呼，但是苏怡隐隐中有了一种感觉，或许，杨凡的过去绝非世人所知道的那么简单，曾经，他也应该是一个叱咤苦境的人物，只是因为一些什么原因，他的名讳逐渐在苦境消失了。
黎溪的目光更是复杂，她望着天上那个身影，小小的身影此时却显得伟岸无比，或许，以前是他高攀不起自己，现在却是自己高攀不起他了。
“等我，总有一天在面对困境的时候我也能站在你身边。”
杨凡不会想到今晚这事情对他们的刺激会有这么大，不会想到会掀起他们的修炼热潮来。
黑影凝聚完成，那金光也逐渐失去颜色，束缚就这么被黑暗的力量给撑开了。
“哈哈哈……无知的凡人啊，现在你们可知道我们域外魔众的强大，就凭你，你的实力还远远不够困住我。”
“是吗？”杨凡笑道：“那么困不住就只能就地诛杀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凭你？你也配？”
不配吗？
杨凡在半空中继续往上一跃，手里赫然多出一个金灿灿的长棍，长棍上遍布的道道符文看起来是那么的古老，那么的神秘。
“这……这是……”
“亏你认识此物，想来你即便是做了这棍下亡魂也不冤枉！看棍！”
长棍下来，陡然变粗变长。
黑影面对杨凡这充足的一击避无可避，只能是深深地吃了一棍。背上传来的那种灼烧感让黑影浑身难受，他并无肉身，可长棍上的力量却可以直击他的灵魂。
“可恶……”黑影咆哮着，开始化出道道黑色长剑带着黑色的火焰袭上杨凡。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看我神威，无坚不摧！”
长棍舞动，天空金光灿灿，竟是这满天棍影。长棍舞动间密不透风，像是在半空中形成一张网，一张天罗地网。
黑影此时知道以自己的力量绝非这人的对手，他心里已经是萌生了退意，可此时这长棍的影风彻底将他困在其中。
“可恶，你非要和我鱼死网破不成？”
“笑话，现在这样的情况你还没有看出来吗？是鱼死网不破……”
杨凡站在高空将手里的长棍往地上一插，顿时长棍上的符文像是活了过来一样开始游荡在空中将那黑影死死地笼罩在里面。
“我知道你们很强，也明白只要给你们留有一丝黑影你们也可以死灰复燃，但是今日的你彻底没有机会了！金刚符文阵！”
符文光芒大盛，空中凭空多了阵阵梵音，如同仙佛在顶！
“不……不……”黑影已经没有了反抗的余地，只能是在那符文的攻击下快速地消散。
杨凡在空中做好准备，在黑影力量即将消失的时候杨凡掌心一翻，一枚掌心大小的印玺就出现在他手里。
轮回生死印！
印玺出现，印玺上的那条黑龙幻化出一条长影往那黑影张嘴而去，黑影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实力，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黑龙一口吞金肚里。
“久违的味道，掌龙谢过司主了！”
掌龙说完这话后便消失在了半空，而杨凡察觉到自己手掌心的印玺竟然多了一抹黝黑的光泽，如果说先前这印玺仅仅是一枚如黑炭般的印玺，那么现在这黑炭有光泽了。
这算是怎回事？还有，掌龙的话里似乎对这些东西很怀恋？莫非，之前他也曾消灭过这些东西？
杨凡在半空收了自己的长棍，怀抱着那圣女疑惑地落到地面，他知道自己接下来可能要面对众人的一顿询问，如何解释这是一个麻烦的事情，他比较讨厌麻烦却总是避不开……


 第五十二章昏迷的圣女

巨森城外，妖兽的吼叫都停了下来，它们目光落在城墙上，目光中满是恐惧。
那个男人留给他们的印象太深，太恐怖了。
纵然妖兽都是以强大的实力著称，可他们发现自己曾经那引以为傲的实力在这个男人的面前简直不堪一提。
“都愣着干什么？滚！”杨凡望着城墙下那些妖兽吼道。
妖兽们的身子颤颤巍巍，可没有谁离开。
杨凡不知道他们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们不惧怕自己？还是说刚才自己的表现还不够渗人？
就在杨凡百思不解的时候朱雀站了出来，“你们退下吧，至于你们的圣女等我们搞清楚了这件事情的起因之后，我自然会把她送回你们南疆。”
“吼……吼……吼……”底下有妖兽吼起来，似乎是在和朱雀说些什么。
小紫纳闷地蹲在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很无聊。
“小紫，他们说什么了？”杨凡凑到小紫的身边，问道。
“哦……那家伙问朱雀姐姐，它们凭什么相信朱雀姐姐。”
“嘿，这些个畜生真是不听话，我来和他们谈。”
你和他们谈？小紫疑惑地望着杨凡，实在是好奇杨凡会怎么和这些妖兽谈。
杨凡往城墙上一站，大吼道：“不识好歹是不是？现在干净麻溜地给我离开，至于你们那个圣女我们扣下了，给我们当城主夫人，你们听懂了没？”
朱雀听了杨凡这话脸上的表情很无奈，这家伙还是跟以前一样啊，做什么事情完全是随心所欲。
“天候，你就不能安静点，我都和他们谈的差不多了，你这一打岔……再说那女孩毕竟是南疆的圣女，你这话不是给巨森城招恨吗？”
“嘿嘿……玩笑，玩笑……”杨凡忙是龟缩到了一边，把这里交给了朱雀。
南疆的圣女此时就昏迷在城墙上，杨凡蹲在这圣女的旁边，仔细查看她的情况。目前杨凡能够确定的就只有圣女被黑影操纵，但是圣女为什么会**纵就值得杨凡思考了。
巨森城外的妖兽终于是在朱雀的劝说之下成功退去，而城墙上的众将也是松了一口气。
“多谢朱雀大人！”莫成忙是上前给朱雀道谢。
朱雀却是摆摆手，说道：“这一次解决了巨森城危机的人并非是我，而是他，你还是好好去谢谢他吧！”
“是是是，我这就去……”
莫成忙是来到杨凡的身边，杨凡却还是盯着这昏迷的圣女不放，似乎还在疑惑。
“杨兄弟……不不不，杨大人，这次真是多亏了你啊。”
“没事没事，毕竟你那顿饭我可不能白吃。”杨凡和莫成开起玩笑，他知道从现在这一刻开始，莫成对自己的态度就已经是彻底变了。杨凡也清楚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修为在这个世界可以决定太多东西。
那顿饭明明是自己为了谢杨凡医治自家孩儿而请，现在却是被杨凡这样说出来，莫成知道这是杨凡在给自己台阶下，未免自己太过尴尬。
“总之杨大人今日对巨森城之恩在下铭记，他日若杨大人有所吩咐的话，那么莫成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
“好好好，那我就先收下你这话了，现在我们还是把这家伙抬回你们城主府吧，我还有事要问她。”杨凡指着地上的圣女吩咐起来。
有事要询问？莫成看着地上这个容貌绝佳的圣女看着杨凡的目光有着些许的怀疑，难道这杨大人是准备……
莫成不敢想下去，他生怕杨凡看穿了自己此时的想法。
“是是是，来人啊，快把她抬到城主府去。”
朱雀却是阻止了上前的士卒，而是她自己来到了这圣女的面前，说道：“再怎么说这也是妖族的圣女，还是我亲自来吧，你呀……这么多年来就不能改改你这个性格？”
“我要是改了那我还是我吗？”杨凡和朱雀扯起皮来。
朱雀听了杨凡的话想想他说的也没有什么错，笑了笑便是转身离开。
黎溪和苏怡也围在了杨凡的身边，他们都比较关心杨凡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到底有没有受伤。
“你……没事吧？”
最先开口的是苏怡，虽然语气里还是带着一股冷意，可也含着一股别样的关心。
“没事，你们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没有……”黎溪摇摇头，对于眼前这个杨凡，她有太多的好奇跟疑惑，可这些疑惑跟好奇她还是没有勇气去开口询问，或许，她是担心那个答案出乎意料吧！
“行，那我们先回去吧，小年这会差不多也醒了。”杨凡将小年放在城主府内，因为小年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没有多好，她体内的蛊子还在依靠着她活着，杨凡必须要赶快找到解决那蛊子的办法。
南疆蛊术！杨凡还是小瞧了这蛊术啊，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都会对这蛊术毫无破解之法。
“或许，那个圣女有方法……”杨凡突然想起了那个昏迷的圣女，毕竟贵为南疆妖域的圣女，杨凡有理由相信她的蛊术。
朱雀将圣女抱到了城主府内的厢房，这才刚把这圣女放在床上，圣女便是有了苏醒过来的迹象。
“这……这是哪？”圣女迷迷糊糊地说道。
“巨森城，城主府。你还好吧？”朱雀点燃了一盏灯，她坐在窗边望着这圣女问起来。
“巨森城？我怎么会在这里？”圣女满脸的疑惑，似乎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朱雀狐疑地看着她，难不成是因为那黑影的关系，所以她已经是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一切？
“你不记得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吗？”朱雀问道。
“事情？什么事情，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你又是谁？”圣女开始警惕起来，怀疑的目光就落在朱雀的身上。
朱雀叹了一口气，觉得这圣女可能就是**纵了，所以她已经是准备和这圣女解释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
还没等朱雀开口，杨凡的声音却是从屋外传来，“好了，你不用在我面前装了，先前的事情你记得一清二楚，或者说，那事情就是你一手导致的，你真把所有人当傻子了不成！”
圣女听到这声音，浑身都开始轻颤，对这个人她已经是从心底产生了一种恐惧……



 第五十三章撒泼耍混

谎言被人拆穿的时候是一种极度尴尬的时候，很多人都会在被拆穿后显得极为的不自然。
但是，南疆圣女并没有任何尴尬的表现。
“你……你这话是什么？”她望着此时坐在窗台上的杨凡很疑惑。
“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杨凡笑着，他就坐在朱雀的旁边。
朱雀并不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但是朱雀是选择相信杨凡的，她相信杨凡这样做定然是有其理由的。
圣女目光躲闪并不直视杨凡，她怯懦地小声嘀咕起来，“可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
“是吗？”杨凡依靠在窗台上，并不多言，那目光就死死地盯着她，一点也不肯挪动。
圣女似乎有些受不了杨凡这目光的直视缩到墙角，怯生生地问向朱雀：“姐姐，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朱雀有些吃不住这圣女是不是装的，她带着些疑惑问向杨凡：“天候，你是不是想多了？”
杨凡看着朱雀，笑着问起来：“你觉得了？”
“我……我……”朱雀的目光在两人身上不断游走，最后她咬牙说道：“我选择相信你，可是她的表现……”
“对，她表现得的确很无辜，但是她却不知道我对那域外魔众的了解有多深！”杨凡的语气很笃定，目光如电，看得这圣女浑身不自在。
她似乎更加害怕了，她看向杨凡的目光就更加恐慌了。
朱雀的目光也落到这圣女的身上，现在她对圣女的怀疑也受到了杨凡的影响而越来越深了。
“说，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屋子里开始沉闷起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在这种沉闷的气氛下，她终于是忍受不住，腾地一下就站起来，吼道：“我做什么？我能做什么？你身为妖兽可你却守护人族安宁，那你可知如今我们南疆妖域的妖兽过得有多困难？你去了解过，你去看过吗？”
朱雀没有想到这圣女会突然对自己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可是这话却如同一柄利刃刺在她的心上，一刀一刀，刀刀见血。
“我……我这么做也只是为了妖族和人族的和平。”
“和平？哪里来的和平？你们人族把妖兽当做是宠物，盘中餐，这些事情比比皆是，现在你和我说这是为了和平，我看你就是为了你自己，为了那所谓在人族里得到的尊重罢了……你不配提自己是妖，你不配……”
朱雀努努嘴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竟然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圣女说错了吗？
朱雀不知道，她现在开始对自己当初的选择迷茫起来。是啊，自己身为妖，可死在自己手下的妖却比死在自己手下的人还多。
不知怎么，朱雀感觉自己的眼睛特别的难受，眼泪貌似快要止不住了。
杨凡的手很及时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安慰起来，“你别想太多了，她说的话固然是对的，可太过片面……”
“你就说我说的对还是不对？你是人族你当然是要为你们人族开脱，别忘了，你自己可还有一只强大的妖兽作为宠物了！”
圣女的话似乎将杨凡的安慰抨击得体无完肤，杨凡看着她，面色也严肃起来。
朱雀不知道杨凡这样的表情变化是不是因为恼羞成怒，但是现在她却是担心杨凡对这圣女不利，连忙说道：“天候，我们先回去吧，让她先冷静一下，然后我们再来。”
杨凡却是拒绝了朱雀的这个提议，他对于眼前这个牙尖嘴利的圣女，倒是准备和她好好说道说道。
“你放心，我还没有到和这小家伙一般见识，你出去走走吧，你应该独自冷静好好考虑一下，这些年你为人族所做的事情其实已经够多了，但是值不值得还得你自己好好思考。”
朱雀想了想点点头同意了杨凡的说法，现在她并不担心杨凡会对这位圣女怎么样，曾经对杨凡的信任哪怕是到了现在也没有丝毫地减少过。
朱雀的离开让圣女再次安静下来，她警惕地看着杨凡双手攥得紧紧的，在她的心里对杨凡是充满了恐惧的。
杨凡也没有多说什么，一双眼睛就望着她，看得是津津有味，时而摸摸自己的下巴，时而啧啧啧几声。
此时杨凡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像极了一个猥琐的大叔看着一个无处可逃的女孩而洋洋得意。
终于，在杨凡这目光的侵略之下，这圣女忍不住了，拾起自己身边的一切事物就往杨凡的头上招呼过去。
“混蛋，色狼，**，我打死你，打死你……”
枕头、被褥、靴子一股脑地全部往杨凡这里招呼过来，杨凡望着眼前这密密麻麻的攻击轻叹一声，随后那些东西就在他的面前破碎成渣。
“我就好奇你现在所表现出的这种小女子姿态到底是你刻意为之，还是你真情流露了？”
“要你管！出去！你给我出去！”
杨凡特定端了一个凳子坐在她的面前，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撒泼耍赖脸上始终都带着一股莫名的笑意。
圣女似乎是吼累了，她就把自己蜷缩在一边，双手抱住自己的膝盖，竟然是埋头痛哭起来。
夜晚多是宁静的，宁静的环境里她那本细微的抽泣声却格外清晰。
杨凡现在也多少有些迷茫，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别人觉得难，杨凡都会觉得简单，唯独这女子的心思，杨凡是真的觉得难。
“好了好了，你哭个什么劲，再哭我就把你扔出去！”
“好啊，你扔啊，你来扔啊……”圣女昂起头来，她脸上那晶莹的泪珠还清晰可见。
扔还是不扔了？
杨凡觉得自己一个男人，应该说到做到，所以他起身上前一把就把圣女给抱进自己的怀里。
“嘿，你还敢挑衅我，今天我就将你给扔出去，让你这高高在上的圣女去体会一下人间的烟火……”
这下圣女慌了，她开始在杨凡的怀里扑腾起来不断地挣扎着。
杨凡根本就不理会圣女在自己怀里的挣扎，尽管怀里的圣女已经用灵力开挣脱杨凡对她的怀抱，可她那点灵力对杨凡来说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诺，这地方不错，挺适合把你扔在这里的。”杨凡说完这话就真的是把怀里这家伙给扔了下去。
“哎哟……”
圣女吃痛地叫了一声，等她站起来准备和杨凡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却是被眼前的景象给吸引住了……


 第五十四章圣女的迷茫

这一夜依旧没有过去，显得格外的漫长。
圣女疑惑地望着眼前的场景，不知道杨凡带自己来这里是为什么？
“你想要做什么？”圣女开口问向杨凡。
杨凡蹲坐在她的旁边，丝毫没有顾忌她一脸嫌弃的表情，“带你看看人间烟火，也好让你这平时高高在上的圣女明白一下人间的味道。”
圣女听了杨凡这话，眼里竟是迷离起来，她冷笑起来，“难道你就以为我没有经历过？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高高在上，不了解尘世苦痛的女子？”
“难道不是？”杨凡反问起来。
杨凡的目光里满是讥讽，圣女的面色在这种目光下也越来越难看。
“哼，自以为是的男人，你真以为你自己有多了不起吗？”圣女受不了此时杨凡对自己的态度，起身欲走，但是杨凡还是伸手将她拦下来。
“让开！”
“你若是觉得自己有本事离开，大可以试一试。”杨凡笑道，语气里满是自信。
圣女是杨凡的对手吗？自然不是，这一点杨凡清楚，圣女也清楚，可有些事情即便你清楚，你也会将自己撞个头破血流。
圣女选择了出手，速度很快，角度也选的足够刁钻。
可是，杨凡还是轻易就扣住了她的手腕，“别挣扎了，你在我面前和弱鸡没有什么区别的。”
弱鸡？
圣女的脸上一片羞红，不知道是因为杨凡这讽刺还是因为手腕上杨凡突然加大的力度。
“不知道，你可曾听说过我南疆的蛊毒之术？”圣女那羞红的脸上突然就冒出一丝笑意。
杨凡微微一愣，看着她，不可思议地说道：“不能吧，我只是抓了你的手腕你就能给我下毒了？”
“看来你对南疆的蛊毒之术还不够了解啊！你要清楚我们南疆人可浑身是蛊，你就认栽吧！”圣女似乎开始驱动那已经进入杨凡体内的蛊毒了。
杨凡面色跟着一变，无力地松开圣女的手腕抱着自己的肚子在原地蜷缩起来，似乎是遭受到了蛊毒的伤害。
圣女却是一脸的迷茫，她望着杨凡此时这痛苦的表情，很不解，“我记得我给你的蛊明明是在你手腕里的血脉中，你怎么会肚子疼？”
“啊？手腕吗？哎呀，好疼，疼死了，救我，救救我……”
圣女面色很难看，她知道自己又被这个家伙给糊弄了，那蛊虫恐怕是已经被他给消灭了，他这样的表现不过是装出来的。
“你这人……真是个无赖……”
“我无赖吗？大姐，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为了你所谓的南疆大义就要攻占这座城市，那你可知道一旦你发动战争，会死多少人吗？”杨凡也不想再装了，躺在这屋顶上问起来。
“那些人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想让自己的子民过得好些，有错吗？”圣女开始和杨凡对峙，现在，她内心对杨凡的恐惧似乎淡了些。
“没错吗？”杨凡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继续说道：“你为了你所谓的子民就要去伤害其他子民，你这样的做法难道就是对的？”
“为何不对？我是妖域的圣女，可不是你们人族的圣女，我为我妖域着想我不愧对我妖域子民就足够了！”圣女的底气似乎越来越足，甚至都开始和杨凡对视起来，只是这目光里没有深情只有火花。
“哼，口口声声说着为你们妖域着想，那你想过没有，即便你们妖域真的能够攻占人族的领地，那你们妖域的子民还能剩下多少，人族如此广袤的土地你们又能霸占多少？离开了有着南疆天然屏障的丛林，你口中那些所谓的子民难道就会幸福？我想，那个时候的他们遭受到的会是前所未有的猎杀！”
杨凡的话就像是一根针，针针都扎在了圣女的心上，而且每一针都见血！
圣女沉默了，杨凡的话没有错，里面所说的每一件事都是事实，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那么他们妖域的子民未必会得到什么好处。
可她还有退路吗？
圣女突然沉默起来，她蹲在那目光望向远方，目光里藏了太多的东西。
杨凡看着这个年纪不大的圣女突然就觉得她多少有些可怜，别的女子在她这样大的时候或许正在家里学着女红活着和其他伙伴一起郊游踏青，游山玩水，而她了却已经背负起她这个年龄不该背负的东西了。
杨凡站起了身，轻轻一叹，“其实，南疆对你们妖族可以说是最好的栖息之地了，北海妖域虽然也有妖族，可是你别忘了，北海那群家伙可是一个个眼高于顶的，在他们眼里他们都是神兽的后裔，而你们不过是些妖精树怪，是低贱的妖，即便你们和北海有合作，到头来你们依旧会被他们给踩在脚下的。”
“你……你不要再说了……”圣女不想再听下去，她觉得自己越听就越觉得自己之前的决定是有多么的错误。
杨凡遵从了她的意思，他知道现在她需要独自冷静一下。
“你自己先在这里冷静一下吧，好好想想，我离开了。”
“你就不怕我逃走？”圣女疑惑地问向准备离开的杨凡。
逃走？
杨凡脸上勾起一抹笑，“我相信你的选择！”
“哼，虚情假意，你不过是对你自己实力的放心而已，怎么出了口就是对我的相信，你这人……不能信……”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揭穿了，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美好的事情揭开之后都是血淋淋的事实，不过世人都爱美好所以会忽视掉那美好下的血淋淋，你能够直白将这话揭穿，说明你真是一个无趣的人，小姑娘你可要改哦，不然可是会嫁不出去的。”
“滚啊！”圣女掀起瓦片就往杨凡招呼去，而杨凡也在那瓦片即将落地的时候消失在了圣女面前。
屋顶现在就只剩下圣女一个人，她往前坐了坐，双腿耷拉在屋顶前望着下面街道上那些人和妖兽一起收拾因为刚才夜晚激战而留下的垃圾，这样的场景似乎正在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
人族，原来也是有和南疆妖域一样的情况，妖兽和人类也是能和谐共处的吗？
“嫁人吗？那家伙对南疆还真是不了解啊，自古南疆妖域的圣女何时嫁过人啊……”夜晚下，圣女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第五十五章朱雀之心

漆黑的夜，虽有繁星明月，可不足以照明这世间所有的黑暗。
两道身影在黑暗中穿行，他们的目的地就在这座城市的南方。
南城，是巨森城人口最少集中的地方，可却是驻扎军队最多的地方。
百姓稀少的街道上却不时就有巡逻的军卒走过，他们穿戴整齐，银盔银甲在这夜晚里格外扎眼。
那在黑夜里潜行的两人突然就正大光明地走在了这长街上，只是一人穿戴着整齐的盔甲，而一人却是将自己彻底笼罩在黑袍之下。
黑袍，在这黑暗中更显神秘。
“来者何人？”巡逻的军卒发现前方二人，举起手里银枪戒备起来。
“是我！”两人中那身穿盔甲的男子张嘴吼道。
这嗓门粗狂让军卒们感到熟悉，他们忙是收起银枪举步上前和这人打起招呼来，“原来是秦将军啊，这个时候了，秦将军怎么没休息还跑我们这里来了啊？”
“这种时候岂是可以休息的时候，我奉城主的命令前来此地，是要去那屋子里看看那物是否安全。”
“原来是奉城主的命令啊，将军放心，那东西我们保管得好好的绝对没有什么事情，将军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军卒里领头的小队长说道。
秦虎听了这话，面色却是突然板起来，“荒唐，城主大人所吩咐的大事怎么能如此草率，你们说出这些话来，莫不是不怕军法伺候？”
这话可是让这一对士卒都将心给提起来，现在他们可以肯定只要是秦虎将军一句话，他们今晚怕是免不了一顿皮开肉绽。
“将军你误会……误会了，城主大人吩咐的事情我们怎么敢草率了，只是想到今夜将军你如此辛苦地在前线守城，我们心疼将军罢了。将军，你看今日这事……”
这兵卒从兜里掏出个荷包，看那鼓胀的程度想来里面倒是有不少灵币。
秦虎虽一脸正气，可还是在漆黑的角落里将那人塞过来的荷包收下，他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在你们日夜坚守此地也十分辛苦，今日的事情就此作罢，他日若还有此事发生，莫怪我秦虎翻脸不认人。”
“是！”这对兵卒连忙站好口里称道。
秦虎从怀里掏出一枚红色令牌在他面前一晃，语气再次严肃起来，“奉城主之命，今日秦虎带这位先生来为那物加持灵力，尔等速速远离此地，在外围圈守，还不接令？”
“末将领命！”小队的队长单膝跪地抱拳在头前，态度严谨而恭敬。
秦虎让他起来后又接着吩咐起来，“你快去通知其他诸位将军，让他们马上退守外围，内围之中只留这先生一人，明白吗？”
小队长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会有这样的安排，可是他也不敢多问，再想到眼前这人是城主最信任的几位将军之一，又持有城主令牌便马上马不停蹄地奔向各处的守卫军，按照秦虎的吩咐让各处的守卫军纷纷退守到外围。
没过多久，当秦虎看到那些守卫军一波一波地退守到外围之后便挥退了那上前禀告的小队长，带着这黑袍人王南城那处高楼走去。
“你也是这般岁数的人了，怎么还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你知不知道刚才若是你再惶恐一下，我们可能就真的完了。”秦虎见周围已经没有其他什么人了，便是对那黑袍呵斥起来。
黑袍此时已经没有了先前那样挺直身板的姿势，而是点头哈腰在秦虎面前他显得唯唯诺诺。
南城的高楼已经近在眼前，秦虎明显感觉到了周围那逐渐升高的气温，这正是那物最正常的表现。
“你现在进去，记住一定要用我交给你的黑布将那东西给罩住，然后和我立刻从南门离开，不然你我今日都得在这里死无葬身之地，明白吗？”
“知……知道……”黑袍人连忙往那高楼奔去，他狂奔的样子在黑夜里也没能掩饰掉那丝慌张。
秦虎就待在原地，他有些警惕地望着四周，似乎担心什么人会突然出现搅乱自己的计划，现在的他也是处在最紧张最惶恐的时间里，而他还要熬过一段漫长的等待。
杨凡从圣女那里离开后便有些漫无目的地四处闲逛，这巨森城的夜晚对于他来说是久违了的，上一次来这里，他所见到的那七个夜晚可是鲜血染红了双眼的夜晚，并没有见到这座城市夜晚的安详。
“人间，似乎没有那么不堪，坐惯了高高在上，现在这种尘世烟火也许更适合我！”
正当杨凡准备逛着离开这里回去看看小年的时候，远处出现的一对对兵卒却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奇怪，这个时候了，这城市里为何还有人调兵，莫非又出了什么事情？”杨凡满是不解，在他的神识感知当中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地出现，那么这支兵卒的出现就显得极为异常了。
杨凡决定过去看看，只是他刚走到那兵卒前便是被人呵斥住了，“来人止步，此乃巨森城禁区请你速速离开！”
禁区？
杨凡不知道这巨森城里怎会突然多出一处禁区来，那禁区里又有什么东西了？好奇心正在杨凡的内心膨胀起来，杨凡对那禁区的兴趣越来越浓。
或许，可以过去看看！
杨凡微微点头，转身离开了这群兵卒的视线却是在兵卒的视线尽头处他的身影凭空消失，下一刻，等杨凡再次出现的时候，他已经是在南城高楼外的一座箭塔之上。
嗯？
杨凡脸上微微泛起一丝疑惑，这周围流动的燥热灵气给他带来了一种熟悉的感觉。等杨凡闭上眼细细琢磨的时候，他突然明白了过来，“这是朱雀的力量？难道……朱雀将她的心放在了这里？”
这下，杨凡为什么知道这个地方为什么会重兵把守了。
“朱雀为了这座城可以说是牺牲了她自己……”杨凡感叹这句话后便是准备离开，只是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周围那些流动的燥热灵气陡然就全消失不见了。
杨凡的脸色也在这一刻难看起来，他紧紧盯着那高楼目光里逐渐涌现出一丝火花。
有些人，真的不配活……


 第五十六章杀心

漆黑的夜里，黑暗笼罩这个世界。
秦虎在高楼外着急地来回踱步，额头上甚至开始往外渗出细汗来。
“这家伙怎么还没出来？果然不靠谱……”
秦虎的抱怨刚完，周围那燥热的灵气便消失不见，直到这一刻，他才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正在某处散心的朱雀却突然捂住自己的心口，她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难受袭来，“这……这是怎么了？”
朱雀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目光落向南城，眼里出现一种慌乱，“糟糕，朱雀之心出事了。”
她本想往南城奔去，可疲惫的感觉逐渐袭上来。朱雀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还没等她挣扎她便已经无力地躺倒在地。
“是……谁……”朱雀昏迷之前无力地问道。
秦虎望着那跌跌撞撞跑到自己身边的黑袍人，狠狠在他头上一拍，“你个废物，不知道快点嘛，快走，再不走待会就来不及了。”
“好。”黑袍人也很慌张，他十分清楚若是他们的事情败露，他们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两人借着夜色往南城摸去，按理说，南城是最不容易离开的城门，可现在秦虎手里有“城主令”这是他们从南城离开的保障。
南城的戒备是森严的，可秦虎和那黑袍人一路奔去，沿途的兵卒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秦虎就已经开口先说道：“紧急军情，尔等速速让开。”
这一路下来，秦虎凭借平时自己在巨森城内积累下来的威望硬是没有人刚上前阻止。等他们到了南门城门跟前时才有守门卫士伸手阻止。
“来人止步，南门城门已经闭门，还请你们速速回去，明日城门开时再来。”
“放肆，我携城主密令需要出城办事，岂是你们能够阻拦的？”
守门的卫士这个时候才注意到那走在最前面的是秦虎将军，忙躬身行礼，可他依旧没有给秦虎让行。
秦虎眉头一皱，冷哼一声，“既然你知道是我为何还不让开？”
“请将军恕罪，只是城主有令若非没有他的令牌无人可以离开南门，还请将军体谅！”
“哼，我岂会没有城主大人的令牌，只是事发突然，城主听闻那些退了的妖兽正聚集在南门之外准备从南门进攻来营救他们的圣女，我现在身边这位是我们城主派遣的特使，正是准备去和妖兽谈判的，你们多耽搁一分就是对军情的延误，你们担待得起吗？”秦虎手里取出怀里的那枚红色令牌对守门的卫士一晃，言辞间却满是愤怒。
也许是被秦虎这话给唬住了，守门的卫士瞧了一眼那令牌之后忙是吩咐身后的人打开了这南门的城门。秦虎则是带着那黑袍人火急火燎地离开这里，他们着急的表现让这些守门的卫士都以为他们真是带着什么紧急的任务。
等他们二人出了城门之后秦虎便是一把拉住黑袍人腾空而起往前面的那片丛林里飞去。没过多久，他们就在丛林之中落了地，只是落了地之后秦虎却是疑惑地看着四周。
“奇怪，说好的在这里接我们，可他们人了？”
黑袍人此时已经将那袍子扯下来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正是此前给少城主看病的齐老。
“对啊，说好的在这里接我们，可是他们怎么没有来，难道是迟到了？”
“哼，这些南疆的人族就没几个好东西，真是后悔和他们合作了。”秦虎恼怒地说道。
齐老听了这话却是笑了起来，只是他的笑多了几分阴谋得逞的味道，“秦虎将军，瞧你这话说的，你当初收他们的仙灵币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样子，再说了，他们都说了若是你成功了，到了南疆，你就是南疆的大将军，大将军，这你还不满意吗？”
“我成了大将军，你不也是南疆首席炼药师，你与我得到的利益都不错……你说说，要是真的继续在这巨森城内待着，我们何时能有这样的地位和荣华？”秦虎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下来，或许是他的脑海中出现了自己被人前呼后拥的场景。
“也是，那莫成还真不是个东西，南疆都给他开出了那样的条件，他还非要守着这巨森城不放，真是糊涂，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哼，莫要在我面前再提他，等我做了那南疆大将军后第一件事便是踏平这巨森城，让他在我跟前俯首称臣，我要让他给我端茶倒水，对他百般羞辱才行。”秦虎说起这话来脸上的表情却又再次难看起来，言语里满是对莫成的怨恨。
“对对对，要让这位觉得自己真高高在上的城主受尽羞辱，他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两人的谈话越谈越欢，似乎已经忘了自己还处在危险的地带。
“真不知道你们哪里来的这么丰富的想象，难道你们觉得你们已经安全了吗？”
“谁？谁在那？”
丛林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两人都是被吓出一身的冷汗，秦虎屏气凝神望着那丛林的深处显得十分紧张。
来人没有隐藏自己的脚步声，一步一步都是踩在落叶堆上，那声音此时听在两人的耳里却显得格外刺耳。
“是……是你！”秦虎看到来人的模样后心里陡然凉了半截，这人的出现似乎已经宣告他们此次的行动就此失败。
齐老看到这人之后除了恐慌之外更多的却是怨恨，“又是你，你今日休想坏我好事，秦虎将军，就是这人破坏了我们的计划，不然少城主也不会活过来，快……你快杀了他……”
秦虎却没敢动，他知道眼前这人自己哪里有能力能够杀了他，现在自己能不能保证自己都是一个未知数。
杨凡就在原地看着他们两，浅浅的目光里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杀意。
朱雀的心被他们所盗取，就这一点，杨凡就对他们有足够的杀心了。
秦虎作为久经沙场的将军自然察觉到了杨凡的杀心，忙是一把夺过齐老手里那抱着的一团黑布，对着杨凡威胁起来，“你不要轻举妄动，不然我就捏碎这朱雀之心，我想你也不想见到你的好友就这么殒命吧！”
杨凡看着他的举动，嘴角逐渐勾起一抹微笑来，“究竟是什么样的自信，可以让你觉得你能够威胁得住我。”
“你……你不要动……”
杨凡并没有动，可秦虎已经发现自己压根就不能动弹，他就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给按住。
“你对力量还是一无所知……今日你二人，必死！”
死字出口，两道鲜血喷溅而出，在这寒冷的夜晚中多了两抹温热，然后转瞬即凉。
夜，依旧那么寒冷，依旧那般宁静……


 第五十七章一场误会

他们的眼光中已经没有色彩，但还依稀可见目光里的不甘心。
他们怎么会想到准备了这么久的计划就这么付诸流水，功亏一篑了。
甘心吗？他们当然不会甘心。
可他们又能如何？
那个站在他们尸体前的男人就如同一座不可攀越的高山，他们全都败在了这座高山之下，纵然他们不甘心，他们却也只能心服口服。
实力，强横的实力，足以改写这一切！
黑布被杨凡扯开，那颗本已经暗淡下来的朱雀之心开始再次跳跃起来，没用多久，上空便是划过一道化光，朱雀赶到了这里。
“红姐！”杨凡对她笑道。
朱雀点点头眼前的情况已经告诉她这里发生了什么，而那颗在杨凡心里跳动的朱雀之心也说明这件事情尘埃落定了。
“谢谢，如果没有你，也许我……”
“值得吗？”杨凡并没有等朱雀说完，便开口问道。
朱雀诧异地看着杨凡，面对杨凡此时那直勾勾的眼神，一时间她竟是有些慌乱，“没有什么值不值得，我这样做对人族对妖族都有好处。”
“就为了那个辜负了你一辈子的男人，值得吗？”
“我……天候，你……你怎么突然说出这话来，我……我……”
朱雀慌了，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慌乱过，此时，她不想面对杨凡，可她却又无处可躲。
“凡定天已经死了，我是杨凡，不再是凡定天，他已经死了，你还值得为他这么做吗？”
杨凡的话像是一柄重锤，不断地捶打着朱雀的心，朱雀的双眼里开始氲氤起泪水，最后汇聚成一串串泪珠，潸然而下。
“不……他没死，他没死，你就是他，你就是他……”朱雀突然一把将杨凡给搂住，那泪水如同决堤的江河难以收拾。
杨凡没有拒绝，他微微抬起头来望着那头顶那片星河内心里许久未有的波动再次泛起了涟漪。
“他死了，我不再是凡定天。凡定天输了，我是杨凡，我要赢！”
朱雀知道杨凡对那件事的执着，所以她不会阻止，她只会跟随杨凡的选择不管前方是刀山或是火海。
“我陪你，这一次我陪你，输也好，赢也罢，我要陪着你。”
简简单单一句话，可杨凡的脸上却多了两行泪。
“你知道吗？当年他们也是这么说的，可最后埋葬他们的也是我……他们都是因为我而失去性命的。”杨凡的内心里满是自责，这是他心里最深的伤疤，一般人是不会触动的，可朱雀却是触动到了杨凡内心里最柔软的部分。
朱雀的脸上多了些泪珠，这泪珠却不是她自己的，她仰起头正好看见月光下杨凡脸上那两行清泪。
这个曾经叱咤了苦境那么多年的男子落泪了，第一次在她的面前落下了泪。原来，那个先前谈笑风生弹指间便挫败了妖族大军的男人依旧有着他的脆弱。
“小凡，你并没有错，如果不是你也许苦境早就成为了奴役之地，他们虽然将自己的性命留在那个地方可他们给苦境争取了这么多的时间，我们还有机会。”
“机会……”杨凡抹掉了脸上的泪珠，有些泪落过了就不会再落了，“对，我们还有机会，这一次，我不会输！”
朱雀能够感受到杨凡那重新焕发出的自信，这样的他才是最迷人的。
“这一次，我与你同行，登仙路上，你也不会是孤身一人。”朱雀站到杨凡身边，这句话算是她对杨凡的承诺。
杨凡能给她什么承诺了？一个人将生死都放在自己的身上，或许能够给她的只要结果，那个必须赢的结果。
“我们回去吧，巨森城里发生的事情不简单，或许那个圣女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我需要去见她。”杨凡想起刚才秦虎和齐老的谈话内容，便开始将巨森城内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联系起来，他总感觉这些事情之间有一根他们没有理清楚的线将这些事串在一起，或许突破口就在那个圣女身上。
“姐姐，这个是什么啊？”小年有些胆怯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她更加好奇的是这个女子手上那缠绕着她手臂像蛇一样的动物。
那动物像蛇，可又绝对不是蛇，因为它的头顶处有一枚像是翡翠宝石一样的东西。而且在它的身上，一片片深绿色的鳞甲清晰可见，蛇怎么会有鳞甲了？
“你说它啊？它是我的宠物，叫碧鳞虫，虽然跟蛇很像，可是它所含有的毒性却绝非毒蛇可以相比的。”
“啊，它有毒吗？”小年忙是往后退了几步，一把将身边的小紫给抱在怀里，现在能够给她安全感的就只有身边的小紫了。
小紫很无奈，目光望着那高高扬起身子来的碧鳞虫他也胆怯啊。
这东西看起来可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小紫很是担心这家伙会突然咬自己一口。
圣女看了看小年怀里的小紫，对这只天雷兽充满了好奇。天雷兽在南疆妖域早就绝种，也没有听闻在其他什么地方有，可今日突然出现的这一只还是让她不解，不明白这一只天雷兽到底是哪里来的？
“小家伙，你让开，姐姐对她没有恶意，是想帮她。”圣女对小紫柔声说道，那声音似乎有着一种别样的魔力。
小紫感觉自己浑身都处在一片温暖的海洋中，不自然地点了点头，居然真的是从小紫的怀里跳了出来。
而就是这个机会，圣女将手里的碧鳞虫一扬，碧鳞虫便以一种很快的速度窜上了小年的手臂然后迅速地爬上她的肩膀，在小年惊恐的眼神里，这碧鳞虫便一口咬在她的脖颈处。
“住手！”
杨凡刚刚赶到这里便看到这样的一幕，他眼里便顿起杀意。
面对杨凡的出手，圣女根本就无处可躲，直接被杨凡捏住脖颈提起来。
“我原以为你心里还有良知，没有想到你居然胆敢对小年出手，我杀了你！”
小年是杨凡的逆鳞，杨凡所见到的那一幕就足够他判定圣女的死刑了。圣女虽然在杨凡的手上挣扎，可却毫无作用，连话都说不出口。
朱雀奔向的是碧鳞虫，只是她还没有赶到那碧鳞虫便是啪得一声落在地上，抽搐几下之后便再无动弹。
“小凡，住手！她不是要杀小年的……”朱雀认清楚碧鳞虫后忙对杨凡说道，生怕杨凡杀了圣女。
不杀小年？杨凡虽然不解为何朱雀会这么说，可还是忍住了直接捏碎她的念头。
圣女落在地面不断地咳嗽，一双眼看着杨凡目光中满是憎恨……


 第五十八章小年的问题

现在是尴尬的，说不出来的尴尬。
圣女望着杨凡，目光憎恨；杨凡望着朱雀，满是好奇。
朱雀的手里那碧鳞虫已经不再动弹，它是真的死了，至于死因杨凡不清楚。
“你自己看看小年的情况就知道了。”朱雀说道。
杨凡不解，问道：“看什么？”
“看一看小年灵台处的蛊子还在不在。”
“什么！”
对于朱雀这话杨凡是震惊的，他明白朱雀的意思，可是他却是不相信这圣女会这么做。虽然疑惑，但杨凡还是按照朱雀的意思走到小年的身前，查看起小年此时是什么样的情况。
小年一脸困惑，这屋子里发生的一切她都没有想明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凡的手探在小年的额头，神识便已经到了小年灵台。此时小年的灵台里杨凡却是没有发现任何东西，那蛊子也彻底消失不见。
现在，杨凡明白先前的确是自己错怪了圣女，只是刚才那样的情况的确容易误会。
尴尬到了杨凡身上，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要如何处理这样的结果。杨凡求助的目光很快就找到了朱雀，朱雀只能是白了他一眼别过头去并不打算帮助杨凡，自己做错了事就得自己承担。
杨凡无奈只能是独自到了圣女跟前。
“我……”
“你把我锁起来吧，看来你对我并不放心。”圣女伸出双手并在杨凡面前，脸上的表情显得极为冷漠。
锁起来？杨凡现在怎么能把她锁起来了，现在在他心里这圣女可是小年的大恩人了。
“误会，误会；刚才是我心急了，我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你放心这巨森城内哪里你都可以去，在这城内你是自由的。”
“误会？”圣女盯着杨凡，冷笑起来，“那我的碧鳞虫你能赔给我吗？你刚才要杀我的时候可没想过这是误会……”
“我……”杨凡语塞不知要如何和她解释。
圣女的怒火还在继续，她也忘记了眼前这个家伙是个实力恐怖的家伙，完全将自己的情绪发泄出来。
“我妖域之人爱恨分明，这小姑娘我看着可怜才出手相救，可不像你们人族利益熏心。拜托你以后别假惺惺了，我看着恶心……”
圣女说完这话夺过朱雀手里的碧鳞虫便转身离去，杨凡要开口阻拦可终究没能说出什么来。
“唉……”杨凡只能无奈一叹，心里不是滋味。
朱雀看到这样的一幕发生也是直摇头，先前那样的情况杨凡出手也是情理之中，只是这个结果却是大家预料之外的。
“你也许应该追上去。”朱雀介意道。
“算了吧，我这个性格你指望我能哄好一个女孩子？”
朱雀没有反对这话，她很明白如果杨凡真的很懂一个女孩子内心的话，可能他早就妻妾成群了。
“那你就不担心她负气离开巨森城？”朱雀还是担心圣女会借助这个机会逃离这里。
杨凡摇摇头，笑道：“她若是有本事只管离开，即便是她真离开了，我也能在南疆把她给找出来，现在还是给她些自由吧，只是那些疑问恐怕是得搁浅一段时间了。”
本来杨凡是想通过圣女搞清楚巨森城内发生的这些事情的联系，只是现在他明显不能多问。
小年就在一边安静地看着大家，她自己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只是觉得自己不再是那么昏昏沉沉想睡觉了。
“小凡爹，你是不是惹那位姐姐生气了啊？”小年语气有些怯生生地说道。
杨凡对于小年充满溺爱，他点点头，大大方方承认下来，“是啊，爹做错了事，所以得罪了那位姐姐。”
“那爹给她道个歉吧，小年觉得那位姐姐好可怜的……”
“嗯？”杨凡满是疑惑，他不明白小年怎么会说出这话来。
“我刚才觉得那位姐姐心里好痛苦的，我……我也痛苦……”
朱雀和杨凡听到这话脸色的表情都严肃起来，他们对小年能够感受到圣女内心的情绪感到很诧异，不明白为什么小年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红姐，你知道是什么情况吗？”
“这……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想圣女她一定是知道的，现在看来你还非得去找她谈谈不可。”朱雀也不明白小年现在这个情况算是什么回事。
这事情已经涉及到小年，杨凡尽管内心里满是不情愿，但是他还是得去找圣女谈一谈，现在小年这样的情况杨凡并不能放心。
“红姐，你帮我看着小年，我去找圣女谈谈。”
“好，但是你找到她的时候注意一下语气，毕竟她救了小年。”朱雀提醒道。
“行，我知道了。”
这一夜显得特别的漫长，也许是这一夜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笼罩在大地的黑夜终于开始逐渐褪去，黎明快要穿破那黑暗呈现在这方天地。
她就在那孤零零地坐着，静静地等待着黎明地到来。
时间在缓慢游走，她就在那静静候着，候着……
终于，第一抹光抚向大地，她闭上眼去静静感受。许多人喜欢夜幕前的晚霞，但是她却爱晨曦里的暖阳。
当光照在身上，那种暖洋洋的感觉让她感觉到舒服。
黑夜，终于在晨曦带来的光芒里一步步退下去。
“你来了这么久一句话都不说吗？”圣女还是开口了，她身后的那个男人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可他一直都没有开口。
“我不知道说什么。”杨凡实话实说。
“那你就站着吧，这晨曦这么美，正好可以安静地欣赏，免得被你扰了兴致。”
“晨曦虽美，可它终究会过去，美只是短暂的。”杨凡的话却是有些大煞风景。
圣女微微一愣之后，侧头问道：“那什么是永恒的？”
“没有……没有什么可以永恒，就连人们苦苦追寻的道都不会是永恒的，或许，唯永恒的变化才是永恒的吧！”
圣女摇摇头，笑了，“真不明白你们这些追寻道的人，说起话来真是拗口得很，我就简单，想办法让我的族人和妖兽们日子过得好就足够了。”
“那也是你的道。”
“所谓追求就是道吗？”圣女不解地问道。
“难道不是？”杨凡反问。
圣女没有回答，她不知道如何回答。良久，她又才道：“说吧，这次你来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小年，她的身体似乎有些不正常。”杨凡望着这在自己身前坐着的圣女，想得到问题的答案。
“其实，这还得怪你自己！”
“什么？”杨凡很有疑惑，不明白为什么这件事情又会扯到自己的头上，到底又怪自己什么了？


 第五十九章圣女的野心

黎明彻底来到了这个世界，大多数的黑暗被一扫而光。
晨曦下，两人再次站在一起，彼此的目光里却多了些其他东西，具体是什么，没有人能够说清楚。
“怪我？”杨凡想不明白，只能开口询问。
“当然怪你，如果不是你的阻止，那小姑娘此时也不会是这个样子，而我的碧鳞虫也不会死掉。”
圣女向杨凡解释，只是圣女的解释杨凡却根本想不明白，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圣女没指望杨凡可以轻易明白，所以她有蹲坐下去，晃荡着自己的双腿，说道：“碧鳞虫的喂养及其不容易，但是养成之后它却会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无论是下蛊还是取蛊它都是最好的选择。从它幼虫开始，我便以自己的精血为引来喂养，日复一日，所以当它成熟之后会和我有一种心意相通的感觉……”
“那为什么现在这心意相通的感觉会到了小年的身上，你到底做了什么？”杨凡稳定住自己的情绪，冷静地问道。
“想知道就别打岔，如果你再打岔我就不说了！”
圣女的脸色一下就冷漠起来，这样的变脸让杨凡哑口只能是憋住一股气什么也不说。
圣女见杨凡安静下来，又才接着说道：“本来碧鳞虫吸食蛊毒的时候是及其危险的，你来之前我本正按照我的心意在操纵着这一切，可你的到来却是打乱了这个计划，以至于碧鳞虫脱去我的控制开始蚕食起那小姑娘的灵力。只是没有想到那小姑娘的实力如此高深竟是让我的碧鳞虫遭到了反噬，它不但没能蚕食她的实力，反而被那小姑娘吸干净了自身的灵力甚至还有精血……也不知道碧鳞虫的精血进入那小姑娘的体内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我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那小姑娘已经取代了我的碧鳞虫和我心意相通了。”
圣女的解释让杨凡陷入了沉思，可对圣女的话杨凡却没有全都相信，他还持有自己的怀疑，问：“仅仅是和你心意相通吗？”
“这是我目前所知道的唯一事实，其他的或许有，但是我还没有发现。”圣女平静地回道。
杨凡的目光有些警惕，现在他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小瞧了这个年龄不大的圣女了。这一次发生的事情明显看起来是一场意外，可是杨凡却隐隐有一种感觉，或许，这是对方故意为之，为什么会如此，杨凡暂时还没有想通。
“小年现在的情况有危险吗？”杨凡询问起来，目光望着圣女没有错过对方任何表情的变化。
可圣女的表情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她道：“应该是没有危险的，现在的她反而具备了碧鳞虫的能力，可以随意将别人体内的蛊毒给取出来，我想过段时间，她也能自己幻化出蛊毒来了。”
“这样……”杨凡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
眼前这个女子此时似乎才将她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出来，没有柔软，没有眼泪更没有温柔，她所有的是一种世事尽在手中的把握。
杨凡现在对这个女子倒是有些束手无策了，他也学着圣女的样子坐在了这地方，随意的坐着。
“说吧，你要我做什么？”杨凡开口，说的话却是有些莫名其妙。
圣女疑惑地侧过头，问：“什么意思？”
“你懂我的意思，我不喜欢转弯抹角，我想你救治小年一定是有你的打算，或许是想得到我的感激，或许是想得到我的帮助，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你得到了，所以你可以提出的你条件，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事成之后我要让小年现在身体里这样的情况消失。”
“我不懂你意思，但我觉得你不应该怀疑我，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圣女将头转了回去，语气里却没有任何恼怒的意思。
杨凡笑了，这笑容有些看穿别人意图的味道，他道：“好了，别跟我假惺惺了，你不简单，我也不简单，我明确和你说现在是你唯一的机会，如果你不开口以后不会有任何机会，小年身体里的情况纵然严重，但是她若是出现一丁点的问题，我要你们整个南疆妖域荡然无存，一条狗一只鸡我也不会放过！”
空气里多了一股浓郁的杀气，圣女在这杀气下额头已经遍布细汗，她颤抖地看着这个男人眼神里带着遮掩不住的惊恐。
这人，仿似从地狱里走出来一样，那杀气让人好生难受！
“非要到这一步？”圣女看着他，似乎还想缓和。
“非要！我数到三你就再无机会了……”
“不用，我说。”圣女展颜笑起来，随着那笑容出现周围的杀气也顷刻消失。
情况真如自己所料了，可杨凡望着这圣女并不打算拿下她，他期待这圣女会和自己说些什么。
圣女望着杨凡，杨凡可以清晰地看见她眼里燃起的那股欲望，随后他便听见圣女一字一句地说出那话“我要你帮我控制整个南疆妖域，我要做南疆妖域的——王！”
杨凡的目光里满是震惊，或许是被圣女这要求所震慑，他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你不用知道理由，你只告诉我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杨凡想了想，摇头拒绝了，他说：“你的要求太大，我一旦插手南疆妖域的事情势必会打破南疆妖域的平衡，如今的我被天道所限制，不能插手你们人界太多的事情，否则我会有天谴的。”
“真的不能？”圣女的眼里满是不甘。
“不能！”
圣女沉默了，眼里的欲望却未见消散，她似乎在思考，良久后，她思考出了什么，再次说道：“如果，我在成为南疆妖域的女王后愿意听从你的调遣了？”
杨凡沉默了，不得不说圣女的这个条件太诱人。苦境现在所处的环境让杨凡迫切地需要一批再次追随自己的人，而眼前这似乎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南疆妖域的强大并不弱于人族多少，如果有他们的支持杨凡的实力势必会再次雄厚几分。
他还在思考，思考取舍，思考利弊。
最后，杨凡长叹一声，抬头望天，语气里顿生豪迈，他往那天怒吼起来：“去tm的天谴，老子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来吧，这一次不是死就是赢！”
圣女看到杨凡这个样子，她知道自己得到了杨凡的支持。她再次笑起来，笑靥如花，她说：“这么久了，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我叫什么？”
“嗯？”杨凡疑惑地看着她。
“姜雨！”
姜雨？杨凡望着眼前这叫姜雨的圣女，想起了自己其他的疑惑，他问道：“你是不是该把解决一下我心里的困惑了？”
“可以，不过你不觉得我应该换一个地方？”
杨凡点点头，回头望了望这晨曦的光景，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这光景如此绚丽……


 第六十章天道崩塌

黑色的纱布在空中轻轻飘着，未能飘走，握住它的人是杨凡。
这纱布是当日齐老从南城高楼偷盗朱雀之心后用来遮盖朱雀之心的纱布，只是杨凡逐渐发现这并非一块简单的黑色纱布。
“来，你看看这纱布，看看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杨凡将这纱布递给站在自己身边的朱雀。
朱雀很疑惑，接过那方纱布仔细端详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眉头越皱越深。
“这……这股力量好奇怪。”朱雀吃惊地说道。
“那你倒是说说有什么地方奇怪？”杨凡看着她，笑着说道。
朱雀仔细想了想，说起来：“这方纱布上神奇的力量，那力量很特别，就像……就像……”
朱雀一时间有些词穷，不知道怎么回答。而这个时候，杨凡却是替她开口了。
“就像是一种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暗之力，对不对？”
“对对对，吞噬一切，这个形容我想是最贴切的。”朱雀跟着笑起来，对杨凡这种说法她很满意。
杨凡的表情却没有那么轻松，他说道：“知道这股力量来自哪里吗？”
“这……这力量很怪异，充斥一股浓重的绝望，我不知道来自哪里，但是我不知道你听说一个地方没有，阴轮司！”
朱雀的话却是让杨凡大吃一惊，阴轮司的存在可谓是很少人知道，如今能够从朱雀的嘴里听到，杨凡是觉得很诧异的，他迫不及待地问起来：“你知道阴轮司？你为什么会觉得这力量和阴轮司的力量很像？”
“你也听过阴轮司？不应该啊，阴轮司那是上古的事情，我也只是偶然听别人提起，知道阴轮司的力量属于死亡之力……”
上古？杨凡倒是不会想到阴轮司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上古去。
在朱雀疑惑的目光中，杨凡却是托起掌心，一枚黑色的印玺便是出现在他的手掌之中，他说：“没错，阴轮司的力量的确属于死亡之力，便是我现在掌心内这股力量，不过纵然阴轮司的力量和这纱布上的力量很像，可是这纱布上的力量可比阴轮司的力量要邪恶得多。”
“是的，死亡之力纵然为众人不喜，可它毕竟也是天道之力，隶属于正规道之力，而这股力量似乎偏离了道，像是与道对峙的力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朱雀也不解，她把目光落在杨凡身上，期待杨凡给出自己的解释。
杨凡摇摇头，表情有些无奈，说道：“别看我，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想他肯定是知道的。”
“谁?”
“跟我来吧！”
杨凡挥动掌心内的那枚印玺，很快在他们面前便出现一道空间裂缝，透过空间裂缝传出来的就是一股股骇人的死气。
朱雀望着这空间裂缝不知道这空间裂缝要通向哪里，她疑惑地问：“后面是什么？”
“去了就知道。”然后，杨凡便先一步迈进去。
朱雀没有迟疑紧跟在他的后面，也进入了那空间裂缝。
黑暗将朱雀短暂地掩盖，然后她便瞧见一片灰蒙蒙的世界，在这世界里她所感受到的只有前所未有的压抑。
死气，好浓厚的死气！
“这里是……”
“阴轮司，一个荒废了很久的地域。”杨凡再次来到这个地方，却是被这个地方的变化给吓了一跳。
朱雀看着杨凡疑惑地望着四周，很不解，问起来：“你在看什么？”
“看这里的变化……这里的变化真的很大，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这里只有荒芜，可是现在这里的力量明显很强，我想再过些时日等这里的法则再度生效之后，阴轮司便可以再掌世间轮回了。”杨凡心里很欣慰，他知道如今阴轮司能有这样的变化那完全得谢谢掌龙以及如今这里唯一的亡魂使者阿大阿二。
“司主，你想的还是太简单了，如今虽然阴轮司有所恢复，可是想要再次掌握世间的轮回还是需要一段时间。世间轮回可是有其强大的法则，阴轮司的法则与那法则已经断了联系，需要的是我们再次将那联系结合，方可再次重掌轮回的。”掌龙的身影缓缓浮现在他们的面前，这一次他是以人形现身，而非原身。
掌龙的出现让朱雀倍感压力，这个人也是她看不透的人物，朱雀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一种压制，一种骨子里带来的压制。
没等杨凡开口说什么，朱雀便先开口问起来：“你是龙族？”
“哼，龙族？小姑娘你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我可不是一般的龙族，我是神龙一族，绝非你们现在那个北海妖域里的龙族可以比较的。”掌龙对自己被称为龙族有些不屑，不过他有这样的骄傲和自信杨凡是理解的，毕竟这家伙不知道活了多少年，鬼知道他曾经的身份到底有多尊贵。
朱雀对龙族和神龙一族的概念稍微有些了解，她听到对方自称自己是神龙一族后满是诧异，不敢相信地说：“神龙一族？不可能啊，神龙一族早已经绝迹，怎么还会有神龙一族？”
“小姑娘知道的倒是不少，不错，世间的神龙一族的确已经绝迹，不过这世上还尚有两头神龙，一头便是我，另外一头则是北海妖域的先祖，只是那老家伙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想可能大限也快了吧！”
杨凡对于这些秘辛是完全不知道的，他现在只能是干站在一边，听他们谈论这些曾经的秘辛。对于曾经的苦境，杨凡是充满疑惑的，曾经那么强盛的时代到底是因为什么而磨灭的？
“可神龙一族不是号称不老不死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情况？”朱雀很不理解，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导致了如今这样的情况。
“唉……”掌龙一叹，语气里满是追忆，他道：“曾经的苦境的确是繁荣的苦境，那个时候的强者多如牛毛，随便一个放到现在都是至强者一般的存在，可惜，可惜啊……”
“到底是可惜什么？”杨凡抬起头跟着追问起来。
“天道崩塌，强者要么离开这方世界，要么陨落在这方世界，化作最后的精气想要修缮这个世界，可是天道崩塌其实那么容易修缮好的啊……”
天道崩塌？杨凡不明白那天道怎么会崩塌了……



 第六十一章崩塌的原因

天道崩塌，这种事情他们到目前为止也只是听过，何曾会想到他们现在这个世界竟是天道崩塌后的世界。
杨凡和朱雀的目光都在掌龙的身上，如今唯一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人或许就只有掌龙了。
掌龙知道他们想要知道什么，他幽幽一叹，背过身去，说道：“其实，苦境的道之所以崩塌还是因为苦境那些大能修士，他们是造成苦境天道崩塌的罪魁祸首。”
天道崩塌居然和苦境的大能修士扯上关系，当年的苦境到底发生了什么？
掌龙回忆着，继续说着曾经的往事。
“当年的苦境灵气浓厚，因为这浓厚的灵气促使苦境出现不少大能者，我也是其中之一。只是那个时候的苦境荒凉一片，我们那一批最顶尖的大能修士在悟出自己的道之后开始组建这个世界的框架，我便是掌管这个世界的生死轮回，我所悟出的也正是轮回之道。”
最早的一批大能者？杨凡看着如今掌龙身上的所散发出的气息，虽然透露着神秘但是绝对没有他嘴里所谓那种强者的气息。
或许，是因为曾经的天道崩塌让他的实力也大打折扣吧！
掌龙却像是看出了杨凡心里疑惑的事情，低头一叹：“唉……那次天道崩塌，我们几位曾经这个世界的神祗拼尽最后的修为勉强维持住了这方天地，不然如今的苦境可就是虚无之地啊！”
虚无之地！
杨凡脑海里闪过一丝灵光，破口而出：“莫非，登仙路上那虚空尽头处也是虚无之地？”
掌龙看着杨凡，对于杨凡能够猜出这个结果，他是很满意的，他说：“没错，那登仙路尽头现在的确是虚无之地。”
“可为什么那里会出现虚无之地？难不成那里曾经也是一方天地？”杨凡眼里满是疑惑。
掌龙却是再次长叹一口气，似乎是在后悔当年的事情，他犹豫了半晌之后，又才说道：“曾经，那里的确是另外一个世界，不过那个世界却仅仅刚刚开始形成初胎，只是当年苦境天道崩塌之后，曾经被那些大能者抛弃的负面能量突然涌现在这个世界。那些负面能量及其强大，平常的修士根本就不能力敌，眼看苦境就要陷入到灾难当中，于是曾经的神祗们便是联手将那些负面情绪赶到了仙路尽头的另外一方天地，只是……”
掌龙说到这里停下来深吸一口气，还没等他再次开口，杨凡却是先他一步说起来：“不如让我来猜一猜后面是什么情况，如何？”
掌龙望着杨凡，眼里有期待，他点点头，等待着杨凡说下去。
“你们联手将那些所谓负面能量驱散到那一方世界，但是那一方世界却并非虚无之地，是苦境的负面能量促使那方世界成为了虚无之地。你们那些神祗联手封印了那方天地，但是却也留下了隐患，你们根本就不能解决那些力量，以至于他们在那方世界的滋养下越来越强悍，而你们当时应该是考虑到了这个情况，所以你们留下了一个“踏尽登仙路可化红尘仙”的骗局，正是这个促使一代代人陨落在那登仙路上，是还是不是？”杨凡的话说到最后语气变得特别的重，他却是因为这事而动了怒。
若非当年没有这个骗局，或许，他和他的那些朋友就不会陨落在登仙路上。
掌龙听完了杨凡的话后脸上多了一丝歉意，他还是无奈地说起来：“我们也没有办法，如果没有那个谎言，就不会有人去登仙路上发现那个秘密，更不会有人愿意以自己的性命和修为来修补封印的残缺，而没有这些的话，苦境就会再次陷入混乱之中，我们也是不得已……”
“不得已？”杨凡轻笑起来，眼底里竟是多了些不屑跟轻蔑。
朱雀知道杨凡如今的情绪是不稳定的，当然这件事的真相对于杨凡来说也格外打击，当年牺牲在登仙路上的人可是有不少杨凡的亲朋挚友。
“司主你冷静一下，当年发生的事情已经不可挽回，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在封印下一次松动之时再次阻拦他们现世。”掌龙也明白杨凡的遭遇，知道这个谎言对他来说是有多大的打击。
“冷静？我如何冷静？”杨凡一双眼睛盯着掌龙，眼睛里带着些恨，他道：“你说了这么多却还是避开了天道为什么会崩塌的原因，我想天道的崩塌也是你们一手造成的吧，正是你们这些所谓的神祗将自己体内的负面情绪和能量赶出体内，让自身永保最神圣的一面，可就是你们这种做法导致这个世界阴阳失衡，所以天道才会崩塌，对不对？”
杨凡的话变成了咆哮，掌龙却是被杨凡这些话问得哑口无言。
杨凡没有猜错，当年天道崩溃的原因正是如此。掌龙对于杨凡能够猜出这一切来只能是佩服杨凡的聪明，可现在他却是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
这些事情他完全可以埋在自己的心里，只是他选择了如实说出因为他知道只有杨凡明白了这一些后，这个世界才能有新的机会，这个世界不能再这么浑浑噩噩下去了。
“你们这些曾经的神祗啊高高在上却是连自己的缺点都不能接受，你们也配为神祗吗？”
杨凡说完这话便甩袖而去，掌龙望着杨凡离去的背影想阻拦可不知如何阻拦。
朱雀愣在原地，对于曾经发生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去评说，可现在杨凡的情绪谁又能稳定下来了。
掌龙愣在原地，因为他已经察觉到杨凡离开了阴轮司，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再回来。
“难道，曾经的错误真的已经到了无法挽留的地步了嘛，难道这方天地真的不能挽留了嘛……”
朱雀听到了掌龙这话后，不知要怎么安慰，思来想去只能是说一句，“别急，我想等杨凡冷静下来，会想通的，他一定不会让这方天地再次陷入到危难之中，他不会让那些已经逝去的人白白逝去，更不会让现在这方天地里他所爱的人遭遇危险，我相信他……”
掌龙或许是从朱雀的话里听到了希望，他点点头，脸上带着苦涩的笑，说：“我也相信他……”


 第六十二章醉酒

日暮时分，残阳孤影。
城楼上，杨凡的身影拖得很长，他独自坐在那，手里还拎着一壶酒。
他很少喝酒，这是他为数不多的一次。
独自一人，闷不做声。
杨凡就望着那逐渐西垂的日暮，缓缓感受着那从内心深处升起来的悲伤。
黎溪漫步目的地走在街上，她也是独自一人。她是出来散心的，这些日子对她来说充满了煎熬。
嗯？
黎溪抬起头，目光锁定在城楼上，那里那个背影却是格外的扎眼，她认出了这个背影正是杨凡。只是，眼前这背影却是将黎溪的记忆拉向曾经那段时间。
那时，黎溪还小，她在书院练完剑后准备回去，可在路过书院后山一处湖水边的时候却是看到了一个烂醉如泥的人，而那人正是杨凡。
黎溪看到杨凡那个样子其实很不喜欢，她不喜欢嗜酒的人，只是她仔细想了想似乎平时也没有见到他这个样子，那么今日到底是什么情况？
记忆很快就褪去，黎溪的目光还在这背影上。这个时候，杨凡这个模样居然和当年那个烂醉的人逐渐重叠在一起。
这种发现却是刺激到了黎溪，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如何去面对这个事实。那个曾经自己心里软弱的夫君居然会是这样的一个人，不光是处事还是实力都与之前那个杨凡完全不同。虽然黎溪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杨凡会变成这个样子，可是在她的心里她以为的是因为自己当年婚礼上负气离开而造成杨凡现在的改变。
内疚就这么在黎溪的心里生根发芽了。
最后，她望着城楼上那个背影打定了决心，一步步往城楼上走去。
逃避，逃得了一时，可逃不了一世。
杨凡听着耳边响起的脚步声，疑惑地转过头，当他看清楚来人是谁之后，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黎溪努力将自己的心平静下来，还露出一丝微笑来，她说道：“无聊，出来走走，你了，怎么在这里喝闷酒？你可不像是喜欢喝酒的人？”
“对，我的确不喜欢喝酒……”杨凡笑了，点着头，认可了黎溪的说法，可随后他却又说起来：“可是酒这东西啊，有时候还真管用，你不知道有时候喝得个大醉，趴着就睡着了，那一觉可真是踏实啊……”
黎溪看着杨凡，她从杨凡这话里听出来了，在杨凡的心里此时怕是装了不知道多少的心事。
安慰？黎溪面色犯难，她想安慰，可是想到这么多年来多是别人安慰自己，自己还真没有怎么安慰过别人，她就满是苦恼，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安慰杨凡。
她突然犹豫起来的表情让杨凡瞧见，杨凡望着他，目光中满是好奇，“你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感觉你像是害羞了？”
“没……没有，我没有害羞，我只是……只是……”黎溪有些慌，慌不择言，可话到嘴边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她无奈的目光落到可杨凡手里的酒壶上后，只能是胡乱找个了理由，“我只是想要尝尝酒的味道。”
“尝尝酒的味道？”杨凡晃了晃手里的酒壶，不解地说：“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不知道女孩子喝酒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嘛，万一你待会发酒疯了怎么办？”
“我就是想尝试一下，再说以我现在的修为如果不是自己想醉，这酒就和水没有区别。”黎溪为了不让自己的借口被揭穿，她只能是不断找借口来掩饰。
杨凡被黎溪的话这么一说也觉得颇有道理，一时间，他有些迷惑，自己到底是给还是不给？
杨凡想到以前自己认识的那个黎溪在自己父亲的教育下，可一直都是乖乖孩子，记忆里她除了婚礼逃婚之外也没有做过其他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恐怕对这酒也真是没有尝过。
杨凡回忆起这些突然就开始可怜起眼前的黎溪来，他也没有再怎么犹豫而是将自己手里的酒壶递给了她。
“答应我就一口……别喝太多……”
黎溪听到杨凡这叮嘱，瞧了一眼那巴掌大的酒壶，笑着说道：“这酒壶还能装多少，你都喝了那么多，留给我的恐怕就只有一口了吧！”
说着，黎溪便仰头一口直接往嘴里灌，杨凡开口阻止都来不及。
“诶，你……”
“咳咳咳……”
杨凡的阻止已经完了，黎溪拍着自己的胸膛不断咳嗽，就刚才那一口可是让她满嘴都是酒啊。她望着手里这不大的酒壶，问道：“怎……怎么会？”
“这酒壶可不是我的，乃是之前苦剑仙的，我只是抢过来自己用，而且这酒壶内部的空间很大，至少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把里面的酒给喝完。”
“你……你不早说……”
杨凡面对黎溪的责怪只能是打碎了牙齿往自己肚子里咽，现在解释是无济于事的还不如安静地听她几句责怪。
等黎溪的咳嗽逐渐缓和下来，杨凡才开口说起来，“我都和你说了，酒不是那么好喝的，你非要……”
“我……那你了，你为什么要这样？”黎溪顺势反问起来。
“我？”杨凡突然就愣住了，似乎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最后，他只能是无奈一叹，说道：“我只是想喝，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你还是快回去吧，把酒给我。”
黎溪却不说话，她目光望着杨凡满是坚毅，就在杨凡疑惑的目光中，她竟是将酒壶举起再次轻喝了一口。这一次因为有了之前的经验，她倒是没有吐出来，只是脸色却极为难看。
杨凡不知道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只能是看着这么任性的她无奈地笑道：“好了，够了，把酒壶给我。”
“不……不给，你喝我就喝，要醉我们一起醉……”
“你……”杨凡看着此时已经面色绯红的她，知道她这是酒意上来了，只是她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了？



 第六十三章黎溪的酒话

杨凡怎么会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会照顾一个在自己面前喝醉酒的姑娘。
老人常说，当一个姑娘能够在你面前烂醉如泥，那么多半可以说这个姑娘是喜欢你的。
“喜欢吗？”杨凡摇头笑了笑，现在在他后背上这姑娘可不是其他人，而应该说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只是这妻子逃了婚而已。
黎溪为什么会在自己面前醉成这副样子，杨凡不清楚，现在那趴在他后背上的姑娘还在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可到底是什么杨凡听得不是多清楚。
“杨凡……”
“嗯，怎么了？”杨凡清晰地听见了后背上的黎溪开口唤了自己的名字。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也许黎溪是真醉了，她在杨凡的面前彻底没了防备，什么话都开始往外说。
“我啊，是一个不学无术，整日里只想着闲逛偷吃的家伙，不是什么好家伙。”杨凡笑着回答，对自己的这个认知，至少他是很满意的。
“骗人，你明明是一个我怎么看都看不透的人……”
“有吗？”杨凡摇头好笑。
这条道路已经冷清下来，沿途只有那些巡逻的军卒。如今，这些军卒是认识杨凡的，他们都知道是这位英雄拯救了他们这座城市。
黎溪很久都没有再开口，杨凡还以为这家伙已经醉得昏睡了过去。只是没有过多久，杨凡却是因为黎溪的话不得不愣在原地，他听见黎溪发问了。
“你……是不是很恨我？”
这个问题貌似有些尖锐，杨凡笑了笑却是不知道如何回答。恨吗？不恨吧……可心里那小小的纠结是什么，难道自己对黎溪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怨恨的吗？
这奇怪的情感就萦绕在杨凡的内心里，这一刻，杨凡那颗心似乎逐渐跌落到凡尘当中。
“为什么这么说？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会恨你？”杨凡抖了抖精神，继续背着她缓慢前行，只是这一次，他的速度却是慢了很多，很多。
黎溪的醉话还在继续，她语气嘟囔着说：“我当初那么对你，你难道不恨我吗？我现在回想起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你知道嘛，当我从你角度思考的时候，我感觉我自己做了一件不可饶恕的事情啊！”
杨凡的肩膀感受到一丝冰冷，那是黎溪脸颊上的泪珠落下后造成的结果，黎溪哭了！
“哪有不可饶恕，其实我若是你我当初也会那么做，甚至可能公开撕破脸皮，那样的我的确是废物一个，并不值得你喜欢。”
“可……可现在回想起来，好痛，心里好痛……”黎溪的眼泪慢慢得多了起来。
杨凡轻叹一声，将她搂得紧了些，说道：“别自责了，与其为曾经的错误而自责，不如着眼看看当下，人不能活在过去。”
“可……可我……”
“好了，你累了，应该好好休息一会。”
随着杨凡这话说完，他后背上的黎溪突然就安静下来，剩下得就只有那平稳的呼吸。
杨凡现在明白了，黎溪今晚为什么会喝醉，那完全是因为这些堆积在她内心深处的事情，这对她来说是一种负担，从来没有得到过解脱，所以她才会在自己面前寻醉，为的可能也是醉了之后能够和自己说出这些心声来。
黎溪的屋子被安排在城主府，而杨凡也没有丝毫避讳的打算，大摇大摆地背着她往城主府里走去。
在杨凡就要踏入城主府的时候，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却是站在那，目光呆滞地看着这一幕。杨凡在这少年的目光中看到了绝望和悲痛，他有些不解，不明白这又是怎么回事？
就在杨凡准备掠过这少年直接往府内走过去的时候，那少年却是伸手拦住了杨凡的去路。
杨凡联想到之前那少年目光中所透露出来的东西，他便是对着少年有着很深的疑惑，问道：“有事？”
少年没有想到这人的语气居然会这样生硬，从这语气中少年都可以听出杨凡对自己是有些不满。他联想到之前自己和黎溪走得那么近，便觉得杨凡是因为那些事情而生气，忙是态度恭敬起来，说道：“杨前辈别误会，晚辈莫清凡今日是来谢前辈的救命之恩，至于我和黎小姐的事情还请前辈不要听信那些人胡说，我与黎小姐只是……朋友……”
莫清凡？哪位？
杨凡皱起眉头，实在是不知道眼前这家伙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突然跑来谢谢自己的救命之恩，自己什么时候救过他吗？
杨凡的疑惑看在少年的眼里却是因为杨凡根本就不信自己的说辞，忙是捏起手掌发起了誓言来，“前辈，清凡所说句句属实，如果稍有差错，清凡愿遭……”
“好了好了，大晚上的发什么誓，也不怕打雷扰了别人清梦。你与黎溪的事情了我并没有认为那是真的，我了解她，知道你不是她喜欢的那一款……”杨凡通过自己很努力地回想终于是想起这家伙是谁了，这家伙就是之前昏迷在城主府内需要怜星草救命的巨森城少城主——莫清凡。
莫清凡听了杨凡这话，却像是遭了雷击一样愣在原地。
原来，她和我所说都是真的，她是真的不喜欢我这样的人嘛……
这寂静的夜，多了一位伤心的人。
杨凡望着他那痴愣愣的样子摇摇头不知道这小子发什么神经，微微侧身杨凡准备错过他往府内走去。
噗通一声，在这夜晚中这声音格外清脆，杨凡诧异地回头看着那跪在自己身后的莫清凡忙是往旁边一跳，急道：“你干嘛？今日可不是什么节日，你甭想这样骗我给你发红包啊！”
莫清凡面对杨凡这样的戏言并不当真，砰砰砰地在地上叩了三个响头，含泪说道：“前辈，晚生驽钝，这些年来只知道仗着家父的权势在这巨森城内作威作福，今日大病初愈，晚生想起这些日子里来所做的事情自觉愧对父母，今日晚生痛改前非决心拜前辈为师，还请前辈成全。”
拜师？
杨凡觉得自己头正在不断变大，他可没有想到自己还能遇到这么一出啊，这又是演的哪场戏？


 第六十四章温馨

黎溪熟睡在床上，杨凡就坐在床前，并未离开。
苏怡在两人身后，她望着杨凡的背影目光中带着些其他的东西。
这个屋子是安静的，没有人说话，连呼吸都弱不可闻。
杨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整个人的思绪显然并没有在这里。苏怡等了很久，最后，只能是她自己先开口。
“杨凡。”
“嗯？”杨凡有些懵，抬起头望着她目光中带着疑惑。
“你……没事吧！”苏怡担心地问道，她认识杨凡这么久来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幅样子，只是她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开口询问过。
杨凡有些诧异，他不解地说道：“没事啊，你今天怎么这么怪？怎么今天的人都这么怪？”
苏怡从杨凡嘴里听出一些不解的话，她问：“什么今天的人都这么怪？是发生了什么吗？”
杨凡见苏怡这么好奇，他沉思了以后，抬头问：“你认识那个什么少城主莫清凡吗？”
“嗯……见过，他来找过黎溪，不过黎溪并没有和他待多久，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苏怡还以为杨凡是误会黎溪和那莫清凡有什么，便主动帮黎溪解释。
只是这解释过后，她的心里竟是多了一丝丝不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黎溪解释。
苏怡这些内心戏杨凡并不知道，只是听了苏怡这话后，他摆摆手说道：“不是这事，是那小子突然跑过来说要拜我为师，你说怪不怪？”
“拜你为师？”苏怡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也是很困惑，不知道那少城主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因为知道自己不可能和黎溪在一起，便换一种方式离她近一点？
苏怡不得不这么想，甚至已经脑补出了很多很多东西来。
“是啊，我现在很纠结，不知道要怎么做？不如……”杨凡的目光往四周一溜达，神神秘秘地说道：“我们马上搬出城主府吧，免得他又来找我。”
“好啊！”苏怡回答得很干脆，对于杨凡这个决定她完全是赞同的。
苏怡的干脆让杨凡多了底气，他准备说干就干，马上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就在杨凡准备这么做的时候，屋门却是被推开了，进来的人牵着小年，一脸震惊地看着杨凡，说道：“你一直都这么草率的吗？”
“姜雨？你来这里干嘛？”推门的是妖域的圣女，只是她突然出现在这里却是杨凡很疑惑的事情。
“你以为我想来？还不是小年吵着要见你，不然我才不想再见到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
卑鄙无耻的家伙？苏怡那略带怀疑的目光望过来，杨凡脸色一黑，说：“你个小姑娘嘴上在胡说八道，我就把你赶出去。”
“赶我出去？你想多了吧，这可不是你家，你凭什么赶我？”现在，姜雨似乎已经习惯了生活在这里，每日里就在城主府里到处走一走，逛一逛跟在自己家一样。
这话却是把杨凡给问住了，是啊，自己拿什么赶她出去啊，果然，搬家是必须马上就要做的事情。
姜雨将杨凡一声不响地就收拾行李，无奈地摇摇头，说道：“你忙活个什么劲，马上你就要和我出发去南疆了，现在就在这里将就几日不好？”
“你这话说的……还真没毛病……”杨凡又坐了下来，再次安静得像是个木偶。
杨凡这举动有些不符合常理，众人都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道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姜雨看到这样的一幕在小年的耳边轻轻说了些什么，小年便是点点头往杨凡走去。
“小凡爹。”小年清脆地叫道。
“怎么了，小年？”
“小凡爹，你怎么了？你好像不高兴啊。”小年带着疑惑地问，目光里带着关心。
杨凡轻轻一笑，在她的小脑袋上轻轻一揉，说道：“没事，就是想坐会，小年这几日有没有乖一点啊？如果小年表现很乖的话，小凡爹过几天带你去南疆玩。”
“好啊，雨姐姐也说要带我去南疆玩，小凡爹，你们是商量好的吗？”
她？杨凡瞧了一眼姜雨，撇撇嘴说道：“没有，她居心叵测，没有安什么好心，小年你要离她远一点。”
“可……可小年觉得雨姐姐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嘛，小凡爹……你不要这么对雨姐姐，好不好？”
杨凡很诧异，他望着姜雨目光中带着些气愤，恼道：“你给小年灌什么迷魂汤了？嘿，你是不是又给小年下蛊了？”
姜雨面对杨凡这突然就有些怒意的语气，很明白他这是为什么，当然，她也看出了小年在杨凡心里那不一般的地位。
“你想多了，现在小年体内可下不起什么蛊，任何蛊毒一旦进入小年体内都能被小年自己给吸收了。至于小年为什么会这么粘着我，你莫不是忘了你做的好事？”
杨凡被姜雨这么一问，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当初若不是自己心急害了那碧鳞虫，现在小年或许也不会这个样子。
杨凡被她这么一说倒是有些哑口无言，不过内心因为掌龙那些话而低沉的情绪却是逐渐改善了不少。
这满屋子的人或多或少都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了，杨凡看着他们的面孔，一时间，竟是觉得内心充实了不少。
曾经的那个自己，一心只为天道而奔波，那个时候自己倒是很少感受到这样温情的一幕，或许，这一次，自己的改变的确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杨凡脸色突然转变柔和，这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纷纷望着他，不明白今日的他到底是怎么了？
“你……你没事吧？”姜雨忍不住好奇问道，实在是她忍受不了杨凡那目光了，她觉得十分的怪异。
“没事……”杨凡轻轻一笑，他再次为黎溪掖好了被子后，说道：“都回去休息吧，好好准备，我们要去南疆了，苦境这地方我还没走完了，心里倒是很迫切想要知道南疆到底是不是和传言里所说的那样美丽。”
姜雨听完这话，摆摆头，说：“你这人怪得很，现在啊，我都不知道认识你到底算好还是算坏。”
苏怡也跟着点点头，在她内心里有和姜雨一样的困惑……


 第六十五章掌龙的请求

大殿的主调色是黑色，给人一种无比压抑的感觉。
压抑，不正是阴轮司的氛围嘛。
掌龙望着高坐在主位上的杨凡不敢说话，他害怕杨凡现在还在气头上。
杨凡坐在主位上，安逸地享受着朱雀带给他的按摩。这种按摩的确很舒服，杨凡乐在其中。
“掌龙，你好歹也是曾经的神祗，怎么你这胆量……”杨凡没说完，可话里的意思掌龙他自己明白。
掌龙倒是没觉得杨凡这话有多么难回答，也不觉得尴尬，笑着说起来：“司主，我这可不是胆小，我如此表现不过是担心，若是你真的一去不回，这阴轮司，这苦境可就真得遭殃了……”
杨凡撇撇嘴对掌龙说道：“我还有得选吗？从登仙路上得到这方轮回生死印的时候我就已经没有选择了。”
掌龙对于杨凡这话只是低着头，并不说什么。
杨凡看到掌龙这副样子也只是微微摇头，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改变不了事实，接受是唯一的选择。
殿外，有个男子正在候着，这个男子却显得极为怪异，因为他正反两面都有脸就像是两个人背靠背拼接在一起。
“阿大阿二！”杨凡喊道。
“属下在！”阿大阿二忙是上前拱手一拜，跪在地上，态度尊敬。
杨凡点点头忙是让他们起来，说道：“多日不见，你们现在的修为可不简单啊，我想就是放在如今的苦境，你二人也足以叱咤一方。”
阿大阿二听了杨凡赞赏的话后没有表现出什么高兴的表情来，他们谦虚地说道：“司主，我们能有如今的修为全靠掌龙前辈的教导。”
“那是他应做的，自己捅的篓子就该自己解决。”
掌龙表现得很自然，低垂着头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
阿大阿二不明白杨凡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也不好多问只能是尴尬地站在那等候着杨凡的吩咐。
杨凡也在寻思到底要阿大阿二做些什么，让他们一直待在阴轮司肯定是不行的。思来想去，杨凡最后只能是把目光望向掌龙，问起来：“现在可以拘魂吗？
“可以，只是需要注意这世上可是存在着不少大能者的亡魂，那些亡魂可不是你们能够招惹的，你们拘魂的时候要注意些。”掌龙明白杨凡的意思便直接对阿大阿二说起来。
拘魂，便是拘捕在世上游荡的鬼魂！
“属下明白，那属下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去了？”
“等等……”杨凡突然伸手，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
掌龙和阿大阿二都将目光落向杨凡身上，等待着杨凡要说的话。
“阿大阿二，你们也看见了如今我们阴轮司可是人才凋零，这一巴掌都能数过来的人实在是寒酸了一些，这样吧，你们去人界拘魂的时候了尝试着把一些身世清白，能力还可以的鬼魂发展成我们阴轮司的鬼使吧。这样，你们挖掘了多少人都他们编入你们的挥下，你们来做鬼使王。”
“这……好好好……”阿大阿二齐声说起来显得很开心。
虽然现在他们是阴轮司里面职位最低的人，其他的人都是他们的上司，可是今日杨凡这话却是给了他们无限的希望，他们似乎已经看见了日后自己指挥着千军万马的场景了。
阿大阿二兴奋地离开这座宫殿，掌龙却是抬起头来望着杨凡问道：“司主，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啊？”
“有什么不好的，这是目前唯一快速扩大阴轮司的办法，至于这里面会不会混入什么居心叵测的家伙那就得看你了，你好歹也是曾经的阴轮之神，如果你连这个都不能甄别的话，那么这轮回生死印你拿回去，我继续回我的人界逍遥自在。”
掌龙不说话了，他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杨凡都是会抵触的，因为杨凡明显还对曾经那些事情耿耿于怀。
阴轮司这地方的事情暂时也没有其他可以做的，杨凡只能是起身准备离开这方世界，只是在杨凡用轮回生死印划出空间入口时，却再次响起掌龙的声音。
“司主，听朱雀所说你们可是要去南疆？”
“嗯，怎么了？”杨凡奇怪地看着掌龙，就在刚才，杨凡明显感觉到了掌龙语气里的一丝紧张。
噗通一声，在杨凡诧异的表情里掌龙直接是跪倒在地。
曾经高高在上的神祗，今日也露出如此不堪的一幕。
杨凡一惊，闪身躲过，怒道：“你做什么？我不是说过阴轮司内你与我并无这般礼节，你……”
“司主，我只是有一事相求。”
杨凡明白了掌龙这么做明显是想要求自己做些什么，他疑惑地问道：“什么事？”
“司主，南疆有一处名叫北谭的地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里应该是南疆的圣地，掌龙只恳求司主进入南疆之后可以前往北谭，我要在那里寻一人。”
“寻人？”杨凡很想问到底是什么人，可他忍住了，他觉得自己如果问太多会有些不恰当，不过他却是疑惑地问起来：“你要寻人自己便去了，为何要我帮你？”
“司主，你认识我这么久了何曾看我离开过这阴轮司？”掌龙问起来。
杨凡仔细想了想，说道：“巨森城外你不是就出来了。”
“我出来也仅仅是因为轮回生死印在你旁边，司主，我现在可算是残魂能够活着完全是因为这阴轮司和我一体，我若是独自离开恐怕不用半日，我这魂魄就彻底消失在这天地，所以司主还请你帮我这个忙，那个人我非见不可！”
掌龙的语气坚决，杨凡并没有听出掌龙这话到底是因为思念还是因为仇恨，他们这些个曾经的神祗啊，可是将所有的悲喜都是藏得深深的。
“好，我尽量帮你，但是如果我尽力了还不行的话，可就真的没办法了。”杨凡没有给出决定的答案。
掌龙却是笑起来，说道：“司主你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有十足的把握了嘛，你若是尽力而为，这苦境恐怕还真没几件事情可以难住你了。”
杨凡细细品味了一番，疑惑地问起来：“听你这话的意思，你莫非很清楚有什么事情可以难住我？”
“当然，我若是要司主现在有个孩子，我想这对司主来说是困难的。”
“你个老流氓，还好称自己是神祗就你这不害臊的样子真是侮辱神祗这个职业……走，红姐，我们两去生一个给他看看。”
“啊？”朱雀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个透，她看杨凡的目光透着羞透着期待……


 第六十六章选择

一行人行走在林间，沿途竟是一片绿意，在这样的环境下，众人的心情都跟着好了不少。
但，杨凡却不这样。
他阴沉着脸，脸上很清楚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悦，而这一切不悦的根源还是因为那跟在他们身后的少年——莫清凡。
姜雨走在后面，就跟莫清凡并行，她看到杨凡再次往这里投来别样的目光，忍不住好奇问道：“你跟来到底是为什么？”
“我……我只是想要出去走一走……”莫清凡支支吾吾地说道。
“出去走走？那为什么非得是南疆？非得是和我们一起？”姜雨的问题越来越刁钻。
莫清凡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姜雨这个问题，他低着头沉默着。
姜雨并不知道莫清凡对黎溪的情愫，但是莫清凡今日非要跟来的表现却是让姜雨充满疑惑跟好奇，她不明白为什么。
“我……我只是想要拜杨凡前辈为师，所以才跟来的……”最后，莫清凡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这答案姜雨却是不相信的，她明显从莫清凡的脸上看到了一丝解脱，显然这是他给出的借口，还是一个他自己觉得可以蒙混过关的借口。
姜雨还想问，可苏怡却是拦住了她，说道：“好了，别为难人家了，他能跟来已经是莫大的勇气了。”
“嗯？”姜雨现在疑惑更深。
前方的光越来越密集，不再是他们之前遇到的那种星星点点，看来，他们已经快要离开这片密林了。
杨凡抬起头望着前方却停下脚步。
众人都很疑惑杨凡为什么要这么做，纷纷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前面便是你所说的寄林村？”杨凡已经瞧见了密林外有着密集人群和妖兽的村子。
姜雨点点头，笑道：“是的，那里就是我的故乡寄林村，走吧，我来带路。”
姜雨正欲往前面走却是被杨凡给拦下，杨凡望着她疑惑地问道：“你仔细查看一下周围有什么不一样。”
“不一样……”姜雨听了杨凡的话后虽然很好奇可还是按照杨凡的意思做了，可是这一查看之后她的脸色却顿时严肃起来，她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守卫？之前不是这样的啊……”
“或许，你的故乡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那些守卫你认识吗？”杨凡低声问道。
姜雨听了杨凡的话再次查看起来，没用多久，她就皱眉起来，说道：“这些守卫似乎是圣殿的守卫，为首的人是圣殿护法，李元。”
“圣殿骑士，那不就是你的人？要不，你上去打个招呼？”杨凡指了指，那个位置就是守卫所在的地方，杨凡距离他们的位置已经不远，不过有杨凡的保护对方并没有发现杨凡他们。
岂料，姜雨却是连忙摇头，表情写满了拒绝，她说：“不要，我现在不想会圣殿，我只想会我的家乡，你能帮我吗？先让我们悄无声息地进到寄林村里。”
杨凡疑惑地看着她，目光中满是好奇，他不明白姜雨为何非要这么做？难不成她和圣殿之间还有什么事情是瞒着自己的？
姜雨知道杨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可她此时却不肯说出原因，只能是婉转地说：“这些事情我都会告诉你，但是现在不是时候，我们先离开这里吧，那圣殿的骑士可有着悟道境的修为，你……你要小心。”
“悟道境的修为吗？”杨凡露出一丝笑意，他望向那在大树上隐藏着自己身形的男人身影突然就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瞬间移动！
姜雨虽然知道杨凡的实力有些骇人听闻，可每一次杨凡展现出那超绝的实力之后她还是不得不感到震惊，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真的是太恐怖了。
下一秒，杨凡又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而在他的手里还拎着一个一脸惶恐的家伙，那家伙显然就是姜雨嘴里所说的那位圣殿骑士，李元。
“这便是所谓的悟道境的实力？就这？”杨凡充满了不屑。
曾经，他就可以吊打悟道境的强者，现在对于悟道境的人他完全是提不起任何的兴趣。
没等姜雨开口说什么，杨凡便将手里这家伙扔在地上蹲下来和他说道：“我和你商量个事。”
“你……你是谁……”
“看见这位漂亮的美女没有？我给你一个机会，打赢她我放你走，打不赢你就听我的。”杨凡并没有给他任何解释，而是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这么霸道的表现让李元内心感受到强烈的不满，他开始挣扎，开始抗议，“不……不可能，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可能听你的。”
“李元，你不怕死，那你怕不怕蛊了？”一直隐藏在众人身后的姜雨却突然开口。
“蛊？”李元震惊地望着说话的人，他透过人群终于是认出了姜雨，他怒道：“真是你，你这个叛徒，你居然投靠了人族？”
“别瞎吵吵，看看你这模样搞得你像是一禽兽一样，别忘了你只是生活在南疆，你本质还是人族。”杨凡听不了他这言辞，出口教训起来。
“呸，我才不是你们这些恶心的人族，我……”
啪得一声，杨凡一耳光直接扇在他脸上，表情变得极为冷酷，他道：“我给的选择请给我答案，别想着逃避，你没资格，或者，我直接让你们的圣女给你下蛊。”
李元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虽然感觉他的年龄比自己年轻不知道多少，但是这个男人表现出来的一切却是让他极为震惊。
现在，真的是做选择的时候了。


 第六十七章苏怡的道

密林，阳光点点洒在地面，灿灿金黄！
李元没有选择，这是他唯一的退路。那个男人给了他有史以来最大的恐惧。
他开始仔细端详自己将要面对的敌人，这是一个女子，一个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恐怖气息的女子。
这是一个危险的人。
杨凡靠在一棵树边，他对场内即将发生的一起都充满了好奇。
到底，苏怡能不能够借助这场战斗突破到悟道境了，杨凡对这场战斗开始充满期待。
黎溪的目光很复杂，她认识苏怡的时间很短，可是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她见证了苏怡那恐怖的实力增长，那是自己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修炼速度。
羡慕，她的心里是带着羡慕的。
杨凡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思，突然问她：“我记得你那柄青光剑有些破碎，是不是？”
“嗯？”黎溪望着他，不明白杨凡问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她回道：“是有些破碎，我还准备找个炼器师帮我修一修，只是巨森城内没有我满意的。”
杨凡还没说什么，便是听见有人急忙说道：“我……我家有……”
他的出口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杨凡也是看着他，脸上越发不满。
姜雨也是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笑道：“傻子，你家有那是你家的事，你这个时候开口说些什么。”
“呃……”莫清凡明白自己犯了错，一时间尴尬在原地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杨凡冷哼一声转过头，连想和黎溪说的话都不想说了。
黎溪看到杨凡这样的表现微微一愣，嘴角却露出一丝微笑。
他，是吃醋了吗？
吃醋的事可以先放在一边，场内两人已经开始交手，而率先出手的却是李元。
李元使的是一杆银色长枪，长枪舞动，银光浮现若点点寒星。
一寸长一寸强，李元在出手的瞬间便占据先机逼得苏怡只能是步步防守，一退再退。
短短数息时间，苏怡已经是被对方压制得步步后退，大汗淋漓，可每一次当李元的长枪要刺伤苏怡的时候，李元总是一个抖动便化解了自己这危险的一击。
李元的心里有顾忌，他还是担心自己若是真的伤了这姑娘那男人会出手了解了自己。
而苏怡也明白对方这样的用意，可就是对方这种用意让她迟迟不敢出手，她在等，等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
就在两人都在为难还要怎么下去的时候，杨凡却是再一次开口，他说：“李元，拿出你全部的实力，我要的是你杀了她的决心，不是你现在这样婆婆妈妈的，如果你再拖拖拉拉，我就先杀了你。”
杨凡的话让李元震惊不已，他拿着枪的手竟然开始微微颤抖起来。这种状态却无疑是杨凡最厌恶的样子，他再次开口说道：“怎么，生死存亡的关头，你连枪都拿不稳了？”
“我……我……你要小心了！”李元的眼神突然狠厉起来，因为他感受到了来自杨凡身上的压力，那压力已经让他喘不过来气，他知道自己若是再有迟疑，这项上人头可就真的不保了。
苏怡没有说话，对于杨凡让他杀了自己这话她也只是表情微微一变，并没有表露出其他什么东西来。
长枪再次舞动，不过这一次苏怡却是率先出手，机会，往往稍瞬即逝而苏怡抓住了这次机会。
人，掀起一道残影，猩红色光芒一现，苏怡已经是到了李元的身后。
“十方……炼狱……”
一出手便是必杀之招，这一刻苏怡作为杀手浑身那浓郁的杀气突然呈现，便是周围的花草都为之低头。
李云心里充满震惊，这一招的威力已经是触摸到了悟道的边缘，他隐隐感觉到那股属于“杀”的道。
长枪舞动间，隐隐可见一只乳白色猛虎呈现在李元身后，他这一击也用上了属于自己的悟道境的真正修为。
妖灵！杨凡望着那白虎终于是将脸色的表情缓和下来。
杀手，每一个杀手的道都是在生与死之间悟出来的，他已经帮助苏怡到了这一步，剩下得就只能看苏怡的造化了。
十方炼狱纵然强悍，可境界的诧异还是让苏怡倍感压力，她觉得自己就如同置身一片汪洋，风浪往她扑来，她就是一叶扁舟，摇摇欲坠。
怎么办？
猛虎下山之势，林间响起阵阵虎啸之声，苏怡危矣！
“啊……不能输……不能输……他还在看着，我怎么可以输……”
最后的那一丝执拗，最后那一丝不甘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嘭得一声，众人便见苏怡倒飞出去，鲜血在空中牵起一道红线……
“苏怡……”
“苏怡姐姐。”
众人想要上前，杨凡手臂却凭空一展，他们身前就如同多了一道透明的屏障根本就过不去。
“小年爹，苏怡姐姐她……”
“成长是痛苦的，从你们选择了这一条道路开始便要想好一切结果，我对她是如此，对你们也是如此，如果你觉得不行，现在可以离开，我不拦你。”
杨凡的话让众人都沉默起来，而最后第一个开口的却是莫清凡。
“我不怕，当初我选择了这条路我就不怕，父亲常和我说，男儿立世自当有所为！”
姜雨也是连忙开口讲道：“我也不怕，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窝囊的活，我不想再窝囊的活。”
其余人虽然没有说话，可他们都低下头细细想着杨凡说的这话，或许，杨凡这么做并不是一件绝情冷血的事。这个世上有很多绝情冷血的事情，如果不想他们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么变强是唯一的选择。
苏怡倒地，可李元并没有就此收手，他一跃上空，长枪一抖，数不清的枪花往苏怡扑去。
杨凡目光一凝，似乎做好了出手拦下的准备。
“血月……残轮……”
密林突然暗沉，一轮血色残月出现在苏怡上空，苏怡人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半空之中。她手里深渊舞动，出手，迅疾如光。
“不……不好……”李元心里莫名一慌，半空中的枪花瞬间破碎，猛虎也暗淡无光。
残月刮过，四周慢慢恢复清明，而苏怡浑身是血地站在了杨凡面前，她目光里带着坚毅，说道：“我成功了……”
“嗯……”杨凡点点头，脸上露出了微笑。
苏怡就那么昏倒在杨凡的怀里，这一刻，她已经再也没有任何精力。
李元败了，最后如果不是苏怡收手他的命今日就交待在这里，他的目光中带着绝望，死一般的绝望。
“站起来，像一个男人一样站起来！”杨凡望着李元说道。
“我输了，你杀了我吧……”李元泄气地说道。
杨凡听了这话，冷哼一声：“如果这就是你的底线的话，那么你这人能到悟道境完全是奇迹！站起来，让我看一看作为一个男人该有的不屈。”
李元望着杨凡，眼里逐渐多了一丝光彩，他杵着枪缓慢站起来，脸上逐渐多了一丝坚毅。
杨凡点点头，对李元这样的表现算是满意了……


 第六十八章近乡情怯

圣殿的人被清理干净，而下手的人却是李元。
李元这样的做法黎溪他们暂时是没有想通的，但杨凡却瞧出些端倪。
等李元做完这些回到杨凡身边的时候，他微微拱手，竟是弯腰拜身下去。
杨凡见状，微微一笑，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李元恳求跟随大人。”
“哦？为何？”杨凡问道，饶有兴致地等待他给的答案。
李元索性直接是单膝跪在地上，张口说道：“大人，你所展现的实力以及这些跟随你的人他们所展现的实力都在说明大人你的不简单，李元是明白人自然知道什么事情算是明白事。”
杨凡听到这个说法却是摇摇头，他明白这下话都只是说得天花乱坠而已。
李元见杨凡没有给出答案，忙是叩头起来，他已经把自己的后路给堵得死死的如果今日杨凡不肯收留他，恐怕他也会被圣殿追杀，到时候仅仅是凭借他自己的力量，他知道自己可能将会陷入到一种水深火热的局面当中去。
现在，杨凡是他唯一的希望。
李元如此表现让在场的人不少都对他有了恻隐之心，唯有杨凡还是一脸冷酷，似乎就把这个当做是一个笑话。
“杨凡……要不……”
黎溪开口似乎是准备劝杨凡什么，可杨凡却是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可以跟着她！”
她？
李云顺着杨凡的手指看去，看到的却是同样和自己一脸迷茫的姜雨。这位大人的意思是要自己跟着圣女？
李元的心里是有些拒绝的，这圣女在他的眼里并不是一个可以折服他的人。
杨凡也看出了李元眼里的不愿，可他却并未打算更改自己的意思，他继续说道：“这是唯一的选择，你可以选择不服从。”
不服从！李元紧张地望着杨凡却并不能从李元的脸上看到什么东西，无悲无喜，全无杀意，但是李元却相信对方若是真的要杀了自己，恐怕也就是这副表情了。
“我……我愿意……”李元无奈地低下头，地上的枯草软趴趴地在地面，柔软而无力。
杨凡让姜雨独自到了自己身边往前走了几步距离，这里他们就更好地看见寄林村的全貌了。那是一片聚集在山脚前的村落，不少飞禽走兽就在村落的旁边嬉戏打闹。
“这是你的家乡？”杨凡很喜欢这样的环境，出口问道。
“是的，我就是出身在这里，也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如果……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恐怕我现在还是会待在这个地方吧！”姜雨说着这些，眼底里竟是多了些说不清楚的情绪，似乎是憎恨似乎也怀着感激。
杨凡没有过问过关于她的身世，不过现在姜雨的表现却是让杨凡满是好奇跟疑惑，他不禁问起来：“你的这些神奇是否可以和我说说？”
姜雨不答，眼神里多了几分犹豫，良久，她突然问道：“你愿意听吗？”
“如果有时间，我是乐意的。”
“那好，等进了村我便告诉你，还会和你说说如今南疆这乱局。”姜雨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她十分清楚如今南疆这个局面若是没有杨凡的出手帮助，自己是不可能掀起浪花来的。
“南疆的乱局嘛……”杨凡摸着下巴，在他的脸上此时多了兴致。
似乎把这个地方打造成一个战备库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要知道南疆妖兽实力强悍，更是与南疆的人族配合默契，何况南疆妖域的人族还可借助妖兽的元魂来增强自己的实力，这几点都足以体现出南疆妖兽和人族的强大。
李元正在将那些已经彻底安息在这里的圣殿之人处理干净，他不能将这些尸体留在这里所以他只能是把这些尸体全都焚化成灰烬。
杨凡看了看忙碌的李元，低声与姜雨说道：“记住了，李元这个人可用但不可重用。他是一个很会审时度势的人，所以只要给足他足够的利益，他就会给你办事，但是一旦当你给的利益不能满足他，或者是其他人给的利益比你高，他就会很容易反水，这种人你可千万要小心。”
姜雨点点头，李元这人她也并不喜欢，她虽然贵为南疆圣女，可在这南疆圣殿内把她当做是真正圣女的人却没有多少。李元是圣殿四骑士之一，而圣殿内的四骑士也只是忠于大祭司而不是她圣女。
“我知道，他来这里也只是为了捉我回圣殿而已，我想我们从巨森城内出发会南疆的事情已经是被他们知道了。”姜雨有些担心地说起来。
他们离开巨森城的时候可谓是相当热闹，不光是城主莫成和他的将士们，就是一些巨森城的百姓都自发出来相送他们，搞得极为热闹，以至于他们来南疆的事情早就是传开了的。
姜雨作为南疆的圣女消失在巨森城，恐怕南疆早就是派人来打探了吧，他们这样的大阵仗一搞出来，恐怕现在南疆的那些人已经是知道他们会来南疆，而按照他们对姜雨的了解，她绝对是不会主动回圣殿的，剩下的地方便只有这么一个寄林村了。
李元能够来到这里潜伏便可以看出南疆那些人已经开始动手了。
“我们还是先进村吧，其他事情我们进了村再说！”杨凡见两元收拾得差不多了便对姜雨说道。
“好……”姜雨的语气突然开始有些激动，她都有些不记得自己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回到这里了，自从被接到圣殿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圣殿回来过这里，这一次回来难免会有些近乡情怯。
村子还是那个村子，有变化的地方也有没变化的地方。随着这些东西落入姜雨的眼中，曾经的那一幕幕便开始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两行热泪也是在这一刻开始往下簌簌掉落……


 第六十九章圣殿的动作

“小雨……小雨……”
村口，响起紧张而又急促的呼唤。
姜雨听闻这声呼唤便愣在原地，一双眼已经是泪眼婆娑，眼泪随时便可滑落。
年迈的老者在众人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出来，一双手却突然顿在半空有些不知所措。那一双已经浑浊的眼此时全无光彩，只有一片混沌。
这双眼，已经彻底成了摆设。
姜雨看到这满头银发的老者眼泪就再也忍不住簌簌地往下掉。
“正爷爷，正爷爷……”
姜雨扑在这老者面前哭起来，哭得很凶，似乎要将自己所受到的委屈都在这哭声里释放出来。
杨凡他们一众人就在一边候着，给了他们足够的时间和空间。不过就这么一直待着也不是个事，杨凡便将目光落向身边的李元。
“你们这圣女到底是怎么回事？看你们这表现，似乎没有将这圣女放在眼里啊！”
李元因为杨凡这问话略显尴尬，他低着头回道：“大人的确厉害，这圣女的身份在圣殿内的确只是一个摆设，只不过是为了借圣女的口来堵住南疆妖域的嘴而已。”
“哦，这算是怎么一回事？”杨凡很好奇，迫不及待地问道。
只是还未等李元开口说什么，村里便是有人跑过来，说道：“你们都是小雨那丫头的朋友吧，快……快里面请，我们村长可是给各位准备了不少好吃好喝的。”
“好吃好喝的？”小年和小紫是最先从人群里跳出来的，然后两个人就急急忙忙往村子里奔去。
众人看到这一幕皆是觉得好笑，也是在笑声中往那村子里走去。
寄林村的村长正是那一双眼睛已经彻底失去了光明的老者，当他听见了那些杂乱的脚步声后便是摸索着站起来，只是还没等他彻底站起来就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再次按回位置上。
“老人家，你是前辈我可受不起你这样的大礼，你还是坐着吧，这些个小辈们都不是个什么讲礼的主。”杨凡笑呵呵地说道，他对着那老者轻轻一鞠躬后，便是坐在了姜雨的对面。
寄林村的确是给他们准备了不少吃食，可那些个山野素菜很快就让兴致勃勃的小紫和小年失去了兴趣。
小紫更是轻哼一声，说起来：“哼，骗子，一群骗子，还说什么好吃好喝的……”
“小紫！”杨凡开口阻止的时候小紫已经差不多快把话给说完了。
坐在主位上的寄林村村长姜正脸上微微露出丝尴尬，低着头说道：“远来的客人们啊，实在是不好意思，可这已经是我们村子能够拿出来最好的食物了。”
最好的食物？杨凡看着这些食物，虽然新鲜可拿出来款待客人怎么说都有些寒酸。难道，这里面是另有隐情？
杨凡的疑惑姜雨给出了解答。
“你们可能不知道，其实从去年开始圣殿就开始四处搜刮粮食，而且搜刮得极为严重，正是因为圣殿无所止的搜刮所以他们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情况，其实不光这里，南疆妖域很多地方现在都是这个样子了……”
“搜刮粮食？圣殿是打算屯粮吗？可屯粮做什么了？”黎溪面有疑惑。
苏怡却是忙给出了自己的看法，她说道：“莫非南疆是为了发动战争！”
发动战争！不少人都是微微一愣吃惊地看着苏怡，他们都是被苏怡这样的言论给吓着。发动战争？什么样的战争？
姜雨却是因为苏怡的话对她高看了不少，她低笑说起来：“你说的倒是没有错，南疆的确是准备发动战争，发动对你们人族的战争，不过我却是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这么着急？这几年来，她变化太快，太大了……”
“她？”杨凡想知道姜雨嘴里的这人到底是谁？
李元这个时候插嘴说道：“圣女口中的她正是我们妖域的大祭司，也正是圣女的师父，圣殿的真正掌权者。”
“妖域大祭司？”杨凡听到这个称谓后，不解地问起来：“你们妖域啥时候多了个大祭司的职位，我以前可没听过啊！”
李元听到杨凡这话却是不解，莫非这人以前还来过南疆不成？
“这大祭司是我们大祭司自己封的，当时说是因为圣女年小不能处理妖域各种事情，所以了，大祭司的意思是由她暂时利用这个职位来为圣女分忧的。”李元继续解释起来。
只是这个解释听在杨凡的耳里换来的却是杨凡不屑地说：“什么分忧，不就是担心自己的权利会被姜雨给夺过去嘛，你们这大祭司倒是有点意思，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有这样的厚脸皮，都快赶上我了。”
李元不敢说话，杨凡这话他可不知道该怎么接。
姜雨摇摇头，她知道眼前这人能够说出这话来，那是完全不将自己的师父给放在眼里，可是他的确是有能够不把自己师父放在眼里的实力啊！


 第七十章清涧

天空不知何时多了雨滴，微雨蒙蒙。
杨凡趴在窗户前，安静地趴着。他闭上眼仔细聆听着周围那些掩藏在雨中细微的声音，这种感觉是舒适的，舒适得让人想要转身大睡一觉。
但，杨凡并没有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一个人，当他开始沉迷与能让自己舒适的事情去，那么他离堕落就不远了。
睡觉固然是不错的选择，可现在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做，他想休息但是不能休息。
屋子里除了杨凡还有人，一个杨凡叫过来的人。她显得有些尴尬独自站在一边，她也曾几次抬头想要询问什么，可最终都是无力将头低下，话到嘴边还是没能说出口来。
“你就不好奇？”杨凡没有睁开眼却开口问道。
“好奇？”黎溪微微一怔，疑惑地问道：“好奇什么？”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让你过来？”杨凡继续问道。
黎溪点点头，也不在乎杨凡是否可以看见自己动作，说道：“好奇，你叫我来到底要做什么？”
杨凡终于有了动作，伸展开自己的双臂伸了个懒腰。他望着窗外那还在继续落着的雨，笑了，说道：“当然是为了坐实你我夫妻之实啊！”
“嗯……你……你要做什么？”黎溪不自然地往后退了两步，在她的脸上写满了慌乱，只见她的双手横在自己的身前做好了防御的架势。
杨凡转过身，如今他脸上的那抹笑透着一股玩世不恭的味道。
黎溪看得心越发慌乱。
“你……你不要过来！”
杨凡还是来到了黎溪的身边，尽管黎溪一直再往后退。
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快要被彻底压榨干净，黎溪的心跳速度也到了之前从未到过的一种地步。
心是乱的，脸是红的，人是慌的。
“杨……杨凡，你……你要冷静啊……”
“我很冷静，我也很清楚我现在在做什么，难道你不觉得我们之间应该快些把那夫妻的身份给坐实吗？”杨凡望着眼前这位身份是自己妻子的女子，眼底里却始终透露着一股冷静。
黎溪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杨凡这话，她很无奈，她迫切地想要求助，可她又能像谁求助了？
杨凡的实力有多恐怖，这是所有人都明白的，即便是这里所有人都一拥而上也未必见得杨凡会担心。
绝望！无助的绝望！
黎溪突然蹲向地面，她抱着自己的腿轻声哭泣。
杨凡就维持先前的动作愣在半空，他着实没有想到自己还有机会看到黎溪这样小女儿的一面。当然，杨凡也明白这个玩笑似乎开得有些大了。
“那个……其实我……就是开了个玩笑……”
杨凡的解释黎溪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她的哭声还在继续。
眼前的情况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杨凡有些郁闷却又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挽救，于是，他直接是坐回位置开始静静等候起来。
时间在不断地溜走，黎溪的哭声也逐渐开始衰弱，以至于到了如今屋子里已经没有了她的哭声。
“哭够了？”杨凡开口问起来。
黎溪的脸泪痕犹在，她望着杨凡投来的那询问的目光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杨凡尴尬地笑了笑厚着脸皮说道：“好了，先坐下吧，我有正事和你说。”
“你有什么事情便直接说吧，我要回屋了。”黎溪站起来，那一双微微有些发红的眼里还带着些戒备，似乎还是在担心杨凡会对自己做些什么。
杨凡自然看得出黎溪对自己的戒备，可现在他也无话可说啊。
就在两人沉默的时间里，屋子里突然多了一种舒服的感觉，就像是一股清水将他们给包裹在当中一样。
黎溪本来就戒备的眼神更加警惕，她疑惑的目光望向四周想知道到底是什么造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答案就在杨凡的身前。
那是一柄翡翠绿色的长剑，剑身纤细修长，剑柄简单美观，一股可见的水流此时正围绕在它的四周缓缓流动。这样的一幕让黎溪明白屋子里现在的异样正是因为这长剑而导致的。
黎溪将疑惑的目光望向杨凡，在她的心里隐隐有了一个想法，但她却不敢相信。
杨凡从这长剑浮现出来之后目光便一直都停留在黎溪的身上，等黎溪望过来的时候他的目光正好和黎溪的目光相遇。
“这柄长剑……”黎溪已经看出了这柄长剑的不凡，可究竟如何，她还需要杨凡的解释。
杨凡站起身来，他的手轻轻拂过那柄长剑，长剑也随着他的手在轻轻的颤抖着。
“剑名清涧，此前并无主人乃是我当初无聊时随意打造的，虽然还称不上神器，但我想也算是一柄伪仙器吧！怎么样，喜欢吗？”杨凡给黎溪介绍了这柄剑的名称和来历。
“清涧！你打造的？”黎溪似乎更好奇这剑的来历。
杨凡笑着点点头，主动开口防止了黎溪继续追问下去，“清涧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了，你也别问那么多为什么，你只要清楚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我有很多你想不通的事，但是你只需要记住一点……”
黎溪在等，可等了许久都没见杨凡有下文，忍不住问：“记住哪一点？”
“我是你丈夫！”
“杨凡，你……”黎溪气不打一处来，从空中握住那清涧后便是想给杨凡来这么一剑，最后看在杨凡送自己礼物份上还是将自己这怒火慢慢得掩下去。
杨凡瞧见黎溪脸上那欣喜却又极力克制的样子忍不住发笑，正准备继续趴在窗台上继续酣睡的他突然脸色就严肃起来。
黎溪本想谢谢杨凡，可她一抬头就看到杨凡那严肃的模样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吗？”
“没事，不过是来了一些跳梁小丑，走吧，去会会他们， 正好给清涧开锋！”说完，杨凡便是拉住黎溪的手消失在屋子里，而黎溪浑身却是一颤，如被电触了一般。
寄林村外已经围了不知多少人，这行人皆是白衣白袍，在他们衣服的胸前还绣着一朵淡黑色的奇花，那是一朵南疆特有的花，名为“归黎”，而能将归黎印在衣服胸前的人便只有一类人，南疆圣殿的人！


 第七十一章圣殿护卫

此时，寄林村外站满了人。
白衣白袍，胸口处印有一朵金色的奇花，那花名为“归黎”。
归黎，南疆的圣花，而能有资格将圣花印在胸口的人便只能是南疆圣殿的人。
他们，正是南疆圣殿的人。
队伍为首的人站在队伍的前面，他的穿着却与他们并不相同，他是一袭鲜红色的长袍。
“寄林村的人都在里面了？”红袍男子侧头问道。
“回长老，从今日早上到现在为止寄林村内的所有人都没有出去过。”身后有人出口报告起来。
红袍长老点点头，却是因为咳嗽不得不掏出一张绣帕捂住自己的嘴，而他的脸色也在此刻更加苍白，他继续问：“那李元长老了？你们是否看见？”
“这倒是没有，甚至……”
身后的声音没有继续说下去，红袍长老不由好奇地问：“还有什么，继续说。”
“是。长老，不光是李元长老没有消息，便连其他的护卫我们也没有见到，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凭空消失？”红袍长老摇摇头，不肯相信地说：“怎么会凭空消失了，要知道李元护法的实力可是悟道境，便是比我都要高上一筹，怎么会突然就凭空消失了……”
红袍长老望着眼前这座还显得宁静的村子充满了疑惑，在这个村子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李元护法和那群护卫的消息会彻底消失了？
村长姜正在众人的搀扶下一步步往这里走来，步伐缓慢。
红袍长老望着这往自己行来的人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对身后的人吩咐道：“准备动手。”
身后的圣殿护卫也只是点点头并未答话，他们的一双眼就像是鹰眼一样正死死盯着自己的猎物。
姜正并不知道这圣殿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村子里，在他的心里能够想到的便只有圣女姜雨的事情，或许是有谁告发了圣女回到寄林村的事情了吧！
姜正的心也不平静，可在他的脸上依旧看不见任何慌乱，有的只有平静，一种经历了世事的平静。
“寄林村村长姜正见过诸位大人，不知道今日诸位大人来我寄林村是有何事吩咐？”姜正拱手弯腰问道。
红袍长老轻轻咳嗽几声，脸色越发苍白，他笑道：“没有什么大事，今日前来只是想问一下村长圣女大人近日是否回了村？”
姜正抬起头，一脸震惊，问道：“大人，圣女回来了？在哪啊，老朽可是好久没见圣女大人了，没有想到今日圣女大人居然回了这寄林村，快快快，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准备好好布置一番，圣女大人回来了啊！”
“是嘛，圣女大人要回来了！”
“好啊好啊！”
那些跟来的人一个个都很兴奋，看他们那副摩拳擦掌的样子似乎真的要去好好布置一番、。
红袍长老看到这样的情况，微微一愣，忙开口说道：“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们是否见到圣女大人回来过，可没有说圣女大人马上会来。”
“这……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圣女大人与你们走丢了？”姜正脸上写满了担忧，如此表现如果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红袍长老的脸上写满了不乐，他发现和这老者说话简直是在浪费自己的口水，索性手指轻轻一挥，说道：“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一只畜生都不要放过。”
姜正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是被人控制住，而其他跟来的人也差不多是这样的情况。
“你这是做什么？”姜正挣扎着，可以他的力量如何能挣扎的开。
红袍长老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嫌弃地说：“真是个恶心的地方，怎么这么臭。你们这些刁民啊，早就该被抓起来了，要不是以前为了顾及一下圣女的面子你们还能活到现在？”
村子里已经窜进了不少白衣护卫，他们开始挨家挨户地搜索把见到的每一个人都抓起来，每一只动物都当场斩杀，场面突然就血腥黑暗起来。
躲在暗处的姜雨看到这样的一幕再也沉不下气直接是跃出屋去，她手里握着的短刃第一次对圣殿的护卫下手。
刀过，血起，白衣护卫在疑惑的眼神中嘭得一声倒在地面。
杨凡看到已经气急了的姜雨对身后的众人点点头，示意他们可以出手了。
村子里突然就混乱起来，红袍长老也发现了村子里的异样，可他所看见的却是几个人掀翻了自己身后这一批在圣殿里实力不弱的小队。
是谁？
红袍正准备上前的时候，一只手却是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那手的力道很足，他不得不谨慎起来。
只是当他目光望向那人后却一脸的不解，“护法？您……您怎么在这里？”
李元一脸笑意，反问着说：“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护法，您可知正是因为你迟迟没有消息传回圣殿，所以大祭司才派我来寻你，怕你出了什么意外。”红袍长老解释道。
“意外嘛，还确实有个意外，不过对你来说都不重要了，你只需要明白一件事情。”李元的手还搭在红袍长老的肩上，那手上的力道足够将这刚踏入悟道境的人彻底限制住。
红袍长老突然有些心慌，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要发生一样，此时，村子里那些白衣护卫也差不多全都殒命，剩下的人似乎就只有他一个了。
“护法，难道你……”
李元出手，长枪浮现，一枪直接是穿过红袍长老的胸口给他留下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红袍长老脸上的诧异还没有消失，他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为什么眼前这个曾经对圣殿忠心耿耿的人会突然叛变，而他的余光也瞥到了那正向自己走过来的圣女。
圣女，果然回来了嘛！可这一切又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他逐渐消亡的意识强撑着他看见一个嬉笑的男子凑到自己的身边，也是在那一刻，他的识海和灵台彻底崩碎，他知道自己算是彻底和这个世界说了永别。
“不好意思啊，在这个世界活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下辈子记得要跟对人才能做大事。”杨凡嘴上说着调侃，可却丝毫不手软。
心慈手软对于杨凡来说已经太陌生了，对别人的心慈就是对自己的心狠。
活着，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第七十二章苦境形势

一夜之间，圣殿护卫在寄林村消失得无影无踪。
寄林村仿似已经忘了这件事情，没有谁再谈论就在昨日发生的这事，一切就如同回到了昨日之前。
杨凡趴在窗台，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人群，他的脸上带着些莫名的笑。
屋内，突然多了一种温暖的感觉，有人来到了这间屋子。
“回来了？”杨凡趴在窗台问。
“嗯……”
红衣女子坐在桌前，她将自己的手搭在自己的下颌就那么安静地看着杨凡，这种状态下她已经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你看我很久了。”杨凡不得不提醒着说道。
“哦……是嘛……”朱雀微微脸红只能是将头垂下去。
杨凡终于转过身，他望着此时因为害羞不敢直视自己目光的朱雀，笑着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打听到些什么？”
“嗯……自然是有些收获，只是你未必想要知道。”朱雀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黯然。
杨凡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他早就做好了准备。
“说说吧，我倒是很疑惑现在苦境到底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
朱雀点点头，还是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对杨凡和盘托出了。
“现在，苦境的南疆、北海、东岛都出现了不寻常的举动，他们似乎真的打算对人族出手想要霸占人族的领地。”
朱雀带来的这些情况对于杨凡来说却是他意料之中的，不过他却还有补充的。
“红姐，你还是太小看了如今苦境的形势，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西漠如今也不太平啊！”
“西漠……”朱雀微微一怔，她对于杨凡这话却是没有任何反驳，她知道杨凡所说定然不会是空穴来风。
只是如果西漠也出现情况的话，那么现在人族可谓真的是四面受敌啊！到底是为什么人族会受到这样的打击？
“天候，到底是为什么人族会遭受到如此打击？”朱雀向杨凡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面对朱雀的问题杨凡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恐惧，他们对人族的恐惧，你可知上一次登仙路上的强者竟是人族，正是因为他们的表现让这些域外魔众感受到了恐惧，所以他们才会想方设法地来打压人族，他们对人族的畏惧已经深深地埋藏在他们的心里了。”
“恐惧嘛……莫非现在人族真有如此厉害了？”朱雀作为妖族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在她的思想之中妖族和魔族都是比人族要厉害不知道多少的种族，无论是他们的天赋还是他们的体质。
不过对于朱雀这话杨凡却是笑着点点头，说道：“的确如此，可能你怎么也想不到人族会比你们妖族和魔族要厉害吧，所实话一开始我也不会这样以为，直到那一次登仙路上我才见识到了属于我们人族自己的强悍。”
朱雀竖起自己的耳朵准备认真听一听杨凡的说法，她倒是很好奇人族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比魔族和妖族还要厉害的。
“妖魔二族有着强悍的身体，他们的血脉更是从一开始也比人族血脉还要尊贵，甚至在天赋上人族也很少有人可以与妖魔二族的天才并列，可是人族却有两样东西是强于妖魔二族的……”
“什么东西？”朱雀听得很认真，问得更认真。
“上限，修为的上限人族的修为上限似乎远远高于妖魔二族，当然这也是我自己的发现，究竟是不是还有待考究；剩下的则是人族对道的感悟，人族对道的感悟是要强于妖魔二族的。你们妖魔二族的修炼更多是注重身体与修为，但是人族却炼心，心成道成，故此人族则有顿悟一说。”
杨凡的解释朱雀其实很想开口反驳一句，可话到嘴边却不知要如何反驳，似乎事情真是如此。
“所以，这些地方对人族的打压都是那域外魔众在背后操纵？那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把事情与他们说明，好让他们看清楚那域外魔众的真面目，从此打消他们对人族的窥觑了？”
杨凡听了这话却先是沉默不答，他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朱雀，在这眼神之中似乎饱含着什么东西。
朱雀在杨凡这灼灼的目光之下浑身带着些难受，她忐忑地问起来：“怎么了？”
“仔细想想，我想你一定能够明白这其中的原因。”
朱雀听了杨凡的话开始思考起来，她相信杨凡既然这么说，那么自己多想想肯定能够想出来这到底是为什么。
时间流逝，低头沉默的朱雀突然抬头，略有所悟地说：“你的意思是现在即便是我们将这些事情告诉他们，他们也不会听？”
“不用告诉，他们其实心里清楚得很啊，现在不过是在互相利用，谁都以为自己可以控制住对方罢了。”杨凡摇摇头，他实在是太了解这些家伙的禀性了，现在那些妖魔二族不过是在借助域外魔众的能力想要吞并整个苦境罢了，毕竟当年把他们从苦境赶出到四方之地的可就是人族。
“那……那我们现在是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吗？”朱雀有些失望，他知道如果人族真的要面对四方之地的妖魔二族，人族几乎是没有任何胜算的。
杨凡脸上的表情很严肃，可他还是将自己的语气表现得极为轻松，“还没有到最后一步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人族不会输，域外魔众也不会得逞，我不会让这一切发生的，悲剧发生一次就够了，再多就离谱了……”
昔年登仙路上的一幕幕现在还时常浮现在杨凡的脑海之中，如今，杨凡不能再见到那样的悲剧发生在自己的面前。
如果，有些事情是上天早已注定的，那么就与天争，即便被挫骨扬灰也要从天命之中抢得那一毫半分……


 第七十三章姜正的选择

寄林村半空，杨凡已经悬浮在这半日。
朱雀紧跟在杨凡后，她也好奇杨凡思考了这么就，到底有没有思考出来？
终于，朱雀看见杨凡长吐了一口气整个人也都轻松下来。
“天候，有办法了？”朱雀急躁地问道。
“嗯……”杨凡点点头再次低头看了一眼寄林村后，说道：“按照寄林村的布局，我们可以布下云隐阵，让这种村子隐藏在云雾之间。”
“云隐阵？”朱雀未曾听过此阵，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阵法？听这名字似乎是个防御阵法！”
“防御阵法！你想多了，这阵法里面暗含的杀机可不弱，便是道尊境界的高手进入其中，一不小心也只能夹着尾巴逃跑！”
道尊境！
朱雀张大嘴不知怎么形容自己的惊讶，在他们的眼里道尊境已经是这个世界的天花板了，她实在是不清楚连道尊境的强者都可以阻挡的阵法到底是何等威力了。
不过这些神奇的操纵朱雀却从来都不怀疑杨凡是在说大话，她对杨凡的了解和信任让她对杨凡充满了相信。
“需要我帮忙吗？”朱雀问道，她倒是很想加入到这云隐阵的布局当中。
杨凡却摇摇头，说道：“不用了，此阵法布局起来颇为繁琐，你并未接触过阵法这对你来说有些难度过高了。”
“哦……那你小心……”朱雀虽然有些心不甘，可她在这也的确不能帮上什么忙只能是退到一边看着杨凡操作起来。
但凡阵法皆是以阵引天地之力，将这些天地之力汇聚在一片区域并且按照自己的设定进行一定的活动与排列，阵法造诣越高，能够牵引的天地之力也就越大，杀伤力也就越强。
前世的杨凡可谓是天纵奇才，不仅修为可以做到独领风骚，即便是些旁门左道也是登峰造极。可惜，就是这样一位天之骄子却是在最后一战中，葬送了当时差不多整个人族的顶尖力量，致使人族的力量这些年来已经是落后于其余诸地。
布阵已经开始，杨凡在空中不断用手结印，一道道乳白色的光芒从他的指尖迸射而出打在了寄林村周围各处。
在旁人眼里，杨凡这么做就像是毫无目的的四处打击，可只有深知阵法的大师才明白杨凡这样做其实是暗含着一种天地规则，这种天地规则被众人称呼为道，借道为阵，呼风唤雨……
村长姜正在村子里站着，他所站的位置刚好是杨凡所布下“云隐阵”的阵眼所在，而他抬头用他那一双早已失明的双眼盲目地“看着”。
杨凡似乎有所察觉，等他低头寻望而去的时候，整个人却是多了一丝疑惑。
为何？他会这么巧的站在阵眼所在之处了？
还在杨凡疑惑的时间中，姜正却已开口说道：“尊者，便以我为阵眼吧！你这云隐阵所缺阵眼老夫愿以生命献之！”
“嗯……”
杨凡顿在空中，他望着姜正一言没发。这云隐阵最大的隐患的确是缺少阵眼，一般神兵利器还不能成为这云隐阵的阵眼，杨凡原来的打算是以自己灵力和神魂灌注为阵眼，可姜正这话却是杨凡陷入了迟疑。
没等杨凡做出自己的决定一直在下方注视着这一切的姜雨便已经大叫起来：“村长，你……你要做什么？”
“小雨，村长老了不中用了，就让我这残缺的身体为这个村子做最后的一些事情吧！”
“不……不行……”姜雨想要赶到姜正的身边，可此时她却发现自己根本就难以往前压进分毫，在她的身前似乎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跨越不了。
半空之中杨凡已经是一脸疑惑，他不敢相信地望着姜正，此时这位年迈的老者身上正散发着一种恐怖的气势，这气势竟已经是隐隐超过了道尊境，到了另外一层高度。
杨凡不会想到这个自己从来没有注意过的村长居然是这么一位隐世的高人，而且就他的阵法造诣来说似乎也不赖。
人族，还有这样的强者？
姜正那一张苍老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他说道：“许久未活动筋骨，未曾想到我已是到了如此地步，敢问此等境界，可有称谓？”
半空之中的杨凡沉默半晌后，说道：“观尘！”
“观尘？观尘境？”姜正似乎有些疑惑，可随后没多久，他却是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原来竟是如此，返璞归真，返璞归真，高于尘世，却又撇不开尘世，这才是这一境界的真谛吗？我……终于悟了……”
随着姜正悟道，他的身体也自下而上逐渐开始石化，杨凡想要阻止可出手已经来不及，最后，石像定格的是姜正最后的笑容。
“不……”
姜雨无力地跪倒在地，她不会想到今日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只是她，今日所发生的事情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云隐阵成，整个村子外便在这一刻彻底云雾缭绕起来，村子里的人依稀可见云雾外的一切，可村子外所能见到的便只有挥散不去的云雾。
杨凡与朱雀已经落地，他们就站在姜正的石像面前，这个用自己生命来让这云雾阵彻底升华的老者应该得到更多的尊重。
“老人家，虽然你命不久矣，可你何必如此了……”
“或许，他只是想更好地保护这片村子里的人吧！”朱雀只能这样解释起来。
杨凡点点头，这个解释或许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吧！
姜雨的泪止不住地落着，一滴滴落在地面绽开，稀碎……
杨凡望着悲伤的她，轻声说道：“站起来吧，悲伤能让你强大，能让你认清楚造成这一切的幕后人是谁，你应该去找她，用你的方式去报仇！”
姜雨的头缓缓地抬起，杨凡在她眼神里看到了浓厚的杀意，一股姜雨眼神里从来都没有表现得这么浓厚的杀意此时出现在了姜雨的眼中。
“月祭师……月祭师……”
圣殿，观星台上，南疆的月祭师杵着那根金黄色的权杖头望星空，呢喃着说道：“你还是选择臣服命运了吗？多可惜啊……老师……”
天边，月祭师目光所及之处，那一颗星已经逐渐暗淡无光了……


 第七十四章寒潭月祭师

南疆寒潭。
寒潭本在丛林之中，可这里却与周围的景色格格不入。
丛林绿意盎然，新枝嫩芽数不胜数，可寒潭处却冰霜满地，风雪漫天。
一个近乎圆的线将里和外划分成两个世界。
这是人迹罕至的险地，也是不少人心中的圣地。
据说，南疆主神“冰凰”便沉睡在此。
丛林上空突然掀起一道乳白色的光芒，一个人正在往这疾奔过来，转眼，她便已经到了寒潭。
只是在她即将步入寒潭的瞬间，她却是落地对着寒潭此处右手握拳放在心口微微颔首。这是南疆特有的礼仪，而做出这一礼仪的人却是南疆如今身份最崇高的人——月祭师！
“南疆祭师求见冰凰！”月祭师态度恭敬地对着那寒潭之地说道。
寒潭深处，风雪之中缓缓地传来一声清冷之音，“你又来做什么？”
“晚辈有急事求见冰凰大人！”
“急事？”风雪深处，冰凰迟疑一会后才道：“那你过来吧！”
得到了冰凰的答复后月祭师便开始往那风雪深处走去，这一路，她走得极为缓慢没有动用自己丝毫灵力。
时间在流逝，缓慢前进着的月祭师终于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地。
一具硕大的凤凰冰雕就立在月祭师的面前，她仰着自己高昂的头颅俯视着这片天地，睥睨着她脚下的一切，一股不怒而威的威严就从这具冰雕往周围不断散开。
“见过冰凰大人。”月祭师再次一礼。
“嗯……这次你来寻我，又是为何？”冰凰的声音似乎是来自与苍穹之上，又似乎来自眼前这座冰雕。
月祭师仍跪在地上，低着头，继续说道：“恳请冰凰救我！”
“救你？”冰凰满是疑惑，问道：“为何要救你？你又为何要我救？”
“冰凰大人有所不知如今南疆已经到了水深火热之中，我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再这么下去的话，恐怕南疆就要落入他人之手了。”月祭师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这是她这么多年来很久都没有出现过的情绪了。
“嗯？他人之手？你的意思是这南疆祭师的位置要旁落他人？这不正好嘛，你也坐了这么些日子是该换换人了……”
冰凰的话让月祭师吃惊地抬起头，这算是她第一次在冰凰这里遭受到这样的待遇。冰凰的态度冷淡了不少，可这到底是为何，她却有些不明白。
到底是什么让冰凰发生了这样的变化？
疑惑充斥在月祭师的心头，可她不敢多问，眼前的冰凰虽然仅仅是一座冰雕，但是月祭师相信她依然有着可以摧毁自己的实力，这可是上古的神祗啊！
“冰凰大人，我在乎的从来不是什么南疆圣女或者祭师的地位，只是这一次南疆所遭遇到的危机是前所未有的，一旦稍有不慎整个南疆就会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之中，我隐忍这么多年就是不希望南疆落入此等境地，这一次，还请冰凰大人务必出手相助！”
月祭师的一番说辞让冰凰出现了短暂的沉默，一时间这寒潭之中只有风雪呼啸的声音。
“万劫不复的境地之中？我观你如今修为也是道尊境，为何说出这等话来，莫非那对手的实力还在道尊之上？”冰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月祭师的脸色带着些苦色，她摇摇头，不解地说道：“我也说不清楚那人的实力，我只清楚他的实力绝对在我之上，我在他的面前能感受到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威胁……”
“前所未有的威胁？是这样的吗？”
“嗯？”
突然，一股窒息的威胁袭来。
那股威胁彻底袭上月祭师的身，她开始感觉到头皮发麻，浑身都有些轻微的颤抖。
“是……是谁？”月祭师紧张地吼叫出声。
这种气势上传来的威胁月祭师明显感觉到不属于冰凰，而是来自另外一个人，一个实力同样强大的人。
冰凰庞大身躯的后背上一阵风雪过后，一个人稳稳地站在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月祭师，他的眼神里带着戏谑，带着主宰一切的味道。
这人的出现让月祭师微微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不是自己心里那大患！
那么，这又是何人？
冰雕上的男子并不说话，他那犀利的眼神穿过风雪，紧紧盯着月祭师。
在这目光下，月祭师强装着镇定，她不解为何到现在冰凰却一直不肯开口，难道这人和冰凰有着什么不寻常的关系，他的出现是冰凰默许的？
“你到底是谁！”月祭师不得不在问一次。
男子咧嘴笑了，洁白的牙齿在这风雪之中竟是压了那雪花一头，“我是谁你并不用清楚，但是我却是早就听过了你，南疆的大祭司，巨森城兽乱的始作俑者！”
月祭师听这男子提起巨森城便有了怀疑，她道：“你不是南疆的人？你是人族，内陆人族！”
“月祭师，别总把人族两个字挂在嘴上，你也是人族，不是吗？”
月祭师不知如何反驳，她的确是人族，只是一直在南疆生活的他与妖兽打的交道更多，她更希望自己是妖族的身份。
“你是如何到了我这南疆圣地的？你可知这地方即便是南疆的人也没几个可以到这里，你到底是……”
“月祭师，我能够到这里这不应该是一件值得疑惑的事，相反，你到这里求助才是我疑惑的事情，到底是谁能够你这样的威胁，你的实力可是道尊境的顶峰，只差那么一点点你就可以触摸到一片新的天地！”
对方一眼看出了月祭师的修为这让月祭师对这人的忌惮越加地深，眼前这人的修为很显然已经到了他自己所说的那片新天地之中，而自己这被世人称之为尊者的境界却根本不够看。
“哼，是谁与你又有何关系，你是谁，你可知你此时站在我南疆神祗冰凰的身上可是对我南疆神祗的侮辱，你就不担心引来神罚吗？”
“神罚？哈哈哈哈……那也有这个世界上有神……”这话从男子的嘴里说出来不知为何竟是带着些悲凉。
月祭师诧异地看着这男子，不知道这男子笃定的语气到底是自信还是盲目，她猜不透。
男子突然扭头，那本就犀利的眼神中此时竟多了浓厚的杀意！
他对月祭师起了杀心……


 第七十五章冰凰掌龙（1）

风雪，杀意。
风雪寒，杀意更甚！
月祭司整个人都是处在一种戒备当中，她在等，等一线机会。
她，只有一线机会！
男子站得随意，却毫无破绽。
或者说，月祭司还没有发现男子破绽的实力。
“出手吧，我给你机会！”男子笑着说道。
自信，强大实力带来的自信。
出手？月祭司是茫然的，她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出手，眼前的人她发现自己根本无从下手。
“怎么，连这点勇气都没了？”男子的语气里充满了讥讽。
勇气？那是需要实力来衬托的，不然就只能被称之为莽撞。
可今日，月祭司明白自己不得不莽撞一回，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一线机会。
月祭司还是出手了！
风雪停顿，呼啸声彻底安静下来，现场突然就安静得诡异。
杀机！月祭司隐藏到如今终于将她的杀机呈现在了这男子面前。
就在男子的上空，一束光直直落下，宛如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剑，势必要将这男人诛杀在此地。
出手便是杀招，强大的杀意与力量几乎就在瞬间便把男子笼罩在了其中。
可男子在面对月祭司这杀招的时候却仰着头望着月祭司露出了一丝微笑，月祭司看得清清楚楚，甚至月祭司看出了这笑容里那不屑的嘲讽。
欺人太甚！
虹光落下,威力更甚！
这一击，饱含了月祭司对他的愤怒。
“轰，轰，轰……”
平地炸响，风雪翻滚，一时间寒潭此地热闹得异常。
月祭司大口喘着粗气，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疲惫，这一击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精力，如今连站着都是在靠一丝意志坚持。
只是，结果真的能如愿吗？
气浪逐渐散去，月祭司一双眼瞪的大紧紧地望着冰雕之上，想知道那里是否还有那个男人？
一切都似乎平定下来，气浪也彻底消失，冰雕之上却空无一物。
“成功了？”月祭司满眼不可置信，她从来不觉得自己这一击可以将对方彻底击杀，因为对方的实力绝对不是自己可以力敌的，那么眼前现在的情况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寒潭彻底安静下来，除了月祭司那略显急促的呼吸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声音，连冰凰也没有开口。
结束了？
月祭司还是不肯相信眼前的情况，她开始四处捕捉那人的气息。
可周围却再也没有那人的气息，那人似乎真的消失在月祭司那一击之下。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冰凰大人！”无奈的月祭司只能再次跪在冰雕前，恳请得到冰凰的指点。
月祭司等了很久冰凰才再次响起声音：“回去吧！”
“可我……”
“回去吧，抓住这次机会这对你来说大有用处！”
机会？月祭司不明白所谓的机会是什么，她显得特别的迷茫。
月祭司的迷茫并没有得到冰凰的解释，她只看见自己身前起了一阵风雪，风雪迷茫下她的视野也彻底消失。等眼前的风雪过后，她发现自己已经出了寒潭。
这冰凰的实力再次让月祭司感觉到了惊讶。
一个已经失去了肉身的神祗，连她残留的神魂都不是残缺的，可她却还有着如此能力，可想而知她全盛之时的实力到底是有多么的恐怖了！
“或许，道尊境也只是一个开始吧！”月祭司心里突然就开朗起来，似乎那曾坤困锁她的枷锁也在这一刻彻底打开了。
月祭司感受到自己内心的变化后整个人显得很欣喜，她望着寒潭深处双眼里满含感激。
原来，这便是冰凰大人嘴里所说的“机会”。
月祭司在寒潭处得到了意外之喜算是给自己这趟旅程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只是那个男人又到底是谁了？他难不成真的死在自己手下？
带着疑惑，月祭司转身离开了这里，圣殿的事情已经不能再拖了！
寒潭深处，冰雕前，那个本应该被月祭司击杀的男子就在那站着，目光望向的是寒潭外。
那里，是月祭司离开的方向！
“其实，我很疑惑。”冰凰的声音再次响起。
“疑惑什么？”男子笑着问道。
“刚才是最好的机会，你若是杀了她或许就能结束你嘴里所谓的南疆乱局了。”
“或许吧……”男子转过头看着这座硕大的冰雕，笑道：“冰凰，看来你对南疆的乱局还是关心嘛，只是你为何不肯相助她？”
“你不是代我做了这件事情嘛，只是你为何改变自己的想法了？”
面对冰凰的疑问，他摇摇头，说：“说实话我也不清楚，只是我觉得或许南疆的事情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这个南疆大祭司也许并不是世人所熟知的那样！”
“哦，你真的愿意相信她？”冰凰不明白难道仅仅因为刚才月祭司的表现就足够改变他的想法？
“不，你误会了，我不是愿意相信她，我是相信你！你不是相信她嘛，那好，我就选择相信你一次。”
“你就不怕输？”冰凰知道眼前这人不喜欢输。
男子仰头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笑多了几分洒脱，“输吧，等输到底的时候就是我们翻身的时候，无论怎样，苦境不会沦陷，我更不会倒下！”
面对男子这话冰凰显得有些沉闷，她略带歉意地说着：“这也是我们当年留下来的祸根，却没有想到到头来居然要让你们来承担，你若怪就怪我们吧！”
“怪？有用吗？掌龙也这么说，你也这么说，难不成你们就没有想办法来补救，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啊！”
“掌龙？”冰凰的语气突然就变得有些紧张，似乎没有想到自己会再次听到这个人的消息。
而此时在寒潭处的男子便是应了掌龙要求前来的杨凡，只是他也没有想到今日居然会遇上姜雨的师父——月祭司！
一开始杨凡对月祭司是抱着必杀的心，只是因为和冰凰的谈话却是改变了他的想法。
也许，事情还没有那一步的时候！
月祭司的插曲算是过去了，而杨凡也时候告诉冰凰自己前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
“是的，掌龙。也不知你与他到底是个什么关系了？”杨凡嘴角带有笑意，这笑容写满了暧昧。
冰凰却是没有理会杨凡这话，因为她已经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气息，那股只属于他的气息，他终于还是来了！


 第七十六章冰凰掌龙（2）

半空，风雪未停！
冰凰与掌龙各占一半，隔空而立。
没有杨凡预想的那般暧昧，反而半空中传来的**味更浓。
他们，似乎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你来这里做什么？”冰凰率先开口，语气颇重。
掌龙仰着那黑色的龙头，回道：“我为何不能来？”
“南疆不是你能涉足的地方，滚回你的阴轮司，别让我动手灭了你这一缕残魂！”冰凰却已经下了逐客令。
可掌龙却不以为然，他可没有打算要听从冰凰的话。
“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轻易离开，今日你与我之间的恩怨若是不解决，我便待在那阴轮司苟活又有什么意思了！”掌龙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婉转，哀怨。
杨凡在一旁安静地看着热闹，这场属于两位神祗间的恩怨他暂时没打算插手，看看热闹是一件正确的选择。
冰凰却因为掌龙这语气略微有些失神，可时间也短暂，她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语气还是那般冰冷，“我不想再说第二次，离开这里，永远不要踏足南疆，永远！”
语气，是极为冷淡的。
掌龙却依旧没有离开的打算，他抬头望着这片天空，笑了，“我做不到离开这里，那你就将我永远地掩埋在这里吧，这样一来，至少我还死得如愿。”
“哼……”冰凰一声冷哼，寒潭的温度也因此往下再次跌了不少。
“掌龙，我与你的情分早已断绝，你又何必了？”
“你做得到，可我还做不到……”
“可已经没有机会了！”
“所以，我才过来寻你。我不知道自己这一缕残魂还能坚持多久，所以我想在我彻底消散之前再来见见你，这么多年了，难道你就不想再见到我？”掌龙的语气里多了些别样的情绪，那是长久的思念堆积而成的情绪。
“我……”冰凰似乎很痛苦，最后她只能别过那虚幻的头，狠狠地说道：“不想！”
“你……你真的这般绝情？”
掌龙的语气里充满了不甘，也充满了绝望。他不会想到自己再次遇到冰凰会是以这样的结果收尾。
“绝情？你跟我说这叫绝情，那你当年诛杀我哥的时候你可曾想过这两个字，你可曾想过这对我是否绝情啊！”冰凰的语气突然就变得撕心裂肺起来，在她的言辞里更是表达了对掌龙的不满。
掌龙望着冰凰，虽然两者都只是一缕残魂可表情却还是生动地呈现在了对方面前。
冰凰的脸上写满了恨，可那恨意的深处却又有着其他的东西。掌龙知道那是冰凰对自己的爱意，只是因为曾经的恨，这爱就只能被掩藏起来。
“我知道我当年诛杀你哥这件事情伤害了你，可你哥该杀，即便是再来一次我也绝对不会手软，别忘了当年的南疆可险些葬送在你的哥的手上，作为神祗你哥没有护佑的想法就罢了，还对南疆的生灵大肆杀戮，甚至以妖和人为食，难道他不该死吗？那些南疆的生灵就该死吗？”掌龙的语气突然就严厉起来，在这件事情上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做错了的。
掌龙的固执冰凰是了解的，她早就料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你走吧，离开南疆，最后一面你也见了，就让我们慢慢地消散在这片天地之下吧！”
掌龙目睹着那逐渐淡去的冰凰眼里的光彩也逐渐隐去，有些事，或许真的只能到此为止了。
走吧！
掌龙在空中盘旋，嘴里发出阵阵龙啸，虽有不甘却已经无可奈何了。
当掌龙想要通过“轮回生死印”的时候回到阴轮司的时候突然发现“轮回生死印”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
“嗯？”掌龙疑惑的目光望向杨凡，因为他很清楚如今能够使用轮回生死印的除了自己就只剩下杨凡了。
杨凡还坐在那，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
“司主，你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嗯……”杨凡点头，笑意越浓。
掌龙心里不知为何升起一丝不安，他疑惑地问道：“不知司主还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
“杀了你！”
此话出口，掌龙微微抬头眉眼间多了一丝紧张，杨凡这话并不像是玩笑。
“司主，你……”
“掌龙，如今苦境的乱局本就是你们所造成的，如今我也随了你的心愿，想来你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别忘了，你们现在只是一缕残魂留在这世间也没有太大的作用了，倒不如我杀了你，用你那仅存的神力来修补这一方天地。”杨凡说出自己的理由。
掌龙不知道杨凡说这话到底是真是假，他只能警惕起杨凡突然发难，他还是辩解起来：“司主，你别忘了，我现在仅存的神力对这世界的帮助已经不大，老朽还是觉得留着我比杀了我更有用。”
“是吗？”杨凡站起身来，拍拍手，摇着头反对道：“我并不赞同你的想法，你活着对我来说是拘束，只有你死了我才能放手去搏！”
“为什么？”
“因为看着你，我闹心，这个理由够不够了？”
掌龙望着杨凡，这是他认识杨凡以来第一次见到杨凡如此的不讲道理，这霸道的语气完全不像是他所认识的杨凡，他不免有些担忧起来，“杨凡，你莫非是心魔又起了？”
“哼，与你何干，老泥鳅，动手吧，我倒是想要看看你们这些所谓的上古神祗到底有怎样的本事！”
掌龙面对杨凡那突然炸开的气势不免吃惊，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全力的杨凡，他万万没有想到杨凡此时的修为距离他们这些神祗已经如此近了，假以时日，这苦境终于是可以再次出现新的神祗了。
“杨凡，静观心，别被你的心魔控制，现如今一旦你陷入心魔之中，你将沦为魔神，那对苦境来说是天大的打击啊！”
“苦境的死活与我何关？就是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神祗自以为是，所以才有如今苦境的悲凉境地，你们才是苦境祸乱的根源，你们死不足惜……”
杨凡的身后金光呈现，那金色长棍从杨凡身后不断扩大，短短数息之间已经是望不到这长棍到底长了多少，似乎刺透了那头顶的苍穹。
“惊皇一棍震穹苍，你是真的要置我于死地？”
掌龙知道眼前的杨凡差不多全开了自己的修为，连惊皇棍都动用了，看来今日多半是自己的生死之劫了……


 第七十七章冰凰掌龙（3）

惊皇一棍，震穹苍！
此棍，惊皇！
掌龙非常清楚的威力，更明白惊皇在杨凡手里的威力。
“司主，非要如此？”
“由不得你多说！”
杨凡一跃而来，惊皇入手，当头一棒，气吞山河。
掌龙盘旋躲过，眉眼里却是深深的忌惮，先前那一棒威力非同小可，看来杨凡是铁定要将自己置之死地。
“吼……”
掌龙掀起一道长长的龙啸之音，这啸声中满是不甘，满是绝望。他怎么会想到杨凡有一日真的会对自己出手，还是这般重手。
“凡人，你当真以为我杀不了你？”掌龙怒吼道，眉眼里含着一股杀意。
“你若有那能耐，就尽管来试一试啊！”
惊皇扫过，掀起灿烂金光。空中可见如同蝌蚪般的符文遍布，它们隐隐约约想要将掌龙笼罩在其下。
掌龙知道那悬浮在自己上空的符文便是杨凡对道的感悟，这么多年来，杨凡所悟出的道已经不知道有多少。
“哼，区区道意也想困住我？杨凡，你未免太小瞧我们神祗了吧！”
“是吗？”
杨凡冷笑，举棍便往掌龙所在半空奔去。
掌龙身躯扭动，一口浓雾吐出，很快就浓雾就化作黑刀黑剑奔向杨凡。
惊皇抖动掀起漫天的残影，天在这一刻也变成一片金黄。
密不透风的防守让那些黑刀黑剑无处可透，掌龙呼啸一声，整个身体已经往杨凡缠绕而去，想要用这种直接简单的方式困住杨凡。
“掌龙，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杨凡大笑一声，惊皇一举，便见漫天金色箭雨浮现在他们头顶，若雨点般垂直落下。
金色箭雨带着恐怖的道意袭来，掌龙的眼里带着忌惮想要避却发现不知如何躲避。
“吼……”
龙吟再起，掌龙身后浮现九条龙影，此乃龙族秘术“九龙真身”！
九龙与那箭雨对抗，一开始还好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金色箭雨不断，九龙之身已经是越来越虚幻，眼看就要归于无形了。
“给我……破！”
杨凡浑身金光大现，硬是震开那已经缠绕住自己的龙身往天空更上窜一段距离。
如今，杨凡居高临下地看着掌龙，纵然掌龙的身躯比他要强壮不知多少，可杨凡何曾怕过？
“掌龙，可曾听说过惊皇九变？”
惊皇……九变……
掌龙又怎么会没听说过了。惊皇九变，九九数极，虽为九变可内含变化可谓层出不穷，至今，掌龙还未曾听说过有谁可以躲过杨凡这惊皇九变。
莫非，这寒潭真是自己殒命之地？
掌龙目光逐渐暗淡，他知道自己这残魂不会是杨凡的对手，杨凡若执意要杀自己，那么自己必死无疑，只是这苦境的因果他尚未亲自解决啊！
掌龙不甘心，却不得不到此为止了。
“司主，掌龙最后再如此称呼您一声，你既已接了阴轮司，那么就请你重掌苦境轮回，为苦境这因果做了了解吧，我……虽死无憾了……”
掌龙选择闭上自己的眼睛，他不敢看着自己离开这个世界。
所谓神，他们也有自己的情绪，也有自己的恐慌！
轰……轰……轰……
寒潭处，三声惊天炸响仿似要将这大地震碎，将那天空掀翻。
掌龙不知为何？只等他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前一直巨大的冰蓝色凤凰抵挡着杨凡那挥下来的一棍。
只是这人为何是她？
“凰儿，凰儿……”
虚幻的龙身急剧地颤抖，他怎忍心让冰凰为自己接下这一击了。
冰凰全力在抵挡杨凡这一棍，她甚至察觉到此时的杨凡还尚未用尽全力，但凡他若是再加力自己这残魂怕是就此烟消云散了。如今境地冰凰内心动荡起来，那一双眼回头望着掌龙满是深情：
“若有来世，你我不必再见，我不做你的谁，你不念我的好，如此，便好……”
“不……不要……”
掌龙再次扭动自己那已经快要坚持不住的身躯想要为冰凰分担一些，可他如今这孱弱的灵魂又能做些什么了？
“我虽恨你，可你知于我心里你从未变过，只是我若见你，我便对不起你哥，我若不见，我又对不起我自己这颗心。现在好了，见了你，我也了却了心愿，离开这个世界正好，就当是这一切罪孽的结束吧！”
冰凰认命地闭上了眼，对这个世界她是否还有留念却无人可知。
惊皇依旧在她头顶，却迟迟未落下连惊皇上的力道也在逐渐消散。冰凰诧异地睁看眼所看见的却是杨凡那无赖一样的笑容。
“好了，玩笑结束！”
“玩笑？”掌龙和冰凰将目光齐齐地落在杨凡身上，他们怎么会想到这会是杨凡的玩笑，这可一点都不像玩笑啊。
杨凡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我这人不想动脑子所以就选择了这么一个粗暴的办法，主要还是想要你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
掌龙和冰凰有些难以接受，可是眼下的情况似乎就是如此，他们又能怎办？
先前的话本是憋在冰凰心里多年的，这一时间全吐露出来让她此时不知如何面对掌龙正欲转身就走的时候，杨凡却素手一挥，他人已经和他们拉开了不少距离，而在冰凰和掌龙的周围却是出现一道又一道的金色光芒将他两给牢牢围困住。
“两位前辈，对不住了，为了给你们营造一个良好的谈心环境，我可是特定为你们打造了这么一座金玉良缘的好地方啊，你们慢慢聊，我就先回避了啊！”
“小子，你……”冰凰忍不住想要破口大骂，可眼前那家伙早就溜得没影了，她只能是对着那空气破口大骂了一顿。
幻化成人性的掌龙尴尬地在后面摸了摸鼻子，这么多年了，这熟悉的场面又回来了。
杨凡这一去却是行到了寒潭的深处，等他落地之时便已经忍不住嘴里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哈哈哈哈，凡定天啊凡定天，我倒要看你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强行把身体给夺回去，再强行收了那全力一击，现在你的身体可是受到了重创，连精神都越发不堪啊……”
一道黑色的影子呈现在杨凡的面前，在他逐渐成型的五官里却是与杨凡越来越像，到最后，两个人似乎没什么不同了。
“你……你想要做什么？心魔！”
这影子便是杨凡的心魔，而刚才与掌龙战斗的人也正是杨凡的心魔，只是在最后杨凡成功地将身体的控制权拿回来才阻止了这一切。
“我要的很简单，就是要脱离你对我的控制，仅此而已！”
脱离控制？杨凡略微疑惑可随后却似乎想到什么，慌乱道：“你……你别胡来……”
“现在可由不得你！”
显然，心魔已经打定了主意！


 第七十八章心魔杨凡

心魔要做什么？
杨凡想来是清楚的，正因为清楚，所以他充满恐惧。
如果真的要是让心魔成功了，那么对于他对于这个世界都不会是一件好事。
“住手，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杨凡奋力挣扎，可他的挣扎现在已经无济于事了。
心魔就站在杨凡面前，他望着因为抢夺回自己身体而精疲力尽的杨凡满脸笑意。
“杨凡，你现在还能做什么？你还能阻止我吗？笑话，你就是个笑话。你自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可你仔细想一想这么久了，你到底救了这个世界什么，这一路走来因为你这自以为是，有多少人为你付出了他们宝贵的生命，你……难道不自责吗？”
心魔的话像是一柄刀刺在杨凡的心口，血淋淋的。
杨凡的情绪开始逐渐低沉，他无力的瘫软在地，脸上带着后悔又苦涩的笑，“是啊，我不自责吗？我有什么资格教训别人，我自己不就是一个最失败的失败者嘛……”
杨凡的情绪再次沦陷，整个人已经撤掉了所有的防备。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心魔所要的就是这个机会，现在，机会来了。
心魔是一团黑雾还连着杨凡的身体，可现在这团黑影正从杨凡的身里抽离。
这个过程是及其痛苦的，可杨凡始终都是一副表情，悲伤与懊恼都在那一张脸上呈现地淋漓尽致。
“杨凡，自今日起，你与我便不再是一体了，他日再见不知你我又会是如何一副场景。”
心魔同样不好受，他从杨凡的身体里逐渐脱离出来疼痛也就越加剧烈。
“啊……”心魔没有忍住那撕裂裂肺般的疼痛，痛呼出声。
寒潭上空本就雪雾蒙蒙，可如今却见空中乌云滚滚，紫雷一道道浮现出来，那粗壮的紫雷就像是一条条紫龙在云里翻来覆去。
掌龙和冰凰本在那“金玉良缘”里扯着那些陈年旧事却突然被上空那紫雷吓住。
掌龙面有疑惑地说道：“怎么回事？这紫雷像是天罚，到底是谁引来的天罚？”
冰凰摇摇头，说：“不可能这寒潭除了我再无他人，如果说有也就只有今日前来的月祭师和你们……你们……”
掌龙和冰凰都反应过来，他们在一起，那么剩下落单的人就是杨凡，而这天雷很有可能是杨凡带来的。
可他做了些什么，为何会引来这样的天雷，单就这天雷的威势而言，此事定然不会简单。
金玉良缘的囚笼并没有那么坚固，两个人之所以愿意被困在里面完全是都在珍惜这个机会，谁也没有戳破。
掌龙挥手退了这囚笼，他们二人忙是往那天雷的中心赶去。
那里，是杨凡所在的地方。
等他们先后赶到那里的时候所见到的却是一副诡异的画面。
在他们眼前出现了两个杨凡，一个站着脸上带着残忍的笑，而另外一个躺着浑身像是没有了任何力气一样。
这是怎么一回事？
冰凰和掌龙都是显得极为困惑。
心魔却是发现了掌龙和冰凰，他仰起头笑了起来，“两位，这样的结果你们喜欢吗？”
“你……你是谁？”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神态让掌龙回想起了先前杨凡对自己下杀手时候的场景，这个人跟那个时候的杨凡简直是一模一样。
“我？我难道你还不认识？我是你的司主啊，掌龙。”
“司主？”掌龙如何愿意接受眼前这个傲慢的家伙会是自己的司主，即便这话真是如他所说，那么地上那个杨凡又是谁了？
相比较起掌龙，冰凰却看出些端倪，她望着眼前这个所谓的“杨凡”断定地说道：“不……你不能算是杨凡！”
“哦？”心魔扭过头望着冰凰，他对冰凰能够说出这话来已经是感到了诧异，他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为何要这么说自己，难道是他看出了什么？
冰凰的语气有些笃定，她道：“你是心魔，杨凡的心魔，之所以你是如今这副模样，不过是你动用了秘术身体分离术罢了！”
“身体分离术……”掌龙轻轻呢喃着，随后却是想起了这门奇术，大惊道：“你竟然动用了身体分离之术？你……你怎么会……”
“哈哈哈，这还得谢谢这家伙早些年博览全书，学习了不知道多少奇门异术，这才有了我今日，说起来我还真的得好好谢谢自己啊！”
心魔猖狂的笑声在这显得刺耳，可冰凰与掌龙却不知要如何做。心魔与杨凡本就是一体，虽然现在他们二人是通过身体分离之术一分为二，可他们之间依旧有着一种无形的纽带，这二人一旦谁要是不小心丢了性命，另外一位也会逐渐消失的。
现在，他们头疼的便是这件事情。
寒潭上空的天雷已经成型，心魔杨凡抬头望着眼里带着一股忌惮，不过他却已经做好了打算。
“两位恐怕还得麻烦了！”心魔杨凡对着他们二位笑着说道。
本就是杨凡心魔与杨凡面容一模一样，这一笑更是像极了平时的杨凡。若不是已经确认了身份，掌龙还真就以为眼前这人便是杨凡了。
麻烦！他们当然知道杨凡麻烦他们做些什么，可他们能够不帮吗？
心魔杨凡趁杨凡虚弱之际自己动用了“身体分离之术”这本就是要遭受到天谴的，如今天谴到来，他疲惫的身躯自然是难以抵抗这滚滚天雷，那么重担自然就落在了这二位的身上。
掌龙和冰凰虽然不情愿，可现在他们也毫无办法，只能是按照心魔杨凡的想法做下去。这是他们现在保证杨凡安全的唯一办法。
两位神祗，纵然是残魂可面对这天雷他们依旧有着十足的准备。
心魔杨凡就在下面冷眼旁观，等他见到这两位对付天雷起来得心应手便悄悄地离开寒潭。只是在他临走之际回头看了一眼杨凡后长叹一口，无奈地笑了笑。
心魔杨凡离开了，掌龙和冰凰明明有所察觉可是他们阻止不了，天雷阻拦了他们的想法。
等他们抵御了这天雷之后，心魔杨凡早已经是没了踪迹，剩下得就只有他们望着这已经昏迷过去的杨凡陷入了迷茫……


 第七十九章那个传说中的境界

阴轮司，血海。
血海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停止过沸腾，血海之下，无数的鬼影来回，那些是隶属于阴轮司的恶鬼。
杨凡坐在血海岸边不发一言，他一个人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
掌龙再次来到这里，他想安慰杨凡些话，可要安慰什么掌龙便又不清楚了。
“司主……”掌龙轻轻唤道。
杨凡没答，安静地坐着，仿似周围的环境与他毫无关联一般。
掌龙无奈摇摇头便要离开。
“掌龙……”
“嗯？司主，你……你唤我？”
在掌龙准备要离开的时候，杨凡开口了。掌龙有些意外，更有些惊喜。
“今日是第几日了？”杨凡问道，他已经忘了时间的流逝。
掌龙松了一口气，忙回答起来，“司主，今日已经是第五日了。”
“第五日？时间过得这么快吗？”杨凡苦笑一声，紧接着他身体往后一躺就躺在了这岸边，他望着这阴轮司特有的灰蒙蒙的天空，说了起来：“人间这么多年，我第一次觉得时间这么快。”
“那可能是司主太入神了。”
“是啊，太入神了，我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动用了这种秘术，硬是和我一分为二，你说他的出现给这苦境带来的会是什么？”杨凡就心魔一事问起了掌龙。
掌龙不知如何作答，这心魔已经算是杨凡现在最头疼的事情了。
“司主，我虽然不知道那心魔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是对苦境而言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他既然是你的阴暗一面，所行所做定然与你相悖。”掌龙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对于那个心魔杨凡掌龙并不喜欢。
杨凡面对掌龙这话沉默起来，这些日子他所思考的事情也正是如此。只是不知道这苦境会因为自己这心魔的出现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动荡了？
看来，自己肩上的担子更加沉重了。
“呼……”杨凡长舒一口气一跃站了起来，“阴轮司的事情你多费心，现在有冰凰在你身边我希望你可以将阴轮司带的更好，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可能以后对阴轮司的关注没有以前多。”
掌龙努努嘴却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下了自己的肚子里，杨凡的重担掌龙能够理解。
杨凡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没什么可怕了，他们想要杀死我们，那我们就让他们明白谁生谁死还没定了！”
“司主放心，掌龙这缕残魂即便是拼个魂飞魄散也不会让那些家伙如愿以偿的！”
“那就好好保管你这条命，我们还从未并肩战斗过了。”
掌龙听到杨凡这话便知道杨凡已经是从自己那悲伤的情绪之中走了出来，他点点头，兴奋地说道：“好，到时候我便随司主左右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好，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哈哈哈……”
随着豪迈的笑声逐渐消失，杨凡也离开了阴轮司，在这里逗留的五日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如今是如何？南疆的局势现在还有很多疑惑，杨凡必须要尽快解决。
杨凡深知距离那个时间已经越来越近了。
冰凰在杨凡离开阴轮司的时候就已经出现在了掌龙的身边，她望着杨凡离去的地方疑惑地说道：“他到底有怎么样的魅力会让你低下你从未低下过的高傲头颅？”
“他的魅力啊？哈哈哈……他的魅力我们还得从凡定天说起，五百年的凡定天那个惊艳了这整个大陆的天才，也不知现在这片大陆可否还有人知道当年的那群人啊！”
“凡定天！定天侯！这的确是一个充满魅力的人，我当年初次见到只觉得这人气势凌人，如同一柄锋利的剑，可如今这剑的锋芒已经逐渐收敛而去，想来他的修为距离那个境界已经不远了！”冰凰也不得不感叹起来。
“是啊……那个境界……”掌龙的语气里充满遗憾，那个境界是他们一直向往却从来没有机会触摸的境界。
两人都开始回忆起曾经那段岁月，冰凰也是感叹地说了起来：“那个时候，众神要斩断自己的阴暗面以追求那崇高的境界却万万没有想到会给苦境带来如此灾难，当年的众神尽数陨落，也只是将那些家伙封印在那方天地，七百年前的封印松动若不是那位外来的大能者出手恐怕苦境早就沦陷，哪里会有如今喘息的可能啊！”
“七百年前……”掌龙眉眼微微一锁，说道：“那位大能者也来过我阴轮司，不过他却对当时还在沉睡的我说了一句话。”
“哦，什么话？”冰凰好奇地追问起来。
“乾坤落定，凡尘仙临！”
“凡尘仙？仙！难道那位大能者算到了什么？”冰凰吃惊起来。
掌龙却只能摇摇头，无奈地说起：“我也不明白，甚至不知道所说这话是否正确，当时的我神魂还很虚弱正处在昏睡期，我只是隐隐感觉到有人到了我阴轮司，而且那人是一个我看不透的人，想来便是七百年前那位突然降临这苦境的大能者吧，或许，那人的修为就是当年众神所梦寐以求的境界吧！”
“真仙！众神追求的真仙境界，那传说中可以掌握这方天地大道法则的真仙境，也不知我有生之年还能否见到杨凡达到那个境界，便是亲眼目睹我也知足了！”
真仙境作为曾经苦境众神追求的境界，那是众神的梦，对于他们来说那就是一种抹不去的执念，所以掌龙才会有这样的感叹。
冰凰瞧见掌龙这模样，便笑了起来，“既然你这么想要有那么一天，便好好打理你的阴轮司，只要你可以重掌苦境生死轮回，你这残魂便可修补完整，到时候让那小子给你寻个龙骨，你便可复活过来，那样亲眼目睹不是更好！”
“对，复活，我要复活；凰儿，你放心，不光我会复活你也会，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目睹那一天的到来！”
冰凰点点头这么多年的等待终于是等来了结果，她现在其实并不在乎其他什么，能在一起就足够了哪怕明天便是生离死别，她也无憾了……


 第八十章深夜里的交易

圣殿，观星台。
月祭司独自在这坐着，她望着那片繁星点缀的夜空，思绪不知飞向了哪里。
“老师……”
清酒倾洒在地面，月祭司那张冷漠的脸上多了两道模糊的泪痕。
遍布繁星的夜本该是璀璨耀眼的，可月祭司看到却是孤独，处于天地之间那种无助的孤独。
只有这观星台才是她能释放自己内心最真实情绪的地方，其他的地方里她必须得是一个坚强冷漠的人。
一个人的夜晚，一个人的清酒，属于她一个人的孤独。
晚风吹来观星台外的清香，伴随那清香而来的还有一阵“啧啧啧”的声音。
“谁？”月祭司突然变脸，浑身隐隐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那是属于她自己最新的感悟，一种超越了道尊的力量。
“没想到你天赋的确不错，这短短几日你便有如此进步，怎么样，这观尘境你可还满意？”
观尘境？月祭司此前并未听说过此等境界不过听这人的语气倒是很笃定，她不免疑惑地问起来：“听闻阁下的话，阁下的修为似乎也在这观尘境或者说还在这境界之上？”
“哈哈哈……你不用探我的口风，你只需要明白你与我虽然境界相差已经不大，但是你可能终究一身也达不到我如今的境界，道尊之上只有两境界，可却是一境界九重天，足足十八重，现在你还觉得你的修为值得骄傲吗？”
黑暗处的男子所说的这些话是月祭司之前都没有了解过的内容，但是月祭司却不得不信。
来人，不简单！
可这人深夜来造访自己又是为什么？月祭司想不明白便只能开口问道：“前辈，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你深夜来造访是不是有些欠妥啊！”
“谁告诉你我是来造访你的？”
“那我实在想不出你来这里还能有其他什么想法了。”月祭司开始警惕起来，她担心这人心怀不轨。
阴暗处的男子听了月祭司这话，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孤男寡女，郎才女貌，你觉得我来这里是为了做什么了？”
“前辈，这样的玩笑可不好笑，莫非前辈以为晚辈好欺负不成？”月祭司冷哼一声，虽然不清楚眼前这人的修为到底如何，可她绝非是束手就擒之人。
“欺负你？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欺负你了，要不然你就在忍受忍受？”
“哼……无耻之徒，找死！”
虽然月祭司并未想明白这人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自己不是第一次被他欺负？在月祭师的记忆之中，似乎还没有受到过谁的欺负，她实在是想不清楚这人到底是谁？
是谁已经不重要了，男子这话已经是彻底惹怒了她，月祭司出手了。
临空一掌，一抹绿光呼啸而去，直奔那阴暗处男人所在的地方，可这一击却是落空了，本应该待在那里的男子突然不见了踪迹。
“够狠！难怪能坐稳这南疆大祭司的位置，也难怪你可以和那些魔众周旋，说实话，你是我到现在为我唯一佩服的一个女子！”
声音是从月祭司的身后响起的，月祭司虽然才想到了这一切，可当这声音真的出现在自己背后的时候，她还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人的实力实在是匪夷所思！
不过从男子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让月祭司微微一惊，仿似自己的什么秘密被人给揭穿了一样。她也没有回头，语气还是带着些怒意：“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来又是为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这些的你就不用管了，你只需要明白我要想知道的事情没有谁可以瞒得住我就行了，至于我来这里为什么我也说过了，当然我不介意再说一次，听好了，我是为你来的！”
这些话在月祭司的心里没有一丁点的可信度，她现在好奇的是这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听你刚才的语气我们似乎见过，不知道我可不可以见见你到底长了一副什么模样？”月祭司把自己的语气放得平缓了不少，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手段来拉近两者之间的距离。
背后的男人却是沉默了半晌后才回道：“你真的想要知道？”
“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那便转过来吧！”
月祭司不知道为何这人搞得如此神秘，她却忍不住自己内心的好奇还是缓缓地转过了身。黑暗中，那张脸逐渐变得清晰起来，而月祭司脑海里的记忆也开始往外翻滚，终于她认出了眼前这男子，大呼道：“是……是你！”
月祭司没有想到所来之人居然会是他，她想不明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你没死！”
“你不一直都以为我没死嘛。”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屡次三番地出现在我身边？”话虽是如此说，可月祭司对这人的防备却是松懈不少，因为她明白自己现在这所谓的观尘境一重天的修为在他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屡次三番？男子望着他好笑，“什么叫屡次三番，我来找你自然是有正事，难不成你真以为我对你有什么企图不成？”
“正事？你找我能有什么正事？”月祭司还是想不到这男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男子走到那观星台前，望着山下那片祥和的景色，说道：“我可以帮你，帮你除掉你的心腹大患，帮你稳定这南疆的局势，甚至可以把姜雨交还到你的手上，你觉得如何？”
三个帮助，可这三个帮助对现在的月祭司来说简直是意外之喜，但是她也很清楚对方既然愿意帮助自己，那么对方一定是有所求，甚至所求不简单。
利益，是一切的保障！
“说吧，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简单，卖命而已！”
卖命……而已……
月祭司觉得这人脸皮不薄，这种话说出来居然还像是自己吃亏一般。
“你的三个条件虽然诱人，但是你觉得我会为你卖命吗？”月祭司似乎并不同意对方这意见。
男子却并不着急，他点点头，胸有成竹，“你会的，因为你现在的修为还不是那家伙的对手，而你也没有时间再去等了，至于你所谓的希望现在正被困在一个村子之中，她帮不了你，你只能靠你自己！”
月祭司看着他的目光变得有些狐疑，她不清楚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的事情？
那么自己要不要答应他了？


 第八十一章和自己谈交易

寄林村。
杨凡再次回到这个地方，只是眼前的景象却超出了杨凡的预想。
云雾阵，消失了！
“这……”杨凡眉头紧皱，心里升起一丝不安。
云雾阵是功防一体的大阵，他倒是没有想到这南疆的确会有这方面的人才，居然真的破了自己这大阵。
大阵已经破除，那么现在寄林村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杨凡显得有些着急。
当杨凡行走在寄林村的时候，周围是一片寂静，以往的犬吠鸡鸣这一刻全都没有。
安静，成为了这里唯一的主调。
他们去了哪里？
突然，杨凡停下自己的脚步，目光落向远处的屋顶。
那里，此时正站着一位裹着黑袍的人。
黑色的袍子将这个人裹得格外严实，唯有那一双灵动的眼睛露在外面。此时，这双眼正盯着杨凡，眉眼间似乎还含着笑意。
一股熟悉的感觉突然升起在杨凡的心中，他望着这黑袍，问道：“你是谁？”
“故人！”沙哑的声音回答道。
“故人？既然是故人你又何必这般躲躲藏藏！”
“因为你并不想见我，我也并不想见你。”黑袍人这样回答。
杨凡听不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更不明白这人来找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有一点杨凡可以肯定，村子里的那些人，甚至黎溪他们现在都在这人的手上。
那么，这人的修为又是如何？
黎溪他们的实力在杨凡的眼里固然不堪，可放在整个苦境那也算是顶尖的战力，可就是这样他们显然也轻易就败在了这黑衣人的手下，由此可见这黑衣人的实力绝对不简单。
“把他们交出来！”杨凡直接开口要人，语气倒是颇为霸道。
这话引来的却是黑袍人的哈哈大笑，他说：“凭什么？就凭你是杨凡吗？真不知你为什么总是带着这股盲目的自信。”
“因为实力！”
杨凡斩钉截铁的话让那黑袍人短暂的安静下来，可没过多久他便摇摇头，说道：“盲目，自大，杨凡你有时候真让人讨厌，你莫不是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吗？”
“我无不无敌我不清楚，但你可以试一试！”
“哼……”一声冷哼过后，整个寄林村却似乎被一层阴霾笼罩，在这阴霾之下压抑，沉闷越来越重。
杨凡感受着这样的变化，脸上却变得越加重视起来。他已经察觉出了眼前这人的实力修为不简单，恐怕已经是和自己在伯仲之间，都到了步仙境三重。
若非之前心魔的变故，杨凡的修为该是稳定在步仙境五重，足足两重天的修为却是一种天与地的差距。
“难得这世上还有如此修为的人，那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样的本事！”杨凡开始变得兴奋，像这种伯仲之间的战斗是他一直喜欢的，只可惜如今的苦境已经没有几个可以让他全力出手了。
黑袍人感受到杨凡的战意后浑身气势更加凌厉，他猖狂着说起来：“好，今日我便叫你看看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两股气势在半空碰撞，造成周围的空间都开始扭曲崩碎，以他们现在的修为来说，这方天地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了，上空开始积蓄的紫雷却也只能来回转悠，它们连落下来的勇气都在这气势下荡然无存。
两人几乎是同时一跃而去，在半空中，两人交手，掌掌相对，气浪在他们周围掀开，如刀，似剑！
随后便是两人一系列的见招拆招，可那黑袍人却像是非常熟悉杨凡的招式一样，将杨凡所有的招式尽数挡下来，而杨凡却是在这黑袍人的攻击下显得有些被动。
怎么回事？
杨凡陷入迷惑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感觉被压制得如此惨烈，居然连自己的任何招式都被对方摸得一清二楚了。
黑袍趁势讥讽起来，“杨凡，现在你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你并不是无敌的！”
杨凡听到这话，抬起头望着那高高落在半空的黑袍人，说道：“你的招式貌似和我的没有什么差别，但是你看出了我招式的破绽，甚至非常清楚我招式的变化，这种对我的了解实在是匪夷所思，你到底是谁？”
“与其想这些你想不明白的事情倒不如继续，让我看看你到底还有多大的能耐！”
“哼，好啊，那我倒是也想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杨凡再次跃到半空和这黑袍人交手起来，两人你来我往间却是逐渐打成了平手，似乎都摸清楚了对方的套路，一时间，竟是分不出个胜负来。
黑袍人看见杨凡的变化后轻叹一声与杨凡拉开了距离，两人隔空而立，谁都没有再出手。
黑袍人率先说起来：“你发现了。”
“这很难吗？”
“不难，对于你对于我来说这是最简单的，如果这都发现不了，你不配是杨凡。”
对于黑袍人的赞赏，杨凡笑着回答起来：“果然，最了解自己的人还是自己！”
“是啊，还是自己……”黑袍人缓缓扯开自己那长袍露出长袍下的那张脸，那张和杨凡一模一样的脸。
心魔杨凡！
眼前的人正是自己的心魔，但是杨凡不会想到他会主动来找自己。现在看来，寄林村的事情就是他做的，也只有杨凡自己才能轻易就解开那云雾阵！
“他们在哪里？”既然面对的人是自己杨凡更不会客气，直接问道。
心魔杨凡看到杨凡这表现，笑了，“你对自己倒是一点都不客气，你放心，至少他们现在是安全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心里所想的那个意思，他们的安全掌握在你的手里，就看你怎么选择了！”心魔杨凡说道。
杨凡明白这心魔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是来自己谈条件的，只是他所要的又是什么了？
“说说看吧！”
“好，痛快。一件事，帮我个忙，帮我杀一个人！”
“不可能！”
“你还没听我要杀谁了。”心魔杨凡忙说道。
“杀谁都不可能帮你，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杨凡的语气很坚定，他并不想帮助自己的心魔，助纣为虐。
杨凡的坚决让心魔摇摇头：“如果我说我要杀的人是域外魔众，你又如何？”
“魔众……”
杨凡望着自己的心魔断然不会想到他来请自己帮忙居然是为了对付魔众？难道他也怀着一颗拯救苦境的心？
可杨凡很快就把这个想法抛弃了，因为杨凡知道心魔是自己的阴暗面，那一面可是对这个地方深恶痛绝的……


 第八十二章崩溃的姜雨

寄林村，后山。
这里本事一处水潭，可现在这水潭边围了不知多少人。
他们，全都是寄林村的村民，便连黎溪等人也在此地。
不过，他们却是被监管起来的，而监管他们的正是南疆的圣殿护卫，领头人便是月祭司。
月祭司在寒潭的另一边，她站在一块石头之上居高临下地望向这里，目光就锁在姜雨的身上。
姜雨同样望着她，不过相比较月祭司眼里的冷淡姜雨的眼神中却多了怨恨，对月祭司的怨恨，她憎恨月祭司剥夺了自己的一切，憎恨因为她而让村长爷爷永远地离开了尘世。
这种恨已经在姜雨的心里扎了根，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抹去的。
月祭司感受到姜雨那恨意的目光后缓缓转身吩咐下去，“看紧他们，别让他们走丢了，对于圣女的任何合理的要求你们都尽量满足。”
“是。”
这群跟随月祭司前往这里的护卫都是月祭司最为信任的队伍，而且他们的修为普遍是在神魂境，三位队长更是分魂境的修为，再往上去便是上三品的修为了。
“可恶，你别走啊，你不是要找我嘛，你来呀，我就在这里，你来呀！”眼看月祭司就要离开姜雨却是对着她咆哮起来，一双眼已经是泪眼婆娑。
黎溪和朱雀连忙是拉住这已经上头的姜雨劝阻道：“冷静下来，现在的我们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也不知她得了什么造化，如今的修为居然是在道尊之上，也不知杨凡对上她胜算又有多少！”
朱雀已经隐隐有所感觉，她知道眼前月祭师的修为已经是超过了所谓的道尊境，至于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已经是她不能接触的地步了。
朱雀本是神兽，按理说她的修为也绝非不一般，可这些年来她为人界付出太多，以至于自己的修为已经是很久都没有任何的突破了，现在的她修为也不过是了然境，连道尊境都还没有跨进了！
“她不是要杀我嘛，来呀，你杀了我呀……这么多年来，你什么时候把我当你的徒弟，你不过是利用我掌控南疆罢了，你虚伪，你无赖……”
姜雨的嘴根本就没有停止一直都在对月祭司不断地攻击着，黎溪和朱雀捂住她的嘴都没有多大的作用。
月祭司离开的步伐突然停下，这让时刻都注意她的黎溪和朱雀一慌，忙是将姜雨护在身后，便连苏怡也是感到了他们之间，想要阻止月祭司的突然的犯难。
可月祭司却并没有发难，她只是停下来，语气有些冰冷地问道：“姜雨，你离开我也有些时日，这些时间里我想你也明白了不少事情，那我问你，你觉得你自己配管理南疆吗？你有那个实力吗？”
“我……”姜雨被这个问题问住，她似乎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一直以来她所以为的都是南疆被自己的师父所把控，自己没能掌握南疆，没有做到一个圣女该做的事情，可现在换过来一想，她实在不清楚即便这南疆落到了自己的实力，自己有那个把它把握好的实力吗？自己真的可以做到吗？
月祭司面对姜雨的沉默却没有打算就此打住，她继续说道：“姜雨，你任性了这么多年，可现在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你连自己都需要别人的庇护，你又拿什么来管理南疆？就凭你那圣女的身份？荒唐，可笑，无知……”
月祭司的语气不重可这话落在姜雨的心头上却如同一把闷捶重锤在她心上。这一瞬间，姜雨突然发现自己的世界并不是自己所以为的那样，原来自己的想法仅仅是自己的一意孤行。
那自己所坚持的东西还真的有什么意义吗？
姜雨不再大吼大叫，她失落地跌坐在地上，整个人已经没了精气神。这一次，月祭司给她带来的打击是前所没有的。
“小雨……”黎溪想要宽慰几句，可却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就刚刚月祭司所说的那些话其实没有任何的错误，他们的确是没有反驳的借口。
姜雨的崩溃月祭司也只是冷眼瞟了一眼，然后便又对隐藏在人群里的李元说道：“李元，你可想好了？你若是真的要执意待在圣女的身边，这圣殿的护卫骑士长可就没你的位置了！”
李元本来并不想直接面对月祭司，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在月祭司即将要离开的时候她还是找到了自己。
李元面对圣殿的大祭司，虽然现在对方并没有向自己施压可对方自带的那种威严就已经足够让他感受到沉闷了。
“大祭司，你觉得我这种两面三刀的人靠得住吗？”
李元开口却是这样一句话，月祭司也回头正眼看了他一眼后，如实地说道：“靠不住！”
“既然如此，那月祭司又何必要我继续回去了。”
月祭司饶有兴致地望着他，说道：“你的意思便是你还是打算跟随圣女的身边了？”
“李元已经叛变一次，如果再次叛变，我可能会自己看不起自己，所以，还请大祭司成全！”李元拱手，单膝跪地一拜。
月祭司哈哈笑了笑，转回身继续前行，“无知，无知的人啊……”
寒潭的情况全都在月祭司的掌控之下，远方赶来的杨凡正目睹着下面发生的一切。心魔看杨凡一直都在沉默，便主动开口说起来：“怎么样，你现在考虑得如何了？你若是再犹豫我可就要下面的人把他们一个个给咔擦了！”
心魔杨凡的话让杨凡不知道是真是假，可是一想到对方是自己的阴暗面他就愿意相信对方这话。
“你能保证我帮你这个忙后，你便可以放过他们？”杨凡还是不太愿意相信心魔给自己的条件。
“你现在只有选择相信我，杨凡，难道你就这么不信任你自己？”
“就是因为你是我的心魔，所以我才不相信你！”杨凡其实根本就猜不到自己的心魔到底是什么想法，可正是因为他是自己的阴暗面，所以杨凡一直都不肯信任他。
心魔看到杨凡这样的语气和态度，很是无所谓地说起来：“那好，我现在就下去亲手杀了你那未婚妻，反正你与她也没什么夫妻之实，你说怎么样？”
“你敢！”
杨凡又怎么可能镇得住如今的心魔，他只能是看着自己的心魔奔向黎溪，似乎真要置她于死地……


 第八十三章交易达成

寄林村，水潭。
局面突然就更加紧张，心魔的出手凌厉而又无可匹敌。本在黎溪身边的朱雀和苏怡就那么简单地被心魔逼开，而心魔已经扼住黎溪的咽喉，挑衅的目光望向杨凡。
朱雀和苏怡都感受到了眼前这黑袍人的强大，她们着急地望着天上那已经来不及阻止的杨凡。
在他们二位的心里，杨凡是无敌的，他一定可以解决眼前的紧张。
可他们不知这一次杨凡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心魔把他给吃得死死的。
心魔再次套上那黑色的衣袍，连声音都变得沙哑起来，“杨凡，现在你决定好了没有？”
杨凡不答，他望着自己的心魔心里犹如一团乱麻。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有耐心？杨凡，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心魔的手爪已经嵌入黎溪的咽喉，若是再往里走黎溪可能就真的会命丧他手，连黎溪自己都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住手！”杨凡终于开口。
心魔停手抬头望着他，笑道：“想好了？”
“哼，我还有考虑的权利吗？这一切不都是在你的掌握之中，你现在不是得到你想要的了嘛。”
“别这样说，我们这是双赢，你抱住了他们的性命还帮助我稳定了南疆的形势，其实换个角度来说，你来南疆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嘛，我达成了和你自己达成了这又有什么区别了，帮助我就是帮助你自己。”
杨凡并不想听他这一顿胡扯，他直接掰开了心魔扼住黎溪的手，对他说道：“滚，现在我不想见到你。”
“年轻人，火气大。算了，看在你都已经答应我的情况下，我们就撤了，但是杨凡明天我希望你准时来我圣殿找我，不然的话……”心魔这一次却是把姜雨环抱进了自己的怀里，他接着说起来：“她的性命可掌握在你的手里，哈哈哈……”
心魔便这样离开了，众人望着他们离开的身影都陷入疑惑，事情就这样结束了？那个黑袍人又到底是谁？什么时候南疆出现了这么厉害的人？
姜雨已经在心魔杨凡的怀里昏睡过去，心魔杨凡只能是将她交给了一边的月祭司，他笑道：“我可是如你所愿把南疆的圣女交到了你的手里，至于你打算做什么那是你的事情，我可不想过问。”
“谢谢！”
心魔杨凡却以为这话停下脚步，他望着月祭司摇头说起来：“你可是月祭司，南疆高高在上的月祭司，你也会说谢谢？”
“很久没说了，你应该感到庆幸。”
“是吗？那我还真是荣幸。”
短暂的沉默后，月祭司却是回头望了一眼，有些担忧地说着：“他会来吗？”
“你觉得我是一个会失信的人吗？”心魔杨凡反问起来。
月祭司想了想摇着头，浅笑着说：“应该不会是……”
“哼，等着吧，南疆这块肉我们已经快要吞下了，现在要解决的就是那魔头，解决了他我们的根基就稳了！”
月祭司听着心魔杨凡的分析，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仅仅是为了彻底脱离他成为一个独立的自己，还是……”
“别想那么多，我仅仅是玩一玩，也许玩够了我就会再次回到他的身体里。”
“嗯？”月祭司听到心魔杨凡这话显得有些难以置信，她问起来：“你是认真的？”
“你觉得了？”
月祭司愣住，她并不能猜到心魔杨凡的想法，甚至她觉得自己给出哪一个答案都是错误的，这样的一个人根本就不是她可以把握和理解的。
寒潭处，杨凡望着那湖面沉默着，不知想些什么。
黎溪的伤口已经愈合，她走到杨凡的身边，对于杨凡这个样子她并没有见过几次，可每一次出现了这样表情的杨凡心里都是不安宁的。
“他很强吗？”黎溪问道。
黎溪的话让杨凡从自己的思绪里走出来，他望着已经走到自己身边而自己根本没有注意的黎溪点了点头，“很强！”
“比你如何？”
“与我相差无几，甚至他更了解我，而我还不够了解他！”杨凡对黎溪算是实话实说，在黎溪的面前他不愿意撒谎。
黎溪听了杨凡的话眼里的担心便已经彻底掩饰不住，她咬着牙说起来：“不如……我们离开吧……”
嗯？杨凡诧异地望着她，他断然不会想到这句话会是从黎溪的嘴里说出来的。黎溪一直以来都不是一个服输的人，杨凡想不清楚为什么这一刻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甘心？你就愿意服输？”杨凡问出自己的心里话。
黎溪面对这些问题时把自己的目光投入那潭水中，潭水不深清澈见底，水底之中两个人影子的距离相隔并不遥远。黎溪终于开口，缓缓说起来：“因为，我不愿看见你这幅样子，我喜欢那个自信的杨凡，我喜欢那个胸有成竹的你。如果这一次危险真的特别大，我确希望你可以带我们离开，我不愿见到你受到任何伤害！”
黎溪终于鼓起勇气说出这话，这一次她虽然忐忑却还是抬头正视起杨凡的目光来。
杨凡没有想到黎溪居然会给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这话让他有些迟钝，可在短暂的迟钝后他却露出一丝微笑，他的手也轻轻地抚上黎溪的脸颊，温热由彼此传递给彼此。
“放心，虽然我与他实力伯仲，可是他杀不了我，我也杀不了他，我们只是谈成了一单交易而已，一单我自己都看不懂的交易！”
“交易？”黎溪不明白，可她看见杨凡那疑惑的目光后，她便清楚杨凡也未必清楚。
杨凡长吸一口气，望着身后目光都在自己身上的大家，脸上挤出一丝微笑来，“好了，大家都先回去吧，以后圣殿也不会找你们的麻烦，至于你们的圣女也请你们放心，过不了几日她便会回来。”
如今，寄林村的村长姜正化作云雾阵的阵眼，而姜雨又被带回了圣殿，一时间寄林村竟是有些找不到主心骨，只能是听出杨凡的安排，先各自回家去了……



 第八十四章诛杀（1）

杨凡把所有人都安置在寄林村，现在他们是安全的。
然后，他独自一人前往圣殿。
那里心魔和月祭司都正等着他的到来。
心魔杨凡在看到杨凡出现的时候便对身边的月祭司笑道：“你看，我说了他回来的。”
“也对，他就是你，你了解你自己。”月祭司这样回道。
心魔杨凡对这话只是含笑摇头却并不说什么，他的一双眼落在杨凡的身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杨凡与他们拉开着一段距离，他没有再上前而是问起来：“域外魔众在哪？”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你就不担心自己的实力不会是那天魔的对手？”心魔杨凡问道。
对于这个疑问杨凡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有什么可担心，我若是死了现在的你也不会再活下去，你既然叫我来定然是有了完全的准备。”
心魔杨凡轻轻一笑，却是否认了杨凡的说法：“喜欢做好万全准备的那是你，我可没有这方面的喜欢，实话告诉你，这一次我是在赌博，你敢吗？”
“我有选择的余地？”
杨凡的反问让心魔失笑，的确，这一次所有的事情都是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他的确是没有人任何的选择余地。
“既然这样，那么现在走吧，趁那家伙还在闭关中你与我寻个机会干掉他！”心魔显得很兴奋，似乎对于这种事情他有着格外的喜欢。
杨凡却是没有答话。
偷袭？在他们这种境界下，偷袭已经是越来越不现实，但凡是周围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们都是一清二楚的，别说偷袭连靠近都是一个严重的问题。
心魔杨凡找杨凡肯定是对那家伙的忌惮，可是现在心魔杨凡的实力可是与杨凡的实力不相上下，那么让心魔杨凡都忌惮的天魔实力到底会有多么强悍？
随着他们二人往圣殿后的那片山林走去，周围的妖兽已经越来越稀少，杨凡心里的诧异也就越来越重。
南疆是人与妖汇聚的地方，本来丛林之中妖兽就多的眼花缭乱为何这片林子中会如此稀少，而且这里的山林是处在圣殿之后，本应该是灵气汇聚，妖兽聚集的最佳之地可现在这副场景又是怎么回事？
月祭司就在杨凡的身边，她似乎看出了杨凡的疑惑，说道：“这里的妖兽全死了！”
“天魔？”
“是的。那家伙每日都要以妖兽为食，食其肉，饮其血，我迫于无奈只能是以妖兽来满足他，不然那遭殃的会是整个南疆妖域的人族！”
杨凡听了月祭司这番话后再回想起冰凰曾对自己所说，他不得不怀疑眼前的月祭司或许与姜雨认为的那个月祭司是两个人。
“你能告诉我，你为何要对姜雨一步步相逼吗？”
月祭司听到杨凡这话轻轻一叹，问起来杨凡来：“你觉得他配做一个合格的圣女吗？”
“不配……”杨凡却是实话实说了。
“对，不配。她本是天定的南疆圣女，从小我就将她接到我圣殿需要可以通过自己的培养能让她成为一个合格的圣女，可是这些年来她只是埋怨我夺了她的权利，从来没有想过这些权利她自己握在手中是不是可以把握好。”
月祭司的话让杨凡也跟着点头，姜雨的性格的确还不够成熟，虽然如今她的年龄已经到了可以真正掌控这个南疆的年龄，但是她还没有真正掌管南疆的实力。
“或许，她的确应该好好磨练一番，就让她回到你身边吧，这南疆需要一个新的继承人！”杨凡却没有打算再要回姜雨，现在的姜雨留在月祭司的身边比留在自己的身边要有用得多。
“可惜啊……为了培养她，却是让我的老师也离开了这个尘世白白地牺牲在了这里，连事情的真伪都还没有来得及摸清楚。”月祭司感叹一声，想起自己的老师来，心里充满了愧疚。
若不是自己一直对自己的老师瞒着这件事情，自己的老师也断然不会离开。
老师？杨凡有些疑惑，问起来：“你老师是谁？”
“姜正，寄林村的村长。在姜雨出生在寄林村的时候，这南疆正发生一场妖兽暴乱，为了保护好新的圣女，老师自己主动提出来去寄林村护佑新圣女的安全，可这一护佑就是几十年啊！最后，居然还因为误会折损在那，是我……对不起老师啊！”
相比较起她的自责杨凡却更加疑惑为什么姜正要在寄林村护佑这么多年？按理说，姜雨被接到了圣殿已经是可以保证安全的，为什么他执意要留在寄林村了？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姜正要执意留在那个地方，你应该清楚他留在那里已经无济于事了？以他的实力，若是他直接护佑在圣殿我想会更加安全，可他为什么会选择留在寄林村？”
“这……”月祭司陷入到了沉思之中，可没用多久她就回答起来：“根据当年老师的意思是他觉得自己已经时日不多了，不想再参与这些是是非非，他只是想要在那个地方享受最后属于他自己的时光。”
“真的是这样吗？”杨凡却有些怀疑，他在心里暗暗决定等这里的事情完结了之后，他一定要回寄林村好好地查看一番，要弄清楚姜正选择留在那里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心魔杨凡在这之前一直都没有打扰两位的谈话，可现在他却是不得不打扰了。
“两位，现在可不是你们闲聊的时候，感受到空气里那股浓烈的压力了没？那正是天魔散发出来的气势。”
“她发现我们了？”月祭司一慌，虽然他们已经尽量掩饰自己的气息，可她还是担心以对方的实力可以轻易地就发现他们。
杨凡闭着眼感受了一番过后，低声说起来：“并没有，现在的天魔似乎在突破的最关键时候，所以这气息才没有稳定而散发出来，看他这架势怕是在突破步仙境的五重已经是我之前的修为高度了，没有想到你们南疆居然会来了这么以为实力强悍的天魔！”
“唉……我也不知为何，只是他的出现逼迫我这些年来不得不虚与委蛇，不然我们南疆恐怕早就是陷入到了大灾难之中！”
杨凡现在似乎明白了为何在众人的眼里月祭司越来越像是一个残暴之人，那完全是迫于无奈。
“好了，准备动手，现在是我们最好的机会！”杨凡吩咐起来，他明白对方现在正处于突破的最关键时候，只要在这个时候突袭那么成功率会高出不知多少。
这一刻，杨凡望了一眼自己的心魔，果然，这家伙也是同自己一样嘴上说着不在意可还是会把事情准备得十分充分……


 第八十五章诛杀（2）

圣殿丛林。
三人分散站位，为的就是待会全力一击看能否将那家伙就这样诛杀在此地。
虽然三人都没有什么信心，可要相信奇迹。
天魔所在之地乃是一处天然的洞穴，此时的他正在洞穴之中冲击自己更高的境界，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周围此时已经有人想要杀了自己。
三人都在感受着周围那气势的变化，只等这其实达到顶峰他们就会出手
时间，快了！
周围的气势越来越浓，终于，三人都明显感受到这气势突然之间就有了一个质的变化。
时间，到了！
三人相视一眼后皆是高高跃起，杨凡手里举着“惊皇”而心魔杨凡的手里则是举着一根黑色的棍子，至于月祭司的手中只是一团淡蓝色的光芒。
三人一起出手，造成三道颜色的光。
金色、黑色、淡蓝，三种颜色的虹光在这天空亮起，一时间，天空再无其他颜色，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都想知道在这个地方到底在发生什么？
天魔已经被惊醒可是现在的他是处在自己修为突破最关键的时候，如果一旦收手那么他以后的修为想要再精进简直是难上加难；可他若是不收手那么他又要如何面对对方三人的夹击了？
天魔似乎陷入到了两难的境地，不过很快他就做出了取舍。
修为固然重要，可那也要自己还有命在，这三股力量之中虽然有一道不足为惧可剩下的两道力量已经威胁到了他的性命，何况那两道力量似乎在空中进行了某种奇怪的融合威力更是剧增！
心魔与杨凡的力量可以融合虽然让三人感到诧异可却没有觉得这有何不妥，毕竟两人的力量可谓是同源。
“吼……”洞穴深处的天魔张嘴一吼，发泄着自己的不满，他自断修为晋级的机会目的便是想要让这三人为自己失去的机会一同失去。
“尔等凡人真是好大胆子，胆敢偷袭于我！今日，我定要将你们三日碎尸万段！”
“哼，狂妄自大的家伙，你有命再说大话吧！”心魔杨凡笑道，眼前这个机会简直是千载难逢，他相信即便天魔可以在这攻击下可以活下来那也是丢了大半条命的状态。
土洞之中的天魔已经窜了出来，那浑身一片漆黑的模样仿似要将周围的东西都给尽数吞噬一样。
“你们想杀我？还不够！”
天魔大吼一声，那吼声竟是在空中掀起阵阵波浪，硬是将那本来笔直的三道虹光给扭曲开。
杨凡与心魔对视一番却没有想到眼前这天魔居然如此难缠，他的突破虽然没有顺利完成，可是那先前堆积在空中的灵力却是被他现在给尽数吞进，短时间内他的实力竟是往上窜了不少。
心魔出手，两只手分别抓住那金色与黑色的虹光后死死地握在自己手中，而嘴里更是一口含住了淡蓝色的虹光。三道虹光无济于事，而且正在被他缓缓地捏碎。
“这便是你们的实力？真是扫兴！”天魔已经捏碎了三道虹光，他挑衅的目光正望着杨凡。
杨凡和心魔对视一眼都明白接下里的战斗应该是属于他们两人和这天魔的，于是他们二人差不多齐声说起来：“你下去吧，下面的战斗你参与不了，在旁边好好看看道尊以上的境界是有多么大的差距！”
月祭司点点头并没有什么不服气，她深知现在的自己是没有资格参与这场战斗的。
杨凡和心魔各站一边，杨凡手持“惊皇”，心魔手持黑色的长棍，两人就这样与那天魔面对面。
天魔没敢乱动，他清楚地察觉到眼前这两人实力的不简单，正面交手他未必会是他们的对手。
三人都显得谨慎，一时间谁也没有动，这三人就如同定格在半空之中，一动不动。
终于，杨凡选择率先动手，他身形一晃人便已经跃至天魔上空，手里惊皇金光大放一棒挥下。
惊皇上篆刻的符文在这瞬间仿佛活了过来，竟是化作一道道的金光在那天魔的四周流转起来，这样的一幕却是让那天魔浑身都剧烈颤抖起来。
“天道囚笼！天道囚笼！你是他！”
“哼，当年在登仙路上杀的你们兵荒马乱可你们却丝毫不长记性，那么现在就在这片你们窥觑的土地上长眠吧！”
这一棍，杨凡算是含恨出手，天魔想逃可周围那符咒却阻止他任何逃走的方向，他不得不被困在此地。
“不……不要……”
恐惧让天魔浑身往周围渗出浓浓的黑雾，而他的体型也在黑雾的掩盖下正在逐渐扩大，杨凡见状忙是对待在一旁的心魔喝道：“你还在做什么？若是等这家伙巨化完成，你和我可未必能赢了！”
“切……一个小小的天魔把你吓成这副模样，杨凡啊，你还真是不如以前了，畏手畏脚！”
心魔嘴里在吐槽可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他一跃而去，手里的黑色长棍在瞬间就变得硕大无比，一棍挥下去后，仿似要将这大地都给砸出一个窟窿来！
轰的一声，那金色的符文居然已经贴附到这黑色的长棍之上，这样一棍的威力已经是少有人能够接得住了。
心魔将长棍一抬，这长棍就再次变得一般大小在他手里挥舞起来，他说道：“杨凡，你现在还真是没有以前的魄力了，啧啧啧，唉，这样的你还妄想着拯救苦境，你不觉得你更像在他们一步步推向死亡的深渊吗？”
杨凡听到心魔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是冷哼一声没有理会他，直径是走到了那天魔的跟前，此时这团黑雾只能是在地上的窟窿中不断地喘息着，那一棍暗含天道之力，他已经命不久矣了。
“告诉我，你们还有多少人在苦境？为什么在这里？”
“哼……你想知道？那你就靠近些啊……”
杨凡听完这话却真的是将自己的头往前一偏，也正是这时这天魔却是将自己所剩的最后黑雾化作一道光往杨凡的头顶砸去，这一击，他汇聚了自己毕生的修为，威力不可小觑。
杨凡貌似已经躲闪不及，就在他即将被那黑雾给击中的时候，一根黑色的棍子却是挥散了那黑雾。
“杨凡，别不把你的身体当回事，你想死那也得我彻底与你撇清了关系才行！”心魔冷哼一声，扛着棍子就离开了这里。
杨凡却是不答心魔的话，他安静地望着半空，似乎发现了什么……


 第八十六章幼稚的姜雨

事情发展到这里似乎可以结束了，可杨凡到现在都仰着头不知道在观望些什么？
心魔见状，开口问道：“你发什么神经？”
“就在刚才那些被你击溃的黑雾逃了。”
“逃了？”心魔一愣等他再望向天空的时候却没有发现杨凡所说的任何黑雾，但是他却相信杨凡这话，看来那黑雾已经逃离了。
“按照你的意思，这家伙没有死？”心魔问出自己的疑惑。
杨凡却是摇了摇头，肯定地说道：“他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那你说的那些黑雾是什么东西？”
这个问题问倒了杨凡，他沉思了很久才回道：“消息，这家伙临死前发出的消息，给苦境其他天魔发出的信息。”
消息？
心魔杨凡仔细一想很快就明白过来，他惊愕地说道：“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如此顽强，即便是自己身死也要告诉其他苦境的天魔关于我两还活着的消息。”
“是的……”杨凡复杂地看了一眼心魔，域外天魔的事情是当务之急，可眼下自己的心魔又要如何处置了？
心魔感受到杨凡的目光瞬间就猜到了他的心思，冷笑起来：“杨凡，劝你早点打消你心里那个念头，不然的话别说你解决不了域外天魔，便是我都是你的心头大患！”
“你现在已经是了！”杨凡坚定地说道。
心魔听了这话却是哈哈大笑起来，“那又如何？你不过是在和自己较劲，与其浪费时间在自己身上，你还是想想现在的你如何面对那些域外天魔吧，别忘了你如今的实力可比不上登仙路上的实力。”
登仙路时，杨凡的实力已经是到了步仙境七重巅峰，差一步就可步入第八重，他当时正是凭借这样强悍的实力才可以在登仙路上大杀四方，不然当年的那场战斗可能杨凡就已经阻止不了域外魔众的入侵了。
“哼，我当年可以到达七重，如今自然也可以，担心一下你自己吧，别到时候再见到我修为跟我差了不知多少，那个时候我会彻底将你铲除。”
“就知道说些大话，没劲，走了！”心魔杨凡招呼月祭司准备离开这里。
月祭司却愣在原地，她目光所及之处姜雨正呆呆地看着他们三人，一张脸上满是惊恐跟疑惑。
“你何时来的？”月祭司开口问道。
先前，三人的注意力都高度集中在天魔身上以至于姜雨的出现他们三人都不清楚。
“你……你竟然在这里豢养了这么一个东西，你……你配做南疆的大祭司吗？”姜雨愤怒地嘶吼起来，她对月祭司的恨意再次有了一个新的高度。
杨凡听到姜雨这话微微皱眉，刚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心魔却是开口了：“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片子咋咋乎乎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尊老爱幼，眼前这位可是你师父！”
心魔地出现让姜雨处于一种呆滞的状态中，她指着心魔杨凡恐慌地说道：“你……你是谁？为什么你和杨凡一模一样？”
“废话，我就是杨凡，什么叫一模一样啊！”
“你是杨凡？”姜雨狐疑地望着心魔杨凡，总觉得眼前这位所谓的“杨凡”和自己记忆里的杨凡完全不一致，她将目光转向旁边对上的正是杨凡抬头寻过来的目光，“不……不对，你才是杨凡，那他是谁？”
“他也是我！”杨凡简短地回答起来。
“嗯？”姜雨很懵，不过她很快就把这件事情给抛之脑后，她将恨意的目光再次落到月祭司的头上残忍地笑起来：“师父，大祭司，你说说如果南疆的人都知道你豢养了一个魔鬼，甚至不惜以南疆妖兽为食物给他，你觉得你还能在南疆立足吗？”
月祭司皱着眉头地看着姜雨，现在的姜雨就像是陷入到一个魔障当中，她可以才猜想到姜雨现在这样的情况绝对是因为姜正的去世而造成的。
“姜雨，你相信自己的眼睛，可眼睛也会欺骗你。”
“胡扯，你又在跟我胡扯！你当年就说等我成年你就将南疆交给我，可是你了，你根本就不再和我提起这件事情，整日里将我幽禁在圣殿里，你就是想控制我，想借我的手继续控制整个南疆，你无耻！”姜雨毫不顾忌自己的形象，破口大骂着。
月祭司的脸上已经有了怒意，她万万没有想到姜雨居然对自己不放权这件事情如此耿耿于怀。
“笑话，我若是想要继续控制南疆何须借你的手，你所说的幽禁只是为了让你更快地学习如何做好一个圣女该做的事情，可是你了？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这些年来，你做成功了几件事？每一次都是圣殿的所有人为你做错的事情在弥补，可你却一心贪恋这南疆圣女的权势，姜雨，你觉得你配坐这个位置吗？”
“我不配，难道你配？你这豢养恶魔的人配吗？”
“住口！”
这一声却是镇住了在场所有的人，心魔也是诧异地看了杨凡一眼。他知道，杨凡这一下是真的生气了，不过这气却是对姜雨的。
姜雨也没有想到杨凡会突然来这么一嗓子，而且看杨凡此时那模样似乎很生气？
因为谁？我吗？
姜雨显得有些迷茫！
“姜雨，瞧瞧你的模样，你这副样子你觉得自己可以做好南疆圣女吗？我认识你也有些日子，可这些日子以来你除了展现出你那所谓的野心之外，你可曾展现过你半点能够支配自己那野心的能力？”
姜雨面对杨凡这一连串的问题显得特别无助，她不敢相信地看着杨凡，慌道：“杨凡，你……你是什么意思啊？你怎么……帮着他们说话，难道你才是假的杨凡？”
杨凡看到姜雨受到这打击后的模样纵然心里有些不忍，却还是继续说起来：“你师父固然是你所说那样养了一个恶魔，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师父与这恶魔交仇，你们南疆现在还有这样的安宁吗？好好学学你师父吧，她身上有很多值得你学习的东西！”
姜雨不敢相信眼前的杨凡是自己认识那个杨凡，可一旁乐呵呵正幸灾乐祸的家伙也不可能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杨凡啊！难道，真的是自己做错了？
月祭司看到姜雨那苦恼无助的样子时更多的是对杨凡的诧异。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直驯服不了的人居然被杨凡这么简单就给驯服了，难道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月祭司的目光开始不断在杨凡和姜雨身上游走，她似乎有了自己的猜想……


 第八十七章杨凡授业

寄林村，还是以前那间稍显破旧的屋。
杨凡坐在窗前，一个人沉默不言。
窗外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寄林村再次陷入到雾雨蒙蒙之中，那尊石像也依然杵在那村子的中心一动不动。
“这场闹剧结束了！”杨凡轻叹一声却是无限的感慨。
因为这场闹剧折损了多少妖兽，因为这场闹剧害死了多少人？而这一切都是那域外天魔所造成的，他的存在对苦境来说是莫大的威胁。
该启程了！杨凡望着远方暗暗沉思。
房间的门被叩响，屋外的人是谁杨凡已经很清楚，他道：“进来吧！”
推开门的朱雀见到杨凡这样一幅平淡的模样，眉间便又紧皱起来，“你……没事吧？”
“没事啊！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杨凡努力地笑着。
这种笑是虚假的朱雀看得透可她却没有说透，她跟着笑起来，说道：“出去走走吧！”
“现在？”杨凡一愣望着窗外说起来：“外面可是下着雨，你确定吗？”
“这点雨对我们来说又有什么，说说看，你多久没淋雨了？”
淋雨？杨凡似乎已经忘记了淋雨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在记忆里自从自己修为达到了可以隔绝周围事物的时候已经再也没有淋过雨了。
“仿佛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你就不想再尝试尝试？”
朱雀的话似乎说动了杨凡，他略微想了想后便点了点头，笑起来：“好，那我就去尝试尝试！”
杨凡爽快地答应倒是朱雀没有想到，她欣喜地说起来，“那快走，大家都等着了！”
“大……大家？”
杨凡还没明白过来就被朱雀给强拉硬拽地拖到了楼下，而那里黎溪，苏怡，莫清凡都在候着。
现在，杨凡算是明白了朱雀嘴里的大家是什么意思了。
“所以，你们都是打算陪我淋雨了？”杨凡显得有些惊喜。
可是，黎溪和苏怡很坚决地摇了摇头。
“那你们是什么意思？”
“看你淋雨！”三女一起笑道，连一边的莫清凡眼里都带着莫名的好奇。
该死！杨凡在心里鄙夷一句却不得不撤下自己那一直隔绝在外的屏障，任凭那雨点落在自己的身上。
也正是这个时候这雨却突然变得格外得大。
“还真是时候！”杨凡大笑起来却真的是在这大雨之中漫步起来。
莫清凡看到杨凡做出这样的举动咬咬牙也是跟着撤了自己那屏障，“前辈，等等我！”
三女跟在他们身后看到这两人在这道上哈哈大笑像个傻子一样也是掩嘴笑了起来。
“他似乎是真的开心！”黎溪说道。
苏怡点点头同意黎溪的说法，她问着朱雀：“你是怎么知道这样的他会开心的？”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让他感觉到放松感觉到自然就好了，这些日子他只是因为一些事情把自己绷得太久，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会暂时忘掉这些，所以他就开心起来了。”
“这样啊……”黎溪点点头算是明白了朱雀的想法。
杨凡仰着头，他让雨滴打在自己的脸上那种打击感格外地让他感觉到舒畅，而旁边莫清凡也跟着杨凡这样做着，只不过他体会不到杨凡的那种开心和舒畅。
杨凡看到莫清凡跟着自己做着这些对他来说算是无用的事情，问道：“你觉得这样值得吗？”
莫清凡大概没有想到杨凡会主动和自己说话，他微微一顿脸上是诧异的表情，不过很快他就坚毅地说道：“值得，一定是值得的……”
“为什么你会觉得值得？”
“我只是想陪着前辈，想跟着前辈经历前辈所要经历的事情，我不要做一个只会活在父亲的庇护下二世祖！”莫清凡这句话是大喊出来的，喊得有些声嘶力竭。
杨凡听出了这话里的怨气，可这股怨气是从哪里来的了？杨凡不得不把自己疑惑的目光挪向黎溪。
黎溪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样直接是别过头不理会杨凡那询问的眼神。
刚才莫清凡说出那话她听见了，她自然知道为什么莫清凡会有这样的怨气，这不是当初自己实在是受不了他对自己死缠烂打而给出的蹩脚借口嘛。
其实，莫清凡这人还算不得一个不可一世的二世祖！
莫清凡这一嗓子似乎将自己这些日子堆积起来的负面情绪都给发泄了一遍，他望着杨凡目光里多了歉意，“前辈，对不起，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不该对黎姑娘有什么非分之想，我……”
“打住！”杨凡却是一口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杨凡转而说道：“黎溪那么好一姑娘你对她有想法很正常，不过你知道男人都是自私的，恰好她是我的未婚妻，所以我对你才有这么深的怨气！”
“我……我……”莫清凡一时间结巴起来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杨凡看到莫清凡这副模样无奈一叹，“好了好了，以前的事情就此打住，今天我高兴倒是可以传你个一招半式的！”
“真的吗？前辈你真的愿意传授我？”
杨凡有些受不住莫清凡这热情，脸上带着不满地说：“你若是再一惊一乍，我就不教了。”
莫清凡听到后忙是把自己的嘴唇被紧闭起来，一句话都不再说了。他这样的表现杨凡倒是满意。
只见杨凡信手一招远处一截枯木枝便是落入他的手里，他将那枯木枝往身后一背说起来，“我教人绝学向来只演示一遍，你可要看清楚了。”
“嗯……”莫清凡闭着嘴嗯道，一双眼紧紧盯住杨凡生怕错过一个动作。
杨凡转身，人仅仅是往前一步却已经和莫清凡拉开了数十步的距离，他本背在身后的木枝已经扬起就像是一柄锋利的剑。
“此招乃是昔年一人一剑入这南疆如入无人之地的苦剑仙所创，号‘众生皆苦’乃是情绪一剑，细细感悟这其中的剑意，不然不只得其形，不得其神！”
说罢，杨凡人影晃动，剑影紧跟浮现。
空中，雨顿，风起。
那呼啸的风声就像是一个个悲苦之人无助的痛哭，让听闻这声的人内心里泛起一阵阵的酸楚，双眼也不经意间红了起来。
在场的人无一例外都在这一剑之下陷入到了那悲痛的情绪之中，内心之中苦水泛滥……


 第八十八章黎溪的跨越

情绪一剑，剑贯情绪！
所有人都还沉寂在这一剑的情绪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杨凡早已将树枝背在身后静静地闭着眼去感受周围人此时的情绪，那些人此时的情绪却都是低沉、悲痛的……
“浮生苦海，众生难渡。苦剑仙，我终于明白你这一剑的真谛了！”
杨凡明白了，可周围的人又有谁明白了？
“这……这一剑……”朱雀咂舌却不知如何形容，这一剑带给她的震撼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
随后，莫清凡和苏怡也逐渐从这情绪之中走出来，唯有黎溪现在还闭着眼似乎还在细细感受着。杨凡注意到了黎溪眼角处那缓缓流下的泪水，杨凡笑了。
朱雀看到杨凡莫名其妙地笑疑惑地说道：“你怎么了？”
“她悟了！”杨凡含笑着说道。
她？朱雀和苏怡很快就发现杨凡所说的她便是黎溪，只是他们没有想到黎溪居然会在这一剑之下有所感悟，一时间几人都是有些羡慕。
有些机会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苏怡望着黎溪这副模样，问道：“她还有多久？”
“不知道，也许很快，也许很慢……”
杨凡的话众人都理解，他们都有过感悟知道这种事情所需要的时间从来都不是固定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朱雀问道。
现在他们是继续留在这里，还是先行回去？因为没有谁会知道黎溪要在这里感悟多久。
“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候着，或许，她很快就能够醒过来。”杨凡要留在这里，留黎溪一个人在这里感悟他担心有什么意外。
朱雀和苏怡都同意了杨凡的话，决定先离开这里。
莫清凡却一脸沮丧地来到杨凡的身边，懊恼地说道：“前……前辈，我……”
没等莫清凡说完，杨凡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讲道：“没事，这情绪一剑的起步的确有些高，对你来说或许有些难度，等以后我再寻一套适合你的剑法！”
“真的吗？”
“你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了？”
莫清凡高兴得有些上头，差点就在众人的面前手舞足蹈起来，幸好他最后努力克制住了，不然可就丢脸丢大发了。
三人都各自回去，杨凡便守在黎溪的身边。
很快，时间就已经到了夜晚，零星的星星挂在夜空，让这场夜显得十分静谧。
一个人的酒有着不一样的味道，杨凡拿着酒壶就蹲在不远处望着黎溪，他很好奇黎溪到底从那一剑里得到了些什么？
要知道情绪一剑本就不凡，即便是自己也是差不多现在才明白了情绪一剑的真谛！
就在杨凡喝着酒微眯的时候，突然，黎溪的身上开始涌现出一股强大的剑意，那剑意便是让杨凡的心都跟着一颤！
“好强的剑意啊，看来你所悟颇丰啊！”
这强大的剑意直接是窜上了云霄，方圆数里之内竟是被这剑意笼罩，这一刻，这剑意仿似为王主宰着周围这一切的生死。
“霸道一剑！这情绪之间还能有如此一面？”杨凡都有些想不明白，不清楚为何这情绪一剑可以有如此霸道的表现，看来黎溪怕是在这情绪一剑中悟出了自己的“道”。
朱雀他们已经被黎溪的剑意给惊动纷纷是赶到了这里，当他们感受到黎溪此时正节节攀升的气势时都是一脸惊呆。
黎溪的修为攀升得很快，在他们刚刚赶到的时候黎溪的修为便突破到了“悟道境”可现在她的修为还在攀上，马上就是要突破到了“了然境”，这一突破居然是垮了一个大段，最让他们觉得恐怖的是这修为的攀升到现在还在继续！
苏怡吞了吞口水，问向身边的朱雀：“她还能突破到什么地步？”
“不……不知道……”朱雀因为惊讶说话都有些吞吞吐吐。
杨凡脸上的笑意越发浓，他着实没有想到黎溪这么久修为没有大的精进会在这个时候来这么一个大的爆发。就以目前的状态而言，黎溪可能会被苏怡和朱雀还要先明悟自己的“道意”达到道尊！
剑意地肆掠，修为的精进注定了这一夜的不平凡。寄林村几乎所有的村民都出现了，他们围聚在周围，想看看到底还会发生些什么。
苏怡这个时候却是悄悄地靠近杨凡，有些赌气地说道：“你偏心！”
“嗯？”杨凡很懵逼。
“就因为她是你名义上的妻子，你就给她开小灶，你偏心！”
杨凡是一脸的无辜，他不明白这件事情怎么就成了自己偏心了？明明是大家都看着的，都在那剑意的感受之中，可黎溪靠自己的本事悟出来的“道意”怎么就成了自己偏心了？
不过杨凡面对苏怡这话却是开着玩笑说道：“你这不是废话嘛，我不对她偏心，还对你啊？凭什么了？”
“我……我鬼落楼可不差她苦境书院，考虑一下，你做我鬼落楼的女婿，我让我爹把那楼主的位置传给你！”苏怡突然就壮起胆子说了起来，尽管她的脸一片绯红。
她是鬼落楼楼主独女的事情大家其实都心知肚明了，只是杨凡没有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来，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所以，你是要我软饭硬吃了？”杨凡探头笑道。
“硬吃就硬吃，你要硬吃我爹也就只能看着……”苏怡往后退了一步，刚才杨凡那探头的动作可是拉近了不少和她的距离，她不知为何这个时候竟是多了丝害羞。
杨凡看到苏怡这模样，很难将现在这个苏怡和之前在西漠里遇到的那个冷血女杀手联系在一起。
那么到底哪一个才是她的本性了？
就在他们二人谈话的时间里，那本弥漫在半空的剑意突然全都开始涌入黎溪的体内，而黎溪的修为更是加剧开始往上涨，当那些剑意全部消失在周围纳入了黎溪的体内时，她的修为竟是已经突破了道尊境。
两个跨度，黎溪这一次却是直接从分魂境巅峰到了道尊境，足足越过了悟道境和了然境，或者说她仅仅是依靠那情绪一剑便参透了悟道跟了然两境界，如此表现确实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第八十九章何为顿悟

天边露白，黎溪睁眼的刹那，那晨间的霞光刺入她眼，她不得不再次闭上。
这一闭，黎溪便感觉周围的环境格外地清晰，即便自己尚未睁眼可她已经把周围“瞧”了个遍。
“这……就是道尊境吗？”黎溪呢喃起来。
“是，但不全是！”
这是杨凡的声音，黎溪放开遮住自己眼的手，再次睁眼，眼前是自己熟悉的人。
“什么意思？”黎溪不解。
杨凡此时像是一位老师，开始为黎溪讲解起道尊境界的不凡，他道：“道尊境界其实已经是一个很神奇的境界，当你到了这个境界之后，你便已经掌握了属于自己的道，并且可以将其纳为己用，现在你的一招一式之中已经暗含了自己的道意，单此一点，便是道尊之下的人所不能及的。”
黎溪其实在之前都不敢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到了道尊之境，可如今听到杨凡这么说了之后，一张脸满是讶异，她说：“我真的已经到了道尊？”
“是的。”
“怎么……会这么容易，父亲追寻了那么多年一直都停留在了然境，为什么我……”
“顿悟！”杨凡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苏怡他们都已经凑了过来，对于杨凡现在的说法他们也十分好奇，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亲眼见到有人可以跨越两个大的段位直接到了道尊境，他们也想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
“顿悟？”黎溪的目光里带着求知的欲望，她迫切地想要知道这到底要做什么解释。
杨凡一笑，活动了一下筋骨后开始背着手来回在他们之间踱步，“好，今日趁我高兴，那我就给你们讲一讲所谓的顿悟。”
他如此做派倒是像极了村子里教书的先生，不少在旁边观看的小孩子都是掩嘴笑了，在孩子的眼里这就是一个没有白胡子的年轻先生。
“所谓顿悟，其实说白了就是一种罕见的机遇，这种机遇却不受所谓的天赋限制，甚至可以冲破你们与生俱来的天赋桎梏，让你的天赋在顿悟中重新洗礼，自己更是得到了脱胎换骨般的改变。”
杨凡说完这话目光便落向黎溪，他需要有人帮自己证实自己这话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黎溪被杨凡的目光望得有些尴尬，她的脸颊悄悄多了两朵红晕，她只能是微微侧过头，说道：“是……是吧……”
是吧？杨凡对这个答案并不是很满意，可现在的情况他明白黎溪也不可能再说些其他什么答案出来了，就她目前这模样，能够跟上自己的思路已经是了不起了。
“你们看，这我没骗你们吧！”杨凡自己强调了一句。
苏怡和朱雀对视了一眼都忍不住想笑，虽然他们知道杨凡说这话是没撒谎，可他如此多此一举的操作却是让两位忍不住想要怀疑。
杨凡自己似乎也发现了自己这话的尴尬，只能是以一个巧妙地转身以背对他们继续说起来：“顿悟这机缘可谓是千载难逢，不……应该是万载难逢，而当你幸运若是真的可以让自己处在一个顿悟之中，那么你的实力会在短时间内得到一个快速地提升，那种速度你们也见识过了，其实还有人比黎溪的提升速度更恐怖！”
“还有更快的？”苏怡感觉自己有些呼吸困难，本来她觉得黎溪给自己的打击已经够了，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世界还真是山外青山楼外楼，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朱雀听闻这话却暗自沉思起来，随后她所有所思地问道：“那个人你熟悉吗？”
“熟、太熟了……”
“帅不帅？”
“不敢说天下第一，最少也是天下前三甲！”
“哦，那我知道是谁了。”朱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朱雀知道了，可黎溪和苏怡他们却不知道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他们问道：“那人到底是谁？”
“一个恬不知耻的家伙！”朱雀冷哼一声，目光直直地望着杨凡。
恬不知耻？
苏怡和黎溪两人先是一愣随后随着朱雀的目光望向杨凡，发现那家伙此时正望着天吹着口哨似乎啥也没听见一样，顿时两人明白了。
“那家伙的确是个恬不知耻的人。”黎溪的语气高冷地说起来。
苏怡点点头，冷漠地跟着说道：“何止啊，简直是卑鄙无耻下流……”
杨凡不敢回头，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对这些个评价，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这些评价还是跟当年那些家伙的评价一样啊，莫非，自己真的是如此优秀不成？
他很迷茫，相当的迷茫。
优秀的人都很迷茫！
忙碌了这么久，或许应该好好地休息一番，杨凡受不了那三人对自己鄙夷的目光，他决定找个地方打个盹，趁着太阳正好，赶紧和周公叙叙旧，好久都没找那老头吹天侃地了。
杨凡想走可事情却是一波接着一波。
众人只听得几声兽吼，随后便是一阵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来的似乎是一支步伐整齐的军队。这支军队不简单，杨凡已经感受到了空中那弥漫着淡淡杀气，这支军队想来怕已经是百战之师了！
那么，到底又是谁到了？
三女和莫清凡都来到杨凡的身边，朱雀先开口问起来：“是敌是友？”
杨凡目光眺望远方，看到的却是一顶金色的銮驾。他知道在这南疆的地域里能够有如此待遇就那么几个，那么来人到底是月祭司还是圣女姜雨了。
数百人步伐踏在地面却始终只有一道整齐的声音，兵卒手里的长矛泛着森森的寒光，而他们的眼神中有的是冷漠和杀意。如此的百战之师都快让杨凡确定来人是月祭司了，直到李元驾着妖兽行走在队伍之中他才改变了想法。
“姜雨？”杨凡知道李元已经是在月祭司面前表了态自己会一直跟着姜雨，所以那金色的銮驾里定然是姜雨本人，可是她现如今能有如此的阵仗？月祭司这么快就要放权了？
杨凡不信。
那么，姜雨又是如何能有如今的地位了？他再次陷入了迷茫，只能等待銮驾之中的人给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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