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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祟》


 第一章入门（1）

青山镇，位于东阳宗山门脚下，因为背靠东阳宗这株大树，不仅百姓免于劳役之苦，生活富足，而且每三年春夏交替之时，东阳宗大开山门招收弟子的时候也会在镇内多有选取，故而每次这个时候青山镇总是人满为患，酒楼客栈全满不说，许多人更是掏钱住在了农户家中。
清晨，镇外一座石屋门前，一名清瘦的少年正在劈柴生火，准备熬些清粥当作早饭。
少年身着灰色麻衣，袖口裤腿都被束了起来，满头黑发也被一根藤草扎在脑后，看起来颇为干练。
将劈好的柴火填进灶内，看着锅内的水随着火焰慢慢沸腾，少年抓了几把粟米扔进锅里，将仅剩的一张大饼放在灶台上加热后，少年转身进屋开始收拾。
屋内十分简陋，除了睡觉的大炕外基本上没有什么大件的“家具”了。少年却一丝不苟，打扫的干干净净，就连那套再过个几年会被虫吃空的木桌椅都擦了好几遍。
最后，少年锁好门窗，盛出已经煮好的粟米粥，就着大饼慢慢吃了起来，明明是十分简陋的吃食，少年却吃的十分认真，将最后一粒米从筷子上嘬下来后，少年又开始清洗碗筷，打扫门前。
等一切都做完的时候，旭日东升，最后一缕薄雾也在阳光下消弭，少年仔细看了一眼这生活了将近一年的地方，转身走了出去。
今天就是东阳宗大开山门，招收弟子的时候，少年出发的虽然不晚，但还是被堵在了镇门口，无数和他一样住在镇外的少年以及想凑热闹的农户们都排在这里，慢慢向前挪动。
镇门口的护卫检查的不算慢，但等到少年上前递过名帖的时候也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
“姜生？”
“是，从林溪城来。”
护卫仔细看了看姜生，没感觉异样，挥挥手让他进去，继续检查下一个人。
……
“东阳宗曾经位列三千道门中的上门，掌控有万里山河，千年前因为一场变动渐渐衰落下来，成为下门中垫底的存在，就连其余宗门极为看重的入门试炼，现在也是糊弄了事，这就是我的机会……
姜生一边回忆着从同福商会买来的《三千道门大事记》中关于东阳宗的介绍，一边向着青山镇东边走去。
那边有一块儿青石铺就的广场，今天的东阳宗入门试炼就是在那里举行。
顺着镇内大道走到头，一排身披利甲，手持长枪，明显比镇口检查名帖的护卫强一大截的精锐出现。
但仔细看“精锐们”那一个比一个白嫩的肤色和鱼泡眼下的黑眼圈，就知道，不说修行在其它某些方面，他们确实称得上“精锐之师”！
广场上已经有不少的少年在三五成群的低声交谈，姜生来青山镇才多半年，往日也就在镇外活动，自然是没有认识的少年，所以就找了一个角落开始慢慢等待。
半个多时辰过去了，等到广场上的人已经满满当当的，那些个“精锐之师”也开始打瞌睡的时候，一阵鼓声响起，众人精神一振，知道试炼马上就要开始了。
“咚！咚！咚！咚……”
九声鼓响过后，一道长虹破空而来，落在了众人面前，一个身穿白色长袍，头顶玉冠的中年男子出现。
“咳。”
中年男子轻咳一声后一边转动着手手食指上的玉扳指，一边看着面前的少年们，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次试炼人数比上次多了大概三成，想来油水也会大上不少。
“那么，是不是要稍微提一提标准呢？毕竟进入宗门的人多了，宗门还得花钱养着他们，我这样做也是为了替宗门省一些不必要的花销吗！”
中年男子眯了眯眼，决定多收三成的“孝敬”，也算是对应了多出来的三成人数。
“好了，肃静，我是东阳宗内门长老王森，今天就由我主持入门试炼，现在，所有人排好队，一个个上前，测试资质。”
王森话音刚落，一个早有准备的少年就已经凑了上去。
“王长老，小子刘能，家父谷城副城主，这次来托小子给您带了礼物……”
说话中间，一个玉盒落入王森手中，王森打开看了一眼，笑着回应“八百年的通心草，有心了，下次去谷城一定会和刘兄把酒言欢。”
说罢，装模作样的在那少年头顶一摸，点点头。
“不愧是刘兄的麒麟子，资质不错，去旁边等着吧。”
姜生站在远处跟着点点头，只要能给到主持试炼的长老足够的好处，东阳宗果然是想进就能进啊。
“七百年的灵芝，还算不错，旁边等着。”
“四百年的黄精？你落选了，资质不合格，往日里够了？这次不行，走走走，下次再来。”
“羊脂玉髓，尚可。”
“三百年的何首乌？你也落……还有一颗北海明珠？算你机灵。”
好好的一个入门试炼，硬是被王森搞成了收贿大会，不由的让人心生感叹，东阳宗的没落不是没有原因的。
很快，就轮到了姜生。
姜生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黑黝黝的铁块递到了王森手里，王森双眼一瞪，刚准备呵斥这不懂事的小兔崽子，就感觉这铁块触手生寒，比平常金铁要重几分。
再仔细一看，铁块上有一层淡淡的白烟缭绕，散发着淡淡的寒气。
“这是寒铁……？”
“正是！王长老果然是博闻广记，见多识广。”姜生见缝插针的送上一记马屁。
“那是当然，行了，站那儿去吧。”王森自得道。
等姜生站在王森旁边后，又过了大概一个多时辰，队伍中的最后一人也在送上东西后站在了旁边。
王森摸着右手的玉扳指，感受着里面满满当当的宝贝，极为满意，下定决心，下次的入门试炼自己还要争取主持，再来几次，自己修行到下一境的资源就有了。
“唉，修行之路，难啊！”
内心感叹了一句后，王森大手一挥，一艘精致的木船出现在了广场，然后向天空一抛，木船迎风暴涨，停在了天空。
“走吧，今天本长老心情好，就带你们飞回宗门！”
王森掐了一个法诀，木船上垂下一道木梯，姜生等通过“试炼”的少年跟着王森站了上去，木梯便自动向上，一眨眼的功夫，到了木船之上。
等到通过测验的少年们都登上木船，王森袍袖一挥，一道灵光笼罩在木船周围，将船上船下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只留下广场上那数十个倒霉蛋欲哭无泪的看着木船逐渐远去。



 第二章入门（2）

木船飞行极为迅速，如果站在木船边缘，向下望去，就能看见往日觉得不算小的青山镇，此时变得和蚂蚁一样大小，飞快向后移动，不少没有见过世面的少年见此不时发出惊叹。
“这位兄弟，你是从哪里来的呀？”
姜生也正在木船边缘欣赏风景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转头一看，居然是那谷城副城主之子刘能，此刻身边跟着几个少年，正一脸微笑的看着姜生。
“我是从林溪城来的，有什么事吗？”
姜生并不想在正式加入东阳宗前惹上什么麻烦，因此谨慎回复道。
“林溪城我知道，在谷城西边八百里，虽然并不是很大，但因为城外的长河鱼蚌众多，也算是繁荣。”刘能身旁的一个少年在他耳边低声道。
姜生眯了眯眼睛，这个刘能不愧是副城主之子，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收拢几个少年在他身边，也是有点本事。
“是这样的，家父乃谷城副城主，能时常接触到东阳宗的大人物，借此，我也算是对东阳宗略有了解，这位兄弟要是宗内没有相熟之人，不妨跟我们一起，互相帮助，你看呢？”
姜生想了想，婉言拒绝道：“我闲散自由惯了，怕是不习惯跟别人一起。”
刘能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不知从哪里拉出来一把折扇，敲打着手心。
“我们刘少能叫你一起，是看得起你，你别不识好歹！”
“就是，还有你那块寒铁是从哪里来的？林溪城是不是有寒铁矿脉？”
刘能身边的那几个狗腿子一看刘能拉下脸，便纷纷开口喝道。
姜生冷下脸来，寒声说到：“寒铁从哪里得来跟你们有什么关系，要是觉得林溪城有矿脉自己去挖啊，不一定还能发现你们很有挖矿的潜质呢。”
“大胆！”最开始说出林溪城位置的那个少年往前一步，就要伸手来抓姜生的衣领。
“算了。”
刘能挥手拦住他，现在还在王森长老的飞船之上，要是发生冲突恶了王森，不是什么好事，等正式入门之后，有的是时间好好炮制这不识好歹的小子。
“很好，希望入门后你还能这么硬气！”
刘能带着狗腿子们转身离开，朝着另外一个同样拿出过异宝的少年走去。
姜生摇摇头没有在意，重新换了一个角落，开始闭目养神。
没过多久，木船轻轻一震，到了东阳宗，姜生睁开眼，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处世外桃源般的地方。
十余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在前，佳木葱茏，云雾缭绕，甚至还有长达百丈的瀑布垂落而下，声势轰隆。天空不时有仙鹤飞舞，流光掠过，不似人间。
一条极为宽广的长道显现在众人前方，长道左右每隔百米立着一座座头顶长角的异兽雕像，跟着长道一起直通山峰深处，王森等所有少年都下来后，收起木船，示意众人跟着他往前走。
“你们这群新入门的弟子，先跟着我去杂役峰报道，其他地方通过试炼的弟子已经在那边了，三年内，如果能够气血满溢，成功破镜到练气境，就可以申请成为内门弟子，正式开始修行。如果三年还不成，那就一辈子当个杂役吧，或者下山出去，离开东阳宗。
当然，你们要是有其他的方法门路，那也是你们自己的本事。”
说话间，王森带着众人往左一绕，带他们到了一条稍窄的小路，走到头，有一座占地广阔的殿宇，牌匾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外事殿”。里面许多人往来，安排分配着工作。
“到杂役峰了，进去外事殿自然会有人安排你们的工作和住处，好好加油吧。”王森说罢，便离开了这里。
姜生等人进去外事殿后，一个同样身穿白色长袍，但袖口绣了三道长纹的中年男子出现，介绍道：“我是外事殿执事李浩，你们是通过青山镇入门试炼的弟子是吗？”
看到众人点头，李浩继续说道：“现在还有道路洒扫，砍柴，挑水，洗衣……这些工作，你们自己选，选好来我这里领取身份玉牌衣物和搬运气血的修行法门。
住的地方在外事殿后方，那一排屋舍中，没有挂牌子的都可以住。至于吃食，每天完成工作后去外事殿旁边的食堂就行。”
“李执事，我听说还有药田除草，丹殿打扫的工作，不知道还能不能安排？”
刘能等人上前，偷偷递过去几个木盒，低声问道。
李浩打开盒子看了一眼，说道：“你们几个人？这些有点困难啊。”
刘能又递过去一个盒子，陪笑道：“就我身边这几个兄弟，不会太麻烦李执事的。”
“行，我再去安排一下，你们几人，过来拿身份玉牌，明天早上过来找我，我带你们去药田和丹殿。”
刘能和他身边的几个狗腿子拿完身份玉牌和衣服走的时候还故意瞟了一眼姜生等人，趾高气昂的离开了。
剩下的人中也有一些给李浩送上了东西，分到了一些轻松的活计，姜生手中再没有合适的能送出去的东西，因此分到了最累的工作之一，砍柴。
每日要和其他分到砍柴这份工作的数十个弟子一起砍够供应整个宗门的用量才能吃饭。砍不够，那就饿着，什么时候砍够再吃。
……
姜生穿过外事殿，再往北走了一会，就看到一排排低矮的屋舍，此刻有不少同样新入门的弟子正在挑选，姜生没有着急，等到众人选的差不多后，才找了一间比较偏僻，但胜在清静的屋子。
推门进去一看，房间不大，一张石床，一张桌子，打扫的很是干净，姜生把领取的俩块玉牌中的一块挂在门口，躺在床上摸着怀中一块儿残旗思绪万千。
虽然略有波折，但自己已经成功进入东阳宗，接下来就按部就班，得到进入秘境的名额，这样才有机会报仇……
沉思一会后姜生翻看起那一本搬运气血的修行法门。
这本修行气血的法门极为简陋，就是在劳作中配合简单的呼吸吐纳来刺激肉身血气，在日积月累中达到气血满溢，化而为气的效果，也就自然而然的破镜，到达练气境。
要是用这个法门修行耗时长不说，气血也不够凝练，天然就比修行其他法门的弱了不止一筹。
“幸亏自己早有准备……”



 第三章冲突

第二天凌晨，卯时三刻不到，姜生已经起床了，换好东阳宗的外门弟子服饰后，出门朝着外事殿走去。
此时路上已经有不少弟子同样早起出发，行色匆匆的去干活。
姜生到达外事殿后，没过多久，李浩就到了，斜眼看了一眼姜生和周围几个一起等待的外门弟子，不咸不淡的说道：“每人一把砍柴刀，去后山，中午饭前砍到十五捆，就能吃午饭，晚饭前砍到二十捆，就能吃晚饭，就是说今天一共要砍三十五捆，明白了吗？”
说罢，也不等他们回复，随手一指地上的砍柴刀和捆柴的布条，意思让他们赶快走人。
像这些一没有背景，二不懂得孝敬的弟子，千百个中能有一个三年内进入内门爬上来的就算不错了，对他们再好，也给不了自己太大的帮助，何必浪费时间呢？
姜生因为有了心理准备，并没有在意，拿起东西就朝后山走去。
走了大概现小半个时辰，姜生等人才来到李浩说的后山，此地树木茂密，风景还算不错。
稍微往后走一走就能看到已经有不少先入门的弟子在砍柴了，一个个极为沉默，只知道埋头苦干。
姜生寻了一颗差不多碗口粗细的小树，刚砍一下，那把砍柴刀就卡在了树中间，使劲拔出来，顺着刚才砍出来的痕迹再砍进去，如此往复十几次，才将这颗树砍断，削去枝叶。
姜生大概估算了一下，按照这个进度，就算自己一刻都不休息的砍柴，午饭前也绝对砍不够十五捆，而中午要是不吃饭的话下午的二十捆更是没有希望。
如此，对于普通弟子来说就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按照东阳宗的风格，要不贿赂李浩这样的执事，重新分配一个轻松的活计，要不然就收买食堂工作的弟子，让他们留饭给自己。
姜生本以为按照自己的天赋和底蕴，最多几个月也就破镜到达练气境了，因此不在意要做什么工作，没想到东阳宗能对这些没有背景的弟子这么苛刻。
只能今天先砍一天试试，实在不行，明天就早起去找李浩，送一些东西换一个轻松的活计。
“咔…咔…咔……”
后山树林中渐渐的只剩下了砍柴的声音，姜生深入了树林，砍了大概三捆左右的柴后，发现了一颗桃树，上面还有几颗没被人摘走的青涩桃子，姜生也不嫌弃，摘下来在衣服上擦了几下就吃了起来。
忽然，耳边传来了隐隐的脚步声，一个声音随着飘了过来。
“我刚就看到那个小子往这边走了，这边有颗桃树，他一定是在这边偷懒，摘桃子吃。”
姜生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刘能和他的几个狗腿子正在一个同样接了砍柴工作的弟子的带领下出现。
“好，好，好，这个小子果然在这里，你滚吧，明天我自然会向李浩执事说，给你换一个稍微轻松的工作。”
刘能看到姜生后极为兴奋，随手打发了那个领路的弟子，冷笑着走了过来。
姜生没有想到刘能会这么记仇，特意找了人带路来这后山树林里找自己的麻烦，也没想到像刘能这样的小人物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死。
“小子，你很拽啊？现在可不是在王森长老的飞船上，你最好乖乖的将那块儿寒铁怎么得来的说清楚，再把身上所有的宝贝交出来，我心情好或许能放你一码！”
刘能示意周围的几个狗腿子散开，把姜生围在了最中间，堵住了姜生能逃跑的路线。
姜生面色冷峻，耐着性子开口问道：“你父亲是谷城副城主？他有还虚境的修为吗？你们刘家在东阳宗还有长辈在吗？”
刘能一愣，不由的开口大笑。
“哈哈哈哈哈，你问这些干嘛？难道还想报复我？且看你今日只能来这后山砍柴就知道你在这东阳宗没什么背景，告诉你又怎么样？
我父亲乃是东阳宗七长老的记名弟子，化神境的大修士，捏死你不比捏死一只蚂蚁麻烦多少，识相的你就跪下把身上的宝贝交出来，再叫几声爷爷，我就放过你。”
姜生面色平静下来，低声反问道：“谁告诉你我没有背景？你家中连一个还虚境的修士都没有，谁给你的勇气和胆量让我跪下叫爷爷？！”
刘能终于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姜生太平静了，跟他原来欺负过的那些人不一样，平静的令人害怕。
“你们愣着干嘛，给我打！打出事我负责！”
刘能话音刚落，那几个狗腿子挥拳的挥拳，踢腿的踢腿，朝着姜生一拥而上。
“太弱，太弱，今天我就当个好人送你们上路，免得以后出去丢人现眼。”
姜生随手捡起一段树枝，看也不看，随手一刺，冲在最前面挥拳的那个弟子，喉咙上就冒出血花，他嗬嗬了几声，便再也没说出话来。
第二个，第三个……转眼间，冲上来的弟子们就一个个的同样喉咙冒血倒了下去。
姜生一步步的走向刘能，手中的树枝上鲜血慢慢滴落，在刘能的眼中姜生清秀的面庞犹如魔鬼一般，十分恐怖，他一边哆哆嗦嗦的后退，一边颤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敢在东阳宗动手杀人，你不要命了吗？”
“我是大夏神朝姜王府这一代的嫡子，我是天生异象的绝世天才，我是一战坑杀大夏神朝十万将士的杀才，我在东阳宗杀了人又怎么样？”
“你骗人，天下皆知大夏神朝的姜王府聚众叛乱，已经被满门抄斩，你怎么可能是姜王府的嫡子！”刘能不断的后退，直到撞上一棵树，坐在了树下，恐惧道。
姜生眼神迷离，喃喃道：“我也是死过一次的啊，要不是我姜王府秘藏中还有一颗用圣兽凤凰精血炼制的洗髓丹，让我洗髓换血，我估计都逃不出那乱葬岗吧，大夏皇主可真狠啊，用我姜家千人的血肉筑了一座大阵，生生世世不得脱离，呵呵呵呵呵呵呵……”
“我洗髓换血，换掉了我姜家血脉，换掉了我天生异象，成为了一介凡体，千里奔波，来到东阳宗就想低调一点，顺利进入东阳宗的秘藏，你为什么要逼我呢？嗯？”
“我错了，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我鬼迷心窍，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给你做牛做马，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你杀了我肯定会引起东阳宗注意的，万一影响你的计划怎么办？你放过我吧，我保证守口如瓶，我发誓！”
在死亡的压力下，刘能终于崩溃了，往日高傲的脸上尽是眼泪鼻涕，哭泣哀嚎着。
“我从来不相信什么誓言，这样吧，你去把那个给你带路的弟子杀了，我就相信你不会泄漏我的秘密。”
姜生把树枝轻轻点在刘能喉咙，给出了一个解决办法。
“我去，我去。”
刘能把自己的喉咙从树枝上移开，连滚带爬的去找那个弟子。
姜生拿着树枝，跟在刘能后面，看着他在树林里奔走寻找。而他身后那些倒在地上的弟子们连着落在地上的鲜血，悄无声息的化成了灰烬，风一吹，打着旋散在了草地上。
因为那名弟子刚离开没有太久，刘能不一会儿就追上了他。
“刘少爷！”
那名砍柴弟子看到奔跑过来的刘能极为兴奋，认为刘能已经发泄完，而自己的好日子就要来了，明天开始可以摆脱砍柴的工作，不用这么辛苦。
没想到刘能靠近后，二话不说，一拳捶在他胸口，打的他一口气上不来，脸憋的通红，接着，刘能掐着他的脖子狠狠的用力，就像是要把在姜生身上感受到的恐惧全都发泄出来。
到死，这名砍柴的弟子都不清楚刘能为什么要杀他，明明自己是帮了刘能的，为什么会落到这个下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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