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浮华世间》 楔子 一般小说主角出生应该是怎样的一种场面?紫气东来,旭日东升,或者突然一声惊雷,我们的大主角呱呱落地。应该是这样吧,然后主角强无敌,一路升级打怪,一路装X碾压各种越级挑战,灵宝加身,福源齐至。而我们这本书的主角嗯…………跟上面那些情况好像没有太大的缘分呢。 武元纪三年,东暮城城外,一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农户家中,一位看起来也就二十四、五岁模样的年轻人正守在小院的南屋门外来回踱步,时不时将手背在身后,一会又放在身前,用一句成语来说在形象不过了,那便是坐立不安。只见这位年轻小哥一会儿看看关着的门一会儿侧耳趴在门板上好似在倾听屋内人的谈话。满脸写满了“我很着急”四个大字。正在小哥不知如何是好时,屋内哇的一声,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碰的一声,门外小哥推门而入,门板与墙壁接触产生了足够大的作用力,将门板反弹回去,又是“碰”的一声,小哥迎头撞了个正着,接着咣当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此时这位小哥好像没有痛感一般,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接着推门而入,只不过这次把握好了力度,并没有再次让自己那英俊的脸再次与门板亲密接触了。小哥疾步进入屋内,掀开卧房的门帘,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美丽的女子躺在床上,此女子面容姣好、五官精致,只是肤色略显苍白。女子听闻有人进入屋内,虚弱的看了一眼,正瞧见小哥连滚带爬的进入屋内,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要说美女就是美女一颦一笑倾国倾城。虽然虚弱不堪,但笑起来仍是那么美丽动人。看见小哥纤起了门帘,女子出声到,“没想到一向稳重的秦大哥也有这样失态的一幕,看见这一幕我这苦也算没白吃。”男子听罢温柔上前,抚摸女子额头,说道“月儿,辛苦你了。”女子见男子深情的眼眸,也不好再出声取笑,便用手指了指床位,男子寻指瞧去,床尾正站着一位五十五、六岁模样的女人,手里捧着胞衣,抿着嘴,那样子像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看着表情憋着挺难受。显然,这位也是瞧见刚才那有趣的一幕,一时没有忍住。小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刘娘娘,您就别笑我了,快让我看看是男孩还是女孩。”“是个大胖小子,嗓门亮着呢,母子平安,秦后生可有福分了。”小哥听罢赶紧起身作揖道“承您吉言,谢谢大娘助我秦家添后,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说罢小哥便从袖带内取出一包红纸包好的铜钱,将钱递到稳婆面前。刘大娘见状将胞衣内的孩子递给秦小哥。顺手接下小哥递过来的红包。笑了笑道“我去收拾一下外面,你们小两口好好叙叙,另外注意董小姐刚生完孩子身子骨弱,让她好好休息休息,有利于身体恢复。另外,月子期间不能下床,吃喝都得在床上,屋里不能进风,弄不好留下病根是个麻烦。”“我记住了,谢谢刘大娘。”秦小哥一脸认真的说道。“行了,我先走了,你们小两口好好聊聊吧,等下我那女儿我回去就喊她过来。”“谢谢刘大娘。”秦小哥将孩子放在床头,起身作揖,将刘大娘送出门外顺手关上了门窗。秦小哥坐回床头,对着床上虚弱的月儿说道:“等下刘大娘的闺女过来伺候你坐月子,你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尽管跟她说,让她去办就好了。”“知道知道,秦哥哥最体贴了,月儿还是有福气的。”床上的月儿撒娇的说道。小两口正抱着孩子你侬我侬尽显虐狗之势时,院内大门咣的一声被人用力推了开来,听声音有些来者不善的意思。秦姓小哥猛然起身,转身帮床上产妇掖了掖被角说道“月儿,我去门外看看是谁如此不懂礼节。”产妇轻点一下头说道“秦哥哥注意,莫起争端。”秦姓小哥叹了口气没有说话,转身向外走去。小哥来到门前便看到门前已然站定了一群身着甲胄,手扶佩刀的士兵,将小院门前堵了个水泄不通。秦姓小哥面容一肃开口问道“来者何人,为合适闯入我家院门。”一众士兵皆不说话,反侧身让开了一条小路,小哥顺势望去,望见自家门口已经围满了乡亲们,刚想说话,便看见一身黑衣,头戴黑纱,一女子映入眼帘,小哥身形一顿,面带愁色说道“你是怎么找来的?”黑衣女呵呵一笑接口道“秦三皇子好雅兴,放着堂堂皇宫大院不住,甘愿委身这乡野小村,真是好兴致。”这话一说出来,一众围观乡亲顿时炸开了锅,纷纷议论起来,“老张,老张,你听见没有,秦夫子竟然是三皇子!”“我又不聋,喊那么大声干什么!看来前些年的传言是真的,灵皇城三皇子出走是确有其事了。”路人甲一边点头一边说道“老张,你说这当兵的是不是来抓三皇子的,毕竟我们东暮城与灵皇城可不是什么交善之城。”被称作老张的人点头道“我看像,这要是擒住了三皇子可是大功一件啊。”正在众人交头接耳之时秦姓小哥家院内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呼“我的孩子!还我孩子!”随后众人听到的便是门板撞裂的破碎声,还有衣服破空发出的咧咧声。小哥听到惊呼赶忙往院里跑去,等回到院内,看到的是一地狼藉,破碎的木屑满地都是,小哥赶忙进屋映入眼帘的是被称作月儿的女人横躺在床下,手里攥着一角黑色衣料,女子看见秦三皇子进来后大声哭泣道“秦哥,我们的孩子被人抢走了!你快去追!”秦三皇子闻声转身出屋,四下张望哪里还能看到人影。秦三皇子转身回屋在屋内的柜子里找出一把佩剑,准备出屋去追那抢孩子的贼人,刚到门口,便看见一众士兵将小屋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秦三皇子沉声道“凤柳影,是不是你派人将我孩子掳去的!”黑纱女子沉声道“我并不知道你如今已生子,此事与我无关。”“与你无关你便让开,我去追回我家孩儿!”“那便不行,我的任务是将你请回东暮城,其他事与我无关!”“你若不让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黑衣女子见状冲身后士兵发令到“将此人拿下,勿要伤其性命。”女子身后一众士兵听令后回到“遵命!”便冲进屋内将男子团团围住。秦三皇子见状也不迟疑,转身一纵,撞开身后窗户跳了出去。“追!今天定将此人生擒!”黑衣女子言罢转身看了一眼正伏在地上抽泣的产妇,叹了一口便行出院内。此时一众士兵已在街上将秦三皇子团团围住,秦三皇子跳出屋外时才发现整条街道已被凤柳影带来的士兵包围,刚才围观的乡亲们皆已被驱赶。秦三皇子发现已无法逃出便站定,手举佩剑摆出剑法起式道“诸位若想让我乖乖就范那简直是异想天开,此番搏杀刀剑无眼休怪我秦暝下手狠毒!”一众士兵听后不退反进,举刀向前,秦暝见状想“决不能让他们成合为之势。”率先发起了进攻,只见秦暝直刺正面士兵,那士兵挥刀横档,将秦暝直刺一剑隔开,旁边士兵见状挥刀砍向秦暝持剑右臂,这一下势大力沉如果砍实诚了,秦暝右臂势必折断,秦暝见状并不慌乱反身抽剑回身一划只见剑尖发出淡蓝色光芒,秦暝身后包抄过来的士兵见状竖刀身前,左手握住刀背右手持刀柄做出防御姿态,但是此一剑秦暝已未留手剑未到气先至,秦暝身后包抄的三个士兵皆被一剑扫飞,秦暝见状双足蹬地飞身上前,冲着被扫飞的士兵又刺一剑,准备要其性命,被扫飞的三名士兵一惊,再做反应已然于事无补,被秦暝锁定的一名士兵干脆闭眼等死,忽然斜砍一刀出来,秦暝见再追杀下去自己也必受伤害,放缓了追逐的一剑,在空中做了一个转身,佩剑硬碰斜来的一刀,刀剑相撞发出叮的一声。秦暝借着这一刀的撞击之势横飞两米冲向左侧包夹上来的士兵,一脚踢向士兵小腹,左侧包夹的士兵反应稍慢,被秦暝一脚踢飞出去,躺在地上手捂小腹已无法战斗。秦暝继续向左侧包夹士兵发出冲击,举剑横砍,剑身所过之处留下淡蓝色剑气,包夹士兵竖刀身前做足防御姿态,奈何秦暝此一剑用上五层功力,真气灌满剑身,出手毫无留情,一众士兵被一剑砍翻在地,或多或少身上都添了新伤,更有两人更是硬抗剑身冲击,以至于虎口崩裂,暂时再无战斗可能。秦暝准备继续发动攻击,忽听身后传来破风之声,秦暝急走两步回身便刺,一剑刺中偷袭士兵,偷袭士兵右臂中剑,右手无力的垂下来,眼看着是无法再次提刀,秦暝见状也不停留,双足发力,飞身向上,左脚踏了一下偷袭之人肩膀,右脚点其头借力飞上墙头,持剑立于墙头,凤柳影见状略微迟疑,便拔出佩剑双足发力飞上墙头,与秦暝成对立之势。秦暝见凤柳影跃上墙头,便举剑遥指凤柳影,说道“凤柳影,你我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今日当真要阻挡我寻回孩儿?”“秦三皇子,你我虽无仇怨但我有令在身,恕难放你离去。得罪!”凤柳影言罢,举剑横砍,剑身此时已然蒙上一层淡紫色光芒,秦暝见状双足发力再次跃起,手中也不闲着,举剑竖砍,发出淡蓝色剑气,凤柳影见状不敢硬接,侧身闪开袭来剑气,将剑背于身后,待闪过剑气后双足站定左手平推使出一掌,掌风咧咧奔天上秦暝而去,秦暝在空中无法躲闪左手同样平推与凤柳影硬碰一掌,借着反推之势落回原地,凤柳影见状举荐直刺秦暝面门,秦暝侧身躲开,顺势抬脚侧踢凤柳影腰间,凤柳影也不慌张顺势继续向前刺去,让秦暝一脚落空。待得凤柳影转身秦暝一剑横砍已至,凤柳影慌乱中立剑硬接,秦暝这一击算是使上了力气剑与剑相撞,叮的一声,凤柳影未稳住身形,被砍下了墙头。秦暝正待追击,忽然发现自己的妻子,月儿站在自家门口,一手扶门一手捂住小腹,眼神凄惨的望向自己,秦暝再看发现自己妻子穿的白色长裤沾满鲜血,秦暝大惊,不顾被自己扫落的凤柳影,一个闪身来到妻子身前,月儿见自己爱人来到自己身前,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轻声对秦暝说道“秦哥哥,我怕是,撑不住了,你一定要找回我们的孩子,你一定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别为我的离去太伤心,你要照顾好自己,一定一定找到我们的孩子,我本以将我们起好的名字放在里孩子香囊之中,只是不知抢我们孩子的人到底是何人,要对我们孩子如何,秦哥哥,等你找到孩子一定和我说一声,我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月儿说着说着声音渐低了下去,眼睛也慢慢的闭了起来。秦暝见状满眼含泪哽咽道“月儿,我的月儿,我秦暝发誓此生定将孩儿找回,到时候我将亲自下九泉告知与你,你可一定要等我,一定……”此话说完,秦暝仰天长啸,将月儿尸身轻轻放于地上,转身持剑,面无表情,一步一步走到凤柳影面前,说道“我现在将去寻我孩儿,你若再挡我去路我便不再留情!”凤柳影见状依然说道“秦三皇子,此事非我本意,我亦是有命在身,恕难从命!”秦暝听罢也不多说,横剑砍向凤柳影,凤柳影身形急退,边退边说“拿下此人,主上重重有赏!”周围士兵听罢心念着“富贵险中求。”一边大喊给自己打气,一边抽刀向前直砍向秦暝。秦暝见状恶相丛生,拔剑猛砍,以伤换命,连杀数十人,期间打斗及其惨烈,不易复述,待战斗结束,残肢断臂随处可见。而秦暝本人也是断去一臂,凤柳影重伤狼狈逃跑。众士兵见凤柳影逃跑,丢盔弃甲狼狈逃窜。秦暝也不追,将手中残剑弃于地上,拖着重伤身体来到亡妻身前,单手将亡妻扶起,背于身后,转身离开了村子,从此秦暝此人再无音讯。 第壹章第一回悲世 日月交替映照辉煌大地,时光荏苒笑看人间百态。自从秦暝大战凤柳影已过十年,十年间大地风起云涌,涌现出豪杰无数,当年主宰大陆的商月帝国因当朝皇帝暴政激起万千民愤,俗话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大陆各地起义无数,有志之士趁此时机招兵买马广招豪杰,各大城主联手起义,商月皇朝近年疲于应付各大起义军团,国库空虚,无奈之下答应起义联军要求,各城以自治为主只上交少量税银即可,而商月皇室将不再限制各城主权利,商月帝国下属一十八城除皇城星耀外其他各城各自独立,相互之间再无牵扯,城内一概大小事务皆听命与城主。自此商月皇朝一蹶不振,基本与傀儡帝国无异。常年征战告一段落,各地大兴农耕,而各大城主更是用尽浑身解数吸引人口。自战争开始以来流离失所的百姓也逐渐过上安稳日子。因战争的刺激大陆兴起一股习武之风,现在老弱妇孺皆习武强身,武风盛行,各大城主看准时机,联合一体推出来评定练武之人等级划分标准。并成立联合学院在学院毕业的学生们将有可能为各大城主效力,担任重要职位,往后衣食无忧,加官进爵也不再是奢望。联合学院推行出了评定习武之人等级划分,第一级,称为武士,是基本的习武之人,武士分九等一等最低九等最高,武士修体,可举数十斤石。再上为武者,武者依然修体,九段可举百斤巨石,再上武将修体九段千斤巨石不在话下且此段将开始进行内力修炼与普通武者武士差别巨大。继而武宗,武宗已可做到内力外放,此阶段出手投足皆可伤人,飞花摘叶不在话下,而随着内力的增加,经脉的连通,人的身体健康程度也有了长足进步,百岁之人比比皆是。上层武皇,武皇之境已没有阶段之分,武皇之境拼的是域,域的强弱决定武皇阶级。武皇之境大陆只寥寥数人,每一位武皇都是极强者,而武皇极为稀少,平时极为难见。武皇之上还有两阶,分别是武圣、武极,武圣之阶大陆只有一人,据说此人已陨落,也有传说此人踏遍万山只为寻找成为武极之路,而武极之境整个大陆无一人能到,只是传说在百年以前曾有一位武学奇才举手投足间山崩地裂此人便被联合学院评定为武极第一人。虽只是一个传说,但武极之境已是如今大陆习武之人追捧的第一境界…… “啪……啪……”似是鞭声作响,寻声看去,只见一片田埂之上一衣着褴褛的瘦弱男童双手撑与地面,双膝跪地,而他身前一个魁梧大汉怒目圆睁手持成人小指粗细般的鞭子,正在鞭打瘦弱男童,而男童身下还有一女童看年岁并不很大,跟男童相仿,似是九岁上下。魁梧大汉一遍鞭打男童,一遍骂骂咧咧的道“老子管你们吃饭,就让你们翻两席地,你们地没翻完还他娘的有脸问我要饭食?我让你吃!我让你吃!”一边骂着壮汉一边手也不闲着,抽出的鞭子一下比一下重,说话间已经抽出六七鞭,而身下男孩也不哭闹,只是牙关紧咬死撑着,额头上疼的满是汗珠,而男孩身下的小女孩似是被这一幕吓傻了,用手捂着嘴眼里满是眼泪,不敢出声,更不敢动。过了一会,大汉好像是打累了,把鞭子一收,冲着俩孩子凶神恶煞的说道,“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赶紧把剩下的这些地给我翻了,不然晚上没饭吃!”说罢也不顾孩子们惊恐的表情,背着手优哉游哉的走了。“妹,没吓着你吧?”小男孩张口问道。“没,哥,我没事,你怎么样,疼吗?”小女孩小心翼翼的从男孩身下爬了起来,看着男孩背后说道。小男孩强笑了一下说道“我没事,妹你记住你我二人年岁尚小,无自保能力现在虽说战事已定但世道险恶,容不得半点马虎,我们的命可是收养我们的冬姨给的,我们不能随便死去,我们还要给冬姨报仇!”说着男孩回头看了一眼大汉,见大汉远去继续又道“妹,在这世道上想活着,咱们就得忍者,等咱们有了足够能力了,我们才能为冬姨报仇,为八里村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们报仇!你听懂了吗?”说道后面小男孩有些严厉道。“听懂了哥,你别说了你休息一下,今天是妍儿错了,我不应该去追蝴蝶,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呜……”男孩看见女孩哭了心中一软,轻轻摸了一下女孩头说道“别哭了妍儿,等会干完这点活我们就能吃上饭了。最起码咱们不用饿着了。”说完,男孩便拿起了锄头忍者痛继续干起了活,而女孩看到男孩起身干活也摸了一把眼泪,咬了咬牙,费力的拿起了仍在地上的锄头有模有样的翻起了地。 很快就到了日薄西山之时,而男孩和女孩的农活也基本干完了。刚才那个拿鞭子的大汉又优哉游哉的溜达了过来,看了看地也没说话,就溜达着又走了。男孩和女孩见状,赶紧收拾工具跟在壮汉后面走了回去。来到壮汉家院门前,壮汉推门进院,孩子们快步跟上,进门看见院内天井里一张小方桌,桌上摆了两笼窝头,一碟菜,碗酒还有一碟牛肉。小女孩看见牛肉偷偷咽了一口口水。男孩听到了转头看了一下妹妹,也没说话,叹了一口气,把妹妹手里的工具接了过来放到了一旁,冲着壮汉说道“王叔,我们可不可以吃饭了。”被称作王叔的人回头轻蔑看了一眼小男孩道“吃吧,看在你今天挺乖顺的,窝头管够,肉不能动,菜随便吃吧。”说罢便转身进了厨房。男孩听罢也不吱声,领着妹妹做到桌前,小女孩这时候听到能吃饭了。抓起窝头就往嘴里塞。小拳头大小的窝头一口就咬掉了大半块,男孩见状从锅里盛了两碗粥,一碗放在王叔那边,一碗盛给了小女孩。小女孩见了冲哥哥笑了一下,接过碗喝了起来。边喝粥边飘着边上的那碟牛肉眼里发光。男孩见状按了女孩头一下小声道“老实吃饭!”小女孩赶紧低头吃手中的窝头来,这时候,王叔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碗白面馒头,看见孩子们还在吃着并未做声,将馒头放在桌上,坐了下来自己优哉游哉的喝起了酒,一口酒就着一口肉,吃的别提多香了。吃罢饭,男孩起身收拾残汤,女孩低头默默去到了厨房旁的窝棚里,将干茅草铺了厚厚一层让它看起来尽量舒服一点,王姓壮汉还在桌上喝着酒,眼睛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正在铺床的女孩。 日落西山,村子里有些钱财的人家掌起了煤油灯,王姓壮汉家里显然属于有些闲钱的,天刚黑便早早的掌起了灯,而男孩和女孩则窝在了窝棚里,抬起头,透过窝棚那漏风的顶看着星空发呆。现在是夏季,天气还不算太热,这个季节是俩孩子最喜欢的季节,冬天太冷,住在窝棚里冻的人身体都发了木,还好有两床很厚的被子要不然冬天那冷风能冻死人。男孩看着天上的星星发着呆,忽然,听到了一声低低的啜泣声,男孩侧头看去,发现女孩躺在被子里,用被子捂着头低声哭泣,男孩叹了一口气,将被子轻轻的掀开一角问道“妍儿,怎么了,是不是白天太累了?”“没事哥,我就是有些想冬姨了。”女孩看了一眼哥哥把头使劲往两膝之间凑了凑把头埋的更深了。“妍儿别多想了,早早睡吧,明天不知还有什么活要干呢。”男孩把被子给女孩掖了掖说,然后侧过身去不在说话了。半晌,女孩低声说道“哥。你相信轮回吗?”“我相信好人会得好报,妍儿,你别再难过了,过去的事情总是过去了,我们还得往前看,活着就有希望。”“恩……妍儿听哥的话,妍儿这就睡。”说完女孩闭上眼睛,也许是白天高强度的劳动所致没过多久便沉沉睡去。男孩看了一眼妹妹没在多想便也沉沉睡去。睡着了的男孩嘴角微微扬了起来,看样子是做了个美梦。应是梦见美好的往事。 男孩和女孩其实都是孤儿,男孩秦宁女孩名叫沐妍儿,他们俩同时被东暮城城外八里村的村民冬月华收养,男孩是被人遗弃在自家田里的,那天冬月华正在田间干活,待干完农活准备休息一下是,忽然听见地头上传来婴儿的哭声。寻声找去,冬月华在田埂上发现了一个篮子,篮子里躺着一个男孩,男孩的哭声很响亮,应该是遗弃没多久,冬月华四下查看并没有人便翻找起篮子来,想看看是哪家丢的孩子,翻找了一番,并没有找到有价值的东西,只在孩子胞衣旁发现了一个香囊和一本册子,册子无名,册内也没有字,只是中间夹了一张牛皮纸做的地图,冬月华看了半天也没个头绪,索性收了起来,打开香囊,香囊里是一个名字“秦宁”冬月华看了一眼孩子默默道:“也是命苦之人呢,还好总算是有名有姓不算白来这世间一趟。”要说冬月华此人,也是命苦之人,母亲早亡,父亲原来家境很好,是八里村的富贵人家,自从染上赌瘾一发不可收拾,家里老父亲被活活气死,变卖了家产仍死不悔改继续赌钱,家产败光后四处借钱,母亲看不过说多了两句便被毒打一顿,留下了内伤,没过半年伤重不治撒手人寰,只留下十四岁的冬月华默默流泪,父亲没钱赌,便将注意打到了自家女儿身上,将女儿许给了同村的痨病鬼家中,换得彩礼钱又拿了去赌,从那冬月华便再也没见过父亲。待嫁到痨病鬼家中没过三年,丈夫便病死,未留后人,婆家见到儿子已去便将冬月华赶出了家门。冬月华回到自己老家,发现家中父亲早已不知去向,家里早已破败不堪,动手收拾残破的家,从此自力更生了起来。冬月华捡到孩子,心生怜悯,想到自己也无后人,便决心将男孩养大,见孩子已有名字便索性直接不改姓名就叫秦宁,从此冬月华就与秦宁相依为命。而沐妍儿则是冬月华邻居之女,由于邻居家中独子被征兵战死沙场,其母也因生沐妍儿时难产致死,邻居老父心生绝望丢下孩子上吊自缢身亡。家中老母多重打击之下变成了疯人,无法照看沐妍儿,六岁的沐妍儿便无人照看,冬月华看着可怜便好心收养了沐妍儿。秦宁与沐妍儿在冬月华的悉心照看下也算是度过了快乐的童年。直到战事四起,战火烧到了八里村…… 第壹章第二回恶人 武元十三年春,推翻商月暴政的起义正如火如荼的进行当中,商月帝国虽显颓势但毕竟是曾经雄霸大陆的帝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起义联军受到了商月大军的重重抵挡,虽步步紧逼,但亦是困难不断,粮草、伤病时刻困扰着联军推进的速度。这天,商月军队兵临东暮城,准备尽快打下东暮,因东暮地理位置较为特殊处于平原地带,也是来往马车商队的补给必经之城。商月军队重兵集结城下准备尽快攻入城内,给起义联军迎头重击。想法是好的只是现实有些残酷,重兵集结的商月万万没想到,联军已猜到商月的行军路线,同样屯重兵把守城门,结果商月一败涂地,自此便节节败退直至灭亡。话说商月被联军阻挡与城外,久攻不下,士兵气势低迷,商月军被打的连连后退,其中一支军队途径八里村,由于与大部队走散,这一小股散兵游勇已经一天没吃上东西了。带队将领发现有村子,下令士兵强行征收百姓粮食。别看这商月军打仗不行,欺负百姓是个顶个的厉害,接到征收粮食命令后所有士兵双眼发光。提刀就冲向了村子。再说村内本来一片祥和之景,待发现一群土匪模样的军队到来大家四散逃跑,冬月华此时正带着俩孩子在地里做着农活,本来这季节就是农忙之时,家里有多少人好像都不够用似的,每天累得人倒头就睡,冬月华自己还带着俩六岁小孩更是疲惫万分,还好孩子们非常懂事,不仅不哭不闹还能帮冬月华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这使得冬月华极为欣慰,决心等两个孩子再大一点就花了家底送进私塾读书,将来学些本事好出人头地。正在地里忙着的冬月华听到有人大声喊着快跑啊!强盗来了!冬月华大惊如今世道战事连连,常有强盗流窜作案。想罢丢下工急忙冲了俩孩子跑过去,由于路不平差点跌倒,跌跌撞撞的来到俩孩子身边,冬月华抱起女孩冲着男孩喊道“小宁快跑,快回家躲起来!”正蹲在地上干活的秦宁听罢连忙丢下手里工具飞快的向家里跑去。冬月华抱着女孩在后面跑着,待来到村子后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村子哭喊之声起此彼伏,一群身着盔甲的士兵正在强抢民粮。路上被拖出来的村民围成一团抱头痛哭。冬月华见状赶忙让秦宁停下来,将女孩放下对俩孩子说道“你们俩从后面绕到家里面,先看看有没有人,有人的话赶紧跑,如果家里没人把咱们的粮食藏起一些然后自己地方藏起别出声知道吗?”俩孩子被吓得有些呆了没吱声,冬月华赶紧催促孩子离开,而自己则小心翼翼的从旁边绕着走,希望路上士兵看不见自己。总算是平安的回到家,冬月华探头一看,还好,家里暂时没人来过。再看孩子们不在,冬月华小新呼唤着孩子们的名字“小宁,妍儿你们在哪?”喊了几遍发现家里院子一个平时无用的大缸盖子动了几下,俩小脑袋在里面露了出来。冬月华赶紧过去又嘱咐孩子们没有她的呼唤千万别露头。然后回屋准备收拾些家中细软准备带孩子们出去躲几天。正在收拾着忽闻邻家吵吵嚷嚷,哭喊之声四起。心道不好!东西也不敢收拾了,准备带着孩子跑。刚到门口自家院门便“砰”的一声。被人踹开了。冬月华心中一惊,连忙把孩子重新放回缸内盖好盖子后又离开了缸旁。这时院内进来两个身着藤甲,手握钢刀的士兵。进院以后看见冬月华在院内,冲她喊道,“朝廷征粮,赶紧把粮食交上来。”“有,有官爷稍等,我这就去取”冬月华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藏着掖着的时候,只盼着俩孩子多少能藏起一些粮,到时候不至于饿着。冬月华走到屋里,手指着屋里粮缸说道,“官爷,这是我家全部的粮,官爷你们取了便是。”一个士兵走上前来,掀开粮缸盖子,看到了满满一缸粮食,不由嘴角扬了扬。冲另一个士兵说“满满一缸,够吃咱吃两天了。”另一个士兵听罢也笑了一下,顺便又瞟了一眼冬月华,这一看让冬月华心里咯噔一下,这士兵的眼神说不出的猥琐,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低下了头。院里的士兵顿了一下冲着屋里准备装粮食的士兵喊道“张柏你出来,过来说两句话。”“来了。”屋里士兵听到唤他,扔下手中的米袋子走了出去。院内的士兵迎上出屋的士兵,到其耳边低语了两句,那名唤做张柏的士兵听了以后邪笑一下说“哥,你先,我给你守着门。嘿嘿”另一名士兵嘿嘿一笑道“兄弟仗义,等会哥好了喊你。”说罢便向屋里走去,边走边解开盔甲随手丢在地上。冬月华看见心道坏了赶忙要跑,没跑两步便被进门的士兵抓住手腕。冬月华大惊失色大声道“你们要干嘛?粮都给你们了。”“不干嘛,我们怀疑你还藏了粮在屋里,你跟我到屋里看看去!”说罢拽着冬月华便往屋里去。冬月华拼命挣扎奈何女子势微如何也挣脱不开。冬月华大喊奈何街上也是惨叫连连,根本不可能有人来救她。就这样,冬月华被士兵拖到屋里,不一会,屋里传来了哭喊之声夹杂着布料撕扯的声音,过了一会进屋的士兵走了出来,边走边穿衣服,嘴里还嘟囔着“晦气,装什么贞洁烈女,从了大爷什么事都没了,跟我搞这出!真他娘晦气!”说道气头认不出回头又啐了一口。士兵出了屋冲外面喊了一声“兄弟来帮忙。”“门口那士兵笑嘻嘻的说道“咋了哥,咋这么快就出来了?没发挥好?”“别提了,小娘皮扑腾的厉害,让我打了几下头碰了床角撞死了,哎可惜了,挺漂亮的,没办成。可惜,可惜。”门口那小兵惊诧到“死了?哥,咱不会受罚吧。”“罚个屁,外面乱哄哄的,这屋里又没别人,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赶紧的,装粮食走人!别等会这家人再回来了就麻烦了。”“是是,咱赶紧的吧。”两个士兵说完便回屋装粮食去了。躲在缸里的秦宁听到冬月华死了,心里难过急了,想哭又不敢哭,脏兮兮的小手用力按住嘴不让一点声音发出来,旁边的妍儿更是瑟瑟发抖的缩在角落浑身抖的厉害,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噗噗直落,两只小手死命按住嘴,同样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生怕外面的人听见。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个士兵终于装完粮食走了,一边走着一边还聊着天,说话声渐渐远去,秦宁小心翼翼的挪开了水缸盖子,偷偷探出头来看了看,发现两个士兵确实走远了,费劲的爬出水缸,踉踉跄跄的跑进屋里,忽然一停,身体僵硬的站在屋门口,接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沐妍儿同样费劲的爬出缸里,还没站稳便听到哥哥的哭声,跑到哥哥身前,看向屋里,同样愣在当场。只见屋里东西东倒西歪,床上躺着冬月华,冬月华身上已经没有多少衣服,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头歪向一侧,一动不动,头旁边有一摊血迹,看样子已经死了。两个孩子来到养母床前伏在养母身上痛苦不已,也不知过了多久,秦宁终于站起身来,在乱糟糟的屋里找起东西来,过了一会不知从哪里翻找出来的一床草席,铺在了地上,秦宁想把养母的尸体弄到草席上,可是不管怎么弄都弄不动,没办法孩子毕竟太小了没有多少力气,秦宁出门想找人来帮忙,可一出门看到的景象又一次的震惊了幼小的秦宁,街上歪七歪八的躺着许多尸体,几个年纪稍青的村民正在搬运尸体,血流了一地,深红色的血浆深深烙印在了地上,颜色是那么的刺目,深红的颜色让人晕眩,仿佛看到了一张血盆大口正在吞噬着村子。压下恐惧的内心,秦宁找来了邻居帮忙把养母尸身整理一番,最后葬在了田边,俩孩子坐在了一起抱头痛哭,本就折腾了一天,又哭了许久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两个孩子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秦宁看看妹妹,说道“妍儿,你饿吗?我们先回去弄些吃的吧。”“嗯……”沐妍儿点点头,说罢,起身,两个孩子低着头牵着手,默默走回了家里。回到家,秦宁四下寻找,终于,在厨房找到了些昨天剩下色残羹剩菜。两个孩子也不嫌凉,就着凉馒头就草草吃了。吃过饭稍微收拾一下,秦宁便哄着妍儿去睡觉了,经过一天的惊吓沐妍儿躺下便睡着了。哄睡了妹妹秦宁来到了屋外坐在屋门口,望着星空两眼发直,白天的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养母忽然离世让秦宁和沐妍儿一下便彻底没有了亲人。他很无助、很委屈,他不知道将来应该如何,秦宁心里乱的很,想着想着便坐在门口睡着了。 要说世间纷乱人心不古,冬月华刚死没几天村里几个小流氓便盯上了冬月华的家欺负家中只剩两个幼童,几个小流氓趁着夜色孩子们熟睡之时将家里搬了个空,干尽那伤天害理之事。秦宁与沐妍儿这回是彻底流落街头了,当起了小乞丐。最终秦宁决定带着妹妹一起远走他乡离开这伤心之地,略微收拾了随身衣物,秦宁与沐妍儿便开始了流浪生活。几经辗转来到了位于大陆西南边的南海城城郊,在城郊饥渴难耐行乞之时,被好吃懒做的单身汉王德顺收留下来,王德顺提出管吃管住帮他干活的要求,秦宁思虑再三答应了下来,这便有了开头那一幕,秦宁这般受气还没有离开是因为真的过怕了饥饿难耐的日子。经过了这几年的漂泊,兄妹俩吃过了各种苦头,受过了各种白眼,见过了无数的人,有好人,有坏人,还有想将兄妹俩拐去卖了的人贩子。秦宁变得非常稳重,而秦宁也做到了一个兄长的责任,护住了妹妹的周全,尽量不让妹妹涉险。 作为全乡出了名的光棍,王德顺现在也着急,花了银子请媒婆帮他说了几次媒,但是人家一听是他全都是摇头拒绝,连面也不肯见一见。王德顺心里有气,有没出撒气,看见收留的两个苦力在偷懒王德顺那气又不打一处来,“老子管饭管住还不给老子干活,该打!”于是拿起鞭子抽了秦宁一顿。一顿鞭子抽完,气也消了溜达回来睡了一觉,下午又去地里看了看,见活已干完心情顿时好了起来,便不在计较晌午之事了。喝了点酒的王德顺晕乎乎的去睡觉了,一觉醒来似已到子时,王德顺想起夜,赖了一会床,挣扎的爬了起来。刚走到屋门口,便听到厨房里有声音,王德顺心想“怕不是进贼了吧。”蹑手蹑脚的来到厨房门口探头一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厨房里面有一个娇小的身影正偷偷摸摸的把自己吃剩的牛肉放进纸里包起来。王德顺上去就是一巴掌,那娇小的身影禁不住王德顺的一巴掌跌坐在地上。王德顺定睛一看,那偷肉贼竟是沐妍儿。更是气上加气,他心吼道“老子好心收留你们两个野种,你竟然打起我肉的注意来了,今天看我不打死你。”说着,王德顺抄起门旁一根木棍挥手打去,沐妍儿似被吓傻了,两眼泪汪汪的,不敢哭出声音,两只手捂着头跌坐在灶台旁边任由王德顺的木棍重重落在自己身上…… 第壹章第三回逃离 木棍重重落在沐妍儿身上,如骤雨一般,沐妍儿惊恐的哀求着王德顺,希望王德顺能饶她一次,王德顺看着沐妍儿秀丽的脸庞,忽然停止了动作。脸上思索片刻脸上露出了恶魔般的笑容,只见他将木棍甩与一旁,蹲在沐妍儿身前,一手扶着沐妍儿娇小而秀丽的脸庞,认真看着邪笑着说到:“十岁的孩子已经长到这般模样,将来还不是红颜祸水,我就替天行道,收了你这祸水。” 沐妍儿依旧惊恐的看着王德顺,不知道接下来她将面临着什么样的惨状,沐妍儿浑身发抖,使劲的往角落里缩,好似想像老鼠一般从角落里逃走。这时的王德顺开始退去了上衣,沐妍儿看着他的动作似乎明白了她接下来的处境,沐妍儿不顾发抖的身体“扑通”一声跪在王德顺面前,冲着王德顺使劲磕头,边磕头边喊着:“求求大叔绕我一次,求求大叔绕我一次…………”王德顺哪顾得这些,兽性大发的他魔爪伸向了跪地求饶的沐妍儿身上,就在沐妍儿拼命护住衣裳之时,月色映照下的厨房门口出现了一个瘦小的身影,黑影手持短棍,悄悄的摸到王德顺的身后,慢慢举起短棍,瞧准王德顺的后脑拼了命的挥了下去,“嘭”的一声,短棍狠狠地砸在王德顺的后脑,只见他的身体直挺挺的躺倒地上,一动不动了。沐妍儿发现王德顺躺倒在地,缓缓的抬起了头,借着月光瞧见了一个瘦小的身影双手持棍立在王德顺身后,大口喘着气,沐妍儿“哇”的一声扑到了黑影身上,痛哭起来。黑影正是秦宁,刚才就是他在王德顺大发兽性之时在其身后突施冷箭,一棍将其放倒在地。秦宁一手握棍,一手搂着沐妍儿,拍拍沐妍儿的背说道:“妍儿不怕,哥哥保护你。”沐妍儿趴在秦宁怀里不住的抽泣着话已说不出来了。待沐妍儿情绪稍缓秦宁对她说道:“妍儿乖,先去院子里等哥哥,哥哥一会儿就来。”沐妍儿仍在抽泣,但比刚才好多了,听得哥哥说话边轻轻点头起身走了出去。秦宁目送沐妍儿出了厨房门,将门关上便来到了王德顺的身边,拿手摸了一下王德顺鼻息,气息微弱但仍有生机。秦宁目漏寒光,转身翻出切肉刀,来到王德顺身边,看着王德顺那丑恶嘴脸说道:“我兄妹二人只求栖身之地,奈何你欺人太甚,如今这般也是你逼我的。”说罢,举起切肉刀瞧准了心脏位置使出全身力气扎了下去,那切肉刀本就是锋利无比,刀头窄刀身宽程月牙形状,为了好切小块肉刀头还被特意开了刃,如此锋利的一把切肉刀,秦宁奋力的将其扎进了王德顺的身上,秦宁只觉脸上一热,一股暗红色的鲜血喷在了脸上。没有一丝犹豫,秦宁拔出切肉刀后又全力扎进了王德顺的身体,如此十几刀后,已是满脸鲜血的秦宁跌坐在地上,刀也仍在了一旁,大口喘着粗气。几吸过后,秦宁挣扎着爬了起来,找到一块布和水桶,用布沾着水简单处理了自己身上的血迹。打开房门去寻沐妍儿去了。 此时的沐妍儿卷缩在院子里的角落里,头埋在两膝之间,似是仍在害怕,身体微抖面颊的两行泪痕依旧清晰可见。沐妍儿已经猜到厨房里会发生什么,待秦宁出来,沐妍儿抬起头来看着狼狈的秦宁说道:“哥,都是我不好,害你这般狼狈。”“这不怪你,怪哥哥没本事,不能让你吃饱饭,是哥哥的错。”秦宁走过来扶着沐妍儿额头说道:“事已至此,我们还是收拾一下趁着夜色逃出村子吧。”“妍儿,我去屋里收拾一下,你在这里等我。”沐妍儿听罢点头道:“哥哥去吧,妍儿就在这里等着。”秦宁点了一下头转身向他们住的草棚走去。来到草棚,秦宁将他们的东西收拾起来,东西不多,玉佩一块,牛皮地图一张,衣物若干,那玉佩是秦宁随身之物,是冬月华从装秦宁的香囊中发现的。香囊在多年的辗转中损坏了,秦宁就将这玉佩随身携带,毕竟这有可能是亲生父母留给自己的唯一信物。,秦宁又顺便将王德顺家里所存不多的一点散碎银子一起包了起来。将来该何去何从这是秦宁目前最头痛的问题,人杀了村子肯定不能再待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可是秦宁并不想给王德顺这畜生偿命,他该死但秦宁还得活着,他还有妹妹要照顾。“要不先去镇上,我跟妍儿是孩子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引起官府注意的,就算真的查到我们头上到时候也不容易找到我们,毕竟我们的长相也没多少人记得。”秦宁暗道。拿定主意秦宁便不再犹豫,来到院子里找到沐妍儿安抚了一会儿,沐妍儿渐渐不再害怕了,起身来到秦宁面前,仰头看着这高自己一头的哥哥,不禁又留下了眼泪,看着哥哥瘦弱的身体消瘦的脸庞,浑身伤痕,背上还留有今天早上被打的痕迹,胳膊上黑色紫色都快掩盖了他原本的肤色。看到这里沐妍儿又想落泪,但她忍住了,她知道眼泪在这个悲惨的世界里是毫无用处的,眼泪只不过是小孩子为了向父母撒娇的一种手段,而对秦宁和沐妍儿来说,眼泪真的是一种奢侈品,要想摆脱这悲惨的命运只能让自己坚强起来,让自己强大起来,让别人都怕自己。都说人长大的过程很漫长,其实人长大只是一瞬间的事,等你懂了这个世界,那就证明你长大了。沐妍儿知道她今天算是真正长大了,懂事了。从前总喜欢赖在哥哥怀里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她要帮哥哥分担着悲惨的命运,她要让哥哥知道自己不再是只会撒娇玩耍的小女孩了,她可以帮哥哥干活,她可以照顾自己。想到这里沐妍儿眼神中透出了坚毅的目光。秦宁看见沐妍儿站了起来摸摸她的头说道:“此地不能久留了,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我们趁着天色尚晚往村外跑吧。”“好的哥。”沐妍儿低头跟着哥哥出了王德顺家,夜幕笼罩着的大地上两个瘦小的身影并肩而行,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村庄的尽头。 隔天早晨,王德顺的狐朋狗友来找王德顺打牌,敲门无人应答,便推门而入,走到院中发现院子里乱哄哄的并无人迹,四下寻找一番,在厨房里发现王德顺仰面朝天,胸口插着一把刀,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四肢乱晃,连滚带爬的出了厨房,来到门口大喊,“杀人了!快来人啊!王德顺被人杀死了!!”他的叫声引来了周围的村民,有胆大的进到厨房看到那番景象也忍不住一阵胃痉挛,王德顺仰面朝天,身中十二刀,胸口已经被刺的血肉模糊,切肉刀仍在一旁,看来那便是杀人凶器了。村民中有冷静的人喊道:“赶紧找村长啊。”一语惊醒众人,有人慌忙跑去找村长,村长带人来看后沉默不语,差人跑去县城报官去了。官府来了一位老捕快,老捕快来到王德顺尸体旁,仔细看了一下说道:“刀伤致命,后颈有大力敲击的痕迹,从刀伤来看不是老手所为,看刀伤似是仇杀,第一刀刺下就已致命,看后面几刀似是泄愤。”又翻看了一下尸体,老捕快又道:“死者裤带解开,这是厨房不是茅厕,他在这里解裤带是想干嘛?衣衫凌乱,难道是?”捕快看着死者沉思一下转头问向身后村长:“来的路上你派去的人说死者未成亲,家里有两个收留的孩子,孩子呢?”村长听到捕快问起赶忙点头哈腰道:“官爷,从昨天午后我们就没人见过他们两个了。”“嗯,那你找个熟识他们的人跟着我,去趟衙门,把他们的相貌说于画师,让画师画下来,现在看来他们嫌疑很大。死者刀伤深浅不一,不是练武之人所杀,要说入室盗窃也不太可能,这屋主人一看就是穷鬼,连大门都已腐朽不堪怎能招贼?在我看来两个孩子杀人可能最大,先把他们找出来。”老捕快说完,想了一下又对身旁两位属下嘱咐道:“孩子体弱,应不会走太远,你二人骑马带一位熟识他们的村民往南边树林追赶,看能不能找到,找不到就回来。”两位捕快听完老捕快的话双手抱拳作揖到:“是”转头找村长要人去了。老捕快招呼村民拉来牛车,将王德顺的尸体处理一番放上牛车拉回衙门去了。 此时秦宁与沐妍儿已走进县城内,他们俩昨晚逃出村子换洗了衣物,现在看起来就是普通农夫家里的孩子一般,并无差别。进出县城有城守军盘查,碰到可以人员会被带到衙门关押。秦宁望门兴叹,进出城门要登记,还需交入关税,秦宁手里那点散碎银子可禁不起折腾。想了很久没法入城,正在这为难之际,秦宁看到来城里赶集的一菜农阿婆孤身一人推着板车,板车上满满一车菜步履蹒跚的朝城门走去,在离他们不远处停了下来气喘如牛看样子似是累的不轻。秦宁眼珠一转,有了主意,赶紧招呼沐妍儿上前。来到车边秦宁说道:“阿婆,您怎么一人赶集啊?您孩子呢?”“阿婆不疑有他,笑了一下说道,前些年打仗,都死了,哎……” 秦宁听罢暗暗摇头说道:“阿婆,我们帮你推吧,我跟妹妹在这等父亲赶集,他还没来。”“乖孩子,那真是谢谢你们了。”阿婆欣慰道。秦宁招呼沐妍儿过来帮阿婆推车,板车来到城门口,过来两个身穿藤甲的士兵,士兵一手持长戟一手拦住板车,秦宁给沐妍儿使了个眼色,便低下头去,士兵等板车停住走过来问阿婆,“进城做什么?”阿婆答道:“回官爷,家里今年菜收成不错想进城换些铜钱碎银置办一些家用。”士兵听罢,上前查看板车上面的菜,发现并无异常,便道:“行了,进城税明白吧。”阿婆听罢点头从袖带中掏出20文铜钱交给士兵,士兵收罢银钱招呼同伴离开了板车,临走撇了一眼推车的秦宁跟沐妍儿,并未在意,这年头出来帮大人干活的孩子们多了去了,秦宁跟沐妍儿穿着也是乡间打扮,实在是太不起眼了。车进城要登记,秦宁与沐妍儿非常紧张,低着头推车头一刻也不敢抬。好在负责登记的官爷对他俩似乎并不感兴趣,看都懒得看他们就让他们进城了。来到城里秦宁沐妍儿与阿婆作别,匆匆走在街上,沐妍儿水汪汪的大眼睛不住四下打量,看了一会儿小声对秦宁说道:“哥,这里真热闹,比咱们以前去过的地方都热闹,我们能不能逛一下?”秦宁一笑想了一下道:“那便看看。”秦宁与沐妍儿在集市上逛了起来,来到一个货郎摊位,沐妍儿蹲了下来,拿起货郎篮子里的发钗看了起来,这是一个木制发钗,打磨的非常精细,黑色的外皮用油打磨的晶莹剔透,发钗顶部用刻刀做成了云彩一样的形状。沐妍儿拿在手里爱不释手,看了一会儿沐妍儿忽然起身,放下发钗头也不回的离开,秦宁一愣,笑了一下对货郎说道:“叔叔,这发钗多少钱?”“15文钱。”货郎看了一眼秦宁随意答道,说完便整理起他的货物来,在他看来秦宁只是问问并不会买。秦宁也不说话,从袖袋中掏出铜钱,数出15文递给货郎,货郎一愣接过钱把发钗递了过去。秦宁拿到发钗紧走几步追上了前面的沐妍儿。秦宁与沐妍儿并排前行,将手里的发钗递了过去,沐妍儿微微一愣,接过发钗低着头说道:“哥,你真好。”秦宁没有接话,摸了摸沐妍儿头继续前行……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