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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凡陆》


 第一章降生

“年轻人，将这碗汤喝下，所有痛苦的回忆都将消失，让一切重新开始！”
“这声音…”云隋生有些恍惚，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望向四周，只见漆黑一片，犹如身处混沌。眩晕，胸闷，充斥在他的脑海，想要回忆起些什么，却只感觉头痛不已。
“年轻人，喝下这碗汤，一切都会过去，喝吧…喝吧…”
“你是谁？这里是哪？”云隋生强忍着头上的剧痛，缓缓站起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发问。
“年轻人，喝吧，快喝！”
神秘的声音非但没有回云隋生的话，反而变得越来越不耐烦，到最后简直成了命令的口吻。
云隋生这才意识到，身前的地面上放着一碗绿色的浑浊液体，并散发着一股无法形容的酸味，令人有种干呕的感觉。
“我喝了以后，你便会告诉我一切吗？”云隋生端起碗，望向黑暗深处。
这次，声音没有出现转而一股巨力朝云隋生扑面而至，手中的碗被巨力推至嘴旁，以极其蛮横的姿态将绿色液体灌入云隋生嘴中。
“唔，咳咳，呕！”云隋生趴在地面不停的干呕，这碗液体的味道着实有些让人难以忘怀。没过一会儿，云隋生眼前一黑便栽倒在地没了意识。
当云隋生再次醒来时，眼前依旧是漆黑一片只能听得麻雀叽叽喳喳，门外有人扫地发出的沙沙声响，以及空气中的一些杂音，像是许多种气流在相互碰撞。
坐起身，云隋生环顾四周，只见自己身处一间与众多寻常人家并无不同的小屋，屋内无过多饰品，甚至在稍富裕的家庭子弟看来有些简陋。
扶着额头，脑内的记忆渐渐浮现，只是有些杂乱无章，不知该如何梳理，云隋生只能通过这些记忆知晓自己的名字叫做陆许，以及有关自己大致的一些情况，至于具体事情仍是混作一团，无法筛选。
只是眼下最大的困惑是自己叫云隋生，为何脑内有多出一个名字叫陆许，而且这陆许二字刻在记忆中，犹如真名一般。
眼下云隋生想不出，便不再纠结。推门而出，刚下完雨的空气尤为清新，让人的精神不由为之一振。还没等云隋生如何享受着清新空气带来的美好，只听得一声扫把坠地的声音，一个急匆匆的脚步声朝自己行来。
“少爷，你终于醒啦！”一个瘦弱的男子，身着一袭单薄且有些许灰尘的衣衫，朝云隋生走来。
见云隋生没有反应，男子紧接着自顾自说道：“陆许少爷，今日便是审问的日子，还好您提前醒了过来，不然小的都不知该如何才能叫醒你。”
“我昏迷了多久？”陆许轻声询问，这不问还好，一问，只见这本就瘦弱的男子身型一歪，犹如大病初愈又复发般，随即眼眶一红略带哭腔的说道：“再有两天就满一个月了，大家当时都以为您已经不行了，若不是老爷和夫人的强烈要求下，恐怕您醒来就不是在这房间中，而是棺材里了。”
说到此处，男子已经泣不成声，鼻涕眼泪一把又一把，寻常人见了还以为是主子正训斥奴才了。陆许见状非但没有心疼，反而愈发好奇究竟发生了何事，竟让自己落得如此境地，现在记忆还很混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男子哭了一阵，可能是哭累了，抽了抽鼻子说道：“陆许少爷，既然您醒了，奴才立刻去禀报老爷让他来看您！”说完转身拔腿便要走。
“你叫什么名字？”陆许在后面稍微放大了些嗓门问道。
“小人没有名字，老爷和夫人都喊我小六，若少爷不嫌弃便也如此喊奴才便是。”小六刚踏出院门，听得陆许喊他，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急忙转身弯腰回应。待陆许点头后，这才急匆匆离去。
不一会儿，三个脚步声在陆许耳边响起，声音十分清晰，或许是因为耳朵比较灵光吧。陆许暗叹一声，如今在此地醒来也不知发生何事，自己有何本领，或许听力好也算是自己不可多得的一项能力吧。
只是陆许明明早就听到脚步临近，却又等了将近一刻钟才看到三人走进院门。这让陆许对自己的听力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来访三人，两男一女，先前的小六弓腰快步走在最前面为二人引路，尾行两人中的妇人看到陆许站在院内的身影，眼神从焦虑转变为狂喜，脚步又加快几分，走着走着眼泪便从眼角滑落。
走进院落后再也无法抑制，掩面失声痛哭。在我身边的魁梧中年男子，见到陆许也是眼神迷离，脚底不稳。而小六也在前低着头，悄悄抹着眼泪。
即使陆许当前再糊涂，也已经认出这就是自己的父母，当即跪倒在地喊道：“孩儿不孝，让父亲母亲担心了！”
中年男子最先回神，从他那饱经风霜的面庞上不难看出其身份的特殊。“许儿，起来吧，身体有没有什么异样？虽然为父每日要求小六给你喂饭，但你毕竟有近一个月未下床。”
“孩儿感觉身体还好，只是…”没等陆许说完，身边还在啜泣妇人便抢先一步将陆许拉入怀中，心疼地抚摸着眼前消瘦的脸庞说道：“许儿，瘦了，瘦了好多好多，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娘亲，我还好，您不用担心。”陆许望向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不由得鼻子有些微酸，但仍是强压下心中的感动，保持镇定地微笑。
见到母子俩如此，一旁的陆宏也是一时间语塞，沉默下来，待二人情绪稍微平复后开口问道：“许儿，你可还记得出事那天所发生的事，你的伤究竟是何人所为，为父定将他大卸八块放你餐桌上！”
“是啊许儿，娘也想知道究竟是何人敢对我儿下如此毒手！”楚红也在一旁咬牙切齿地问道。
陆许思索片刻，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消沉地回应：“孩儿一觉醒来，便发觉自己的记忆十分混乱，如今什么事也想不起来。”
陆宏神情渐渐凝重，看来此次是有人想让我陆家绝后，本王定要让他死亡葬身之地。
楚红神情忧伤，但又转变为喜：“没事，只要许儿还活着，我们就还有希望。”
陆宏点了点头，望向陆许，神情稍有缓和：“许儿，你先好好休息，过两日待你娘亲将屋子收拾好，我们搬回去住。”
又在楚红的几句叮嘱过后，三人原路返回。目送三人离开后，陆许回到屋内，在床榻上，陆许闭上双眸感受周身气流的流动。先前在与父母交谈过程中，自己身体内部明显有着一种强烈的变化，只是碍于二人在旁并未发作，此时一股灼烧之感愈发明显。



 第二章功法反噬

灼烧之感从腹部蔓延，直至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在发烫，皮肤犹如撕裂般疼痛，肌肉也因此紧绷不敢放松。汗水逐渐浸湿衣衫，额头上的汗珠如大豆般滑落。
陆许紧要牙关，他不清楚此刻身体究竟发生了何事，但他隐约察觉可能与自己失去的记忆有所关联。一柱香时间过去，疼痛丝毫没有减弱，但有可能是习惯了，陆许现在能分神思索应对之法。
“素人镜，破镜重圆之时会伴随烈日灼心之痛，忍，则凤凰涅槃，松，则梦回阴府。”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陆许脑海中炸裂开来，令陆许陡然一惊。
“何人在说话？”强忍着剧痛，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却是无人理会。
又过了一阵，陆许的皮肤上渐渐渗出血珠，很快便遍布全身，在其四周形成血雾将其包裹。在旁人眼中，这怪异的场面称其为煞神也不为过，若是让普通孩童见了定会终生难忘。
见先前的询问无果，而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想起自己至今记忆都不曾有半点恢复，父母在看到自己时的痛心神情，陆许不由得想笑。笑自己无用，笑自己连命运都无法掌握在自己手里。
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陆许双拳紧握，自己既然无法去改变命运，那就干脆来一个鱼死网破！只见陆许将气息一沉，直逼腹部灼烧的中心，明显是要拼个玉石俱焚！
“且慢！”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陆许只感觉自己体内气息正欲汇聚，却被这一声喝斥所打断，而想要再次聚气打压腹部核心时，却不论如何都无法将气由散化实。
“敢问前辈究竟是何人？不告知破解之法也罢了，还打断晚辈的动作。你是何居心！”陆许见手段被打断，腹部火焰愈演愈烈，不由将怒火全部撒在这苍老声音的主人身上。
一声叹气过后，一道黑色身影从屋内角落缓缓浮现。伴随着窗外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阴森诡异。此人身影虚虚实实，只有一双血红眸子格外清晰可见，犹如一团鬼影。
陆许见到此景，先是一愣全身不由自主绷紧，犹如一把满月弯弓。但随后又是放松下来，若是此人真要加害于自己，为何不在一旁冷眼旁观，坐享其成。而是主动现身，想来并非敌人。
事实也正如陆许所想，鬼影一双血红眸子盯着陆许的面部许久，仿佛在寻找些什么。在看到他身体由紧绷再放松的过程后，这一双仿佛能吞噬万物的眸子似乎变得柔和些许。
“小子，你可知若不是老夫拦着你，你的后半生可就再无翻身之日！恢复境界怎能如此意气用事，终究还是年少轻狂，心高气傲！”鬼影苍老的声音再次在陆许脑海中想起，只是这次的语气明显比先前两次都要重，一时间震的陆许的意识有些恍惚。
陆许晃了晃脑袋收敛了几分心神后，嘴角翘起有些嘲弄的问道：“前辈如此担心晚辈身体为何不早点现身，而且前辈与晚辈有何关系值得前辈亲手搭救？”
说完陆许紧接着冷哼一声：“怕不是将晚辈弄得如此境地的罪魁祸首，就是前辈您吧。看得我如此痛苦，您于心不忍这才出手搭救！”
陆许强忍着剧痛，口齿清晰句句戳心，将这鬼影说的一时间有点无言以对。时间一点点过去，眼前的血红眸子也不再那么阴森恐惧，反而是有种别样的情绪正在缓缓酝酿。
很快，血红眸子的主人先开口道：“我与失忆前的你确实有些关系，但我并非是造成你素镜崩坏的元凶。”
陆许听后先是一惊，此人是如何得知自己已经失忆的？他与失忆前的自己究竟又何关系，是敌是友？他又如何一眼便知造成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状况的原因是什么。
紧接着，鬼影将陆许的反应尽收眼底随机淡淡说道：“我与你的关系，并非是坏的方面，只是现在碍于各种原因我不能告诉你。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害你就够了。”
沉默，在这句话说完后两人不约而同的没有继续说话。一股凉风从院内吹来，伴随着晚风拂面，陆许缓缓开口：“既然前辈如此诚恳，那晚辈便不再多言。只是能否请前辈先出手搭救一番，晚辈日后定有重谢！”
原来陆许已经用尽全力去压制灼烧之痛，此时早已筋疲力竭，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不省人事。先前强撑着一丝力气与这血红眸子对峙，已经是油尽灯枯前的回光普照。现在却再也撑不住了。
这鬼影见在床榻上盘膝而坐的陆许此时正摇摇欲坠，不知在思索什么，或许是在掂量二人的情谊是否足够用来换取自己对他的一次救助。当然，这也只是陆许的猜测。
事后多年回想起这次的经历，陆许不由得笑出了声，笑自己的谨慎小心甚至有些小人之心，也笑那长着一双血红眸子的鬼影着实有些不够坦率，当然这都是后话。
如今见陆许已经半只脚踏入鬼门关，鬼影也不再故作姿态，走上床塌一只胳膊搭在陆许的肩膀上，严肃说道：“武道一途分六境，素人、破甲、千军、憾山、龙行、乾坤。如今你素人镜被毁，造成功法反噬。我现在传你一门新的心法，我会用气息在你体内引导，记住体内气机的流转规律！”
说罢，一股浓烈而厚重的磅礴气息，自搭在陆许肩头的手掌进入陆许体内。以一种摧枯拉朽的方式将蔓延至全身的火焰气机压缩最后消失，只留下腹部的火焰核心。
随后，磅礴气流又开始以一种有规律的流动方式不断在陆许全身转动。不一会儿，陆许腹部的核心的能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减弱，最后化成虚无。却而代之的却是一团以黑雾笼罩的血色核心。
在火焰灼烧之痛消失的瞬间，心神一直紧绷的陆许仰面倒入鬼影怀中不省人事。好在鬼影始终与陆许身体有直接接触，知晓只是力竭昏厥，并无大碍。只是他这一倒，却将这血红双眸的主人带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望着少年俊逸的面容，鬼影停滞许久，这才把他放在枕头上侧卧躺好。“看来传言可能是真的。”黑雾中走出一个清瘦男子，头戴饿鬼面具，显然此人便是鬼影的真身。他站在空荡的院前，双手负后望向西方：“但愿如此吧...”



 第三章袭杀

陆许再次睁开眼睛时已是后半夜了，他环顾四周不见鬼影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自己还想当面道谢一番，并且再为自己先前的鲁莽顶撞道歉。心中失落时，不禁又有些疑惑，自己失忆前究竟与他是何关系，自己又为何被害，险些送命。
“你醒啦？”头戴饿鬼面具，身穿黑色轻甲的男子走入屋内。熟悉的苍老声音响起，陆许呼出一口气，还好没走。
“你这精神力还不错，我料想着你最早也得清晨才能醒来。”男子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我之前在你体内残留的气息规律，你可还记得？”
“记得，在体内呈鬼字形走势，只是走得比较慢。”陆许点点头，起身盘坐在床上。
“你以后每日都需将此线路再走至少十遍，一是为巩固素人镜，二是为破甲镜打基础。你素人镜被人以外力破坏，原本因功法反噬你定会走向自我毁灭，只是那行凶之人未曾想到…”说到这里，男子顿了顿。
“想到何事？”陆许探头问道。
男子并为多说，站起身走到窗前不知在想何事。
突然，陆许眉头一皱，穿戴整齐走到房门外。像是要迎接什么人一般。只是相较于寻常人迎接客人的姿态，陆许的反应则如受惊之虎，杀气四溢。显然在这后半夜前来寻他之人，并不是专门前来探望他的。
男子见陆许怪异的举动，有些疑惑：“你这是做什么？”
“有人正往我们这赶来，虽然就一个但是他的脚步上能听出此人武功不弱，打我十个应该不是问题。”陆许沉声回应道。
“这年头还有人将自己用来衡量武功强弱的尺度，小子你真的很有意思。”男子笑笑，眼神中流露出的感情却远不止这一笑那么简单，“无需慌张，来者应该与造成你重伤之人有关。”
“那岂不是来灭口的？我才刚醒不到一日，便是已知晓我的状况，看来此人在陆王府有着不小的关系网。”陆许双眼微眯，有一丝寒光闪过。
身边男子见陆许如此快速便是能冷静推断出对手势力的范围，不由多看了一眼：“确实如此，不过眼下先将此人应付后再说其它。”
随着一阵阴风袭来，一道绿色身影飘然而至。
“怎么有两个人？”赶来的绿色身影见庭院内站着两人有些讶异，但很快便又恢复先前的镇定。干他们这行的，突发状况屡见不鲜，能干到像他这个层次的人，经验自然不会差。
“破甲十镜，此人五镜偏上，大概是初到六境。”苍老的声音传入陆许耳中。
“那我该如何？”陆许询问道。
“记住我每次出招的招式，烂熟于心。”说罢不等陆许回应，老人便已向来者扑杀过去。
“好快！”前来的绿衣杀手被老人几乎瞬移至他身前的速度所震撼，赶忙双掌前推招架。哪曾想这头戴饿鬼面具的老人一掌拍出，竟是犹如恶鬼缠身，如蛆附骨。竟是贴在其双掌之上。
“万灵哭鬼！”老人轻喝一声，随即在绿意杀手面前浮现出一道道身影，这些身影一圈套一圈在杀手四周堆积足有数千之多，它们一个个面容狰狞，看向杀手时的眼神，犹如在看美味佳肴一般。
下一瞬间，这数千怨灵如潮水般朝杀手涌来，杀手极力挣脱可这怨灵数目之多，欲望之强烈，面容之狰狞让杀手再无力挣脱。只听得一声哀嚎过后便再无声响，院内又恢复如初。
一切仿佛就发生在一瞬间，在陆许眼中，当真就只是老人出掌，掌心散发出一团黑雾将杀手笼罩，当黑雾散去时杀手便已经无影无踪。这手法鬼魅至极，让陆许胆寒之于还有一丝庆幸。幸好这老人并未对自己出手，不然下场定是生不如死。
看到陆许那一脸见了鬼的模样，面具下的老人淡淡一笑朝陆许走去问道：“刚才那一招你可记下？”
陆许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手法我明白，但是那一团黑雾我施展不出。”
老人笑了笑，满怀自豪地说道：“这是我魔族祖传密法，需修炼我族顶尖心法才可发挥出其十成功力。身中此术，你周身无时无刻都在有恶鬼吞噬你的灵魂，哪怕再强也无人能活过一个时辰。这也是你们人族很少有人知晓此法并修炼它的原因。”
“那我记它有何用？”陆许一脸嫌弃地看向老人，或许是因为记忆缺失而导致对很多事情缺乏敬畏之心，对于老人自报家门的一番言语陆许并未有何慌张的情绪，反而是因自己无法练就此功法而感到惋惜。
这老人被眼前的臭小子的眼神看得气不打一出来，要不是因某些原因，自己真想一掌拍出让他感受一下这万鬼噬魂的滋味。
“此招让你记忆，便是因为你能够习得。先前为阻你心法自噬，我便已将魔族心法传授于你，用以替代你原先的心法保你性命。现如今，我魔族绝大部分武功你都可参悟。”稍稍平复了些许心情，老人缓缓道出其中缘由。
陆许听闻后喜出望外，连忙请老人进屋，恭敬之情溢于言表，将自己还记得的礼数使了个遍，最后郑重说道：“还请前辈收我为弟子，待日后学有所成定将先前的恩情一并回报。”说罢便磕了一记响头。
老人满意的点了点头，柔声道：“起来吧，今日我来便是有此意，既然你主动开口那便省下我拉个老脸请你做我徒弟了。日后我会传授你一些功法，但你毕竟是人族中人，在外与人拼斗除非万不得已，莫要使用。”
“弟子谨遵教诲！”
“嗯，我已将心法和万灵掌教于你认真参悟，若有何问题在脑海里呼唤我便是。”说完，老人身侧一股黑雾凭空出现，左脚一迈便不见了踪迹。
待老人走后，陆许脸上的恭敬之色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与担忧。现如今自己身为人族与魔族有瓜葛，若是被人发现属于通敌之大罪。
并且从今日前来刺杀的人物来看多半是某些大势力或者是有人请的职业杀手，说明自己失忆前也曾得罪过某个大势力。最关键的是自己现在不知这股势力是谁，它能掌控的范围有多大。
自己总不能一辈子就龟缩于这屋内吧，那杀手这一次来的是破甲6镜，下一次会是多高。如果每次都靠老师，那一天若有比老师还厉害的人来那又该如何。
直到天空蒙蒙亮起，陆许都未曾敢静下来练功，对于一个失忆的人来说，在这样一个世界往往比一般人要更加小心，未知永远是最令人感到恐惧的。
不远处的一处山头，站着一个头戴饿鬼面具的老人。眺望远方有些惆怅，如今这小子才年仅十五便已陷入如此死局，自己大寿将至定然不可能护他周全，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四章初见云雾

次日清晨，小六提着饭盒来到陆许住处。前脚刚踏进门槛，就见一道瘦长黑影背对着他孤零零的站在院内，把小六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更是让他手中的饭盒差点掉落，若不是他下意识死死抓住饭盒的把手，关节都抓得发白了，说不定此时饭盒早已被他扔的不见踪迹。
眼前黑影不似人体，虚虚实实犹如从冥府中逃出的冤魂一般，清晨的日光并不耀眼却显得这黑影更加诡异。只见他缓缓转过身，一双绿幽幽的双目与小六对视，那苍白面孔不似人间之物。
小六看着眼前的黑影，双腿不停打颤，无论如何控制都难以抑制这发自内心的恐惧，少爷怎么样，不会被这妖物给吃了吧？人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往往思维也会往最坏的地方打算。
正当小六想壮起胆绕过黑影前往陆许的房间时，只见那诡异的身躯以一个常人无法做到的姿势看向小六，随即骤然前冲，几个呼吸便来到小六身前。
就在小六目光呆滞，显然放弃抵抗的时候。伴随着一声开门的声响，黑影也在那一瞬间化为灰烬，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仿佛这一切从未发成过一般，整个院落只留下小六一人站立在院落中眼光迷离，精神涣散。
陆许推门而出，见院中站有一人瞬间打起精神，全身肌肉顿时紧绷随时准备出手，然而定睛一看原来是小六，并且他手里还提着的饭盒，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陆许走上前去，却见小六仿佛被定在原地，一动不动像一个被人插入土中的木桩子，脸色苍白如雪，神情惊恐。
联想起昨夜自己在老师走后曾在院内练习过那名为万灵掌的招式，只是当时并未有何显著成效，此时见到小六的神情，看来最后还是有点作用的，只是不曾亲眼看到这作用有多大。
拍了拍小六的后背，一股柔和的内力传入小六体内。很快，在深吸一口气过后，小六这才恢复正常，目光也逐渐焕发光彩，见到陆许在他身侧微笑的看着他，小六先是一愣随即眼泪便夺眶而出。
陆许被他说掉就掉的眼泪吓了一跳，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听到小六边哭边诉说着先前的遭遇，说着说着还抹了一把鼻涕，那模样属实有些不堪入目。
在耐心听完小六绘声绘色的描述，陆许也大概对自己的能力有了大致的了解。这万灵掌分四层境界，第一层五鬼闹判，便是能从阴间召唤出数十只怨灵对敌人进行夺舍。
这样想来陆许应是在昨晚无意间召唤出一只怨灵，然而并未下达任何指令，使得这怨灵原地待命直到有人接近后才发起攻击，而来送饭的小六自然就成了那个倒霉蛋。
陆许听完小六的讲述后并没有因自己仅用一晚便能将这武功施展出来而兴奋，反而是在想这怨灵的能力着实有些低了。
虽然这么想对不住小六，但小六是一个普通人，而怨灵非但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且在最后还因灵气不足而消失了，这让陆许对自己目前所拥有的实力有些不满。
小六并不知晓陆许在想什么，只是觉得他看自己的目光有些怪怪的不由得心想，这少爷失忆前也没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啊，难不成这次意外使少爷觉醒了某种特殊属性？
陆许并未纠结过多，片刻后便将此事先放置于脑后。坐在屋内的凳子上，陆许看向小六问道：“我失忆的事情想必你也知晓，我现在想听听在你的印象中我是怎样的人？”
小六一听此话，顿时脸颊有些红晕，联想到先前少爷古怪的眼神，这时的小六更加有些不知所措了。
陆许见小六扭扭捏捏，以为是自己有些摆架子让他不适应了，于是将身边的一个板凳放到小六面前以尽量平和的语气说道：“不用紧张，坐下慢慢说，是我有些唐突了。”
小六虽为服侍陆许之人，地位自然比一般下人要高一些，但却远未达到由主子亲自赐坐的能耐，这一动作顿时吓得小六赶忙跪倒在地高呼：“小的不敢，少爷有问题尽管开口便是，小的必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陆许无奈一笑，又将先前的问题复述了一遍。
这次小六反应很快，没有胡思乱想立刻严肃地答道：“少爷从小便聪明绝顶，武功盖世，十二岁便达到素人十镜远超旁人，十五岁生日当天更是达到破甲九境，是陆王府乃至整个人族百年难遇甚至是千年难遇的奇才。”
“甚至有许多怀春少女投怀送抱只求得到少爷的片刻青睐。”讲到这里，小六的眼神充满着仰慕与尊敬。
见陆许表情并未有所改变，小六继续说道：“王爷和夫人对少爷更是疼爱有加，甚至已将陆王府乃至陆王之位提前授予少爷，并且已得到人皇的许可，这对于我们陆王府来说是天大的福气。”
小六说到此处，脸上洋溢着开心与喜悦，倘若这表情不是装的，那在争权夺利的陆王府中倒是一股清流。
但下一刻，小六的神情逐渐哀伤起来，而陆许也知道自己最想要听的关键来了。
只见小六一脸要哭出来的表情说出了那天发生的故事：“在授权仪式的前一天夜晚，也就是一个月前的晚上，少爷不知受到何人邀约只身离家，直到第二天授权仪式开始都未见身影。”
说着说着，小六的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老爷派人将整个康永城翻了个底朝天，最终才在距离陆王府十几里外的黑山岭找到已经昏死过去的少爷。”
“而当夜老爷派出暗中保护少爷的刺客，皆是身首异处，死状极其惨烈。要知道，老爷派出的刺客可都是陆家精英，境界肯定比少爷只高不低，却皆是无力回天。”说完小六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随后老爷下令将康永城当日出入人口，门店坊市的交易信息等一系列有可能和没可能导致这场悲剧发生的因素全部排查了一遍。”说着小六咽了口口水。
“小的听说据传言老爷甚至将城内的暗网都搞了一个天翻地覆，将人皇也惊动了。最后是人皇亲自出面，并声称会着手调查此事，这才让老爷没有进一步大动作。”说完小六便已口干舌燥，嘴里就差喷火了。
眼看着小六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股脑告诉了自己不敢有任何保留，陆许点了点头，手指了指桌上的茶杯，随后便仿佛陷入了思考一般没了动静。
小六见陆许陷入沉思，也不敢打扰他，只得悄悄退了下去。



 第五章忧虑

在小六走后的屋内，仅留陆许一人在座位上愣愣出神，自己想的没错，想要杀自己的人的确手眼通天，如果没有猜错恐怕是个连人皇都不想招惹的存在。
陆许从小六的口中大致能够猜出对手的实力，毕竟若是人皇能轻而易举办到的事，为何自己昏睡了一个月从小六口中却没听到任何有关凶手的消息。
陆许想了很多种可能，但不管哪一种，对现在的自己来说都是百害而无一利。
并且从昨夜有人行刺这件事来看，想必对方已经知道自己还活着，而自己是昨日下午才醒，而当时知道自己已经苏醒的只有四人，小六、父亲、母亲、和那鬼族强者也是现在自己的老师。
而经过陆许的观察，小六泄密的可能性很小，他身为下人言行吃住在陆王府有着严格的管理，并且从今早小六的表现上来看，他的单纯不像是装出来的，所以陆许一开始便将小六排除。
可若是老师的话，他那天又为何帮助自己化解危机，还将魔族功法传授于自己。现在虽不知老师与失忆前的自己有何瓜葛，但目前来看对自己应该并无敌意。
而若是从父母口中传出，那么背后指使之人定是在陆王府高层，且与父母关系不一般甚至十分亲密。
想到此处，陆许不禁打了个寒颤，若真是如此那这陆王府不可久留。从昨日一个破甲六境之人便能轻松潜入陆王府来暗杀自己，显然对方在陆王府的地位举足轻重，自己在陆王府岂不是步步危机。
陆许站起身，将站在门外的小六喊了进来。
“少爷，有何吩咐？”小六躬身问道。
“请告知父王…”陆许正要说请告知父王陆许求见，可是一个念头划过让陆许吓得赶忙住嘴。如果将自己昨晚被行刺的事告诉父王，那么老师的事情该如何解释。
老师身为魔族，自己与其来往属于通敌之罪，再加上陆王府本身在人族的地位就举足轻重，若是此事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到时候恐怕就不止一人想要杀他了。
小六见陆许话讲到一半便没声了，不禁抬头看向陆许，只见陆许神色凝重，便不敢再有动作，低头静静等候。
半晌，陆许叹了口气，吩咐道：“请告知父王注意身体，过几日陆许将亲自前去看望。”
“是。”小六低头允诺，虽察觉出陆许的异样，却并未多话。在陆王府这些年的摸爬滚打，即使再单纯也会变得理智许多。
待小六走后，陆许定了定神在脑海中呼唤老人。
片刻后，一团黑雾凭空出现在屋内，一双血红眼眸缓缓张开宛若地狱的恶鬼，在觊觎人类的躯体。
“想必你也知道自己的处境了，怎么，有解决办法了？”苍老的声音充斥着陆许的脑海，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却没有原先那么头痛，可能和自己修炼的功法有关系。
“老师，弟子认为此地不宜久留。”陆许沉声说道。
“哦？那你可想过以你现在的能力，可以去哪吗？”老人的声音有些玩味，似在考验陆许。
“弟子已经想好了，去前线。”
“前线…”老人的声音很轻，相似在思考这个提议是否可行。
“不可行。”老人思索片刻后回答道。
不等陆续发问，老人继续说道：“你如今境界大跌，素人五镜都难说，虽说前线士兵皆是走练体流，对功法境界并不看重。”老人的声音顿了顿。
“但是以你现在的实力难以自保。即使遇到危险，我虽能保你不死，可我身份一旦暴露，你在人族可就再没有地位可言了。而且此事牵扯甚大，老夫或许宁愿你死，也不愿暴露身份。”老人语气决绝，丝毫没有反驳的余地。
“可是…”陆许还欲说些什么，却被蛮横地打断。
“等你有了更好的想法，再与我讨论吧。此事就此打住。”苍老的声音中气十足，正如他的实力一般令人无法喘息。
见陆许垂头丧气的模样，老人可能是于心不忍，稍微变了变语气，以一种较为平和声音说道：“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你先前在脑内的推理我都知晓，虽然实际情况比这还要复杂。”
“但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对方短时间应该不会有大动作，而且你陆王府也不是何人都敢造次，你忘了自己是何等身份了吗？”
陆许点了点头，暂时同意老人的话。的确，自己身为陆王唯一的儿子，即使是武功尽失，可是必日后是要继承王位，自己身边的护卫必定不会少。
“可昨晚夜袭之事，未必不会再发生。”陆许将自己的忧虑提出。
只听老人笑了笑，回应道：“此次过后，若是知道你还未死，他八成便不会再轻举妄动。昨晚你初醒，你父亲的人手还未及时调度，那是他最大的机会，只要他不傻，必定会出手。”
“可如今你没死，再加上你父亲的手下也有几员猛将，想要护你周全并不难。只要你别像一个月前傻愣愣的出门找死便是。”老人的话虽然直白，但道理却十分清楚。
陆许听闻后便不再言语，想来是默认了老人的话。
“你如今也无需多想，抓紧将武功捡起才是当务之急。虽然你如今无法再修习人族武功，但魔族招式可不比你人族差。如今这两日，你随我静心修习，切莫懈怠。”老人说罢，从身上摸出一枚戒指。
“这枚戒指内的武功是我精心挑选，你大可放心研习，我已将其中一些晦涩难懂的功法化繁为简，以你的能力应付这些是没有问题了。”
陆许见老人这般慷慨，丝毫没把自己当外人。不由得鼻头一酸，自己失忆醒来后第一次感到如此温暖，就好像冬天的一团篝火，虽简陋但是安心。
“谢谢老师！”陆许向那一双血红眸子的主人深深鞠了一躬。
“好了，若有何不懂的地方随时问我。”说罢，黑影渐渐消散，转眼间屋内又只剩陆许一人。



 第六章修行

陆王府，一处广阔的竹林内。
叮叮叮，三声清脆的入竹声在竹林中响起。只见有三把漆黑短匕插入距离少年数十步的竹子，少年相貌俊雅，一股书生气息，可此时的目光却是凌厉毒辣。
少年并未去管那插入竹中的三把匕首，转而腾挪至另一处空地，手中的漆黑短匕凭空出现，被少年握在手中，随着一声轻喝，五把短匕如闪电般迅疾，只听咻咻咻三声，远处的竹身上便多了五道黑色印记。
“不错，五把鬼刃飞出，仅有三道声响，若是对敌使用定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看来你对此招式的掌握远比我想的要好很多。”正当少年低头喘息之时，背后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
少年并未回头，望着远处钉入竹子的匕首犹如蒸发般变成一团黑雾消失后，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说道：“这鬼刃的技巧我已大致掌握，而且此招式用来对敌也确实为一大杀招。”
用袖口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少年继续说道：“就是这内力消耗实在过多，我只连续幻化出八把黑匕，便已是力竭。需要休息近一个时辰才能继续使用。”
“嗯，毕竟你实际的内功境界还未到破甲，内力不充裕也属正常，此招在我魔族典籍中也并非寻常武功，它真正的妙用你还并未触及到。”虽然没有明确的赞许，但能从老者的语气中听出对少年的肯定。
“老师，我这内功境界该如何提升，一个月过去了我感觉它还在素人五镜纹丝不动，难道说我的未来真的只有练体了吗？”少年说着看向自己的腹部。
一个月前少年因他人陷害导致内功被毁，境界大跌，从一个惊世天才沦落成一个与常人无异的修炼者，甚至在众多修炼者眼中，他是一个连灵力都没有的废物。
“你先前修习的是人族功法，根基被毁后要适应一个新的魔族功法必然需要时间，你莫要心急。况且如今因你修了魔族功法，寻常人族强者根本看不出你的真实修为，这样更为你的安全多添一份保障。”
老者的话语让少年多少有些心安，在自己醒来后记忆全无的情况下给予自己最多帮助的，莫过于这个很少露面常常存在于脑海中的声音，这让他对老者产生了些许依赖之情。
这少年便是陆许，而老者自是那魔族强者。一个月过去了，正如老者所说，那幕后之人的确短期没有再进行刺杀。
这一个月，陆许回到了原先的住处，高贵奢华的内饰让陆许一时有些难以适应。而他灵力尽失的消息也已传遍康永城，无数人为这少年英才感到遗憾。
人皇特别给予陆王府许多补偿，甚至还专门从国库取了一本练体秘籍交予陆许，经过老师的鉴定，此秘籍的确为人族顶尖的练体功法，在江湖中流传甚广，属于可遇而不可求的珍品。
相传此功法原先的主人乃武林榜前十的高手，名为王刚。虽先天无内力，却有一身异于常人的强健体魄，单论肉身强度丝毫不亚于天生肉身便远超人族的兽人。
只听说此人曾与那兽族强者大战过一场，仅凭肉身强度便和那兽族强者打得不可开交，若非是最后那兽人耍诈在招式中残杂了内力，将王刚打了个猝不及防，不然当年的胜负还真不可轻易断言。
自那一战，王刚身负重伤。在临死之际写下自己一生的练体心得，希望若有后人能习得此法定要为他找到那兽人，报那一拳之仇。
而这名为困龙诀的练体功法未能在江湖上流传多久，便被皇室收录一直放在国库的顶层。如今被交予给了陆许，可见人皇对陆许的重视，又或者说是对陆王府的重视。
不论如何，如今这困龙诀在手，陆许功法上的短板暂时得到了弥补。不过作为陆许老师的魔族老者却并未让陆许立即修行此法，而是专心投入对鬼道的研习。这也便有了陆许日夜不停的在竹林修习之事。
“老师，我如今已将戒指内的所有鬼道招式习得，我拿到这困龙诀也有些时日了，到底何时才能才能开始修习啊……”陆许坐在竹林外的一块巨石上，仰望着逐渐升起的朝阳，心中有些许无奈。
“莫急，等你将我传授给你的鬼道尽数熟练，为师便不再管你练体之事。”苍老的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
见陆许仍旧垂头丧气，一脸愁容。老者不禁叹了口气：“唉，你啊！老夫授予你的这一系列鬼道之术，是多少魔族大拿苦心钻研，传承数千年的瑰宝。怎么到了你这儿，还不如一个人族后生修行不到百年所留下的秘籍重要呢。”
可能是听到老者语气中有些许怒意，陆许也没有再犟，只是把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老师你莫要生气，只是弟子认为自己身为人族，若是经常使用鬼道之术会引起怀疑。”
“如今弟子若只修习鬼道，日后与他人搏斗暴露的风险将会更大。所以想尽早修习这体术，好让弟子尽早在人族站定脚根，日后也不怕他人说闲话。”说道最后，陆许的声音也渐渐小了起来。
老者没有立即回话，沉默良久后这才妥协：“既然如此，那便在你鬼道练习之余去修习那困龙诀吧。”
陆许听到老者松口，脸色迅速从失落转为大喜，正欲感谢老师的支持，只听老者声音再次响起：“但是！若你因修习体术，而耽误了鬼道修行，可休怪老夫不顾师生情谊，拿你试问了。”
陆许听后，如小鸡啄米般频频点头。
老者见状也不再多言，在指明几个陆许在修习时出现的小问题后，便陷入沉默。
看着陆许一个人在竹林中继续修习刚刚才掌握的鬼道，老者呼出一口气。先前答应陆许可以修行体术，并非完全是赞成陆许所说，而是他的表现远远超出老者的预期。
原想着陆许将这戒指中的所有绝学记在脑中，并能施展出来少说也需三五年，毕竟在他的印象中哪怕是魔族千年难遇的奇才，掌握这些也用了小一年时间。
而眼前这个少年，竟然只用了一个月，便能将所有绝学记在脑中。虽然在实战中因不够熟练而无法使用，但是此等天赋让老者都是叹为观止。这也是老者同意让陆许修炼体术的最大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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