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边疆异闻录》 第一章破旧的学校 一辆灰白色的老式小货车行驶在滇西省陇西县的山路上,开车的是一个留着锅盖头的青年人小张,小张去年刚离了婚,媳妇跟人跑了他又没什么手艺就跟着建材店的老板李加富干活,平常就帮忙上下车卸货送货什么的。 副驾驶坐着包工头肖泰,这肖泰呢长得有些矮就一米五左右的个头,已经时近中年脸上呈现出些许沧桑,额头有一道弯曲的疤说是小时候玩闹时跌倒了磕在石头上碰到的好多年了都没去掉有那么一点的狰狞,一双小眼睛非常明亮时不时的展现出他精明的一面。 小货车后头跟着两辆摩托车,前面两人骑着辆铃木125,摩托车上老蔡带着李本山两人跟在货车后面灰尘漫天,有不少沙石都落在两人的嘴里。老蔡一边吐着嘴里的灰尘一边骂骂咧咧的跟李本山说着要不是载着他,他老早就骑到他们前面去了哪里会在他们后面吃灰! 李本山听着老蔡的话面不作声,心里想着迟早要买辆摩托车自己骑,到时候也不用受这老头气。转头又在心里骂着包工头肖扒皮实在有些抠门,虽然自己是学徒可是一天十块钱的工钱买啥也不够,真是个铁公鸡!又转头看了看最后骑着小摩托的老杨也是满脸的尘土,不由得幸灾乐祸起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了村口,村口有个大石头写着‘孟藏村’,一个老人坐在小石头上乘凉。此时节正值夏季,虽说滇西的夏天不是那么炎热,但是总归还是有些暑气的。 只见前头开车的小张停下车,喊了句“大叔,尹老二家在哪里啊,我们是木工师傅来给他家装修的。”边说边抽出自己上衣口袋的红梅烟递了过去,老人听到有人问路,抬起头看了看小张说道:“哦,你们问的是村西口的尹老二啊,他家往右边再去一百米就是了,看到那道红色的大铁门了吗?就那家。”说着抬起手往右边指去。 小张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个大铁门。他看罢跟老人说了句谢谢就上了车,开着车往那边行去。 来到近前,包工头肖泰取出钥匙打开了门,一行五人就把货车上面的装修工具卸了下来搬到了尹老二家里。刚搬完尹老二就从大门口进来了,开心的提着好几袋水果对他们几人说,师傅们辛苦了,赶紧过来吃点水果歇息一下,等下我带着你们去住的地方。 大约歇息了半小时,尹老二就带着他们四人去他们的住处,其实这住的地方离他家也不远也就三个拐弯约莫有个五十米左右。不多时就来到了住处,尹老二介绍道“这是我们村里的学校,你们住的地方就是我们学校之前老师的宿舍,不过也有七八年没人住过了,多少有些灰尘,我们一起收拾收拾,你们住在这里还是可以的!” 边说边推开了学校的木门,只听那木门嘎吱嘎吱的开了。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座废弃的院子,还挺宽敞的,他们走进去后,尹老二说道你们宿舍就在这个大门顺着楼梯上去的二楼,说罢就领着他们上去了,上到二楼看到四面灰白的墙,屋子不大里面摆着五张床,旁边就只剩下一个过道了。 包工头肖泰看了看,脸上有了些许笑意心里觉得非常不错了,毕竟他们出门在外的不说风餐露宿总还是有些清苦的,有这样一间屋子也就可以了。 众人看了看满屋的灰尘,一个个勤快的收拾起来,不多会,就打扫得差不多了。老尹又说道:“你们楼下就是厨房,柴火我搬过来了一些,应该够你们烧火用的了,也不远很方便的,这样厨房啊,宿舍本来是给当时学校的老师弄的,后来村里小学办不下去了,老师都走了,就便宜你们了。” 包工头肖泰喊了一声李本山,让他把电磁炉和锅碗家什都搬过去。李本山应了声,就一边心里骂着肖扒皮一边不岔的提着锅碗往厨房去了。 一切收拾停当以后,周泰又找到尹老二说要雇一个煮饭的,问他谁家媳妇在家没事做的可以过来帮忙做做饭,工资嘛人来了再商量。 尹老二听了就说隔壁老孙他媳妇就在家,应该有时间的,要不他俩去问问人家愿不愿意来。???????????? 周泰听到这话就两步走过来跟着尹老二去老孙家去了。 李本山一听就乐了,他们当学徒的工钱又低,还要时不时的给师傅们端茶倒水,洗衣做饭啥的,现在一停周扒皮要请做饭的人了,也是有些高兴的。可还没高兴多久,就听老蔡说道:“小李啊,你赶紧去烧点水,大家都忙活一天了,还没怎么喝水呢,快点去啊!” 李本山答应了一句,就去烧水去了,虽然周扒皮才是他师傅。可是他要学手艺也是要把这些工人师傅伺候好了才行,师傅多学得快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他把水壶架好后,往学校厕所走去,走到边上看到了一间废弃的屋子,里面放着他们本地抬棺材的龙杠,也就是两根桃木做的木棍,长两丈二大人手臂粗细。 暗骂一句晦气后就上厕所去了,他没看到屋子的角落放着一把梳妆椅子,椅子边上还有一架梳妆台,梳妆台的铜镜洁净如新,好像有人经常擦拭一样的。 过了大半小时,肖泰提着好几袋菜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位三十五六的妇人,李本山猜测估计就是:隔壁老孙的媳妇了,只看这人留着一头齐肩短发,脸上也没涂胭脂,显得有些干练,容貌嘛也挺清秀的,站在肖泰的后面还露出半个头来。李本山打趣道:“师傅,你看你还没这个婶子高哩!今后可得多吃点饭,长身体啊!” 肖泰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滚蛋,臭小子,你他娘的会说话不,老子都四十二了还能长屁的身体。”说罢抬起脚就往李本山踢了一脚,李本山笑着躲开了,又跑到厨房倒了杯茶递给了师傅。 肖泰接过茶,瞪了他一眼说道“算你小子识相,再拿师傅打趣,老子拿锤子掀了你的牙!” 李本山撇了撇嘴没说话,就跑到边上玩手机了,他最近迷上了一本网络小说,叫做《边疆异闻录》作者文笔清晰,特别好看! 老孙的媳妇看他们挺有趣的,也就笑了笑提着肖泰买的菜做饭去了。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天有些暗了,一群人吃着饭纷纷夸赞老孙特别有福气,娶了这样一个好手艺的老婆。老孙的媳妇听得众人夸她,脸颊微红嘴角带着笑意得说道:“都是农村妇女有啥好的,你们喜欢吃就好,我还怕你们不喜欢呢,不然我这钱拿得不安心。” 肖泰听到后说道:“哎呀,我都说了你肯定行的,以后你一天四十块钱工钱,早上一顿早点,中午下午两顿饭就行了,买菜钱随时找我拿!”说罢还对着老孙的媳妇挤了下眼睛,众人看了暗骂一句‘禽兽!’也没说什么,倒是老孙头他媳妇大大方方的没觉得有什么,跟众人说了几句就扭着肥硕的那啥回家了。 几人吃过了晚饭,李本山又勤快的烧好了水给各位师傅们泡好茶,老蔡找了个火盆烧着了火,一群人正聚在火盆旁说说笑笑的聊着天。忽然他们听到了一阵敲门声,砰!砰!砰!肖泰叫了李本山一声,“本山,快去开门有人来了!” 李本山听到后快步走到门口打开了门,他看到一个十五岁上下的少年手里提着被褥,咧开嘴笑了笑说,“山哥,我回来了。” 这个少年剃着个小平头,身材消瘦,皮肤有些黑,不过整体看起来还是颇为帅气的。李本山打量了几眼这少年,说道:“开明,你不是朋友结婚回家帮忙去了吗?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给你哥我带喜糖了没有?” 李开明一边提着东西往里面走,一边说道:“唉,别说了,他娘的我朋友他姐姐结婚,本来是好事可是在大婚当天死人了,这婚结的喜事都变成丧事了。” 李本山一听他这么说,急忙问他怎么回事。 李开明说等下我放下我的东西好好跟你们讲讲,说着问了他们床铺在哪,肖泰指了指楼上他提着东西上楼了,安置好东西后,走下楼来坐在火盆旁边说道:“你们可不知道啊,今天下午,本来我们正在我朋友家抬着饭菜招呼着他家的一众亲朋好友,突然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哭声。” 他顿了顿,旁边的老蔡就说了,“不是结婚嘛,怎么有人哭?是不是人家女方不同意了?” 李开明回了句“不是,你别着急啊,等我说完。” 随后李开明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原来,他们一干小伙子正帮忙招呼客人的时候忽然听得一个女人的哭声,人家大喜的日子不应该有这种声音出现,也不吉利。 于是他们急忙跑出来看,一出他朋友家,就看到门口聚集了几十人在外面围观着,他们小伙子那是身强力壮啊,没一会就挤破人群冲到了里面,看见了躺在路边的一个老太太,只见这老太太一脸的紫青色,眼看着就不行了,她的旁边一个三十几岁的女子在哭喊着,叫着妈! 一大帮人正围在一起面面相觑心里想道“这女人真是傻,她妈不是还喘着气呢么,怎么就搞得像人已经不在世了一样”。 第二章憋死的老婆婆 众人虽然心里这样想着,还是不敢帮忙,他们都是农民,也不懂医术,谁都不敢触碰这老婆婆,免得人家死后家属埋怨自己。 不过,还是有热心肠的帮忙报了警,叫了救护车。 李开明的那个村子离县城有十几公里,而且因为陇西县多是海拔几百米的小山,平地比较少。村民们的家就只能建在半山腰上,山路又比较崎岖,虽然也有大路,可是长年无人来修,**也不管村里又没钱,所以救护车来到他们这里也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 大约过了五分钟,办喜事的主家出来了。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老人,又是一阵哭天喊地。 原来这个老婆婆是新娘的姑婆,也就是新娘爸爸的姑妈。正当一群人手足无措的时候,老婆婆的眼睛里流出了泪水,嘴张着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看口型,分明就是‘救救我’这三个字。 新娘家旁边是一片竹林,此时竹叶有些枯黄,不时的掉落在地上。再加上地上老婆婆紫青着的脸,脸上的泪水和张着嘴又没有声音的面容,一时间,气氛难免有些诡异起来! 胆子小些的妇女和儿童都跑回了家里,却是连喜宴都不敢吃了,人群异常的安静。没有人说话,众人心里想着,“这救护车怎么还没到呢,那么久了。”心中对老婆婆也不免有些可怜和惊惧! 画面有些定格了,时间慢慢的溜走。场景中只剩下老婆婆和她哭哑了嗓子还在干嚎的女儿还有站在一旁不敢妄动的村民。此时,老人已经躺在地上二十多分钟了。 不知怎么的,忽然刮起了一阵大风,刚才还蓝天白云的天空飘过大片的乌云,霎那间乌云遮盖住了天空,阳光没有了竹林里面的竹叶飘的到处都是!此时才是下午四点多,他们这里一般七点多天才完全黑呢。更诡异了,诡异的有些吓人! 有人发现,老婆婆的胸口不动了,眼睛无神的睁着,嘴也没有再无声的喊着救命! 老人死了,扭曲着面容,张着嘴睁大了眼睛! 就在这个时候,比波~比波~声音响起,救护车到了,三四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下了车,做了一番检查以后,确认老人的死亡,一切行云流水没有一点的阻碍,仿佛见惯生死的他们看到这一幕内心已经没有半点触动了! 在救护车的后面一两分钟,警车也来了询问了旁边围观的众人,带走了几个人,又拖走了老人旁边的摩托车。直到这时,众人才发现,这居然是车祸! 只因老婆婆有些凄惨,众人一时没有察觉到边上的摩托车。 晚上,警察又来了一次,带走了驾驶摩托车的人。新娘家里却没有几人在家里热闹了,本来红火热闹的新婚却死了人,何况人死以后马上乌云蔽日气氛诡异村民们都对此有些害怕,谁也不敢来帮他们庆祝新婚了! 随后李开明跟主家的朋友去了警局询问了情况。 原来,当时老婆婆同村的村民骑着摩托车载着老婆婆从家里过来喝喜酒,到了新娘家以后摩托车停住。在老婆婆下车的时候,因为摩托车停的地方是一片斜坡,骑摩托车的人个子也就一米六上下,骑在车上脚落不到地,摩托车又高他只能侧着身子用一边脚撑住摩托车方便老人下车。 没想到,刚好他停摩托车的地方有个小坑!身高本就不够,斜坡上还有坑,脚就落空了。一下子摩托车就倒了,老婆婆就摔了下去,六十多的老人摔下去磕在竹根上一下子就憋住了气管。种种巧合下,老人命丧黄泉了! 再后来摩托车驾驶员就被拘留了,老人的遗体也被家属运回了家里。李开明也不敢回家了,就让朋友骑着摩托车把他带到孟藏村来继续学装修了。 这些话说得他口舌纷飞,唾沫星子飞得到处都是,脸上还在表演着老婆婆当时的样子,又滑稽又恐怖众人听闻也都有些惊惧! 说完,李开明看向他们,问道:“你们相信有鬼吗?或者趁着现在无聊,说几个你们的经历来听听也好啊!” 火盆里面的木柴在剧烈的燃烧着,不时传来噼啪的声音,小张吃过饭就开车走了,五个人喝着本地的回龙茶品味着茶的苦涩和略有的一丝甘甜。 老杨咳嗽了两声,给几人各递了根烟,说道:“我给你们讲讲我儿子小时候遇到的事吧,不过说了以后你们别害怕的晚上睡不着。”说罢脸上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得有些诡异,也隐藏着一丝敬畏! 他说,他家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现在十八岁小儿子现在也十二岁了。在他小儿子刚五个月大的时候,他们镇上有老人过世了,按照陇西这边的风俗,不管谁家老人过世,同村的人都会去帮忙操办,也帮忙热闹一下。 他想了想,说道,那时候他还年轻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白天刚干完活,晚上就听说村里有人死了,收拾了一番就去死人的那家帮忙了。他背着小儿子去的,当时他还小,不放心把他一人放在家里。 他刚去到那家人门口的时候,里面已经聚集了好些人在了,同村的一群人在里面忙活着,男人们有些在喝酒,有些在帮忙杀猪。他刚走进去,主家就过来打了招呼,他也回应了下就坐在一张桌子边上,因为背着儿子也不方便帮忙,也就纯粹先热闹下,让他们家里多点人气,也不至于太过冷清,毕竟老人是正常过世的,也算是得善终了。 他家边上刘老五刚好从他边上过,看到他背着小孩正想逗逗他儿子呢,他走了过来,低头一看,哎呀的大叫一声。 他结结巴巴的喊道:“老,老,老杨你儿子怎么了,吐着白沫翻白眼啊。是不是中邪了!” 老杨一听他这话,顿时有些生气怒骂道:“我干你娘,你他娘的会不会说话,你妈才翻白眼呢。”这老杨一米八几的个头,剃着短寸,眼睛圆睁着颇为有些吓人,他以为刘老五拿自己儿子开玩笑呢,心里有些生气。 刘老五被他这一骂,有些委屈,说道:“你大爷的,你儿子就是中邪了,不信他娘的解下来看看,赶紧的找赵先生瞧瞧去,不然来不及了。” 老杨听得他还在说,瞬间就怒了。左手一把攥住刘老五的衣领就要揍他,旁边的人一看要打起来了,就急忙的跑过来劝架,一问由来,纷纷看向老杨的儿子,都说刘老五说的是真的! 老杨将信将疑的把儿子从背上解下了,两手捧着一看。嚯!可不是嘛,儿子真的嘴里留着白沫,眼睛上翻,只能看到眼白了,小小的身子还缓慢的抽搐起来,这一下有些六神无主了,吓得额头冒出来豆大的冷汗。 也顾不得跟刘老五道歉了,抱着孩子就找到了在主家帮他家伴办白事的先生。 先生姓赵,颇有些法力,一般十里八村老人过世啊,乔迁新居看看风水啥的都找他,赵先生接过孩子一看,面目焦急的说道这是冲了煞了。随后找主家要了一碗白饭,一片两指厚的五花肉,还有些素菜和两根蜡烛快步走到主家门口。 只见他提着一根木剑,站在门口在地上画了个不知什么符咒,随后将肉和菜放在地上,蜡烛摆在菜的前面嘴里念念有词,大约念了有五分钟,随后拿起一杯白酒,倒入米饭里面又念道:“天苍苍,地芒芒。。。。。鬼魅退避。敕令,疾!”又把米饭连带着碗一同往外面一扔,嘭的一声响!他右手持剑,左手掐了个法诀向前一刺,只见虚空中传出一声极其痛苦的哀鸣!又过了几秒钟他取出一张符咒放在一个香囊里面,塞进老杨儿子的襁褓内。 他转头跟老杨讲道:“你这儿子,印堂有些暗,身子又虚,看起来像是早产的,以后红白喜事就不要让他去了,免得招惹些污秽东西。刚才我给他的那个香囊让他随身带着,可以抵挡避免一些!” 老杨对他千恩万谢过后,又感谢了刘老五一番,道歉什么的也是免不了的,刘老五倒是有些大度,也没说什么,呵呵笑着没当回事! 从此以后。老杨的小儿子就一直没去过红白喜事的地方,避免了以后也倒是没出过啥事,不过对于老杨他从这件事以后一直很信鬼神之说,也算很敬畏这些东西吧。 老杨说得口有些干了,看了他们一眼呵呵的笑道:“这个世界有些东西不得不信,也是怕你们乱说,和你们讲讲这种事情,免得经常你们念叨着真的惹上什么事哩!” 其他四人一听,也深有所感,也不提这些事了,喝罢了茶,把火盆熄灭后就回床上睡觉了。 待得,睡到半夜,老杨被尿憋醒了,起身就起床尿尿。 他走着楼下,鞋子践踏在木制楼梯上的声音响起,噔~噔~噔~ 他走到楼下院子里的柳树下撒尿,学校里总是会种些柳树,公厕又有些远,他也就近方便了。 他正尿着,忽的一阵冷风吹来,他一时觉得有些凉爽,打了个冷颤更为惬意了。他忽然抬头一看,前面之前本是教学楼的木制房屋里面居然有个女人在梳头! 他一面提起裤子,一面想着,‘他娘的,哪家媳妇这么勤快,大早上的就起了,老子刚才对着她尿尿,莫不是给她看见了?’老脸蓦然有些觉得挂不住。 第三章梳头的女人 老杨,全名杨山,在家排行老三,人家也叫他杨三,他为人正直憨厚,也不知道为何总是会碰到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时光荏苒今年他也五十二岁了,俗话说见怪不怪,经历的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此时,他老脸一红,想到被那女人看到了自己撒尿有些羞涩,不过他结婚也好多年了也不觉得有啥,就壮着胆子喊了那个女人一声“你是哪个?咋个会在这种时间就出来梳头?”他操着滇西方言问道。 那女人本来低着头,一听有人在说话,仰起头看向老杨,她没说话。老杨注意到她戴着一条围巾,身穿白色上衣,裤子上穿着一条牛仔裤,脸看不清。老杨觉得有些尴尬,又想到现在天还没亮也不方便走过去“”打招呼,人家不理他,他也就兀自回到床上准备睡觉。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想是不是茶喝多了太提神了?他也就不睡了,右手往腰间摸索去,摸出挎在腰上的手机,就是那种按键的手机,可以拆卸电池那种3G手机。 他把手机掏出来,点亮屏幕,时间显示凌晨两点十五。他又想起刚才那个女人,他想着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媳妇,他娘的命也忒好了,那么勤快的女人,他忽然又觉得有什么不对,又抓不住重点一样的不确定什么不对。 突然,他猛然的想起,现在半夜两点,正常人哪里会起来梳头的,而且自己不是在家里。他现在住在这所破旧的学校啊!他忽然心中一阵恶寒,有些害怕,她,她不是鬼吧? 老杨正琢磨着那个女人是人是鬼的时候,他们五个人睡的小屋子里忽的起了一丝风,老杨拉了拉被子,觉得有些凉了。他又听到嗒、嗒、嗒的声音,她上楼了! 他一下子有些胆寒,手臂上涌起一层鸡皮疙瘩,他连忙用被子盖住了头,薄薄的杯子仿佛能把那个女人隔离一般,他蜷缩着身体,微微的颤抖着。 突然,他感觉被子被人掀开了,那人说话了:“杨叔,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老杨听道声音睁开了眼睛,看到李本山站在他的床边,他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放松下来,他细声细气的道:“没,没事,可能被子有些薄了有点冷!” 李本山说道:“我还以为你生病了呢,大夏天怎么会冷呢?是不是看三级片看多了身子虚?”李本山打趣道,他知道老杨有这个癖好。 老杨忽的有些羞怒起来:“滚蛋,老子一晚上可以来三次,你虽然年轻,哼哼,不一定比老子强!” 李本山嘴角带着笑没说话,心里有些雀跃,他们都是比较苦的工人,唯一的乐趣就是互相调笑,这也是苦中作乐。李本山躺下睡了,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呼噜声。 老杨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想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怎么可能有鬼呢,而且我们这边那么多男人,阳气足着呢,她不敢来的,想着也就放松了些,慢慢也就沉沉的睡去了。 可是她真的不敢来吗?那可不一定! 第二天,众人起身洗漱,老孙的媳妇早已做好了早餐。是他们本地的一种面条,叫做饵丝,用煮熟的大米做的,便宜而且美味,老孙媳妇的厨艺也不错,众人纷纷夸赞她,她听了也有些高兴。 吃完了早餐,五个人就换上干活的脏衣服去到尹老二家干活去了。 陇西县这边因为多是山地,树木也是很丰富。大部分人为了节省钱财,盖的房子也都是就地取材,从国家分配的山林里砍伐些树木盖成木架,然后经过装修也是冬暖夏凉非常舒适的。据说这种房子抗八级地震都没问题,两千零八年蜀中省地震他们这边也有五六级的地震,但是没有房屋倒塌,事实证明老木匠盖的房子,很坚固。 装修木架房子,首先是铺设二楼的木地板,然后就是吊顶再弄隔断和扯来电线随后再刷上木具漆就可以了,这是他们干活的流程。 他们干活的时间呢是早上八点到天黑,也就是差不多下午六点半左右,认真工作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忙碌了一天,终于等到天黑了,包工头肖泰喊了句,“收工了,赶紧收拾下,回去吃饭!” 李开明和李本山一脸的欣喜,两三下就把工具放好了,就往学校走去,肖泰在后面骂道:“娘的,干活一条虫,收工一条龙,你们两个臭小子,师傅也不等等!” 吃晚饭的时候,李开明问肖泰道:“师傅,我想起之前那个老婆婆死的时候那张脸就害怕,昨天晚上睡觉还做了个噩梦呢!有没有啥办法可以梦不到她?” 肖泰想了想,说道:“我们的祖师爷呢是鲁班,当年传下来些木匠的术法,不过大半都失传了,我听我之前的师傅说过,墨斗能克制这些东西,你要是害怕啊,就去拿个墨斗放在床边,肯定就好了!” 李开明今年十五岁,也算是不通世事,听得师傅这么说也就信了,只见他两口扒完碗里的饭就跑了出去,说了句他要去拿个墨斗防身,就冲出了门外,不多时就提着个墨斗回来了。 墨斗呢,不是你们现在看到的塑料做的墨斗,他们木匠用的乃是水牛角做的,弯曲的水牛角中间是空的,一头尖一头椭圆很牢固基本上一只墨斗能传好几代木匠,李开明拿的这个墨斗,通体黝黑,在灯光的照射下泛起一层幽光,经过几代木匠的使用也说不定真能克制那种邪异的东西呢! 众人吃完饭,闲聊了几句,又喝了些茶就到了晚上九点。差不多就要睡觉了,老杨害怕自己半夜又要起来撒尿,晚上还故意少喝了些茶,临睡觉又先尿了泡尿,心满意足的沉沉的睡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老杨又走到那棵柳树下,垂柳的枝干落到了地上,微风吹着他有些凉爽,恍恍惚惚的看到了一个女人,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头。那个女人一身穿八十年代人的装扮,白色上衣,蓝色牛仔裤脖子上系着一条围巾,因为她是背对着老杨的,老杨也看不清她的样子。 忽然,那个女人转了过来,嘴里的舌头长长的拖到了地上,眼睛凸出来,眼球好像要飞出来一样,惨白色的脸就这样转了过来。 老杨吓得不轻,他害怕了,又是昨天晚上的那个女人,又是她。 那个女人站起身来,向他走了过来,她居然没有脚,她是飘过来的!老杨慢慢向后退,喊道:“你,你不要过来,我又没有害你,你不要再过来了!” 那个女人笑了,“呵~呵~呵~呵”那个笑容老杨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的声音就像利器摩擦地板一般,沙哑又令人恐惧。她伸出了手,对着老杨的脖子掐了过来,老杨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不能动了,他只能无声的喊着,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慢慢的他张大了嘴巴想要叫救命,却发不出一点点的声音。他的眼睛四处乱看,想看看旁边的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到自己,可是旁边什么都没有! 慢慢的,老杨的眼睛凸了出来,嘴里舌头也要伸出来了,就跟那个女人一样! 猛然间,他发现自己又能动了,他拼尽全力的挣扎着,可是却发现那个女人的手就像铁钳子一样的掐在他的脖子上,他被掐的没了力气,手脚也软了下来。 喔~喔~突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鸡鸣,天亮了。 老杨,醒了,他全身都是汗,身下的床单被汗打湿了,睁开眼的时候,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急忙掏出手机,六点二十二,天亮了,还好天亮了!他心里这样想道。 老杨突然觉得有点口渴,于是走下楼去,倒了些昨夜剩下的凉茶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这才有些平静,他忽然觉得昨天晚上的梦有些诡异,居然会做这样的梦,他实在有些害怕。他决定去找个看事的看看,他坐在板凳上等肖泰起来就去请假,他不能再做这种梦了,他要去看看是不是中邪了,莫名的他有了这个念头。 终于等到肖泰起床了,老杨迫不及待的请了假,不过才干了一天活就请假了,他颇有些羞愧,肖泰看了看他,发现他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就同意了。老杨上楼换了衣服,他拿起李开明的镜子对着自己照了照,发现自己黑眼圈有些重,心里想到莫不是被鬼折腾的,念头一闪而过。他又安慰自己,哪有那么多鬼啊,哪能老是遇到这种东西。 老杨骑上自己的摩托车,十几分钟后回到了家,从鸡窝里取出一枚鸡蛋,他将鸡蛋踹在口袋里,又从家里出发了,他要去街上,找个看事的瞧瞧! 老杨来到一条小街,这条街他来过好多次,不过以前他这里多半是吃早餐,这次他是来看事,旁边卖油条的老板跟他打着招呼,老杨没有回应,只是自顾自的走着。 他来到了一条略有些狭窄巷,巷子只有两个人那么宽,巷子的尽头有一个中年妇女,只见她斑白的头发,满脸的皱纹,手上有个鸡蛋大小的疤。她的面前摆着一个火盆,火盆边上围着四五个人,那些人都是两眼发黑,看来都是满腹的心事,都是些遇到怪事的人,来算算的! 老杨走到她的旁边,来到火盆边坐在凳子上,他还没开口,那个满头白发的妇女转头扫了他一眼开口说道:“你遇到鬼了,那是个吊死鬼,她在缠着你!” 老杨一脸的惊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第四章烧鸡蛋的妇人 那妇人看到老杨有些呆滞,便问道:“带鸡蛋了吗,我帮你看看还有没有的解!” 老杨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从家里鸡窝取的鸡蛋放在妇人的手里,并递了两块钱过去。妇人伸手接过,说:“看来你不是第一次来看这种事了,经常遇到吧。”老杨点了点头。 这是他们这边的规矩,看一次事两块钱,收费比较合理也没有诈骗钱财的事情,仿佛她们这类人就是特意来积德行善的。 妇人将鸡蛋放入火盆,火盆里放满了草木灰,上面这层已经灭了,她又拿了根棍子拨弄了下,便于鸡蛋可以烤熟,草木灰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秸秆灰烬,燃烧起来有种怪怪的味道,闻了后使人有些安静,老杨也平静下来。 十几分钟后,妇人用手把鸡蛋从火盆里取出来,没错就是用手,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怕火焰,她把鸡蛋拿出来后,右手掐了个诀,无名指略微弯曲,中指犹如鸡爪,食指笔直,而后食指在鸡蛋中间画个圈,两手轻轻一掰,鸡蛋裂开了,裂开的口子犹如刀切的一般,老杨对此有些见怪不怪了,没反应,他在乎的只是这个妇人将要说的话! 妇人把手上的鸡蛋拿到面前观看,边看边打着呵欠,就像这个鸡蛋里面放了安眠药,在她这种似睡非睡得状态维持了一两分钟后突然她眼睛里涌出了一丝光亮,就像一个醉酒的人猛然清醒了一般,老杨满眼期待的看着她。 妇人眼睛有些惊讶,又带着一丝怜悯。 她开口说:“那个纠缠你的女鬼也是个可怜人,她具体的事我不方便说,但是可以给你一个方法不再让她纠缠你。” 看老杨点了头,妇人转身回到身后家里取出来一颗牙齿,牙齿用红线绑着,老杨问这是什么动物的,妇人没告诉他,只是跟他说不管去到哪戴着它都不会再遇到这些东西了,随后老杨表示感谢,又给了妇人五十块钱,转身准备走出去。 他刚走到巷子中间,忽的身后吹起一阵风,风有些凉,地上的垃圾竟然飞了起来形成一种像小型龙卷风一样的向老杨冲了过来。只听得巷子里面的妇人尖喝一声:“妖孽,我知你死的憋屈不想灭你,适可而止!” 这股风没停继续冲了过来,老杨吓得双脚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动也不敢动。只见那妇人把脑后的发簪拔了下来,大喝一声‘斗’!左手掐诀,右手将这发簪一甩。 发簪破空而出,比那风还快几倍的速度飞速而至,穿透那风后插在墙上,只听得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惨叫“啊~我恨啊~你们都要死~都要死~”那声音极其的凄厉!过了好一会儿这声音还回荡在他们的耳朵里! 老杨也听到了,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颤巍巍的问:“这,这个牙齿挡得住她吗?”老杨的手紧紧的握着那颗牙齿有些哆嗦。 妇人有些沉默,说道:“事到如今,我跟你去你见到她的地方,她既然不愿意放过你,我就跟她斗一斗!”说完她把火盆端回了家里,说了句“你等我一下,我取些法器跟你去斗她!” 半小时后,老杨带着妇人来到了学校。此时众人还在干活,妇人到了学校,看了看四周皱起了眉头。她也不多说,从口袋里取出三斗米,两根蜡烛和六炷香又找了几张桌子搭成一个两米高的台子。 随后套上了一件袈裟,戴上一顶帽子,就跟电视剧里唐僧的那种一样,但是她一个妇人戴着这个却有些显得古怪。 老杨在一边默不作声的看着,他已经相信这个妇人了,他也只能相信她能灭掉那个女鬼! 时间一转到了傍晚,众人收工回家看到这一幕颇有些惊奇,纷纷问老杨是怎么了,怎么还搞出这种事情来,老杨一五一十的解释了一遍。众人听后,有些害怕的看着柳树对面的屋子一个个都不敢说话了。 一群人吃过饭,把所有的灯都点亮,人人都惧怕黑暗,就像如果哪个地方看不见就会有什么东西钻出来一般,他们蜷缩在一起,再加上这个妇人的装扮和黑压压的天气,气氛慢慢的诡异起来。 妇人依旧穿戴着那些东西,她端坐在台子上,手里握着一把浮尘,面前摆着东西。准备停当后,她对身后的几人交代道“等下无论看到什么东西都不要出声,一切交给她处置。” 随后她便端坐在台上嘴里碎碎念着什么,她坐的有些高,众人也听不太清! 时间慢慢的过去了,不知什么时候柳树对面出现了一个女人,她身穿白色上衣,下身牛仔裤。只是之前脖子上的围巾没有了,显露在外面的是脖子上的一圈血色,就像被绳子勒过一样。老杨惊惧的盯着她,凸出的眼睛,长得拖在地上的舌头跟昨晚梦里的一模一样。肖泰他们一群人哪里见过这个,他们蜷缩的更紧了,颤抖着身体,恐惧蔓延在他们的心头。 “你白天伤了我,现在还敢来到我的地盘,莫不是以为我真的怕你。”说完就咯~咯~咯~的笑了,那笑声带着凄厉和怨毒,就像刀子划在玻璃上一般。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个声音,李本山和李开明更是缩在一旁神色恐慌的看着那个‘女鬼’! 妇人说道:“我已经知道你的事了,你又何必杀一个不相干的人呢,当年羞辱你的那些人也早已被你杀尽了,听我一劝,收手吧,我送你去投胎。” 那女鬼听得这番话,眼神有些迷离,不过瞬间就清醒过来,又变得有些凶厉了,她恶狠狠的对着老杨说道:“所有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都该死!该死!” 说罢就朝他们在的地方冲了过来,本来他们距离也不是太远,几乎转瞬就到了近前。妇人不慌不忙的从台子上扔了一把米下去,那米错落有致环成一个圈围住了众人。随后又取出一把佛珠,在面前排成一个卍字,嘴里念念有词的念着咒,熟悉佛法的人应该知道是伏魔宝鉴经的降妖经! 妇人念完一遍后,手掐了个法诀。只见那小小的佛珠发出了淡黄色的佛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一样的飞向女鬼。女鬼那凸出的眼睛里凶光大作,怡然不惧的冲向那个卍字。 只听得呲喇一声,卍字贴在女鬼的身上,女鬼浑身冒起了白色烟雾,脸色也变得异常的痛苦,趴在地上挣扎着。 妇人从台子上一跃而下,将头上帽子取下,左手举起帽子对着女鬼,帽子里面冒出一阵刺眼的佛光,女鬼反抗不得就被收到了帽子里,做完这些妇人长长的出了口气。 旁边的几人早已看得呆滞了。 过了半晌妇人说道:“好了,这里的事处理完了,给你的那颗牙齿好好戴着别丢了。” 说罢她就走出门外,估计是忙着安置那只女鬼去了。 直到这时,五人才反应过来,一个个拍着胸口平复着今天晚上的恐惧。当晚,他们一夜没睡。又逼着老杨把他碰到的事情详细的讲了一遍。听完后又是一阵害怕,当即肖泰决定把尹老二叫来。这孙子给他们找的什么房子,居然闹鬼! 天亮以后,尹老二提着几斤牛肉过来了,满脸的陪着笑,说是给他们压压惊,当天他们没干活,往桌子上放了一口锅,几瓶酒。仿若庆祝新生一样的围坐在一起。 席间肖泰问尹老二,那个女鬼是怎么回事,尹老二想了想说道:“嗯~好像是三十年前,我们学校调来了些八九个老师,其中一个就是那个女的,那女老师长的不错,他们村里当时有好几个光棍,喝多了酒,就冲进学校里把那个女老师**了,那件事情闹得很大,轰动了州里的大官,后来那几个老光棍被判处了死刑。但是那个女老师想不开了,找了根绳子吊死在教室门口,据说她死的时候就是穿的白上衣,牛仔裤!” 尹老二又说道:“本来以为都过去那么久了没事了,没想到你们才来两天就碰到了她,也不知道是她命不好,还是你们命不好了!” 众人一听觉得听可怜的,又想了想昨天晚上女鬼的狰狞又多了几分害怕,一时间只能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一个个推杯换盏没出一个钟头就已经差不多了,众人昏昏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肖泰要去隔壁村帮朋友装大门,他带上了李开明,这个小徒弟乖巧听话,他每次出门都喜欢带着他,前天晚上的事情他们都藏在心里,谁都不愿意随便提起,毕竟日子还要过下去,老杨和老蔡还有李本山继续留在尹老二家里装修地板。 当天,李开明他们就遇到了怪事,他们师徒两人出村口的路上有一片坟地,坟地边呢有一颗他们那里很常见的黄果树,那种树长得很大,几乎长大了之后就可以算得上遮天蔽日了,碧绿色的树叶长得有成人的巴掌一样宽,树干粗的七八个成年人都抱不过来。 就在他们刚出了村口,天上霎时间乌云蔽日,还打起了雷,在夏天呢滇西省这边经常性的下雨,下过雨以后山里的蘑菇就纷纷的冒出来所以他们也不觉得奇怪,只想赶紧找个地方避雨,李开明一边躲雨一边用眼睛瞟了远处的大树一眼他有点奇怪这闪电,怎么老是往大黄果树上劈呢? 他们没带雨具,只能找了个小茅草房躲雨,李开明忽然觉得树上又东西在动弹定睛一看。哎呀,,长长的身子,巨大而椭圆的头,原来是条大蛇。只听见猛然间天空传来轰隆一声巨响,一道犹如白色匹练的闪电横空劈了下来,正劈在大蛇的头上! 第五章大蛇 大蛇扭动着庞大的身体,被雷劈的地方显得有些焦糊了,它痛苦的嘶鸣着,也不知道是怒骂这雷电还是因为它躯体的损伤,粗壮的黄果树枝也因它的挣扎而被压的断裂了,发出噼啪的响声! 它虽然受到了创伤,但是还是不屈不挠的往树顶爬去,大蛇身上的伤口挂在了树枝上,不住的流出鲜红的血液,树枝都被染成了红色,它好似满不在乎,眼睛里只看向树顶,仿佛那就是它唯一的希望,只是它身躯的伤实在有些严重,爬行的速度如同年迈的老者! 李开明在小小的茅屋下早已被惊的目瞪口呆,昨夜才看到了女鬼,今日跟师傅出来又见到了如此妖异的画面。他不由得手指颤抖的指着大树,结结巴巴的叫喊道:“师,师傅,师傅快看呐,大,大蟒蛇!” 肖泰看他神色惊慌,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正巧这时。天空又是一道比刚才更粗壮的雷电劈了下来,大蛇好像也承受不住了,庞大的身躯从树顶跌落下去。肖泰活了四十来年也从业见过如此的景象,一时间嘴里发不出任何的声音,被震惊的目瞪口呆。 几个呼吸的时间,远方传来了一声巨响,大地好像都振动了,他们师徒二人对视一眼心里都知道那巨蛇掉在地上了,心里想过去看看又害怕受到什么伤害,肖泰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先去给人家装好了大门再说,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去招惹了,大蛇落地,雨也很快就停了,好像天就是因为它爬上树顶而降下倾盆大雨和雷电。 师徒二人趁着天晴就往马家村走去,路也不是很远,没多会他们就到了马家村,要装大门的主家迎了出来。待得几人到了客厅,肖泰眉飞色舞的把大蛇的事情描述了一遍,主家的男人在一旁听得啧啧称奇,陇西县地处群山环绕蛇类却是不少,但是向他说的巨蛇却是难得一见。 肖泰说了半晌口又干了,又喝了些茶,不由得想起以前老人们说的,蛇爬树的传说。 据说,山里的蛇长到百岁后就会爬上他们生长之地最高的大树,在爬树的过程会被老天感知,降下雷电阻止妖物成精,一般蛇都会死伤在这一步上。如果有些蛇运气不错,熬过这一劫的头部长出尖尖的角,那就是蛟蛇了,如果再修炼千年就能化龙,从此布云施雨造福一方,是为百年成蛟,千年化龙! 他心里不免有些替那大蛇惋惜,不过转头想了想也都是命,也就不去想了。 转头肖泰喊上徒弟杨开明一起准备帮主家老马装缮大门,老马家新买的木门也是雕龙画凤也是异常的华丽,师徒二人就在此地忙活,估计忙到晚上也干不完。 另一边呢,马家村里有个小寡妇姓王,家里老公三年前出车祸死了,留下三十岁左右的王寡妇和七岁的儿子一起生活,因为王寡妇的老公生前还是有些积蓄,所以他们孤儿寡母的日子过得还不是太遭,她家房子位于村头,算是比较靠近村后的大山,房子后面植被茂密。 这天,王寡妇正在楼下做饭,刚刚雨过天晴,她刚从村里屠夫那里买了两斤肉,正在给儿子小马做饭,她家厨房的楼上是小马的卧室,陇西的房屋都是木制的嘛,所以楼上一动就会有些灰尘掉落下来。王寡妇正切着肉,忽然听得楼上的木质地板咯吱咯吱的响,她以为是儿子在楼上玩闹,不免大喊着呵斥几句,也就是让儿子安静些,免得打他屁股什么的。 呵斥过后,楼上的响动也就停止了,王寡妇也就没多说话,她炒了几个小菜,又做了儿子喜欢吃的糖醋里脊,擦了擦手就准备去楼上喊儿子下来吃饭。 她到了楼上,转动房门的锁打开了门,却发现卧室里空无一人,儿子没在屋子里!她觉得奇怪,刚刚明明就是有人在楼上窜动的声音,她又怕有贼进了家里,便左右四顾的看了看,忽然听得楼上的天花板有喘气的声音,呼哧呼哧的,她急忙跑到厨房拿了切菜的菜刀,搬了把椅子垫脚掀开天花板的一角往里一看。 我的妈呀!天花板和房顶的瓦之间的空隙里盘踞着一条庞大的蛇,那蛇的身躯有小孩的腰那么粗,蛇头有些焦糊,有些白皙的肉外翻在外面,两只眼睛目露凶光,蛇信子在它的口中吞吞吐吐的。顿时,王寡妇尖尖的叫了一声被吓晕了过去! 好一会儿她醒了,想起楼上的巨蛇,心里想着是不是儿子被蛇吃了,着急忙慌的跑出家门,跑到村里喊上了几个壮劳力又叫着隔壁的屠户一起到她家去抓蛇。 几个人一听她家有蛇进去了,她又神色惊慌,于是屠夫带上了电猪的工具,众人手上也提着长刀棍子一起往王寡妇家跑去。 到了楼上,大蛇还盘踞在那里,众人看见它张着血盆大口像是在示威,让他们不要靠近,屠夫壮着胆子用两根竹竿接着电线向大蛇戳了过去,大蛇被家里220伏特的强大电压电了有十分钟,浑身疼痛之下奋力挣扎,整个房间被它扭动的躯体弄个轰隆作响,天花板承受不起如此的折腾,哗啦一声整个吊顶掉在地上,一时间整个屋子灰尘漫天,所有人满头满脸的都是常年积压在屋顶的灰尘,一个个的狼狈不堪。 不过还好大蛇终究被电翻了,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然谁都不知道会有什么死伤,一众村民又七手八脚的抬着大蛇去到了王寡妇家的院子里,找了根食指粗细的钢筋穿在大蛇的鼻孔里,另一头就像拴水牛一样捆在柱子上,又怕它挣扎起来几人按不住,八九个大小伙子就骑在大蛇身上,死死地压住它,直到这时众人才松了口气。 不多时,王寡妇家里进了大蛇的消息不胫而走,小小的马家村如同过年一样的热闹起来,村民们纷纷来观看。 肖泰和李开明一听说抓了大蛇了,就回忆起之前那条被雷劈的巨蛇,怀揣着好奇急忙放下了手头的活,跑到王寡妇家看蛇去了,李开明一看到大蛇头上的焦糊伤口,就惊叫道:“啊呀!这是之前我们在路上看见的渡雷劫的巨蛇!” 众人一听,渡雷劫?什么意思?李开明看他们不明白,又把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清楚。此时村中有个八十多岁的老人走了出来说道:“这是修炼多年的妖怪啊!赶紧把它放了,不然会有大祸临头的!” 所有人将信将疑,屠夫却一脸的不以为意,说道:“狗屁的大祸临头,王老爹你是不是活的久了胆子也缩回了娘胎里,我看啊这东西既然修炼过,说不定是大补之物啊,不如把它杀了吃了!” 王老爹一听他要杀这大蛇,吓得心肝都颤抖了,骂道:“你个死小子,小时候就喜欢吃肉,长大了又做了屠夫,成天的杀猪卖肉还吃不够?杀了大蛇我怕你遭了报应。” 屠夫又说:“反正老子杀了那么多年的猪了,手上也不知道杀了几百几千头猪,再杀条蛇又能怎的?王老爹你莫管我了!” 大蛇仿佛有了灵性,听得屠夫要杀它,眼睛里流出了眼泪顺着蛇头滴落在了地上。众人又是一阵啧啧称奇啊,蛇流泪了,天下奇闻呐!也是当年没有4g网络,不然拍成视频或者开了直播定然是个震惊世界的事情! 屠夫看到这依然不在意,执意要杀了这蛇,他吩咐肉摊上的伙计跟村里人买了二十几只老母鸡,晚上又喊上了些酒肉朋友像是办喜事一样的杀蛇待宴!蛇肉伴着鸡肉煮成了一锅,香气四溢!吃过的人都说这蛇肉鲜嫩无比,其中几人补的都流了不少的鼻血,屠夫看见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觉得果然大补,王老爹就是胆子小!可是天不遂人愿,杀了不该杀的,总是有怪事发生的,老天都只是把它劈落在地而没有赶尽杀绝,屠夫他们却趁它虚弱之际把它杀了取其肉,饮其血,莫不是违背了天意? 一天后,师徒两人装缮好了大门,返回了孟藏村,马家村这边却发生了大事,几个之前吃过蛇肉的人身体上长出了鳞片,有的长在腰上,有的长在腿上,还有人满头的头发都掉了头上满脸都是灰褐色的蛇鳞。 而始作俑者屠夫听说第三天就死了,死在他家的床上,村民发现的时候整个尸体都臭了,整个尸体就像蛇一样弯曲着趴在床头,眼睛暴凸出来,脸上的五官扭曲着就像经历了什么惊吓一般,直到现在半夜的时候他家卧室还会传出蛇的哀鸣,就像那天黄果树上的一样! 人们都说大蛇回来复仇了,它的鬼魂回来了! 吃过它肉的人也都遭到了报复,那些人寻遍了名医也治不好身上的病,只能带着身上的鳞片生活,直到老去,死去,鳞片就像是他们一生犯下的嘴恶,挥之不去成为了他们一辈子的阴影!  第六章老杨再遇诡 陇西县这边的装修由于都是私人的装修队,所以装修的时间都是比较长,一般普通人家装修都是三个月左右,如若遇到有钱的要求比较细致时间会更长一些。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他们一行人已经在孟藏村干了十几天活了。这天,众人吃过晚饭老杨的媳妇打来电话说家里面出了事要他回家看看,老杨就跟工头肖泰打了个招呼说要回家。 他们收工的时间比较晚,吃过饭后已经接近十一点了,老杨骑着他的本田牌摩托车从孟藏村出发到他的村子一般得半小时,这段路老杨也走了无数遍了,所以就算之前见过了女鬼也不太害怕,毕竟比较熟悉这边,可是他不知道,这次他再遇到了不同寻常的事情。 他骑着摩托车走的是大路,陇西这边的路呢都是环着山修起来的,他不多时就行过了一半路程到了一条大路上,路边生长着很多竹子,竹子旁边是百十米深的悬崖,悬崖在晚上显得漆黑无比,就像会吞噬人的深渊。 突然,摩托车熄火了,前面本来很是清晰的路,一下子起了白雾,那雾遮盖住了老杨的视线,宽阔的大路有些看不清楚了,老杨急忙的下车检查摩托车,可是检查了十来分钟也没看出来什么问题,又看了看面前的雾,他想起了以前老人讲起的鬼打墙。 据说,山里的精怪或者山鬼想要害人的时候就会用鬼打墙来迷惑过路人的视线,随后就会把路人引到悬崖边掉下去摔死,他们就可以吸食到血肉。 老杨正这样想着,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几声呜咽的哭声,就像小孩在让大人买玩具的时候不给他买的哭泣声,老杨打了个冷颤,有些毛骨悚然起来,身上的鸡皮疙瘩也往外翻,他快速的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和烟,啪嗒一声烟被点燃了,尼古丁顺着烟草燃烧的烟雾给老杨提供了一些镇定,他就这样坐在路边,想起老人说过,遇到鬼打墙不要怕也不要乱跑,就坐在原地歇息一会儿就行,精怪看到迷惑不了路人就会散了雾气。 果然,在老杨抽了两三根烟过后,白雾慢慢的散去了,老杨骑上摩托车,打火,一阵发动机轰鸣的声音响起,车好了。他右手一转柠动油门快速的离开了这诡异的地方。 十来分钟后他回到了家里,刚到家老杨的媳妇就急忙跑过来拉着他到了卧室,说道:“咱家隔壁的二奶奶得了怪病了,一到夜里就发了疯似的说些胡话,还随手乱砸东西,她家里面本来没啥电器,就一台电视机也被她砸坏了。” 老杨听到这事不免有些害怕,刚刚他就遭遇了鬼打墙,现在二奶奶又在家里发疯,他烦躁的挠了挠头,这二奶奶寡居在家也没有子女,只能由附近的亲戚照顾了,他家离二奶奶家也不算太远,来往自然也很多,老杨小时候二奶奶还经常给他糖吃哩。 老杨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去看看,就找了件大衣披在身上往二奶奶家走去,刚到二奶奶家门口就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嘟嘟囔囔的距离太远也听不真切,二奶奶家并不大,老杨几步就走到了有说话声的屋子边,也就是二奶奶的卧室。 老杨刚到门口,还未出声,就听到里面说道:“小杨三,你来看我了,我好久没到了你哩,来快进来,二奶奶给你糖吃。”声音有些嘶哑,屋子又没有开灯,场景一瞬间显得有些诡异了。 嘎吱一声门突然就开了,老杨有些害怕,二奶奶怎么知道是他来了?他感觉脑袋上的头皮有些发麻,颤颤巍巍的问道:“二奶奶,是,是你吗?” 二奶奶的卧室里再次传出了声音,那声音嘶哑的道:“臭小子,我看着你长大的,你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赶紧进来,给你吃好吃的。” 老杨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刚进卧室就闻到了一股腐败的味道,老人的房间好像都有这种味道,他在门口摸索着灯的开关,啪嗒的响声过后,开关被打开了,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房间,细细的钨丝绽放出了光芒,老杨也有些安定下来,人总是这样对黑暗保持着恐惧,仿佛看不到的地方有着什么令人害怕的怪物一样。 他往床上看去,只看见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在床上躺着,手上有着些许伤口,可能是前几天砸东西磕破的,手臂上面皮肉皱巴巴的,显得老态龙钟,脸上的肉也几乎没有了,眼眶凹陷着,整个人就如同一架没有血肉的骷髅,昏黄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她混浊的双眼一直紧紧盯着老杨。 老杨看到这幅场景,不由得有些悲伤,他走到床边拉起二奶奶的手,说道:“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二奶奶您要注意身体啊!” 二奶奶看着老杨,混浊的眼睛里有了些许笑意,她慌忙的从床边拿出一包东西,递给老杨,老杨接过一看是大白兔奶糖,眼睛里不由得有些湿润了。 二奶奶声音嘶哑的说道:“快,快剥开一颗尝尝,挺甜的,我记得小时候你最喜欢吃了。” 她顿了顿,又说:“我这辈子无儿无女,死了也没人给我收尸,你从小就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想让你给我送终,行吗?算二奶奶求求你了,我不想死了连土也入不了,答应奶奶好不好?”声音嘶哑又带着哭腔,老杨感受到了老人的悲切,眼泪也不由得落了下来。 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安慰道:“二奶奶您别老想着这些事,您从小就照顾我,我给您送终是应该的,您好好的活着,过两年我儿子结婚生了小孩您还要给他糖吃哩!” 老人脸上涌现了些许的笑容,皱纹遍布的脸上也展现出了些生机,老杨又跟她说了会儿话,给了她几百块钱,让她买点营养品吃吃,就走了。临走时,老人还叮嘱着要记得答应过她的事,老杨满口的应着随后就回了家。 老杨也没怎么收拾就躺下睡着了,这一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他太累了,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他临走时特意嘱咐媳妇要经常去看看二奶奶,免得老人家太孤单。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了三天,老杨正在干活,媳妇打来电话说二奶奶过世了,听到这个噩耗老杨急忙给肖泰说了就回了家准备料理老人的后事。 陇西县的风俗是人死后得有个孝子在棺材前面跪拜两天,而二奶奶一生无儿无女这个任务也只能落在老杨身上了,他们这边人死后得在家里停尸一天,第二天才能入土。 老杨回到家里的时候二奶奶已经装殓了,她被摆在一口漆黑的棺材里,由于无儿无女自己又老迈,来吊唁的人也不是很多,灵堂也显得有些冷清,五十多的老杨披着白色的孝服跪在棺材面前,为二奶奶守孝。 一切从简之下,丧事办的还算顺利,在一番忙碌以后,二奶奶终于是入土为安了,当天晚上前来帮忙的村民慢慢的多了,人多了聚在一起就喜欢喝酒,他们村子的赵老四就是一个嗜酒如命的酒鬼,不管红白喜事从来没见着他有清醒的时候,一天天都醉生梦死,他的家人也是头痛不已。 当天,赵老四按照自己的惯例也是喝的烂醉如泥,晚饭结束后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多,他一个人踉踉跄跄的往家里面走去,突然脚下一滑,扑通一声跌倒在地,整个人就趴在了地上,由于喝多了酒,浑身没有一丝气力。 他们村子的路是泥巴路,那天中午刚好下过雨,平时路上牛羊经常经过,留下了好多蹄印,牛的体重比较重,蹄印也是把路面踩出了一个个小深坑,一下雨就变成了小水坑了,赵老四好死不死的跌倒在牛脚印上,鼻子正正好好的泡在牛踩过的小水坑里,他又喝醉了酒,爬也爬不起来,时间一长人喘不过气就这样硬生生的憋死了。 等到他家里人发现他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看见赵老四浑身的泥泞,手指甲里都是泥土,看来他挣扎了许久,死得异常凄惨,他们这边的习俗,死在外面的人是不能进家的,只能随便埋在乱葬岗,祖坟也是不能去的。 赵老四的儿子,挨家挨户的下礼(跪拜,见人就跪,也是陇西报丧的一种习俗。),待到半夜的时候家里也聚集了不少的人,有些三姑六婆嫁的比较远的,得第二天才来了,在众村民的帮衬下,灵堂很快就布置好了,赵老四由于死在家门外,棺材也是放置在门口用一块雨布盖着只露出前后两块正方形的棺材板,他家门口竖立着一道白帆,上面写着,赵老大人终年五十四岁!场面显得有些悲戚。 赵老四的丧事办的很隆重,他死的时候杨二奶奶的丧事还没办完(他们本地丧事是三天,第二天他就死了),小小的山村一下子死了两个人,村里颇为热闹,人们是帮完这家帮这家,忙得不亦乐乎。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