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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杀大术士》


 第一章我的二叔

要说我这辈子最瞧不起的人，那一定就是我二叔，从我记事以来二叔就整天一副邋里邋遢窝窝囊囊的样子，衣服啥时候穿的黝黑铮亮啥时候换，那袜子都能立起来，一拖鞋能把人呛得辣眼睛，每天喝的醉醺醺，沾枕头就着雷打不动，呼噜打的震天响，实打实的一个大酒鬼。
虽然我看不上我二叔可是二叔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二叔一生未娶，当然这可能是别人看不上他，不过二叔对我很好把我当成亲儿子。
有时候我会问他为什么不娶个媳妇，二叔虽然人邋遢不爱干净可是长相并不丑，好好收拾也算是一表人才，俗话说破锅自有破锅盖，丑男自有丑女爱，找不到好的找个丑点的也行啊。
可是二叔却对我说这辈子守着我就足够了，但是每当我问起我爹的事二叔要不就把话题岔过去要不就是板着脸，问了几次都碰了一鼻子灰，我这就不敢再问了。
好不容易等到我上学的年纪，二叔就迫不及待的把我送进了村里的学校，按他的话说不上学没出息，他不想我一辈子窝在这么个穷山沟里，面朝黄土背朝天。
可是从小到大整天疯玩的我，那能安下心老实的学习，屁股一沾凳子就跟针扎一样，再加上我从小性格孤僻，不跟村里的小孩玩，他们欺生我就更懒得上学了，所以整天不是逃课疯玩就是趴桌子睡觉，教我的老师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不论春夏秋冬都穿着一件洗的褪色的民国长衫，头发花白整个人瘦的和一个麻杆一样，走个道颤颤巍巍，有时候看他走道我都怕风大把他刮到了。
这一天我无一例外的逃课出去疯玩，更是无可避免的被先生拽着耳朵去墙角罚站。
“把手伸出来！”老头撒开了我被拽的通红的耳朵，抓住的手拿起竹条对着我的手就抽，竹条子带着破风声对着我的手抽过来，火辣辣的疼，一下子被抽的手就肿起来，疼得我龇牙咧嘴。
“你爹娘花钱送你上学，你就这样回报你爹娘！不长脑子，这是一次两次了吗？你说说第几次了！”老头恨铁不成钢的训斥。
“先生，他没爹没娘！”班里的小霸王站起来说道。
“哄”一声全班哄堂大笑。
“我…尼…妹！”我怒火攻心父母这件事在我心里就像是无法愈合的伤口，他的话就像是在我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我虽然性格孤僻可是并不怂，我挣开先生拎起墙角的凳子对着小霸王的脑袋砸了过去。
“砰”一声小霸王被一下子放倒在地，脑袋上直接见了红。
小霸王捂着脑袋坐在地上对着我大喊：“给我干死他！”班里他的几个马仔站起来对我冲了过来，我眼看这么多人打起来要吃亏急忙往外跑。
“都给我滚回座位上去！”老头怒喝一声，刚才还和凉水下锅一样教室的顿时安静了下来，小霸王的几个狗腿子也老实的做了回去。
老头抓着我的衣服给我拽回来，“你给我老实的站着，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班长赶紧去村里通知这两家的大人来一趟学校，我带刘泽祥去看伤。”老头用衣服捂着刘泽祥脑袋的伤口往外跑。
老头一离开，刘泽祥手下的这几个狗腿子有意无意的往我身上打量，几个人悄悄的攥紧了拳头，我心里咯噔一下子，这帮王八蛋看样子要动手，我蹭一下跳起来就要往外面跑。
这几个狗腿子一下子站起来朝我围过来，我眼看跑不了顺手拿起了旁边的凳子，既然跑不掉索性不跑了，今天这顿打是跑不了了，但是我也一定会给他们长点记性，只要打不死我这帮人总有落单的时候。
“我 …尼…妹，谁不服站出来单挑！王浩，你不领头吗！站出来单挑！”我指着领头的王浩喊道，真要单挑我还真不触这几头货。
王浩被我指名道姓往后退了退，“兄弟们一起上干死他！给老大报仇！”王浩推进人群里喊道。
我顿时心中大定“呦呵，刘泽祥是你亲爹啊这么孝顺，合着每天跟你妈睡觉的不是你爹是他啊！怂货！”我看着他狠狠啐了一口。
王浩气的浑身哆嗦可是还是不敢站出来，连带着这帮人的气势也弱了几分，我拎着凳子打量着他们，这时候如果有一个领头的冲上来，这帮人就会立刻一拥而上。
而我会在第一时间把凳子砸在领头的脑袋上，我仗着胆子往前走了两步，这帮人不自觉的后退，我现在反而不怕了，心中甚至有点期待，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怎么一个个的怂了，一帮没卵子的东西！”我看着这帮畏畏缩缩的小孩，就像是看见了一群绵羊，而我就是主宰他们命运的狼王。
王浩这时已经退到了最外面指着一个浑身脏兮兮鼻子还挂着两条鼻涕的小孩喊道：“二狗子干他，给老大报仇！”
我心中暗道不好，这个二狗子是我们村有名的大傻子脑袋缺根筋，上了几年学连手指头都查不明白，可是有一样这小子打架不要命，算是刘泽祥这帮小弟里最能打的。
“干他啊，老大回来给买你花生蘸吃！”王浩喊道，这个傻子一听有吃的，对着我就冲过来，我手疾眼快一板凳砸在他的脑袋上，“砰”一声本来就不牢固的板凳瞬间四分五裂。
二狗子猝不及防被一下子放到，我对准他的脑袋又是一脚一下子红的白的顺着二狗子的七窍流了出来。
本来还想一拥而上的狗腿子一下子不敢动了，我手里握着半截凳子，我趁着王浩不注意把那半截凳子朝他扔了过去，不得不说我的准头不错一下子就砸在那个狗日的头上了。
“砰”一声王浩被飞来的凳子砸晕了过去，我看着这帮已经被吓傻的狗腿子，心中反而不怕竟有一种兴奋的感觉，就像狼闻见血一样。
我指着他们往前一步一步走，“还有谁！”那帮人被我吓的浑身瑟瑟发抖，不自觉的往后退连倒在地上的两个人都不敢看。
我冷笑一声：“一帮怂货！”我对着他们狠狠啐了一口，可是他们连脸上的口水都不敢擦，我慢慢的走到如同死狗一样倒在地上的王浩，对着脸就是一脚，“砰”一声鼻血横流，我把沾在鞋上的鲜血在王浩身上蹭干净。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我信奉的就是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今天既然动手了以后这帮孙子免不了找我麻烦，索性打的他们听见我就怕再也不敢惹我。
我一脚踹在一个狗腿子身上，把他踹到，踩着他的身子从他们的包围圈中走出来，“滚！别挡我的路！”说罢我一脚踹断了门后的拖布，把两截的木棍拿在手里掂量一下，行还挺趁手。
“今天老子就替你们爹妈教育教育你们，让你们长点记性！”我拿着木棍砸在一个离我最近的人头上，“砰！”一声闷哼那个小子被我撂倒，那帮狗腿子被吓得四散而逃，我拎着棍子对着一个反应慢半拍的小子砸了过去，那个二逼竟然连躲都不知道躲，一下子被我打的晕了过去。
我拿着棍子追着这帮人，可笑的是我只有一个人在追着一帮人打，他们竟然连躲都不知道躲，一个个被我打的鼻青脸肿哭爹喊娘。
我满教室追着他们正打的起劲的时候，我的手被抓住了，一股巨力把我甩飞了出去，紧接着我被拎起来一个沙包大的拳头对着我的脸砸过来，我闭上了眼睛，可是拳头迟迟没有砸下来。
忽然身子一轻狠狠的摔在地上，一个熟悉的背影挡在我的面前，而刚才对我动手的壮汉现在正躺在地上，身子团成一团就像一个大虾米，我认得他他是刘泽祥的老子刘猛平时横行乡里，是远近闻名的恶霸流氓，早些年因为在县城打架把一个人打坏了还蹲了几年大牢。
“二叔。”我不由得有些害怕喊了一声。
二叔看了我一眼说道：“还行没吃亏。”
“史无殇你这是干啥啊！跟同学打架斗殴，你这个书还想不想念了！”先生跑进来看见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学生怒吼道，看着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我生怕他一口气没上来直接过去。
我撇了撇头满不在乎的说道：“他们要打我难不成我就站在那让他们打啊，他们是人我就不是人啊！我就得白挨着！”这老头平时有人被他们欺负了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反倒对我说教，不就是我家穷没给这老货送礼吗。
“你，我没有你这样的学生，你被开除了！”老头怒吼一声，倒在椅子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我冷笑一声说道：“这学老子不上了。你们这帮怂货不服再来老子接着。”说完我狠狠啐了一口。
“话我撂在这了，不服来找我，我接着。”我叔单手把刘猛如同小鸡崽子一样拎起来，我看的目瞪口呆这刘猛身材魁梧至少有两百斤竟然这么轻松的被我二叔拎起来。
“走”二叔把刘猛扔在地上拽着我往外走。



 第二章陈年旧事

我被二叔单手拎回了家，我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一路上一声不吭，就等着回家被二叔教训，不过这一架打的痛快，这些人平时仗着人多老是招惹我，今天也算是出了这口气。
二叔一把把我扔在地上，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棍棒的落下，可是等了半天也没个动静，我睁开眼睛看着二叔在仔细打量我，嘴里叼着半截旱烟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还行倒是我史家的种身上有股子狠劲。”
我听完瞪大了眼睛，我没听错吧我惹了这么大的祸还被学校开除了，二叔就这么无所谓的说了一句，二叔不会是在说反话吧，我小心翼翼的看向二叔，可是二叔一点要动手的意思都没有，我也放下了心。
正在我纳闷的时候，“砰”一声大门一下子被踹开，刘猛领着头上缠着绷带的刘泽祥，身后还呼呼啦啦的跟着一帮拿着镐把铁锨的地痞流氓。
我一看要完他们这是要寻仇，我脑门一热也不害怕了，跑到厨房拿起做饭的菜刀，今天就算死我也要拽个垫背的。
“史二你他么给老子滚出来，我今天非扒了你的皮！”刘猛手里拿着一把砍刀一马当先的闯进来。
我拿着菜刀跑了出去：“…不怕死的来，今天就算死我也拉个垫背的！”
“小兔崽子，跑不了你，今天老子非把你们一家都给活埋了！”刘猛恶狠狠的说道，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我毫不示弱回瞪了回去。
刘猛欺身上前，手中的铁棍带着破风声对着我的脑袋打了过来，我手中的菜刀也对着他的胸口砍了过去，这一棍子打实了我就算是不死也够呛，但是就算是死我也要把他开膛破肚。
可是二叔一下子出现单手接住了刘猛的铁棍，一下子把他踹飞出去，刘猛就像一枚高速发射的炮弹一样飞了出去，“轰”一声刘猛撞塌了院墙才停下来，石头黄土一下子把他埋上。
一帮人七手八脚把刘猛刨出来，刘猛现在七窍流血就像是一条死狗一样被人抬出来那还有刚才的劲头，眼看着进气多出气少，“一人一千给我打死他们，出了人命我担着。”刘猛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在当时一千块钱可不是小钱，有三千块在当时都够盖房子了，那时候治安啥的还不行，我们这又是小山沟子，弄死个人说句难听只要没人告状就没事，实在逼急了往山里一猫躲个三五年风头过了，屁事没有。
“你这条命我要了。”二叔弹飞了烟屁丝毫没有把这帮人放在眼里，然后看了我一眼接过我手里的菜刀挡在我的面前：“今天二叔就教教你刀是怎么用的！”
说完二叔一挥手两扇大门“砰”一声合上了，二叔也一下子消失，我只感觉二叔在我眼前一闪而过，下一秒就出现在刘猛的眼前，手中的菜刀寒光一闪一颗人头就飞上了天，鲜血顺着腔子喷出来就像是喷泉一样，刘猛的脑袋就像皮球一样轱辘到一个小混混跟前，那瞪的溜园的眼珠子仿佛在告诉众人他有多么不甘心。
一下子这帮人就被吓破了胆子，这帮地痞流氓打个群架可能行但是要是让他们杀人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二叔走过去捡起刘猛的脑袋，面色冷淡的说道：“刘猛的命我要了，不想死的，滚！”二叔一挥手紧闭的大门一下子打开。
那帮小混混吓的屁滚尿流，我吓的一下子瘫倒在地上，说句难听的也就是尿的干净不然早就尿裤子了，二叔一手拿着人头另一只手上下翻飞好似一只灵燕在人头上比划几下揣进了布袋子里。
满院子的血腥味和无头尸体在视觉和嗅觉上给我双重冲击，我想跑我害怕可是我的双腿就像是失去知觉一样，我两只手爬着往屋里走，但是我的两只手就像是脱力一样，尽管我玩命的爬可是依旧没有爬多远。
二叔把人头扔进他随身携带的口袋，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我，我看着二叔的眼睛就像是饿了一冬的野狼，残暴，凶狠，嗜杀，我看着二叔的眼睛就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浑身发冷，我甚至下一秒我感觉我会被他撕成碎片。
“你在害怕。”二叔看着我说道，一双眼睛仿佛就像是黑洞能吞噬一切，我不敢看二叔的眼睛可是无论我怎样躲避就算是闭上眼睛我也能在脑子里出现那一双眼睛。
“二叔我可是你的亲侄子啊！”我吓的嚎啕大哭，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身子一抽一抽的，我已经完全蒙了，脑袋里一片空白只知道哭。
二叔饶有兴趣的看着我，还点着了一根烟那副德行就跟吃了蜜蜂屎一样，后来我问二叔为什么当时不哄哄我，我当时才十岁，直到我出师的二叔才告诉我当时就是为了逗逗我，听完我差点没急眼。
我哭的差点没背过气去，二叔走到我跟前一把把一颗黑不溜秋的药丸子塞进我的嘴里，我还没咂摸滋味就顺着喉咙一下子下去了，药丸子进肚子我的五脏六腑暖洋洋的我也顺过气来了。
“好了别哭，我跟你爹我们俩都是这么过来的，习惯就好。”二叔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瓷瓶，对着无头尸体就到了下去，瓶里的白色粉末倒在尸体上就像是硫酸一样，无头尸体身上冒着白烟，那味道就像是大粪发酵的味道差点没把我熏吐了。
我二叔一把把我拽起来仔细的打量着我：“还行。”
“二叔，咱们跑吧，你杀人了！不跑要蹲监狱！”我有些不敢直视二叔捂着脸说道。
二叔摸了摸我的头，像是良心发现一样，：“唉，无殇二叔也是没有办法。”二叔领我进屋，破天荒的拿出家里那个落满灰尘的洗澡盆，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换上了一身黑色劲装，衣带无风自起，我坐在地上看着现在的二叔和从前简直是判若两人。
“自己换水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换身干净衣服。”二叔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一声黑色劲装扔给我，我看着自己穿在身上都是补丁的破衣服，心里说道有这种好衣服为啥不早点拿出来，我这成天穿的跟个叫花子似的，不过我也就是想想不敢说。
我麻利的洗漱干净换上衣服，二叔站在门外等我，“走，我领你去个地方！”话音未落二叔一把抓着我的领子拎着我飞奔而去就像是拎着一只小鸡子。
周围的景物飞速后退，强劲的气流就像耳光一样打的脸生疼，我当时都在怀疑人怎么可以跑的那么快，我脚不沾地，身子就像是失重了一样差点没吐出来，我强忍着头晕目眩问道：“二叔咱们去哪啊。”
“乱葬岗。”二叔冷冷的说道，脚下的速度却是更快了，我听完吓出一身冷汗，乱葬岗那地方可是净闹邪，村里的都说谁去那鬼地方就得被厉鬼勾了魂，不死也得扒层皮，曾经也有胆大的彪子不信邪非去乱葬岗，结果被吓成了失心疯。
“二叔乱葬岗那闹邪啊！别往那走啊！”我吓的变了声也顾不上头晕目眩想拿手把二叔的手掰开可是二叔的手就像是老虎钳子我怎么扣也不见松开丝毫。
“老实的，再乱动我一把你扔出去。”二叔冷冷的说道，那声音很冷，冷的让人不寒而栗，我一下子被吓住，对二叔的恐惧战胜了我对乱葬岗的恐惧，我认命的闭上了眼睛，可是还是忍不住想睁开看看四周。
不远处的一座连着一座的小坟包，告诉我乱葬岗到了，我被二叔放下脚下发轻，我肚子里翻江倒海扶着一棵树吐了个昏天黑地，差点没把胆汁吐出来。
等我缓过劲才意识到这里是乱葬岗我刚想跑，二叔一把抓住我把我拽回来往乱葬岗走去，我一靠近乱葬岗就感觉寒风瑟瑟，我忍不住打出一个哆嗦。
“小子，二叔今天跟你玩个好玩的。”二叔看着我冷冷一笑，咬破了手指在我头上划拉了一会，我眼前先是发黑随即眼前的的一幕差点没让我吓死。
这个乱葬岗鬼影重重有老有少，有些躲在墓碑后，有些蹲在枯树边上，但无一例外都离得我们远远的，我吓的腿直哆嗦，二叔兜头给了我一下。
“这就怂了，这才哪到哪。”二叔平静的说道。
二叔把装人头的袋子扔进坟地，“东西我带来了，我要的东西呢？”二叔话音未落四周刮起一阵钻骨凉风，冻的我一激灵。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我们面前出现了一个身材佝偻，年近半百的老爷子，他的两个深深发黑的眼窝，一双空洞的眼珠，血顺着泪沟流下来，他无声的嚎啕着，整张脸是变形着的，像崎岖的山脉与山谷呈现在你的面前，他的牙齿参差不齐，一时间，我从他的眼睛里看见了怨气，冲天的怨气。
老鬼抱着人头用牙齿疯狂啃咬，我直接闭上了眼睛可是想看又不敢看，四周传来牙齿咀嚼碎肉的声音，好奇心让我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景象我发誓是我这辈子最见过恶心的场景没有之一，一只厉鬼抱着一个被啃的面目全非的人头，嘴里还不停的咀嚼着，血水**顺着他的嘴角流出来，我差点一下子没吐出来。



 第三章三碗入门

厉鬼恶狠狠看着我，我吓得直往二叔身后躲。
二叔冷哼一声说道：“给脸不要脸！”左手一挥，“啪”一声厉鬼被结结实实抽了一个耳光，那个厉鬼一下子就老实了。
“你只有一柱香的时间。”二叔大手一挥厉鬼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化成一阵风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二叔他去干啥了。”我小声的问道，生怕再蹦出来一个厉鬼。
二叔点着了一根旱烟平静的说道：“报仇，讨债。”
我看着被啃的面目全非的人头胃里一阵翻涌。
“二叔，咱们跑吧，万一被警察抓到怎么办。”我担心的说道，我可不认为刘家人会高抬贵手放我们叔侄俩一马。
二叔摸摸我的头说道：“傻小子，放心吧，他们活不过今晚！有些债该讨回来了。”
“二叔你不会又要杀人吧，咱们跑吧，跑到一个谁都不认识咱们的地方好好过日子，你别杀人了！”我有些焦急的说道。
二叔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有些事不是想躲就能躲得掉的，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
二叔看着我笑了笑说道：“无殇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一个小山沟里有一户恶霸，成天欺负老实人，有一天恶霸看中了一户老实人家的土地，想据为己有可是山里人就指着那几亩地吃饭当然不肯，于是恶霸就在一天晚上领着手下冲进那户人家，将那户人家放火活活烧死，甚至连还没满月的孩子都没放过，你说那些人该不该杀。”
“该杀，该千刀万剐！”我听完热血冲脑门，恨得牙根痒痒。
“我告诉你刘猛就是当年的那个恶霸，刚才的那个厉鬼就是当年受害的苦主，他们一家三口就被村民埋在了这个乱葬岗，他们的冤屈没人知道，当年刘猛害怕苦主化为厉鬼报复，花了大价钱找术士把这一家三口都困在了这，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苦主为了报仇在这里等了整整十年，为的就是今天，刘猛欠他的该还了！”二叔的眼中爆发出一抹杀气。
夜色如水，凉风吹在人身上不由得一阵寒意，乱葬岗安静的出奇，我站在二叔的身后，不住的颤抖着，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我的认知，我甚至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看看自己是睡还是醒。
忽然一阵凉风吹过，厉鬼拎着两颗鲜血乱滴的人头出现在我和二叔的面前，厉鬼把两颗人头扔在地上，我定睛一看这不是刘猛的老婆和孩子吗？
从两颗人头痛苦不堪的表情上，显然是在死之前经历了非人般的折磨，厉鬼鬼爪一挥刘猛的鬼魂被从人头里抓出来，刘猛无声的嘶吼着眼睁睁的看着厉鬼活活的撕碎了他老婆孩子的人头。
“这个场景眼熟吗？当年我苦苦哀求放过我的老婆孩子，可是你没有，我的孩子还刚满月啊！刚满月啊！你还找道士把我一家老小困在这，让我的老婆孩子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我等了十年十年啊！终于报仇了！”厉鬼一口把刘猛的鬼魂吞下去，转瞬即逝间刘猛被吃掉，连投胎转世的资格都没有了。
我吓的瑟瑟发抖，紧紧的抓着二叔的衣服，两只眼睛盯着地上的野草一动不动。
厉鬼对着二叔恭敬的嗑了三个响头，压着嗓子说道：“先生我今日大仇得报，多谢先生！”说完厉鬼狠狠的拍向自己的天灵盖，“砰”一声磷火飞溅厉鬼那本来怨气逼人的鬼瞳现在变得已经呆滞，就好像一根木头。
二叔弹指间将已经呆滞的厉鬼收进随身戴的酒葫芦里，然后点了一根烟说道：“朋友还不出来吗？再不出来这个鬼王我可就收走了。”
“啪啪啪”从乱葬岗的深处传来了一阵巴掌声，“朋友果然好本事！”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老头走出来，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冰冷的气息，让人看一眼就仿佛不寒而栗。
我定睛一看这不是村里的疯老头吗，难不成那个助纣为虐的道士是他。
二叔吐了一个烟圈满不在乎的说道：“我可没有你这么缺德的本事。”
老头的脸色一变“朋友这个鬼王我养了十年，你一声不吭就想拿走未免也太霸道了吧！”
二叔一下弹飞烟头，不偏不倚正好弹在那个老头的脸上，“好厚的脸皮啊，难怪连烟头的烫不破！”二叔冷笑间一下子消失瞬间出现在老头的身后，只是一掌就把老头拍飞了出去。
老头连撞断三棵树才停下来，一口鲜血喷出来，二叔揉了揉手腕说道：“不止是脸皮身上的皮都厚的很。”
“饶命”话音未落二叔弹出一颗石子，石子此时就像一颗子弹带着破风声射进了老头的天灵盖。
二叔大手一挥一把抓出老头的鬼魂，老头的鬼魂浑身哆嗦像极了一只鹌鹑，“你说你这一身罪孽下了地府会不会永生永世不得好死。”二叔话音未落老头的魂魄被捏爆变成了一团磷火。
“走吧，回家！”二叔拽着我回到了家，我一路上连声大气都不敢喘，二叔回到家一根接着一根抽烟抽的满地烟头，屋里的烟都能把人熏的掉眼泪，我呛得直咳嗽。
二叔抽完了手上的烟，还想伸手去拿可是烟盒里那还有一根烟，二叔像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看着我说道“无殇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窝窝囊囊的过一辈子但是这辈子都能平平安安的活着，另一个是把自己的命掌握在自己手里可是这条路很艰难很危险，可能最后的下场就像刚才的那个老头一不小心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二叔转过身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自己选择吧！”
我捡起了二叔扔在地上的烟屁股，狠狠抽了一口辛辣的味道呛得我直咳嗽，我回想起今天回想起以前不就是没本事，要是有二叔这身本事我还怕个屁。
我狠狠啐了一口：“二叔我想好了我选第二条，命还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安稳。”
二叔转过身眼中的神情很复杂，有欣慰有担忧也有心疼，我从没见过二叔有如此深邃的神情。
“好！男儿在世就当活的顶天立地！不愧为我史家男儿！哈哈哈！”二叔长舒一口气哈哈大笑说道。
“无殇今天我就把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你想问什么你问吧！”二叔习惯性的想摸出一根烟，可是才发现烟已经抽光了。
“二叔我爹我娘呢？”我泪眼朦胧的问道，怎么多年今天我终于可以知道我爹娘的消息了。
“咱们史家是传承千年的术道家族，当年你爹和我号称术道双骄，天下之大任纵横，你爹更是我们那一代的领军人物，你爹当年二十五岁技压群雄夺得天榜第一的名头，可是你爹在一次单独做生意的时候栽了，当我和你爷赶到的时候，你爹已经不知所踪，当时方圆十里到处都是大战过后的痕迹，我跟你爷到最后也只找到一把刀，你爷和我不甘心，为了找到杀害你爹的线索，我跟你爷走遍术道可是也没有一点线索，当年你还年幼，我只能在这安顿下来，由你爷自己打听线索，而我在这里抚养你长大。”二叔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
“二叔你为啥不早跟我说。”我听的不禁眼泪落下来。
二叔拿起酒葫芦痛饮一口：“如果你选择安安稳稳的活着这件事就算我烂在肚子里也不会告诉你。”
“那我娘呢！二叔我娘呢！”我抱着二叔疯了一样的喊道。
二叔听了之后冷声说道：“你娘在你下生的时候难产死了，别问了有些事不是你现在能知道的。”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知道，你都瞒了我这么多年，为什么还不告诉我！”我嘶吼的说道。
二叔一把推开我，一拳把眼前的桌子砸了个粉碎怒吼道：“告诉你，告诉你有什么用！凭你现在能干什么！送死吗！”
我第一次感觉自己那么无力，原来一个人没有实力连知道真相的权力都没有，我看着眼前暴怒的二叔不由得心酸，“二叔”我扑在二叔的怀里嚎啕大哭。
“无殇，唉”二叔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头“无殇我答应你，当你出师之日我会把我知道全部告诉你，男孩子别眼窝子那么浅动不动就流猫尿。”二叔擦干净我的眼泪说道。
我抬起头看着二叔说道：“二叔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师。”
“超过我的时候！”二叔目光深邃的说道。
“好，我二叔我会听话，我会努力超过你，我会给我爹报仇。”我点了点头擦掉了我人生最后一滴眼泪。
“好，天佑史家，今晚我领你入门，当你出师的时候二叔也会在你身上纹上整条黄龙。”二叔说完敞开胸口的衣服露出一条浴血狂笑的黄龙，二叔身上的黄龙纹身就像是活的一样，周身浴血可是毫不言畏，一双龙瞳藐视天地，傲然天下。
我看的不禁入迷，想伸手摸摸可是二叔却一把打开了我的手“不可这是对老祖的不敬！不用羡慕等到有一天你的身上也会有这条黄龙”二叔说道。
我心里不禁嘀咕起来超越二叔谈何容易村里一霸刘猛可是十里八村的狠人可是在二叔手里一招都没挺过去，再说那个老头也绝对不简单可是也没在二叔手里走过一招，二叔到底有多大本事。
“收拾一下东西，咱们走吧。”二叔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咱们要跑路吗？”我不禁想起来在村口小卖部看的电影，杀人犯犯了事跑路到别的地方整天东躲西藏。
二叔狠狠给我个脑崩：“这一天天的怎么嘚喝的，电影看多了。”
我奥了一声赶紧收拾东西，毕竟二叔确实是杀人了，还是离开这吧，哪都行出去躲躲。
我还在收拾东西二叔在一边收拾粮食，我们这说白了家徒四壁不大一会就都收拾完了。
“把柴火抱进来。”二叔收拾完跟我一起把东西搬出去，把一捆捆柴火抱进屋子里。
废了半天劲把柴火堆满了整个屋子，“再看一眼吧！”二叔说完了点着了柴火，干柴遇火，火苗子一下子窜得老高，一下子就把屋子上的茅草点着了整个屋子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大火团，“走吧。”二叔拍了拍我的肩膀领我离开了我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小山村。
我和二叔乘着夜色，向着北方走去我跟着二叔问道：“二叔咱们要去哪。”
“回家！”二叔牵着我的手一步一步离开了这，我和二叔昼伏夜出，走了不知多少个日夜，饿了就吃点干粮渴了就喝点山泉水，一路上披荆斩棘，穿过了崇山峻岭。
“二叔咱们还得走多长时间。”我坐在地上啃着硬的能当石头的干粮，
“这就挺不住了，快了。”二叔笑了笑说道。
又走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我和二叔来到了一片坟地面前，“到了。”二叔跟我说道。
“无殇跪下！”二叔拿出酒葫芦到了三大碗摆在最大也是最靠前的一座坟前，“不肖子孙史邪，侄子史无殇给各位老祖扣头！求各位老祖在天之灵保佑无殇！”二叔跪在地上把三大碗烈酒倒在地上。
随后二叔站起来又倒上酒，铿锵有力的说道：“第八十七代七杀勾陈龙头收史无殇入门，一碗敬天，天下之大任纵横，二碗敬地，地府无门任我闯，三碗敬自己，我自横刀任狂笑！”二叔说完割破我的手指把血滴进酒里，仰天狂笑。
“喝”二叔把一个大酒碗塞进我手里，我想着没想一仰脖子烈酒就像一团烈火顺着我的嗓子流进我的肚子里。
我只感觉头脚发轻一阵头晕目眩就人事不省了，我在睡梦中缓缓看见了一个身影，一个很熟悉的身影可是我总是感觉我和那个身影离得很远很远，我跌跌撞撞的跑过去，可是那个人影就像是一阵风一瞬间又飘向了远方。
我跪在地上嘶喊着：“爹！”等我喊完那个人影的脸上好像笑了笑随后就彻底消失了。



 第四章练功

我忽的一下从梦中惊醒，床单已经被我抓破，我就像从桑拿房出来一样，浑身上下已经被冷汗浸湿，我坐在床上脑袋疼得像炸开一样，晕头转向我扶着脑袋，刚想起身可是一阵晕眩让我一下子又躺在床上。
“二叔，二叔”我扯着嗓子喊道，外面已经是皓月当空，月光洒进屋子里把屋里照的一片惨白，也不知道二叔去哪了，我扶着脑袋躺在床上，四处打量着，说是屋子更准确的应该是一间庙，我想站起来仔细看看可是一阵晕眩让我站不起来。
“呦呵醒了！”二叔带着一脸坏笑从外面走进来，“酒量不错才躺了一天。”
我头晕目眩一阵干呕可是胃里啥都没有吐不出更难受，“喝点粥，再睡一会吧！从明天开始我就要教你练功了。”二叔端过来一碗热粥，我接过来大口喝着，就像是有一道暖流从喉咙流进胃里，一碗热粥喝完我才稍微好一点，身上稍微有点热乎气了。
我躺下接着睡我很期待能在梦里再梦见那个身影，当我打起呼声后二叔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二叔借着月光来到了坟地，径直走向了一座坟，墓碑上面赫然写着第八十六代龙头史殇之墓。
二叔坐在墓前喃喃自语的说道：“大哥我带着无殇回来了，我也不知道领无殇入门对不对，可是我不能守着他一辈子，唉。”二叔长叹了一口气解下酒葫芦痛饮一口随后又在墓前倒了一杯。
“来大哥尝尝正宗的烧刀子泡蛇胆，我就知道你馋这口，你还记得咱们小时候偷爹的酒吗？那时候你可不地道，让我一个人背黑锅，大哥你知道吗？无殇这么多年一直很想你，我也很想你。”二叔满嘴酒气前言不搭后语的说道。
二叔一仰头喝光了酒葫芦里的烈酒：“大哥有些话咱哥俩好好唠唠，当年你出事爹去调查一走就是十几年，今年第十三个年头了，你也走了第十三个年头了，十几年了连一点音讯都没有，爹跟我约定过第二十年的时候会来咱家祖坟这跟我碰面，可是我这心里放不下，我想好了如果爹没回来我就再踏术道，到时候就算杀他个天翻地覆我也一定要把仇家揪出来碎尸万段！”二叔目露凶光就像是寒冬腊月里饿了三天的狼。
二叔擦了擦眼泪说道：“我最放不下的还是无殇，无殇这孩子从小懂事，说句实话有时候我就想带他一直隐姓埋名的活下去，让他这辈子平平安安就好，可是我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总想着要是咱们都没了史家的传承不就断了，大哥原谅我。”
“明天我会带无殇来看你，从他出生你还没看过他吧，你可不知道现在无殇已经是有鼻子有眼的大小伙了，将来史家的大旗就靠他了！如若将来大仇得报，说不定我还能看见无殇娶妻生子我还能看看小孙子呢？这样我这辈子就不枉此生了。”二叔站起身满怀憧憬的说道。
“行啦不跟你扯淡了！我得去叫无殇起床了，大哥你放心我会让无殇成为最强的术士！”二叔说完转身离开了坟地。
我睡的正香被二叔一把拽起来，“起床练功了！”我揉着眼睛在早上的冷风中瑟瑟发抖，我看着二叔强打起精神，说实话现在我的脑袋还昏昏沉沉的，这酒真有劲。
“咱们史家是术道家族自古以来要学术先学武，所以从今天开始先学武，然后再学术。”二叔看着我说道。
“二叔我看电视里道士抓鬼不都是又是灵符又是朱砂吗还得摆法坛，啥的吗？”二叔跟我说的跟我想的不太一样，我想象里抓鬼降妖都是一身道服拿把桃木剑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
“噗嗤，”二叔一下子笑了出来“狗屁，术士连武都不会脑袋瓜子早就得让厉鬼摘下来当球踢，无论是跟鬼还是跟人斗，决定生死的时候都在一瞬间难不成打到一半，你跟人家说你先等会我摆个坛咱俩再打，术士不说是飞天遁地但是也相去不远了，你打不过人家你有身法你能跑，你打过了人家跑你也能追的上。”二叔狠狠给了我一个脑崩，然后拿出来一对铁护腿。
“穿上，无论是吃饭还是睡觉都不许脱下来，要是你敢偷懒将来行走术道丢的可是你自己的命，别说我没提醒你术道上可没有善男信女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你要是不想像那个被我拍死的老头就给我老老实实的练功。”二叔点了一根烟冷冷的说道。
我听完顿时后背一凉，我可记得那个老头的死状脑袋被二叔用石子弹出一个窟窿，**子顺着窟窿还往出流死了都没闭上眼睛，我想起来胃里不由得一阵翻滚恶心差点没吐出来。
我接过护腿我本以为没多沉可是两个看似薄铁一样的护腿竟然把我拽了个踉跄直接趴在地上，我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二叔，让我穿着它每天吃饭睡觉。
“快点穿！”二叔催促的说道，讲真的当时我废了吃奶的劲才把护腿穿上，我从未感觉世上有怎么难的事，这两个护腿已经有我沉了，我想动都费劲还学个屁的武功啊，我正在想着。
“嘿嘿！”二叔冷笑了一声一把把我抓起来我只感觉身子一轻，就被二叔带着跑，我腿上的两个护腿坠着我的大腿，我感觉两条腿都快被坠脱臼了。
过了没多大会，二叔把我拽到山下“自己上山去，天黑之前到不了就喝西北风吧！”二叔说完一闪身就消失在了树林里。
“我去，二叔没你这么坑侄子的啊！”我当时心里仿佛跑过了一群马，我穿个这么重的护腿你让我自己上山你不是在逗我。
心里想归想可是不能不走啊，白天还好点晚上指不定树林里蹦出个啥东西，我这小身板还不够人家一口嚼的呢，越想越害怕怎奈腿上绑着这两个护腿真的是一步一步的在挪，没走几步就得歇歇，我看着遥不可及的山顶，仿佛看见了云层上的天界。
好在路上捡了两根树叉子能帮着分担一下，然后一点一点的往山上走，步履维艰像伏尔加河上的纤夫，哪受过这苦啊兄弟姐妹们，手头子在脑门上刮了多少汗都不知道，劳资累的，十多年都没有那天出的气多，喘的跟驴叫似的，心跳的脸都白了，那会儿什么都不想，就想死……
午饭没吃肚子叫起了震天鼓，可是这个破地连鸟屎都没有，更别说野果子了，我饿的眼冒金星总想着等到家就有吃的了，这个信念支撑我一步一步的往山上走。
日落西山一抹残阳如血，我颤颤巍巍的走到了山顶两条腿哆嗦的就像是八十多岁得了帕金森的老人，可是眼前的一幕差点没让我气疯了，二叔坐在一张摇椅上身上放着一个蒲扇睡着了，那呼噜打的震天响哈喇子顺着嘴角子流下来，我还以为二叔现在能变变没想到还是这副狗改不了吃屎的死样，一副狗肉上不了席面的死出。
我要不是没力气我非的冲上去给他一棍子，“二叔！”我嘶吼的喊了一声那声音就像是踩了尾巴的猫，二叔一下子就醒了。
“呦呵回来了，不错不错！”二叔一边擦着哈喇子一边夸奖我。
“扑通”一声我累瘫在地上两个眼皮直打架，我无意识的昏睡了过去，等我醒来已经是黑天半夜了，二叔做了一大桌子菜，我一着急直接从床上掉下来了，拖着两条失去知觉的腿往桌子连滚带爬的冲过去。
这一顿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的一顿饭，有炖肉，炖小鸡，还有鱼，开玩笑想当年我跟二叔在山沟子里过年也不过吃顿白面馒头平时更是一点油星子都看不着。
我连筷子都没用直接上手滚烫的饭菜烫的我直吸冷气，“二叔你也吃我拽下来一条鸡大腿风卷残云的胡吃海塞，两个腮帮子撑得就像是个大蛤蟆。”
“慢慢吃，正所谓穷文富武，练武就得吃好的喝好的把身体调养好，不然一个病秧子还练个屁的武，以后咱们家的标准天天如此。”二叔喝了一口酒慢悠悠的说道。
“我天是真的吗！”我听了仿佛一下子听见了天籁之音，今天还在想练功这么累，现在无所谓了吃的怎么好死了也乐意更何况还天天吃。
二叔给我夹了一块肉“慢慢吃，不着急！还有一大锅呢。”我囫囵个的把一块肥肉膘咽下去，“二叔天天这么吃得花多少钱啊。”
“噗嗤”一声二叔没忍住的笑了一声，“钱，哈哈傻小子咱们史家别的没有钱多了去了，以前只不过是咱们爷俩再隐姓埋名才过的清苦现在不需要了。”二叔笑了笑说道。
我心满意足的吃光了碗里的最后一块肥肉，摸了摸鼓起来的肚子，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吃好了吗？来把这碗汤喝了！”二叔端过来一碗汤。
“二叔汤碗里的萝卜怎么小。”我看了一眼说道。
二叔听了狠狠给我了一个脑崩“小兔崽子那是人参！”
我一听把碗里的人参捞出来这家伙都快赶上萝卜了，就拿来给我炖汤了我们史家得多有钱啊。
“喝完了，我领你去个地方。”二叔点着了一根烟悠悠的抽了一口说道。
虽说是人参但是那句话说得好山猪吃不来细康，吃到嘴里也没啥滋味。
这顿饭吃的我心满意足，我葛优瘫坐在椅子上正所谓吃饱了就想睡觉，我刚要眯着二叔抓着我的领子，我被二叔拎着肚子里的东西差点晃荡出来。
“二叔去哪。”我捂着嘴生怕吃进去再吐出来，二叔一言不发拎着我飞快的往祖坟跑去。



 第三章殇王君无殇

“南宫逸该杀！”虎贲手上的青筋暴起，身体的杀气就像是滚滚大浪。
“走先进去救人！”君无殇急忙跑进去，有些残兵旧伤复发伤口已经流脓，高烧不下嘴里胡言乱语，身体就像风中的树叶哆哆嗦嗦。
“把药酒酒拿来给他清理伤口！我去配药有没有手脚方便的过来给我煎药！”君无殇喊道几个还能动弹的残兵走过来。
君无殇拿着草药不停的配药，这几个残兵拿着破盆烂碗给伤兵煎药，君无殇一刻不停的给伤兵治疗，“来几个人用酒给他们擦拭身体！”几个残兵拿着酒给发烧的伤兵擦拭身体控制体温。
紧接着外面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公子附近的大夫都带来了！二队还在抓！”锦衣侍卫抱拳说道。
“赶紧给伤兵治病，一个都不许出事！”君无殇对着众人喊道，手上连片刻都没有停过。
而君无殇的手下也在马不停蹄的带人过来给伤兵医治，好在总算控制住了伤兵的病情。
饶是君无殇也被累的坐在了地上，“虎贲，扶老子起来，今天老子就要砍了南宫逸的脑袋当夜壶。”君无殇被气的爆了粗口。
“是！”
正在此时残兵营门前尘土飞扬，刚才哭天喊地的药店掌柜领着一队衙役冲进了残兵营，“保护公子！”虎贲抽出大刀挡在君无殇面前，锦衣侍卫毫不犹豫的挡住了残兵营的门口，只要衙役敢迈进一步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干掉他们。
“噌噌”只听见一阵拔刀声衙役也抽出刀，只不过摸不清底细才不敢动手。
君无殇站起来走到残兵营门口“官爷就是他就是他剁了我家活计的脑袋，还把我的药铺砸了个稀巴烂，官爷给我做主啊！”掌柜的泣不成声的说道那模样跟死了亲爹一样。
“他的活计敢欺侮军烈遗孀死有余辜，而他的药铺老小子你敢说老子没给你钱！”虎贲狠狠啐了一口。
“就算如此你也不该杀人，若都是你这样又将朝廷的律法又该至于何处，来人把他给我拿下。”领头的捕头冷声说道。
虎贲横了他一眼连一句都懒得多说抽出大刀，一刀剁进木桩子里冷声说道：“此乃御赐金背虎头刀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这帮捕快面面相窥谁都没见过但这架势是做不了假的，“既然如此请大人准许小人奏请上官，请大人稍等片刻。”领头的捕头抱拳说道。
“等等，金背虎头刀不认识这个认识吧，一柱香内我要见到殇城所有七品以上的官员。”君无殇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
“殇王，这属下领命！”领头的捕头一看令牌差点没尿出来，哆哆嗦嗦的将令牌双手奉还，君无殇斜了他一眼将令牌揣起来。
“滚吧！”君无殇冷冷的说道。
“是，是！”一帮捕快吓的一溜烟似的就跑了。
君无殇皱了皱眉“虎贲去安排一下。”君无殇对着虎贲低声说道，虎贲听完领着几个锦衣侍卫就扬鞭而去。
“兄弟们，我叫君无殇今天我就要为兄弟们讨一个公道！待会有什么冤屈尽管说老子今天要斩宵小，杀狗官！”君无殇高声说道，四周的残兵带着殷切的目光看着君无殇。
昔日他们也是热血儿郎为了保家卫国抗击外敌投身军旅，为朝廷立下了赫赫战功，如今热血流尽，七尺之躯已许国，可是现在落得个躺在垃圾堆里等死的下场。
“公子，你还是走吧殇城大将军南宫逸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你想为我们这帮废人出头我们心领了，可是还是算了吧。”一个断臂残兵看着君无殇说道。
君无殇不由得叹气，看样子这帮残兵已经对朝廷放弃了，他们不相信会有人为了这帮残兵而去得罪殇城大将军，他们现在只想苟延残喘的活着。
“大胆，我家公子乃是圣上二皇子殇王君无殇！”锦衣侍卫冷声说道。
这帮残兵面面相窥，随后一齐跪拜，“属下叩见殇王，请殇王为我们这帮兄弟主持公道！”刚才的断臂残兵跪在地上厉声喊道。
“统统免礼，诸位兄弟今天我君无殇以项上人头担保定会为你们讨一个公道，这是朝廷欠你们的！”君无殇说完对着残兵们恭敬一拜。
“殇王这可使不得，您是王爷我们只是一帮废人啊！”残兵们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没想到名震天下的殇王会给他们行礼一时间受宠若惊。
君无殇扶起跪地的残兵不由得一阵心酸的说道：“使的使的，天下没人能比你们更有资格了。”
正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的传来，君无殇目光一冷，马队的领头正是殇城大将军南宫逸。
“殇王大驾光临属下有失远迎，请殇王恕罪！”南宫逸跳下马来对着君无殇恭敬一拜。
君无殇看都没看他冷声说道：“殇城的官员都来了吗？”
“禀告殇王都来了！”南宫逸抱拳行礼的说道。
锦衣侍卫给君无殇搬了一把椅子君无殇坐在椅子上冷声说道：“南宫逸你可知罪！”
“禀告殇王南宫逸不知何罪之有！请殇王明鉴！”南宫逸丝毫不惧甚至隐隐有和君无殇对峙的劲头。
“好！既然你不知本王告诉你，南宫逸你残害军烈、中饱私囊、欺瞒朝廷、欺君罔上！本王问你朝廷每年拨给你的抚恤金哪去了！”君无殇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朝南宫逸走过去，身上的威严如同潮水一般铺天盖地。
南宫逸不自觉的往后退，眼神不自觉的往地上看，脸上的汗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属下不知，殇城正值边关重城属下军务繁忙，实在无心打理这种杂事，至于殇王所说的抚恤金属下以一分不少的发给了这帮残兵，请殇王明鉴。”南宫逸说完眼神一瞟不远处的残兵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君无殇一闪身挡在了残兵的前面冷声说道：“那既然这样，为何残兵们会落得这副境地，说啊！本王没有物证，但是本王有人证这一营的残兵还不够为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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