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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镜》


 第一章遗世

长生镜
引言
晋朝末年，天下纷争，硝烟四起。被后世称之为五胡乱华的一个时代，中原百姓因为战乱苦不堪言，而匈奴，鲜卑，羯，氐，羌五个胡部的百姓因为首领一心征战，无心民生，所以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此时，一个流言在江湖四起，传说上古时期的一个神器现世，可以使人长生不老，名曰长生镜。晋朝皇帝，中原武林，以及五胡各部首领，纷纷派出能人异士前往寻找。
第一章
东晋宜城郡内，白玉山庄中，白衣男子负手而立，身后的蓝衣男子拱手作揖道：“庄主，朝中那位也听说了最近江湖上的流言，自夏朝至今，消失了三千年的上古神器长生镜现世了。传说得长生镜者可得长生，朝中那位命我们白玉山庄为他找到长生镜交给他。”
白衣男子听完，神色凝重。良久，开口道：“这天下人都想长生不老，如今只是一个没有任何人能证明的谣言，就让这些个人拼了性命也要去找，殊不知，这世间哪有长生可言？呵呵，罢了，为了白玉山庄我会安排人去找的。你下去吧。”
蓝衣男子拱手慢慢退下。
这位白衣男子四十左右的样子，一双眼睛长的极为好看，脸上却浸染了抹不去的风霜。他就是白玉山庄庄主，唐庭。江湖人称玉面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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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以北是五胡十六国，西部是吐谷浑以及羌族各部。而在五胡十六国的西方有一地，名叫乌孙国。乌孙国地貌多为沙漠戈壁，昼夜温差极大，环境恶劣，少水，少植物，风沙极大。其它各部族，王国的百姓想去乌孙国，多选在夏秋少风季。而每年进入风季后，流沙更多，外族进入沙漠的商队旅客多半消失在乌孙境内，只需一阵风，那些人大多都会被埋在黄沙之下，阳光依旧照耀，平静的就好像这片沙漠从未遇到过那些人。
而在乌孙东南，与西凉，柔然接壤之地。有一片茫茫戈壁，外界以为无人生存的地方，藏着一个神秘的部族，名虞渊族。是上古时期侥幸存活下来的部族，因种种原因，族人多数失去上古时期的法力，寿命也只有500岁左右，比上古时期的先人大大减少，仅剩族长一脉还拥有着为数不多可研习术法的子弟。虞渊族所居之地名曰：遗世。遗世与外界的连接处在一片湖泊之下，名曰：大泽。从上古到如今，大泽由以前的“广袤三百里，其水亭居，冬夏不增减”到如今的小小一方，真真是沧海桑田！自从炎黄之后，三皇五帝仙逝，大禹传位于启，人族兴起，上古神族逐渐没落，仅剩的一些氏族联合到一起，躲入虞渊附近，遂称虞渊族。避居遗世，至此不出。
遗世中，无神殿内，只见一白衣，白发，白须的老者和另一男子说着什么。原来老者便是遗世中负责占卜的鬼方长老，如今已有四百岁，据说是上古时期鬼方氏的后人。而对面的男子则是中年模样，一对凌冽的剑眉，一双看不透的眼睛。面若朗月，皮肤微皱，身量肖直，不怒自威。
鬼方长老开口，语气急切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族长，河图洛书上的占卜显示，一年之后，再无虞渊。”鬼方长老说到这里，忽然停住，犹如那被弹的过急的弦儿，突然崩断。
男子平静的面容顿时面如死灰，瞳孔紧缩，良久：“可还有拯救的办法？”
“我已查过我们遗世中所剩的所有上古典籍，只有一种办法，我用女娲石把我们族人封印在河图中，因为现在无法预知到底是什么灾祸，我守在遗世中。请族中术法较高的子弟离开遗世，前去寻找当年流落在外的长生镜，找到长生镜救快干涸的大泽，兴许能保住遗世。”
"若是找不到会怎么样？"
“一年之后，上古神族从此消失在河图里。”
“好，我出遗世，寻回长生镜。”
“族长不可，我虞渊历代族长继任，就被设下禁制，此生不可踏出遗世半步，一出即死。且禁制无解”
虞渊族长神色凝重，目光飘向很远的地方，似乎想看向万年以前。良久回过神来：“让大公子甘渊和二公子地丘代我出遗世。”
“我去把二位公子带来。”鬼方长老转身走出无神殿。
若木殿中。
二公子地丘正端坐在书案前，翻阅着一本古籍。干净修长的手指搭在书上，眉目如画，眼中似有星河大海，干净却不空洞，鼻梁直挺，鼻翼温润，嘴唇似女子般红润，唇形单薄却不显凌厉。通身着淡蓝色长袍，领口隐约见绣的祥云纹，袖口与腰间却是淡淡的几点若木花。他就坐在那里，面容似乎带笑，神色淡然，气质疏离。这样的男子怕是不能多看，容易入了迷，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
“喂！地丘，地丘小公子。”一声笑嘻嘻的话语在殿外想起，由远及近。一位身着绛紫色长袍的男子，手拿酒壶，咧着嘴笑得肆无忌惮，大步走了进来。原来是大公子甘渊。只见他径直走到案边，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到书案上。看向地丘：“你好无聊啊，在这遗世里呆了一百年，天天看书，书都被你翻烂了！也能坚持的下去，喝酒吗？”说着把手中的酒壶递向地丘。
地丘笑看一眼甘渊：“大哥，别闹，看书的时候不能喝酒。”
甘渊一个白眼：“你就不想出去看看吗？那个我们的祖先盘古大帝开辟的地方，那个我们神族曾经生活过的地方，那个现在被人族统治的地方。”
“神族老了，统治不了大荒了，大荒应该也不叫大荒了。”地丘眼皮微颤，拿着书的手不自觉加重了力道，声音似乎有些喑哑。
“也许我们就是大荒最后一批神了，总是很惦记，总想着有生之年去看看它变成什么样子了，和上古书中记载的有什么差别。”甘渊微笑着。
殿外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因为甘渊和地丘都研习术法，甘渊修金灵与土灵，地丘修木灵与水灵，且灵力高深，所以听力感官高于常人。早早就听到殿外有人。
“大公子二公子在吗？”原来是鬼方长老。鬼方长老走进殿中，地丘赶紧起身迎接，请长老坐于客座上，自己就着旁边的椅子顺势坐下。
甘渊笑嘻嘻的看向鬼方长老：“鬼方长老，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刚才去梧桐殿中你没在，问侍从又没人知道，我想你应该是在这里。”长老道。
一旁的地丘问道：“长老，找我和大哥可有要事？”
“两位公子，是族长在无神殿中等待二位。但是老朽也有些话想告知两位公子。我在河图洛书的占卜中看到，虞渊一族有难…”鬼方长老顿了顿，“请两位公子做好心里准备，随我一起去无神殿中见族长。”
无神殿中。
甘渊，地丘和鬼方长老在两侧站定，看向族长。
族长看向甘渊和地丘，开口道：“鬼方长老告诉你们了吧，“一年之后，再无虞渊”，大泽越来越小了，已经无法护住遗世，鬼方长老会用女娲石把族人封印在河图中，我和鬼方长老留守遗世中，保护河图洛书和所有神器，书籍。甘渊和地丘你们两个代父亲，出遗世，一年之内，找到长生镜救大泽，护虞渊。然，三千年前，我们族人携带各种神器书籍避世之时，长生镜就已流落大荒，三千年来，虞渊族没有人知道长生镜究竟身在何处。我会让你们带上伏羲琴与女娲石，上古神器之间必会相互感应。你们也可以试着寻找当年流落在外的神族后裔，他们也许会知道长生镜的下落，只是…不知是否还有神族存活于世…  这一去必定万般艰险，你们可怕？”
甘渊那张笑容飞扬的好看脸蛋上少见的神情肃穆道：“不怕！”
“不怕！”地丘同样坚定的说出这两个字。
族长神色动容道：“好，孩子们，为了我们仅剩的神族，为了我们要守护的东西，此一去，便是胜负无定数。为父代替所有的族人就拜托你们了！”
三日之后。
神坛上。
鬼方长老盘腿而坐，面前是传说中的河图。面对着神坛的下方，是虞渊族几百位族人，人群最前方是族长西陵负。甘渊和地丘在人群左侧，神情悲戚。
族长走上神坛，每一步都格外沉重。转身面向所有神族，坛下的族人各个面色刚毅，身形笔直，每一个人都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族长开口，声音有些许沙哑疲惫：“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我们虞渊族将要面临的灾祸。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上古神族后裔，三千年前，我们先祖为躲避天灾人祸，为了保住我们仅剩的神族，来到遗世，”族长声音微微哽咽，“所有神族至死不得出。历代族长和长老拼尽全力保护着遗世，保护着虞渊族。可是到今天，我西陵负可能护不好虞渊族了…”
人群中一个穿着青衣的少年，面色涨红，神情激动，眼中似有泪光。开口道：“族长，你很好，你把族人保护的很好，我们虞渊历代的族长和长老都很好！这三千年的时间，是我们所有神族赚来的，无论生死，每一个神族都不会怕！”
人群一阵激动，只听到各种声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是啊，我们不怕。”
“对，都是我们赚的。”
“无论是否要亡神族，我们都会义无反顾，同生共死！”
只见神坛上，一向冷峻的鬼方长老，神色动容，眼中也有了雾气，嘴角微微张开。坛下的甘渊，气血翻涌，眼中含泪，双手紧握成拳。一旁的地丘，脸色刚毅，嘴角下沉，心中好似有千种滋味。
西陵族长看着众人，目光慢慢变得坚定：“好！虽不知虞渊族未来怎样，但甘渊和地丘一定拼死带回长生镜！我会和大家一起被封印进河图中，而鬼方长老会守护着我们，直到甘渊和地丘回来！”言毕，他转向鬼方长老处，缓缓开口：“开始吧，鬼方兄长！”
其实大家都知道找到长生镜的概率很小，小到所有人都把今天当做赴死。只不过无怨亦无悔。西陵负是。鬼方长老是。族中众人是。
只有甘渊和地丘，不是。
甘渊要救神族，地丘想复兴神族。
鬼方长老点头。只见长老拿出手中的女娲石，运起体内的灵力，用鬼方一族独有的秘术，默念咒语。片刻，只见巨大的光束从河图中延伸出来，直到覆盖住所有的族人。这强烈的光束刺的人睁不开眼睛，渐渐的，光束不再强烈，慢慢变弱，随即一点一点收回到河图中，而河图还是几万年不变的那个样子。再看西陵族长和族人所在的位置，全都不见了踪影！
鬼方长老在神坛上用灵力设下阵法，又在阵法外设下结界。
甘渊和地丘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在眼前，想阻止，因为封印自己就有可能永远都出不来！无力阻止，因为虞渊覆灭随时有可能提前！两个少年，短短几天先被告知部族将有灭顶之灾，后亲眼看着父亲和族人把自己封印，其内心之煎熬，无法想象。
鬼方长老向他们走来，由于刚才同时使用鬼方秘术和灵力，体力消耗过大，脚步显得虚浮。地丘和甘渊赶紧走上前，扶着鬼方长老，三人盘腿坐到地上。
鬼方长老从袖口中掏出一个掌心大小木块儿，动用灵力，只见霎时就变成了一把古琴，原来此物便是伏羲琴。
只见鬼方长老开口：“这是伏羲琴，它恢复真身时与普通古琴外形并无二致，其实真身是用扶桑木所做，扶桑木之重，非有修为的神族无法拿动。再加上它本属木系，所以适合地丘使用。”长老看向地丘：“伏羲琴其所奏之声便是它的武器，还需要你多加练习，把手给我，我将使用它的密语传给你。”
地丘把手递给鬼方长老，鬼方长老把手贴到地丘掌心，闭眼暗暗用灵力把密语传送给他。传送完毕，只见伏羲琴变成小小的一块儿飞入地丘左袖中。
鬼方长老又摊开左手，一块儿小小的石头立在掌心。别看这个石头平平无奇，实则只有修习灵力的神族才能察觉到这个石头其中蕴含着着巨大的灵力。
“甘渊，这是女娲石，它是上古之物，灵力非常。连我也不知道它的灵力究竟有多大。古书中记载它可感应其它神器的位置，感应到五行相对应的神器，它就会变换自己的形体。我了解的也不是很多，还需要你慢慢和它相处。”
话毕，鬼方长老用灵力把女娲石送入甘渊怀中。甘渊抚了抚自己的心口，看向鬼方长老！
鬼方长老似乎是很累了，慢慢闭上眼睛：“甘渊，地丘。向西走，一直走，走到似水河的源头。跳进去，你们就能出遗世了。”
甘渊和地丘相互看了一眼。同时向鬼方长老磕了一个头，再无别话，只起身结伴向西而去。
不知是走了多久，因为遗世没有日出日落，所以一直都是明亮的。也许是半天，也许是一天，也许是十天。只知道一路上沿着似水河，看遍了遗世的风景，草木很绿，绿的发甜。水很清澈，像一面透亮的镜子。抬起头，上面蓝蓝的，但那不是天空。甘渊和地丘都是修习灵力的神族，十天半个月吃一顿，也能维持身体正常的运转了。只听到一路上甘渊都在讲话。
“地丘，如果玄鸟，大鹏，毕方，琅鸟，凤凰这些神兽也能存活于遗世就好了”
“嗯？”
“那样我们就能像先祖一样驾驭坐骑了。
“…”
……
“地丘，我们会找到长生镜的吧？”
“会的。”
“地丘，其实你更像哥哥…”
“嗯？？”
“你是不是以为我想说你性格稳重，哈哈哈哈哈是因为你长的老。”甘渊笑得皱纹都出来了，地丘依旧面色温和的看着哥哥，甘渊见他不生气，只得泄气。“好吧，其实就是因为你性格稳重。不过，你也才一百岁，我比你还大五十岁呢，怎么你总是老气横秋的。”说话间，伸手摸摸地丘的脑袋，“乖弟弟，要多笑笑，开心点！要不长生镜还没找到，我们先把自己愁死了。”
“嗯。”地丘依旧温和的看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出现一座座山峦，山底有一水眼，四周仙气环绕，这就是似水河的源头了。因为族规不许虞渊族人去似水河源头，所以几千年来竟没有人知道似水河源头到底是何形态。
甘渊使用灵力纵深一跃至河边，观察一瞬，扭头喊地丘：“地丘，就是这里，过来吧！”
地丘用灵力纵身一跃至甘渊身旁。
甘渊看一眼地丘：“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跳进去。”
“嗯。”
“一”
“二”
“三”
…
水面冒出几朵水花，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第二章遇见

灼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茫茫的沙漠里，两个少年埋头朝着东南方走着。如果不是时不时的路边出现几株不知名的草，叶子随风摆动两下，这大漠荒凉的让人以为时间都停止了。
奇怪的是两个少年脸上并未看见一丝汗珠，衣服都干净的一尘不染。
紫衣少年脚步如常，并未有吃力的感觉，身旁的蓝衣少年神色平淡，脚步略微有些吃力，若不是仔细观察是察觉不了的。
紫衣少年开口：“地丘，你可还好？”
蓝衣少年看他一眼，微笑道：“还好。”
“长老说，大荒日出日落为一日，算来，我们从出遗世向东南方行走已有十天左右了，现在却还没有走出这片沙漠。”甘渊道。
地丘看向甘渊：“女娲石不是对东南方有感应吗？应该快了。要是能碰上人家问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对了地丘，如果碰上人族，切不可告知我们姓西陵。”
“嗯，那我们以后对外称何姓氏？”
“嗯…”甘渊扭头看看四周，“我们出遗世，从大泽里面上来，一眼望尽全是沙漠，就姓沙吧。”
地丘听完，眉头紧皱看向甘渊：“就姓莫吧。”
甘渊思考一瞬：“姓莫也不是不好，可是为什么不姓沙呢？”
“咳咳，哥，你不是说你最爱我了吗？”
“嗯，当然了。”
“听我的，不姓沙。”
“哦。”
突然间，一串轻微的铃铛声闯入两人的耳朵，声音渐渐变大，是从左后方传来的。这时两人停住脚步，对视一眼，转身向左后方看去。
只见一长溜的队伍朝着他俩的方向走来，那些人穿着和他们差不多的服饰，只不过用的坐骑却没有在古书中见过。
甘渊道：“见机行动，如果他们也是往东南行，看看能不能蹭用他们的坐骑！”
地丘握拳掩嘴轻咳一声：“好。”
再看那队伍，大约二十几人，不一会儿，行至二人一丈处。领队后面的男子似乎说了些什么，一队人纷纷从坐骑上下来。男子身旁一随从模样的男人疾步向甘渊和地丘走来。
这男人不矮不胖，气质精干，走到两人身前作揖行礼，抬头道：“二位公子，我们是北魏前往乌孙做生意的商人，如今要返回北魏，见二位公子在沙漠中行走也没有骆驼，想必二位公子是当地人吧，我们带的水不多了，可否告知附近哪里有水源？”
甘渊和地丘见势也学这男子的动作向他回礼。
甘渊看着男子道：“啊，这位大哥，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也是过路的行人，还有些迷了路，请问这里是何地界？”
这男子略微吃惊，还是告诉二人：“这里乃是西凉与柔然交界处，再向东南走两日，就完全到西凉境内了，到时就能走出这片沙漠了。”
甘渊微笑看向男子，拱手道谢。心中却想着怎么和他们同行，主要是和他们的坐骑同行。
“这位大哥，我们二人迷了路，又没有坐…骆驼，不知能否和您的队伍同行？”
“我却不是做主的人，不过我可以带二位见我们的东家得问过他，二位请跟我来。”
说罢，男子带二人来到队伍中间，坐在地上休息的年轻人面前。
男子向年轻人作揖道：“先生，二位公子在沙漠中迷了路，想与我们一道同行，我不敢擅自做主，遂来问过先生。”
这年轻人面庞清秀，气质冷峻，一双眼睛生的很美，眼尾略微上挑但眼神却不轻浮。鼻子嘴巴虽一般，却生得很是端正。衣裳样式与料子和甘渊｀地丘的都不相同。
年轻人听罢站了起来，对着甘渊和地丘一拱手道：“在下石原，不知二位公子名讳？”
地丘回礼道：“在下莫丘，这位是我兄长，莫渊。”甘渊在旁也向这位石原先生回礼。
“刚才听高先生说二位迷了路，不知二位要去往哪国？如果顺路的话，我们结伴而行也无不可呀！”石原说完对着两人微笑示意。
甘渊听道：“我们二人要去往东南方向。”
石原一听，说到：“刚好现下我们去往北魏，先往东南方向，穿过西凉，北凉就能到达北魏边界了，正好我们能同行一段路程。只是不知二位去往东南哪个国？”
甘渊地丘二人听完大荒初遇之人一席话，心下只道现下不知是何年月，但听这人说的话，看来现在的大荒可能是个乱世，分裂的国度众多。我们二人不熟悉世情，决不能暴露身份。二人相视一眼，甘渊对石原开口道：“不敢相瞒石先生，我们兄弟二人是为了生病的父亲，前去寻找良药。数月前，家父一病不起，吃了多少药，请了多少医者，都无效。谁知一月前，有个云游四方会医术的高人来到我家中，看过家父的病情后，告知我们家父的病需要寻找到上古时期的一味灵药扶桑，只是扶桑稀少，只在极东南之地出现，所以我们兄弟二人前去寻找。”
石原听道：“扶桑花极少见，在下也只在古书中看到过，既如此，那二位不如与在下的商队同行一段，也可做伴。”
言毕，甘渊、地丘便随石原一行人向东南行去。
一路上，先是黄沙漫天，后来出现些稀稀疏疏的植物，沿途开始有些大大小小的城池，听石原说，这是西凉的城池，他们要途径西凉的国都敦煌。
行经十多天，商队终于进入敦煌城中。找到城中环境颇舒适的一个客栈，一行人便住下，打算修整两天。
甘渊来到地丘房间，两人商议长生镜之事。地丘见是甘渊，便把房间设了个结界，以至于声音传不出去。甘渊从怀中拿出女娲石，看向地丘：“女娲石这几日反应似乎比头段时间稍微强烈些，看来我们走的方向没错。”
地丘点头：“只是看女娲石的反应，想来长生镜应该不在这西凉境内。”
“嗯，我在敦煌城中向石原借钱买了个如今大荒的国城图，你看”边说边从袖口中拿出国城图，铺在桌上。“西凉的东部是北凉，北凉的东南是南凉，东边是北魏，北魏是大国，地域广阔，北魏北边是契丹，东南是夏和后秦，南边是疆域辽阔的晋朝，西南是南燕，而西北则是北燕。”
地丘细细看完：“现在看来南凉，后秦，北魏与晋，大致方位都对得上。而北燕与南燕方位不对，不考虑。至于夏，被南凉，北魏，后秦环绕的弹丸小国，可能性不大。”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们先与石原他们出西凉，去北凉，如果他们直接回北魏的话，那我们去南凉过夏，进北魏，再去后秦，最后去晋。但愿长生镜能早日出现。”
地丘颔首：“只是石原这人不像是普通商人，一路行来，他说话做事颇有城府，住的这客栈虽不华丽，但却极为讲究。长生镜与女娲石都是上古神器，我们二人还需多多提防。”二人相视，心下已了然。
下午，石原约甘渊与地丘一道去逛这敦煌城，说是想看看这城中的风土人情，和这传入小乘佛教的文化气息。
三人边逛边看，走到一处茶馆，进去寻了个二楼的雅间。
只看这楼下坐了位白发，白眉，约摸花甲之年的说书人，在讲着江湖轶事，甘渊与地丘自是没见过这红尘中许多好玩事物，只觉有趣，便凝神倾听。而石原也静静听着。
只听说书先生讲到：最近江湖中流传着一件奇闻，说是有一件上古神器现世了！这神器名为长生镜，没人知道它长什么样子，只知其身坚硬，其形不受外力影响而改变。其所居兮，大荒之地，；其所出兮，乱世之中。据说，得长生镜者可得长生，贤能者得长生镜可结束乱世，一统天下！
台下人群听得这话，霎时躁动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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