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七星捕》 第一回戴罪之身 “给我出来,一个个站好了!” 牢房的门被打开,年迈的牢头赵阔一脸严肃,他穿上了新的官服,不见到平日里邋里邋遢的样子。 “臭老头,今天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是新上任的监察史来了?” 一排年幼的孩子贴着墙站着。孩子中一个有着棕色卷发的瘦弱男孩,低声对着旁边的黑发男孩窃窃私语。 黑发男孩瞥了一眼赵阔,一脸的满不在乎:“卡斯别管这么多,谁来不是一样的被关在这里?” “卡斯!霍恩!你们两个小子,给我闭嘴,老老实实站好了!”赵阔抬手想要教训这两个孩子,动作却被身后的声音打断。 “参见大人!”守卫们的声音传来,赵阔忙不迭的转身。 “参见大人!”赵阔慌乱的低头行礼,恍惚间他看到了眼前缓步走来的新任监察史大人似乎有些异样。 “嘿!霍恩,这监察史没有右臂。” 卡斯的声音很小,可这屋子太过安静又太过狭小,他口中的每一个字房间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当然也包括了他口中没有右臂的监察史大人了。 房间里陷入彻底的寂静。 “废话,我看见了。” 霍恩打破了房间的安静。 赵阔抬起头,他看见了一个断臂中年人,右脸从眼角到下颌还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住口!”赵阔指着霍恩,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可不愿得罪这新来的监察史大人,转身一把夺过守卫腰间的皮鞭,扬手鞭子挥舞向卡斯和霍恩。 没有皮鞭的破空声,赵阔高高举起手停在空中,抬手护住脑袋的霍恩和卡斯没有感受到预料中的疼痛,他们从双臂之间的缝隙看到,赵阔的手停在空中。 因为不知何时那位独臂监察史大人用仅有的一只手将皮鞭末端握在手里。 赵阔再怎么用力也无法挥动皮鞭。 “鞭子放下。”独臂监察史松开了手,左臂缓慢放下,迈步向着贴着墙站立的的一排孩子走去。他的目光停留在每一个孩子的脸上。 赵阔呆住了,依旧保持着高举手臂的样子,新任的监察史大人,他早有耳闻,和传闻中的一样,实力深不可测,脾气也是深不可测。 “你叫什么名字。”断臂监察史看着霍恩。 “霍恩。” 听到回答后,断臂监察史转头带着手下便离开了牢房。 “那个,鞭子,过来。”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赵阔恍然醒悟,急急忙忙的丢掉鞭子跟了上去。 “是个怪人。”卡斯盯着离去众人的背影。 “是个怪人。”霍恩知道卡斯说的是独臂人。 正厅里,独臂监察史曾进用仅有的左手有节奏的敲打的桌案。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曾大人,是小的管教无方。”赵阔跪在地上,脑袋紧贴着地面,额头上的汗水滴在了地面上。 “他们平日里是做什么的?”独臂监察史看着桌案上的茶杯冒出带有茶香的热气。 “这些孩子负责给守卫和修堡垒的工人送饭和洗衣服等杂务,等他们十六岁后便加入工人当中去。”赵阔依旧低着头,他动了动他不灵光的脑袋想把问题回答得很清楚,他可不愿再触这位大人的霉头。 咚咚咚咚…敲打桌案的节奏没有停止。 赵阔听到有规律的敲打声,他的双腿开始有些发麻,可他丝毫也不敢动弹。 忽然敲打声停止了,随后赵阔听见茶杯放在桌面的声音,大概是跟前的大人喝了一口茶,赵阔低着头只有靠耳朵来了解四下的动静。 “那些小孩是怎么来的。”断臂监察史的声音传到了赵阔耳中。 “禀告大人,都是流民和罪人之子。” 赵阔的头贴着地面,声音确很洪亮。 “罪人之子?什么罪人?” 独臂监察史语气变得有些缓慢。 “这…大人。”赵阔的声音有些犹豫:“小的只是一介牢头,这些事下官的确不知。” “那…谁知道。”监察史的声音拖得有些长,赵阔额头上冷汗又多了一些。 “大人,罪人的身份只有上一任监察史知道,可大人您也知道上任监察史大人,已经被贼人杀害了。” “大人!还请为我义父做主,找到杀害他老人家的真凶!”此时从大厅一侧的武官中走出一身穿白银铠甲的少年,这青年风华正茂远不是牢里那些干瘦孩子可以比的。 “义父?你是顾监察的义子?”曾进看了一眼站在赵阔身边的青年。 “是的,顾辛参见监察史大人。”顾辛嘴上恭敬,心中却很疑惑,这新来的监察史到了堡垒不去查他义父的案子,反而四处闲逛,关心那些工人杂役。 “好,你义父的死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独臂监察史起身,他看向大厅另一侧的文官们。 “三位学士,先宣布委任令吧。” 文官为首各自身穿黑白灰三色袍服的老者们颤颤巍巍的捧着元老阁的文书卷轴,缓步走到了大厅中央,。 “元老阁文书:现任命原元老阁大武将曾进,担任血崖堡垒新任监察史,掌血崖堡垒守卫建造等权利。另命曾进查清上任血崖堡垒监察史顾云之死,上报元老阁。” 文案读罢,白袍老人将卷轴展开,卷轴末尾处的印章发出蓝紫色的光,上面还有着元老阁大法官的亲笔签名。 白袍老人对着大厅四角的重甲守卫缓缓点头,重甲守卫转身将重甲胸口镶嵌的徽章取下,放在四角的石台凹槽中。 轰隆隆,大厅正中间的地面打开,升起一个石台,石台上的凹槽里放着一个相似的卷轴。 三位学士中看起来最年轻的一位,是头发还未完全成白发的黑袍老者,即便如此,他走起路的体态已经给人苍老不堪的感受,他拖着他的沉重脚步取下石台上的卷轴。 黑白袍老人各自将卷轴捧起,灰袍老人将原先卷轴转轴上镶嵌的红色晶石取下安放到新的委任令上。 新的委任令卷轴被安放到中央石台上,石台缓缓下沉没入地面,地面的机关关闭,然后地面红光乍现,由中央向大厅四角流动出复杂的纹路,最后光芒一闪而逝。 曾进坐在大厅的宝座上,俯视着大厅众人,随即大厅内文官弯腰下拜,武官双手胸前交叉行军礼。 “参见监察史大人。” 大厅里只有四个重甲武士和三位学士只是微微低头行礼。 忽的一个人倒在了地上,原来是一直跪伏着的赵阔。 银甲青年顾辛上去探查:“大人,赵阔昏倒了。” “仪式结束了,我长途跋涉需要休养一晚,明日议事。” 说罢,曾进带着近卫离开了,大厅的人相互看了看也渐渐散去。 牢房里的霍恩透过天窗看着刚刚大厅方向泛出红光又渐渐恢复原样的天空。 “他上任了。” 一旁的卡斯也看着天空,转身把杂草铺在地上。 “是的。”霍恩似乎还在想和独臂监察史见面的场景,看上去有些失神。不过随着天空的红光退去,他也躺在了杂草上缓缓睡去。 夜变得更深了,夏夜里的虫鸣声似乎都变小了,一朵云将月亮的光给遮挡住,不一会儿月亮的光又洒了下来。 “少主…” 依稀间,霍恩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少主…” 霍恩皱眉,他从睡眠中醒来,他的确听到了声音。 灯光有些昏暗,霍恩揉了揉眼睛。 “少主…” 霍恩看见了独臂监察史竟然跪在自己的身前。 第二回来龙去脉 一月前,夜晚,首府希望堡垒,元老阁。 渡鸦塔中跑出了一个胖子,他肥胖的身体以他的最快速度,在宽大的石板路上奔跑。 军部的大楼灯还亮着,守卫的武士看见了一个肥胖的身体向着他们跑过来的样子,觉得实在是很可笑,可还没来得及笑出声,却被胖子手里的卷轴吓了一跳。 “是紧急军令!”…… 整整一夜,元老阁前车马络绎不绝。 议会上的圆桌坐着二十一位元老或是斗篷遮面默不作声,或是投影水晶幻化模糊不清,昨晚的军令被大声朗读后众人传阅。 “大阁老,顾云死了当务之急是选出新的监察史人选,让他上任督工,尽快修建好堡垒。” 圆桌旁坐着的人,无论是影像还是实体都是穿着深灰袍服,可细看还是有一些不同,财政部元老灰袍边镶嵌的金线,他开口提醒着最中央的大阁老。 “好,我知道。”大阁老斗篷下传出了声音:“屠老,说说人选吧。” 军部的元老胸前挂满了勋章,他一头的金发从斗篷里露出,丝毫不在意被人知道他的身份。 “曾进的伤养得差不多了。” 军部元老将一摞文书放在了圆桌上…… 半月后,清晨,希望堡垒通往血崖堡垒的必经之路,半月湾。 一叶小舟上罗鲁左右腰上带着两把剑,他盯着河道上,他在等人。 清晨河道上,不知为何今日的雾很大,雾气里看到一些灯光,一艘船行驶了过来。 罗鲁站起了身,看着船。 “他们来了。” 罗鲁转头看了一眼河岸,吞下一粒药丸,然后点燃了一束火把,船上的人看见了火把的光芒。 “你是什么人。”曾进站在船头,低头看着面前的一叶扁舟,他的眼睛盯在罗鲁的腰间双剑上。 “垂钓者。”罗鲁回答。 “鱼竿呢?”曾进似乎已经明白了,他问的时候嘴角在笑,他从战场上回来,失去了右手也失去了军职,但他喜欢战斗。 火把被丢入了河中,罗鲁看着曾进的断臂处,左手拔剑。 他只拔了一把剑,左手拔剑,身后显出七个斗气古符。 “找死。”曾进怒不可遏,抽刀出鞘,身后显出七个斗气古符,鱼跃而下。 雾气中刀剑交击了一次,二人分立小舟的首尾各一端。 “一只手,你变弱得太多了。”罗鲁把剑指向曾进,确切的说是指向曾进的断臂。 “你!”曾进额头青筋暴起,右脸上的疤狰狞无比,脑袋已经开始出现眩晕,忽然他意识到了什么。 “雾气有毒!” 十字闪!罗鲁的双剑出鞘,双剑的他还未遇到对手。 “我不打算和你公平决斗的。” 一个物体落在小舟上来回滚动了一下。 大将曾进成了无头尸体。 罗鲁吹了一声口哨,河水里冒出密密麻麻的人影,他看了看船只。 “一个不留。” 一刻钟后,厮杀声终于停止。 船舱里还有一股血腥味,罗鲁将任命状找出收了起来,走到甲板。 “大哥,把这些尸体丢下去就可以出发了。” 甲板上罗夫指挥着手下将尸体与石头捆绑在一起。 “等等。” 罗鲁看了看血崖堡垒的方向,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左手抓着曾进脑袋,抽出腰间的匕首,向着自己的脸上划去。 “大哥!” 罗鲁丢掉了脑袋和匕首,脸上满是鲜血,他右手掌对着罗夫,阻止了罗夫的脚步。 剑光一闪,一声闷哼,罗夫眼前的右臂掉在甲板上。 “这些和尸体一起丢了,现在起,我是曾进。” 说罢,独臂的罗鲁倒地昏迷。 如今,深夜,血崖堡垒监察史府邸。 “你是谁,为什么叫我少主?”霍恩看到身前跪拜的男子不知所措。 “在下罗鲁,少主父亲御兽使霍震宇大人,亲点家族武士。”男子说话了,态度显得有些谦卑,霍恩仔细看去。 “你不是新任监察史曾进?” 霍恩的脑袋有些发蒙,现在他见到听到的一切似乎蕴含太多的信息。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少主不需要相信我,您只需命令我。”罗鲁依旧跪着。 “我不命令你,我和你没关系,和那个让妖兽临世的罪人也没关系。”霍恩看着罗鲁。 “不!”罗鲁有些激动。 “主人不是导致妖兽临世的罪人!” 看到激动的罗鲁,霍恩显得更加的不知所措,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少主,请为主人复仇!”罗鲁的头低得很低,态度显得谦卑无比。 “我?”霍恩眼神有些恍惚,他的脑袋里出现了一些记忆画面。 在空荡荡的牢房中有两个人,中年人看着稚嫩的孩童,中年人便是死去的上任监察史顾云,而稚嫩的孩童正是霍恩,顾云面无表情开口说:“你想知道你的身世吗?”霍恩点了点头,他似乎还是个婴儿时,便被带到这个红崖堡垒了,大家都叫他霍恩,他也只知道自己叫霍恩。 “妖兽临世的罪人霍震宇,正是你的父亲!”顾云盯着霍恩。 霍恩看着顾云,没有什么话也没说,然后有点了点头。那年霍恩5岁。 记忆画面一闪而过。 “我是无父无母之人,你弄错了。”大脑一片混乱的霍恩上前,他想去扶起罗鲁,从小到大他还没受过人的跪拜,感到有些奇怪。 “大哥!他既然无心复仇,那就宰了他,我们自己去报仇!”罗夫从一角的阴影中走出,脸上满是怒气。 霍恩一了趔趄坐到了地上,显然他被杀气腾腾的罗夫吓得不轻。 “罗夫!住口!”罗鲁连忙站起来上前扶起了霍恩。 “少主,您在这好好休息,我会让人把每日食物给你送过来。”说完他又弯腰行礼,态度已是极为恭敬了。 “等等!这是哪?”霍恩从恐惧中缓过来正要追问,可罗鲁和罗夫已经不知所踪。 霍恩打量着四周,这是一间干净敞亮的屋子,相比牢房来说,这里的确是好太多了。他推开房门,外面还有一个不小的院子,他到院子里想把院门给打开,正要推开院子的门却被一个声音吓得不轻。 “我劝你不要逃跑。” 霍恩又是一个趔趄坐到地上,他抬头看到院墙上站着一个人,这人便是两次吓得他坐到地上的人:罗夫。 “你是霍震宇的孩子吗,这样胆小。”罗夫落到霍恩面前,脸上的嘲笑毫不掩饰。 “你想怎样?”霍恩站了起来,他不愿仰头看着这个自大的青年,可就算站起来年仅十岁的他也高不过二十岁的罗夫。 “和你做个交易。”罗夫表情开始变得认真起来。 “什么交易?”霍恩总是觉得罗夫不怀好意。 “我不宰了你,你和我们把杀你父亲的人全部干掉,然后你就自由了。怎么样?比当一辈子的苦工强太多了吧,我的少主大人。”罗夫和霍恩都把不喜欢对方的眼神表露得很直接。 霍恩看着罗夫,眼神陷入沉思,良久后。 “貌似这是我唯一的选择。”霍恩语气带着无奈。 “显然,是的。”罗夫得到肯定的答复,脸上有一分得意。 “我要杀的人是谁,我怎么杀得死他。”霍恩接着开口。 “当年灭你家满门的名单,在你成为一个合格的武士时,我们会给你,现在你需要的是变强。”罗夫拿出一瓶觉醒斗气用的圣水。 “此刻我们要做的,就是把你训练成一个强大的武士,喝下去。”罗夫递过去价值万金的觉醒圣水。 “不用了。”霍恩深吸一口气,一层薄薄的斗气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显眼。 “嗯?从天赋上来看你的确是霍震宇的儿子。”罗夫收起惊讶,点头说道。 第三回暗流涌动 斗气每十级便可凝成古符,古符赐予战斗天赋。 “我还差七级就可以拥有第一个古符了。”霍恩吃着桌上算得上丰盛的食物,对着罗鲁开口。 “少主不愧是御兽一族的天才少年。”罗鲁很高兴,霍恩显然是有斗气天赋的,但更让他高兴的是霍恩说愿意带领他们复仇。 “小子吃完就去训练,你的体质太差了,你在这鬼地方已经荒废了好几年,你没时间休息!”罗夫盯着霍恩吃饭的样子,玩弄着手里的酒杯。 这时院子外面来了一个守卫武士,监察史府邸里的守卫都知道,这个小院不能进去。 “大人,顾夫人走了。” 声音从院子外传来,罗鲁看了看霍恩,行了一礼,走出院子。 院门打开,罗鲁带着自己伪装成近卫的手下走了出来。 府邸守卫行了军礼:“参见曾大人。” “走,去为夫人送行。”罗鲁迈步离开。 血崖堡垒外的大道上,停留着一个车队,一个妇人向着来相送的文武官员们施礼道谢,转身上了马车。 “母亲,只要父亲的事查清楚了我就回希望堡垒。”顾辛站在车队中,对着马车上的贵妇人说。 “苏高,留下来保护少爷。”马车里的妇人对着家族武士的首领嘱咐,又转头看着顾辛满眼不舍。 “辛儿,别回希望堡垒找我了,去瓦尔堡垒找我吧,我去见了你外公便会去那里定居。” 说话间,车队里一个中年灰色短发武士走到马车前,对着妇人行礼,便站在顾辛身旁。 “母亲,把苏高留在你身边吧,我不需要保护。”顾辛看了一眼苏高,转头对妇人说。 “他在你身边,我也放心一些。”妇人摇头。 这时,一名站在外围的家族武士快步来到马车前。 “夫人,少爷,曾进大人来送行了。” 顾辛上去扶着妇人下马车,现任监察史来了,他们出于礼貌也要见上一面,何况还需要曾进调查顾云的案子。 “顾大夫人,怎么这么急就离去,在下还未向你请安。”曾进,或者说假扮曾进的罗鲁带着罗夫等近卫来到车队中,文武官员让开一条道路,他向着顾夫人露出笑容,可脸上狰狞的疤痕让这个笑容显得极其古怪。 “大人何需如此相送,我不过一介女流,怎敢劳烦大人屈尊。”顾夫人出自名门大家,她知道如何客套,也知道顾云死了,大多数人对她还是极为尊敬是因为他的父亲。 “顾夫人还请放心,我定会让顾大人的事情水落石出。”罗鲁也显得极为客气,他也知道这顾夫人身份不凡,但他更清楚顾云之死是他一手所为。 “那就有劳大人了,纪家不会忘记大人的大恩”妇人微微施礼。 “夫人放心。”罗鲁回礼,心中对黎家这两个字也有些忌惮。 马队开始缓缓离开,罗鲁转身向监察史府衙走去,还有一些文案需要他处理,他也要装装样子当一回监察史,毕竟他还需要在这地方呆上一阵子。 顾辛转头便看见罗鲁离开,他本想追上去询问何时开始追查他父亲的案子,可一个人挡下了他的去路。 “顾少爷,小人有事告知。” 原来是牢头赵阔,唯唯诺诺的来到顾辛前。 顾辛有些不喜欢这个邋里邋遢的老头子。 “什么事,赶紧说!”说话间他看到罗鲁已经上马离开了,心中更是不耐烦。 “昨晚,有几个劳工逃跑了。”赵阔显得有些神神秘秘。 “跑了就跑了,这又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我不会帮你求情的,你就等着挨罚吧”说完,顾辛便不想理会这个糟老头。 “少爷听我说,”赵阔见到顾辛想要离开,连忙想伸手阻拦,还未来得及抬手,手腕就被苏高神不知鬼不觉的抓住,疼得他哇哇乱叫。 “是监察史大人放走他们的!”赵阔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这句话,让顾辛停止住了脚步。 “你说什么?”顾辛返回到赵阔身前,盯着赵阔的眼睛。 “哎哟,哎哟哟……”赵阔指着被抓住的手腕,没有继续开口,而是哎哟哟的叫个不停。 “放开他。”顾辛示意苏高放开了赵阔,可赵阔捂着手腕迟迟不语,嘴里嘟囔着疼呀痛呀。 顾辛觉得赵阔极其无耻,拿出一枚金币抛给了赵阔,赵阔刚刚疼痛无比的手此刻迅速接下那枚金币,再不见他惨叫连连的模样。 “昨天晚上任仪式后,我被抬到广场树荫下的长椅,醒来时见到曾进的近卫首领没有去监察史府邸,而是向着地牢方向前去。”赵阔压低声音。 “这就说明是他放走的劳工?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顾辛觉得赵阔在耍他,脸上有些怒气。 “少爷想一想,这个监察史一到堡垒便去看了这些犯人,问话时也有些在意犯人,特别那个是霍恩小子,他昨晚也不见了。”赵阔急忙补充道。 “霍恩?那个黑发小子?”顾辛陷入的思考。 “是的少爷,你也知道霍恩那小子?昨天那曾进还特意去问了他的名字!”赵阔见到顾辛有些相信他,说得更加起劲。 “好了,我知道了。”顾辛带着苏高向着堡垒的入口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又是几枚金币抛向赵阔。 “这件事不要告诉其他人,晚上把逃走的人名单给我。” “好的,少爷”赵阔低头捡起地上的金币一边回答道,顾辛看着老头的模样一脸不屑,摇头离开。 霍恩刚刚打坐修炼完斗气,在院子里举着石墩大汗淋漓,他看了看院子的大门发了一会儿呆,将石墩放了下去。 “喂,小子别偷懒。”罗夫又出现院子的墙上。 “嘿,高个子,商量一个事行不行?”霍恩擦了擦汗。 “你又要耍什么花样?”罗夫身后五个斗气古符出现,仿佛一阵风刮过,他便出现在了霍恩面前。 “把昨天的圣水给我,行不行?”霍恩倒了一杯水,喝了下去。 “不行!圣水除了可以觉醒斗气还是极好的疗伤药,你既然觉醒了斗气,我打算留给我哥。”罗夫立刻拒绝了他。 “那我不练了,还是天天睡大觉好。”霍恩转头向着屋内走去。 一个人影一瞬间挡住霍恩的去路,罗夫满脸怒气。 “小子你耍我!” “给我,我会拼命修炼。”霍恩看着罗夫的眼睛。 院子里陷入安静。 “好,小子,算你狠,你不要让我失去耐心。” 古符闪现,罗夫消失,地上留下一个瓶子。 霍恩捡起瓶子,走到屋子里将圣水放好,他又看向院子大门的方向。 “卡斯,你也可以修炼斗气了,那时候我们一起杀妖兽为你的父母报仇。” 霍恩盘膝坐下继续修炼斗气,修炼中的他依稀看到有还是婴孩时一个人将项链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又将一瓶又一瓶的圣水倒进他的嘴里…… 霍恩从修炼中惊醒,从怀里取出挂着六边形符牌坠子的项链,握着项链。他将斗气注入坠子,瞬间项链将他的斗气吸干,他的耳边爆发出龙吟虎啸之声,猛地松手,项链落在了地上,霍恩晕倒了过去…… 黑暗之中,罗鲁与罗夫出现在霍恩的身边,罗鲁捡起项链。 “御兽古符,他果然就是主人的儿子。” “大哥,干脆你来接受这个古符吧。”罗夫眼里满是对罗鲁的崇拜。 “混账!”罗鲁怒视罗夫,罗夫立刻住口。 独臂的罗鲁示意罗夫将霍恩放在床上,他深深看了一眼项链,眼神中不是贪婪而是敬畏,将项链重新挂在了霍恩脖子上。 二人消失在房间中。 夕阳西下,赵阔将一张羊皮纸放在顾辛的桌上,然后拿着金币退下。 顾辛看了看名单,用指头敲了敲羊皮纸。 “苏高,去查查这上面每个人的身份。” “是,少爷”苏高拿着羊皮纸,看了一眼,上面写着逃犯名单:霍恩,卡斯…… 第四回天赋异禀 这日的午时,阳光很好,但对于修建堡垒攻势的劳工来说却是炎热的一天,霍恩不再担心这些,唯一担心的是或许自己的朋友卡斯还在烈日下奔波,给监工和劳工们送水送饭。 半月时间,霍恩在院子里训练打坐,没有丝毫停滞,他明白现在可以做的也只有这件事了,体内丹田的一团斗气能量沿着经脉运行着,锻炼经脉的强度,然后又回到丹田中,可斗气进入经脉后还未来得及锻炼,经脉就以极快的速度会到的丹田中。 霍恩睁开眼睛,他总觉得哪里不对,相比丹田的斗气,自己的经脉现在太过强韧,这与在罗鲁那得知的斗气锻炼经脉的方法有些差异。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房门被推开,霍恩对着来检查自己修炼进度的罗鲁开口。 “少主,现在外面不安全,还是呆着这里,等事情办完,我们便离开这里。”罗鲁依旧态度恭敬。 “离开这里?我们去哪?”霍恩记事起一直呆在这个堡垒,他不知道外面到底是怎样的世界。 “回基地。”罗夫已经习惯每天都来霍恩的院子里,他将食物放在桌上,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基地?在哪?”霍恩觉得自己有太多事需要知道了。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吗。”罗夫站起来,他想到今后的日子还要和这个小子呆在一起,不免有些郁闷。 霍恩坐在椅子上,打开食盒拿出食物。 “小子别先就想着吃,先看看你的斗气多少级了。”罗夫指着院子里的测试符盘。 霍恩冷哼一声,活动了一下肩膀,来到符盘前,斗气触碰到符盘,符盘上的三颗晶石有一颗开始亮起光芒。 “五级了,还是不错,但也算不得天才。”罗夫来到霍恩身旁,他不忘记打击一下霍恩。 “少主如此刻苦,主人见到一定会很欣慰。”罗鲁看到光芒的强度也知道了霍恩的斗气水平,但他见过霍震宇的天赋,霍恩离霍震宇还差得太远,对于复仇计划霍恩的进度还是慢了。 “看看武技怎么样。”罗夫拿起了训练用的木剑,他一天中最享受的时间到了,武技测试就是可以揍一顿他讨厌的霍恩最好机会。 霍恩咬牙,他就知道罗夫每天来就是为了这个时候。手握着木刀的霍恩半个月里已经不知道被打趴下多少次了。 霍恩握刀引动斗气,冲刺,挥刀,每一次都被罗夫用精妙的角度出剑格开,或是巨大的力量将霍恩的虎口都震得发麻,然后一脚踢在腹部或是屁股上,悠闲的罗夫一丝斗气也没动用。 “不行,不行,你弱小到我连用斗气的必要都没有。”罗夫又是一脚踢在霍恩腹部。 霍恩连连后退。 “不要为了挥刀而挥刀,注意力不要离开你的敌人,挥刀是为了胜利。”罗鲁开口指导着霍恩 霍恩,眼睛盯着罗夫,将木刀上的斗气散去。 “来吧,小子。”罗夫毫不在意。 霍恩冲向罗夫,没有运行斗气的身体和刀显得更加迟缓了一些,罗夫出剑想干脆把霍恩的刀震飞,出剑一瞬之间,霍恩身体上的斗气乍现,木剑击打在刀上反被刀身暴起的斗气震断,罗夫还未来得及出脚,木刀已经袭向他的胸口,打得他衣襟破裂,后退躲闪。 “可恶!” 罗夫深吸一口气,身后五个斗气古符出现…… 测试结束,霍恩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身上满是罗夫的脚印,但他很开心。 “我打到你了,打到你了,你…你用斗气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霍恩狂笑不止。 “臭小子!”罗夫气得牙关紧闭。 罗鲁看到刚才一幕显得极其震惊,如此引动斗气的速度快得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呜…………忽然号角声响起。 “大哥是兽袭号!”罗夫猛的看向罗鲁。 “罗夫!你来保护少主,我去外堡垒看看。”话音未落,身后七个古符出现,然后与罗鲁的身影一同消失。 霍恩听到号角声,他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向外堡垒的方向,他猜想这个时候卡斯在工地上送水,对于卡斯早就失踪还全然不知。 外堡垒号角声响彻云霄,所有劳工拼命向着地牢钻进去,这个限制他们自由的地方现在成了保护他们生命安全的屏障。 还未完全完工的堡垒墙体上,两排弓箭手准备好了箭矢,门洞里的武士都拔出了武器。 “曾进监察史到了!”一队传令骑兵率先来到墙下,一团斗气划过天空,身穿铠甲的罗鲁落在城墙上,接过士兵的望远镜,放眼望去看一群满是尖刺的豪猪和嘴含两枚巨大尖牙的野猪群汹涌而来。 “还好,飞刺豪猪和巨獠猪是二阶兽潮。”罗鲁松了一口气,还未建设完成的堡垒防御工事不能抵抗太强的兽潮。 “弓箭手报距离!”罗鲁开始高声下令。 “500米!”弓箭手的瞭望哨兵清楚的回答。 “重盾武士保护墙体!长枪准备” 举着厚重盾牌的武士将堡垒墙体团团围住,手持长枪的武士将枪身架在了盾牌间隙。 “400米!”瞭望哨兵开始每50米大声示警。 “引爆矢准备!” 墙体上第一排弓箭手刻有符文的箭矢搭上弓弦,将弓拉满。 “350米!” “放箭!” 箭矢密密麻麻,落在兽群将一些野猪豪猪给洞穿。 一群飞刺豪猪眼眸发红,对着墙体上的弓箭手喷射尖刺,弓箭手丝毫不惧,现在的射程豪猪的尖刺没法造成伤害。 “300米” “引爆矢!放箭!” “引爆!” 上一轮的箭矢突然引爆,将兽潮给搅乱,新的一轮箭矢又尽数落下,开始爆炸。 兽潮开始变得有些混乱。 “200米!” “铁箭矢!放箭!盾墙准备!游骑准备!” 大量的巨獠野猪身上插满箭矢,向着盾墙冲过去,撞在斗气加持的厚重盾牌上,被突刺的长枪洞穿,偶尔缝隙中被飞来的豪猪尖刺刺伤的武士很快就有后面的武士补上,看来这一次兽潮的伤亡很小。 轰!五头巨大的野猪合力将盾墙突破。 “100米处!五头三阶的野猪王!”传讯兵高喊。 罗鲁见此情况,七个古符出现独臂握刀,为了掩饰身份他用的是曾进的战刀,从城墙上跃下,第六个古符一震,他的身体周围起了沙暴将他完全包围,落地的一瞬将五头野猪全部笼罩,只有挡住众人的视线才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是曾大人的沙牢!”城墙上的人都在欢呼,在他们心里堡垒的监察史出手代表着他们已经胜利了,何况是曾经的沙暴刀魔曾进出手。 沙暴中五头野猪失去方向四下乱撞,罗鲁第一个古符震动。 疾风连闪。 风暴里刀光肆虐。 沙暴散去,众人看到他们的监察史在收刀,而一旁倒下五头还在抽搐的野猪王,血流满地。 兽潮已经散乱不堪,盾墙开始推进,用长枪收割着生命。 “游骑出动!”罗鲁下达着命令。 骑兵和推进的盾墙开始解决为数不多的妖兽,罗鲁正想回到城墙上,听到传令兵的鼓声和喊声。 “西南方向森林出现高阶妖兽!” 罗鲁一眼望去,竟然是六阶的铁甲虫带着一只五阶铁甲虫和一只幼虫,他们无论人还是野猪豪猪都用巨钳撕咬。 “看来不是兽潮的妖兽,是游散妖兽在捕食。”罗鲁看了一下自己断掉的右臂:“需要花点时间。”古符再次出现冲向那三只铁甲虫。 战场上顾辛挥舞长枪解决掉眼前的野猪,一只豪猪对他射出尖刺,他正要格挡,尖刺忽然被震飞,随后那只豪猪就被一分为二,苏高出现在他眼前。 苏高看了一眼冲向铁甲虫的罗鲁。 “少爷,现在与我前去那监察史府,我打探到监察史府邸里有一个小院,或许逃犯就在里面。” 顾辛也看了一眼罗鲁,随即看向苏高,一拉缰绳调转马头。 “走!去那小院看看!” 第五回不期而遇 号角声鼓声传荡在整个堡垒,当然院子里的霍恩和罗夫也听到了。 他们两人都显得有些焦躁不安,罗夫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而房间里打坐的霍恩也迟迟不能进入修炼状态。 “喂!高个子,要不我们也去战场上看看?”霍恩觉得他的提议很适合当下的情况,罗夫担心他的哥哥,霍恩则担心自己的好友卡斯。 “不行!刚刚大哥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他叫你保护我的安全,那我去了战场上,你也应该去战场上保护我吧。”霍恩发现自己的说很有逻辑。 “你!你等等。”罗夫拦住了霍恩。 “这样不行!”罗夫还是不敢违抗罗鲁的命令。 “要不这样,我们远远的看看,不靠近战场不就好了吗?”霍恩脸色的表情显得很真诚,心中暗自打算怎么去地牢里找卡斯。 霍恩见到罗夫在发愣,自己取出圣水,准备离开院子。 罗夫看着霍恩的动作,脸上迟疑的样子一闪而过,他拉住霍恩的肩膀。 “再等等,两刻钟后大哥没回来,我们就去。” 他知道以罗鲁的实力如果两刻钟后都没回来,那一定是碰到麻烦事了,那时他一定要去看看。 罗鲁指着地上的垫子,示意霍恩再打坐一会儿,他则来到院子中心,拿出一个阵盘安装上魔晶,忽然一阵能量波动荡漾而开,院子和房间听不到鼓声和交战声了,原来他布置了一个静音结界。 看着坚持的罗夫,霍恩无奈地坐下,心里期待着罗鲁千万不要回来。 监察史府邸门口的道路上,顾辛和苏高藏匿在小巷之中。 因为兽潮的原因,监察史府邸门口的侍卫只有两名,但因为同样的原因,他们的样子看起来非常警戒。 “在查明真相之前,最好不要和这位监察史起冲突。” 苏高知道顾辛心高气傲,开口提醒。 “我明白。”顾辛在战场上见过罗鲁的实力,他不认为现在的血崖堡垒有谁实力在这位监察史之上。 “潜进去!”顾辛下定决心还是要看一看。 苏高抓着顾辛的肩膀消失在小巷之中。 顾辛对监察史府邸很熟悉,毕竟这是他曾经生活的地方。 “是哪一个院子?”顾辛觉得监察史在这里藏人简直是天大的错误。 “少爷,我得到的情报是府邸后院的某处。”苏高收入也曾经在这监察史府邸呆过一段时间,可后院他出于身份一次也没有进去过。 “后院?那里只有两处院落,一处是曾经我父母的,一处是曾经我的。”顾辛没有想到这曾进如此明目张胆。 说话间二人已悄无声息的来到后院。 “看,那个院子外把守的侍卫实力都不弱。”苏高指着最大的院子,低声告诉顾辛。 “那该死的曾进,他把我父亲的院子给了那些贱民住!”顾辛心中不平,自己以前进这个院子也是恭恭敬敬,他一定要去看看这个曾进到底玩的什么花样。 “少爷,这院子不好进。”苏高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守卫院子的五个近卫。 “你把他们引开,我进去看看。”顾辛对着苏高下令。 “少爷这万万不可,这里面吉凶难测。”苏高有些后悔告诉顾辛院子的事,他应该独自来打探虚实的。 顾辛捡起石头,看向苏高。 “少爷,不可……”苏高慌忙间。 啪,石头扔在守卫面前的地面。 “什么人!”五名近卫武士拔剑看着花园的方向。 “出来!”其中四名武士身后都现出四枚古符。 “大胆,你们竟敢擅闯监察史府邸后院!”苏高从树后阴影处出先,一张口就是贼喊捉贼。 “你放屁,你是什么人!”武士们被苏高这一句大胆喊得有些发懵。 “我是元老阁的人!”苏高显出一脸孤傲。 “管你什么元老阁,擅闯监察史府邸都给我留下!”一个武士上前,身后五个古符出现。 “就凭你们?”苏高手里出现两把匕首,身后出现六个古符。 “硬茬子!一起上。”五符武士一声令下,其余四个武士挥剑上前,皆是四符武士。 六人战成一团,苏高明显技高一筹,但对方人多势众,个个武技不凡,一时间战得难分难舍。 “果然你们是贼人伪装!武技古符都不是军队里的!”苏高认出这些人招式不是军中标准武技,心中对这个监察史的怀疑又多了几分。 树后的顾辛也见到这一幕,他感到似乎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阴影中他目光扫过院子,身后四个古符出现,向着院子摸索潜行过去。 进入院子的顾辛四下大量着这个曾是自己父母居住的地方,开始四下查看,可别说是人,就连只苍蝇他都没见到,他还是极力想要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可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顾辛翻出院子,他还是不甘心,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监察史有问题,尽管一无所获,在落地时他见到了后院另一个院子———曾经他居住的小院。 院子外,苏高和五名武士依旧交战在一起,顾辛看了看,似乎双方都有所保留,所以战斗一时之间还无法结束,他还有时间去探查另一个小院。 “你们是什么人!” 一团斗气落在交战的人群中,将众人分开。 罗鲁手里握着抽出半截的长刀,盯着苏高,守卫的武士与罗鲁一起将苏高围住。 苏高环顾,最让他感到紧张的是罗鲁身后的七个古符。 “阁下别躲躲藏藏的了,出来说话。”罗鲁盯住院子的墙角。 “监察史大人,误会,天大的误会,我们是进来帮大人抓贼人的。”顾辛走了出来,一脸的正气。 “贼人?谁是贼?”罗鲁七个古符的威压让顾辛不免出了冷汗。 “我看见有贼人进了大人的府邸,便和少爷一同为大人捉拿贼人。”苏高开口,大声的辩解。 “为我捉贼?在哪?”罗鲁看向苏高,他觉得这个中年武士似乎不是个简单角色。 “大人可能就是他们!”苏高指着那五名武士。 “他们的武技古符都不是军中的。”苏高说得义正严辞。 “他们是我的近卫,是我收服的各路好手。”罗鲁看着苏高,心中默默称赞这人好一个贼喊捉贼。 “那看来那贼人跑掉了。”苏高依旧面不改色。 “看看,果然是个误会。”顾辛开口帮腔。 罗鲁手掌紧握刀柄,他知道这些人来者不善。 这时候,忽然众人听到开门的声音。 罗夫打开院门,身后的霍恩撞在罗夫背上,霍恩正想指责罗夫本就耽误了时间,怎么又停下来,猛地被罗夫身后出现的古符震回了院子,院子的们被迅速关上。 霍恩破口大骂,但罗夫已经在静音结界外,听不到任何声音。 霍恩用力敲门,由于静音结界,外边听不到院子任何声音,当然院子里也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声音。 此时,院子外的确没有任何声音,所有人都陷入僵持的局面。 罗夫满是惊讶的看着众人,顾辛也满是惊讶的看着罗夫,罗鲁恼怒的目光扫过罗夫,随即目光锐利的看着顾辛和苏高,苏高满是戒备的看着罗鲁。 “把他们抓起来!”刚刚的动静引来个更多的护卫,罗鲁下令。 “误会!曾进监察史,这是个误会。”顾辛还想狡辩。 “不是误会!顾辛私自离开战场,这是违反军令!”罗鲁的声音带着不可否认的力量。 “我…”顾辛瞬间哑口无言。 大量赶来的城防武士将顾辛和苏高包围,眼看无法反抗,二人被抓住押向了审判所。 重归平静的监察史府邸,罗鲁的院子里,罗夫低着头,显然他被一顿臭骂。 罗鲁此时盯着窗外。 “大哥,他们被送到审判所,那三个老头不会判他们死罪的。”罗夫低低地说着,显然不敢再惹怒罗鲁。 “他们不会判死罪,但我们会帮他们执行死刑。”罗鲁知道今天的事不能发生万一。 顾辛和苏高二人在被城防武士押送路上默不作声,忽然,苏高挣脱了束缚,将手里一个微小的魔晶阵盘捏碎,六个古符震动,夺路而逃消失在街巷之中。 巨大的希望堡垒中,人类智慧之称的学士院里,一个妇人急急忙忙的将院长室门推开。 纪梵院长看着进来的人,那是他的女儿,也是一个失去丈夫的可怜人。 “父亲,辛儿有危险!”妇人满脸泪水,手里握着一个碎掉的微形魔晶阵盘。 血崖堡垒外的森林里,卡斯扶着树,他已经3天没吃东西了,他和其他人被莫名其妙的丢在这森林中半个多月时间,见到同伴被妖兽杀死了太多次,在一次逃亡中,他与同伴走散了。 现在的卡斯,他有些想自己的朋友霍恩,甚至怀念起血崖堡垒的地牢,可来不来及细想,就被沙沙声惊醒,那头野狼还是追上来了。卡斯没有力气在逃跑,闭上眼睛,他不愿看到那头狼血腥的牙齿上夹杂着同伴的碎肉。 “小朋友,这个森林可不是一个郊游的好地方。” 预料中的痛苦没有出现,卡斯睁开眼看见一个白发老人一手提着狼尸,一手拿着酒瓶…… 第六回夜黑风高 夜晚的血崖堡垒,没有因为白天的兽潮而变得喧嚣,值得庆幸的是,因为兽潮的原因,工人们都吃上了肉,是肥美的野猪肉,当大多数人们都酒足饭饱时,有的人却变得茶饭不思。 顾辛望着牢笼外的月亮,能看到月亮的牢笼或许是三位老学士对他的照顾吧,可他只是望着月亮,没有欣赏月亮的美,他脑子里想的完全与月亮无关的事,他白天看到了一个人,罗夫身后一闪而逝的人影,他有种莫名的直觉,那个人他知道是谁,那个人或者说那个孩子叫霍恩。 罗鲁也望着月亮,他也有他的苦恼。苏高逃跑了,他觉得会生出很多事端,他已经派人去搜寻,却迟迟得不到消息,还有一件事,他没有右手,虽然没有右手,但他的实力还是很强,可实力强不代表他伪装后别人就不会发现他只有一只手,一只手太容易暴露身份这让他无法亲自去干掉牢房里的顾辛。 罗夫没有看月亮,他没有看月亮的时间,他在等着手下集合,他决心要去干掉顾辛,原因有两个:一这是他大哥的命令;二是他要弥补自己的失误,他不想让他大哥失望,于是他带上了大量的手下,其中包括了他大哥手下最厉害的四个五符武士,前往了审判所的牢房。 苏高也没看月亮,他躲在角落,盯着顾辛,他知道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平静,而他要做的是保护好顾辛,拼命的保护好顾辛,这是他的职责,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霍恩看了一会儿月亮,他还在担心着他的好友卡斯,接着他没再看月亮,他决定了一件事,悄悄回到地牢去看看卡斯。于是他收拾了一下东西,特意将罗鲁修炼斗气方法记录下的册子和圣水带在了身上。正当他觉得准备妥当时,他发现云把月亮遮住了。 “起风了。”霍恩喃喃自语,他打开房门时,看到了树叶在院子里打着转。 罗鲁站在院子里,如今的他寝食难安,只想预防更多的不测发生,很显然,他猜对了,他见到了背着包袱的霍恩。 “少主这是要去哪?”罗鲁虽然有些不悦,但他还是不会对他的少主动怒。 “我去给朋友送点东西。”霍恩说得很坦白,但其实相比罗夫,罗鲁更让他琢磨不透。 “这点小事不用劳烦少主,我去帮少主送到。”罗鲁上前了几步。 霍恩看到罗鲁上前,不自觉的退后了几步。 “不,不用了,我自己去。”霍恩手握着背带。 “今日兽潮才退去,还不**全,少主还是改日再去吧。”罗鲁就站在院子里,没有再移动,可在霍恩眼里仿佛一座山立在里院子里将自己和院子的门隔得很远。 “我能保护自己。”霍恩还想坚持。 “少主不知,在这血崖堡垒,实力或许只有超过我,才可以说有能力保护自己。”罗鲁说话时瞥了一眼审判所的方向。 “打败我,我才放心让少主出去。” 审判所的牢房里顾辛的样子有些失神,如今身陷囹圄的他,在这个血崖堡垒,或许学士院所属的审判所算得上最安全的地方,何况角落里还有暗地保护他的苏高。 牢房内外的守卫今天多出了一倍,整整二十人的小队,他们接到了三位老学士的命令,守卫着牢房,不知道算是看守还是保护。 “副统领,看守的人不少,大概二十人。”天上的月亮依旧被乌云挡住,审判所外的巷子一片漆黑,罗鲁身边一个五符武士带着人返回,低声禀报打探的情况。 “无论有多少人保护他,今天晚上我都要顾辛的命。”罗夫手里握着球形的雷爆阵盘,今天晚上他志在必得。 “动手!” 审判所牢房门口落下许多黑影手握利刃和弩箭,十人,二十人,三十人,四十人…… 监察史府邸的院子里很安静,霍恩盯着罗鲁。 他放下了背囊。 “好,我打败你!”霍恩看着罗鲁眼神坚定。 “少主,你还需要锻炼。”罗鲁不明白霍恩到底在想什么。 “我有必须去的理由。”霍恩捡起木刀。 “什么理由?”罗鲁不明白霍恩在说什么。 “我要去见我的朋友!” 霍恩冲向了罗鲁。 零古符武士学徒,对战,七古符高阶武士。 “敌袭!”两名牢房守卫高喊着,然后还未来得及释放古符便被弩箭射杀。 罗夫看着厚重的监狱大门。 “炸裂弩,给我打门打开!” 六名武士拿着刻有阵盘的重弩,在阵盘上镶嵌魔晶,然后对着监狱大门。 六只弩箭洞穿铁门,引爆。 轰! 大门被炸的四分五裂。 雷爆球被投向监狱门内。 接连的爆炸声响彻整个审判所。 “再投!”罗夫在爆炸的火光中显得歇斯底里。 又是数十的雷爆球推向监狱之中。 爆炸和火光把整个监狱覆盖,将整个监狱夷为平地,连带着一旁的建筑通通化为废墟。 “他死定了!”罗夫的脸被火光映得通红。 “撤!” 警钟响彻内堡垒,军队开始集结,向着爆炸的方向进发。 院子里,霍恩汗如雨下,他不知道攻击了多少次,可没有一次他击中了罗鲁,甚至连罗鲁右手空荡荡的袖子都没击中。 轰隆隆!一声爆炸声。 随着审判所的方向传来一声爆炸声,紧接着出现连续不断的爆炸。 霍恩吓了一跳,而罗鲁看向审判所的方向,似乎他的目光可以直达爆炸的位置。 霍恩见到罗鲁走神,引动斗气全力跑向院门,罗鲁转头身后的七枚古符出现,霍恩打开门,脚还未踏在院子外面的土地上,就被罗鲁一把提起来。 黎明时分,武士们开始灭火清理废墟,黑袍老学士站着废墟的边缘,他苍老的脸庞上眉头紧锁。 “审判长,我说的没错吧,曾进来灭口了。”苏高站在黑袍学士身边。 “快把顾辛弄出来吧。”黑袍学士没有回答苏高。 当日罗鲁就职仪式上的四名重甲武士站在黑袍学士身后,他们来到监狱的废墟,黑铁头盔下黑漆漆的看不到眼睛。四名武士低声吟唱然后他们身后各自出现了七个古符,他们同时将巨剑挥向着废墟的石块,石块化为尘埃。 废墟里出现一个寒冰形成的半球。 寒冰融化,顾辛狼狈不堪的走了出来。 “多谢审判长大人的极寒守护。”顾辛将一个阵盘还给了黑袍学士。 阵盘上的魔晶全部碎裂。 黑袍学士将阵盘上的魔晶全部取下,抚摸了满是纹路的阵盘,将其收入怀中。 “这个监察史曾进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顾辛对着黑袍学士开口。 这时一只雨燕飞到了黑袍学士的肩上,黑袍学士动作有些缓慢的取下雨燕上的信件。 良久后,黑袍学士抬头看着顾辛。 “他不是曾进。” 第七回心照不宣 “曾进监察史大人到!” “参见监察史大人!” 近半建筑化为废墟的审判所内,武士们分开,为到来的罗鲁一行人让开道路,罗鲁身后跟着两百近卫,这是他带来血崖堡垒所有人中三分之二的人手。 “看到审判长大人安然无事,在下也就放心了。”罗鲁看见了黑袍学士。 “劳烦监察史大人挂念老朽。”黑袍学士的语气一如往常的古井无波。 罗鲁回头看向废墟处。 “犯人们都已经埋葬此处了?” 黑袍学士握着一本法典,若无其事的翻看。 “大人对这些犯人真是特别关心。” 罗鲁回头,眼眸里似乎蕴含着某种情绪。 “毕竟顾辛也在审判所,他死了对纪院长不好交代。” 黑袍学士抬头看了一眼罗鲁,四目相对间充斥着一番无形暗涌,随后黑袍学士低头看了看法典。 砰的一声合上厚重的法典。 “大人放心,老朽虽手无缚鸡之力,但院长的外孙我还是能保下的。” 说完,黑袍学士转身离开了废墟,四名重甲武士紧随其后。 “审判长,为什么不让我们四人将那个假冒监察史拿下。”一个重甲武士悄声询问。 “我刚刚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兴奋,或者…”黑袍学士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开口:“或者说是极度的疯狂。” 监察史府邸宽阔的地下密室,罗鲁站在两百名手下面前。 “卸下雷爆球。” 两百名武士开始将绑缚在身上的雷爆球一一取下。 每一个人都身负二十颗雷爆球。 罗夫用二十颗将半个审判所夷为平地。 四千颗威力又会如何呢? 霍恩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他环顾四周,房间里空无一人,他又看到了桌上的包袱,他上前打开包袱,包袱内的册子和圣水都还在,他松了一口气,打开房门。 霍恩表情沉了下来。 “你们又来干什么。” 罗鲁和罗夫站在他的院子里。 “少主,外面不安全。”罗鲁看着背着包袱的霍恩。 霍恩退了几步放下了包袱。 “罗夫,陪着少主修炼。”罗鲁知道他有很多事要安排,不希望在霍恩身上出现纰漏。 “等等!”霍恩叫住正要离开的罗鲁。 “我要打败你!” “少主只要勤加修炼,日后一定比我强。”罗鲁脸上带着笑意,眼睛不自觉的看了看霍恩脖子上的挂坠,然后准备离开。 “告诉我最快变强的方法!”霍恩大喊着。 罗鲁脚步又停了下来。 “战斗,战斗是最快的方法。” 霍恩双拳紧握。 “我要战斗!” 罗鲁在笑。 “罗夫!每天让三个弟兄来与少主切磋!” “是!大哥!” 罗鲁回到了地下密室中,他的手下在等着他。 “你们晚上执行计划时,多带上一些人,我们已经暴露了,时间不多了,必须加快进度。” 属下们各自去执行任务,罗鲁独自在这密室中,他打开一个从曾进船上搜出来的盒子,又看了看曾经自己使用的双剑。 今晚他打算活动一下。 学士院会教出三种学士,他们分穿黑白灰三色学士袍。 黑袍主司法,白袍主医术,灰袍主符阵。 内堡垒的灯塔,智慧之眼。 灰袍学士带着厚厚的眼镜,看着巨大符阵盘上,能量流动的轨迹。 “大学士,审判长还没来吗?”白袍学士被侍女扶着走到了椅子旁坐着。 “我到了。”门被打开,黑袍学士依旧捧着法典,他独自一人缓步到白袍学士身旁坐下。 “说说吧,你们想怎么处理这个假监察史。”白袍学士有些不在意,他负责的医堂没有什么武力,这一次他应该出不了是什么力。 “知道他的目的吗?”灰袍学士摘下眼镜。 “目前还不清楚,不过有一些思路了。”说完他看向门口,四个重甲武士带着三个人进入房间。 顾辛,苏高,赵阔对着三位学士行礼,他们把自己的经历和猜测说得七七八八后就被赶到了智慧之眼的偏厅。 “最安全的方法是等,等院长派来的高手。”白袍学士提议道。 “可我担心夜长梦多。”灰袍老者也在沉思:“你觉得我们有几分胜算?”他看向黑袍学士。 “我没把握,我能感觉到他是有备而来。”黑袍学士双手交叉托着下巴。 “所以我说,等,才是智慧。”白袍学士站起来,一旁的侍女将他搀扶着。 “你要去哪?这段时间别放松了警惕,都留在智慧之眼吧。”灰袍学士提醒着。 “我可受不了这灯塔的无趣。”白袍学士离开,上了马车来到一座别院。他喜欢艺术,今天是他画画的时间,他来到画架前拿起了画笔和调色板,侍女将他面前的帘子拉开,他抬头看着今天他要画的杰作,三名躺在床榻上的裹着轻纱的**少女。侍女退出了房间,把空间留给了白袍学士。 时间沿着画笔流动,白袍学士喜欢少女的线条,饱满而又柔美,他画得很好,画面似乎都带着少女的活力与娇羞。他很自豪,很开心,他即将完成他的画作,他也即将上前去更深入的了解这些少女。 当他画完了最后一笔时,脸上的陶醉溢于言表。他站了起来,看着画面中的女孩,又抬头看着床榻上的尤物,他觉得他才是真正的艺术大师。 “你的医术和你的画技哪一个高?” 一个声音传入他的耳朵,他脸上的沉醉荡然无存。他看着阴影中走出的人,脸上有着狰狞的疤痕,右臂衣服空荡荡的。 “是你!” 白袍学士感到不可思议,他转头看向大门。 “你在找她吗?” 一个人头落在地上,是白袍学士的侍女,一名六符武士。 “你想要什么?”白袍学士竭力保持镇定。 “我想要的是你。”罗鲁看起来很坦诚。 “你要杀我?我只是一个医官。”白袍学士觉得罗鲁的行为实在是无法理解。 “是的,正因为你是医官,这个堡垒里最好的医官。” 罗鲁将白袍学士打晕,转头看着在床上瑟瑟发抖的三名少女。 七个古符出现,第一个古符震动。 血液将白色的床榻染红,在这一间挂满画作的房间,填上一笔鲜红,罗鲁用仅有的手臂扛起白袍学士。 霍恩喘着粗气,这一天被三个人用各种招数打倒的次数太多了,他身体有些疲惫,正盘膝打坐。 忽然门被打开。 “哎哟!你到底要干什么!” 霍恩听到声音,看见了一团白色被丢进自己的屋子。 “调养好他的身体,我明天看到他有一处伤就切掉你一块肉!” 第八回循序渐进 “你给我把护具穿上!” 大医官,那位白袍学士的袍子已经不白了,鼻青脸肿的他指着丢在地上的护甲。 “不行!” 霍恩握着满是破损的木刀,活动着四肢。 “我命令你把护具穿上!”大医官觉得这几天的遭遇使他生气的次数已经超过他大半辈子生气次数的总和。 “我不听你的命令。”霍恩回答得轻描淡写,依旧练习着握刀的方法,这几天的训练,他已经开始熟悉武器的运用,他不愿穿护具,他发现疼痛可以让他更有效的进步。 刀是罗鲁让他用的,据说他的父亲霍震宇就是用刀的。 他找出一把匕首,将木刀削短了一节,木刀变成了短刀,握刀的手左右变换,左右手的来回交替,在找寻合适的握法,锻炼着双手的灵活性。 门被打开了,罗夫带着几个人抬着箱子过来了。 “尊敬的大医官阁下,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大医官阁下见到罗夫,竟然一下躲在了霍恩身后。 “你这个魔鬼!” 这几天罗鲁似乎很忙,都是罗夫来院子里,大医官尽全力疗养着霍恩的身体,可条件太简陋,霍恩又太用功修炼战斗,所以每天早上罗夫检查时还是看到了许多淤青。 让大医官生气的是他们迟迟不送来他需要的设备和药材,更可气的是他看见霍恩有一瓶圣水,可说什么也不让他用来疗养霍恩自己的身体。 让大医官阁下觉得值得庆幸的是,罗夫没有如罗鲁说的那样,霍恩有一处伤就割下来一块他的肉,不过罗夫采取的方法是,霍恩有什么伤就让大医官阁下也受什么伤,这就是大医官阁下鼻青脸肿和白袍不再是白色的原因,美其名曰:让你更加深入了解病人的状态。 “不听吗?连好消息都不听吗?” 罗夫看着大医官,仿佛在看一个玩具。 “你这个恶魔,告诉我你想告诉我什么。” 罗夫示意手下把箱子打开,顿时院子里弥漫开一股药草的味道。 “你看你需要的东西我都给你找到了。” 大医官看着满满几箱的药材和仪器,他甚至看到了一个精致的盒子里装着一瓶圣水。 他有些放心下来,这样完备的药材和器材,他可以治好很多伤病,可他觉得怪怪的,他自己看了看那个精致的盒子,很熟悉,简直和自己私人实验室里收藏的一模一样。 “魔鬼!你们搬空了我的私人实验室!你们不知道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吗!” 大医官愤怒,他抱着盒子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守财奴。 罗夫笑得很开怀,他昨晚在搬空实验室时就开始期待这一幕了。 “对了,还有一个坏消息。” 罗夫脸上满是玩味。 “还有什么坏消息!还有什么比这还糟糕的坏消息!”大医官指着满地的箱子。 “我大哥明天会来查看霍恩的修炼进度。” 大医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罗夫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医官阁下,您还有时间坐在地上休息,真是从容。” 罗夫见到大医官呆坐着没有反应,摇摇头想转身离开安排人与霍恩陪练,忽然他发现大医官扯着他的裤子。 “等等,我需要你的帮助……”。 深夜,罗鲁站在密室里。 “报告首领,通往血崖堡垒的道路全部封锁。” “报告首领,所有的雷爆球都布置好了。” “报告首领,粮仓和金库已经全部转运。” 罗鲁点头,事情的进程很完美,现在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戈尔还没有消息吗?” “副统领还没到达。”一名五符武士回答道。 “我估计我们还有五天时间,希望戈尔可以准时到达。” 罗鲁看向身旁的罗夫。 “那个白袍,事办得怎么样。” 大医官满头大汗,他先前让罗夫帮助他摆好了仪器,在院子中挖了一个池子,然后一直熬煮着药液,此时他正将一桶又一桶的药水倒入其中。 这几日他的观察中,他发现霍恩的实力虽然弱,可他的经脉似乎远比常人坚韧,受了伤淤血散得很快,这让他产生了一个想法。 霍恩坐在池水中,水面已经到达里他鼻子下的位置。 池水的药效很柔和,大医官很满意自己的药水,但这要彻底消除霍恩的疲劳淤青还远远不够,他拿出来自己在做医官时私藏的圣水,对着池水滴入了几滴。 霍恩在池中被一股饱满的能量吞没,他感到无比的舒畅,不觉陷入了奇异的修炼状态中,能量侵入皮肤,沿着经脉留向了丹田,然后丹田又开始运转着能量在经脉中流转。 霍恩在这样的状态下维持了好一段时间,他渐渐感到这样的感觉有些熟悉,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一些熟悉的画面,一个女人也将自己侵泡在药业里,然后一点一点给自己喂食圣水。 霍恩被这样的画面惊醒,此时的天空已经变得蒙蒙亮,他站起身来,一身的皮肤毫无伤痕,不但如此他感到多日的疲劳一扫而空,身体的改变使霍恩有些兴奋 大医官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得意的笑着:“我成功了,我老人家果然是天才。” 霍恩拉着大医官一老一少在这院子里蹦蹦跳跳。 “恭喜你保住了你的一身老肉。”罗夫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霍恩和大医官看着罗鲁和罗夫进来,停止了庆祝的动作。 罗鲁看着霍恩满意的点点头。 “少爷,现在你一天和五个人交手练习,怎么样” 罗鲁觉得复仇计划似乎进展的不错。 霍恩点头。 “好。我想去外堡垒的地牢,我去见一下我的朋友。” 罗鲁盯着霍恩。 “少主只要斗气达到十阶,我便让少主出去,以现在的进度应该很快就可以了,我绝不食言。” “好!一言为定!”霍恩答应着,他觉得只要加把劲就可以见到自己的好友了,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好友卡斯已经被罗夫丢到了堡垒外的森林中,假装犯人逃跑来掩盖他的身份。 三日的时间一闪而过。夜晚,霍恩从池水中走出来,他将手放在了测试符盘上,光芒闪烁。 “你现在的实力大概八阶,还有两阶就可以拥有古符了。”大医官躺在摇椅上漫不经心,他还在心疼他每日消耗的圣水。 霍恩躺在他一旁的另一张躺椅上,他从罗夫嘴里知道了老友的来历。 “色老头,你叫什么名字。” 哼! 大医官冷哼。 “我是堂堂的一等白袍学士,大医官!你没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字!” 霍恩打了个哈欠。 “我叫霍恩。” 白袍学士听到霍恩的回答,喃喃自语我是一等白袍学士,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学士… 当霍恩打个第五个哈欠时。 “我叫多克。” 霍恩笑了笑。 “多克色老头,天上的是什么东西?” 白袍学士睁开眼睛。 “那是渡空舟,附阵催动的飞舟…” “等等!这里为什么会有…” 天空中渡空舟上,纪梵对着他的女儿也就是顾夫人点了点头。 渡空舟上落下上百个黑影,砸向后院。 全是刻有符文阵盘的符阵战斗傀儡! 罗鲁带着手下瞬间将霍恩的小院保护起来。 罗夫现出五个古符,站立到霍恩身边。 他们准备好和袭击而来的战斗傀儡作战了。 此时巨大的号角声传来。 “是兽潮!” 再一次出现兽潮袭击! 罗鲁没有慌乱,他露出疯狂的笑容,敌人来了,他等的东风也来了。 第九回一触即发 内堡垒中央,智慧之眼。 “是外公到了!”灯塔的眺望台上,顾辛他看了船体上有学士院标志的渡空舟,他加快下楼梯的脚步,心中知晓外公到了,他的母亲也一定会一同前来。 苏高跟在顾辛身后出了灯塔,他也看到了渡空舟,他跟随顾辛的脚步多了几分轻松,他知道,现在终于等到了反击的时刻了。 “沉不住气的小子。” 审判长看了顾辛和苏高消失在街道尽头,四名重甲武士立在他的身后静静的等待着命令。 “我们也去。” 忽然,号角声传来将阵个堡垒笼罩,仿佛一片乌云压来,刚刚迈出一只脚的审判长,停止了脚步。 “祸不单行呀。”灰袍学士无奈地摇头,缓慢登上灯塔的核心阵盘,这是他身为灰袍学士在堡垒的本职工作:兽潮来临时镇守智慧之眼。 “父亲!兽潮来了!快找到顾辛,我担心他有危险。”顾夫人眼神慌乱,在渡空舟甲板向下四处张望。 “危险?或许我们面对的人比兽潮还要危险。”纪梵用望远镜死死盯着渡空舟下的监察史府邸后院,号角声中罗鲁抬头看着渡空舟,眼里的疯狂让纪梵猛的将望远镜放下。 一百一十台五级傀儡,三十台六级傀儡学士院白袍院长纪梵向灰袍院长借到的作战武力,它们的动作机械而又冷酷,双手都是利刃,身体上不时的喷射箭矢。 “找到他们的核心阵盘!”罗夫带着两百名武士与其交战,可每一个傀儡的核心阵盘位置都不同且极其隐蔽,罗夫手下的人陆续倒下。 罗鲁守着霍恩的院子,他丢掉曾进的战刀,他的腰间是两把剑。七枚古符出现在他的身后,周身的能量翻涌,断臂处捆绑安装一个阵盘,斗气通过阵盘凝聚,形成一只手臂的形状。 “曾进,谢谢你的礼物。”这个阵盘就是他在曾进的船上找到的,元老阁军部送给曾进的特制阵盘,当初如果曾进在遇到罗鲁时如果带上阵盘,就算中毒的条件下也能安然脱身。可惜没有如果,一时的疏忽让军部大将葬身水底。 罗鲁双手持剑,看着节节败退的手下。 第二枚古符震动,第三名古符震动,第四枚古符震动。 风,魔,变。 罗鲁面对着五台六级傀儡,他迅猛的一剑斩下傀儡的头颅,傀儡继续攻击着,这就是傀儡,失去头颅已旧可以攻击,罗鲁笑了笑丝毫无惧,他双手挥剑的速度更快了,不知道核心阵盘在哪,那就每个地方都刺一剑! 六台傀儡轰然破碎。 “少爷,学士院的傀儡只要是活体就会攻击,暂时不要进去。”监察史府邸外苏高开头提醒着顾辛。 “辛儿!”一个声音从天上传来,顾辛抬头,几个特制热气球中的一个,他的母亲带着一些家族武士,缓缓的落下。 “母亲!这个假曾进显然蓄谋已久,或许父亲就是这个假曾进害死的!” 顾夫人抱了抱自己的儿子,两个六符武士带着数十名家族武士将他们保护。 “和我离开这里,兽潮来了……” 外堡垒上,斥候望着扑面而来的兽潮。 “怎么样?是几级兽潮?”一旁的弓箭手询问着。 可瞭望塔的哨兵一直没有回答,仿佛石化了一般。 “你怎么了!”弓箭手用力拉扯了一下哨兵。 “是……是,是血崖狼王!有两只血崖狼王!。” 哨兵跑到了一口大钟前,用木棍敲响了警钟。 钟声在血崖堡垒上空回荡。 一声、两声、三声……八声! “是八阶兽潮!”渡空舟上纪梵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望向外堡垒的城墙,目睹了一片飞扬的尘土席卷向堡垒。 一艘渡空舟用隐蔽的特殊布料遮挡船体,赶在兽潮前端行驶向外堡垒城墙。 “等等!外城墙上空怎么会有渡空舟!” 与此同时,一枚信号弹腾空而起,炸裂开一团鲜红的火花。 纪梵心中的不安无比悸动,他拿起扩音阵盘。 “堡垒守卫军听令,我是元老阁元老,学士院白袍院长,我命令城墙上的武士!全力攻击天上没有学士院标记的渡空舟!” 纪梵刚一说完,一声巨响,随即他的脸庞就被印得火红。 轰! 轰轰轰! 轰轰轰轰轰! 外堡垒的城墙爆炸! 外堡垒的劳工和守卫军几乎全部丧生火海! 帆布遮挡船体的渡空舟飞速掠过坍塌的外堡垒城墙,笔直朝着监察史府邸上空的渡空舟冲来。 “戈尔来了。”罗鲁发出疯狂的笑声,双剑更迅猛的横扫着傀儡。 这便是他等待的东风! “小子!准备跟我上渡空舟!”罗夫冲进院子,拉住霍恩。 霍恩站在池边,他的包袱落在了池边的地面上,他呆立着看向外城墙冲天的火光。 “卡斯!我来救你!” 霍恩想去捡地上的包袱,他相信有圣水,他或许可以救卡斯,大概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希望。 罗夫死死拉住霍恩。 “不要胡来!八级兽潮!没有人可以活下来!” “为什么会这样!”霍恩的泪水不住的流下,他看着火光冲天的外堡垒。 “恶魔!是你们炸掉了城墙!死了,八级兽潮!死了!大家都得死!”大医官多克歇斯底里,手无缚鸡之力的他拿起匕首刺向罗夫。 霍恩听到了大医官多克的话,怒视着罗夫。 “是你们炸死了卡斯!” 罗夫一脚踹开大医官多克。 “你的朋友卡斯早不在外堡垒,他被我放走了,为了掩饰你的身份我放走了一批囚犯,其中就有卡斯!” 监察史府邸外,顾辛看到傀儡已经几乎完全被打败,但院子里罗鲁手下的武士已经筋疲力竭。 “好机会!大家上,解决这些残兵败将!” 顾辛带着人冲进了监察史府邸后院。 “请夫人先回渡空舟,我去保护少爷。”苏高对着顾夫人行礼,说完便追向顾辛。 顾夫人知道自己不能帮助什么,上了热气球准备返回渡空舟。 上空忽然间出现了另一艘渡空舟,与学士院的渡空舟对峙着。 遮蔽船体的帆布被掀飞,船体上有着一个三头标志,一只鹰头,一只虎头,一只鲨头。 两米高的红发壮汉站在这艘渡空舟的船头。 顾夫人看到这个标志,眼睛睁的很大,仿佛陷入无穷恐惧和不可思议。 那个标志是,御兽一族的武士标志。 “辛儿!逃!快离开这里。 顾夫人扶着热气球座舱的边沿,大声呼喊,可声音却被另一个声音给吞没。 红发壮汉拿着扩音阵盘。 “今天就是你们的末日!” 血发戈尔,虎首,陆之王,御兽族三大将之一。 霍恩所在的小院外,罗鲁看到自己最后一个手下被苏高一分为二,他的眼里尽是锐利而冷库的锋芒。 双剑罗鲁,鹰首,空之王,御兽族三大将之一。 轰!一阵光芒冲天而起。 整个血崖堡垒中央处,出现守护内堡垒的最后一道屏障,智慧之眼启动。 第十回各行其是 两头血崖狼王带着如洪水般的狼群向着血压堡垒涌来。野兽粗鲁的喘息声音透露着原始的血腥。此时,它们的前方没有阻挡的大军,没有高耸的城墙,有的只是燃烧着火焰的断壁残垣。两只狼王眼瞳里充斥着灵智的狡猾,这一座充满水源与食物的堡垒,将是它们的新领地。 一道光柱从堡垒中间冲天而起,光芒向四周扩散,形成了半圆形的护罩将内堡垒包围。 灰袍学士盯着智慧之眼的核心阵盘,他不敢有一丝分心,灯塔外黑袍学士带着四名重甲武士和审判所的全部武力将灯塔包围。 “给我开过去,撞他们的渡空舟!这个该死的守卫护罩破碎时,只能是我们的渡空舟离开,否则都不要离开这里!” 戈尔站在船头拿着扩音阵盘下达着命令,肆无忌惮对着手下和对手同时嘶吼。 “院长!那个人是个疯子!”纪梵所在的渡空舟船长看着笔直撞来的御兽族渡空舟,指挥手下将原本悬浮在天上的的渡空舟移动起来。 “爆裂重弩准备!”戈尔拿着扩音阵盘,手里指着学士院的渡空舟。 御兽族上武士将魔晶安装在重弩上。 “启动船身护盾!” 纪梵冷静的指挥船上的武士,学士院的渡空舟,有着最资深的灰袍学士们研制的阵盘技术,纪梵对此很有信心。 “冲击弩炮准备。”纪梵下令,身旁的船长挥动旗帜,船员武士们有序的准备弩炮。 轰隆隆,轰隆隆…… 爆裂矢不断击打在护罩上,爆炸让护罩开始震荡。 “所有火力集中动力室外防护罩!” 戈尔依旧是高调行事。 轰隆隆,声音没有间歇,爆裂矢持续集中打击着防护罩。 “院长,第一防护罩能量即将耗尽,是否补充。”船长提醒着纪梵。 “不要补充,关闭平衡缓冲阵盘,准备开炮。”纪梵已经冷静。 “院长,难道不开启第二防护罩?没有平衡缓冲阵盘,发射弩炮渡空舟会失去平衡的。”船长是受过军事教育的人,他觉得这不是渡空舟的战斗方法。 纪梵盯了一眼船长,转头盯着嚣张的戈尔。 “我只说一次,按我说的做!” 一句话,船长这个七符武士在这个没有斗气的老人,白袍学院院长纪梵面前竟然不禁的打了一个冷战,立即将命令下达了下去。 学院渡空舟的保护罩能量已经显得极其薄弱。 戈尔指着纪梵所在船长室。 “集中火力,干掉他们。” 砰! 炸裂矢突破屏障,射向学士院渡空舟。 冲击弩炮,发射!冲击波射向御兽族渡空舟。 强大的后坐力使得渡空舟向后猛的倒退,将与袭击而来炸裂矢的距离拉开,第二防护罩立即启动。 纪梵嘴角带着笑意,他看到炸裂矢被防护罩阻挡炸开。在来血崖堡垒的时候,他们早就发现陆地上的道路被破坏,还可能有埋伏,所以这艘渡空舟将要带着他和他的家人离开这里,一定不能出差错。 冲击弩炮的速度和威力不是一般的炸裂矢可以相比的,御兽族的渡空舟更没有可以快速启动的防护罩阵盘。 轰! 冲击弩炮的弩矢贯穿了御兽族渡空舟。 然后,爆炸。 爆炸后,御兽族渡空舟开始缓缓的坠落。 这时戈尔脸上的笑容看起来竟然更加舒畅了。 “既然坠落了那就把这个碍眼的灯塔毁了吧,它可不会躲。” 戈尔握着船舵,转动方向让渡空舟朝向智慧之眼落去,拿起一根连接着粗大锁链的长矛,身后出现的是八个古符。 黑袍学士看着巨大的黑影迎面压来,拿着法典的手不自觉的有些颤抖。 “解除防护罩,启动缓冲平衡阵盘,所有火力攻击御兽族渡空舟改变他的撞击位置!”纪梵夺过船长的扩音阵盘。 狼啸声在智慧之眼的屏障外此起彼伏,血崖狼王口中喷吐出斗气弹,击打在屏障上。 监察史府邸后院,霍恩的小院被包围,院子的门口,罗鲁独自站立着,他的对面是近百的武士。 罗鲁抬头看见御兽族的渡空舟向灯塔方向堕落,他低头看见近百武士身后密密麻麻的古符。 “你不去帮你的哥哥吗?” 大医官看到从门缝里看到外面的情况。 罗夫正与拿着木刀的霍恩周旋着。 “完全不需要。” 院子门口。 罗鲁左臂与斗气化成的右臂展开,胸口一个古老的铁片发出光芒。 “他在传承古符!他要晋升八符!” 苏高开口提醒着。 “上!”顾辛大喝一声。 武士们冲向罗鲁。 光芒退去,身后八个古符出现的罗鲁双剑挥动。 第八个古符,震动。 鹰化。 罗鲁背后斗气化做雄鹰的翅膀,他腾空而起。 第二三四的古符相继震动。 风,魔,变。 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一个一个武士被刺中要害,倒下。 “速度太快了,根本无法打中他造成伤害。”武士们的意志开始被摧毁。 “他在保护院子里的人!”一名六符武士发现了罗鲁首先攻击的是靠近院子的人,明显是在保护院子。 空中的罗鲁眼神如鹰般锐利。 第一个古符震动。 十字连闪。 极快的剑气将冲向院子的人吞没。 唰,凌厉的剑气把院门绞得粉碎,也把上前的武士绞得粉碎。 霍恩目睹着外面的腥风血雨,被血肉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忘记了与罗夫的纠缠。 “少爷,这个假监察史太强了,我们快走!”苏高看着近百的四符五符武士就这般被屠戮就阵盘武器都还没来得及使用,他知道他低估了对手。 “掩护少爷离开!”苏高高喝一身,捡起连射轻弩射向空中的罗鲁,连连落空。 罗鲁看了一眼逃跑的顾辛,又看了看带领着剩下武士向自己攻击的苏高。他垂直落下,第六个古符震动。 风狱。 风暴将苏高和剩下的武士全部包裹。 风暴停息,卷起的尘土消散,苏高胸口十字形状的伤口疯狂喷涌着鲜血。 “还剩下一个!”罗鲁看着逃跑的顾辛,背后的鹰翼迅猛的扇动。 斗气化成的右手将剑刺出。 热气球落下,见到御兽一族标志后震惊的顾夫人拼命奔跑,她的眼泪不住的掉落。 当她推开倒塌的门板来到后院时,见到的是空中扇动双翼的罗鲁追击向顾辛,然后剑从顾辛的背后穿过将心脏给洞穿。 “住手!不要杀他,他才是霍震宇的亲生儿子!”顾夫人歇斯底里的喊着。 顾辛双目睁大,双腿发软,就这样跪下,鲜血沿着穿透的剑尖滴落。 霍恩看着这一切,当他的目光落在了顾夫人的脸上时,他的脑海里曾经涌现出喂自己圣水的妇人面庞,与顾夫人的脸渐渐重合。 罗鲁站在跪下的顾辛背后,他斗气化出的鹰翼消散,就连他用阵盘化做的右手消散,剑依旧刺在顾辛的胸膛。 罗鲁的眼里似乎有着无限的惊骇。 “女人,你刚刚说的什么!” 第十一回阴差阳错 相比空中渡空舟交战的声势浩荡,监察史府邸后院显得安静太多了。 “你说什么!”罗鲁看着顾夫人,眼神狠戾。 “他才是主人的儿子!”罗鲁指着霍恩。 “他不是的。”顾夫人看着霍恩。 “御兽族的传人天生带着斗气这是天赋和身份的象征。”罗鲁的语气里夹杂着骄傲,他不相信这个妇人的说辞。 “天生带着斗气?他不是天生的,辛儿才是!”顾夫人摇摇头,他指着顾辛。 “快救他!这才是你们要的少主,有着霍震宇血脉的孩子!” “你不过是想救你的孩子!”罗鲁不相信,或者说不敢相信顾夫人的话。 咚! 智慧之眼的结界开始震荡。 “大哥别再犹豫了,赶快和戈尔大哥去抢空中的渡空舟离开这里!” 罗夫跑出了院子,对着罗鲁大声的提醒。 御兽族的渡空舟在坠落,戈尔第八个古符震动,虎化,斗气附着在他的身体上,形成猛虎的形态。肌肉隆起的手臂握着带着铁链的长矛,投射向学士院的渡空舟。 “跟我上!” 御兽族武士用普通的重弩对着学士院的渡空舟,将带着铁链的弩矢射出。 纪梵没有启动护罩,启动护罩就无法攻击,他不能看着御兽族的渡空舟把智慧之眼撞毁,冲击弩炮不断的开火想将坠落的御兽族渡空舟移动和分解。 戈尔带着他的手下沿着铁链向学士院的渡空舟爬上去,不时的会有手下被弩箭射杀,但没有一个人退缩,这就是戈尔手下的敢死队。 不断被打碎的渡空舟碎片纷飞落下,审判长带着这四名重甲武士支撑起一个封闭结界抵挡碎片,这个原本是重甲武士囚禁犯人用的联合结界,现在成了保护他们的生命屏障。 审判长的黑袍里握着极寒守护,这是他的保命符盘,他抬头看见空中登上学士院渡空舟的戈尔等人,脚边是不知何时掉落在地上的法典。 霍恩看着顾夫人,他脑海里的回忆翻涌,他曾经看到的画面就是这个妇人在自己年幼时给自己喂圣水,泡药浴,就是她。 “原来我不是霍震宇的儿子。” 霍恩这样想着眼里带着一丝轻松,可他抬头看见了眼神里充满狂热罗鲁。 “少主告诉我,这个女人说的是假的。” 顾夫人上前扶着眼神涣散的故辛,看着霍恩。 “是你吗,那个喂我圣水的人。”霍恩也看着顾夫人。 “孩子,是我。” 罗鲁眼瞳怒睁。 “少主你在说什么!” 顾夫人又看了看顾辛,仿佛下定决心。 “你自以为的少主是顾云在流民里找到的有斗气天赋的孩子,而辛儿才是霍震宇的儿子,是我的父亲在大军镇压御兽使府时发现了辛儿,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就有斗气波动太过天赋异禀,于是父亲让顾云带走想将霍震宇的儿子偷偷训练成我们的家族死士,他太有天赋又太机灵可爱,我实在不舍他成为一名杀戮机器般的死士,然后便…” 顾夫人看向了霍恩。 霍恩一瞬间明白了。 “然后就在流民的小孩里找到了我,不惜激发我的斗气,想让我代替他成为霍震宇的儿子掩人耳目,你们收养了真正的霍震宇的孩子!” 轰隆隆! 智慧之眼的屏障又出现剧烈的震荡。 短暂的沉默。 嗖! 一把剑穿过霍恩的腹部,他睁大眼睛看着罗鲁,正是罗鲁射出的刺剑,也是刚刚那把刺杀顾辛的剑。 “我该怎么救他?”罗鲁压抑着暴怒的情绪,看着顾夫人。 “快带他去见我的父亲。”顾夫人抱着顾辛手指向上,纪梵是学士院最顶尖的白袍学士,他的医术在这世界也是数一数二之辈。 鹰化。 斗气化做鹰翼。 罗鲁抱着顾辛。 “带,带上我的母亲…”顾辛的声音微不可闻,在罗鲁的耳边响起。 “是,少主。”罗鲁带着顾辛飞向渡空舟。 罗夫身后的古符出现,第二和第三古符相继震动,斗气化做鹰翼,他带上顾夫人飞向渡空舟。 小院里陷入死寂,霍恩手捂着腹部的伤口,血流不止,他的眼前开始发黑。 渡空舟上戈尔一路大杀四方,他向着船长室走去。 纪梵冷静的指挥,他们几乎快要成功的将御兽族的渡空舟轰击向智慧之眼的一侧了。 “院长!那个疯子杀过来了!”船长提醒着。 纪梵听到了打杀声离自己越来越近。 “苏洋,干掉他。” 纪梵的身后出现人影,那是元老阁成员才会拥有的元老近卫。 苏洋手里握着两把尖刀,消散在了船长室内。 通道内,戈尔第一个古符震动。 虎之力。 他将一个六符武士的脑袋捏得粉碎。 通道的晶石灯熄灭了。 戈尔身体上的汗毛炸起,野兽的灵觉告诉他:危险。 刀光划过,戈尔下意识的一退,他的脖子上出现了浅浅的血痕。 戈尔看着眼前出现的矮小男子。 “矮子,我要把你撕成碎片。” 虎化,戈尔体外虎形斗气让他的手脚外包裹的斗气变成了利爪,身后长长的虎尾兴奋的摆动。 昏暗的通道,苏洋玩弄着手里的尖刀,没入黑暗中,借着四周的墙面诡异的移动,尖刀划过,戈尔的手下便倒下。 戈尔第二个古符震动。 他张大嘴一声虎啸。 空中的苏洋动作出现一丝迟缓。 戈尔追击而上,电光火石间,二人已经交手数十次。 “戈尔别打了,救少主要紧!”罗鲁的声音带着急切,他出现在通道口。 戈尔苏洋二人停手,他们都看向罗鲁,一个眼里是抱怨,一个眼里是忌惮。 “是顾辛小少爷!”苏洋看到了顾辛,急忙接过罗鲁递过来的顾辛。 “苏洋大哥!快让父亲救救辛儿。”罗夫带着顾夫人也赶来过来,顾夫人泪流不止。 戈尔满脸疑惑的看了看罗鲁,他看见罗鲁眼含愤怒带着疯狂的杀意,让他不知如何开口询问。 医疗室里纪梵用能量维持着顾辛仅有的一丝生机,看着他胸口的伤口,打开一个个箱子…… “纪梵是学士院白袍院长,他一定能救下少主。” 医疗室门外,罗鲁仿佛是在自言自语。顾夫人泪流满面,戈尔与苏洋依旧相互敌视。 陷入死寂的监察史府邸,当罗鲁罗夫进入渡空舟时,灌木丛中突然动了动。 白袍学士尊贵的大医官多克阁下从灌木丛里满是狼狈的爬出来,看着倒地的霍恩,嘴里骂骂咧咧。 “这都是些什么事,什么事!” 他拔出刺剑将霍恩一步步拖入药池中,拿出他还剩下的半瓶圣水,看着霍恩苍白的面孔,一咬牙全部倒入池中,又翻出了霍恩包袱里的一瓶圣水,全部灌入霍恩的口中。 “小子,这些能不能让你活下去看你的造化了。” 热气球载着灰袍学士和黑袍学士等人登上了学士院的渡空舟。 “动力室准备加速。” 船长看着智慧之眼的屏障屏障,屏障消失的一瞬间,他们便会全速离开,这是纪梵的命令,他们需要尽快回到希望堡垒。 下一秒,轰! 屏障破碎,渡空舟全速启动,两只血崖狼王仰头嚎叫望向血崖堡垒空中最显眼的渡空舟,随后狼嚎四起…… 第十二回大难不死 智慧之眼变得黯淡无光。 整个堡垒变得黯淡无光。 霍恩所处的世界也暗淡无光,胸口里的疼痛让他难以呼吸,他仿佛陷入回忆迷宫之中,曾经的一幕幕在他的眼里划过。 他感到了寒冷在吞噬他的意志,疼痛感也渐渐模糊起来 “我到底谁?” 经历了这一切后,在回忆的冲刷下,这个意志消散的时刻,在他唯一的念头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 在他已经绝望的时刻,他以为他会抱着这极度的怨恨离开时,一股强大的能量冲击着他的身体,那个能量的温热开始驱散吞噬他意志的严寒,能量源源不断的冲刷着他的身体,涌入经脉,注入丹田,他下意识用强韧的经脉快速的运转着能量,使能量进入丹田又从丹田流向四肢,如次的往复。他的丹田能量开始变得精纯,整个丹田开始变得更加的强大,与此同时随着他他恢复的意识,他感到了腹部疼痛感越来越强,那股能量将他的经脉丹田填充后,聚集在他的腹部,他感到能量在消散,他的腹部剧痛渐渐消失,变得奇痒难耐。 正当他想叫出声来。 轰! 他的脑海里发出来巨响,一切感受都被掩盖,无论是能量还是疼痛一切的一切都荡然无存。 一个古老而又辉煌的符文耸立在虚无的世界里,霍恩与之对视,他感到一股难以抗拒的吸引力,像是至高的力量又像是无尽的智慧。 药池边的大医官看着霍恩胸口发出光芒,一个古老神秘的气息将霍恩包裹。 “他在传承符文!他活下来了!”大医官刚感到一丝开心,突然出现的狼啸声又把他吓得蹲在了墙角。 “启动防护罩!”学士院渡空舟上船长指挥着,他看到了血崖狼王的斗气弹飞射过来。 “快加速!离开这里!”船长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狼群进入了堡垒开始四下散开。 砰!斗气弹打得渡空舟保护罩不断颤抖,就连船体都感受到了震动。 渡空舟开始升高,猛的加速离开了血崖堡垒的上空,两只血崖狼王眼里满是不甘,它们向天呜鸣,带着部分狼群奋力的追击。 狼王的斗气弹不断的打击在防护罩上,罗鲁、戈尔,苏洋站在甲板上,他们要做的就是在启动第三防护罩时,接下狼王的攻击。 玻璃破碎的声音,第二防护罩破碎。 伴随着两只狼王的斗气弹,一些高阶血崖狼也发出来斗气弹。 鹰化,罗鲁飞到空中双剑挥出数个十字闪。 虎化,戈尔胸口集结压缩斗气,兽王弹。 闭目,苏洋的周身出现数十把斗气尖刀飞射而出,绞杀。 身旁的武士用冲击弩矢对抗抵消斗气弹。 防护罩启动,隔绝了斗气弹的攻击,可就在那瞬间一个血崖狼王的斗气弹已经进去了防护罩。 “我去拦下斗气弹。”罗鲁挥动着双翼。 一声虎啸,戈尔已经飞身上前。 “白痴,这可是双生狼王的斗气弹。”苏洋追上去,二人用斗气硬扛住了斗气弹,斗气弹爆后炸散而去,罗鲁拍打翅膀,提着狼狈的二人回到了渡空舟上。 两只血崖狼王发出了愤怒的咆哮,看着渡空舟远去。 大医官打着颤,他听到四周的狼嚎声越来越大,堡垒的居民惨叫连连,他知道他们的末日到来了,他看着霍恩,心中想着:小子,你才活下来就又要死了,真是又倒霉又浪费!他四下翻找,在刚刚战斗的地方找到一架炸裂弩,对着没有门的院子门口。 哗啦,池水波动的声音。 霍恩醒转了过来,他的身后现出一枚古符。 “多克,你在干什么?” 大医官被吓了一跳,转身炸裂弩对着霍恩。 霍恩一下从水里翻了出来。 “你干嘛用弩对着我?你要干掉我?” 大医官气得吹胡子瞪眼。 “是我救了你,是我白袍学士,大医官多克阁下救了你!” 大医官指着地上圣水的空瓶子。 外边传来一阵动静,让大医官一下压低了声音,又将弩矢对准了外边。 “你用了我给卡斯的圣水!等一下!兽潮进来了?”霍恩似乎现在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他赶忙也将声音压低。 院子显得很安静,正是因为如此,外边的风吹草动都让人胆颤心惊。 野兽的喘息声与狼爪在石板路上的声音渐渐显得清新可闻,或许是因为院子里经历了血战,血腥味道吸引来了狼群。 “完了,完了完了……”大医官低声呢喃。 霍恩从地上捡了一把刀,和大医官站在一起。 门外的黑暗中,出现了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然后…… 两双,三双,四双,五双……十双。 十只五阶,六阶血崖魔狼。 “多克你打得过它们吗?”霍恩握刀的手有点出汗了。 “我,我,我……”大医官的话还没说完,但霍恩已经知道答案了。 “别用炸裂弩,会引来更多的狼群的。”一个声音出现,霍恩和大医官面面相觑。 “是你在说话吗?”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然后,两人又极有默契的摇摇头。 最后,两人同时睁大眼睛向后看去。 大医官多克皱眉,他不认识眼去=前的孩子。不对,孩子!怎么又是个孩子! 霍恩笑了,他很开心甚至想要跳起来,可那十双发出绿光的眼睛让他保持住了冷静。 “卡斯!你还活着!太好了!”霍恩小声的说。 “可是我给你的礼物被他用掉了。”霍恩指着大医官,又指了指圣水的空瓶子。 “没关系。”卡斯笑了笑,他的身上也出现了斗气波动。 “你?你怎么有斗气的?”霍恩觉得现在一切都像梦一样。 “是我。”一个扎着辫子的白发老头出现在他们身前与狼群对视。 九个古符出现在白发老头身后。 他那股强大的威压之下,前面的十只血崖狼发出悲鸣转身立即逃走。 “好厉害!”霍恩被被老头的气势震惊。 “霍恩,就是南宫老爷子救的我,还帮我觉醒了斗气。” “卡斯,我或许不是霍恩,这个名字不过是我做代替品的称谓。”霍恩低头轻声开口,眼里充斥的迷茫。 卡斯嘴角带着信任的微笑,将手搭载在霍恩肩膀上。 “你就是霍恩,我的朋友霍恩。” 霍恩抬头,他看着卡斯,他似乎明白了,与朋友的羁绊构成了他的过往,他不是罗鲁需要的霍恩,但他就是他自己,他有他自己的人生,霍恩只为霍恩而活,为在乎他的人和他在乎的人活着。 “那好!我就是霍恩,你的朋友霍恩。” 南宫凡看着二人笑了笑,拍了拍霍恩。 “小子。” 霍恩看着老头。 “做七星捕吧。” “什么是七星捕?” “成为你想成为的人就是七星捕。” 老者拿出一块不断发出波动的令牌,递给了霍恩。 霍恩看着令牌正面写着七星令,背面写着天枢。 “好。”霍恩接下令牌。 令牌上的能量荡开,在霍恩身上形成一个暗黑能量斗篷,时隐时现的北斗七星纹路在。 “南宫老头,他怎么了。”卡斯询问着。 南宫凡看着能量斗篷遮蔽着身躯的少年。 “他果然就是七星令寻找的人。” 七星捕,天玑,霍恩。 小院中,霍恩身上的能量斗篷消散,他把令牌系在腰上,他抬头看见天际出现了第一抹朝霞。 卡斯双手抱头,大医官多克抓着自己杂乱的头发,南宫凡仰头喝了一口酒,一同望向朝霞 四人站在朝霞中,南宫凡拿出一个司南模样的阵盘。 天枢已持令,下一个天璇。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