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中天一梦》 零章:无题 乾灵界是三十六大灵界之一,相较于诸天小灵界,这大灵界除了地域广阔灵力充沛资源富裕之外,大灵界的势力也比较繁杂,大大小小的仙家门派数以万计,以千年划分的话,每千年就会崛起一些仙门,当然也会没落一些仙门,就算一些存在于百万年的仙门也有没落或者毁灭的。 乾灵界某环形仙山之中,五名形貌各异的道人正联手施法围困住一名看似十八九岁的青年,那青年剑眉星目、高鼻大耳、皓齿朱唇、肤白貌美,和他一身白衣十分协调,青年一脸怒色瞪大眼睛扫视围住他的五人,“你们五个也想谋反不成,快快放开我”他言语之间傲气十足,宛如凡间君主对待臣子的训斥。 围住他的五人四男一女,女子一袭紫衣,轻纱遮面无法看清容颜,手中扯着一端紫色天绫,天绫另一端正缠绕在白衣青年身上。她左边是一名身披金色甲胄的黑脸大汉,大汉脸上些许胡须看上去有些邋遢,手中握着一杆金枪,抢尖结成一个莫明的法阵照射住白衣青年的周身,金枪上的符文却在不停闪烁。甲胄大汉旁边是一名青衣青年,披散着头发在空中不断飞舞,他的面容俊美非凡,单轮容貌却在白衣青年之上,青衣者手上并无任何法器,他双手不断的切换着结印,正在布施某种法阵。青衣旁边是两名老者,两人一个身穿白色道袍,一个黑色道袍,正联手施着法术,但见他两人所施法术之中有几条虚无的黑白法链正在不断的穿入白衣青年的身体,法链每进去一节白衣青年便难受万分。可是任凭白衣青年如何挣扎也无法逃脱他们五人的法术圈。 “二老,什么时候可以封印好,我这边快顶不住了”金甲大汉额头上冒出些许汗水,手中金枪上的符文闪动频率又迟缓了一分。被他问的黑白二老并未搭话,而是专心致志的施法,倒是被困的白衣青年怒道“你们五个混蛋要干什么,快住手.....额.....放开我.....柳青你在做什么?”白衣青年所说的柳青便是那青衣青年,此刻他一脸死灰,刹那间仿佛老了许多。柳青咧开嘴笑了笑并未搭话。 “阴阳法链定”白色道袍的老人厉声道“紫菱和呼来尔速帮柳青施法” 原本还挣扎的白衣青年此刻已经没了动静,整个身体漂浮在半空,双眼紧闭任凭黑白二老所施法链穿入身体,不下多时数条黑白法链便尽数穿入,法链入体便变得纤细如丝自穿白衣青年的脑海神识,最后在他的神识上结成一个法阵将其神识禁锢起来。 “万法仙门——开”之见那柳青爆喝一声,原本晴天朗日顷刻间乌云密布,那乌云汇聚成旋涡在几人头顶上旋转,之见漩涡中各色电光交替,旋涡下方气流逆转飞沙走石,几人法衣飘忽不定,那名唤紫菱的紫衣女子左手一甩便有一物飞向白衣青年,靠近白衣青年后五彩霞光一闪便不见了踪影。“速速施法若待那云萝仙衣回复法效便无作为了”黑老催促道。 五人各自施法,各自法力汇聚在白衣青年周身像是囚禁也像是绞杀,可是那白衣青年却宛如石头,任凭那五人如何施法全然不动一下。待那五人一桶施法后天上旋涡之中轰鸣之声贯穿大地,其中雷电之光已经激射大地,把这环形山峰打的坑坑洼洼,电光之后一道强光照下,直逼在场六人,那五人见强光照下,虽目不能视却各自向后闪退,五道光影向着五个方向惊闪而去,全然不顾那白衣青年。 强光爆闪大地之后立刻掠回空中旋涡,当强光回归旋涡之后,天空旋涡立刻溃散而却,天空又恢复了晴朗,仿佛一切都未发生一样。一切过后,原本惊退的那五道光影又闪回到了原处,只是此刻那白衣青年却不见了踪影。那五人同时看向空中片刻,之后各自扫视了彼此。金甲大汉方想说些什么却被那柳青抢先道“休要多言,各自行事,刚才那么大的动静此地各个仙门顷刻便至,诸位保重”柳青言毕向其余四人抱拳行礼后便青光一闪消失了。余下四人各自行礼后也都霞光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那五人走后不久便断断续续的来了几波人,不到半人,那小小的环形山中便挤满了各个仙门的人,他们勘察方圆千百里可是却什么也没发现,倒是原本有些仇怨的门派狭路相逢,足足争斗了一番。 第一章:降凡 墨渊大陆 墨渊大陆是凡人界三大板块之一,墨渊之名得于和它相邻的墨渊之海,墨渊大陆三面临海,西面群山迭起,向西不知连绵几万里。凡人从不去探寻山中事物。坊间传闻这西山之西是妖兽世界,而这万里连山就是为了保护墨渊大陆的凡人们,而西边这连绵山脉中有三大仙门坐镇震慑西边的妖兽。这三大仙门分别是赤霄仙门,墨渊仙门,幻辰仙门,至于这三大仙门具体位置凡人不得而知。但墨渊仙门的人经常到凡间走动,赤霄仙门全是女子,至于幻辰仙门就很少在凡间走动,对于凡人而言比较神秘。 事实上幻辰仙门不但对于凡人而言神秘,就是对于一些墨渊小仙门而言也是十分神秘的,幻辰门人不似一般修仙门人那样深居简出,他们是避而不出,上一次他们出现还是万年以前的事,那时无边山脉之西的妖兽发生了兽潮,他们仙门才被迫出现在各个仙门道友面前,他们所展现的实力无愧于墨渊三大仙门。至于赤霄仙门,墨渊修仙界或是墨渊大陆的凡人对她们的认知就是,赤霄仙门全是女子。事实上确实如此。赤霄仙门规定非女子不收,而且赤霄门规入赤霄不得动情,更别提如凡人般婚娶了。修仙者结为道侣者从古有之,可是这赤霄仙门偏偏禁这情爱之欢。也曾有居心不善者打过赤霄仙门诸多仙子的注意,可是却没一个得逞的。至于这墨渊仙门,据说墨渊仙门是墨渊大陆最早的仙门,至于它成立了多少年就连墨渊仙门的门人都说不清。甚至有传言,那墨渊大陆西边的无边山脉就是墨渊仙门的某代祖师用了大挪移之法搬来抵挡妖兽入侵的。 墨渊大陆凡人世界有两大帝国,分别是天渊帝国和天恒帝国,据传他们本是一个帝国名曰墨渊帝国,数万年前那次兽潮后帝国被分裂成了两部分,据传是某位仙人以一剑之力把原本完整的帝国切割成了两部分,被那剑分割处成了条河,此河名曰飞来河,寓意仙人飞来一剑。板块被切割后,当时的南方藩王便隔河而立。经历数万年便成了现在的天渊帝国和天恒帝国。这两国都说自己是正统时常开战。 这日原本晴空万里的飞来河上空忽然乌云汇聚,渐渐的形成了旋涡,旋涡之中各色闪电交替,其中雷鸣之声响彻大地,下面的湖面被惊的波涛汹涌,水中各种鱼虾频频飞出湖面。上空的旋涡雷闪电鸣一盏茶的功夫后,霞光一闪飞出黑乎乎的一个大圆球。圆球刚脱离旋涡,天空中的旋涡便砰的一声炸裂开来,这炸裂之势震到其下方的圆球,那圆球跟着碰的一声炸成了几分,碎裂的部分向着四面八方飞射而去,飞射速度太快竟成光线划破天空。而原来圆球炸裂处有一片白色羽毛飘然落下,随着它不断飘落跌近,近时可以发现那是一个人,白乎乎的一个人,白衣白面银发,远看就好似一片羽毛飘落而下。“碰”的一声跌落水底,约莫一顿饭的功夫,跌落而下的白衣人在河的下游浮出了水面,再出水面时原本的银发已经变成了黑色。他好似死人一般漂在水面随波西去。 无边大山中的墨渊仙门 墨渊仙门位于无边大山中间地段,它和位于西南的赤霄仙门以及西北的幻辰仙门成鼎足之势。而墨渊仙门所在的这片山峰群每座都似倒立的长剑,一共十三座,墨渊门人称为墨渊十三剑峰,由墨渊内七门主事和外五门主事分别执掌其中十二峰,而最中间的那一峰名曰凌天峰则由掌门坐镇。当代墨渊仙门掌门道号——摘星 原本在凌天峰闭关的摘星道人感应到了远方的天地异象,飘然而出悬于凌天峰的上空眺望东方,以他化神期的修为这墨渊大陆的一切异动皆可感知到。“天降异物,不知福祸,可惜我不日便要晋级化神后期,这等机缘不属于我” “师兄也出关了”后方又飞来了五个墨绿色道袍的修士,显然是这摘星道人的同门,摘星道人回顾他们一眼道“天降异物,机缘以至,你等可去一探究竟” “禀掌门师兄,老七带着韩飞和林雪等人前去查探了”身后一胖道人恭敬道,“我等几人正合练那’幻世万剑剑阵’,已修炼到紧要处不便出山,此等机缘留给后辈也可提升我派实力。” 摘星道人眯着眼睛眺望远方笑道:“老七还是耐不住苦修的寂寞啊,你等通知外门那五位道友去上一两位陪同老七助后辈得些玄宝” “是”五人齐声行礼道,礼毕五人一齐的飞射而回。 天渊帝国边境 一队四五人的人马护送着一辆马车一路向南奔驰而去,马车里一妇人怀中抱着四五岁的孩童,那女童红扑扑的脸上挂着泪水,此刻真闭着眼睛,可是泪水却不住的流淌着,看着是哭累了。 “快,前面就是飞来河,渡过飞来河便是天恒帝国了”领头的红脸汉子高呼道,他的呼声惊醒了马车里的小女孩,女孩醒后又开始抽搐起来“刘...婶....我要爹爹......我要我阿娘.....我要....哇啊........”咿咿呀呀的口齿不清的哭泣着,弄得那唤着留婶的妇人也红了眼。妇人压抑着声响道“筱竹乖,不要哭,老爷和妇人都死了”这妇人也是有苦难言,有气难出啊。 名唤筱竹的女孩本是天渊帝国三大氏族白家一旁支小姐,这白家家大业大田地钱财无数,更有不少族人在天渊帝国为官,只因其中一支白家族人和天恒边关守将私自结亲,结果被人揭发并诬告通敌卖国,害的白家半月间被灭,白家子嗣各自奔逃。这白筱竹的父母家眷基本被杀光,这些个家仆只护得她一人想着奔逃至天恒帝国以求活命。 “林子,这片河道没有船只如何过这飞来河”一干人等为了避免天渊帝国兵卒围捕,选择了靠西的一段河道,此处临近无边山脉,并无人烟居住,两国也未派兵卒守护。被唤作林子红脸汉子看来看四周骂道“你们几个猪头,这里灌木丛生,砍些木头做个木筏总还是可以的吧”说着自己便开始砍起木头了。 “老王,你去河边捉几条鱼烤着吃”林子对着身旁正在苦干的高瘦汉子说道。“得令,林将军”老王嬉笑着立了下身子。林子几人忙活了半天也没砍下几个树木,不知是刀的问题还是树木的问题,正当大家都忙活着时河边传来了老王的叫唤声。 林子几人忙跑过去查看。“发现一个死人”老王间林子等人来了便指着河边那具白衣尸体,“我正捕着鱼呢,他就从上游漂了下来,我拉上来一看没气,就叫你们了”老王继续说道 “一具尸体你鬼叫什么,那白家死的人少吗,死个人也新奇,我还当你发现宝贝了呢,扔回河里去”身旁一个满脸麻子的矮子火气冲冲道。 “算了,都拉上来了,旁边挖个坑埋一下”林子叹息道,刚才那麻子提到白家死人的场景弄得他一阵惊叹,这辈子没见死那么多人,死的还都是自己认识的人。换谁都不会好受。 “林子,怎么啦?”车上的刘婶带着白筱竹到河边询问道 林子向前几步挡住她和白筱竹的视线道“没事,老王捞着一具白嫖,正处理呢,刘姐你带小姐去别处转转,一会打了鱼烤好了叫你们”这林子看着粗犷,心却细着呢,这段时间白筱竹一个五岁女孩见了家破人亡的惨况,此刻再见死人必定思及父母之死。 “诈尸啦,诈尸啦”河边传来了老王的惊叫声。这一喊又把人吸引了过去,这次连刘婶都跟过去了。白筱竹看着一帮大人都围过去,她也新奇的过去看个热闹。 第二章:渡河 老王站在一颗树后面指着那具白衣尸体颤抖道“我在挖坑,心心心里犯犯嘀咕,回头去、去看那、那那死人,结果一一一回头就就就撞他脸上了,啊....冰凉冰凉的他。诈尸了.....”老王吓得结结巴巴的说着。可是那尸体此刻分明躺在地上动也不动。他们对老王的了解,老王是不会说谎的。几人交换了下眼神,拿起手里的家伙慢慢的走近那具白衣尸体。 “他动了”几人刚走两步身后传来一女童的叫声。几人听闻白筱竹说他动了,立刻细看那尸体,之间那尸体胸口正在缓慢的起伏着,真如活人急促的呼吸。林子几人互相望了下还是走了上去,待到三四步远处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呼吸频率,那个矮麻子用树枝戳了地上白衣人几下,见其无动静几人有些迟疑了,但凡活人被别人这样戳中总要知一声,不会说话的哑巴总也知道躲闪吧。 当几人靠近一看地上那人正瞪大了眼睛望着几人,几人被他一看倒是有点慌神各自往后退了一步,随后又去看他,地上躺着一个面容白皙,五官分明的俊俏青年,那人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几人看。那矮麻子这次胆子倒大了些,一脚踢上去骂到“是人是鬼吱一声”只见那白衣青年面有怒色却不言语也不动弹。那矮麻子见他不动也不吱声便又踢了几脚。这次那白衣青年面色更怒却还是不动也不言语。 “什么情况这是?”矮麻子对着众人询问道,几人纷纷摇头表示不知。 此时白筱竹跑过去围着那白衣青年转了两圈,蹲下拿个小树子戳着白衣青年的脖子,那青年冲她挤眉弄眼的。“大哥哥你是人对吗,是的话眨眼两次,”白筱竹盯着白衣青年的脸问道,对方果真眨了两下眼皮。“你是动不了吗?”对方立马眨了两次眼皮回应道。几个大人看着白筱竹和这青年问答自如总算定下心了,起码断定对方是活人。 “这货先前分明身体冰凉气息全无,此刻却活了,有蹊跷”矮麻子打量着白衣青年对其他几人说道。 “多半是水里泡的时间久了,导致瘫痪了,我们不能再带一个累赘了,这白小姐到了天恒国还能给我们点富贵,这货能给咱啥。抬到边上,任由他自生自灭,他这样多半活不了的”林子瞅了一眼白衣无奈道。“继续砍树,做成木筏,明早渡河,可惜了这几匹好马。”毕竟都是家仆不是木工,只能简单做个木筏渡河,载人勉强,若是带着马匹车驾定是过不了河的。 天色渐黑,林子等人已经做了个简易木筏,也下水试了一下,觉得可以渡河,几人便生了火烤着鱼吃了起来。 “这白家完了,咱几个千里迢迢的护送白小姐到天恒国王将军府去,真能拿到赏钱便罢了,若是那王府不给我们又当如何?”老王满脸忧色。白筱竹一家被屠杀时他们几个正带着白筱竹在外,所幸逃过一劫,他们几个本想抛弃白筱竹溜之大吉,可这刘婶缺说带着白筱竹逃往天恒国边关王将军处,到那里可以拿到不少赏钱。 这王将军便是与白家旁支结亲的那位天恒国边将,这白家因此被灭,安常理此刻白家遗孤前去投靠理应收留。可是谁又说的准呢,这白家是氏族大户时人人敬畏想要攀附,如今这般,难保这姓王的不落井下石。到时他们几个白家家仆第一个受难。 正当那几家仆合计着去往天恒国的事时,这白筱竹却跑去白衣青年处了,这白筱竹觉得白衣青年生的好看,不似她平日所见的人,出于孩童的好奇前去打量。“大哥哥你饿吗,我有烤鱼分给你吃。”小姑娘举着树杈上的烤鱼。可那白衣青年却愣愣的望着烤鱼,好一会缓过神来嗓子了吱呜了两声,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响。白筱竹误以为他要吃鱼,把鱼送入他嘴边,可他却嘴巴紧闭。 “筱竹你做什么呢,离他远点”刘婶来寻白筱竹,见她和那白衣青年在一起,心中担忧,她听了老王说着白衣青年开始是断气的突然又活了,心中忐忑,再看他一身白衣和她平素所见之人均不相同。不似平民、不似官宦,有些像道袍却也不是。偏偏这男的生的俊俏好看又从水中来,刘婶心中嘀咕着坊间所说的水鬼上岸找替身的事。在她心中这白衣青年若不是水鬼显化,定也不是常人。 第二天一早大家还未醒来,老王又咋咋呼呼的叫着“不见了,不见了,不见了” 林子等人被他这一叫惊的起身检查人员马匹和木筏,发现一切都在,便质问老王叫唤什么。“那个鬼不见了,一定是鬼,一早起来就没见着”大伙忙去查看,真的不见了,几人顿时头皮发麻,此刻湖边正是雾气缭绕之时,他们几人惊的立刻靠在一起。 “事不宜迟,立刻渡河”红脸大汉提议道 “此刻水面雾气未散,渡河十分危险,等到日中再渡不迟”林子看了看湖面说道 几人慌手慌脚的整理行囊,太阳微高便急不可耐的登上木筏准备渡河。当几人开始撑伐渡河时,远处林中惊现一道白影正忘他们冲来,几人吓得顿时慌乱手脚。“快向河对岸划,快”几人断定那白衣人是鬼魅,此刻多半是来索命的。细想一下后背发凉,原本死的人却活了,活了本是瘫痪的,现在却直直的飘忽而来。换谁都后怕,不知他为何半夜间不取他们几个的命,此刻却来。 当木筏划离河岸一段距离后,那白衣青年来到了河岸,对着几人比划着什么,几人看了两眼误以为是他没能取到替身而懊恼羞怒。正当几人庆幸时,河面却出现了异象。只见河面之上出现无数手指大小的飞鱼,它们从木筏两侧飞跃而过,几人觉得新鲜,不时的有飞鱼落在木筏上,白筱竹想去拿一条看看,可是刚想伸手,却见那鱼已经撅着尾巴跳向她的小手,迎接小手的却是一个满嘴利齿的奇怪鱼头。那鱼虽小,头却很大,头上眼睛和嘴巴都很大,嘴巴里的利齿已经冒出了鱼嘴,看上去什么丑陋凶恶。 白筱竹被惊的拿起水囊抽打怪鱼,一下子就把它拍下了河,可是接着而来的却是鱼群的冲击,这些鱼开始加速飞跃撕咬他们几个的衣服,皮肉。林子几人顿时明白那白衣人比划什么了,他是想说水下有危险,可惜他口不言,几人后悔已经迟了,此刻划离岸边不足河面五分之一,几人衣服皮肉均有损伤,若再向前必死无疑。 几人想要往回划,可这水下怪鱼像似有灵智一般,不停的穿梭飞跃,整个木筏都被鱼群包裹严实了,林子几人中红脸大汉脸脖已经见骨,此刻倒卧在木筏上任由鱼群撕咬,已经无力反抗了,那老王身上也多处见骨,此刻却还在骂娘,一边骂着一边拿着木棍、水囊抽打飞鱼。 林子和矮麻子两人正不停的转动手中的木棍,想要形成两道障碍墙。这个方法虽然有效,却十分消耗力气,一旦力竭便无回天之力了,刘婶把白筱竹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把白筱竹整个包裹起来,可是刘婶的后背却被飞鱼啃食殆尽,此刻背部骨骼尽显,有几条鱼直接飞进刘婶的腹腔中啃食内脏,那刘婶显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林子和矮麻子转动棍棒速度明显慢了许多,但是两人并不放弃,转动几圈便滑动水面一次,试图加快木筏靠岸的时间。两人眼见便要撑不住了,那矮麻子一狠心,挑起红脸大汉的残尸抛向河里,尸体入空散落数份跌落河中,林子看了看并未说什么,继续抵挡飞鱼。可是攻击他们的飞鱼太多,那点肉根本分散不了多少鱼,矮麻子目光又转向旁边奄奄一息的老王,老王注意到了矮麻子邪恶的目光,残破的面孔中露出哀求之色。“兄弟,你活不了了,不如牺牲你给我们一个活的机会,我会给你上香的”说着就是一脚把老王踢了下去。踢完老王矮麻子又看向刘婶。 第三章:相依 矮麻子心中暗道:他们几人拼了命的护送白筱竹前往天恒帝国,只为那不知有无的赏钱,此刻尚未到天恒帝国已经死伤殆尽,其缘由都是听信刘婶的片面之词。此刻看着刘婶的尸体依旧庇护着白筱竹,心中怒火万分,都是亡命之人,生死间只得牺牲他人保全自身了,此刻可没有主仆,没有老幼之分。心中这般想着便去踹刘婶的尸体。可他尚未行动便被飞来的十几条小鱼缠住。正胡乱怕打之际,又飞来几条小鱼扑向他的面们,其中一条直接咬住了他的眼球,痛的他左摇右晃竟不慎掉入河中,河中鱼群立刻蜂蛹而知将他吞噬。 林子见矮麻子落水也不施救,趁着鱼群围食他的功夫拼命向岸边划去,岸上那白衣青年看见木筏将要过来,急的跑到岸上树林里,不多时又回来了,手里多了马匹上的缰绳,他拿着缰绳急切的等待着林子的木筏,林子瞥见白衣青年,也不管他是人是鬼,此刻上岸再说。木筏越来越靠近河岸,林子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他也想把刘婶和白筱竹踢入河中减轻木筏承载,也能舒缓飞鱼的攻击,可是他没有机会啊,此刻木筏全靠他一人划行,还要挥动水囊怕打飞鱼,是真的没有机会。 木筏离岸越来越近了,那些飞鱼也越来越少了,那些鱼似乎不能太靠岸,林子心中大喜,虽然他此刻衣不遮体全身遍布伤口,耳朵少了半只,两脚见骨,但起码还活着啊。眼见白衣青年抛来缰绳,他单手接住叫到“快拉”,不等他言,白衣青年拉着缰绳拴在身后的一匹马身上,然后用力拍打马屁股,那马吃痛奋力奔跑,结果用力过猛,直接把林子拉飞脱离了木筏,林子脱离木筏不久便跌落在水中。随着马往前跑去,林子在水中忽上忽下,直到拖上岸去数米方才停下。 白衣青年看了看还在水里的木筏,又看了看身后的林子,犹豫片刻还是跑向了林子,可是待他查看林子之时,发现林子已然没了气息,也不知道林子是如何死的。白衣青年愣了半天又看向水中木筏,木筏之上还有几条小鱼在坑食着刘婶的尸体。 白衣青年犹豫片刻还是拉回了马匹,想要翻身上马,可是他刚上马,那马就胡乱奔跑直接把他甩落下马,见他跌落,那马一阵嘶叫仿佛在嘲笑他。白衣青年轻抖衣袍,只见原本粘在身上的泥灰尽数脱落,他不气馁继续尝试,经过多次跌落好像有点经验了,虽然不怎么跌下马背,可是马儿也不受他控制,不是胡乱急行就是原地不动,气的他用力一夹马腹,马儿居然平缓的走动了。他又试了几次发现可以,便骑着马往水里去,马儿临水时一阵嘶吼,像是知道水中危险,那青年用力拍打马屁股,双腿夹着马腹,双手拉扯缰绳,马儿奋力跑向河中,临近木筏,那青年拉着缰绳向前一跳正好落在木筏上。 白衣青年跳入木筏震的木筏上的鱼儿一惊,纷纷滑落下水,而刘婶原本残破的尸体也被他震散了架子,刘婶身下的白筱竹一身血迹,蜷着身子一动不动不知死活。白衣青年脚下用力抵住木筏上的脊骨,双手拉着缰绳身体向后倾斜。而那马儿在他跳离马身后便转头向岸上奔驰而去。马而拉着白衣青年,这白衣青年脚下踩着木筏。木筏靠岸白衣青年立刻松手也不管那急行的马儿跑向何处。 白衣青年率先跳上岸去,落地后回身拎起蜷缩着的白筱竹,经过他一拎原本僵硬的白筱竹立刻手脚并用的叫到“不要吃我.喔……我不好吃啊……,不要知我……救命啊,爹.......阿娘.......”白衣青年轻轻的把她放下后拍了拍她。 那白筱竹抽搐着身体勉强睁开眼看到一张苍白面孔的白衣青年便又叫唤道“鬼啊。救命啊……不要杀我……”那白衣青年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她然后拂袖而去。 白筱竹感觉对方走了,看着白衣青年将要走远,心中害怕便想追上去,幼小的她觉得对方应该不是刘婶口中的水鬼。可是她先前太过紧张导致蜷缩的身体完全僵硬了,刚想站起来便摔倒了。她再望向白衣青年处却不见了踪影,惊慌的她哭叫着“刘婶,林子叔”可是刘婶那残破的尸体还在木筏上躺着,林子也死在了不远处。 “碰”的一声,一个包裹落在了白筱竹面前,白衣青年随后席地而坐看了看白筱竹便翻开了包裹。这包裹是在马车里的,先前因林子所做木筏简陋无法载重,便放弃了一些衣服,此刻正好合用。 白衣青年翻出一身女娃娃的衣服递给白筱竹,并且比划着。白筱竹看了看自己满身血迹便明白白衣青年的意思了。白衣青年又拿来一个水囊往白筱竹身上浇灌起来,白筱竹原本就惊魂未定被冷水一浇便打起激灵。白衣青年也不管她,一水囊浇完又去河边灌了一下,反复多次直到她身上淡了血迹。白衣青年拿起包裹拎着白筱竹的腰带就像拎货物一样拎着她到原本的马车里。给了她衣服,自己到边上生起了火来。 待到白筱竹换好衣服出来时林中雾气已经开始弥漫,这腥风血雨的一天总算过去了,白筱竹看见不远处的火堆便跑了过去,火堆边上那白衣青年正添着木头,见她过来也不搭话,继续添着柴火,白筱竹靠在火堆边上又开始哭泣。现在她算真的孤儿了,父母死了,家仆死了,她一个孩子这段时间的经历太可怕了。她隐约能闻到自己身上残留的血腥味。白衣青年也不理会她就静静的看着她。 白筱竹哭一会累了便看看那白衣青年,身子慢慢的往他身边靠了靠,白衣青年见她靠过来便往旁边挪,白筱竹继续靠过去,他继续挪,可是却没挪开,白筱竹抓住了他的衣袍,生怕他跑掉。白衣青年便反过来往白筱竹身边靠了靠。 “咕噜噜,咕噜噜”折腾了一天白筱竹的肚子饿的直叫,她尴尬的看着白衣青年,白衣青年也看着她,好一会他似乎明白了,便起身去找吃的,还未走开一只手却被拉住了。向下望去迎来了坚定的目光。白衣青年指指肚子又指指河面。白筱竹坚定的摇摇头。 白衣青年比划着让白筱竹在这里等他,白筱竹摇摇头,白衣青年比划着让她一起去,白筱竹点点头。两人短期间竟能交流了起。 白衣青年带着白筱竹往河边走,白筱竹拉住他不愿往河面走上一步。白衣青年似乎明白了。这河里的鱼不知吃了多少人,此刻让白筱竹去吃鱼是万万不可了,也许往后她都不会再吃鱼了。白衣青年看着附近稀松的树林,带着白筱竹不知左右的找着吃的。可是显然这林子太小,没有野果也没有野菜蘑菇,即便有他们二人估计也不认识。 饿的不行的白筱竹回到篝火旁依靠着白衣青年睡着了,期间噩梦连连,一夜之间惊醒数次,每次醒来都要抓住白衣青年的胳膊从新入睡。 次日清晨当白筱竹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一堆衣服中,不远处的篝火还烧着,可是那白衣青年却不见了。白筱竹顿时绝望无比的哭泣起来。不一会远处传来了声响,却是那白衣青年。此刻他满身是血,手中拿着一团红呼呼的肉。白筱竹见他这般模样着实吓了一跳。白衣青年找了根树叉叉起肉来放在火上烤,随后用力抖动了下衣袍,原本还是血迹斑斑的衣袍立马洁白无暇,衣服上的血渍全部落在地上。 白筱竹见他还在便定了定心,起码不是她一个人,白衣青年显然不善厨艺,那肉外边糊了里边却是生的,此刻白筱竹却管不了这些,她得知这是马肉便抱着啃食起来,胡乱吃了马肉有了些力气后的白筱竹却有些茫然,现在的她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想着想着又开始抽搐起来了。 那白衣青年怪异的看着白筱竹一会便用刀把肉又片小了些继续烤起来,这次似乎比之前的好了许多。烤完那团肉后白衣青年把熟肉包好交给白筱竹。白筱竹已经停止了抽搐,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和他手里的肉,却迟迟的不敢接过来。白衣青年把肉塞给白筱竹转身欲走,还未迈出步伐却被白筱竹死死的钳住了一条腿。 “呜......大....哥哥.....呜,别丢下我唔......别.....丢下.....我....” 白衣青年低头迎来一张满是泪水的面颊,眼中满是悲伤和绝望,青年张嘴欲言却说不出话来,只得轻轻揉弄着白筱竹的头发,片刻后一把提起她,把她抱在怀里向河边走去。 白衣青年到河边继续分割马肉,白筱竹在他身边不敢远离也不敢靠近,白衣青年粗暴的分割着马肉,那画面太血腥白筱竹不敢靠近,闻到马的血腥味让她想到了昨天刘婶的血味,想到了一路来死去白家人。有点恶心,有点痛心。 白衣青年割了大大小小的几团马肉到河边清洗了起来,一切打理好后示意白筱竹回去,白筱竹却拉住了他,手势交流到要掩埋刘婶和林子的尸体,白衣青年在树林边上挖了两个简易的坑埋了他们。讽刺的是前两天他们一行人还打算埋了白衣青年,今天却倒了过来。 白衣青年和白筱竹在树林里整顿了两天还是决定踏上行程,河边的马肉基本都变质了,好在烤了一下熟肉勉强做干粮,余下的马匹都已经跑散了,好在有一匹没有离去,两人粗略的收拾了些衣物钱粮并骑一马向西而去。 第四章:赶集 河北村是个位于飞来河西侧的渔村,因为在飞来河北面所以叫河北村。河北村五十几户人家,基本都是渔民。渔民靠河靠海生活,这些渔民便是靠飞来河里丰富的渔产生活。这些渔民打上来的稀罕水产都会送到东北面的小镇进行贩卖,贩卖后再购置物品,物品多是布匹食料,毕竟渔民不事桑蝉。 “你们俩别东张西望的,这可是赶集,赶集懂吗?咱得赶着把这些水产卖掉,一会太阳高挂这些个水产得臭了”一个黑黝黝的汉子冲着身后白净青年及他身边的幼童呦呵着,“等一会我们卖掉这些东西我带你们俩去刘婆婆那吃婆婆粉” “六子你丫的别光顾着说别人,你自个儿利索点”在黑汉子前面还有几个黑黝黝的汉子回头冲他呦呵着。 一行八个人都是从河北村来此赶集的渔民,五男两女外加一个女童,除了先前东张西望的白净青年和身边白净的女童外,其余六人无一例外皆是黑黝黝的,一队人中这两个就显得格外显眼。 “到了,我就在这里了”一个瘦瘦的黑汉子把背上鱼篓放在集市边缘的一个角落冲其他人说着。 “四叔在哪我就在哪”另一个黑胖子把鱼篓放到瘦黑汉子旁边笑着说道 “死胖子,准是你妈让你来盯四叔的哨吧,你也别整天四叔四叔的叫了,干脆叫爹得了”那个叫六子的黑汉子坏笑着 “该死的六子叫你再胡说”队伍中那个丰满的少女扯着六子的耳朵往前走了。 “疼,疼......朱娟,疼....”六子咧着嘴跟随着朱娟的步伐向前移动。 “大家各自找地方,一会结束到刘婆婆的粉铺子集合”四叔整理着鱼篓里的彩色河蚌说着 “白衣,小竹我们去那边吧”队伍里的另一个女孩子冲那两个白净的人说着。 这两人便是沿着飞来河向西而去的白筱竹和那个白衣青年,此刻白衣青年已经化名白衣了,这个名字是白筱竹初到河北村时随口说的。至于为什么叫白衣呢,是因为他身穿一身奇异的白色衣服还是她想有个叫白衣的哥哥呢。 白筱竹起先还沉寂在失去家人的痛苦中。直到某日半夜雷雨轰鸣,白衣头痛欲裂的从床上惊醒,他抱头奔跑向大雨中,任凭白筱竹怎么阻拦也无用。那一刻白筱竹害怕极了。房屋外雷雨交加,房屋内大风呼啸着穿墙而过,那房屋就像随时都会被风雨撕裂,外面忽明忽暗的,远处视乎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随时都可能冲进来吃了自己。 白筱竹哭喊着白衣的名字,可是她一个孩子怎么也找不到白衣,无奈的她找到村长家拍门寻求帮助,村长带人找了一夜也没找到,第二天早上他却自己出现在了他和白筱竹暂住的木屋门口。村里老人都说他这是被雷给惊了神志,雷停了他便恢复了神志。 这件事后白筱竹和白衣简单的沟通了一下,白衣忘记自己的过往,他也努力的想想起来,可是脑袋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白筱竹初略的知晓了白衣大概是失忆了,不识字甚至连钱财器物等生活常物也不认识,白筱竹起先也很惊讶,眼前这个大个子看着也有双十年岁,可他的认知视乎还不如自己,而且还是个哑巴。 两人在河北村滞留了半个多月后决定留下来生活,毕竟也不知道能去往何处,便用马匹换了他们俩之前暂住的木屋,又在村民的帮助下翻新了那木屋。 落户河北村已有小半年,其间白筱竹渐渐的从伤痛中走了出来,毕竟是孩子,白天里跟着白衣和渔民们一起整理渔产,晚上教白衣认字,其实自己也并不认识多少字。 白衣学习的很快,无论是认字还是其他方面,他也想像其他渔民一样去水里打鱼,可是白筱竹不让他去,也不知道是那天水里的事情太惊惧还是别的原因,白筱竹偶尔还是会在睡梦中惊醒,每次惊醒了就钻到白衣的怀里睡,随即便睡的很安逸。 “小竹,你哥哥看着瘦瘦的,可这力气可真大啊,那么重的一桶水从村里背到这里他都不喊累”和白筱竹他们一起的黑油女子惊讶的问白筱竹 “晓雯姐,我哥他不会说话的!”白筱竹抓着白衣的手幽幽的说着,心里说不出的落寞,她起先认为白衣不会说话就像他不认识字一样只是忘记了而已,她尝试着咿咿呀呀的教白衣说话,可是他连个音都发不出来。 前段时间村里一个和她差不大的孩子嘲笑她哥哥是哑巴,她气的抓起泥土追着那孩子打,把那孩子吓得不行。 白筱竹多想白衣可以说话啊,这次赶集他们就是来小镇找郎中看看能不能治好白衣的失声症的。 “呀,你看我这脑袋,等一会卖完了渔产,我带你们去张郎中那里看看吧,张郎中医术可好了,一定能治好白衣的”晓雯有些歉意的说着 白衣和晓雯找了个集市最热闹的地方出了摊子,两人各自拿出自己的东西售卖,晓雯卖的是自己用珍珠、贝壳、海螺、鱼鳞等物做的首饰。白衣卖的则是他前几天钓的几尾金色鲢鱼和一些四爪鱼,村长说这些鱼可以卖个好价钱,若不是白筱竹坚持卖鱼攒钱治病,白衣早早就想杀鱼吃鱼汤了。 “小竹你哥做饭还那么难吃吗?”晓雯把白筱竹拉过来偷偷地问道 白筱竹挣脱着回到白衣身边“才没有呢,我哥现在做的鱼可好吃了!”人生就是这般可笑,起先白筱竹是不愿意吃这些河鲜的,每每看到这些个鱼就想起那天在河面上的场景。可是渔村别的没有就是鱼多,时间久了心病自然会好的,尤其是这样的小孩子。 白筱竹回想到和白衣刚开始的饮食状况,可以说是茹毛饮血了,食物基本都是半生不熟的,要么也是不得其味。不过现在白衣终于可以做出能吃的饭菜了,说不得可口,但总算是给人吃的了。 晓雯可是亲自领教过白衣的食物,那些个鱼胡乱顿做一团,一口下去全是刺,关键是奇腥。回想着那顿饭,晓雯对白筱竹的生活状况深感痛心。 “要不以后你们的饭食就交给我吧,你还在张身体需要吃的好点,你看你哥什么也不会,连个衣服都洗不干净”晓雯深深看了白衣一眼,有些羞涩的说着 “不用的,晓雯姐,我哥现在做的饭菜还是可以吃的,丫丫姐上次来都说好吃呢。还有我们家的衣服现在都是丫丫姐来帮着洗的”白筱竹拿着木棍搅动着白衣身边水桶里的鱼。 “丫丫经常去你们家吗?”晓雯语气有些发涩,手上动作整理饰品的动作也慢了许多 “也没有啦,就是最近才天天来的”白筱竹年幼完全感觉不到晓雯的异样,此刻她还在拨动着那条看起来没精打采的金鲢鱼,生怕它死了,用木棍鞭策金鲢鱼游动。 鱼货很好卖,不大一会白衣的金鲢鱼和四爪鱼都卖完了,倒是晓雯的鱼饰卖的不怎么样,不过她似乎也不在意。 第五章:哑疾 当晓雯带着白衣和白筱竹赶到刘婆婆的粉铺时,朱娟,六子还有一起来的龅牙青年三人都已经聚在那里吃婆婆粉。 “小竹你哥的鱼都卖完了吗”朱娟捏了捏白筱竹的脸颊问道 白筱竹三人也叫了几碗粉,她喃喃道:“当然了,那些大姐姐一下子就抢完了,我们卖了三十几个铜钱呢” 六子打趣道:“那些女孩子怕不是要抢你哥哥回家做夫君吧,第一次卖鱼再把人给卖了,这是赚了还是赔了啊”六子的话说的粉铺一阵哄笑 “六子我看你是皮又痒了是吧!整天胡说八道”朱娟还是习惯性的扯着六子的耳朵。六子一阵疼痛却还是止不住玩笑道“小竹,一会给你哥哥看过病后也别急着回去,咱们在这小镇转转,没准就给你寻个漂亮的嫂子了” “我说六子,你就没听过一句话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吗,咱们渔村也有很多不错的姑娘,你要撮合也紧着村里的不是,比如眼前的晓雯,还有村里的丫丫我看都不错嘛”龅牙青年坏笑着接过话题 朱娟啐了龅牙一口骂道:“别打趣别人了,有这时间给自己找个婆娘先,还有你六子打算什么时候去我家提亲啊”朱娟和六子青梅竹马,他两算村里明着的一对。 六子也不应声埋头吃粉。不一会胖子和四叔来了,相继吃了婆婆粉后边往张郎中的药铺去。 “四叔他们去哪儿了?”一行人护送白衣来此后便各自散去了,白筱竹看着又剩下晓雯陪着自己和白衣,好奇的问道 晓雯笑着说:“早上赶集来卖了自己货,赚了钱当然再去买点自己需要的东西,米面肉,布棉葛,糖酒茶之类的,放心啦,我让朱娟帮你带糖果了” 一听糖果白筱竹眼睛顿时湿润了,感觉自己似乎好久没有吃糖果了,此刻想起曾经在家时各色糖果糕点吃的她有些厌倦了,然而此刻却无比怀念。想着想着泪水不住的往下落。 “怎么啦,小竹,一听吃糖果怎么哭了啊”晓雯虽然不知白衣和白筱竹的过往,但想来一定是经历过一些伤心的家庭变故才会如此,但看这兄妹两人的面像也不似她们这些平民。初来河北村可是骑着马,穿着上好的衣服而来。若不是家里遭了祸事怎么会让那么小的女孩子流落在外。 白衣帮白筱竹擦了擦泪水,给她一个坚定的目光,随后想要抬起手来轻柔她的头发,可是他的大手在半空却被白筱竹截下,白筱竹抓着白衣的手给他一个明媚的笑脸。 伤痛、烦恼、苦闷每个人都有,人生不能因为这些而停止,日子总是要继续的。所幸并不是一个人,想来后面还会遇见更多的人。回忆不该只是痛苦的悲伤的,还应该是温暖的,甜美的。就像即将吃到的糖果! “张郎中在吗”晓雯领着白衣白筱竹两人进了张郎中的药铺,药铺就是个简易的院子,院子一侧有好几个小火炉,此刻有个孩子正煎着药,另一侧有几个露天卧架,上面支着布幔用于蔽日,此刻躺着三个病人,病人身边有人正在照料。院子正对有三间正房,想来便是张郎中的医馆了。 晓雯进来这么一招呼顿时迎来一众人的瞩目。 “你看那男的真好看,那个女娃娃是他女儿还是妹妹啊,也好可爱啊”病人区一个妇人与另一个妇人痴痴的感慨着 “那个女的不就是卖鱼饰的吗,那男的不会是她相好吧,真好命啊”另一妇人小声议论着 这一切的议论晓雯都听得真真的,心里说不出高兴或不高兴,就是有些激动而已。 不一会房屋里出来个满脸皱褶皮肤暗黄的老者,一双凹陷的双眼盯着晓雯打量了一下说道“是你啊,怎么啦那里不舒服吗?” 晓雯带着白衣和白筱竹跟着老者进了内屋,内屋边上有一张通铺,还有一个案桌用于号脉,案桌边上有几个大大小小的箱子,想来便是医箱,再边上便是一张小圆桌。 屋内除了张郎中还有两人,一个裹着被子卧在通铺上看不清容貌,另一个则是个书生模样的中年汉子,那汉子环视了白衣等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白衣身上深深的打量了半天。他可能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向白衣点头微笑表示友好。白衣回以微笑。 “我没病,是他,您给看看,他说不得话”晓雯把白衣推到张郎中面前。 张郎中细细打量了白衣一下,浑浊的双眼顿时明亮了几分,片刻后又变得浑浊了。“手来” 白衣依言伸出细长洁白的手臂给张郎中,张郎中半眯着双眼搭起脉搏来,只见他眉头越来越紧锁,搞得额头的皱纹横七竖八的。 “他是天生不语还是后天病疾所致”张郎中收起手来问到晓雯 晓雯见张郎中询问自己,便把目光投向白筱竹,白筱竹一脸茫然的看了看晓雯不一会又同样投以询问的目光望向白衣。 白衣对视了一会白筱竹明白了她的意思,对着她比划着表明自己失忆了,忘记之前会不会说话了。 “我哥之前落过水,落水后就失忆了,也不会说话了”白筱竹跟张郎中说着自己的猜测,还记得和白衣初见面他起先连动都不能动的。一夜之后便好了,想来是水泡坏了脑袋吧 “还失忆了,那失忆之前能说话吗?”张郎中听说失忆额头又是一皱,得知落水便暗道果然如他所猜测那般后天病疾所致的失语。 “应该....是会的吧....”白筱竹不确定的说着,不过她自己感觉应该是会说话的。 一边的晓雯听得咋舌了“什么叫应该是会的吧,你哥之前会不会说话你不知道啊” 白筱竹心中暗叫不好,毕竟眼前的这个哥哥可不是她哥哥,不知道是因为说谎而害怕,还是别的原因导致的恐惧,此刻她好怕,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事随时都会冒出来。 白筱竹急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急的哭道:“呜.....我那么小,我怎么知道,哇...反正...反正....现在不...不能说...说话了呜.....” 几人被白筱竹一哭弄的慌了神,晓雯慌忙蹲下安抚白筱竹“都是晓雯姐不好,我们小竹那么小,那里知道那多啊。别哭了都是晓雯姐不好”说着要帮白筱竹擦拭泪水。 白筱竹说不得讨厌晓雯,但是此刻就是不想与她亲近,倔强的躲开了晓雯的手帕转进了白衣的怀里。白衣用衣袖帮着擦拭着眼泪,随后捏捏她小小的面庞给她做了个鬼脸。白筱竹立马止住了哭泣。 “落水后失忆又失语,看来多半是落水时久伤了脑子,我先尝试着针灸看看吧”张郎中去隔壁屋子里翻找了一本医书,书内有与白衣相似的病症,依照书中之法提出针灸颅顶。 白衣点头表示同意,随后被张郎中安排到边上的圆桌处坐下,张郎中取来银针在白衣头顶摸索了一会便抬手一针。 怪异的事发生了,银针分毫未扎进去,整个银针受力变得弯曲不已,张郎中当场楞在原处。 一旁的晓雯也是一愣,白筱竹倒是没有什么感触。另一边的文生汉子好像发觉了这边的异样,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张郎中换了针又是一扎还是如此,惊的张郎中急忙扒开白衣的头皮查看,手指上去轻戳几下确认是软软的头皮心中却更是疑惑。随即又试了一下依旧如此。 “怪了,怪了,怪了”张郎中急的额头生出些许汗水,自己放下银针连连擦拭汗水,随即又拿起银针抓住白衣的手腕就扎,只见那银针扎到表皮连分毫都进不去,再受力那针便弯了。 那书生模样的汉子早在张郎中说怪了之前便来此了,把这事看的真真切切“这位兄弟怕不是练过什么奇门玄功吧,常听闻江湖中有练得铜皮铁骨的高手,兄弟莫不是就是了”那汉子一脸吃惊的看向白衣。 白衣一脸茫然不知如何表示,或者他都不知道对方说的奇门玄功是什么东西。 “你哥有练过吗”这次问白筱竹的却是那张郎中 白筱竹一双大眼睛骨碌碌的转了转思索片刻切切回答“应该没有吧,我和我哥都是普通人” “那可曾食用过什么不寻常的东西”那书生模样的汉子追问道 白筱竹这次却果断的说:“前段时间我哥吃了一颗河蚌的珍珠,黑色的,算奇怪的东西吗” 白筱竹说的倒是真事,当时白筱竹就觉得那珍珠奇怪,很少有珍珠是黑色的,白衣偏偏还误食了。 书生模样的汉子也皱起了没有嘀咕道:“黑色的珍珠虽然少有但是也不奇特啊,黑珍珠并没有炼体洗髓的功效啊,难道那不是珍珠?” “明德,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张郎中见汉子似乎知道一样便询问他 第六章:世人皆有病 那个叫明德的汉子也不确定的回答说:“这小哥若不是修的什么奇功秘法,便是食用了什么可以锻体洗髓的灵果奇药。” 张郎中此刻可管不得他是练了功还是吃了药,他焦急的是扎不了针如何去疾“他这般模样,我如何施针” “大伯,我不通医理,但也有些功夫在身,不若你将施针位置告诉我,我冠以自身气劲或可将银针推送进去”明德见得张郎中向自己投来求助的目光,便顺势接下话语。 张郎中欣然答道“或可一试,我不知道你们江湖门派的修为划分,但是你明德的本事我还是相信的,一会施针注意力道,头顶不比其他地方。” 张郎中征得白衣等人同意后便让明德来施针,明德拿起那弯曲的银针用力一抖,原本弯曲的银针铮的一声变得笔直,看的众人心中暗叫了得。 找准穴位,明德抬手动作缓慢的扎向穴位,手中银针一直保持笔直状态,奈何也为进去分毫,明德似乎早就知晓如此也不焦急,只见他轻喝一声似乎在加大气劲,银针瞬间变形后又被其拉直,但是依旧没有扎进去 “小兄弟真乃奇人也,鄙人也使得三四分巧劲却不曾让着银针进去分毫,惭愧惭愧啊”明德此刻有些尴尬的苦笑着 明德自问也有些手段,可是这是治病不是杀人,用不得刚劲破体,只用的巧劲,奈何毫无功效 此刻莫说张郎中了,就是晓雯和白筱竹都是有些咋舌了,说不得白衣有什么玄妙,就这针扎不破的本事也是了得了。 “小兄弟果真不记得之前的事了”明德此刻也有些惊疑,说这人是修得功法,也太玄妙了,年纪轻轻就有这本事了,想来前途不可限量。若只是误食了什么天地灵材,那这运气也才好啦。 白衣摇头表示不记得。 明德轻叹道“小兄弟福泽深厚,也许不需多久便可无药而愈也未可知。即便好不了也并不一定是坏事,这世间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忘却前尘,又有多少人死于口舌之祸。”明德略有伤感的说着,随即便离开众人到通铺旁守护着卧躺之人 张郎中轻叹道:“世人皆苦难”随即看了看白衣尴尬的说道“小兄弟,你这病恕老朽无能为力,若想治好需得去大点的城邦州府寻求名医,我们这地小人稀,老朽又才疏学浅” 出了医馆白筱竹一副大人模样的安抚白衣“没事的哥,等咱们攒够钱就去别的地方找更好的郎中给你治疗,一定能治好的”说着给白衣一个温柔的笑容。 白衣轻抚着她的头回了个微笑又笔画了一下,意思是没关系的,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一旁的晓雯此刻心里有点复杂,起先她是希望白衣能够治好的,这样就可以和他正常的交流了,一直以来只有白筱竹能够准确的知道白衣笔画的意思。现下听白筱竹意思他们还是可能要离开河北村的,心中说不出的不痛快,村民对他们兄妹两那么好,他们还要离开去寻医,其实不能说话也没什么,反正大家都适应了,如今白衣也能写些简单字句,交流上也没什么问题的。晓雯心中如此想着。 “不能说话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好手好脚的,听得见看的见还没有口舌是非”晓雯幽怨的说着 白筱竹觉得晓雯说的不无道理,随即附和道:“也是,反正有我呢,哥我给你传话,传话一辈子好不好”白筱竹拉着白衣的大手晃了晃等他回应。 白衣随意抱起白筱竹,捏了捏她的鼻子点头表示好。 “你哥成亲了就不需要你这个传话精了”白筱竹先前的话刚好被赶来的六子听了个正着,嘴贱的他又是一阵涮“看你们着样子是老张头没给小白看好吧,我就说老张头那点本事也就看个伤寒发热,跌打损伤的。小白这个他看不了”六子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模样。 “六子一边去,晓雯,张郎中怎么说的啊”四叔一把扯开六子 晓雯把之前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一边,众人用诧异的目光盯着白衣看了半天,六子最先跑到白衣身边抬起他的手又是摸又是掐的。 “软的很,滑的很,比少女的还好,就这怎么可能扎不破呢,说笑呢吧晓雯”六子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莫非真是吃了那黑珍珠的缘故,黑珍珠我也吃过,怎么我没这现象啊” “小白你不会真的是个绝世高手来我们村隐居的吧,就像刚才他们说的登州来的那个什么李教习吧”六子先前在镇上听闻有个从登州来寻亲的李教习,是登州幕府的护院教习,是个武道高手。镇上传他能徒手搏兽,曾只身斩杀登州北境的釜山贼患一百二十七人。即便所言有虚,想来也是有些本事的 “登州!”白筱竹听闻登州心中一惊,嘴中不自觉的轻念了一句,正好被白衣听见了,白衣与白筱竹相视而不语。 登州是天渊国三大州府之一。白筱竹母亲的娘家便在登州,也不知道白家被灭是否祸及外公一家,回想之前刘婶林子等人执意去天恒而不送其前去在天渊登州的外公家,不知道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年幼的她心里顿时有了猜忌之心。 “小白的事回去再说吧,攒够了钱再去别处求医就是,该买的也都买了,去牛娃家的店里吃个午饭就回去吧”四叔集合众人向牛娃家的食铺去了。 “姚慧亲爹从登州寻来了,听说他爹是登州府衙里的武术教习,这次高家那恶婆子要倒霉了”六娃家的食铺内有人在议论着登州李教习的家事。 另一人接着说道:“那姚慧也是邪性,第一次出嫁当天丈夫就死了,她本人连花轿都没来得及上,第二次嫁到高家倒是入了洞房,结果丈夫死在了洞房床上,这高家非说是她克死的丈夫去她娘家一闹腾,把姚慧母亲给气死了,这不姚慧就和张家结了恶。高家就到处说姚慧天煞孤星,刚出生就克死了爹,继而克死了两任丈夫,又害死了娘。” “这高家也不休了姚慧,简直拿她当牲口使唤,高家那恶婆婆还整天打骂她。是要活活折磨死她啊,这不她爹还没见着人呢,人就一病不起了,现下在张郎中那躺着呢”另一个人有些惋惜的说着 晓雯顿时惊道:“难道张郎中家的那个汉子就他们说的李教习,我记得张郎中叫他明德来着” “应该就是了。我听说姚慧不光是受到婆婆的辱骂毒打,她出门没人愿意跟她说话,搭话也定不是好话,左右邻居背地里都避她如毒瘴”朱娟有些义愤填膺的谴责着“若说她那恶婆婆是害她的元凶,那么这些邻居,还有背后恶语重伤她的就是帮凶,你们看得知她亲爹是登州教习,这次又领着不少人来寻亲,那些个平日里对她恶语相加的,冷漠无情的立马换了嘴脸,这些个人比她那婆婆还可恶” 外面还在议论着李明德和姚慧,此刻李明德却在守护着姚慧,李明徳看着躺在榻上的姚慧,枯黄的面容一看就是营养不良,身上到处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世人皆有病,不是病在身体上就是病在内心上,这是上天显示的公平吗?我李明德也是公平的”李明德原本文质彬彬的面孔此刻杀气腾腾。 四叔领着一行几个吃饱喝足的年轻人往河北村走去,路上朱娟想到六子之前说白衣的手臂比少女的还滑溜,又是一阵撕扯。众人也有一句每一句的说着笑,其实大家都知道,这哑疾多半是治不好了,此刻的白筱竹正忙着吃糖果,其实她内心对白衣身上的种种怪异还是有很多疑问的。 第七章:蛇怪 四叔带着这群年轻人唱着歌欢快的回到了河北村,到了村口就发现了村里异常安静,平日里总会有些孩童出来讨要糖果,可是今天一个也没有,这个点本该生活烧饭的,可是村里一点烟火气也没有 “孩子们,我们回来了。带来好多糖果。你们快出来吧”四叔嘴上叫唤着,心理却莫名的不安。 众人分头向村里跑去,逐一拍打各家门窗,无一例外门未栓灶未热,人畜皆无,白衣带来的那匹马也不见了。这一切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诡异。 “六子,找到了吗?”晓雯看见一脸惊慌的六子,以为他发现了什么,晓雯心里出现无数的可能,但都是坏的可能性。 “没,我去了河边,所有的船都坏了,有的破了,有的拦腰断裂了,但大多数都破成木板了。根本不像是人为的”六子惊恐的说着 “我们去找大家一起去看看”晓雯领着六子和其余的人会合 “哥,那是咱家吗?怎么就剩一堆木头了啊,咱家的房子呢?”白筱竹和白衣傻傻的看着眼前的一对木头,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碎片布条,完全就像是被飓风席卷了。 白筱竹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冲了上去搬那些木头,白衣也想到了什么跟着上去抓起木头就往远处抛,不一会白衣就清理完杂物,然后找来铁器开始刨地,好一会才刨出一个箱子,两人顿时安心了起来。 “还好还好,哥打开看看吧”白筱竹看到箱子忙拍着胸脯舒缓道 箱子打开里面是一个包裹,包裹里是一身衣服和一个小盒子,衣服自然是白衣的那身衣服,白筱竹断定那是宝物,她曾经亲自试过用火烧用刀割用水泡等各种方法也不曾伤那衣服分毫。 小盒子里的是白筱竹随身的玉佩和各种孩童饰物,都是她爹娘曾经给她置办的,也是她唯一的回忆了。 白衣把小盒子裹进包袱里,然后从新放到大箱子里又掩埋了起来。 “小白兄妹两呢?”四叔看着身边的众人唯独不见白筱竹和白衣便询问道,话刚说完白衣带着白筱竹便出现了。众人看了渔船粉碎的情况也是一脸疑惑,看着像是飓风所致,可是村里除了损坏的几家房屋外,其他各处都正常,关键是全村人畜皆无,好生奇怪。 一行人不敢分开,合计着先都到村长家去,待到明日若不见人便去小镇求助。 天色渐晚,大家在灶台胡乱的吃了点面食打算散去,四叔却建议都在一起别走开。胖子说想他娘了,说着便嚎啕起来,他一哭大家都嚷嚷起来,哭的哭,骂得骂。只有白筱竹和白衣两人窝在一边不做声。白筱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家人。她虽然没看见父母之死却听刘婶她们说到的,再经历刘婶,林子的惨死,此刻悲从中来便跟着嚎啕大哭起来。 白衣看着白筱竹莫名其妙的哭了起来立马捂住了她的嘴巴,随即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拉着她向外走去。 “什么声音?”其余人等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都收了声响向外走去想看看什么情况。 外面传来叮叮当当的铁链声响,其中还伴随着沙沙声。 一行人寻声而去,声响也在向着他们移动,而且速度似乎加快了,只听叮叮当当之声杂乱而响亮,沙沙之声不绝。 “快跑,水怪来啦”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大家顿时四散而逃。 冲他们来的是一条三头蛇怪,这蛇怪中间蛇头两侧生有两个手臂,蛇头表象有几分人形,但整体却还是蛇头状,两侧皆是蛇头。三个蛇头共用一个躯体,躯体粗大肥硕,三个蛇头分别是三种皮肤,中间和躯体都是绿色,左边是红色的,右边是白色的。这怪的尾巴上有三条铁链延伸出来,看着就像是从尾巴里长出了铁链。白衣他们之前听到的便是这铁链声。 这蛇怪看着怪异,可是这速度是真的快,瞬间追上一人,就听一声惨叫那人便被怪蛇活吞了下去,怪蛇也不停息立马追向下一个目标。远处不时的传来房屋坍塌声和惨叫声。白衣扛着白筱竹往村外跑,目前的情况来看还是要往小镇去比较完全,那怪蛇已有灵性,居然依靠速度之快斗转到村口,中间那个大头咧着嘴吐信子,似乎在嘲笑众人愚蠢。白衣此刻正好被这怪蛇堵住了去路。和白衣一起移动过来的还有四叔和胖子。 那怪蛇三头齐动,中间的对着四叔,两侧的分别是胖子和白衣,怪蛇的出头速度奇快,张口就飞向三人。 “啊…救---”胖子话还没说完就没了声响,显然被那白色蛇头一口吞掉了。 四叔年纪虽然大了,但他却机灵,他倒地一卧滚向胖子那边,由于胖子被那个蛇头吞下,四叔反倒避过双头绞杀之祸。 另一边白衣见那蛇头前来,一手抛起白筱竹,随即一跃而起,其所跳高度直逼房屋,半空接住白筱竹随即又是一脚踩在蛇头之上纵身穿过蛇身,想要向村外奔去,可那怪的也是灵异非常,尾巴一甩,随着铁链的叮当声迎着白衣面门而来,只见白衣在空中扭转身躯轻易的就避开了蛇尾上的三根铁链的围捕。 那怪蛇也感觉到白衣逃脱了自己的捕杀,立刻转身再次猎杀白衣,怪蛇其中一个头刚向白衣伸去,随即又立马调转身躯冲着身后三嘴齐张,只见三道光束分别从三个蛇嘴中吐出。 “畜生,还不束手待毙”一声娇喝声响不大,却清楚的出现在余下几人耳朵中。闻声而来的是一个身穿淡红色衣裙的妙龄少女,少女身旁分别也有两名身穿与她一般无二衣裙的少女,三人皆持利剑刺向怪蛇,怪蛇所喷光束被三人分别避过,眼见三人利剑就要刺中怪蛇,那怪蛇似乎也知危险,顿时身躯变小化作手臂粗细的模样避过利剑。转瞬间消失不见了。 “还想跑,阵起”先前那少女随机念起咒语,余下两人也持剑念咒,不一会河北村四周阵光大起,四面八方宛如被隔绝了屏障一般,只见河边处阵光闪动。三名女子随机而去。 白衣原本想向村外遁走,此刻见有人收拾怪蛇便也不急着走了。他看着那些凌空而去的女子似乎想起了什么,却又说不出。 “哥,我…害怕…,我以为你要把我扔给那怪物吃呢。”白筱竹回想起刚才白衣把他抛向天空的那一刻。白衣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白衣,这里,这里”一边传来晓雯的声音,只见她趴在不远处的草垛里,白衣和白筱竹也跟着躲了进去。晓雯看到白衣进来立马抱着他哭了起来“呜…咱...们...村....都被....怪物....吃....吃....吃了......呜...哇....” 白衣抱着晓雯轻拍她的后背就像平时平复白筱竹一样。 第八章:三头蛇 另一边那三个少女又一次围住了三头怪蛇,只见三人皆持飞剑攻击怪蛇,那怪蛇一身鳞片闪闪发光任由飞剑切割,怪蛇却不停的口吐烟雾光气。只见那白头所吐光气遇物皆冰。而那红头所吐气焰遇物皆腐,中间那头却不见吐射什么了。中间那个头拟人的高耸身躯临视着三人不停的吐着信子。 “寻常飞剑恐难伤这獠,曾师妹你那烈焰绫或可克制这獠,余师妹你那金属性的金光砖符宝也别藏着了。我这九灵鞭刚好教训教训这畜生。”说着手持一根细长的鞭子抽打怪蛇,只见那鞭子上布满符文,当鞭子抽打蛇身时便会闪烁一下,而那怪蛇每被抽一次便缩小一份,且蛇身留有黑黑的鞭痕。那怪蛇被抽的左躲右闪,还不停的冲三人喷射光气。 另一个女子拿出一个小金砖,随即手指冲着金砖画了几下符文,只见那金砖瞬间变成房屋一般大小,“去”随着她一声令下,那大砖便一下子拍在了怪蛇身上,金砖一拍而下大蛇立马烟消云散。可是当金砖飞起却见不远处有一条手指粗细的三头怪蛇依旧在,金砖离体它便又长大几分。如此反复金砖竟然奈何不了它。另一女子此刻手持一红绫。只见红绫周身遍布火焰却不曾烧到那女子。怪蛇似乎惧怕这红绫,那白头远远的就喷射冰气抵挡红绫的进攻。 这三人凭借法宝看似压制住了三头怪蛇,一时半会却也奈何不了它,随着时间推移,直到月挂中天,那怪蛇中间的头颅仰头看了看“咯咯…”拿蛇此刻居然能发出和人一般无二的声响。 “不好,这厮想借明月之力再次变异,袁师姐快联系师叔,请她来灭杀这厮”手持红绫的女子焦急的冲着手持鞭子的女子呼喊 “那怪蛇应该被杀了吧”晓雯先前哭累了便昏睡过去了,此刻醒了听不见什么声响便下意识的问下白衣,白衣手指了下还在的光罩表明未结束。他又把熟睡的白筱竹放到一边,比划着要去看看情况,示意晓雯帮着照看,晓雯劝他别去,却是劝不住。 白衣大大咧咧的走在村路上,没走多远就看见四叔被压在一堆木头下,他上去查看一下发现还有气,可能昏过去了。白衣拔开压着四叔的木头把他拉了出来。把四叔安顿到僻静的草垛里后继续前行。 白衣远远的看到三个女子分别用鞭子,红绸子捆住了蛇的两个头,而另一个女子不停的隔空操控者巨型金砖一下又一下拍打着蛇头和和蛇身,而那怪蛇一边吐射着烟气一边挣脱着束缚。左右两头不能挣脱束缚,中间那个头嘴里发出“桀桀…”的怪声不一会从中间那蛇嘴里吐出一把黑色的短刀,主头两侧的蛇纹手臂接过黑刀一把割向那红绫。 “技穷了吗,居然想割下我这烈焰红绫,除非你那破刀是顶级法宝…”女子话未说完便听刺溜一声那红绫应声而裂。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别说三个女子惊讶不已,就是那蛇怪也是一愣,看了看手里的黑刀反手又是一刀砍向另一边的鞭子 持鞭子女子见红绫被破,料想自己的九灵鞭也不一定禁得住这黑刀的一击,难不成这黑刀真是顶级法宝。不及多想立刻收回鞭子冲怪蛇持刀的手臂就是一鞭子,这一下刚好打掉了那黑刀。 怪蛇见黑刀被打掉立马冲上去要接住,那黑刀在空中转了几圈眼看就要落在蛇怪手中,持鞭女子又是几鞭子打了出去“那边的小鬼,别看热闹了,像其他人一样躲开点”持鞭女子看了看白衣所在的方向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为之,持鞭女子把黑刀打飞的位置刚好是白衣在的地方,那黑刀不偏不倚的落向了白衣,白衣随手一接便抓住了黑刀,黑刀入手冰凉,白衣看了看朴实无奇的黑刀随手挥动了两下,感觉挺顺手的便插在了后腰 那怪蛇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此刻想要追过去撕碎白衣拿回宝刀却没机会,持鞭女子无时无刻不在抽打着怪蛇,还有那金砖也在不停的咂着,原本持红绫的女子此刻换了把火属性的飞剑也在攻击着。 只见那怪蛇飞身而起三头齐发各有一道烟气相互交融,迷的周身不可见物。只是一个瞬间怪蛇便跳出三人包围圈中,怪蛇飞向白衣,想要活吞了他,白衣反手抽刀一个侧身横刀而去,只见一颗蛇牙飞射而起,就连那主蛇头的脸颊也被割了个长长的口子。白衣踩着身翻跃了两下便躲过了怪蛇的攻击。他这一连串动作优美而迅捷。 三个女子恰巧看到白衣一连串的动作,惊的三人说不出话来,且不说着蛇身皮肉多么坚硬,就说他手持利刃仅凭蛮力就给怪蛇一大伤害就够惊人了。 那怪蛇也不相信自己被自己的猎物给反伤了一下,此刻它无比狂躁的冲着白衣喷射雾气,而后不停的甩动尾巴拍打气焰所喷之处。白衣左躲右闪上蹿下跳变得油滑不已,任凭怪蛇嘶吼发狂,一下也没打中。 怪蛇似乎也发现白衣似乎没那么好处理,索性停止了狂怒,中间的头颅看了看天上的明月,片刻后似乎做了个决定,恶狠狠的看了现场的几人,随即两手一伸分别抓住两边的蛇头,把它们拉到中间,然后中间的蛇头大嘴一张就开始撕咬其中一个头颅,由于少了一颗牙,且嘴巴被开了长口子,所以此刻它在吞食自身的画面无比惊悚 “这是.....”手持金砖的女子被怪蛇这一举动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恶心”手持鞭子的女子厌恶的说道 “我有一种不妙的感觉,快阻止它”原本手持红菱的女子此刻手持利剑,一个剑诀打出顿时幻化出七八道剑影飞向怪蛇。 那怪蛇还在吞食第一个蛇头,随着它不断的吞食,它面部的伤口也在不停的恢复,那火焰剑影此刻飞来,怪蛇甩动尾巴上的铁链,铁链甩出一圈光影撞上前来的剑影,相互抵消而散。 就这一刹那的功夫,怪蛇吞食完第一条蛇头以及头后的部分躯干,此刻那被吞食的地方还是血肉模糊,看着有些骇人。再看那中间的头颅,此刻不但面上的伤口痊愈了就连被砍掉的蛇牙也恢复如初了。 第九章:斗蛇 那怪蛇吞掉两个蛇头之后高耸着唯一的头颅,原本绿色的蛇头遍布红白色的鳞片,月光之下泛着微弱的光。不消一会它的周身强光一显,晃的人睁不开眼。三息之后怪蛇周身强光退去,显现而出的是一条半人半蛇的怪物,其下半身还是粗大肥硕蛇身,尾巴处的铁链依旧在,上半身却更加拟人了,腰腹,胸腔,肩背,双臂,就连头也变得接近于人头了,只不过他上半身布满了红绿白三色鳞片,无眉无耳亦无发,头顶面部皆是细小的鳞片,一双漆黑的小眼睛看着摄人心魂,嘴巴略微向前凸出,看上去还没有摆脱蛇形,嘴巴开口占据头颅周圈的一半,看着恐怖至极。 “本不该是这般模样的”怪蛇打量着自己的表象自言自语道 “师姐,这是三头蛟蛇吗?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了”手持金砖的女子一脸警惕的询问着手持鞭子的女子。他们三人都感觉到怪蛇现下和之前的区别。 “这货多半不是三头蛟蛇,若是化形的蛟蛇便是师傅师叔来了也奈何不得。它是什么我也不知,虽然有几分人样,但这绝对不是化形期妖兽,见机行事,拖至师叔前来”手持鞭子的女子随即甩出两张符箓遁入其余两人身上,自己身上也青光一闪暗自贴了一张。 “师伯的青藤灵甲符”手持利剑的女子惊呼道“有此灵符护体对付妖兽应该性命无忧了” “切莫大意,这厮变异之后周身灵压倍涨,结三才阵困它一困”持鞭女子叮嘱一番后便率先化作一道红光飞至蛇怪一侧。余下两人随后便至蛇怪另两侧,三人成鼎足之势,随后各自拍出一张符箓,对着空中的符箓轻点数下。只见三张符箓环绕怪蛇周身飞旋片刻便消失了。 “区区三才阵就想困住本王,两个筑基中期,一个筑基后期,不错不错,你们的肉身和精魂本王收下了”怪蛇口吐人言语气冰冷的说着,一言既闭便猛的一甩尾巴。“彭”的一声,只见蛇怪周身星光一闪,那三才阵一击便被破了。 “怎么可能”三个女子同时惊呼 “那边的小鬼,本王的宝刀是不是该物归原主了,来”怪蛇面露不善的对着白衣凌空一抓,白衣便感觉有一股吸力把他往怪蛇跟前吸去,想要抵挡,却怎么也抵挡不了。 蛇怪一伸手便隔空把白衣抓了过来,怪蛇一手掐着白衣的脖子,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白衣的面颊“好一具皮囊,本王要了”说着便张开大嘴想要吞食白衣。 说是迟那是快,就在这怪蛇大嘴一张几乎撕裂了它那张人脸的时刻,白衣提起黑刀冲其手臂便是一刀。 只见怪蛇手臂之上顿时冒出缕缕黑烟,顿时青色血液喷出一片,溅了白衣一身。蛇怪吃痛随手甩飞白衣。 白衣脱困在空中打了个挺便双脚稳稳的落地了,只是沾了蛇血的衣服顿时冒起青烟,传来一阵恶臭,白衣手气刀落割开了衣衫,随即扯去上衣。 白衣与蛇怪近身交手了两次都是蛇怪吃了亏,这惹得蛇怪十分窝火,蛇怪看着自己受伤的手臂满眼的不可置信。它现下肉身的强硬度它自己知道,绝不是一般法宝可以伤害的。两次被自己前段时间偶然得到的黑刀弄伤,想来那黑刀一定是顶级法宝或者什么异宝。 怪蛇单手轻抚自己被割伤的手臂,青烟一冒,顿时伤口恢复如初了,再放眼望向白衣,更是难以置信道“你怎么可能还活着,沾了我的血居然没事,你是什么人?” 怪蛇的蛇血除了有毒外还有很强的腐蚀性,寻常事物沾上星点便腐烂,法宝灵宝也可被其所腐蚀伤了灵性法效。常人沾一滴便会当场毙命,白衣此刻除了衣服受损别无他伤。结合先前白衣的身法力道,断定其非常人。 白衣拿着刀对着怪蛇一顿笔画,意思是你杀了村民,我要杀了你。可惜在场的没人看得懂他什么意思。 “哑巴,到这边来,你一个人危险”手持鞭子的女子对着白衣呼喊了一声。 怪蛇双眼转悠了一圈对着白衣说道“我不管你是谁,你伤了我两次本王应该吃了你才是,现在给你个活命的机会,把你手中的刀给我,我便放你离开”怪蛇嘴吐信子诓骗着 白衣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拿着那黑刀翻来覆去看了一遍,他没看出刀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就是觉得这刀顺手,有那么几分说不出的亲切之感。 “既然你自寻死路,那么就怨不得本王了,拘”怪蛇双目凶光一闪言一个拘字,白衣顿时感觉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了。怪蛇见白衣被自己法术困缚住便一个瞬身来到其身边,张嘴便要吃掉他。 “休想得逞”手持鞭子的女子对着蛇头便是一鞭子,鞭子之上灵光闪烁,抽的蛇怪一个踉跄,还未稳住身躯鞭子又至,一连七八鞭抽来,抽的蛇怪左右动荡。 “啪!”的一声,蛇怪挨了一通打后最终抓住了鞭子,蛇怪用力一扯鞭子,眼见持鞭女子被它扯飞了过来。蛇怪张嘴一喷一团碧绿色的液体迎着粉红色衣裙女子面门而去 “盾起”之见粉红色衣裙女子身后红光一冒又有一个女子飞出,口中爆喝一声。之见她言闭怪蛇和两个女子之间顿时冒出一个银光闪闪的小盾牌,那盾牌不偏不倚的裆下了蛇怪的毒液,沾了毒液的盾牌灵光暗淡无比,一看就是伤了灵性。 “尝尝叠加金光砖的滋味如何”蛇怪与两个女子交手之际,手持金光砖的女子已经运起该法宝,那金砖缩小至蛇头大小,表面金光耀眼异常,随着女子一声喝出,金砖愤力拍下,一拍而起接而又是一拍而下。如此接连拍打着蛇头,那怪蛇被拍的满眼金星,慌忙盾起上手护住脑袋。 “束”持剑女子单手一甩一根金色绳索飞出把怪蛇困成了个粽子。在此期间蛇头上的金光砖并未停止拍打。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怪蛇被捆住一顿毒打,顿时怒气冲天的咆哮着,只见捆着他的金色绳索被其用力一震变成漫天星光消散在空中。蛇怪飞起尾巴一甩拍飞了金光砖,嘴巴同时吐出数道绿液飞向几人。 “盾起”持剑女子左手食指和中指一并,对着空中一阵轻点,在四人身前各出现一个和先前一般无二的银色盾牌。 持剑女子对着白衣一指“解”,白衣顿时感觉身体一松,先前的束缚感消失了。白衣看着身前银盾又看了看给自己解除术法的女子,冲其点头示谢 “来我这边”女子一脸肃然的盯着怪蛇,只是对白衣撂了一句话,便又祭出一宝来。 “哥......” 白衣闻声向一旁看去,却见白筱竹不知何时跑了过来,此刻一脸焦急的叫了一句。 “小心身后”持砖女子对着白衣大叫了一声,可惜已经迟了。 当白衣的术法被解掉时怪蛇便甩出尾巴拍向白衣,白衣尚未跑出两步便被那怪蛇拍了个正着。 “彭...轰...”白衣被拍飞到丫丫家的房屋上,他也被掩埋在了倒塌的房屋内。原本被白衣拿着黑刀在他被拍飞之时也洒落在了一旁的地面上。 “哥....” “白衣....”和白筱竹一起前来的晓雯急忙跑向白衣所在的废墟处寻找白衣。 蛇怪和三个女子同时望向白衣所在的废墟,皆是一脸不可思议。不过蛇怪最先反应过来,转身冲着黑刀所在处一勾手指,黑刀便向它飞去。 “快阻止它”持鞭女子飞出一鞭子打向黑刀,提醒其余两人 余下两人也同一时间感觉到了蛇怪的动作,分别祭出金光砖和飞剑攻击蛇怪。那蛇怪全然不顾奋力催动法力夺取黑刀。 只见持鞭女子一鞭子卷住了刀柄处,想要扯回来却不能,蛇怪凌空运转法力扯的黑刀连带持鞭的女子一起飞了过去,蛇怪一手握住黑刀回转刀身一击割断九灵鞭,另一个手成爪状凭借妖体强横对着持鞭女子的胸腹就是一爪子。 噗呲一声从女子胸腔传来,该女子被蛇怪一击打飞,飞至半空自身运转术法凌空眺望着蛇怪。心中一阵恼怒蛇怪毁掉了自己的法宝,也不知道回去会不会被师傅责备。 “护身灵符?不知道能不能挡住我这法宝,呵呵”蛇怪见女子无事也不惊讶,看着手中的黑刀一阵狂喜的说道“你这金砖拍的我好不痛快,吃我一刀”说着回首便是一刀飞出正好击中飞来的金砖,只见金光炸裂,那金砖化作星星点点消失在空中。 “我的上品符宝”原本持砖的女子愤怒的吼叫着 那个持剑的女子一见金光砖被毁灭便立马撤回了飞剑,毕竟她之前的烈焰翎就是被这黑刀毁掉的。这黑刀的威力她最先领教到的。 就在三女和这蛇怪相持的时候,晓雯和白筱竹正哭着扒动着泥墙和木头,心中混混沌沌的只是一个信念快点找到白衣。 第十章:屠蛇(上) 三个女子的得力法宝都被蛇怪毁掉了,此刻三个女子分别取出起先的飞剑相互交织着缠绕三人的周身。三人联合催动法力结成防御剑阵抵挡着黑刀一次又一次的攻击。那蛇怪也不祭练黑刀,单手握刀,全凭蛮力挥动黑刀打砸三个女子的剑阵。那剑阵被击打的颤动不已,却也不见溃散。一时半会两边倒僵持住了。 “我等法宝已经损坏不少件了,那厮又拿回了玄妙的法宝,此消彼长之下,我们根本没有胜算,师叔应该在来的路上了,我们速速去会合”原本持鞭的女子与两人商议着 “其余人等怎么办”持剑女子看着还在扒动废墟的白筱竹和晓雯问道 “我先前用神识探寻了一下,还有五个活口,三男两女,如果只是我们三个遁走应该没问题,若是带上这些凡人恐怕很难。此刻这蛇妖法宝在手,恐怕不会轻易放走这里的任何人”原先手持金砖的女子一脸凝重的说。 “一个个自身难保了还有闲暇管他人死活,给我破”蛇怪听闻她们的对话奋力给出一击横刀后,对着剑阵连吐四五道蛇液。蛇液一道接着一道撞上剑阵。每撞一次剑阵的威力便减弱几分,蛇妖吐完蛇液之后又是一个反向横刀。 彭的一声剑阵破掉了,那三柄剑此刻暗淡无光连寻常刀剑都不如的模样。 “顾不得其他了,快走”原先持鞭的女子手里甩出一物后,拉着其余两人架起遁光飞天而去。 女子抛下那物冲蛇妖飞去,蛇妖虽不知是何物,但是能在遁走之前抛射而出的物品必定不可小觑。 蛇妖口中吐出一面绿色盾牌迎着飞来之物撞去,只听嘭嘭声在空中连响,蛇妖的盾牌化作粉末,地面上又有几处房屋被震的倒塌了。就连周围的困阵也被震散了。 蛇妖倒是机警,在祭出盾牌后便缩小身躯后退了十几仗,倒是没有爆伤它,心有余悸的愤恨道:“居然有雷爆子这样的法宝,哼!跑的倒快。待本王回去融掉那两个家伙的神魂,再祭练完这宝刀定要找你等算算今天这笔账”蛇妖说着不再看远处,转而打量起四周房屋来。 “先前伤我的小鬼不知是什么来路,倒是有意思的紧。那么好的皮囊正是本王想要的”说着一口吞下黑刀后扭动着肥大身躯向白衣所在的地方去了。 “你...你你....你别过来,你走开....”晓雯看着游动过来的蛇妖,声音颤抖的说着,手里拿着一个棍子胡乱的比划着。 蛇妖轻蔑的看了一眼晓雯,也不前进也不后退,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不远处带着哭腔扒废墟的白筱竹,:“小鬼,你是不是扒错地方了啊,让本王帮帮你吧”说着单手一勾,白筱竹便凌空悬浮起来。 白筱竹身体突然离地,惊慌之下失去重心,手脚颠倒了一下最后保持着屁股朝上四肢向下的模样挂在半空。 那蛇妖单手勾向白筱竹的同时另一只手向着地面一拂,顿时泥沙木屑皆散,白衣的身躯浮现而出向着蛇妖飞去。果如蛇妖所说白衣所埋的地方离白筱竹扒的地方还有很大的一段距离。 “伤本王的那两次或许依仗本王的宝刀,先前受本王一击却能不死定不是凡人,小鬼你是谁”蛇妖单手提着白衣的喉咙用力一掐逼问着 此刻的白衣接近**了,原本上衣在蛇妖毒液之下已经被腐坏掉,下身的裤子也被先前的房屋木屑划的破烂不堪。灰头土脸的他被蛇妖掐醒了过来,有气无力的垂着手脚,双眼无神的半眯着。 “呦-,居然连筋骨都未伤分毫,你是炼体士?”蛇妖放出神识检查了白衣的身体情况,发现他除了模样凄惨了点,身体上居然一点伤都没有,连块皮都没伤着。这不得不让蛇妖想到了人类的炼体士,虽说妖族天生体格强健,炼体之术上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但是正真炼体有所成的多为人类修士。 白衣张了张嘴巴,连个声响都没发出来。 “哥.....”白筱竹看着白衣嘴型说的是:放了她,要吃就吃我。顿时泪流满面的叫唤着“别...别杀我...我们,我,我我们不,不不好吃呜呜呜 .....” “哈哈哈,小鬼你知道吗,我最喜欢吃小孩子了”蛇妖伸出长长的信子在白筱竹脸上刮了一下,吓得白筱竹差点昏过去。“你哥不会真是个哑巴吧。喂....小鬼你怎么....” 就在蛇妖戏弄白筱竹的时候白衣张着嘴巴咕哝着,而白筱竹被蛇妖吐出的信子吓得顿时尿了裤子。搞得蛇妖也是一阵无语。 “臭小鬼,一会把你洗吧洗吧干净再吃,就先吃你吧”说着就把目光转向白衣 “不要....”,“不要吃我哥”白筱竹和陆地上的晓雯一起叫着 “别着急,一会你们都会在本王的腹腔内团聚的”说着立马张开大嘴化身巨蛇一口便吞掉了白衣。 “哥....呜呜呜....”白筱竹看着白衣被怪蛇吞掉心中既伤心又恐惧的哭喊着。 “还想跑?”在白衣被吞掉的那一刻晓雯含着泪拔腿就跑,可是没跑两步就被蛇妖一个勾手漂浮到了面前,张嘴想要吞掉她和白筱竹。 “怎么可能”蛇妖停止了吞食的动作,冒了一句后,忽然僵住了身躯。 原本漂浮的白筱竹和晓雯也不受控制的掉落而下,嘭嘭两声结结实实的落了地面。 再看那蛇妖,此刻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腹部,只见它腹部蠕动不已,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它体内移动着。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别说炼体士就是虚丹期修士进了我的腹腔,也应该被溶解的连渣都没有了才对啊,你....你怎么还活着,你....啊....你在做什么...”蛇妖原本高耸的身体倒地化作蛇形难受的左右打滚。 蛇妖打了一会滚后卷起一个粗大木头把自己缠绕在木头上想要通过自身的挤压把体内的那人挤压死,显然这个方法不管用,它的身体太肥硕了,不管如何挤压体内那人还在闹腾着。 蛇妖翻滚着求饶“小鬼,你出来吧,我不吃你了,你出来吧” 白衣被蛇妖一口吞入口中,尚未挣扎便被蛇妖食道内的壁肉蠕动进去了。中途磕磕绊绊似乎撞到了一些东西,本能的伸手去抓东西,慌乱中似抓住了一冰凉的器物,本想借着那物稳住身体,可惜那物被白衣用力一拽便脱落而下。 白衣惊慌中拿起手中器物便扎进手臂能触及的肉壁之中,可是周围肉壁似乎没有借力处,整个人还是向下滑落而去,不消片刻便跌落至一个水塘,水塘里满是绿色的液体,气味极其难闻。白衣刚一落入其中残留的破裤子也被其腐蚀掉了,在那些绿液之中无法辨别方向,胡乱的摆动着手脚想要向上,结果越是向上挣扎越是上不去,就在白衣想要放弃挣扎时他感觉身体一轻,莫名的向上漂浮了。 当白衣漂浮至水面打量着四周,四周泛着微弱的红光适应一下勉强看清事物。整个空间足足可以容下四五个人,周围肉壁布满了一团一团淡绿色的肉球,那些个肉球大小不一排列无序,一直蔓延至上端,白衣向上望去。只见上端有一个红彤彤的**,**周边挂满了红色的线肉,那些线肉之上布满了淡淡一层绿液,那些绿液时不时的向下滴落着。 白衣看着一直被自己抓着的器物竟是那黑刀,心道与这黑刀真是有缘,先前触摸到便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说不得这黑刀和自己的身世就有关联。 白衣咬住黑刀张手抓住其中一条线肉想向上爬去。那些个线肉沾染着绿液实在太滑了。白衣无奈只好用力的把手指掐在肉里借力向上爬去。 刚进入**便感觉四周壁垒一阵收缩,似要将白衣再度挤压下去。白衣手脚并用插进四周的壁肉之中,慢慢的穿过无数的线肉向上移动着。攀爬了没一会便感觉这个空间震动了一下,晃的他差点掉落下去,好在**中的线肉比较多,胡乱的抓住几根缠绕住腰身才没有掉落下去。这种震动每爬几步便有一次,两次之后白衣也不在意了。 白衣攀爬了一会明显感觉到温度高了一点,而且壁垒的压迫明显小了许多,正当他想休息一会时,蛇妖的声响传了进来。蛇妖声音传来的同时,白衣明显的感觉到头上不远处传来了剧烈的晃动,和先前在下面感觉到的震动是一样的感觉,只不过此刻频率更高了。白衣精神一震奋力向震动源处攀爬去。 尚未到震动源便感觉整个壁垒内线肉扭曲,先是一阵拉伸随后又膨胀而起,白衣被那些膨胀的线肉挤压的难以前行,一怒之下举刀插进膨胀的线肉之中。那肉倒是软的很,黑刀一插既入,抽出时碧绿的血液顺着线肉向下流淌而去。 白衣反复如此倒也让那些膨胀的线肉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此刻又传来了蛇妖的告饶声。白衣继续向上攀爬了没几下便感觉到砰砰砰的震动源就在自己的对面,手掌轻抚壁垒,温度明显高于下面,那震动之感和自己胸口的一般无二,想来这就是蛇妖心脏所在之地了吧,白衣如此想着。 第十一章:屠蛇(中) “小子你快出来,咱们凡事好商量,钱财宝贝,给你你钱财宝贝,你买房买地娶媳妇”蛇妖明显感觉到白衣在自己心脏附近,生怕他一个不悦就刺破自己的心脏。白衣能在它体内而安然无事就让蛇妖震惊了,此刻明显是要攀爬而出,若是他攀爬而出便罢了,可是他偏偏停在心脏所在处不动了,这不得不逼得蛇妖投鼠忌器。 “小子你别....别胡....啊.....”蛇妖还想多放点诱惑谈谈条件,但是体内的白衣显然不按规矩来,直接举刀狂刺其食道壁,其他地段的食道壁倒也罢了,偏偏是心脏所在处,搞得蛇妖痛不欲生的扭转身躯,左右撞击着房屋来舒缓内部痛苦。 “小子你再胡来,我现下便吃了那小女娃”蛇妖见利不能诱惑白衣,便用至亲威胁他。 白衣听得蛇妖之言果断的停止了劈砍,但是他不想就这么出去,此刻在它体内尚且能左右一二,若是出去恐怕就被它用法术制服,到时自己还不任由它鱼肉。 “小子你出来,只要你出来我便放你和你妹妹走,不,我走,我走,之前答应的钱财宝物也悉数奉上,决不食言”此刻只要白衣出来,就是要蛇妖跪着给他磕头它都可以。 白衣感受到被自己砍破的食道壁后狂热的气息和高频的跳动,他知道那就是蛇妖的心脏,自己只要再把食道壁口开大点,然后过去一刀扎进蛇心便可要了蛇妖的性命。拍就是怕蛇妖此刻结果了外面的白筱竹和晓雯等人。曾经帮助教导过自己的村民都没了,现下就只有晓雯,四叔,和一起的白筱竹了。自己一不留神可能害死他们。 正当白衣犹豫不定时蛇妖的声音又传来了:“炼体心得,把我们妖族的炼体心得给你借鉴一下” 白衣心中一阵嘀咕,之前这蛇妖说过自己是炼体士,现在又说什么炼体心得,莫非自己真是他说的什么炼体士。此刻真想询问他关于炼体士的信息,没准真和自己有关系。白衣如此想着。 就在白衣思量着的时候,在他的身下有一条细小的白蛇正慢慢的向他靠近,眼看就要到他脚裸处了。 此刻那蛇妖又言道:“本王观察你似有哑疾,不巧身上有一灵药可以治疗五感之伤.......” 就在蛇妖虚言之时那白蛇对着白衣小腿就是一口,可惜并未咬破,白衣皮肉虽软,但表面却韧性十足,莫说这蛇牙,就是白天里明德以气劲冠以银针尚不能扎破。 那蛇妖本以为奸计得逞,没想到这白衣看着细皮嫩肉的表皮却若此坚固难破。体内白蛇转而吐出一团白气,那白气触及白衣便立马把白衣结成冰块。蛇妖心中喜悦之感尚未来得及展露。白衣便扭转身躯把体表的冰块震落。 白蛇咬住白衣那一刻着实把他一惊,当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异样时,心中顿时怒火万分,想来这蛇妖先前之言皆是诓骗自己。本欲举刀砍向蛇妖心脏,尚未动手便被那白蛇用冰块给冰了。 那冰块覆体只有一丝冰凉之感,并没有什么痛苦之感,白衣感觉手脚被局限住了,无法向平时那般挥展拳脚。那一刻没有多余的思考,本能的转动手腕,凭借着手中的黑刀轻易的就刺破那些冰块。 脱困而出的白衣也不理会身旁的白蛇,举刀插入先前砍出的豁口,用力向两边切割而去,动手果决狠辣,两三下切出一个够他攀爬的豁口 ,也不停留直接向内爬去。 身后的白蛇立刻缠绕着他的双脚阻止他进入,白衣凭借自身强悍的蛮力拖拉着脚下的白蛇一起进入其中。双脚刚过食道壁豁口便手起刀落一道切断白蛇。 那白蛇被切成数节落在一旁,眨眼间那些白蛇便融入鲜红的壁肉中不见了。 白衣尚未弄明白怎么回事,那蛇妖的声音又传来:“哑巴,哑巴小兄弟,先前是我不对,此番真不敢欺骗你,你出来,此前答应的钱财宝贝,功法丹药如数奉上,绝不........不要......” 白衣再也听不得蛇妖的言语了,此刻已经到了蛇心得旁边,怎么可能再听他虚假言语,张手抬刀便扎向蛇心。 那蛇心足有白衣半个脑袋大,一刀下去鲜红的血液四散喷洒而去,黑刀拔出那刀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刀口两边的血肉生出无数触角相互交织,不下片刻便恢复如初。 在此过程中白衣感觉天地颠倒了好几次,空间似乎也扭曲了几分。想来是那蛇妖忍受不住疼痛翻滚身躯来宣泄疼痛。 白衣可顾不得蛇妖此刻如何了,手中黑刀狂扎,扎的蛇妖痛不欲生不断扭转身躯,不知不觉中滚入了飞来河 不知蛇妖是否有意而为之,入水后便大口灌水,灌足了水后便一跃而出,腾空而起张口便喷水,想借此把白衣喷射而出。 只见喷射而出的水汁泛着淡绿色,遇物即腐,撒入飞来河不消片刻便有不少鱼虾泛白而起,皆是被毒死了。 蛇妖灌水之法并无什效果,白衣此刻正借助着插入蛇妖血肉之中的黑刀稳固身躯,任凭那蛇妖如何折腾就是不出,蛇妖稍有松懈白衣便拔刀扎向蛇心。即便蛇妖施法能让蛇心自愈也经不住白衣如此反复疯狂的猛扎。 “别扎了,别扎了我求饶。听说我......”就在白衣疯狂的扎着蛇体时,蛇妖声响又冒了出来“哑巴兄弟,你停下,别再扎了,太痛苦了--呼--呼--呼” 白衣停止了抽插的动作,但是扎在蛇心内的黑刀他并没有拔出,此刻蛇妖也稳固了身形,白衣不怕它再搞什么阴谋诡计,只要事有不对,他便横手一刀切掉半颗蛇心,即便蛇心可以再生,也就是如此反复的耗下去而已,此刻不妨听听它还要说些什么话语。 蛇妖见白衣停止了动作,当下松了口气,此刻它匍匐在河岸,真后悔自己为何非要吃这煞星,现在真是自找苦吃啊。 “哑巴兄弟,你我如此消磨下去,不过是浪费时间,你虽扎不死我,却也叫我疼的难受,不若你我化干戈为玉帛,就此罢手言和,你出我身,我此前答应的事物如数奉上。为表诚意,先奉上清灵丹消你哑疾。”蛇妖言闭白衣身旁便冒出一条白蛇,正是先前被他切成数段的白蛇。 白蛇游至白衣身旁张嘴吐出一个淡青色的小玉瓶,随后白蛇高耸着蛇头望着白衣。白衣此刻是万般不愿再信这蛇妖。且不说白衣不知清灵丹是何药物了,单说这瓶中是不是清灵丹他也无法辨别。谁知蛇妖是不是要下毒。 但是蛇妖有一点说的不错,如此反复砍扎蛇心都不能致它死亡,除非能切掉整个蛇心。白衣先前也试过切割蛇心上那个粗大的血管,可这手中黑刀不管是砍扎刺都无一效果能摘除蛇心,蛇心不去这蛇妖便不死。 白衣试探性的打开玉瓶。玉瓶放一打开便飘出一股淡淡的清香,入鼻之后神清气爽说不出的舒服。白衣单手倒出一颗深褐色的小丹丸,捏在手里打量了起来。药丸表面光滑无比,除了淡淡的香味之外并无什么奇异之处,白衣眉头一皱盯着白蛇一瞅,吓得白蛇蛇头一低不敢直视,生怕他再抽出黑刀一阵狂砍。 “这瓶中共有三粒,你若怕我下毒,可让着白蛇先服用一粒,若无异样方在服下”蛇妖的声音又回荡在白衣身边。这蛇妖的声响不似从其口中发出,倒是像在腹腔内自然形成的。白衣此前几番寻找声响来源却寻而不得,这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来的。 白衣依蛇妖之言把手中那粒丹药弹向白蛇,那白蛇抬头飞起一口接住丹丸直接吞服而下。白蛇吞服丹丸之后不出三息便通体泛起白光,看着晶莹剔透。白衣看着表体还是原来大小的白蛇,心中却感觉这白蛇似乎长大了几分。白蛇目光之中也多了几分灵性。 白衣观察了片刻白蛇并无异样,便捏出一粒张口吞服。吞服之后三息并未出现白蛇那般通体白光的现象。此刻蛇妖心中也是一整嘀咕,他给的丹药绝无问题,这清灵丹的主要功能并不是治疗五感之伤,而是有净化神魂、疏通经络、助长神魂强度等一系列作用。 正当蛇妖感到亦或之时,白衣突然抱头痛苦万分的蜷缩着身躯。似乎还伴随着抽搐。 这一现象弄的蛇妖也是一头雾水,此番绝现象绝不是他有意为之的。蛇妖可顾不得白衣是何原因导致的,此番他这般情况真是请他出体的好机会,只见那白蛇身躯胀大了些许,缠住白衣双脚便向豁口拖去。 白蛇自身尚未出得豁口,白衣便一把抓起白蛇,双手迅速的把白蛇打了两个结丢出了豁口,继而转身抓住黑刀便是一刀横切,直接把蛇心切掉一半。被切的半颗心并未脱落,而是借着切口处的触角相互交织又有愈合之势。 “哑巴你听我说,我那丹药绝无问题,你为何会那样绝不是.......”尚未等蛇妖说完,白衣又是一刀切下,往复如此坚决不给蛇心愈合的机会。 “臭小子,我都说了不是我,别不知好歹,此番你如此摧残我的法体,信不信我舍弃法体强行夺舍了你的肉体.....混蛋......”蛇妖叫嚣着,就差骂娘了,怪就怪先前他欺骗过了白衣,此番想自证清白也没人信了。 “小子,我和你拼了”蛇妖被白衣折腾的失去了耐心,咬牙切齿的说着。 第十二章:屠蛇(下) 只见蛇妖言闭心脏处忽然金光一闪,就在白衣切割心脏的伤口处飞出一个泛着金光的绿色丹丸,此丹丸比先前白衣服用的丹丸大上数百,透明之中泛着绿色,这丹丸之中似乎有三条小蛇在其中。 其中一条大一点的小蛇和现在这条蛇妖一般无二,此刻正在绿色丹丸中游走,另两条一条白蛇一条红蛇,略微小了点,此刻正盘作一团在那条游动的大蛇之下。 “小子,换我到你体内耍耍了”蛇妖的声音还是凭空出现在四周,但是白衣可以确信先前那些声音都是这绿色的丹丸发出的。 这绿色的丹丸不是他物,正是这蛇妖的妖丹,妖丹融炼了妖的精元、神魂和法力,可以说妖丹是妖的法力源泉,妖修和人修一样肉身被毁可以凭借自身内丹进行夺舍。 夺舍正常情况下只能夺舍法力神魂比自己弱小的,由于被夺舍者法力神魂低下且与夺舍者不能完全契合,故而即使夺舍成功法力法术等也会大大的打折扣,所以凡夺舍成功都会隐蔽起来恢复一下修为。 妖族的肉身无比强大且天生寿元就比人类长久,但是他们也有弊端,那便是妖丹。人类修士可以修行多个金丹,相对的自身金丹破损也可以借助外力修复。但是妖修就不可以,他们的妖丹被毁后无法外部植入,他们的妖丹被毁虽然不会死,但便会跌落成一个具有智力的妖兽,妖兽之间的厮杀可比修士之间的打斗野蛮的多。即便不被野兽杀死也会被其他修士猎杀占取自身的气血和法体。 白衣还没反应过来蛇妖的意图,只见那绿色妖丹飞快的闪到白衣的头顶,绿光一闪便要盾入白衣的额头内。 “啊....啊啊啊.....啊 ....”只见那绿色妖丹绿光一闪便要撞进白衣的额头,可是方一接触白衣的额头便被白衣脑袋里散发出的白色光芒控制住了。顿时传出蛇妖的惨叫声。 白衣抬手想要一刀打落绿色妖丹,可是尚未等他动手那妖丹便被他头上的白光弹射出去了,妖丹离开白衣的额头后明显暗淡了许多,仿佛那些失去灵性的法宝。 那妖丹跌落在蛇心下端的肉上,白衣半蹲着移动过去想用刀砍上一砍,举刀用力一砍,砍了了空,那妖丹飞起就将重新融入蛇心。白衣见机不可失反手向上一刺,把蛇心又开了一个口子。这一次蛇心伤口处生出的触角明显少了许多,蛇心的伤口恢复的也慢了许多,与此同时那妖丹的色泽又暗淡了一些。 “混蛋....混蛋....真该死....”妖丹在空中抖动着,声音却从四面八方传来。 不知道为何那妖丹并不急着飞回蛇心了,绿光一闪便消失了。白衣警惕的看着四周寻找那妖丹。寻不着便用黑刀继续割那蛇心。 白衣尚未切割几下,便感觉这个蛇妖内部空间集聚变小,不下片刻便挤压住了白衣。白衣忙放弃砍那残破的蛇心,手提黑刀匆忙往旁边的蛇身切割而去。此刻分明是那蛇妖动用法术缩小了身躯,却偏偏不连带着缩小体内的白衣,只是单靠蛇妖的妖身根本无法挤压死白衣,却不知为何如此做。 此刻蛇妖体外情况是那蛇妖骤然缩小身躯,想要往飞来河内逃遁而去,奈何刚一入水便被水中闪耀而出的金色雷电电飞出了水面。 “大胆妖邪胆敢在我天渊帝国境内屠戮百姓”空中传出一声威严的娇呵。金光一闪空中出现四个艳丽的身影,其中三个真是先前遁走的女子,此刻三人身前多出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看不清面容,此女子身着一身艳红似血的裙装,脚上一双红鞋子上分别绣着一对飞鸟,那飞鸟有几分像凤凰,女子腰间挂着三个刺绣精美的袋子,分别是红、黄、白三色,女子手中握着一柄金色的短剑,此剑之上金光闪闪还伴随着阵阵电光。 那蛇妖全然不顾女子如何,此刻也不继续收缩身躯了,绿光一闪又向着飞来河投去,尚未入水只见蛇身后金光一闪,一道金色剑光飞射而至。金光并未将蛇妖斩杀,临近蛇妖之后幻化成一道金色的电网将蛇妖包裹在其中。 “啊....贱人....若不是我体内的那小........啊.....”蛇妖尚未说完那电光大振瞬间就将他电出阵阵黑烟,黑烟散去蛇妖便跌落而下,半个身躯落在水中,另一半身躯在岸上。 空中四个女子飞升而下,落在飞来河旁。 “死了?”原先持鞭的女子满脸疑问的冒了一句。 “阁下还想藏身在蛇妖体内到何时”为首的蒙面女子声音冷冷的说道 她原先放出的那一剑想生擒蛇妖,可是白衣在蛇妖体内连带着被电,慌乱之中胡乱的砍杀蛇妖,加上之前对蛇妖的伤害,此刻硬生生将蛇妖砍杀至死。 “是那小子,他怎么跑到蛇妖体内去了”之前手持金砖的女子看着颤动的蛇妖躯体惊叹着说道 “我很好奇他到底是什么人,能在妖体内而不死,还有之前他凭借黑刀便可致伤蛇妖”之前手持红绫的女子玩味的笑道 为首的面纱女子蹙眉扫了三人一眼问“你们认识那人” 尚未等到三人回答,河边的蛇妖身体噗呲一声,只见蛇妖身体撕裂出一条口中,一柄满是红绿液体的黑刀冒出来了,接着是一只手,一条手臂,一个脑袋,半个身体。 披散着头发上沾满绿油油的液体粘在光溜溜的身体上,除了一双漆黑的双眼外全身上下满是绿液的**身躯从河边的蛇妖尸体上一跃而出,河面上微弱的星光映射着出来的白衣,此刻他的表象有点恶心也有点恐怖。看着像是从粪坑里爬出来的,又像是被蛇妖呕吐出来的,偏偏手里拿着黑刀看着阴气生生,若是白筱竹看见一定要吓晕过去。 “喂,小子你是不是先清洗一下再穿件衣服啊”先前持砖女子见白衣木讷的看着蛇妖的尸体全然不顾自己还**着身躯,轻声提醒着,好在天黑无法看见她是否脸红。只是她此言一出其他三个女子顿时不自然的侧过身去。 白衣闻言看了看自己此刻肮脏的身躯,转身跑开而去。 “呜......呜.....呜呜呜” “嘘-”被蛇妖抛下的白筱竹和晓雯目睹白衣被蛇妖活吞后伤痛无比,但是恐惧却占据了全部的情感,两人先是躲到了村民的家中,尚未躲避多久便感受到地动山摇房屋倒塌之势,慌乱中跑出来发现那蛇妖正在大肆破坏村内房屋,想要出村去也被蛇妖破坏的房舍把出村的路给堵死了,一连躲避了几处均不得安生,最后躲避到了白筱竹家的废墟旁方才安全。 躲避到此后两个女子先后哭泣了许久,还是晓雯最先稳定了情绪,正寻思着如何活下去时却发现一个绿油油的怪物跑到了这里。心中大惊,这一夜闹得,蛇妖尚且没有离去,此刻又出来一个妖怪,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晓雯按住白筱竹的嘴巴,屏住呼吸想着若被发现便让这妖怪吃了便是了。可是这绿妖却在水井旁停了下来,随后只见他不停的打着水,然后冲洗身躯。反复数次绿汁洗去露出了雪白的身躯和乌黑的长发。 “哥....是你吗?”白筱竹看清来人面孔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身体却没有展露出来。 白衣洗净身躯,正忙着翻找废墟中自己平日穿得衣物,衣物尚未找到却听见了白筱竹的声音,四下扫视着寻找。白衣并未发现白筱竹在何处,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忙拿起地上的布条扎起杂乱的长发,然后竖起两个手指伸到嘴里吹起了口哨。这是白衣和白筱竹的暗号,只要白衣吹起口哨,白筱竹就会闻声而去。 “是我哥,哥....”白筱竹再也顾不得晓雯的劝阻,奋身而起奔着白衣跑了过去。白衣见白筱竹没事高兴的蹲下张开双手让白筱竹撞了个满怀。兄妹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最开心的当属白筱竹了,此前还在伤痛自己又是一个人了,对未来的恐惧,对自己命运的怀疑。此刻似乎什么也不怕了。 晓雯看着和白筱竹拥抱着的白衣,似乎还是不相信,她亲眼看着白衣被那巨大的蛇妖一口吞了进去,加上此前那蛇妖的法术展示,晓雯也不确定此刻出现的是妖怪变化的还是白衣的亡魂,怯怯的问道“你真的是白衣....” 白衣松开白筱竹冲着晓雯笑了笑,指了指蛇妖所在地方做了一系列的动作。晓雯是一点也没明白什么意思,但是她可以确定此刻出现的却是白衣无疑。 “呜.....呜呜呜.....”晓雯跑上去抱着白衣便嚎啕大哭起来了。边上的白筱竹听着听着也跟着哭了起来,也不知她是伤心的还是害怕的。 “小子,穿好衣服前来,我师叔有话与你说”就在白衣三人沉寂在痛苦中时,空中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响 十三章:不换 白衣穿戴整齐后便想独自前往河边,尚未迈出步伐便被白筱竹和晓雯一左一右钳住了双手,两个女子用极其哀怨的眼神看着白衣。痛失家人的伤痛尚未平息,此刻失而复得的人就在眼前,若是此刻一去得而复失想来一定会使人崩溃的。 白衣点头示意同去,三人向蛇妖尸身处行去。此刻东方已经浮出漫天红云,不消片刻便会日出东方。 白衣三人老远就闻到了刺鼻的腥臭味,近了一看,便是四个女子正对着蛇妖尸身挥动着剑斧。为首的红衣面纱女子早已施法把蛇妖尸身弄上岸来,并用手中金剑把蛇妖尸身切割成一段一段的,其余三人此刻正忙着用飞剑切割这一段段的蛇妖尸体。 白衣三人赶到时目睹了三人生生的剥下一段蛇皮,白筱竹和晓雯迎着东方的红光看着不远处四个女子的行径,两人俱是一阵哆嗦,拉着白衣生怕他再向前走一步。 红衣面纱女分割完最后一段蛇身后金剑一收翩身而至,白筱竹和晓雯被忽然出现在面前的红衣女子一吓,差点惊呼出来。 红衣女子打量了白筱竹和晓雯二人后目光凝重的留在了白衣身上,眼前这个年轻人在搏杀蛇妖后居然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此刻如此平静的站在这里。再看他的容颜气质绝对不是一个渔民。 红衣女子放出神识扫视了一下白衣身体情况,轻易的探查了白衣的各种情况,但是他的灵台神识上却是一团混沌,在凡人身上出现这种情况应该是那人脑天生受损或后天受损导致的,但是眼前的白衣能入蛇妖之体而不死,还能搏杀蛇妖显然不能以凡人视之。 “神识封印?可是以我元婴期的修为却感受不到封印之力,即便是化神大能的封印我也应该能识辨才对,若是神识受损为何以我此刻的神识为何我发穿透那团混沌”红衣女子此刻心中一阵嘀咕 “我乃十绝山彩云门长老,道号红拂,未请教阁下名讳”红衣女子单手打决颔首问道 白衣看着女子做着一个奇怪的手势,习惯性的模仿着回了一下礼。然后对着白筱竹使了个眼神,示意其代言。 红衣女子看了白衣模仿自己的动作,先是一愣,随后又释然了,她所打的手决是墨渊大陆修仙界通用的礼决,但是这只适用于女修,男修易有一套自己的手决。此刻白衣的表现揭示了他并非墨渊修仙者。 “神...神仙姐姐....我哥叫白衣,他他他不能说话...”白筱竹怯怯的说着,红衣女子看向她时,把她吓得往白衣身后躲了躲。但是内心还是无比想看看眼前的仙人的。毕竟这是仙人啊,飞天遁地法力无边饶是个人都想一睹神迹。 “白衣?一介白衣,平民的意思?”红衣女子看着白衣有些哑然,这人倒是容貌出奇气度不凡,偏生叫白衣,若按命理推演此人此生难得富贵。 “我想知道你是如何灭杀这虚丹蛇妖的,还有它的妖丹在何处?”红拂看了看远处的蛇妖残躯说着。 白筱竹看着白衣拿出了腰后的黑刀,笔画了一番示意自己转达。白筱竹原本缓和的情绪被白衣的描述又搞得震惊了几分“我哥说他在那蛇怪体内,用这把刀不停的刺,最后就把它刺死了” 红拂闻言单手一挥想要调取白衣手中的黑刀查看,奈何白衣手中的黑刀丝毫反应也没有。红拂所见略感吃惊,但以她的修为阅历自然不会失态,随后便又调转法力先后试用了几种驱动法宝的术法结果均是无效。 她倒也豁达见术法无效便轻身上前单手取过黑刀细细观摩。“锋利无比,入手清凉质感温润,神识无法内视法术无法驱使,不是普通法宝灵宝,也不似其他先天之宝,更不可能是寻常刀剑,难道是......”红拂盯着黑刀反复打量了半天,最后似乎略有所知的思量着 “这刀我要了,条件你开”红拂随手就要把黑刀扔进腰间的白色布袋中,可是这刀刚入袋口便被反弹而出,好在红拂手快没让它跌落。此刻她心中却又多了几分疑惑,腰间布袋内饰储物袋,单反物品均可收入其中,因黑刀无法用术法控制才亲自用手投入其中。 “我哥...我哥说不不不行”白筱竹有些结巴的说着,拒绝仙人可是不明智的,通常情况下仙人喜欢这些物品凡人都应该上供才是,这也是仙缘。可是白衣却坚定的拒绝了红拂的索要。 白衣张手索要黑刀,红拂此刻面上阴晴不定,这黑刀她隐隐有些猜测出其由来,眼前的白衣自身并无什法力,全凭借着这黑刀就能灭杀虚丹妖蛇,可以想象着黑刀是何等宝物。 莫说自己是个元婴修士,就是练气期的修士若是看上凡人手中物件,那些个凡人还不是磕着头求着送与这些个修士。可是眼前这小子居然拒绝,难带是想谋取更多的利益,亦或...... “狂妄小子,你好不知事,某说这黑刀并非你的物品,就是你的物品你也应该识趣的奉给我师叔”原本切割蛇妖残尸的三个女子此刻已经切分完,原先持鞭的女子现身上来训斥着白衣。 “袁熙不得放肆,我等贵为修仙者亦不可抢掠凡人,有何条件但说无妨”红拂制止了名唤袁熙的女子继续言语,转而向白衣说道 白衣还是摇头伸手索要黑刀,一点情面也不考虑。 “好个油盐不进的小子,这黑刀分明是那蛇妖偶然得到的法宝,怎由得你私自据有,我师父仁厚不计身份愿意送你份仙缘,你却这般不知好歹”原先持红绫的女子亦愤怒的逼近白衣。 白衣身后的白筱竹和晓雯被吓得面色惨白,两人分别拉着白衣向他示意让他同意仙人的要求。可是白衣却全然不顾,双眼死死的盯着黑刀。 “黑刀即便是至宝也不是你一凡人可以占有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可知晓,不若用它换一个仙缘和些许实惠”原先持砖的女子温和的劝解着白衣。可是换来的却是白衣坚定的摇了摇头。 “炼体丹药,功法,护身法宝,延寿秘术等等且不比这刀更好”持砖女子不死心还在劝解着 “余师妹与这榆木疙瘩说甚,我等便是拿了他又待如何”原先持红绫的女子冷冷道 “曾静住口,余慧也不用劝他了,世间万事皆有缘法,这刀能在蛇妖手中被他拿到便是他的缘,此刻他不愿割与我,即便我用些手段得来,想来此后也有隐患,就此罢了”红拂说着便把黑刀抛给白衣,白衣顺手接住插到后腰,然后拱手做了一礼。 “黑刀之事便算了,还有一事需要询问阁下,不知那蛇妖的妖丹何在”白衣从蛇妖体内出来,两手个拿着物品,其中一手是黑刀,另一手是个小瓶子,这妖丹气息一直在这村子里,却不是太强烈,像是被禁锢了一般,红拂怀疑白衣是不是也收付了妖丹,但是他体内一点法力也没有,这正是她疑惑的地方。 白衣对着众人一阵笔画,大体说了妖丹和自己在蛇妖体内的经过。一帮人完全不懂他笔画的意思。 “小丫头,他说的什么啊,你倒是说呀”名唤曾静的女子显然对白衣先前不愿交出黑刀之事耿耿于怀,言语之中充满怒气。 白筱竹被她的脸色语气吓得直哆嗦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我我也....也不不知道,我哥说的是是是什么意思....”白筱竹是真没看懂白衣笔画的意思,通常交流白筱竹都可以看懂,可是这白衣此刻笔画的很浮夸,搞得白筱竹也是一头雾水。 “妖丹可在你手里?”一旁那个名唤余慧的女子直接的问道,白衣闻言摇了摇头。 “妖丹自行离体了?”余慧复问,这次白衣不确定的点了点头。 “逃了便逃了吧,此次收获不菲,我等速速前往八岐山莫要错过了时间”红拂对着欲言又止的三人暗示了一番如此说着。 东方骄阳已经起,温暖的阳光照耀着众人的面庞,清风徐来伴随着阵阵腥臭,崭新的一天却无法摆脱昨夜腥风血雨的噩梦,想来余生都将被其笼罩吧。 第十四章:过往 白衣领着白筱竹和晓雯托起受伤的四叔想着赶紧去小镇上求救,没成想那此前同去小镇的龅牙青年竟然也完好无伤的冒了出来,哆哆嗦嗦的要一同前往小镇。 龅牙原名陆亚,因为牙齿外露大家也叫他露牙,陆亚父母早亡,是跟随哥嫂长大的,已是双十年岁却因相貌丑陋村里没有姑娘愿意跟他接触。平日里帮着哥哥贩卖河鲜操持家务,时而带着哥哥的孩子胡闹倒也讨的哥嫂欢喜。陆亚的嫂子多次求人给他找门亲事均不成,他本人倒也豁达。 陆亚对晓雯等人言他看见六子舍身想救朱娟,结果两人双双被吃。而他躲在了村里的枯井中倒是躲过了一劫。 几人不及感想六子和朱娟的生死相守,只是忙着往小镇赶去,一则四叔伤重需要医治,再则他们这些幸存者需要找个地方平复情绪,思考未来。 “你们知道吗,昨夜出了大事了”小镇没了昨日集会的热闹,但是饭庄店铺倒也有些往来人员,此刻午饭点上有一群食客真在饭庄聊着天。 “刚听说了,高家人都消失了,高家老婆子今早没按时开门,邻居就去寻门看看,结果推门进去发现她家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平日里养的家禽牲畜皆无,其他设施一切完好,这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旁边一个食客应了声。 其余食客一起聊了起来“你们说会不会是姚慧她爹干的,自个女儿遭了罪,以他的本事此番作为倒也合理” “定是他了,只是高家的人都被他弄到什么地方去了呢,不会都给......”另一个食客也议论着 当渔村被蛇妖屠戮的时候,小镇的高家也发生了意外,不想而知定是姚慧她爹李明徳所为。此刻在张郎中药铺的李明徳却悲喜交加。原因无它,姚慧醒了。醒了是好事,可是姚慧根本不认他这个爹,不管李明徳如何解释姚慧就是不认。 “你,你不是.....我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死了,”此刻还虚弱的姚慧勉强卧在榻上无视李明徳。 “我真的是你爹,你娘一定跟你说过我的,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娘,对不起你,你应该恨我,可是你不能不认我啊”李明徳知道此刻的姚慧内心一定很恨自己为何那么迟才出现在她的身边,甚至不知道姚慧的娘是如何说他的。 “你不是,你不是,我见过我爹,他死了”姚慧依旧冷漠的说着 “你见过你爹?我就是你爹啊?”李明徳被姚慧的话弄糊涂了,他当年还是蔡家武道馆的一名小小武夫,因为武道馆比武中受伤被蔡家武道馆遗弃,身无分文的他流落街头差点死了,幸好遇到了姚慧的娘姚庆娘。 姚庆娘救治了李明徳,两人日久生情私定了终身,李明徳和姚庆娘许诺回家让家里下聘明媒正娶姚庆娘的。不曾想家中遭遇匪患,乡里间家家人心惶惶。李明徳见不得乡里被匪患鱼肉,到府衙请命剿匪,奈何当时天渊和天恒两国之间形势紧张,府衙兵役被抽调他处,府衙让其乡里出资招募护卫自保。 李明徳无奈之下联合乡里乡绅出资招募护卫,自己也寻得几个曾经在武道馆认识的武者,联合之下勉力抗拒匪徒,先后和匪徒交火数月,各有损伤,此事最终激怒了匪徒,匪徒原本不过求些钱财,奈何乡里间却要他们的项上人头。匪徒便肆意绞杀乡里,搞得乡里不得安生。护卫原本不过是想赚些佣金并不想拼命。可想而知乡里百姓死伤惨重,钱财耗尽,李明徳一家被驱逐出去。 李明徳带着一家人逃出乡里,乡里把护卫一事的责任推卸给李明徳,并且把他们一家的行踪告诉了匪徒,匪徒便一路追杀李明徳一家人,一家人几经波折才逃到了登州,到了登州时家中人员死伤过半。 到了登州忙于安顿家人,和被迫于生计便把迎娶姚庆娘的事给耽搁了。当李明徳在登州安顿好一切已是一年后了,当他再去寻姚庆娘却是人海茫茫难相见啊。 李明徳苦寻姚庆娘不得又有要事在身,便和姚庆娘错过了。他不知道的是姚庆娘和他分开后回到自己家中苦苦等着他来迎娶自己,等来的却是她未婚先孕的大肚子,等来的是家人无情的驱逐。 姚庆娘一个人流落在外,想着去李明徳家寻找李明徳,途中知晓了李明徳招募护卫剿匪的事情,心中放下了一块石头却又压上了更大的一块。当得知李明徳一家离开了乡里去向不明时,她便沿途探寻他的下落,探寻不得便探寻追击他的匪徒下落。最终还是没有寻得,人没寻得肚子却越来越大,房舍钱财均是问题,无奈之下只得寻个活计想着先生下孩子,只要李明徳还活着总有相见之日。 姚慧出生后姚庆娘带着她四下探寻李明徳的下落,沿途没钱了就找各种活计做,还要带着孩子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就这样一连寻了四年,孩子都会走路说话了,终于让姚庆娘寻得李明徳的消息。 登州幕府团位第三兵团长李明徳,不日将迎娶天渊三大家族顾家旁支登州府花顾清婉。 这是姚庆娘得到的消息,她当时欲哭无泪,五年了,寻了他五年了,人是找到了可是却要迎娶她人,姚庆娘看着身边的姚慧还是决定去找李明徳,当日的海誓山盟不提也罢,可是姚慧毕竟是他亲生骨肉,总不能不管吧。 姚庆娘毕竟处世不深,带着个孩子明晃晃的言要见李明徳并说姚慧时他的骨肉,这李家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小家,而那顾清婉乃是登州出了名的大家闺秀,李明徳当年投靠顾家,借着顾家的机缘才能进入府衙,继而才能做上兵团长。 此刻姚庆娘前去不仅让李家难做,更是让顾家难堪,顾李两家瞒着李明徳便想用些钱财打发姚庆娘,奈何姚庆娘也比较执拗,非要见着李明徳,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事。 顾李两家最后用姚慧的生命安全逼迫姚庆娘离去。李明徳大婚那日姚庆娘带着姚慧远远的看着盛装的李明徳,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婚礼。让姚慧看了她父亲一眼,也许这第一眼也是最后一眼。她想大声呼喊他,想让他也看一眼自己的女儿,可是最终还是没有。她选择了离开。如果李明徳爱她就会像她一样不断的寻找着彼此,坚守着,但是他没有。 离开登州时姚慧问姚庆娘不找爹爹了吗,姚庆娘说,找到了又丢了。聪明的姚慧问道是那个穿着喜服骑着高头大马的男人吗?姚庆娘看着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眼泪还是忍不住的流了下来。母女两带着忐忑的心来到了登州又带着绝望落寞的心离去。 “救命,张郎中救命啊!”正当李明徳和姚慧僵持的时候,屋外传来了一个女子急切的求救声。 张郎中应声而出,看见的却是晓雯,白衣,陆亚,板车上的四叔和白筱竹。“晓雯你们这是怎么啦,阿四这是怎么搞得?”说着便拿来药箱上前查看。 “呜...呜....有妖怪,蛇妖,蛇妖....呜呜呜,村里毁了,呜呜,就就就活我们几个了”晓雯此刻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悲恐之感,嚎啕起来。 “不要不不要次卧,不要吃我,救命啊....阿爹阿娘....哥..哥...救命啊......”板车上熟睡的白筱竹此刻也惊叫着醒了过来,白衣轻身前去抱住了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抚着还在哭泣抽搐的白筱竹。 张郎中被他们搞的莫名其妙,放下手中药物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了” 四叔昏迷不醒,白衣有口难言,白筱竹和晓雯泣不成声,只有一个陆亚支支吾吾的把事情说了个大概。言语之时四周围了不少人,听得是目瞪口呆缓缓不敢置信,就连一旁的明德也是蹙眉接连惊愕。 “这样,你们先安顿一下,找些人去渔村看看情况吧”张郎中吩咐一二,随后和明德对视了一眼,明德会意的点了点头。 渔村和小镇之间的树林里此刻两个粉衣女子盘坐在树杈上,远远的眺望着小镇方向。 “余师妹可知师叔为何让你我前来盯梢那几人,自己却带着曾师妹前去八岐山”其中一女子把玩着手中的短剑冷笑着问另一女子。 “余慧不知,望袁师姐解惑”那女子一脸认真的说着 此二人正是此前围困蛇妖的四个女子中的袁熙和余慧,此番出现在此处不知是为了白衣手里的黑刀还是另有所图。 第十五章:小镇惊魂(一) 袁熙冷笑着说道:“那蛇妖的妖丹此刻已然夺舍成功了,想来对毁它妖体的那个哑巴小子一定恨之入骨,定然要报复一番,那小子死了也罢,即便他可以无恙,身边之人必会被其所累,届时我等再出现可以借此让他用黑刀法宝交换。如此便不会违背修士界的规矩。这等不体面的事自然是你我来做,呵呵呵” 余慧此刻表情阴晴不定,此前她便疑惑红拂仙子为何放任蛇妖的妖丹在外而不擒获。以余慧的性格不想非议师长,但袁熙所言正是自己所想。 “这种事在仙凡之间本是常事,此刻我更担心的是那蛇妖的身份,这飞来河乃是当年墨渊开山祖师一剑断前尘的手笔,虽说这些年也有些河中精怪活跃其中,偶尔掠食两岸百姓,但是何曾出现如此妖邪,看其妖体形态不似这飞来河内的蛇妖,倒像海妖”余慧沉吟了一番,心中有种直觉,这蛇妖此刻出现在此地绝非偶然,似乎将有大事要发生。 “待你我拘住它拷问一番定然知晓,话说,师妹你影符是施展在何处了,那蛇妖虽然妖体被毁法力元气大伤,但是妖丹内精血未失分毫,加上储物袋在身,其法宝丹药定有不少,我等需谨慎些,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让它逃窜掉了”袁熙对于蛇妖此前的法力本领还是有所忌惮的,重伤锤死而不遁逃,想来定是有保命的后手。 “师姐放心,影符所施蛇妖定然无法识破,想来此刻它也不敢招摇,妖气藏的严严实实”余慧笃定的说着。 另一边白衣等人安置好四叔,想着组织些人手再去渔村查看一番,小镇本不大,一顿饭的功夫便传开了渔村蛇妖的事,倒是有几个胆大的人跃跃欲试的想去查探一番。 明德对于蛇妖一事也是好奇万分,他便随着一众人等前往渔村一探原委,白衣和陆亚便是领队人选。那陆亚犹如惊弓之鸟本是不愿再去渔村的,奈何旁观之人讥讽挖苦之言倒也让他壮大了几分胆量。至于白衣回去是想着拿回自己那身衣物以及白筱竹的随身饰物。早上行的匆忙把那些东西给落下了,此番前去拿回以后也就不回渔村了。 白筱竹和晓雯是万般不愿白衣再次前往,白衣只是笑着挥了挥手中黑刀对着白筱竹笔画了一番。白筱竹虽然知晓他的意思但是总是有些担忧,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却还要前往死地,怎能不担忧! 一行十几人驾着牛马车骑倒是很快便到渔村了,此刻渔村一片狼藉,房舍树木倒塌过半,地面之上到此是坑坑洼洼的沟渠,沟渠之中尚有未曾干涸的红绿血液,其味腥臭刺鼻。 众人不敢分开,跟着白衣身后来到河边蛇妖尸身残骸之处,奇怪的是早上还在此处堆积如山的蛇妖尸骨血肉此番全部消失不见,若不是地上的血迹尚在,白衣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 有人质疑白衣等人是不是胡编乱造的故事吓唬人,所幸有人发现了两个大如门板的鳞片,这才消除了怀疑,只是那许多的蛇妖尸体血肉去了哪里却不得而知。查探一番并无异样,一行人才敢分成三波四下搜索村舍。白衣借此机会回到家中废墟挖出了那个木箱,取出其中包裹背在身后。 一行人简单收拾一行可用物资便往小镇赶去,毕竟昨日傍晚出现的蛇妖,今日不知会不会再出现什么妖邪,明德见白衣背着个包袱问道:“白衣小兄弟既然打理好包裹,想来不会再回来此处了,不知以后有何打算” 白衣看了看身后的渔村又看看西方的云彩,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莫说什么打算了,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也许会在小镇带一顿时间,也许会去往他处。他也不知道。身边还带着个女娃娃,总要找些谋生的活计先生存下去吧。 “不若等此间事了随我前往通州,通州府地广博,山川河流良田营生众多,以兄弟的本事府衙募兵,武馆私宅招募都是不错的营生”明德对白衣除了好奇还有莫名的欣赏,初次相见便觉得此人气宇非凡,相貌自不可用寻常言语赞美。 白衣听了明德的话眼前一亮转而又有些踌躇,此前白筱竹冒了句通州,她的事情白衣也了解了个大概,想来若去通州或其他大点的城府一打听便能知晓她家的事了。是否去通州还要看她,至于自己其实倒是无所谓。 天色渐黑才到小镇边缘处,老远的就看见小镇内火光通天,浓黑的黑烟直冲夜幕,一行人等慌忙向着小镇赶去。 沿途发现有不少人正忙着往镇外逃跑,明德等人拦下一人追问情况。那人慌乱的说道“有妖怪,妖怪在吃人”说着便逃命去了。 一连问了数人都说不清楚情况,倒是有和队伍里相熟的人把他们劝退了。此刻只有明德白衣陆亚和其余两个汉子还在往镇子里赶。 问了几人大概知道了小镇出现了妖怪,正在吃人,百姓抵挡不了正在逃窜,已经有不少人遇害了。 明德此刻无比担心自己的女儿姚慧,白衣亦担心着白筱竹和晓雯的安危,其余两个汉子也是向着镇子寻找家人。 原本一行人去往渔村探寻蛇妖事由,没曾想蛇妖事由尚且不明就里,这边小镇又出现了妖邪。 进入小镇发现街道各处都是被烧毁的木头房舍,地面上还残留着百姓的断肢残臂、肠道血肉,看着十分骇人,就是白衣昨日才经历腥风血雨也是被这画面震惊到了。便是明德曾经也是经历过腥风血雨之人也被这画面惊的一身虚汗。 此刻可顾不得这些,几人立刻四散开去各自找寻自己想要找寻之人。白衣和明德直奔张郎中医馆。两人赶到医馆发现医馆已然成了废墟,原本的园舍已经倒塌殆尽。 “姚慧~姚慧~”明德发疯似的冲到倒塌的房舍处扒着,嘴里不停的叫唤着姚慧的名字。 “大人,姚慧小姐无恙,此刻已经被二队的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了”就在明德慌乱的扒着废墟时,有一个背着长剑的劲服青年飘然而至抱拳向明德行礼说道 明德闻言心中顿安,“到底怎么回事” 那人青年看了白衣一眼楞了片刻转而不看白衣答道;“白天和这位兄弟一起来的那个病人,忽然变成了蛇妖,开始疯狂的撕咬百姓,幸的小姐没事,张郎中还有其余病患都被它撕咬餐食了”那青年尽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的说着。 白衣闻言忙上去对着他笔画了两个大眼睛以及身高,询问他是否看见那个眼睛大的出奇的小姑娘以及一个黑黑的女子。 “可看见与他一起的两个女子”明德已然猜到白衣的意思 “事发之时两人不在医馆,我等忙着转移小姐不知后事”那青年如实说着 白衣闻言心中大急,四叔突然变成蛇妖,难不成之前的蛇妖也是人变得,现在的蛇妖是不是就是自己之前杀掉的蛇妖,为什么之前杀掉的蛇妖残骸会消失,莫非和现在出现的这个蛇妖有关系,有太多的疑问了。这个蛇妖是不是来寻仇的,此刻可没有仙人相救了。 白衣慌乱的跑了出去,他首先要找到白筱竹和晓雯,其次要去看看这蛇妖是不是之前那个蛇妖。 “蛇妖现在在什么地方”明德没有理会跑出去的白衣,他可以确定白衣不是落荒而逃,他此刻定时要找到自己妹妹。 “此前在街道中流窜祸害百姓,一队组织了围捕失败还折损了两人,我们寻了些硫磺粉克制它,可惜分量太少了,我们便撒在了自己人身上,这才减免了伤亡,随后在街道上布置火墙围困他也失败了,那些火柴被它拍飞四散导致不少房屋失火.......”背剑青年说着说着有些汗颜了,毕竟能做的都在做。“一队尚在和它交锋,我来时尚东市集和它鏖战”明德闻言便往东市集赶去。 当明德赶到东市集时,七八个身穿劲装的汉子分别拿着各种武器团团围住了一个半人半蛇的怪物,这怪物下半身是个墨绿色的粗大蛇尾,上半身遍布鳞片的人身,其样貌有七分四叔的样子,只不过整个面部还是偏向蛇形,整张嘴巴开的很大,嘴巴中还伸出长长的信子。 此蛇妖比白衣此前遇到的蛇妖要小了许多,整体就像一个人接了一条长长的蛇尾而已,这只蛇妖尾巴上没有铁链,上身还是可以区分出是四叔的,头部头发有些杂乱,不似之前那个蛇妖头上光秃秃的。 第十六章:小镇惊魂(二) “大人!”那些人都瞧见明德过来,却不曾撤离包围蛇妖的阵型,只有一提刀大汉应了一声算是见礼了。 “不可力敌只可智取,攻其要害”明德说着便拔出腰间利剑将要加入其间“伍德你去找二队让他们把乌金玄丝网送来,然后你再去帮着先前那个兄弟找找他妹妹”言闭便加入人群开始新一轮的攻击。名唤伍德的青年一抱拳行礼后便转身跑开了。 “师姐,那妖孽已经残害数人,你我聚此不出,若被其他仙门知晓恐累及仙门”余慧看着手中的一面镜子,其中显现出四叔所化的蛇妖和明德一行人正在纠缠,她此刻有些焦急。 一旁的袁熙不以为然的叹息道“师叔本意不就是让我等背下这个祸事吗,此事若.......” “彩云门的小丫头倒是清闲的很啊,在此看着凡人卫士和妖族傀儡械斗,有趣吗?”正当余慧和袁熙思略何时前去之时,她二人脑中豁然展现出此番话语,话语之声轻柔却带有威严。 余慧和袁熙对视一眼立刻明白,此人修为在己方之上,恐怕不在自己师门师尊之下,余慧掐指行礼道“不知哪位前辈在此,还请现身,我等当面见礼听后吩咐” 也不见四周有何异样,声音依旧传到脑中“你二人先去解决闹事的傀儡,事了自会相见” 余慧和袁熙两人环顾四周不见有人,放出神识探查也不见有异,不敢言语只得神识交流一番。 “此人修为高于我等,即便在此我等也探寻不得,只恐其真身还在千百里之外,我等还是依言而行吧”余慧传言给袁熙道 袁熙莞尔一笑传言道“也好,此去事了也好有个托词给师叔交代一番了,速去”言闭手中利剑一甩转至脚下载着她飞向小镇了。 余慧看着袁熙摇了摇头苦笑一番,这个袁师姐她还是知晓的,性格刚烈火爆,脾气也怪了点,但是内心还是存善的,只不过受制于彩云门现下内部的斗争,她生在其中无法自拔而已。 远在数千里之外,一只数十丈飞禽展翅翱翔在天空中,飞禽主体通白,羽翼四周净是黑羽,脖长嘴尖,双眼漆黑,额头之上有一缕细长金翎,金翎之上金光闪闪,此鸟名曰金翎鸟,是墨渊各大仙门惯用的飞禽灵兽。 金翎之上载着一个十丈见方的观宇,观宇顶端八角飞宇之下各挂着一个金色的铁玄,铁玄之下是布状的条幅,条幅之上勾画着各色符咒。此刻这些个铁玄条幅宛如木板挂墙浑然不动。只是条幅上的符咒偶尔闪烁一下微弱的光线。 观宇之内并无它物,一主两副三个蒲团均已坐上了人,三人成品之形盘坐其中,三人之间有一金色香炉,香炉此刻正飘出阵阵香烟。 主座之上是个身着红袍半老徐娘的妇人,有点富态的身形,圆圆的脸盘,不是很挺的鼻梁下一张樱桃小嘴很红润,双眼紧闭眼角两边的尾纹清晰可见,两个剑眉之间印有五瓣鲜红的花瓣。 对坐着的两人皆穿着洁白的素衣,这二人看着也都有二八年华,身形打扮相差无几,左边的女子鹅蛋脸高鼻梁,圆目朱唇,看着要比实际年龄成熟点,此女有一特点便是双耳耳屏之上多了一团肉骨,看着像是个小耳朵。此刻正闭着眼睛如那妇人一般入定在蒲团之上。 另一女子娃娃脸短鼻尖,铜铃大的眼睛真转悠悠的打量着手里的书籍,面上的表情不停的变化着,也不知看的是何书籍惹得她面上表情变化不定。 那边明德等人用一张大网网住了四叔化的蛇妖,蛇妖起先却实被制,任由明德等人好一阵打杀,就在明德等人挑破蛇妖表皮鳞片用剑穿刺蛇身之时,上空突然漂落而下一堆尸骨血肉。 那蛇妖似有所感顿时狂性大发全然不过自己的身躯伤痛,为了挣脱那乌金玄网,硬生生把自己的皮肉刮了一层。这场面着实惊了明德等人,但是他们也知道这蛇妖此番出去恐有杀招。故而明德等人奋力阻止蛇妖脱网而出。 “火油没有了,找到点烈酒”明德身后一个刀疤脸的汉子提着两坛子酒对着尚在网内的蛇妖一摔。 “嗷~~”蛇妖本脱皮的鲜肉被烈酒一灼顿时嗷叫起来。可惜明德等人不等他作何反应一个火折子扔出顿时火光大躁,那蛇妖嘶吼咆哮之声不绝于耳。 明德等人不敢懈怠,一直严防死守在蛇妖四周,以确保他必死无疑。 “出来了,冲出来来了”也不知道谁吼叫了一声,便看见一条火蛇冲天而起飞入一旁的血肉尸骨中,顿时白光一闪。 白光闪的人不能直视,众人用手避档强光,尚未等白光散去,就听到有人悲惨的叫唤声。 待白光散尽,只见原本四叔模样的蛇妖此刻已经变换了模样,整个体积便成了原先的数倍大小,表面也变成了血红色的鳞片,上半身也化成了巨蛇模样,蛇头之上还挂着一幅皮囊毛发显然是四叔的模样,四周的尸骨血肉此刻已经不见了踪影。 巨蛇漆黑的双目充满了邪性,此刻见人便弹射而出想要吞食在场的众人,此前的人群中已经少了两人。巨蛇飞奔向蛇头处的两人,那二人被巨蛇一看之下居然寸步难行任由巨蛇活吞,那巨蛇吞掉两人之后身躯光泽更加鲜艳明亮了几分。 “撤”明德见蛇妖有变,料想此刻凭借自己这等凡人之力定是拿它不得。四周百姓也都远逃他出,自己这边又折损了数人也算是尽心尽力问心无愧了。 “哼~”众人闻声不及遁走,就听得巨蛇口中冷哼一声,顿时在场众人便定住身形,虽然眼能视耳能听,但是手脚身躯却被禁锢在原地,想来先前那些个人被它吞食而不避让便是如此缘由吧。 就在巨蛇想要再次行凶之时,两柄飞剑并驾而来撞击蛇头之上,飞剑迸射撞击在蛇妖嘴角面颊之上,虽然没有刺入其中,但是一击之下也在巨蛇面上留下两道开裂的剑痕,面颊之上流着绿血,伤口处皮肉外翻。 飞剑辗转飞回至赶来的袁熙余慧二人手中,二人出现之时手中白光一闪飞向四周众人,众人身上光线一显立刻可以控制自身,不用二人言语立刻闪身离去,行至半途众人回身抱拳言了声谢便有匆匆离去,不敢逗留也不敢躲避观望。 “师姐你看它”余慧观察蛇妖此刻状态虽然不似之前那蛇妖那般巨大,肤色也不相同,但是她可以确定这就是之前的蛇妖。余慧惊奇的是蛇妖之前得躯体分明被她们给分割剥皮抽筋了,此刻按理说存在的不过是蛇妖内丹所化的形体之蛇,其法力卑微,肉体硬度也不过比寻常树木强健几分而已,然而刚才两人双剑本可罐体而过,此刻却不过伤其皮肉。 袁熙早已看见蛇妖的异样,加之先前感应到强烈的妖气和血气,此刻见蛇妖这般模样她眉头一皱道“想来师叔并没有销毁蛇妖尸骨,这蛇妖定是寻得尸骨又吞食了此处百姓补其法力和气血的亏损,造孽啊~”说着手中飞剑再次祭出飞向蛇妖。 余慧也不示弱,不但飞剑祭出,还掏出一张黄符对着蛇妖一拍而出,黄符飘飘然向着蛇妖贴去,蛇妖面颊伤口未愈不敢硬接飞剑,蛇尾卷起先前困它的乌金玄网对着飞剑一通拍打,这乌金玄网被飞剑穿打的火花纷飞,却也不见损坏,蛇妖见状战意大盛,顿时挥动尾巴阻击飞剑。与此同时嘴巴内喷出一细小白骨针,白骨针对着飞来的黄符一刺顿时冒出阵阵黑烟,黄符和骨刺双双化作黑烟消失不见了。 袁熙见余慧甩出的黄符被毁,单手往腰间布袋一拍,布袋红光一闪,飞出三枚通体红色的钉子,袁熙看着钉子心下一横咬破舌尖,喷出一团精血飞向红色钉子。那三枚钉子吸收了袁熙的血液后顿时红光大盛,再观袁熙脸色惨白,她却全然不顾单手对着蛇妖一指,言去。 那红蛇感受到了三枚红色钉子的非凡不敢懈怠,狠狠的甩出尾巴上的铁网飞向袁熙和余慧,同时嘴巴里吐出数枚物品。 最先出来的是一枚通体金色的鳞片,鳞片不过巴掌大小其上金光闪闪,鳞片飞出便一闪贴到巨蛇额头之上,鳞片入体之后巨蛇通体光芒一闪,原先的伤口立马好了个七七八八。 在鳞片入体的同时蛇妖上半身幻化出两个细长的手臂,双手向空中一伸接住了两个物品,一个是一杆黑色的三角叉,另一个是一面蓝色小旗子,此二物入手之后又有数枚白色鳞片飞出环绕红蛇四周旋转,这些鳞片每一片都有门板大小。 这些白色鳞片刚绕着红蛇环绕而去便听见嘭嘭几声,只见袁熙祭出的红色钉子撞击上了白色鳞片,一击不破又是一击周而复始,那三枚钉子就像嗜血的虫子不停的飞跃在蛇妖周身,而那些白色鳞片也不示弱不停的运转在蛇妖四周,一次又一次的阻击着。 袁熙余慧二人躲过了蛇妖抛出的乌金玄网,再观蛇妖此番模样,二人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有些诧异。这蛇妖有如此多的的手段法宝,为何先前不用,害的自己肉身被毁。 第十七章:小镇惊魂(三) 那蛇妖拿起手中蓝旗在空中转悠一圈对着袁熙所在地面一挥,原本坚固的地面顿时化作沼泽,沼泽之中污泥化作无数触角捆缚住袁熙的双脚,那些触角一边顺着袁熙的脚裹不断的往上攀爬,另一边不断的把袁熙往下拉扯。 袁熙有些慌乱的一拍腰间布袋,布袋之中飞出一枚绿豆,袁熙随手把绿豆往沼泽中一丢,那绿豆入土不过片刻便长出藤蔓,那藤蔓越长越大也越长越快,不过片刻便蔓延得到处都是,袁熙借着藤蔓的藤筋把自己拉扯出来。袁熙出了沼泽也不落地就踩在藤蔓上,隔空对着蛇妖又扔出几粒绿豆。 那些绿豆入土便长出漫天藤筋缠绕起蛇妖周身的几片白色鳞片,那些鳞片被藤筋缠住不得运转,蛇妖周身鳞片减少倒是给了红色钉子机会攻击它了。 此刻蛇妖早已经把自己蜷缩成圈,好让鳞片缩小防护范围,奈何那些藤蔓越长越多,随着它们的蔓延,缠住的鳞片也越来越多,加上空中不停飞窜的红色飞钉,蛇妖似乎危在旦夕了。 蛇妖对着四周的藤蔓张嘴一喷,喷出一条绿色的水柱,水柱细长有力,所到之处皆是绿液,绿液落到那些藤蔓之上发出滋滋之声,不消片刻那些藤蔓都被绿液腐化掉了,原先被困住的白色鳞片也回到蛇妖周身。 袁熙看着飞射而来的绿液,脚下一点从藤蔓上跳下,落到了自己的飞剑之上悬而不下,此刻就怕那蛇妖再使出蓝旗变换沼泽。 袁熙和蛇妖的较量不过盏茶功法,在此期间余慧拿出了一个木盒,木盒之上贴有符箓,解开符箓打开木盒,木盒之中躺着一节手指粗细的竹节,竹节之上还贴有一片小巧的灵符。 就在蛇妖喷射完一轮毒液之后,余慧一把扯掉竹节之上的灵符,随后把竹节抛向蛇妖,就在余慧扯掉灵符的那一霎,原本昏暗的天空之中涌现出一片白光,白光之中闪起阵阵金雷。 蛇妖也感受到天地间似有异常,不做多余动作,手蓝旗一挥顿时身下一片泥泞,蛇妖整个身体将要盾入沼泽,四周白色鳞片也飞快向着蛇身靠去。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那竹节已经飞至蛇妖上空,天空中的金雷也至,只见细如蛛丝的金雷汇聚成河流般大小,罐体而下直接劈向蛇妖头顶的竹节,雷电贯穿竹节直接劈向下方的蛇妖,雷电贯穿蛇妖身躯击穿下方的沼泽,沼泽飞溅而出,所到之处又是雷击爆射。 四周飞回的白色鳞片被爆泄而出的雷电击了个粉碎,蛇妖头上的金色鳞片此刻满是裂纹,色泽暗淡无比像是随时都会散掉一般,蛇妖手中的小蓝旗也化作了灰烬,倒是那三角叉却一点事也没有。而那蛇妖此刻通体焦糊一动不动的倒在了被雷击成的坑里。 早在余慧扔出竹节之时袁熙和余慧便撤的远远的,这竹节之效她两自然是知晓的,雷电暴击之后天空又恢复了昏暗,二人御剑而回。余慧甩出两张符箓飞向蛇妖,顿时火光曝献还伴有肉焦之味,袁熙见余慧火烧蛇妖无异还不放心,手上三枚红色钉子飞出将要钉入蛇妖七寸之处。 就在此时那漆黑的蛇身骤然暴起,腾空避过三枚红色钉子,待蛇妖落下顺势把三角叉往地上一插,顿时遍地黑色荆棘由地面冒出,荆棘以蛇妖为中心蔓延十数里,荆棘只见又相互交错穿插,整个小镇在荆棘之中覆灭消失,周边的街道房舍树木皆被这黑色荆棘刺穿毁灭。 袁熙和余慧二人见事不妙早已脚踏飞剑御空而起,只是那荆棘向四周蔓延得同时也向着空中攀升,其生长速度比之前袁熙投掷的绿豆藤筋的生长速度还快,可以说是瞬间变蔓延至此。 余慧腾空而去之时随手甩出两张灵符投向黑色荆棘,灵符碰撞到荆棘之后噗呲一声冒出一团烈焰,可惜烈焰尚未扩散便被交织的荆棘给覆盖掉了,随后听得一声闷响却不见有其他效果。空中的袁熙看到之后眉头一皱甩出红钉撞击了三处黑色荆棘,之听得叮叮咚咚只声,像是普通金属撞击之声。 “又抓到你了.....” 只见蛇妖所在处的荆棘不断翻滚,片刻之后已经延伸至上空变换成了一条满是荆棘的蛇形怪物,那些个荆棘扭转成一条大蛇模样却又便体是黑刺,蛇头勉强成形,眼鼻口俱是漆黑一片的荆棘,这声响便是从这怪物口中发出的。 “这是?法宝加身?它是怎么做到的?”袁熙三枚红钉撞击而回又见得蛇妖这般模样,满是疑惑。对于昨夜蛇妖轻易丢失法体之事更是疑惑,昨夜若是蛇妖展现如此手段便是红拂也轻易奈何它不得,再不济也不至于丢掉修炼多年的肉身才是。 余慧此刻心中也是思绪百出,眼前这蛇妖说不得比昨日法力高强,但是这法宝也忒厉害了些,昨日若是使出这些个法宝何能丢失肉身,它刚所言又抓到了谁?余慧放出神识探查这些黑色荆棘,探得小镇外围几处荆棘之中穿插着不少人,有些已经断气了,有几个虽未断气,但是离死也不远了,而这些荆棘此刻正在吸食这些人的血肉骨髓。 小镇西北边缘处的荆棘中尚有一人在挣扎着,那人衣衫被荆棘穿刺的破烂不堪,整个身躯也被那些荆棘捆缚在其中,倒是两个手空暇在外不断的挥舞着。其中一只手里握着一把手掌大的黑色短刀,那黑色短刀锋利异常,所到之处荆棘俱断,断掉的荆棘在断处再次炸裂出新的荆棘,那人借着削砍荆棘断而再生,往复如此。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出去寻找白筱竹的白衣,路上倒也救助了一些受伤的人员孩童,可以自己不能言语难以和他们交流,幸好伍德赶来帮他询问了一番,白衣和伍德二人探得白筱竹和晓雯二人遇到一个龅牙青年,三人不久前才往村外撤离去。 白衣和伍德本想把那些受伤的人安置一番再去追寻白筱竹和晓雯,奈何突然爆发的荆棘贯穿众人,纵使伍德武功高强也经不住突然灌射而出的荆棘,白衣倒是借着肉体的特殊性未伤分毫,防卫性的拔出黑刀一阵劈砍,看着周边的人被荆棘贯穿身躯相去援救却是不得。那些荆棘拖着他不断蠕动远去,像是要把他带到什么地方去。 “一切果如师叔所料,这蛇妖定是要找这小子的麻烦啊,蛇妖这般神通你我也奈何它不得,想来先前传言的前辈也快到了,你我再拖上一拖了事”袁熙看着下方荆棘不断叠加附体的蛇妖,神识探得不断靠近的白衣,心中一阵了然。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昨夜能在蛇妖体内不死,今日居然能用肉身抵挡蛇妖的法宝,简直是个怪物”余慧神识探得白衣当前的状况,心中暗暗称奇。 袁熙也是一阵暗许,传音道“他若是常人,今早红拂师叔会由着他这般拿走手中黑刀,想来师叔对他是何来历定已经知晓几分,只恐师叔此番让我两来借机取刀是假,探他底细是真,师叔带走自己爱徒独独让你我留下,想来这种得罪人的锅你我背定了”袁熙传音之中满是埋怨,余慧听后只是摇了摇头不敢附和也不否认。 “当心”正当袁熙和余慧商量着是否援助白衣一二之时,那荆棘蛇妖幻化出两只荆棘手臂,向着二人甩了过来,横扫过空间之时荆棘暴涨,想要借机卷住二人,好在二人反应敏捷借着飞剑又盾高了几分。 此刻群星入夜幕,原本的小镇漆黑一片俱是荆棘,倒是小镇附近的山坡,官道,树林之中有些篝火亮光,想来是那些逃难的镇民躲避在那里生活取暖。夜幕之中一颗星辰飞行而至闪烁着光辉。 “强行分魂见过,分丹还是第一次见,上品灵宝附体融合,挺会玩啊这蛇妖。呦~这还有一个也不错嘛,靠着肉体就能抵挡上品灵宝的伤害,两个野蛮的家伙,有点意思~”那闪烁的并非星辰而是远道而来的金翎兽,金翎兽背上观宇里的妇人双目一睁神采奕奕的自言自语道 对面那个耳屏上有小耳朵的女子也是双目一睁对着妇人行了一礼应声道:“此人周身并无法力护体应是炼体士无疑,可是能将身体练到这般地步的墨渊炼体士屈指可数,徒儿印象中并无此人。莫不是~” “先别管他了,另一个家伙要跑了,师姐你去拿它一拿”那个娃娃脸的女子对着双耳女子说着。 双耳女子一脸疑惑道“为何是我,以往这种事你不是最积极的吗,怎么今天转性了” “哪能啊,我去收拾那个大家伙”娃娃脸的女子一阵嬉笑着把手里的书一卷随手一丢消失不见了,说着就要起身出去。 “你二人同去对付那闹事的,另一个为师前去解决”妇人收起笑容一脸肃然的说着。 娃娃脸还想言语一番却被双耳女子眼神制止了,二人领命言是便虹光一闪消失在观宇之内,那妇人掐指演算一番叹气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师傅您老人家当年给我批的命看来是要应验了。”说罢也消失在了观宇之中 第十八章:小镇惊魂(四) 下端那蛇妖周身荆棘越累越多,它的身躯也越来越大,此外周身也延伸出大小各异无数的手臂,那些黑色的手臂分别举着大小各异的黑色荆刺,对着袁熙和余慧二人一阵投射,一击不中那些荆刺落下又化作蛇妖周身的一部分。如此反复数次不是被二人躲过就是被二人用法宝格挡掉。 就在双方犹如戏耍一般将要僵持住时,双方皆有所感,都举目向着夜空望去。就在这时那蛇妖却借故施展妖法,使得那些荆刺向着袁熙余慧二人所在之处疯狂生长,二人稍微分神便被那些荆棘生长成的囚笼捆缚住,二人尚不及施展盾术,那些荆棘便一层有一层的覆盖而上,瞬间便分别将二人包裹成球,任凭二人在其中施展飞剑亦或法术攻击也不能破开这黑色的囚笼。 另一边的白衣此刻腰身双脚被捆缚住,双手被那些黑色荆刺不断攻击根本无暇解除腰腿的束缚,挥刀的手稍有松懈便有可能被捆缚,虽然一直在战斗着,但是身体也一直被蛇妖拉向荆棘中心。 “该死的煞星来坏我好事”蛇妖自言自语道“都是你这小子害的我变成这般田地,待我擒你回去把你吞魂夺魄再占据你这强悍的身躯”说着便又从口中吐出数物到周身的数个手臂中。 两个粗大的手臂分别使得一口明晃晃的钢刀和一口墨青色石剑,细小些的手臂中抓着一颗蓝色的圆球,此圆球通体宝蓝,黑夜中呈现强烈的蓝光映照着四周空间,还有一手臂中抓着一口海螺,此海螺除了体积比较大外和寻常海螺并无区别,其余还有四个手臂中分别抓着一块淡蓝色的晶石,那四块晶石大小不一,颜色深浅也各不相同,晶石虽也有些许光亮,但是在那蓝球的光耀下就不值一提了。 “呦~严阵以待啊~需不需要再准备一下,我可以再等你一会的哦!”人未现身,声音却先飘传在蛇妖脑海里。 话语言闭不过一息之间蛇妖上空白光一闪显出两个身穿白衣的少女,一个娃娃脸女子满脸笑容,一个耳屏上有一对耳骨一脸肃然,二人双手双脚皆是空空,就像被掉在半空一般和蛇妖对视着。 “两个虚丹小鬼也敢口出狂言”蛇妖恨恨的言语着,一言闭便挥动那些空闲的手臂投掷荆刺,显然那些荆刺无法伤及二人分毫。 娃娃脸的女孩周身白光一闪出现在一旁的空间笑嘻嘻的说道“你不过也是虚丹,我们这边可是两个虚丹,到底是谁狂妄言语啊” 那个双耳的女子并未避让那些荆刺,手臂一挥那些荆刺便回射回去了,回射回去的荆刺一下子扎入蛇妖身体融入了荆棘群。女子言语冷冷道“李重,不可大意,此妖绝非寻常虚丹妖修,切莫~” “安啦~五师姐,你在一旁压阵即可,这厮本仙女一人即可收拾它”名唤李重的女子双手拍了拍自己微肉的面颊依旧笑嘻嘻的说着,随即手中多出一柄宽大的黑色大剑,那剑看着和她本人一般大小。只见李重拿着黑剑在两手之间掂量了一番道“又重了几分,嗯~” 李重单手挥出一剑,那黑剑在她手中仿佛木头做的一般轻盈的很,一道剑影速度极快的飞向满是黑色荆棘的蛇头。那蛇妖也未多想,举起手中的刀剑一阵格挡,它巨大的身躯在满地的荆棘中向后滑行了数米方才停住。 “力修?”那一剑力道极大却又感受不到任何法力 ,感觉完全是靠自身蛮力施展的,但是眼前这个白白嫩嫩笑嘻嘻的小女孩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力修。 李重扮了个鬼脸喃喃道“什么嘛,人家不过力气大了点,才不是什么力修呢,倒是你那么大的块头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啊!” 蛇妖听着李重的嘲讽气的想要破口大骂,尚未言语那李重又是一道剑影飞来,蛇妖挥动着手中刀剑再次格挡,身躯又退后数米,那李重的剑影一道接着一道的飞来,一剑比一剑的力道大,蛇妖是一退再退,看着完全被压制了,但是也没有吃亏。 “你不会以为靠着这些凡人间的剑技就能制胜吧”蛇妖虽然一直被李重打的向后倒退,但是每一次倒退的距离都在减少,起先没看明白李重使得到底是什么打法,随着李重不断的攻击,蛇妖终于明白了李重的招式和把戏。“巧妙的运用法力灌输到特殊的法器中,再用凡人花俏的剑技借助法力模仿剑气外放,小丫头你的把戏被我看破了。” “哎呦~你好聪明啊,这都被你看穿啦,你知道吗,上一个和你说一样话的家伙坟头草都比我高了。”起先李重一脸认真的说着上半句,下半句又恢复了嬉笑装的嘲讽着蛇妖。 蛇妖被她这么一说也是一脸懵,蛇妖觉得自己的分析应该没有问题才对,这家伙为什么会嘲讽自己呢,难道她挥剑的手段另有玄机,一定要再看一次。 李重似乎猜到了蛇妖的想法一般,单手抛耍着手中的大剑笑着说道“搞不懂?没关系,你看仔细了偶~”说着握起手中的剑以肉眼可见的慢速挥动着大剑,很简单的一招横剑,蛇妖清清楚楚的看到李重轻缓的挥出一招横剑,一剑挥出剑锋处飞出一道月弧装的黑影向着自己飞来,明明挥剑的动作很慢,可是那剑影却以极快的速度飞向蛇妖,由于蛇妖太过专注于李重的招式术法竟然未能防住这一剑。 蛇妖轰的一声被击飞出去了,附体的黑蛇荆棘被击断一片洒落到地面上的荆棘里,待蛇妖在此覆体而起时已经露出了一部分蛇妖红色真身,不过很快便被那些黑色荆棘给覆盖住了。 蛇妖先是吃惊自己的护体荆棘被打烂,荆棘附体后它有些迷惑的看着李重,它现在彻底糊涂了,它不相信李重就是单靠手里的剑破掉自己的护体荆棘。蛇妖转念一想不管她用竖目方法,此番退敌制胜才是关键,何况不远处尚有更高阶的修士存在着。 小镇四周遍布着居民,此刻他们分成一波一波的生着火聚在一起议论着蛇妖的事,还有一些人掩面哭泣着自己死去的亲人。而在小镇通往渔村的小路上,一个粗布麻衣的青年汉子正推着一辆破旧的板车,板车上被人用草茎掩盖着什么东西。 青年原本推着板车不紧不慢的走着,板车上忽然出现一个身着红衣的妇人,黑夜之中妇人双眼清晰明亮宛如两颗宝石闪烁着光芒。那妇人忽然出现吓得青年汉子撒手丢掉板车一屁股坐在地上,随即大叫着鬼啊,妖啊,救命啊之类的话语连滚带爬的将要跑开。 青年闭着眼睛慌张的手脚并用的奔跑了一会,双眼一睁发现自己还在原地并未离开寸步,吓得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求饶起来了。 “妖气藏得不错,演技也很好,来来来,请继续你的表演”妇人咧嘴一笑,嗤笑着对着青年说 青年被她这么一说立马停止了求饶之语,结结巴巴的说着:“我我我不不知道你说说什么呢,你你你是人是是鬼~”青年抬头偷偷看了一眼妇人,不巧刚好对上了妇人明亮的双眼,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立马低头不敢再看她。 妇人笑着从板车上飘落而下,随手一挥,板车上的草叶四散开去,车上躺着一大一小两个女子,大的约莫二六年华,小的不过五岁孩童,二人双目紧闭此刻已然昏睡过去。妇人打量了二人一番后眉头一皱随即又舒展开来,对着那青年说道:“你是自己显出原形还是要我来帮你” 青年嘟囔着外翻的龅牙哆嗦着“我不不知道你你你说什么呢,你你别别动她他她们”青年鼓起勇气抬起头来,只是不再直视妇人的眼睛。 妇人冷笑一声,接着向前踏出一步,顿时由她为中心向外百步如涟漪一般光亮开去,地面上的草木花叶被这光亮一照顿时舞动开去,那青年脚下光亮闪烁一下便覆盖其全身,顿时他整个人都明亮了几分,只是到了他的额头处却有一道黑色的细影盘卧在眉心,光亮一照之下那团黑影便疯狂的舞动开来。 不过一息之间那黑影便由小转大,由青年额头蔓延开来覆盖青年全身。此刻光圈之中青年周身黯淡无光,与周边的事物格格不入。 “青莲仙子百年不见,风采依旧啊”龅牙青年猛地抬头其头来,整个人的气息骤然变换,就连声音也不似之前那边稚嫩胆颤,变得浑厚沉闷,双眼也不再似之前那般暗淡,变得光亮了几分。 妇人冷冷的一笑道“一百二十几年不见你还是喜欢藏头露尾,不过也不怪你啊,别人的修为都在增加,而你清苔的修为是一掉再掉啊,呵呵呵,哦,对了,现在是该称呼你清苔还是红姬亦或白井?” 龅牙青年闻言顿时脸色难看异常,双手紧紧撰着拳头,愤恨的看了一眼青莲仙子一眼道:“墨渊欠我的来日定要讨要回来,今番遇见仙子本该痛饮叙旧一番,不巧今有要事在身,他日有缘再与仙子痛饮”言罢抱拳一摆将要离去。 “我几时和你有痛饮叙旧之情谊了?莫说你现下如此状况了,就你尚有百余年前的修为,今日也休想安然离去,尔等莫不是忘了数千年前仙盟和妖盟的约定了”青莲仙子又踏出一步,这一步踏出,原先的光亮忽然变成了金色的光芒,光芒锐利无比,四下植物也随着光芒转变成了金色,花草茎叶变得锋利无比。 第十九章:小镇惊魂(五) “仙子且慢”就在地面花草茎叶挺立而起宛如利刃将要脱体而出时,那龅牙青年连忙摆手言慢道“某自知不是仙子对手,但仙子也知我与红姬白井两个融合已久,现下虽法力修为不及百年前,但保命手段还是有些的,仙子难道不想知道吾等是如何逃离无根的捆缚,又为何要出现在此处” 龅牙一席话说的青莲仙子顿时停住了动作,有些好奇的轻佻了下眉毛等待着青年接下来的话语。 “吾等三个百年前被那无根老儿用糟石岩铁链捆缚为一体,起先也想破开禁制各自逍遥,努力了几年禁制没有破开,然,吾法力大损加之与无根斗法的损耗,最终导致境界动荡将要跌落,我想着先稳固境界再想办法脱身,却不想在此时那红姬怂恿白井一起算计了我........” 就在龅牙绘声绘色的讲着自己的悲惨史时,对面的青莲仙子早已拿出了一个翠绿的酒葫芦喝起来酒来,期间还不时的拿出一些吃食饶有兴致的样子听着龅牙青年说着故事。 “在我压制红姬白井之后便日复一日的吞噬着他们的神魂,前不久突然出现一个白衣人挥手间斩断了糟石岩铁链。那人挥手间便破了无根布的禁制,解放吾等出来,让吾等顺着飞来河向西至渔村吞食渔村居民,要求不得逃脱一人” “白衣人?让你们来这里吞食寻常百姓?”青莲仙子听到这里酒葫芦一收顿时失去了雅兴忙问道“那人什么模样,为何让你来此吞食无辜百姓” 龅牙眉头一皱回忆着说道“不曾记得他的样貌,他修为高我太多,我始终无法堪破他的真容,只记得他一身白衣。至于他为何让吾等来此,起先也是很疑惑,现下吾却也猜的几分了,想来和渔村内的那个哑巴有关系,那哑巴绝非凡人,昨夜在我法体之内居然毫发无伤,我元神内视想要进其灵台之中进行夺舍,不想他的元神之中视乎有着某种禁制或法阵,害的我元神差点溃散。” “就是被你困住的那个小子?感受不到丝毫法力,完全是靠着蛮力挣扎,嗯~他手里拿的那是.....”青莲神识之下感受着远处的白衣。并未察觉出他有何特别之处。 “正是他,本想着擒住他带回去研究一番,嘿嘿~”龅牙青年尴尬的笑了笑“仙子该说的我都说了,你看....” “这么说这件事还怨不得你喽~”青莲双眼一瞪质疑道 龅牙青年见情况不妙手中早已抓了张灵符,随时都可催动以便脱身。但是嘴上还是推着笑道“被迫的,真是被迫的,怨不得吾等” “所言可有虚假?”青莲仙子语气又冷了几分 “句句属实,绝无虚言”龅牙青年面上已经变成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说着往后退了两步,见对面青莲仙子手臂衣袖微动似要有所动作,龅牙青年也不含糊,手中灵符用力一捏,灵符瞬间爆裂而开,炸的青年手掌皮卡肉绽。 龅牙看着自己被炸的手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脑袋里还在思索着怎么会这样,对面的青莲仙子冷哼着“是真是假,我收魂一查便知,是真赏尔全尸,若假我便炼尔魂,来” 龅牙脚下花草叶落卷起把他缠成了麻花随即飞向青莲,龅牙身躯失控顿时大急,想要针扎可是却怎么也挣扎不开,眼见便要到青莲身边,龅牙大嘴一张撕裂而开,宛如四叔一般变成了几分蛇头模样。表面上却还能看出几分龅牙的样子,随即嘴巴张大喷射出一股绿色汁液飞向青莲仙子面门。 青莲仙子眼都不眨一下,张嘴吹出一阵乳白色的烟雾,烟雾撞上绿液顿时变成一团烟火,噼里啪啦的一燃即灭。紧接着仙子手指画了个圈,便见那龅牙青年变形的脸颊上多了个绳索,这绳索正好套住了龅牙变形后的大长嘴巴。 “你们蛇妖真恶心,什么都从嘴巴里吐出来,来,让我看看你说的是真是假”说着一根手指便指向龅牙青年,就在青莲仙子手指上的白光钻入龅牙脑袋里的那一刹那。轰的一声龅牙的脑袋爆裂而开,对面的青莲仙子连带板车上的白筱竹和晓雯一同消失不见了。 小镇上的蛇妖似乎也有所影响,整个身躯顿时迟缓了几分,口中自言自语道“神魂引爆禁制,什么时候给吾等下的禁制”,说着便看向对面的李重大叫道“别打了,别打了,李青莲,青莲仙子,仙子救命~”说着近乎疯狂的向着青莲仙子所在的地方移动。 “莫不是被打坏了脑袋不成,你喊救命也喊个你的师长亲朋啊,哪有跟敌人师傅求救的道理?”李重嘴上说着手里的大剑又是挥出两三剑,几道剑影把蛇妖打的一个踉跄直接翻到在地。 蛇妖此刻可管不了这些许伤痛,甚至解了袁熙和余慧身上的荆棘捆缚,不断的收缩着地面的荆棘,只是不远处被捆缚的白衣却一直不曾解放他。 袁熙和余慧脱困而出直直的跌落而下,二人在蛇妖的禁制中反复用法宝打击着压缩的荆棘,最后或是法力不济或是不甚被荆棘缠住,二人均被蛇妖荆棘制服,该荆棘刺入二人身体试图吸食二人精血,好在二人尚有一些护体手段,虽未丢命,但是出来时均是法力耗尽,修为大跌。 一旁的双耳少女灵光一闪出现在二人身边一手一个抓住二人腰带,灵光再一闪又出现在之前的地方就像是从未离开过一般,只不过此刻双手之下各抓着一个人,那二人此刻四肢无力的挂在一旁,显然昏死过去了。 “重儿,罢手~”就在李重还想再给蛇妖几剑时,青莲仙子出现在其身旁,青莲身后还飘着两人,分别是白筱竹和晓雯。不过二人还昏迷着。 “师傅莫急,重儿不过是戏耍他一番,好让他活活血,这就宰了他给您老人家泡酒喝”说着就单手轮转其大剑,显然要使出杀招了。李重心里明镜似的,先前蛇妖向自己师傅求饶,想来是认识师傅的,此番这架打的不痛快,青莲仙子出现言罢想来一时是杀不了这蛇妖了,只是李重手上不曾痛快,怎么着也要使出一两个大招解解手痒啊。 “莫闹,照看好这二人,此妖和为师是旧相识”李青莲白了李重一眼后把身后的二人交于她便轻身到蛇妖处了。 李重心有不甘的一甩大剑,大剑乌光一闪消失不见了,李重鼓着嘴巴气恼的说着“早知道刚才就狠狠的打一场了,这般不痛快。哪来的野~”李重心有不悦的一手提起晓雯的腰带,如同双耳少女提着袁熙余慧一般,另一手提着白筱竹的后衣领,到嘴边的野丫头硬是咽下去了。 “都让你别托大速战速决,现下又埋怨个什么劲”双耳少女向着李重这边靠来,见那李重提着一个四五岁的女娃递给自己看,双耳少女看着一个白嫩嫩的面颊靠着向自己,心中有些动容不过瞬间被自己压制住了,疑惑的问道“做什么?” “这个不会是师傅的私生女吧,长得可比师傅好看多了”李重拎着白筱竹又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打趣道 另一变的青莲仙子可是听得真真的,她心里苦笑了一下,只怪自己把这个李重给惯坏了,整天平嘴耍宝,此番回去一定要好好惩治一二了。 “仙子救我,此前清苔言语虽有欺瞒,但大体上还是事实,却有一白衣人释放我等三个,也让我等三人来此屠灭那渔村,若不能屠灭渔村全员便要....便要...”那蛇妖退去四周荆棘缩小至周身十步范畴,此刻有些惊慌的说着 青莲见其话语到一半便不言语了问道“便如何,说” 对面蛇妖退下上半身的荆棘防护露出红色的身躯道“说不得,一说神魂便会爆裂,就在刚才爆裂之时,我便感受到了,若不依照那人言语而行便会神魂俱灭。所幸清苔此前把我等三个的元神融合了一部分,这又将其分割开来了,此番倒使得我们三个既有独立的神魂又相互共通,清苔主魂虽然破灭,但是我和白井神魂中尚有他的部分元神,倒是保住了他一命。但是我等不照行,想来都会被那个白衣人灭杀的,仙子救救我等。”红色蛇妖此刻言语变得尖细的女音。 “待我.......此人便是你等此前说的不寻常的那个哑巴”就在青莲和蛇妖交谈之时,一旁的白衣并未停止攻击着那些黑色荆棘,蛇妖猜测那白衣人正真想要杀的可能就是此人,然蛇妖未能杀掉白衣却被白衣搞的法体毁灭,境界动荡,清苔怂恿二妖合力擒获白衣,从而设法占据这奇特的身躯。不曾想出了这么多的波折。 “正是此人,不知其修的是何炼体之术,骨硬肉软皮坚,他这肉体堪比我们妖修了”红蛇说着把白衣双脚一调倒挂起来了,白衣见攻击自己双手的荆棘撤去,挥刀割去腰身上的荆刺,随后弯腰割去脚上捆缚。一脱困便在空中翻了个身,直立落下,踏着迎面而来的荆刺尖连续翻了几个跟斗闪到了荆棘之外。 他这一套动作看的周边几人一阵愕然,那蛇妖本想让青莲仙子看看这人是何来历,有何异常,不想白衣如此油滑,借着这机会居然脱了身。青莲以及李重和那双耳少女都是一阵错愕。这人就这般大摇大摆的逃脱开来了。 “有点意思”青莲笑着看着正在往李重那边跑去的白衣,笑着说道 李重见那周身破烂不堪的青年向着自己跑来,立刻飘身落下迎着白衣说道“少侠好身.....”李重话还没说完,手中便一空,原本被自己提着的小女娃消失不见了,手里只抓着一团衣领子残片。这李重立刻反应过来了,但见那青年一手夹住女娃,另一手挥动着一把黑色的短刀就要割下另一只手里的腰带了。 这事顿时激发了李重的好胜心,手一张丢下晓雯让白衣割了个空,李重的丢掉晓雯想着再施个轻身咒给晓雯保她不受伤。不成想白衣出刀的同时也伸出了一只脚,晓雯正好掉落在白衣的脚上,白衣脚上沾着晓雯,上半身用力一甩硬是来了个侧空翻,一手夹着白筱竹,一手拿刀,一只脚搭着晓雯把晓雯甩到空中,待自己翻身站立后黑刀插入腰间,顺势接住晓雯,一套动作一气呵成。 第二十章:小镇惊魂(六) “定”就在白衣接住晓雯后打算逃之夭夭时,身后传来李重一声爆喝,白衣立马定在了原处动弹不得。 “这孙子也忒滑溜了吧,不错不错,这家伙我喜欢,嗯,长得也不错,不错”李重到白衣身边转了两圈打量了一番后饶有兴致的笑道 “师傅,我就不影响你们老朋友叙旧了,这人我喜欢,我带走了”李重生怕青莲听不见似的,扯着嗓子对着她那边大叫着,说着便青光一拂连带着白衣、白筱竹和晓雯都消失了。 青莲脑袋上青筋顿时爆了出来,气的她立刻拿出酒葫芦猛灌了几口酒说道“悦心你去跟上她,别让她胡闹”说着又灌了两口酒,就连一旁的蛇妖都有些尴尬的吐着信子。 “是,师傅”双耳女子言闭后看着手里的袁熙和余慧,叹了口气带着二人也是灵光一闪消失了。 那蛇妖此刻已经退去一身的荆棘,收取刀剑等法宝,化身成一条红蛇,整个身躯也缩小到树干粗细,红色脑袋有三分人形,两侧生的细长手臂,臂端各有三齿利爪,其中一爪抓这一个黑色三角叉,另一爪中抓着几块淡蓝色的晶石。晶石之中光芒微闪。此前它抓着的蓝色圆球,此刻悬浮在头顶,照亮着四周。 “你莫不是让我等你回复法力然后再与我周旋?”青莲仙子看了眼蛇妖手中的蓝色晶石问道 “仙子别多心,这两日实在是狼狈,现下这般连个形都化不了,实在是汗颜”蛇妖并未停止动作,反倒是手里的蓝色晶石变得更加明亮了几分,一语言闭其中一块晶石便变成了透明状,看上去死气沉沉的失去了灵性。 “有劳仙子”蛇妖丢掉变成透明状的晶石游到青莲仙子身前,昂着头颅靠近后恳切道 青莲单手在自己额头之上微微一点,从中拉取一丝神识引入蛇妖的额头中,当青莲仙子手指靠近蛇妖额头时,蛇妖头顶上端的蓝色圆球飞快的转动了几圈,其散发的光亮闪烁了几下最后恢复了原装状 青莲手指抵到蛇妖额头之后双眼紧闭,那蛇妖也跟着双眼一闭,一人一蛇就这样仿佛静止了一般,不知过了多久一人一蛇同时睁开双目,互相向后激射而去。青莲退后之时手指一点金光飞入蛇妖的额头,那蛇妖仿佛就是被青莲这金光击飞的一般,在蛇妖倒射轰然倒地之时,空中蓝色圆球立刻轰然炸裂碎成了星光点点弥漫在四周。 青莲仙子放出一缕神魂到蛇妖的元神识海中探查,果然发现了一个隐藏在其中的高阶神魂残丝,这神魂之丝的强悍远胜青莲探入其中的那缕神魂,好在她抽身及时,要不那暗藏其中的神魂很有可能重伤青莲的神魂。 对于修行之人神魂损伤可是及其严重的事,修行者通常情况下可以骨血再生,但是这神魂损伤却是极难恢复的。肉体损坏可以夺舍,金丹破损不过是废了修为,可这神魂一但有个闪失可能连轮回的机会都失去了。 青莲在抽出自己的神魂同时放出了一道控魂金光希望可以护住蛇妖的神魂。蛇妖借着青莲强大的神魂之力也察觉到了暗藏在体内的那一丝神魂,本想借着头上的蛟珠之力诛杀或驱逐那一丝神魂,奈何那神魂强劲无比,感受到攻击之力后变得凶悍无比,直接想要撕扯蛇妖的神魂,好在青莲的控魂金光罩住了蛇妖的神魂,但那金光并不能长久的防护住蛇妖神魂。 那丝神魂此刻在蛇妖的识海中不停的攻击者金光,苦的蛇妖此刻翻转不已,口齿不清的向着青莲仙子求救,青莲本想再放出一道金光控制住那神魂,尚不及动手只见蛇妖脑袋轰动一声爆裂开来。 就在蛇妖脑袋爆裂开来的同时一个海螺一飞而出,此海螺正是蛇妖之前祭出的那个。蛇妖脑袋爆开之时海螺中白光一闪卷走一个白茫茫的光团。 在蛇妖脑袋爆裂之后整个蛇妖巨大的身体轰然倒下,不过片刻便沙化而开,变作一对尸骨血肉,这些尸骨血肉正是昨夜被红拂等人切割之后的那堆。 青莲抬起的手缓缓的放了下来,看着一地的尸骨血肉又看了看那漂浮的海螺,送了口气道“既然没死便出来搭话” 那海螺飘飘然到了那堆尸骨血肉旁,同样是白光一闪卷走了地上的尸骨血肉。随后飘到青莲身边,从中传出之前那蛇妖的声响“多谢仙子相助,然我等三个此番肉身尽毁,神魂也损伤惨重,此生恐再也无法恢复往日修为了,更莫说寻无根老儿报仇了。想来仙子是想知道那白衣人还让我等做何事,此刻他已然威胁不到我,我便告知你,他让我等途径此处血洗渔村乃是顺道为之,其正真的目的是.......” “慢着......”青莲尚未询问蛇妖此等问题,那蛇妖为了感谢她的相助之情便主动道出白衣人的目的,奈何话语尚未说完,海螺中一声闷响传来,紧接着海螺口中喷出一阵白烟。 “蠢货,那人放在你们识海里的神魂是为了控制监视你们,你们的神魂早就被他下了禁制,一但试图说不该说的话就会自爆”青莲仙子捡起地上巨大的海螺气恼的说着。本想着帮它检查一番生魂情况,若是无异再谈白衣人的事情的,谁知道这蛇妖这般焦躁。 小镇东边又一座大山隔绝了小镇的交通,山外那边地势陡峭处处是悬崖断壁,小镇对着的这边相对要好点,说不得平缓,但是可以借助生长在山四周的树木攀爬至山顶,登上山顶便可观望山外的辽阔。平日里也会有些人到山上采摘野果草药之类的下山售卖,这山上被那些上山的人建了几个木屋,倒也方便赶不及下山的人过夜。山顶有一平坦处也建了一个木屋,平时会有些年轻男女在此幽会看日出。这些木屋之中都会留有一些生活必需品,方便自己货他人使用,使用者用去多少物资便留下相应的物资抵换便可。 蛇妖暴乱时便有些人聚集到山里避祸了,由于天色渐晚的原因,没有人会到山腰和山顶等地躲避,白天登山尚有风险何况是天黑之时。 就在青莲探查蛇妖神魂时,山顶上大的木屋里窝着一群人,六女一男共处一屋。狭小的木屋里挤挨挨的。屋子中间的炭盆中生着火,矮小的木板床上并躺着四个女子,三大一小此刻都昏迷不醒。 “这家伙换了衣服就跟换了个人一般,你看他像不像世俗间的世家公子” 娃娃脸的女子对着一旁双耳女子小声的说道。 这群人正是李重和白衣等人,李重带着白衣等人遁到此处放下他想要和他切磋一番,早在对战蛇妖时李重就注意到这个单靠肉身抗衡蛇妖护身法宝攻击的家伙了。先前白衣在她手里轻易就救走了白筱竹和晓雯,搞得她心里欲欲跃试想要和他一较身法。 一旁的文悦心也对白衣这个炼体士极感兴趣,墨渊之地的炼体士很少,炼体有成的人类修士基本都被其知晓,但此人却不在列,此人莫不是新进的炼体强者,亦或....... 文悦心眯着眼睛打量了一身白衣的白衣眉头紧锁道“没准就是哪个世家子弟也不一定,你看他和那些个村民有何区别” “嗯~不像那些村民土气,长得也挺白净秀气的,就是比墨渊的赵如圭八岐山的石破海也不差分毫,可惜不会法术,炼体一途即便修得极致也不过强横一时,年老体衰在所难免”李重痴迷的说着说着便觉得可惜了,修士中也有炼体士,炼体虽强可是不修玄门功法增加寿元终究是小道,人族没有妖族那种得天独厚的先天资源修炼。 “喂,小子你体术练得不错,师承何处啊”李重看着正粗苯的盘扎头发的白衣心中说不出的厌恶道 李重总觉得眼前这个青年有些奇怪,说不出什么感觉,对战蛇妖时冷静执著,和自己交手那一下可以说机智无比,但是此刻却给人一种呆呆傻傻的感觉,这完全颠覆了李重对他的幻想。 白衣扯下破旧衣服上的布条把那把黑刀的刀柄处缠绕了一番,对于李重的言语只是看着手里的黑刀若有所思起来。莫说什么炼体术师承了,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若说何处能寻得身世可能只有身上那些衣物以及手里的黑刀是个突破口了,这手里的黑刀总是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虽然熟悉却不亲切,内心里似乎还有些厌恶这黑刀。 李重见白衣只是看着黑刀不理睬自己有些气恼的给了他一脚嚷道“你是哑巴吗?我在跟你说话呢” 白衣闪身躲过了李重那不轻不重的一脚,反手把绑好的黑刀插入腰间,对着李重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后摆了摆手。 李重和一旁的文悦心都是一惊,没想到还真是个哑巴,李重顿时有些尴尬了,原本只是气恼的骂了一句没想到对方还真是个哑巴,心中又有些气恼不甘示弱的哼哼道“你是个哑巴也不提前说下,怪不得一直不理睬我”说完这话顿时觉得哪里不对,更加尴尬的看了眼文悦心笑了笑,文悦心冷淡的面孔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哼~会写字不,我问你写”李重双眼一番递过去一根木棍枝给白衣接着问“叫什么写地上” 白衣结果木棍在地上写了白衣两个字,李重原本压在体内的尴尬气焰顿时冒了出来“逗我玩呢,你丫穿一身白衣就叫白衣了,我是不是该叫白雪啊”她突然发难搞得白衣一脸莫名其妙,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就火了。 “你姓白?”就在这时门口灵光一现,青莲仙子出现在门口问道白衣,白衣被突然出现的青莲一惊,警惕的拔出了腰间黑刀与青莲对峙起来,他清楚的听到青莲和蛇妖是老朋友,说不得也是什么妖怪。 第二十一章:又遇仙人 青莲见白衣这般模样心中有些微恙,明明第一次相见何故拔刀相向,观其面相不似此地民众,此前能在蛇妖覆体法宝中丝毫无伤,想来也是哪个仙家子弟吧。只是墨渊各大仙门近几年并未有这么一号炼体士。再看其手中的黑刀,看着平平无奇此前却能切蛇妖覆体荆棘如乱刀斩藤枝。 “怎么你我有仇?”李青莲一挑眉毛质问白衣,白衣警惕之心不减反增凝视着她摇了摇头。 “那么何故刀剑相向”李青莲单手一摆,白衣手中的黑刀脱手而去到了李青莲手中,其反复打量了一番黑刀。 李青莲手中金光一展包裹黑刀,只是那黑刀毫无反应,接着把那黑刀贴到额头处放出神识探查其中,神识好不费劲的贯体而出,完全探查不出任何异样。“难道是.....”李青莲见法力和神识均无效有些诧异,忽然想到了什么。正想做下一步动作,却不想手中的黑刀被人夺取掉了。 这黑刀可能有自己身世记忆的线索,白衣可顾不得眼前之人是仙人还是妖怪了,这刀绝不能被她们拿去,再则此前那蛇妖如此凶悍都不能奈何自己,眼前这些女子想来也不能奈何自己。白衣如此想着便一把夺过黑刀把它抓的紧紧的。 “看见没,他从师傅手里抢到了刀,太棒了,不愧是我看好的人”李重对着一旁的文悦心一通兴奋的嚎叫。 一旁的李青莲原本就被白衣的迅捷速度惊到了,要知道他此前若是拿着这黑刀以这般速度扎进自己的脑袋,即便不死想来也要废了大半修为。想着就后怕却又被自己徒弟这般落井下石的一闹,搞得好不尴尬。 “你,闭嘴”一旁的文悦心对着李重呵斥道,心里暗骂李重真是个白痴,却不知道师傅为何非带她出山,估摸着师傅此刻也十分后悔吧。 “哥,我们快跑吧,蛇妖又来了,快~”白筱竹不知何时醒了过来,跳下床拉着白衣焦急的说着,转眼再看四周围着一群女人,心中顿时有些胆怯。 李青莲和李重文悦心一齐看向白筱竹,看得白筱竹心里发毛钻到白衣身后,白衣把白筱竹护在身后单手握刀再度警惕起来。 “师傅,她这是.....”文悦心对着李青莲问道,语气之中满是不可思议 李青莲单手一招道“小姑娘,来,我们不是坏人,蛇妖已经死了,你不用害怕了,来来来,这里有些糖果拿去吃”说着手中白光一闪便多出了一包吃食。 白筱竹既怕又好奇的探出脑袋张望着对面的三个人,看着三个人表情各异的看着自己,先是有点怕的缩回了脑袋,随后听见糖果止不住又探出了脑袋,发现对面的姑姑手中真的有一袋吃食,闻着确实甜甜的香气,应是糖果无疑。 再看看三人的妆容样貌和此前在渔村见到的那些踩着飞剑的仙人相似,想来也是天上的仙人下凡来收妖的。口中不由的叫了句“仙人,你们也是仙人吗?” “仙人?算不得什么仙人,只是山上人”青莲闻得仙人二字思索了一下便说道。修道之人都想着渡劫飞升仙界,而童言无忌亦可一语中竭,被孩子说做仙人自然是开心的,凡间信念之力虽然微薄但也是不可或缺的力量。 白筱竹怯怯的张开手想要去拿李青莲手中的糖果,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忌惮,眨着大眼睛先是看了看白衣又转而看了看对面的李青莲,最后伸手拿了一个糖果,转念一想又拿了两块塞到衣兜里去了。 李青莲笑了笑手掌一合,原先在手心的糖果袋便消失不见了,看的白筱竹目瞪口呆,她还是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看到仙人和仙法呢,白筱竹此刻单手缩到衣兜里抓着糖果,害怕一不小心也被变没了。 “谢谢姑姑....”白筱竹有些胆怯却不失礼貌的说了句谢谢。 “姑姑?果然....”一旁的李重立马接过话茬将要戏言一番。 一旁的文悦心白了她一眼道“师傅让你闭嘴”转而对白筱竹道“莫要乱叫姑姑,当叫仙长”世俗间会称呼年长些的妇人为姑姑表示清切,这点文悦心一干人等俱是知晓的。但是仙凡有别称呼自当有别。 “无妨,叫姑姑倒是清切的很,何况此刻我等身处红尘之间,那么告诉姑姑你叫什么”李青莲双眼泛光笑语盈盈的显得格外清切 “白,白筱竹” “他是你哥”李青莲眯着眼看了看白衣转而微笑的问道白筱竹,白筱竹肯定的点了点头。 “亲哥哥?”李青莲质疑道 白筱竹顿时心中咯噔一下,退到白衣身后不敢直视李青莲,李青莲看着白筱竹这般模样眉头一皱,转而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我没有恶意,你这哥哥似乎有些不妥” “您是仙人,您可以帮我哥治一下哑病吗?”白筱竹听得李青莲说得白衣的情况,立马想到了之前的红拂也许不是无力医治,这非亲非故的谁愿意白白出力啊,而眼前的这个仙子看着却格外和蔼,对自己也非常亲切友好,求一求她也许就可以唤得她的善心了。 “我可以试试,就不知你哥愿不愿意让我治疗了”李青莲眯着眼看向白衣话语间有些冷漠。 “愿意的,愿意的”白筱竹连忙应声拉着白衣往前上了一步,白衣此刻同样板着脸看向李青莲,他内心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总是感觉眼前的妇人似乎在刻意讨好白筱竹,却不知她为何如此。说让她治上一治他是有些不信任对方的,相比眼前的妇人他更相信之前的红拂多一些。 李青莲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青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随后右手两指一点白衣脑袋,白衣尚不及反抗便双眼一闭失去了知觉。 李青莲放出一丝灵识探入白衣的灵台之中探查,灵识进入白衣的识海之后李青莲便愣住了,和一般的识海不同,白衣的识海混沌一片,昏昏暗暗什么都看不见,四周又广阔无边。李青莲把灵识显化成鸟在其中遨游起来,可是飞行了许久也不见有变化,李青莲的灵识由鸟化作人形飘在混沌之间思索了片刻后单手一擦双目,双目立刻变得通透无比,再看向四周虽然还是混沌一片,却在这些混沌之中看见了一条昏暗不明的线条,那线条之中泛着昏暗的光泽,一闪一闪的像流动着的河流,李青莲遁到近处想要细细观察一番。可是不管她如何努力自己灵识也靠不近那条昏暗的小河流。 李青莲尝试了好多种方法均无法探得那条昏暗的河流的情况,转而想要窥察其它地方却均无所获,李青莲心下一横抬起手指对着那条遥不可及的河流金光一闪,一道金光激射而出,就在金光射出的同时,原本遥不可及的河流一下子到了李青莲的眼前,并且化作无边无际的星河,那些闪烁的亮光均是一个个光球,这星河之中亦有无数暗黑的星球泛着黑色的光芒,李青莲那一丝金光射入其中一个光球,那个光球顿时亮度大涨,激射而出,其光芒似要湮灭李青莲的那丝灵识。李青莲不得不抽出灵识。 “师傅您怎么啦”一旁的文悦心见李青莲单手猛的抽离白衣的额头,而且此刻李青莲满头汗液,似乎经历了激战或者被惊吓过度一般。一旁的白衣此刻也睁开了双眼,有些迷离又有些疑惑的看着李青莲。 李青莲调整了呼吸之后再次省视白衣一番,“好手段,哼~”李青莲莫名其妙的冒了一句后便不再看白衣。 “仙长~我哥他~”白筱竹见李青莲单手靠了白衣额头一下后便态度大变,怯怯的想要追问情况。 李青莲叹了口气后说“放心吧,他好的很,需不着旁人救治”说着对着白衣翻了下白眼。 白筱竹不可置信的看了下白衣转而接着问“那他可以说话了吗” “说话,他想说自然可以的”李青莲没好气的说道,“筱竹,除了他,你可还有其他亲人了”李青莲转而说道。 这话一问白筱竹便想到自己的父母和曾经的族内的哥哥姐姐们,听闻已经都死掉了,就不知道通州的外公家是否有事,想着过段时间还是去通州看看吧,希望外公家平安无事,反正这里是待不下去了。白筱竹暗淡的摇了摇头,内心却鼓励自己坚强,祈求着外公家无事。 “随我出来一下”李青莲说着走出了小屋。白筱竹看了看白衣寻求意见,白衣点头示意可以。 白筱竹跟在李青莲身后走出木屋,白衣却被李青莲的话说的一愣一愣的,什么叫自己想说便能说,自己反复张口像其他人一样张合,可是一点声响也发不出。 “傻子,大傻子”一旁的李重憋了半天冒出了这么一句,白衣也不气恼只是转过身去到一边不理会她。 “说话就一定要用嘴巴吗?”李重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果子边啃着边说“人家也是个孩子,师傅也不给点糖果给我吃吃,哼~” 白衣听李重说说话不用嘴巴立马转过身去看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你饿吗?”谁知道李重来了这么一句,说的白衣一愣,莫说白衣了就是一旁的文悦心也是一愣,不过随即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 李重白了白衣一眼骂道“笨蛋,还不明白吗?你肚子饿的时候肚子叫不叫” 白衣闻言双眼一亮,整个人也精神一震,两步奔到李重身边,抱拳挥了挥手求教她。 “想学腹语可以,拿东西来换”只见李重大口大口的吃着果子,而这言语却也从其口腹之间传出,虽说话语声调略有不同,但也清晰可辨。 第二十二章:仙途 白衣闻言握紧腰间的黑刀盯着李重摆了摆手示意不学了,对面的李重对着白衣翻了个白眼讥讽道:“你可把那破刀看紧了,别被人抢了去。本仙女还不稀罕呢,看你这穷酸相也拿不出什么高级功法丹药之类的,不如......” 不等李重说完白衣便张手递过一个淡青色的小玉瓶,此物正是昨夜在那三头蛇妖体内得到的清灵丹,白衣不知蛇妖是否用假药糊弄自己,索性也佯装服用中毒,可怜的蛇妖死都不知道白衣戏耍了他。 “这是~清灵丹”李重接过玉瓶打开一闻丹香惊呼道,这清灵丹本就是金丹期修士服用的丹药,李重这虚丹境界服用此等丹药有利于金丹凝实。可以说这清灵丹真是李重此刻最佳需求之物了。 ‘赚大了,没想到这傻小子还有这等灵药,用腹语这等世俗手段换取一颗清灵丹会不会太过分啊’李重心中如此想着,手里却抓着玉瓶不放。 “来吧,我来教你用腹语”说着便和白衣相对盘坐而下,开始着手教导白衣如何使用腹腔气力发出响声和语音。 ———————————— 另一边白筱竹跟着李青莲走出了木屋行至不远处的灌木丛中停住,白筱竹和李青莲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虽然心里对这些仙人有敬畏憧憬之情,但内心深处还有一个心声告诫自己要远离她们。 李青莲眯着眼重新打量了一番白筱竹,屁大的孩子还没脱去奶气,本该稚气的脸上多了些许世俗,一双牛目之中透彻出丝丝悲伤和恐惧,整个人都散发着悲伤的气息,此刻两只小手不知所措的揉弄着衣角,脑袋微低双眼却不时的偷瞟着李青莲。 李青莲右手弹射出一面古朴的石镜,对着白筱竹一照,夜幕上的月光好似被这铜镜折射了过来,对着白筱竹周身一撒,把白筱竹原本就洁白的皮肤照的通体晶莹剔透,整个人在古镜的照射下宛如玉人。 “果真是无暇玉体,修成仙体大道可期啊!”李青莲看着不远处的白筱竹的状况自言自语道,说着宝镜一收,随即又弹出一物飞向白筱竹。 白筱竹还沉寂在刚才那些让自己感到无比温暖舒服的白光中,尚不明情况那些光耀便消失了,再待自己缓过神来眼前飘着一个和自己拳头差不多大的白球,白球中散发出一丝淡淡的光束对着自己脑袋一射。白筱竹本能的退后了一步,此刻那白球光芒大涨,由黄变绿,再由绿变成蓝,紧接着变成红色、黑色然后五种光耀极快的相距转悠了一轮便消失了。 对面的李青莲一见白球这般模样眉头锁的更深了,紧接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收回了白球,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说与白筱竹听“天灵根本就稀缺,偏偏还是五行灵根,天道愚人啊!” 对于修行者而言有灵根是修炼的基础,并不是说没有灵根就不能修行,没有灵根者机缘深厚者能寻得合适的修炼方法,以及大量的丹药灵材或可小成,但也只限于小成了,试问哪个仙门会花费灵材丹药消耗在一个没有未来的修炼废物身上,相对的有灵根者就不同了,灵根越纯品阶越高者修炼阻碍就越少。一般而言单一的灵根修炼比较快,因为人的时间精力比较有限,修炼一途当然要把时间和精力都压在能让自己晋级大道的修炼途径上。比如你是火属性灵根修炼火系法术就得天独厚,那么便专一的修炼火系法术加快速率晋级大道。火属性者修炼金系法术也是可以的,只不过修炼一途艰辛无比还效果甚微,基本上没有人做这种傻事的。 相对单一属性灵根的稀缺,双灵根和三灵根者是各大仙门争抢的人员,双灵根修炼一途速度也是极快的,而且多一个属性技能,可以说是比较抢手的人员了,再其次的三灵根者资质一般但是只要刻苦修炼大道也是可期的。相对双灵根和三灵根而言,四属性的灵根又叫杂灵根,虽然能修行,但是基本大道无望,看着是属性更多可塑性广,但是资质也更差。五属性灵根就是修行界说的废灵根,一般灵根属性高于三个的都算废灵根,只不过四属性的也曾出现飞升上界的大毅力者,后人便把它唤作杂灵根。 白筱竹身俱无暇玉体和天灵根本该是应运而生的天之骄子,奈何又是五行灵根,五行天灵根也是废灵根,就算有无暇玉体加持恐也是大道艰难啊,这就是李青莲感慨的天道愚人。 “小竹,你可愿意拜我为师”李青莲叹息之后还是问了白筱竹这一句。 白筱竹闻言一愣半天也说不得言语,仙人问自己愿不愿意拜她为师,拜了仙师学仙法,学了仙法做仙人,长生不老、御剑飞行、脚踏星空......白筱竹脑袋里立马幻化出这些,白筱竹突然想到白衣,想到了自己的外公,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她立马清醒了,她很想点头同意但是却没有。 “怎么,不愿意”换做旁人不用想立马就会跪下磕头拜礼,可是眼前这个孩子此刻如此挣扎的表情想来是有难以割舍的人和事。 “我,我我同意的话是不是现在就要跟着您离开,我.......”白筱竹鼓足了勇气直视李青莲的目光询问道 “舍不得你哥?” 白筱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您可以一起收下我哥吗?” “本门只收女子”李青莲平静的说着“他不是你亲哥吧,你们之间应该没有血脉联系” 白筱竹顿时低下了脑袋继续揉弄衣角,她虽然对别人说自己和白衣是兄妹,但是自己知道两人不是,甚至就连自己有的时候都不信任这个所谓的哥哥,比如昨夜蛇妖袭击之时,白衣把她抛向空中时,她就怀疑白衣要把她喂蛇,那时若是换了自己的父亲想来是不会有这等怀疑的。但是经历了这一切白筱竹更加坚定的认可了白衣这个哥哥,起码他没抛弃自己,一直努力的养活自己。当然没能让自己恢复之前的锦衣玉食,但也没饿着冻着。 “他就是我哥”白筱竹低着头坚定的说着,这话不是说给李青莲听的,而是说给自己的。 “为了他你愿意放弃此等仙缘”李青莲再次询问。 白筱竹摇了摇头,她此刻脑袋里很乱,天上突然掉下了这么大的机缘,她一时接受不了。另一边还有白衣和外公,说不得无法割舍却也不愿分离。 “罢了,也没说现在就收你入门,拿着这个令牌,两年后到苍溪州参加升仙大会考核吧”李青莲说着单手一挥抛出一面朱红色的小令牌到白筱竹怀里。 白筱竹抓着红色令牌看了两眼没看出什么端倪,正反两面各有一个古朴的令字,其它并无奇特之处。小心翼翼的把这个令牌收到自己随身的荷包里贴身挂在脖子上,待她收拾好一切想向李青莲行礼告谢,可是此刻哪里还有李青莲的人影。白筱竹四周转悠了一圈天上地下都没发现李青莲的身影。虽知其已经离开但还是对着李青莲原先在的位置行了一礼然后向木屋跑去。 木屋里白衣按照李重的讲解已经能够用口腹蠕动发出呜呜呀呀的声音了,但是还不能说出清晰完整的话语。 原本昏迷的晓雯、余慧、袁熙三人已经相继醒了过来,袁熙余慧二人与李重文悦心聚在一起聊着修炼心得已经经历趣事,晓雯一个人窝在一旁看着白衣在练习腹语,看着白衣呜呜呀呀的学语很好笑,但是此刻却一点笑意也没有。 “师傅传唤,你二人随我一同前去见过家师”文悦心四人正在私语之时被李青莲传唤,四人相继起身整理衣装便要离去。 “哑巴,接着这个,这里面有腹语练习方法和我的一些心得,使用方法是.....”李重递给白衣一个琉璃球并传授了他使用方法随后又补了一句“他日有缘再见希望你不再是个哑巴了,嘻嘻” 李重说吧便头也不回的离开木屋灵光一闪消失不见了,文悦心也对着白衣颔首道别跟着李重一起消失了。袁熙看也没看白衣一眼便飘身而去。余慧深深的看了白衣一眼,只道有缘再见也跟着离去了。 白衣跑出木屋对视着月亮却不知道想些什么,正在此时白筱竹跑了过来抓住白衣的大手一起抬头看着月光,木屋门口的晓雯也抬头看向夜空,泪水却不住的落了下来。 几天后一队人马策驰在通往登州的官道上,三十几人的马队护送着一辆马车,马车之中分作两片坐着三个女孩,左边一个黑黝黝的女孩怀里抱着个白嫩嫩的女娃,女娃闭着眼睛已然熟睡了,黑黝黝的女孩依靠在车框上小昧。这二人正是晓雯和白筱竹。 晓雯对面也坐着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女子,黄黄瘦瘦的看着有点营养不良。此刻正把玩着一把木梳。这女子真是姚慧,手里拿的是姚庆娘生前常用的梳子。这梳子是当年李明徳和姚庆娘在一起时用来帮彼此梳理头发的情物,姚庆娘一直留着睹物思情,现在算是她的遗物了。 马车前一袭洁白衣装的白衣骑着一匹洁白的大马跟着队伍的步伐骑行,白衣此番不似几个月前在飞来河旁那般突兀了,此刻已然熟练骑行之术了,沿途这几天白衣跟着李明徳和其手下卫队人员学习熟练了识马、训马、喂马、养马、骑马等知识与技巧。主要是白衣起先在马背上颠簸的模样实在难看至极,偏偏那般难堪的骑行还能稳健的前行。李明徳便借机给白衣讲解了如何和马亲近沟通驯养乃至骑术,其余众人提点补充白衣马术不足之处。 沿途休息之时白衣便练习腹语,多日练习之下勉强能说你我他,但是声音混杂不清,队伍中的人起先觉得好奇,一连几天白衣练习进展甚微,大家便失去了兴趣。 “今晚赶到九家村,明天借道惠州”李明徳看着远处的炊烟对着队伍吆喝一声便策马狂奔起来了,其余众人也跟着狂奔而去。 第二十三章:白玉衡 天恒国锦州和袁州之间有八座高低不一的山峰连绵数千里,这八座山峰合名八岐山,这八岐山虽然在天恒国境内却不受世俗王朝管制,山脉附近五百里均归所属山脉门派所有。这在各个板块之间都是不成文的规定,地面是天恒的,但是这山却不归天恒所有,当然山上的东西更不归天恒所有。 这八座山峰之中大大小小的门派也有数十个,这些门派为了争夺山上的资源自然要相互厮杀掠夺。墨渊仙门作为墨渊大陆仙门之首自然要出来制止。联合天恒天渊两国的各个门派制定了一系列分配资源的规则。这些规则无非是门派与门派竞技。因为所在仙山不同所以竞技规则以及比斗间隔也不相同。八岐山三十年一次大比,各个山峰之中的比斗由各个峰主自己定夺。天渊的十绝山则是十年一次论道。 相比较于八岐山而言十绝山之间的矛盾更浓重,八岐山毕竟有八座独立的山峰,各个山峰亦有峰主可以主事,各个山峰内部虽然存在一些问题,但是三十年大比时还是一致对外的。相对的十绝山上不过数个个门派,但是相互之间的矛盾却太过激烈,所以需要十年一次论道,所谓论道不过也是擂台之上的法力法术比对。 八岐八峰分别是回首峰,风回峰,落日峰,飞流峰,千手峰,观海峰,青玉峰,万竹峰。 ] 回首峰在八峰之中不是最大的一座,资源也不是最广最好的一个,但是回首峰却有一点是其他七峰没有的,那便是齐心。相较于其他山峰之上拥聚着数个门派,且这些门派之间相互摩擦不止而言,回首峰这一点就基本没有。 回首峰之上共有三个门派,峰顶之上的通玄观,半山的通玄派,山下的回首派。通玄观是回首峰峰主红叶仙子及跟随的弟子修行之所,确切的说这通玄观都不算个门派,观内不过数十人俱是潜心修道之人。 这通玄观有规定入观修行者需斩断情欲,但这红叶仙子徒子徒孙男女混在一处教习,难免有些道心不坚的相互爱慕。红叶仙子对于门下这些破了规矩的徒子徒孙也倒宽容,并未像其他仙门观宇一般杖毙或废了修为,她不过是将其逐出观宇,这些人感念师恩不愿离去,便在观外旁听红叶仙子讲道,仙子倒也大度并不驱赶,这些人越来越多便在半山腰建立门派名曰通玄派,他们行事作风依旧如在观内一般,不过多是同门连理。 另一处的回首派和通玄派情况相仿,他们多是犯了门规被逐出观外,有的是观宇门徒和凡尘俗人所生的遗孤。相较于通玄派还一心向道,回首派就有些繁杂了,也更世俗了点。 时间久了便形成了想要入观便要经受回首派和通玄派的入观考验。这通玄派嫣然成了通玄观的外门,而回首派则主动担负起帮山上运送起居物资以及凡尘俗事的责任,兼带着对外宣传通玄观的威名。 “那是什么东西闯进观中了,守山大阵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回首派负责巡山的新晋弟子指着破开云层的一只怪鸟惊呼着“师兄快传音回禀有人闯山啦.....” 旁边的那名年长些的弟子汇聚灵气至双眼处对着空中望去,只见一只通体雪白头顶还有一束细长金翎泛着金光的巨大飞禽飞快的滑入山顶观中,此刻即便是他传音至门派也是于事无补,何况他认得那是金翎鸟。墨渊之中金翎鸟飞禽不过数十只,基本都在三大仙门之中。八岐山青玉峰也有一只杂交的下等金翎鸟。能自由出入回首峰的金翎鸟只有一只,或者说是这只金翎鸟的主人及门徒手持入阵玉符。 “慌什么,这是八岐山,这是回首峰,是谁都可以随便闯入的吗?知道那是什么吗?”年长的师兄没好气的拍了那年轻弟子一巴掌。那弟子被拍打也不恼,只是疑惑的摇摇头期待着师兄给自己开拓一下见识。 “那是金翎鸟,听过吧,今天见到了吧,你可知道这鸟背上驮的是何人?”师兄见新人一脸兴奋的看着山顶继而又摇了摇头便笑着继续说道“那金翎鸟上驮着的是三大仙门之一赤霄仙门的青莲仙子,青莲仙子和清苑仙子你听说过吧,我跟你说我们红叶师祖据说是这青莲仙子的师妹.........” 这师兄添油加醋的说着他曾在他出听闻的关于青莲仙子的和红叶仙子的种种事迹,那师弟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更加崇拜羡慕这个师兄了。 那人所言不虚,此番入山的却是青莲仙子。 通玄观内院之中一身血红色道袍的年轻女子怀抱着拂尘仰望着远处空中的金翎鸟,其身后跟着两男两女皆是一身青袍分列两侧同是仰视空中。这四人中的一男一女样貌看着年长很多,宛如凡人界半百年华,另一对看着又太过年轻,宛如童子之头安放在成人的身躯之上。 “小红叶还是这般拘束,何故这般迎接,我可是来讨酒喝的坏人哦”空中金翎鸟并未落下,只是在空中盘旋一下便飞离开了。红叶仙子身前青光一闪便见那青莲仙子人声并出。 红叶仙子恭敬的向青莲仙子行了墨渊仙门道决礼,随后笑着言道“师姐风采依旧,心性亦是,小妹已经让人备下‘梦回香’‘销魂丸’‘墨鱼肉’,师姐请”,言罢便侧身请青莲仙子入观后的屋舍。青莲仙子也不做作,大步流星的冲进了屋舍。身后的文悦心和李重对着红叶仙子行了一礼跟着青莲仙子走了进去。 双方主次坐定,尚不及叙旧,青莲仙子便自斟自饮起梦回香仙酒,不时还来几片墨鱼肉。看的身后的李重口水咽了几次。 “听闻师姐收了个法体兼修的好徒弟,想来便是她了吧”红叶仙子打量着李重问道青莲仙子。 青莲仙子撇了一眼李重喝完一壶梦回香嚼着销魂丸没好气的说道“就是这孽徒,越发的没规矩了,师妹若是喜欢便留与你**了,免得哪天被她给气死了。”青莲仙子此番像个怨妇一般跟着红叶仙子埋怨诉苦,搞得红叶仙子身后的门徒好一阵尴尬。 “师姐说笑了,不过百年内便培养出一个金丹修士,放眼整个墨渊也就你们三大仙门有这个能力。你们赤霄年轻一辈真是人才辈出,此前的花海,拓跋兔,顾思颜,宁无言,此番再加上眼前的文心悦、李重。小妹粗略估算下你们赤霄仙门金丹修士约莫三四十个,放眼整个墨渊仙门无处能及啊” 青莲仙子苦笑一番“别说三四十个,就是七八十个也抵不过一个化神修士,决定门派命运的还是化神修士和元婴修士的数量,这一点我们远远不及墨渊仙门,再看我门下这些个小鬼没一个修至元婴的,哎~” 李重闻言嘴巴一歪撇了撇很不服气的模样,不巧被青莲仙子看了个正着呵斥道“怎的,你还不服气,听说墨渊年轻一代翘楚韩飞和林雪双双出山寻那陨天之宝,你若不服可以寻去一较高下” “他两修炼了多久,我才修炼多久啊,再说了我兼带力修很耽误时间的啊”李重嘴上功夫也得益于青莲仙子,丝毫不屈服的喃喃道,满眼却盯着桌上未吃完的墨鱼片。 “童儿带两位师姐去偏殿用些饭食”红叶仙子吩咐着年轻的弟子,那弟子会意的言是便领着李重和文心悦往偏殿去了,余下三人也对着青莲仙子和红叶仙子颔首退了出去。 “听闻师妹不久前收的一名颇有炼器天赋的弟子,可唤与我那徒儿交流一番”青莲仙子嚼着销魂丸眯着眼睛意有所指的说道 红叶仙子闻言脸色顿时一变叹息道“自废一半修为下山而去了!可惜了可惜了,此去凶多吉少啊” “何故”青莲仙子放下手中的销魂丸危襟正坐一脸肃然的问道 “小子名唤白玉衡,本是天渊白氏家主嫡子,三年前我在天渊境内寻找粮酒食材恰巧遇到他,见他周身紫气且自行修炼至三品练气境,与之闲聊之下发现其颇有慧根,随后指点他一番,不想他当日便破镜晋升练气四品。随后便告别家人跟我上山来修炼了两年多,论及天赋恐怕不比你那徒弟差,不过两年多便修至十品境界,期间发现其对炼器一道也颇有天赋。”红叶仙子简短的介绍了一下白玉衡的情况,接着言道“数月前天渊国主以通敌罪名覆灭整个白氏家族,这个消息不久便传到山上来了,我那徒弟毕竟修行时短道心不坚,听闻消息后执意下山前去,我以门规约束其,想着让他避过祸劫,不想他自废一半修为带伤离了山。此去便断了我们的师徒缘。” 青莲仙子若有所思道“天渊白氏,姓白”说着便苦笑不止 红叶仙子淡定的看着青莲仙子,似乎早就知晓其为何发笑似的。 “师妹的天衍之术又精进了,可衍算出我的命数”青莲仙子一挑眉似笑非笑的盯着红叶仙子问道 红叶仙子向其行了道礼言“师姐修为高于小妹,加之小妹的天衍之术未至大成,不敢妄言。然师傅曾留言与我‘山上白则山下红,山下白则山上红,白不入山山不红,白不出山山不红’此前不知话是何意,现下想来这白便是这白玉衡了吧,恐此次八岐大比有变” “山上白则山下红,山下白则山上红,白不入山山不红,白不出山山不红。”青莲仙子口中轻念着,转而念出另一句“遇三蛇见真人,竹离山妖祸生,尔不见,血雨降黑水翻,白衣袍剑断山,天地开天地合。这是师傅曾挂在嘴边的话语。她老人家曾给我批过命‘命犯七,却命里有七徒’哎~”青莲仙子和红叶仙子各自拿了一壶酒对坐着碰了下各自饮下。 第二十四章:入登州 天渊三大州府分别是都城所在的通州,临海的泉州,以及登州。天渊的规矩是通州以外一州九城。这登州九城分别是登州城,千金城,三溪城,冶金城,玖龙城,云香城,万花城,佣兵城。 天渊三大氏族顾、白、黄,这三家历代都为天渊立过汗马功劳。白家先祖几代俱是边关守将,帮助天渊抵挡过天恒无数次的强烈入侵,最显著的便是白家的一龙二虎三无敌,一奶三胞都为了守护天渊的疆域殒命,至此之后白家不出武将。白家之人做官皆以文官入仕,此外白家还转而经商,不过百余年便成了天渊十大商号之一。可就是这样一个世代为国效忠的家族却被冠以叛国通敌罪灭族,民间多传其中必有隐情。 黄家和白家一样也是天渊的世官,不同的是他家一直都是走的仕途线路,黄家之人不是官府官吏便是府衙教习,最差的也是州城兵卒,这黄家不似白家分支繁杂,黄家一主三分支是世代规矩,最具权势的一支为主,其余三家为分。黄家之人俱习武强身,以武立家以武传家。 顾家相较于黄白两家的家族传承就逊色了许多,顾家辉煌起源于一女眷,顾家曾有一女入得宫闱讨得国主欢心,此女帮助当时国主挡住了刺客的刺杀当场殒命,国主为感念此女的情谊便对顾家大加封赏,顾家进而起家成事,往后数代俱是走的联姻线路渐渐的晋升天渊三大氏族,这些年顾家也出了英才为国效忠。 登州顾家是顾家一个旁支,曾为国主挡住刺客殒命使得顾家走向辉煌的女眷便出之这一旁支,顾家这支虽是旁支但话语权也不输主家多少。现任登州城主娶的是这支顾家之女,论起来是顾家女婿。可想而知顾家在登州地界权势有多么显贵。 登州城外的入城客栈,李明徳一行人连续赶路半个多月终于到了登州的界面。这一路上他一直忐忑一件事情,明日即将入城,他必须确认一件事情然后做一个决定。 入夜众人皆睡下之后白衣来到李明徳房间,二人坐定之后,李明徳把手边的笔墨纸砚推向白衣,继而言道;“白衣小兄弟,你我相识一场也算缘分,小镇蛇妖一驿也算生死之交了,现,四下无耳目我有一事需要小兄弟明言,此事关乎你兄妹二人之性命,亦关乎我等的命运” 对面的白衣闻言眉头一锁继而又释然,唇口微张便发出一个“可”。 李明徳转动头颅四下扫视一番后压低声音道:“你兄妹二人可是白氏族人?”言闭便死死的盯着白衣看他是何反应。白衣闻言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轻轻的点了点头。 李明徳没懂白衣是何意思,只见白衣拿起笔来立刻在纸上写画了起来。不消片刻纸上歪歪扭扭的写着一些勉强能认得的天渊文字,大意是,白筱竹是白氏族人,至于自己是谁他也不知道。但是现在他叫白衣,是白筱竹的哥哥。有些字不会写便画了些图画代替,李明徳勉强识得其中意思。 李明徳看完之后便眉头一锁起身来回踱步了两圈又坐下言“白家被国主以通敌叛国罪名灭族,现下各个州府都在缉拿白氏族人,这个时候你们隐姓埋名窝藏在渔村那样的小地方反倒是安全,此番去登州无疑是羊入虎口” 白衣闻言在纸上写到“竹找爷爷” “爷爷?”李明徳眉头蹙的更紧了,随即想到了什么似的“是爷爷还是外公” 白衣口腹发音“歪~歪~” 李明徳闻言稍微舒缓一番对着白衣摆摆手示意他自己明白了。其实李明徳第一次见到白衣兄妹二人便有所猜测,小镇渔村之人多是皮粗肤黑的平民,这二人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一看就不是平农之人。 “我本不欲带你二人同来登州,然属下之人已怀疑你二人身份,若不同行恐他们报信他处抓捕你二人,此番即将入城,我奉劝你别急着带妹妹去找她外公,白家之事未了虽未听闻联姻家族被灭,但抄家之事难逃,甚至姻亲为了保住自身富贵举报协助府衙抓捕白家之事也不少。情况未明之时不若先跟我回去安顿一番”李明徳言语周到真挚白衣毫无拒绝的理由,点头示好。 “你二人入城后不用更换名讳,天下姓白的也不是只有白氏一家,白姓平民也不在少数。他人问你二人身份便一口咬定是渔村居民,渔村被蛇妖所毁随我前来登州活命,届时我也会帮你周全,我想同行的晓雯姑娘也会帮你二人掩护的。”李明徳又提醒白衣一些事宜,事毕各自安睡。 李明徳本不想帮白衣二人的,说白了他也是顾家的女婿,现下也有一番家业,若是被人查出窝藏通缉犯很有可能祸及家人。然他内心觉得白家之事有蹊跷,可以说白家这是不白之冤,世代效忠的家族就因为联姻敌国守将便判定通敌卖国是不是牵强了点,即便有确凿证据也最多惩治当事者,何故牵连整个家族。再则他见白衣第一眼心中便欢喜,没来由的想结交一番,加之其身上的奇特神通更加引起了李明徳的好奇。 还有蛇妖事件,这兄妹二人居然能得仙人庇佑想来是有仙缘的,这样的人绝不会轻易丢命的。与其交恶二人不若送些顺水人情,即便他日事情败露自己也可托词不知便是。 次日午后一行人风尘仆仆的入了登州城,入城之后马队便放缓了步伐。马车里的三个女孩子刚好可以打量一番,登州贵为天渊三大州府之一,登州城又是登州九城中最大最繁华的一城,虽然繁华不及都城十分之一,但也不是一般城池可比拟的,车里三个女子只有晓雯见识浅薄被眼前的繁华震惊,姚慧还好点,早些年也随着母亲四处讨生活,算是有点见识的了,要说这登州城她小时候也是来过的,只不过那是个不好的回意,时隔多年又来到此处了,想着想着便恼火,不再看向车外。 另一侧的白筱竹算是有些见识的了,本是白家旁支的小姐,家在云州海云城,其伯父乃是海云城城主,其叔叔也在都城做官,其父虽然没有官职在身,但是也海云城首富,可以说她是含着金钥匙长得的千金大小姐,从小锦衣玉食出门仆人鞍前马后,可是过去的几个月从云端坠落凡尘,历经风波终于又见繁华。此刻白筱竹又回忆起自己做白家小姐的日子,她多想这几个月的经历只是一场梦,一觉醒来自己还在原来那个家,一切都如初。可惜这真的是现实。 起先三人中最低落的便是晓雯了,毕竟那些渔村的居民都算她的亲人,十几年的情感一夜之间化为乌有。但此刻最兴奋的也是她,她曾一直幻想着离开渔村看看外边的世界,此刻她看到了。如此繁华如此热闹,好多美丽新奇的事物。她不停的拉着白筱竹让她跟着自己看着她眼中的新奇事物,不一会她便发现其实只有她自己在自我热闹,白筱竹和姚慧视乎情绪不怎么高,尤其是姚慧本来就冷冰冰的,一路上也说不得几句话,话语之中含枪夹棒的。 晓雯见二人兴趣不高自己便也失去了兴致。不消片刻马车便停下了,三人下车之时身边原本跟随的队伍已经只剩下寥寥数人了。马车停在一座府院门口,朱红的大门上写着李府,想来便是李明徳家了。 姚慧抬头看着偌大的李府二字心中恨恨的转身而去,晓雯慌忙上去阻拦。李明徳也上前劝解道“小慧到家了,你这是闹哪出啊” “这是李府,我又不姓李。”说罢便挣脱晓雯的手臂想要离去。却不想被李明徳堵住了去路。 “你是我女儿,稍后便去宗祠认祖归宗改换名姓” 姚慧一脸不屑的看着李明徳冷冷道“李明徳你给我记住,我叫姚慧,姚庆娘的姚,我和你们姓李没有什么关系,若是真有那便是仇。我还记得当年就是在这里,我和我娘就站在那里看着你高头大马红光满面的迎娶她人,我娘含着泪带着我离开了这里。” 李明徳苦着脸声音沙哑的说道“你娘若在定不希望见你我如此,她定希望你能认祖归宗........” “可是她已经不在了,不在了,我跟你便没有关系了”姚慧嘶吼着穿过李明徳的身旁 “你要去哪里?”李明徳没有追赶上去,以他对姚慧的了解就算强行带回也是闹得大家不愉快,这里是登州,顾李二家在这里势力通天,姚慧在此定不会有什么事的。 姚慧并不理会李明徳,只是飞快的跑开流着泪漫无目的的奔跑,心中无比愤怒,此前想着来到此处进入李家祠堂砸他个稀巴烂,可只是到了门口便无比愤怒,内心还有那么几分恐惧不安,说什么也不愿进这道门。 李明徳安排俩个人悄悄跟随姚慧,便调整情绪领着白衣等人踏入李府大门。 第二十五章:八岐大比(壹) “夫君还在为小慧的事烦恼吗?听红线说她在城邦酒楼找了差事。这丫有倒是有几分机智和骨气,一个多月来换了好几份差事,但凡知道是顾李两家的产业便离去。不到半个月便找到一份不是两家的差事”李明徳书房里一个柳眉大眼,皮肤白皙面容姣好的纤瘦妇人关切的说着。 李明徳闻言又是一阵叹息,李明徳一行已经回来一个多月了,那姚慧也是倔强,宁可露宿街头也不接受李明徳直接或间接的帮助。起先她去找差事谋生,李明徳暗中吩咐顾李两家产业店铺照拂她一番,不想都被她识破了,得知是两家产业工钱也不要了便离去。一番折腾姚慧大体知晓了顾李两家店面产业范畴,这不她找到了一个不是两家的差事。城邦酒楼打杂,干最累的活拿最少的钱。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需不需要我去一下,归根到底是我们对不起她,对不起她娘,虽然当年你我皆不知她二人便在城中,但是顾李两家所做确实有愧。不若让我去给她赔个不是,再把她娘的排位请进宗祠,想来能够宽慰她心,即便不能立马认祖归宗,起码也能改善一下关系”妇人拉着李明徳的手温柔的说着。此人便是李明徳妇人顾清婉,曾经的登州府花。时隔多年美艳不减当年。 李明徳叹息着摇了摇头道:“夫人好意我知,但小慧的脾气你不知。夫人万不可贸然和她相见,免得有所差池,此事暂缓。来日我宴请城邦酒楼来老板,请他照拂一二便是” 顾清婉闻言莞尔一笑宽慰一下李明徳,继而又言“莫不是还有其他烦心事” “今天得到消息,前两天国主遇刺了,幸得国师相救国主无恙。刺客是白家家主之子白玉衡,据说在八岐山修了两年仙法。此人已经被国师交给天渊仙家处置了。经此事后国主对白家的追捕更加果决了,哎~”李明徳现下真是有苦难言啊,府中眼下正藏着两个白家逆贼。 顾清婉深知夫心,一语错破:“想来夫君的烦恼和你带入府的那三人有关吧,那对兄妹就姓白,莫不是~” 李明徳一阵叹息便已经表明了一切。李明徳叹息道“当初见他们可怜便想着帮一下,早知就不迎进府中了。” “那叫白衣的相貌气度俱不凡,可以说是平生仅见,入府这段时间每天忙着借鉴书籍,临摹书法,学习诸般事物,宛如初学孩童。嘻嘻~牙牙学语好不有趣”顾清婉说着便觉得好笑,李明徳也跟着笑了一下,白衣那腹语练得可真不怎么样,音调不协调,错音也很多,总之无法交流,正因为如此他才暂且放下腹语交流的希望,转学文字书法。 “不过府中是不能留他们了,最好也别在登州城里待着,送他们去千金城吧,那里虽然鱼龙混杂,但也更容易伪装身份,改换名姓待到此事平息便安然无事了”顾清婉若有所思的说道 “不妥,那小姑娘前来登州便是寻亲的,我已经差人查过了,她外公便是千金城柳三公,此去千金城势必会相遇,一但相遇便有可能......” “柳三公,柳茹絮,白暮雨,想不到居然是故人之后”尚不等李明徳说完顾清婉便惊呼道 李明徳也是一惊追问道“你认识这孩子的父母?” 顾清婉若有所思道“认得的,那时候我们都还年轻,我跟随父亲第一次去千金城便遇到了女扮男装的柳茹絮,真是个妙人啊,酒色财气胆被其谓之红尘五行,她这五项都可算一枝独秀了。早年大家谓我是登州府花,却不知正真的府花已经远嫁云州,成了云州新贵。细细想来这女娃还是有几分她母亲的影子的” “云州新贵?白暮雨?白暮云,白暮山,山上云山下雨,原来是他”李明徳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惊呼道。 顾清婉无奈的笑了笑道:“还真是命运弄人啊,带了这么两个宝贝回来,差人给柳家通通气,看看柳家什么意思吧。话说回来,这女娃子是柳茹絮的女儿,那青年是谁?柳茹絮嫁去云州也不过十几年,这青年看着也有双十年岁了吧?” 李明徳苦笑一番也不解释,现下管不得这些了,还是要联系一下柳家,看看柳家那边如何安排。 八岐山落日峰上汇聚着无数修士,此次八岐山大比便是在这落日峰上举行,现场汇聚着八座山峰的峰主及各峰各派的代表人物,此外天恒境内的断阁阁主武网,断崖山千绝散人,刀剑门门主周世昌,天恒五大世家也均有人前来观礼,天渊国的有十绝山彩云门的红拂仙子领着余慧袁熙三人,十绝山九灵门的长老,十绝山黑水堂堂主,空明洞苦无道人,雪域独孤傲。这些人在此都不意外,意外的是墨渊海域二十七岛的海域修士来了十九位,这二十七岛的修士分文繁杂,妖修,鬼修,邪修,炼丹的、制符的、炼器的、炼体的等等一应俱全,这些人善恶正邪难分。邪修能用邪法救人,炼体士能为了修炼资源猎杀同道甚至击杀凡人。墨渊道盟的纯在有一部分就是为了制约他们。‘ 这些家伙此番登录上山前来观这无聊的八岐大比不知是何居心,众人见前来的十九个海域修士分分与他们拉开了一定距离,八岐山八位峰主迎上去与之含蓄一番,安排他们到一旁观礼,倒不用怕他们做什么出格的事,这十九人修为最高的不过元婴中期,最差的居然是筑基后期的妖修。在场各门各派诸多修士稍稍发难便可让这十九人殒命当场。 此次大比负责方为落日峰,落日峰峰主孤鹜道人联合落日峰五大派掌门一起安排前来观礼人员的食宿,至于大比的章程和以往一样,八峰金丹以下修士各派十人代表各峰出战,八位峰主会根据名次奖励前三十名修士,他们按照各自排名占得比例瓜分八峰峰主赏赐的修炼资源。 这些低阶弟子比拼完后将会是金丹修士的比斗,这些金丹修士将直接决定八岐山山谷中的地域资源日后三十年的所有权,前三名根据排名分得八岐山山谷地域。这八岐山八座山峰成半环形,八峰之中成山谷,这山谷之中暗藏一条废脉,虽是废脉但每年也能出不少灵石,除了灵石矿脉山谷中还生长着不少灵药、灵材、灵禽、灵兽,据说青玉峰的下等金翎鸟就是在此山谷中被捕获驯养的。就算什么有没有,这山谷之地本就灵气十足亦可做灵田使用。这才是本次争夺的关键。 落日峰上各派均已安排妥当,但是八峰峰主还屹立在高台之上肃然眺望,似乎在等待某人。就在各个区域议论纷纷之时天空之上传来一阵鸟鸣,只见一只巨大的金翎鸟盘旋在高空之中鸣叫。会场高台之上青光一显,一身青绿色的衣袍的青莲仙子带着文悦心和李重出现在高台之上。 台上八人纷纷与之行礼含蓄一番,众人请之上坐,青莲仙子却言不急,贵客已至,言闭不久空中又是一阵鸟鸣,三只飞鹤盘旋在空中,金光一闪高台之上又有五人出现,三女两男,为首的是个一身墨色衣袍的年轻女子,小眼大嘴矮鼻梁,容颜不是很好看,偏偏声音很动听,来人是墨渊仙门归尘峰妙音仙子,妙音仙子左右与之并立着一对男女,这对男女俱是一身黑袍,黑袍之中内穿白衣,看着格外精神,女子手中挽着拂尘,腰间挂着香囊,香囊之中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闻着便觉得神清气爽。那男子魁梧异常腰间挂着两柄短刀,怀中还抱着一柄大刀,看其模样不像修士倒像个江湖刀客,若不是他张的还算周正就说他是江洋大盗也有人信。这二人是墨渊外五峰空冥峰客卿长老静心和陈三刀。 在这三人身后还跟着一对年轻那女,此二人相貌平平,但是在场的却没一人敢小觑二人,这二人不过金丹初期修为,但这二人不过百年便晋级金丹期,同年龄之中这二人算是翘楚了,这等年轻便晋级金丹,未来只要没有变故大道可期,飞升有望。这二人便是随着妙音仙子出来寻陨宝的韩飞、林雪。 “抱歉来迟了,让各位久等了”妙音仙子微张大嘴,美妙的声音便贯彻全场,这声音说不出的动听,若是不识得妙音仙子的人一定会把她幻想成天仙般的美人。“青莲仙子别来无恙” 青莲仙子和妙音仙子三人相互行了墨渊道决礼后回道“三位道友别来无恙,稍后定要一起痛饮一番”笑言之后便把目光投向妙音身后的韩飞和林雪,妙音同样打量着青莲仙子身后的文悦心和李重。这四个年轻人两两上前向着前辈行礼,之后两边相互交换了下眼神。李重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但是眼神却没离开过韩飞和林雪二人,这眼神有点像思春的少女见着男人的模样,看的二人心中一阵梀然。 人员到齐,时辰已到,八岐大比正式开始 第二十六章:八岐大比(贰) 千金城柳家乃是赌徒世家,柳家发家靠的就是一个‘运’字,柳家盘踞千金城数百年都是以赌为生,数代人不断经营也占据千金城五分之一的地面产业,这些产业一半以上都是靠赌出来的,城东胭脂铺就是这代家主柳三公年轻的时候赌赢回来的,城西的酒楼也是原老板在柳家聚金楼中赌输掉的。 柳三公有一儿一女,儿子名曰柳通杀,其性格懦弱没有柳家人豪迈气,亦不好赌,他负责打理家里酒楼、布坊、胭脂铺之类的正当产业,老爷子早年经常训斥他没有继承家族传承,时间久了也就看开了。柳通杀娶了甄氏。甄氏本是穷苦出生,某日柳通杀酒醉与之行了夫妻之实,本想予以钱财了事,谁想这甄氏以死相逼,无奈之下柳通杀娶了她,甄氏诸般皆好,就是变着法的往娘家送钱,还把其兄长安排进柳家产业帮着做事。柳通杀感念其为自己生了一儿一女便不计较这些身外之物和生活琐事,日子倒也和睦。 柳三公的女儿名叫柳茹絮,她和柳通杀不同,虽是女儿身却有男儿志,文武全才,酒色财气胆俱是千金城中一绝,十几岁时便从顾家手中赢了三座宅子,据传论及赌术她不输柳三公多少,但是论及赌博的花样种类以及胆量三个柳三公也不及柳茹絮,赌酒,赌诗,赌石,赌气,赌运,赌命,赌人.....你想的到想不到的她柳茹絮都可拿来赌一赌。柳茹絮在千金城最后一次赌的便是赌人,押注的是她自己,那是她第一次输给外人,赢她的人叫白暮雨,本是帮朋友讨要被柳茹絮赢去的古画,不想却进了柳茹絮的赌局。柳家人最有赌品,愿赌服输,柳茹絮输了之后便回家打点行装,跟着白暮雨前往云州海云城,此后便成了云州新贵。夫妻二人情深意切却因柳茹絮生性乖张活跃,白暮雨对其宠爱异常,导致二人婚后十年也不曾孕有儿女,十二年后二人生一女名曰白筱竹。 八岐山大比初赛设有八个擂台,按照八卦方位乾、坎、艮、震、巽、离、坤、兑设立,初赛的八十人随机打乱,每十人一组两两对决十进五,五人抽签两两决斗,有一人空签直接晋级,其余四人争夺两个晋级名额,每组前三参与后面二十四人的比斗。初赛胜出的二十四人分三组两两进行比斗,每组八人,由八进四,四人两两对决取前三晋级,每组晋级的三人再参加九人制决赛,九人中前三便可获得八位峰积攒的修炼资源。 八峰八十名参赛者最低的也是筑基中阶修士,最高修为都在虚丹境界,这比斗修为有上限无下限,上限虚丹,往下没有限制,也曾有炼气十品前来参赛还入围九强,可惜无缘前三。不过这种逆天奇才毕竟少有,眼下这些个练气境界的小辈是不会上来丢人现眼的。 回首峰这边出战的十人,有七人是通玄观内修士,两个通玄派的修士,一个回首派修士,这十人被打散安排在八座擂台中,其中有两对人员在一个擂台中。这意味着他们有可能自相对决,这种情况其他七峰也同样需要面对,这样的安排有利有弊,弊端很明显,自相消耗一个名额,有利之处亦是如此,同一擂台胜出的概略增加了。 这个人员的配对是在墨渊仙门及其他人员的监督下执行的,公正性可以保证。 第一轮八场比赛尤为激烈,相较而言八峰各有一人胜出,第二轮震字场出现一个奇葩的比斗,飞流峰冯磊对阵回首峰陈奇,这二人上台之后先是一阵寒嘘,之后二人便提出一个奇葩的比斗,赌。他们两个赌同期在兑字场上比斗的千手峰文海和风回峰朱艳艳的比斗。冯磊赌朱艳艳胜,陈奇赌文海胜。若朱艳艳胜则冯磊胜,反之陈奇胜,于是这二人便明晃晃的站在演武台上看着另一对比斗。 对这二人如同儿戏的比斗,台下众人议论纷纷,不过这种比斗并非不可取,卜卦推衍本就是玄门之术,亦可作为比试,不过这些毕竟是小道。相较于他们二人比斗推衍之术的,早些年还有比斗吃饼的呢,当时场面一度很尴尬。 “红叶仙子的衍术响彻天恒修仙界,陈奇师兄常坐仙子座下竟不识此道甚是可惜”和陈奇并立一处的冯磊带着惋惜的口气说道 陈奇微微一笑道“师尊道法万千,陈某入门时短,修为尚浅不敢辱没师门。却不知冯师弟何意” 冯磊嘿嘿一笑道“师兄久在通玄观修行不在其他各峰走动却不知,这文海心恋朱艳艳,二人时常私下相会。师弟我事先知晓此事才与师兄赌斗一场,却是胜之不武,惭愧惭愧啊” “原来如此,师弟无需抱歉,眼下胜负未分胜之不武言之过早”陈奇一脸神秘莫测的笑了笑,冯磊闻言心中咯噔一下。 对面台上的文海只守不攻,那朱艳艳却攻势凌厉,打的文海节节败退。就在此时文海耳朵抽搐了几下,随后表情一变眼神凌厉的看着朱艳艳呵道“我托你送给宋玉的东西你可曾送到” 朱艳艳闻言进攻之势停顿了一下,不过一下之后怒目而言“自然是送到了,你不信我下次别找我便是”说着拍出一张黄符飞向文海,黄符化作无数飞针射向文海。文海亦祭出一张黄符化作一面盾牌抵挡飞针。龟缩在盾后嘴中念念有词似与他人传音。不消片刻飞针飞射完了,文海手中的盾牌也破碎了,就在这时文海飞身冲向朱艳艳,手中灵光一闪化作一个拳甲撞向朱艳艳,吼道“骗子,我已经跟宋玉确认过了,除了前两次的伤药送到,其他的都被你克扣了。那些书信也未送达。”随后文海便对朱艳艳展开疯狂的攻击,完全不顾及她的死活,像似要活活虐杀她。这朱艳艳连认输的机会都没有。 台下之人见文海在台上虐打朱艳艳顿时对他骂声连天,另一边的冯磊一脸茫然,他得到的消息是文海喜欢朱艳艳,两人时常私会,文海还总是送些东西给朱艳艳。眼下这状况显然是消息不实啊,他疑惑的问道“陈师兄,这是什么情况?” 陈奇嘿嘿一笑道“说来不巧,我与这文海私交不错,他喜欢的可不是什么朱艳艳,乃是宋玉,碍于面子便托这朱艳艳转赠心意,却不想这朱艳艳私下克扣了文海的东西,方才我已经传音与他说明一切,想来文海也传音于宋玉对证过了,这不虐打了一番” 冯磊一脸释然随即又追问道“师兄为何知道的这般清楚” 陈奇脸一冷道“这朱艳艳就是个骗子,常以帮人转赠信物之由敛财,敛财也就罢了,奈何她经常拿了好处不办事,不是克扣礼物就是故意使绊子,别问我怎么知道的,通玄派的那些师弟也被骗过。本来今天就打算让她出糗的,谁知师弟居然以此人与我做赌注,惭愧的是师兄我啊” “原来如此,倒是师弟我冒失了。本就没把握胜过师兄,想着用这等手段取巧一下,只怪我消息不实,输的不冤,只是师兄真的不会推衍之术?”冯磊向陈奇行了一礼二人便要下台而去。 陈奇高深莫测的一笑道:“你猜?” 第一日四轮毕,余下六轮隔日继续。观礼之人留在落日峰休息,其余七峰之人皆回各自山峰门派。 夜幕之下青莲仙子与妙音仙子,静心,陈三刀相聚一室痛饮闲谈,相互问候两派掌门以及相熟道友。随后便聊及彼此门下新晋优越弟子以及墨渊近下的状况。 “听闻三位道友此前是为了查询陨天之物的下落,想来定于所获了吧”李青莲漫不经心的说道,当日天空异象,陨宝四散的情形赤霄仙门也感知到了。门中也有几位长老带着门下之人出去探查,至今未传出消息,不知情况如何。 妙音闻言目光一凝道“宝从天降,机缘由天,我等不过是随缘而动罢了,仙子莫问他人缘,但求自身缘” “妙音道友误会了,我可不是为宝而来,我探得家师曾出现在天渊之北的冰岛之上,前去查询,顺道探望下红叶,再借着八岐比斗混些酒喝而已”李青莲坦然的说道 妙音借机转移话题道“可寻得飘叶前辈了” 青莲仙子叹息道“不曾寻到” “仙子无需挂心,以飘叶前辈的修为这方天地间何处去不得,何处留得住。想来前辈是为飞升上界做些准备”一旁的陈三刀宽慰道 “应是如此,当年海龙子、轩辕破、云雾散人等前辈冒然渡劫飞升失败,现下化神期的道友都在蓄积飞升资源,避免重蹈覆辙,话说彩凤仙子如今已是化神后期也一直未渡劫飞升,想来也是有些担忧吧,听闻东方神州的轩辕皇百年内将尝试渡劫飞升。届时我等前去观礼,若飘叶前辈未飞升定会前去,到时你们师徒自会相见”静心轻抿一口酒言道。 青莲仙子幽幽的喝着酒心中暗道但愿如此。其师飘叶仙子消失近千年,千年之间三大板块以及海上各个岛屿之中都有偶传飘叶仙子的踪迹,但是李青莲一直寻她不得,这千年间李青莲从元婴期晋升到化神期,如此修为竟探寻不到飘叶的任何踪迹。不由的心生担忧,若是轩辕皇飞升之时再见不到飘叶仙子,李青莲便不知如何探寻了。 第二十七章:八岐大比(叁) 千金城柳家因为白家的事受到牵连,全部家业被府衙充公,私宅田地均没收,本是有一主宅可以勉居,主宅之中暗藏诸多财宝,足够七八代人生活,只待此事了却,柳家亦可东山再起,不想白玉衡刺杀天渊国主失败,白家之事愈演愈烈,柳三公为了保全柳家不得不舍弃主宅换取柳家三代平安。 柳家破败之后便全家迁居甄氏娘家,幸得甄氏曾救济过娘家,扩建娘家房舍,此番柳家才有个栖身之所。柳三公因为丧女之痛,家破之忧病了。卧床咳血思郁成疾,昏睡之余便哭喊着柳茹絮,清醒之后便痛心哭泣。 就在柳三公病入膏肓之际,登州李府带来了白筱竹的消息,柳三公闻讯强提精神欲见外孙女一面。当夜柳通杀和甄氏便发生了争吵,原因无他皆因是否相见白筱竹之事。现下白家正在风口浪尖上,外逃的白家之人正四处被缉拿,刻意窝藏者和白家同罪。若不是柳茹絮嫁入白家,现在柳家也不至于落的这般田地。本以为他们都死光了,现下却冒出一个不知真假的白筱竹,若是假的便罢了,可是若是真的,那该如何是好,拒而不见岂不薄情,若是相见势必要接纳下来。一但败露全家人的性命便又面临危难,此前尚有钱财挽救,现下如何自救。 甄氏坚决反对老爷子见白筱竹,不管真假绝不相见相认,远离祸端安安稳稳过日子。柳通杀则为这事为难,此番寄人篱下本该恪守宾客本分,奈何老爷子吊着一口气等着外孙女,总不能让老人死不瞑目吧,何况那是自己亲外甥女啊。两人为这事争吵了几日最后还是决定见上一见,毕竟李家都敢接下这祸事,自己人若是避而不见岂不可笑。 几日后登州城李府出了一辆破旧马车驶向千金城,车里一大一小两人并坐一处,女孩有些激动,男子面无表情的看着书,马车外一个老马夫前头还有两骑领道。 八岐山的比斗还在继续,二十四进九的赛事进行到最后一场了,离字场上最后一场持续不下,正在比斗的的是落日峰的赵真和观海峰的彭万里。彭万里筑基后期对阵赵真筑基中期居然被压着打,两人僵持的原因主要是修为差距和法宝上的差异,这彭万里比赵真高一个小境界,按理来说可以快速轻松的解决比斗,可是这赵真手里法宝符宝不少,身穿晃级下品墨武甲,手上还有黄级中品金刚鞭,外加神速符加持,炽火钉符宝在离字演武台上更有法效加持。一番下来赵真远可攻近可守,彭万里压着火和赵真缠斗至此不过是想凭借修为法力打消耗战,想要拖垮赵真。 “彭万里必败,修炼不单单靠毅力和个人能力,更多的时候财力决定一个人能走多远。对吗王源师弟,怎么样,这些日子我们的盘口进账如何?”一名面色如玉的年轻男子走向擂台之外的一处押注盘口。 这些山上之人私下无事也好对赌,整个八岐山除了通玄观严禁赌博之外,其他之处皆可参与,不过设立盘口需要在所属门派缴纳相应的灵石,明确开盘名目。就以这八岐大比来说,此次在落日峰举办,那么要在此开设盘口便要交些场地费,并且所开盘口单项盈利的百分之三十也要交给落日峰,算是份子钱。八岐大比所在地本土门派不可以开设盘口。换种说话就是落日峰稳赚不赔,占地收取各个盘口的利润,就算哪个盘口赔到崩盘,落日峰还可以收取它的场地费。这些费用用来补给大比的场地建设费用。多出的整个落日峰门派瓜分。不过根据以往的情况来看,基本不会有多余的。 “石师兄,你出关啦,”名唤王源的筑基期弟子忙招呼一番便迎上去与之汇报“按照师兄你的吩咐开设的赌局,出入不大。还有晋级人员的情况也初步摸索了一下,除了回首峰那边的陈奇,钟情,万竹峰的沈浪情况不明,陈奇和飞流峰的冯磊以赌对决,二人并未动手陈奇胜,随后五进三中轮空;钟情对战千手峰刘峰,那刘峰上台便认输了,之后的五进三对手也主动认输了,这二人均未与人交手;五进三沈浪对战我们青玉峰的聂小雨,这个也不用我说了吧” 被称为石师兄的人一阵沉吟后感叹道“聂小雨也是个斩断过红尘的筑基期修士,居然还看不破一个情字,料想此生也就止步于筑基了。倒是通玄观的这些家伙总喜欢故弄玄虚,陈奇是红叶仙子座下我知,只是这钟情是何人?” 王源应道“师兄前些年在外历练不知钟情这小辈不足为奇,钟情乃是古龙的徒弟,入门二十三年便筑基了,三代之中算是翘楚,就是比我这二代子弟也不遑多让。” “原来是古龙师兄的弟子,入门二十三年便筑基了,倒是个难得的人才。哎~墨渊这边仙门制度也太乱了,西夷大陆那边是按修为定身份,境界高者为前辈,同阶修为高者为师兄,哪像我们这边,有的师兄打不过师弟,有的师叔还没有师侄修为高呢,偏偏有能者见到无能者还得低头行礼,嘴上各种尊敬实则心里各种不服。真虚伪!”姓石的师兄一阵埋怨说的王源无比尴尬,毕竟这钟情论起来还比自己辈分低上一些,不过这修为却高过了自己。虽然不在一个山头,但是被自己师兄这般言语一番,自己也觉得面上无光。 “我们青玉峰何人晋级了” “回师兄的话,我们青玉峰只有孔明和王海晋级二十四强,其余八人皆败了,杀进九强的只有孔明”王源有些尴尬的说道 “他们二人是我们山上哪个门派的人?” “孔明是黑石门门主的弟子,王海是土龙门的三代弟子”王源简单的介绍了一番这二人 “一座灵山之上四五个门派,像什么嘛,鸡鸭同笼?还是蛇鼠一窝?八峰峰主若是听我之言,各人都将自己的山峰肃清一番,一山一派岂不清爽。或者干脆八峰合作一派,就叫八岐仙门。那墨渊仙门一门便占据十三峰,一峰之大抵得过半个八岐山好不气派,八岐山若是合作一派也能晋升墨渊十大仙门之列了” “师兄慎言,此番墨渊仙门的妙音仙子和赤霄仙门的青莲仙子都在高台之上,他们修为通天,稍有不慎恐被降责”王源慌忙制止石姓师兄 “怕甚,这墨渊的仙门风气陈腐不堪,是时候改一改了” “说的好,年轻人好气魄”石姓师兄和王源已经压低了声响却还是逃不过他人的耳目,一个黑袍修士赞许着走了过来 石姓师兄和王源二人放出神识探查来人修为情况,来人也不隐藏,自然的放出元婴级修为。二人一查之后便慌忙行礼称前辈。 “年纪轻轻便踏入金丹境,委身在此是有些屈才了,诚如你所言若是这八岐山合作一派岂不气派,亦诚如你所言,这墨渊修仙界太过腐朽了,西至西夷,东至东方神州哪里不是强者为尊,修为高者为前辈。只有墨渊之地还如此陈腐。吾辈苦修不过是与天争命,既敢与天争何俱世俗礼教,又何须在乎”黑袍人退下头上黑袍,露出惨白的面孔,以及深邃的双眼,双眼之中似有无限的**即将喷射而出。 二人被眼前这突然出现的黑袍人说的一愣,片刻后觉得背脊发凉,慌忙低头不敢直视其目,那人指着石姓师兄问道“你叫什么” “晚辈青玉峰玉璋真人座下弟子石破海,敢问前辈如何称呼”石破海行了墨渊道决礼直言道,心中虽有恐惧,但是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前辈是有点欣赏自己直言的性格,否者也不会在此出现了,能出现在此处的元婴修士绝不是无名之辈。 “叫我鬼佬吧”鬼佬言罢之后便不再言语了,但石破海的耳朵不住的抖动一番,那鬼佬在给他传音。也不知鬼佬说了些什么,石破海顿时面色一变,猛地抬头看向鬼佬,嘴巴哆哆嗦嗦的却不敢言语。那鬼佬对他嘿嘿一笑后便带起头上的黑袍消失在原地。留在原地的石破海还是一脸震惊的表情。王源明显感觉出石破海的异样,追问何故,石破海只言身体不适便匆匆离开了。 二十四进九结束后众人各自回所在之处,回首峰处却纷乱不堪,原来当红叶仙子带人去往落日峰时,山峰之上的守山大阵被人破开了一个缺口,观内守职人员发现禁忌异常便警戒全山,通玄观,通玄派,回首派,分作三处四处排查,虽然查到禁制破损处,但是却未能寻到破禁之人,整个观内也未发现什么异常之所。 观内早已有人传讯给红叶仙子,待红叶仙子回来放出神识结合守山大阵排查了一番只发现破损处残留一丝怨气,其他并无什么线索,整个山中也未丢失物件宝贝。红叶仙子修补大阵后又加固了一番,且变换了大阵阵型。红叶仙子猜测来人一次不得手还会再来,只是她不知这回首峰上有什么值得高阶修士前来做不耻的行窃勾当。 第二十八章:八岐大比(肆) 千金城西北角一处两进的小院子,门匾上写着甄宅。此处便是柳通杀之妻,甄氏娘家。 这日深夜有一辆破旧马车停在甄宅门口,车夫叩开门庭,随后车上一大一小两个人影恍进院中,进去的正是白筱竹和白衣二人。 柳通杀迎二人进屋细细打量一番,他一眼便认出了白筱竹,去年还曾前往海云城探望妹妹一家,自是认得白筱竹的,不过此番的白筱竹高了也瘦了黑了,衣着发鬓看着粗鄙不堪。哪还有曾经的海云城白小姐的气质。 柳通杀两眼泪蒙蒙的唤了一句:“筱竹,不认得舅舅了吗?” 白筱竹对柳通杀印象不深,她知道自己有个舅舅,但是真没什么印象,相隔两地,相聚实难,去年一见不过匆匆一面,加之白筱竹年幼,对这个舅舅的印象不是很深。柳通杀这般一说白筱竹生分的叫了句舅舅,但她自始至终都缩在白衣身边,手紧紧的抓着白衣的大手。 柳通杀一早就注意到眼前这个一身白衣的青年,面如玉,发如墨,眉如剑,目如星,唇红齿白,一身白衣绸子贴合身段,外衣的大袍子包裹着白筱竹。柳通杀对白家之人不是很熟悉,料想白衣是海云城白家一脉的子弟。 “这位小哥如何称呼”柳通杀收起伤感对着白衣一摆手问到 白衣张了张嘴巴,生硬的言语从口腹之中传出。他说得是白衣,发出的声音接近巴依。 “巴依?”柳通杀听出了白衣声音的奇特,有点像哑巴发声一般,眉头一皱盯着白衣从新打量了一番,心中暗道:多么俊俏的后生,可惜居然是个哑巴。 “不是巴依,是白衣”白筱竹立马纠正柳通杀 “白衣,这是你的哪位堂兄?”柳通杀脑袋里也寻思着海云城白家那边未曾听过有这么位哑巴公子啊。莫不是其他分支的白家之人。 白筱竹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圈也不知如何介绍白衣了,对外她可以佯装两人是兄妹,此番见了家中长辈再做伪似有不妥。 “他是....他是.....我也不知他是哪一支的哥哥,他曾经落水伤了头,现下好了一点,却忘了以前的事,也不能说话了,最近才学会一些简单的话语”白筱竹眼一闭一睁鼓起勇气飞快的说了一串没有彩排的话语,说完之后盯着白衣看了看。只见白衣对她相视一笑。白筱竹顿时脸红了起来,她也不知为何要欺骗自己的舅舅,但是她真的想要这么个哥哥,可以说此刻她更信任白衣。也更依赖白衣。两人从飞来河到渔村再到小镇最后来到此处,经历重重事件,几番生死相守患难与共。若说舅舅和外公有血缘联系却无过深的情感经历。 三人简单言语了一番柳通杀便领着二人去见柳三公,柳三公似乎早就知晓白筱竹会来一般,此刻仰在榻上闭目养神。见柳通杀带着一大一小两人进来,便是一阵激动。暗黄色的干瘪皮肉一阵抽动,浑浊的双眼也是朦胧一片。盯着眼前的小女孩直摆手,口中喃喃言语着,只是白筱竹却听不清他说得是什么。 白筱竹对自己外公记忆深刻,上次相见还是一年多前的时候,那时候的外公还是个精神饱满的小老头,斑白的头发,红润的面孔,双目深邃而明亮,总是笑眯眯的模样,还记得他教自己玩色子、六博、黑白子等游戏。 而眼前的外公,满头白发杂乱不堪,双眼浑浊,面黄肌瘦一点生机都没有,见着自己勉强抽动面皮似乎在笑又像在哭,样子有点恐怖。 白筱竹见柳三公对着自己招手,心中一阵忐忑的看了眼白衣,见白衣点头便战战赫赫的走向柳三公身边,试探性的叫了句外公,柳三公冲她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八岐山回首峰通玄观密室之中,一炉清香弥漫着整个密室,两个蒲团对立在卧榻之上,中间茶几上温着一壶酒,两个身着红衣的女子相对而坐,年长者抿着酒,一副享受的模样。另一女子只是环手抱一蹙眉打坐。 “酒喝完了,说说何时吧,小红叶”年长的妇人放下杯子后神色一正,双眼明亮如星的问道。 对面的红叶仙子听到青莲仙子的话语后双目睁开,舒缓一口气息道:“这几日八岐各峰俱有宵小窥探。我这落日峰大阵都变换了数次。今日居然已经潜入这观中来了。小妹我思前想后,虽不知何人所为,但却猜出来人所图何物” 青莲仙子饶有兴致的听着,环顾四周笑道:“你这通玄观如此寒颤,我估摸着就是这酒水茶点之类的还拿得出手了,却也不至于,师妹可是藏有玄妙的典著经籍资源宝物” “师姐莫要打趣我了,资源典籍倒是有一些,但是料想来人绝不是为这些而来。前些时日曾与师姐提到我那遁出山门的徒儿白玉衡,他曾献此物做拜师礼”红叶仙子单手一挥手中多了一张羊皮卷书,摊开约莫茶几大小,其中分类别画列着大大小小各种图案,卷书正中间是一个鸟状的船身之物,细看之下却又不是船,没有船桨风帆,只在船上设有三层楼宇,船体之上绘有各种阵符。 “灵舟?还不是一般的灵舟,如此庞大繁复的灵舟,这是跨界灵舟”饶是青莲仙子这般修为的人都惊讶的呼叫了起来。 所谓灵舟便宛如江河之舟一般载人,不同的便是灵舟可御空行走。寻常门派自然是没有灵舟这等精妙之物,且不说它本身的价值,就是破空御行的资源消耗也不是寻常宗门负担的起的。 墨渊之地目前只有三大宗门各有一二灵舟,再有的便是妙言门有一可载数千人的灵舟。但是这些灵舟都不能横跨三大版块,要么是速度不快,要么是防御力不行,还有一些是隐秘性不高,毕竟去西夷大陆要先穿过无边山脉再度过荒野之地,无灵之湖等地,这其中妖兽众多,化形妖兽数不胜数,俱有御空飞行的妖兽众多,灵舟隐秘性不高,速度不够快,防御力不足很容易被击碎,一但灵舟损坏,那么所载人员基本没有能在妖兽之地存活的。而去往东方神州大陆则需要横渡墨渊之海,海上时有风暴,气流雷电等频出,加之海妖众多寻常灵舟也无法度过。 红叶仙子此刻拿的这张灵舟图却不一般,舟身巨大款式奇特,所需要材料也比较特殊,且需要配合傀儡之术操使傀儡甲士防御灵舟周身,就这周身的法阵便有上百种,可以应对各种道法攻击及妖兽躯体攻击。且灵舟之中设有数道攻击法阵,傀儡甲士可以自行操控这些法阵攻击靠近的敌人。灵舟之中还有各种隐秘术法阵法,以及御风,破风等术法道阵。 青莲仙子说的跨界灵舟,不过是可以跨越此界中的各大板块,并不具有借此跨界飞升之能,莫说这灵舟了,就是高阶星栈也不一定能抵挡跨界之力。但在这一界中能具有横渡板块的灵舟已是稀有玄妙之物了。 要知道墨渊修士出门多是自己御空,有点家底的乘坐灵禽坐骑已是惹人羡慕了。灵舟多是门派汇聚载众人所用。三个板块之间设有数个法阵可以穿梭,低阶修士只有能出得起灵石也可穿梭于三处,高阶修士也可凭借自身之力横渡各处,但也要看运气,就是化神修士陨落在妖兽之地,墨渊海域也是有的。 “此灵舟虽有图样,寻常宗门却难以建成。这图中材料一半都是我闻所未闻的,就是另一半我知晓的事物中也有很多难得一遇的稀有材料,再说这上面的法阵所需之物更是离奇,所绘符阵也是奇异难懂。得此图我便与其他几位道友研究过,大家想着合力研制此灵舟,只是灵材难寻一时尚未有进展,后来白家出事再到此番有人前来探查,我料想便是和此图有关”红叶仙子一阵唏嘘。 青莲仙子看着手中的图卷眉头皱了皱把其卷了起来还给红叶仙子,正色道“师妹竟将这等宝物随便视人,怀璧其罪的道理难道不懂” “纵是再精妙的灵舟没有材料制造也是废图一张,何况师姐也不是外人。师姐指的是其他三峰的几位道友?”红叶仙子不加思虑的说道 “风回峰曾书常,落日峰孤鹜,万竹峰墨心可是与这三人一同参悟的”青莲仙子对着红叶仙子一笑道,这三人分别精通炼器,法阵,符箓,找这三人一同参悟研制最合适不过。不过显然这图纸太过玄奥,他们四个没能搞得懂。只是不知道是何人前来窥探,又是否为此而来。 “一切都瞒不过师姐的法眼,他们三处也被人窥探过了,还丢了些为制造灵舟的材料和分解的图样”红叶仙子叹了口气继续道“此事只有我等四人知晓,且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 “师妹的意思是,贼子便在那三人之中” “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我遣门下打探白家之事,昨日灵符传文与我,白家之事可不是单单的世俗之事,白玉衡此刻被天渊那几家宗门联合囚禁着。据传白家祖上有一祖母是东神州南宫家的人”红叶仙子变化了腔调对着青莲仙子说道 “修仙世家南宫家?三十年前不是被灭门了吗”李青莲双眼一眯暗道“当年南宫家被灭本就离奇异常,南宫家当时化神修士都有三位,居然全都陨落了,那事至今未查出始末。若果一切相关,那么这个事情就麻烦了,为了一个灵舟?” 第二十九章:八岐大比(伍) 千金城甄家门头上挂着白绫,柳三通老爷子走了,纵是生前如何风光,死后不过白骨一堆,纵是生前家财成山,死后不过棺椁一个,活着宾友万千,死后又有几人能为他日日敬香。 死者已矣生者如厮,然,甄家此刻并不安生。柳三公活着的时候甄氏的兄弟甄甲便惦记着老爷子那些个赌博的绝技,此前能够相安无事的收留他们便是觊觎这赌博绝技,老爷子刚病倒时还忙前忙后的前去慰问一番,也从老爷子那里学的一招半式,学了绝技自然要展露一番,倒也博得一些钱财。随着老爷子病重便淡漠了,也曾旁敲侧击的打探过柳家赌术秘法典籍,只是到老爷子死了也没找到这秘术典籍,为此甄甲对柳通杀颇有微词。 老爷子刚走便扬言赶走柳通杀,却不想被甄氏数落其忘恩负义,此事也就打住了,但甄氏心中窝火难消不免数落柳通杀一番。加之白筱竹此刻寄养在此。 “老爷子走了,也没留点啥,我们这一家子寄人篱下什么时候是个头,现下倒好,无田无地无房无钱连个赚钱的手艺都没有,我跟着你吃苦遭罪不说,这顺和圆总不能这般吧。甄甲说话是难听,但是此刻我们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三通要不你就.....” 柳通杀不等甄氏把话说完便接过话茬“我就是饿死也不会再赌一次,明日我会去铺子里找个活计干干的,好手好脚的饿不死。” 甄氏闻言也不多说什么,这柳通杀并非不会赌术,他年少时也酷爱赌博,后来在一次赌博中害了自己喜爱的姑娘,因此立誓不再沾赌,所以他在柳家之时都不打理赌博相关的家业。甄氏对此颇有芥蒂却也无可奈何。 甄氏碰了一鼻子灰愤愤的离开了,心中不免骂道:都快饿死了还守着死理,多少年前的事和人了,还惦记着。榆木疙瘩。 “死丫头,你蹲在这里做什么,就知道吃白饭,去劈柴烧水去”甄氏一肚子火正没地方撒呢,碰到了蹲在墙角的白筱竹,呵斥一番不说还提了一脚,把娇小的女娃子一脚踢倒在地。 白筱竹被一脚踢翻在地,嘴角正好触到地面之上,再起来时满嘴是血,地上血迹之中躺着一颗门牙。白筱竹疼的眼泪直流,却不敢哭出声来,一阵抽搐爬了起来擦了擦嘴上的血,颤颤赫赫的往厨房挪去。那甄氏看也未看白筱竹便离开了。 当日前来甄家见到了外公和舅舅,本是高兴的事。柳三公的遗愿便是让柳通杀照顾好白筱竹。为此甄氏难免和柳通杀大吵一架,原本自己一家就是寄住在此,此番再多一人已是难上加难,何况还是白家之人,风险颇高。不得已之下白筱竹化身长工丫头留在此处。 至于白衣,是万般留不得在此的,他现下的身份还是白家之人,何况一个成年男子进进出出的难免招人眼球,若是府衙差人来查必出纰漏。白衣便在千金城逗留了数日后离开了。 白筱竹自是万般舍不得白衣,可是耐不住亲情的羁绊以及舅舅的哄骗。此刻想来真是万般后悔。那日若执意跟随白衣离开,也不至于遭受这般白眼和委屈。 白筱竹看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斧柄,一阵委屈心酸流入心间,想着前不久和白衣虽经历生死,起码有惊无险,虽然胆颤却不委屈,吃的再差起码不饿肚子,虽有风雨却总有一人用衣袍为自己遮挡。 “哥~你去哪儿了,什么时候来接我,这里我一天也不想再待下去了”白筱竹想着和白衣分别时,他曾说会回来接自己的。 八岐山的大比九人制决赛已经结束了,获得前三的分别是回首峰通玄观陈奇,青玉峰黑石门孔明,万竹峰尾蜂门万灵。这三人都不过是筑基修为,却能力败众多虚丹修士,凭的不光是实力还有财力、气运、机缘、心性等。 此后便是八岐山真正意义上的较量了。金丹修士的比斗非同小可的决斗,除了山谷三十年使用权,还关乎到个人晋阶元婴丹药灵材等资源的份额。但稍有不慎便会殒命当场。此前的虚丹之下的比斗中便有数人陨落。然,修行一途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什么,放弃比试”就在比斗之前,红叶仙子决定让回首峰的几人放弃金丹比斗,此前准备妥当的门徒修士自是万般不愿,这其中便有古龙,古龙现下已经修炼至金丹后期,他是非常需要这次比斗的机会赢得入谷的机会寻求突破的机缘。眼下纵是师尊之命也不能让他轻易放弃。 “师尊,弟子迫切需要此次机会,恳请师尊宽恕”古龙向红叶仙子行礼恳求道 “怎么,你这是要抗师命”红叶仙子冷着脸呵斥道 其余众人闻声俱是被红叶仙子的修为威压震慑住。红叶仙子一向宽容和善,此番这般爆怒且行事决绝是极少的,众人虽然心中迷惑却不敢冲撞师尊。只有古龙还立在原地纹丝不动。以他此刻金丹后期的修为抵挡红叶仙子元婴修为的爆喝威压还是绰绰有余的。 “徒儿不甘亦不明,请师尊解惑以慰我等之心”古龙又行了一礼道 红叶仙子眯着眼撇了一眼古龙随即又扫视一番众人道;“为师行事何时需得向尔等解释了。依命行事便可” 古龙一握拳头恨道“徒儿不敢”,随即便离去了。 见古龙离去其余众人便随着一同离去,唯独陈奇留在了原地。 红叶仙子见陈奇留下也不意外,转身唤道:“随为师进来” “你算到了什么”红叶仙子盘坐在蒲团之上问道塔下的陈奇。 跪坐在下方的陈奇向红叶仙子行了一礼道“弟子技差法低,不敢妄言算到至玄之事,方才看到古龙师兄周身似有煞气,且灵台处隐隐有黑煞隐云,恐~”陈奇不敢再言语,只是偷偷的看着红叶仙子。 红叶仙子闻言幽幽的叹了口气道:“连你都看出来了,古龙恐度不过这一劫了,天命难违~” “师兄这是走火入魔了?”陈奇眉头一皱问道,陈奇之前下山也曾遇见过魔修,古龙周身煞气和魔修很相似,只不过没有魔修浓密。这一现象很想典籍中说的走火入魔。 “尚未入魔,只是修炼出了岔子,非功法问题,乃是心性出了问题”红叶仙子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他太过急于突破修为,体内法力不足便强行催动高深功法,再借由功法拓深修为,长此以往法力持续亏损,必被邪煞转空子,此番若他前去比斗必有祸端” 陈奇眉头一皱不解道“就算古龙师兄修行出了岔子,可是其他众师兄都没有问题,师尊为何要整个回首峰都放弃高阶比斗?” 红叶仙子似乎早就知晓陈奇会如此问,倒是反问道“你可以衍算一番” “弟子修为低下,不敢妄算天道,亦不敢窥查师尊意念”陈奇谦卑的拜服于地。 红叶仙子微微一笑道:“吾本不过一阶散修,幸得飘叶师尊点拨才有此番造化。在这回首峰立观授艺数百载,门徒之中吾最中意三人,出师的海清,叛出的白玉衡,还有你。海清乃是福源之人,想来此番修为不比我低。白玉衡,哎~,你倒是与为师有几分相似,资质一般心性坚定,师尊传的天衍之术我习了九分,传与你等一干师兄弟,独独你现下已习的六七分,甚慰我心。” 陈奇闻言行礼言“徒儿惭愧,至今还辗转在筑基境界不得其法” “修行不单单是境界的提升,更是心性的历练。相较之下你的心性已经胜过你诸多师兄了。为师这里有一件事需要你立刻去做.......”红叶仙子交代了一番便想打发陈奇下山去。 陈奇领命离开之际对着红叶仙子跪拜一番道:“徒儿知晓山上将有大事发生,师傅差我离山是想保全我,徒儿也不矫作领命便是,忘师傅保重!”言闭便回去收拾行装点齐同行人员离山而去。 就在陈奇离开不久古龙便来到红叶仙子的密室,虽然心有不平却不敢失去礼数,行礼而定听后红叶仙子吩咐。 红叶仙子轻点手指,一个储物袋便飞向古龙,古龙接过后用神识探查了一番,发现其中有一些高级灵材和丹药,俱是突破元婴所需要的资源。古龙疑惑的看着红叶仙子。 “这是凝婴所需的一些丹药灵材,这大比你就不必去了,即可闭关夯实境界修为,你现下的状况不用我说你自己也应该知道吧!”红叶仙子盘坐在蒲团之上眯着眼睛对古龙说道 古龙看着手里的储物袋思绪万千,心中百感交集,想着对师尊的猜忌埋怨,以及自己现下的状况,还有上次八岐大比的种种,最终他双手一合把储物袋推向前方坚定道“恳请师尊收回成命,让徒儿参加比斗,一切后果徒儿自行承担,绝无怨言。” “为师可以告诉你,此番前去比斗必不如愿,你可想好了” 古龙坚定的说道:“于我而言修行不过是修个内心通达,愿是求仁得仁,即便不如所愿但求了无遗憾。徒儿心意已决恳请师尊成全” 红叶仙子哀叹一声道:“罢了,既然你执意那边随了你愿,回首峰便特你一人前去,胜败祸福皆是命数,去吧!” 古龙对着红叶仙子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余下红叶仙子看着古龙此前所坐的蒲团许久才说道:“道友好不知趣!” 只见那蒲团之上冒起一缕黑烟接着幻化成一道虚影,状如孩童。那黑影扫视了一番当下环境之后便一屁股坐在了古龙此前坐的蒲团之上,对着红叶仙子咧开嘴嘿嘿一笑。只不过整个面孔看不见任何器官,只有五官形态而已。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