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神渡梨花》 祸起 “她拥有的,我要夺过来。” “好,这笔交易就这么定了” 夜晚天庭的角落里,无人注意到咧刚发生了什么黑雾慢慢散去,露出一个穿青衣的女子,月亮躲进了云层,似是在悄悄观望。 “纤凝雪,你的好日子到头了。”她恶狠狠的说到旋即回身走回自己的府邸B。 第二日的天庭,早上例会时,天帝果然证实了纤凝雪要出关这一小道消息,并且说她将会在三日内出关。 “她今日就会出关不需再等了。”一身玄衣,英俊潇酒的男子朝天帝拱了拱手。 “欧阳霜,哎呦呦,怎么有空出席天帝例会啊“ “徒弟都已经要出关了,我还呆在草木深深深处干什么,自然要出关了。” 正说着,一身着水蓝色长裙的姑娘从殿外走进来,只见她脖子。上有一冰蓝色吊坠,眉间一点朱砂好似水滴,信步向这边走来。 “拜见天帝。“ “免礼。话说你闭关这几百年,我们过的可无聊了。”.... “帝座莫要胡说绝对没有。”“就是就是。” 此时队伍里,黑衣女子冷冷一笑。 第二日清晨,水君府。 “师父,我们真的要去梨花渡啊?“ “不去不行啊,你要是不去,不就等于你向字文脉弱了,她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空气陷入了死一般的静寂,梨花渡是什么地方,两人皆是心知肚明,当年神战之时,,无数神明在此陨落。 “那,便去吧“纤凝雪微微一笑,手腕上的花环的花瓣不知何时已经全部枯萎了。 “重新编一个?天气太反常了,这才多一会,又干了。”欧阳霜勉强笑了笑。 “不了。”纤凝雪瞥了一眼那个花环,神色极为复杂。“为师保证,不会委屈了你若你伤到一丝一毫,为师定要让她付出十倍于你的代价。”“可是,比武,哪有不受伤的呢?” 空气又恢复成死一般的静寂,像是凝固了似的,只有窗外断断续续的蝉鸣不时传入阳光透过窗框洒在青砖地板上,光线里,飞舞的灰尘清晰可辨。 “说的也是啊比武哪有不受伤的呢”欧阳霜苦笑着。“但你若是不去岂不是给了她污蔑你的借口。““那我,只有去了。”. 空气又沉寂下来。 暗流 该去的还是要去的,三日后的清晨,纤凝雪与欧阳霜还是按时到达梨花渡。 此战的规则其实极为简单,梨花渡旁边有座山山的主峰叫莲花峰山顶有一个洞里面有块千年不化的寒冰,二人先取到寒冰者即为获胜。 “梨花渡因为有-种叫梨花的妖怪居于此而得名的 “正是,都说这梨花妖是为数不多的能得道成仙的妖怪“欧阳霜意味深长的看了纤凝雪一眼。 “是吧,也不知道碰不碰的上,好想见一见梨花妖啊。“纤凝雪眼中透出一丝丝期待。 “哦,你们倒是来的甚早啊。“ “参见天帝!” “免礼。” 天帝转头看向别处,只见山_上林木绿的发黑,近处断崖有一条瀑布阳光被水雾分解成斑斓的彩虹,石头上的青苔绿油油的,溅落其.上的水珠发着金光。 “此地甚是幽静,灵气也足,到是个静修的好地方。”一只鸟从众人头顶“飞过,“啾啾”叫了几声。 “抱歉,路上顺手收了只妖,来晚了”过了半个时辰,黑衣女子才姗姗来迟。 “宇文月,收的什么妖,能耽误半个8时辰,能看看吗?”“自然可以”黑衣女子手一抖,翻出一个笼子,笼内,一股黑气不断游荡。 “这妖是,无象?”天帝犹豫着,不敢确定。 纤凝雪心中一惊,一只无象,半个时辰便收入锁妖笼中,.那此人的修为,至少高出自己两倍。 “既然都来了,开始吧。”天帝接过关着无象的笼子,那两人便皆是往山,上冲去。 耳畔有风拂过,一道屏障出现在纤凝雪面前,离屏障越近,纤凝雪周身神力越淡,妖气越重。待她到了屏障前,已经彻底显出妖物的原型,白如雪,黄若金,绿似苔,分明就是只梨花妖。 众人皆是吃了一惊,齐齐看向欧阳霜。 “看什么?有能力得道成仙,自然有能力做我的弟子。”“都说水神博爱,果真名不虚传,不过,收妖物做弟子,你是认真的吗?”水德星君扶额。 此时,两人皆到了莲花崖边,众人皆是转头观赛,一只妖与一个神的比赛。 退路 跳过去就好了。纤凝雪想着,纵身一跃。 “别跳!“欧阳霜大喊一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崖下似有一股莫名的吸力,纤凝雪飘飘荡荡的向崖下坠去。“坏了。”欧阳霜飞身而起,直冲莲花崖而去。 “纤凝雪!”花朵颤了颤,没回应。 “在那不要动。”偏偏--阵风吹来,纤凝雪,便继续坠落下去。 欧阳霜一咬牙,也跳了下去。 坠落,耳边风呼啸而过。继续坠落,马上就要接近地面了。 “抓住了。“平”“嘶”欧阳霜倒抽一口凉气。 “纤凝雪!“雪白的花辦变得脏不溜秋的,有两片甚至出现了萎靡的情况。 “现在带你走” 背后,妖物的吼声越来越近。 “竟然有妖物,失策了。”欧阳霜拎起地.上的梨花就跑。“我们退赛。”欧阳霜御风飞回天界,徒留天帝等人临风凌乱。 “我这是,啊”纤凝雪惊叫出声。 “别担心,这才是你本来的样子,泡泡水,一会就好了。”欧阳霜心里暗笑。 水碗里,梨花妖轻轻舒展着花瓣,阳光照耀,水波微动。 “你可记得,你在我府中呆了多久,才得一人形?”“多久?” “三千年。”欧阳霜一边临帖,一边跟水碗里的梨花妖说话。 “原来如此,这么久啊。” 欧阳霜轻笑一声,不再说话梨花妖翻了个身,继续把己平铺在水碗里。 “我在水神府中,呆了不下一万年了吧。’ “已经有三万年了。” “原来如此,这三万年,多亏你照顾了” “凝雪,你可知,这三万年,你仙力的增长速度,在天庭,无人能敌,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好苗子,但我忘了,再好的苗子,也摆脱不了你是妖的事实。”欧阳霜叹息-声。“你在后悔?” “不,我只担心,他们会害你。” “唔,我出去一趟,一会回来。” “去哪里?“ “这副样子,去哪里都一样吧,反正,都会被认出来。”欧阳霜沉默了。 纤凝雪无声的笑笑,爬出水碗,跳下桌子,身后拖出的水迹弄湿了宣纸的一角。 “对不起了,此生无缘来生再见吧” 欧阳霜的笔顿了顿,又继续写了下去,似是没有听见,也是啊,梨花飘落的声音,谁能听见呢? 无忆 “这就是全部了?还真是个无聊的故事。”一片黑雾悠然的躺在石头上。 “无象,无象,不好了,你那三成灵力分出来的那个分身也被发现了。” “大惊小怪,本身没藏着掖着,发现也就发现了。”黑雾飘了起来。 “可是纤凝雪……” “她啊,早死了,那天她就是去跳了陵渊”。 “什么!” “她跳了陵渊啊。好了继续监视别打听了。” 而此时的冥界。 “我,我不记得我叫什么了。”惶然无措的少女站在阎王殿内,急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阎王殿内有一瞬间的寂静。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醒来我就,我就在这了。”少女终于哭了出来。 “别哭,这种情况很正常,应是生前受到过大的刺激造成的。” “崔钰,把生死簿给她,让生死簿自己认!” “是!”温润如玉,眉眼含笑的男子走下台阶,将生死薄递给少女,而下一秒,那生死簿,竟在转瞬之间化为灰烬。 “这……”阎王和判官皆是一惊。 “头好痛,好晕。”少女一头栽向地上。 “陵渊之人,生,逃不开为妖为魔的命运;死,逃不开永世不得轮回的命运。像你这种能来到冥界的,还真是头一份啊。不过,你逃得过那东西的追捕吗?” “谁,是谁,谁在那儿!”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无人回应。 “陵渊之人!受死吧!” “啊!谁在那!” “是,梦吗?”少女惊醒过来。 “醒了?你刚刚晕过去了。” “这里是?”少女睁开眼,打量四周。 “你烧了崔判官的生死簿,然后晕过去了,还记得吗?”紫衣男子伸出手在少女面前晃了晃。 “姑娘可还有其他不适?”温润如玉的男子也凑近前来。 “崔钰,你……” “生死簿烧了还能重造,眼下最重要的事应该是想办法查清她的身份,要是让那个老太婆知道了,肯定又会好生奚落我们一顿。”崔钰瞪了紫衣男子一眼。 “你说,宇文月?说的也是。”紫衣男子叹了口气 “不然明天用鉴华镜照一下,还有,得尽快给她想个名字,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能放她去投胎转世。”紫衣男子沉吟片刻之后揉了揉额角。 “阎君大人,我们回来了!哎,这位是?”一张马脸和一张牛脸皆是露出了惊异的表情。 “就知道你在这里,魂飞魄散吧!”阴险沧桑的女子音响彻阎君殿,在众人的惊愕之中,一根白色的东西飞向阎君身前的少女。 疑云 “锵~”飞速飞来的不明物体被击落在地。 “何人敢在阎王殿上放肆!”阎王一声怒喝。 “哼,与你无关,我要的是你旁边那个小丫头的性命。”阴险的女子音再次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更为猛烈的攻击。 “你,在哪?出来!躲躲藏藏像个什么样子!”牛头大着胆子吼了一声。 “呵呵还真是幼稚,以为使个激将法就能把我骗出来了。不过,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你们不知道我是谁。”话音未落,一团黑雾弥漫在整个阎王殿内。 “你,是谁?我们,认识吗?”少女抬头看向黑雾眼中惊恐疑惑并存。 “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这样最好不过,让你死都不知道被谁杀的,哈哈哈哈。” “猖狂!”阎王一个闪身,剑便拦在黑雾之前。 “哦呦呦,看来不太妙呢,后会有期。”黑雾又如同出现一般消失了。 “你,到底是谁,我们,曾经认识吗?”少女呢喃着。 “她是谁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是谁?”崔钰蹲下身来。 “别担心,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查清你的身份,这样你也可以早日去投胎转世不是吗。”阎王也放柔了声音,安慰受了惊的少女。 “我,我真的不记得了,呜呜……”慌乱之中,少女又哭了起来。 “子寒,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明日还是去天庭一趟,带她去流光海验明正身后投胎吧。”崔钰皱起眉头。 “啧啧啧,这阎君当的,还不如判官会拿主意,不知道在我退位前,还能不能看到她转世啊。”轻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少来贬低我了,你们钟家世代捉鬼,看看你,捉过几个鬼,还不都是黑白无常替你干的。” “蒋子寒,你!”一身黑衣的男子脸黑了下来。 “我什么我,我说的难道不对!?” “咳咳,二位还是消停一下吧。”崔钰急忙打断准备吵架的二人。 “都是我的错,给你们添了这么些麻烦。”少女低下了头。 “别在意,这怎么能算麻烦,都是我们的分内事。”崔钰摸了摸少女的头。 “还站着干嘛,没看见你家崔大人要打道回府了吗。”黑衣男子冲门边的牛头马面呵斥一声。 “我的部下,还是不劳钟义你来管教了。” 初听这话,满满的都是客气,然而众人皆是能感觉到,崔判官这话,绵里藏针,让人听了非常不舒服。 而暗处,一双眼睛,正盯着阎王殿上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看来,冥界分歧也挺大啊,不如,一块收入囊中吧。” 前尘 次日清晨,少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却正好瞥见一张马脸正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 “啊!鬼啊!” “……” “马面,告诉你不要过去了。崔大人不是说了吗,闲人勿近!” “现在就走,否则就赶不上天门没雾的时候了。”阎王探头看了一眼屋内情况,嘴角勾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转身继续收拾公文去了。 “这个小姑娘。昨天把你们弄的束手无策的是这么个小姑娘?幽冥司真是越来越无能了呢。”钟义在门外喋喋不休的嘲笑黑白无常。 “哎,昨日?昨日我们在当值,而且换句话说……”白无常话锋一转“不知,钟大人应该捉的恶鬼捉到了吗?” “这……”钟义顿时哑口无言,旋即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走,别磨磨唧唧的了。”阎王挥挥手,原想冲钟义背影损几句的白无常只好愤愤不平的跟上。 “我好怕。”少女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崔钰的衣角。 “拍什么。”崔钰牵住少女的手。“没人会害你的。” 少女摇摇头,不再言语。 “来者何人,哦哦哦,阎王大人。”天庭守卫急忙让开道。 “子寒,好久不见,什么风把你刮回来了。”天帝笑脸相迎。 “你倒也不看看什么风能刮得动他。”一袭黑衣的宇文月冷笑一声。 “此言差矣,不过今天过来的确是有一事相求。” “尽管说便是。” “带她,去流光海查一下身份。”阎王拉过少女。 这似曾相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少女疑惑的打量四周。 “哦,动用流光海查人?”天帝脸上有一丝惊异。 “是的,生死簿查不出她的身份。”阎王点了点头。 “鉴华镜呢。” “没有尝试,若她把那镜子也毁了,岂不又得劳烦柒柒打造一面。” “毁了?”天帝转眼去打量崔钰,果然没有发觉生死簿的灵力。 “你不会是说她毁了崔判官的生死簿?” “理解的完全没错,生死簿接触到她的一瞬间就变成一堆灰了。”崔钰脸色难看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嗝儿,抄簿子很开心吧,告诉姐姐,你抄了多少了。”宇文月狂笑起来。 “就你还自称姐姐,你都多大了。”崔钰不客气的冷哼一声。“还有,把你的蹄子拿开,离我远点。” “哎呦,说话还真是有够不客气的呢。”宇文月阴阳怪气的说。 “收敛点,宇文月。”欧阳霜出声提醒。 “好好好,师父说的都对。” 阎王和判官对视一眼,脑中皆是轰的一声,欧阳霜是宇文月的师父,那么,纤凝雪去哪了,天庭到底发生了什么。 往事 “徒弟?欧阳霜,你逗我呢,你徒弟不是纤凝雪吗?何时变成了这个人渣,呸,神棍!”白无常丝毫没有嘴下留情的觉悟。 “纤凝雪?她也配,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人了,还害得师父一通好找。”宇文月“哼”了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 “等等,你说纤凝雪消失了?”“昂,咋了吗。”阎王,崔钰,黑无常,白无常四人对视几秒钟后,齐齐看向身份不明的少女。 “所以,能烧了生死簿,对生前毫无记忆,动不动就哭,给我们造成很多麻烦的,六界之中恐怕只有纤凝雪了。”阎王脸色十分难看“忘了这茬了。” “你确定吗?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 “完全确定。” “可是生死簿上,并无此人名字。”崔钰静心窥探沉睡在自己身体内还未再次成型的生死簿。 “没有错,纤凝雪本名不叫纤凝雪,没人知道她真名叫什么,或者说知道她真名的人,已经不在了。”念及此,阎王脸上闪过刹那忧伤。 “那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天帝突然怀疑起眼前的阎王来。 “无何,我也是万年前偶然听说的。” “万年前,哦呦呦,敢问您老高寿?”宇文月又开始新一轮的阴阳怪气。 “比你年轻。”阎王冷哼一声。“都活了几万年的老妖怪了,不记得自己多大了很正常,但是以为自己还是个少女可是太恶劣了。” “你,目无尊长!”宇文月气得说不出话来。 “哦,你倚老卖老咋不说呢。”阎王立马反击。 “好了好了,别争了,哎,说好给你们看一下那把剑,差点就忘了,来来来,这边请。” 天帝急忙打断二人争执,带一众人往探星台走去。 “这剑,应是妖庭大败,慌乱撤退留在探星台的,只可惜,没人能看出它的材质,所以,也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妖庭竟会撤退。” “这把剑,好熟悉,我见过吗?”少女喃喃低语。 鬼使神差间,少女伸手抚上剑身。无数记忆碎片涌入少女脑海,又惊又怕的少女试图抽回手,却发现手好像黏在了剑上,根本抽不开。 “司玉,司玉。”少女喃喃。 “司玉!那不是东皇太一的佩剑吗?”天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其他人也是目瞪口呆。 这姑娘,居然是司玉剑的剑灵,可是为何,真身是一只梨花妖。种种谜团压在众人头上,压的每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神起 “司玉。”有声音悠悠从探星台传来。 “谁!”少女警觉起来,眼神里透出一股肃杀之意。 “司玉,正主未醒,你将何去何从?”声音并未回答少女的问题,似是在自言自语。 “玩阴的有什么意思,出来!” “我是天道,本来无形,如何出现在你面;或者说,我无处不在,本来就在你面前。” “司玉剑剑灵无自主意识,东皇太一以梨花妖融剑灵,剑遂有灵,然此剑灵极为顽皮,十日有九日在外不归,东皇遂置此剑不用。”天道的声音幽幽传来。 “闭嘴,黑历史都让你说出来了,快闭嘴!”少女气急败坏的嚷嚷。 “剑灵名叫司玉,明白了吧~”天道故意拖了个长音。 “司玉,司玉,你还有多久能活呢。” “宇文月。”司玉的声音冷冷的。“你是在担心我还是巴不得我早点泯灭。” “你觉得呢~”宇文月阴阳怪气的拖着长音。“没人疼的孩子可是怪可怜的而且也活不下去的啦~” “玩了这么久的幻境术,你不累吗。”司玉随手向宇文月一指。“哗啦”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在场众人如梦方醒。 “宇文月!”欧阳霜率先发难。“你到底有何居心,敢在天庭如此放肆!” “师父,我哪有都是这个人,她污蔑我。”宇文月见势不妙,立马换了个方式,指着司玉梨花带雨般哭了起来。 “装,我看你还能装多久。”一直未发一言的黑无常突然发话。 “我污蔑你!”司玉果断炸了“你是哪头蒜,我还需要污蔑你!我没灭了你就够仁慈了,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味,战争一触即发。 “死吧,死吧。”苍老阴毒的女声又传了过来,一条藤蔓从地下冲出,如毒蛇一般,试图缠住司玉。 “斩。”司玉看都不看,一道剑影直冲藤蔓而去。 “司玉剑的能力,不在于攻击,而在于防御。”阎王淡淡提醒。 “防御?怎么防御?”众人皆是一头雾水。 “司玉剑形成的剑阵,坚不可摧没有东西可以穿透司玉剑剑阵。”阎王淡淡道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莫非……” “多读点书,书中自有黄金屋。”阎王面色不变,随口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心脏却怦怦乱跳,生怕谎言被拆穿。 “……” “怎么了,司玉。”阎王一边面上带笑的看向司玉,一边在心里怒吼“东皇太一你给我留了个什么烂摊子!” “没什么,只是好奇,天道为何不说话了。” “大概是在忙。”阎王心累暗暗长舒一口气,又在心里把东皇太一骂了八百遍。 “所以,司玉你打算怎么办。”天帝似是没感觉到阎王的尴尬,居然又抛出一个问题。 “留在天界。”欧阳霜突然开口。 “不行,我带她回幽冥司,人是我带上来的,当然还是我再带回去。” “……”司玉盯着阎王,不说话。 “怎,怎么了吗?有什么问题?”阎王被司玉盯得心里一阵发虚。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该跟你好好谈谈。 “我的天啊!”阎王心里怒吼。 醒尘 “不要暴露我的身份啊。”阎王绝望的看着悠哉悠哉的司玉。 “不暴露你,你也会自己暴露,东皇太一一醒,所有人都得回去。” “何况,东皇太一还有两天就要醒了,怎么,子寒,你就这么不希望他醒过来?”崔钰轻笑一声。 “我说,你们正经点行不行,除了妖族天庭会随着东皇帝君苏醒而苏醒,是不是还有一个九歌部也会苏醒啊。”白无常用力拍了拍桌子。 “哎呦我的天,我这辈子都不想在看到什么云中君和什么湘夫人了。”阎王一头撞向桌子。 “冷静冷静,东皇太一不是这么不讲理的人,说明情况不回去是完全可以的。”崔钰急忙安慰蒋子寒。 “司玉,你出来一下。”欧阳霜的声音从阎王殿外响起。 “何事?”司玉不慌不忙的走出阎王殿。 “东皇太一……” “别说了。”欧阳霜还未说完就被司玉打断。“你要搞清楚,你是以什么身份给我说话的,是我师父,还是,云中君。” “有什么区别吗?”欧阳霜一点不恼,抬手揉了揉司玉的脑袋。 “哎,你干什么,别乱揉!”司玉脸一红,竟然愣在原地。 “呵呵,司玉,你对师父什么态度啊!”宇文月不慌不忙的走了出来。“有了能力有了靠山师父就可以不要了是吗。还真是可笑,就让我来告诉你,怎样当个合格的徒弟吧!” “用你管!”司玉周身神力暴涨,身前,司玉剑慢慢现形。 “住手,你两干什么!”欧阳霜呵斥一句,只觉得十分头疼。 “当年万神寂灭处,如今野花随处繁。”探星台上,响起了一声叹息。“醒来吧,沉睡千年的神明,你们,将为我而战。” “坏了。”司玉明显感受到了探星台上的异常气息,转身就溜。 “她去探星台了,这次务必成功。”宇文月凝神静气,传话给暗处的黑雾。 “明白。”阴毒沧桑的女声响起,黑雾一眨眼就消失在原地。 “住手,你!”司玉的身影出现在探星台边缘。“我不管你是谁,立马给我离开这里!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哦,好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还敢拦着本大爷。” “像您这种的,早就该入土为安了!你既然不愿意,那我送你!”司玉双手持剑,直接向人砍去。 “还有点能耐,看来今天势必不能让你活着离开这里了。”探星台上人影一动,竟直接向司玉扑来。 “我当是个什么厉害的妖物,原来是个不入流的虎精,还敢自称大爷,姐姐我活的都比你久!”司玉眼中杀机顿现。 “锵。”司玉后退一步,那虎精毫发无伤,司玉确是被震得手都麻了。 “怎么样,小丫头,本大爷的皮有够厚吧。” “这大概就是你不要脸的原因了。”司玉毫不客气的再次砍向虎精。“天道,加持。”剑上有细细的金光流动,仿佛缠了一圈金色丝线。 爆炸声响彻整个探星台,暗处一个黑影倒吸一口凉气,火速逃离。“本想等他们两败俱伤我好坐收其利,正好给宇文月交差,这可好,要是再近一点我小命也都要丢了。”阴险苍老的女声自言自语道。 “是谁,扰了本座清梦。”东皇太一的声音,隔空传来。 熹微 “东皇帝座。”司玉收起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跪在地上。 “司玉?是你?”太一的声音,带了一丝丝讶异。 司玉低着头,不说话。略微有些局促不安的搓着手。 “这么久没见,生分了啊。”东皇太一不禁叹息一声。 “不敢。” “唉,你看看,生分了吧。”东皇太一叹着气,摸了摸司玉的头。“起来吧,你我之间,不必如此。” “是吗,帝太一你个白痴,你还欠我一顿饭。”司玉做出一副要哭的样子。 “额额额,你还记得啊,我找时间补上,一定一定,快停手,人来了。”东皇太一急忙把扑到自己怀里锤自己的司玉推开。 “你还知道要面子啊。” “过分了啊,司玉,这么久还是一点都不懂规矩呢。”一白衣少年大步走上探星台。 “白泽,你管我啊。” “好好好,不管不管,你继续。” “继续什么继续,无法无天,无规无距,没大没小。”欧阳霜的声音冷冷清清。 “云中君说的对,我很赞同。”白泽急忙附和。 “……” 而暗处,宇文月咬牙切齿的盯着黑雾。“都让你搞砸了,这么好的机会,你是说不要就不要了,机会没了就没了,命不会说没就没的,你个白痴。” “你不要命,我可要命,天狗啊,我活了这么久,不就是惜命嘛。” “你!” “放心吧,我说过的事,绝对不会失约,毕竟这么好的事,不做是真的可惜。” “可惜,我到要看看,你们能杀了我吗。”探星台上司玉意义不明的笑了笑。 “恭喜,欢迎加入天庭大家庭。”天帝领着一众神明缓步走向探星台。 “大家庭,啧,事先提醒,这个家庭没有爱,经常吵架,里面都是一群深井冰,除我以外。”一身青衣的男子调侃起来。 “这倒无妨,只是一事,还请天帝指教。”东皇太一缓缓开口。 “何事?”天帝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九歌部神明,皆在您麾下为将,敢问……”东皇太一还未说完,天帝便已知他要说什么。 “无妨无妨,我另找人代替就是。” “那便麻烦天帝了。”东皇太一眼神游离,回答的心不在焉。 “帝君。”白泽发现了太一的心不在焉,犹豫着开口吸引东皇太一的注意力。 “我有些困,如有事,明日再议吧。”说罢,东皇太一身影化为一道金光向南而去。 “明天别忘了工作啊,帝君您赶车技术一流。”招魂冲着东皇太一背影大喊。 “……” “太阳神星已经不需要有人驾驭了。”天问幽幽接话。“东君为太阳神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幻梦 “你是谁?”战火纷飞的战场上,血流遍地。 “报告帝座,敌人已全部撤退。” “很好,搜,一个活口也别留。” “报告帝座,西南角有一只梨花妖誓死顽抗。” “哦,我去看看。”黑衣男子缓步走向战场西南角。 “你们不能杀我,你们不能杀了我。”梨花妖倚着岩壁,神色透露着绝望。 “去死,哪来那么些废话!”黑衣男子手起剑落,而梨花妖,眼神虽透露着绝望,却死活也没有逃跑。 “当年要做叛徒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你会有这一天。”黑衣男子冷冷的看着死去的梨花妖。 而下一秒令人震惊的事情出现了,梨花妖的身影消失之后,岩壁后面露出一个洞穴,那洞穴里面,有一只很小很小的梨花妖。 “这……”众人一时愣住了。 “孩子无辜,留下吧。”黑衣男子挥挥手。 “可是帝座,这么恶劣的环境留下,她多半也活不了。”旁边有人出声提醒。 “我是说让你抱回去,我要收养她。”男子瞟了说话者一眼,对方立马噤了声。 “这孩子,以后就叫司玉吧。”男子看着熟睡不醒的小梨花妖,淡淡说到。 “帝座,此梨花妖,神智好像不全,似乎,您那一剑,伤了她的元神。” “无事,我自有办法。”黑衣男子摆摆手。“退下吧。” 夜晚,梨花妖屋内,黑衣男子将一把剑放在梨花妖身旁。“既然神智都不全,那便合二为一,造一个全的元神。” 阵法启动,剑上慢慢溢出一团蓝色光晕,悬浮在梨花妖天灵之上,少顷,蓝色光晕开始渗入梨花妖天灵,待到光晕完全消失后,黑衣男子长舒一口气,离开了那间屋子。 “帝座。”一身紫衣的少年不打报告,径直进了大殿。 “何事,蒋子寒。” “您在害她!”少年毫不客气的说。“您明知道梨花妖属水、木,司玉剑是把火剑,还要把她的神识与司玉剑剑灵不全的神识相融。” “哦,有什么问题吗?” “您昨日说孩子是无辜的,现在为何……”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更何况,留着她已是对她莫大的恩惠。” “那不是恩惠,那是残害!您这个样子对她,还不如杀了她!”紫衣男子语气中,带了一丝刻意隐忍的愤怒。 “下去吧,此事莫要再提。” 紫衣男子只好退下。 “这是,梦?”东皇太一大汗淋漓的惊醒过来。 “这是梦。但这又不是梦,这是困在你心底,几万年的一件心事。”天道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心里觉得对不起她,可是你不愿意承认。” “是时候告诉她真相了。”东皇太一站起身来。 破晓 “司玉,你过来一下。”东皇太一叫住司玉。 “啊?为什么又叫我啊。”司玉慢慢挪过去。 “我想跟你说个事。”东皇太一揉揉额角,一时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 “什么事?” “就是,你可知,你并非妖族天庭的人。”东皇太一犹豫许久,终于挤出一句话,不过,他说完便后悔了。 “嗯?太一你想说什么~”司玉嘴角上扬。 “是这样的……”当那个长长的故事讲完,东皇太一都感觉自没有胆子抬头看司玉了。 “这个啊,天道早就给我说过了。”司玉的声音,飘进太一耳朵里。 “你恨我,对不对。”虽然是个问句,但是东皇太一用的确是肯定的语气。 “不,我不恨你,反而我要谢谢你没有把我留在战场上。” “可是,子寒说的对,我的确是在杀人,你过得这么痛苦,为何没有自我了断。”东皇太一终于抬起头,正视司玉双眼。 “活着嘛,能多活一天是一天,死亡早晚都会来的,何必在不该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离开呢,这个世界这么美,多看几眼不好吗?”司玉笑了起来。 东皇太一愣住了,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一个回答,司玉对生死的态度,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 “师父对我说过,妖若向善,也可成神,我不想一辈子都做一只妖,我要向善成神,但这个前提,是我活着。”司玉眨了眨眼。“可是,我死之前,看不见自己成神了,即使这样,我也不想去作恶。” 东皇太一心念一动,将司玉拉到自己怀中,本应温暖的触感,入手却是一片冰凉。 “司玉,你为何没有体温,即使是剑灵,正常体温也是有的。”太一心中,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司玉还未开口,太一便明白过来。 “别说了,我知道了。”一阵伤感涌上太一心头,什么时候,自己也开始舍不得她了呢,自己的内心,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她,太一脑中一片混乱,只觉得头痛欲裂。 “我先去晒太阳了,有事再叫我吧。”司玉站起身来。 东皇太一愣怔着,看着司玉一步一步走向梨花树下,阳光穿透树影在地上打出深深浅浅的光斑,少女安心倚在梨树下晒着树荫漏下的阳光。一切都安静的恍如身在画中,只有指尖残留的冰冷才能告诉太一,梨花树下的少女是将死之人,灵魂残破,朝不保夕。 棋局 “天道,你可有办法救她?” “哦,你不是想让她死吗?怎么现在又要救她了?” “我觉得我在心底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她。”太一垂下头。 而此时,司玉正卧在梨树下,做一个漫长的梦。 梦里,司玉站在一座大殿内,殿中昏暗,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殿深处的墙前,站着一个人影,沧桑的女声回荡在殿内。 “杀了他,杀了他你就能成神。” “可是,为什么?”司玉疑惑着。 “杀了他,杀了他,他可是灭你们梨花妖一族的罪人,杀了他,杀了他,报灭族之仇……”司玉痛苦的捂住耳朵,但那声音却仍在她脑中回荡,到最后,司玉就只记得自己要杀了太一了。 “还在睡啊,这马上都天黑了。”太一走近司玉,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 “如果不救她,她会越睡越久,直至死亡,其实死亡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事情啊。”天道悄悄说。 “睡的好舒服啊。”司玉被拍醒后忍不住伸了个懒腰,下一秒,脑中便响起一个女声“杀了他!” 司玉退开一步,剑便出现在她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太一。 “小心。”天道一惊。 血液四溅的场景并没有发生,司玉的剑停在半路,剑身止不住的颤抖,再看司玉,额头上汗珠滚滚而下。 “刚刚的神力波动是?天狗和望月狼!趁虚而入的手段果真不错,差点小命就没了。”太一也惊出一身冷汗,如果司玉再多走神几秒钟,自己小命休矣。 “我,我刚刚干了什么?”司玉迷茫的看着面前吃惊的太一。 “没什么,天道刚刚把我吓到了。” 【某无辜背锅天道“……”】 “看来,还是可以控制,还要杀了她吗?” “计划变更,原契约作废,留着她,她还有点用。” 山洞里,宇文月悠闲地叼着一棵草,旁边黑雾点了点头。 “棋子可是不可以浪费的呦,没有用了再杀掉才是好孩子。”阴冷的男声传来。 “多谢大人指教。”二人齐齐应声。 而天庭这边。 “开饭了,今天我做了炸鱼还有米饭,对了,有鬼车最爱吃的花生米哦。” “哇,爱你白泽!” “停停停,吃饭呢!” 东皇太一悄悄凑近帝俊耳边“哥,我有喜欢的人了。” “哪家姑娘这么倒霉,被你看上了?” “……” “啊呸,你要祸害哪家姑娘?好像也不对。” “咳咳咳,你还是别说了,兄弟关系和睦很重要。”天帝拍拍帝俊的肩,意味深长的看了太一一眼,低头扒饭。 拾月 “司玉!起床了!再不起床我们可要走了!”东皇太一扯着嗓子在司玉门外大吼。 “我好困,还要睡。”司玉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还想再睡回去。 “别睡了,起床吧,今天中秋,大家都不忙,正好出去玩。”欧阳霜踱了进来。 一听说要出去玩,司玉立马睡意全无,从床上弹了起来。 “这倒精神了。”欧阳霜笑着摸了摸司玉的头。 兵荒马乱的洗漱吃饭后,司玉蹦蹦跳跳牵着欧阳霜的手出了门。 “你们好慢,火德星君等的都要原地爆炸了。”天帝适时调侃一句。 “才没有,我只是吃东西噎着了。” “反射弧有够长,早饭都过去半个时辰了。”水德星君开怼。 “零食,不行吗!” “刚吃过早饭才多久,你就又吃零食,也不知道早上吃这么少是要干嘛。给我们省粮食吗?” “哈哈哈哈哈。”木德星君笑到捶地。 “走了走了,别计较这些了。”天帝催促着众人上路。 暗地里,两个人影跟在大队伍后面,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干什么。 “出手吧。”一个黑影悄悄说。 两道黑影飞出,直冲欧阳霜而去。 “一缕花香沾细雨,一纸韶华醉流年。”司玉早就感觉到有人意欲趁此时作乱,因此丝毫不慌。 “司玉?你在干什么,你不能动用灵力,忘吗?”东皇太一注意到司玉的小动作。 “没事,伸个懒腰而已,我催动灵力了吗?”司玉收回手。 “没有,刚刚可能是我感觉出错了。”东皇太一微微摇摇头,从没见过伸懒腰伸的这么认真的,不过司玉既然不说,也没必要再追究。 一路玩闹,走到半路天已经黑尽了,月亮清冷的光辉爬上天幕,竟将万物都镀上一层如水的银光。 “就在此处赏月吧,松柏,小溪,月光。”帝俊叫住众人。 “好。”众人四散开去,石头上,草地上,三个一群,两个一堆,边赏月边吃月饼。 “今天的月亮好好看,味道也一定不错。”暗处,宇文月本性毕露,对着月亮流口水。 “忍住,不能吃。”另一个黑影发话了。 “不行,不行,我要吃。” “回来!” 可是已经晚了,一道巨大的天狗虚影向月亮扑去。 “哦,天狗。”东皇太一注意到扑向月亮的虚影。“反正还要吐出来,还教育它一下吗?”话音刚落,司玉化身一道七彩流光,冲向天幕。 “我天,这俩要干架啊。”湘君兴奋起来。 “你还兴奋……”欧阳霜对着湘君一顿教育。 天幕上,大战已经开场。两方势均力敌,几个回合下来居然不分胜负。 “啧,有点手段,看来不能留你了。”宇文月低声咆哮。 “呦,一只狗还这么大口气,谁给你的胆子!” “吼!”宇文月嘴一张,直接向司玉咬去。 司玉一个跟头翻到宇文月身后,一把抓住尾巴。 “不许扯我尾巴!”宇文月怒吼,而下一秒,司玉直接将宇文月丢了出去。 “嘭!”“我恨你,敢毁老娘的容!” “你那张脸,不看也罢。”宇文月愤怒抬头,却正好跟欧阳霜对上了眼。 “师父,司玉她欺负我。”宇文月立马梨花带雨的哭起来。 “哦,恶人先告状啊。”司玉站在天幕之上,不屑的哼了一声。 “你活该。”欧阳霜淡淡说。 宇文月愣住了。 “嘻嘻~”司玉顺手捡拾几缕月光,附在吊坠上。 鏖战 “我说,天狗怎么还活着?太一你当时不是说你已经把它吗?” “哥,你问我也没有用,天狗被杀千真万确,但是它还活着也是不争的事实。”东皇太一强压心中委屈给帝俊解释。“再说,有这个功夫不如去看看司玉,司玉昨日动用了那么多的灵力,她那么弱身子哪能承受的住。” “报,报,不好了,不好了。”一个报信的神官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不好了,司玉大人,司玉大人。” 东皇太一心里一沉“她怎么了?” “司玉大人,她,死了。 “什么!”这一消息对东皇太一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怎么会,昨天还好好的啊。” “去看看吧。”帝俊率先走了出去。 一路无话,走至司玉屋内,只见书桌上放着一张写好的宣纸,上面写着“一缕花香沾细雨,一纸韶华醉流年。待到千年三月春,花开花落莫相知。” “这是,有预谋的吧,怎么可能……”东皇太一忍不住流下泪来,自己还没有告诉她,自己喜欢她,她便离开这个世界了。 “有没有预谋人都已经死了,即使再悲哀也没有用。”帝俊轻轻说。 “看吧,你其实是喜欢她的吧。”天道的声音响了起来。 “谁喜欢她,只不过这么多年了,哪怕是小猫小狗也会养出感情啊。” “还嘴硬,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已经死了,再说什么都晚了。” “司玉,你去的地方,是陵渊吗?若再相见,应是以敌人的身份相逢与战场之上吧。”欧阳霜并未进屋,只是远远看了一眼,便走掉了。 “她死了。对我们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宇文月站在暗处轻轻说。 “接下来我们只需要杀掉其他人就可以了。” 此时东皇太一轻轻的转过头,眼角有一抹无奈的笑。 “棋局已然开场,这就是千年前未完的阴谋。”欧阳霜看向远方。 “没人能逃得了这场战争,也没有人能在这场战争中独善其身。”幽冥司中,子寒喃喃。 “如果,司玉的死意味着棋局正式开场,那么,她这缕向死而生的执念又代表了什么?希望?无望?”坐在陵渊悬崖边的无象,摇了摇头。 影夜 这边众人还未从司玉的死中缓过神来,并没有人注意到司玉剑不知何时已经被人调了包。 “主人,您在伤心什么,我醒过来了,您应该高兴才是。”床上的剑,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司玉死之前,还修补好了剑灵神识吗?”帝俊被吓了一跳,非常不确定的向声源看去。 东皇太一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帝俊一眼,算作肯定回答。 而在屋外的白泽与刚出院门的欧阳霜皆是皱起眉头。 “等等。”白泽追出院门,拦住欧阳霜。 “那把剑不是司玉。”欧阳霜自然知道白泽想问什么。 “那你可知道那把剑叫什么?”白泽死死盯着欧阳霜。 “跟我来。”欧阳霜踌躇一下,领着白泽向自己书房走去。 “里面说。”欧阳霜领白泽进了书房,顺手关了门。 “这么神神秘秘干什么?一把剑而已。”白泽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那把剑,应该是影夜,与司玉剑乃是同源所出,皆从天道所给的八道天道之力中炼化而来,所不同的是,司玉乃是水火属性,在梨花树下炼成,以致剑灵之形为梨花妖,且此剑炼成就有极强的净化能力,杀万人剑上不染一丝煞气;而影夜,乃是火水属性,剑炉中成,剑灵炼成既为人形,而且本身煞气极重,甚至会反噬使用者自身,如果想与人同归于尽的话,用它再好不过。” “……”白泽沉默着,所得信息大大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他只觉得脑袋一阵胀痛。 “不信的话,我可以证明给你看。”说着,欧阳霜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兵器谱》顺手翻到一页。 “以声之音,辨其之位,赐汝之名。”书页无风自动。 “真是影夜!”白泽惊叫起来,欧阳霜一把捂住白泽的嘴。 “勿要打草惊蛇。”白泽急忙点点头。 “这个宇文月,调包计使的真是利索。不过,这样对她有何好处?”天道喃喃。 “以影夜剑鞘做引,可以召回司玉,两剑相伴相生,司玉死不了的。”欧阳霜顺手拿过茶杯,喝了口茶。 “嗖。”一道白影坠落在地,再看时,乃是一只鸟,死在血泊里。 “漂亮,还敢在我这撒野!”欧阳霜沉下脸来。 而另一边的院子里,站在东皇太一面前温和笑着的剑灵,眼里闪过一丝阴鸷。 “今日之事先到此,我要去双染府上一趟。”欧阳霜顺手掩埋了鸟的尸体,又放水冲净地上血迹,拍拍手上灰尘,叹了口气。 “正好我也去,你等一下啊,我去把东西取过来。”白泽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这些是你的,剩下的全都是双染的。”不一会,白泽便抱了一人多高的公文跑了回来。 “要我帮你抱一些吗?”不等白泽回答,欧阳霜便主动抱了一大摞在怀里。 “走吧,走吧。”白泽抱着剩余的公文催促道。 待到院门关上,四下无人之时,一朵梨花的影子溜入书房,开始批改桌上公文,空气中也弥漫开一股甜香。 而此时双染府上,欧阳霜神色冷峻,盯着双染神君一字一顿的说道“还请神君,管好你养的天狗和狮子精,如若再放它们出来随意作妖,我保不准会替神君管教,若是因此杀生,还请神君见谅。” 逆水 “现在怎么办?”双染对着面前的黑影,语气中透着焦虑与不安,而黑影,始终不回答。 “什么,双染!怎么会是他,他不是会干这种事的人。”东皇太一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众人吓了一跳。 “不管你信不信,他做了就是做了,放任不管,他还会再做!如果不想有人变成第二个司玉,就必须出手管他。”萧子默大声说。 “此事我自有决断,莫要再提。”东皇太一突然冷下脸,打断了萧子默。 “自有决断,什么决断,让千年前的错误再犯一次?让本来不应该失去生命的人失去生命?这就是你的决断!”萧子默攥紧了拳头。 “闭嘴!”东皇太一大吼一声。“我说我自有决断就自有决断!哪来的这么些废话!”说着说着,泪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萧子默不再说话,转身向外走去,身影越来越远。到最后只看见一点闪烁的白光。 “这都是你自找的,怪不得别人,我只是不希望被人拦住去路,我只是希望成为最强,成为超过司玉的存在!为达到这个目的,我可以不择手段,所以,不要拦着我。你明白的吧,萧子默,没有人能比你更明白这一点的吧,你可是,萧家唯一存活下来的的后代,你不可能不明白的吧。”双染拿开架在萧子默脖子上的剑。“明白的话,就不要拦着我。” “我不准备明白。”萧子默剑尖直指要害“无论什么目的,过程不对就是不对了,即使结果是达到目的了那也不可以。”双染反身架住萧子默的剑,又猛地一用力,萧子默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双染并未准备与萧子默纠缠,趁他摔倒之时往是月湖方向跑去。 “你跑不掉的。”萧子默站起来。“一寸相思一寸灰,拿了流年换浮生。”双染惊愕的看着萧子默,接着一阵天旋地转,意识归于混沌。萧子默将双染搬到一边,走向是月湖。 “传说中联通三界的是月湖,只有这么小?”萧子默看了看那浅浅的一湾水,陷入了沉思。“传说是月湖湖面千顷,碧波荡漾,水鸟成群,而这水面,连百顷都不到,这真的是是月湖吗?” 倒影 当太阳与湖边最高的树顶相切时,萧子默周遭景象开始缓缓变化,先是变的模糊不清,又变的如水一般抖动着粼粼波纹。若不是此时站的地面依然坚实不曾有丝毫抖动,萧子默甚至会怀疑自己已经融化掉了。待到景象完全稳定下来,面前的景象已是一片粼粼波光。 “这就是,是月湖?”湖面一眼望不到头,水鸟成群,水清澈见底,水里鱼虾悠闲地游来游去。“不过,这到底是哪里?刚刚不还是个小水湾吗?”萧子默环顾四周终于明白这是哪里了。“原来如此,这里是个大型阴阳交汇处,怪不得可以联通三界。”萧子默深吸一口气,缓慢放出一丝神力探查四周,旋即,让他惊讶的事情发生了,神力突然被吞噬掉,一点痕迹都不留。萧子默又放出几缕神力探查,仍然被什么东西吞噬。 “这,为何神力会被吞噬,这不是一个阴阳交汇处应该有的特点。”周围寂静无人,萧子默开始不安起来,而不远处,一个影子越来越近。 “司玉!”萧子默犹豫着叫出那个名字。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