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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仙有道》


 第一章小山村

这个世界很大，大的无边，大的无际，至少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里所有的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村里的老灶还未升起初烟，可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却早已被大大小小的孩童围了个满，叽叽喳喳的像一群热闹的小鸟，而被他们围成的圈中，一个头发花白稀疏的老头手里拿着一支烟管，吧唧吧唧的抽着，过了也不知多久，老者才放下手中的烟管，随着老者有些浑浊的声音响起，这些孩子一个个都安静了下来，有时听到老人说到激动处，还会发出些许惊叹声。
“李老头，李老头，外面的人他们会像我们这里的人一样，三月插秧，做农活吗?"一个七八岁的男童有些疑惑的问道，听李老头说起外面世界的好，他不禁拿村子里的人想与李老头口中说的比较。
“自是会的，不过外面可比这里要繁华的多，三月插秧秋季收割那是凡世俗人做的事，相传世上有一种人，天生神力，力拔九天，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寿元之长可抵凡人几世，而他们自是不食凡间俗人所种的五谷杂粮的。”
说到这里又有些孩童有些不服气，凭什么说那些干农活的人是俗人，那他们不都是俗人了吗?
其中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娃不岔。
“李老头又在这吹大牛，我爹说了，你那套都是在老人留下的话本里看到学来的，在这骗小孩。”
“吹牛....吹牛。。。”就连才刚刚学会走路的小童也是有些口齿不清的符合。
头发花白的老者并没有解释什么，又开始说起了外面世界的繁华，那里有什么都可以买到的集市，有各种各样的吃食，有一年四季都穿不完的新衣....亭台楼阁，四处宣歌。
这是村里孩子最喜欢听的，这样的世界在孩子们的眼中无疑就是天堂，那里美好，仿佛那里人永远无忧。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所有人都听的入迷的时候，一个穿着破烂，头发蓬松，年纪大约只有七八岁的男孩出现在不远处，他的手里还用麻绳牵着一头年迈的老水牛。
他远远的眺望，对那里有些向往，可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在这个时间段他应该去给大虎家放牛，只有这样他才能养活自己，他不像其他的孩子有爹有娘，他是一个被丢在村口的孩子，起初村里的人认为他这个来自村外的人，并不想养他，直到离村五年的李老头突然归来，他才被抱了回来。取名天生，喝着百家奶，吃着百家饭才长到这么大，如今李老头慢慢老了，身体再也不像以前那么硬朗，不能再做体力活，于是天生便给小同伴大虎家做起了雇工，便还有一顿饱饭吃。
夏日总是给人一种昏昏沉沉的感觉，恍惚间天生又梦到了那个朦胧的身影
“孩子...孩子...”
除了那个看不清是男是女的朦胧身影外，余下的就是这个常常出现在天生梦里里的声音了。
“天生，天生，快醒醒，天生，快点....”
大虎是天生最好的玩伴，每当有什么好玩的都会叫上他，大虎人如其名，是一个长得有些魁梧的人，要比天生年长几岁，虽然不大却老成的很。
天生一睁眼就看到大虎蹲在自己的旁边，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刚刚就是大虎在叫天生。
“你小子就知道睡觉，我家的牛呢？你知道放那去了吗？”大虎看上去有些阴沉。
“牛不是在那吃草吗?还能到那里去？”天生用手一指远处的平野，可一瞬间便惊的跳了起来，那个地方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一阵风吹过，将哪里的一大丛的草吹的沙沙直响。
“大虎....我...”天生有些说不出话来，在村人的眼中一头牛就是他们的命根子，可是今天他却把大虎家的牛放丢了，此刻他脸上变得没有一点血色。
“别我我我了，赶快一起去找找吧，方圆这么大，到时候如果牛跑到山深处去了就真的找不到了。”大虎看天生变了脸色，也不知道怎么说，现在只有找到老水牛要紧。
天生连忙符合，心里有些担心，如果牛真的找不见了那该怎么办，一种愧疚感在心中蔓延开来，都怪自己为什么要睡着。
天色都有一些朦胧起来，已然已经接近了黄昏，可是天生和大虎将满山找了个遍都找不到那头老水牛。虽然是夏天，但一阵风吹过来还是让天生打了个寒颤。大虎走在前头，一语不发，很是沉默。
“大虎，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天生现在心里很怕，这是长这么大最怕的一次，他担心这个朋友以后再也不理他了，他害怕被大虎爹娘责罚，害怕收养自己的李老头讨厌自己。
天真的黑了下来，村里的家户开始陆续燃起了油灯，直到走到村口大虎才停下来。
“你回去吧！我爹娘那我会想办法的。”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远去了。
推开破烂的小木门，天生发现屋子里的灯还是亮着的，在房门口借助屋里的光，依稀可以看见门槛上坐着一个年迈的身影，正在吧唧吧唧的抽着手里的土烟。
“爷爷，我回来了。”
“天生回来了啊！屋里的饭还热乎着呢！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又和大虎玩去了吧？”李老头看见天生回来才站起身，可是他的腰却怎么也直不起来，李老头已经七十五了，在他的身上写满了岁月的足迹，日显偻屡，他每天都会坐在屋子门口等着天生回来，时间长了就会抽上一管老烟，直到天生回来为止。
天生看着老人日渐偻屡的身姿，眼中不禁一湿，可是终究是没有哭出来。实际上他知道每天晚上老人都会等他归来，所以他在外面不敢有任何的耽搁，一把大虎家的牛送回去，他就会立马赶回来，可是今天他竟然把大虎家的牛弄丢了，他想到爷爷身子已经日渐不行，如果大虎的爹娘找上门来该怎么办？没有了给大虎家放牛的收入爷爷该怎么办？为什么自己还这么小，如果再大一些，就可以像大虎一样跟着村里的大人去山中打猎了。那时候就可以让爷爷不再怎么受苦了。
“天生啊！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可以走出这个村子，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啊？”每当夜晚，李老头都会望着慢慢燃尽的油灯问一遍天生。
“不想，爷爷在哪里，天生就在哪里。”而每当李老头这样问，天生就会这样答。
“外面好，总有一天你会出去的。”李老头摇了摇头。
听李老头这样说，一时提起了天生的兴趣，就连今天的烦恼事也变得轻松了些，虽然说不想出去，可依旧是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向往与好奇。
“外面的世界真的有爷爷说的那么好吗？那为什么村子里却没有一个人到外面的世界去？”
“外面的世界当然是好的，要比这里好多了，只是村里有祖训，凡是这个村里的人不得踏入外界，也不得与外界的人接触，如果不听训者会给村庄招来不祥。”李老头吧唧抽了口烟继续道。
听到这里，天生立时想到了当初自己还是一个婴儿时，被人丢在村口没人敢去捡的场景，这都是李老头告诉他的，对他不曾隐瞒，那时自己就是被视作不祥才没人敢去喂养，直到碰到当天五年前离去的李老头突然回归，才被他抱回了家里喂养。
“那爷爷为什么还要出村子，还要将我抱回来？难道就不怕给村子带来不祥吗?”天生很是认真的问道。
“古人说的话怎么可能当真呢！当年出村子确实也是对外面的世界太过渴望，很想出去看看，可是遥想当年还真不应该不听劝告出去，原来一起出去闯荡的五个人，回来的也就只剩下老头子我咯。”李老头老眼浑浊，似是想到了很多往事，不禁一叹。
一阵狼嚎从山上传来，李老头深深的向窗外看了一眼，没有再说什么，煤灯燃尽，又迎来了第二个早晨。



 第二章禁忌山脉

当天生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大虎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跪在家门口，天生不由一愣，而后是一阵心酸涌来，大虎说的办法就是帮他顶罪，撒谎说他想和自己玩强硬把自己拉走，才丢了牛的，结果被他娘打成这样。
“大虎....”
大虎听到有人在叫他，抬起头来发现是天生，忍着身上的疼痛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轻声道：“我已经挨打了，我爹娘也不会再怪我了，你可不要闲着没事去揭发我啊，不然就白被那泼妇打了。”
直到响午大虎才被他爹叫起来，他爹虽然气他，但还是心疼他的，不像他的娘，是后娶进门的老婆，对这个不是自己亲子的儿子并不心疼，也是因为这样，大虎才叫他后娘泼妇，并没有把她当成自己的母亲。
早晨大虎他爹也去山上找了，可是依然没有找到那头老水牛的半点踪迹，准备这时在村里多叫点人手，一起去山上找找。大虎和天生自告奋勇的加入到了当中，大虎是因为要装的像点才去，而天生是因为他心中有愧，如果他不去的话实在觉得对不起大虎。
在这片人们可以进出的山上该找的地方都已经找过了，可是就是没有见到一点牛的影子，大虎他爹邹紧了眉头，而后举起他的一只大手掌向着大虎头上重重一拍，骂道：
“你个死小子就知道闯祸，在这片林子里是肯定找不到了。”
而后他不禁向着远处的山间望去，只见那里一片水雾弥漫，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的老树高入云端，枝繁叶茂，高山林密，层层密密间给底下的大地留下了大片阴影。
其中一个中年大汉一惊，与大虎他爹对视一眼。
“难道是跑到那里面去了?”
在这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那片山脉不能进，往年有几个小伙不信邪，认为那里面不曾去过，肯定更适合打猎，结果却是有去无回，相传那一日很多人都听到了来自这片山林的惨叫声，至今已经过去很久了，这片山地依然是村子里的一个禁忌，说是里面生出了妖邪，专吃人肉。
“爹，还是不要进去了吧。”大虎有些担心，毕竟这那片山地有着很多可怕的传说，他不想让他爹进去冒险。
“不可能不进去，至少只在山脉外围转转找找看，那可是我们家的命根子啊！如果找不到你去犁田?”大虎他爹严肃的说道，让大虎一时说不出话来。
最后大虎和天生留在了外面，大虎他爹和村里几个胆大的一起进了那片山地，一行一共五人。
他们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却始终没见里面有什么动静，太阳都已经落下了半边脸，天渐渐暗了。他们也开始不安起来，这片山地实在是留下了太多不好的传说，而且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但里面依旧不见任何动静，两人终于是慌了起来，担心大人们出事。
“天生，我爹他们不会有事吧？都已经这么久了。”
“李大叔一定会没事的，只是这片山地太大了，所以要找很久而已。”天生虽然是这样安慰，可是他的心里也是着实没底，现在能做的也直能等了。
“吼”
忽然一声大吼传来，惊起了林间一群正准备栖息的鸟，天生和大虎也着实一惊，一下子站了起来，在那片深山处惊慌跑出几个人来，一个个都是脸上血色全无，正是白天进去的一行五人，此刻他们正在慌忙的往这边奔来。
“大叔，到底发生了什么？找到牛了吗？”
可还不等天生和大虎问完，他俩就被几个大人分别夹在腋下向着村里奔去了。
直到回到了村里，那片山脉才逐渐恢复宁静，过了很久，刚刚从山里逃出来的几个大人脸色才慢慢恢复正常，也不知道他们刚刚经历了些什么。
大虎他爹向天生招了招手，叫他赶快回家，将门窗关好，如果要起夜的话最好把马桶带到屋子里。
这些足以说明一定发生了一件恐怖的大事。
回到家中以后他将虎子他爹吩咐的事告诉了李老头，李老头向远处的山地看了一眼，眼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只是再看时又是那个平平静静，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老人了，只是在之后嘱咐了一句天生，叫他以后不要去那处山地。
又是全新的一天，由于大虎家的牛丢失的原因，今天天生也和村里的孩子一样一起聚到了村口的大槐树下，看着老人抽着土烟，讲外面世界的繁华，大虎这个平时喜欢乱跑的小子今天居然和他们聚到了一起，他一出现，当然有人忍不住问他家牛找到了没。这样一问，顿时所以人都看了过来，都想知道。就连李老头也向他看了过来。
大虎虽然比较老成，但比较才是个十一岁的孩子，这么多人的目光望来顿时让他一阵脸红，她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道：“我家的牛找是找到了，可是只剩下几根骨头了，我爹说是被那片山地里的精怪吃了，他们进去时在地上发现了几个磨盘大的脚印，后来发现我家的牛只剩下一些残骸被丢在了那里。”
“我爹也和我说了，他说后来他们被一只有屋子那么大的精怪发现了，有九个脑袋，每只脑袋上都长着三只眼睛，有房子那么大，差点就追上他们了。”其中一个小女童边说边比划，很是夸张的说道，他的父亲就是昨天进山的五个人中的其中一个。
“明明就是六个脑袋，一个脑袋上只有一只眼睛，那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啊。”一个年级和小女童差不多大的孩童反驳，他的父辈也是那五人之一。
“是九个脑袋三只眼睛。”
“错，是六只脑袋，一只眼睛。”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各不相让，终于小女童不敌，哭了起来，众人皆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被小女童这样一哭，今天的故事也没法再讲下去了，孩童们只好三三两两的散场，向各处走去。
原处就只剩下天生大虎和李老头了，李老头吧唧吧唧的抽了一口土烟，吞云吐雾，将他一张满是皱纹的脸都给盖住，留下了个朦朦胧胧。
“天生，天生，以前的寓意是天生地养好养活，可是这终究不是名字，天生就像大虎一样是一个小名，天生啊！该给你取一个名字了。”李老头道。
“对啊！我真正的名字叫做李青原，我爹特意向村里的教书先生讨的字。天生叫什么呢？”大虎虽然长得虎头虎脑，却有一个儒雅的名字，这让他多少有点变扭，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我也不知道。”对于天生这个名字对于他来说陪伴了自己七八个年头，都已经习惯了，突然让改名字还真不知道该取什么好。
晚上，只见李老头翻箱倒柜找了半天，从柜子里翻出来一个烂木盒，刚一打开就嗅到一股霉味，一本有些发霉的书被李老头从盒子了拿了出来，翻开一页，只见上面写满了一页密密麻麻的姓氏，他将它递给天生，让他自己选择姓氏。这个村子的人都姓李，可只有他不是这个村子的人。
“爷爷，我不识字，你帮我选好了。”天生虽然已经八岁，可是却大字都不认识几个，只好让李老头帮他选。
李老头看着天生，眼眸闪了闪，像是透过他看到了什么人，让他一阵出神，正当天生不解时，李老头霍的一指，停在了当中一口两撇的叶字道：“就叫叶言好了，这两个字好写也好记。”
“叶言，我叫叶言。”叶言用手不停描绘着被李老头铭刻下的两字，口中喃喃，叶，这是他的姓。
夜深人静，在这个小山庄里显得格外寂静。
嘎的一声，李老头的屋门被打开，叶言和村子里其他的人一样都已经睡去，而李老头却在这个时候点着一盏灯，手里提着个篮子出门了，一直走出村口他都没有停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在一处停下，如果被人瞧见的话一定会很惊奇，他来的这个地方竟然是那片禁忌山地，此刻他已经深入当中。
一只有房屋般大的九头凶兽对他的到来很是不满，朝着他低吼了一声，终是退却，一路上有又遇到了不少同级别的凶兽，但都没有对李老头出手，一一向后退去，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这个夜里依然安静。
李老头终于停了下来，在他的面前竟有一座无名的孤坟，像是很多年没人清理，早已杂草丛生，如果不仔细看的话会以为是一个普通的土包。从蓝中抓起几片洁白花瓣洒落，证明这里曾经有人来过。
“我老了，也确实实力低微不能为你做些什么。”李老头轻声低语。
山地远处，一群异兽全都聚在一起，望向李老头所在的方向，目光闪烁。
在这些异兽的脚下有一个看似四五岁的女童，此刻也是睁大了一双眼睛好奇的向着李老头看去。她抬起头看向要比之自己大上很多的九头异兽，一双小手伸在空中摇摇晃晃，那只九头异兽看在眼里，发出一声低鸣，像是在笑，它蹲下身子，将小女孩伏在了自己的背上，任她骑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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