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九州第一魔王》 第一章生死一线 中魔灵山位于九洲之中的灵州一角,是灵州修仙界最为忌讳的地方。修仙道者都称其山为中灵山。千百年来正派宗门与魔教互不打扰… 可如今… “烧死大魔头叶寻!夷平中灵山!” “烧死大魔头叶寻!夷平中灵山!” 从山顶向下望去,一环接一环的山路上排满了密密麻麻的人。从宗服可以辨认出各门各派,他们不约而同的朝着山顶方向前进着,嘴里喊着统一的口号。 缥缥缈缈的云雾时不时遮挡着来人的身影,让叶寻看的不太真切,听得也不太真切… “啧啧啧,想我魔教也有万人讨伐之时。”十七八岁的少年墨发束冠,身着白衣丧服,他站在峰峦之间俯仰山间,稚嫩的面上带着淡淡的嘲讽,不知为何胸中涌出一股苦涩。就连周身飘渺的云雾带着淡淡的孤痕。 “少主!欲无意联合其他七大门派围攻我教,现下是否撤离…”右法叶银凤语气有些急促,压低着身单膝跪在一旁。她偷摸的打量着背手而站的少年。算起来她服侍中灵山教主叶鼎天已有千年…可教主才升天几日,便有正派宗门按耐不住讨伐我教,论少主如今的修为…可不是其他宗门教派的对手… 叶寻也在想要不要考虑先撤出中灵山… “主上现下撤离为时已晚,后山只怕早已被各大门派围劫。”左法赫连望了望山下人群拱手向叶寻说到。 叶寻皱了皱眉,望了望天,自父亲离世还不足百天,欲无意老不死的便急不可耐… “唉,也罢。今日不是他们死便是我教亡。”叶寻自言自语着。他摸了摸身子骨,自从炼化那具金身以后,法力高强了不少,只是不知道如今能不能派上用场。 “银凤你带着我父亲的骨灰从后山密室杀出去,前殿有我和左法”叶寻看着山下为首的意气风发的老头子愤恨的抬脚踢了颗石头下去。 “少主,属下愿留下与您并肩作战。”叶银凤眼中带着浓厚的不舍。如今教主去了,她不想再失去少主… “银凤…” “少主,属下愿意带着老教主的尸骨先走,等到了金州属下便带援兵接应您。”赫连语气有些急促,硬朗的身段微微拱起,那不属于少年的深邃的瞳中隐藏着黑夜的雾。 仿佛自那一日父亲练功走火入魔之时,赫连便没了以往的沉默。 叶寻越来越看不透这个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的少年… “赫连,那便这么定了。到了金州我们在那汇合。”叶寻握了握手中的长剑,向前殿行去。 “是。” 赫连平静的面容微微抬起,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他心中冷哼一声,叶寻,你永远也到不了金州了! 叶寻皱了皱眉他刚刚仿佛看见了赫连眼中的恨意?他有些搞不懂,那恨意从何而来? 叶寻摇了摇头,许是他多疑了。 “烧死大魔头叶寻!夷平中灵山!” 殿前的高亢让各正门派弟子不禁激动。 为首的老者神色肃穆,他转过身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 “这魔教长存中灵山千年,叶鼎天前不久走火入魔在灵洲大陆上滥杀无辜。我那死去的大弟子便是丧于叶魔头剑下!可怜了我那宝贝爱子!如今有各大派为老夫撑腰!老夫在此感激不尽!” “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乃正派职责。不用你无欢宗出马,我剑仙宗门也会出手,其他人更不例外。”说话的是位中年男人,身着一席金锦华服。 欲无意蹬了两眼中年男人,旋即转过头笑了笑:“今日老夫定当生擒了叶寻小儿跪在我爱徒碑前磕头谢罪!” 中年那人凌了凌神色:“欲掌门,莫不是你惦记了那尊金身?”呵,谁人不知叶鼎天给他儿子留了具金身,那千年的修为岂是你一人私吞!欲无意这老东西。 “你!” “张言掌教言重了!我爹爹也是爱徒心切,想让那叶寻给我大师兄磕头谢罪罢了,在场的人都可以见证,如若其余六大门派的威信还不足您一人的片面之词…还是说你们剑仙宗仅你一人妄自居高了!至于…那具金身可是张言掌教想要得?我无欢宗练得双修境界难道张言掌教不知?”欲清风上前轻描淡写的作了个揖。 “是啊是啊,张言是怎么回事宗主都还没发话,他一个掌教开始BB。” “莫不是他张言早就窥探那具金身很久了…” “有这个可能!” 周围不断传来嘈杂的讨论声。 “你个黄毛小儿!怎么和长辈说话的呢!”张言左右瞧了瞧他人的神色,是了他怎么忘了无欢宗的修炼功法了!哎呀!老糊涂了。他心虚的看了看身后的掌门… “张言!你们剑仙宗莫不是真想要那具金身?”欲无意唇角上钩,眼神盯着神色泰若的剑仙宗主心中冷哼一声,他拍了拍欲清风的肩膀示意他先退下。 一直未说话的剑仙宗主张岚山开口了:“都是误会,欲掌门请见谅,是本尊教导无方。回去定当训诫,至于叶寻如何处置,我剑仙宗全权配合。” 那声音清亮悦耳,又带着沉重的压力,纵使欲无意这等金丹高手也险些接住这突如其来的冲击。也难怪张岚山年纪轻轻,便当了剑仙宗主。 欲无意险些踉跄几步,他稳住身形,看了看张岚山随即笑道:“误会,当然是误会,剑仙宗全权配合再好不过了…”他自是看不出张岚山如今的实力… “嗤~不知我叶寻犯了什么滔天罪过用得着各门宗派聚集于此?” 就在几人争吵停止时,那诺大空旷的殿门前出现了个单薄的身影,少年一席白衣素服,稚嫩的面容淡漠无痕,一双轻佻的黑瞳带着几丝嘲讽。他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俯视众人。 欲无意冷笑一声:“叶寻,你若乖乖就范,老夫便饶你一命。”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哎呀…”少年捂着肚子笑弯了腰,他直起身擦了擦眼角。 “你!别不识好歹!”欲无意有些羞愤。 “你们正道总是对我教喊打喊杀,什么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全都是放屁!试问我教长存千年何时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何时草菅人命?欲老头莫不是忘了这些年的天灾人祸都是谁出手增援?如今我父亲才刚刚仙逝,你们便跑到我教撒野,何谓正道?” 一声声的质问响彻云霄,何谓正道? 如今自称正道的一群人正聚集在此处欺负一名弱者… 这便是正道了吗? “别跟他废话!杀死我徒儿!就该拿命来抵!” 叶寻眯了眯眼:“欲无意,你口口声声说我教杀害你徒弟,有何证据?” “好,你要证据,老夫便给你证据。”说着,欲无意从怀里掏出一块黑玉。 叶寻伸手从空中接过,那玉中漂浮二字“赫连”! “怎么会这样!”正当叶寻查看玉佩之时,那黑玉瞬间融化钻进了他的手掌之中。 叶寻瞳孔微缩,旋即封住左膀经脉:“卑鄙!” “少主,你没事吧!”叶银凤拔剑挡于叶寻身前询问。 “今日便取你小儿性命!”欲无意飞身上前便要拍掌而去。 双方战事一触即发。 叶寻一把拉过身前之人右掌接了过去。 “碰!”巨大的冲击波整碎了四周的建筑。 欲无意身子倒退数十步,吐出一口浊血:“怎么可能?你竟然也是金丹期!” 叶寻不多废话,将叶银凤拉到一旁后边与其交战。 两人在凌空打的热火朝天,底下之人看的津津有味。 “不可能啊!叶寻如此年轻?” “定是用了什么强效丹药!” “十七岁的金丹修士,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信…” 在场的众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看着那意气风发的少年。 张岚山背在身后的手紧了紧,神色阴狠。此子以后必大乘! 今日不除,后患无穷! 想罢,他便飞身上前与其交战。 其他掌教者纷纷飞身而上。 突如其来的一股力量从身旁压来,叶寻向上纵踢两步脚尖落在檐峰之上。 四面八方的修道者将其团团围住,足足有八名高手。 “怎么要一起上吗?”叶寻心知逃不过此劫,但他也做好了逃跑的打算… 而叶银凤见此情形,从袖中取出***。 “叶寻!” 正当叶寻欲要施展金身逃跑之时,大殿之间出现一抹身影,那身影刺的叶寻眼眸生疼。 “不!” “不!” 他看着赫连诡异的笑着,将手中的黑罐随意丢向空中。 叶寻快速飞身前去接,却被张岚山一剑刺中腰部。欲无意借机摧动先前种下的蛊物。 左臂传来撕裂的疼痛,因血脉封印,一瞬间叶寻的左臂脱离身躯。 “少主!”叶银凤飞身接住那坠落的躯体。 “赫连!你疯了吗!”叶银凤愤恨的看着不远处的黑衣男人。 那瓦片破碎的声响刺耳,空气中淡白的云雾随风飘散。 叶寻瞳孔中布满血丝,眼角泪流涌动。 他不禁捂住了眼睛,身间的痛感比不上心间的痛… “呵,我是疯了,不该苟且偷生活到现在,如今叶家之人都要死了…哈哈哈。也报了我赫连家灭门之仇!” “咳咳…白痴。” 叶寻吐出一句话来,他抬头望着银凤的眼,他从未见过银凤哭过…毕竟赫连对于她而言… 叶寻忽然撑起上半身看向赫连,眼神有些戏谑,更多的却是可悲。 “你看什么!”赫连有些抓狂。 “赫连?”叶银凤带着质问的语气喊到。 “银凤…不用理会他,一只喂不熟的狗而已,不值得。”叶寻勉强站起身来。他推开银凤环顾众人,看了看苍穹之上,心中哀叹,看来今日是走不了了。 第二章命丧黄泉 “哼,一会儿我就让你瞧瞧谁才是条死狗!”赫连眼神阴郁抽出身间的长鞭向空中抽去。 鞭子凌空发出噌噌嘶叫,张狂的怒吼着。 “少主,有我扛着,你找个机会逃生。”叶银凤左右张望着,握着手中的剑手心冰凉的发紧。 站在一旁看戏的欲无意此时得意着,眼神隐晦的向叶银凤身间扫去,倒是没看出又一个金丹高手。也难怪魔教长存千年。那叶鼎天老儿只差一步便要大乘… 可惜了…魔教出了这么个叛徒! “哈哈哈哈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欲无意手速变换向地面打去,灰袍无风自动,四周空气一瞬间蒸腾向上,大地之下隐隐出现巨大的八卦阵。 “生死门!这是无欢宗的绝技!” “有幸能见得无欢宗独门绝技,此行不亏。” “银凤出去!” 叶寻苍白着脸,在阵势刚出之时将叶银凤推出阵外数十米。 叶银凤大惊失色,站在不远处焦急的吼道:“少主!” “快走!”叶寻捂住断裂的左臂,站在巨大的光影之中,吐出一口热血。眼神坚定的望着叶银凤。 叶银凤擦了擦眼角的泪,眉头交织在一起,咬了咬牙将手中的烟雾向地上一抛便消失在原地。 赫连见状正要抬步去追。 “赫连!留下你的狗命!”叶寻眼中布满血丝,发狠的吼道,单手凝结出一个巨大的金光人像向赫连打去。 赫连怎么也没想到被困阵中之人还能使出这般大的威力,双手快速凝盾向打来的金光人像挡去。 “咔嚓!咔嚓咔嚓…” 盾牌硬生生的粉碎但却足矣挡住那尊金光人像。 赫连拍了拍身间的白灰,有些得意:“这就是金身的威力?也不过…如此。” 叶寻冷漠的站在阵中,嘴角微勾:“哦?是吗?” 旋即他的话音刚落。 “咔嚓” 众人只听一声脆响从赫连身间传来。赫连僵直了身子,腹部传来剧痛,他赶忙气运丹田。“砰”的一声,金丹粉碎,将赫连的腹部炸出一个洞来!他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眼,跪倒在了地上。 欲无意舔了舔唇角,金身的威力果然强大,一个金丹修士仅一招陨落。 叶寻望着周围静默的众人平静的说到:“你们不是很想要吗?那便都来取好了?” 八大掌门左右张望着对方不敢贸然出手。毕竟魔教出了三个金丹修士定是有修炼法门,他们如今抄了魔教,得了不少神丹妙药秘籍功法,唯独那具金身… 叶寻… 一个金丹修士可是与在场的三大掌门同等级别。 “各大掌门!这叶寻阴险狡诈,不如咱们一起上如何?” “我同意!”无上门鬼厉冰冷的先开口回答道。 其他各派纷纷表示同意,毕竟谁都不保证能打过叶寻。 “张掌门意下如何?” 欲无意左右打量一番张岚山,见张岚山竟还要向身旁之人请示。他刚刚便注意到张岚山身旁的那个穿黑色斗篷的男人,只是不清楚对方什么来历。 剑仙宗门在九洲可是一个庞大的宗门,这灵州的不过就是个芝麻旁系罢了。跟何况,谁都知晓他张岚山定是元婴修为。 “本尊自然同意。” “少废话了,要杀我,便来取。”叶寻仰了仰头,平静的语气如一汪清水,带着淡淡的凉意。 八人相视两眼便向阵中飞身而上,谁都不甘落后,毕竟千年金身仅此一座过期不候! 见远远的四面八方飞来的身影,叶寻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右手微微在空中浮动,嘴里默念着古老的咒语。 忽然狂风大作,乌云压顶,电闪雷鸣之际,少年单薄的身影之后浮现一道金光巨影人像。 “这是什么…”欲无意眼见着那金光刺眼得紧,一股源源不断的吸力将他周身的灵气消耗殆尽。 “好强大的吸力。” “剑仙宗弟子撤退!”张岚山额前青筋乍现,周身通红。 还未反应的修者已被吸入漩涡之中,其余各门派弟子纷纷向后撤去。 “不好!岚风!他要引爆金身!速退!”那黑衣人向空中张岚山发出命令。 张岚山快速凝决,可吸力远远超出想象。他根本无法脱身,只觉天旋地转,风云搅动。 而此时的叶寻也不好受,浑身肿胀成一颗皮球,发丝凌乱漂于空中,金身像是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肩上,压的他直喘不过气来。以他一人之命抵八人性命!值了! 不少修为颇高的道者聚集在灵州附近,远观中灵山的巨变。 倒是颇为震惊,这灵州卧虎藏龙,且不说一个小州,竟有人将此搅的天翻地覆。 他们望而止步,想观其战况,却又存于心忌。 那张岚山所带的黑衣人见状不妙,从袖中掏出一口古老的铜钟向空中抛去。 铜钟顷刻间将整座中灵山笼罩。 此时各派弟子纷纷以退至山下。 眼见着上空的铜钟。 “师兄你看那是什么!” “上古灵器魂钟,排行灵器榜第二十二!” “今日真的大开眼界。” 叶寻艰难的吞了吞口中的腥甜,眼见着上空的黑衣人念着古老的碑文。 “元婴九段修士!” 黑衣人忽的睁开一双魅惑的绿色眼眸:“小子,有点本事。”可惜,谁让你身怀金身。 叶寻再也顶不住身间的压力,那铜钟毕竟是上古灵器,自身本就用了超出自我的修为,现下以消耗殆尽。 “金身解体!”叶寻大吼道。 黑衣人见状,咬了咬牙,身间黑袍化为乌有,头发散乱舞动。 “聚魂!压!” “轰隆隆”一眨眼之间黑暗笼罩。巨大的冲击力将整座中灵山向下压去。 山下的弟子纷纷被那余震震飞数百米倒地昏厥。 黑衣人飞身落在魂钟之上喷出几口血来,赶忙气运丹田护住筋脉。 魂钟发出轰隆隆的震动,这一压足足震了三天三夜。 不少从临近大陆赶到的援兵前来平息余震。 “无极长老。” 剑仙宗长老之一无极尊者此时踏空而来。 “魂钟!收!” 余震骤然停止。 “咔嚓,咔嚓”铜钟在黑衣人惊恐的双眸下裂开一道裂缝。直至裂缝停止一切才归于平静。 “呼…”黑衣人长舒一口浊气飞身上空。 那魂钟缩小飞回无极手中。 “哼!绿龙,回去看你如何交代!”无极甩了甩衣袖,向灵州剑仙宗门行去。 如今受伤的剑仙宗弟子不少,他还需去善后。 中灵山以夷为平地,一切化为灰烬,仅遗留一个巨大的深坑。 中灵山之外,各派弟子早早的便被援兵送回了宗门,恐有幸避免一场灾难。 “无极长老,请念在弟子补救有功的份上帮忙在宗主面前求求情。”绿龙单膝跪于剑仙宗主殿前向无极请求。 “你可是忘了来这的目的?”无极摸了摸胡子神色一凌,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绿龙赶忙俯下身子,他自是知此行的任务,且不说叶寻引爆金身与各大掌门同归于尽。他剑仙宗门更是损了一名初级元婴修士!他该如何交代! 绿龙心有不甘却只能咬牙忍气吞声。 “无极爷爷!求求您,呜呜,求求您救救爹爹吧!”这时从殿门之外跑进一摸身影,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少女楚楚可人,身姿妙曼。一席粉云宗服跌跪在无极腿下。 无极怜惜的摸了摸少女的头,拭去女孩的泪。 “你爹爹…哎。” “真的…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呜呜。无极爷爷,我要我爹爹。” “小小姐乖,小小姐想不想你娘亲,随无极爷爷去九洲如何。”无极扶起张楚熙让其坐在身旁。他理了理少女额前的发,算起来,小小姐已经好些年没有见着大小姐了。若不是小小姐对张岚山的依恋,大小姐早就将小小姐接回九洲宗门了。 “无极爷爷…呜呜…”张楚熙拭去眼角的泪,声音有些哽咽,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绿龙你且去安顿好宗府,收拾收拾。不日便出发回九洲。” “是。” 灵州灵气最为繁茂之地的中灵山最终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各大掌门纷纷在这场硬仗中陨落。有喜亦有悲。 灵州唯一大乘修者的千年金身从此消失匿迹。 不久后,不少正派打着匡扶正义的旗号在各州之内将魔教余孽追杀殆尽。 … “打死你!你个废物!死人!” 这是位于晋州末端西北边脚上的一个小镇,一条阴暗的小巷很长,巷尾处七八个少年正围在一起谩骂着什么。 透过几人的身影,依稀可以瞧见地上躺着的十五六岁的男孩。 “叶非别再打了,一会儿打死了不好交代。” 其中一名身着青绿色锦服的少年拉住为首打的最狠剁的最嚣张的黄衣锦服的少年。 “你怕个什么劲,反正他也记不得我们长什么样。再说了他一个筑基废物死不了,留口气就行。” “唔。”叶寻迷迷糊糊间正要睁开眼来,胸口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出于本能,他的右手狠狠地抓住了胸前踢来的那只脚。 “操,这死人还有力气!”名叫叶非的少年吃力的将腿抽了回去。 “叶非该走了,一会儿大夫人发现了…”叶阳春拉了拉叶非。 “是啊是啊,一会儿大夫人便找来了。”一旁的其他少年附和说到,深怕地上的少年被活活打死。 “怕啥,老子在踹两脚。”叶非恶恶狠狠的又踹了两脚,直到地上的少年吐出一口粘稠的鲜血来,才抖了抖身子收回脚拉着众人离开。 躺在地上的叶寻头脑一片混沌,胸腔内的痛处致使他晕厥过去… 第三章转机 “我可怜的儿砸!哪个混蛋把你打成这样啊!连娘都不认识了…呜呜…天杀的!”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那凄厉恐怖的声音传遍了塔罗镇的大街小巷。 此时已是晌午路过叶府宗门的人听到此音时不时多瞅几眼,有的年迈老者甚至吓得双腿直哆嗦。 “呜呜…儿砸是娘贪玩儿,娘不该丢下你!” 塔罗镇叶府大院内,穿过层层亭台楼阁,竟有峰峦起伏之境,那座座错落的崖壁间露出参差不齐形状各异的阁楼。 一轮夕阳高悬于崖上,映衬出山峰的轮廓。 外人若仔细看去,那峰岩越高的阁楼越为精致,灵气便越旺盛。 而那凄厉的声音却是从最低处的一座较为破败的阁楼内传出来的。 阁楼的厢房内,一娇柔美少妇正坐在床沿边上怀抱一十五六岁的少年。 “内个…母亲…噗…” 叶寻此时此刻不知是何心情,面前身着火红长裙,面容娇媚,皮肤细腻的女人正哭丧着将他抱在怀中,他的脸正贴在那不知名的白嫩馒头上蹭了又蹭,柔软中带着淡淡的…香甜。嗯…味道应该很不错。 咦…呸呸呸!叶寻你个混小子她可是自称你老母亲的女人! 此时此刻叶寻依稀能感受到鼻腔内流淌着一股热流。 “儿砸啊,你告诉娘亲是哪个天杀的打的你?”魏芝衣心疼的摸着怀里少年的脑袋,抬眼瞧了瞧。 “咦~儿砸,你咋流鼻血了呀!哎呀~儿子哪里不舒服啊,告诉娘亲。你先躺着,躺好啊,娘这就去把你爹找来。” 说着魏芝衣拿起香帕为叶寻擦了擦鼻血,赶忙扭着翘臀向门外飞奔而去。 叶寻满脸黑线的看着不远处的身影,嘴角却不自觉的微微勾起。 他透过红色纱帘打量一番四周的格局,旋即起身下了床。 房内布局清新淡雅,仅一张梨花案桌,以及几卷竹简。 这些竹简记载着各色草药,是医书无疑。 他拾起桌上的铜镜照了照。 这一照差点没把自己送走。 是个十五六岁的憔悴面庞,皮肤黑的可怖,一双黑溜溜的眼瞳湿润着,灰紫色的唇部微微干燥。 留着一头怪异的绿发。 这可真是头顶一片青青草原啊! 重点是人本身就很黑,为什么还要穿黑色的衣服!! 嗯…这头发是他娘亲的风格。 叶寻眨了眨眼睛,颇为嫌弃自己瘦胳膊瘦腿的身材。 他算是真正的见识到什么叫做麻杆。 倒是躺了三天了,该下床活动了。 叶寻看了看天色渐暗,屋外长着一颗高大的长青松。 他行至树下打量起整座庭院来。 叶寻穿到这个同他一样也叫叶寻的少年身上已经三天了,这三天内他已习惯了这具身体,接受了这个新的身份。 而在原主的记忆中,这里是九洲之一最靠西北角的晋州里的一个小镇,塔罗镇。 这个晋州,他从未到达过此处,也未曾听父亲提及过… 他并不完全熟知九洲。 九洲之首九州为最大一块地界,高手如云,巨鳄盘桓,不少上古遗留下的宗派云集,不乏元婴以上修士。 外来之人想进此州内必须有通行令牌…这获取通行令牌有多种多样的方法。 但唯一一种正道之法却只有前往清北学院成为内门弟子才配获得… 即使成为清北内门弟子,九州师祖武乾在大乘之后定下一条霸规! 魔教中人,一辈子不可踏足九州! 可惜了,他父亲一生想去九州,却未尝如愿。 叶寻胸中涌出一股苦涩之感。 九州之下便是莲州,位于九州大陆底层,水域之中,需乘船渡,方可平安达。 金州,崇高峻岭深处,万兽均再此处出没。 烟州,寸草不生,邪灵长存。 这些地方他从未去过,却是听父亲都提及过。 而长州以及三角州,是相连的两大州,他曾经与父亲去过那里参加大型专场拍卖会,是个贸易四通八达的地方。 至于灵州… 他从小生长的地方… 最后便是南州以及晋州一个靠东南最边角,另一个靠西北最边角,他对于它们一无所知。 而他现在所待的地方便是塔罗镇叶府,叶府族长是刚刚继位的叶雷鸣也就是原主名义上的舅舅一位灵寂四段修士。 叶家世代经商,长存晋州也是为了守护老祖宗留下来的命脉——灵石矿。 而原主的父亲便是叶府族长的哥哥叶修鸣,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睁眼便听到大夫人这几个字样。 原主的父亲是一名炼丹师,至于是几品炼丹师,在叶寻的记忆中却并不详实。 要知道这整个九洲之上高级炼丹师屈指可数,就连九州第一炼丹宗师最高才八级初品。 炼丹师和其他修士不一样,炼丹师是看丹药品级而断定级数。 共分为十级,十级为最高,其次向下。这每一级又分了上中初品,上为最高,初为最低。 每一级的跨越都需要炼丹师的灵根以及修炼天赋来奠定。 而修仙者分了十一级。 分别是:筑基,开光,隐动,灵寂,金丹,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渡劫,大乘。 而每一级都有十段为过渡段。 因原主还未出生便被人下了剧毒,生下来就患有隐疾,那经脉常年堵塞,灵根受损,毒素早已浸透到骨子里。 在原主7岁的记忆中,叶修鸣总是会每三月用一次药浴给原主泡澡,那药水…呈绿色的且雾气生腾…他暂时还不清楚是什么药剂,但在叶寻看来定来历不凡。 往后的这8年之内,原主修为任然停留在筑基五级修士。 这对于修仙者来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 他的父亲努力了八年却任然未能打通儿子的经脉修复灵根。 碍于多方施压,长老威逼,叶修鸣索性决定放弃族长之位,带着儿子四处寻医的同时陪着妻子云游四海 本原定了初七出发前往晋州城,可初七那晚魏芝衣带着原主去镇上采购物品时,原主被同宗子弟撸到巷子里活活打死了,也就有了叶寻的借尸还魂。 “唉…这具身体简直就是废物。”叶寻长叹一口气。 不禁有些感慨,前世的一切仿若一场梦境。 魔教被屠,父亲之死,兄友背叛,命丧黄泉。 可如今老天爷既给了他一个机会,又给他出了道难题? 在昨晚醒来后,他便试了试身体内的灵气,丹田内不仅灵气稀薄,周身的气息根本无法凝力,就算使出法术后,引发身体内的剧毒导致浑身剧痛就算了,丹田还亏空,灵气外泄。 就像是一只仰首挺胸的小鸡,还未学会走路便啪嗒一声栽倒。 这具身体根本踏马的不是个筑基修士… 根本无法练气! 叶寻捂了捂额头,不忍吐槽现在的自己。或许没有人能比他惨了。 同宗欺负,废柴灵根,长相怪异。 唯独一点好一些……母爱的伟大啊! 叶寻正想着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讨论的声音。 借着月光隐约可见一红一白两道身影。 “我跟你说哦,咱家儿子刚刚醒来的时候眼神特别陌生,就好像不认识依依呢哪~呜呜,人家好伤心呐。” 叶修鸣:……… 他伸手揽过夫人的肩快步向厢房走去。 “鸣鸣呀~要是咱们的儿砸有个闪失,依依也不活了。” “夫人,你就放心吧,咱儿子福大命大。” 此时的天已是深夜,叶寻站在庭院之中看着那不远处的恩爱夫妻… “母…”亲。 魏芝衣夫妻二人就在叶寻眼皮子底下走进了厢房。 叶寻刚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脑门上挂了三杠黑线。 那黝黑黝黑的小脸与黑夜融为一体。 “妈呀!鸣鸣咱家儿砸不见啦!”厢房内传来魏芝衣的尖叫声。 继而传出乒呤乓啷的声音。 叶寻理了理一头绿色的长发,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始认亲大会。 “母亲!我在这!” 砰的一声,厢房寂静了下来。 忽然焦急的跑出了两道左右张望的身影。 叶寻象征性的对着两人挑了挑双眉,满脸期待… “鸣鸣我是不是幻听了呀,我怎么刚听见儿砸在院子里喊我。” 叶修鸣:……… 他无奈的瞅着黑夜里升空的那团怪异绿色。 “你是不是又偷偷背着我给咱们儿子染头发了?” 魏芝衣有些心虚:“没有啊…”她左右又张望了几下,终于瞧见了那团绿色。 她倒是忘记了这次是绿色的,刚一着急就给忘了。 叶寻扯了扯嘴角,也难怪了叶寻会经常在他老母亲的眼皮子底下消失… 都是有原因的啊! 第四章新的身份 叶寻仔细的打量一番眼前身材高大长相俊雅的叶修鸣,四十出头的男人,身着一席白衣长衫,保养较好的面容上,一双眼眸微微弯着给人一副总是微笑的样子。 在叶寻打量叶修鸣的同时,叶修鸣弯着的双眸忽然睁了开来,他目光有些迟疑,旋即抬起了叶寻黑漆漆的胳膊开始把起脉来… “呃…”叶寻微微有些紧张,这三天来他已经很努力在说服自己,自己便是叶寻,塔罗镇叶府的叶寻… 至于真正的叶寻… 他,会替他报仇的。 “咦…”叶修鸣神色有些怪异,皱了皱浓眉,又拾起儿子的另一只手来。 “怎么了?相公?”魏芝衣很少瞧见相公如此纠结的模样,不免有些担忧。她伸手摸了摸叶寻的脑袋。 叶修鸣将儿子的手缓缓放了下来,叮嘱了他几句便和魏芝衣出了庭院。 “到底怎么了?相公。” “奇妙…非常奇妙…” 两人小声嘀咕着渐行渐远… 叶寻抬手瞧了瞧,又看了看转角的身影… “奇妙…”他嘴里嘀咕着刚刚叶修鸣说的话。 就在刚刚叶修鸣把脉之时,他依稀可以感受到叶修鸣将一股力量传入了他的脉搏之内,他虽是害怕叶修鸣发现什么,但他坚信叶修鸣定不会害自己的儿子。 叶寻望了望山峰之上那一层层的阁楼倒是有些好奇到底是何人想要至他于死地。 毕竟他父亲8年的药浴并不是白给他泡的,他虽是中毒至深,但不至于被人踢两脚便丧命。 那天若不是他迷迷糊糊中醒来,瞧见了胸口处多出来的刀口,想必自己都被骗了过去。还好他及时用了金身护体。 倒是庆幸金身早已与他的灵魂融为了一体。 这使得叶寻有了保命的资本。 叶寻这样想着又看了看高高的亭台楼阁,那里依旧灯火通明着。 他发誓定要查出那个杀人凶手。 今夜的叶寻如何也无法入睡,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里想的大多都是今后的打算,是继续当个废物,还是为魔教众弟子报仇… 以他如今的能力报仇只是纸上谈兵。 当下是应该解决他身体的毛病。 叶寻睡不着索性翻了个身盘坐在了床上。 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一刻钟后,叶寻早已满头大汗。 身上忽然传来刺骨的疼痛,周身肉眼可见一股金色的气流… 叶寻睁开眼瞧着空气中四散的灵力赶忙双手凝结欲要吸纳天地灵气,可他越是吐纳,丹田越是亏空向外泄。 “唔…” 叶寻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来,在身子向床沿处倒去之时手掌撑住了大腿。 此时门外发出一丝细微的声响。 门外叶修鸣一把拉住冲动的夫人,伸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魏芝衣这才不甘的一脸担忧的继续蹲在墙角处瞧着床上倔强的儿子。 胸口处传来的刺痛使得叶寻脑袋有些混沌。 他不甘心的再次闭眼凝神… 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 他不能不行! 他一定要行! 床沿处的少年执着着,那地上一摊又一摊的污血在提示着少年此刻有多痛苦,那一次次的晕厥一次次的爬起来的毅力更是刺激着门外夫妇的心脏。 少年的黑衫此时此刻早已湿透,额发紧贴脖颈。 魏芝衣擦了擦眼角的泪,心中默默祈祷着。 加油,儿子,你一定可以的。 倒是叶修鸣眉眼弯弯,他刚把过儿子的脉络便发现了儿子的经脉似乎有所改变。 果然,被他发现了,他的儿子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冲击筋络,逼出於毒。 “不愧是我的儿子” 魏芝衣瞧了瞧此时得意的男人,一拳砸在了男人的脸上:儿子都这么痛苦了,你他喵竟然还有脸笑? 叶修鸣委屈巴巴的揉了揉被打的右眼:我这不是替咱儿子高兴嘛。 此时门内的叶寻还并不知晓他那对活宝爹娘正在门口观望着他,他不知疲倦的吐纳着天地灵气,试图将灵力凝聚起来。 “天地之气,万物之灵,聚!” 话音刚落,叶寻睁眼瞧着那双掌间的空气。 仍然没有一丝波动! 就在他准备再来一次之时,周身的空气忽然开始缓缓抽动,双掌之间空气开始逆转,一颗小小的金色光影正凝结起来,慢慢的向丹田处侵袭而入! 这是叶寻在不知尝试多少次之后,第一次展开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 “终于…成功了…” “啪!” 太好了!妈呀终于成功了! 门外的夫妻俩此时此刻都忘记了身在何处两老激动的互相击了个掌。 “他是我儿子,我是他爹。”叶修鸣语无伦次的对身旁的女人说道。 “恭喜恭喜啊,我是她娘!他也是我儿啊……” 沉浸在喜悦中的两人正握着对方的手道贺时忽然发现有点不太对劲…… 似乎身上多了道暗暗的身影… 于是两人同时转过头向上方看去… “鬼啊!我打啊!” 魏芝衣最先双手捂脸,站起身本能的一脚踹在了那只“鬼”漆黑恐怖的脸上。 “娘……” 对面忽的传来一句气若游丝的声音。 叶寻刚听见门口的讨论声便认出那是叶修鸣和魏芝衣的声音,正要开门询问对方时,双颊便接住了飞来的横祸。 魏芝衣迟疑着慢慢挪开脚来,仔细瞅了几眼跟前面容黑红,嘴角挂血,浑身腥臭的颓废老汉… “哎呀,儿子…你咋成了这么个鬼样子,娘,差,差点没认出来你呀…” 叶寻委屈的挤出来几滴泪,终是两眼一翻向后倒去。 “儿砸!快鸣鸣接住!” “接住了” “叶修鸣!你抱我腿干啥。” 叶修鸣愣了两秒:“难道…不是你告诉我的…天大地大老婆最大…” 魏芝衣闭了闭眼,左手一个糖炒栗子:“我让你接住咱家儿砸!” “唔…”叶修鸣哼唧一声。 而此时一股冷风刮过…躺在地上的“尸骨畏寒”的颓废老汉忽感身间凉意… 终究是一个人… 抗下了所有。 … 次日清晨 叶寻很久未睡过好觉了,这一觉醒来知觉浑身清爽。 他伸了个懒腰,身上早已被人换了干净的内衫。 此时他的床边正趴着一个身影。 叶修鸣似乎感觉到了一道目光正盯着他看。他想应该是儿子醒了。 叶修鸣抬起头来瞧着少年:“寻儿醒了?” 叶寻微微点了点头:“嗯…父亲…早。你的眼睛…” 叶修鸣站起身来眉眼弯弯,只是两眼处挂着重重的淤青… 定是魏芝衣打的… 叶修鸣摸了摸少年的头:“无碍,快穿好衣服,该吃早饭了。你母亲可是一大早便去了厨房嚷嚷着要亲自给你做顿好吃的。” “好。” 叶寻乖乖的低着头,看着叶修鸣出了房门,便赶忙找了身黑色的劲服。 出门前他忽然瞧见铜镜内的面容… 那头怪异的绿发此时已经恢复成了漆黑的发来… 不知为何,他的心里忽然间暖暖的。 第五章试探 叶寻一家所住的阁楼位于峰山之下,叶府一族共有一百余户。而这一百余户按照等级划分住在不同的阁楼之中越往上走,灵力越为充沛。 对于这个异界大陆而言,只有你的实力越强,你才能站的更高。 但若是单看叶寻父母的实力……也不至于住在这最底层呀… “儿砸,你醒啦!为娘马上就做好了,和你爹在外面等着就好。” 此时叶寻父子正呆呆地站在厨房之外,冷汗直流的瞧着眼前的一幕。 一股浓密的黑烟从父子两人的头顶飘过… 而此时魏芝衣正左脚跨在案台上,卷着两管袖子,双手乐不思蜀的翻炒着灶上的大铁锅。 时而拉一拉抽风杆,时而往锅里撒一把调料。 叶寻被熏的眼泪直流,脑袋忽然有些迟钝的放慢动作向旁侧他爹望去。 “爹…娘今天怎么想着亲自下厨了…” 叶修鸣笑眯眯的眼睛里流出两行痛苦的清泪。 “高兴。” 叶寻扯了扯嘴角,也对,他怎么忘了,记忆中的魏芝衣一高兴就喜欢下厨。 那堪比鹤顶红还要高级还要高质量的毒药… “要不您劝劝?”叶寻试探性问道,擦了擦被熏黑的脸颊,眼神带着淡淡的忧伤。 叶修鸣慢慢转过头来,仍然笑眯眯的望着那忙碌的身影… “都说认真干事业的女人最美丽……娘子!要不今日咱出去吃吧~”叶修鸣扑倒至魏芝衣身旁蹭了蹭她的背部。 “是啊是啊,娘亲,儿子好想吃玉酥糕啊…”叶寻乖巧的点着头也扑倒至魏芝衣身旁蹭了蹭她的肩膀。 翻炒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们……难道不想吃我做的饭吗?”魏芝衣闭上了眼睛,努力压住焚心的浴火。 叶寻以及叶修鸣猛地抬起头看向上方魏芝衣精致的脸蛋。 他们依稀可以瞧见女人眼中的怒火,余光瞟见那上空举着的早已变形的铲子。 “想吃想吃!”两个男人瞬间跟小鸡啄米一般点着头,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哦哈哈哈哈,那鸣鸣就和寻儿去外面坐着吧~咱们现在就可以开饭了呢~” 都说女人变脸的速度堪称脸谱。 但叶寻他妈变脸的速度堪称一步京剧。绝佳! 叶修鸣赶忙拉着儿子出了厨房乖巧的坐在庭院内的石凳上。 此时叶寻也不敢多话。 魏芝衣满意的为两人呈好了米饭,又将锅里的菜呈盘端上了石桌。 “西红柿炒鸡蛋,干锅土豆片,蛋花汤!可千万不要浪费哦!”魏芝衣撑着下巴笑容灿烂的看着两人。 叶寻叶修鸣对视两眼。 叶修鸣率先伸出颤抖的手来,夹向盘里的不知名生物。 那抖动的频率堪称打桩机…让人只觉眼花缭乱。 叶寻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不禁佩服于叶修鸣那总是微笑的眼眸,完美的掩饰了一切。 “相公~我来帮你一把!!” 眼见着那双抖动的筷子,魏芝衣伸手捉住叶修鸣的白皙手背一提一夹。 “大功告成。”魏芝衣满意的瞧见那双筷子上一坨大大的不明猎物,这才松开了手。 说来也奇怪,刚刚被魏芝衣握住的手并未抖得太厉害,可现在那忽然被放开的手此时抖得堪称绝技! 眼见着那坨巨大的不明生物即将被甩下筷尖,就像是吊上来的大鱼即将挣扎逃往自由…… “若是让我瞧见…你们漏一滴…” “咔嚓”筷子发出清脆的嘶鸣声,昭告着他的壮烈。 眼见着那坨不明生物即将落筷,叶修鸣猛地抬起手向嘴里一甩,那不明生物飞速的钻进了叶修鸣的口腔。 叶寻惊恐的瞧着叶修鸣,脑门上挂了三道黑线。 叶修鸣在妻儿两人的视线下用力的将口中的东西吞了下去。 连带着叶寻的口水一并吞咽了下去。 “好吃吗…” 叶寻和魏芝衣同时询问着但两人的语气却大相径庭。 叶修鸣眉眼弯弯,赶忙说到:“好吃。” 魏芝衣转头看向叶寻示意对方动筷。 叶寻心领神会,以迅雷不急掩耳盗铃的速度挑了一根貌似是土豆条的生物塞进嘴里连嚼都不带嚼的吞了进去。 “好吃…” 两人在魏芝衣满意的眼神中,艰难的结束了这顿早餐。 叶寻发誓这辈子都没有吃过如此难吃的早饭。 早饭过后,叶修鸣带着叶寻去了塔罗镇散步。 “让为父给你把把脉。” 叶寻乖巧的伸出手臂递给叶修鸣。 “你这体质倒是比以往好了许多,过两日再用一次药浴。”似乎连他都未曾想到,他的儿子会迎来这新的转机。 叶寻点了点头。两人一大一小,一高一矮的并肩行在大街之上。 却是让人觉得两人身上都有一种老成的气质。 “本来还说这段时间带着你和你娘外出走走,必进世界这么大,想要带你们去看看,寻儿觉得呢。”叶修鸣淡淡的说着。 叶寻想了想:“这些日子,我想在试一试把修为提升一下…不让爹娘担心。”他会做好叶寻,叶寻担任起这份责任。 “也好,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在出发。主要是想先去金州,找你师叔把把脉,他会有办法修复你的灵根,你也不用太着急。” “好…” 就这样两人便闲聊着便定下了日后的行程。 叶寻四处打量着这不大不小的街市,热闹而非凡。 “魔教不除!后患无穷!” “他们是魔教中人,不可放过!” 不远处的嘈杂声传入叶寻两人的耳中。 叶寻皱了皱眉,赶忙向前方围着的群众行去。 叶修鸣停住了步子,看着儿子匆忙的身影眼中带有一丝迟疑,然而仅那一瞬之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快速跟上前任人的步伐。 叶寻扒开人群便瞧见了眼前的一幕。 中间环抱着三人,一男一女一孩童。 女人大概二十七八岁的模样,身着一身紫衣长裙,左臂被利器撕开一道裂缝露出白皙的肩膀,锁骨处一块红色的烙印若隐若现,她紧紧的拥着脚边半大的孩子。 而男人身着灰色的短衫伸手挡在女人和孩子的跟前。 “她们不是魔教中人,他是我的妻子和孩子,我求求你们放过他们可好。” “李老四!你胆敢庇护魔教中人!你是他们的同伙!”一黑衣莽纹锦服的男人,面容黝黑,三角眼,左脸一道半长的刀疤,此时被着双手一脚踹飞了男人。 “相公!” “爹爹…呜呜…爹爹!” 倒地的李老四吐出一口血来。赶忙爬起身,抓着女人伸过来的手。 “秀秀,快逃。秀秀…” 女人满眼泪痕的盯着男人,摇了摇头。转头愤恨的望着面目可憎的刀疤男。 “沈丘!你不是就像要我的命吗!你来拿呀!” 第六章魔教女子 “哟,怎么李秀儿?你当真认为我不敢?” 沈丘邪邪的笑了起来,慢悠悠走上前去靠近女人。 “你别以为你现在是老三的丫鬟,就敢在我这叫嚣。一个隐动初期的…魔教女人罢了,该说你是深藏不露呢还是说在我沈家藏匿多年的蓄谋已久?” 沈丘挑了挑眉低头望着面前颇有几分姿色的女人。 叶寻皱着眉头看着那名被刻意刁难的女子,胸中布满愤恨。 如今魔教中人被人人喊打… “放松。” 忽然耳边传来细微的声音,叶寻感受到手掌被一只温暖的手包裹住,他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他紧攥的拳头已青筋肉跳。他转眼看向旁侧的叶修鸣。 叶修鸣仍然微笑着眼看向前方。 “沈丘,沈府府中排老二,是沈府大长老的孙子,一个二级中品炼丹师,喜于男欢女爱。沈府在塔罗镇是个世家族,不好惹,光沈家在塔罗镇的地界占了三分之一,其次是我们叶家占了三分之一。” 叶寻点了点头,刚刚他或许是有点过激了,他平复心情后再望向僵直的几人时,却是发现,那名魔教女子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劲。 “咦…”到底是如何不对劲,他却说不上来。 沈丘此时正扯着嘴角死死地盯着李秀儿。 沈丘:你若是跟了我,我便放了老不死的和小不死的。 李秀儿额前冒出些汗珠子,眼神怀着恨意:卑鄙! 叶寻正研究的入神之时,忽然听见叶修鸣与他说起话来,那话音就像是在神识中涌动。 叶修鸣:观察的到挺仔细。 叶寻有些惊讶,原来这就是炼丹之人所说的传音法,前世他曾听父亲提及过。但这是私密传音旁人绝无可能打扰,除非炼丹之人级别高于五品之上,可偷听到对方的传音。 叶寻:父亲,您能听见他们对话? 叶修鸣笑了笑:不仅能偷听到,还能带你一块儿偷听。 神识中话音刚落叶寻便听见了沈丘的话。叶寻心中不禁悄悄感叹一句:牛B! 沈丘轻哼一声:我卑鄙?你一个魔教妖女。我沈家庇护你多年,让你陪我几个晚上怎么了?说不定等我玩腻了~就放了你~。 叶寻:辣鸡。 李秀儿:做梦!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出来,重叠在一起。 沉浸在得意中的沈丘猛然睁大眼睛,左右瞧了瞧。在看见叶修鸣时,隐晦的扫了一眼那笑眯眯的模样。 刚刚发出来的声音不可能是叶修鸣… 明明是个极为年轻的男人且这个男人还,还是五…级以上…炼…炼丹修士! 想到这沈丘不禁有些恐慌…… 李秀儿也不敢相信,怀疑自己是幻听了,这小小的塔罗镇怎么可能有五级以上炼丹大师! 叶寻有些纳闷拉了拉叶修鸣的袖子。 叶修鸣:你放心好了,他们听不见我们两人的对话,但是你和他们对话,他们可以听见。 叶寻松了口气点了点头,旋即露出一抹坏笑。 在沈丘张望半晌后确信自己是听错以后,便又嚣张了起来: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可别怪我来硬的…到时候你可别受不了…求着我~ 李秀儿咬了咬牙,正要开口。 此时那个少年音却又响了起来,且这次的声音更清晰明,并不是两人的幻听! 【哦?来硬的?怎么个来硬之法啊】 沈丘一听旋即吓弯了腰,擦了擦额前瞬间冒出来的冷汗。他周围的十几二十个护卫一看主子不对劲干忙上前去拔剑护住他们主子。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被沈丘突如其来的动作搞的一脸茫然,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这沈丘莫不是中邪了?” “呵,这是做了亏心事吧。” 沈丘咬了咬牙直起腰向空中拱了拱手:是何方神圣,路过此处。若沈某有得罪之处还望谅解。 叶寻面不改色:我是你爷爷,你连你爷爷我都不认得了吗?个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 沈丘何时被人如此辱骂过,从小到大,爹娘长老都是怕他捧手心里还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叶寻挑了挑眉:哟?这狗东西还敢给你爷爷摆张臭脸? 沈丘当下面容更黑… 叶修鸣此时笑眯眯的眼眸微微看向儿子,眼尾处漫不经心的微微睁了开来。 倒是发现了儿子的不一样了…少年的狂傲以及…谜之自信。 沈丘有些懊恼,这是哪里来的老不死的,管闲事管的可真宽,睡个女人又不是睡他老婆。 沈丘心想着瞪了两眼李秀儿,向空中讪讪一笑:不知小辈哪里得罪尊者…小辈在此道歉。 叶寻:哟呵?你个丑东西,你还敢瞪人?你说说你长的丑也就算了,做人嘛就该低调一点啦…带着十七八个壮汉欺负一个弱女子,多少无辜妇女被你祸害了。 沈丘的脸此时奇臭无比,三两只绿头苍蝇在脑门上环绕,几把小刀狠狠地戳中他的心脏。 护卫沈丰似乎看出了不太对劲的地方,只觉眼前的主子可怜巴巴的缩成了一坨,赶忙小声问道:“主子你没事吧?要不属下直接将人带走?” 沈丘忽的一巴掌扇了过去:“闭嘴!” 那护卫的脸被扇歪了过去,嘴角流出几滴血来,他赶忙向后退去。 沈丘:尊者有所不知,此女乃魔教中人… 叶寻:哦?魔教中人? 沈丘摇了摇尾巴:汪汪汪,魔教中人。 叶寻:魔教中人怎么了? 沈丘:…… 叶寻:? 沈丘:该死。 叶寻:你,该死。 沈丘:不不不,她,是她该死。 叶寻:她一没伤天害理,二没草菅人命,三没偷抢打砸。 沈丘:… 来自坏人的错觉,有道理。 叶寻:你一草菅人命,二强抢民女,三长的太丑。该死 沈丘目瞪狗呆:… 来自坏人的错觉忽然觉得有点道理… 沈丘哭丧着脸赶忙跪在地上磕头:是是是晚辈该死,请尊者放过小的一马,小的一定改正。 周围群众眼见着沈丘突然倒地磕头,纷纷吓得向后退去。 这什么情况,天王老子都不怕的沈丘竟然下跪? 叶寻双手环抱,恶狠狠的说到:还不快滚! 沈丘赶忙起身拍拍勾子麻溜的滚了。 “主子。”那些个护卫眼见着不太对劲,纷纷追了上去。 周围的吃瓜群众瞧着人都走了,也没什么看头,对于魔教不魔教,他们这些个闲散修士也不多关注,倒是有些人不免碎一口,吐几口吐沫。 第七章父亲的看法 李秀儿见沈丘拔腿就跑,知晓那位帮他的老者定是不想露面,她赶忙跪地磕头谢恩。 李秀儿:今日多谢尊者相助,他日有机会定当效犬马之劳。 叶寻:此地不宜久留,何不去往金州。 李秀儿心里思量再三,看了看丈夫及儿子,也确实,这沈府呆不得了。 李秀儿心里感激:多谢尊者指点。 叶寻也并未说话,这头一次在叶修鸣面前装大,那一口一个尊者到听得各异。他不免心虚的望了望叶修鸣。 见叶修鸣也笑嘻嘻的望着他。 叶寻挠了挠头:“爹…我想去集市逛逛。” 叶修鸣未有过多的表情,只是先抬步去了塔罗镇西南角的集市。 塔罗镇集市不乏叶府的门面,长巷交织在一起,装修各异热闹非凡,物品琳琅满目。而靠近街边的是一些散修摆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他们也是靠刀尖儿混的。 叶寻一路边走边看,这塔罗镇小小的集市上,竟能看到各色各样的高级草药以及各色灵石魔核。 “哟,叶大人,看看有没有需要的,都是小的今日一大早上修魔山采摘的,药力保存完好。” 叶修鸣此时停在一个贩卖药材的小摊位上挑选着。 叶寻也蹲了下来,却是发现不少珍贵药材,以及一些低级魔核。 他拾起一颗二级魔核细细打量上面的纹路。 在这个世界上万物皆可修道。 人类能修道成仙,那么其他各类种族也能。 这个异界大陆,魔分为三种,魔修人族,魔修鬼怪,魔修异类。 前世的叶寻一族便是魔修人族,身上也有着魔族人的烙印。 而魔修鬼怪却和人族不同,他们没有定型的肉身,心态各异,能力非凡,且心念邪恶人,亦控制修仙者的心智从而占据修仙者的肉身,他们的存在严重威胁着修仙界。 魔修异类又称为兽,也分为十级,这些兽大多是异界大陆中的生物进化而成,部分魔兽身体里有着魔核,而这些魔核内存在着巨大的灵力,是修仙者的极大补品。 但也不是所以魔核都能为修仙者所吸收,这得按等级走的。 而个人灵根共分为五中。 极品红灵,纯正金灵,中上品蓝灵,合格绿灵,以及残次品白灵。 叶寻前世便继承了父亲的尊贵血统,拥有极好的红灵根。 可如今穿越到这具躯体之后,叶寻不禁发现,那神识中的只存了一颗黑黑的小豆芽,上面漂浮着剧毒。 倒是他的灵根不知是何种颜色,而他如今自身修为还在筑基五段,根本无法使用这二级魔核。 “有需要买的吗?”叶修鸣看着儿子手中的魔核问道。 叶寻转眼瞧了瞧摊位上的东西,没有什么特别的。 毕竟叶修鸣是个练丹师,对于丹药灵液他到不缺。 这塔罗镇就两名炼丹师,一位是他父亲,外界都称三级中级炼丹师。可现在叶寻看来并不如此… 而另一位炼丹师便是刚刚的沈丘了,仗着自己有点炼丹天赋,被沈家当块儿宝供着。 “目前还没有缺的。”叶寻答道。 叶修鸣笑了笑伸手取过儿子手中的魔核连着挑选的药材一并给了小贩。 “毒梗草。”叶寻在瞧见叶修鸣手中的草药后惊讶的叫出了声。这种草药一般生长在悬崖的裂缝之中,有此草附近必有三级赤练玄蛇。 “你到识得。” “呃,闲暇的时候在书上见过。”叶寻眨眨眼解释道。 叶修鸣也不再细细追问,转向商贩:“一共多少。” 小贩长相精明,黝黑的一张小脸挂着笑容,他搓了搓说道:“八百金币。” 叶寻瞪大了眼来:“你坑爹啊!” 小贩赶忙合掌拜了拜:“小少爷可是冤枉小的喽,这二级魔核且不说什么,可你看看那装毒梗草的玉盒,可是价值不菲哟。” 叶寻拾起盒子左右瞧了瞧,是聚灵木做的盒子无疑,皱了皱眉:“感情你是买一卖二啊。” 药材一旦离合超过三秒钟便会失去原本的药力,这小贩可是精明了。 “上好的药材当然需要上好的盒子来装。”小贩笑眯眯的说到。 “这盒子也值不了几个钱。” “这……那小少爷说个价?”小贩询问道。 不曾想以往从不吭声,唯唯诺诺的少年,今日一见怎么变样了,再说了以往叶大人经常来他摊买草药从来都是一口价很爽快的那种。 叶寻想了想,估了估价:“五百。” 小贩一听赶忙叫起爹娘来:“哎呦啊小少爷给条活路吧。” “你这不是活的好好的。” “五百五可好。” “五百二。” “成成成,五百二便五百二好了。”今日真是见了鬼了。 叶寻敲定了价格,便瞧见叶修鸣睁着眼睛看着他。 “额,父亲…” 叶修鸣将东西收进了腰间的空间袋内,从怀里取出一张透明的交易卡递给了小贩。 那小贩恭敬的接过从从中划扣掉一笔资金后便双手奉还给了叶修鸣:“您拿好。” 叶修鸣接过便离开了小摊。 叶寻愣了两秒,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赶忙跟上了前人的步伐。 “像你娘。”叶修鸣说道。 叶寻瞳孔微缩:“什么…” “你刚刚砍价的样子像及了你娘年轻的时候,少年的时候不管是买什么东西,你娘都会放下身段去力争砍价。”叶修鸣望着天,眉眼弯弯,似乎整个人都沉浸在回忆之中。 叶寻瞧着这样的叶修鸣,心想:他应该很爱叶寻的娘亲。 两人逛了整整一天这才回了叶府。 叶寻两人刚进叶府的大门便撞见了魏芝衣一席火红的身影窜了过来。 “该死的叶修鸣!你竟然抛下我一个人去逛街!” “娘子…疼疼疼。”叶修鸣皱着眉笑着捂着耳朵。 说着魏芝衣便揪着叶修鸣的耳朵拖着人向远处的阁楼走去,只留下叶寻一人金鸡独立。 “看我怎么收拾你,有了儿子忘了老婆!” 叶寻无奈的试图伸了伸手… 唉,也罢也罢,如今一人倒也清净。不如去后山修炼,这具身体如今太差劲了。 叶寻踏着步子便向后山奔去。 在叶寻一家所住的阁楼后有一处悬崖,悬崖下方的对岸便是一片丛林。 “是个不错的修炼之地,只是可惜……”如今的他也只有一步步爬过去… 站在崖边上叶寻向对岸张望着,从一旁的崖缝中拽出一根藤蔓扯了扯,在确认结实后便裹在了身上向对岸荡去。 大概试了几个来回才好不容易落地。落得时叶寻早已满头大汗。 第八章神秘人 叶寻往深山之中行去,只觉此处灵气格外浓郁,到未曾想过这后山是个好地方,也难怪叶修鸣夫妇会选择此处住所。 叶寻心想着,找了个空旷的草坪盘腿而坐。 “天地之气,万物之灵,聚!” 少年手速变换着,随着空气的涌动,那手掌间缓缓出现一团小小的光影。 叶寻勾了勾唇,到不能急于求成,他还需将聚来的东西练纯粹了。 他闭上眼,感受光影中的灵气,随着手掌间的摩擦融合,将原本拳头大小的光影碾压成一颗颗葡萄大小的形状。 叶寻睁开眼来,一颗汗珠子顺着他高挺的笔尖滴入草坪深处。 随着一呼一吸的吐纳,那颗颗光影向丹田之内运转。 在不远处的一个隐蔽的角落,那里此时站了两个人影。 “叶寻这小子很不错,有韧性。”叶修鸣此时此刻,正一本正经的说这话,那常年微笑的双眸忽然间明亮了许多,没了以往的笑容整个人看起来清冷了些。 “这些日子便辛苦你们好好照顾他。” 说话的是个声音沙哑分辨不出男女的人。 而这个神秘人身着一席暗金黑袍,整张脸被遮了起来,只露出了一双细长的眼眸。 “你不想见见他吗?”叶修鸣问。 黑衣人望了望少年执着的背影:“现在还不是时候。” 叶修鸣抬眼看着黑衣人的侧脸:“叶寻……” 见叶修鸣欲言又止的模样,黑衣人皱了皱眉:“有什么话尽管说。” “没什么……就是当初给这孩子留的主体被人下了毒,以我现在的能力也都无法修复他的灵根。” 黑衣人点了点头:“这事我早已知晓,定是族里那群不要脸的老东西干的,你们保护好他,不日前往金州找傅河试试,听说他在金州一代游荡。” “嗯…那只有试试看了。”叶修鸣看了看叶寻。 论这小子的运气……不知鬼手傅河会不会出手相救。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子,不好好呆在九州,瞎jb乱跑。 唉……小子啊小子,你可是害苦了我哦。 叶修鸣双手抱了抱头一脸痞相:“老父亲可还好。” “嗯…他很好,就是时常念你什么时候回去。”黑衣人背着手,眼神一顺不顺的望着远方。 “若是有机会,我会带着叶寻去九州。” “那芝衣呢……” “芝衣…我也会带去的。不管是何种阻拦,他都是我妻子。父亲什么时候接纳她,我什么时候回宗族。”叶修鸣语气坚定,眉眼弯弯。 黑衣人向旁侧隐晦的望了一眼。 那里,远在边角偷听女人,此时看不清何种表情,但那盈盈泪水顺着下巴一直王往下涌动着,她擦了擦泪痕,向阁楼的方向行去。 “我知道她在那里,只是我现在的能力…没办法反抗那群老东西。但是…叶寻可以,就当是还我我这个便宜爹的恩情吧。” “可别把他扯进去。”黑衣人语气有些冰冷起来。 “扯不扯,他都已经在里面了,难道他就不是叶鼎天的儿子了?” “你…”黑衣人被怼的哑口无言,拔出剑柄架在了叶修鸣的脖子上。 “好好好,不提他不提他。”叶修鸣一脸贱笑的摆了摆手,一滴冷汗滴入了衣领中。 那利剑出鞘的清脆声吓得丛林鸟兽四处乱飞,那嘈杂的声音不禁传入叶寻的耳中。 叶寻猛地睁开眼,运气凝神后,站起身警惕的向从林深处望去。 深林之处走出一摸白色的身影。 叶修鸣提着把包裹白布的长剑抬步行至叶寻的面前:“修炼的如何了。” 叶寻苦笑一声:“好不容易进了两段。” 原本还微笑着的叶修鸣扯了扯嘴角,这修炼速度不禁让人咋舌。 “你可知足吧,若是换作旁人,也没你这修炼天赋……嗯?天赋?” 叶修鸣琢磨着,抬手瞧了瞧叶寻的经脉。 “看不出颜色…”叶寻心知叶修鸣想要瞧一瞧他的灵根,但是灵根还是被毒泡的太厉害了,根本看不出来颜色。 论修炼天赋,以他现在的修炼速度,若不是泡的药浴的作用,就连红色灵根天赋也无法让他跨越两段。 “嗯…倒也是看不出什么颜色…看来是我的灵液起了作用,明晚再给你熬一次好了。” “谢父亲。”叶寻这是第一次认认真真的感谢叶修鸣,毕竟他帮了他许多。 “你我之谢写什么,走吧,你母亲该等急了。”叶修鸣道。 叶寻跟在叶修鸣的身后,穿越这片层层林带,叶寻踌躇着问:“父亲…孩儿想问一下你对魔教的看法。” 叶修鸣的身影有片刻的停顿:“问这个做什么。” “父亲也是和其他人一样,厌恶魔教中人吗?” “厌恶谈不上,在这个异界大陆众生存在皆有定数。你大可不必在意这些,对于我而言人是平等的。” “那如若有一天,我是说如果,叶寻为了魔教和正道撕破脸。父亲会帮谁…” 叶修鸣转脸向叶寻抬起的小脸笑了笑,这小子… “当然是站在我儿子这边。” “若是我不是您儿子呢。” 叶修鸣想了想:“嗯…那还是站在你这边。” 叶寻反问道:“为什么,您会选择站在我这边呢…” 叶修鸣睁开眼,看着那低着头的十五六岁的少年。那是因为……我是你舅舅啊。 倒是舅舅这个词似乎从未出现在他生命中过… 他还是去晚了一步,中灵山… 若是他早几天去,也能保住叶寻… “要不了多久你便知晓,为何我会站在你身边了。” 叶寻点了点头,也不在过多去问,他想等一段时间,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将真相告诉叶修鸣。 两人就这样便走边闲聊,很快便到了院内。 叶修鸣刚到院内便瞧见了几个不速之客。 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穿着一席金色长袍,神色肃穆,他手中拉着个和叶寻年纪相仿的少年。 “大哥,您可算来了,弟弟等您半天了。” “哟,哪阵风把你们父子俩吹来了。”魏芝衣坐在庭院的石凳上,磕着瓜子,眼神不善。 “嫂嫂,瞧您说的。这不都是一家人吗?”叶雷鸣咬了咬牙,藏在袖中的手握的发紧。若不是叶修鸣三级炼丹师的身份,他早就把人给杀了。至于魏芝衣这婆娘,一个灵寂初修也敢和他叫板! 等哪天你们真走了……也保不准命便留在了路上。 叶雷鸣眼神微微闪烁一抹杀意,恰巧被叶寻捕捉到。 “谁跟你是一家人,可别乱拉亲戚。叶雷鸣 你可别忘了当初是你求着我们离开的,这族长之位也还给你了,你也别到我这地儿来。” 叶修鸣拍了拍魏芝衣的肩膀:“找我何事。” 第九章强盗 “今日弟弟去族里的药铺取药……发现药铺里的毒梗草缺的紧…便想来哥哥这问一问有没有。”叶雷鸣笑了笑看了眼一旁直望着他的黑鬼。眼中多了一丝诧异。 这小子……筑基七段了? 叶修鸣摆了摆手:“这叶家族府我叶修鸣可分文未取,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用了也心有不安。” “小弟愿意用这张涑草支的炼丹药方和大哥做更换。”叶雷鸣挑了挑眉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纸来双手递于叶修鸣面前。 涑草支,三级中品炼丹药方,有剔除体内於毒的作用。 叶修鸣接过涑草支的药方细细看了两眼,心中冷笑两声,这药方确实是涑草支的炼丹之法,可那配药的剂量却是多得多少的少。 叶寻也凑着小脸看了几眼,眉头不经意间挑了挑。 那纸张上有着细微的涂改痕迹,一般人定看不出来,叶寻抬头间便瞧见叶雷鸣在看他。 叶寻对其笑了笑,那笑容意味不明。 叶雷鸣仅当做叶寻看见涑草支的药方有那么些许激动,毕竟那丹药可是三级中品丹药,说不定对叶寻有这巨大的帮助。 “这药方……”叶修鸣微抬起眼眸,没有以往的笑意。 叶雷鸣忽的心脏一顿,眨了眨眼,放在叶非肩上的手紧了紧。 叶非知晓那药方的重要性,可是白白给了叶寻可真是便宜这废物了。他不满的瞪了两眼跟前的叶寻。 这父子俩可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叶寻扯了扯嘴角,有些无奈,他这人一般不和傻子计较。 你个废物竟然敢瞪我!你给我等着!叶非心里暗暗不爽,碍于如今他要跨越瓶颈期需要叶修鸣手中的毒梗草,咬着牙忍了忍。 两人暗斗的小动作瞒不过在场的大人,但大家也不想撕破脸皮去计较这些。 “大哥……这药方有何不妥…”叶雷鸣小心翼翼的问着。 叶修鸣盯了叶雷鸣半晌,眼见着那额前细密的汗冒出来之后才笑了起来:“倒也不是,就是想说,这药方我要了。至于毒梗草…我这确实有一颗,你若想要便拿去好了。” 叶修鸣从乾坤袋内取出一枚锦盒递给了叶雷鸣。 眼见着锦盒内躺着一颗灵力丰满的毒梗草叶雷鸣心中窃喜赶忙到了别。 一家三口瞧着两个匆匆离去的身影互相对视几眼。 “怎么?药方有问题?”魏芝衣接过药方细细打量起来。 “确实有问题,娘,您看,这药方的成分,若是细细看也看不出什么问题,但你拆开来看。”叶寻指着药方内的药材说到。 魏芝衣顺着儿子的手指看去:“舍利子二两,龙胆一枚,村虫两只…尾花两朵…” “尾花又名彼岸花,生长在红沙下,十年开一朵,其本身存有剧毒,一片叶便能损一级魔兽。” “不错。”叶修鸣点了点头。 魏芝衣这才察觉不妥,倒是没想到他儿子的脑袋瓜内东西到不少。 “儿砸,你咋懂这么多。” 叶寻挠了挠头:“都是父亲教的好。” 魏芝衣将药方人给了叶修鸣:“明知药方有误,还舍了颗上好的草药。” 叶修鸣理了理有些发皱的药方,伸手聚了灵气将药方修改完好,毕竟他也不缺这三级药方,索性给了叶寻让其收好。 “那你怎么知道我给他的药材就没有动过手脚?” 魏芝衣扶着下巴有些好奇:“你加了什么进去。” “也没什么,只是给了他摧过毒的盒子而已,让他吸取点教训。娘子你说为夫做的对吗?”叶修鸣揽过女人的腰肢笑眯眯的问道。 “讨厌~相公你好坏啊~”魏芝衣举起小拳拳锤了锤叶修鸣的胸口。 叶寻脑门上挂了三根黑线… “能麻烦你们注意点…公众场合作为单身的男人好吗?”作为一只又黑又丑的单身狗,男主表示很绝望啊。 他何时能够恢复以往帅气逼人的模样啊!! 叶修鸣将魏芝衣懒腰打横抱起。 “天色不早了,寻儿便自行回房吧。” 叶寻瞪了瞪眼,见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庭院中后这才回了自己的厢房。 夜晚的明月高悬于沈府之上。 微风轻轻拂过吹起阁楼上两道身影的衣角。 此时,沈府主堂正室那里烟雾缭绕着。 透过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依稀可以瞧见一黑一白两道交缠的身影。 “唔…沈大人…慢一点…”女人娇柔的声音从大殿传来。 空旷的大殿打造的金碧辉煌,靠床榻的四方瑞脑冒出徐徐的青烟,细闻去便能闻出合欢散的味道。 “你个小妖精,是想榨干老子。”沈丘此时贴在女人的后背上,手掌四处游走间,一摸阴笑挂在嘴角,映衬这那张刀疤脸更加“魅惑”。 忽然转头娇笑得女人看见男人的表情,脸色绿了绿,但一瞬间便调整了心态,压住胸中的恶心感。 而此时,站在房檐上的两人不禁一阵恶寒。 “呕…太他妈恶心了。”黑衣人干呕两口对沈丘竖了个中指。 而此时另一个黑衣男人眼神淡漠,飞身下了房檐,在床上两人不经意间,一刀桶死了两人。 干净,利落,爽! 而站在房檐上还未施展全脚的男人在愣了两秒之后,站起身来暗骂一句:“艹,老二你他喵的能不能有点职业道德。” 男人粗犷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布满。 殿内的黑衣男人取出帕子擦了擦血迹,瞥了一眼床上躺倒的两人:“老大,人已死。” 老大:“…”我他喵长眼睛了。 “唉行了行了,提头复命吧。”那被称为老大的男人无奈的摆了摆手,向空中飞去。 老二将黑布包裹住沈丘的头颅便赶忙跟上前去。 两人穿过叶府高高的围墙,向叶寻所住的阁楼后山行去。 “属下见过主子。”两人齐齐的跪在了一黑袍人的身后。 黑袍人转身打量几眼两人:“事情办的如何了。” “已取回沈丘人头。”老大先开口答到。 “嗯,很好。此次你二人便不用回九州了。”黑袍人将步子挪了开去,皱了皱眉有些厌恶那抹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老大老二左右瞧了对方两眼,老大有些紧张的趴在地上:“不知属下们犯了什么错。” 黑衣人背手向前走了两步:“现在交给你们两一件重要的任务…” 深山中一切归于平静,仅留了两摸孤独的身影。 聂特拍了拍言莫的狗头:“言莫啊言莫,今后便是你我的天下了哈哈哈哈。”无比开心解放自由。 第十章被跟踪了 叶寻回了厢房后便将房门关上开始修炼起来。他将今日父亲给他买的魔核拿了出来尝试着吸收上面的灵力。 起初叶寻将魔核操控在空中用周身的气息去一层层剥离魔核表层的杂质,这是他修炼的一种习惯,将所有杂质剔除然后一并吞咽了下去。这样纯粹的东西才是修炼者最需要的。 在经过反复加工之后,叶寻试探性将体内隐藏的金身施展开来。 “咔嚓”魔核裂出一道口子,从中四散出内里隐藏的力量。 如今叶寻的金身还并不强大,前世中灵山的那场大战导致金身本体粉碎。现也就只剩下魂体,这魂体的力量也就和灵寂八段无二。他还要去九州,去报仇,给魔教一个交代给父亲一个交代!他必须要努力!必须修复金身! 这个世界的畸形歧视,他一定要打破! 叶寻这样一想,缓缓闭上眼来开始吐纳天地灵气。 在不知不觉中那身体里的杂质也渐渐的向皮肤外渗透。 然而这远远不够,叶寻知晓身体里的毒素都藏匿在骨子里。 那么唯一完整的去除於毒只有脱胎换骨了…… 这脱胎换骨之法…或许找到这世界上唯一一位八级炼丹师鬼手傅河才有可能扭转他的命运。 找傅河就必须去九州! 叶寻深叹口气将脑海中的思绪整理好后便开始心无旁骛的修炼起来。 清晨的第一缕朝阳照射进窗内,透过窗影照在少年的侧脸之上。 床榻上盘腿而坐的叶寻缓缓睁开眼来吐出一口浊气。 如今能够像正常修者吐纳天地灵气的感觉太爽了! 这一修炼闭关了三天三夜。叶寻没有疲惫的感觉反而浑身清爽。那漆黑的脸蛋微微洋溢着一摸笑意,干瘦的肌肤上一层薄薄的黑色素带着粘稠的感觉… 他闻了闻不禁嫌弃的干呕两下,从衣柜里翻出一身干净的衣服飞身去了后山。 如今的他一步跨越后山的悬崖已是戳戳有余,前些天因丹田浅薄根本没有灵力支配,然而现在丹田盈盈,气息平稳,步履便更加稳健起来。 一路狂奔,向后山的清潭奔去。 那处清潭水冽甘甜,是叶寻无意间发现的,倒也是个修炼的好地方。 叶寻脱了身上的黑袍,纵身一跃进了潭中。 冰水刺激着他的肌肤缓缓渗透至骨内。若不是叶寻身带剧毒,体本就热,这冰水的温度以他的实力不可多呆。 附近也无遮挡之物,叶寻倒也不敢使用金身。 他将身间的脏污洗净后,靠在岸边休息起来。 清潭位于后山深处,且潭石坚硬呈灰色,周围无任何植物生长,这让叶寻不禁摸了摸下巴。 潭口仅井口大小,潭水呈青绿色,潭岩不深不浅。周围水纹无任何浮动。 叶寻缓缓潜入潭中,越往下潜,潭水越深,潭越大,岩壁上不少一二级水蛇跃跃欲试着。 叶寻赶忙使出金身护体。 那些低级妖物感受到威胁赶忙避而远之。 那水底下似乎有这一些不明建筑物。 就在叶寻身子快要临近潭低之时,那潭水忽然缓缓波动起来,一股从上至下的压力向叶寻袭来。 那股压力越大叶寻的身子便越往下沉,叶寻忽感有些不对劲。赶忙向上游去,就在他向上游时,他感受到身旁有什么东西一瞬滑过。 叶寻向旁侧望去,没有发现任何东西。正当他运气向前滑去时,互感脚下踩着个硬物。 叶寻低头望去,只见一血盆大口正张开着想将他吞进去。 而他的脚此时此刻正踩在那东西的尖牙之上。 那怪物睁着绿色的眼睛还对他眨了眨。 叶寻吓得连忙踢了踢脚,黑乎乎的小脸憋足了一口气,差点呛出一口水来。 他连滚带爬的在水中拨拉几下。如此巨型的蛇类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就在他准备逃跑之时,那蛇挥了挥粗壮的尾巴将叶寻拍向水下。 叶寻身子撞落潭底的石柱之上。 卧槽!要不要这么狠,叶寻捂了捂胸口咽下口中的腥甜。 他看着上空巨大的蛇妖分辨不出对方是几级妖兽,潭底有四方圆柱,圆柱中间缠着一捆巨大的铁链,圆柱中央有一台石磊。 叶寻定眼望去隐约间似乎插着把剑。 “嘶嘶”那蛇妖似乎眼神不太好使看不见叶寻藏在哪里。 叶寻翻身贴在圆柱岩壁上,见妖物正在找他,他缩回脖子屏住呼吸。 “嘶!”蛇妖变换了神色,忽然圆柱被它卷了起来,叶寻猛地抱住岩壁,那妖物见柱子下方掉着个人,用力的晃了晃,似乎有了些玩心。 叶寻见机查看了底下的局势,在蛇妖第二次摇晃之时顺着力向那把插着的剑投去。 抓住了! 就在叶寻抓住那把剑柄之时,妖物的蛇尾打了过来。 叶寻猛地吐出一口血来,那鲜血顺着水流一丝丝融进了剑柄之中。 但叶寻并未瞧见,此时他只感觉身间疼痛的厉害。 想要放手,但手似乎不听使唤的粘在剑柄上。 不行,他要活着,他得赶紧离开这里! 叶寻猛地使出金身,罩住自己。 那妖物见叶寻不撒手,整个舌头开始向叶寻袭去。 见形势不对,叶寻握着的手也撒不开,索性猛地向上一拔,水流跟着利剑向上抽离快速转动起来。 叶寻吃力间,心中一声令下! 给我起! 那剑锋缓缓抽离地面的石磊,叶寻两脚踏在石磊旁,身子向上拱起,因借力的作用,双目通红。 锈迹斑斑的剑身发出蹭蹭的声响。 剑鞘开始缓缓抖动起来。 “嘶嘶!”那妖兽似乎着急了,眼中的绿光乍现,就在它准备将叶寻吞进口中之时,那剑鞘已彻底拔了出来。 顿! 四周一股波荡之气震的各方妖兽无一生。 那妖物猛然发出一声尖鸣声身子迅速的撞进了剑内。 叶寻憋着气,金身护罩已破,身后的蛇妖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不敢多待赶忙提着剑向上方游去。 那四方圆柱顷刻间坍塌一片。 叶寻刚破水面便猛吸了口空气。 他四肢并用的爬上了岸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胸口处的肋骨似乎被折断了。 叶寻撑起半个身子看了看地上的剑。 剑鞘呈灰漆如同叶寻的皮肤,剑柄泥垢早已丛生。 叶寻倒也没什么讲究,他拔开剑鞘,发现剑身光洁明亮,锋刃处薄如蝉翼。抱着心态转手试了试,又对着前面的一颗大树挥了两下。 叶寻皱了皱眉:“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见四周无任何异常。叶寻将剑收好扔进了乾坤袋内。 他拾起地上的衣服穿好后便向阁楼行去。 就在少年飞离这片森林之时,那原本高高耸立的树缓缓向下倒了一片。 “太吓人了!”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