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落月之初》 第一章手表 “唉又打电话来了...”一小伙走在小道上,低头嘀咕了一句,然后麻木的按下接听键。还没开口,电话那头的人就开始了语言轰炸“向男啊,到了吗?到了就好好休息下,坐车累。要好好学习,你向淮哥可是特意找的学校,希望你......” 那叫一个大声,连向男身边走过的人都听到了,诧异的看了向男一眼,“开免提了?” 向男惭愧低头,随手就挂断了电话,闷头继续走~ 什么叫特意找的学校?想到自己堂堂市高中的专业生,学校高大上,学姐高大呜呜呜看来没得上了。随即看了看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走着走着竟然还能路过坟墓,不由得对老父亲又多了些怨念。 想当初自己打算读职校,选的是IT课程。没想到回家与老父亲告知后。 那就是一顿臭骂:“你这个逆子,不好好学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邪门歪道,就是想玩游戏。给我滚,没得商量...” 然后隔天听学校老师们说什么培养兴趣,成立艺术班,到高中了可以继续深造...巴拉巴拉的一大推,就鬼使神差的选了音乐。 最后以艺术生的身份考进了明海市第一高中,当时收到通知书时。向男他爸那是一个高兴啊,没想到自己不争气的儿子竟然考进了全市最好的高中,以后大学可望啊。就立马买了个手机,还是触屏的,奖励给向男。 没想到之后,教育局竟然发文致电:“通知通知,希阳中学违规违纪,以培养艺术生为由与明海市第一高中违反规定,不正当提示升学率。现撤除希阳中学与明海市第一高中校长职务,相关学员等待教育局商讨对策。” 向男他爸知道自己儿子是相关学员中的一员后,竟然一句话都没说。就只是断了半个学期的伙食费而已。 还好向男靠着学校菜园,晚上悄悄的……加上母亲的帮助,才度过了一学期。 ...... “新..铺..高..中?看门面就不咋滴,没想到这么老久。”,向男看了看关着的大门。 向男走前去,拉了拉铁栏说道:“竟然还不锁门,也太不靠谱了吧?” 刚想关门走人,向男感觉自己的肩膀貌似被人拍了一下。浑身僵硬,心里想着,“我的妈呀,我记得就我一个人的呀,难道这儿还能白日撞鬼?” 正当向男头皮发麻时,传来一阵老头儿的笑声:“哈哈哈...小伙子,不好意思啊,不小心吓到你了。” 向男长出一口气,“能说话就好,应该是人。” 然后转身见到一穿着破旧的老头,感觉比乞丐差不了多少,有点不悦的说道:“要不是我尊老爱幼,哼哼...” 老头儿见状也不在意,阴侧侧的说着:“小伙子,我看你怨气挺重的,要是在其它地方没事,但这儿就悬喽!” 本来向男就挺怨的,加上老头儿吓了一次,现在还说了这一通,可谓是负面情绪非常大。白了一眼老头儿说道:“老大爷,大白天的不要吓人好不好?” 但老头儿像是没听到似的,喃喃道:“老夫看你骨骼惊奇,是个可造之材...”随即手就往衣兜里掏。 到这一幕向男有点怀疑人生了,貌似小说里的套路被自己遇到了,接下来会不会是降龙十八掌之类的武功秘籍,最后让自己保卫地球、维护宇宙和平吗? 怎么可能,急忙开口道:“哎哎哎!大爷,算了算了。我不行的,您还是找下一位吧。”说完就准备走人。 但老头儿反手就是一抓,把向男拽回来了:“你行的,我算过了。” 说完就把一块手表放在向男手上,转身走了。 向男愣了愣,看着自己衣服上脏兮兮的手印,还有淡淡的馊味。心态逐渐抓狂,要好好理论老头一番。 第二章校长 “奇怪,怎么不见了?”向男抬头看了看前方,竟然没有发现那个老头的身影。再看看周围偏僻的环境,想到来的路上那些坟墓,有点发怵,“什么情况,这么邪门,不会是那啥吧?” 但向男马上又否定了,掂了掂那块手表,“再怎么着,也不可能送块表,这么奇葩吧。” 随后转身就往学校里走...... ...... 校长办公室,一个身穿西装的中年男开口说道:“志涛啊!听我一句劝,你就签了吧。你说你守着这个破地方干什么,又偏又久还出些事,对你自己的仕途也不好啊,上面......” 西装男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不要说了,我会签的,但是现在还不行。” 听到这句话西装男似乎不耐烦了,手往桌子上一拍“现在还不行,现在还不行,每次都是这句说,那你说个时间啊” 朱志涛眉头一皱,正准备说什么,却被敲门声打断了,看了一眼西装男“下次再说吧,我还有事要处理” 西装男这时也不好发作,转身也不回话“哼~”拉开门就走了。 门外…… 向男敲了敲门, 等了会儿,就看见一个身穿黑水西装的男人走了出来,还没等向男开口说话,就这么走了。 正准备搭话的向男摸摸鼻头,感觉挺尴尬,也没在意,就走进办公室了。 “您好,请问是朱校长吗?” 朱志涛揉了揉眉心,好像很疲惫,看了看站在面前的小伙子,“不是本校的学生吗?怎么我们学校的门卫都不管事了,顺便都有人进学校来。” “嗯。你干嘛的?” “那个...我是向淮的堂弟向男,我堂哥让我...” 向男话还没说完,朱志涛恍然道:“哦,原来你就是向淮的表弟啊。我想起来了,来,先坐。” 等到向男坐下,又继续道:“你的情况,我听说了,其它的先不说,你中考成绩怎么样?” 听到这话向男心里有点发怵了,“也不知道堂哥是怎么跟朱校长说的。”然后顿了顿才开口“500分左右。” 说完后底气不足,也不敢看朱志涛,只得低头等候发落了。 看着弱弱的向男,朱志涛也没拆穿向男的“分数”,但也没搭理他,自顾自的喝茶、看文件。 等了几分钟的向男瞅了瞅情况,心里焦灼啊,“这个是什么意思,你到是说话啊,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人了。难道被发现了?” 向男天性淡然,没事就喜欢发呆,此时此刻只得发挥优势,敌不动,我不动了。 “有意思,挺沉得住气的。不过小小年纪的,没点思想,就知道撒谎。也不想想自己的转校资料上有真实分数,要不是看在向淮的面子上,哼!”朱志涛这时心里想着。 然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慢悠悠开口道:“不好意思啊,最近工作忙,刚刚走神了,你直接去教导办公室找刘主任,它会安排。” 说完就继续低头看文件,不再理会向男。 听到这话,还在发呆的向男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身来道:“谢谢校长,谢谢校长。” 随后意识到朱校长下逐客令了,就鞠躬一下转身出了办公室门。 第三章纪念碑 向男走后,过了许久,朱志涛才抬起头来,喃喃自语道:“快了吧?”然后拿起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 ...... 另外一边,向男在好心人士的帮助下,找到了刘主任。 “你好,刘主任。”向男站在一名20多岁的女性教师前说道。 低头批改作业的刘凌焉听见有人叫她,停下了奋笔疾书的工作,转头一看说道:“为什么不穿校服?” 向男愣了愣,回到道:“不好意思啊,我是转校生,是朱校长让我来找你的。” 刘凌焉一听,眉头皱了皱,然后伸手在抽屉里拿出一文件夹,翻到谋页对着向男比了比:“向男对吧?中考368,高一上阶段基本挂课......” 向男听着刘凌焉的话,羞愧不已,“感情我的老底它们都知道啊,怪不得朱校长对我摆架子,原来我的368早就暴露了,难受。” 刘凌焉念了许久才结束,最后说道:“嗯,你跟我来吧。”就转身走了。 向男送了口气,腌了吧唧跟在后面,沿途听到教导处其它老师的笑声,那是一个郁闷“唉!人在屋檐下,先低头,先低头。”不由的对刘主任有了几分怨言。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刘凌焉,要知道刘凌焉年纪轻轻就是教导主任。虽然是高一的,但也可以知晓她为人要强、严厉,老师嘛,都不是那么喜欢学习不好的学生,加上向男还是半路转校的,估计以后学习成绩不可能能理想了。总而言之,就是个拖油瓶,谁也不会高兴的。 向男就这样跟着刘凌焉,在校园里走着,沿途欣赏欣赏风景。不一会儿路过一个不大的操场,“这地方还算不错,就是太偏了点。” 接着发现一块大石碑,2米左右,旁边紧挨着就是一颗老树,整体看上去,感觉石碑像是把树“砸住了”,共为一体,非常的奇特。 路过的时候向男还看见上面刻着有字,但是不清楚,好像被风化了似的。 “那个,刘主任,这个大石头上刻的是什么啊?” 向男走到刘凌焉侧面好奇的问到。 刘凌焉听了也没转头,继续向前走着,就当向男以为刘凌焉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她才开口道:“那是纪念碑,上面刻的是捐建学校的人。” “哦,原来如此。” 向男回道,不过刘主任好像不对劲,声音有点沙哑,突然感冒嘛? 看了看刘凌焉的几眼,向男也没多想什么,就这样继续跟在后面。但是向男却没发现他放在口袋的那块手表,出现了异常。手表的镜面发着淡淡的幽光,上面竟然还有文字不断的闪过。 “建立资料库,转换整理分类,记录中……” “发现异常‘场’,发现异常‘类人种’,无法深入分析,记录结束……” 随后像是没发生过似的,恢复了正常。 ……………………………………………… 重要人物出场,那块表到底是什么,异常记录的到底是什么。哈哈,下回分解,睡了睡了。 第四章下课来一趟 “咚咚咚...” 高一三班正在上课时,教室传来一阵敲门声。大半的同学都被吸引了注意力,然后一部分人连忙转头去拍醒了睡觉的人。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马致远、罗逻、李娇,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马上各种声音都响起来了,有幸灾乐祸了、看戏的、庆幸的,当然被点名的人是最痛苦的。 一男生悄悄地对同桌说:“还好哥练就了眼观手机,耳听八方的本事,不然就惨了。哈哈,怎么样,哥刁不刁。” 同桌刚想应付那名男生几句的时候,又传来一句让他为之爆笑的话。 “郑小龙,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顿时郑小龙心理阴影面积非常大,“我靠,要不要这么玩?老子刚找到一本好看的小说《是祂在招摇》,呜呜呜。” 其实不光是郑小龙有心理阴影,向男也有。没错,刚刚的两句话就是刘凌焉说的。在两人即将来到高一三班的时候,原本正常速度的刘凌焉竟然诡异的放慢了脚步。跟在后面的向男,差点撞到刘凌焉。刚想问她怎么了的时候,却因为眼前的一幕,寒毛炸立。 因为刘凌焉在缓缓的转身靠墙,弯曲膝盖,透过高一三班的后门窗,向里瞄着。 “怎么会这样?这动作、这姿态为什么比我以前那更年期的班主任还熟练。刘主任还很年轻的好不好,到底发生了什么?”怀疑人生的向男不敢说什么了,只能默默地为高三一班的学生们祈祷,希望它们是遵纪守法的好学生,同时也为以后的校园生活所祈祷。 接下来的事情就这样了,在此之间向男对刘凌焉的印象可谓是变之又变,从强势到怪异,再到现在的更年期,恐怕是个人都怀疑她有人格分裂吧。 向男就默默地看着这发生的一切,把刘凌焉打上了危险标签,最后还因为刘凌焉的那两句话,更是决定要远离她。 ‘马致远、罗逻、李娇,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与‘郑小龙,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这个不能一起说吗?学生们的小心脏会受不了的。 当然,刘凌焉可不知道向男的心理活动。还在对那些睡觉玩手机的同学感到惋惜、气愤,但是看到还有几个专心致志学习的学生,还是很欣慰的。不过要是她知道那几个好苗子其实在画画写情书,不知道会不会气死。 “张老师,麻烦过来一下。”刘凌焉接着对讲台上一位头发半白的人说道。 张宪放下粉笔,走了出来问道:“刘主任,有什么事吗?” 刘凌焉示意身后的人,说道:“这是向男,转校生,之前说过要分到你们班的。” 然后对向男说道:“这是张老师,你以后的班主任。” 向男看了看眼前的张宪,顿时肯定这儿老师的教学质量不咋地,不过想到学校建在这么偏的地方,也就了然了,刚好以后没人管。嗯...避开她。 张宪对向男点了点头,然后对刘凌焉说道:“知道了,那交给我吧。”说完就要招呼向男进班级。 “等等。” 第五章等等 刘凌焉好像有什么话说,又叫住了张宪。 但是张宪好像并不意外,就这样看着刘凌焉,也不说话。 “张老师,你身为高一三班的班主任,还是资深教师,希望你能好好对待这份工作,对那些学生负责。” 张宪看着面前严肃的刘主任,知道自己的确太不尽责了,现在还被她当场抓住,要是她上报领导,我的工资就悬了。当即巴结道:“知道了,刘主任,是我的问题,我会好好教导它们的。” 刘凌焉看张宪这样表态了,也没深纠什么,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然后转身离去。 向男看到这一幕,心里明白的很,“哈哈,只要刘主任走了,天下就是我的了,至于班主任什么的,看脸色行事就OK啦。”所以现在还是低调点。 接着张宪就领着老实巴交的向男走近班级里,班里的学生大部分根本不理会张宪,依旧我行我素。 可是张宪不能忍啊,刚刚受到刘凌焉的威光照射,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班里的同学立刻停了下来,看着张宪,大概知道了班主任的情况不对劲,也许我们的确太过分了。 同学们的确猜对了,但是不全对,只有向男一个人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 向男很惊讶,惊讶张宪能有这么大的勇气,敢徒手拍桌,还是这么大力。也很想笑,因为眼尖,看到了那只手在发抖。 向男很难受,因为忍住不能笑。 张宪很难受,因为忍的很辛苦。 过了好一会儿,这诡异的气氛才得以打破。 “同学们,大家安静一下,我来介绍一下新来的同学。这是向男,现在请他自我介绍一下。”张宪说完就往后站,两手在背后紧急汇合。 这时候同学们纷纷把目光转向向男,有好奇的、有嫉妒的,当然总会有那么几个花痴的。 向男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也不怯场深呼吸几次,但依旧老实巴交的,走近讲台。 弱弱的道:“大家好,我叫向男,向是向日葵的向,男是男人的男。希望以后能和大家一起愉快的学习,一起进步,谢谢大家。” 啪…啪…,同学们还是挺给面子的,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然后张宪准备上前时,向男却一手放后背,一手向前伸,昂首挺胸道:“嗯…可以了,不用鼓掌了,大家辛苦了。” 那表情特别像领导正在下乡看望同志们的时候,可是向男不是领导啊,现在这种情况,要是张宪不在的话,同学们肯定会揍他。当然,张宪现在也想。 就在大家躁动不已的时候,向男又说道:“其实我还有话要说。” 这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向男吸引了过去。 “本人今年16岁。” 真的要打人了,连张宪都忍不住要出手。 可向男又语出惊人道:“单身。” 说的时候还特意点了点头。 哗…哇…卧槽…,所有人都被向男的操作骚到了。无语的无语、佩服的佩服、花痴的更花痴,还好张宪及时把控住了场面。 “好了好了,大家安静,以后向男同学大家多多关照。”随后张宪看着向男,感觉自己说了句废话,非常担忧班里的花朵儿们。虽然,向男现在继续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但是,装了逼,是跑不了的呀。 随即张宪对向男说道:“你就先做最后一排吧,以后看情况,再给你调换位置。” “不用不用,那地方挺好的,不用换了。”向男也就在心里想想,没敢真说出来,不然可就真挨打了,说不定还是班级混打,惹不起,惹不起。 “好的。”向男回了一句,然后就往班级最后面走去。 刚走没几步就传来一声“等等。” 第六章转班 刚走没几步就传来一声“等等。”向男有种预感,可能是她又来了。 果然,刘凌焉现在就站在门口,开口说道:“张老师、向男,麻烦出来一下。” 张宪、向男也没办法,谁让人家是教导主任呢。 当两人走到刘凌焉面前时,她说道:“不好意思啊,张老师,学校临时决定把向男分到一班,所以我才过来的。” 张宪听完挺差异的,开口质疑道:“这是什么情况,向男都已经自我介绍过了,要是就这样走了,班上的学生这么想?” 刘凌焉皱了皱眉头,开口解释道:“张老师,这不是我的意思,但是我刚刚接到电话,领导要求向男要分到一班,我也没办法。” 张宪一听马上反应过来了,毕竟人生阅历丰富,加上刘凌焉说了两次。要是再想不到其中的缘由,就对不起自己半白的头发了,随即看着向男一眼,“这小子和朱校长有关系?” 毕竟转班还是要走流程的,能这么直接了当就安排刘主任改程序,除了校长,应该没有其它人了吧。 已经想通的张宪遗憾的说道:“好吧,既然学校领导已经决定了,我也只能好好配合了。” 然后伸手摸了摸向男的头,继续说道:“向男这孩子挺聪明的,可惜不能留在自己班里。”说完还叹了一口气。 “为老不尊。”刘凌焉看着故作姿态的张宪,在心里吐槽着。 “嗯。张老师辛苦了,那我先带向男去一班。”说完就转身走了。 ...... 在班级上,张宪向大家说明了情况。 但是三班的同学不理解,还有那几个花痴女,更是抗议。毕竟先前向男的行为很吸引她们,现在就这么走了,以后美好的生活怎么继续啊。 张宪看着现在又乱糟糟的班级,特别是那几个花痴女,瞬间感觉向男走的好啊,免得到时候自己费心,还要看着它们。 “大家安静,刘主任带着向男还在附近。”张宪知道自己威信不足,又懒得多说什么,而且手又还在痛,所以才搬出刘凌焉来。 果然,刚说完这话,班上立即安静多了。因为一直以来刘凌焉在同学们的心里就十分的严肃,对于教导学生那是家常便饭。高二、高三的同学还好,高一的新生可就惨了,通报批评都是轻的,叫家长那就完了。特别是刚刚才被抓了一次,现在已经怕了啊。 不过它们要是知道,这样严肃的教导主任,竟然每次都会静静的在后门看着它们,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但恐怕只有郑小龙才会知道吧。 第七章帅不帅 但恐怕只有郑小龙才会知道吧。 ...... 另外一边,刘凌焉带着向男已经到了一班,与带课的老师说了情况,就走了。 而向男在老师的示意下,草草介绍了一下自己,终于是坐了下来。 “本来自己是已经安排好的,突然又转班,这是怎么回事?”向男坐在位置上,不知所云的想到。 “喂,同学。” 向男的心思被打断,听到好像有人在叫他。就向四周看了看,发现前排有个女同学正看着自己…... ...... 刘璐瑶是一班的学***,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甚至全级都是前几名,性格安静,不爱说话。而她的同桌许芹反而相反,活泼开朗、喜欢玩闹。 今天还是与往常一样,专心致志的学习着,上课不久后,刘主任带着一名男同学来到教室。唇红齿白,长得挺帅的。 “有点忧郁,是有什么事吗?”,刘璐瑶看着他想着。 “璐瑶,帅不帅。”同桌许芹突然问道。 刘璐瑶回过神来说道:“啊,你说什么呢?好好学习,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刘璐瑶说完却底气不足起来,马上低头记笔记,也不敢看许芹。 但是许芹可没那么容易放过她,继续调侃着:“璐瑶,你记错笔记本了。” 刘璐瑶听后停下了笔,但马上又反应过来,转头喝道:“死芹菜,哼。”随后继续记起了笔记。 许芹倒也不生气,反而狡黠的看着刘璐瑶,笑了起来。之后撕了张纸,拿起笔,刷刷刷的往上面写着什么。 写完之后,等到老师转身。 “喂.同学、同学…” 许芹朝着向男小声喊道,然后指了指刘璐瑶,把纸条丢向向男。 向男下意识接住后,并不意外。因为他从不怀疑自己的魅力,缓缓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道:“你吸引了我,就需要负责——刘璐瑶。” “很大胆。”向男看后在心里想着,有点激动。接着在下面回复了句:“每个人都会这样说,我很累。”接着却没有扔回给刘璐瑶,反而撕了,好像是写给自己的一样。 心不在焉,向男还想着转班的事,“很明显一班和三班不一样,不管是学习气氛、还是老师的教学态度都好很多。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还是知道的,没必要费这么大周折。” “唉,想不通。课也缺了这么久,睡觉吧。”然后双手就往桌子上一撑,开始闭目养神。 向男想不通很正常,毕竟还是个学生。其实说来也没什么,朱校长这么做,也是看在向淮的面子上,才这么做的。现在恐怕大部分老师都知道向男和朱校长有关系了,以后只要向男不惹出**烦,那么学校老师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要是一开始就这样做,效果也差不多。至于为什么多此一举,只是朱志涛的恶趣味而已,可是又有谁知道呢? 第八章冷水澡 至于为什么多此一举,只是朱志涛的恶趣味而已,可是又有谁知道呢? ...... 上午最后一节课后,一班的班主任赵新河带着向男走向宿舍区,在宿管处找到宿舍管理,与他交接了情况,就自己走了。 向男看着走向饭堂的赵新河,有点无语。从他找到自己到现在,总共就说了三句不到的话。现在就这么走了,还是不是我班主任啊。 钱源看着面前的向男,在心里恨恨的想着,“什么事啊,刚刚准备去吃饭,就来了个破事,自己去吃饭,把人丢给我…。” 接着把门随手一带,对着向男说道:“走吧,去选个床位。”随后两人走向隔壁的男生宿舍。 二楼202门口,钱源对向男说道:“一班的床位还有一个,进去看看,没人睡的就是了,有事到宿管处找我。”说完不再理会向男,转身走了。 向男也没说什么,推开门,房内有4张上下铺。左右各2张,看上去马马虎虎还不错,就是后窗是山,光线不太好。 向男看完房间布局后,走到唯一的空床边,“有点脏,要擦一下。” 接着在厕所抽了几张纸,把床板擦了一遍,放下背包。之后脱了衣服,走进厕所。 花洒下,向男任由冰凉的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虽然天气比较炎热,洗冷水澡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向男向男天生体虚,要是平时,就算再热些,向男最多也只是洗温水,但不知道为什么,来这里后,心里闷的慌。 “今天太阳这么大,前些天的衣服应该干了吧,待会打电话可以让堂哥送过来。” 向男来学校时,没有带行李。因为前些天一直下雨,换洗的衣服一直没干,干脆什么都不带,就来了。 嘭…嘭…向男捂着胸前,好像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怎么回事,心跳的好快、好痛。”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向男越加的痛苦,心也越跳越快,如果不是水流的冲击,刺激了大脑,说不定向男早就晕过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原本背靠着墙的向男已经滑坐在地上了,这样使得水花不断地溅向向男的口鼻,这样下去不痛死,也溺水而亡了。 向男心里很后悔,“怎么办,要是一开始就开口呼救,说不定就不会这样了。” “不就是被人看吗,谁还不是两房一厅,何况又不是没穿*裤。如果GG了,就是被好多人看了。” 不得不说,向男心眼大,这个节骨眼了,还能胡思乱想。 “不行,坐以待毙不是我的风格。”向男在心里狠狠的想着。 只见向男艰难的抬起手,向前方的水龙头伸去。功夫不负有心人,向男成功的关掉了水龙头,但也要支撑不住了,就这样倒在地上。 每一次心跳,都像在抽取向男的体力,现在就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了。对向男来说整个世界仿佛都只剩心跳声,大到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 就在向男要支撑不住时,咔…咔嚓…脑海中像是有什么破碎了似的,接着涌现出宇宙星空的景象,感觉要把脑袋撑爆了。然后向男完全丧失了意识,昏死过去。 ...... 外面桌子上,向男放在那儿的手表,又发出了淡淡的幽光。 “发现异常变化……记录对象体能透支,脑域突变……无法解析……记录结束……” 第九章孙楠楠的针 “……无法解析……记录结束……” 第三人民医院,402号房,护士正准备给病床上的男子输液。挂好药瓶,消完毒,理应扎针的孙楠楠却停了下来。 “按照在学校的做法,应该没问题吧。”孙楠楠看了看面前苍白的手想到,随即按着针头,往皮肤下的血管扎去。 接着滑动调节器,按理说原本应该正常输液的,可是孙楠楠发现流速观察口却没有往下滴药水。 孙楠楠有点慌,仔细检查了一遍,最后竟然发现是自己扎歪了,连忙把针头拔出来一些,然后流速观察口才开始正常滴液。 但是针才扎进去一点儿,按照规定,输液推针必须要有针长三分之二,否则将影响输液质量或针头脱落。 想到这一点的孙楠楠就开始推动针头,但没扎进去多少,观察口就停止滴液了。换个方向,还是不行。再换…孙楠楠有点急了,“这和以前扎的针怎么不一样啊”,随后几分钟孙楠楠就这样一直不断的尝试着。 这个时候趟在病床上的向男缓缓睁开了眼睛,还没来的及思考什么,就被传来的阵阵刺痛扰乱了思绪。 “嘶…” 向男朝右手边看去,发现有个挺漂亮的女护士一手抓着自己的手,一手拿着针头正准备扎下去。 向男低吼了句:“住手。” 孙楠楠被吓了一跳,停下手上的活儿,抬头发现原本昏睡的向男正瞪着自己。 “你醒了啊。”孙楠楠有点心虚的说道。 “嗯,麻烦你帮忙接杯水。”向男虚弱的回了一句。 “哦...哦。” 孙楠楠反应过来,去接了杯温开水到向男面前。 但向男却不以为动,就那样躺着看着孙楠楠。 孙楠楠见状,以为向男在耍流氓想让自己喂他,也不理会,把水端放在旁边的柜子上,准备继续扎针。 “孙姐,我现在浑身没劲。”向男尽力抬了抬手示意道。 孙楠楠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想歪了。这才扶起向男,喂他喝水。 一杯下肚,向男满足的呼出一口气,感觉自己这才活了过来似的。 “谢谢!”向男对孙楠楠说道。 不好意思的孙楠楠回道:“应该的。你已经晕了一天了,要好好休息。” 然后让向男躺好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叫孙楠楠的?” “你低头就知道了。”向男说道。 孙楠楠迷茫着低头:“什么意思?” “你没发现什么吗?” “发现什么?”孙楠楠看了看默念道,“护士服、内衣以及自己傲人的身材”顿时火冒三丈。 就在孙楠楠准备发作时,向男恰好开口:“胸牌啊,有你的名字。” 孙楠楠听后一下子像泄了气的气球似的,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就在孙楠楠自闭时,向男又开口问道:“孙姐,你是刚从学校毕业吧。” 孙楠楠看着躺在床上貌似人畜无害的向男,知道不能被其外表所迷惑,所以打算无视这个问题。 但向男自己却开口说道:“年轻的手法,体验到了。” 好气啊,想一走了之又不能这么走了,毕竟这个病人是自己负责的。 第十章脑子有病 毕竟这个病人是自己负责的。 随后调整好心态,准备继续扎针。 这时一名西装青年推门走了进来:“向男,醒了啊,感觉怎么样?” “感觉还行,就是浑身没劲。” “对了。淮哥,我这是怎么了?”向男懦懦的问道。 向淮开口道:“我正出差,收到消息就赶过来了,具体我也不清楚。” “医生说,没查到什么问题。但是身体异常虚弱,建议住院观察几天。”这时站在一旁的孙楠楠开口说道。 向淮回应道:“谢谢!” 孙楠楠点点头,准备继续扎针。 “护士姐姐,要不...你换一只手,可以吧?” 孙楠楠看着向男幽幽的眼神,默默地换过另一只手。 “扎之前可以先拍几下,那样血管会膨胀的比较大。” 良久之后,孙楠楠拉着医药小推车出了病房。心里还有点诧异,这个方法挺好用的。 其实向男刚从农村出来时,因为吃烧鸭,一整只的那种,结果把自己吃进医院了。接近40°的高烧啊,不是谁都能吃出来的。当时帮自己扎针的也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好在最后护士长就是用了这招才搞定。 “淮哥,这件事就不要告诉我家里人了。毕竟你知道的,我从小就身体不好,也检查不出什么原因。” “行吧...”向淮看着病床上的向男回应着。 接着又说道:“对了,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我下去买。” “那就买点橘子吧。” “行,知道了。不过,像你这个年纪的学生,大多喜欢汉堡、薯条、炸鸡什么的。”向淮说着就走出了房门。 “是啊,我这个年纪不都喜欢炸鸡汉堡的嘛,但是身体闹意见啊。”向男在心里念叨着。 因为向男从小体弱多病,虽然不是药罐子,但是隔三差五的肌肉注射是少不了的。特别是有一次感冒,天天都要打针,半边屁股全是针孔,堪比麻子脸,结痂的壳能搓下一手。(画面太美,不建议想象∩_∩)最后难受的走路都是抓着半边臀,一瘸一瘸的。 再加上家境不好,所以对于那些**食物却而恭之。但哪有猫儿不偷腥、哪有少年不欲行?偶尔来包大面筋还是可以的。 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切,安静的病房并不能平复向男的内心,“为什么会这样,自己只是洗了个冷水澡,等死的感觉真不好受,特别是最后炸裂般的头疼,难顶。难道...脑子有病?” 向男不由的想起那年春天,才刚开始上学。自己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见到母亲...... ...... 相似的环境,相似的处境,外婆坐在病床边上,指着推门进来的女人:“她是你母亲。” 小向男看着那个女人,那个外婆口中的母亲。笑着想了起来,“这就是妈妈呀,我也有妈妈了。它们还说我没有妈妈,哼!小向男一想到她可以送我上学,去向班上的同学炫耀……” 想着想着年幼的向男,不由的笑得更加开心。 女人见状想要抱抱自己的儿子,小向男却哭了起来。女人不知所措,不敢继续去抱,竟不由得抹起了眼泪。 第十一章核桃 外婆知道小向男从小就内向,又被身边的人歧视,所以对于陌生人有恐惧感,也就是自闭症。这时心疼的哄着外孙不满道:“现在知道哭了?当初怎么舍得丢给我的?” 女人抽泣着:“我也不……” ...... “向男...向男......” “嗯?”还在回忆中的向男下意识回应道。 “这么入神,想什么呢?都叫你好几次了。” “嘿嘿...没想什么,就是头有点儿晕。” “哦。我还以为你是在想哪个女同学?” 向淮打趣道。 “怎么会,向淮哥就不要取笑我了。” 向男回应道。 向淮见状坏笑着继续道:“是吗?那我上次还听你爸说你和某某女生走的比较近呢。” 向男急忙支支吾吾了几声:“那是…那是……”就不说话了。 向淮见状,轻声说道:“好了,没有就没有嘛。看你急得,真怕你急晕了。” 说完把剥好的橘子送到向男嘴边:“来,新鲜的砂糖橘,肯定很甜。” “向淮哥,不用了,你自己也吃点吧。”向男吃了几片橘子,但味同嚼蜡,就示意向淮不用喂自己。 “怎么?是不是不甜。”向淮自己也吃了几片。 “挺甜的啊,食欲不振吗?”接着拿出了一个红网袋放到桌子上。“我下去随便还买了点核桃,要不要开一个给你补补脑?” 说实话,向男自己最不喜欢的就是核桃这类的坚果。吃起来费劲,不顺嘴,简直就是自己找自己不自在。当然要是有人帮着取核桃仁,那得另说了。 但现在向男是什么都不想吃,刚想说不用了。转头一看,却不知为何,这核桃好似有种特殊的吸引力,让人欲罢不能。 “我的,都是我的。”向男心里想着,然后伸手抓了个核桃抚摸着,同时无处由来的迫切感越来越强烈,恨不得将其捏碎。 向淮看着向男的动作,笑道:“傻小子,核桃这么硬,就算你没生病前,也捏不碎啊。” 接着向淮拿起一核桃,双手用力一压“咔…咔嚓”伴随着碎裂声,专属于核桃仁的清香飘散开来。 闻到味道的向男顿时调转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向淮手中的核桃仁,脑海里全是核桃。 “饿啊,好饿。”一股子饥饿感突如其来,向男抓起向淮手中的核桃仁就往嘴里塞,连壳都没来得及清理干净。 说实话向淮被向男这个样子吓到了,前一会儿还病恹恹的,现在却跟个饿死鬼似的。但就算是这样,饿死鬼也不应该怼着核桃吃啊。脑子有病? 向淮看着向男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不自然的道:“哈哈,现在的学习压力越来越大了哈,多吃点核桃好。” 之后好长一段时间,病房里都传出“咔嚓...咔嚓”与“嘶...”声。好在单人病房隔音效果较好,再加上楼层里没什么人,也没造成什么影响。 不过这段时间,可苦了向淮。由于没有开壳器,在医院又不能“砰砰砰”的砸核桃,手都差点给自己捏爆。 ...... “嘶...” “不好意思啊,淮哥。”向男吧嗒吧嗒嘴,看着那半袋子核桃壳不好意思道。 “没事。”向淮揉了揉手心又说道:“核桃吃多了容易拉肚子。” “嗯。”向男不以为然道。 “到时候还要麻烦人家护士小姐姐。” 向淮调侃着继续道。 向男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看着向淮一脸坏笑的样子,才反应过来:“那怎么好意思,还是淮哥帮帮忙吧,说不定快了。” “滚滚滚,我又不是你爸妈,不要恶心我。再说了,你现在是病人,护士照顾病人是理所当然的。”向淮恶寒道。 “爸妈嘛?这么说父母都没有护士来的亲。”向男在心里想着。 向淮见向男不再回话,以为是累了,就说道:“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随着房门的闭合,病房重归于静。 冷冷清清的色调,助于病人静养身心。 自古以来,饥饿就对立着温饱。饿了就吃饭,吃饭就能饱,和渴了就喝水一样,理所当然。 此时向男的内心是复杂的,之前那种饿得慌的感觉,已经得到了极大的缓解。但饱腹感并没有缓解身体的虚弱,就像消食症患者,你吃任你吃,吃了也白吃。 但不知为何,吃了这么多核桃,脑子到是清明许多。要不是吃不下了,说不定越吃越嗨,跟吸毒似的。 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先是无故晕倒,然后饿的吃核桃。之前晕倒,还能说是自己太弱鸡。但吃核桃是什么鬼,关键吃饱了也没劲。人到是精神很多,难道核桃真“补脑”? 第十二章男舍的画风 “我又回来了。”向男对着学校大门喊到。 住院了一天,向男感觉自己回复的不错,就让向淮送自己回学校,说是要回去好好补课,临走时还不忘那半袋核桃。 出院前,院方还建议再住院几天,检查病因。一是,表面上尽医道。二来,暗地里想要和向淮处好关系。 但向男不这样想,认为自己因为向淮的关系,给安排的是单人病房。要知道现在的医院,夸张点的,挂号都要预约,何况是单人病房,那一般都是留给非富即贵的人住的。自己没什么事就不要让淮哥破费了,毕竟住院好贵的。 好在医生再三检查之后,还是出院了。 “回来了就回来了,嚎什么?”看门大爷不满的吼道。 “不好意思啊,大爷。刚刚回校,有点激动。”被吓到的向男,点头哈腰的道。 “叫大哥,你才大爷呢,小兔崽子就知道套近乎。” “嗯嗯嗯,大哥好。”向男有点凌乱,在心里想着,“祖国的花朵,说好的呵护呢...” 在“大哥”的注视下,向男提着行李走进了大门。学校刚下午放学,学生虽然不多,但都一个劲的往外跑,也只能看着。想上去?想就好,不要上,去了也白搭。人民的力量,需避其锋芒。 ...... 放学铃声响了,张朗随波逐流,可谓是大势所趋。刚下楼梯,就看见向男站对面。 “嘿。”张朗一拍肩膀,把向男吓了一跳,说道:“同学,你来了啊。” 向男转过身道:“你是?” “我叫张朗,一班的。” “嗯,我叫向男。”向男回应道。 “你之前晕倒是怎么回事啊?” 向男反应过来,说道“是你救了我?” 张朗不以为然道:“说什么救不救的,我回到宿舍,看见你倒在那,就把你扶起来告诉老师了而已。” 可向男自己心里清楚,要不是有人及时发现自己出事了,说不定自己已经溺死了。不管怎样,这个情,记下了。 “谢谢啦,兄弟。” 向男诚恳的说道。 “没事,同学嘛,以后互相帮助。” “嗯,大家是同学。” “对了,你还要上去嘛?” “上去找老师领书本,不然没法上课。” “那不用上去,你的课本有人已经放在你座位了,一起吃饭吧。” 向男摸了摸肚子笑道:“那不了,我先回宿舍收拾一下,下次我请。” 张朗懂了,回应道:“行,下次。”说完转身融入那泱泱大流。 向男目送张朗离开,看着教学楼陷入了沉思…… ...... 202宿舍里,低音炮放着当下流行的歌。 “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嗷…),我的心里(嗷…),我的歌声里(嗷…)......” 歌声宛转悠扬、余音缭绕,引得听者不禁想要一同高歌。 李绾照着镜子,细细着护理发型,同时随着歌曲轻哼:“还记得我们曾经肩并肩一起走过那段繁华巷口(嗷…)...” “曾祈祈,ni大爷的,洗澡就洗澡,能不能不要狼嚎?”李绾忍不了,对着洗澡间喊道。 不一会儿,曾祈手拿着脸盆,腰间环条毛巾,跟穿了条超短裙似的,走了出来说道:“绾绾,怎么这才同居多久,你就开始嫌弃我了?” “同居?呕…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我们这么多人同居,你问问谁不嫌弃你,娘炮。”李绾恶寒道。 “哟,李绾你好意思说我。看看自己,整天把自己打扮的这么漂亮,干啥呢,勾引我等纯情少年?” 李绾不高兴了,转头鄙视道:“你懂个毛线,本公子这叫气宇不凡。请不要把帅和漂亮混为一谈,谢谢。” “是吗?那让我看看漂亮与帅的区别。”曾祈说着就风情款款的走向李绾,好似浣女归家。 李绾很纠结,纠结到底是给他一巴掌,还是一记“生活不能自理”脚。要是一巴掌下去,可能还会“嘤嘤嘤”的叫继续。一脚的话,说不定还要照顾“嘤嘤怪”……。还没想好,手开始摸向自己的脸。出脚吧,大不了加上几巴掌。 这时宿舍门被推开了,向男看着眼前这一幕,惊了。一男的,正要“调戏”一漂亮男,这么饥渴的吗? 向男:“。。。” 李绾:“。。。” 曾祈:“。。。” 202宿舍气氛变的微妙起来,有点尴尬,有点和谐。 “别闹了,曾祈你不冷嘛?”在上铺看书的眼镜男,头也不抬的解围道。看来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都习惯了。 “嘶...是啊,怎么突然变冷了。”说完转头走进了洗澡间。李绾也躺回了自己床上。 向男感受着身后来自太阳的热情:“嗯...我信了你个邪。”再想起刚刚的画风,不由得担心起以后的校园生活。 第十三章阿姨豆腐 “哗啦...哗啦...噼里啪啦。” 宿舍过道边上,拧干、上架、晾好,一气呵成。向男把水桶、撑衣杆放回原处。看了下,老头儿送给自己的手表,表是先前回到宿舍,打扫床位时发现的。大概前天晕倒时,宿舍里的人放在自己背包里了。看起来挺旧,就像中老年人经常戴的大盘表,和家里爷爷的那块差不多。 但现在的小年轻,谁还会用这种手表,最多是送自己的长辈。还记得小时候,流行电子表。于是攒了点钱,买了块带萤光的。 在当时,那可欢脱的不行。时不时学着大人们的样,抬手看看几点几分,加上晚上按下按钮,可以当小手电筒用。那可谓是:半夜里-大路朝天、疯疯癫癫。 但小手表不防水,洗澡的时候给泡坏了。最后哭的家里人受不了,说道:“小男儿,不要哭了。小手表需要补充营养,没有坏。” “真的吗?”小男儿止住哭声,天真的问道。 “是的。”说着就把表埋在坑里,填完还不忘踩上几脚。 “小男儿啊,小手表和树苗一样,需要营养。你要是想它了,就踩一踩,浇点水,以后就变大手表了。” “真的吗?” 小男儿跟着踩了踩说道。 没有人回答,只是身后有人在笑,然后全家人在笑...... ...... “呜...呃...” 一阵冷风吹来,向男哆嗦着打了个冷颤。 现正值三月初旬,本应天气炎热。但学校建地属于山区腹地,加上河流穿插,日落西山。以向男的体质,的确是容易受寒。 好在之前领了饭卡,把饭卡插在洗澡间的小型水泵上,就可以洗热水澡了。不然,说不准弱鸡向男要梅开二度呢。 “7点半,吃饭吃饭。”带上外套,向男“噔、噔、噔”下楼朝饭堂走去。 学校下午6点放学,晚上8点到10点晚修。两个小时时间吃饭洗澡,以学生的生活节奏,饭堂零零散散还有好些人。 走进饭堂,门口左边区域是便利店。往里是打饭窗口,剩下一个窗口阿姨在打饭。 “阿姨,要一份这个,还有这个。”排了一会儿队,向男开口说道。 打饭阿姨,舀了一大勺饭,接着是芹菜炒花生、油菜花。份量很足、便宜不贵,总共6块钱。向男很开心,想从初中以来的住宿学涯,饭堂的阿姨就没有这么大气过。 还记得...初二那年,12的脸。饭堂打饭,一勺半。靓豆腐,4块钱,肉沫看不见。从此阿姨豆腐,阿弥陀佛,味道很咸。 那段日子,最出名的不是某某同学调皮捣蛋,也不是某某班的同学又收到情书了,而是饭堂的阿姨豆腐。当时吃的时候很懵,肉被藏起来了?吃下去更懵,肉被豆腐吃了。 想起来就很气,吃起来更气。豆腐靓豆腐,为什么它的有肉?哦,原来是肉掉了。半个指甲大小的肉粒,难怪豆腐有坑。 最可怕的是,学校一直流传着,饭堂的靓豆腐,肉是指甲挖的。一挖,反手就是一甩~啪哒。呕...! 那时候人人写情书,漂亮的女同学一天能收到好几封。要是一个人买了信纸,大伙都会来撕一张。 搞笑的是,有一次同桌写情书,开头是:“你好!见信青苹果,快乐你与我……” 下课后,自己拿涂改液把开头给改成:“你好!见信靓豆腐,阿弥陀佛。同学,做我女朋友吧。我喜欢你,虽然不能保证,你的靓豆腐有肉,但它一定没坑……” 想到这些,走向用餐区的向男笑了,笑得活脱脱像个傻子。 走到角落,坐下的向男才发现周围的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见状只好低头吃饭,缓解尴尬。 但脸上的笑意并没有散去,淡淡的,令人讨喜。 第十四章食堂 饭堂的一角,是刘凌焉喜欢做的地方。与其它老师不同,二楼冷冷清清的教师食堂,自己并不喜欢,虽然伙食好些。 按照这么多年的生活体验,那儿烟火味太淡。而这里能看清整个饭堂,看清学生们的朝气与焉焉鹊鹊,谈不上享受,只是觉得好玩、有趣。 对于的学生们来说,老师是威严的,有着说不清的气场,特别是班主任和教导主任。平时上课提心吊胆,就怕开小差被抓个正着。不想,吃饭竟然也被人看着。您这是抓人抓到饭堂来了,还是“操碎了心”吃饭也要看着。 吃饭进食本是件愉悦的事,可现如刺在背,实在是坐如针毡。难道“门后面的教导主任”病情这么严重了? 过了一段时间,才发现,教导主任只是在单纯的吃饭,并没有闹出什么幺蛾子,也就习惯了。当然,跟刘凌焉长得漂亮有一定关系。否则,换一个大叔、大妈试试? 刘凌焉并不知道自己的爱好,给学生们带来了这样的苦恼。但就算知道了,也会觉得更加有趣吧。 “当...当...” 拿着勺子,轻轻敲击餐盘。清脆的声音,有点儿娆人。 “这油盐酱醋、布帛菽粟,自己是不需要。没办法,来饭堂不吃饭,干坐在后面,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饭都吃不起了。但身为人民教师,实在不应该浪费啊。”刘凌焉想着。 吃了几小口,惺忪着、看着,“哦。又是那家伙,吃的难看、乱吐骨头,真不讲卫生。” “呀!如胶似漆的,发展的挺快啊。” “咦?那不是向男吗,就是校长亲自安排的转校生。”刘凌焉见到向男,心里想着。 随后刘凌焉发现向男打完饭,一直傻乐着,吃饭都在笑。 “这是...?哦……我记得前天刚来学校,它就晕倒进医院了,还是洗澡的时候。难不成脑子有病?” ...... 向男正大快朵颐中,逐渐清晰的“咚...咚”声,引起了自己的注意力。只见教导主任刘凌焉,在对面的座位坐下。 放下勺子,拿张纸巾擦了擦嘴,向男拘谨的说道:“教导主任晚上好。” “好。听说你住院了,刚好又遇到你,就过来问问。” 看着略显紧张的向男,刘凌焉笑着回应道。 “嗯。谢谢教导主任关心,我没什么事。”向男感激的说道。 “哦!没什么事,是什么事?” 刘凌焉的双眼,像是流转着光斑轨迹,注视着向男。 “洗澡的时候,心...” 向男不自主的恍神起来,还没把接下来的话说完。脑海又浮现出宇宙星空般的点点星光,随即回过神来,急忙改口说道:“不小心滑倒了。” “是吗?” “对,就是这样,滑倒了。”向男嘿嘿笑着,再次回答道。 “好险,差点就说漏嘴了。不过,为什么自己会说出来?” 向男在心里想道。 “这样啊,原来学校还有这么大的隐患,这可要多谢你了,我会向上反映。”刘凌焉开玩笑似的说道。 “嗯。” “对了,以后叫我刘老师吧,叫主任太见外了。”揉了揉眉心,刘凌焉开口说道。 “好的。”向男低头吃着,斯斯文文、细嚼慢咽。 而刘凌焉继续散漫着目光,却没有以往的那般淡然。 似有似无的微笑,散发着异样的魅力,带给向男一丝丝危险的气息。不是职业相克的原因,而是一种说不清的未知恐惧。 第十五章蹄子 高一一班,晚修课中…… 班上来了一半左右的学生,剩下的人,不是家比较远,就是请假翘课。 但重点班的学习氛围,还是比较浓烈的。做作业的做作业,预习的预习。当然,总有些破坏氛围的人。 “许芹,作业借我参考参考。”乔巧用中性笔点了点许芹的肩膀说道。 “嗯。”许芹说完,把自己的作业本递给了乔巧。 拿过作业本,本以为可以解放脑细胞的乔巧,惊了。 “答案呢?解题过程呢?”乔巧有点愣,看着空白的作业本问道。 许芹头也不回的说道:“没做啊。” 乔巧听着许芹理所当然的语气,有点火:“没做,没做你给我干嘛。” “给你参考啊,参考题目是什么,怎么写的好看。” “……” 许芹见后面没什么动静后,继续在草稿本上写写画画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多认真。 ...... “语文、英语......数学,好了,终于做完了。”刘璐瑶轻呼一口气,说道。 翻着练习册,还没开始做习题。就发现一只小手,正向着放好的作业本伸去。 人,小家碧绿、眉眼稚嫩,讨人喜爱。 手,红润细嫩、略显清瘦,见者...... “啪...” “璐瑶,你干嘛呀?”许芹揉了揉手,委屈的说道。 “没事,就是有只猪蹄,想占我便宜。” “哈哈哈...猪蹄”乔巧在后面小声笑道。 许芹转过头,白了一眼乔巧,继续说道:“璐瑶呀, 你家小猪猪,蹄儿痛。”说完把手放在刘璐瑶面前,示意她吹吹。 “哎呀...谁家的猪会这么瘦。” 刘璐瑶不以为然的说道。 “就是瘦了,那也是可爱的猪猪啊。”许芹用头蹭了蹭刘璐瑶,嘟嘴道。 刘璐瑶嫌弃着把许芹推开,说道:“咦...能不能正常点。” “没办法,作业太伤猪脑了。” 真是,人一狠起来啊,连自己都不放过。许芹的厚脸皮,刘璐瑶再次见识到了。 “既然这样,语文作业借你抄吧。” “哎呀...瑶瑶,你怎么能这样。” 说着还抓着刘璐瑶的手臂,摇了起来。 刘璐瑶发现,被许芹这么闹着。班上的其它同学,都看着自己,更有的窃窃私语起来,还有...他。 “拿去,拿去。”刘璐瑶脸皮薄,将作业本都给了过去。 “唉。许芹挺聪明的,就是不愿意动脑,太懒了。”,刘璐瑶在心里感叹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迁就她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 向男吃完晚饭,与刘凌焉一起走到教室。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感慨着整理书本,“不管怎么样,终于安定下来了,希望不要再出什么事了。” 前天发生的事,不可能会说出去,毕竟太过离奇。特别是最后的景象,回忆起来,印象竟越来越模糊。 要是说出去八成都以为是有**病,这也是自己这么着急出院的原因,怕被切片研究啊。 而且医生的殷切检查,向男不认为是责任与奉承。从眼神中看出,还有一股子功利心和猎奇劲儿。不知道发是现了什么,也没敢问。 第十六章踩肥皂 “哐当。” 身边的声响打乱了向男的思绪,只见旁边座位,有位女同学坐了下来。 向男本没有在意,但发现对方一直看着自己,不由得拘谨起来。“这是怎么了?是自己太碍眼,还是做错了什么,自己才刚来啊。” 向男不认为对方是来搭讪的,毕竟早恋在这个年纪还是比较少,虽然自己的确有点帅。大大方方,肯定自己的优点,合理自恋。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不然...当初可是吃过苦头。 “应该有其它什么事吧。” 在向男还在胡思乱想时,那位女同学,心里也有着小九九。 “新来的同学,不爱说话啊。” 于是主动开口道:“同学,你好。” “你好。” 向男看着落落大方的女同学,淡淡的回了一句。 “......”,没了? 看着对方跟个木头似的,女同学有些气急。 “我叫杨思琪,你叫什么名字啊?” “向男。”说完回头继续看着书本。 “......”,过分了! 能不能把我当个人。 很气,但还是要保持微笑,轻吸几口气。 “向男同学,你之前是那个学校的啊?” “市一中。” 杨思琪看着不瘟不火的向男,有些惊讶,学霸啊,难怪。要知道市一中是全市最好的高中,算上全市,也名列前茅。每年都有着高人的录取率,更有的考进重点大学。在这种学校,相当于半只脚踏进了大学。 “哇,你一定是学霸吧?” 杨思琪羡慕道。 “哈哈,还好,你也是吧。”向男敷衍着说道。 “太谦虚了。在班上,我还行吧。”杨思琪笑道,“学习成绩好的同学,说的话都不一样。” 向男现在的处境挺尴尬的,这特殊情况的转校生。说出去,同学以为你学霸,但其实是水货,以“特殊加分”进的市一中。不说出去,不说也没用啊,老师们都知道了。到时候来个什么月考、期中考试什么的,就这?市一中的学霸?还是,学霸中最弱的那个? 向男为了不再继续扎心,转移话题道:“我们班,谁是班长?” “第二组第二排,右边胖胖的那个,就是班长。” “嗯。” 向男看了看那个方位,回应着。 “对了,前天你刚来学校,怎么就进医院了?” “没事,只是不小心滑倒了。”向男尴尬的道。 “哦,我听说,你是洗澡的时候晕倒的。” “嗯,对,不小心踩到肥皂了。”向男严肃着点头,煞有其事的说道。 “哈哈哈...” 杨思琪笑出了声,“没想到,你挺幽默的。” 随即发现自己笑的太大声,打扰了其它同学学习。连忙低着头,捂嘴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向男松了口气,真怕杨思琪继续问下去。 不过这次插曲,让向男意识到,自己可能“出名了”。转班第一天,转进医院,听起来就很有话题量,郁闷啊... 其实这些都还好,向男提防的是,饭堂的遭遇。刘老师?以后?不想有什么以后。 第十七章暖暖的 “哼...” 曾祈今天晚上很不高兴,没心情做习题,连手机都扔到课桌抽屉里。 目光始终注意着最后面的两个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身为同桌的张朗,本看着小说,但注意到曾祈的状况,顿时乐了:“兄弟,你在较什么劲?” “没事,无聊而已。”曾祈闷头闷脑的说道。 “哦。”张朗不在意的回应道,继续看起小说。 “啧啧,怕不是,因为爱吧。” 坐在后面的李绾开口道。 “啊,曾祈你又有目标了?” 张朗故作夸张的说道。 “滚,我只喜欢一个人。” “谁?” 张朗迫不及待的问道,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他没告诉你?也对,你这个大嘴巴,告诉你,不就是全校公开。”李绾揶揄着说道。 张朗讪笑着,自从不小心把李绾每天晚上,敷面膜的事,在班上透露出去。自己就一直被“受害者”怨怼着,没事有事就喜欢和自己作对。 虽然宿舍这么多人,迟早会被人发现,但谁让自己第一个趟雷呢。 忍... 先放过他,要不然,哼哼,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传闻,来了来了。 不过话说回来,李绾是真的“帅”。要是,如果...他一定是M。 “伦杰,你知道是谁不?” 邓伦杰戴着眼镜,斯斯文文。抬头看了一眼,像是在想“要不要告诉张朗”。 随后指了指后面,继续低头看书。 “那不是向男嘛,还有,杨思琪怎么坐那儿去了。” 张朗顺着方向看去,见两人有说有笑的。 “你喜欢杨思琪?” “......”曾祈没回话,一副无药可救的样子。 “你是醋男吗? ” “...是。” “是ni大爷,没出息。” “...?” “那只是同学间的正常来往,你又不是不知道,杨思琪自来熟似的性格。”张朗见曾祈扭捏着,没好气的道。 “是啊。就是因为这个,当初吸引了自己。” 记得刚开学,大家彼此不认识,她拿着一袋糖 : “来来来,一人一颗糖,不够本小姐这还有。” “甜不甜。” “甜。” “嘻嘻。” 就这样,得到了大家的认同,还有自己的心。看见她,就像看见太阳一样,打从心里暖暖的。 “年轻人啊,情情爱爱的,肤浅,小说才是王道。” 看着一脸花痴的曾祈,不知在YY什么,张朗低头品味着说道。 “令郎,早已病入膏肓,卒于女......”,这精彩桥段的剧情真是狗血。 “伦杰,你说那个新来的,怎么会转到我们学校?” “不知道,可能是风水好。” “......” “风水”的确是好,不然就不会有那么多墓,埋葬在这儿。不过,不会特地来这儿读书的吧。 新铺高中,1915年民国时期成立。当时最大的事件:莫过于袁世凯称帝。距今足足100年了,随着时代的发展,从高等学堂演变成高中,可谓是风吹雨打,历史悠久。 可惜百年底蕴、历史荣光,也难免受人诟病。地方偏远、设备陈旧等一系列原因,使其逐年萧索,现如今更是要被拆迁。 朱志涛当初还因为这件事,与老校长争执过:“ 为什么不同意重建教学楼,学校都快被收编了。” “......” “它们不明白,您还不清楚吗。要是真的合并过去,以后就只有市一中了啊。” “新的是好,旧的有旧的作用,动过了,就不一样了。格局坏了……” “爸......” 第十八章月光 杨思琪的行为,给曾祈带来些许苦恼,好在有同桌的开导,没有做什么傻事。 同样,注意到班级后面的还有许芹。 “璐瑶,瑶瑶。你心上人要被人拐跑啦。” 刘璐瑶没有理会同桌的胡言乱语,“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许芹见状,提着腔调道:“姐姐啊,向公他有人啊,可怜姐姐日夜思念......” “死许芹,什么相公的,你看戏看傻了。”刘璐瑶点了点许芹的脑袋说道。 “哎呀,是向男啊。” “怎么了?” “杨思琪对他下手了。”说着指了指后排的两人。 “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整天情情爱爱的,不好好学习。”刘璐瑶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说道。 “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不在意。”没再打扰刘璐瑶,许芹不以为然的拿出一张信纸。 “ 向男同学: 你好!听说你进医院了,所以特地写信问问你,不许想太多,我不是那种轻浮的人…………希望能收到你的回信。祝身体安康! 你的同学:刘璐瑶” “不知道他收到会这么想,会回信吗。”想着想着,心砰砰的跳,像是恋爱般,羞涩不已。 以刘璐瑶名义写的这封信,不算太长,半张纸左右,不外乎关心对方病情,与同学间的正常交流。 待下课后,教室没人注意,许芹把折好的信,偷偷放在向男桌子里。 随后撒欢儿跑着,拉上同桌,在校园清冷的道路,留下欢声笑语,行人侧目,闻者舒心。 书山勤为径,学海苦作舟,愿为君添灯,举中归迎妻。 学为枯,习抑之。某吃货:“饭堂出新品了?” 晚修过后,约半小时,学校幽暗寂静,月光惨淡。 教学楼、办公楼、饭堂、宿舍、综合楼陷入一片漆黑之中,只有少数几展灯亮着,但也忽闪忽暗。 巡逻的大爷,围着操场绕行,越走越佝偻。 “唉!年纪大喽,不中用了。”大爷感叹着。 继续走着,缓缓的,每走一步,目光呆涩一分,连同夜幕愈加漆黑,形同恶鬼噬人。 就在老人神色全无、行将就木之际,大地轻颤了一下,石碑“嗡”的一声,一股“厚重感”扩散开了,犹如一尊泰山耸立而至。碑上的文字被震的模糊不清,缠绕在石碑旁的树,也变的腐朽起来。 夜幕退却,老人被一阵恶寒激醒,全身冰凉、汗流不止,连爬带跑般向着校门口冲去。 “咕咚、咕咚......” 心悸不已的大爷回到房间,连喝几大口水,还没来得及缓缓,便晕倒在床。老人体弱,被阴寒之气入体,难免要大病一场。 消瘦的老人,更加消瘦。寂静的夜,却不再寂静。 一时间,月色朦胧,风起云涌,整片山区烟雾缭绕,其中腹地,更是由雾化水一般。 后山的娘娘庙,娘娘睁眼了,睁着的独眼,像是流转着光斑轨迹。 离此处不远的十里亭,亭长抬了抬脚,许久,还是放了下去。 此次的动静,惊动了许多人或物,不动的是,碑下,清细的啸叫。 第十九章E50 学校宿舍里,所有人早已安睡。 外界的变化,并没有带来什么实际影响,就像温室的花朵,缓缓成长。 202房间里,所有人熟睡着。偶尔,张朗翻个身,曾祈微笑着噘嘴,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 天微凉,学校居山而立,蛇虫鼠蚁多,每张床都挂有蚊帐。借着月光,勉强能看清帐内的人。 向男枕头边,一缕幽光映的侧脸微微发蓝,“记录“场”突变......记录对象体质提示中......” “砰、砰......” 心脏每跳一下,便带来一阵阵痛感。好在没有之前那般强烈。以至于,熟睡的向男,眉头微微皱着,始终没有醒过来。 山里的雾气,腾腾翻滚,直至晨曦初露,才渐渐隐没。只是在完全消失之时,朝霞呈现之际,一道淡红色的气息,向着向男飘去,慢悠悠的。 犹如醉生梦死的老汉,寻得一处床榻、待人宰割的小鹿,逃脱屠夫之手、流离失所的幼儿,回到乳母怀抱,婉转盘旋在向男上方,逐渐融入身体里。 不知是这“气”的作用,还是向男噩梦的结束。原本皱着的眉头,舒缓了下来,脸色也略显红润。 ...... “叮...叮...叮......” 闹铃声吵醒了不少人,睡眼朦胧的李绾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关掉闹钟,随即起床洗漱。 哔哩啵喽一波节奏,宿舍里不少人受不了了。 “李绾,ni大爷,能不能小声点。” “大早上的,能不能让人好好睡觉。” “我批准了,今天可以晚到几分钟。” “......” 李绾看都没看叫唤的舍友们,“这群猪,有本事不要起来。”走着说道:“爱卿们,朕先走了。” “滚~” “滚...” “......” 在一片训斥叫骂声中,洗漱完的李绾潇洒离去。 没过多久,邓伦杰率先起床,其他人跟着陆陆续续,唯有向男还在呼呼大睡。 ...... “向男,向男,醒醒,快迟到了。”张朗看着熟睡的向男,好心叫道。 一旁的曾祈,不耐烦道:“走吧,再不走,饭都没的吃了。” 张朗犹豫了一下,“睡的这么死,还是睡死?”还是跟着曾祈走了,心里还在盘算着,是不是要告诉老师。不然,说不定不用住院,直接住太平间了。 或许是感受到舍友的“关心”,没过多久,向男就醒了,下意识,看看周围,向男愣了一下,急忙拿起手表。 “卧槽,快8点了。” 向男急忙起床,提鞋穿衣、刷牙洗脸,动作一气呵成,千锤百炼的熟练度,充分展现了一个差生该有的素养,这一波,九九分。 带上门,跑着的向男想着,“怪不得宿舍一个人也没有,原来这个点了。” “不过自己一直以来睡眠质量不好,容易被惊醒,虽然这儿环境挺安静,但早上多少有点动静啊。” 向男很疑惑,就算早上动静小,可不可能没人定闹钟吧,嗯...除了自己。但自己是因为神经衰弱,难道一宿舍的人,都神经衰弱?简称:一宿舍的神经病。 向男摇摇头,不再乱想。打算之后自己定个闹钟,但一想到自己的手机,唉!算了。 就在向男转校时,向男他爸特别关心,以至于把之前的手机收回,和爷爷的互换,还美名其曰:“孝敬老人。” 拿儿子的东西,孝敬父母,这才是亲爹。至于新手机-洛基亚(E50),还没开过机,这也是没调闹钟的原因,羞耻啊。 第二十章体操 “噔噔噔噔...全国第九套广播体操,正式开始,原地踏步走......” 操场上,一列列队伍,学生们伴随着播音声,舒展自己的躯体,处处洋溢着生机与朝气,偶尔有些同学浑水摸鱼,但也无伤大雅。 朱志涛站在升旗台旁,看着下面的学生,感受青春的气息,一天下来都有干劲儿,就是不知道,这样的现状,还能维持多久。 走下台,纪念碑旁,意外发现碑底周围的土壤微微下陷,朱志涛知道,没多少时间了。 继续走着,经过的学生都有些紧张,不在敷衍了事,转儿用心做起体操,其中有位学生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小心点,别摔伤了。” “好的,校长。”学生看着和蔼可亲的校长,不好意思道。 校长走后,学生接着做体操,未了,把之前差点绊倒自己的石头,捡了起来,看着不错,顺手放在了口袋里。 ...... 终于,在体操开始没多久,向男赶上了。从宿舍跑到操场,弯着腰找了半圈,才找到班级队伍。 班主任赵新河看了看赶来的向男,没在意,正常上课人在就好,其它的不管。不过第一天上课,就搞特殊,看来以后要多“关照关照”。 “好险,总算赶上了。” 向男排在队伍最后面,跟着做广播体操,一套*动作下来,感觉身体略微酸痛,但骨子里却透着畅快。 那句话,怎么形容来着?对,痛并快乐着,这句话十分的贴切。 广播体操结束后,向男谢绝了同学的邀请,“10分钟休息时间,还去饭堂干嘛。总有些人,喜欢在上课时,奔向课堂的感觉,最好是比老师更晚的那种。最奇妙的是配上Bgm上课铃声,它说它能为国争光,你敢信。 ” 回到教室,手杵着脸蛋,做在座位上,向男想起初中的一幕:“ ...... “快点快点,上课了。”初中男气喘吁吁着,说道。 “急什么,反正都是迟到。”初中同学看了一眼初中男,依旧慢吞吞的走着。 等到爬完楼梯,已经过去10来分钟。初中男有点急,头一次迟到,还这么久。 初中男靠着墙,稍作休息,看着同样喘气的同学说道:“懒人屎尿多,还是没你多,下次不会相信你了,上个厕所还拖着我。” “我那是锻炼你,看看你个弱鸡样。”初中同学鄙视道。 “我弱鸡?有本事你不要喘气。别人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到是拉屎拉快点啊。” “哈哈,你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下次快点,一定快点。” “你叫我偷鸡,我绝不摸狗。” 两人相视大笑,勾肩搭背的往教室走去。还没走几步,渐渐的,也不笑了,搭肩的手也放下了。 只见,隔壁班的老师、学生都看着两人,老师还是两人的班主任。 很尴尬,初中班主任故作严肃,向两人走去,两人意识到不妙,还没等班主任有什么动作,竟逃之夭夭,追上的,只有那一阵阵笑声......” ...... “你叫我偷鸡,我绝不摸狗。”向男想着,嘴角不自觉翘了起来。 第二十一章嘉陵摩托 伴随着“上课、起立、老师好”的节奏,终于,向男真正意义上的第一节课开始了。 “请同学们翻到,必修三30页。” “哗、哗、哗......” 一阵翻书声,清脆悦耳,带着书本特有的油墨味,开始新知识的灌输。 高中是学习生涯最重要的阶段,同时也是学业最繁重,人生最重要的阶段。一但熬过去,那更精彩的世界就会接踵而至,人生道路也将丰富多彩,说为是“鲤鱼跃龙门”也不为过。 三年苦读,奋斗高考,多少学子折戟沉江,甚至为了那一分,家破人亡,可见其残酷与竞争性。但高考同时也是较为公平的出路,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 而高一是高中的第一年,高中知识的基础,人生转折点的翘板,这个时候站住了脚,那高考提名时,或许有你的身影。 “三角形ABC与三角形XYZ......求相交阴影面积。” 班主任在讲台上,一顿滔滔不绝的讲解,一手行云流水地操作,真·宗师风范,但除了少数学霸,大多数同学还处在懵bi状态。 “来,我再给大家讲一遍,AB//XY、AC//XZ,△ABC//△XYZ......” 懵bi的继续懵bi,早已领悟的同学不在听讲,转儿做着下面的习题。 事实证明,人与人之间智商是有差距的。勤能补拙,但有些事,的确是难为大家了。就像自行车与摩托车,自行车就算踏断脚,也比不上摩托车轻轻一扭。 向男一直以为自己是摩托车,加个油门,就能赶上大伙儿,要是在高中之前,的确有这样的资本,上课顺便听听,下课做做作业,学习成绩照样优秀。 上高中后,才发觉许多人都是摩托车,还是越野摩托,更别提小轿车了。特别是,荒废了近半个月的学业,向男这老嘉陵生锈喽。 有些自暴自弃,合上书本,打着哈气,学起同桌,慵懒的趴在桌子上,惬意。书本的味道,略显吵闹的声音,这是不少学生,喜欢在课堂上睡觉的原因之一。 仿佛身处书海,在海浪里摇曳,向男翻开了课本第一章。享受而不沉溺,是人生准则。 ...... 一天过去,向男自学前面的知识,同时还要兼顾课堂所讲,不禁的头昏脑涨。 “唉,光是数学就够呛,更别提化学、物理还有其它科目了。”向男揉着太阳穴想到。 “兄弟,很刻苦啊。” “还好。”看着睡了一天的同桌,向男回应道。 “晚上出去玩,怎么样?”廖少帅邀请道。 “太累了,下次吧。”向男拒绝道。 “行。”廖少帅见向男状态不太好,转而邀请其它同学。 拿出文科课本,向男顿时感觉脑子更涨了,虽然文科类背的成分较多,但也禁不住这样塞啊。 还没开始背,向男就发现,书本中貌似夹着什么东西,翻开后才发现,是封信,折得半个手掌大小,类似的信,向男以前倒也常写,用于学习交流,当然,免不了情感投入。 由于天生体弱,稍微运动会儿,就易出虚汗,加上轻微洁癖, 所以运动方面,相对的很白痴,这也造成,向男小白脸的外貌,相对那些运动型男生,的确较多女生喜欢。 如今,在网络时代的当下,QQ、微信早已非常普及,有什么事,打几个字就OK了,不像以前,写好了信,还要偷偷摸摸给对方,完了说不定还会被“全班通告”。 之前自己就遭遇过,不过不是班主任,而是一个关系还不错的女同学。 也是晚修,当到教室时,为数不多的同学,都看着自己,不乏哈哈大笑的。觉得很奇怪,但也没放到心里去,最后同桌让自己去讲台看看。 先是莫名其妙,随后满脸通红的把一张纸拿了下来,很气,但也很庆幸,气的是,有人把自己写的情书当众宣扬,庆幸的是,自己把名字划掉了,要是被大家知道,这信是自己写给自己的,那,史上最自恋的称呼,是跑不了的了。 像:我爱你,如地下的黄河渴望天上的银河;爱你爱的太深沉,死海淹死很多人......这样的句子写了满满一页,每想到此处,脸就微微发烫。 向男回过神,不再想以往的光辉事迹,低头拆着信纸,漫不经心的,以为是谁的恶作剧。 “是刘璐瑶同学啊。”向男看完信后,意外想道。 对于这位同学的“热情”,向男可是诧异不已。 “我这该死的魅力啊。”向男感叹着,在信纸背面写道:“ 刘璐瑶同学: 你好!谢谢你的关心,我已经好很多了。对,学校是......期待以后的班级生活。祝学业有成! 你的同学:向男” 向男写完后,甩了甩头,把信折回去,继续记知识点。 待到教室没人时,才把信放到刘璐瑶桌子里。 第二十二章体育课 次日... 体育课上,“稍息!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报数!” “1、2、3......” 篮球场,风和日丽,难得出门游玩的好日子,可要是,让你站在太阳底下,进行队伍排练,怕是没几个人愿意。 “这次报的不错。”体育老师看着面前,一排排绷紧身体的学生,表扬道。 就当学生们松了一口气,等着自由活动时,体育老师坏笑道:“俯卧撑,男生20个,女生15个,做三组完后,自由活动。” 一时间不少学生抱怨起来。 “啊?” “怎么这样啊。” 更有同学仗着和体育老师关系好,讨价还价起来:“老师,少做5个行不行啊?” “少做一组也可以啊,太阳这么大,皮肤都要晒黑了。” “对呀,对呀。” “你对什么?李绾都没说话。” 李绾:“......?” 就在大家哄笑时,体育老师蒋伟吹起口哨怒道:“你们这群小兔崽子,就知道偷奸耍滑,看看你们自己那熊样,这点苦都吃不了,以后怎么出人头地......” 底下的学生被训得噤若寒蝉,但也没有听到心里去,因为大家早就体会过,体育老师的大嗓门与良苦用心。 蒋伟恨铁不成钢的说了好一会儿,看着面前的学生不在乎的样,气道:“全体人员,双手撑地,体育委员每组多加5个,开始。” 曾祈无力着,“怎么又是我?” 众人幸灾乐祸,在体育老师的哨声中,做起俯卧撑。 篮球场边上,向男很没形象的坐在台阶上,两侧还有好几个人,均气喘吁吁。 而体育老师蒋伟,一脸笑意的看着几人,“不错,能坚持下来,可以适当培养一下。” “兄弟,可以啊,没想到身上没几两肉,动作倒挺标准的。”曾祈意外的看着向男,说道。 向男看了看曾祈,心里有些羡慕,1米七左右的身高,高大威猛,除了长得糙点,也算是很不错了。 而因为体弱的向男,曾特意锻炼过自己,就是为了改善体质,可惜没什么效果。 “跟你比,差远了。”向男喘着气,回应道。 曾祈自信的笑了笑,转身跟着体育老师走了。 向男见曾祈,在体育老师的带领下,继续锻炼着,于是问了问身旁的人,之后才知道,对方刚来学校没多少,就提出,要当体育生,请求老师训练自己。 用他的话来说,“没那个脑子,不多锻炼身体,以后砖都没的搬。” 听闻这番话,向男不敢妄下结论,毕竟不了解,有没有脑子也不清楚,但也佩服的很,如此自知之明,放弃普通高考,以后肯定能出人头地,而自己呢?走一步看一步吧。 宿舍里,向男没敢洗澡,因为现在没热水,只能用毛巾擦一下身子,然后换了件衣服,清清爽爽的,总算没那么难受。 待下到楼梯门口,向男便听到有人在喊自己。 “向男,过来啊。” 廖少帅站在食堂门口,挥手招呼道,傍边还有两位女同学,是刘璐瑶和她同桌。 向男走过去,廖少帅开口介绍道:“这是许芹,这是她同桌刘璐瑶,也是咋们班的学委。” “嗯,许芹同学好,璐瑶同学好。” 刘璐瑶微笑着,不敢与向男对视,绽放出少女特有的羞涩,带上些许青春气息,着实令人心动。 许芹则好奇的看着向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廖少帅见三人“一见如故”的样子,糟心的很,于是开口建议道:“外面这么晒,我们进去坐下,喝口水聊聊天?” 第二十三章一笑百媚 食堂里,阿姨们忙活着大锅饭,清洁餐桌卫生,也有不少学生,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玩手机。 三言两语、音乐声、噼哩哐啷、游戏声,吵的不可开交。 向男喜欢安静,所以显得有些急躁,“挺热闹的。” “嗯。”刘璐瑶继续说道:“听说前两天你住院了,没事吧。” 向男听闻,心里很疑惑,“信里提到过,为什么又问一次?” 但出于对女生的尊重,还是回答道:“好多了,谢谢关心。”或许是因为她害羞,装作没那回事吧。 向男的沉呤,让刘璐瑶误以为,提到了对方的伤心处,“不方便说,莫非......” 两人各有所思,都不再说话,起初向男因为个人遭遇,性格较为腼腆,而刘璐瑶身为女孩子,理所应当矜持着。 现向男与刘璐瑶沉默着,愈发显得尴尬,而异性间,一直尴尬下去,莫名的,就容易变得暧昧。 沉默、尴尬、暧昧,周而复始,越沉默越尴尬、越暧昧越沉默。 “来啦,来啦。”许芹与廖少帅从便利店回来,手里拿着饮料和吃的。 “俩闷葫芦,不会在眉目传情吧。”廖少帅调侃道,这同桌是有多慢热,自己可是体验过。 “乱说什么,这叫相敬如宾。”许芹补充着,说道。 向男听两人在那搭腔唱戏,老神在在的,装没听见,但刘璐瑶脸皮薄,不禁气急道:“哎呀,你们说什么。” 搭腔的两人见状,无良大笑着,平时都是刘璐瑶说教别人,难得见她吃亏。 向男也讪讪笑着,“不要开玩笑了,吃东西吧。”说完拿起一瓶矿泉水,自顾自喝了几大口。 “向男,手伸出来。”许芹坐在刘璐瑶旁边说道。 向男虽有些不解,但还是把手伸了过去。 “另外一只。” 许芹抓着手,拿出一张创可贴,贴在伤口处。 廖少帅看见这一幕,酸着把手也伸过去,说道:“哇,好有爱啊,我也要贴。” “一边去,大猪蹄子。”许芹一巴掌把廖少帅是手拍走,嫌弃道。 向男有些意外,左手掌的伤口,是做俯卧撑时,印到石子,不小心压出了口子,没想到许芹注意到了。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也没那么娇嫩,没想到许芹注意到,还特地带来创可贴,向男开口感谢道:“谢谢,有心了。” “没事,大家都是同学嘛。” “都是同学?那待遇这么大。”廖少帅念念叨,好在许芹没听到,不然不知道,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许芹...这么矫情了?”刘璐瑶幽幽的想着。 “向男,你怎么会转到我们学校。”许芹问道。 “风水好。” “嘿嘿,你真幽默。” “对了,学校附近有小摊或者面馆吗?” “小摊很少有人摆,面馆什么的,到是有啊,不过有些贵,还挺远的。” 廖少帅突然道:“校门外,不远处有游泳池,挺不错的,找时间我带你去。”说完还嘻嘻坏笑着,一副你懂的的样子。 “咦~猥琐,我也要去。” “你去干嘛,小胳膊小腿的,凑人数?” “本姑娘跟你们去,是你们的荣幸。” “可是那儿没有儿童泳衣。” “你...”许芹作势要打人。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廖少帅认怂道,触了人霉头,该低头时就低头。 “哼...”许芹撇撇嘴,一副本女侠不计较你的样子。 廖少帅看向刘璐瑶又说道:“怎么样,你去吗。” 还没等刘璐瑶回答什么,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让人为之一惊,顿时,食堂安静了许多。 “一个个的,想造反?” 食堂的学生,纷纷关掉手机、也不知如何是好。 “还留着干嘛,等饭吃?”刘凌焉又淡淡的说道。 这时,饭堂里才有所动作,刘凌焉看着鸡飞狗跳、一哄而散的学生,摇摇头,“人啊。” 饭堂里,乱七八糟,剩余许多先前学生们留下的塑料袋、饮料瓶,廖少帅一伙人还没走,向男要求把垃圾收拾干净,所以留下了,当然,其它人的垃圾,是不会管的,向男也没有那么雷锋。 刘凌焉注意到四人的动作,走上前去,表扬道:“不错,有责任心。” 从未夸人的教导主任,竟开口表扬,廖少帅像是打了鸡血,急忙回应道:“谢谢教导主任,作为一名品学兼优的学生,这都是应该的,学校是我家,安全卫士靠大家,都是主任您平时的悉心教导啊。” 刘凌焉意外的看了下廖少帅,说道:“这样啊,你家太脏了,收拾一下。” 廖少帅眼皮一跳,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好...应该的。” 未了,刘凌焉又看着剩余三人,许芹架不住刘凌焉的注视,率先垂范,加入打扫卫生的队伍,刘璐瑶紧接其后,而向男却不为所动,与刘凌焉对视着。 倔强,不是自己的事不做,不是自己的垃圾不扫,凭什么要听你发号施令。就在向男要撑不住时,刘凌焉笑了。 一笑百媚生,向男失了神,打扫卫生的三人见这一幕,也愣了,刘老师何曾笑过? 第二十四章装bi “时间到了,大家放下笔,每排第一位同学,麻烦收卷子上来。”随着监考老师的声音,最前面的同学开始往下收试卷。 “窸窸窣窣......” 写字声、摩擦声,不少同学还在提笔写字,越来越快,也不知道是灵光一闪,还是做无用功。 “快交卷,写什么啊。”收试卷的同学催促道。 张朗、曾祈听闻,手上的笔,挥的更快了,还不忘抬头看看对方的试卷,也不知道谁抄谁。 最后,在老师的咳嗽声中,才“恋恋不舍”的交上去,可见其老油条的资历,老师都见怪不怪了。 后排,向男神不守舍的,试卷被收走,也无动于衷。 要是有同学把试卷,翻到另一面,就会发现,空荡荡的,就跟向男的心一样,一个字也没有。 此时此刻,向男还没从考试失利的状态缓过神,连续两天的月考,越考心情越是低落,现更是在自闭边缘徘徊。 “没事没事,自己少上半个月的课。”向男自我安慰着,可想到自己,偶尔抽时间回信,连吃饭时,都念叨着公式口诀,不由得更加心酸。 九门科目,文科类还好,能靠着死记硬背,勉强做完,可理科类,全体阵亡。 从小到大在学习上,向男没有受到这样的打击,不是不会做,而是速度太慢了,就像电脑配置很好,却运算的太慢,自习半月以来,一直有这种感觉。 要是给的时间充足,是能做出来,可考试时间是固定的,所以只做了前面的部分。 这种感觉,向男小时候也有过,那是被狗咬后去打针,打完针不久,脑子开始不灵光,反应慢。 “可这又是怎么了?”向男想着,以前被狗针伤了脑,现在是被猪油蒙了心? “向男,走,出去玩儿。” “好。”向男不再想那些糟心事,收拾着东西,回应道。 半个月以来,向男一直刻苦学习着,几乎到达疯魔的地步,看的同桌廖少帅自惭形秽、佩服不已。 现在月考完了,是该放松下,向男搭上自行车,向着市区出发。 市里步行街,廖少帅走在最前面,带着一群人招摇过市,时不时大声吆喝着,乍一看像个混混。 “这步行街,刚开业没多久,挺多好吃好玩的,大家随意啊,今晚,本公子,买......” 廖少帅像是发现什么好吃的,话锋一转道:“老板,来一份。” 说着就向一个摊位走去,留给众人一道我很牛bi的背影。 众人鄙视不已,吐槽道: “切...” “给个机会你,把刚才的话说完。” “少帅啊,我知道你是爱我们的,再说一遍吧,好想听。” “天真。”装完就跑的廖少帅侧过脸,嘴角上扬的不屑道,是那样的潇洒不羁。 侧颜杀,致命诱惑。男同学表示:我不服,我也可以,可是实力不允许。女同学表示:是真的帅。 “就喜欢装bi。”班上某位男同学酸道。 “不喜欢装bi,难道喜欢你?” 周围的同学:“......?” “我是男的。” “你不喜欢装bi?” “还好。” “怎么不去泰国?” 不带这么攻击人的,“......”男同学气急,半天没敢说什么,脸都憋屈成猪肝色了。 “哈哈哈...”众人笑得乱七八糟,一时间更给街道,添加几分喧闹气息。 第二十五章娃娃机 “许芹,女孩子家的,注意形象。”刘璐瑶见状解围道。 “知道啦,我那只是顺口一说,会注意的。” 男同学听闻,心里很有bi数的想着,“你要是特意说,那我应该还要去趟韩国,最后再去日本进修。” 随后不久,这位男同学惊恐着,“为什么我会这样想?我是直男啊!” “你怎么了?”随行的同学发现熊逸昂脸色不对,开口问道。 熊逸昂勉强笑着,回应道:“没事,可能肚子饿了。” “这个给你,先吃着。” 熊逸昂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香蕉,道了声谢。 前方,大家继续走着,熊逸昂拿着香蕉,脑海中,同学关心的面容,逐渐变得扭曲,脸色晦暗不明,像是一道灰气蒙在脸上。 不久后,熊逸昂猛的把香蕉甩在地上,狠狠踩上几脚,像是发泄完了,跑着追向队伍。 ...... “向男,一起去抓娃娃吧。” 向男正和几个同学玩着街机,听见背后有人叫自己,转过头,发现刘璐瑶和许芹正看着自己。 “去吧,去吧,我来帮你玩。” “是啊,难得美女相求。” “快点,学委大人等急了。” “哼,玩你们的游戏,别说话。” 许芹骄横着说道。 向男向大家招呼几句,起身与两人走着。 “考的怎么样啊?” 许芹问道。 “全考砸了。” “没事没事,下次加把劲。”许芹安慰道。 “我帮你补课吧。”刘璐瑶在一旁突然说道。 向男有些诧异,半月以来,双方写信来往,少说五六封,不造作的说什么知己难得,却也算熟络,补课这件事,在信里读到过,但怕耽误对方功课,造成什么其它影响,已经婉转拒绝,没想到看似文弱的刘璐瑶,当着面,竟再次提出,向男心里起伏不定。 刘璐瑶感受到向男闪烁的目光,不自觉低下了头。 男才女貌,气氛微妙起来。 “向男,快快快,我想要这个娃娃。”许芹很破坏氛围的嚷嚷着,把向男拉向前方。 刘璐瑶看着许芹和向男的身影,摇摇头,独自一人跟在后面。 ...... 娃娃机旁,许芹和刘璐瑶抱着两个粉色玩偶,看着向男操纵着摇杆,紧张兮兮的。 “加油,加油,就差一点啦,耶~向男你真棒。” 许芹大呼小叫道。 “真厉害。”刘璐瑶也夸道。 向男从娃娃机底部出口处,拿出一个红色玩偶,谦虚着笑道:“运气好,嘻嘻...” 许芹走向前,把红色玩偶也抱了过来,用脸蹭了蹭,一脸幸福的样子,而两只大型玩偶,足以将大半身体挡住,留出一张小脸红彤彤的,看起来格外可爱。 “走吧,这太多人,不安全。”向男见电玩城,人多眼杂,现美少女配玩偶,太过吸睛,不少人围观拍照,对女孩子影响不好,开口说道。 “那走吧。”许芹说着,把手中的粉色玩偶递给向男,像是解释着说道:“我比较喜欢红色。”也不等两人说什么,自己先走了。 向男与刘璐瑶则沉默一会儿,才跟着离开。 第二十六章比不上 奶茶店... 向男三人点了甜点,拍了几张照片,坐下来,随后就是朋友圈晒照时间。 “向男,你快看。” 许芹咋咋呼呼的喊道。 向男接过手机,原来许芹把玩偶的照片发到班级群了,现群里吵翻天了。 “哇,好可爱的阿狸玩偶。” “对啊,还有阿桃。” “我出10块。” “滚~我加一块。” “没出息,我加两块。”...... “@许芹,@刘璐瑶,:你们哪儿买的,花了不少钱吧,我也想要。” 这时刘璐瑶发了一张照片,群里更炸了,向男点开才知道,是自己抓娃娃时拍的。 “哇,认真的男人最帅。” “我也想要这样的小哥哥。” “怪不得,原来你们勾搭着去浪了。” 杨思琪:“始乱终弃?” 曾祈:“......?” “?” ...... 向男见班级群的节奏变的不对劲,也阻止不了,眼不见为净,把手机还给许芹,许芹则继续在班级群里和人扯皮。 “向男,你手机呢。”刘璐瑶好奇的问道,从认识到现在,没见过向男玩过手机,连QQ、微信也没加上。 “坏掉了。”向男尴尬的笑道。 “哦。”刘璐瑶继续问道:“你抓娃娃好厉害,以前经常抓吗?” “小时候就喜欢玩,抓多了,多少懂一些技巧。”向男脸上带着些许自信,娃娃机这种东西,抓的多了,自然懂得一些技巧,抓头不抓尾,抓近不抓远,最重要的是,商家对机器爪的抓力调整,好在不是调的太低,数量推上去,肯定会有收获。 就向男还在自得时,怀里的玩偶却被人拽走了。“哇...好可爱的阿桃。”一女子把头埋在玩偶里,嗡声嗡气的说着。 等到女子抬头时,向男才惊讶的道“楠楠姐,是你啊?” “不是我,还能是哪位大美女?”孙楠楠自恋的说道。 “向男?”许芹娇喝一声,作势要抢回孙楠楠手中的玩偶,“花了这么长时间,三个人,三个娃娃,说好一人一个,怎么能被人给拿走。” 向男急忙将其拦住:“许芹,这是孙楠楠,之前住院时,多亏她照顾。”说完脸一红,想到了自己被照顾的,很“全面”,好在拉肚子时,自己恢复了点力气,否则羞于见面。 “这小姑娘,脾气挺大的呀。”孙楠楠打趣着,伸手想要摸摸许芹的头,却被其躲掉。 “楠楠姐,她叫许芹,我同学,性格就这样。这位是班上的学***,叫刘璐瑶。”向男圆场道。 “向男,日子过得不错嘛,与美同游。” “嘿嘿,考试完,出来放松一下。”向男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对了,楠楠姐,你怎么也在这儿?” 孙楠楠在空余的座位坐下,抱着阿桃,不理会许芹不满的目光,才开口:“怎么,你们考试完了,可以放松一下,我就不行?” “没有的,没有的。”向男急忙摆摆手,开口解释,接着像是想到什么,试探着问道:“楠楠姐,你是明海大学的学生?” “哟,脑袋瓜子挺灵光的嘛,这也被你知道了。”孙楠楠有些惊讶:“我大一,医学系。” 向男三人听到后,皆是一脸的意外、向往。 孙楠楠见状,自豪的微笑着,明海大学,不仅仅是明海市的头排大学,就算是全国,也名列前茅,当初自己付出了多少精力,才如愿以偿。 “哇。”许芹一改之前的态度,崇拜的看着孙楠楠,一旁的刘璐瑶也目光闪烁,显得激动起来。 “学姐好。”向男一本正经的喊道。 孙楠楠乐了,盘着向男的头:“小机灵鬼。” “学姐,你是怎么考上大学的啊?” “好好努力,加倍努力,超级努力......” “我走啦。”孙楠楠在奶茶店,与三人开展了,非常严谨的学术问题,当然,免不了鸡汤的灌溉,结束后,现抱着阿桃与三人道别。 许芹看向孙楠楠远去的背影,以及惨遭毒手的阿桃,还是忿忿不平着。 “走啦,向男都没说什么。” 许芹听后,看了看向男,把阿狸塞了过去。 向男拿着阿狸,试探着说道:“要不,再去抓一个。” “算了,大家在等我们,走吧。”许芹不在乎似的,一个人向前走,再抓一个,看起来一样,但已经变了,就像买的怎么比得上抓的一样,感觉变了,意义也不一样,那种略带暧昧的愉悦感,挥发殆尽。 第二十七章三轮车 市区网吧... 上,快上,打它,就是这样,奈斯...在一片欢呼声中,一场电竞比赛结束,引得人们纷纷侧目。 网络时代的迅速发展,并发出许多新职业,其中,电子游戏最为热门,不少网吧、俱乐部的成立和比赛举办,吸引着不少年轻人。 向男站在座位后面,格外显眼,就像个没钱的网瘾少年,逃学出来过过眼瘾,好在没有城管检查,否则,口头上的思想教育是少不了。 在与同桌和其它同学,在市里游玩一晚上,小吃街、露天广场、棋牌室等地方,都寻荡了一遍,最后才分道扬镳。 因为班上的几次活动,都是同桌廖少帅发起的,起初还想送向男回学校,可被向男拒绝了。 “我自己打车回去,就不麻烦你了。”向男看了看对方的司机,不耐烦的表情,严肃的话语,最新款玛莎拉蒂,说道。 “好吧,你自己小心点。” 看完比赛,向男在网吧门口等车,没想到夜以深,别说出租车,连三轮车都没有。 终于,等到一辆,在说明去向后。 “小伙子,你是那儿的学生吧。” “是啊,师傅。” “呵呵,今晚别回去了,找个旅馆住着,明天再走也行啊。”三轮车师傅语重心长的劝慰道。 向男不明所以:“师傅,为啥啊,我刚来这边没多久。” “学校脏。”说完没等向男有所反应,开着车就走了。 向男站在原地,呛了一鼻子灰:“咳咳咳...真·莫明其妙。” “还好,跑的快。”三轮车司机送了口气,劫后余生般说道,自从同行的老张头在夜里出事后,行内的人都对新铺高中有所畏惧。 同样是学生半夜归校,同样是三轮车司机,那天晚上后,在学校附近发现,破损的三轮车,以及昏迷的老张头。 在医院,虚弱的老张头,回忆着说,自己搭着学生,在路上不知怎么的,睡着了,后面醒来就在这儿,我这不算疲劳驾驶吧?车呢?是不是扣了?那个学生没事吧。 后面的话没人理会,因为警察调查监控发现,老张头晚上开着三轮车,到学校门口,也不知道说着什么,竟对着校门手扯头撞,之后又开着车跑了,至于那个学生一直没出现过。 “回家喽,大晚上的,生意难做。” 三轮车司机在街道上,兜兜转转了一会儿,不经意间瞟过后视镜,一个激灵,吓得脸色发青,冷汗不止。 只见后视镜里,一道人影,走在车后,身形瘦弱,一副要死样,待走到附近,竟加快脚步,跑了起来,一边跑着还笑了起来,那脸色惨白的一副死样,不正是先前的小伙子。 三轮车司机狠狠的挂拉档位,一脚油门到底,绝尘而去:“妈咡,痴汉鬼扑街啦。” 向男站在原地,呛了一鼻子灰:“咳咳咳...什么情况,打个车就这么难吗。” 缓了口气,等到灰尘散开,向男继续走着,“唉,早知道把手机带上,说不定现已经洗洗睡了。” 走了这么久,向男双脚发软,时不时一阵风,还不住的哆嗦着:“真的坑,早知道就听大爷的话,找个旅馆住一晚,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连房子都没有,不然,自己厚着脸皮打地铺也好啊。” 第二十八章十里亭 继续走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前方路边停着一辆三轮车,向男有些激动,正打算跑过去,但像是想到什么,脚步越放越慢,猫着过去。 “师傅,去......” 还没等向男说完,三轮车司机猛的拉下档位,连踩几脚油门,留尘而去:“妈咡,痴汉鬼扑街啦。” 向男脸色有点阴沉,蹲在路边,看着远去的三轮车,过了许久才起身,继续向前走着。 果然,没过多久,前方又一次出现一辆三轮车,向男只感觉通体发冷,随手捡起路边的石块,“啊”的一声,发泄着丢向三轮车。 “哐啷,哐...”石头砸在三轮车上,之后跌落在地,“咕?、咕?”滚了几圈。 安静、异常安静,只剩向男呼呼喘气声,以及虫鸣蛙叫的悠远绵长。 三轮车似乎没意料到,向男竟不按套路上车,一下子不知做何反应,就这样,双方隔着十来米的距离,一直沉默。 向男承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率先打破平静,小心翼翼的喊道:“痴汉鬼扑街?” 三轮车貌似受到刺激,“呜轰...轰轰”的油门声传来,吓得向男调头就跑,可没跑几步,就停了下来,“跑,能跑到哪儿去,等等看。”打定注意,向男破罐破摔般转过身,瞅着三轮车。 “轰...轰...哒哒...哒”三轮车倒着向向男驶来,一边颠簸,一边“嘎吱嘎吱”响,时不时掉落一些碎土泥块。 不一会儿,三轮车停在向男旁边,前排后座上,都有不少泥块,唯独不见开车的人。 向男看着这一辆泥车,竭力制止内心的恐惧,“滴...”泥车喇叭响了。 “这是要拉...客?”向男嫌弃的想道,一车都是泥,要是坐下去,衣服还要不要了。 “滴...滴滴”泥车像是催促着,又鸣了鸣喇叭。 向男被其吵得有些烦躁,不耐烦的从前排格子里,抽出一件雨衣,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穿在身上,这才坐了上去。 “滴滴滴...滴”泥车喇叭鸣的更急促,向男坐在前排,用手使劲拍了拍喇叭:“叫什么叫,烦不烦。” “啪...嗒”喇叭竟被拍落在地,向男嘴角抽动,颤抖着把喇叭捡了回来,喇叭虽还在鸣叫,但断断续续声音低了许多,像受了委屈的孩子。 向男把喇叭放一旁,打火加油门,“嘟嘟嘟...”开了起来。 夏夜虫鸣,泥车嘎吱响,一路难行,停在亭边上。 不久后,“哒哒...哒”泥车熄火停了下来。 使劲扭了扭油门把手,却没有丝毫反应,向男有些气馁,把雨衣脱了放回去后,站在亭前。 “十里方圆受余泽、一朝一夕异乡客,大恩大德。”向男看向面前的亭提词,念叨着。 亭为十里亭,是为拯救附近村民,而牺牲的烈士所建立,石亭泥像,也不知道多少年的风吹雨打,中间的泥像只剩一个人形,具体的样貌早已无法辨别。 傍惶无序,从网吧打车开始,一路的诡异遭遇,都无法得到任何解释,那“鬼打墙”一般的泥车,把自己带到这里,是有什么变故? 向男站在泥像前,跪拜行礼,不管怎样,既然是先驱烈士,可理应一拜,正所谓,礼多人不怪,在人家的地盘,多讲究讲究总没错。 第二十九章泥像 “一股子骚*味。” 向男刚起身,就听到这含糊不清的声音,貌似喉咙里流着泥巴,差点被吓跪下。 努力站稳身体,向男小心翼翼的笑道:“亭长好。” 泥像声的主人,像是没意料到,向男如此谄媚,半响后才出声道:“第一次遇到,你这般的后生。” “抬爱了。”向男理不明白,这是嘲讽,还是有所赞赏,但都没什么,好在结果不算差。 亭里亭外,了无人烟,恭维着泥像,太久未动,向男感觉周围,太多目光审视着自己,压力太大,不敢掉以轻心。 “娘娘哪儿,怎么样?”泥像声从四面八方再次传来,厚重而连绵不断。 “娘娘?”向男很疑惑,思索一会儿,确定自己没见过这号人物。 “不认识。” “......,放肆。” 顿时,向男只感觉脑袋嗡嗡作响,全身为之一重。 “竟敢戏弄与我。” “啪”向男承受不了这声怒斥,昏倒在地。 一下子,又鸦雀无声,直到喇叭微微鸣着,像是在诉说什么,亭里的泥像才有所动静。 “咕噜、咕噜”传出一阵冒泡声,泥像眼睛流畅出两排液体,粘稠无比,像是掺多了水的泥沙,转了转眼睛,亭长看向晕倒的向男,不知如何是好,这...看走眼了? 本以为对方的所作所为,是有所倚仗,现没想到,是拉了个假货回来,但这前前后后的应变举止,足以见其非一般的心理素质。 想清前因后果后,亭长心中的怒气平复不少,就连看着向男,也顺眼起来。 “现在的年轻人这般优秀,看走眼也属正常。”亭长自我排解道。 一旁的喇叭迎合着鸣了鸣,狗腿子味异常浓重。 ...... 次日, “呸,咳咳...呸。” 向男吐着唾沫星子,从昏迷中醒来,使劲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着泥像心里阵阵后怕。 从遇到那老头开始,一件件诡异离奇的事接踵而来,这样下去迟早玩完,向男暗暗作狠,手指被自己捏的发白,却又深感的无力。 遇到的尽是些神魔精怪,能咋办,报警吗?鬼都不信,不对,鬼信。 向男自闭了许久,才作罢,对着泥像参了又拜,感谢亭长宽宏大量,从此以后绝不冒犯、老死不相往来,才溜之大吉。 回到宿舍,日欲落西山,灰头土脸的向男,好好洗了个澡,祛祛晦气,好在夏日炎炎,又或者是亭长的庇佑,昨晚晕到现在,倒没有什么不适。 洗完澡,神清气爽,向男在楼上看着陆续归校的学生,心情更加美好。 “向男,下来玩。”篮球场,张朗看见向男在二楼傻笑,扬了扬手中的乒乓球拍,开口喊道。 向男想了想,回应一声,还是下了楼。 乒乓球是国球,是国人们用实力硬生生打出来的,无数比赛的胜利,以及奥运冠军的独揽,告诫所以人,这个领域的统治地位。 也不知道是冠军们激励了一代代人,还是一代代人的热情造就了冠军,对于乒乓球,太过疯魔。 男女老少皆为兵,门卫大爷他也行,牛bi人物实在太多,连手残党也忍不住秀两把,不夸张的说,下课那十分钟,都能打爆几个球,就更别提为了乒乓球台,发生的血雨腥风。 第三十章土味 “乒...乓...嘭...嘭...哚...” 球台上,乒乓球来回舞动,与球拍、台面不停的碰撞,清脆悦耳的声音,像是敲击着心灵,越来越多的学生被吸引而来,欣赏那扣人心弦的球影。 不远处的同学,笑话着看球人,不断的摇头,魔性而又整齐。 “咚...” 终于,乒乓球被打出*台面,紧张的气氛才得以消散,同时围观的学生也松了口气,更有不少人拍手叫好。 “厉害啊。” “终于完事了。” “这么快?” “早*泄?” “......” “哈哈哈...”大家哄笑起来。 未了,将球拍递给下一个人,向男与张朗一起走向食堂。 “真有你的,能打这么久。” “还好。”向男谦虚着,又说道:“曾祈呢?” “他呀,半路看见杨思琪,跟在后面,不知道去哪儿了。” “哦...尾随啊,真拼。” “哈哈哈。”张朗笑道:“难啊。” “对了,最近有个青少年乒乓球竞赛,听说拿名次,还能高考加分,去试试。” “没兴趣,就算加分也是加给体考生。” “也是。”张朗恍然大悟道。 体育生是不可能的,自己身体是什么情况,向男心里清楚的很,别看先前打乒乓球,有来有回的,其实向男一直在刻意控球,把握节奏。 每次击球,弹跳高度与落点位一直控制在一定范围,对方要是想抽球、打对角,都容易空。 所以,刚刚一直是在对拉,比的是基本功,谁更稳定、更持久,就像表演赛,不必追求胜负,观众看的高兴就好。 向男就是这样,看淡输赢胜负,比起以往的“不择手段”,现实在不愿打球变“捡球”,跑的累啊,何况洗了澡,怎么能容忍自己成臭男人。 “唔...嗯” 张朗听着耳边阵阵的咀嚼声,不由感慨到,这家伙胃口是真的好,与平常吃饭的那些吧唧嘴不同,向男吃的很斯文、很礼貌,但也很快,有点儿急,带着那么点饿死鬼的既视感。 很少人,或者没有人可以把这几种感觉,同时体现在一起,还令人赏心悦目。 “真香。” 向男头也不抬,点点头,以表同意。 “真香。” “?...?” “主任好。” “刘老师好。”向男连忙擦干净嘴,抬头问好。 刘凌焉端着餐盘,在向男对面坐下,关心道:“考试怎么样?” “还好吧。” “有信心就好,来,多吃点,看你瘦的。”刘凌焉说着,把自己盘里的菜,夹给了向男。 一旁的张朗,眼观鼻、鼻观心默默吃着自己的饭,有时候和向男在一起真的很累啊,别人是狗粮,他是师生粮,一次次的投食喂养,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起初向男对于刘凌焉的行为是抗拒的,不管是出于对她的防备,还是小男人的尊严,都不允许向男接受。 可身为学生,本就处于弱势的一方,一来二去,还是享受生活吧,吃多点也好,全当长身体。 “呃...”向男打了个饱嗝,看了看盘里的鸡腿,真的吃不下了。 “张朗,给你补补。” 张朗眉角一跳,语重心长的说道:“这是主任对你的关心,要细细的品。” 笑话,上次廖少帅就不知死活,敢以身试菜,结果,之后的苦难生活啊,看着都怕,在那之后,不少人悟出个道理:主任的爱重若泰山,不是谁都能承受,就算沾点边角,也能压死你。 肚子有点撑,太久没吃东西,不适合暴饮暴食,向男决定稍后再战。 “刘老师,您不饿吗?” “吃过了。” “那为什么来饭堂。” “老师喜欢看着你们茁壮成长,当然,你太弱,要格外喂养。” “?......?”向男感觉特扎心,自己有那么弱吗? “原来老师兼职着饲养员。” 刘凌焉笑笑,没有在意什么,相对于其它人,向男的确挺弱的,不过今天比以往更弱些,身上还带着一股子土腥味。 怎么...自己种的花,浇水松土都得自己来,这踩两脚是什么意思? 缓了缓,向男拿着鸡腿大快朵颐,张朗也跟着开动起来,只是,刘凌焉的目光,始终没有移动。 第三十一章分数 “XX,79。” “XXX,90。” 讲台上,班主任兼数学老师公布着考试成绩,学生们一个个走向讲台,或高兴、或沮丧。 “杨思琪,126。” “哇,这么高分...” 杨思琪脸上洋溢着微笑,起身走向讲台,接过试卷,更加的开心。 曾祈兴奋的一巴掌拍在腿上,还来回摸着,“嘶~真痛。” 张朗在旁边龇牙咧嘴的,掐的很用力。 “怎么越摸越痛了?”曾祈心里琢磨着,低头一看,张朗正掐着自己的大腿,还扭了起来。 “卧槽,放手,快放手。”收回自己的手,曾祈低声吼道。 张朗松开手,揉揉大腿,不满道:“你它吖的有病吧。” “不好意思啊。” “你说你激动什么,舔狗没好结果的。”说完张朗又告诫道:“下次拍自己的腿,瞄准点。” “那还用说吗,一直瞄的很准。” “?......?” “张朗,64。” “啪。”张朗使劲在曾祈腿上拍了一巴掌,不等曾祈有所反应,意气风发的走向讲台。 “......小气鬼。” “李绾,106。” “邓伦杰,131。” “来了来了,杰哥又发威了。”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啊...” 一声声惊呼,羡慕声中,邓伦杰接过试卷,脸色平静,仿佛一切都理所应当。 李绾看了看手中的“106”,味同嚼蜡,人比人,真气人。 “许芹,96。” “刘璐瑶……”赵新河顿了顿,吸引了学生们的注意力,才道:“142。” 先是安静了一会儿,教室里才喧喧嚷嚷起来。 “哇塞...” “我的天,快满分了。” “不愧为学委,这么优秀。” “第一第一,没跑了。” 刘璐瑶微羞着,哎呀,怎么这样,自己只想静静的学习。 邓伦杰用力握了握手掌,这个科代表不好当啊。 “廖少帅,33。” “哟,帅哥又拿第一。” “低调、低调,基操勿6。” “那可真是6。” “哈哈哈......” 调侃、嘲讽、幸灾乐祸,学生们对这个“第一名”可谓是关爱有加。 这些话,听的不是一次二次,每次考试后,都是这样,但廖少帅不在乎,不管怎样,该继承的还是会继承,何必那么努力、那么累,那种无法改变命运的感觉,真的很无力。 而这些敢明目张胆表达情绪的同学,现在和自己的关系,真的不算差,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赵新河看着面前,廖少帅那“死猪样”,勉力道:“争当第二,不做第一 ,加油!”,一个人能一直保持“第一名”,也难为他了。 “......” “向男,76。” 顿时教室里,所有人安静下来,之前大家都以为,这个市一中转校生,成绩会很好。 结果,寒窗苦读半个月,不如一起逗麻雀,既然大家都一样,你这么努力,就太显眼了。 向男感觉有点冷,不单单是大家的沉默,那无所谓,毕竟和大部分人还不太熟,可悲的是心灰意冷,这个分数,太打击自尊心。 第三十二章bi王 站在讲台上,面对同学们一道道目光,向男心里很不是滋味。 “同学们,请大家看。”所有人的注意力,被赵新河的话吸引过去。 拿起向男的试卷,赵新河严肃道:“虽然向男同学的成绩不理想,但…他写的所有答案都是正确的。” “什么意思?” “不清楚。” “难道......” “没错,向男同学的选择题、填空题全对,76分,而且,全年级只有他一个人全部正确。”赵新河的一番话,让下面的同学更加吵闹。 “这有什么,运气好吧。” “76,还没及格。” “要是其它科......” “没错,又被你猜对了。” “......” “向男同学这次考试,所有科目的所有答案,全部正确。” “卧槽...” “我的天...” “牛掰,高手。” “眼高手低。”某某同学酸道。 “手低不低,我不知道,眼高是肯定的。” “怎么说?” “只做会做的题,你说高不高?。” “的确,?...?嗯” “好了,同学们。”赵新河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 “一个人做对一件事,很简单,但每一件都做对,太难了。”赵新河把向男扶正,面对众人:“我不知道为什么向男同学,没有全卷做完,但这种精益求精的精神行为,太难得了,希望大家向他学习。” “啪...啪啪...啪啪...” 也不知道,是赵新河的讲话感染了大家,还是有心人的带动,教室里,鼓掌声零零碎碎响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越密集。 此时向男只感觉心头,被这一阵阵掌声拍的激荡起伏,原来半个月的苦读,并没有白费。 很感谢大家,更感谢班主任,因为向男知道,要是没有班主任的这一番话,即使大家了解具体情况,也没有现在这么大的反响,也难以得到同学们的认可。 赵新河在一旁,非常欣慰,同学之间和睦友爱,是每个老师愿意看到的,起初批改试卷时,也是和大家一样的反应,甚至怀疑是不是作弊。 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作弊无非两种,一是抄答案,二是提前知道题目内容。抄答案是不可能,题目是年纪主任提供,没有答案。题目嘛,难道为了一次小小的月考,这么大逆不道? 下课后... 同学们都围在向男桌边,看着一连串的对勾与后面干净的卷面,这反差对比,不少人堪堪称奇,连其它班的人见势也围观过来。 “真的厉害。” “佩服。” “我要是运气这么好...” “下辈子吧。” “......” “不过,为啥空这么多。” “是啊,向男,为什么后面的都没做?” “嗯...做不出来。”向男犹豫的说道。 “呃...你就装吧。” “前面不错,后面不做,牛掰、牛掰。” “bi王。” “看起来挺高冷的人,怎么就这么骚啊。” “这叫闷骚,你们懂个锤子。” 这叽叽喳喳的,你一言我一句,说的好像跟真的一样,向男现有苦不敢说,在心里郁闷着,“我是都会做,可脑子有病,做的太慢,我也不想的啊。” 第三十三章意外 “走开,走开。” 许芹扒拉开围着的人,带着一帮女同学“分隔战场”。 “你们懂个毛线,什么闷骚不闷骚的,俗,这叫内涵。” 一边的男生们,看许芹一副大姐大模样,要是敢说个不字,那不得被后面的“小姐们”围攻至死?惹不起、惹不起! “对,是内涵。” “赞同。” “哈哈...” 不理会那些起哄、敷衍声,许芹看向向男,两眼发光道:“真有你的啊,之前还说考砸了,想不到,玩这么大。” 向男只是尴尬的笑笑,不敢说什么,作为当事人,这种情况还是低调的好,正所谓言多必失,顺着竹竿往上爬显得太浮躁。 “少帅,周末清明节,有什么行动啊?” “对啊,清明节。” “清明节不宜出门,洗洗睡吧。”廖少帅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道。 “咦~这不像你啊。” “是啊。” 一直以来班级上有什么活动,都是廖少帅组织,因为家境殷实,人脉路数多。 “唉!别提了,家太远,回去一趟说不定还要请假......” 一伙人围在向男与廖少帅桌前,叽叽喳喳闲聊。 “不好啊,有人晕倒啦。” 大家不明所以,转头看向叫喊处,发现一名男同学昏倒在地。 一群人转移“阵地”,围了上去。 “大熊怎么了?” “韩耀,怎么回事啊。” “走开,走开,我去叫老师。”班长看了看情况,起身挤出教室,向办公室跑去。 “我也不知道,突然就倒下了。”韩耀表情不太自然,回应道。 自从半个月前,熊逸昂就变了,变的像个女人,娇滴滴的,好好一个大男人,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越来越嘤嘤,特别是月考后,愈发严重,跟谈了恋爱似的,关键对象好像是自己,这可把韩耀恶心坏了。 “让一让,让一让。”班主任带着几名老师冲了进来。 “晕倒了。” “会不会是中暑。” “天天坐在教室里,怎么中暑?” “痔疮?”一名老师试探着说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胡闹。” 几位老师简单检查了下,没发现什么症状,一起把熊逸昂抬走,开着车走了。 不久后,教导主任刘凌焉也来到一班,简单了解一下情况,叮嘱同学们好好上课,之后开车向医院驶去。 ...... 医院... “医生,怎么样?” “身体健康,没什么问题。” “那怎么会突然晕倒。” “可能是受刺激导致的,但具体情况还要患者醒后,进一步确定。” “那就好。”赵新河听闻后,送了口气。 “对了,请问你们谁是患者家属。”医生又问道。 “哦,我们是他老师,已经通知家长,正在尽快赶来。” “嗯,家长到后,麻烦告知到前台填一下表格,还有,不要打扰患者休息。” “好的,谢谢医生。” “不客气。”医生交代清楚情况后,转身离去。 没过多久,一对中年夫妇匆匆而来,打扮富丽、脸色焦急,正是熊逸昂的父母。 “赵老师,我儿子呢。”...“他怎么样,没事吧。” “不要急,他人没事,在病房里。”赵新河指了指侧面的一间病房,安慰道。 第三十四章阴阳失调 “咔嚓。” 房门被扭开,一行人走进病房,熊逸昂正躺在病床上。 熊妈摸了摸熊逸昂的面容,很是心疼,家里就一个儿子,平时健健康康的,怎么突然出事了呢。 “赵老师,到底怎么回事啊。” “医生说要清醒后,进一步检查才知道。”赵新河回应道,接着又对熊爸说:“前台那,还要填一下资料。” “谢谢。” 雄爸与赵新河走出病房,剩下熊妈与刘凌焉。 从学校赶来,熊逸昂已经进了病房,而医生诊断病情,不能被打扰,所以来到医院,还是头一次看到他。 “阴气这么重?”对于熊逸昂,刘凌焉有些印象,挺壮的一个小伙儿,不至于阴阳失调。 人有气,分阴阳,若妖邪怪魅侵体,则阴盛阳衰,轻则体虚多病,就像那个弱鸡一样,重则一命呜呼,魂归故里。 这熊逸昂的情况貌似更加复杂蹊跷,除了本身阴阳气运的改变,连外在的人性格局也有所改变。 人性人性,人伦性别,除了个别特例,分男女两类,非阴即阳,非男则女,此时刘凌焉看出的不是阴阳气运,而是人性格局的问题,一个正值青春的健壮小伙儿,不可能改变性别,难道染色体突变? 除了天生的阴阳人,男女不分,阴阳交融外,上古外界的邪物、古时的太监、现在的人妖等均是这样的情况,可这都不可能啊。 现在不可能的事发生了,刘凌焉只能从不可能中推测出可能的,检查一番后,发现只有人妖这个结果比较符和。 人妖,变性人,社会发展的畸形产物,以泰国的较为出名,为了生活,不得不出卖肉体,在进行变性手术后,结合药物,拥有异性的生理特征,而其它国家的人,大多为了艺术、爱情、人生价值等,做出的决定。 这类人,不管出于何种目的,做出的决定,伟大也好,卑微也罢,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得到了,也被失去着。 不管怎样,这事虽不伤天害理,却有违伦理,被世人所鄙夷,就像马与骡子,都能拿出来溜溜,但真要拿人做比较,骑马的肯定能踹死牵骡子的。 最重要的是,不单单正常人排斥这类人,连正常身体也排斥这类器官,最终,按照目前的人类进化趋势来说,难“得”好下场。 “没做过手术,是药吃多了?”刘凌焉最后猜测是这个原因,不禁感慨着现在的熊孩子真有魄力。 “嗯...” 一道清丽的低呤,传入熊妈与刘凌焉耳中,给人一种幼儿起床的既视感,要是已为人父母,这时会反应道:“呀!孩子醒啦,来,吃乜乜。” 可惜这里,不是孩子已经长大,就是还没孩子,就在熊妈感慨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自己家的大胖小子都...... 突然,熊妈感觉一阵阵心慌袭来,只见“熊逸昂”缓缓睁开双眼,是那么的清晰透亮,之后看着自己,“咿咿呀呀”叫的不停,就跟小时候一样,欢快极了。 第三十五章祈福 “这是要我再奶孩子吗?可是,没奶了啊!”眼前的一幕,让熊妈有些发懵,不知所措。 或许感受到“亲人”的有心无力与疑惑,不想带来什么麻烦;又可能是幼儿初临世间,需要休息,“熊逸昂”慢慢安静下来,在打了个哈欠后,又昏睡过去。 病房,重归于静,只是,那幼儿般的呤叫,仿佛还婉转在脑海里。 “有意思。”刘凌焉现在能确定,熊逸昂肯定吃“药”了,至于吃的什么“药”,为什么会造成这种现象,还需要进一步探察。 熊妈此时抓着熊逸昂的双手,想起先前,儿子的那般举动,不由得心疼万分,怕不是...智障了? “呜呜...” 慢慢的睁开双眼,熊逸昂发现母亲正低头抽涕,“妈,你怎么了。” “儿啊,你没事吧。” 熊妈见儿子已经清醒,抹干净眼泪说道。 “没事,就是头有点晕。” “好,我去请医生过来看看。”发现自家的傻儿子竟恢复了正常,熊妈欣喜万分,起身就要去请医生过来看看,临走时还不忘让刘凌焉帮忙照看一下。 “刘主任好。” “嗯。” 这学生尊敬老师,老师关心学生,两人互相端着笑着,透着一股子诡异劲。 ...... “哎,哎,你们说大熊到底怎么了?”杨思琪走到讲台上,嚷嚷着。 “不知道,发信息给他,也没回复。” 曾祈急匆匆的抢先回应道,引得不少人嫌弃,这“舔”的。 “韩耀,你们俩关系好,知道什么情况吗?” 韩耀听到这话,随即反驳道:“怎么可能,他时不时回一条信息,还总是撤回。” 离熊逸昂发生事故,已经过去两天,而两天里,不少说法传到班级,什么命不久矣,什么因为承受不了考试成绩,更有说学校有什么问题,这倒是得到不少人的认可,毕竟这不是第一个,更何况都是一班的。 向男听到这些后,到是哭笑不得的很,这才转校多久,就已是“风云人物”之一,不过也在意料之中,好像不管什么时候,总会发生点什么,被抬向舞台。 “好吧。”杨思琪颇为无奈,没想到韩耀反应这么大,随即又想到什么,开口道:“明天放假后,我们去为大熊祈福吧,后山不是有座庙吗。” “同意。” “行吧,好久没去后山了。” 不少人赞同杨思琪的提议,决定去溜一圈。 “少帅,学校后山怎么还有庙啊?” 向男疑惑道。 “不清楚,听说在学校没成立之前就有了,至于是什么时候,谁建立的,没人知道。” “嗯,庙名是什么。”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那庙连牌匾都没有。”廖少帅兴味盎然的回答道。 “喔,那为什么它们会想着去?” “这个嘛,主要听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们说,只要诚心诚意、认真祭拜,不少人都受到过对应的反馈,所以学校挺多人会去那儿。” “原来是这样啊。”向男听后不以为然道。 世间神佛千千万,香案炉中一碗饭,自古以来,世人信佛、信道或供奉其它教会,为求心安理得、有所寄托,是一种精神文化体现。 第三十六章偷偷告诉你 对于这类虚无缥缈的存在,向男一直保持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多少信一点,总没有错,最重要的是,举头三尺有神明,心有敬畏,是对自我的约束。 “向男、向男,明天放学,我们一起去吧。”许芹拉着刘璐瑶,走到桌前说道。 向男看着两人,心有疑惑,一直以来,与刘璐瑶写信来往,但总觉得非常违和,一个性格娇羞的人,能这么放的开,私下书信来往吗? 就算心有所属,一个人的性格,也不应如此跳脱,每次看到来信,都感觉换了一个人似的,表面上羞涩柔弱,暗地里热情如火,反差太大,太不真实。 “不了,我有些事。”向男拒绝道。 见对方拒绝,许芹不满的问道:“有什么事,比陪我们重要吗?” 刘璐瑶则在一旁眨着眼睛,看着向男。 “哈哈...”向男尴尬的笑着,没有回答什么,难不成要说,前些天,被“亭长”教育了?这事要是说出去,岂不是自找没趣,谁都不信。 既然说不得,那就远离这类事,向男实在是怕了,要是换个人,指不定“住院进修”去了。 “去嘛、去嘛,男男、男儿...”许芹见向男不愿回答,竟撒起娇来。 廖少帅喝着水,差点喷了出来,“卧槽,这么刺激的吗。” 许芹也意识到,刚刚的行为不对劲,小脸一红,退到刘璐瑶身后,安静下来,“怎么办,丢死人了。” 向男很尴尬,“什么情况,刘璐瑶把这事告诉她的?” 男男、男儿是向男的小名,还小的时候,老人们经常这么叫,可现在不同以往,谁也不想小时候的那些破事被人提起,很羞耻的好不好。 没想到,许芹就这么叫了出来,太令人猝不及防,这事向男记得,只在信里提到过,刘璐瑶告诉许芹的? 刘璐瑶此时心里挺不好受,但还是开口解围道:“向男,一起去吧。” 说完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廖少帅旁观许久,见情况不妙,对向男使眼色:“是啊,一起去呀,要不是我要回家,我也会去。” 在向男看来,刘璐瑶这时低头不语,是东窗事发的表现,可廖少帅挤眉弄眼的,怎么感觉这么渣。 “向男啊,与美同游岂不美哉,偷偷告诉你,大家都知道,在娘娘庙求姻缘,可是很灵的。”廖少帅见向男无动于衷,于是煞有其事的说道。 “?...?” 大家都知道的话,用的着偷偷告诉我吗,人啊,不是什么正经人,庙嘛,可能也不是......卧槽,娘娘庙。 娘娘两字,之前在十里亭,亭长提到过,不出意外的话,先前被挟持,就是因为娘娘庙,具体是为什么,还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与学校相关。 向男念及此处,知道这娘娘庙,必须要走一遭了,便答应道:“那就去看看。”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廖少帅见向男已经同意,嘴角一翘,大有深意的看着三人。 此时此刻,向男感觉一阵恶寒,觉得廖少帅,是真的猥琐,浪费了这玉树临风的好名字。 第三十七章大哥好 “叮叮叮...” 下课铃声响起,敲醒不少睡梦中的学生,慢慢的,整个学校开始喧闹起来。 “走喽,快快快。” 杨思琪在前面喊道,后面,一群人不紧不慢跟着。 “急什么,还早。” “你懂个pi,我琪这叫天真烂漫。”曾祈反驳道。 “......”张朗无言以对,感觉这舔狗没救了。 一行人末尾,向男慢悠悠的走着,看着同学们斗嘴吵闹,非常惬意,人要学会享受,如果一直沉浸在烦恼中,太过自找没趣,能过去就过去,过去就好了。 “吱嘎...咿呀。” 学校后门,门卫大爷躺在竹椅上,一摇一摇的,余晖洒在身上,再“咸鱼”不过。 “你们干什么?”门卫大爷挺起身,看着面前的学生,开口说道。 “去后山看看。”杨思琪笑嘻嘻的回应道。 “天要黑了,进山不安全,回去吧。” “大爷,我们很快就下来,就一会儿。” 门卫大爷眼皮一跳,看着这群不肯离去的学生,暴脾气欲要发作时。 “‘大哥’好,我们保证天黑前下来。” 一道呼声传来,门卫大爷一听,不由感慨万分,“原来还是有上道的娃啊。” 心情转好,大爷见一男学生走到面前,笑嘻嘻的,于是打趣道:“哟,你又回来啦。” 向男本在队伍后面,听见杨思琪与门卫大爷的对话,知道要坏,于是急忙走向前,调解“误会”,却没想到“大哥”还记得那番话。 “是啊,‘大哥’近来可好?”向男心里发苦,笑道。 “还行吧。”大爷想到不久前的变故,心不在焉起来。 “那我们上去了。” “去吧、去吧,早点下来。” “好的。”察觉到“大哥”不耐烦起来,向男小心翼翼的回答完后,领着一帮人快步离开。 “可以啊,向男。” “牛掰啊,什么时候认的大哥?” “深藏不露,高手。” 进到后山,同行的人才开口夸赞起来,没想到,一直低调,毫无存在感的向男,先是“100%正确率”的考试,特别是文科,除了作文这类主观性的题目,其它写的和答案几乎一样,现在又多了个“大哥”,实在是佩服不已。 向男没有回应什么,只是微羞着笑笑,这种事情,别人可以说说,自己不能吹嘘,否则,太过轻浮。 渐渐的,天色昏暗起来,加上后山树木较多,视线愈加黑暗,不少人打开手机灯光,沿着道路摸索前进。 几个女生有些害怕,不时大声问带路的人,什么时候能到。 向男在后面跟着,有些后悔,眼看天就要完全暗下来,自己一伙人还在往山上走,感觉就像恐怖片里,龙套学生们,花式作死的桥段,着实心里有点慌。 刚进山时,问过杨思琪它们,要走多久才能到。 “就在半山腰,到时候就知道了。” 这句话,说的是真潇洒,要不是杨思琪心虚般的溜了,向男还真的相信。 没多久,队伍停了下来,向男绕到前方,才知道,原来是前面多出条岔路,大伙儿在讨论走那条。 第三十八章鲁爷爷 讨论了一会儿,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法,天黑将夜,一路来也没有路标导向,谁也不知道前方两条路,通往何处,要是走错路,再回头肯定来不及。 “走左边吧。” “我怎么感觉是右边?” “你行吗,天天打酱油的。” “你牛掰,错了你负责。” “......”曾祈鄂然,不敢夸下海口,转而反驳张朗道:“那走右边,不行是不是你负责?” “......”一时间,队伍安静下来。 这深山老林,一群人聚在一起,犹豫不前,不少人开始打退堂鼓。 “要不,我们下次再来吧。” “都走了这么久,不能半途而废。” “那怎么办,又不知道那条路,都怪你。” 对方的哭腔让杨思琪踌躇不安,同样是女生,一样的害怕,但作为发起人,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 向男走到岔路口,一样拿不定主意,一路走来,山路难行,可以肯定这地方,原本无人修路,而现在走的,应该是先行人一步一步踏出来的,如果不是留有足迹,恐怕连岔路口都到不了。 气氛渐渐凝重,大家正打算原路返回,可前方转来“沙沙”声,刚开始没人注意,但声音越来越大,很明显,有人正从前方走过来。 不久,左边道路的转角处,一道身影在不远处停下,或许是没意料到,前方路上这么多人,犹豫一阵后,才缓缓走向路口。 “这么晚,你们要上山吗?” 向男一伙人,见一位中年男子从树木丛中走出,一身粗衣麻布,样式较为复古,看着像个人,还能开口说话,顿时安定下来。 “大叔好,我们要上去娘娘庙。” “娘娘庙,山顶下的那个?” 中年男想了想,开口问道。 “对,大叔知道路怎么走吗?” 中年男答非所问,指着另一条路说道:“那条路我没走过。”之后便跨步向山下走去。 “谢谢。”向男对着中年男的背影喊了句,接着示意大家跟上,独自走在前方。 “哎,向男,等等我。” 张朗率先反应过来,急忙跟上。 “你怎么知道是这条路的?” “很简单,他说右边那条路没走过,所以,不管怎么样,两边应该都能到,否则,直接告诉我们是这条路,就可以了。” “那你为什么走这条?” 向男看了一眼张朗,就像看地主家的傻儿子一样,倍感无奈道:“这后山附近,除了娘娘庙,就只有坟地可上山祭拜,要不然,是来旅游的吗?” “然后呢?” “他双手空空,衣服干净整洁,加上清明节未到,所以......” “所以肯定是去娘娘庙的。”张朗恍然大悟,抢先说道。 就当向男感叹张朗,孺子可教时,对方却又重复发问:“那你为什么走这条?” 朽木不可雕,向男无力着继续解释道:“既然两条路都能到,沿着走过的路,不是轻松些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张朗被这一番话折服,“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变成了路,鲁爷爷,我懂了。” 顿时,张朗目光坚定,看着前方,就像电灯打开了开关,前方泛起了希望,走的是虎虎生威,看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习得某位高人真传,打通了任督二脉。 第三十九章揉揉 或许是张朗的蓬勃激情,也可能,确定了路线,心里有底,队伍重新焕发出活力,越走越快。 不一会儿,脚下的路落错有序,一条条石阶铺向至前方,很明显,快到娘娘庙了。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张朗大吼一声,速度又是一提,“噔、噔、噔...”的独自一人冲刺着。 向男嘴角一抽,不明白张朗这是打了什么鸡血,大文学家但丁的话,被“惨遭毒手”,这认知很有角度啊。 不过向男要是知道,先前张朗所想,不仅是现在的惨“但”,还能强“鲁”,定然惊为天人,这思维,这见解,中西结合,可堪大任。 果然没多久,一座庙出现在前方,而张朗正在庙前的平台上,招手大喊:“快点啊,我都到了。” 陆陆续续,所有人都到了目的地,不少人瘫坐着,丝毫不注意形象。向男很庆幸,与张朗一同而来,不然,一个队伍,没有带头前行的人,节奏太拖拉,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到,也可能,早已打道回府。 “我的天啊,终于到了。” “是啊,真不容易。” “累死我了。” “思琪,我帮你捶捶吧。”曾祈见杨思琪坐在台阶上,揉着双腿,献殷勤道。 一路来,山路较为崎岖,女生被男同学护在中间,但路还是要走,不可能一直搀着、扶着,太不现实。 所以,以小姑娘的体质,还是很勉强,就连几个男生都难受其辞,毕竟,不是谁都能与,曾祈这个立志体育生的比,当然,除了中西结合的张朗除外。 “好吧。”杨思琪勉为其难,同意了护花使者的建议。 曾祈万分激动,终日舔狗,现在关系难得更进一步,不枉费自己一直坚持不懈、苦心经营,值了。 庙前平台边,秀女见者怜,君愿弃得仙,共修今世缘。 大伙儿看着两人腻腻歪歪,说道着笑了起来。 “我帮你揉揉?” “滚~”李绾看了一眼张朗,没好气的道。真是,见过猪拱白菜,没见过猪拱猪的。 有几位男生见此效仿,不可避免的皆被拒绝,于是,各种羡慕啊、嫉妒啊、恨啊熊熊燃烧,一致把矛头对向撒狗粮的二人,瞅、再瞅、使劲瞅。 杨思琪身为女孩子家家,脸皮薄,已经羞红了脸,而曾祈这货,憨憨的很,不时得意的笑着,还开口挑衅道:“看那一群狗,单身没朋友,我...牵起你的手,相守共白头。” “哈哈哈...”杨思琪笑的很矜持,随后抽回被牵起的手,白了曾祈一眼,这人怎么就这么不正经。 没有理会那群嘤嘤怪作妖,向男独自站在一边,很是疑惑。 一直以来,大病不犯,小病不断是向男的生存之道,平时随便跑上三、四百米,便气喘吁吁,实在太过体弱多病,这也是刚开始,拒绝到后山的主要原因。 可如今,在着山路间盘旋前行,本是非常耗费体力,可没想到,却一反常态的轻松。 第四十章庙前 平日里待在学校,没感觉到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体质开始好起来,总之,这是件好事,否则此时,就算没累趴下,也比那些女同学好不到哪儿去。 “啊...” 向男站在平台边上,呐喊着,宣泄心中一直以来的憋屈、压抑。 想以往16年,像个弱鸡一样活着,要不是长得有些小帅,时不时有女同学温暖人心,早就...算了,人生再苦也要苟着,不然,何以报答祖国、孝敬父母。 “很晚了,都起来吧,办完事赶紧下山。”平缓下心情,向男走向娘娘庙,招呼侧目而视的同学们,赶紧办正事,不然,上山容易下山难,真正的苦头还在后面。 还没走进庙里,总觉得被目光一直注视着,转头扫向来源处,发现许芹坐在地上,正慌张的别过头去。 看那心虚的小模样,唉,女人啊,自从昨天,答应一起来后山,就一直这副模样,不说话,也不搭理你,矫情。 对她笑了笑,向男便转身走进庙里,独留一道背影,尽显直男本色,潇洒。 许芹有些凌乱,没意料到,向男就这么走了,再对比杨思琪的(曾)憨憨,更是气急不已,“哼,猪蹄子、大猪蹄子,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不一会儿,除了许芹与刘璐瑶,所有人均起身进到庙里,原本稍许热闹的平台,变得更加寂静。 黄昏落寞,夕照庙前,虽景色怡人,也耐不住人走茶凉。 两人遥相而对,无言话语,气氛很微妙,许芹忍受不了,先行开口:“我进去啦。” 等了等,见对方没有回应,许芹才走向娘娘庙,留下刘璐瑶一人。 “呜鸣...哇...呱...” 寂静的后山,只有虫鸣鸟叫,或许是心里作用,刘璐瑶觉得这些声音,比起平日里的,多出些诡异气息。 尝试着站起身,还是坐了下去,想要叫住许芹,张了张嘴,没有喊出声,刘璐瑶抱紧小背包,靠在石头边,很是无助。 在这样的环境里,就算是个男人,心里也难免发毛,可没人能想到,平时柔弱的学委,会这样的倔强。 庙里,向男正跪在蒲团上,磕头祷告。 上香过后,移步至侧边,让下一位同学走上前,继续祈福。 说实话,进庙的所有人,起初都被吓了一跳,以往求神拜佛,不都是金缕箔衣、玉器加身吗,再不济,也干净整洁、香火不断。 可这娘娘庙,不知道是哪里的山神土地,四周尽是杂草枯叶,连雕像都破败不堪,比起那些名山庙宇,这实在是凄惨。 不过,再落寞的神,也不是凡人能欺扰的,有了前车之鉴,向男很毕恭毕敬,甚至还主动打扫一番。 整座庙,约有篮球场大小,向男等人聚在前堂,显的有些拥挤,于是便独自向庙内走去。 转了大半圈,除了蒲团、香案、香炉、以及早已腐败的贡品,就只有一尊石像,而奇怪的是,寺庙的布局整体靠前,只占用一半不到的面积,至于后面的具体情况,向男不敢深入,还不了解。 倒也不是向男胆小,主要庙里没灯,手机照常“养老”,里面太黑了,看得不真切,没必要以身犯险。 另外,现在有人烧香行礼,要是到庙像后,那这是在拜谁? 大忌讳,不可犯。 第四十一章庙后 “发现了什么?”向男刚走回来,邓伦杰便开口问道。 “没有。” “这庙,是后面建的。” “?...?” 邓伦杰见向男疑惑的表情,继续开口道:“整座庙主要由石材建成,可以根据风化程度,推断建造的大概时间。” 向男很是吃惊,没想到邓伦杰,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这要是换个人,肯定觉得对方在吹牛bi,比如曾祈那货。 想对方,平日里沉默寡言,书不离手,典型的学霸作风,要是对这类材料有研究,也不奇怪。 伸手摸了摸石壁,若有所思...好吧,没看出来什么。 向男面对墙壁,以掩饰窘态,风轻云淡般的道:“有什么问题吗?” 笑了笑,没戳破对方,邓伦杰解释道:“庙里的石像,风化情况严重,之前打扫的时候,地上有许多石沫,你应该记得吧。” 话已经说的很直白,这时向男反应了过来,石像在庙里,再怎么样,也不应该破败的如此严重,那当真是缺胳膊少腿,连头都裂开大半。 要是放在平时,估计没人会相信,这娘娘庙祭拜的是“娘娘”,也得此有座庙弥盖着,不然那模糊不清的人形,过于锻炼心理承受能力。 “嗯,能看出来有多久了吗?” 向男有些吃惊,询问道。 “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材质,但最少有上千年。” “上千年。”向男被震到了,这应该算大神级别的吧,之前那十里亭长,才不到百年的时间,就能显化于人,没想到这娘娘庙来头更大,就是不知道,“娘娘”是何等人物。 “庙呢?” “石苔未褪,石质紧密,大约百年时间。” 百年前,是什么人建这庙,让“娘娘”受香火祭拜,既然花费苦心精力,建庙传诵,为何在名号上如此儿戏,“娘娘啊娘娘,您是‘百年娘’还是‘千年娘’。” 想着想着,向男笑了起来,好在没发出声,否则,真不好向邓伦杰解释。 “走吧,不管怎样,来也来了、拜也拜过,是好是坏以后自然知道。” “会好起来。” “嗯。”向男顿住脚步,觉得很不对劲,这声音怎么有点娘? 心里有点慌,向男缓缓转身,发现原本黑暗空荡的后庙,出现了一道身影,散发着淡淡微光。 勉强能看清,那也是一蹲石像,不同之前的是,这石像完整无损、衣似旗袍,有着民国女子的身段。 不同于十里亭那位的威压,这石像给人一种飘渺虚无的感觉,只是看得见,无法感受,仿佛处在幻界中。 “娘娘好。”强行镇定住心神,向男开口请安道。 “熊逸昂的事,我早已知晓。” 向男心一惊,果然一直在关注学校,那接下来,是不是该奉上一句“娘娘圣明”? “三件事,一、隔离药物;二、正视自己;三、渡一口阳气。” 没纠结多久,声音再次传来,算是帮向男解围,不然,那等拍马屁的龙套情景,在此刻显得太突兀。 第四十二章头晕 “娘娘,能不能说清楚点。” 向男很无奈,本来是来求平安,怎么变了个味道,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听着都累,别提领悟话里的意思。 跟这些“人”交流真累,不只是心累,身心俱累,生怕冒犯到对方的什么忌讳,小心翼翼的,对自家爸妈都没这么战战兢兢过。 “愚笨。” 提起的心提的更高,说不定已到嗓子眼,这简简单单两个字,实在令人窒息不已,就像电视剧里,办事不利的手下,面对震怒的主上,说不定给你来一下,卒~ 听着语调没什么变化,甚至毫无波澜,但向男怕啊,冷汗不住地流,不知如何是好。 等待是煎熬的,没多久,向男感觉左手臂膀被什么东西,触碰了两下。 “这是要来了?”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连话都说不出来,向男吓得是两双腿发软,差点要跪下。 “向男,你怎么了?”邓伦杰扶着瘫软的向男,急切的问道。 先前说一起回去,可走了一会儿,发现向男没有出来,又走进去后,发现他站在原先的地方,一动不动。 以为是发现了什么,邓伦杰赶紧走过去,墙壁还是原来的墙壁,人嘛,差点吓死人。 看着双眼泛白的向男,邓伦杰着实被吓了一跳,“这是犯病了,还是咋滴?” 仔细观察了一遍墙壁,确定没什么武功秘籍,自然,这也不可能是什么醍醐灌顶。 确信向男的状态,应该和梦游差不多后,也不在纠结,他是怎么忘乎所以的,邓伦杰小心翼翼呼唤着,希望能将其叫醒。 好几声后,见其毫无反应,邓伦杰试探着,轻轻拍了拍对方,没想到向男作势就要倒下去。 连忙托住向男,邓伦杰松了口气,庆幸没有出现,某电视剧里的情景,被碰一下,灰飞烟灭。 “没事,有点头晕。” “谢谢。”缓了一会儿,向男站起身,感谢道。 娘娘的话,还记忆犹新,可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过跟熊逸昂肯定有关系。 那雕像似真似幻,看衣饰风格,是民国时期的,年份上,应该与邓伦杰的猜测相符和。 不过,一座庙,两尊石像,背后到底意味着什么,没人能想到。 “头晕?咋不说贫血。”邓伦杰没说什么,与向男一起走了回去。 “呜悶。” 最后一名同学把手上的香,插入香炉,使其不再像荒草般,稀疏荒凉。 烟雾缭绕,总算有些香火气息,这才是寺庙该有的格调,如果石像能完好一些,更显得庄重。 所有人走后,一切重归黑暗,只有点点香火不甘沉默,徒劳无助,而香案前的蒲团,像是承受着什么,扁塌变形。 “嗷...” “好了、好了,我知道。”蒲团处一道女声响起,声音很成熟。 “嗷...呜。”吼叫声像是在质问什么。 “他姓熊。” 面对石像,女声很平淡,很理所当应,就像茶余饭后的一家人,在闹嗑家常。 我爱我行,与你何干? 香灭烟尽,重归寂静,时间的步伐在蔓延,一丝丝痕迹被覆盖,难再知晓。 第四十三章腿伤 请愿之后,所有人到平台上,调整着队形,以保障安全。 “璐瑶,你怎么了?”许芹蹲在刘璐瑶身旁,急切的呼喊道。 不少人注意到这一幕,意料到出事了,纷纷跑了过去。 “许芹,怎么回事?”向男蹲在另一侧,一边检查,一边问向许芹。 “不知道,我出来的时候,璐瑶就这样,叫了好几声,就是不醒。” “有些发烧。”把手放在额头,向男说道,然后又将侧靠着的刘璐瑶,扶正躺下。 不久,向男发现裤脚被划破,往上拉了拉,果然,刘璐瑶左小腿外侧,有一道伤口,还流有不少鲜血,连周围的皮肤都染的一片血红。 “腿受伤了,要尽快下山。”说完,向男跑向平台边,也不知道去干什么。 许芹这时也发现刘璐瑶的伤口,很自责,为什么没早点发现,还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这么多血,肯定很疼,也很无助吧。 想到这些,许芹眼睛泛红,不由得哭了起来:“呜呜呜,你怎么这么犟,也不告诉我,呜呜呜。” “呜...璐瑶,对不起。” “别哭了,先喂点水。”向男又跑了回来,还拿着几根三指大小的竹子,安慰道。 脱掉上衣,将竹子排成两排,绑在上面,随后看向张朗等人:“拜托了。” 几名男生反应过来,纷纷脱掉上衣,交给了向男,这个节骨眼上,大家都不矫情,自觉的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把衣服撕裂为条形,全部连接起来,大概有六七米,全部绕在竹棍间,就像穿插鞋带一样,形成交叉的布网。 试了试,竹子韧性好,一荡一荡的,以刘璐瑶的体重,问题不大。 女性的心,总是敏感的,杨思琪感动道:“希望我受伤的时候,也有人抬竹杠。” “放心,我会保护好你。”曾憨憨非常合适宜的说道,很诚恳。 猝不及防,被土味情话击中,杨思琪掐了一把对方的手臂,嗔怪道:“讨厌。” 曾憨憨幸福的笑着,宠溺的眼神水波流转,“真踏马疼。” “肯定是来的路上,走的太急,被什么划伤了,希望没有感染上破伤风。”再次检查好已经包扎的伤口,向男将刘璐瑶放置在制作好的简易担架上,猜测着说道。 这一番话,听的人心里一阵悸动,一个娇弱的女子,在腿受伤之后,竟然能坚持这么久,应当是不想给大家带来麻烦,傻也可爱。 “换我了。” 队伍又一次停下,张朗与一名男生将向男与曾祈轮换下来。 每个人都很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为了快点把刘璐瑶送下山医治,走的很快,但只是两个人抬担架,压力太大、影响速度,所以,轮流是最好、最快的办法。 路不好走,天也已经黑了,又要保持速度,摔伤滑倒在所难免,处境很困难,没有人放弃、抱怨什么。 平日里嬉笑打闹,或许感受不到什么,但这个年龄段,感情是最纯真、最美好的,也很容易一根筋、死板,有苦一起吃,开心一起过,谁也别想跑,也不会跑。 寒窗苦读十余载,一方有难八方来,读的不仅仅是书,是人生道路。 去它吖的责任、担当,你有困难就要帮,莘莘学子,如此性情,实属难得。 荒郊野路,九转十八弯,个个披红挂彩。 灯光闪烁,犹龙山间行,人人脸色惨白。 第四十四章下山 “班长,敌人追上来啊。” “什么,给我顶住。” “不行啊,顶...顶...顶不住了。”某男同学停了下来,气都快喘不上。 “警卫员、警卫员,给我上,不用管我。” 班长吼的撕心裂肺、大义凛然,可见战况的惨烈程度。 沉默,所有人都沉默着,没人回应易晔,用看智障般的眼神,看着他。 很尴尬,易晔入戏太深,典型的中二少年,“完蛋了,以后怎么维持自己的伟岸形象。” 不好意思的笑笑,易晔开口道:“我来,我来,班长也要以德服人不是?” 易晔接过担架,抬了起来,一身半胖不胖的肌肉,随着步伐颤颤巍巍,看起来搞笑的很,但没有人笑话,因为大家都差不多。 两位体力恢复了些的男同学,走在担架两侧帮衬着,总算好些。 ...... “哐当...哐。” 学校虚掩着的后门,被脚踹开,一群人踊跃而进,或坐、或靠,更有不少人趴倒在地。 门卫大爷听到动静,走出保卫室,被吓了一跳,“我勒个去,莫不是土匪下山了。” 灯光昏暗、月色黯然,门卫大爷眼神不好使,隐隐约约见一光膀子大汉,向自己走来。 “大爷,我们回来了。” 正打算跑路的门卫大爷,听到这话,有些迟疑,等对方走近了些,眯着眼,借着光线才看清是谁。 “你个鳖孙,吓死你大爷我了。”门卫大爷一巴掌拍在易晔头上,气呼呼的说道。 易晔摸摸头,也不在意,“嘿嘿嘿”笑着。 向男背起刘璐瑶,走到“大哥”面前:“有人受伤了。” 门卫大爷紧张起来,放它们进后山里,这要是真出事,良心难安啊。 打开大灯,学生们的状况映入眼帘,有人扯烂了裤子,有人跑烂了鞋,灰头土脸的,虽萎靡不振,但目光坚定。 除了女生的衣服较为完整,其它人多多少少带着伤,特别是上半身,红肿划伤就更多了。 将刘璐瑶放置在躺椅上,大爷用温毛巾擦干净周围的血迹,再上药、简单处理下伤口,转身说道:“没什么大问题,但要仔细照看,现在校医室没人,要是有问题,再去市里面。” 听门卫大爷这么说,大家安心不少,特别是愧疚的杨思琪,要不是提出到后山,刘璐瑶就不会受伤。 经历这件事后,应该不会有人,再想去后山,路难走,没什么特色景点,只有一间破庙,最重要的是,山里没信号。 最开始进山的时候,就发现这件事,但没放在心上,好在没出什么大事,不然,想要打电话救援,都没办法。 门卫大爷说完后,让大家等等,随后不知走去哪儿。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好在有向男。” “是啊,真有你的。” 不惜手被割伤,折断好几根竹子,然后制作简易担架,可不是谁都能这样,急中生智、临危不乱。 “还是靠大家。”向男回了一句,坐在那儿,闭目养神。 颠簸一路,就算向男体质有所改善,也十分劳累,特别是在娘娘庙虚惊一场,耗费太多精力,要不是担心刘璐瑶,说不定已经倒地不起。 第四十五章姜汤窝窝头 没多久,门卫大爷提着水壶和一个大袋子,又走了回来。 “来来来,喝点姜汤暖暖身子,还有窝头。” “太好了,正愁没地方吃饭呢。” “大...哥,你真好。” “什么叫幸福?一口窝窝头,这就是幸福。” 门卫大学很欣慰,“这些瓜娃子,很好。” 团结互助、共同进退,抬着一个人,在山里摸爬滚打,是有多苦,刚开始见时,心里震了又震,为之动容,“瞧瞧,这脏兮兮的鸟样,像极了当年玩泥巴的孙子,一样的可爱。” 向男倒了一碗姜汤,一口一口嗍着,热腾腾的姜汁,顺着喉咙流进肚子,接着一股股暖流,散向全身。 山风阴冷,易侵袭入体,之前没感受到什么,现一碗姜汤,让人舒适到哆嗦两下,这祛除寒气的感觉,真的爽。 “哈...” “吸...哈。” 一时间,学校后门处,此起彼伏的吸食声,不绝于耳。 “啊...” 事实证明,不管什么时候,总会有异端。 声音很销魂,男同胞们脸色古怪,随后大声坏笑起来,而脸红的女同学们,则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张朗没脸没皮的跟着笑笑,没有丝毫尴尬,慢慢喝着。 一碗下肚,张朗意犹未尽,又倒上一碗,喝的直冒热汗,但风一吹,丝丝寒意使人头皮发麻,又是哆嗦两下。 紧了紧门卫大爷给的长毛巾,张朗砸吧嘴,“怎么和之前差这么多,看来好东西也不能贪多啊。” “向男,你看。”曾祈吃着窝窝头,声音含糊不清,将手机递给向男。 向男有些不解,接过手机后,才发现,原来杨思琪刚刚把,上后山拍的视频,全上传到学校的官网。 此时,帖子上炸开了锅,连学校领导都出面了,好在多次联系,说明清楚受伤人员,已经处理妥当,才免受其责。 “你又要出名了啊。” 帖子里有好几段视频,其中,以向男制作担架和大伙儿喝姜汤的两段,热度最高。 成年之际,将至未至,最是憧憬感情,在向男被划伤时,虐了多少痴男怨女的心,这才是爱啊。 “马上,快快快,他的所以信息。” “别想了,他有人了。” “关我毛事,我要拜师学艺。” “要不是他转班,那个女人就是我。” “**裸的嫉妒。” “什么时候,能有人为我做担架啊。” “放心,你太胖,抬不动。” 夜未深,不少精力过剩的人,受这次事件的影响,在学校官网上刷屏表白。 而老师们,难得的没有雷霆镇压,只是发表了一篇文章,告诫大家莫要效仿、注意安全,也表扬了视频内的众人,不畏艰难、破浪而归。 当然,最后肯定会有老师教导有加、学校方针正确,这些书面形式之语。 文章结尾,一张配图,许多人点下保存按钮。 图里灯下,脏男素女,披巾挂衣;门口、窝头、汤烫手,围聚一座,悠哉乐哉,少年与白头。 如此其乐融融、祥和近人的一幕,岂不向往。 第四十六章娇羞小熊 “咚、咚、咚” “谁啊?”熊妈放下扫帚,走去打开了门。 “阿姨好。” “阿姨好。”...... 门外站着的几个人,向熊妈问好。 “是韩耀啊。”熊妈看着最前面的男孩,想了想,记起这是儿子在学校的同桌,来过一两次,便看向后面的四人,开口问道:“他们是?” 休息了一晚,上山的一伙人,已恢复过来,所以,在中午吃完饭后,向男建议去看望熊逸昂,不少人都赞同。 于是,拉上韩耀,向男与张朗等四人,来到熊逸昂家门外。 “都是同班的同学,今天过来是看看熊逸昂,他好久没回学校了。” “噢...原来是这样,看我这脑袋,太不灵光了。”熊妈把门拉开,让开身位:“都进来吧。” 坐在沙发上,张朗小声开口道:“看不出啊,熊逸昂家里挺有钱的啊。” “他家是做玉石雕刻的。”韩耀比较了解熊逸昂家里的情况,解释道。 “怪不得,一进门就看见一尊玉佛像。” “土包子。”一如既往,李绾鄙视道。 张朗沉思了一会儿,严肃的说道:“我是肉包子。”你可以损我,但品种要对。 李绾等人无以言表,“杠精转世?” “来来来,喝茶,别太拘束。”熊妈将茶点放在桌上,见五人沉默着,热情招呼道。 向男右手缠着纱布绷带,喝茶不太方便,于是放下茶杯,问道:“阿姨,熊逸昂呢?” “对啊,怎么不过来见我们。”张朗也开口说道。 熊妈听后,脸上因为近日里,操劳过度的疲惫感,更深几分,勉强笑笑:“他睡了。” “两点多,睡个午觉也该醒了吧,看阿姨的样子,是另有隐情。” 向男琢磨一阵后,虽然显得冒失,但还是开口说道:“阿姨,熊逸昂是出什么事了吗?” 脸色不自然,熊妈说道:“你们都是逸昂的同学,有这份心,阿姨我非常感谢,但说出来,你们可能都不会相信。” 向男听熊妈这么说,想到在后山庙里,娘娘的那段话,看来,在熊逸昂身上,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所以,熊妈才这样。 “阿姨,让我们去看看他,说不定能帮到什么。” 熊妈很是犹豫,到底要不要带他们见逸昂,毕竟这种事,一般人难以接受。 但没等熊妈决定下来,“熊逸昂”的声音从二楼传了下来。 “妈,你在哪儿。” 听到声响,熊妈脸色一变,僵硬的回应道:“在楼下,有同学来探望...你。” 不久后,“熊逸昂”从二楼走了下来。 刚开始,向男、邓伦杰等五人本想说点什么,但见“熊逸昂”穿着修身弹力裤、搭一件粉色的t恤,这娇羞的打扮,不禁一阵恶寒,连喝着的茶水,都差点喷了出去。 “熊逸昂”一路低头前行,来到熊妈身边挨着坐下,不敢看对面的五人。 “不好意思,小熊她怕生。”熊妈解释道。 这句话,雷的向男等人,目瞪口呆,什么情况,一个大男人,穿的花枝招展,还怕生,就不拍死人?关键我们是同学,一个班的同学,同桌的同啊。 第四十七章你是谁 七个人,有五人快疯了,不能再继续待下去,熊逸昂既然~应该没事,那走吧。 眼神一阵交流后,韩耀开口说道:“阿姨,竟然没事,那我们先回去了。” “好。” 可能是出于对“新事物”的好奇,低着头的“熊逸昂”,听五人要走,因此怯生生的抬起头,想要看清对面的人。 探求的目光扫视而过,含光带怯,待看到韩耀的时候,整个身体紧绷住,死死的盯着对方。 “是他,是她,是我,是我。”心里情绪翻江倒海,嘴上不断的念叨,“熊逸昂”猛的站起身,走向韩耀。 准备起身走人,韩耀发现“熊逸昂”正看着自己,还说着什么,虽然没听清,但出于对同桌的关心,对他挥挥手:“我走了,拜拜。”说完,没想到对方脸色逐渐扭曲,竟冲了过来。 “你是谁,我是谁,为什么...” 其余的人,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拉住“熊逸昂”,想要分开两人,但“熊逸昂”双手死死抓住了韩耀的衣领,衣服都要扯烂了。 怕伤到两人,众人不敢太过用力,因而只能僵持着。 “熊逸昂你干什么,快松手。” “卧槽,你疯了?” “小熊,你怎么了?不要吓妈妈。”...... 七嘴八舌,不断劝慰着,焦急、惊讶、难以置信,堪比大型抓奸现场,也许大家嘴遁成功,也许耗费了精力,“熊逸昂”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韩耀被吓的不轻,心神恍惚,坐在沙发上发愣,“这是怎么了?” 先前熊逸昂伸出双手,急切的看着自己,以为是感谢大家来看望,便也一样,握了过去,“不管怎样,人没大碍就好,谁还没了特殊爱好,说不定这是在角色扮演。” 没料到,被对方抓住,拉了过去,就是一顿灵魂质问,韩耀都快哭了,“什么为什么,是你疯了还是我傻啊?。” 那血盆大口,想到就不寒而栗,要不是大家拉着,指不定被他吃了,还有啊,那一茬子味,真的难顶,都忍不住吐在他嘴里,真要那样,自己以后怎么见人。 “没事吧,怎么会这样,真的对不起了。” “嗯,阿姨不用自责,是熊逸昂太热情了。”将脸上的点点*水渍洗干净,总算好受些,韩耀从卫生间出来,接过熊妈手中的毛巾,搽了搽脸,勉力说道,“对,就是热情,哈哈。” 回到客厅,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敢说什么,毕竟,“熊逸昂”的表现,太过惊悚,又是别人家的孩子,都是个孩子。 “阿姨,怎么回事,您还是说说吧,我们是同学,都关心他。”向男主动开口,希望了解内情。 其余四人也看向熊妈,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同时,也对向男的圣母带有疑惑,大家都不是傻子,提出要来看望熊逸昂的是你,来了还没见到人,就一个劲的问。 问啥不好,问有没有出事,现在好了,如你所说、被你盼中,还要问,你一副作死样,就不怕被打?想不到,平时唯唯诺诺,遇事重拳出击,向男是这样的向男。 第四十八章人格分裂 熊妈想了想,决定告诉向男等人,第一,他们已经知道这件事,再说些什么也无大碍;第二,这也算是给韩耀一个交代,希望他能谅解。 “这事你们应该都知道,前几天逸昂晕倒进医院,医生检查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停顿了一会儿,熊妈才继续说道:“可之后,就经常昏倒,而且时间越来越长,现在的逸昂,其实并不是他。” “等等,什么意思,阿姨。” “我怎么听不懂啊。” “又来一个,你是谁,我是谁,为什么,他不是他?”韩耀听这么说,心里阴影很大,总感觉这一家子都疯了。 “你们知道第二人格吗?”熊妈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问了这个,看似毫无关系的问题。 听到这话,五人各有所思,向男这时也想到,在娘娘庙的那句话。 “阿姨,你是说有第二个熊逸昂,每次晕倒,都会换一个人或者人格。”向男反应很快,结合那句话和现在的情况,推测的说道。 张朗四人听的是一脸懵bi,更加不解,“又疯一个。” 熊妈有些意外,这位同学竟然说中了具体情况。 “我叫向男。”见熊妈看向自己,向男开口说道。 “嗯,说的没错,就是这样。” 又沉寂了一会儿,张朗才弱弱的说道:“那不是精神分裂吗?” 说出了大家心里所想,所有人的情绪都低落起来。 精神分裂,俗称精神病,病情复杂、不稳定,被所有正常人排斥,情况好的,能通过药物、人为开导,缓解甚至治疗病情,如果情况复杂,根本无法交流、难以治疗,甚至做出无法理解的行为,就像韩耀所想的一样:疯子。 “应该是人格分裂,没那么严重。” “有什么区别吗?” “医生怎么说?”向男没有回答张朗的疑问,而是问向熊妈。 熊妈仿佛找到了慰藉,稍微打起精神,回答道:“对,没那么严重,之前带逸昂看过心理医生。”说完后,从茶桌抽屉里拿出一“球”,扔给向男。 向男接住,先是愣了愣,才把这“球”铺张开,不出所料,是医生的诊断说明,感受到纸张的皱褶,为人父母,发生这样的事,熊妈当时肯定很难过、崩溃吧。 勉强能看清字迹,不久后,五人皆是一阵吁嘘,这也太扯淡了吧,什么诱发原因是因为感情,人格关系为情侣,难道还能自己喜欢自己,自恋? 怪不得变那球样,写这字的人没变成球样,就不错了,智障。 “阿姨、韩耀,你们是和熊逸昂接触最多的人,有发现什么吗?”向男若有所思的说道。 熊妈苦笑着说道:“在家里,没发现什么,我也问过韩耀了。” “对,阿姨之前问过我,有没有喜欢的人,早恋什么的,可是都没有啊。” “仔细想想,一个人不可能,突然有这种变化,也不可能无迹可寻。” 韩耀像是想到了什么,刚要开口说话,一道呼喊声传来。 “妈...” 第四十九章不普通 众人心里一颤,熊娘又要来了? 果然,不一会儿,熊逸昂再次从二楼走了下来,不过,身上的衣服倒是正常的,人也没有之前的小女人姿态,只是脸色苍白,病恹恹的。 “你们来了。”同样的位置,神态语调完全不同,熊逸昂对向男五人说道。 见同学们沉默不语,熊逸昂转而问向熊妈:“妈,她又出来了?” “对,他们都知道了。” 其实熊逸昂清楚是什么个情况,无非是“自己”的一身女装,刺激到了来看望的同学,不然,怎么会这么冷淡。 自从那次晕倒后,心里就有了一个人,每次昏迷,它就会出来,恶作剧般的替自己活着,活的像个女人。 起初,时间很短,也看不出什么,可到后面,被替换的时间越来越长,间隔也越来越短,真怕什么时候一睡不醒,那个她变成自己。 “小熊,没惹什么麻烦吧?” “小熊?”向男不只一次听到这个称呼,本以为是熊逸昂的小名,现在看来,与他无关。 熊逸昂看了看这个转校生,其实彼此不算熟络,没想到他也来了:“我妈应该告诉你们我的情况了,小熊是对她的称呼。” 刚开始,它像个巨婴,连话都不会说,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出现的次数,竟然快速成长着,短短一个星期,便有了独特的思维、认知,也就是这段时间,才确定“它”是“她”。 在医学上,这很正常,里人格在,拥有十几年生活经验的主人格里诞生,就像催熟剂里的苹果,长就完事了,可本是不正常诞生的“人”,能正常成长,恐怕也正常不到哪儿去吧。 “你知道她的存在?” “知道,她出现的第一刻起,我就感受到了。”回忆了一下,熊逸昂接着苦笑道:“其实在学校晕倒,就是她想出来看看,也是第一次。” 向男五人真的开始毛骨悚然起来,之前的事,还能理解,人格分裂嘛,有些奇怪的行为也正常,可你们一家子,竟然关心起她来,甚至还取了个名字:小熊,你怎么不说是大熊?这是要当女儿养啊,一家子神经病。 “你这不是普通的人格分裂。” “?...?”...... 向男这一句话,引的所有人深思起来,人格分裂还分等级的?怎么听都是像在骂人:你这不是普通的精神病,这个本身就不普通了啊。 “普通人患上人格分裂症,是不清楚自己有多重人格的,而且是有非常长的时间诱发。” “你是什么时候感受到的,或者是第一次不对劲的时候。”向男看着熊逸昂,其实心里也没底,但娘娘说了有药,肯定就有。 听向男的一阵分析,不止熊逸昂本人意识到不对劲,其它人也察觉到了,分裂就分裂嘛,总得有什么预兆,你突然分裂是怎么回事,还是异性分裂,看不出,熊逸昂好这口啊。 此时,韩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刚要开口说话,再次被打断。 第五十章驴肝肺 “咔嚓” 屋子的大门被打开,熊爸换上家居鞋,疑惑今天怎么这么多人白费。 “叔叔好。” “叔叔好。”...... 熊爸看着站起的五人,与儿子年纪相仿,也不等妻子介绍,开口道:“你们是逸昂的同学吧。” “对,我们来看看熊逸昂。” 熊爸点点头,坐了下来,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向男五人连着熊逸昂,都不自然起来,不同于熊妈的温柔体贴,熊爸和大多数父亲一样,言短威严,更是给人一种压迫感。 向男虽也有所感受,但不像其它人那样局促:“叔叔,熊逸昂的事我们知道了。” 说完见熊爸没有什么反应,又继续道:“我有一个亲戚,他是心理医生,所以我对这方面多少了解一些。” 熊爸有些意外,睁开眼睛看着向男,听他接下来的话。 “...,...熊逸昂的情况,很可能跟他自己无关,应该是其它外在原因的影响......”向男将事情的情况说了一遍,还带上推断的过程。 还没说完,就被熊爸喝声打断:“够了,才多大,别以为道听途说些什么,就信口开河。” “叔叔,我有办法...” “够了,走吧,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熊爸起身送客道。 送走向男五人,熊爸接过妻子端来的茶杯,揉了揉额头:“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家里的,不三不四。” 最近一段时间,烦心事特别多,生意上压力很大,儿子一直不争气,如今还患病在身,本回家好好休息,又被几个黄口小儿扰乱一番,真系脱神。 熊逸昂低头不语,整个过程都不敢说什么,对于父亲,是怕极了,也知道刚才的话是对自己说的。 门外,向男五人向小区门口走去。 “好心当做驴肝肺,什么人啊。” “就是就是。” “向男,你真有亲戚是心理医生?”邓伦杰问道。 “对啊,向男,这种事不能开玩笑的。” “是有,但不是心理医生。”嘿嘿一笑,向男尴尬的解释道。 这点上,向男倒是没撒谎,家里确认有人是医生,不过只有爷爷这一位老中医。 “那还差不多。” “我就知道,向男不装没把握的bi。” “......” 公交车站前,张朗等人与向男道别。 “走啦,我们先回去,你一个小心些。” “好的。”向男挥挥手,目送大家离去。 沿着江边一直走,过座桥,一路到底,就能到学校。 等公交车不知道要等多久,而且公交车不是直达,绕一大圈的,要是路况不好,指不定要到什么时候。 于是,向男决定走路,也就半个多小时,路上还买了个葱卷煎饼,垫垫肚子。 接近六点,太阳还没完全下山,挥洒着仅剩的那点热情,但也只有天边,点点的云霞知晓。 公路十字岔口,有一条小路,拐进去走个十来分钟,就是学校,小路对面,是十里亭。 向男有些慌,怕那鸣着喇叭的泥车,又来拉客,要是真来了,说什么也不上,换新车也不上,实在不行,商量商量,隔天过来,烧多点纸还不行吗。 第五十一章一巴掌 好在担心的事,没有发生,向男一路走着,虽然没有灯光,但月色明亮,也不用担心磕着碰着。 “选这地方建学校,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向男念念叨,虽然走了不止一次,可还是觉得阴森森的。 从公路岔口到学校,一条小路下来,尽是荒郊野坟,墓碑稀碎,坟头塌陷,白天还好,晚上就跟恐怖片似的,稍微有点儿风吹草动,就让人胆战心寒。 十来分钟的路程,说多不多,可说少也不少,路边零零散散倒有好几户人家,白天的时候还能见到其身影,现在也不知道是休息了,还是怎么的,漆黑无声。 目光散漫,向男有些恍神,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总感觉不对劲。 每走一步,伴随着脚步声,都有轻微的响声传来,声音很微妙,要是平时,肯定难以发现,现在这寂静的路上,连虫叫声都没有,使得任何动静都被放大不少。 向男很紧张,仔细分辨下,声音就是从脚下响起的,就像有人跟在后面,一起走的感觉。 很想回头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硬生生忍住了,想起以前听老人家说过,发生这种情况,都是有不干净的东西在作怪,千万别回头,否则,看到什么或者被粘上,就完了。 不敢轻举妄动,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向男继续走着,但是,实在忍受不住,停了下来,真要是有什么跟着,要是一起回学校,还让不让人活了。 果然,向男停下后,那声音也停了下来,就跟在后面,很近很近,刚好,一阵风从背后吹来,凉嗖嗖的。 一下子,就像开车时,后面的人没想到前面有车突然停下,撞了上去,此时,向男知道这怕是被“追尾”了。 感觉有什么贴在后背,向男刷刷的冒汗,浑身僵硬无比,都快哭了。 许久过后,就是不回头,打死都不回,抬手摸了摸额头,想着老人家的话,一定心,往后面就是一巴掌。 这叫“顶阳掌”,传言,人有三把火,头顶、双肩各有一把,阴魂邪祟想要近人身,必须要扑灭这三把火。 越是健康强壮的人,阳火越旺,心虚不善、慌乱惊恐时,阳火变淡,这时就容易被邪魅侵扰。 而擦擦额头,就是借助人本身的阳火,然后*进行反击,这一巴掌下去,莫说鬼了,就是人,也打的你晃晃悠悠的。 不然,那些小妖小怪,称你心神不宁时,先将肩膀的火灭了,然后,按着你的双肩,爬上头顶,把最后的阳火踩灭,就晚了。 运气好的,还能在最后看到,倒立在面前吸**气的脏东西,运气不好,怎么死的都发现不了,要是再背点,死没死都不知道,所以,这也是从背后拍肩膀的忌讳。 “唰...”向男一巴掌下去,拍的是意气风发、气宇昂扬,就是掀牌打脸的时候,也没有如此高人风范。 “嘶~”倒吸一口凉气,向男疼的差点叫出身,好久才缓过神来。 原来是刚刚太用力,劲又落空,并没有拍到什么东西,扭到腰了。 第五十二章凶多吉少 揉了揉腰,还是没敢回头,除了自己的痛呼声,没什么乱七八糟的动静,也没其它什么让“你等着”的鬼话。 好一会儿,痛感消失后,向男才继续走着,可越走越想哭,那该死的声音还在,一步一响,真是要命。 受不了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向男撒丫子就跑,那声音也跟随着,越跑越明显,跟催命似的。 跑到学校门口,大门却被锁上了,向男急啊,顺着门栏杆往上爬,才跳进学校内。 “呼哈、呼哈...” 向男双手撑着膝盖,弯腰猛*喘气,实在是跑不动了,继续迈步,低着头的向男发现一件很傻bi的事,傻到给了自己一巴掌。 “啪”把裤脚卷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般,四处张望一遍,非常淡定的向前走。 是的,先前的动静,就是两边的裤脚没卷好,走路时,相互摩擦的声音,难怪一步响一下,被什么跟在身后一样。 人吓人,吓死人,没想到向男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还好没人发现,不然太耻辱了,以后怎么见人。 明天星期天,刚好清明节放假,学校这个时候一个人也没见着,都趁着双休回家一趟,也是为了祭拜先人。 也不知道,门卫大爷是不是也回家了,先前向男敲了好几下门,都没回应,不得已才爬过去。 整个学校就那么几盏大灯,昏暗的亮着,聊胜于无,向男同样的操作,又爬过宿舍大门,才回到202寝室。 应该是被宿管处的关了电闸,真心黑灯瞎火,印象中,张朗有个手电筒,也不知道带回去没有,在他床上摸了好久,才发现。 打开手电筒,竖在桌上,顿时安心不少,好在学校没断水,可以刷牙洗脸擦擦身子,不然,这天气,一晚上下去,都要发酵了。 洗漱完后,向男穿着大裤衩,心里舒适的很,一个人时,释放天性、无拘无束,要有多爽就有多爽。 向男正准备关掉手电筒,余光扫过角落,却愣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宿舍靠近洗手间那里,蹲了个“人”。 也许是手电筒向上照,散光导致看错了,向男使劲搓搓眼睛,再次一瞅,刚擦干净的汗,又冒了出来,真的有“人”。 浑身一阵发麻,站立不住,便倒在地上,一动不能动片刻,桌上的手电筒因为被碰撞,也掉落在傍边。 好巧不巧,手电的光线照在向男的面门,光影朦胧,什么都难以看清,幸好没砸在向男头上,不然人生难得上一次头条的机会,就抓住了。 依稀能看到那个蹲着的人,站了起来,而向男身体不能动弹,眼睛都不能眨一下,干涩的难受。 对方朝向男的方向飘了过来,也不知道这是正面还是反面,实在难以看清,只有头上的马尾辫比较明显。 几步后,马尾辫到了面前,向男快要晕过去了,浑身发软发麻,连思维都一样,要保持不住。 全凭一股劲,才保持着一点清明,一股死也要看清,是谁害了自己的气劲,毕竟,这种情况下,怎么看都是男比女少--“凶”多“吉”少。 第五十三章美声 或许是要看清向男的样子,马尾辫又蹲了下来,一阵阵灰雾袅绕,不知道其中是怎么的结构。 如果马尾辫是扎在身后,那这“人”应该是往后倒着飘,转过身后,才是正面,才看得到人。 现在,马尾辫竟这么蹲了下来,双膝向前凸,跟正常人的躯体一样,只是肢体异常干枯。 向男干涩的眼睛,点点泪水流畅而出,这是人的正常反应,为了保持眼睛的湿润,但也使得视线更加模糊。 就在向男意识沉寂之时,马尾辫的头转动起来,向男没有丝毫在意,“管你干什么,我要晕了,看不见。” 马尾辫好像知晓向男的想法,恶作剧般,猛的把头转个180°,把向男吓得眼珠子一翻、口吐白沫,彻底晕了过去,“还是马尾辫。” “咯咯...”小女孩似的笑声,从两边的马尾辫传出,一前一后,惊悚诡异至极。 ...... 次日,太阳公公可怜倒在地上的向男,透过宿舍的窗户,勉强将阳光散在向男脸上。 不久后,向男揉了揉眼睛,醒了过来,坐在地上有些发愣,不由得想到晕倒前看到的那一幕,马尾辫转过去,还是马尾辫。 打了个激灵,向男赶紧爬了起来,冲出寝室房门,大口呼气,在阳光的照耀下,冰冷的身体才感受到丝丝暖意。 不过,左眼不知为何,看不见东西,向男有些心酸,“人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兄弟,你这是难民啊?” 听到声音,向男看向侧边,发现一位同学拿着袋瓜子,万分嫌弃的看着自己。 “嘿嘿”不作解释,尴尬的笑了笑,向男转身走回寝室。 洗手间里,向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真心觉得那位同学说的对,“真踏马难民。” 全身脏不邋遢的,估计在地上滚上几圈才能成这样,至于为什么滚了几圈,应该是与自己睡觉总不踏实引起的。 “王八蛋,睡地上也不老实点。”对着镜子笑骂着,向男把糊在眼睛的污秽抹干净,然后洗了个澡,穿身干净衣服,哆哆嗦嗦又到宿舍过道边上。 明显感觉到体质又变弱几分,向男庆幸自己还活着,其它的都没什么,再揉了揉左眼,把里面的眼泪结晶物搽出来,世界又那么清晰了。 “向男,你个大傻bi。” 秦翰称着学校放假,一人在学校悠哉悠哉的嗑瓜子,这种俯视江山众生、高处孤寒的感觉,实在是好。 没想到同层楼,还有一个人,那副邋遢病孬样,吃瓜子的心都没了,没想到过一会儿,换了衣服才发现,是咱们学校的大名人啊,不过这自己骂自己的操作,看不懂也学不来。 “兄弟,你这干嘛呢?” “练美声。”本以为左眼怎么滴,现重现光明,向男心情非常美丽,开玩笑着回答道。 秦翰很是吃惊,还有这种方法,要是被班上的同学知道,岂不是个个央乐有望? 从兜里掏出手机,秦翰准备把现在的场景拍下来,传到学校网站上,一定很多人看,标题都想好了,“天才的行为总是常人无法理解的:论如何练好美声。” 第五十四章孤儿 向男见秦翰拿着手机,对着自己捣鼓起来,知晓他要干嘛,便正经起来,免得真被拍下洋相,被世人所“瞻望”。 “兄弟,那个班的?”向男走过去,挡住摄像头,问道。 “5班--秦翰。”把手机放回口袋,秦翰回答道。 “学音乐的?我...” “向男,一班的转校生。” 话还没说完,就被秦翰打断,向男有些意外,“看来学校的宣传工作很到位。” “嗯,你放假怎么没回家。” “你不一样没回。” “我离家远。” “我没家。” “孤儿。”这词向男没敢说出来,对于父母健在的人来说,很难想象一个人无依无靠是怎么活下来的,还上了高中,其中的生活经历,实在太艰辛了。 秦翰见向男沉默不言话语,知道他在想什么,无非就是惊讶、怜悯之类的有感而发,什么你是孤儿、你没爸妈等等等等... 要是扎心点的,直接惊呼一声“孤儿”,马上,你就是周围最“亮”的仔,习惯就好,扎着扎着的就自然了,正所谓百扎成钢,已铁石心肠,区区孤儿何足挂齿。 真的已经不在意了,秦翰开口道:“没事,一天到晚待在学校,就像在家里一样。”又嗑了几个瓜子,伸了个懒腰,不少碎线破洞猫了出来“走吧,你吃午饭了没?” 刚才没感受到什么,被这么一说,的确有点饿了,肚子也“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跟着秦翰来到饭堂门口,果然,门没开,国家统一假期,莫说饭堂有没有人了,就是整个学校,估计就现在的两人。 刚想说点什么,秦翰却拐向饭堂侧门,那里面是学校的菜园,是给饭堂阿姨种些小菜、配料什么的。 “咔嚓” 侧门被打开,秦翰自顾自的进到菜园子,东逛逛西逛逛,时不时摸摸蔬菜叶子,跟到自家似的,太不客气了。 向男在门口看着,没敢进:“秦翰,你怎么有钥匙,这样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学校附近没饭馆,阿姨又不在,你还想走大老远的,出去吃饭?” 摘了两黄瓜、西红柿,秦翰又说道:“平时没事我就在饭堂打工,和阿姨们很熟,你放心,咱也不白拿。” 说着秦翰沿土路,弯腰拔起草来:“进来啊,除完草好吃饭了。” “哦。”向男反应过来,与秦翰一同劳作起来。 有饭堂的钥匙,自然不做作,这应该是经常的事儿了,人生轨迹不同,生活道路也难以说清道明,真要是刨根问到底,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为了不饿肚子,秦翰、向男二人顶在太阳下,挥洒汗水,辛苦耕作着。 也不知道多久,向男只感觉被晒得头晕眼热,实在难受,于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丝毫不想动弹。 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做过这等苦事,在家的时候,连重点的行李物件都没拿过,要是搁以往,信不信向·药罐子·男直接碎给你看,也就最近体质好一些,但也没法这样祸祸。 第五十五章饭 秦翰抱着一堆杂草在向男身边停下,“城里人娇贵。” 把向男拔出的草料一起拢了拢,丢在角落,再拍拍身上的泥土,拉了向男一把:“走喽,起来吃饭去。” 向男起身看见地上留下的屁股印,挺不好意思,菜园子里的活,大多都是秦翰一人解决,自己就像来玩一样,啥也没干成,这还只是除草,连挑水提勺都没摸一下,可见其弱。 踩了几脚,把印子消掉,向男才跟着秦翰离开,不过没有出侧门。 园里还有一扇门,是食堂后面,进去就是厨房,向男没想到秦翰能进学校的厨房,这也太当自己家了吧。 厨房光线不太好,有点黑,勉强能看清那些个锅碗瓢盆,放假前食堂阿姨肯定打扫了一番,挺干净整洁的。 厨房最里面还有个隔间,里面有一大铁桶,桶四四方方两米多高,垂落在地上,四个角和顶面连着锁链,一直到上面墙壁的滑轮。 向男想起初中时,带米到学校蒸饭的日子,不出意外,这应该是个大蒸炉,里面是一格格的铁架子,工作原理和早上街边摊的肠粉一样。 当时到饭点领饭时,不少人围着,就等这蒸炉盖提起来,气海翻腾、腾云驾雾,就是烫的很,不然,单单那米香气味儿,闻得够饱。 不像现在学校的米,平平淡淡、干瘪无味,差了好几个档次。 秦翰在消毒柜上面拿了俩餐盘,走到蒸炉边,那有一张桌子,放有一饭菜罩篮,拿开后,是一大盒剩米饭,看样子硬儿焉唧的,已经放很久了。 “你吃多少?” 向男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一勺吧。” 秦翰舀了两勺饭,又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俩餐勺,让向男拿着,之后提起桌子下的热水壶,才走出厨房。 “哗啦哗啦...” 水龙头下的西红柿和黄瓜,晶莹饱满、清爽诱人,大中午的,来一口,实为一大享受,可让你当饭吃,就太牲口了。 “来,一人一半。”秦翰咬上一大一口黄瓜,含糊不清的说道。 向男也“嘎嘣”一口,黄瓜是真的脆,但是这米饭不知道隔了几个晚上,又黄又硬、涩味明显,是真心难吃,不是说有什么异味,而是干巴巴的,难以下咽。 秦翰看向男那副憋着不吐的样子,哈哈一笑,起身又走进厨房,拿出个杯子,倒给向男一点水,才咽下去。 “吸~” 干硬的米饭虽然软了些,但也刮得喉咙生疼,真不是人吃的。 “好吃吧。” “难...吃。” “别急,待会更好吃。” 秦翰提起热水壶,将水倒在两人的饭团上,水热不多,只是让其稍微有些饭本来的样子,但也比那又黄又硬的锅巴状好太多,最重要的是,这饭汤温温热热,有人情味儿。 怎样的人饱受风霜雨雪,还有这赤子之心,怎样的学校领导开明有方,饭堂阿姨留有一饭之恩,世间总有真情在,莫使人心不复来。 吃不好、睡不好,此时颇好;吃也好、睡也好,不好也好。 第五十六章西红柿隔夜饭 向男吃的很急、很快,连汤带饭,一口接一口,时不时咬上一截黄瓜,还能把涩味压下去,吃得津津有味,感觉和爷爷熬的白米粥很像,米粒分明粥水足,微甜清香黏不稠。 再来一碟自家儿腌制的榨菜,美滴不得了,想到就留口水,趁着劲儿,向男又连吃几口,把秦翰都看傻眼了,“吃的跟饿死鬼一样。” “好吃吧。” “好吃。” “别急,待会更好吃。” 秦翰把放在餐盘格子里的西红柿,拿了起来,甩干净上面的水珠,噗呲咬上一口,露出里面鲜红的果肉,格外诱人。 用力抓住西红柿,将里面的汁水拧出,挤倒在饭上,完后剩余的果囊也不能浪费,被秦翰连皮带肉吞下肚去。 用勺子搅拌均匀,秦翰舀上一勺,送进嘴里,美美的吃着:“好吃易做的西红柿隔夜饭,搞定。” 向男吞了吞口水,“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学起秦翰的步骤。 西红柿是真的甜,向男从咬口处又吸上一小口汁液,才挤到饭上。 很好奇,新鲜的西红柿搭配隔夜的米饭,能有怎样的惊人改变。 一小勺淡红色的米饭,满满的期待,“昂”先是凉凉的汤汁流入口中,微甜、细腻、引人深思。 对于甜味,人的味蕾较为敏感,位于舌尖部分,这也是大部分人喜爱甜品的原因。 味道在整个口腔扩散,直至大脑到四肢,温柔体贴、精细入微,黯然不过销魂。 紧接着,颗粒分明的饭团,跟随舌头下意识的懦动,瓦解分散,一粒粒米相瞻互仰,比新鲜米饭要硬,但热水的侵入,使得软上许多。 再加上,此时的西红柿汁,达到炒饭的效果,口感刚刚好,完美。 而且刚开始有点甜,是渗透的时间原因,往后变淡无味发涩,还没来得及失望,米饭回温,越嚼越甜,我的天啊,难道这就是老师讲过的化学反应:淀粉水解!所以用热水是为了,让甜味产生的更快,感受更直观,学霸啊,真嗨好好味啊。 这个时候,向男意识到,为什么一开始秦翰不这样做。 就算隔夜饭再好吃,也比不上它新鲜热乎的时候,就像男生们都喜欢貌美如花的大姑娘,满口信言的承诺如何如何,可人老珠黄的时候,有几人能初心不变、一如既往的待她呢?男人嘛,下贱馋身,当是如此。 要是一开始,没有前面的铺垫,餐盘里的就是西红柿隔夜饭,美味上了天,出于心理反应其它因素,也难免不屑一顾,“切,隔夜饭就是隔夜饭,你就是耍出个花来,老子也不吃。” 如今,先是生冷硬饭,难以下口;再以热水续之,改变其口感、抹平棱角,犹如点龙画睛之笔,再现辉煌;最后一手雪中送炭,凌绝高峰,真乃人间难得的珍品。 两次转变、循环渐进,道尽立身处世的炎凉,做人莫过如此。 一冷一热、甜涩调转,尽显风味美食的特质,应为高成低就。 第五十七章做人难 “吸...嗯、吸...嗯、嘎嘣” 一口饭搭配一截黄瓜,相得益彰,没多久,餐盘空空被扫荡干净,向男把最后一点黄瓜吞下肚,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放下勺子。 “嗝~” 肚子有点撑,打了个嗝,向男长出一口气,才跟着秦翰洗盘子。 把东西收拾好,都放回原处,两人坐在厨房后门口,惬意人生。 “秦翰啊,你怎么想到这点子的?” “什么点子?” “西红柿隔夜饭啊。” “嘿,有什么吃什么,碰巧而已。” “嗯,你会炒菜吗?” “还行。” “那下次我去买点菜...” “不行。”向男还没说完,就被秦翰拒绝了:“人要知足,不要贪,学校能留一碗饭都是莫大的恩情了。” 剩饭食堂每天都有,不管多少肯定能内部处理掉,没必要放在厨房碍事,既然放了,肯定是有原因的。 那天对于秦翰很特别,从小孤儿院长大,院里有很多处境相仿的人,无父无母在里面长大。 院里资金不足,认字学课都是院内的人自个教的,能学多少是多少,等岁数大点,知道怎么照顾好自己,就安排做工,这也是院里最后能安排的事。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那时才不到15,因为受不了工头的打骂,偷偷跑掉了,不敢回孤儿院,又没有能力,一直在外面飘荡。 没爹妈的孩子命硬,饿了翻翻垃圾袋,累了随便找个地坐,凑合着过。 直到几天后,院长拿着棍条出现在面前,什么都没说,但秦翰知道,院长很失望、痛心。 打了一顿,领着赶回院里,洗个澡,换身衣裳。 “先待着,我找其它工作给你。” “我想上学。”秦翰知道说出来会被骂一顿,但还是说了。 “上什么学,自己都养不活,那些东西就不是我们能碰的...” 院长停下话语,抹了把眼泪,因为秦翰手里抓着一把硬币:“这是我捡瓶子卖的钱,够吗?” 院长没说什么,就这样走了,过了一段时间,院长让秦翰去学校:新铺高中。 来到学校,一个个一般大小的学生,穿的新衣排成一队队,秦翰不知道该怎么办,院长说这里能学音乐、唱歌,就来了,可来了之后,该怎么办,真的不知道。 站了一天,一个男人来到面前,问了名字,才带到老师那儿报告。 “学费,住宿费免了。” “好的,校长。” 就这样,成为了新铺高中的学生,学习、上课、下课、吃饭,然而这是正常学生的生活,平日里学习,没时间捡瓶子,哪来的钱吃饭啊。 不偷不抢是院长教的第一个道理:“做人难,要有骨气,你们以后谁要是偷、抢东西,我第一个打死你们,给院里丢脸。” 骨气是什么,不知道,但不能偷、不能抢,记得很牢,和院长的棍子一样牢。 挺了两天,饿晕在教室里,才被老师送到饭堂,吃了第一顿。 之后,食堂负责人就让到那帮忙,才有几口饭吃,学校放假时,也特意留下些饭。 “嘿,人要是饿死了,还要饭干嘛。”这是负责人说过的话,还听说,他家还有个养猪场。 第五十八章老鼠药 “...买点菜自己做饭吃。”这话向男没说出来,的确,剩饭是剩饭,不吃白不吃,要是你用了食堂的柴米油盐,性质就不一样了。 好比在餐厅,用餐期间饮料免费,顺便喝,你去过一次,下次经过时,想白嫖一杯,人家愿意吗?续杯没这样的,于情于理都不行。 而且附近山林遍野,万一着火了,难以挽回学校的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想明白后,向男觉得秦翰很有觉悟,比接触的很多同龄人都强,包括自己。 不再言语,两人坐在台阶上,体会安静恬阔,山高水远;也自在逍遥,在田园校园中,一切静好。 “向男,有没有听说一件事。” “什么事?” “食堂有位阿姨的儿子,也曾在我们学校读书。”秦翰没等向男问什么,继续说道:“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他也是高一的...” 向男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突然说这个,曾经在我们学校读过书,还是同一个年级,和大多数鬼故事的开端类似:“等等,高一几班?” 秦翰低着头,貌似没听见,继续喃喃自语:“所以在吃方面,他过的很好,平时打饭,菜一定比其它同学多一些,连宵夜,都是两份当一份的量。” “一次假期,他跟同学们去聚会,耽误了上车时间,所以在学校住了一晚。”说着说着,秦翰身体抖动了起来,吓了向男一跳。 “你...没事吧。”向男有点慌,碰了一下秦翰。 “没...事...。”声音跟断气了似的,断断续续,但还是低着头,不知道什么情况:“那天晚上,学校就他一个人,肚子饿了,就用钥匙开了厨房的门。” “几天后,发现他死在饭堂。” “为什么。”向男一个激灵,感觉四周处处散发着诡异的气息,慌的不行,但好奇,还是问出了口。 “咯咯...”秦翰低笑几声,像是被什么卡住了喉咙:“尸检报告说,在嘴上的污渍和胃里,残留有四亚甲基二砜四氨成分,从现场...” “死鸡儿什么?” “...四亚甲基二砜四氨,老鼠药,从现场的痕迹来看,他很痛苦,还自救过,可惜还是去了。” “自杀还是。” “食堂放假都会准备一些老鼠药,洒在桌子上的饭菜上。” “太可惜了,很难说是谁的责任,谁知道有位学生有饭堂钥匙,还吃了那份带毒药的饭。” 厨房重地本就不允许,闲杂人员顺便进入,以公济私更一直是职场难以容忍的,更何况拿着食堂的钥匙,真当是自己家?说不定事情过后,工作都丢了。 “自那以后,学校每年都会失踪一个人,有人说是冤魂索命,也有人说是小鬼好玩,一个人寂寞。” “骗人的吧,自己不小心吃了老鼠药...” “等等,放假、老鼠药,咕~”,向男突然想到什么,使劲吞了口唾沫,心里打鼓起来。 这里环境优雅、有山有水,而且远离市区,是个退休养生的不二之选,当然,也是入土归西的好地方。 第五十九章晚醒 “他叫什么名字?”向男镇定下来,抬手摸了摸额头,问道。 “咯咯...咯...”秦翰身体抖的更明显,突然,猛的转头,直勾勾的盯着向男。 向男坐在地上,被吓的连连后退,直到被厨房后门挡住,才停下动作。 还是低着头,秦翰的眼睛向上瞟着,尽是一片白,上面还有不少血丝,像要爆浆而出。 而房檐的阴影刚好落下,将秦翰的脸一分为二,而那半张脸黯淡无光、半死不活,就差开口说:我就是他了。 “你也认为我白死了?” 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不要以为你请我吃了顿饭,就可以蹬鼻子上脸,老子我不好这口,管你牛头还是马嘴,黑的白的,先来一巴掌再说。 “哈哈...哈哈哈...”秦翰眼皮一翻,恢复正常,倒在地上大笑不已,本来是逗逗向男,没想到真信了,看那真跟见鬼似的怂样,手都开始抖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别那么胆小啊。” 向男见秦翰笑的直喘气,心情瞬间不美好了,这种情况,任谁被吓到,当时的表情肯定很精彩。 “啪”一巴掌拍在肩膀上,顺手就是一阵蹂躏,把秦翰整得龇牙咧嘴,甭管你咋滴,真的跑不了,假的也挺好,先给上一巴掌再说。 感受到秦翰身上的温度,向男的心安定下来,随后将对方推开,没好气道:“行了、行了,无不无聊。” 秦翰站起身来,平复下心情,收拾收拾后,将门锁好,与向男一起离开。 ...... 傍晚... 向男肚子不舒服,硬生生把自己疼醒,起床上了个厕所,才好些。 “秦翰,秦翰?” 中午一起吃完饭后,两人便回宿舍各自休息,弥补除草时的精力,没想到,一觉醒来,这么晚了,改吃饭了啊。 “咚咚咚”又使劲敲了敲寝室门,还是没人回应,看看门编号,“209”没错啊。 “秦翰,起床喽,太阳都下山了。”向男站在窗户外,对着里面喊道。 可寝室内空荡荡的,除了生活用品,没有秦翰的踪影,又喊了一会儿,的确没动静,向男才恋恋不舍离开,“我的晚饭啊。” “什么情况,秦翰人去哪儿了?”向男回到自己的床位,十分沮丧,摊在被子里,仿佛失去了人生的希望。 对于,一个喜欢美食的吃货来说,不能按时,来上一碗香喷喷、冒热气的饭菜,简直在造孽,绝对不能接受。 如今,实在太对不起父母,糟蹋了一身上好的肉,难以饶怒。 向男脑子里,还想着那西红柿隔夜饭,馋的不得了,刚好看见枕头旁的核桃,是上次进医院时剩下的。 嘴啊嘴啊,难为你了,来点核桃将就下,胃儿别闹,肚子待会也别闹。 夹上一颗,敲碎,把核桃仁送进嘴里:“核桃啊,核桃,一样会肚子疼,你怎么就干巴巴的,一点味道都没有。” 要是核桃会说话,肯定会破口大骂:“你个小瘪三,当初热情似火,恨不得把姐妹们吞进肚子,现在新人胜旧人,都不正眼看人家。” 第六十章夜黑 其实这不能怪向男,男人嘛,或者说所以的人,有需要时,紧抓着不放,结束后,你爱咋咋滴,腻歪。 医院那次吃核桃,不单单是拉肚子,在饥饿感消退后,越吃头越晕,肿胀感越明显,怎么也感受不到,刚开始的醉人清香。 实在吃不下后,向男才放弃,剩下的也没浪费,没事就吃点,想着能再次体会那种味道,不过,香味一直没出现,头晕倒是次次都有。 吃了几颗,向男感觉额头两侧发鼓,酸胀不已,脑子晕乎乎的,起床洗把脸,用冷水拍拍才好些。 走到门外,冷风一阵阵的袭来,凉嗖嗖的,吹得向男清醒许多:“今天是清明节啊。” 远方的山腰上,依稀能看到有人正挂纸烧香,打扫墓地边的杂草,不久后,“霹雳啪啦”的鞭炮声传来,由于距离较远,声音较为低沉,跟大炮似的。 礼毕后,那一行人才缓缓而下,被树林淹没身影,消失不见,只有上方飘散的青烟与零零碎碎的纸屑香烛,留下几许热闹的痕迹。 无所事事,肚子饿的不行,向男又不敢出去外面吃饭,毕竟一次两次的,鬼知道还有什么啊,只好决定去教室看看,哪位同学桌子里有口粮,有的话先吃,之后再补偿它。 有志者、事竟成,向男在教室里晃悠好久,终于有所发现,某张桌子里,有好几包饼干。 “咔嚓、咔嚓”向男撕开一包,嘴里咬着饼干,一脸幸福的样子,真的没出息。 “这好像是乔巧的,真是个吃货。”又从桌子里面拿出一包饼干,向男边吃边吐槽道,全然不想是谁吊儿郎当,嚼着人家的东西。 将东西收拾好,向男准备回宿舍睡觉,心里还盘算着,有时间去买个小台灯,这样不至于浪费周末晚上的时间,可以做作习题什么的。 不然,笨鸟不飞,还懒在床上睡觉,岂不是,与大学彻底无望? 还没走几步,向男又坐回乔巧的位置,在桌子里留下一张纸条。 “乔巧同学: 你好!清明佳节雨纷纷、饿得帅哥脑瓜疼,小生取二饼充饥,择日必加倍还之,非常感谢,望见谅。祝:清明节快乐! 你的同学:向男” 向男想着,对女孩子要讲礼貌,这样未经允许乱动她人的东西,要是有什么私人物品,也好赔礼道歉,说个明白,虽然光线不太好,的确没看见。万一呢,恼羞成怒的女人,讲道理吗? “嗯,真甜。”这么好吃的饼干,向男还是头一次碰到,情不自禁之下,又顺走一包。 而且临走前,还不忘将“二饼”的“二”字,加上一横,才带上门离开,讲究。 “6点几分,怎么太阳这么早下山。”走出教学楼,乌漆抹黑的,向男举起手表,好半天才看清是多少点。 春、夏季,日多夜少,平时七点时黄昏依旧,就算半夜里,月光、灯光下,也能看清远方的道路,现在这般黑,向男也只记得,之前有那么一次。 是小时候在外婆家,晚上村里停电,云深月黑,可真是黑灯瞎火,别说看见谁是谁、谁在哪儿,自己都看不见自己,是真伸手不见五指、摸索不到四肢。 第六十一章来人 没想到在这里,又遇到这种情况,不过这也不奇怪,学校选址远离市区,建立于山沟脚里,地势低洼之中。 现灯光全无、无日无月之时,自然会有如今的情景。 向男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待眼睛渐渐适应黑暗,视线也慢慢清晰起来,才摸索着向前走。 走了大概几米远,向男停了下来,虽然,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但可视距离太短,就跟蒙着眼睛走路一样,不能确保会走到哪儿去。 四周漆黑空洞,身后的教学楼也归于一片虚无,此时没有参照物,向男的方向感完全丧失,可谓举步难前。 好在这时,前方出现一道微光,本能的,向男朝那个方向走去。 近些时,才知道那是一盏油灯,而一道身影,随摇曳的火烛忽暗忽明,随时都可能被黑暗吞没。 “大哥,是你啊。”向男有些惊喜,还以为是谁,坐那装神弄鬼。 “你怎么在这儿?”看到面前向男嬉皮笑脸的样,门卫大爷没好气的道。 门卫大爷原本在家休息,预感今晚可能要出大事,于是从家中赶来,刚点上“灯火”不久,就来了个毛头小子。 “家远,没回去。” “嗯。” 脸色有些凝重,大爷告诫道:“待在我身边,不要乱走。”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听“大哥”的话,总没错,于是,走到侧后方,紧挨着蹲了下来。 风在吹、光欲退,身冷脚累,又看了看手表,半小时了,向男腿脚发麻,全身冰凉凉的,实在忍受不住了。 晃晃悠悠站起来,向男原地蹦跶几下,再使劲甩甩毫无知觉的腿,最后一动不动,像是等待什么。 双眼失神、目光呆滞,向男像是中了邪,身体僵硬无比,只有嘴角在不停的抽搐。 “爽吧。”大爷这时坏笑道。 “咯咯...”向男忍不住乐出声,那种酥**麻的感觉,“是挺爽的。”不过没好意思说出来,觉得这对话太不正经。 一番天人交战后,向男轻轻移动脚步,以便活络气血,疏散最后的余韵。 “大哥,你脚不麻吗?”向男很想在大爷腿上拍几下,看看是否一样腿麻了。 “想知道?” “对。” “叫师傅。” 被这么一说,向男察觉到,大爷可能不是普通人,要是普通人,敢大晚上的出门?敢点着灯光,在外面盘坐闹嗑? 好歹是经历过几次灵异事件,也明白这个世界,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大爷现在的举动,肯定与之挂钩。 “大哥,这...” “滴滴...滴...” 喇叭的鸣叫声传来,向男听的心里发怵,“十里亭的来了?” 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在两人右侧不远处停下,由于烛光的强度问题,只知道大概方位,具体情况不得而知。 “十里亭的,你越界了。” “听闻贵派的五爪龙形阵,独步天下,可镇压万物,今特地到此,希望可以一开眼界,莫怪。”含糊不清的声音传来,听不出语调如何,也不知道这话是真心推崇,还是有心揶揄。 第六十二章上天了 “哼。” 门卫大爷很不屑,当年为了封印此处的阴煞,利用龙脉与两位同僚,耗费精力摆下宗门大阵,威震方圆百于里,怎不见你等宵小露面? 现人老弱败,阵法残破不堪,岌岌可危时出现,必定有所图谋。 “呵呵。”不甘示弱,亭长笑了起来。 这时,一道女声毫无征兆的,从前方传来,也不知道是刚到,还是隐藏已久:“情况怎么样了?” “没多久了。”大爷对这声音的出现,似乎并不意外,平静的说道。 无人对话,气氛有些紧张,都在等待什么,而夜还是那么黑,灯也依旧光亮,人,就不知道还有什么人,或许都不是人。 向男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非常小心翼翼,生怕引起它人的注意,被一根手指灭了,可能手指都不用,一句话的事就没了。 不过心里却很好奇,那些事、那些物、那些人,比原来的生活精彩多了,吸引着向男的心神,向往无比。 “应该是娘娘。”向男听出这女声与娘娘庙后的一样,心里猜测着。 然后想到娘娘交待的事,变得忐忑不安起来,万一对方知道还没拿回来,咋整? “要不要告诉大爷?”按目前的形式来看,大爷绝对是大腿,地头蛇般的存在,一定要抱好,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就靠大爷了。 十里亭的亭长与大爷不对头,娘娘则和学校关系较为密切,听之前的对话,应该是大爷一方的。 但向男想到十里亭里的情景,娘娘暗地里与亭长绝对有瓜葛,这件事大爷知道吗?不管知道不知道,也要尽快告诉他。 毕竟与大爷接触的比较多,而且对方又在学校工作,平时脾气怪但也算和蔼,向男心有所向也正常,最关键的是,娘娘和亭长肯定不是人,是个人心里也怕啊。 “呼...” 向男还在想,怎么不被其它人发现,才能偷偷提醒大爷,忽然,一阵阴风不知从何而起,哗哗袭来,眼睛被吹得难以睁开,校服的衣领乱舞着,啪啪打脸,是真的疼。 风实在太大,向男猝不及防之际,呼吸都开始不顺畅,感觉快被吹上天了,然后,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真上天了。 “打哥,打嗝救...”一张嘴,风就使劲往里灌,喊出去的话往回跑,都变了味,比八哥好不到哪儿去。 大爷反应过来,也顾不上说的是什么,跃立而起,伸手向上方抓去,从而死死握住向男的脚根,以防对方被带飞上天。 被大爷拉住,向男安心不少,也惊叹,多么瘦的一老头,能有这么大的力气,真看不出,恐怕就是拽头猪...再拽几个人也没问题吧。 “又飘了,又飘了。”向男刚放心些,就感觉整个人晕乎乎的,而越晕就舒服。 此刻,向男感觉身处草原上空,化作被束缚的风筝,遨游在天际之中,渴望自由,要快乐,要飞。 “不好,魂魄离体。”大爷没想到这阴风如此厉害,连玄光灯范围里的人,都能被影响。 现在向男的魂魄被吹的离体,要是不及时归位,必定暴毙。 “玄火升腾、神光耀照,定。” 第六十三章月出 大爷单手结印,配合咒语,使面前的玄光灯光芒大涨,一束火苗从灯芯飘至向男的头顶,化作点点火星,将魂魄与身体包围。 此时此刻,阴风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大爷只能一手拖住向男,一手作法抵抗风势,难以分神再做其它事情。 半空中,点点火星宛如防护罩,在阴风中飘忽不定,随时都可能消散,大爷知道这样僵持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但向男的魂魄,在定心咒中一直无动于衷,反到隐隐有崩散的趋势。 “小兔崽子,回来。” 猜测向男可能迷失了心智,当即运气大吼一声,希望可以讲其震醒。 向男飞在半空中,正要向上飘,发现草原上有只超大的屎壳郎,“吱吱吱”的叫着,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这么大的虫子,比人还大。 非常震惊,紧接着又万般嫌弃起来,因为这屎壳郎身下,有一粪球,正所谓,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这虫有多大个,球就有多大块。 向男被恶心的不行,差点吐了,于是一脚踢到屎壳郎的头上,留下一脚印,又向上飘去。 “嘭~” 大爷被向男一脚踹在头上,气的不行:“你大爷的。” 本以为是向男清醒过来,魂魄得以回位,可回来是回来了,上半身怎么还在外面飘着,最关键的是,那鄙视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拍拍花白的头发,不少灰尘掉落下来,大爷心里发狠,手指再次结印,半空中的火星紧接着变得稍亮,同时向内压缩。 反观向男,发现先前踢向远方的屎壳郎,连虫带球又滚了回来,之后被虫子抓住,与粪球推在一起,直到被淹没其中。 半刻钟左右,阴风终于停下,连带着月亮也出现在天空中,仿佛这风的出现,就是为了将,笼罩在周围的漆黑夜幕吹散。 月光明亮,整个学校得以显现,一只夜鹊从天空中飞过,经游上空时,鹊身像被蒙上一层灰雾,生机尽逝,向下掉落而去。 将向男放倒躺在地上,掐灭玄光灯,大爷不知道,强行将对方的魂魄镇回,会造成什么影响,但现在只能,收起心里的其它想法,以应对接下来的事。 “咯咯...”等待不久,小女孩似的笑声,不知从何响起,听的人全身发麻,直至昏迷。 大爷站在升旗台上,知道煞灵将要出世,不免紧张起来,早在半个月之前,就见识过对方的可怕,如今要直接应对,生死难料。 操场右侧边缘,有一辆泥车停留,车身裂纹遍体,不少地方裸露出里面的新泥,看样子,是被阴风腐蚀造成的。 车里的亭长安然无恙,并不在乎座驾的损坏,反而侧头看向操场另一边的黑袍,期间眼睛不住的往外淌着泥沙,见对方没什么动静,便闭眼静候起来。 独自一人,隐于树中,娘娘全身上下被黑布遮盖,看不清相貌,只有胸前微微隆起的风峦,预示着女性独特的美好。 感受到亭长的目光,娘娘始终无动于衷,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者有什么顾忌。 第六十四章煞灵 1000平米左右的操场,居于学校中部,大爷、亭长、娘娘,各立于一方,遥相对立,都有各自的算计。 操场中央,伴随着一股无形气息的渐渐显现,大片灰雾从地里蔓延而出,汇聚在草坪上。 灰雾上端,“咯咯”的笑声再次传出,一颗披满黑发的头颅探了出来,长发垂直落下,隐没在灰雾中,分不清正反面。 黑发煞灵的出现,让在场的三人心头一紧,身体竟发麻发软,难以动弹。 惊怒交加之际,整座操场半空中,浮现出大小不一的经文咒印,看似杂乱无章,实则转动变化之间,符合五行分布、八卦排列。 五爪龙行阵的出现,使得黑发煞灵带来的威压,尽数消失,大爷送了口气,只要封印还在,一切都好说。 阵文起伏不定,散发着与月色一样的苍白光芒,而阵法内,煞灵并没有对周围阵法的出现,有何反应,更无视了三人的存在。 煞灵独自飘在空中,没有五官的头颅向上转动,难以知晓是否能看见想要的,一直保持着这种姿势,没有任何动静。 “唰、唰、唰” 这时,学校综合楼楼顶,一名身穿粗衣麻布的中年男子,一跳而跃,在沿途的树梢上轻点几下,稳稳的立在操场外围。 要是向男没有昏迷,肯定能认出,这是那日在学校后山中,为其指路的,复古装扮的大叔。 “想不到,这里竟有如此品质的灵煞。”,中年男子目光炙热,盯着阵中的黑发煞灵欣喜无比。 “请问这位兄台,有何贵干?”中年男子的出现,令大爷很意外,看情况,对方应该一直在附近观望,没有被发觉,这太可怕了。 也不知道是哪儿的高手,目的是什么,但对方没有行偷袭之事,算是不幸之幸。 “晚辈姓王,名之善。”王之善向大爷拱手一礼,继续道:“在下身负师尊之命,路经此地,见前辈以阵困灵煞,有个不情之请,望见谅。” 大爷送了口气,虽说对方,貌似来头不小,但还算有礼有节,而且以刚刚的言词来看,不是什么青春永驻的老妖怪,顿时放心不少。 就在大爷询问之际,亭长先开口道:“你是为了煞灵而来?” 王之善笑笑,没有说话,但意思已不言而喻,“哼,连煞灵与灵煞都分辨不出,果然都是蛮夷之地的人。” “呵呵,这煞灵,本亭长要定了。” 气氛再次紧张起来,眼看亭长与王之善就要大打出手,大爷却暗喜起来,“既然双方都是为了煞灵而来,不妨让他们争斗一番,最好进阵将煞灵击杀,彻底消除这个**烦。” 可惜两人都不莽撞,只是口头上的剑拔弩张,没有实际性的动作。 “咯咯...” 黑发煞灵的笑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只见阵中,煞灵的根根黑丝飘荡乱舞,而上方高处,不断的有,实质性的光芒向下坠落。 月华,似轻纱、似流水,被煞灵吸食殆尽,操场上的阵文也受其影响,静止停止,如同生命呼吸般,光暗交加,闪烁不定。 第六十五章进阵 “不好,灵煞进阶。” 煞灵与灵煞,两者都是在阴寒凶煞之地出没,不过前者天性凶残、怨气冲天,为人道所不容,后者较为平和,阴气纯正无比,拥有煞灵少有的灵性,诞生的条件也是苛刻许多。 王之善见这一幕,发觉灵煞这是要吸收日精月华,借此进阶,要是成功之后,不止实力有所提示,连灵智也会进一步的完善,成为灵宠的概率也更加低。 为了成功收服,王之善决定打断灵煞的进阶,再做打算。 右手虚空一拍,胸前衣裳里,飞出一块浅绿色玉佩,看上去光滑圆润、剔透晶莹,只是没有用红细绳盘缠住,显得单调。 玉佩凌空飞至高空,丝丝微光绽放,竟使轻纱流水般的月华缓缓定住,满月下、月色中、玉佩断虚空,唯美心动。 “咯咯” 黑发煞灵看着上方的玉佩,似乎很好奇,被吸引了注意力。 见灵煞停止了进阶,王之善定下心来:“请前辈主持好阵法,晚辈将煞灵消灭,保一方平安。” 大爷不苟言笑,将玄光灯又重新点亮,对着王之善点点头。 “多谢。” 不知是真信了大爷,还是艺高人胆大,底气十足,王之善右脚原地一蹬,快速向阵里冲去。 亭长在对面,见王之善如此果断,不免纠结起来,“这次行动可以说是,赌上身家性命,不成功便成仁,可娘娘为什么还没反应?” 亭长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近四百多年以来,香火不再鼎盛,祭拜的人越来越少,到现在基本无人问津。 记得当年恩情的人,早已离去,自身血脉断绝,更在五十多年前,差点被除四旧,难道当初的守护毫无意义? 时代变了,残杰英灵难以存世,如果没有香火愿力的洗礼,迟早会消散于天地之间。 绝望透顶之时,发现一本古籍功法,上面记载了一种,可以转化为其它生灵的方法。 “黑发煞灵,一定要到手,方能运行转灵仪式。” “咔嚓、咔...” 亭长起身下车,泥身因动作备受牵连,满是裂纹,不断有碎块掉落。 “愿起。” 一声低喝,喇叭鸣叫回应,吐出一枚黄褐色的香丹。 “定体。” 香丹飞往亭长嘴里,被其吞没,紧接着,渺渺青烟从泥身的裂缝处飘出,不久,裂纹渐渐愈合,干枯的外表变得柔和顺畅,犹如人的肌肤。 亭长动动手脚,有些沉浸在人体的感觉,享受片刻后,也向黑发煞灵急速而去。 阵中,王之善一直在攻击煞灵,拳、脚、咒语、宝物,却一一被头发挡住,没有半分作用,特别是直接接触时,丝丝麻意袭来,让人防不胜防。 这也使王之善更加笃定,要把对方收为灵宠的想法,伸手探进衣服里,就要使出师尊赐予的灵宝。 “嘭~” 亭长一脚踢向黑发煞灵的脑门,与对方的黑发,狠狠的撞击在一起。 “嗞...” 如同电击般,煞灵欲要包围的头发被击退,亭长借此避退,落在草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可见亭长这体格的浑厚。 第六十六章目标 脚下渺渺青烟升腾,将冰霜化尽,亭长再次一跃,一拳击向煞灵。 感受到头发的灼伤,煞灵没有硬抗,不停的在空中躲避,“咯咯”笑个不停。 亭长有些急躁,近百余年来,愿力入不敷出,越加稀少,现动用法身威能,消耗急剧增加,虽然能克制对方,但这样下去,毫无意义。 再一次被对方避过攻势,亭长感受到身体的亏空,凌空中泥口一开,喷出一股黄褐色的气体。 咯咯的笑声,恰然而止,煞灵被气体笼罩在其中,霹雳吧啦的声音接连不断,一道灰雾左冲右撞,黄烟稀散时,才得以摆脱。 再次显形,煞灵的黑发没有之前的光亮,变的焦黄曲结,一副过度烫发的样子。 煞灵很生气,“抓不到人家就耍赖,口真臭。” 黑发无风自舞,九一分之,九聚在中,一绕九身,缠落其根。 扎好马尾的煞灵气势一变,主动向亭长出击,只是那飞舞荡漾的头发,很有喜感。 亭长此时有些失神,没想到那一口纯正的愿力,竟这点效果,还怎么进行仪式。 倍感无力之时,亭长感觉头顶一阵罡风,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发现是煞灵扎着头发,甩了过来。 煞灵一击落空,借力道凌空旋转,背后又是一个马尾抽来。 “卧槽,两个马尾辫。”亭长泥身僵硬,来不及再次闪避,被狠狠的抽在胸膛上。 “嘭、嘭...” 一连串的爆鸣声,听的人牙酸,煞灵的两根马尾,随身体的快速转动,不断的进行轰击。 近百下后,亭长被击飞至阵外,途中不断有碎石泥渣掉落,最后“轰”的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生死不明。 停留在原地的泥车,悲鸣一声,驶向主人掉落的方向,连同一起消失在烟雾缭绕中。 灰色龙卷风般的煞灵,在击飞亭长后没有停下,转而腾空掠起,向高空中的玉佩飞去。 “不好,我的镇灵玉佩。” 在一旁观战的王之善心里暗呼不妙,从衣兜里拿出一物:“镇灵鼎,起。” 镇灵鼎,乃是灵丹境级别的宝物,可镇魂断灵、封印邪祟,与镇灵玉佩是一脉相传之物。 王之善凝神作息,运转起师尊授予的灵术口诀与手法,好一会儿额头细汉密布,总算让镇灵鼎运作起来。 高空中,煞灵与镇灵玉佩的距离越来越近,受到的阻力也在不断增加。 就在要接近玉佩时,一道流光直击煞灵后心,眼看就要被击中,切还是被煞灵险之又险的躲过。 “咯咯...” 煞灵笑着,头旋转半圈,还是一样的马尾,向王之善俯冲而去。 王之善面对煞灵,临危不惧掐着手诀,指向煞灵,天空中的镇灵鼎受其牵引,立马改变方向,再次急速朝煞灵而来。 “一开始,你的目标就是我吧。”阵外,亭长满身裂痕,胸口处塌陷严重,坐在泥车里说道。 娘娘一身宽大黑袍,和煞灵一样看不见面容,也一样渗人。 没有任何表示,仿佛一切都理所应当,娘娘直奔泥车,一掌拍向车里的亭长。 第六十七章快走 亭长抬起泥手,与娘娘白嫩的肌肤产生强烈的对比,“吱...”泥车在地上留下一排排划痕,倒在地上。 娘娘缓解反震后,向前走去,取得对方的香丹,不料走到半路,泥车化作一摊细沙,连同亭长一起消失不见。 站在原地,娘娘闭目细细感受对方的踪迹,只发现亭长就在附近,具体位置不得而知。 “前辈,救我。” 王之善一边跑向大爷,一边求救,背后煞灵追在其后,先前流光般的镇灵鼎,浮于半空中,颤颤巍巍最终掉落在地,没有任何动静。 大爷面色平静,一直在阵外注视里面的情况,知道王之善无法发挥那灵宝的真正威能,迟早会因耗尽体内的灵气,而败亡。 终于,强忍着身体的虚脱,王之善跑出阵外,在离大爷不远处的地方停下:“前辈,这煞灵太厉害,请...” 话还没说完,王之善就见大爷冲了过来,一脸的正气凛然,猜测对方是前来接应,感动之于正想道谢。 “快,这边走。”大爷留下一句话,朝娘娘的放心而去,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王之善愣了愣,不解对方是什么意思,还来不及询问,背后阵阵的煞风幽幽吹来。 这时,王之善终于知道对方,为何走的如此之快了:“卧槽,前辈您主持好阵法啊。” 大爷头也不回,继续向前急行,“还用你说?我要是能操纵阵法,跑个屁啊。” 就在两人奔走之际,升旗台处,向男身旁响起喇叭的鸣叫身,随后,一堆泥沙从地下涌出。 亭长走下车,将昏迷的向男提起,正准备再次遁走,一跺脚,没反应,再跺脚,无人问津,三跺脚,遁法失灵。 气机被煞灵完全锁死,亭长放弃了徒劳的动作,心里郁闷的快要吐血,“你不是追的很开心吗,去啊,我都被你打成这样子了,就不能放过我吗,要不我再躲深点?” 亭长与娘娘对了一掌后,原本是打算回十里亭休养生息,恰好大爷与王之善将煞灵引走,于是临时改变计划。 用这个学生要挟娘娘和易敬濂,以达到此次的目的,不想才刚现身,煞灵就来到了面前,真的难受。 “咯咯...” 煞灵的笑声听者不寒而栗,身上散发的气息,更是要冻结灵魂一般,给人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亭长开始后悔起来,后悔不该打这煞星的注意,早知道,待在亭内苟着多好,起码还能料理后事,虽然办过一次。 就在煞灵渐渐逼近之时,一直在昏迷中的向男刚好醒了过来。 “嘶~好冷。” 向男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睁开眼睛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隐隐约约的看见,有一团灰蒙蒙的东西,在面前飘动。 感觉在哪儿见过,向男使劲一瞅,便硬生生的又被吓晕过去,“还是马尾辫。” “咯咯” 向男的再次晕迷貌似刺激到了煞灵,连一直冰冷的笑声,也明显有了情感波动。 第六十八章合力 亭长身为英灵地杰,守一方城土,与煞灵到是为同类之物,只是一者是人之所愿,算是父母官。 另一者为阴煞聚集,行天所不容之事,或许两者同为灵体,在此时,亭长察觉到,隐隐约约间,貌似能理解煞灵表达的意思。 “你把他怎么了。” 很明显,亭长知道向男为什么会这样,也很想告诉煞灵,这小子是被你吓晕的。 但见对方又旋转的像龙卷风般,冲了过来,便放弃了言语解释,认命般的放下向男,不在有什么动作。 没想到生前抛头颅、洒热血,算是个轰轰烈烈的汉子,在死后苍天庇佑,能有幸化为英灵,继续守护地方百姓,没想到如今,赔了夫人又折兵,更是要栽在这里。 知道要交代掉,亭长丝毫不在意有没有再世为人的机会,毕竟死过一次,再一次也不过是魂飞魄散。 苟活于世四百年,一笑而去故土间,就是有点儿不甘心,在这臭小子身上吃了两次亏。 “嗡…” 煞灵被娘娘拦在半路,两者隔空对峙,中间像是被什么隔离,密集的轰击声听的人心颤。 亭长松了口气,遁法也可以再次使用,看了一眼将要到来的易敬濂与王之善,一跺脚,与泥车一同消失。 下一刻,易敬濂便到了向男身旁,虽不见亭长的踪迹,但也顾不上说什么,急忙查看起向男的情况。 一番检查后,易敬濂才放下心,“好在没什么事,不然怎么对得起方正师弟啊。” 易敬濂本是想引开煞灵,与娘娘合力将其降服,才留下向男一人,方便行事。 哪知十里亭的那位悄然冒出,险些促成大错,幸好对方引起了煞灵的注意,才能在双方僵持之下,得以赶到。 将向男安置好,易敬濂又急忙与王之善前去帮助娘娘。 “玄火升腾,诛邪。” 易敬濂立于娘娘右侧,念咒起势,一道火流向煞灵袭去,火光冲天,咉的四周如白昼一般,但却丝毫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度。 王之善也紧接着,再次操纵起镇灵鼎,向煞灵上方砸落。 一时间,煞灵以一敌三,渐渐显得劣势,旋转的速度也降了下来,娘娘乘机发力,手掌一转向外推去,气爆声戛然而止,煞灵被击退至数十米之外。 还未停下,镇灵鼎紧追其后,击在煞灵头部,伴随沉闷开裂的声音被旋转的马尾抽飞。 最终,那道火流将煞灵团团围住,淹没其中,与煞灵一同旋转起来,不断有“滋啦滋啦”的声音传出。 王之善看着不远处的火龙卷,一下子摊软在地,如同累倒的黄牛,谁拽也不好使。 先前王之善就与煞灵交过手,体力、灵力消耗的十之八九,现在用尽最后的一点灵力。 再次动用师尊的镇灵鼎,终于是虚脱倒地,要是这煞灵还没被消灭,也没办法了,听天由命吧。 不久后,火龙卷渐渐消减,只留一地的篝火,还在缓缓燃烧。 易敬濂见此,才一手撑着膝盖,弯腰坐在地上,看情况,进气多出气少的,比王之善好不到哪儿去。 “鬼东西,烧...烧不死你。” 第六十九章发球 易敬濂说完这话,像是耗费了莫大的气力,之后便没了声响。 如今,易敬濂与王之善两人累倒在地,向男昏迷不醒,亭长不知所踪,偌大的学校只剩娘娘一人还站立着。 月色依旧,篝火还在燃烧,时不时有枯枝烧裂的啪嗒声,牵动人的心弦。 “既然煞灵已经被消灭,那我先走了。”易敬濂背着向男,走到娘娘身旁,说道。 娘娘没有回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易敬濂见怪不怪,并不在意什么,一直以来,娘娘都是这幅姿态,早就习惯了。 再次说上几句,易敬濂转身走向校外,临走时邀请王之善到家中居坐,以尽地主之谊。 王之善想了想,这出山以来,一直是风餐露宿,行走于荒郊野外之中,尽食生果野菜,都快吐了。 便答应下来,与易敬濂一同离去,全然把师尊叮嘱的话,纷纷抛之脑后。 只是不管王之善,还是易敬濂,又或者娘娘,都没发现向男眉心中,一道古怪的灰色符号,散发着极其微弱的荧光,然后逐渐隐去。 待三人离开后,娘娘才有所动静,看向火堆处,连同火光的完全消逝,落入黑暗中。 学校再次悄无声息起来,寂静的可怕,只有大大小小的坑洞、石屑,作为黑暗中不为人知的一面,遗留在现场。 已经熄灭的火堆处,还有缕缕烟丝淡然飘起,轻纱流水般的月华缓缓压下,与青烟缠绕混绕,凝为一体。 这团交汇物于半空中起伏不定,越来越大,最终如乌云般,给人一种沉闷的感觉。 随着时间的流逝,交汇物演变成一枚半米大小的灰茧,外表光滑呈半透明状,依稀能看见茧内有水波流转。 这一景象,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充满羊水的**,果然,茧里开始出现人体构架,从骨骼到肌肤、经络到血液,一点接一点,异常快速。 不久后,一具十三四岁的少女躯体孕育而出,蜷缩在茧里,但很快又被自身的头发层层包裹,无人可探知。 与此同时,灰茧变得干瘪,不少地方也开始压塌起来,就像泄了气的气球,最后掉落在灰烬里,化为乌有。 少女在发球中,不知道从这么高的空中跌落,有没有受伤,一直没有任何动静。 许久后,发球依旧没有丝毫反应,如同死物般,凄凉无助,不过发球附近的泥土不知为何,竟诡异的流动起来,一点点将发球包围,一同消失在原地。 发球消失后,整个学校肃然一空,无任何外物在内,而操场处,五爪龙行阵还在自主运转,非常的苍茫绚丽。 之前易敬濂离开学校时,曾在阵前徘徊不定,很是苦恼。 想着明天学生们要是返校上课,这破阵要是还这样显现着,不得出大乱子,但看着也只能看着,没什么办法。 当初布阵,虽然有不少涉及的地方,却只是配合着出力,哪里懂得这些子门门道道,看见就昏头转向,再加上年事已高,不中用矣。 第七十章大嘎吱 现在,五爪龙形阵自主运行,漂浮在操场上方的咒文符号,忽闪不定,一点也没有消散的意思。 反而整个学校,陆续出现新的阵法纹路,同样的辉煌庞大,新阵共有四座,以操场为中心,各立一地,共同形成一座大阵。 大阵以五座小阵为阵眼,冲出五道光柱,在学校四周以及半空中,形成一道光幕,将学校与外界隔绝。 学校后山腰,娘娘独自一人站在平台边上,丝毫不避讳夜里阴寒的山风。 头罩时不时被吹起,露出的姣好面容,在月光中很是清丽脱俗。 略微低下头,看见学校里的变化,娘娘并没有感到意外。 “师恩之泽、学者之气、卫士之御、五谷之育、强健之志,聚五合一,以尘世气机避天道窥探……” 往日的话,再次在脑海中响起,仿佛那个人就在身旁。 “综合楼、教学楼、门卫室、食堂、操场,取代五行方位,凝聚人间意志,这一界只有你,有这样的能力。” 一番话语后,娘娘转身而入,与石庙消失在黑暗之中。 而山前的学校中,阵法符文因光幕的形成,随光柱一同消散。 月色依旧,一切都重归于静,只有在月光下折射出的光斑,才极难察觉到光幕的存在。 幕内,整个学校像是在染缸里过了一遍,蒙蒙的,处处留有土黄色的印迹,特别是栽种的树木,枝梢端上的叶子,颜色深上许多。 “簌簌…” 不知为何树叶震动着发出声音,频率很快,但力度微乎其微。 渐渐的,其它树木、花草以及楼房,出现了同样的情况,最后在整片区域中,连同不可见的空气,透露出一种厚重感,沉闷异常。 荒废的生物园里,几片枫叶飘荡、碎石从假山上滑落,在下坠的途中,摇摇曳曳,越临近地面速度越慢,最终停在离地面几寸高的地方,犹掷于地。 笼罩学校的光幕,无法避免震动的传递,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起来,而幕外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并且快速向四周蔓延开。 落叶追春归于根、残石怜茎护为泥,万水千山、浮生梦地,近千公里的山脉森林在轻微晃动。 即使幅度非常的低,可整体质量太过夸张,导致区域外的地方震感异常明显,交界地更是纷纷开裂,造成不少沟谷深壑。 幸好大多数地方是在荒野,人烟稀少,倒也没有伤亡情况,只是原本震区内的生灵动物,有许多没有及时逃离,一个接一个倒在地上,再也没能站起来。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一切所为不所为,淡然处之,注定不为。 天灾地难人祸兽患,其中九成上应为过往云烟,否则将引起冥冥中天道的注视。 鸭叫、鸡鸣、狗吠...,哭爹、喊娘、悼友...,虎啸、鸟啼、虫吟...,各种声音一并迸发。 混乱中,也不知道谁是谁,在哪儿,“二娃子…” “狗蛋…” “孩子他爹…” “唉…” “等哈...你孩子是呐过。” “大嘎吱呀。” “滚滚滚~” 这位寻找自家男人的妇女,一把推开面前的男人,也不管对方发出的痛呼,踩着他的身体,继续寻找失散着。 而那名男子,又被其它人接连踩了好几脚,脑袋瓜是嗡嗡作响,口中的呼喊声也不由得断断续续,低上许多,使得在这乱糟糟的环境中,更难以被人发现。 第七十一章云散 也许是世间刍狗的负面情绪,到了一定程度,千里夜空开始浮现出一片片乌云,将明亮的月色与大地隔绝,同时一种压迫感也随之而来。 “轰隆隆~” 雷声震耳欲聋,一下接一下,压在人们心头,非常的压抑。 原本逃离的野兽,唯恐老天爷发难,扒着的、累倒的,摇摇晃晃,再次开始逃亡。 新铺高中同样处在乌云之下,但相比其它地方的情况,这里的雷云活动更加剧烈。 光幕之上,云层厚重无比,见不到一丝一毫的月光,而且雷云还在不断的积势,离光幕的距离也越来越近,像是这云巅之上,某种意志将要苏醒。 黑暗中,一切难以知晓,天地间,万物浑然一色,只有雷声滚滚依旧。 “轰~” 又是一声雷,响亮无比,甚至能将胆小如鼷的人吓死,也就在这雷声过后,余音回荡时,才出现第一道闪电。 光芒一闪即逝,苍茫大地浮生,这一刻,才看清那些莫名死亡的生灵,以及活物们的惊恐失措。 凋零衰败中,受其最大影响的地方,或者说造成这么大影响的源头,学校里不少的树木已经断裂,连墙体也开始出现裂痕。 纯白闪光过后,整片天地瞬间安静下来,千里山脉也停止了晃动,悬浮的树叶、碎石、飞鸟、昆虫等,一下子跌落在地上。 “唰…” 落叶纷飞,大片的烟雾弥漫,留有厚厚的一层新鲜殖土。 而光幕内,自成一界,还保持着之前的状态,这无疑会引起云巅之上的注意。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 “在宁静的无知山谷里,人们过着幸福……” “logx(3x2+x-4)>logx……” “来啊,来啊,哈哈……” “耶~赢啦,我们……” …… 就在云层中亮起一道微光时,朗读、嬉笑、庆祝等各种各样的声音,在校园各处传出,接着一个个老师、学生的身影被刻画出来,你一言、我一语,由虚到实,逐渐鲜活灵动。 可能是光幕内的景象,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所以云层中的微光,正在一点点变淡,气氛也不再那么压抑。 没多久,乌云散尽,明亮的圆月再次回归,将月光洒向人间,只是赤地千里之中,无人欣赏。 “娃啊…” “我的狗蛋,呜…” “他爹。” “嘎吱啊,爹在这嘞。” 月光下,劫后余生的村民们,终于找到了彼此的亲人,庆幸着相拥而泣。 “老天保佑啊。” 一位老人面容枯槁痛呼出声,目睹四周哀鸿遍野的惨象,悲从心来,不禁流下浑浊的泪水,跪拜在地。 村里的其它人见状,将情绪收俭,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向乌云消散的方位跪拜。 礼后,村民们各自向家里走去,盼望着能抢救一些家里的物资,或者帮忙救治伤员。 刚走没几步,前方的人就接二连三地停下,老人有些疑惑,还没问些什么,心一下子拔凉拔凉的。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双又一双大大小小、颜色各异的眼睛,绽着幽光,在废墟中、树上,更甚至于脚边,扑闪扑闪,定定的看着大家。 第七十二章天星 “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 …… 书声琅琅,祥和的气息充斥着整座学校,并且向上方延续,像要催促空中,最后的微光。 没多久,微光散尽,事态的发展已经到了末尾,学校里的各种声音也逐一中断,只有那些看不清相貌的身影,始终如一。 可本应该结束的时候,高空还余留有一点光粒,如同近在咫尺的天星,带有微弱的纯白光辉。 一阵风吹过,天星竟随之而动,就像被人嫌弃的塑料袋一样,在光幕外飘啊飘的,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对于这种情况,无人能预料到,不过也还好朗朗书声没有继续,否则,指不定会破口大骂:“狗日的,乱丢垃圾。” 那场景,肯定很壮观,可谁又没有点起床气,你又能怎么办。 如今,天星和光幕间的距离,越来越短,学校里的各式人影,因此停下身形。 它们一个个抬头,面向上方,没有五官的脸一马平川,就差写着“我不是好人”几字,警告对方别过来。 不过这要是换个普通人,说不定有用,因为此刻的诡异气氛,僵直不动的木偶身影,都太过惊悚,这鬼校,谁顶的住? “嘭…” 微妙的破碎声后,光幕没能让其停顿一丝,反而自身被破碎消融掉,而天星犹如一位过客,飘入光幕内。 两者的接触,没有其它任何变化,恐怕下方的人影,也没想到就这样没了。 死寂的学校,坠落的天星,这一出哑剧,“难”看至极。 天星一点一点降,纯白的光芒璀璨明亮,大有砸死人的趋势。 哑剧观众不敢有其它动作,在目送中一个一个破碎,有个别个体坚持的稍微久些,但闪烁几次还是免不了断片。 天星捷径遁入土中,不知道深入了地下多少,“轰隆…” 闷雷乍响、青烟升腾,大量的土石被高高掀起,地面也炸出一个大坑,同时还有一道,抑制到及低的怒吼传出,不断扩散着。 市地震勘察局,一名女性科员急匆匆的跑向领导办公室,“咚咚咚…” “曹科长,又检测到地震。” “什么?”曹伟惊呼一声,脸色更加苍白。 “震级多少,是余震吗?”说完这话,曹伟绕开对方,向监察室跑去。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在家辅导女儿做功课的曹伟,感受到明显的震动,但持续时间不长,也没有造成什么损失。 所以抱有侥幸心理,继续陪着女儿,没想到几分钟后,科室的人来电,说市内出现地震,可把曹伟吓得够呛。 “小赵,怎么样?” “没事,应该是局部的余震4.5级。” “不行,要好好分析,别打马虎眼。” “好的,我继续跟近。”领导的担忧,就是自己的担忧,领导的话,就是要前进奋斗,小赵深知官场之道,严肃以待着,再次操作起电脑,分析问题所在。 “李小缓,把地震监测的全部资料打印好,另外有新的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 “知道了。” 第七十三章步调 夏日伏天,温度居高不下,不少的树枝上,知了拼了命的奏曲,是为生命的延续,也为了却一生的“苦禅”。 热情是个别的,大多数人还是希望,这个季节能快点过去,毕竟谁也不想,坐着不动时,还是涓涓细流。 院子里,向男躺在床上,还在蒙头昏睡中,一只知了落在窗边,向里探探头,继续鸣叫着。 声音不断在房间里回荡,愈发的强烈,大有不把人吵醒不罢休的作为。 不久,向男勉强坐起身,拉开脸上的薄毯,愣了好一会儿,才揉了揉脑袋,缓解下疼痛。 “咕咚、咕咚…” 向男下床后,接连喝了好几杯水,肚子一摇,都能听到荡漾的水流声。 总算不再口渴,向男伸手将窗户边,嗡嗡作响的闹钟赶走。 可这知了飞舞一圈,又停在原地,比之前叫的更欢,让人觉得是在嘲笑面前的病号子。 向男有些恼火,貌似被虫子欺负了?算了、算了,放过它。 转身走出房门,一股热风迎面吹来,感觉暖洋洋的,舒服。 “大哥。” “嗯,坐吧。” 在方桌空余的座位坐下,向男心里有很多疑问,但见屋里还有一个陌生人,便沉下心思,没有再说话。 “小朋友,又见面了。” “嗯?”向男不解的看向对面的人,是觉得刚刚进屋的时候,看着眼熟,认真想了想,恍然道:“是你啊,大叔。” 没错,这人就是在学校后山,见过一面的王之善,只是对方衣服换掉了,向男的印象才没有那么深刻。 “感觉怎么样?” “还好。” “好什么,看你虚的。”易敬濂没好气的说道,未了,将桌上的糕点移到向男面前:“先吃点。” 向男没办法反驳,沉默的拿起一块。 “嗯...呜” 糕点香甜可口,让人难以抵挡,也可能是急需补充能量,就算向男的腹部一肚子水,竟也能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大哥,我晕了多久了?”吃下几块点心,向男问道。 “一天不到。” 向男听到后,瞟了一眼王之善,没再说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 易敬濂与王之善相视大笑,明显是注意到向男的小动作了。 老一辈人经常教育后代:“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说的就是经历过的风风雨雨,虽然有夸张的成分,说不定是真的呢? 在两人眼中,向男的为人处世还太稚嫩,不过相比同龄人,还是“老道”许多。 没再调侃什么,大爷微笑的说道:“他昨晚也在,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吧。” 见被揭穿,向男脸儿一红,低头继续吃糕点。 此时刚好有人从房门走进,缓解了尴尬。 “向男,你醒啦。” “班长?你怎么在这儿?” “是啊!”易晔端着茶壶,胖脸儿写着大大的“作怪”二字,问向易敬濂:“大爷,我怎么在这儿?” 易敬濂见有人“皮”到脸上了,两眼一瞪,就要训斥对方。 但易晔腰身一扭,两步三慢移步到向男面前:“我怎么在这儿?” 向男是真没想到,自家的班长竟会走步调,这可是明海市特有的传统戏法基础。 第七十四章桌前茶谁人家 “大爷?”联想到双方的姓氏,向男若有所思的看着易晔的脸,再看看站在对方背后,大爷乌云遍布的脸,心里有了猜想。 “咻咻咻…” “让你戏多,让你皮。”易敬濂狠狠的说道,同时拿着不知哪儿来的竹棍,向易晔的屁股扫去。 “啊…大爷…啊…我不敢啦” 易敬濂一把将不断闪躲的易晔抓住,继续教育着。 “啊…再也不敢啦,壶...壶,茶壶要丢啦。” 杀猪般的惨叫传的老远,两人也不在意有外人,特别是易敬濂,越打越顺手,越打越来劲,有点儿停不下来的感觉。 “哼。” 或许是担心茶壶,也可能有台阶下,易敬濂放开易晔,坐了回去。 易晔“嘿嘿”一笑,紧跟其后,讨好般向茶杯里倒起茶,而易敬濂瞅都不带瞅的,心里很清楚,对方是什么没脸没皮的货色,自己都没用多大力,就知道瞎叫唤。 喝口茶,擦擦汗,算了算了,年纪大,不中用喽。 王之善也端起茶杯,轻抿着,本还担心前辈把孩子打出毛病,想要劝劝,但又顾忌这是对方的家事,不好干涉,可没想到这爷俩,满满的都是戏啊。 “班长,大哥是你爷爷?”向男拉拉易晔的衣袖,低声问道。 放下茶壶,易晔坐到向男傍边解释道:“是大爷,跟我爷爷是兄弟。” “哦,你大爷。” “对…我大爷…”易晔回应道,但琢磨着,总觉得不对劲。 先不说你大爷、我大爷的合不合适,为什么你一直是叫大哥的啊?如果你叫我大爷是大哥,那我们是什么辈分?你大爷。 其实不止易晔忿忿不平,在对方的王之善也一样的纠结。 “好茶。”王之善品味一番后,说道。 “阁下过奖了,相比贵宗的珍馐奇物,还是差之甚远。” 王之善听易敬濂这么说,在心里吐槽,“前辈老不正经,可真幽默。” “前辈,虽然在功效上是有差距,但这茶清香浓郁、味道醇厚深远,经得起细品,可以说是各有千秋。” “噢,之善对茶也大有研究?” “皮毛而已,难得来一趟,自然是要好好体会下风土人情。” “应当如此,也算是一种入世修行。”易敬濂话锋一转,看着对方笑问道:“之善啊,你可知红尘练心,最重要的是什么?” 王之善先是皱眉,思索了一番,然后看了看手指,像是明白了什么:“前辈,请赐茶。” 易敬濂眼神一凝,抬手虚推茶壶,移至王之善桌前。 提起茶壶,倒上一杯茶,王之善正襟危坐,再次品味。 一杯桌前茶,是谓谁人家。 师尊交代的事,已经有点眉目,可以缓缓,可自己的修为、心境都还没有半点长进。 茶入喉,烫的厉害,但王之善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用灵力将温度提前降下来,这也是易敬濂发问的原因。 第七十五章自然凉 这一杯茶其实和之前的,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更好些,毕竟传统意义上来说,热茶总是比冷茶好,这也是传承下来的茶道文化。 两杯茶,冷暖自知,说不清的感觉在心神间荡漾,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有时候主观意识容易让人疏忽本质。 一路以来有喜有忧,说是入世修行,可还是放不下心中所念,如今想想,一直以来都太过强求。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么玄乎。”易晔小声嘀咕着,这不就是大街上,论斤卖的大众茶吗,大爷怎么跟个老小孩似的,尽知道瞎吹牛。 坐在旁边的向男听易晔这么一说,一样觉得玄乎,不过大爷的那一推手,潇洒的不行,这么说大叔也是那类人? 昨晚,向男见到娘娘与亭长,已经意识到易敬濂不一般,但之后不省人事,不能肯定心中的猜测,也不清楚后面王之善的到来。 得到答案的向男,看向傍边的易晔,眼神变了起来。 时间一点点过,太阳一直是那么热情,厅里也越来越闷热,特别是壶里的热气,熏散着的更让人难以忍受。 “热死了。”易晔嚷嚷着打破了沉闷的气氛,就要起身打开吊扇。 “心静自然凉。”易敬濂见状,拿起手边的蒲扇,拦住了易晔。 易晔愣了一下,伸手抹了把额头,看着同样汗如雨下的大爷,心里鄙夷万分:“这是吹上瘾了?” 当然,长久以来竹棍下的威严,让易晔不敢驳逆自家大爷的话,再次坐了回去。 所以此时,厅里的四人就像闷锅里的食材,一个个脸色通红,怎么看都像有个四五分熟。 不过不知怎么的,一直闭眼没有什么动作的王之善,面容慢慢的变得宁静致远,有几分独处于世的感觉。 一旁的向男,感受到这微妙的气息,躁动随之淡去,竟丝毫不觉得热了,甚至有点凉嗖嗖的。 就在易敬濂注意到这一幕,还在心里啧啧称奇时,“吃饭喽。”吆喝声从门外传来,紧接着一位半大的小子,端着一盘菜走到桌前。 “你怎么在这儿?”向男看着穿戴围裙的秦翰,很惊讶的问道。 秦翰咧嘴一笑,没有回答向男的疑问:“走,端菜去。” “走走走,我的红烧猪蹄好了没。” “还有香煎黄花鱼……” 易敬濂见三人笑闹着走出厅门,摇了摇头,看向王之善,担忧起来。 虽然,王之善昨晚初有冒犯,但也算有礼数,后面更是为消灭煞灵出了份力。 而邀请对方到住处,一是看对方顺眼,二为了想了解界内外的近况。 现如今闲茶饭前,易敬濂心痒说道了几句,王之善竟像是心境将要有所突破,可见其悟性尚佳,实属难得。 “咕噜噜…” 王之善睁开眼睛,不动声色的闻着菜香,摸了摸肚子尴尬道:“前辈,见笑了。” 易敬濂没有说什么,满不在意的样子,不过心里对王之善更加的重视,只不过突破时,它人的言语没有对其造成什么影响,可以说是基础十分牢固,可哪知道之后,能被一道菜破了心境,有意思。 饭后,向男三人在房间闲聊。 “所以你有时会到这儿做饭。” 向男恍然,原来秦翰早与易敬濂、易晔爷俩认识,最初是因为同情对方,在力所能及之内给予帮助,不过现在,秦翰的厨艺可一直被惦记着。 “你呢,怎么也在易大爷家?” “哦…不是地震了吗,和你一样,刚好被大爷领回家。” “嗯,那你……” 第七十六章回校 秦翰话还没说完,易敬濂却推门走了进来:“在聊天呐。” 易敬濂自顾自的坐到桌前,又开口说道:“晔子、小秦,你们出去吧,我找向男有点事儿。” 等到易晔两人出了房门,易敬濂才对向男说道:“怎么样了?” “还好。” 易敬濂抓起向男的手腕,将手指搭在脉门上,感受起脉象:“问题不大。” “大哥,我以后叫你大爷吧。” “可以,但是你得认我做师傅。” “嘿嘿…算了吧。”向男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与“它们”沾亲带故的比较好,说不定下次就交代掉了。 “不知…”易敬濂看见向男手腕上的表,像是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又道:“算了,随你意。” 接着又从衣兜里拿出一本小册子,破破旧旧的巴掌大小,上面写着“乾十二气诀”五个字,有几分武功秘籍的感觉,但那几个字上方,还被划掉了几个,不过依稀能看出有“电话簿”三字。 “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 向男凝重的接过“电话簿”,很想问上一句:“您是认真的吗?”可还是没敢说出口。 …… 次日,向男三人来到学校门口。 “我的天,怎么会这样。”易晔看着学校内的场景,惊呼出声。 前天的地震,学校是通知今天到校,明天正常上课,所以一大早,三人一同出发,结伴到学校。 跨过裂缝带,一路上枯枝败叶,处处显露着衰亡,除了同样返校中的学生、老师等人,鲜有其它生命迹象。 “我怎么感觉这是人为的?”秦翰同样吃惊于校内一个个坑洞,四散的碎石。 “怎么可能,谁吃饱了没事做,来锻炼身体吗。” “那倒也是。”秦翰说着和易晔向校内走去。 向男跟在后面,隐约想起了那晚的一些片段,感觉秦翰的话恐怕是对的。 等到向男等人回到宿舍,还没打扫好满是灰尘的衣物,就已经过去了一上午,不过,刚好中午的时候,班主任在群里发消息,让所有人到教室集合,说有事情宣布,这也正好,大家也乐得休息一下。 “同学们,大家安静一下。” “这次的事,有些同学应该听到消息了。”见大家的注意力集中时,班主任赵新河才说道。 “肯定是因为地震。” “废话。” “要换校区了吧?” “换到哪儿去?” “市一中。”赵新河的话让一班再次安静下来,接着又炸开了锅般,更吵了。 “天啊,我当初通宵读书,就是…” “得了吧,没脸没皮的货色。” “就是这个高中,害得我被我爸打了一顿,坚决不去。” “不去拉到,那可是全市最好的高中。” “天真,真以为去了就是那里的学生了?” “对啊,你们这些学渣,去了也被人看不起。” “你不也一样。” “好了,同学们放心。”赵新河大声解释道:“你们担心的情况,学校会处理好。” “市一中之前就已经在建立新校区,不久后就可以移校,同时班级的老师、学生不会有改动,管理方面也会有区分…” 赵新河走后,班里的人并没有着急离开,每人都拿着下发的移校说明看着。 第七十七章猪拱白菜 “哈哈,新教室,新环境。” “新的虽然好,但是舍不得啊。”李绾有感而发。 “也是。”张朗听后同样感叹着。 “哎…向男,你之前不就是市一中的吗?” “嘿嘿…是啊。” “怎么样,将要再次回去,激不激动,到时候可要介绍下,你之前的美女同学啊。” “哈哈,一定一定。”向男应付着,心里有点慌,到时候这“后门生”的身份怕是要暴露了。 “快点儿,别扯淡了,还想不想吃饭?”曾祈在班门口催促道。 “来了来了。” 班级卫生其实被走读的同学,打扫的七七八八,只需要稍微整理一下。 “向男,等等。”乔巧走到众人面前,扭捏着说道。 “哦…向男去吧,我们在饭堂等你。”张朗看了看两人,坏笑着和其它人说道。 “对对对,我们先走吧,不着急…” 向男对于这帮同学的起哄,万般无奈,没有丝毫办法,班里面不管是谁,与异性走的近些,它们啊,总会推上一把,是真能“棒打鸳鸯”。 乔巧低头一直没有说什么,等张朗等人走远些,才放松道:“是不是你写的?” “嗯?” 乔巧将手心里的纸条打开后,向男才反应过来:“这个啊,是我写的。” “走吧,我请你吃饭,算是补偿吧。” 乔巧没有回答向男的话,反而问道:“你知道那是干什么的吗?” 向男有些莫名其妙,这吃的除了吃,还能用来干嘛? “挺好吃的。” 乔巧听向男这么一说,不禁脸一红,心里念叨着,“就那么几包…” 又想起姐姐柜子里的食用说明,脸一红,气道:“流氓。” 班上的同学被闹出的动静吸引,纷纷看向二人,发现乔巧趴伏在桌子上,而向男一直看着她,特别是笑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好猥琐。 “向男,你干吗了?”许芹大吼道。 “啊?没什么,想请乔巧吃个饭。” “哦,她不饿,璐瑶我们走吧。”许芹说完,拉上刘璐瑶,向外面走去。 刘璐瑶性格柔弱,加上两人刚刚和好不久,就任由许芹拽着:“向男,那天的事谢谢了…” “谢什么谢,乱拱白菜的猪。” 不想尴尬下去的向男,也离开了教室,在校园里溜达着。 一圈下来,向男发现想对比其它地方,学校除了那些“人为痕迹”,地震并没有造成什么损失,连墙体都没有多少裂痕,否则也不可能通知大家回校。 广场上,大大小小的坑已经修补好,但对于这年代感十足的建筑来说,任何伤痕都是无法修复的。 在学校中央区域的树林中,有一间由铁皮瓦搭建好的房子。 房子几平米大小,看上去不像是顺便搭建的,向男好奇之下,向铁门口走去。 “任教授,怎么样?”曹伟小心将任柯拉出深坑,问道。 任柯解开保险绳,做在地上也不嫌脏:“不行,长度还是不够,机器设备也需要更换。” 喝了口水,任由汗水流淌,任柯的手还在激动不已,不停的颤抖着。 第七十八章梦 对于华国的地理位置来说,很少有大规模的地质灾害,大多为小型的地壳运动,或者人为的工地事故、爆炸等… 因此,小震不用跑,大震跑不了,前晚地震,任柯不太放在心上,毕竟最近的一次大地震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但是隔天,市地震勘察局的人,坚决请求一起到震源处实地考察,不好推托之下,只好跟随着一起到目的地。 还没到地方,在车上拿着勘察局的分析报告,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样要求,再加上卫星监控图,都非常有必要进行考察。 “二次震动的中心就是这儿,很有可能也是震源。” “任教授,还有其它发现吗?” 任柯鬓角半白,将眼镜戴好,观看起探测录像,回答道:“可以肯定不是地质活动,这种结构…” “对,快上报给国家。”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曹伟见任柯突然激动起来,不解的问道。 “这种构造的岩石,我从未见过,很有可能是外来物质。” “外来物质,难道任教授认为这是陨石之类的东西?可真要是这样,造成的破坏就不会这样,而且卫星…” 任柯打断对方的话道:“曹科长,你应该很清楚,这次地震本就不正常,甚至没有任何科学依据…” “你在这儿干什么。”一声大喝,所有人停下手里的事,看了过去。 “小赵,怎么了?” “这小子在门口鬼鬼祟祟的。”赵翔指着屋外十五、六岁的少年,回答道。 此时向男站在门口,还因为赵翔的呵斥而有些发蒙,但听对方这么一说,很不高兴,想要反驳,但知道刚刚的行为的确有问题,只能在心里郁闷着。 而曹伟还以为面前的学生是被吓到了,于是安慰道:“没事,小朋友,你怎么在这里啊?” “好奇,所以过来看看。” “嗯,这里也没什么,你走吧。”说完曹伟看着向男的眼睛,又沉声道:“记住,不管听到、看到什么,不许说出去。” “知道了。” 向男走后,赵翔不解道:“科长,就这么让他走了?” “不然还能怎么办,抓起来吗。” “小赵啊,这次地震网上怎么说?” “这次震级较大,有少部分网民,指责相关部门没有提前反馈相关消息,但幸好消防同志救援的及时,造成的伤亡损失较小,所以影响也不大,处理的…” 曹伟打断赵翔的话,说道:“我是说这次地震的原因。” “有很多种说法,其中地壳运动和化工厂场爆炸较多。” “那多一种也没什么。”曹伟语重心长的说道。 …… “哒、哒…” 在黑暗中,有一道楼梯,向男手持油灯,沿着向下走了很久,越走越感觉全身上下,每一个角落都被狠狠的挤压着,很难过、很痛苦。 “你在哪儿?” “咯咯…”模糊的笑声,有点熟悉、亲切。 停下脚步,向男发现面前有一道黑影,笑声也清晰了些。 黑影就在面前,与向男的身形相似,黑影走向向男,一边走整个身体变得小巧起来,特别是头发,长止腰部。 也就在这个时候,油灯熄灭,楼道震动起来,蠕动着向里压去。 危机之下,黑影的头发再次伸长,将二人团团包围在里面,免受墙体的挤压。 “啊…” 第七十九章道谢 向男坐在座位,猛的大喊出声,教室里不少同学被吓了一跳。 “向男同学,你干什么?”赵新河青筋跳动,强忍着怒气说道。“向男同学,你干什么?”赵新河青筋跳动,强忍着怒气,“睡觉就算了,还扰乱它人学习,老师不要面子的吗。” 好半天,向男才缓过神,发现全班同学都看着自己,才知道闯了大祸。 “出去站着。”赵新河见向男沉默不语,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如此。 将新晋的“睡神”目送到班门外,赵新河拿起课本,继续讲解起来:“接着这道题,已知XY…” 走出教室,向男靠着墙,耳中是老师的讲解声,在教导孜孜不倦的同学,粉笔时不时在黑板身上,刻下知识印记。 在教室外,尽管天气炎热,半边身体还立在阳光下,向男还是感觉很冷、心冷。 梦境很压抑,直到最后陷入黑暗中,也没能看清对方的样子。 没有任何交流,没有其它有价值的线索,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向男不清楚其中有什么含义,可几天以来,每次睡着后,都会做类似的梦,这可不是一次两次,肯定有什么问题,与自己相关。 在梦里,刚开始的时候,向男还想着往回走试试,可梦里谁能自主的控制意识,要是真能行,梦也不可能做的下去。 后面,随次数越走越远,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个黑影,按照最后的场景,可以肯定,这是在引导。 可那种情况,连脸都看不清,也不知道是哪儿,不是瞎忙活吗? “叮、叮、叮…” 下课铃响起,学校再次喧闹起来。 “嘿。”见向男不说话,张朗再次道:“怎么了,站傻啦。” “没事,累了。”向男回过神,走向座位,答道。 “不是吧,才站了多久,这么弱。”张朗拉住向男,道:“哎哎哎,别走啊。”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向男感觉浑身乏力,没有刚来学校时的劲儿,一直很想睡觉,现有气无力道:“怎么了?” “还记得清明节前,熊逸昂的事吗?” “怎么了?”向男稍微振作起来,问道? “什么怎么了,他人这么不正常。” 向男听这么一说,看向熊逸昂道:“挺正常的啊。” “正常?你说说哪个正常男生,跟个熊一样,却有时弱不禁风、娇滴滴的?哦…除了你,是真的虚。” 向男自动忽略后面一句:“青春期嘛,对异性向往是正常的。” “也是。”但张朗说完,想到那日在熊逸昂家发生的事,“这叫对异性向往?都快变性了。” “向男啊,他都要变成女的了,还正常?之前你不是挺关心这事的吗。” 之前?之前是形式所逼,不得不做点什么,现在既然过去了,总不能找死去接触那些神秘力量。 向男刚坐下,同桌廖少帅便调侃道:“昨晚上哪儿鬼混儿了?” “做了个噩梦而已。” “我看是被如花惦记了吧。” 向男想起了那道黑影,打了个寒噤,“不会的、不会的。” “上次,很感谢大家到家里看望我。”熊逸昂这时走到向男等人面前,认真的道。 见到过“小熊”的四人均没有说话,令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人家特地来道谢,你们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曾祈为人粗莽,见不得人小家子气:“应该的,大家都是同学。” 第八十章睡 “对对对,大家都是同学。”、“应该的。”张朗等人附和着说道。 “这样吧,星期天我请大家吃饭。”熊逸昂笑着提议道。 邓伦杰闷声回答道:“算了吧,帮助它人是不要求回报的。” “对,何况我们也没帮上什么忙。” “你们这是怎么了?”曾祈鄙视道:“平时蹭吃蹭喝,连鸡毛蒜皮的便宜都不放过,现在连送上门的饭都不要,是不是要亲手喂到嘴里。” “特别是你,向男。” “刘主任没事有事就给你加餐,你看看,才几天没投食,瘦成什么样了。” 向男趴在桌子上,听曾祈这么一说,眉头一皱:“某些人的狗粮有毒。” 廖少帅也说道:“你怎么现在这么飘了?” 自从后山之行后,曾祈与杨思琪的感情增进不少,成为班里唯一明面上的一对,平时还保持着正常距离,可唯独吃饭的时候,令人“作呕”。 “来,祈祈,特意为你点的鸡腿。” “思琪,你吃吧。” “人家减肥。” “你是我心里的五花肉。” “?” “肥而不腻。” “讨厌。” 这些土的不能再土的“玛丽苏”,每餐都在进行。 “同学之间互相关心,不是应该的吗?” 廖少帅没有理会曾祈的没脸没皮,向大家说道:“这样吧,学校不是要搬迁了吗,我知道有一家饭馆,菜很不错,星期六晚请客,叫上大家,算是为新浦高中,最后聚一聚。” “那好吧。”向男率先同意,接着大家纷纷赞同。 “行,就这么说定了。”见大家意向统一,廖少帅很高兴,拿出手机安排着。 “向男,出来一下。”班门外赵新河喊道。 不明所以,向男再次走出教室,站在班主任面前。 “校长在他办公室,你去一趟。” “嗯。” “等等。”赵新河叫住向男,没好气的说道:“你干嘛?” “去校长办公室啊。” “去什么去,你这个样儿,怕是路都找不到。”赵新河抬起手,很是嫌弃:“快先去洗把脸,精神一下。” “知道了。” “唉…怎么好好的一苗子,突然变成这样了?”向男走后,赵新河一个失望自语。 洗完脸后,向男看着水池里的人影,被水花涟漪打散,总算是精神了些。 其实班主任的话,向男懂是什么意思,班级里的其它人,也同样告诫过,但毫无办法,身体莫名的疲惫,一直在持续。 说不清是因为那晚发生的事,还是梦境的原因,或者两者都有吧。总之,相对于之前,还能做个早操,舒爽的运动一番。 现在被迫“打渔晒网”、嗜睡于课堂之间,闹出不少事。 一天下来,大概只有六小时左右的时间,是属于正常生活,除去必要的补课学习,很难有什么空余时间。 这样的生活节奏好比养猪,可关键是养猪终有收获,向男非但没有长上些许肉儿,反而更加清瘦。 为此,同宿舍的同学,还有宿管处的大爷钱源,蹲了向男好几晚,最后才相信,这是真的睡、真的能睡,可能青春期:春困,就是这样吧。 不过唯一让向男感到点欣慰的是,日里夜中,体温都保持的很-好,彻底与虚寒怕冷这词隔绝,不在像以往那么弱鸡,睡觉也无须担心会感冒,舒服的不行。 迎面冷风呼啸,汝若面不改色,吾亦行之,汝若避之,吾仍行之,秀否? 第八十一章前十 “向淮啊,听说你要往上走一走了?” “别说了,只是有机会。” “还是那么谦虚,你能这样说,估计是稳了。”朱志涛感叹道。 朱志涛与向淮是高中同学,学校就是新铺高中,并且关系很不错,而毕业后,两人双双考入不同的大学,彼此才疏远些。 学业有成后,朱志涛为了照看养父,进入教育系统,最终成为新浦高中的校长,而向淮也踏入仕途,在土地规划局的工作。 再为对方添上杯茶,朱志涛开口说道:“向淮,学校迁址的事…” “志涛,这件事已经说过好几次,改不了。” “新校区还在赶进度,你马上…” “如果,我是说如果,没有发生地震,也只能拖延几个月,可现在已经发生了。” 向淮语气平缓下来,继续说道:“这地方已经被划为重危区域,你自己也很清楚,就算我以后能说上话,那也是以后的事,更何况,土地爷也只是土地爷,哪敢提太上老君的鞋子。” 大家同学一场,对学校一样有感情,也很相信学校的教学实力,不然也不会让堂弟到这里读书,可事情已经发生,陈旧的学校保障不了学生的安全,这已经无法挽回。 这些事,朱志涛身为学校校长,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每个人都有执念,都有放不下的东西。 朱志涛是孤儿,被收养时没多大,所以人生路途上,最多的是养父和这所学校,它们太重要了。 父亲离世,留下的学校也将步入后尘,家破人亡不过如此,朱志涛很难受。 还好最后,改建为科研实验室,不然真成青山分院,朱志涛可能是第一个顾客。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朱志涛打起精神:“请进。” “校长好,淮哥。”向男走进办公室,发现除了校长,堂哥也在里面,有些意外。 “进来坐。” 向男坐下后,向淮大声笑道:“志涛,这小子在学校还老实吧。” “挺不错的,学习成绩也好。”朱志涛回应道。 向淮以为朱志涛是顾忌向男的面子,揭穿着说道:“哈哈,他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 “唉…你这是打击孩子的信心,向男上次月考文科总分排名前十。” “真的假的?”向淮不可置信。 “要相信学校的教学实力。” “好,有我当年的风范。”向淮是真没想到,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能有这么大的进步,看来之前是歪风邪气的原因,才荒废了学业。 向男听校长和自家堂哥自吹自擂,不敢有什么表示,只能老老实实坐着。 “志涛,我还有事和向男说,就不打扰了。” “行,你们先去。” “校长再见。” 将向淮两兄弟送走,朱志涛拉开抽屉,最里面有一个木盒,做工精美但有几处裂痕。 点了根烟,朱志涛看着桌子上的相框,陷入了回忆。 第八十二章米3 “谢谢淮哥。” 学校小道,向男接过向淮手中的盒子,很高兴。 向淮笑了笑,发现只有在这种时候,堂弟才像同龄人一样。 “记得打个电话给家里人,这段时间,特别是地震后,联系不到你,我头都快大了。” “嗯。”向男点点头,把手机盒拆开,顿时,笑的更欢了。 米3,最近大火的手机,本身性价比较高,加上米公司的营销策略与大势宣传,对原本的市场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特别是对低龄群体而言,其不错的娱乐功能,让人 爱不烫手 ,成为购机首选。 “好了,都在你手上,还能飞了不成。”见向男一直把玩的样子,向淮打趣着。 “嘻嘻。”向男不好意思的笑笑,将手机收了回去。 “手机可以玩,但是学业为重,要节制,要是成绩下降,堂哥可是要收回的。” “知道了,我会继续努力的。” “有信心就好。” 其实向淮一直犹豫过,要不要买给向男,叔叔那边的意思是:孩子没有自制力、网络复杂,有手机就没心思学习。 但叔叔也不是死板的人,跟得上时代,明白高中离家远、不方便联系,学校封闭式的管理也比家里严格的多,加上就读市一中给家里长了面子,才愿意让堂弟使用手机。 不过后面“东窗事发”,确定让人火大,而那部手机看起来是新,实际上还比不上爷爷的E50。 谁知道近一个多月,联系不到向男,向淮才反应过来,无非是攀比、爱面子,说不定手机都扔了。 年龄不小了,老人机终究不适合,身为过来人,最后,向淮决定买给向男,至于其它,看个人的选择。 向淮再从口袋拿出一张信封:“这个月的伙食费。” 向男接过信封,有点厚,但没有撕开:“谢谢堂哥。” “看你瘦的,多吃点。”向淮拍拍向男的肩膀,没多少肉,骨头硌手,这孩子命苦啊。 向淮走后,上课铃声还没响,向男打算回宿舍,抓紧时间将信封放好。 路过树林,那间铁皮屋还在,不过扩建了不少,周围还拉上了警戒线。 这不禁让向男想到,之前屋里的坑洞,以及上方的探测设备,那位教授的话,现在看来真有可能。 …… 市区巷子里,一家有些年头的小餐馆,路边的灯柱下一片桔红。 “快快快,大家都等着呢。”张朗锁好自行车,边回复群里的消息,边吆喝道。 “来了,来了。”向男使劲扭了扭腰,发出“叭嗒、叭嗒”的响声。 抱起礼盒,向男暗暗决定,以后再不会坐张朗的单车,连后座都没有,颠簸了一路,整个人一直是蜷缩在前大杠上,屁股都快要裂开,还好路上休息了几次,不然屁股不认识腰-得分家。 “石头、剪刀、布…” “喝,给我喝。” “不行了,真的喝不下。” “他们几个好傻。” “不一直是这样吗。” “思琪啊,你得看紧点你家男人,别被灌醉了。 杨思琪淡然一笑:“感情嘛,不能抓太紧,要有彼此的空间。” “咦~平时上厕所,都要等在外面的人。” “我告诉你们,今儿我高兴,都给我喝。”廖少帅对几个男生嚷嚷着。 “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一众男生端起饮料杯,大吼道。 第八十三章位置 房门被打开,近二十来人,班里的人几乎到齐了,地方也不大,放有两张大圆桌,看起来地方有点拥挤。 男生一桌,女生一桌,一边吵闹,一边安静,还好墙角上面的老旧空调,“咔嗞、咔嗞”尽着一份力,否则下面的人儿,要掀梁而起。 “怎么这么晚。” “堵车了。” “堵…?”廖少帅有些无语,接着招呼道:“算了算了,找个位置坐吧,我让阿姨上菜。” 廖少帅走出房间后,大家也停下了打闹,坐回位置,顺便将桌面的塑料杯子、大瓶饮料收拾干净。 向男在角落搬了张椅子,围着男生桌子转了一圈,发现没人让位置,也让不出来位置。 张朗先进来,倒是挤在曾祈他们那儿,没人说话,帮助向男。 搬着椅子又转了一圈,向男实在有点累,索性坐在原地,休息休息。 坐了一会儿,向男还是要找个位置坐下,于是走向女生桌儿。 女生这边人少一些,加上本身的优势,所以每个人之间,都隔有一定的距离,这让向男很难受。 同样转了一圈,看起来每个位置都能坐,其实都差那么一点儿,椅子才能放进去。 许芹实在看不下去,向刘璐瑶的方向靠了靠,向男才傻傻的找到地方。 “哦~”男生们一直在偷偷观察,见状哄笑起来。 向男也讪笑着:“谢谢。” 许芹终归是女孩子,有些不知所措:“大猪蹄子。” “咦~空间着呢。”杨思琪帮向男倒了杯雪碧,不清不楚的说道。 “太讨厌了。” 房间再次热闹起来,闲聊的更闲,吹牛的被吹,叫嚣的被干着,看戏的还是那么多,只是没人发现,有人一直抓着椅子,手指发白。 “来喽。” 廖少帅打开房门,后面的阿姨端着托盘,上面有好几道菜,香气勾人,以致于大家难得的安静不少。 往复几次,大圆桌上,多了十几道菜,说不上好看,毕竟是小饭馆,没有时间精力摆弄造型,大部分人也不在意这些,但体现了一个词:量足,这不用担心,一人一“筷”的尴尬。 不得不说,廖少帅没舍得花钱去高档场所是对的,那些地方工作的性质大于吃饭,服务也是真的“好”,让人放不开,考虑的非常到位。 “来,大家干杯。” 所以人站起身,举杯:“干杯。” “真不错。” “好吃。” “来,小鸡炖蘑菇,小鸡我的,蘑菇你的。” “死开,我要鸡腿。” 菜香四溢,咀嚼声越听越有食欲,吃的人头脑发热、不停的冒汗。 “你慢点。”许芹咕囔中。 从上菜的时候,许芹就发现,向男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听的人尴尬死了。 “嗯,好。”向男口头上,含糊不清答应着,但风采依旧之下,手还是没慢多少。 “向男,帮我移一下那个。”刘璐瑶柔柔弱弱,说道。 “喔…好。” 桌子上垫有转盘,可以转动夹菜,但人比较多,相对于中间的菜来说,还是需要移动,刚好这一张桌就向男一个男的,所以刘璐瑶的要求很正常。 但向男看了看那道菜:剁椒鱼头,绿的、红的尖椒,厚厚的一层辣油,极具冲击力,接受不了,夸张。 在座的大多数是南方人,不太能吃辣,向男想不到,刘璐瑶敢第一个尝试。 “那个太辣…” 这时,许芹按住转盘:“我也要。” 第八十四章生日快乐 “你行不行啊?” 许芹夹了一块剁椒鱼头,沾满了红红的辣椒与油,那味道,冲得眯不开眼:“当然可以。” “唔…好辣、好辣。”刚放进嘴里,才一两秒,许芹就打呼大叫起来。 “嗯…”好在向男将准备好的纸巾,递给许芹。 吐出满嘴的辣椒素,再喝了好几杯水,许芹才缓过来,不过免不了嘴唇通红,轻微肿痛。 眼里带有泪花,许芹还是受不了,便一个人走到空调底下,怀疑人生。 过了一会儿,向男递给许芹一瓶奶:“喝点这个。” “哦。”许芹语调委屈,小口小口喝着。 “不能吃辣,就不要逞强。” “我…” “不要对着空调吹,回去坐吧。” “可我这个样子。”许芹指了指嘴唇。 “还行吧,嘟嘟嘴,可爱。” 许芹跺跺脚道:“讨厌。” “没事的,没人笑话你,再说了,大家看着呢,难道你一直面壁思过吗。” “好吧。” 回到餐桌,杨思琪调侃道:“哟,把小媳妇带回来啦。” 不知道为什么,平时喜欢打闹的许芹,这次出奇的没有反驳什么。 一个巴掌拍不响,杨思琪若有所思看了看许芹,也没有再说什么。 日落西山,温度降了不少,饭局过半,吃的七七八八。 男生桌还是那么吵闹,时不时喊上几句什么,吸引女生们的注意。 女生桌刚开始还能回应几句,后面大多兴致缺缺。 “向男,陪我买点东西。”张朗喊道。 点点头,向男跟随张朗出了房间。 “这郎子,搞什么飞机,这么久了。” “可能在勾搭美女…。” “嗯,很有可能。” “哎…灯怎么灭了。”廖少帅不满道。 “停电了吧。” “那空调怎么还开着?” 桌子上亮起了光,那是一根蜡烛,插在蛋糕上。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灯开了,桌子上的蛋糕不是很大,但塞得满廖少帅的心,“有你们陪我,就可以了。” 在之前,廖少帅去找阿姨上菜的时候,在大厅看到过一个礼盒,上面有:LSS。三个字母,当时还没往这方面想,同时也期待着,想不到啊。 “你们怎么知道的?” “无意间,听你说起过。”向男有些不自然,想到某天看到的纸条:啊~四月13日,天降之星,自从降临世间以来,就感受到,这个世界满满的恶意,我想要回去,回去救赎苦难中的人们,爆发吧,小宇宙。真的没想到,对方能这么中二。 许愿,吹蜡烛后。 “来,大家一人一点,待会拍张照。” 又不知道谁把手上的一点,砸在廖少帅脸上,大家都愣了愣。 “来啊,你们来啊,我不怕你们。” “啪、啪啪…” 一轮“飞弹”后,廖少帅没个人样,笑的疯疯癫癫,抓起蛋糕就往人群里挤:“接受少帅的救赎吧。” 一下子,房间里鸡飞狗跳,也不知道是谁开始的误伤友军,过后,更是混乱不堪。 “滚啊,我的新耐克。” “啊,谁的鸡腿。” “袜子、袜子。” 女生们倒没有波及太多,一个个拿着手机录视频,发出各种笑声。 同时班级群里,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到场的同学,纷纷发出贺报、祝福,以及为现场战况点赞。 第八十五章结束 “向男。”刘璐瑶走到向男旁边,喊道。 向男拿开身上的菜叶:“嗯?” “最近有什么事了吗?” “怎么了。” “就是你现在的生活状况…,对学习和身体影响太大。” “嗯,我会注意。”向男心里清楚,对方性格较内向,能主动说出这些,已经很难得。 “向男。”刘璐瑶再次轻声道:“其实那些信…” “大家,晚上好。”这时班长易晔大喊着,恰巧打断了刘璐瑶的话。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 昨天你写的日记 明天你是否还…”合唱的人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明亮。 “你刚刚说什么?”向男大声问道。 刘璐瑶摇摇头,没有回答。 “你从前总是很小心 问我借半块橡皮 你也曾无意中说起 喜欢跟我在…” 歌词简白,校园和你,一点点的伤感离别,暗藏许多人心之所向。 “好困啊。”听着歌声,向男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蹲在角落。 半睡半醒间,向男仿佛又来到那道楼梯,走了很久,黑暗、压抑。 “向男,向男醒醒。”易晔拍拍向男的肩膀,叫道。 伸个懒腰,向男发现房间里少了很多人,大概已经回家了。 “今晚先到我大爷家住着。” 身上残有淡淡的奶油味,甜甜的,感觉很不错:“好。” “一起走吧。”熊逸昂走到面前说道。 向男没说话,对熊逸昂有所顾虑,怕小熊出没。 熊逸昂没得到回复,转而对韩耀说道:“韩耀,一起吧。” 韩耀心有些抖,虽说近日的同桌生活没有什么问题,但熊逸昂多多少少有些女人,特别是不顺着对方的时候,脱神。 “好吧。”韩耀怕对方像上次那样,冲过来挠脸,加上顺路,还是同意道。 “慢走。” “ok,你们也早点回去。” 与廖少帅以及其它人道别后,向男、韩耀等四人一同离开。 路上没人说话,出奇的沉寂,像是,各自有各自的心思。 半小时后,在一个三岔路口,易晔停下自行车,指了指右边:“我这边走。” “我走这边。” “我也是。” “那路上注意安全。” 向熊逸昂、韩耀道别后,易晔搭载着向男,快速向自家大爷家骑去。 “感觉身上快臭了。” 向男坐在后座,没有说什么,不过一直是捏着鼻子。 当然,向男身上也一样,菜味、蛋糕味、它人的汗味,混合在一起发酵,闻起来是真的难受。 速度又快上几分,易晔踩地更快,还好晚上温度低一些,风吹的也很舒适。 路上两旁的房屋,慢慢的越来越少,等进入乡道的时候,能看见的只有树木灌丛。 静悄悄的,已经很晚了。 路不好走,速度慢了很多,耳边的各种声音清晰不少。 易晔突然停了下来,看向四周。 “怎么了。”向男不解道。 “好像有人。” 下车后,向男听易晔这么一说,紧张起来,不由的想到熊逸昂。 “是你的错觉吧。”向男没有发现什么,自我安慰着。 易晔没有回话,看着后侧方的草丛,像是发现了什么。 “嗡?、嗡?…” 不知道什么虫儿的叫声,向男看了很久,才发现十米左右的一个树干后面,好像是有个人。 第八十六章床单 不能说向男眼力好,可能那个人躲得比较仓促,没意识到这棵树木的大小,不能完全遮挡身形。 僵持许久,树干后的人,好像才知道已经被人发现。 “哈…”看着对方现出身形,一米七多高,身上披着不知道从哪儿顺的床单,脸上刚好还是滑稽脸,看的向男差点笑出声。 床单很大,只能看见一双眼睛,灰雾雾的,跟个鬼一样,或许察觉到被取笑,床单人恼羞成怒,快速向向男奔去。 “唰、唰…” 床单在飞舞,被风吹的“哗啦哗啦”响,接着就飞了,被易晔一脚踹飞几米远。 向男擦了一把冷汗,以为要交代在这儿,还好易晔出脚,救了一命,“班长好猛。” “大……胆。”易晔左一步、右一步,马步半蹲、叉腰伸拳,抬眉瞪眼之下,花腔唱调道。 尾音一落,易晔浑身一抖,小肚腩一荡,向床单人踩去。 床单人闷声一声,连滚带爬着躲过这又一脚,之后头也不回的向树林里钻去,实属狼狈。 “别跑。”易晔大吼一声,向床单人追去。 “哎…等等我。”事情发生的太快,向男反应有些迟钝,于是骑上自行车,赶紧跟在后面。 在树林里追了不知道多久,易晔跟到一处空地,就此失去了床单人的身影。 易晔坐地上揉揉脚,缓解压力,因为之前的那下太用力,脚掌震的发麻,又追了这么久,难以继续坚持,还好对方一直逃命,否则完蛋了。 “班…班长,怎么样?”向男跑到旁边,不停的喘气。 “应该在里面。” 空地处有一座宅院,看样子有些年底,宅子四围的草应该有人清理过,寥寥无几。 易晔站起来:“我的自行车呢?” “嗯…落半路了。”向男有些不好意思,在这种地形,骑自行车实在太不方便,连推都不好推,干脆撂在树林里,现在的话,谁知道撇哪儿。 “算了,进去看看。” “会不会太危险。” “怕什么,鬼都不怕。” “也是。” 向男二人决定到宅里看看究竟,最好是可以抓住床单人。 一顿操作过后,两人翻墙进了宅子,里面还能看出,有人活动过的痕迹,看来并没有完全荒废。 在外院到处搜寻一番,并没有发现床单人的踪迹,倒是不经意间,损坏了不少老物件,这要让宅主子知道,一顿骂娘肯定少不了:该死的贼咧,这破地方也来。 “咳咳…” 检查完最后一间屋后,两人灰头土脸,沾了不少蜘蛛丝。 “要不我们回去吧。”向男提议道。 “不行,万一在路上被偷袭呢。”易晔摇头道:“一定要抓住他。” “咔咯吖…” 向男见易晔打开内院的门,走了进去,也只能跟着,一是:对方说的没错;二来:救了自己一命。 于情于理,都应共进退,否则,太不是东西,当然,这时候在荒郊野外,一个人走回去,着实有点儿怕。 内院不大,一正二偏共三房,四象分布生五行。 易晔还没走几步,就发现正房门前有什么东西:“看,那儿。” 两人快步走到门口,果然,就是那张床单,并且滑稽脸的嘴部,还有血迹未干。 第八十七章图案 “走,进去看看。” 打开正房房门,正对着的就是供桌,呈阶梯样式,上面放有十几张,新旧不一的灵位牌。 正房屋顶,开了一个天窗,用透明玻璃盖着,防止雨水杂物降下。 这时,一束月光经由天窗照进祠堂,正好落在供桌前,其 中 有一蒲团,上面印有两个凹坑,为宗亲长跪所致。 恰巧,一阵风吹来,迷了易晔的眼睛,视线模糊,看不真切间,蒲团上好像有人正跪着。 “嘭” 易晔硬生生把脚收回来,看着哄然关闭的门,心里慌的不行。 “走吧。”向男小声说道。 “刚刚有没有看见啥?” “没敢看。” “还有两间房,一人一边。” “好。”向男答应一声,走向左边的房屋,没几步,发现易晔跟在后面,吓了一跳:“你不是去那边吗。” “怕你怕。” 走到左房,易晔这次没敢开门,在屋外徘徊着向里面瞄。 “班长,进来啊。” 发现向男已经到了屋里,易晔有些尴尬:“喔哦…好。” 屋子不大,五十平米左右,还没正房的一半大小,两张木桌,一张单人床,以及一些生活用品,看起来,已经有段时间没人居住。 木桌上有一塑料袋,里面是一些零食,向男拿起一袋薯片,去干净灰尘,发现还没过期:“咔嚓、咔嚓…应该有人住过。” “你不怕?” “怕什么,要相信社会。” 折腾了大半夜,肚子的确有点饿,大家也不是矫情的人,该吃吃、该喝喝。 在塑料袋里,向男还发现有几块小饼干,和之前乔巧课桌里的一样,于是都装进了口袋。 稍微垫垫肚子,两人四处查看了一会儿,但并没有什么发现,不过桌子下有一个铁盆,里面是一层黑灰,上面还有一两片未烧完的纸片。 “走吧,这应该是宗亲祭祀时用的。” 关上门,两人来到右房,里面的陈设简单,简单到没有陈设。 屋子内的情况,一目了然,只有一大水缸,水很清,什么都没有。 “哗啦、哗…”,易晔伸手在缸里舀起水:“鱼都没有。” “水至清则无鱼,最好别碰。” 易晔以为向男是发现了什么,急忙把手抽回,在衣服上胡乱擦拭:“哇靠,你怎么不早说。” 其实向男对这间屋子的用意,摸不着头脑,只是闻到水缸里的水,有淡淡的清香,本能感觉,未知的东西,还是少接触为好。 “床单人、床单人,床单在这,你人呢?”易晔趴在内院中心的石桌上,心很烦。 最后一间屋子搜完,已经快10点,将近快一个小时,折腾来、折腾去,这宅子算是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个人影。 向男拿出手机,点击导航软件,想着既然找不到,那就回去吧,不过却发现桌面上,刻有什么图案。 把床单拿走,打开闪光灯,发现这石桌分五边,刻有十二生肖,中间是七个小点围着一个大点。 易晔也发现了图案,仔细观看后,若有所思道:“七星撼月图。” “七星什么图?” 第八十八章隧道 “七星撼月,我在我大爷家的书上,看到过这种图案。”易晔用手将灰尘枯叶扫开,继续说道:“你看这七个小点,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首尾相连,也就是北斗七星,被护在中间的就是明月。” “那外面的十二生肖是什么意思。” 易晔想了想:“六合。” “六合…彩?” “不一样,你看这十二生肖的排列。”易晔用手指点道:“鼠牛、猪虎、狗兔、鸡龙、猴蛇、马羊,两两相对,相生相克,不出意外的话,还有金木水火土。” 易晔突然蹲下,然后欣喜道:“果然,在这里。” 向男同样钻到桌底,发现桌腿柱子上,刻着金、木、水、火、土五字,字的周围还有许多小篆符号:“还有什么新发现吗?” 易晔摇摇头。 向男凑过去,眼中光芒闪烁:“机关、暗道呢?” “不知道。” “那书上没写吗?” 易晔不好意思道:“没看下去。” 向男坐回原位,有些沮丧,本以为还能像电视剧里的那样,破解机关障碍,发现什么宝藏,天真了。 少年总是中二的,易晔同样如此,气当初怎么不看完那本书,现在腿都没得拖。 易晔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恨恨道:“走吧,反正找不到什么。” “等等。”向男忽然叫住易晔。 “怎么了?” “你听这声音。” 易晔见向男用手指关节,在桌面上敲击,发出的声音异常清脆。 “哚、哚、哚” 向男边敲击边在桌面上摸索,“咔”,桌子中心的明月,被按下。 紧接着,石桌一阵震动,连带着地面向侧面移去。 向男与易晔连忙跳到安全区域,小心谨慎观察着,不久原先石桌下方,出现一条向下的隧道。 “真有你的,向男。”易晔激动道。 向男谦虚的笑道:“还好有你那一巴掌。” 易晔率先走了进去:“那走吧,看看究竟。” “小心点,说不定人就在里面。”向男跟在后面,提醒道。 隧道大概一米宽,由暗青色的石砖构建,两侧的石壁略有潮湿,偶尔有水迹流出,台阶为此变得湿滑,一不注意可能就会受伤。 两人一前一后向下走了近十分钟,大概离地面有二十来米,这个地底距离,没有空气流通,给人的压迫感很足,加上隧道本身没有任何光源,这需要在前方探路的人,一直绷紧注意力。 易晔的衣服已经完全湿透,分不清这是汗水造成的,还是隧道本身太潮湿的原因,实在有些夸张,不过后面的向男,看起来轻松不少,身上也还算干爽。 “快到了。”易晔发现前方不远处的地形有所变化,告知道。 没多久,二人经由一个转角,进入一片空地,地势才变得平坦,很难想象,当时的主人,是如何在地面下,运输这些石材进行建造,又为了什么,有什么目的。 第八十九章符文 用手机灯向前方照去,根本看不清两侧的具体情况,也不知道这片空地有多大。 “闪光灯关掉吧,先用我的。”易晔将衣服脱掉,用手使劲拧干水分。 “好。” 休息了一会儿,易晔商量道:“向男,我觉得先放过他吧。” “为啥?”都下来了,向男有些不情愿。 “你看,手机快没电,再这样走下去,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万一有什么危险呢。”朝向男的位置靠了靠,易晔又心虚道:“那龟孙儿,被我来了一脚,肯定跑不了,下次我们再来。” 大家都是十六、七岁的孩子,都懂,都害怕,知道心里的想法,如果是一个人,不管向男,还是易晔,都不敢在这种地方浪。 空气闷热,易晔光着膀子,微胖的躯体在灯下不断冒汗,看起来油腻腻的。 向男并不像易晔那样,只感觉呼吸有些不顺畅:“班长我想…” “嘭”,话音未落,背后平地与隧道的交界处,一道石门由上方落下,砸在地面,将向男、易晔封在里侧。 向男呆住了:“我…不想” “哇靠…这它吖的还有机关”易晔赶紧跑到石门前,用力向上抬,希望能改变什么。 “呀…”向男反应过来,同样在尝试。 好半天,易晔狠狠锤了几下墙,才放弃,看起来整个人有些颓废。 向男靠墙坐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没信号。” 易晔还有些喘,听向男这么一说,连忙从口袋拿出手机,发现一样没信号,花腔悲呼:“完…蛋…鸟…。” 向男有些自责:“班长,别嚎了,肯定还有其它机关,找找看。” 易晔给自己打气道:“对,我们以后还要制霸市一中,一定能出去。” 地况空阔,黑暗虎视眈眈,灯光比之前黯淡不少,只能看清周围三、四米远,两人贴墙而行,走的很谨慎。 走了没多久,两人发现墙壁,有向里的轻微弧度,很可能这地方是一个,呈圆柱形的大型石室,直到半小时之后,遗留的床单出现在前面,才确定下来。 “这破地方真大,我算算,走了四百多步…那么r=C/2π,那么S=rrπ,那么…” 向男对理科题目不感冒,有些头大道:“班长别算了,一定够你打篮球。” “你有篮球吗。”易晔幽幽的道。 按照这一圈的长度,算下来应该有四个篮球场大小,实在有些丧心病狂,万一宅子掉下来,咋整。 坐以待毙是不可能的,向男、易晔决定到中心区域看看。 “地面上,刻有符号。”走了不远,向男有所发现。 易晔将灯光向下照,发现这个符号很大,是由两长、两短,四个长方形组成。 “这个符号代表什么意思?” “嗯…我想想。” “两长在外,两短居中,三个层次;天上地下中间人,左男右女分为离,离,这是离卦。” “真的假的。”向男感觉有点扯,要是再说下去,估计要生孩子了。 “八卦分乾、坤、震、巽、坎、离、艮、兑,真是离卦。” 有道理,向男用脚使劲踩了踩:“下面是空的。” 两人沿符号行走,发现边缘有缝隙存在,基本可以肯定这是一块石板,可以移动,还在两边不远处,发现了新的八卦符号。 继续向内查探,向男发现前方有什么,用手指道:“班长,那儿。” 易晔看向向男指着的方向,发现那儿有一面石台,台边像是躺了个人。 两人小心向那人走去,靠近的时候,易晔惊讶道:“熊逸昂!” 难以置信,易晔不明白同班同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难道之前的床单人,就是他? 第九十章九宫数独围棋 倒是向男,虽然一样感到意外,但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毕竟能和神秘事物沾边的,除了熊逸昂,只有:十里亭亭长、娘娘、马尾辫、易大爷、王大叔,以及有可能的熊逸昂。 排除法:将易大爷、王大叔划去;亭长:喇叭没有出现,自然不是;娘娘:应该不会用床单这种东西;马尾辫就更不可能。 之前披着床单的熊逸昂,还是个人行,但这三者,除了娘娘看不清真实面容,亭长和马尾辫,一个泥头泥脸;另一个干脆没有脸;哪儿像个人,根本就不是。 加上对方被班长一脚踹飞,没有丝毫排面,萌新也不配有排面,毫无疑问就是熊逸昂-“小熊”。 “为什么他要这样做?”检查伤势后,易晔确定熊逸昂就是床单人,对向男说道。 “不知道,但是我觉得,熊逸昂也不想这样做。”不等易晔问为什么,向男又道:“还是找出口,赶紧把他救出去。” 以防万一,将昏迷不醒的熊逸昂绑住,两人才开始观察石台,台面上有点点血迹,应该是熊逸昂残留下的。 除了血迹,台中还有一幅围棋棋盘,棋线被石槽代替,再细看,发现:相比围棋的横竖十九道石槽,石台面上的,才横竖十一道石槽,而且棋子不分黑白为方形,同时棋子上印有数字。 没有棋盒,明显不是对弈,棋盘里加上九个棋星位,已有十二枚棋子,易晔试探着移动,发现除了中心点,天元位置的棋子略高一些,可以上下左右滑动,其它的已经陷入石槽,被牢牢锁住:“一星镇九宫。” 向男立马接道:“江流儿。” “咳咳…有那么点关系,但和围棋不一样,这的边线没有连上,也不能过棋子。”易晔将棋盘虚分九等份,又说道:“主要是运用了洛书九宫,形成的机关,这里刚好八宫八门,中宫飞星,如果可以破解,应该能打开这些暗门。” “怎么破解?” “这九宫,三三一组,九点一宫;八十一点,九宫九星;每宫用九个不一样的数字,组成…。” “不就是数独吗。” “有关联,但不一样,数独是逻辑游戏,每一宫、九列、九行的数字不能有重复。”易晔面色土色,痛苦道:“这个的解法虽然类似,但是太难了。” “说说看。”向男不解道。 “按照九宫的基数,可以是,第一行:四、九、二;第二行:三、五、七;第三行:八、一、六;这样的组合横、竖、斜相加都等于十五,所以这里的八十一格九个宫心数字,已经可以确定。” “既然已经能确定九个数字,那已经很不错了,只要把接下来的数字棋子,移到合适的位置。” 向男移着棋子,不久察觉到问题所在:“只有按下这一枚棋子,下一枚才会出现,现在既要满足纵、横不能有相同的数字,又必须要宫内横、竖、斜之和等于十五。” 第九十一章神志不清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说难了吧。” 向男看着棋盘,眉头紧皱中,在尝试破解。 “不知道熊逸昂怎么找到这儿的,这么隐蔽。”易晔坐在地面,摸了摸被血染红的棋子:“还好这外侧八宫数字摆列正确,不然只有等死。” 石台不高,就像一张小桌子,向男与易晔相对而坐,在闪光灯下,一直对着棋盘苦思,时而目光坚定,要按下棋子;时而犹豫不决,漫无目的地移动着。 “嘟”,不知道多久,手机响起电量报警,易晔面色潮红,突然浑身颤抖起来,猛的用头撞向石台,击起大片的汗水,在空中飞舞:“我的九宫,我的数字,没了,没了,本宫要灭了你。” 使劲掰弄手机,易晔差点将其砸向地面,最终还是舍不得,悻悻然地收了起来:“要是有网就好了,分分钟万能的网友们,能给出几种解决方法。” 向男的思路也被打断,但也没办法,这个时候争吵,没有任何作用。 把手机拿出,向男打开闪光灯后,试着用备忘录,记录数字:“因为棋子只能依靠石槽移动,所以一定要先考虑最外围的位置,不然被锁住的棋子,会卡死移动的方向。” “向男啊,加油,我不行了,以后一班第一美男的位置,你要把握好机会。”易晔脑力使用过度,加上这地方闷热难耐,如同汗蒸般,导致体力上,也因为体内水分的大量流失,虚脱的不行,现在已经有点神志不清。 “朕的江山啊,你要守住,朕的美人…。”易晔花腔咋呼,胡言乱语着。 “班长,闭嘴。”向男实在忍受不了,呵斥出声。 终于安静下来,向男沉下心,注视着手机屏幕:“按照已经填好的数字,进行尝试,解法肯定不止一种,但第一次接触,没有后悔的机会,相对于只有一种解法。” 现在最重要的是,不知道机关的触发条件,如果步步触发,那么前面的数字容错率高,越到后面,越无法选择,甚至陷入死局。 如果是需要九宫填满数字后触发,那现在的一切无法确定,很可能到后面,才能发现错误,也说不定现在的十二枚棋子都不对,这条路上注定没有希望。 越努力越绝望,真的太难了,每确定一个数字,要考虑这个数字带来的所有变化,棋子之间的联系。 而点位的减少,并非让思考变得轻松,只会让压力几何增加、怀疑自我,人脑不是电脑,做不到绝对冷静,存储记忆力也太过匮乏。 向男白皙的脸庞,在手机屏幕的莹光下,变的更加白,越来越白,没有丝毫血色,对照备忘录上密密麻麻的数字,颤抖着将棋子移到一处按下。 “咔”棋子卡进石槽后,附近没有任何动静。 “啪”新的棋子从天元下的机关弹出。 这“咔…啪”之余,向男同时流下一滴冷汗,然后根据新出现的数字,又在备忘录上打出一排排数字。 “咔、啪、咔、啪…嘟…” 手指不断的按下,新的棋子在天元处不断的弹出,脸越来越白、汗越流越多、手越来越抖,备忘录的字,一排下又一排,越来越多。 “啪” “嘟” 灯灭,黑暗中,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死一样的寂静。 第九十二章掌灯 “向男,撑住。”易晔惊惶失措,拿出手机后,打开闪光灯,将自己备忘录放到向男面前,只是上面空白一片,没有任何数字。 原本易晔还在一口一个江山如画、一手一握美人如雪,神志不清到不知死活,直到听到“咔、啪”声,才回过神。 那一刻,那一指,划过棋盘,易晔的所有心神随之牵动,连大气都不敢出,唯恐会打扰向男的节奏。 可没想到,棋子填入过半,人还能坚持,手机却出了幺蛾子。 汗水一滴一滴,“啪嗒”着落在石台上,向男看着空空如也的备忘录,视线一阵模糊,接着白到透明般的脸儿,一股血气上涌,红的类似卤猪蹄子,之后眼珠子一翻,倒在地面。 “无电误事、无电误事啊。”手机掉在石台上,易晔仿佛受到莫大的打击,花腔哀嚎着,整个人神智无知,快要崩溃。 “扶我起来,我还能继续。”向男挣扎着,脑子嗡嗡响,感觉要是不起来,会被班长闹死。 易晔扶起向男后,抹了把脸,口水、眼泪、鼻涕等等,随着手一甩,“哒”在地面,担忧道:“向男,加油啊,人们的希望,朕的江山…” 盘坐好,向男从口袋拿出一包饼干,放进干巴巴嘴里,用了好长时间,强忍着喉咙撕裂似的疼痛,才咽下。 “好热,好烫,好想喝水。” “心静自然凉、心静自然凉,快凉,快给老子凉。” 缓了好久,恢复了些力气,脑袋不再乱锅炖粥,那种脑筋一跳一跳的感觉,也平复不少,不过向男很想骂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会这么能bb,可口腔里没有一丝唾液,就像一张风化的烂布,一不注意就会伤及本身。 向男瞟了好久,眼睛都快要抽筋,可能转不回来时,易晔才傻呵呵的闭嘴,不过时不时还是会碎碎念。 “班长可能瓦特了,要快。”,向男闭上眼,回想之前的所有棋路,数字的排列,确定接下来的走向。 棋盘的最外围已经填完,剩余中间一半左右的位置空余,就算按之前的速度,剩余电量也支撑不下去,心绷的很紧,又止不住的狂跳,“快想,你快想。”大脑强迫性的运转,眼中的棋盘有光泽流逝,一道道一闪而过,向男想,就硬想。 “嘟”,手机的电量警报再次响起,向男知道不能再唯唯诺诺,就算毫无头绪,也要落子。 向男一声怒吼:“天地大同。” “咔” 向男傻了,易晔本来也快傻了,反倒被吓的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向流儿,你要谋杀朕吗?” 没搭理易晔,连嘴角的鲜血也顾不上,向男慢慢地抬起手指,原本天元下方的棋子也缓缓上升。 “啪”棋子又回到原来的位置。 等了会儿,没有其它动静,向男、易晔才放下心。 “流儿,朕帮你掌灯。”易晔见向男再次落子,颤抖道,期盼手机那点儿电量能撑到最后。 向男没搭理,移动着棋子,放在一处,而原先的一句“天地大同”,只是为了激励自身,那知道喊出口后,情难自禁、兴致高涨,就将机关口的棋子按了下去,还好机关没有触发,算是不幸之幸。 第九十三章天地大同 “冷静、冷静”,向男在心里不断的劝戒自己,“冷静个屁。” 向男仿佛棋圣再世,咆哮着,为了活下去。 “天地大同。”…“咔、啪” “天地大同。”…“咔、啪” …… “咔、啪”之间行云流水,只要接触到棋子,绝不犹豫,直达目的地,甚至利用机关,在天元处卡进石槽,直捣黄龙,更夸张的是,为了节约时间,惊现惯性操作,棋未到,手先撤,恐怖如斯。 落子的速度越来越快,很难想象有人,能在这样险恶的条件下,进行如此高效的抉择,易晔情不自禁打开摄像头,将这一切记录在手机里,精彩、精彩绝伦,难以想象。 声音依旧高昂,“天地大同”渐渐带上撕裂感,嘴里的血溢出,不断滴在石台上,染红了大片棋盘。 脑筋猛跳,像是有打桩机在抽搐,向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下去的,麻木般的动作,有时候不清楚,是不是这样填,也想不清应该怎么落子。 强迫性的计算,想停也停不下,不知道在算什么,怎么算,全凭直觉。 坎、坤、震、巽、乾、兑、艮、离,八宫尽数填满,随八次震动,逐一遁入机关内,消失不见。 “天地大同”声音已经低到听不清,戛然而止,易晔懵了,向男也傻了。 “我在干嘛。”,看着面前的棋盘,剩下唯一的中宫未填,这一棋子,怎么也填不下去。 向男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脑海里没有数字,算不出来,下不去手,可能,这就是人力所不能及吧。 “嘟”灯再灭,如同所以的希望,陷入永恒的黑暗。 “嘭”某物体的倒地声。 向男心头血涌动,从口中喷出,撒落在棋盘上,发出细密的滴嗒声,随后全身力气耗尽,头一低,坐化了般,一动不动。 “怎么这么没用,为什么不快一点,就差一点。”,向男哭了,没有声音,在心里疯狂的自责,埋怨着、后悔着。 “我要活,我不想死。”,强烈的求生欲,使向男的意识没有完全丧失,僵持着、等待着。 “哒、哒、哒…”滴的不停,滴到石台上,滴进心间,滴在心里的棋盘。 “活下去…”,语句不断的重复,向男像是自我催眠中,抬起了手,“原来是这样,我还有棋。” 无声之中,黑暗境内,“bia”血花迸溅,波纹四起。 向男笑了,血流的更多,“看不见又能怎样,我能记下来,我的心能看见。” 眼前无棋,心里有棋,向男心里的棋盘,浮出水面,不断的荡漾,越来越清晰。 “坎一北位、坤二西南位、震三东位、巽四东南位、乾六西北位、兑七西位、艮八东北位、离九南位。” 一位一指,八指八bia,不需要用手指感受棋子上的数字,直接进行移动,整局棋,已经完全摸透,因为,在向男心中,棋盘已经填满。 “哈哈…”向男想笑,再笑,没有声音,内心狂笑着,嘴里不断的渗血:“一指定江山。” 第九十四章清醒 “五,中宫位。”,向男的手指,狠狠的击在天元机关处,力道大到指骨出现裂痕。 “bia” 一阵机关齿轮的转动声,随后整个石室震动着,同时顶部出现微光,很柔和,越来越亮。 石室的墙壁,暗青色的石砖颜色变淡,八扇石门对应先前地上的八卦符号,逐一显现。 空气变得清新,越来越凉爽,熊逸昂按着胸口站了起来,眼里时不时灰雾缭绕。 走到向男身前,大片的鲜血在石台、地面、衣服上粘稠不已,在空气中弥漫,有点腥,有点甜。 熊逸昂眼神复杂,挣扎数次,险些捏着向男的脖子,眼里的灰雾才退去,转身看向八门,思索一番后,向坤门、离门中间的石墙走去。 石墙前地面的某块石砖,稍微辨别后,用力踏上一脚,石砖下陷3寸左右,之后,熊逸昂面前的石墙缓缓上升,出现一条隧道。 …… “哒、哒…” 在黑暗中,有一道楼梯,向男手持油灯,沿着向下走了很久,越走越感觉全身上下,每一个角落都被狠狠的挤压着,很难过、很痛苦。 “你在…。” “咳咳…”向男被呛醒,连熟悉的笑声都没听见。 猛的坐起身,不停咳嗽,从嘴里吐出一些污秽*物,还有许多血块,向男才好受点。 “没事吧。”易晔帮着顺背,担忧道。 “咳咳…,我们还在地底吗。”向男好受些后,打量起四周,同时意外于熊逸昂已经醒来。 易晔解释道:“对,但已经找到出口,现在可以出去。” “向男,对不起。”熊逸昂在一边,满怀歉意。 “小熊为什么对我出手?”向男面无表情,没有什么表示,问道。 “不知道,现在很多时候,我无法控制自己。”熊逸昂脸色痛苦,情绪有些不稳定,自从她出现后,一切都变了。 恐惧、好奇、迷茫,刚开始还能主导地位,慢慢的,能真正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大多数时间,都像一个旁观者,默默的看着所有事情。 为什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了,这么暴虐、混乱,还是她吗? 眼中灰雾点点,像是被什么腐蚀一般,熊逸昂的身体僵硬颤栗,手掌被指甲抓破,整个人充斥着阴冷、混乱的气息。 向男和易晔见此情况,不由得十分紧张,在目前的条件下,以两人的情况,要是再打起来,不可能像之前那样:一脚踹飞熊。 那一脚,很大程度是小熊失了智,当其它人不存在,加上本身路子野,无任何功底,导致攻击时破绽百出,易晔才能乘其不备,得以成功。 现在两人是伤号,虽然身体上没有什么大碍,嗯…易晔还好,向男不管怎样,也没有什么实力,但精神上饱受煎熬,更影响实力发挥,这时候,小熊出来乱,可太悬了。 “要不,再来一脚?”,易晔跃跃欲试。 持续了好久,熊逸昂使劲翻了翻眼珠,像白眼病发作似的,才得以恢复正常:“放心吧,我可不会轻易妥协。” 易晔见熊逸昂没有发神经,松了一口气,之前刚醒时,差点与其干起架,还是对方诚恳解释了很久,才勉强相信,现在看来,所说十之七八为真,难以想象现代社会竟然还有这种事存在,太不可思议。 第九十五章石门 “那我们回去吧。” 向男拿起身边的桔子,想着应是熊逸昂摘回来的,然后慢慢放入口中吸食,再抬头向周围看去,目光在东北方向停下,像是发现了什么:“我想去那儿看看。” “八卦艮符。”,易晔在心里想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将向男扶起,走到目标处。 三人走到石门前,发现其不是一般的高大,整体样式简单朴素,刻有山川土地,而且对应地面的八卦符号,八扇门各不相同。 易晔一边端详,一边用手摸索:“一阳爻在上,二阴爻在下,象为山,生门,五行属土,居东北方艮宫,正当立春之后,万物复苏,阳气回转,土生万物…” 见易晔又念叨起来,向男感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怎么班长什么都懂一点,就是该出手时出不了手,糟心。”,不过,当看到熊逸昂拿出手机进行拍摄时,更糟心了,“要是早点发现,我的手指…。” 向男看着右手食指、中指,整个红肿无力,指尖还在隐隐作痛,突然想起之前的所作所为,瞬间感觉好羞耻,“怎么自己那时,这么中二,还好没有其它人看见。” “要进去吗?”易晔试着推了推,发现面前的石门,并没有想象中的沉重。 熊逸昂有些担忧:“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易晔摸着石门上刻画的图案,不以为然的道:“按照奇门遁甲预测吉凶,艮宫为生门,居艮伏吟,只要别停留太久,问题不大。” “万一出事了,怎么办?”熊逸昂听易晔说这么多,虽然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感觉挺有道理的,不过还是不放心,问道。 “你来过,不清楚里面是什么情况?”易晔面露不快道。 “我是来过,但大多数不是我,而且那般棋我都没下完…。” “别吵了。”向男劝解道:“不管有没有危险,我都要进去看看。” 自从到这个地方,向男就感觉有什么一直在呼唤,一声声的,于心间往返不断,特别是看到这扇石门,那种感觉愈发强烈,像是门后是血浓于水的至亲之人,一直在等待彼此。 无声无息,勉强将石门被推开一道缝,里面一片漆黑,隐约可以看见几道石阶,同样的向下蔓延,向男先前的感觉更加明显,心里也更加迫切,要不是被门挡着,恨不得飞过去。 易晔站在后面,发现向男一直向里面瞅,就是进不去,心里估摸着:这大概就是软弱无力吧。 熊逸昂与易晔走到两侧,一人一边没用多少力气,石门就被推开,里面是一道楼梯,和之前的隧道一样,由暗青色的石砖搭建,不过规模大上许多。 楼道口两边有几块白色晶石,和石室顶部的一样,透明发着微光,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宝石,但内部有裂痕杂质,非常破坏美感,让人惋惜。 还没走近,三人就感觉有股压迫感,非常微妙的作用在全身,感觉很不好,加上晶石的光线太弱,看不清楼道里的具体情况,贸然行动太过危险。 “别动,小心有机关。”向男压制住心里的呼唤声,用熊逸昂的手机观察了会儿,准备直接下去,回头却发现易晔对着墙上的晶石摆弄,于是提醒道。 易晔本还在石墙边上,想着抠一块,用来照明,一不留神听向男这么一说,吓了一跳:“向男,你真的要下去啊。” “嗯。”向男肯定道,迈步向楼道走去。 “向男这是怎么了?”,易晔很疑惑,自从醒来之后,本来挺怂的一个人,怎么变了个样。 不明白向男为什么要下去,但也不妨碍易晔愿意陪同,在之前在石室的情况,如果向男没有破解棋局,就算熊逸昂清醒,知道出口的机关,还是没用。只要你进入石室,一切的后续条件,都是以完成棋盘的基础,才能进行。 回想一开始,毫无头绪的绝望,希望出现又再次破灭,最终被救醒,可谓是波折不断,所以现在三人的关系,不单单是同学,更是生死之交,有过命的交情。 第九十六章泥墙 科技时代的今天,谁能想到平淡生活里,会经历这些,下这什么狗屁棋。现在,既然向男要去,简单,那就陪着,在大难不死后面,继续赴汤蹈火,痛快。 楼道中,向男持手机在前,易晔、熊逸昂在后,三人小心翼翼向下探行。 “你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易晔看熊逸昂都样子,不像是说谎,认真道:“以后有需要,我还踹你。” 如果她再次苏醒,可能还是那样吧,沉思了会儿,熊逸昂感谢道:“谢谢。” 竟然答应了,易晔有些意外,看来那一脚歪打正着,对熊逸昂有些帮助,不过再来几次,估计要上天。 三人继续越向下走,空气越沉闷,有种负重登山的感觉,非常奇怪,不久后,来到一处石室,比之前的那间小上许多。 石室的一面墙有一扇门,不知道有何作用,而楼道出口对面,同样是向下延伸的楼道,看不清情况。 向男直径到门前,借手机的灯光,查看周围是否有什么,“亭长。” 不少泥块碎末在门前,向男想到人生的第一位神秘人物,因为对方,吃过两次亏,这第二次,还是易大爷告知后才知道。 这么久没有亭长的踪迹,向男以为以后和对方,不会有什么交集,生活也会一直平静下去,没想到在这,真的是阴差阳错,又将要见面。 不过,又联想到心里的声音、梦里的黑影,身处其中的压迫感、蠕动不断着石墙,都与亭长有一丝丝的联系,仿佛这一切都是策划好的,只为等着目标到来。 “班长、熊逸昂,里面可能有危险,小心点。”很可能即将面对,带有不轨之心的亭长,向男向两人叮嘱道。 推开门后,有一面土褐色的泥墙,很突兀的挡在面前,只留有门前一小块区域。 熊逸昂、易晔很意外,没想到会这样。 “果然。”,向男脸色沉重,心里变得不安。 暗青色的石墙里,出现这一面泥墙,相信只要眼神好使,都能看出有问题,易晔琢磨着,小声道:“这儿不对劲。” “学校十字路口对面的亭子,知道吧。” “十里亭?” “应该在里面。” “那尊泥像?”易晔很惊讶,十里亭是附近少有纪念烈士的地方,虽然比不上娘娘庙在村民中的传知度,香火也几乎断绝无人祭拜,但在老一辈眼里,还是有些地位。 可就在不久,亭里兀立的泥像,一夜间,消失不见踪影,这还是在一天早上,一位路过的老爷子,遛弯儿时才发现的,差点没把老爷子吓出个好歹。 第九十七章正常现象 泥像消失不见,这事儿可大可小,大多数人不以为然、无动于衷,对此,很难说些什么过错,因为地方实在是较为偏远,吃力难以讨好。 最后还是半懵的老爷子,坚持要将亭子翻新后,对着亭里遗留的坑槽,拜了好久,这件事才过去。 事后,同村的老人曾问过老爷子:“这旮旯土屯子有啥子好拜的?” 也不知道老爷子是看见什么,神神叨叨像是受了刺激:“走了走了,会回来的。” 人呐,对待神鬼精怪,敬畏同时愚味,特别是老人,更希望真一些,所以在老爷子说出那句话之后,十里亭却意外的没有被遗弃,反倒祭拜的人多了不少。 男的、女的、老人、小孩,对着坑槽、对着已经不在的泥像,拜了又拜,求得保佑。 “泥像?”已经很久没有真正清醒过,熊逸昂并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问道,不过下一刻,就明白了。 只见面前的泥墙一阵蠕动,慢慢形成一人样,赫然与十里亭的泥像万分相似。 “亭长!”熊逸昂惊呼着。 泥墙上,泥人完全成形,不过只有正面半边身子:“三个小娃娃,何事?” 眼珠转动,显得很僵硬,嘴巴没有动作,但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要是普通人见着,早就吓晕过去。 还好向男三人,都经历过类似的事物,才能与之对峙。 “亭长,好久不见。”第三次见面了,对方很有可能图谋不轨,向男强作镇定道。 亭长沉思了会儿,像是在决定怎么处置,这三个小娃儿:“你们走吧。” 声音很渗人,不过让易晔松了口气,“这些牛鬼蛇神,怎么还到处乱跑。” 易晔在心里吐槽着,准备调头回去,却发现向男没有丝毫动作,于是拉了拉对方的衣袖,低声焦急道:“让我们走就走啊,别抬杠。” 向男没有回应,原地作辑道:“亭长,我有一事相求。” 易晔差点吓趴下,“现在是请愿的时候吗,等他回去,然后到亭里上香点蜡,岂不是更好?” 亭长被气到,一直以来请神求愿者,无一不恭恭敬敬、身怀敬畏之心,怎么现在的人,死皮赖脸还带强求的! 不过同行的毒打“劝戒”亭长,出门在外没脾气、没脾气,不能有脾气:“什么事?” 面孔扭曲,很明显对方已经怒火中烧,向男有些慌,心提了起来,但还是紧捏掌心,强行镇定道:“最近一直在做梦。” 沉默,沉默了好久,亭长流下两行泥泪,才泄气般道:“正常现象,习惯就好。” 说的是有多敷衍,就有多敷衍,这多大点事,老母鸡下蛋还“咯咯哒、咯咯哒”,叫个不停,这是告诉主人,下的鸡蛋个个大,要是主人心善,在帮忙保管后,还能洒点剩米饭,犒劳犒劳。 现在向男不是母鸡,唯一的双黄蛋也下不了,饲养员这块,亭长更没兴趣,屁大点事儿,就不要来乱了。 第九十八章雄赳气昂 “解梦?这事儿不是找周公的吗,或者去寺庙、道馆,再不济可以百度啊。”,平时多聪明的人啊,嗯…学习上聪明,怎么现在就傻了,易晔不想破坏同学之间的感情,没敢说出来,当然,不能卖队友,这时候不合适。 泥像渐渐融入泥墙里,亭长打算回去想想,这方面业务是什么时候扯过来的,不过现在二愣子多,貌似能发展发展。 “梦的内容一样,而且都在这个地方。”向男注视着将要消失的泥像,说道。 停下动作,亭长再次显现,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几道泥流在暗中,如水蛇般,从亭长的身体慢慢爬出,然后向四面八方游动,最终消失不见:“哦,还有什么。” 对于亭长的所作所为,向男无动于衷,自顾自答道:“我是来找人的。” 听到这话,亭长、易晔和熊逸昂均感到意外,这地方就算除去机关暗道,其位于荒郊野外、藏于地底之中,如此隐蔽下,若无水源食物,根本不是人能生存的地方。 易晔看了熊逸昂一眼,大有责怪对方,大晚上不睡觉,装神弄鬼把大家带到这儿的意思,这下好了,流儿也变得鬼迷心窍。 熊逸昂被瞟了一眼,虽然易晔没说出来,但大概是什么意思,能猜个七七八八,只得尴尬的笑笑,表达歉意。 不过光线是向着泥墙照去,这导致易晔没发现,同样处在背光面的熊逸昂,双眼完全变为了灰色,同时整个人不住的颤抖,像是一头噬血的猛兽,正自我抑制中。 “什么人?”亭长沉声道。 向男想了想,差点说出“黑人”两字:“见面后,自然知道。” “不说?不说我也知道,和自己一样,肯定不是人。”,亭长已经知道向男指的是谁,也早该想到,之前以煞灵对其的态度,两者关系绝对匪浅。 一直困扰的问题,或许有所转机,亭长心情愉悦,感觉面前的这个故作深沉的小伙儿,真的不错,越看越不错,笑道:“看球吗?” “什么球?”向男疑惑道,不明白亭长是什么意思,不过既然笑了,情况应该不会太糟,就这样吧,顺着对方的思路走,说不定真能看到球。 良久,易晔还在纠结看什么球时,亭长才有所回应:“进来后,自然知道。” 泥墙一阵蠕动,出现一条同是泥土构成的隧道,刚好一人大小,其内部灯光无法照亮,黑暗幽远,不知通向何处。 深呼吸,向男目光坚定,“等我。” “别去。”易晔拉住正要走向洞口的向男,担忧道。 “不用担心,我很快就出来,你们先回去。”将肩膀上的手拉下,向男转身在易晔耳边,低语:“快回去叫易大爷、王大叔过来救我。” 雄赳赳、气昂昂,向男是这样的向男,易晔愕然,注视着(怂)向男的背影,消失在泥墙中。 “哈哈…” 亭长大笑,声音像垂死的老人,要被痰噎死,“感觉现在的年轻人真有意思,人前一套,当面在背后又一套,可你说的再小声,又有什么用。” 如今亭长可以肯定,娘娘它们并不在附近,不然,直接动手就好了,哪会这样麻烦。 第九十九章断甲 一念及此处,亭长不由暗骂自己愚蠢,“唉!何为惊弓之鸟?在这地底,主场优势之下,土遁无敌,就算娘娘等人来此,也会反受制约。 小娃儿,第二次了,这初生牛犊的样儿,太能误导人,还好无人知晓,不然几百年的老脸,真没地搁儿。 如今,用探寻之法,再三确定四周无人窥视,停滞已久转灵仪式也出现转机,可能,真的要妥了。” “熊逸昂?”易晔惊呼道。 就当亭长还在狂笑,要将隧道完全关闭时,熊逸昂的喉咙发出嘶鸣,双手竟同时摆动着,向前奔跑而去,其姿势古怪异常。 距离并不远,甚至是很近,只有短短十几米,可易晔发现,熊逸昂一路跌跌撞撞,每走几步,便摔倒一次,尽管倒下后,拼了命的站起来,但等到泥墙前时,隧道还是已经完全消失,只能不甘的嘶吼着、捶胸顿足,再加上身上的各类伤口、斑斑血迹,看起来甚是凄惨。 “拼了!”易晔以为熊逸昂同为性情中人,是为了向男的安危,才有此举动,瞬间情感大爆发、悲愤莫名,浑身热血沸腾不能自抑,再难忍受同伴陷入危险之中,狠狠花腔呼道:“流儿啊,我来救…你。” 亭长再次沉默,不清楚这两个二愣子,是发什么神经,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动手,任由他们折腾。 半身泥像消失,只剩下易晔和熊逸昂,两人在石室里找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有帮助的东西,那就上“手”,进行抠*挖抓砸等,无所不用其极。 不过对于这道泥墙,徒手施工注定为无用功。 “嘶~” 十指连心,手指甲差点翻断,易晔痛得倒吸一口气、眼泪汪汪。 捂着手指,易晔一顿龇牙咧嘴,感觉能上天,缓了一会儿,丧气恨道:“不行,根本没用。” 眼前的泥墙虽然带个泥字,可挖起来感觉跟牛皮筋似的,韧性十足能拉扯好一段距离,放手后还能弹回去,只有用手指甲抠时,才有些效果,可墙之厚,不知几许也,而指甲终有时,并非无穷尽也,呜呼哀哉! 熊逸昂还在闷头苦挖,看上去“小有成果”,易晔仔细一看,“嗯!比自己平时挖的鼻屎大上一些。” 鼻屎大点的坑,却是用十个指甲硬生生挖出来的,要是平时,易晔可能会笑着将其,擦在同桌的衣服上,以满足心里的恶趣味。 现在、以后,如果还有以后,下次,如果能有下一次,易晔再不会那样做了,一定会好好爱护指甲,不让它再饱受摧残,因为真的好痛,至于鼻屎,干巴了应该会脱落吧。 独自固执,熊逸昂吼叫着,对泥墙挖、拼命挖,不管是否有用,一定要挖穿。 人,能麻木不仁,指甲,也会被迫离家。 难堪重负之下,一个翻篇儿一个断,还有一个似滑盖。 很难想象一个人能如此疯狂,疯狂到十指指甲尽断,个别的只剩点皮肉相连,不停的来回飘动,在泥墙上、地上、衣服上,又染上不少颜料,之后掉在某处,难见踪影。 紧紧护住指甲,生怕其不翼而飞,强烈的应激反应,使易晔脸色惨白、不住的打冷颤、甚至弯腰干呕。 第一百章呕 “咦?这是…。”视线清晰后,易晔低着头,发现脚下有一块,淡红半透明的角质状物,再仔细一看,上面还沾有稀碎的肉丝,有点儿像傍晚聚会时,餐桌上吃剩的蟹壳,“喔...原来是指甲。” 顿时,易晔捂住嘴,感觉胃被揪成麻花般,一阵阵痉挛,简直是翻江倒海,随后,那些难以描述的东西,一路逆流而上,到嗓子眼后,像有人在拿着棍子到处乱捅,难受的不行。 最终实在憋不回去,被其撑开嘴,那一刹那,一团团、一条条,还有泾渭分明,犹如透明卤汁里豆腐脑那般的半消化物,从手掌缝里喷*泄而出,散了一地。 “呕哇…,呕…哇…”一摊摊的,不可言状,“嗒嗒”落地。 石室寂静空旷,易晔吐的不能自己,吐的稀里哗啦,苦胆汁儿都快要吐出,这动静,可谓格外剧烈,竟开始出现回音。 “呕…”呕… “你呕…”你呕… “我也呕…”我也呕… 声音荡漾,真的智障,看着那些玩意儿,越吐越想吐,直到吐无可吐,能腾出空时,易晔猛的抬起脚,也不管那“罪魁祸甲”被淹没在何处,就是一下子,跺在糊状的黄白混合物上,才感觉大仇得报,胃儿也不闹,舒…服。 此时,泥墙前,满地污秽溅至各处,情况很是乱七八糟,但唯一不变的是,熊逸昂的喘气声。 渐渐的,熊逸昂也安静下来,时不时反复抬头、低头,同时双手在无意识的扒拉,不知道想些什么,而旁边的易晔,由于呕吐过度,导致身体虚脱,精神上也有些失常。 不管不顾,一屁股坐到地上,易晔毫无形象可言,要是走到大街上,其肮脏恶臭的程度,就是拥有十几年包浆的老乞丐,也闻之汗颜。 身上黏糊糊的,发酵般的汗味、胃液的酸臭味、淡淡的血腥味,还有陈旧腐败的不知名味道,真臭不可闻。 易晔偏转视线,瞅见熊逸昂脸色扭曲,还在与泥墙死磕,但并没有什么用,除了唯一的“成果”不知所踪,也就是墙上那一道道血迹,道尽了普通人,对神秘事物的徒劳无力。 十个手指血肉模糊,一点点渗血,易晔是真的佩服熊逸昂,或者说是那个小熊,能这么惦记向男,都快拼命了。 是啊!一个正常人能傻到哪儿去,一个有点对应领域见识、明白些许缘由的正常人,注定傻不到哪儿去,更何况见过两次。 不仅不傻,还很聪明,易晔抛去走后门的嫌疑,能当上重点班的班长,充分说明其本身的各个方面,都较为优秀。 如果刚开始,熊逸昂真是为了同学友谊,而有如此举动,倒也说的过去,关系好,自然无所畏惧,但,后面疯了一般的举动,就是在亲密无间的恋人间,也难以出现。 以向男与熊逸昂的身材外貌来说,一个高大粗犷,一个眉清目秀,倒是挺符合传说中“攻受”的特殊关系,不过,熊逸昂不是有人了吗?就是同桌韩耀。 最近,两人的关系火热的很,就差促膝夜谈“打上一架”,总不能怀疑向男是第三者吧,那么,这种丝毫不在意,身体发肤之痛的“人”,只有她:小熊。 (提前祝大家:儿童节快乐!^O^ 我把自己写吐了...) 第101章腐蚀 “荒野弃宅、灵堂鬼影、地底棋盘,还有老泥怪,遇到的都是些什么鬼啊,还有这主,也不是人。”,收回目光,易晔很后悔,“要是那时不追过来,也就没这么多事。” 易晔看看时间,接近一点,整个上半夜,一波波的,折腾了这么久,心都累了,要在平时,想必已经刷完题,洗洗睡了。 “好想洗个澡啊,然后美美的睡一觉。” 就地躺下,易晔半眯着眼,感觉好舒服,就像在浴缸里泡澡,好多泡泡吖! 随手捧起一堆泡泡,玩儿般的向空中甩去。 “嘶…” 某物被腐蚀的声音,随后青烟一丝丝飘起,易晔感觉挺有意思的。 再捧起一堆,向前抛去。 “哒”…“砰” 浮沫炸开,烟雾缭绕。 易晔一下子清醒过来,看向泥墙,呆呆然。 熊逸昂猛的抬头,眼里的灰雾变得浓重,那是一种渴望。 扒开云雾见青天,泥墙上出现不少凹陷,特别是中间较大的坑,还在冒着浑浊的黏液泡泡,不停的迸溅、炸裂。噢!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出淤泥不染、濯清涟不妖的,桔肉嫩芽儿。 泥墙内,向男走在隧道中。 几息后,由于向男将手机留在外面,看不清脚下道路的情况,需要贴墙而行,得以发现泥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厚。 “应该是视觉问题,可现在什么都看不见,还看个球?” 顺着隧道边转角,向男走了几步,然后退回到墙边,反手向后摸去,“果然,没有退路可言。” 贴墙而行,向男不知道附近的地形,但根据之前的建筑分布,这应该是一间石室,就是不知道有多大。 走了一会儿,向男突然发现一件事,“现在的情况,是自己正处在亭长的眼皮子底下,既然这样,犯不着如此小心。” 在黑暗中,待的太长时间,先前的思维逻辑,向男还没有转变过来,就像那天晚上一样,难以用普通事件,来衡量现在发生的一切。 既然前路不知,自然莫得畏惧,向男眼睛一闭一睁,遵从心里的声音,慢慢走去。 “是的,就是这样。”亭长见向男稍作踌躇后,直径向发球走去,便激活了阵法。 随后,对方进到阵内时,明显感受到,停滞不前的阵法纹路开始运转,不再考虑其具体的原因,沉下心,开始下一步动作。 此时,向男发觉一直存在的压迫感,突然消失,不过脚下的石砖,竟变得软塌塌的,仿佛黏土一般。 幽暗封闭的环境,一个人最难以感受时间的流逝,向男继续向前、向前走,一步、两步…,不知道多少步,不知道多久,不管多久、多久。 双腿如灌铅了般,酸重不已、难以自拔,脚底的石砖也愈加松软,现整只脚连到脚腕上,已经完全陷入地下。 “啊…” 向男努力数次,想要保留住虽然不贵,但穿了很久的鞋子,可奈何底下吸附力太强,宛如流沙般,只好放弃。 抽出一只脚,一只鞋子被吞没,再次抽出一只脚,又一只鞋子被吞没。 走一步,丢一袜,再走一步,又丢一袜,第三步,血肉模糊,当迈出第四步时,脚下露出的筋骨,被一丝丝微风,熏的不断痉挛。 第102章坑 向男慢慢将脚放下,动作尽管轻柔无比,但真正踏立时,还是疼的视线失真、眼前更少一黑,差点昏厥过去,可见撕足之痛、恐怖如斯。 黑暗中,向男的身形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倒下,如果真的如此,或许再也起不来了,毕竟,在这狗皮膏药般的泥地中,不死也得脱层皮。 僵直许久,向男一咬牙,往脸上甩了一巴掌,借着断指之痛,硬生生迈出第五步。 腿脚上,大片血肉脱离,向男脑子一抽,再难以忍受,只能顺势向前倒去,希望能离心里的它,更近一些。 “再见了大家,今晚我就要远航…”,向男在心里轻唱着,想象正躺在小船上,荡漾大海、遨游星空。 “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那样的一颗星球,上面有那么一群快乐的伙伴们、乐于助人。” 想象中的感觉,迟迟没有到来,反倒挺舒服的,随后,向男又飘荡了一会儿,惊奇的“发现”,前方有一颗球。 “想什么来什么,回光返照吗。”,向男心有所向,在濒死时的,蒙太奇视界中出现,“我猜里面还有个人。”,按照球的大小,假装不知道的猜测着,随后,向男就这么进到球内。 果然,球内有一个人,不过,向男却很意外,之后,便开心的笑了,像个傻子一样,“原来是你。” 泥墙外,易晔与小熊对其狂轰滥砸。 “哒哒哒…砰砰砰…” 墙体被炸出一个破洞,两人先后*进入,发现其内部空间开阔,另有乾坤。 “往里走走看。”易晔举起手机,在四周查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于是决定道。 小熊闭上眼,像是感受什么,又睁开眼,才跟在易晔身后。 没多久,易晔在一处泥地前停下,上面有一排小坑,一直沿进到远处的黑暗中。 蹲在石砖与泥地的交界处,易晔发现石砖有被同化的趋势,而那些个小坑,很明显是人走过时留下的脚印,看样子,泥地越往里面,应该是越深。 有了线索,易晔不在犹豫,焉定道:“就在前面。” 有了决定,易晔出于自身安全,打算就着足迹行走,可这一脚踏下去。 “嘶…”腐蚀声吓了易晔一跳,立马提腰,硬生生把脚拽了回来,不过在小心探查后,发现坑内只是冒了些烟,不由尴尬的揉了揉腰。 “嘻嘻…继续走。” 小熊并没有搭理易晔,也没有跟在对方身后,一人独自走在脚印旁边,有那么点“你喜欢坑,就让你一个人坑”的意思。 就这样,两人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个坑,一个新鲜的,一个固有的,一样都是坑,一样冒着烟。 也不知道是什么理、哪条道,刚开始,易晔还走的挺轻松,可越往后、坑越深、烟越大,感觉也越粘稠,越来越费力。 易晔的心也越来越不踏实,脚下飘飘的,想到了“砸墙”的情景,非常不对劲。 “砰…”坑底炸开,泥块飞射,后脚震的生疼。 第103章炸 “这就对了,就是这个理,就是这条道。”易晔心有顿悟,看向小熊,“难怪这货不跟过来,竟然坑我。” 大量不明气体喷出,其冲击力将后脚推出,导致易晔的身体向前倾,膝盖自然弯曲,一个大跨步后落下,刚好又踩进面前的坑里。 “嘶…”一进一出,前脚变后脚,后脚边前脚,冒烟儿。 “砰…”刚刚的前脚,现在的后脚坑,炸了。 又炸了,身体前倾、膝盖弯曲、大跨步、再落下,后脚变为前脚,继续冒烟,往复循环,使人惊叹:妙啊、妙哉! 小熊跟在易晔后面,见这一幕,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又离对方更远些,避免被波及,同时看了看脚下的阵阵青烟,一阵阵后怕,庆幸又感叹不已,“走自己的路,让它人去折腾。” 坑一直炸,脚一直麻,这样的折腾,易晔真的不容易,好在从小家庭的出身,使其有非常充足的“家庭教育”,加上自我锻炼出的戏班子柔韧性,目前身体还吃得消,为此,易晔索性争取时间、主动借力,顺脚印快速前进。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坑不在大小,有人则行…”易晔越踏越有感觉,控制着节奏,甚至高声唱起调调来。 “寻花问柳探泥坑,但系行人向男时…”一步一惊雷,万里行万歌,花腔调意境悠远,就是气息不稳,被炸的“一颓一颓”,真·瞎几把乱嚎,听的想打人。 行者将至,嚎声依旧,动静越来越大,步伐越跨越大,如此下去,何愁上天? 黑暗深处,泥潭中心,有几十根石柱竖立。 在石柱间,亭长闭目一动不动,如同真的雕像一样。 “起灵。”沉闷的声音响起,整片泥潭冒起泥泡,沸腾着不断流动。 泥潭中心的另一侧,发球没有丝毫动静犹如死物,球的下方,泥流涌动形成一道漩涡,使其不停起起伏伏,不久后,外表变得黯淡无光,更多了一层土色。 不甘这样被吞没,发球四围弥漫起大片灰雾,将泥潭笼罩,下方的漩涡也为此,停下直至消失。 灰雾将近,亭长遭受反噬,泥身出现不少冰霜,快要完全冻结在原地。 对于此变故,周围临近的灰雾,亭长很是惊愕,没料到煞灵竟还有余力,阻断仪式的进行,心里揣揣不安,因为早在前几天,对方已经丧失抵抗力,怎么现在,关键时刻情况突然发生转变? 突然间,亭长想到了一句话:建国之后不能成精。 这是天道制约,也是时代运筹的发展,准确说,其实早在百年前,就已经开始,对这方面的制约。 每想起,往前的那些同僚,已消失在天际间,欷吁、悲哀、庆幸和惶恐等,各种情感翻涌在心间。 这一切,都是因为文明进程的转变,已经无法逆转,可尽管缘由如此,也无人会甘心就此被取缔。 为此,亭长忍受灰雾的侵蚀,再次运行仪式,期盼能够继续进行,延续出路。 第104章户长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亭长已成为一座冰雕,立在寂静的泥潭里,将要被遗忘在过去。 突然,仪式再次运行,整片泥潭空穴来风,吹动灰雾不断溃败,大有一举反攻而成的趋势。 不过发球再次被压制,也无风自起,漂浮在空中,与亭长遥遥相对,连带着灰雾,不断的滚动,以宣泄心中的愤恨。 一时间,风声呼啸、云海翻腾,两种势分庭抗拒,不断对抗拉扯,将泥潭一分为二,难分伯仲。 …… “户长,倭寇快要打过来了。” 贾墨不紧不慢,收起桌子上粗劣的地图,以及上面看了很久的书信,沉声道:“火炬子准备好了?” “全部已经到位,只要那些狗杂碎敢入港,让它们葬身火海。” “好!” 贾墨转身走出帐营,眼前除去在前线的一队兵,剩下的两队人马,已经排好阵型,等待号令。 目光审视扫过,气氛渐渐凝重,不由自主,帐外列队许久的士兵,纷纷凝神以待。 见此,贾墨爽朗笑道:“哈哈,头一次见大伙儿到的这么齐。 好!精神。” “哈哈…” 贾墨的这番话出口,使原本不少严肃沉闷的士兵,大笑起来。 “嘿,兄弟,头一次见面啊!怎么称呼?”笑人不笑己,半斤八两的某位士兵向身边的人问道。 “全子”头一次,低头被问的兵痞子,脸上黑红分明,感觉特别的丢人。 “好了。”贾墨喝住士兵们,掌控住场面,继续道:“既然大伙儿都站在这里了,也就是认可我这个户长,在下感激不尽。 如今盛世已过,倭寇横乱于海境,又有天灾扰民、敌国侵袭,正是大好男儿,上阵杀敌的时候。 但我们屯兵存于卫所,世代自给自足,无人校管任其生死,其中已有不少同胞兄弟已消兵散户,而后大批屯田被豪绅、将校侵占,军卒生活苦不堪言。” “这些,本户长,知道,也深有体会。”逐字逐句,贾墨吐露肺腑之言。 苦日子的痕迹都在脸上,士兵心里的不满坦坦荡荡。 “驴蛋儿,我说的对不对?” 贾墨面前被点名的少年士兵踏出一步,身上穿着军里少有的破烂盔甲,人看起来老实憨厚,就是一脸蠢驴样:“对。” 贾墨一巴掌甩在对方头上:“对你尕爹。” “哈哈…”大伙儿没想到,户长平时看起来正正经经,是少有的读书人,竟然能如此俗气,于是再次笑了起来。 驴蛋扶正头盔,对大家的笑声不明所以,但想到自家爹爹的教导,“军令如山,户长的话,就是对的。” “对,不对。” “错了,就是对的。”半大个的孩子,驴蛋爹也忍心付托过来,贾墨内心很沉重,不过看驴蛋这问号脸,看起来真喜庆,搁在平时,非得好好捏捏。 驴蛋的脑袋瓜不灵光,不知道户长说的,到底对不对了,如果对了,为什么要尕爹,如果不对,又为什么要说出来? 替驴蛋整理下宽大的衣甲,贾墨摸了摸头道:“别想了,就是想骂你,不然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喽。” 一阵情绪过后,贾墨正式步入主题:“战线告急,不少边境区域已经失陷,可谓兵荒马乱、民不聊生。 唯一庆幸的是,咋们是南下 ,生活的地方,倭寇不易来袭,不过,大家也听说了,不久前有倭寇的船只出没,我已经将这一消息上报,等待指令到来。” 想到指挥使让撤退,放弃边境的军令,贾墨悲愤着:“可上面是什么样儿,大伙儿都知道,一切都要靠我们自己。” 天很冷,心很凉,夜变得很静,贾墨这话的意思,大家明了了,“没有援军。” 第105章火炬子 “今晚,倭寇就要入港,大家怕不怕?” 也许不想被户长来上一尕爹,或者内心苍白无力,忽略了长官的话,没有人回答。 “不怕。”又是傻儿愣驴蛋,声音清澈,怯生生的,让人羞愧。 “放屁!到底怕不怕?”贾墨不满,对其呵斥着,不过又想到驴蛋一家的性格,犟的很,何况小驴蛋打小脑子就不好,太过耿直、听话了些:“罢了,问你也白搭,就算荆条*子划拉眼儿,也能撞过去。” 驴蛋很迷茫,很多时候都不知道户长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样,做大人好累,做大人更累啊。 没有在驴蛋身上过多的浪费时间,贾墨理所当然的道:“怕,当然怕,为什么不怕? 对我们来说,倭寇装备精良,一直是杀烧抢掠、无恶不作,而我们只是被淘汰、遗忘的低劣兵种,甚至连军备物资都拿不出手。 看看你们,耕田的玩意儿,能拿来杀敌吗?” 这番话,击在士兵们的心里,很伤人,深感无力,但能做的,只有低头拽紧手中的锄头、耙子、砍柴刀……。 “瞧瞧你们这些熊样儿,怕能怎么办,怕能当饭吃吗,还不是要面前那些狗杂碎。 现朝廷终年忙于战事,南下孤身对敌,一切要靠我们自己,记住了,你们的身后...”一顿嘲弄后,贾墨怒道:“是自己的亲人、老婆孩子,行动不便的老父、母亲。 就算要去死,也要死在它们前面,拼了!” “对,拼了...”不知道谁的一声怒吼,顷刻间,演习场上,响起激荡起伏的声音,十分振奋人心。 “拼了...” “拼了...”一位士兵,打了鸡血似的,不惧寒冷,竟将烂洞布鞋脱下,脸朝天,光脚大喊,同时,手上的动作也不含糊,抓着鞋子向四周乱甩。 贾墨很是欣慰,面前的大老爷们还是有血性的,兵之道:鼓舞士气,激之,上乘也。 不过,同时也很不理解,怎么还有这种,忘乎所以的奇怪行为,就算情绪高涨,也太夸张了吧,真担心这位人才被人打一顿。 “停下,停下,造反啊。你们!”发现这一现象有传递的趋势,贾墨赶紧进行制止:“瞎嚎什么,怕那帮畜生不知道? 要是暴露军情,你们承担的起吗? 一个个的,有这气力,还不如留着杀倭寇。 看看人家驴蛋儿,蠢是蠢,老沉稳了。” 此时,驴蛋还在不解中,纠结自己什么时候成熊样了,不过,当听见户长的夸赞,马上对其笑了起来,“户长说的对,熊样儿就熊样儿,挺好。” “唉!” 笑也笑过,情也煽了,贾墨继续道:“既然大家都站在这儿了,已退无可退,那我:贾某人,承蒙各位抬举,不管怎样,定歇尽全力,带领大家打退倭寇。” “打退倭寇...”…… 港口处,贾墨带领整顿过的六十余人,潜伏在防线内,待处置安排好事宜,才到港口两侧的礁石处,查看起火炬子的情况。 火炬子,长三尺,大小八寸,形呈方形,内部长筒状,用于填充**,再装入特制箭羽,可以将其射出,外部带有简易支架,勉强能起到固定的作用。 第106章帆船 贾墨借着月光,乘船到各个礁石掩体上,逐一检查起火炬子是否能正常使用。 “户长,您就放心吧,我已经全检查过了,肯定不会有差错。”随同而来的亲兵,焉定着说道。 “多检查一下,总要放心些。”这些东西太重要,是这次防御战能否成功的关键,贾墨没有停下动作,答道。 天寒地冻,物资匮乏,以卫所里的士兵体质,跟那些长年航海,战斗经验丰富的倭寇比,实在差太多。 再稍微想想,对比渡海而来的倭寇,这些长年俯身躬耕的农夫,与其说是士兵,却连武器都没个齐全,还不如新兵蛋*子,和散养的民兵,性质上相差无几。 在这种情况下,正面搏斗毫无胜算,同时对方善于海战,唯一的选择,无疑是依靠熟悉的陆地地形,打迂回战。 而火炬子是由已故多年的戚将军,带领戚家军杀退倭寇的利器:虎蹲炮,改制而成的火器,其结构比之简单、便利,使用起来也更加机动灵活,是极大程度的将虎蹲炮的优点保留后,加以简化的产物。 贾墨细细打量着眼前,比预想中细长的火炬子,心中除了对戚将军的敬仰,更多的是朝廷官员的憎恶,要不是他们的打压排挤,倭寇算什么东西? “户长,这里就交给我们吧。”亲兵打断了贾墨的思绪,道。 “好,记住,如若情况有变,立马撤退到港岸处。” “遵命!” 贾墨叮嘱完之后,便到正面战场,期盼三十余兄弟,能够安然无恙的撤退。 月光昏暗,海风咸咸的,能吹进骨子里。 趴在土堆后的士兵,不住的哆嗦,让人怀疑,在倭寇来之前,可能会被先行冻死。 手上的冻疮裂了又裂,贾墨想着火炬子能不能正常发射箭羽,起初在军火库时,意外找到虎蹲炮,很是欣喜若狂,以为南下港口能依此,抵抗倭寇。 可这一排排的强大火器,因为朝廷的无能腐败,积压在仓底,已年久失修,不堪重用,就像戚将军一样的晚年遭遇,让人痛心。 好在贾墨找到了虎蹲炮的图纸,同时也懂得一些机关设术,才想到可以重新仿制,自此,找到卫所里唯一的木匠,费尽心思、多次改良后,才有了这火炬子。 不过,遗憾的是,没有足够的铜具铁器,只能退而求次,用木匠精心栽种的珍稀树木,铁桦木来替代主体部分。 这种木遇而难得、坚硬如铁,世人称之木王,但木终究是木,用作于火器,无疑是逆而违命、虚耗形体,再加上时间仓促,注定与其名同意,最终付诸一炬。 海水线渐渐降低,要潮落了,这是个不好的消息,如果完全退潮,港口的暗礁就会露出,潮后倭寇遭受攻击,也会被极大的缓和,对防守方来说,无疑失去了巨大的地形优势。 就在这时,海面上出现近十艘帆船,贾墨见此,精神一震,待定眼看个真切,发现这是倭寇惯用的小型船只,大约有二十尺长,船体较细,能搭载十人左右,非常适于快攻、潜行。 “要不是斥候打探到消息,能够提前建立防线,后果……”,贾墨心里阵阵后怕,同时庆幸着没有被倭寇借夜色,杀到家门而不自知。 第107章功成 估摸着倭寇的人数后,贾墨心中一定,有了几分胜算,只是,看对方的航线,竟能次次绕过有暗礁的海域,那肯定是对港口有一定的了解。 船只行驶的很快,带起少许浪花,离预设的火力点处越来越近,贾墨已经能看到上面乘坐的倭寇,个个拿着刀枪武器,令人望而生畏。 “左右共十六架火炬子,每架最少能发射三次箭羽,只要命中后,箭身附带的特殊燃料炸开后,所引起的大火,对付这些小型帆船,以及船上本就穿着易燃的藤甲,是绰绰有余。 等到火势大涨,倭寇唯有弃船,跳入冰冷刺骨的大海里,而这个时候,这种地方,天时地利占尽......”,贾墨眼见倭寇的船只到二百米处时,狠狠的想着。 终于,所以帆船都已到,火炬子的有效射程,随后,礁石高处,一点又一点的细碎火花跳跃着,越过寒风。 …… “砰、砰…” 一连串的轰鸣声后,易晔大喊着,从天而降,快速下坠:“啊…” 突然,下方出现一个人影,仔细一看,是一尊布满裂纹的泥像,易晔心里发苦,又吓得一声大叫:“别啊…” “驴蛋儿,你想干嘛!” “砰…”,“啪…” 易晔砸中泥像,一穿而过,将本就腐朽的泥像击碎后,摔入泥潭里。 好一阵子后,易晔才哀嚎着,爬出泥坑:“哎呦…痛死我了。” 这一路,从踏入的第一个坑,到第一次起炸,以及后面的连续弹跳,易晔动次打次,动一次炸一次,是身不由己,真的很想哭。 在前几次跨步,易晔还能掌控,可越到后面,脚底的连环冲击力,一步接一步,愈加强烈,根本停不下来,甚至还闻到了丝丝的肉香。 最终,较为强烈的爆炸,使其被击飞到高空,恰好到了泥潭所在的地方。 易晔爬出泥坑后,没不急着将身上的泥浆,以及混在一起的碎脸泥块甩掉,这并不是脑子瓦特了,而是为了先前的呕吐物气味太大,可以覆盖遮挡一下,同时也是忌惮亭长。 虽然刚刚飞到人脸上,将泥像砸碎,但易晔可不认为,这能解决对方,也明白,很难对其造成什么影响。 果然,神头鬼脸、无比邋遢的易晔,拿着堪称报废的手机,在刚刚砸中泥像的位置,看到了喊着驴蛋的亭长。 此时,贾墨立在半空,面露喜色,比之以前不成人形的泥像,现在形体大变,清晰柔和的面孔,不再僵硬的四肢,宛如重生。 “哈哈…成功了。” 易晔在下方,听到对方的笑声,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心里不由得,担心起向男来。 “现在看起来,到是威武霸气、风采十足,但...还不是个驴蛋儿。”对于亭长的改变,易晔不屑的讽刺道。 笑声戛然而止,贾墨没想到,下面的毛头小子,敢发出这样的取笑,要不是之前,沉浸在回忆里:“哼!” “算了,既然大功告成,不必与此子一般见识,有失身份。”,贾墨不怒自威,沉声道:“你走吧,这里不是个该来的地方。” 第108章天真 “等等,向男呢?”易晔见贾墨想要离开,于是抓起身上的泥浆,向对方丢去。 贾墨鬼使神差的停下,眉头一皱,对这团飞来的泥浆,感到非常厌恶,于是躲闪到一边,不愉的指道:“在那边。” 易晔在得知向男的消息后,向贾墨指着的方向跑去,不久,绕过几根石柱,看见一颗露出大半的黑球,上面遍布泥浆。 瞬间,易晔四肢无力,跪坐在泥潭上,抓起泥球前,向男遗留的手机,哭嚎着:“向男啊,你…你怎么变成个球啊!” 一路千辛万苦,本是柳暗花明,不曾想,蓦然回首,那人已成,一颗大泥球。 哭哭啼啼、凄凄惨惨戚戚,这一幕,闻者伤心,听者落泪,贾墨不禁怀疑,这一切,是否是内心真正想要的,或许,过去的人,应该和过去的事一样,烟消云散。 可大错已铸,那就将错就错,不过,按理说,那两人不应会有性命之忧,怎么现在感受不到一丝气息? “向男啊,你放心,就算你真是个球,我也会带你出去。”易晔说着,就要搬起面前的泥球,不过,凑近后发现,这球就现在,看起来就有近两米大小,实在无从下手啊。 打量一番后,易晔发现这种情况,应该叫辆拖车,才是个正确的选择,可tm的谁肯来? 意识到问题所在,无能为力的易晔,表情变得忸怩不安,于是,又怯声怯气的说道:“你放心,就算带不出去,也会帮你报仇。 还有,以后每年清明,祭拜烧纸,肯定也忘不了你。” 另一侧,贾墨正在为事情的变化而烦躁,恰好听见易晔的话,内心嗤笑、不屑一顾,“难不成,还能抓我来打。” “天真” 感叹对方不切实际的想法,贾墨就要隐去身形。 可也就是这时,一连串的跑步声,从远至近,传了过来。 还在嘀嘀咕咕的易晔,转头一看,正是熊逸昂,正急速向贾墨奔去,然后如一头猛虎,高高跃起。 “就是这样,干他。” “天真。”依旧是不屑,甚至要笑,就这样,贾墨静静地看着熊逸昂,气势汹汹的熊逸昂。 就这样,静静的贾墨,被熊逸昂狠狠地砸倒在地,激起层层泥浪。 “哇塞!”易晔十分惊愕,没想到熊逸昂真把贾墨干下来了。 而贾墨同样不敢置信,竟这样被对方抓来打。 “嗡、嗡…”一脸娇羞的熊逸昂,将贾墨抓下来后,一拳又一拳捶在对方的胸口,然后发出的低沉震荡声,仿佛是在击打一面大鼓。 “天真,天真,让你天真…”娇滴滴的语气,如怨如诉、引人遐想,手底下的功夫,毫不懈怠、震人心魄。 一拳又一拳,一句接一句,天真无限好,节奏非常快。 贾墨是头一次见到,热情如此的天真,不对,是姑娘,是让人脑袋瓜嗡嗡的娘“炮”,比翠花还要猛啊! 第109章捶死 一拳、两拳、十拳、二十拳…拳拳砸进贾墨的心里。 可能,以后都不会再爱了,贾墨万念俱灰,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感应不到它们,本应属于我的一切。” 从第一次开始,想要融入“它们”,察觉到不对劲,到后面,“它们”毫无动静,就像陌生人,任由对方的蹂躏。 贾墨此时,就像一个失意的男人,心里空荡荡的,一切都离他而去。 感受不到周围的事物,泥车、阵法、得心应手的技法…是被抛弃了,还是抛弃了它们? 褪去旧体,迎来新生,原本以为已经成功,可仔细想想,这么做,就是主动放弃所有,进入新的世界。 “原来自己,是个孩子。”,贾墨现在明白,一直天真的,是谁。最可笑的是,连抱以全部希望的仪式,也只是半知半懂,可悲。 “算了,这就是众叛亲离吧。”,贾墨决定放弃,接受这种惩罚,就这样等待,等死,被捶死的那种。 “嗡、嗡…” 还在继续,听的人牙酸,易晔都有些不忍心,“怎么这么耐捶,早点去死,不好吗?何必!” 可能是易晔心里的劝解,起了作用,贾墨开始翻起白眼,脸色安详无比,要是再来几捶,指定归西。 也就是这个时候,熊逸昂停下双手,一脸的娇羞,更娇羞,特别是那痴汉脸,因为剧烈运动,潮红着…… 易晔收回目光,并不打算看下去,“动手不行吗,非要动嘴,恶心。” 儿童不宜的一幕,正在上演,很黄很暴力,熊逸昂坐在贾墨身上,慢慢低头凑近,又像是做作矜持,慢慢立起身子。 往返几次后,熊逸昂像是对这不坚定的行为,感到自责,给了贾墨一巴掌:“没出息。” …… “哈哈…来抓我啊。” “啪…” “不能抓到我,知道了吗,墨墨?” “哈哈…来抓我啊。” …… 神情恍惚的贾墨,想到以前,和翠花在一起的日子,很快乐,很充实,就是这巴掌,想起来也是火辣辣的。 “翠花,好想你,好想再能被你打一次。” “啪…” “翠花…” “啪…” “翠…” “啪…” “这货是受虐狂?”易晔只是好奇,想看看事情的发展。 然而这一看,可把易晔刺激坏了,不远处,被人骑在身下的贾墨,竟伸手向熊逸昂的脸摸去,啧啧…还一口一个捶啊、捶啊的叫,这不是脑子有炮吗。 在当事人看来,这是挑衅,更是调戏,黄花汉子是有人的人,无法原谅,于是,熊逸昂的举动,很符合传统女性的选择。 目前的情况、局势,毫无三观可言,简单来说,泥地中,一个好想被人打的男人,调戏完另一个男人后,满足了心愿,幸福的笑着。 两个泥人,完成叹为观止的人性小剧场后,上方的泥人,用手抹开对方脖子处的泥浆,准备咬上去。 牙齿,洁白如玉,离脖子越来越近,不用怀疑,这样的好牙口,肯定能将其咬穿。 “啊…”贾墨疼呼出声,叫道:“不要啊,会被翠花打死的。” 第110章吸食 作为一个忠贞的男人,贾墨情愿被活生生地捶死,也不能忍受这样的折磨。 持续不断的疼痛,使贾墨瞬间清醒,于是,恶心之余,本能的想要推开熊逸昂的头。 “砰…” 贾墨地挣扎让熊逸昂非常不喜,只能停下动作,然后抬头举起双手,合并之后,狠狠地砸下。 这一下子,惊恐的贾墨,连翻白眼的机会都没有,彻底昏厥。 达到目的后,熊逸昂将砸进泥地的头拉出,顾不上是否干净,享受着,再次咬向贾墨的脖颈。 “这一口下去,很土味,很满足吧。”易晔不寒而粟,好像被咬的是自己,特别是脖子处,达到了巅峰的鸡皮疙瘩,快要炸开。 时间一点点过,熊逸昂吮吸着,喉咙处不断地有什么滑过,“咕、咕…”,响个不停。 或许,牙口是真的好,熊逸昂在得到进食后,双手的指甲,从无到有,蜕旧化新,一个接一个,尽数长了回来。 这种变化,无疑让熊逸昂吸食地更用力,一口又一口,恨不得将对方拆皮拔骨,再长几张嘴,统统吃掉。 过度舒适的感觉,使熊逸昂颤抖不已,眼中的灰色,也不再稀薄,渐渐变得浑厚。 再这样下去,贾墨可能就没了,硬生生吸没了,人干都做不了的那种。 “滴…” 不知何处,响起了喇叭声,这在平静的泥潭中,显得很清晰明亮。 “滴、滴…” 喇叭声变了,变得异常急促。 随后一声尖锐的长鸣,一辆三轮泥车,像头公牛,在愤怒、咆哮,快速向熊逸昂驶去。 不得已,熊逸昂只能停下嘴,进行躲避。 泥车来到贾墨身边,不断鸣叫,企图唤醒主人,可贾墨没有丝毫动静,不可能像往常一样,有所回应。 “滴…”鸣声低沉,透露出强烈的哀伤,很难想象,音调如此单一,表达出的情感能这样丰富,要是有音乐大师在场,绝对会为之痴狂。 不过,在此时此刻,易晔可能会有点怜悯,表示同情慰问:“ 你再不来,我就捶死给你看。” 可护食的熊逸昂对此,并不会有半点心理负担,该吃吃、该喝喝,挡者,干*死你。 就在熊逸昂准备出手时,泥车一声啸鸣,震得人双耳失聪,同时,整片泥潭摇摇晃晃,一根根石柱也掉落了许多碎块。 “卧槽!这么猛?” 震动停止后,泥潭中心涌动,一颗黄褐色的小球浮现,随后飞向贾墨,形成一个泥球,将其包裹住。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让人来不及做出反应,熊逸昂和易晔两人表情严肃、小心翼翼,注视着对方。 良久,又良久,“去tm的良久,捶死你。”,熊逸昂忍受不了了,要是再不出手,吃的就上天了。 另一边,易晔也一样,感觉被唬住了,“没事叫那么大声,有病。” “不过,向男啊,人家能变成球,你还能回来吗?” 第111章车屁股 泥潭中,熊逸昂追逐着泥车,企图把这扰人进食的玩意,一样给捶爆。 不过,有着主场优势的泥车,看起来笨重,却像泥鳅似的,动作飘忽不定,根本无法靠近。 “啪…”熊逸昂快速奔跑,向泥车行驶的方向跳去,看样子能追上,但对方忽然降速,落了个空。 这泥车太灵活,忽左忽右,让人琢磨不透,这种局势,要是一直追逐下去,很难有什么结果。 而熊逸昂滑行一段距离,稳住身形后,听到后方传来的鸣叫声,咬牙切齿,再次冲向泥车。 相同的场景再次上演,除了泥车更加欢快得意的鸣叫,熊逸昂难以改变什么。 “吱嘎、吱嘎…”车身摇摇晃晃,原地打转,配合带有节奏的声音,这感觉,特殊的很。 “卧槽!比马晓韬还欠。” 马晓韬是班里一名喜欢恶作剧的男生,一天天,不干正事,就鬼点子多,皮痒特贱,喜欢被人打,特别是某位女同学,深有体会。 对付这种人,就是要满足他的受虐属性,抓来打一顿,打了才会收敛点,不过打完肯定还有下一次,不打又一直犯贱,甚至得寸进尺,特气,难顶。 可现在的情况,不是贱人在犯,是一辆车在面前发瘟,这种跨物种的交流,是要交给专家来解决的。 现在,更让人无法想象的是,泥车正在调头,然后前轮不动,两后轮连同车身,跳在半空,一摇一摇的。 天啊,这个姿势,这个动作,莫不是传说中的脑梗杀:撅屁股。对,屁股,车屁股,能看摸不着的车屁股。 这种明确告诉对方,打哪儿的神仙操作,多年难得一贱,可能,这就是十里亭的企业文化吧。 如果允许,易晔真想把,可能出现的脑梗塞进,对方的车屁股里,甭管怎么塞,就硬塞。 “啊…”熊逸昂明显被气的不轻,一声大吼,脸上青筋暴起,恶狠狠地盯着泥车屁股,恨不得把它拍个稀巴烂。 人或者物,在处于极端情绪的情况下,自然而然,会遵循本能的做出一系列举动,从而,产生不可思议的力量。 比如:抬车救子的母亲、逆流跃起的鱼儿等等,太多太多。 所以,熊逸昂拍了,拍出一个灰色的手印,飞向目标。 “轰…” 泥车被拍翻倒地,有不少碎泥块炸裂,而车屁股上,则多了个巴掌大的凹陷手印。 “哇!” 这一巴掌,突如其来,导致当事人、旁观者都愣住了。 泥车立起,严阵待敌,不敢再把车屁股朝向对方。 熊逸昂看看手掌,又看看对方,若有所思,试探着又拍了拍,吓的泥车车身一震,急忙往后退。 接下来,熊逸昂一直在鼓捣手掌,而泥车,非常配合地退了又退,给了对方非常大的信心。 “它想带球跑路,快追。”一直不敢轻举妄动的易晔,见和熊逸昂对峙的泥车,偷偷摸摸向后退,开始时,还奇怪这是干什么,后面瞅见贾墨,才想明白原因,于是,赶紧出声提醒。 第112章拆 熊逸昂听到易晔的提醒,不忿的停下动作,追向泥车,看样子,还是对发骚的车屁股很有兴趣。 同样,意图被拆穿,泥车不再掩饰,加速向变成球的贾墨冲去,只是速度比之前慢上不少,多半是被手印轰中后,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很快,熊逸昂在泥车到达之前,追上了对方,随后,就是一脚,踹在车上,滑的老远。 乘胜追击,熊逸昂追上前,“砰、砰、砰…”对着车屁股就是一阵乱拍,力度之大,让人担心手掌骨会断裂。 一段时间后,泥车哀鸣着,其车身上各种样式的手印,比比皆是,特别是车屁股,像被搅屎棍捅过一样,凹了一个大坑,稀巴烂,惨不忍睹。 易晔一直在犯罪现场,刚开始还“让你骚、让你贱”喊着,之后一言不发,默默观看,现在,菊花是隐隐作痛,特别是心,“为什么要这样,打一顿就好了,打残了,你驼向男出去啊?” 原本想着,熊逸昂能收服泥车,方便出去,虽然不太可能,但好歹试试啊,机会都不给一个,太凶残了。 不敢问、不敢说,这熊发起疯来,连鬼都不放过,车啊,也别说了,轱辘已经跑了一个。 挺可惜的是,自古宝马配英雄,晓韬惜泥车,这贱人与骚车的结合,必定闻者糟心、听者心累。 尤其是马晓韬坐上泥车,一阵风轻轻吹过,那清晰可闻的骚*浪贱,是怎样的一道风景线啊!可本是世间难得,就此错过,呜呼哀哉! “埋怨有埋,臆想无意,如今车毁未亡人,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发现串台了,易晔及时停下腔调,“唱戏禁止套娃。” 泥潭里,泥车已没有任何动静,而车的周围,布满锈迹斑斑的各种碎片,这是熊逸昂执着于,没有手印出现,泥车备受迁怒,将除了较为坚硬的车体外壳留下,暴力拆除其它大部分结构造成的。 大概是累了,熊逸昂中止对泥车的摧残,直径走向贾墨。 “饿了?”易晔猜测着,然后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摸摸口袋,里面仅剩熊逸昂,在之前摘回来的俩桔子,还好没丢。 剥去桔皮,露出里面鲜嫩的果肉,入口后,果汁酸酸甜甜的,美味极了,只是有一股子土腥味,导致口感差了很多,“应该是泡在泥浆里太久,有点入味了。” “晦气。”不满地吐槽,易晔突然想到熊逸昂先前“吃人”的场景,那时候离得远、光线不好看不清,所以没什么感觉,现在吃着东西,顿时恶心起来,“呕…” 这边,易晔胃儿造反,正遭受折磨,熊逸昂那边,也同样面对着问题。 因为那颗黄褐色的小球出现,将贾墨包裹后,一直在原地,没有任何变化,可熊逸昂来到球前,这么大个,不知道如何下口啊? 硬啃肯定是啃不动的,这已经不是牙口好不好的问题了,要知道,熊是熊,不是蛇,就算下巴能脱臼,吃得下去。 第113章蛋 可那颗小球,看起来非同一般,能消化吗?万一……,你是吐出来呢、还是拉出来啊?如此看来,就算是条蛇,也难顶吧。 好在熊逸昂没犯傻,知道不能这样下嘴,只能着急地在球前来回走动,不知如何是好。 馋,好馋,好几次,熊逸昂都差点要用舌头舔舐,就像早餐经常吃的茶叶蛋,敲开外壳,里面滑滑的蛋白,上面被渗透的纹路,舔一舔,那一层薄薄的料汁啊。 “打他个蛋。” “呀!原来如此。” 想到怎么食用后,现在面前黄褐色的大球,对于熊逸昂来说,就是一颗巨大的茶叶蛋,靠近后,散发出的淡淡咸香,让人迫不及待,想要敲开外壳,再一口放入口中,细细品味。 开始了,剥蛋行动,挑战开始: “贾蛋被捶入泥里,贾蛋被挖了出来,贾蛋又被捶入泥里…哇!贾蛋上天了,第一次上天,贾蛋是否能防守住呢?天啊!这次飞的更高…… 多次尝试后,挑战还在继续,不容置疑,选手的精神可嘉,这次会用什么方式,来打破贾蛋的防守? 是指甲,指甲,很有希望的办法,No,根本没有作用,贾蛋还是完好无损。 难道就要这样失败了吗?选手离开赛场,看来结束了。 等等,选手又回来了,手上貌似提着什么东西。 外援,是外援,这样违反了规定,什么?贾蛋没有反对,那么挑战继续……” 或许是太无聊、抑郁,易晔花腔胡调,对向男唱着现在的情况,也不管同样为球的对方是什么感受,难不难听,听不听得到,听到会不会打人,就一人,独也个角戏,津津有味。 不知道,熊逸昂是怎么找回弹得老远的车轱辘,将其一次又一次砸在贾蛋上,如今,已变得弯弯曲曲,东一节、西一段,看不出一个轮胎样。 要是有车胎保护协会,这种权威组织,肯定会收到泥车的举报:“有人鞭胎。” 然后,按流程办事,保护协会就会让对方提供相关证据。 接收到证据,保护协会会严肃处理本次的案件,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随后,漫长的等待,协会内部激烈商讨,一张回执说明寄回: “20XX年XX月XX日 车轱辘事件 结果:驳回。 实地调查后,无鞭胎痕迹,本案不受理,如有疑问,另行申诉!” 权威就是权威,有凭有据、服务周到,让人找不到任何毛病。 “这么久,我TM已经尸骨无存,当然找不到痕迹。”申诉窗口,泥车怒喊道。尸骨无存用什么喊?我怎么知道。 接待人员点点表格,很平淡:“先填表。” “竟然已经尸骨无存了,找我们干嘛,报警啊。”看了看填好的表格,随手一丢,接待员的声音,比刚刚的泥车犹过之而无不及,异常震慑心神。 凯瑞QC:“好有道理!” “投诉,我要投诉。” “投诉请到前台,谢谢。”亲和无比的微笑,还真是让人火大啊! “叮” “下一位。”四下无人,下班。 同样,前台接待处,在岗的员工说道:“已到下班时间。”就与姐妹高兴的走了。 早九晚五、做五休二,这就是人性的洗礼、社会的磨炼。 第114章粪 经过一系列的捶、砸、踏、踹等等,十几种粗暴操作,熊师傅终于…放弃了。 这贾蛋壳,看起来不怎么样,可实际坚硬无比,不管用什么方法,用多大劲,蛋壳外表没有丝毫损伤,让人绝望。 最重要的是,地面糜软,加上贾蛋本身重量异常轻盈,就像抓而不住的泥鳅,所以在遭受外部作用时,可以很好的卸力缓冲。 最后,熊逸昂不甘心的将贾蛋举起,使劲摇晃一会,再将耳朵贴近外壳,好像这样能听到什么,若有其事道:“坏蛋。” 易晔见此,有些好笑,这明显是自欺欺人,要是能有什么变化,早就被敲爆了 不过,下一刻,熊逸昂丢掉贾蛋,走了过来。 “你想干嘛?”易晔手里抓了个小泥球,紧张道。 灰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熊逸昂没有回答,一步一步,十足的渴望。 “这应该,是找到吃的了。” 熊逸昂步伐不快,甚至很缓慢,看样子是之前的剧烈运动,让其累的够呛,累了自然要休息,休息前吃点其它东西,也是极好的。 易晔想了想,对现在跟个鬼一样的熊逸昂而言,说不定同是泥里一颗球,都一样能吃。 但不同的是,先前吃贾墨,那是事出有因,勉强能够接受,现在嘛,吃的是向男,是吃人,绝不允许。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易晔站在向男球面,直对熊逸昂的视线,“这灰眼珠子,好吓人。” 来了,相隔几米远,一个馋的,一个吓的,双方咽口水的声音,很明显。 “怎么办?”易晔心里好苦。 “给你一次机会,别过来。” 无视警告,熊逸昂直接绕过易晔,就要伸手… “滚你丫的。”熊逸昂被易晔一脚踹在胸口,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再一次,见识到目中无人,易晔不屑道:“切!什么意思,当我不存在,不是人啊...啊?” 就算是马晓韬,也不敢在一个人手下挨揍后,有第二次相同的做法。这家伙,好一副要死样:来呀、来呀,来打我啊。满意了? 这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事,真让人难以理解,而且是在类似的场景,同样一群人身上发生的事,可能,这就是命吧! 你命由我,不由你,这次,内伤肯定很严重。 熊逸昂慢慢站起,揉着肋骨,发现有几根已经松动,于是痛苦道:“班长,你踹的真狠。” “狠?不狠你回的来?”看熊逸昂恢复正常,眼睛也变回黑白色,易晔松了口气,反驳着。 “你姐妹真猛,就是不认人。” “没办法,我已经不行了。” “唉...别丧气,男人怎么能说不行,以后会有办法的。” 易晔把熊逸昂扶过来,两人聊着天,随便商量怎么把向男带出去。 其实想来想去,就只有一个办法:推。推粪球那样推,谁让这球布满泥浆,看起来真的蛮像。 第115章戏 决定好后,俩粪宝开始推起球,易晔先推,等熊逸昂伤势好些,再轮换着来。 向男变成的球,易晔刚开始没注意,推的时候,才察觉球外表,有一丝丝的纤细纹路,感觉很熟悉:“好重啊!跟推着一百多斤的猪一样。” “一百多斤的人也重啊,嘿嘿。” “看起来瘦弱,又没我高…”骂骂咧咧,易晔抱怨着,要不是吃了个桔子,有了点力气,肯定是推不动的。 泥潭地形类似沼泽,本就行走较为困难,加上重量异常的向男,要不是变成球形,能减轻少许负担,又担心丢下对方,被可能苏醒的贾墨报复,肯定不会做这样的决定,总的来说:够呛。 推了没多远,熊逸昂主动接过,速度比易晔要快上一些。 “可以啊!不说别的,你应该也有些好处吧。” “还行。”熊逸昂奋力推着,不想多说什么。 这方面的事,对熊逸昂来说,一直都很压抑,甚至是越来越绝望。唯一的好处,也就是体质的增强,可以明显感觉到,但可以的话,情愿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对了,之前那位对向男出手,为啥盖个床单?” “应该是不想被发现吧。” 易晔跟在身后,看着熊逸昂思索起来,“看来起初的目标就是向男,可为什么苏醒后,第一时间没有动手,是因为亭长的原因吗?” “明显,亭长得到了什么,或许就是这个的原因。”想到那句话,易晔心里明白了一些事情,“看来,向男身上…” “班长,向男这个样子,肯定不能被别人发现,退出去后,怎么办?” “哦…先藏在我家。”反应过来的易晔,答道。 到时候让大爷看看有什么办法,同时告诉他熊逸昂的情况,要是能一并解决,最好不过,但现在不能多说什么。 熊逸昂也没问之后如何,“要是之前没有听从蛊惑,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有头才有尾,虽然转折点是从向男要进艮门开始,但根本原因,还是熊逸昂把人带到了这处宅院。 熊逸昂突然想到,经常晚间行动的她,唯独把这个地方的信息共享,“这一切,是不是她安排好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真的太可怕了。 泥潭边缘,易晔说道:“休息一下吧。” “好。” 两人停下,原地休息。 “熊啊!我们这一趟,可以说是大风大浪。” “是啊,回去后,要好好休息一下。” “这样…”易晔靠到熊逸昂身侧,勾肩搭背:“我有一个想法,你知道的,平时我喜欢唱戏,而且还挺不错……” 熊逸昂听易晔讲的是头头是道,开始还非常赞同,可后面… “这次的经历,我想好了,回去以后就编成戏曲,在以后学校晚会的时候,咱们原班人马倾情出场,肯定能惊艳所以人……” 易晔越说越带劲:“到时候,向男是男主角,而你…嘿嘿…” “不行。” “什么不行?” “不管什么都不行。”熊逸昂是要脸的人,坚决道。 “怎么不行啊?到时候画上脸谱,谁知道啊。” 熊逸昂没有说话,不再理会对方的奇葩言语。 而易晔见事情黄了,没得商量,只能叹气,发散思维:“回去先写好剧本,等以后有钱,自己开家影视公司,然后招人,拍个十七、八集。” 第116章藕 “剧名就叫藕蛋传奇…”易晔一脸坏笑,“奇怪的床单、夜晚宅院、地下密室…为爱痴狂、柳暗花明、一波三折…不离不弃、逃出生天…” “说不定还能来这地方实景拍摄,原汁原味啊!” 易晔的yy脸,让熊逸昂想到了痴汉,很不适。 “走了,班长。” “哦…好。” 轰隆隆,泥潭突然震动起来,里面的几十根石柱摇摇晃晃,逐一断裂下沉。 地面的水分流失,渐渐干枯、开裂,最后沙化。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易晔与熊逸昂反应过来时,已经陷入流沙里。 “我要你们陪葬。”贾墨的声音从球内传出,非常怨恨。 流沙已经没过膝盖,再这样下去,两人一点一点被吞噬,很可能丧命。 “我靠,他怎么还没死。” “我也不知道…啊!” 熊逸昂使劲,想拔出脚,但无疑失败了:“怎么办,班长?” “怎么办?我能怎么办,使劲。” “可是…没用啊!” 飘在空中的贾墨,冷笑:“放弃吧,没用的。” “坏我大事,食我血肉,杀我叭儿,我要把你们活生生的埋在这里,做孤魂野鬼。” 醒来时,泥车已被分尸,那满地碎片的景象,历历在目,对贾墨来说,彼此陪伴如此长的岁月,已是不可分割的家人,可如今,再难听到对方的小曲,恨啊! 贾墨飘到两人的上方,居高临下,看到两人拼命挣扎,无能为力的样子,心里有了一丝丝快意,“对,就是这样。” “别墨迹了,赶紧让她出来,说吃的来了。” “她说…” “说什么啊,快点。”易晔催促道。 熊逸昂犹豫:“她说太磕牙,影响食欲。” “娇生惯养,屁事多。” 听到这话,熊逸昂明显感受到,心中一阵翻腾,里面属于她的气息,在慢慢显现。 “没了?”易晔见熊逸昂眼里有淡淡的灰色出现,却马上又消失,傻了。 “没了。” “你个怂货,快给老子出来。”易晔骂道。 “是有点。”,熊逸昂对这话,表示认同,但没敢说出来。不过,都是同一具身体、一个脑子,心意已然相通,说不说都一样。 “啪”熊逸昂挨了一巴掌,怀疑人生。 “完了!完了。” 两人在流沙中,已沉到胯部,不出意外的话,真要完了。 挣扎无用,熊逸昂沉重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易晔虽然一样,但嘴上不停叫嚣:“狗贼,下来与我一战。” 同时,手抓起沙子,疯了一般向贾墨扔去。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是个王八蛋,要不是这地方没信号,老子早叫人,把这龟壳砸个稀巴烂…” 贾墨笑了,易晔越疯狂,笑意越浓:“我下来了,你上来啊!哈哈…” 沙尘很大,贾墨看不清下面的情况,没敢继续往下移动,万一那变态能挣脱,实在太危险。 这个距离,七米多高,比之前高出一半左右,是挺安全。 “亭长啊!” “要求饶吗?” “请你吃呕。” “藕?” 一颗球,拳头大小,向目标飞去。 快到贾墨面前时,外面的泥土,化成沙散下。 “桔子?”贾墨有些意外,对方连桔子和藕都分不清。 然后,桔子砸中贾球,剥过的桔皮破碎,里面稀碎的桔肉、桔汁,顺势覆在球面。 第117章秘方 贾墨不知怎么的,感觉那一摊东西很恶心,或许这桔子烂了的原因吧。 “嘶…” 黄褐色的球面,冒起一阵青烟,与之前泥墙被腐蚀的情况类似,不过没有爆炸。 “怎么回事?”贾墨发现丹体出现几道裂痕,受到了不小的损伤。 “哈哈…王八蛋,老子的呕丸子很不错吧。”易晔坏笑道。 地面不再流动,回到原本的泥潭样子,但即便这样,也不是,已经被埋入至胸口位置的易晔和熊逸昂,能轻易挣脱的。 现在,唯一的好消息是,流沙的吸附力消失,压力减轻了许多,也不会胸闷气短,能够畅通呼吸。 “快,脱衣服、裤子也脱了。”关键时刻,易晔再次想到办法。 熊逸昂刚开始还不理解,但看到易晔趴在衣服上,左右转动,让周围有些许缝隙,双手再用力,就这样慢慢撑了出来,顿时,心里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高处,贾墨体内灵气散逸,这是因为灵体被破坏的原因,如今,起到保护作用的香丹,也不知被对方用的何物破坏后,再次陷入危机。 “就算将要消散,也要你们一起陪葬。”恨之又恨,贾墨利用香丹,聚集起数个石锥,欲势待发。 下方,易晔与熊逸昂两人脱身后,找回各自的裤子,不至于互辣眼睛,正急忙挖掘被吞没的向男。 “班长,刚刚扔的东西是什么,这么厉害。” “哦…这啊,祖传的秘方,专门驱邪的。” “嗯,那…” “快挖,有什么事以后说,别墨迹,逃命要紧。”易晔转移话题,催促着,并不想多说什么。 主要是那东西,制作过程啊,先吃下桔子,再呕吐出来,用桔子皮包好,最后裹一层泥浆,封起来防止侧漏,这实在有点恶心,所以易晔才不愿提及。 “好。”熊逸昂应道。 挖到一半,响起几道破空声,惊得熊逸昂一个激灵,连忙起身推开易晔,一同滚到侧面。 “咻、咻…” 十余根石锥,有小腿般粗细,钉在地上,其中,有几根的目标是变成球的向男,不过,石锥没有扎入内部,统统沿球形滑落,没有伤及分毫。 易晔见这些石锥尖锐无比,要是刚刚被砸中,指定完蛋,便开口怒骂:“王八蛋,玩阴招,不得好死。” “这都被你发现了,真厉害。”贾墨讽刺道,又聚集起石锥。 “班长,怎么办?” “躲啊,还能怎么办。”易晔说得理所应当。 熊逸昂又提醒道:“祖传秘方啊!还有没有。” 虽然对方看不到,易晔还是翻了下白眼:“都说了,是秘方,哪来这么多。”再说了,就算有,上了一次当后,那还这么容易。 手机微弱的光线断断续续,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而贾墨居高临下,一念之间,便可发动攻击,完全掌控主动性。 对易晔与熊逸昂来说,一次是实力,下次看运气,三次…可能暴毙。看不清贾墨的位置,意味着每个方向都有可能来袭,必须全神贯注。 此时,命悬一线,没人愿意这样。时刻紧绷的神经,极易带来疲劳,疲劳摧折神经,往复交替,形成一个恶性循环。 (欢迎各位加入,懒癌作者交流群:833497028,一起创作。) 第118章滚 情况很糟糕,又不能轻举妄动,否则,更容易露出破绽。 说来易晔、熊逸昂两人,还是人生头一次,有如此凶险的遭遇。平日里,吃饭睡觉打豆豆,学习吹牛玩游戏,再或者骑自行车到附近的郊区景点玩,一起吃个饭什么的。除此外,最多也是在学校里约架,还是很少打起来的那种。 电影里,热血群殴,以一打五,然后王八之气什么什么的,纯属扯淡。正经人、正经学校早开了你。 谁不怕被学校处分、请家长?真要是嘴硬的,回家还不是一样被爸妈收拾。但凡想待在学校里的人,不管是不是爱学习,都不会这样。 所以啊,正常学生里最大的危机,就是请家长或者老师家访,双方的会晤,意味着一切将原形毕露。 现在,没有家长,没有老师,是天方夜谭之藕蛋传奇。要是没个大心脏,正常学生早尿了。 易晔和熊逸昂是个孩子,身高岁数差不多的孩子,才十五、六岁,很多同龄人都还是巨婴,能有这样的勇气,非常难得。 可能以往,易晔最多的是逢年过节,在大爷的带领下,多出去走了走,见见世面、吹嘘过往。当时,也就当故事,听得有滋有味,如今回想,恨没学几招。 而熊逸昂,同样是最近才接触到这方面。比易晔稍微好一些,能有些自保的能力。不过,也挺惨的:人格分裂,不断转变,每日与小熊相爱相杀,一步步沦陷。 “熊啊,你先走吧。” “不行,要走一起走。” “一起走,我只会拖累你。” “拖,我也要拖你出去。”熊逸昂沉思后,又说道:“如果不是我…” “停停停,大男人一个,别墨迹。 让你走就走,废话真多,要不然祖传秘方伺候。”易晔打断道。 “可是…” “滚…快滚,我是让你吸引注意力,然后分头跑。” “哦。”熊逸昂听这么一说,反应过来,正要行动,又想到以易晔的身体素质,要是被亭长先攻击… “他要是不管我,你怎么办?” “你怎么知道?”易晔反问,又说道:“仔细想想,谁把他害成这样。 我只是帮凶,无足轻重,而跟你在一起,才更危险。” 熊逸昂低头,心里沉甸甸的,很清楚易晔这样做的真正原因:“嗯。” “别连累我,快滚。” 但造化弄人,熊逸昂还没跑,呼啸的风声就从上方传来。不过,这次的准头不对,速度比上次的也慢不少。 “吓唬我们?”看着自由落体,扎入泥里的石锥,易晔愣了,接着一阵火大:“王八蛋,再来啊,朝我的脸。” 不怪易晔,任谁在这样的生死之境,有人开玩笑,遭受戏弄,也会火大:闹呢?拼命吗! 没有如愿,上面落下几根石锥后,再无任何动静。 “快跑,又来了。”天上无事,地面开始震动,易晔喊道。 两人跑到向男处,一顿狂挖,但地面干裂的太快,很可能前功尽弃,要像之前一样搭上性命。 不过,这一次地面没有流沙化,而是一直干枯,裂纹越来越多、深,开始塌陷。 第119章小鱼 地面下是暗河,水流湍急,不知道流向何处,要是掉下去,水泥混合,被糊住口鼻,就是水性再好的人,也难无恙。 大片的土石不断坠下,落入河中,声音轰鸣、震耳欲聋,催促着易晔、熊逸昂,时间不多了。 “班长,走吧!”熊逸昂见身后的情景,知道再不走,真的要来不及。 “不行,向男…” “向男这个样子,就算挖出来,也带不走。” “不会的,一定可以。” “他这个样子,回不来的。”熊逸昂拉住易晔,看着对方道。 “不会的、不会的…” “就算能带出去,你真的以为这个是向男吗,它是个球,和亭长一样的球…!” 熊逸昂大声质问,让易晔无法接受:“不会的,说好一起出去。”说完甩开对方的手,继续挖着。 地面的裂纹蔓延到周围,特别是来路上,必经的区域已经开始下陷。 “来不及了,快走。”熊逸昂强制抱起易晔,差点闪到腰。 还好熊逸昂的体能,比正常学生有了大幅度的提升,才没出意外。 “啊!”一声大吼,熊逸昂把易晔扔过裂缝,再连忙跳过后,也不管对方能否同意,拖着人就跑。 易晔身不由己,眼睁睁看向男掉入暗河被淹埋,身心俱痛,喃喃哀嚎:“男啊!向男啊…” 地下暗河,发球随波逐流,一直在水里潜行。 经游石沙岩土,各式怪峋河道,发球流入一湖泊,在此地,水势才渐渐的平缓。 湖水清澈,借明亮的月光,能看到浅水处,有些大大小小的鱼儿,慢慢悠悠、摇头摆尾。 水草里,一条草鱼苗,大胆探索附近的情况,时不时咬上一口身边的绿嫩水草。 这样一条小鱼,加上一身草黄色的外表,与草相近,很难引起其它物种的注意。可现在太过活跃、跳脱,游出了安全地带,不少觅食者发现并把目光投向它。 鱼儿还在嬉戏,东游头、西甩尾,时不时荡起浮游生物,追逐一番。然后一口咬下,再吐出来,或者动动鱼鳃,告诉对方还有这样的出口。 甩起一道小水波,荡漾开玩伴,鱼儿游到水面,抬头看看月亮,是第一次见这么亮的啊!鱼爸爸和鱼妈妈,老是说湖内危险,有吃小鱼儿的大鱼。但是每次偷偷出来,都没问题,肯定是骗鱼的。 怎么会有鱼吃这么可爱的小鱼儿呀!鱼儿吸了口空气,感觉特别干燥,鱼鳃火辣辣的疼,差点哭了。 连忙潜回水下,生气地吐了几个泡泡,准备回去告诉其它鱼儿,上面不好玩。 起了阵风,明镜一样的湖面波光粼粼,非常绚丽。等风过了,又回到和之前一样,一样平静,一样安宁。 偶尔岸上草丛里,有的“沙沙”声传出,然后,小心翼翼,不知什么动物的脑袋,探了出来,一点一点,舔舐清凉的湖水。 不远处的水下,鱼儿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惊恐万分,这么大的舌头,能被舔死吧。 目睹那动物消失后,鱼儿想要回家,因为这次出来的好久、好远,玩累了。 第120章大鱼 湖下,一处浓密的水草,一条鱼鳞呈灰黑色的大鱼,静静地、一动不动藏身在其中。 要是小鱼儿不小心撞到它,可能误以为是鱼爸、鱼妈,发现自个偷跑出去,来抓鱼儿呢。 不过,这不是小鱼儿的鱼爸、鱼妈,是一条青鱼,有一米多长。 青鱼不青,一身暗色的杂乱鱼鳞,在水草里,掺杂着夜色,很难被发现。而偶尔露出较尖的鱼头,看起来就不像什么素食者。 大青鱼一直生活在中下水层,那儿有许多强大的其它鱼类。以现在青鱼的个头,也要细看慢游,注意再注意。 所以,自从和一只不知道什么的龟,抢食螺儿后,就一直在浅水层,不敢下去。 又吞掉一只小虾米,青鱼张张嘴,吸了一大口湖水,没滋没味,继续潜伏。这是第几口?不对,一口也没有。都是一些小东西,就是一直吃,也吃不饱。 一只、两只…一个、两个…不算了,反正好多,和身上的鱼鳞差不多。青鱼的脑子不好,或者是,所有鱼类的脑子都不怎么样。 可想到鱼鳞,身侧就隐隐作痛。烦躁,蹭蹭石头,青鱼脑子不好使,又忘记了。 水草群外,小鱼儿回来了,看起来焉了吧唧无精打采的。 终于回来了,想要好好休息一下。小鱼儿继续摇动尾巴,慢慢向家的位置游去。游着游着,小鱼儿东倒西歪,侧翻着要倒向下方。 水草里,青鱼早看到了小鱼儿。几乎每天,对方都会游过,而且次次无所忌惮,运气真好。 要是在湖底,敢这么蹦跶,嗯…应该也没事,毕竟太小个。青鱼第一次见到它,就是这么想的。 那时候,小鱼儿刚会游,连鱼鳍都不会控制,就像现在,傻鱼一个。此时小鱼儿双眼无神、空洞,应该是睡着了,青鱼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鱼生难过,不大也够,长这么大不容易,可以吃了。也有几个虾米的分量,青鱼决定,不打算养下去,怕有其它鱼惦记。 长开嘴,等待,等待小鱼儿自行落入嘴里。这样不费鱼力的方式,青鱼感受很不一样,甚至非常不错。这是不是那些“腌鱼”所说的仪式感? 青鱼沉醉其中,细细品味这种喂到嘴里的感觉。怪不得那些下层的龟,整日一动不动,肯定没少遇到这些上层的傻鱼。 作为下层上来的生物,青鱼渐渐喜欢上这里的感觉。没有竞争、没有压力,真是混吃等死,安逸啊! 快了,下流鱼士闭上闭不上的鱼眼,迎来鱼生的第一次。 小鱼儿入口,一股鱼腥味充斥整个鱼腔。青鱼感慨这鱼儿的香味,十分浓重。下一秒,天黑了。 睁开眼,鱼蒙了,怎么还是黑的?难以置信,难道长了眼皮? 要知道,鱼类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眼皮。鱼脑印象中,听其它鱼提及过,只有那片大大的海水里,有一种特殊咸鱼,才有这东西。 以前青鱼还想着去看看,却被年长的鱼抽了一尾巴。 知道大虾怎么死的吗?不知道。 憋死的。为什么? 海水有毒,咸鱼也有毒。 原来如此,怪不得大虾回来的时候,全身通红,连附近的湖水也变得呛嘴,要是不小心吸上一口,要难受好久。 第121章大鱼吃小鱼 为了不变成咸鱼,青鱼瞪大鱼眼,想睁开不存在的眼皮。这明显没什么用,天还是黑,更加黑了。 接着青鱼感觉背上有股压力,像是某物碾压而过,直接被压进淤泥里。这可把青鱼吓坏了,于是拼命挣扎着。 小鱼儿醒了,眼睛骨碌骨碌,发现四周一片漆黑,有其它鱼的味道。正打算向前查探,是不是有鱼恶作剧时,一阵天旋地转,好晕啊! 怎么回事? 哎呦。头好疼啊! 接下来,小鱼儿感觉有好多鱼撞来撞去,快要死啦。 它们好坏,小鱼儿不喜欢这样的恶作剧。还好,这样的情况,没有持续太久,就停下了。 小鱼儿鱼尾护住鱼头,缩成一团,小心翼翼的。 前面有光,小鱼儿刚要游去,发现前面有黑色的泥水冲过来,吓了一跳。刚准备掉头,发现四周不对劲。 这里是…鱼妈妈的嘴里? 以前小鱼儿淘气,喜欢乱钻。有一次,钻进鱼妈妈的嘴里,就是这种情况。 小鱼儿害怕起来,因为那时候,差点被鱼妈妈吃掉。最后鱼妈妈醒来,发现不对劲,才没有发生可怕的事情。 之后,小鱼儿一直谨记鱼妈妈的话:不能到处乱钻,更不能钻进鱼嘴里,不然会被坏鱼吃掉的。 怎么办,是不是其它鱼妈妈认错鱼了?呜呜呜…肯定是坏鱼。 小鱼儿被混泥水冲进鱼嘴内,就要失去所以一切。 也就是这个时候,小鱼儿听到一句话:记住,遇到危险不要怕,用尽所有力气,向前游。 鱼妈妈,我知道了。 游动尾巴,拼尽全力,小鱼儿从来没有这么努力过。 可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能成功。小鱼儿太小,逆水游鱼,太难了。全部的潜力,最多保持住现在的位置,不被冲走。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鱼儿一点力气也没了。鱼妈妈,小鱼儿想你。 咳咳…青鱼吐出嘴里的泥水,紧张地四处张望。 奇怪,明明感觉有什么东西,怎么不见了? 刚刚,青鱼感觉眼前一亮,然后从淤泥里游出。边咳边逃,吓坏了。可现在,什么都没发现。 换另一片水草藏好,青鱼始终感觉不对劲。回想一下:吃虾米,吃小鱼,然后…天黑了。 大虾!青鱼又想到咸鱼有毒。 难道…是中毒,出现的幻觉?青鱼慌了。 那条小鱼有毒,对…就是这样。就是吃了之后,才出的问题。青鱼找到了原因,万分后悔。早该看出来的,那小鱼不正常,一定是条咸鱼。 怎么办、怎么办? 找长老、找长老,他一定有办法。 青鱼慌慌张张,又出了水草片,向湖内下层游去。 说来也巧,之前碾中青鱼的,不是幻觉。是经由暗河,一路漂泊到湖内的发球。 而青鱼没发现发球的原因,先是太做作,没有发现发球。然后被碾时,挣扎引起的泥水,遮挡了他的视线,同时,还刚好把发球推向了湖心。 这一切都是虚惊一场,连青鱼以为吃下的小鱼儿,其实也早就吐了出来,现正晕倒在水草里。 第122章玩 湖中,发球飘荡着。无目的、无方向,漫步长游。 这引起湖里许多生物的注意力,虾鱼蟹龟、蛇虫蛙蚌等等。都对这从未见过的外来物,有十足的好奇心。 有人类的气息。 人类?是人类! 阿肥,你怎么知道?一只小蟹张牙舞爪,横行到一条小鲶鱼身边。 猜的。小鲶鱼贴地游行,鱼嘴微微一扯,两条胡须一动一动的,像是在笑。 果然,人都没见过,怎么可能知道是什么样的气味。小螃蟹举起钳子,想教训一下小鲶鱼。 可小鲶鱼明显很了解小螃蟹的脾气,竟先行钻进泥土里,跑了。 小螃蟹眼睛凸起,蟹钳来回夹动,看来被气的不轻。 如今,小鲶鱼溜走,但说的话让湖里的小生物迟疑起来。大家都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 在大家不敢靠近时,一只小乌龟,憨态可掬,慢慢悠悠到发球边。看了好久,然后,于紧张中鼓起勇气,用前爪轻轻碰了一下。 “唰”小乌龟快速缩进龟壳,把附近的生物吓了一跳。 龟三,你怎么了?一条小鲤鱼很担心,但不敢靠近。 小乌龟慢慢探出头,灰溜溜的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大概也被吓到了。 面前的东西仍然没有动静,这让小乌龟有了更大的勇气。 哇!动啦动啦。大家纷纷后退,惊疑不定。 小乌龟又撞了一下。 哇!又动啦。 笑得很慢。小乌龟想继续玩,不过速度一贯的慢。 小鲤鱼学小乌龟,撞向发球。可太用力,疼得差点哭了。 哈哈哈…有几只鱼儿在笑。 确认发球没有危险,已经有不少生物爬到上面玩闹。 嗯,看起来不错,归我了。一条小水蛇,盘在上面,宣布。 小心撑死你。小青蛙呱呱呱,鄙视。 哼!等我长大了,连你也吃掉。小水蛇馋啊。 这是珍珠,应该是我的。小水蚌,蚌壳一扇一扇。 羞羞,你终于说话啦,让我进去看看。小泥鳅很惊奇。 小水蚌合上蚌壳,一动不动。任由小泥鳅怎么鳅言鳅语,就像一块石头,不搭理对方。 渐渐的,越来越多的生物聚集到发球上。一会儿打打闹闹,一会儿研究起,这是什么东西。 小乌龟,快。小鲤鱼将发球推过去。 慢笑,慢动作。小乌龟要急死鱼。 来喽!小鲶鱼突然从泥土里钻出,叫嚷着冲向发球。 “咚”的一声,发球被撞的老远。 为此,小乌龟侧翻,慢急慢急地乱划水。小虾米没注意,也掉了下来,逗笑了其它小生物。 大家玩累了,各自趴在发球上扎堆。这里一团,那儿一推,随波逐流。 小乌龟,你说它有爸爸妈妈吗? 小乌龟看着小鲤鱼,慢…条…细…理… 我知道了,是一颗很大很大的球,对吧! 哈…对… 发球上的小动物,琳琅满目,围得满满的。并且,还不断有新的其它生物游过来,堪比一个小型生物群体。 这主要是因为,在同一片湖泊,大家都认识,彼此之间最少见过面。所以当新事物出现时,很容易引起注意。当然,肯定有凑热闹的。这种事,好玩嘛。 第123章老鲵 长老、长老… 湖心下层,青鱼惶恐不安,游到一处满是通孔的嶙峋石柱处。 石柱呈暗褐色,一直延伸向下,不知道有多长,像是从湖底长出来的一样。 石柱上有一条两米多的棕褐色老鲵,皮肤邹巴,身长而扁平壮实,头宽且圆扁,口大眼小,四肢短小有蹼,整体外表类似蜥蜴,但无鳞片。 如果有专家见到,肯定异常惊喜。因为这和华国一种珍贵的野生动物:娃娃鱼,特别相似。不过有一点不同,是其身有非常细小的两段银线,非常不凡。 老鲵侧扁的尾巴随意甩动,看起来非常悠闲。不过被冒失的青鱼扰乱了好兴致,很是不喜。 青鱼见老鲵这般姿态,心里着急,但又不敢上前呼喊。只能小声:长老,我中毒了! 是咸鱼。老鲵终于有了反应,睁开细小的眼睛瞅了青鱼一眼。 胡扯,咸鱼一族怎么可能到这个地方。 长老,这是真的。刚刚… 青鱼将之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老鲵听后,表情严肃,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到底层去。 长老,底层有什么可以解毒吗?青鱼有些疑惑,因为底层是湖内深处,一般底层是一些老鱼所在,或者是放逐犯错的地方,难道它们有办法吗? 最近湖中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老鲵语气严肃。 什么事?青鱼疑惑老鲵突然转移话题。 最近小鱼小虾等少了不少,听说是有鱼怪。老鲵目光凌厉。 怎么可能!这都是传说。青鱼僵住身子,一动不敢动。 没错,这种气味。老鲵细细感受后,明显察觉到,青鱼身上沾染的鲜活气息。 未经允许,擅自离层,吞害幼鱼,以后就待在底层,别上来了。 怎么会这样!事情败露,青鱼鱼身颤抖,悔不当初。 对于底层,下面是一些臭鱼、烂虾、土鳖等,之类的存在。大多数是因为违反禁令,受罚被流放的一些水生物。而其中,更有远古邪物、幽灵骨架、龙鱼潜渊那些令青鱼生畏的可怕传闻。 如果真下去了,很难再上来。就算回来后,慢慢的,也成了湖里一样的传闻。 不!青鱼很想调头逃跑,可湖虽大,终究是一个湖,逃不到外面去。 最后,在老鲵的威严下,青鱼认命般,任由湖水撩动,毫无生气地沉向底层。 第124章湖下 快来啊。小鲤鱼在发球上看着小乌龟,拍了拍尾巴。 小乌龟笑眯着眼,慢悠悠,一下一下划着水,在后面追逐。 不过,下一刻,小乌龟好像发现了什么。停在原地,很惊慌的样子,急得说不出话。 小乌龟,怎么了?小鲤鱼不解。 不好啦,有大鱼! 快跑! 往上游。 发球上的水底小生物们,一哄而散,各自游离。 小鲤鱼也发现了,连忙带着小乌龟游到一边,然后,看向湖底游上来的大鱼。 下方,尽管不可能,老鲵还是打算去青鱼所说的地方,看看是否真的有咸鱼一族的踪迹。可没多久,就在路上发现这一群小家伙。 没来得及责怪,老鲵发现了被团团包围的发球,顿时,眼睛细眯起来。 这是...拥有意识的灵物。 发球表面,没有其它生物的驻扎后,此刻并没有停下,慢慢地,缓慢下沉。 气息杂乱、灵力衰弱,就快要消散。老鲵一直盯着发球,从眼前落过。有些庆幸对方的状态,不然,小家伙们指不定要出什么事。 就是不知道,怎么来到湖里的。虽然没想明白,但老鲵也没深究。那什么咸鱼,应该就是这个了。 无动于衷,任由其自生自灭,老鲵遣散快要越界的小家伙们后,打算回湖下。但面前湖水漩流,形成一个极小的扇形鳞片。 这鳞片流光溢彩,十分之圆润,而且为透明状,融混于湖水里。要不是视力极佳者,预先知道,肯定难以发现。 老鲵感受到后,知晓了那位大人,传达的意思。惊讶、不解以及其它的一些情绪,在鳞片消失后,转瞬间压下,追向发球。 湖心深处,禁区内。有许多石柱,和先前老鲵休息的一样。 其中,这些石柱内的中心,有一根石柱较矮,而且有闪闪微光。 老鲵卷着发球,来到这根矮柱上方,将其放开,然后退到石柱间,仔细观察着。 那矮柱上,有一浅白色圆珠,似石非石、似玉非玉,大概三、四厘米大小,微光就是由此发出。 湖下,幽暗深静,不知有何,难见其物,依气沉沉。未曾有阳光照入,长年无动荡,独一界自容。 而外天寒地冻,又赤热炎暑,污泄混杂。 何为? 界内,湖下,一珠,避世之所,乾坤可逆。得一珠,如此。 在湖下,一珠是命,生命,源泉之命。闪烁的珠光,就是湖下的呼吸,无声的怒吼。 老鲵目睹发球由上逼近,悬至一珠处。迫使其光芒大起,明亮异常。 少有的几次,天色正突变。幕下月光,也黯然流逝,是乌合横乱,难心安。 现,湖面波涛汹涌,乘一道道,重重浪。湖中乱显暗流,龟缩鱼怂,惊惊慌。湖底脱兔之静,云雾止水,下下藏。 界内所有的生灵,都看向此处。岸边,飞禽走兽,一对对野性目光,聚集着,低喘嘶吼。 湖下禁区内,一珠抗拒的实质性耀光,犹如托住了发球,止住其下沉。这一大一小,一黑一白,由动至静。两者相形见绌,摇相而对。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