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青衣录》 第一章,有白衣入世,以一当千 这世间熙熙攘攘,熙熙攘攘,不知不觉中就给窜弄出一个江湖来,你说可不可笑。 到底是皇都大街,就是与那荒野城镇有着相差极大的味道,通透这一股子贵气,又在这喧闹的大街的衬托下,多出了几分的灵气,显得有些许的俏皮。不管如何,街角的那两个乞丐打扮的确实与这大街格格不入。 街角处慢慢走着的二人,一老者一少年,少年约莫有个十四五,眼中满是对这个陌生的城市的喜欢与好奇,怀中抱着一把剑,一把被脏兮兮的红布包裹着的,类似剑形的物件;老者一身脏兮兮的长袍,黑乎乎的,袖口露着几缕稍稍显出颜色的红线。 二人像是一对乞丐爷孙,可是却又显露出与乞丐不同的气质,二者形体偏瘦却担得起笔挺二字,一脸污垢但当的星眸皓齿。 兴许是少年心气,也许是街旁摊贩的鄙夷目光,少年收敛起自己的好奇,随即又朝着那个卖烧饼的壮汉做了个鬼脸,表达自己的不满。 “老头,非要来这里干嘛,这里可是郾城,皇都耶,你晓不晓得。”把手中的剑换了个姿势抱着,随即又嘟囔道:“在这里,随便拉住个人,哪个不是皇亲贵胄,你要在这里骗人,怕不会要被人打死吧。”。 “管他是郾城还是皇城,在我这,啥都算不上,去,给老子打壶酒去。”老者摇了摇腰间的酒壶。 “不去,不去,咱们没有钱啦。”少年大声吼道。还连忙退了几步。 行人纷纷侧目,摊位上的小贩抿嘴轻笑,就连那卖肉的屠夫都露出一口白牙。身旁走着的小姑娘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连忙拿起手绢,一边遮住自己的脸蛋,一边小手捂着自己的小腹,“这是哪里来的泥娃娃,哈哈。”。 少年轻轻挠了挠头,微微一笑:“这位姐姐,你可真漂亮。”,少女身旁的丫鬟连忙挡着自家小姐,瞪了这个泥乎乎的少年,连忙拽着少女跑到一边。 “砰”众人又被一道响声吸引,“诸位,小老儿今日当街叫卖,卖的是小老儿自己说书的本事,且不去那酒馆老店,也不去那凤台楼阁,只将取于江湖事,且还于江湖中,今日小老儿说那白衣剑白衣入世,一剑战蛮荒的故事,诸位若是想听,桌边有板凳,你我结缘,若是有急,且莫怪小老儿耽搁您这些许时光。”。 老者慢慢悠悠也走了过去,“走,去看看,反正也没钱赏他。”,“哎,只要不去买酒就行”少年抱着剑蹦跶着走到老者身旁,找了一个边角的凳子坐了下去。那一位少女,也拉着婢女,于那甲排当中坐,巧笑嫣然,“小悦儿,快坐,咱们也听一听。”。四周行人,有些纷纷落座,有些继续忙碌。 “诸位可知这入世白衣是谁,这白衣剑,姓钱名白衣,不喜钱而爱穿一身白衣。一手白衣剑搅乱了整个世间,卷起了十年风云,然后着一身红袍归去,从此世间再无白衣郎。砰”,说书人一把卷起自己的藏青色长袍,腾的一声,“嘉利三年,战火燎原,蛮荒死围皇都,前后都是兵,里外都是殇。只见方圆百里,烽火狼烟四起,哭声喊声遍地,真可谓,血流漂橹,民不聊生,遍地刀光,处处剑影。百里皇城,最终只剩皇城没有鲜血的痕迹。可诸位,如今已是嘉利十三历,没错,只见当时啊,一少年,身着锦瑟白雪衣,蹬玉琮白玉靴,环一明月白玉腰,持一柄白衣剑,长发有白巾系。只见白衣少年郎,自那皇城深处,一步一步,缓缓走来,那一战,杀的皇城楼门如同挂了一层红漆,被那夕阳一照,金灿灿,红彤彤,透着一丝贵气,又露出一份妖异,却见那白衣少年,染尽敌人血,白衣变红袍,剑中鬼哭阵阵,剑身血迹斑斑。到底是白衣少年战蛮荒,一剑杀尽百里人。自此金鳞动风云,风云录里录白衣。” “砰”一声,众人惊醒,四座哗然,尽皆相互交谈,熙熙攘攘,那乞丐少年,恍恍惚惚,身体蹦的笔直。“老头儿,这白衣剑真的那么厉害吗?”, “大抵是这么厉害吧。”老者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袖子,喃喃地说。 “诸位,且说那白衣剑钱白衣,出江湖十年后,惹出了不少故事,有人曾见钱白衣着一红袍于江湖匆匆一现,自此再无踪迹。若是小老儿往后了解为何白衣换红袍地故事隐情,必将此事传扬,相比也是一个震天撼地的故事。”说书人一边接着客的赏,一边说着。 “今日到此为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小老儿走也,砰”。接过了姑娘的一锭金子,谢了赏,收拾起摊子来。 街道又变成了熙熙攘攘熙熙,又是窜弄出一个江湖,一个没有白衣的江湖。 第二章从此再无白衣郎,我羡白衣着青衣 这街道,喧闹声响,车水马龙,好不热闹。但是那一位少年却低着头,郁郁寡欢的样子,与这喧闹的街不符,与收拾摊子的说书人不符,倒是与那满眼都是羡慕的,小脸红扑扑的千金小姐的样子,更是不符,却又有一点惺惺相惜的模样,终究还是笑了一下。 “从此,再也没有白衣郎啦。”少年低声轻叹“我还没见过他呢”, “小鬼,你嘀嘀咕咕什么呢。”老者弹了弹袖子,似乎想把袖子弹的干净一点,和这街道再配一点。 “噢,我说那小妞可能看上我了,你瞧那一脸的花痴样子。” “滚蛋吧小子,人家那是想那翩翩白衣郎啦,瞧瞧那一副样子,那个少女不怀春,哪有怀春不是梦。信不信,一会儿啊,那妮子就该给自己置办一身的白衣白玉白靴子啦。” “切,骗鬼呢吧,老骗子,赶紧走,不似天仙云中来,也非吾等及良人。” “嘿!臭小子,学的东西没学死,可以,自己都能整上两句了,走,老子请你去吃林中龙,云中凤” 老者说罢,带着少年向着城郊走去。 “呸,老骗子你说,咱们辛辛苦苦赚的钱来,你让我读书,整天抓蛇逮鸡吃,那些银子拿来买吃的多好,呸,一嘴灰。”少年破口大骂 “读完的书还要捐给那些村中私塾,你捐就捐嘛,你为啥不要点钱,几文钱也好嘛。”少年又咬了一口 "滚蛋臭小子,书卷上那都是圣人气,精神粮,都他娘的给你吃了还不行,啊?"老者骂道 “你这一身的正气浩然,都是老子给你养起来的,不知好歹的东西。” 随即老者又低声说道:“再说了,那些私塾哪里能出的起钱,不是给了些干粮了么。” “我可去你的吧,哪来的狗屁正气,还不是一个老乞丐,一个小乞丐。” 把手里的鸡骨头嗦来嗦去,满意的看了一眼,随意的一丢 “小子,想不想住进这富丽皇城,做一个皇子脚下的庶民,啊?”老者笑着讲道,随即又吃了两口手中的草蛇。 “那是自然,不过难办啊。” “有什么难办的,想去那咱们就走。”老者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土,扬起了一片雾。 “看见这一包东西了嘛,够你想的了。” 老者捡起身旁放着的刚刚抓蛇的时候从那棵与她私定终身的大树底下取出来的包裹,轻轻一笑,朝着少年晃了晃,发出几声脆响。 二人又结伴走向那一座皇城,又奔向那一条暄暄嚷嚷的街,向着那一位说书人。 “这位老爷,您当真要卖掉这些玉佩?”当铺老板颤颤巍巍地捧着手中的几件玉佩,虽是在这皇城脚下,不得以貌取人,不能小瞧任何一位,进门都是客,是客就是爷,在这喧哗的城里,那一位没有点背景。 可是,眼前的二位,着实让这位叱咤了皇城二十年地“金爷”吓了一大跳,似乎又变成了那刚出道的时候,见上一件上好的玉佩就激动不已的“金胖子”。“上品和田雕白玉,麒麟不是池中物,极佳玉佩三件,价值三千万两,,,金。”。 金爷扯着嗓子喊了一句,混着激动与紧张,在这寸土寸金的地界,一家三口吃食零用一年不过也就百金罢了,不怪的金爷的失态。 “还麻烦金爷帮我在城郊留意一座府邸,再寻摸几个仆人丫鬟,小小谢意,不成敬意。”老者在袖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白玉鼻烟壶,递于金爷。 “爷,您就放心吧,保证给您办的漂漂亮亮的。不知您尊姓?” “我姓。”老者仔细想了想,“钱” “好嘞,钱爷,您就先住在星悦客栈,那可是一顶一的客栈,您和公子在我这里洗个澡,我给您二位找个裁缝,给您二位做些衣服,也好带些成衣来,咱们结个善缘,交个朋友,您看怎样。”。 “行,金爷是个人物,那就多谢了,臭小子,跟金爷学着点,这叫学问。” “狗屁,咋就学问了,不过是溜须拍马罢了。”。少年嘀咕着撵着自己那结了绺的头发。 “哈哈,书有自有黄金屋,大抵布衣享太平。都说商人昧心豺,不见难时施粥棚。公子,人人都该讲学问,养一身的浩然正气,可是您不知,这做买卖也是一门学问,讲究的是一买一卖,再这一买一卖中啊,有多少良心黑心,讲多少仁义道德,都在里面,哈哈,不扯了,给二位做事去,您二位喜欢什么颜色?好给您带几件成衣来。” “我要,,嗯,,白,,不,要一件青衣来。”少年犹豫半天,缓缓说。 “我要一件灰色即可,劳烦您了。”钱爷遥遥拱手 “得嘞,您瞧好吧,商人不必讲学问,但愿世间享太平。哈哈” 金胖子缓步迈向门外,阳光给他在地上衬出了一个略显宽大的剪影。 “小子,为什么不要件白袍,那多神气,多项你喜欢的白衣郎。”钱爷拿起酒壶,倒了几口金爷给灌得美酒 “要不说,这个金胖子是真讲究,会做人,会做事。” “呸,吃人嘴短,你个老不羞,白衣是白衣郎钱白衣的,我是谁,我可是以后无敌的韩无依好不好,怎么能和人家撞了白袍,再说了,青衣不比白衣好看吗。” “他已经不穿白衣换红袍了好不好,你小子成天整那些以后无敌的狗屁事情。” 第三章鬼魅不请来,皆是不凡人。 到底是钱多好办事,金爷给寻了个靠着青山,临着绿水的好府邸,用金爷的话说来,那就是这可是值了千两黄金的地界,要是不好那就说不过去了,折了你金爷的名声。只见那韩无依着一身青衣,绾了个文人髻,衬出来的一股正气,浩浩然然,身挺如枪,星眸闪烁,俊朗无比,大抵是哪家豪绅出来的公子,调皮中透出一丝丝的坚毅。颇像一位翩翩公子,可那看啥都新鲜的样子,还真是没辱了曾经的乞丐行当,端的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架子。 韩府的牌匾是钱老令人挂上去的,没让宅子姓钱,可能是要留给府里那个无依公子?也可能是着实不想让钱姓再留下什么真切的印记,或许也可能只是应了当时在五羊坡受苦受累的时候,那个小乞丐在梦里一直念叨的大房子被这个失眠已久的老骗子听到了,还默默地记在了心上,丝毫也没有挂出嘴角。 “韩府,嗯,不错不错,不过老头儿,为啥不叫钱府呢,那多霸气,多有钱。”说完,这位新晋的韩公子做了个鬼脸,开开心心的跑回了院内。 韩公子似是被屋子的恢弘吸引了眼睛,倒是忘了这钱老骗子为啥能拿出来这么多的珍稀玉器,随意就换来了这么大的韩府,韩公子正摸着客厅里的那把梨花椅子,镂空的雕刻着实是让人喜欢,花园里那花团锦簇着实入不了少年的眼睛,这么多年下来,少侠无依可是在江湖里留下过些许的名声,在那许家村打过“狗妖”,被追的跑了三里地;于那谷阳镇中来过“英雄救美”,最后被美女骗取了身上所有的银钱。 从此,少年自称“冷面郎君韩无依”,一定要练就出来个铁石心肠,不过到了下一个地方,就又被一个擦着鼻涕的小童骗走了自己打算挑些吃食解馋的仅有的三文钱。 但是咱们的无依公子见过了太多的美,见过了半个江湖的春夏秋冬,见过了多少人从未见过的草木山水,花园里。美是挺美,但是在韩公子看来,美得似乎有点,,有点,,, “狭隘,这花园太小了。姐姐咱么等这花开过了咱们把它们拔了好不好。” 还是适应不了自己公子的身份,转身向着老骗子安排的婕妤姐姐,老骗子起的名字,说是给配置的侍女 韩无依还是好不明白,自己手脚好好的,这些年来天天伺候老骗子都习惯了,这突然有了个侍女倒是实在不适应 “公子想清理掉那就清理掉呗,不过这么大的花园空着不可惜了呀。”婕妤折下一朵花,轻轻嗅了嗅,琼鼻微皱,煞是可爱 “刚才还觉得这花园太小了,婕妤姐姐这一笑啊,嘿!好像这个世界都在这里了哎。”韩无依轻轻笑道,眼里满是真挚,嘴角却挂着一丝嘻笑。 “公子你说笑了,小女不过是个侍女罢了,哪有公子说的那么好。”许是婕妤年纪也不大,年芳十八的豆蔻年华,比着自家公子也就大了不到一年的光景,听着公子的调笑,却是扭过了身,双手捧着微烫的脸蛋,深深呼吸了几下。 “婕妤姐姐可是我行走江湖十七载里见过最美的人儿了,哦,不,是第二美的人,嘻嘻,来年咱们把这里种上粮食怎么样呀,改成菜园子自己种自己吃那才好呢。”。公子轻笑。 “那,第一美的人是谁啊,让公子这在江湖上走了十七年时光的少侠都记得下的美人,我可挺好奇呢。”婕妤半掩着不由自主弯起来的小嘴。 “哦,是我母亲啦,虽然没见过我母亲的模样,但是老骗子说母亲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了,嘻嘻,老骗子在除了银钱吃食上还从没有骗过我咧。”无依公子挠着头,轻轻说道。这行走江湖多年的少侠,跟着老骗子招摇撞骗了十七年的小骗子,脸颊竟有几分酡红。 “抱歉,公子,婕妤不是有意提起老夫人的,公子恕罪。”刚刚还是有点醋意的小脸上添了几分惶恐。 “好啦,有什么好怪罪的,看看公子我长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就知道我母亲自然是漂亮的一塌涂地的哈哈” “噗,,,公子您这比喻,,也是,公子长相着实英俊,比那些官宦子弟还要出彩咧。对了,公子您说要改成菜园,为什么呀。”侍女忽然被逗乐,赶紧着转移话题。 “因为,我和老骗子,,,最想着的就是有自己的菜园子嘿嘿,,,他喜欢吃白葱,我喜欢红薯,嘿嘿” 此时,韩公子口中那个爱吃葱的钱老骗子在府邸的待客厅前,招待着一群不请自来的人,用钱老的话来说,不过是群小鬼巡查,连个魑魅魍魉都算不上。 厅内人头攒动,如繁街闹市,乱哄哄,满当当。却每个人身上都有着些,些许的气质,或贵气,戾气,煞气,浩然气。倒是苦了金爷,急得满头是汗,生怕怠慢了哪位爷。 “诸位爷,这钱爷到底是哪位神仙,城防军总长来请我金胖子,胖子心虚呀。” 谁能不心虚,这厅中众人,各个要么在京城任职,要么是京城一流家族,甚至于坐在客座首位的,可是当今皇上最宠的小皇子,也是最有希望被封为太子的李白衣。 “诸位好意,钱某领了,诸位光临寒舍,着实使寒舍蓬荜生辉,钱某这里有礼了。”。 话音一起,众人起身,朝着来人尊敬一拜:“我等见过拜见护国白衣郎,恭迎钱爷回京。”众人齐声一喊,吓呆了一旁的金胖子,因为他清清楚楚地看见白衣皇子恭恭敬敬地朝着钱爷拜了下去。 “多谢诸位还记得钱白衣,钱某感激不尽,在下刚在京城落脚,还请诸位多多照拂。”钱白衣朝众位一一拱手,朗声道:“今日钱某刚刚落脚,不能好生招待,望诸位海涵。” “白衣郎长途奔波,想必也是劳累了,我等还是改日叨唠,反正这府邸跑不了不是。”相国曹星国起身说道,一众文官起身附和,纷纷告退。 众武官纷纷抱拳,起身便走,只有那元帅武天琊背对众人,喊了声:“以后一起喝酒。”留下的是一众结实宽厚的背影。 在李家王朝中,三品官员以上的在职官员准许在私下向除皇帝之外的其余皇室众人行礼,以免皇子不惜人才,贪恋权势,因此也没人向皇子行礼,李白衣倒是图了个清净安生,静静等着所有人走光。 其余的在民间颇有势力的家族族长也纷纷告退,朝皇子行礼后,默默退走,留下皇子李白衣,和一群江湖人士。 "韩实,把诸位英雄好汉安排在府上住下,好生安顿,还请皇子移步书房,我等详谈。" 钱白衣吩咐下去,朝皇子问去。 第四章·曾经有血染皇都,那时白衣救白衣 白衣皇子恭敬起身,行晚辈礼。 “全凭钱叔吩咐,侄儿谢过钱叔。” 二人移步府内书房,钱白衣行于前,龙行虎步,颇是威风,哪里还有当初脏兮兮的老乞丐的样子。 皇子落后半步,着一身白玉锦罗袍,上锈玉蟒一条,隐隐绰绰,四爪飞扬。虽是一双明眸星眉,威武不凡,倒是没有半点皇家人的倨傲气势,想一个钱家晚辈,不敢多语。 “钱叔,你可算是回来啦,我可想你了。”,皇子在书房中坐下,略微带着几丝急促,眼神中满是热切。 谁也不知道,这一位最小的皇子,被这位曾经的白衣剑客救过一命,那时白衣皇子五岁,喜穿黑衣,长相俊逸,极为顽劣。 “还记得当时蛮军围城,小子那时也够淘气,闹着让大公公抱着去看戏,只看见黑压压的一片人呐,嘿,我当时也没见得害怕,只觉得这才是好玩的场景,你那时还对着父皇夸了一声好小子来着,嘿嘿,以往你都嫌弃我太过顽劣,从未给过我好脸色,我还纳闷为啥如此温良之人何必为难我一个不够五岁的娃娃呢。” 白衣皇子托起精致的下巴,朝着刚送上茶来的韩实微微点了点头,随后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钱叔这的茶算不得好,带我下次来时给您带上一点。” 轻轻盖上茶杯,随后嘴巴又是闲不住:“你不知道啊,钱叔,那时候还是有些害怕的,但是怕也归怕,还是想见见那些蛮子到底是个什么样,嘿嘿,当时我还拿着大公公的短剑斩下来一个人的头咧,可把我累个半死,不过也着实吓了个半死,还好当时穿的是黑色的衣服,血溅上也看不多出来,最让我羡慕的还是钱叔你呀,杀了那么多的人,一滴血也没溅到身上。” 钱白衣怎么也没有想到,曾经的那位那么冷酷的小皇子,敢在两军面前斩下被他杀死的蛮族将领的头颅以振士气的小娃娃,现在变得,比韩无依那个小混蛋还要碎嘴。 “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哈哈,那时候白衣也着实是看不起皇子的,太过顽劣,实在让人喜爱不来,但是皇子敢于在大军面前鼓舞士气,确实是个豪杰所为,一个五岁的皇子,做的可比那几位封王封侯的皇子强太多了。” 钱白衣微微一笑,坐在了书房的书案前。 “能被曾经的白衣剑,名声十七年还在被说书人传扬的白衣郎称一生豪杰,那我还真的是备受宠幸呢,嘻嘻。” “你不知道,从你一战成名离了城,我就不再喜欢黑衣服了,看见就烦闷的很。” 皇子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细若蚊声。 “皇子前来相比不只是想见见我这位以前的白衣郎了吧,先谈正事可好。”钱白衣见了皇子这般模样,心中确实有种像看着韩无依那个臭小子的感觉,轻轻摩挲着自己的左手手臂,轻轻抿了一口茶。 “噢,还是钱叔老道,这是父皇所写,命我交予钱叔手中,您先看着,我就不叨扰了。”白衣皇子从呆滞中惊醒过来,将书信送上,缓缓行礼,随后退去,只留下钱白衣一人。 “老骗子,老骗子,咱们,,唉,,抱歉抱歉,,是在下莽撞了,,,那个,,你好,您是?”,韩无依听下人说老爷在书房,便一路飞奔朝着书房就来,正巧和皇子撞了个满怀,赶紧将其扶好,慌忙致歉。 白衣皇子看向这个知廉耻懂礼仪的青衣少年,不由想起那金胖子说买下宅子的是两个乞丐,一老一少,也就是面前这位少年无疑了,但,这位明明就是一个翩翩公子,哪有一分的乞丐样子,不过就是有点莽撞罢了。 “在下李白衣,钱叔的子侄辈,不知少侠如何称呼。” “在下韩无依,老骗子的徒弟。” 二人相互对视,微微一笑。 白衣抬脚出门去, 青衣轻笑进门来。 第五章民之劳之得,位官之不为。 “老爷,老爷,白衣皇子又来了。”韩实在门外懒洋洋地喊着 白衣皇子鄙视地看了一眼躺在躺椅上钱叔家的老管家,大步走进了韩府,冲着婕妤自然而然的喊道 “婕妤妹子,快把我给钱叔拿来的糕点收起来,妹子削瘦了很多。一看就是无依兄弟没给你挑些好吃的养着身子。是不是啊,青衣鬼。” 自从那天趁着夜色趴在婕妤妹子的窗口偷看的皇子被那个走路不出声的只穿青衣的韩无依吓了一大跳,青衣鬼就变成了皇子对无依公子的称呼 “白衣大流氓,大白天的你在鬼嚎什么,再敢调戏婕妤姐姐,我打断你的,,,腿”,差点把狗腿说出来,韩无依仔细一想,要是狗腿一出,恐怕皇帝该给他处死了,还好及时收住声。 一边舒缓着自己的胸口,告诫自己不气,一边缓缓地从韩府花园呢走了出来。 “婕妤姐姐,千万离这色痞子远一些,披着洁白玉衣,指不定那颗心有多脏。”韩无依暗戳戳地说着,一边挑选这几样精美的点心一边自己吃着,一边还给婕妤的嘴里塞了几个。 “姐姐,咱们多吃哈,吃穷这个大流氓,奶奶的,真还就便宜这个狗东西了,敢偷看我家姐姐。” “青衣鬼,你别乱说,婕妤妹子出落得亭亭玉立,像我这样的君子自然爱护喜欢,怎么就流氓了。”白衣皇子咬牙切齿地吼着,看着眼前这个可恶地小子,皇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以往的皇家风范统统不见了,有的全都是对眼前这个喜穿青衣的少年的恨,整个韩府都知道了这个穿着白衣的皇子,风度翩翩,却是个喜欢偷窥姑娘的登徒浪子,亏得生的那么好看的一副皮囊。 “去你的,就是个流氓,还是个爱穿白衣模仿人家白衣剑的流氓。快来,干活去,今天又有一片可以收拾了。” “哎,你说好好的一片花园,你非要全都给拔掉,改种庄稼,你说你,一点点的趣味都没有,亏得读了这么些圣贤书。”白衣皇子嘲弄眼神看着韩无依,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鱼塘里非放养那么多可使用的水产,好好的花园非要改成庄稼地,钱叔还特别支持,以往的时候钱叔也是个喜爱风雅的公子,哎,真是世事弄人啊。 白衣皇子万般无奈,来了这么多天,给这个混小子干了两个多月的活了,清鱼塘,铲花园,想想自己堂堂的皇子,李家最小的儿子,哪里做过这样的劳作,可是一听这混小子说能给自己划上两垄种自己爱吃的土豆,自然有着一股子心气去拔掉那些奇珍异草。 “哟,白衣来了,这些天里还真的是辛苦了,陪着无依这小子吃了不少苦头吧,不过多干点农活,对你来说可是有一定的帮助呀。”穿着一身庄稼汉衣服的钱白衣向着皇子走了过来。 “有所帮助,那侄儿可要好生感悟钱叔的用心良苦了。”皇子向着钱白衣行礼,但脸上依然有所不解。 “劳民之所劳,得民之所得,方可明民之所向;为官其位,位官其不为,才能令百官其所率。”钱白衣转身离去,今日购得百亩良田,聘有佃户几十,钱爷还着急着去看一看呢,就留下这一句话,潇洒离去。 白衣皇子呆立一会儿,忽而远处听见婕妤姑娘的呼唤,浑身一抖,赶忙朝着花园里走去,“婕妤姑娘,我来啦,哈哈,离那青衣鬼远一点,小心他个粗鄙汉子伤了你。”,着急忙慌的向着花园里跑去,眼睛里再也没有刚才呆滞时候的哪一种深邃与睿智,更多的还是二十出头的活力阳光。 “什么时候才能种土豆啊,一遍一遍的翻土,好慢呀这样。”皇子在一旁抱怨,着实是累坏了。 “连些许时间都等不得,还吃什么土豆,吃土多快。”韩无依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一点一点的翻着花园。 “你不是说你游历了十七年的江湖吗,怎么就懂得农家田中的农作,不会是在这地里闯荡的江湖吧,哈哈” “狗屁,你哪里知道,游历江湖也是要有盘缠的,这没盘缠的时候呢,自然是给那地主老财的卖卖苦力,做些营生挣来一些,嘿嘿,老骗子和我干农活可厉害了。” “粗鄙,张口狗屁闭口狗屁,当真是粗鄙不堪。” 皇子呆呆地看向那些刚翻出来的泥土,混着清香,嘟囔着“粗鄙,真是粗鄙” 然后迎来了一铁锨的翻起的泥土,混着花香 “闭嘴,快干活,就你清高,清高吃不着土豆。” 第六章你有国千里,让我田百亩。 在这一片安静闲淡的时光里,少年开心的享受着得之不,,,嗯,还是挺容易的悠闲日子。无依从来不去管这老头哪里来的钱财,也从来不管这老头做的有没有什么意义,就像少年第一次知道自己喊了那么多年的老骗子其实是姓钱,和那白衣郎一个姓氏也就是惊讶了一下,也就这样了。 靠着当时钱老骗子替他挡下了那只野狗一口,在最冷的时候给他递过来的那半块馒头,还有几年里的点滴,这份情义是埋藏在心底的,然后被老骗子买来的那些书本里的东西锻造升华,刻在骨子里。 刚刚从乞丐晋升为公子的无依公子,现如今正在那片“农田”里辛辛苦苦的农作着,还一边嫌弃旁边的白衣少年偷看他家的婕妤姐姐,婕妤姑娘不安的坐在一旁的大树下,树下安置有一方石桌,桌上摆着许多时令水果,些许民家未见过的点心水果。 “婕妤姑娘,你气色比起昨日有好了许多,更是美丽动人了许多,不如去我府上慢慢养,定然能养出一个倾城的美人来。”这位皇子声润如玉,倒是想将这位树下美人徐徐图之,骗回府中。 婕妤掩嘴轻笑,“皇子说笑,婕妤一农家村姑哪里能进李家皇室的大门,还是在韩府服侍无依少爷自在一点。” 在这国内,凡人皆知,皇家李氏子孙要修一份内功,已达强身健体,健康长寿之功效,但凡是修炼此功的皇子,必然要等到功法大成才能行那男女之事。 正是靠着这一份功法,使得李家稳固山河,皇上精力充沛,自然能谋划江山,规划着千里疆土,操心着国内诸事。为何练就此种功法,自然就有着民众所不知的辛秘了。但就因为民众自以为知道了皇家功法的秘密,也愈发敬慕皇族李家,愈发忠君爱国。 “赶紧干活,你个混蛋,又在这骗我家姐姐,哎,这是什么,,,” 已然落了李白衣一大截子的韩无依怒骂了一句,随后看见自家后院有几人忽而掠起,踏空而行,往那皇城之中奔去。 谁也不知道庭院后面涌出来的如此多的武者,实力皆在人阶巅峰,是这个小小国家的巅峰实力。大多都是武夫、道士、舞女、儒士,谁也不知道这些人士到底是从哪里来的,白衣皇子若有所思的拄着那一特地让农院院长仔细打磨出来的黄梨锄头,无依少年微微一笑,捡起因为刚才看见哪位漂亮的舞女姐姐而不觉丢下的锄头,继续忙碌去了,“哎呀,我的苗”。 就在两位少年在韩府里挥汗如雨,各有所思所想的时候,外面的整个江湖掀起了一个巨大的风浪,将整个江湖,搅出了个天翻地覆。 “也不知钱叔怎么样了,也不知父皇······哎。”白衣皇子长叹一声,“罢了,罢了,还是种我的地去吧。”这位皇子,一袭白衣在这农田里染出来个花花绿绿,一张俏脸 ,满是大汗。 皇城郊外,有两拨人马对峙,一方全身黑袍,脸被兜帽遮住,都是遮遮掩掩的露出来一半,倒是都长得还算不赖;另一方衣着各异,男女混杂,大部分都是两位少爷见过的武夫、道士、舞女······为首者有一太监,有一老者,有一···皇帝 太监是那一位从小就伴着皇帝起居的大内太监,是那位一人之下的铁血内卫,皇帝自然是当今最高的那位九五至尊,而那位灰衣老者,到底是谁,黑袍的一方谁也不认识,皇帝一方,都认识,都知道,那个钱白衣回来了。 “白衣啊,在外面浪迹了这么多年,一回来就让你参与庙堂事,朕要赏你,你可有所需之物。”正中那位面露威严,剑眉星目的中年人开口说道。似乎根本不在乎对面那一群杀气腾腾的黑袍人。 “无妨,既然有江湖中人出现,那自然就关我的事,至于赏赐,你占国千里,让我田百亩即可。”钱白衣从来没有在乎过对面那一群人,淡淡的声音,似乎也并未那一位面带威严的皇帝。 “无依啊,无依,臭小子,以后这韩府是咱们的啦,还有百亩良田,随你去种,哈哈。”傍晚时分,韩无依正要让韩实去寻一寻老爷去的时候,这老骗子一边灌着酒,一边大声的嚷着就进了韩府的大门,着实让这小子和韩实吓了一跳。 当夜,韩府上下好不热闹,吓人都听韩实管家说,从此韩府占有良田千亩,种田者可得月俸百钱,伺弄好了,取五十亩庄稼分于众人,于是,众人状若疯魔,更有甚者竟涕泗横流。 第七章金大商人说江湖,佩剑之人不是侠。 通宵达旦之后,韩府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下人在第二天早起,倒是韩无依被老骗子喊去了书房,嘀嘀咕咕到了中午才出来。府内的下人拖着疲劳却精气神十足的身子起来的时候,只看见自家老爷和少爷一脸的淡然,没有昨夜回府上时候那般快乐模样,就像得了百亩良田的不是他们一样。 韩府的百亩良田中,来了一群奇奇怪怪的“佃户”,统一的粗布麻衣,低着头在勤勤恳恳的农作,一大部分都是孔武有力的汉子,除了身板着实硬朗以外倒是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倒是有一部分,有些人皮肤光滑白皙,确实不像常年劳作的人,瞧瞧,还有几位女子,虽不是芳龄,却保养的当真是别有风韵,馋人的紧。 且看那些“佃户”劳作起来,步伐紧凑,双手翻飞,一垄地极短的时间就翻完了,耕平了,把韩府里刚刚分下来照料田地的下人们看呆了,那粗壮汉子套着绳索,拉着犁,后面跟这个美娇娘,啧啧,连牛都省去了。 不去管那些佃户,今日两位少爷倒是没有再去打理自己的那一处农园,倒是难得的韩无依让从小就出生在这里的白衣皇子领着他和自家的婕妤姐姐逛一逛着偌大的皇城,去彻彻底底的玩一玩,放松放松。李白衣听闻婕妤姑娘一同去,便是打心底里的开心,于是欣然同意带着二人出了韩府。 一路逛逛走走,白衣皇子倒是没觉得什么,倒是婕妤姑娘送来的一杯冰沙茶喝的让自己舒心畅快,韩无依那傻小子吃的满嘴的油,倒是破坏了一份出来逛街的雅致,让李白衣最为震惊的是当时韩无依初次知晓自己的身份的时候,嘿,这小子除了一开始惊讶了一下之后,倒是剩下的都是淡然了,还敢和自己打打闹闹,让自己做些农活,不愧是钱叔看中的人,想到这般,皇子的心情不由得好了许多,多少年里没遇见过不顾自己身份一起玩耍的人了。 “傻笑什么呢,赶紧,前面就是金爷的店了,咱们去歇歇脚”韩无依大口的吞咽下嘴里的肉食,对着正在发楞的皇子喊着,一激动竟将一块未咀嚼完的肉块卡在了嗓子里,惹来一旁婕妤姑娘的轻笑,“去吧去吧,去讨杯水喝,好解解你胃中的油腻。”李白衣扶额叹道,真不知道这臭小子吃那么多的肉食干甚,明明长了一副不弱于自己的面容来,吃相却这般的难看。 “金爷,您就收了我这把剑去吧,委得是家中无粮米,妻儿等粥泣的悲惨场面了。”刚踏进这金爷的当铺中,就听到了阵阵哀嚎,一看便是有人忍痛当了自己心爱之物,来换取些许根本不值物本身的银两,拿去应急。 “张家秀才,不做那横刀立马仗剑天涯的狗屁侠士梦啦?相通也好,我便将这柄剑于你当了换钱应急便是。”金爷从里屋出来,叹了口气,吩咐小二换取纹银二十两,交予柜前所立之人。 打发走了这位给金胖子做了个揖的酸儒,这才发觉屋内站着三人,“呦,三位怎么来我这店里来了,莫不成要典当些什么不成?”看见了白衣皇子朝自己摆了摆手,金胖子便识趣的没有请安作揖。 “这不是这傻小子吃东西卡住了嗓子,来你店中讨碗水喝。”白衣皇子嘲弄地说 “非也非也,是无依想念金爷,特地前来,卡住嗓子虽说是更加有得缘法,但莫不可颠倒是非。”韩无依匆忙地喝掉小二端上来的茶水,一边舒缓着胸膛,一边说来。 “哈哈,那到真是有缘啦,今日正巧赶上金某在店中,往日还不一定咧。”金胖子喜气洋洋地答道 “不知道刚才那位书生?看他虽是一身布衣,倒是盘了一副书生摸样的发髻,虽是悲切却有一身的浩然正气,想必也是一位高中的儒士,怎得来当一把剑?” 韩无依从进门来就觉得奇怪,甚是好奇,便有此一问 “哈哈,不过是做着一场醒不过来的江湖梦的书生罢了,倒是确实有些才华,虽然喊他秀才,也是曾经的榜眼咧,可惜拥着好好的县公不做,非要去寻那片不同寻常的江湖,你说可笑不可笑”金胖子招呼三人进了里间,摆上糕点茶水,方才娓娓道来。 “哦,我倒认为这是个有志气的男儿”韩无依却是不认同,惹来了李白衣的一记白眼 “你瞪我作甚” “哈哈,非也,敢问无依公子,江湖何在?”金胖子未等韩无依回答,便如同自言自语一般说“江湖,难道不就在你我的脚下吗?” “道不尽风云多悠悠,自是一片清风入青峰。对于这个世间来说,莫不是一个刀光剑影的世界,充满了可歌可叹的事迹,也充满了,杀气。可话又说回来,哪里还不是一样的,尔虞我诈是江湖,壮志悲歌是江湖,侠肝义胆亦是江湖。那么多都是江湖,哪里又能去寻来呢?” 看着无依公子白衣皇子呆滞在座位上,婕妤倒是不知所措起来,还亏了金胖子不让去打扰,让婕妤姑娘一旁自便,金胖子一旁张罗午时的饭菜去了。 第八章你且向江湖,我在庙堂高处 在金胖子的店里用过一顿精美的“家宴”之后,三人又一路在这街上逛了起来,谁也不晓得这位围着婕妤姑娘转的白衣公子是当今的皇子,谁也不知道这位大口吃肉,满嘴油腻的青衣少年是名声响动整座皇城的白衣郎的弟子,谁也不明白,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里,被两位公子护在中间的这位美丽的姑娘只是韩府的一位下人,就像谁都不知道,曾经的白衣郎回来了,就隐匿于郊外的那座韩府中,但是街上的人依旧喜气洋洋的做派,就在今天一清早,官家宣布,那一个无恶不作,奸淫掳掠的黑衣组织,从今往后不复存在,十年算计,官家已经将其灭掉了。 就像韩府的下人一样的开心欣喜,这就使得那卖油炸小食的老翁装袋的时候多装了几块也不再计较,买菜的壮年也不婆婆妈妈的讲那几厘钱的利,买菜的反而不高兴了,硬是凑足了一个铜板,抽走了两个柿子,交予身旁的两个小娃娃。 各位小摊贩的喜乐导致韩无依又多吃了些吃食。但是心思细腻且心心念念一直挂在自家公子身上的婕妤姑娘,却是发现小少爷脸色不是很好,有些许的阴郁挂在眉梢,眼中少了些往日的欢乐色泽。 “也不知道少爷到底在想些什么,怎得就又闷闷不乐了。”低声的嘟囔着,不时还咬着几口少爷硬塞给自己的冰糖葫芦,倒很是可爱。 韩无依的耳朵微微动了一下,笑着说:“婕妤姐姐,快吃呀,手上都不够拿着的了。”眼神中充满了往日的灵动欢乐。 “好的少爷”婕妤看着自家少爷眼神中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也就不再思索什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少爷买给自己的小笼包,糖纸,糖油糍粑······抚着自己的小腹,低头叹了声气,自己还从未因为手中的吃食过于多了而感到发愁。 临近傍晚,李白衣被人接回了皇宫,韩无依与婕妤二人一路打打闹闹回了韩府,婕妤识趣的没有再问少爷今日为何心烦,默默的跟在自家少爷身后,伴着红透了的夕阳,留下了两道细长的身影。 回了韩府,韩无依去了书房,找了一张蒲团,静静打坐,似乎在等这些什么,一直等到了凌晨才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韩府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那些道士,壮汉,舞女也渐渐和府上的上下打成了一片,倒是来来往往的人们都不理解,为什么自家的小少爷经常的愁容满面,就连那为和他无比契合的白衣皇子来了之后,也只是偶尔才有点笑容。就这么恍恍惚惚的过了大半年,韩府上下在秋收中忙碌,上下喜悦一片,在那一片被两位公子折腾过的菜园子里,三人一起收获着多半年的劳作成果,一旁的石桌上,放着一个放置了许多天的包裹。 “今天要走吗?”已经习惯了日常一问的李白衣问着前方那个出了一身汗的青衣少年。“不走,不走,刚摘下来的这么多菜,我得吃够了再走,以后再也吃不到了。”前方传来笑意盈盈的声音。 “少爷你为什么要走呢,在韩府生活多好,你又才华横溢,满腹的圣贤书,来日考取个功名多美。”婕妤姑娘甚是不解,流浪了十多年,好不容易安顿了下来,又要去流浪闯荡。 “哎,你家少爷当不得少爷的,他的命,在自由的江湖,就像婕妤姑娘你的命,在这快乐的韩府。”一反常态的没有支持婕妤姑娘的话,李白衣轻声一叹。 “那你的命呢?”韩无依转身问到,汗水滴落在地上,露出一口白牙。 “我的命,自然在婕妤姑娘身上啦,哈哈”这位放荡不羁的白衣皇子大笑起来。 一旁还在思索的婕妤姑娘,歪着脑袋,脸颊绯红,透着阳光看去,脸皮吹弹可破,娇艳欲滴,煞是可爱,待得姑娘反应过来,连忙丢了篮子,轻笑着骂了一句不知羞,慌忙地跑了去。 “你个流氓,又欺负我婕妤姐姐,给小爷滚。”说罢,两位少年打打闹闹,白衣皇子被输不起的韩无依喊来了家丁撵了出去。 望着偌大的江湖,李白衣轻声呢喃:“好友你且去那江湖里,我去争我命去了。”说完,偷偷的看了一眼自己拼命保下来的一筐土豆下压着的一层红薯,轻声一笑,挥手招来了在韩府外隐藏等候的暗卫,让其拱卫着回去了。 第九章目光所至多刀剑,堂下言罢尽国事 特地挑了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让韩实韩大管家请后院最为年长的道士卜了个宜动身的好时辰,定在了卯时,本应定在寅时来着,取一股自有寅虎下天山,开得一片坦途来的恢弘气势出来,但寅虎自带着强烈的煞气,恐将少爷冲撞了谁也担待不起,于是卜卦的道士将寅时改成了卯时当头,自然沾上一点寅虎的气息,又避免些许对冲的煞气。 于是乎,在这个黄道吉日,韩无依背着自己收拾规整了许多天的包裹,站在韩府的大门口,看着这个自己住了多半年的府邸,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轻轻踏了踏脚下的黄泥地,昨夜的小雨淋的湿透透的,踩起来吧唧作响,倒是让人心里踏实了不少。 就这样,一位少年,跟着一位老头进了皇城,落下来脚,结识了好友,再也不为钱财银两,一日三餐发愁的时候,又背上了自己的包袱,踏上了往常的日子,留下了结识了半年的白衣朋友,留下了美丽的婕妤姐姐,就这么走了,包袱里多了几份红薯,土豆。 就这么走了,把那个老头留了下来。 “你就这么让他走了吗?钱叔”皇子李白衣捧着一只烤熟了的红薯,却是吃的优雅,“他的心不在这里,我应该给他一个理由,也必须给他一个理由。” “那,,那就让他去最乱的西域?”李白衣又咬了一口,含糊地说“那里可是世界上最乱的地方了。” “呵呵。”老头转身回去了,走向了书房。 可是李白衣看见这位曾经多么盖世英雄的老头儿,越来越像一个老头。 “可能是天变大了吧。”李白衣最后啃了一大口,扔掉了剩下的红薯头,看了最后一眼那个老头,转身离去。 皇城铁匠铺 “吴老头,我的刀剑做的如何了。”韩无依来到了半年来多次来的铁匠铺,取走了打好的一柄软剑,一把大刀。 且看软剑寒光四射,凌冽无常,绕腰而佩,阴郁诡异,一把大刀霸气环绕,却透了一份浩然正气。 韩无依轻抚两柄兵器,安了鞘,付了银两,道了谢,便冲着那片江湖,扬长而去。 皇子府 “小福子,把准备好的事情安排起来吧。” “是”贴身的小太监颤颤巍巍的赢了是,内心实在惶恐不已,他自然知道皇子自然不如表面时候的温良,也确实自己为皇子安排了好些的后手,为了争夺那最高处,最高处的那张椅子。 “我也应当踏入自己的江湖了,小福子,从此,助我登皇位。”李白衣轻轻说出了这么一句大逆不道的话。 小太监趴在地上,震颤着身体,忠诚回道:“是” 韩无依还未走出皇城的时候,整个皇城,卷起了一场极大的政治风暴,每一位为官者,都从各种渠道中了解到,李白衣,这个陌生的名字,皇帝最小的儿子,温良如玉的小皇子,踏上了争权夺势,生死一线的道路上,进入了这个最恐怖的江湖。 “你瞧,你有你的江湖,我有我的江湖,我们,是同样的人哩。” 躺在城外枝干上的青衣少年,嚼着略微发苦的树叶,枕着一柄大刀。 “且看,你回来的时候,要么来皇宫见我;要么,来我坟前,哈哈。” 站在自己书案前,身着白衣,绣着金蟒的皇子,凝望远处那一座最为辉煌的宫殿。 第十章你看世间多风骚,人间各处有江湖。 还是在韩府里待得时间长了,没有多少的力气去像以往里跟着老骗子游历江湖时候的那般,看见路旁的野果,摘下来要上一口,酸死了,转手放进来自己的包裹里,韩无依知道自己以后肯定会需要这几颗果子,等到需要的时候,就是自己真真正正的再踏入这片江湖的时候啦。 想到这般,韩无依露出了笑脸,幻想着自己在江湖上威名显赫的模样,应当是何等的风光,怎么能只喊一声快哉。 随手摸着婕妤姐姐为自己缝的“保命袋”,里面应当是几两金块银子,还是婕妤姐姐想的周到,比那李白衣好的不知道哪里去,那李白衣就是送了一把扇子给自己,这都什么时节了,送了一把只至几文钱的破扇子,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青衣白衣四个字,当真是难看至极,倒是青衣白衣四字很是称心。扇子自然放在包袱底层,跟着几身粗布衣裳混在一起,倒是不会磕碰坏了去。 一路走着一路唱着老骗子教给自己的曲子。 “你看着江湖,我看这江湖。谁也逃不出,谁也进不了···”韩无依一边走在官道上,一边思量着自己要去的西方荒漠城该怎么去,给老骗子送一封书信要送出国去,还是西北的大漠,这一趟江湖路,可真是有的走。倒是这嘴上停不下来,老骗子说,前两句歌词调不对,韵不对,可偏偏江湖情义是最重的,让韩无依好生的思索品味,看看能不能悟出个江湖来。 “江湖是走出来的,哪里能悟咧,悟出个屁来。”咧嘴一笑,韩无依大步走向了那个自己早就寻摸出憨厚味道的车队,自己跟了好久了,上去攀谈一番,看看能不能结伴而走,毕竟还是人多一点好给这位初出茅庐的“少侠”一点点的慰藉,毕竟,是要走出来一个满是青衣的江湖来着么。 靠着自己“行走多年”的经历和一捧不是太酸的果子,硬是和车队的管事谈妥了下来,跟着车队走一路西行,代价是做一个随行的路人,跟着车夫一起帮帮忙,做做事,更是靠着那一捧果子和车队里的车夫护卫打成了一片。 管事也是无非想着能帮一把便帮了去,这趟的小生意不值当别人惦记,还能多一份劳力出来。 管事的拿起自己的小玉茶壶,轻轻抿了一口,当的是一份自在。顺手摸了摸被太阳晒得泛光的光脑袋,“得,又他娘的是个雏。”。 行至傍晚 车队在一家大客栈停了下来,清点行李,卸车下马。 “老李哥,这客栈可是挺贵的吧,咱们就住这里啦?”韩无依跟着半晌下来熟络的老车夫去了车夫的大通铺,,心里很是纳闷,这么好的客栈,花销该有多大啊。 “小韩啊,这你就不懂了吧,老板这才是明智哩,一个城里最大的客栈,要么就在城门边,要么城门边就得有个分店,在咱们嘴里啊,这叫歇脚店,在各位管事的哪里,就落了个异乡客栈的雅致名字,至于其中道理规矩,明日上路时候再讲于你听,现在,我老李头得去歇息歇息喽。”说完,老李头出去冲了桶井水,便去休息了。 “小韩,跟着我们去耍一把?”老的车夫已经冲完凉,一起抽抽旱烟,侃侃大山。也就休息去了,剩下的年轻车夫、护卫,冲了把脸,冲着韩无依挤眉弄眼。 “嗯?各位哥哥们,你们去耍吧,我走了一整天,着实累了,哈哈,还是哥哥们耍的开心就是了。” “小子你身子骨还是得多练啊,还是年轻啊,走啦嘿嘿,你没有这福分喽。”各位年轻人嘻嘻哈哈的笑闹着走了。 韩无依转身笑笑,冲了个凉,拿出跟了自己好多年的葫芦装满了井水,回去房间里,往大通铺上一座,听着各位老车夫们侃大山,讲荤段子,这满屋子的烟雾缭绕,似乎渲染了一个腥风血雨的江湖,讲述了一段段荡气回肠的儿女情长。 “小子,你怎么不跟着他们去啊,他们去的那地方,可还真算是个不错的地方呢。”老李头旁边那个身形壮实的老车夫冲着韩无依说着。 “嘿嘿,我这不是想着,跟着各位听些江湖故事,在小子眼里,各位可比的上江湖中的诸多侠士咧。”,韩无依笑笑,仰头喝了一口葫芦中的井水。 “好小子,那就跟你讲讲我们脚夫的江湖,哈哈。”一群老人嘻嘻哈哈的跟着韩无依讲着他们眼中的江湖,或许是有些夸张,有些吹牛的成分,但是听进韩无依的耳朵里,倒还是足够的美丽,,十分的动人。 第十一章莺莺燕燕美人处,终了还是不见君 大通铺上的汗臭味,旱烟味,混杂着众人的的大声喧闹,拌着管事的送来的每人半壶酒,一桌子菜,似乎算准了正正好没有年轻人的,也自然就没有韩无依的,一群半老的青壮,混着一个小娃,一群人倒是自在,讲着自己见过的江湖,看过的侠士,美人,剑客······ 半壶酒下肚,倒是显出了一个不错的江湖,有着妖娆妩媚,有着正气浩然,有着侠肝义胆,也有着盗亦有道······ 最后到了半夜,悉悉索索的声音在空了一大半的屋子里想了起来,一群年轻人在大通铺空出来的一大半上睡下,韩无依迷迷糊糊的问:“谁?” “嘘,小韩,小声点,把那几个老家伙惊醒了就不好了。是我们回来了,睡吧。” “哦!”韩无依翻了个身,昏沉沉的睡过去了,闻着汗臭味,胭脂味,打了个喷嚏。 “这臭小子还挺惊醒,嘿!” 大通铺最里面躺着的老李头看看几个老伙计,都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天亮 老车夫们还在铺上睡觉,年轻的车夫,护卫一早的忙活着收拾行装。 “十三哥,你们这还真的蛮勤快的呀,老李头他们还在睡觉呢,不喊他们吗?”韩无依整理好自己的包袱,手里拿着葫芦笑着跟一位年轻的守卫说。 “嘿,韩小哥,这个叫规矩,周家的规矩,咱们周家人,得守,就算管事来喽,也不得叫哦。”私家守卫都随着主家,韩无依眼前的这位名字叫周十三,大家都喊他十三弟,因为最小,也就是韩无依来了之后,喊上那一句十三哥,让这小伙子开心的搂着韩无依叫韩小哥,也最愿意和韩无依一起聊天。 “得,即使规矩,那就算了,话说,十三哥,你身上没有很大的胭脂味哈,哈哈。” “嗨,谁让咱最小来着,又有着几份学文的资质,主家只让饮酒,不得再做其他事,否则就不准我陪着少爷读书了。”周十三说着话,也没有停下手上的活计,随口就又嘟囔着“哼,还不是这几个哥哥的事,把我的钱都抢了去,昨晚的小红姑娘,哎。” 韩无依扑哧一笑,“十三哥,你忙着,我去找老李头了哈哈。”韩无依直接跑了出去,跑远了才忍不住哈哈大笑,躺在地上捂着嘴巴打滚。 一边拍打着自己身上的泥土,一边推开房门,随手倒了口井水,将葫芦摆在桌上。 转眼一看,一群老头早已收拾的妥妥当当,坐在大通铺上,都静静吸着旱烟,谁也不说话,谁也不懂,倒是脸上露着几分笑容。 惊出了韩无依一身的冷汗,“几位伯伯爷爷,你们这够吓人的呀,咋一点声音都没有的。在这竖着耳朵听啥呢,老哥们都忙着呢。” “你个臭小子,我看你这不挺好的嘛,规矩不能破懂不懂,我们听的自然是我们老哥几个的江湖,你不懂哈哈。”老李头吸了口烟,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搞得韩无依脑袋都疼。 “算了算了,规矩规矩,谁管你们的规矩,我要的可是江湖。”韩无依哼了一声,转头又咽了一口井水。 “几位老哥,时辰到了,日头也是不错,让这几个小子伺候咱们吃个饭走车可好?”周家管事再门口喊着,声音倒是浑厚,是有些许功夫底子的。 “行嘞,管事的”老李头在屋里大声回道。 管事推开屋门,年轻的那些车夫端着盘子,茶壶,拿着馒头大饼,跟在管事的身后进到屋里。管事的来到铺前,跟着韩无依道了声好,拿起自己的茶壶喝了一口,“几位老师傅,还有韩小哥,请吧。” “走着,管事的客气,咱们几个还用得找这些繁复的规矩吗?”老李头笑吟吟地说。 “瞧你说的,这是在外面行走,得守着主家的规矩,要是在府里闲来无事,你瞧老子不把你那些好酒都偷光。”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开着玩笑吃了早饭,就是年轻人们有些拘谨,都在外面洗了洗身子才来吃饭,说出了身臭汗。 “九哥,没有味道了,放心吃吧。”韩无依偷偷跟着自己旁边拘谨的九哥说,九哥轻轻松了一口气,大口的吃起饭来了。 吃过饭后,车队人走到了管道上,“老二,喊起。”老李头身旁的另一位车夫喊道。 “哎,来喽。” “清晨过,正午迎。” “车夫行过万事平。” “不问君,君不闻。” “皇城周家向西行。” “走喽”,周二扯着嗓子喊了几声,一行人浩浩荡荡开始行路。 “周二这小子声音咋变小了,你小子昨天累着啦?”老头摸着头,瞪着周二哥。 “哪有,师傅,我声音挺大的呀。” “莺莺燕燕美人处,终了还是不见君。你们几个臭小子,以后少去那些地方,尤其你们几个练武的。”老李头轻轻拍了几下身旁的老者,跟几位年轻的护卫车夫讲,转身又去抽自己的烟袋去了。 第十二章旋风贼山野劫车,老李头旱烟解祸 跟着车队行走也有些时日了,韩无依也是摸清了其中的道道,就是不知道这周家是什么来头,个中规矩多的很,反正皇子脚下来的商家,保准背景小不到哪儿去就是了。 每次与管事闲聊,管事都说是个小家族,小家子气的不足挂齿。 狗屁,你站在城门楼上抓一把石子儿随意丢出去,保准你砸中几个大员的亲朋好友,家眷下人,你在这谈不足挂齿。 韩无依躲在一旁暗暗鄙夷,又莫名的想起自家的韩实管家,也是如此的低调做派,半年多来,愣是没人知道皇子在府上过。 这般想着,韩无依越走越慢,竟不自觉地走到了车队队尾,时不时地灌几葫芦凉水。 “也不知道婕妤姐姐怎么样了,也不知道李白衣有没有找婕妤姐姐玩,想必不会去的吧,毕竟是皇子哎。” “呸,不能让那流氓去,去了指不定又怎么偷看姐姐呢。” 韩无依胡思乱想着以前时候“行走江湖”从未想过的东西,突然发现自己走到车队中间了,前方乱糟糟的,整条队伍都不动了。 “早知道把婕妤姐姐带上了,哎。”又重新喝了一口水,把葫芦紧紧的塞住,轻轻呸了一身,大步走上前去。 “李白衣个王八蛋。” 清风山山道出口 一群人堵住了唯一的出口,后方山崖上现出几十号弓箭手,把整个车队严严实实地堵在了整条山道之间。 堵住山路的这群人,衣装服饰各色具备,装备兵器参差不齐,倒是后方的弓箭手手中的弓箭着实不错,强弓利箭,寒光闪闪,一支箭正插在管事身前马车上的商旗上,腾腾作响,寒光直冒。 车队中年轻人惊恐失措,有几个年轻一点的额上冷汗已经冒出来了,也就周大周二好上一些,周大眼神犀利,直直瞪着这群匪贼中站在最前面的大当家,周老二挂着一副笑脸,手上扣了几支飞镖,镖头闪着幽光。 倒是哪位周老三,不声不吭的往车队后面缩着,牵着那匹一直跟着,没拉车没托货更没间人骑过的一匹上等好马。 韩无依看着好奇,没见人嘲讽,也未见人阻拦,倒是都看着周三,眼中含了些泪。 待走到了车队前方,两伙人正在对峙,老李头正和二当家的对着道上的切口,大当家一脸不难烦的骑着马立在当前。 “诸位可知道这批货是古井旱烟老李头报下的拳,许下的诺。可否给个面子,留个矫情。” “什么老刘头,老李头的,都不好使。” 得,这就算是谈崩了,两方人马更加的紧张。 周三顺势往后缩了缩 伸手穿上小十三给送过来的软甲,套在衣服外面,顺手摸了一把额前的冷汗,眼神倒是异常坚定,锐利的寒光只闪,却时不时的看一眼老李头。 韩无依到是不紧张,自己有着老骗子手中逃命的底牌,要是打起来多注意一下上方来的流失就是了,再说了,看看这群土匪,若是没有上面的弓箭手,还真不一定打得过这群老头呢,或许自己都能打得过咧。 坏就坏在壁崖上的那些弓箭手,居高临下,人数众多,倒是有些危险。 不急不忙的灌了口水,大客栈就是好,连打的井都是取的好地段的井眼,当真是甜的咧。 “慢” 恐怕是大当家的对这名号着实感到熟悉,拍马上前,微微抱拳面露微笑,带着些许的疑惑问道:“敢问可是三爷旱烟李古井在贵商队中护旗?” “护旗的是年轻人,我老喽。”老李头抽着旱烟,不急不忙,吧嗒吧嗒的走向前来。 大当家依旧带着微笑,眼睛不漏痕迹的向着前方老者手中一瞥,嘿,烟杆子上雕着一方古井,井上趴着一头小蛇,若不是大当家有着不俗武功傍身,且是个玩弓的好手,还真就没这么个眼力见儿,不知道的以为是雕井的时候给雕错了雕坏了呢。 “嘿嘿 这不大水冲了龙王庙嘛,京城十三位护旗的爷,那都是响当当的英雄豪杰,在下佩服的紧呐,误会误会。” 说着,大当家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了。 清风山脉外--车林 老李头依旧吧嗒吧嗒地抽着烟,烟丝是刚才街道的大当家差人送来的,说是到了自家地头上,哪有不带点礼走的道理,要是不收那可就打了大当家的面子。 老李头乐呵呵的看着周围,终于到了车林,这第一关是算过去喽。 不是的有几个年轻人恭维着,老车夫们已经见怪不怪了,倒是脸上也红晕了些。 老李头就是时而有些烦躁,那个非要跟着车队爱听江湖事的臭小子,一直跟在他的身旁,叽叽喳喳问来问去,也是,谁还没年轻过呢。 “行了,韩小哥,去找小十三玩去,等晚上休息的时候细细给你讲来,这个林子已经算是安全了。” 哦,好吧,韩无依被看破了自己的小心思,怏怏地找十三哥去了。 “十三哥就是个小屁孩儿,有什么好玩的。哎呦” 韩无依嘟嘟囔囔地走着,不觉已经到了十三哥旁边,话被十三哥听了去,一个暴栗就打了下来。 “臭小子,你比老子小,还敢说老子是小屁孩,哎呦,三哥。” 自称“老子”被周三狠狠地敲了一下,引起了一阵哄堂大笑。 “这群臭小子们。”老李头笑一笑,吧嗒吧嗒抽着烟。 第十三章初识车马有江湖,规矩依旧是规矩。 韩无依仔细跟十三哥绑好了帐篷,天边太阳慢慢暗了下去,地上也燃起了篝火整个车队显得井井有条,分工明确。 最让韩无依期待的就是晚上,晚上李老头就和自己讲一讲他口中的江湖,看一看这个臭老头凭着一杆烟枪就吓退了这些强盗蟊贼到底是曾经在这个江湖里打下了怎样的名号,想必肯定又是一片血雨腥风,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 就怀着这般心情,韩无依这个给大家带来些许欢乐的臭小子,今天帮着干了很多倒忙,还经常嘿嘿的傻笑,憨极了。 渐渐冷静下来的韩无依偷偷地躲在一旁,喝着葫芦中的井水,眉头微皱,目光闪烁,帮到满的时候地憨态样子逐渐地消失掉。一口一口的井水喝下去,感受着藏在林子里跳舞的月光,努力地抬头,寻找着将这些美丽的舞者洒落于人间的那位必然是极为美丽的人,这些月光舞者应该喊他或她些什么才能感激使自己可以舞蹈的事实? 母亲?也许吧,老骗子说这是最应该尊敬的一个称谓了,虽然自己没有印象,但是,如此形容起来想必是不差的吧,赐予了这些舞者自由,就像老骗子说过的,自己的母亲赐予了自己生命一样。 终于熬过了晚饭,看着自己空空荡荡的葫芦,屁颠屁颠地跑向河边打了一壶,还特地装了个月亮进去,“老李头,老李头,快点给我讲一讲,小子太好奇了。” “哈哈,连点耐心都熬不住,你小子还想着闯荡江湖?你瞧瞧,那张喜怒行于色的脸呐,真是痴傻。” “这你就小瞧我了吧,小爷年纪不大,可是闯荡了整整七年的江湖嘞。” “狗屁江湖,身边跟着人呢吧。”老李头看着他就笑一笑,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酒。 “哎?你怎么知道的,我是跟着老骗子一起走的。” “小子,你可知江湖在哪儿?” “老骗子说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路就在脚下,有江湖就有厮杀,有血。”韩无依将这句老骗子常常教给他的一一叙述,这到底还是弄不懂的,偷听过的那些学堂讲学的时候,这些东西老夫子们是不会讲的。 “你口中的老骗子倒是个人物,绝不一般呐,老夫倒是想要见上一见。” “这老骗子可是不一般,进了皇城就弄了个府邸,招了那么多的侠士豪杰,你要是想找他就去···” “唉!禁言小兄弟,既然按照你家大人说的,踏上了这条江湖路,那可就要守着江湖上的规矩喽,切不可畅谈家业大小,不可详谈府邸所在,不得心神松懈,小子,你可记好喽。”一旁正乐呵呵地听着韩无依诉说的老李,连忙将话头打断,让他生生咽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为什么呀,还请先生解惑?”一脸好奇的韩无依被突如其来的严肃模样吓了一跳,连忙起身作揖。 “先生谈不上,就是个活得久的老车夫罢了,凭你的聪明劲头,不久便能明白,说出来就不灵了。”老李头又狠狠地灌了口酒 “倒是你这副样子,书生气过重了些,不过也无妨无妨,多喝几天露水,吃上几天野食,慢慢就像这江湖中人啦。” “这样难道不好吗?与人为善,结交侠义豪杰,岂不快哉?” “娘得,狗屁,你那一身的武功可不是让你在这个狗娘养的江湖里与人为善的!”老李头气呼呼地,连忙又喝了几口,拍着自己的胸膛顺气。 “老李头你看出来啦?嘿嘿,我不想打架。”韩无依嘿嘿傻笑,挠着自己的额头,不好意思地笑着。 “是,你不想打架,你练的功夫又不是用来打架的。” “对,对,老骗子说这是用来逃命的,他活下来的人就是江湖里最厉害的人啦。”韩无依连忙点头,似乎感觉是有些口渴,接下自己腰间的葫芦,连忙灌了几口水。 “你这是杀人的武功啊,小子,你家大人就是让你逃命的?不过这话说的着实有道理。” “是吧,虽然感觉哪里不对,但是确实是有道理的,关于江湖,老骗子还没骗过我咧。不过我的武功可不杀人。”韩无依一脸诚恳,虽然不在乎,但是直到自己的武功是用来杀人的还是有些不舒服,这些在江湖上行走多年的人眼力是没错的,自己当时露出来的内力波动,应当是被发现了吧,或者,早早的就被发现啦? 看着眼前笑嘻嘻的老李头,韩无依庆幸自己找了个好车队跟着。 “他们厮杀,你躲在一旁,只要躲好喽,最后打完了,一刀把活下来的人杀掉,你可不就是最厉害的人嘛。” “来来来,把葫芦里的水倒掉,换成酒,他娘的,这么好的葫芦让你糟蹋了都。”老李头一把夺过韩无依手里的葫芦,将里面的清水倒掉,把今天管事送来犒劳自己的美酒顺着葫芦口倒进去。 “不喝酒,算什么江湖人?嗯?”老李头斜眼看了韩无依,“来,喝两口,老子来给你讲讲这规矩。” “嗯嗯,太好了,老骗子只让我喝药酒,还没尝过平常的酒呢,谢了老李头,‘咕嘟’,咳,咳,咳···”韩无依笑着接过老李头递过来的酒壶,一口灌下去,呛得个满脸通红,喷嚏连连,只辣的浑身焦燥。 “臭小子,这是老李头我给你上的第一课,江湖规矩,明天讲吧,以后可莫被歹毒人骗了。”呵呵笑着,轻轻抿了一口酒,老李头看着那个刚刚还辣的直跳脚的小子,现在迷迷糊糊地挺在了地上,不由得想起来自己的哥哥们当时**自己的时候。 轻轻笑了笑“十三,把小哥送到他的帐篷里去,给点蒙汗药的解药让这小子好好睡上一觉。” “哎,得嘞”十三一旁应道 老李头摇了摇头“这小子晚上那么警觉,屁大点动静都得被惊醒喽,娘得,吵着老子睡觉了都”。 大家各自走向了自己的帐篷睡下,留下守夜的人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守着一个方位,看似随意的聊着天,伺弄着眼前的火堆。 第十四章我看天下江湖人,不及眼前少年郎 “唔,这是在哪里,怎么回事,老李头,老李,”韩无依大声喊道,看了一会儿倒是发现自己在车队的马车之上,在车上有着周家车队的标志,静下心来,发现车队正在缓缓地前进着,捂着自己的头,有些微微疼痛,掀起车帘,伸出头去看向车外,头发半散着,睡眼惺忪,迷糊中看见了车外的人都捂着嘴笑,有几位忍不住了,索性停下脚步,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韩无依倒是明白了些,赶忙把头缩了回去,找了一块管事自己用的铜镜,镜子倒是干净明亮,就更加照出来镜子里的邋遢少年的模样来,少年脸上满是木炭的痕迹,额头上更是被那个会写字的王八犊子用草书写了个“王八犊子”,犊字还就写了个牛,旁边画了个圈来,韩无依看着自己的模样,笑了一笑,“嘿,傻子。”。 “十三哥,昨日可是怎么回事,可否细细说来,诸位莫要再笑了,不知是哪位哥哥知道小子偷听过几年的私塾,连夜来找小子学写字,又怕扰了在下清梦,写在小子脸上,管事,这位哥哥可是有着下一位管事的潜质啊。” 管事听了哈哈一笑,“这倒是,细细想来还是真的有些道理,来,先来洗洗脸将这些学问洗了去,给你留了碗肉汤,在你的水囊里温着,慢慢喝些,把这蒙汗药慢慢解了。” “蒙汗药?老李头,哦!明白了”韩无依看着自己的水囊里的肉汤,若有所思“多谢管事提醒。” 一边喝着肉汤,一边向着老李头旁边走去,“谢过老李”深深作了一个文人揖,作亲师礼,起身喝了一口肉汤,然后抱了个武夫拳,也不等着老李头说些什么,转身就走,仰头喝了一口热汤。 “这臭小子,有点意思,老白没选错人,是块好料子啊,十三呐,你说是不。”老李头转身看向偷偷摸摸走过来的十三,贼眉鼠眼的作态,倒是没有对老李头有着多大的敬意。 十三一脸漠然地说道:“是块多好的料子倒是不清楚,现在还算是块好石头,能出多好的料子就不知道了,怎么着,打算跟着老白掺一手?这江湖里接下来的石头可不是那么好赌的,就算是块好料子,能不能切好了还不知道呢。” “我看到是不错的,切好切不好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体内藏不藏玉才是赌的根本好不。”十三哥说着自己的见解,这天下茫茫,对于一个平民来说着实是太大太大了,但是对于某些站在山尖塔尖上的人来说不过当作了一块赌石的场地,这天下所有人不过是石场里的一块块石头罢了,而对于名誉江湖的李爷来说,自然是那山尖尖上的一小撮人。而现在自然就是把跟着自家车队走的少年当作了一块好石头,十三哥笑着说:“你还真以为上边那些人说的是赌石头还真是赌石头啦,谁能知道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可能不过就是更高的那群人的一个玩笑呢。”十三眼中闪着精光,再也不是往常时候时而嬉闹时而呆傻的样子。 “呵呵,这不就是人生么,这不就是江湖么。”老李头看着眼前的少年。 “你且看江湖中人,将不及此少年一二。”老李头喃喃地说着, “李爷,过分了哦,这般说话置十三于何地?”十三噙着笑意,慢慢走到老李头身边,掏出一个破旧酒壶,狠狠地灌了一口,“嘿嘿,不过这小子倒是真的不错。” 瞧着那个被李爷成为江湖中人不及一二的年轻小伙子,这个鬼灵精的十三眼里冒着火,似乎是碰到了对手,又像是遇到了老友,倒是越来越感兴趣了,仰头喝了一口酒,呛到了嗓子,一口吐出,黄泥地上蹦出了一个细小的洞来,“这破葫芦,养的什么剑酒,呸。” 李爷一旁看着,轻声笑道:“十三,你的心乱了,还怪什么葫芦,本就看透了这场游戏,怎的还是放不下?” “这倒也是,是小子错了。”仰头又灌下一口酒,仔细回味,倒是没有刚才那般难受,倒还是有些咽不下去。 “瞧瞧,就这点气度,你就比不上那姓韩的小子。” “噗”,一口酒直接吐了出来,在刚才的小洞旁边砸出来个打洞,“李爷,你乱我道心” “我看呐,天下江湖人,不及那位少年郎,嘿嘿”老李头再度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不再调笑这位周家养尊处优的十三少爷,要不然呐,那小的可怜的道心,可就真的破喽。 第十五章有一拳一腿 经过这一玩闹之后,众人与这位刚刚踏入江湖的少年更加亲近了些,韩无依还在一旁慢慢解着蒙汗药,浑身酸软的躺在马车里,看着一旁坐着的十三哥,怎么看他嘴角上挂着的笑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无依兄弟,知不知道名誉江湖中的玉石场,倒是值得一看的地界。”十三哥笑吟吟地说着 “这倒是不知道,是出产玉石的地方么?还请十三哥解惑。”韩无依满是疑问,这玉石场还真不知道,老骗子也没有说起过。 “兄弟你这浑身的文人气息着实浓了点,没甚江湖气息,蛮是适合去高堂朝野之上谋个一官半职的,这江湖厮杀,嘿嘿。” “老骗子一直让我在那学堂里待着,一下子舍弃这一身,还不是很习惯。”说完,韩无依伸手拿出酒葫芦,狠狠地灌了一口,晃了晃脑袋 “舒服” “这般倒是挺好,也罢,跟你讲讲这个玉石场的事情。”说完,十三哥伸手拿出自己的葫芦,轻轻抿了一口,整理了一下衣服。 “你说江湖中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十三哥扬起葫芦,轻轻喝了一口。还没等韩无依说话,张口道: “面子。” “江湖中人多是性情中人,厮杀已经成为常事。血雨腥风,不过是挣一个面子罢了。” “江湖中人又各个都是惜命之人,尤其是那些侥幸活了下来的老头子们,但是这命重要,面子更加重要,这些老怪物已经过了靠着厮杀来争面子的年纪。那么只能靠自己看人的本事,在自己死亡之前从江湖中的一块块石头里挑选,打磨出一块美玉,然后放到一起,来实现他们已经灭掉的热血。” “也就是说,玉石场就是整个江湖呗。”韩无依看着口干舌燥的十三哥,递过去一个果子。 十三哥连忙将果子塞到嘴里,大口咀嚼,“是啊,这也没什么办法,江湖中人抹不开面子,抹开面子就不再是江湖中人了,哈哈。” “也是,到底还是承了师傅的绝技,得了师傅的恩惠,那便要给师傅挣上这一份面子。”韩无依仔细想了想,道 “最后生死战叫做赌石,最后获胜老者得一块璞玉,挣了面子,而众位年轻得传承者就是这一块璞玉,胜者得到老一辈人拿出来的彩头,传承,灵药,兵器,应有尽有。” “那倒可以去一去,嘿嘿。”韩无依听到有着各种的彩头,顿时来了精神,老骗子说过,只要是利益够足,豁上命也得闯上一闯,万一赚了呢。”,谈到利益,韩无依失掉了那一份在学堂外偷学而来的一份礼仪节气。 “利益还是满足的,毕竟都是一群老家伙,嘿,那比纸都薄的面子也不能让他们在这么大的场面上拿出差东西来。”看着韩无依瞪得越来越大的眼睛,自然是知道这小子上钩了,嘿嘿一笑,“不过进去需得有些本事在身,要不然,嘿嘿。” “这倒无妨,老骗子说了,只要利益足够,舍弃一身都无所谓,嘿嘿,还好兄弟练过些许拳脚,还被老骗子夸过,那老骗子可不经常夸人。” 韩无依这一瞬间倒是浑身的江湖匪气,满眼里都是利益钱财,刚才的那一身的书生做派在这位刚入江湖的少年郎丢了个干干净净,注定不是一般活计的十三看着这个贪心不足的少年,总是感觉有一阵寒意,说不上来的难受,似乎是韩无依身上泛起来的贪婪气息,让自己感觉倒是有点知音的感觉。 “定了,送完信我就去,时间应该差不多,嘿嘿,小爷也能变成小财主了。十三哥,这好事你去不?”韩无依看着这个“好心”的热心十三哥,眼里恢复了清澈。 “不才,主家看重我年轻,赐予一拳一腿的秘籍,倒是要为主家争个面子去。”十三哥淡淡地讲出了自己练的武功,倒是坦然。 “我也有一拳一腿,倒时候可是要和十三哥比划比划,嘿嘿。”韩无依摸着自己的鼻子,满怀羞涩。 “一定一定,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就不再说话,默默地坐着,似乎是在修炼,又或许是在想些事情。 这小子倒是不傻,两人交谈倒是平常,也符合两个少年的心气,但是两个小娃娃耍什么成熟,装什么老成,被车外的几位老车夫偷听了过去,默默琢磨着这位少年郎到底是什么来头,让自家少爷那么重视。一群人满怀着心思走在路上,倒是让这份差事变得有趣起来。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