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独天祭》


 第一章，北城少年

八月秋至，北风怒号。血红的夕阳下，北城显得格外安宁，路上的行人如微弱的星火般渐渐消去，烦耳的嘈杂声也由候鸟的“叽叽呱呱”声代替了。
空旷的大街上，一个削瘦的背影飞快的奔跑着，黑色的布衣与暴露出的苍白皮肤显得十分不和调，个子不高，大约也就十五岁。
“砰——”一扇木门被撞开，房内昏暗得几乎看不见什么，不久门外传来一声。
“娘——我回来了。”
不久，屋里走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可由于那憔悴的脸庞与粗俗的布衣，怎么看也都有了四五十岁。
“珏儿回来了！快！进来，娘给你做了件新衣服，穿上看看合不合身？”
说着，妇人拉着男孩的手走进了屋里，将手上的衣服为男孩穿上。男孩转了几圈，朝着妇人欣喜问道：“娘，好看吗？”
“嗯，好看！珏儿也快像个男子汉了！”
男孩正高兴时，忽然视线下垂，目光死死盯着妇人那双臃肿甚至泛着淤血的手背。妇人似乎察觉到了男孩的目光，迅速将手缩回。此刻男孩的眼神由柔情变得严厉了。他一把抓住妇人的手。
“娘，究竟是谁干的？告诉我，我去替你报仇”
“不，不要，珏儿，是娘自己上山拾柴的时候弄的。好了，珏儿，晚饭还没吃吧？娘这就给你去做，累了一天，先休息会儿吧。”
男孩见娘慌乱匆忙地走向厨房，身子未动，但手掌握成的拳头早已在颤抖！心中也早已下定结论。
“绝对是有人欺负娘了，不然自己身上的新衣服从何而来，凭目前的家境，别说是衣服了，就连食用油盐都短缺。”
男孩幽黑的眼瞳无形中渐渐散发出一股森然之气。
时光荏苒，家中的时间总是过得那么快。
“娘，珏儿得走了，不然迟到又要被学院罚扫后院了。”
“嗯，快走吧，照顾好自己，还有，千万要记住。在学院里不要与他人纷争，咱们家境不好，跟别人争只会吃亏。”
“珏儿知道的，只要别人不惹我，我是不会主动去招惹他们的。”
“不，珏儿，就算别人惹了你，你也要忍住，宁可少事，也不要意气用事。不然就很难活下去，虽说是在学院，但涉及到一些强势地位子弟的纠纷，他们是不会管的，更不会帮我们这种卑微的人。”
说到这，妇人眼色暗淡，低头移开与男孩对视的目光，泪花几许，强忍住不落下。最后愧疚说道：“对不起。”
男孩用新衣裳的袖子轻轻擦拭去妇人眼角的泪珠，露出一个笑脸。
“娘，放心吧，珏儿一定不会让娘操心的。不哭了，娘，我得走了，照顾好自己。”
妇人站在门口，望着朝阳下弱小背影渐渐远去，泪水又如流水般哗哗落下。同样远去的男孩眼角血丝中掺杂着几滴泪珠，毅然前行……



 第二章，溪合院

每年的今日，是北城最热闹的时候，因为许多各地的人会来北城溪合院报名。溪合院，号称北城第一学院，悠久的历史，强悍的底蕴，无不令许多修道之人心生向往。
修道，是这个世界上最令人崇拜的人生前途，传闻修道达到一定境界，可翻山跨海，直冲九霄。甚至长生不老。单是这一点，便使无数人狂热追求。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修道。世界以灵源为生，天地万物，生于自然，而自然之生机诞于灵源。灵源，万物之始。人，诞于自然，因而可以吸收凝聚灵源，由于人与自然的亲和度不同，吸收灵源的速度自然不同。所以有的人终生未能踏入修道之门槛，而有的人却可以一步登天。这使许多人傲世凡生，亦使许多人卑微一生。而问珏显然是后者。
问珏是溪合院的一名劳役生员。说白点，就是打扫溪合院卫生的。因为他没有无边的财富，没有尊贵的地位，更没有修道的天赋。当年报名验灵石上，他显现出来的只是赤色灵源。
灵源之色共分八色。赤，绿，蓝，靛，紫，金，紫金，白。品质由低到高。传闻溪合院开门人就是靛色灵源。可以说是万众取一了。修道巅峰时已达破灵境巅峰。（灵一境，驭灵境，蕴灵境，破灵境，虚境灵尊，玄境灵尊，地境灵尊，天境灵尊。）纵古朔今，可谓北城第一人，因为如今溪合院院长也才刚入破灵境。
一般人，大多是绿色灵源，至于赤色灵源，虽然有修道的资格，但几乎被世人认定为废灵源。所以问珏只能做溪合院劳役，虽说不能进课堂听课，但也不全没机会。问珏每次完成任务，空余时间就可以站在门外偷听。也基本懂得聚灵法则，但即便是这三年时间，也没能跨入灵一境的门槛。
问珏赶了半天的路，终于到了溪合院，看见右门口长长的队伍，虽说与自己无关，但能看到来自个地的人也是一件不错的事。问珏铭记娘送别时的话语。走向溪合院左口处，门口守卫是个高大的中年人。
问珏先朝着中年人鞠了一躬，随后又从腰间拿出一个令牌，礼貌道：“溪合院南院弟子，前来报到。”
中年人看了问珏一眼，伸出手刚想检查他的令牌，突然问珏背后出现另一中年男子，将问珏推开，朝着门卫说道：“我找银平大师。”
说完，同样拿出一个令牌，不过是翡翠色的。中年门卫只是瞄了一眼这块令牌，便立刻鞠躬拜道：“属下若有不敬之处，还望大人海涵。”
随后让出一条路，将门打开。持翡翠牌中年人收回令牌，双手负背，平静地又说了一声。
“吟儿，跟紧。”
话声刚下，问珏还没弄明白，突然看见一个少女出现在持牌男子身后，一身青色绫罗裙，青丝扎成两个长长的马尾。白皙的肌肤，粉红的脸蛋，还有那樱桃小嘴，仿若仙女下凡。问珏自出生还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停滞的目光只是少许，问珏迅速收回目光，因为他感觉到了来自那少女的寒意。
少女冷了一眼问珏，然后跟着持牌男子走进溪合院。问珏虽心中不爽，但能怎样？忍。听娘的话，忍。而且这种人比溪合院那些贵族子弟更势力，开口就是银平大师，那可是溪合院除四个院长之外最强之人，还是离得远远的最好。
东南西北四院，南院最强，但这基本与问珏无关。问珏走进南院，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一道道长廊，宽阔的草坪，一尘不染的白色石板地，都是问珏这三年相伴的场景。对于问珏来说，独自一人在夕阳下清扫广场，坐在青绿的草坪上吃着娘做的酸菜馒头，玩着娘做的木偶，偷偷修炼灵源……一个个平凡而又简单，却是问珏这三年难忘的回忆。他没有过多的奢望，只希望能与娘健康开心的生活。问珏脸颊上闪烁着几滴泪光，可流露出来的是浓浓的微笑。



 第三章，噩运

……开学已过去几天了，经过一系列繁杂的操作，溪合院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可没过多久又因一件事闹得热火朝天。
说是溪合院来了个天才仙女，名为林吟。不仅十三岁就已达到灵一境巅峰，而且容资可以说是倾城级别的。问珏一边扫着地一边听见几个男性弟子迷恋地夸着那个林吟。说什么天生丽质，貌美如花，皮肤白皙，天赋异禀……令问珏心中不禁作呕，只有离得远远的。
问珏抛开其他念头，想着过几放假可以回家看娘亲，心中不知有多高兴，这也是做劳役的好处，因为没有修炼的紧张，所以假日多。想着想着扫着竟忘了前面有人。扫把一不小心便挥过面前人的裙摆。
“啊——”
随着一声尖叫，问珏这才回过神来，抬头一看，一张绝色容颜出现在眼前。正是那日大门前遇到的少女。
“你往哪扫呢？”
一声男子的怒吼传入问珏耳边。
“抱歉，是我分神了！”问珏歉意地微躬身子。可谁知一个泛着浓厚灵源的拳头突然直击问珏脸庞，快得根本无法躲闪。“砰——”的一声，问珏就已飞出近十米才停下。同时一口鲜血喷出。
“没长眼睛的东西，仙女的裙摆都敢玷污！真是活腻了。”
这声怒骂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纷纷向这边聚拢。问珏艰难地撑起身子，拿起扫把一句话也没说，就准备离开时，林吟看了看他，随后皱眉冷道：“懦夫！”
问珏听的很清楚，停顿了会儿，但依旧一语不发，继续迈着虚弱的步伐离去。
林吟见问珏此举，眼中更透露出一股不屑，哼了一声就离开了。而此时浑身胀痛的问珏却始终嘴里念叨着一个子：“忍！”
三天后，问珏离开了溪合院，回家看望娘，今天，发了劳务费，买了几个鸡蛋。问珏迫不及待地想回去煎给娘吃。半天的路程只用了两个多时辰。问珏望见依旧的木门，心中开心万分，进门就大喊了一声。
“娘——我回来了！快来看看珏儿给您带什么回来了！”
问又喊了几声，可依旧没有回应。此时问珏心中不知为何有些不安。他着急地冲进屋内，直到厨房，就这一刹那。
“砰——”
问珏手中的鸡蛋摔碎在地。眼神中慌乱又恐惧。
“娘——娘！你怎么了？快醒醒啊！珏儿回来了！快看看珏儿啊！”
眼含泪水的呼喊，却无人回应。但问珏很快恢复了意识，赶紧用手指放在了娘鼻孔处。
“还有气！”
问珏立马抱起娘亲扶躺在床上。转头飞快地跑出门去请方伯伯。……
没一会，一名六十上下背着一个木箱的和蔼老人走进房中，问珏紧随其后。老人为问珏的娘亲把了把脉。问珏在旁边焦急问道。
“方伯伯，我娘究竟是怎么了？前不久还好好的。怎么会晕倒呢？”
“孩子！这——哎！孩子，跟你说实话吧。你娘她——她体内淤血过多，且存在时间太久，气脉极其微弱，恐怕是撑不过明天了！”
这一刹那，问珏仿佛眼前一黑，原本的希望犹如云烟般瞬间消散，世界似乎一片黑暗。想起与娘陪伴的无数个日日夜夜，想起娘温暖的怀抱，温柔的话语，想起娘为自己做新衣遭人毒打。眼泪如泉水般喷涌而出，问珏双膝跪地，无力地将头靠在娘的手边。
一旁的老人也是只有叹息。老人很早就与问珏他娘相识，问珏小时候也时常受老人照顾。问珏的孝心，老人都时刻看在眼里，而今这般结局，老人也是痛心不以。老人看着仍在哭泣的问珏，沉思了会儿，有点犹豫，但还是忍不住说道。
“不过——”
问珏一听到这两个字，立马止住泪水，问道。
“不过什么？方伯伯，是不是有什么方法还可以救娘。”
“有是有，只不过连我都难以做到，因为这不是靠一点钱就能搞定的。”
“方伯伯，求您告诉我，无论是什么，我都一定要做到。”
老人叹了一声，平静说道。
“只要找到一位蕴灵境的强者，保住你娘的气脉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再之后只需多吃些补气运血的药物就可以就可以完全康复了，只不过……”
老人话还未完就被问珏打断。
“方伯伯，请您先照顾下我娘，我马上去找银平大师。”
说完问珏就已跃出房门，不见踪影。老人看了眼床上昏迷不醒，脸色苍白的妇女，长叹了一声。
“希望他能找到吧！”



 第四章，我命由我不由天

问珏一路狂奔，不知跌倒了多少回。
黄昏渐近，问珏气喘吁吁地冲进南院，此刻大家还没有休息，银平大师应该还在。因为路上跌倒了许多次，衣服沾满了尘土，问珏此时样子十分狼狈，经过广场时吸引了不少人眼光，而问珏哪里还顾得到那么多。焦急地奔向银平大师住处。
银平大师门前有一个男子守卫，满脸严肃。问珏走向前，躬身拜道。
“麻烦学长通扰一下，请银平大师出手相救。”
守门男子不屑地看着脏兮兮的问珏。
“你是何人？银平大师岂是你这般人能见的？赶紧从哪里来滚哪里去！莫要打扰大师休息。”
问珏脸色阴沉，心想银平大师身旁之人怎么如此霸道！但，忍！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那好，我就在这等银平大师出来，等他休息好了也不迟。”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其实问珏内心十分焦虑，因为方伯伯说娘活不过明天，也就是说离子时只剩三个多时辰了，之所以在这等，是因为银平大师从不会在溪合院休息，这点许多人都知晓，刚才那男子明显是在找借口。
守门男子见问珏死皮赖脸的待在门口，不禁暴怒。
“之前好心劝你是看在你是溪合院的弟子，可你却当做耳边风。好，你不走！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刹那间，守门男子身体爆发出绿色灵源，一道流光直扑问珏，问珏愣了会儿，随后双手立马护在胸前，可未入修道门槛的他如何能够抵挡得住守门男子攻击，哪怕只是灵一境初期。
“噗——”
问珏飞出十米开外，鲜血从口喷出。问珏怎么也没想到他竟敢在学院里对自己出手。痛！真的很痛！这是问珏从未感受过的，仿佛身体被撕裂般。问珏眼睛通红，忍？为什么要忍？娘！我忍了三年了，可这些人依旧如此蛮不讲理，甚至行为更加恶劣。你叫我如何能忍？
问珏本想平凡的活着，可上天却屡次不公，无时无刻不在逼迫自己，一种渴望力量的念头油然而生。问珏颤抖地撑起身子。突然门内传出一声喝厉。
“不是说不要打扰我吗！怎么还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守门男子畏缩地低下头恭手歉道。
“大师，弟子认错，但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守门男子说着用手指指向问珏。
银平大师一出现，许多人好奇地聚来。而问珏一看见银平大师出来，立即向前磕头拜道。
“大师求求你救救我娘吧？求求你！”
银平看着眼前给自己磕头的少年，皱了皱眉，心想哪里跑出来的毛头小子？随即说道。
“我与你素不相识，为何要救你娘？”
问珏沉默了，怎么跟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但立即回答。
“大师雅名，众人皆知。溪合院以德为则，大师在溪合院内德高望重，相信大师一定不会见死不救。”
虽然说出口，感觉很虚伪，但问珏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了。这世上真有这样的善人吗？从小到大，问珏认可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娘，另一个则是方伯伯。
银平心中冷笑，倘若自己今天做一次好人，不知日后该有多少无名小辈来找自己解难。
“哼，念你是我溪合院的弟子，今日打扰我之事就此作罢！你走吧！”
问珏顿时觉得天昏地暗，唯一的希望！竟如此不堪！
“呵呵！”
问珏冷笑了一声，心中或许是明白了什么。
“弱肉强食，爹和娘果然说得没错。”
问珏眼神突然间充满了无限的仇恨，他恨溪合院这虚伪！他恨这世界人性沦丧！他更恨自己弱小，不够强大！
银平看见问珏眼神突然瞪着自己，心中怒火油燃，守门男子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点，大胆走向问珏，骂道。
“竟敢对大师不敬，该当何罪！”
说完，一脚踹向问珏，可这次不一样了。问珏狠狠地盯向守门男子，一手抓住他的脚，仇恨的力量是无法估量的，尽管抓住守门男子脚的手剧痛无比，但问珏一声未吭。另一只手猛地锤下。只听见一声尖叫。
“啊——”
“你！你你！我定要你碎尸万段！”
守门男子刚想反击复仇，却被一声喝厉止住。
“退下！”
守门男子不敢违抗，只好乖乖退下。银平露出诡异的笑容。这下被我抓到你的把柄了吧。转瞬喝道。
“同门殴斗，按溪合院法处理，留院闭门思过三天。”
守门男子一听立刻愣住了，刚想说什么，就被银平一个眼神制止。而问珏则是丝毫未听，转身就走，这溪合院弟子的名号不要也罢。娘还“等着”自己回去呢！忍住泪水准备离去。可刚踏出一步，就立刻被一股强大的威压逼得直接单膝跪地。
“想走？犯了门规还想逃脱吗？罪加一等！杖三十。”
问珏使劲浑身力量不让自己倒下，尽管身体某处已经开始流血，依旧头也不回地向前爬行。忍着剧痛向前爬了几步，突然眼前出现一个挡影，青色的裙摆！问珏艰难地抬起头想看清眼前之人。抬头一看，一副冰冷的绝色容颜出现在眼帘。此人正是林吟！
林吟依旧是不屑中带着厌恶地撇了问珏一眼。就缓缓走向银平，喊了声银平大师。声音中带着娇气。
问珏心中苦笑，更觉得恶心。“这就是溪合院的仙女，呵！真是好一副皮囊啊！”
问珏突然止住脚步，猛地转身面向银平。怒道。
“你不救我娘也就罢了，为何阻我离开！”
银平一本正经地说道。
“犯了门规，还想逃脱！”
问珏狠狠回道。
“好，今日起，我问珏从此退出溪合院，再与其无任何瓜葛。现在行了吧！”
银平笑着说道：“你不过是个小小的门生，岂是你说离开就能离开的？”
问珏大声骂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银平依旧笑道：“我何来欺人？”
问珏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了。
“你们这帮禽兽！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银平平静地站在那一动不动，任由问珏狂叫。问珏眼色突然暗淡，从一开始身体就已只撑不住，坚持到如今全是因为怒火。问珏突然感觉天昏地暗。眼前恍若换了一副场景，他看见了娘在向他招手。
“娘，是你吗？珏儿好累啊！”
就在问珏身体要坠倒在地是，突然浑身威压散去。问珏逐渐恢复意识。而对面的银平突然身子一颤，眼神中出现一丝慌乱。只听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银平，还不收手！！”
银平立刻低头认错。
“是，师傅，弟子知错了！”
突然凭空出现一个老人，苍白的头发，加上一身全白，颇有副仙风道骨般的感觉。他转向问珏缓缓说道。
“你走吧。你虽有错，但不至死，但我奉劝你一句，有时一个人的命运是一开始就注定了的，谁也不能改变！”
问珏依旧是凶煞的红眼，疯狂中带着股不屈的坚定。
“哼！好一个善人啊！你以为刚刚救了我，我就会感谢你吗？还有，什么命天注定？什么无法改变？全都是放屁！我命由我不由天！如果天要惩我！那我就逆天而行！我娘将死，我死又有何惧！溪合院！以德为则？我问珏记住了！”
问珏骂完，摇晃着被鲜血沾红的身躯，一步一步地走向大门。此时周围早已站满了人，但问珏没有看一眼！三年的母院？真的难以忘记啊！
所有人望着那个孤单的背影渐渐远去，老人叹了一声。也消失无际。林吟望着那个远去少年，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轻声冷道：“哼！废物就是废物！以为这样就很了不起吗？”



 第五章，安葬与真相

……黑夜降临，问珏疯狂地在漆黑的树林里穿行。泪水浸透了衣裳。绝望！现在，问珏只有绝望！
问珏咬紧牙关，只盼能在娘死去之前回到家。
……
“砰——”
木门被撞开，问珏直奔屋内。可当他跑到床前时，内心突然一震。
“娘！”
屋内凌乱不堪，一道道血迹从床上一直延伸到此刻正躺在地上的妇人。问珏惊恐万分。内心更是茫然。究竟发生了什么？
问珏手指试向娘的鼻间，身子一颤，坐倒在地。只听见他失魂地自言自语。
“死了。娘死了！为什么！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啊——”
问珏用手抚摸着那苍白的脸庞，泪水释然。问珏始终盯娘亲的身躯，恍惚间，一闪。问珏注意到了那从床上蔓延而下的血迹。问珏检查娘的身躯，竟发现侧腹有道血口。
问珏十分震惊，思索了会儿。难道？自己临走前明明叫方伯伯看好娘，可现在不仅娘身上有伤口而且方伯伯也不见了！更重要的是屋内明显有打斗的痕迹，难道娘之前醒过来了，是方伯伯杀死的？
问珏得出了一个恐怖的结论。可方伯伯为什么杀死娘？为什么？
问珏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娘手腕上的银手镯不见了！这是爹娶娘时送给娘的定情信物。
刹那间，问珏恍然大悟。手掌紧握成拳，重重捶在地上。恨！又是恨！新的恨！
问珏迷茫，不知所措。想起小时方伯伯抱着自己在草地里玩耍，还有时常送东西给自己和娘。所有美好的画面都在这一瞬间破灭。
问珏抱起娘冰冷的身躯，缓缓走出屋子。问珏清楚记得娘曾经说过她喜欢北城南边的小山坡，在那里可以望见一辽无际夕阳下的北城风光。
夜黑茫，路单伤。在这个每个人都几乎早已沉入梦乡的时刻，一个衣裳凌乱少年背着一个身上沾染血迹的女人，艰难地前行着。
问珏迈着沉重的步伐，胸口无时无刻不在裂痛，经受了灵一境的一击，又遭受了蕴灵境的威压，问珏的身体早已到达极限，凭其凡人之躯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踏！踏！踏！……”
沉重的脚步声愈来愈微，问珏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
一轮红日冉冉升起，北城某处少有的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这是谁家的孩子啊？”
“啊！这女人身上有血！”
“这女人死了！”
……
人群中嘈杂声窸窸窣窣。
问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好像听见了许多人的声音，他突然撑起身子，顿时吓了许多人一跳！
“啊！他醒了！”一个女孩突然尖叫道。
但立刻被旁边的大人捂住了嘴。
问珏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没有在乎周围人的眼光，看来是昨晚昏倒了。问珏看了看身旁还在的娘的尸体，送了口气，还好没丢。之后不顾他人眼光，重新背起娘的尸体，继续前行，周围的人见他此举，急忙让出一条大道，不敢靠近一步。
终于，花了将近两个多时辰，问珏看见了南山二字。找了一处宽阔的地方，挖好坑，问珏抱起娘，看了娘那苍白面孔许久许久，最后不舍地葬下土地。用小刀在木牌上雕刻了“水清芳之墓”五个字。然后又雕刻上自己和爹的名字。问珏跪地三磕，右手中的小刀不停地在颤抖！问珏深深看着碑牌。
“娘，珏儿一定为您报仇！”
……
回到北城主区时，已是下午。问珏一步步走向方伯伯的所住之处，不远，问珏便看见一所整洁的木屋，两旁种满了药草。怎样看也不像是个会为了钱财杀人的人的所居之处。
问珏悄悄靠近木屋，躲在外门后，透过纱窗缝隙看见一个老人正在厨房准备晚饭，问珏心中冷笑：“你还真悠闲啊！杀了人还如此淡定。”
问珏俯身悄悄走进门内，掏出小刀，就在只剩下两米时，迅速亮出刀锋，毫不犹豫地刺向方伯伯。而老人此刻刚好侧身准备去拿食材，问珏一刀失算，老人被突如其来地刀刺吓了一跳，慌倒在地，问珏不空缝隙地疯狂刺向老人。老人连连后退，直直被逼至墙壁。问珏狠狠地盯着他。
“方伯伯！你还真淡定啊！”
老人一脸惊讶。
“孩子！你这这是何意？”
“何意？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虚伪的畜生！去死吧！”
老人实在恐慌。突然大声喊道。
“等一等！”
问珏嘲讽地笑着看着他。
“终于肯承认了？放心，我会让你死个痛快的！”
老人问道。
“我究竟做了什么？孩子！方伯伯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了？”
问珏冷笑。
“哼！做了什么？到现在还要狡辩，我娘难道不是你杀的？手镯不是你拿走的？”
老人忽然低头不语。仿佛陷入无限哀伤。
问珏见他不语，又说道。
“是吧！说不出话了吧！哼！这就是你的救济天下？行医善德？我最大的错误就是没看清你这张虚伪的面孔！”
老人缓缓抬头，眼泪之下。突然痛哭。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如果当时我能勇敢些，就不会让那个恶人得逞！都怪我！啊……”
问珏本以为他会是自己干的，但他这一番回答突然动摇了自己。
“什么恶人？你不要再狡辩了！”
老人哭得更伤心了。
“孩子！方伯伯什么时候骗过你？方伯伯待你如亲子。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啊！”
问珏手中的刀迟疑了会儿，思索方伯伯刚刚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老人依旧痛哭，但右手却是微微往背后左移。刹那间，掏出一把比问珏两倍还要长的刀猛地挥向问珏，问珏慌乱地往后退步，可老人的刀太长，想完全躲过是不可能的了！
长刀划过问珏脸庞，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问珏从地上翻了个滚，直扑老人，由于老人年纪太大，手脚没那么灵活，被问珏扑个措手不及，也摔倒在地。问珏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了！将老人压倒在地，直生生地砍断了老人握着长刀的右手。老人尖叫了一声，用像看着恶魔般的眼神看着问珏。
问珏像疯了一样手中的刀不停地戳向老人的身躯，一刀！两刀！三刀！四刀！……
近十几个呼吸，问珏竟戳的已不下五十刀。老人几乎已面目全非，鲜血淋漓，不同大小的血洞密密麻麻。
问珏终于恢复了正常意识，看见身下鬼面般的血人，不禁连连作呕。
而就在此刻，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尖叫。
“啊——”
问珏立马转身一望，只见一个与自己差不多同年的少女惊恐地看着自己，之后立马跑离木屋，问珏想追出去，可刚才呕得实在浑身无力。虚弱地走出门外。
“不行！必须得赶快离开北城！”



 第六章，神秘的神捕

问珏匆忙赶回家，立刻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找了个斗笠戴上，用黑色绷带将眼以下的脸庞包住，方伯伯留下的刀疤实在太宽太深，可问珏没去在意，如今最重要的是离开北城，否则迟早会被全城通缉。整理好后，问珏此刻看上去就像是个普通的江湖过客。虽说如今问珏才只有十六岁。但个子已经与大人无多大差距。
忍着身上仍在的剧痛，最后看了一眼与娘一起生活了多年的小木屋。孤独地离去。
问珏一路向南，因为这个方向离开北城的路程最短。问珏走过一栋酒楼，无意中听到。
“诶！你可知道吗？刚刚神捕府发出一条通缉令，说是要抓捕一个十六岁的小孩。真的难以置信！”
其身旁另一男子说道。
“你可不要小看这个小孩，能让神捕府下发通缉令的人一定有可怕之处。不过也不用太担心，神捕府出手，至今都还未失手过呢！”
……
问珏心中开始有些慌乱，毕竟这是第一次杀人，而且孤立无援。心中暗催。
“必须加快速度。”
在这之前问珏有想过先藏匿一段时间，等风波过去了再离开。但这只能针对一般官府的捕头，甚至自己也没想到这次神捕府的人竟会为了抓自己亲自出手。问珏一想起当年那神速的破案，就越是不安。
他清楚记得当年官府为抓捕一名驭灵境的高手，出动官府所有人，结果三个月空手而归。无奈之下只好请求神捕府的人帮忙。这一案立刻惊动整个北城，仅仅花了不到三天的时间，凶手就被捕而归。从此神捕府在北城就是一个神般的存在！它是个独立的组织，就连北城城主也奈何不了它。更神秘的是神捕府的首领从未出现过，以至于许多人猜测它根本就没有首领。
问珏越想越害怕，但一想起娘的死，他就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力量。他不会向某些人那样腐朽，以陪亲人之借口寻死。就像林吟最开始嘲讽自己一样，这是懦夫。！他已经做了十六年的懦夫了，而如今问珏要真正为自己活下去。即便一无所有又如何。而且问珏坚信娘在天堂也一定希望自己能够坚强的活下去。
问珏尽量表现得不慌张，像个正常人一样地走在街上，再有一个时辰的路就可以走小道了。那里自己十分熟悉。
而就在这时，背后突然传来紧凑的脚步声，许多人见到纷纷远离。问珏不敢回头看，心想不会这么快吧！于是加快脚步，走进一家卖布的小店。
原本问珏杀人此案只是被通报至官府，可谁知无意中被一名神捕府的人听见，于是此案就直接被神捕府抢走了，官府也不敢多说什么。至于为何？无人能晓。
神捕府六人走在街上，个个身穿着深蓝色衣袍，统一黑色长刀腰间挂，右胸口处有一个白色竖着的“一”字标记。
其间领头的个子最矮，且一脸苍白得可怕，死气沉沉。但其身后五人看着他的眼光却是敬畏与信任。
只见矮神捕右手举起，张开五个手指向前弯了弯。身后五人立刻分散开来，分别往五个不同方向寻去，而他自己却是朝着问珏刚刚躲进的卖布店走去。
此时店中的问珏浑然不知，依旧当做个正常客人挑选布料。
矮神捕走进店中，立刻引起了众人的注意。纷纷离开，掌柜的看见矮神捕突然大驾光临，立即走向前谄媚道。
“神捕大人光临小店，小的激动不已！有什么是小的可以帮到的？神捕大人你尽管说，小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矮神捕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说道。
“没什么，只是想买匹布回家给妻子做身衣服。”
掌柜的一听，笑得更加谄媚。
“原来是神捕夫人啊！夫人肯定是国色天香，大人！来瞧瞧这匹布料，以天蚕丝为接节，艳狐毛为副料，用精美的手工一针一针织成的，手感滑腻柔顺，冬暖夏凉。是本店最最最上品！大人可否看得上眼？如果大人要的话，小的给大人您打七折！”
说完满脸期待地看着矮神捕。
矮神捕依旧是面无表情，这看的掌柜咬牙又道。
“六折！大人，小的给您打六折！您看怎么样？”
问珏本是不知所措，可如今矮神捕突然被掌柜的拖住，借此机会赶紧离开店铺。而同样是此时，矮神捕目光突然投向问珏，问珏心中一悚，抑制住内心的恐慌，走出了店铺。出来后问珏又偷瞄了一眼背后，发现矮神捕没有跟来，这才松了口气。
店铺里，掌柜的仍在降价，一直降到四折！矮神捕依旧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这下令做掌柜的快气得要吐血。终于忍不住大声道。
“神捕大人！我这都出了亏本价，你还要我怎样？做人总得要有个底线吧！”
矮神捕终于动了口。
“你自己降的价，我又没强迫你。告辞！”
掌柜还没反应过来，矮神捕就已不见身影。
矮神捕出了店铺后，眼神有些迟疑。自语道。
“刚才那人……”
还未说完，又消失匿迹于大街之上
……
问珏找到离开北城最隐秘的小道，一刻不敢停歇，这条老巷是他当年专门用来逃离欺凌他的人而准备的，没想到如今却真派上了大用场。问珏一边狂奔一边望着前面的弯口处，但在这刹那间，问珏突然一个急刹，眼神充满惊诧与恐惧。因为在弯口处正站着一个人——矮神捕！
矮神捕一步步缓缓地走向问珏，！而问珏身子仿佛被定住，难以动弹。问珏突然冷冷地看着他。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矮神捕平静地回答。
“因为你看了我。”
问珏心中疑惑，因为自己看了他？
矮神捕见问珏沉默，又仿若家常便饭地说道。
“跟我回去吧。你逃不掉的。”
问珏此刻心中复杂，他看着眼前这人死鱼般的眼睛，毫无生机。苍白的皮肤，有气无力地话语。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想到这，问珏又觉得可笑，自己马上就死到临头了却还在想着这无关紧要的问题。呵！难道老天就真的这么无情吗？不！
问珏突然平静地望着矮神捕，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此次被抓回去，自己不一定会死。
问珏摘下斗笠，绷带依旧在脸上。冷道。
“动手吧！”
矮神捕目光突然间微微颤抖！但又立刻恢复了那死气沉沉的眼神。走到问珏眼前，凝视了问珏片刻。随后突然转头离开。
问珏一脸懵逼，就这样走了？他不抓我吗？正当问珏疑惑时，前方忽然传来一声话语。
“我不想绑人。如果你想逃的话！尽管大胆尝试！”
问珏苦笑，这是在自己下地狱前赠送的一个礼物吗？呵！
……
问珏被矮神捕带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荒凉之地。问珏忍不住出口问道。
“你不是应该带我回神捕府吗？这是哪里？”
矮神捕没有回应，一直往前走，直到看见一个巨大的方形岩石才停下脚步。
矮神捕突然消失，问珏眼前一花，待他反应过来时，突然背后被重重地踹了一脚，身子往岩石前一扑，岩石刹那间往后挪动了几米，地下突然出现一个深洞。问珏直接掉入洞中，只在入洞前隐约听见矮神捕的声音。
“这才是真正的神捕府！”
……



 第七章，囚牢

问珏感觉身体下坠了许久许久，似乎这个洞没有尽头。越往下空气散发出的森然之气就越浓重。洞中昏暗无比，仅能看见头顶的那个光点愈来愈小。就在问珏以为还要往下掉时，突然一股强大的拖力使他身体停止下坠，而又是这刹那间。
“砰——”
问珏只感觉屁股火辣辣的。
“到地底了吗？刚才那股无形的力量是怎么回事？”
问珏揉了揉屁股，望了望四周。相比之前到是敞亮了不少。
“掉入此洞时，好像听见那捕头说这才是神捕府？”
问珏怀揣着疑惑小心翼翼地向前探路，既然没死，就得必须珍惜。这隧道似乎也如入口一样长得没有止境。问珏隐约感觉到这冰冷的空气中掺杂着一丝腥味与死气。而且背后貌似有双眼睛时时盯着自己。身体不禁打了寒战，继续前行。
越往前，这股腥味和死气就越浓重。问珏甚至有点想呕吐，正如杀死方伯伯时一样。
正当问珏俯下身子准备将胃中的酸水呕出来时，一声咆哮打破了寂静。问珏猛地一回头，死死盯着那发出尖鸣的黑暗之处。只见一双绿色的眼睛慢慢靠近。问珏紧张地后退了好几步，待他第五步落地时，终于看清了那绿色眼睛生物的模样。
问珏仔细打量着它，有点像猎豹，尽管它的身躯还没有问珏高大，但其散发出的危险感却足以令问珏浑身冷汗直流。
突然！
那只绿眼猎豹獠牙大口地扑向问珏，措手不及下问珏的衣服被撕下一大块，露出生来就苍白的皮肤，此时绿眼猎豹流露出更加贪婪的面孔，浓稠的液体从口流下。
问珏掏出小刀，由于忘记清洗，上面还残留这方伯伯的血迹，绿眼猎豹看见问珏掏出一把带走血迹的小刀，眼神一缩。开始环绕着问珏盘旋，似乎有些谨慎，寻找最佳时机下手。
问珏看了眼手中的刀或许是明白了什么。所以也鼓起勇气，开始挥舞着手中的小刀，面容狰狞。
“吼——”
绿眼猎豹开始不断咆哮，想震慑问珏。可问珏岂会上当，依旧面不改色。突然绿眼猎豹发动攻击，问珏身子往后一捯，抓准时机让它露出腹部，绿眼猎豹扑在问珏上面，獠牙直接咬向问珏的脖子。问珏赌了一把，放开破绽，故意露出自己白嫩的脖子，就当绿眼猎豹的獠牙离问珏脖子仅剩不到几厘米时，问珏大吼一声。
“啊——！”
手中的小刀从绿眼猎豹的腹部开始一直到颈脖处生生撕开了一条长长的刀口。绿眼猎豹肚皮下坠，里面的血肠子全部流了出来。
“吼——！吼吼吼！”
绿眼猎豹一声痛苦挣扎地长啸。问珏一个翻身，一脚踢开其身子。又往其头颅上补了几刀。才放心躺倒在地大口的喘气。
这是他第二次杀戮，虽然不是人，但也十分血腥的很。不过这次问珏没有再呕，也不想再呕。因为或许以后会有更多。他必须习惯。
就在他放松时，右眼一侧。一个红衣人正站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问珏惊恐地滚了几圈撑起身子。凶煞地看着红衣男子。而红衣男子却是发出了问珏做梦也没想到的声音。只见他兰花指从脸上划过，指尖点在舌头上。发出邪魅的声音。
“哟！好一个英俊的小弟弟！刚才看的人家心里好怕怕好怕怕哦！万一那畜生真把你给吃了，不知该有多可惜！”
问珏身体鸡皮疙瘩顿时鼓起。一个大男人这般声音实在是够恶心的。问珏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红衣男子见问珏厌恶地离他远远的，又艳魅道。
“小弟弟离那么远干嘛？难道还担心人家会吃了你不成！”
问珏冷冷答道。
“这里究竟是哪？你们把我带到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
红衣男子手指点了点下巴，似在思索。
“嗯——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迟早要知道的。”
问珏心中一直在回荡矮神捕最后说的那句话，如今疑惑马上就要被揭晓了。
“这是一个能够让你改变命运的地方，一个……一个……一个什么来着？……哦！一个很多美味鲜血的地方！”
说完红衣男子舔了舔纤细的手指。满脸诡异笑容地看着问珏。
问珏心中愤怒，这跟没解释有什么两样！忍不住骂道。
“你胡说，这里难道不是神捕府吗？”
红衣男子依旧笑着回答。
“神捕府？原来外面的人是这样称呼的啊！呵呵！真有趣！”
问珏眼神突然变得狰狞，这令红衣男子突然无辜道。
“呀！小弟弟！你不要生气！人家真没有骗你！……好吧！你跟我来，待会儿你就会相信我说的话了。”
说完红衣男子就向石洞里走去。问珏实在想不出什么法子。只好跟着红衣男子，走一步看一步。
大约走了有一个时辰。红衣男子突然说道。
前面就是目的地了。到了那里，你可要乖点哦，不然就算是我也罩不住你，我可不想如此白嫩的小帅哥被砸成肉泥。
问珏心头一颤，砸成肉泥？想到这，问珏开始自觉了起来，眼前男子虽然和里和气的，但如果自己真惹毛可他，估计下场不会比砸成肉泥差，而刚才他却说他都罩不住自己，看来之后必须得小心行事了。
又将近走了几百米，只见一道亮光射出。原本狭小的石洞突然变得无比宽阔，更令人惊讶的是，这里竟还有数百人。问珏仔细惯量了一番，大多数是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孩子。只有十多个人是与红衣男子一样身穿红袍。只有两三个是黑袍。这时不远处传来一沉厚的声音。
“楼薛，人带了？”
楼薛？是这红衣男子的名字吗？问珏一边想一边掂量着四周。
红衣男子恭敬道。
“是的，大人。人我已带到。”
那声音又传来。
“哦？让我瞧瞧！”
问珏还未准备好就被红衣男子一手抓住衣领提到空中。然后落在了一个黑袍男子面前。问珏警惕地看着他。
黑袍男子那幽黑的眼睛盯得问珏浑身冷颤。这是一种来自灵魂的颤抖。仿佛自己被扒光，所有的一切尽在这黑袍男子眼中。
黑袍男子皱眉道。
“怎么是个没入门槛的毛头小子！把他扔在那个铁笼里，真是扫人兴致！”
叫做楼薛的红衣男子恭敬回道。
“是！大人！”
问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楼薛提走了。问珏被扔进一个巨大铁笼里，除了自己，笼内还有八九个人。叫做楼薛的红衣男子临走前对问珏说了几句话。
“哎哟！真是可怜！人家可是很看好你哦！记住刚才那个人是我们老大，以后做事要机灵点，知道吗？那……人家就走咯！人家可会想你的哦！”
问珏鸡皮疙瘩又起，背过身子看都没看楼薛一眼，找到一个角落默默坐着。楼薛鼓了鼓嘴巴。也离开了，只是还隐约听见。
“真是个绝情的小弟弟！不过人家好喜欢哦！”
问珏实在忍受不了，如果是个女的还能勉强接受。堵住耳朵一言不发。看了看其余笼内几人，都是满身鲜血，似乎睡着了。问珏叹了一声，朝着笼外望去，数百个与自己同龄的人似乎都在沉睡！唯一射出光芒的那个小孔！外面究竟是哪里？
带着一天的劳意，问珏也渐渐闭上眼睛，沉入梦中。



 第八章，地狱

“珏儿！……珏儿！娘要走了，不要想念娘。”
“娘！不要走！娘！不要！不要！娘——”
问珏从梦中惊醒！汗水湿透了衣背。突然这时铁笼被打开，不是楼薛，而是另一个红衣男子。笼内几个少年此时也醒了过来。问珏清晰地看见他们每个人的眼神中都充满着无比的恐惧。红衣男子面无表情，一手抓住一个少年，毫不留情地往外扔了出去。有几个少年拼命挣扎，似乎宁愿待在笼内。怎样也不肯出去。最后红衣男子点住其穴道，狠狠地丢了出去。待到问珏时，问珏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反抗，便自觉地提前走了出去。红衣男子看了眼问珏，没有说什么。
笼内包括问珏共有十人。红衣男子将问珏他们带进了一个洞穴。经过昨日的观察，问珏觉得这里就像是一个中空蜂窝，中间是一个十分宽阔的场地，放有许多铁笼专门用来囚禁抓来的人，而四周边缘围绕着这个场地有着数不清的洞穴。至于那些黑红衣袍的神秘人睡哪？问珏还没有弄明白。
洞穴内没有什么特别的，可问珏却看见其余人走路都在颤抖。仿佛一个个都面临了绝望般。终于红衣男子止住了脚步。问珏朝着红衣男子前面的地方望了望。发现了十个人形的透明空壳，比自己这些人要高大臃肿些。
红衣男子走向前，不知按了什么开关。人形空壳分成了两半。一个少年被红衣男子装在了这个打开了的人形空壳中。空壳内的少年疯狂地吼叫，泪水疯狂地涌出。可外面却什么都听不见。问珏看见身旁几个少年毕了业有的只是泪水与恐惧。没过多久，问珏等人均被封闭在了人形空壳内，由于还有空间，所以问珏觉得呼吸没有问题，但心中也开始不安了起来，那个红衣男子究竟想做什么？
红衣男子冷冷地看着问珏等人，只见他双手结出了个奇怪的印试。过了会儿，问珏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只觉得下身有些痒。他看了眼其余被装进人形空壳里的人。刹那间，问珏的心开始在颤抖甚至在挣扎。一种强烈想逃出去的念头油然而生。因为！因为……
“啊！——啊！——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问珏面容变得狰狞，像刚才那些少年一样疯狂地吼叫着，即使明知毫无作用，但就是抑制不住内心的绝望与恐惧。
十个人形空壳中渐渐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子，不断钻进问珏等人的袖口中，没多久就覆盖住了每个人的身躯，从脸外到鼻孔耳洞。浓稠的黑色蠕动满了整个躯壳。
红衣男子依旧在结印，一动不动。
问珏此刻的感觉简直生不如死！千万只虫子不仅在体外蠕动，更在体内放肆地攀爬着。问珏第一次有了求死的欲望，意识与精神在不断被消磨着。无尽的黑暗断碎了生的希望！沉失！地狱！
……
一缕阳光射进笼中，四个瘦骨嶙峋，披头散发的少年坐在铁笼里。阳光照射在一个少年的脸庞上，苍白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长长的伤疤，干巴巴的皱纹似乎永远难以抹去。一身死气，仿如许多年的尸体般。此人正是问珏。
这六日地狱般的魔鬼凌虐，死去了六人。出了问珏，其余三人已是生命垂危。问珏如果不是想起娘的死，溪合院当日的耻辱。估计下场跟其余人没什么两样。
一晃而过，又是一个六日消逝过去，铁笼里只剩下一个孤独的满身鲜血的少年，他是问珏。
这日，一个黑袍男子亲自打开了问珏所在的铁笼。其身后还跟着一个红衣男子，正是那日带问珏来到这里的楼薛。问珏用尽仅存的最后一点力气强撑着自己不昏迷过去，经过这十二日魔鬼般的折磨，问珏无论是气息还是眼神都完全变了一个人。眼神中只有无尽的冷漠与憎恨。
为什么要这般折磨自己？为什么不让自己去死？每当问珏临近死亡时，执行的红衣男子就会减缓黑虫的动作。这种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是平常人永远不能体会到的。
黑袍男子看了眼笼中唯一留下的问珏，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
“待他去下一个铁笼里，没入灵一境能撑到现在也是令我够惊讶的。”
其身后的楼薛恭手应道。
“是，大人！”
说完，惊讶中带着些许兴奋地看着问珏轻声笑道。
“小弟弟！你还真是给了人家一个惊喜啊！”
楼薛将问珏拎起，走向另一个铁笼。问珏此时饥饿无比，十二日一共才吃过六餐。又加之每天被如此折磨，精神消耗极大，所以仅能强睁开一条眼缝看见外面模糊的景象。
楼薛走近一个有着十几人的铁笼，不一样的是，这个铁笼里有男有女。如果此刻问珏清醒的话，一定会十分惊讶。笼内所有人没有一个如之前那个铁笼里的人那般虚弱，死气，绝望！相反，他们几乎每个人都十分健壮，脸色红润，除了一身鲜血犹在。
问珏被楼薛扔进笼内，谄媚地笑道。
“说了吧，小弟弟。人家没有骗你哟，这是一个既有鲜血又能改变你一生的地方。你看，这个铁笼里的人活得多好啊！呵呵呵！”
楼薛离开。问珏昏了过去。待他醒来时，发现正有几双眼睛盯着自己。
“喂！小子。睡了这么久舒服吧？老子先跟你说一声，这是老子的地盘，要想在这里睡，就得交租金！知道吗？”
问珏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难不成他还能代替那黑袍男子命令自己不能进铁笼？
那男子见问珏如此嚣张，突然笑道。
“哈哈哈哈！好小子。挺有能耐的。周一，周二，帮我揍他一顿，看他还敢不敢这么嚣张。记住不要太狠，否则大人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
“是！”其身后两个魁梧男子听话道。
两个拳头毫不客气地落在问珏身上，隐约中环绕着一丝灵源。问珏虽说精神方面被锻炼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但身子却是虚弱的不行。仅一拳就直接趴倒在地不能起来。这一幕被笼内的其余人看见。纷纷嘲笑了起来。
“哈哈！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原来是个软小子，中看不中用！哈哈！”
又有一相貌艳美的女子应和道。
“是啊！洪哥，连灵一境的门槛都没入，我看促灵散到时就别分给他了。省得浪费！”
“嗯。有道理，就照红雀说的做。听见没有！”被叫做洪哥的男子命令道。
其余人均乖乖同意地喊了声“是！”可也就是这时，突然有一个人虚声说道。
“洪……洪哥，如果那个女人回来了怎么办？”
一听见那个女人，洪力身子微微有些颤抖，挥手骂道。
“那个女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少在我面前提起她。而且她才懒得管这些闲事。”
一提起那个女人众人的眼神明显变了一番模样，嫌弃中带着恐惧。
问珏就这样被扔在一个角落，心中所存的只有恨与变强！只有变强才能让那些如狗般看待自己的人付出血的代价！
……



 第一古章，独天祭之伤尘昔

悠悠古今年，茫茫衣可牵。君，时而悠！时而茫！偌大青天，何处寻静尘？
君！春识，夏恋，秋怀，冬忘！
……北域之上，虚荒无生。哀草遍满，黑云翻墨既遮山。虚荒无云崖上站着一个苍桑的身影。他，望着黑云之下的一片荒野。眼神中，幽幽岸火燃，淡淡秋水宇。
唉声之下，无限思愁。
“月儿！天在何方？道存哪地？没有你，我找不到啊！……”
……
另处画面。冰雪消残腊，旦寒惨澹。茫茫白雪净海中，长长飘带，纤纤青丝。冰冻之下，绝世风貌。雕如实，画如意。怀雕长念回尘昔，悲画短惜流年岁！
忆往昔，悠悠上古千万年。
“君不识妾，妾亦等君！无论多少岁月！无论多少艰阻！纵使天涯海角！纵使苍天无情！……妾亦等君！等君！”
……
悠古千万年，无数个春夏秋冬，生死轮回，循环往复。
悠古某个春。妾初识君！君生来灵源尽废，生来筋骨虚劲。遭受千万冷眼，千万嘲笑，千万侮辱！可当妾生死垂危之时，纵使被雷烧作烬，粉身碎骨，君仍舍命相救！那个春，既是妾重生之春，亦是与君相逢之春。妾始终坚信君不是人人口中的废物，即便如今君依旧弱小，可妾会一生等君！
……
悠古某个夏。妾欢君归！君自那时勇敢前行，修得大道。虽然已逝百年，但妾从不后悔。为了等君，妾可孤独千万岁月，纵使凉飙生旦夕，每每怀愿孤盼君，妾亦等君！
……
悠古某个秋。岁月无情！即便妾乃神驱，亦躲不过天道轮回，万物有生有死，无可奈何！君虽已傲世群雄，挥手间，万山碎！千浪起！但在天道面前却始终是个婴儿！妾身将死。可妾不怪君，亦无悔意。
……
悠古某个冬，妾已化土归尘。但神识却依旧能尚存世间千年。君逆天已成，修道胜妾。可妾心却痛苦无比，因为妾不愿君为妾舍道，将逆天之千年修行祭祀妾尸，君之道虽自逆天，可仍属于天。天，乃独一之存在。君祭己道，既祭独天，君拯救了苍生，而如今却为了妾又牺牲苍生！非妾之所愿！
那日。妾于无云崖上，见证了千万年都没有过的苍生祭祀。君一人傲世苍生，自废千年道行，祭世间万物。妾知道是妾害了君！更是妾害了世间苍生！妾痛惜不已！悔后终生！迷茫那个春与君相见是不是个天大的错误！
无云崖上本湛蓝无云，可那日君牺牲万物苍生，祭祀独天。苍穹黑云覆万里，金光毁天灭地，山河碎！万海涸！草木枯！生机殆！妾哭了。那最后一刻，妾看得清青楚楚，君流泪了。妾尸烟消云散，妾魂亦不复存在！妾借君祭祀之独天，耗尽所有神识终留下一抹微弱的印记于这世间……
道道轮回，千万灵源变。生机复万物。可那遥远的地方始终是万物禁地，此地被称之为“虚荒”。



 第九章，冰冷少女

问珏独自一人坐在铁笼的某一角落处，与笼内其余人显得格格不入。虽然被关进来只有几个时辰，但却早已是遍体鳞伤。没有力量，人生就是如此的残酷无情。
叫做洪力的男子或许是因问珏毫无反应，渐渐失去了对问珏的兴趣，他原本想问珏会像狗一样趴在自己的脚下哀声喊求饶，可实际事与愿违，也就懒得搭理问珏了。
问珏冰冷的目光变得越来越幽深，可正当他满脑子都在想象如何将洪力碎尸万段时，突然个倩影出现在铁笼外面，问珏清晰地看见楼薛礼貌地将其送进来。
笼内除了问珏，所有人都开始颤抖，甚至眼神丝毫不敢直视突然出现的少女。可问珏一无所知，大胆地看向少女。这一瞬间，问珏只觉得腹胃翻滚，忍不住想大口地呕吐一番。因为这少女的脸可以说是问珏此生见过最丑最恶心的。少女脸部左右分明，左边相比之下较正常。而右边却是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肉色水泡，仿佛就像那日问珏身上蠕动的虫子般，只是眼色不同。
问珏直视了她一眼后就迅速收回了目光，但随之又立刻感受到了来自那奇丑少女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杀意。问珏坐在角落里，呆呆地看着外面，仿佛一切与自己无关。
其余人沉默不语，眼睁睁地看着那少女走进铁笼，纷纷远离。少女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待遇，视而不见。朝着问珏所在方向走去。很快众人用着惊讶又幸灾乐祸地表情朝着问珏这边看去。而此时的问珏全然不知，依旧看着外面发呆，以为那女子已经选好了位置。
少女冷眼撇了下问珏，没有声音地坐在问珏右边，闭眼养息。
问珏放松了身躯，目光渴望地盯着石洞内唯一射进光芒的小孔，他坚信那就是外面。问珏即便睡了许久，但还是耐不住疲倦，加之那狗日的洪力命人对自己拳打脚踢。奈何身体再好也必然无法承受。
问珏转过头，准备头枕着铁笼边睡觉。但在他转过去的那一刹那。一张恐怖的脸就在与自己脸的咫尺之间，问珏最后还是没能忍住俯身大呕。
洪力等人不怀好意地看着问珏，好像在说。
“看你如何能应付？”
少女缓缓睁开了眼，冰冷地看着正在呕吐的问珏。心中冷笑。
“原来又是个废物！”
问珏吐得差不多后，缓了缓身子。平复内心。可心中却有些挣扎。
“自己的脸也好不到哪里去，何况怎能以貌取人呢？”
想到这，问珏暗中无奈嘲笑自己竟因这个如此狼狈。真是可笑！不过她的脸的确难以目睹。但问珏认为这只是时间问题，而且到目前为止，她并没有像洪力那般蛮横无理。
待问珏抬起头时，正发现那少女正冷冷地看着自己。问珏尽量将目光移向少女的左半脸，然后视线往上走，避开下半部分。
少女突然有些不习惯，自出生以来从未有人敢打量自己的脸庞。可眼前的男子刚刚分明吐得十分厉害，为何还敢如此看着自己。
问珏的视线一直向上，直到恰好与少女目光对视，这一刹那！问珏的心在颤抖，更多的是打动。那是一双多么幽深又动人的眼睛啊！正是这种幽深，问珏怎样也想不明白为何这么一双动人的眼睛会长在这种丑陋的女子脸上？
少女突然眼光释放出一股冰冷的寒意，问珏猛地收回目光，沉默地坐在其左边，一言不发。少女恍惚了会儿，之后又继续打坐养息。



 第十章，引灵归境入道途

一缕阳光射进铁笼，问珏双眼通红，一动不动地盯着外面。此时铁笼外面有着一个红衣男子正渐渐靠近，问珏依旧清晰记得他就是那日将自己带到这里的人----楼薛，来到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已经有十多天了。问珏可以说是有着天翻地覆的变化。
自从被换到这个铁笼，楼薛给了问珏一本基础的聚灵决。让问珏自行修炼。这令问珏内心激动万分，虽说暂时还没有太大成效，可问珏已经基本能吸收天地灵源了。另一不同的可能问珏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现在一身杀戮之气，因为这几天楼薛都带着铁笼里的人去外面的洞穴猎杀灵兽。问珏一天才只能杀三到四只，而其他人就不同了，少的都能杀十到二十只，多的能达五十只。不过有一个怪人更厉害，一天一百只不在话下，此人正是那奇丑女子。
她很少与人说话，也就那些黑袍男子与她说过话，就连红衣男子都不行。楼薛打开铁笼，问珏跟着其余一行人纷纷出去，走了一许路。就到了往日猎杀灵兽的地方，这里的灵兽似乎永远也杀不完。许多人都是组团猎杀，互相照应。也是问珏在这里唯一能看见的拥有人情味的画面，然而只有个别几人是独自行动，问珏就在其中。还有一个就是那个奇丑女子。
问珏此刻正与一直嗜血豹盘旋，今天这只个头比以往的都大，嗜血豹通常只有灵一境初期的修为，最高也只能到达灵一境巅峰，这是血脉所决定的，难以逆改。正如人一样，有的天赋灵源好，修炼也能到达更高的境界。而有的人没有天赋，灵源也平凡，因此修炼之途也只能止步于某个界限。
问珏握紧颤抖的小刀，望着不远处几人投来嘲笑的眼光，手中的刀握的更紧了。他没有修炼的天赋，更没有值得信任的人依靠。但问珏清楚只要活着，就有改变命运的希望，所以他不能死在这里。
嗜血豹发动了攻击，将问珏直逼入一个死角。众人幸灾乐祸地看着问珏身体上的衣服一点一点地被撕开，血痕一条一条地出现。全然一副看戏的样子。
问珏目光冰冷地看着眼前不断疯狂逼近的嗜血豹，浑身血气迸发，也发疯似的扑向前，丝毫不顾已伸向自己脖子的利爪。
远处洪力几人看见问珏这发了疯的举动，也是被吓了一跳。洪力旁边的红雀睁大眼睛地惊讶问道。
“洪哥，他是不是疯了！这不明摆着送死嘛！”
洪力嘲笑道。
“死了最好，早就看他不爽了，要不是楼薛大人，我早就把他弄死了。害我前几次都被楼薛大人骂了一顿。”
红雀迎合道。
“也是，自从他来了之后，我们每个人分到的促灵散都少了不知多少！”
不远处，一个女子冷冷地看向问珏和洪力那边。没有说什么，只是缓步靠近。
问珏在嗜血豹利爪就要靠近脖子的这一刹那，猛地直接将手中的小刀扔出。只听传来一声哀嚎和咆哮。飞刀刺中嗜血豹的眼睛，问珏不留丝毫其反扑的空隙，也不顾嗜血豹刚硬的尖毛。扑向前直接抱住嗜血豹，用胳膊死死勒住嗜血豹的颈脖，两腿夹紧嗜血豹的身子。一人一兽缠绕在地，翻滚挣扎。缠住嗜血豹的那副身躯鲜血累累，刚硬尖锐的毛发许多已刺进那副身躯的肉里，可那副身躯的主人依旧死死地勒紧嗜血豹的脖子。唯一不变的只有那双疯狂血红的眼睛，一直盯着嗜血豹的头颅。
不远处，许多人看的头皮发麻。就连洪力也难以忍受。
“简直就是个疯子！”
一旁的红雀恐惧地看着那紧紧缠住嗜血豹的身躯。自言自语道。
“这还是人吗?不就是杀只灵兽，至于这样嘛?” 
问珏急促地喘着气，见嗜血豹还在挣扎。心中暗道。
“不行，还不够！再这么下去，估计自己得先被耗死。”
问珏一个翻身，将自己贴靠地面，右手快速地拔下刚刚刺中嗜血豹眼睛的小刀，疯狂地插向嗜血豹的颈脖处，短短几秒一连数十刀，就像那日插方伯伯一样疯狂。
鲜血飞溅而出，嗜血豹慢慢失去挣扎。问珏依旧没有停手，因为他不敢大意。直至又过了许久，嗜血豹彻底不动了，问珏松了口气，躺倒在地。
洪力等人没敢靠近，从今天开始估计是没有几个人再敢惹问珏了，因为谁也不愿意跟一个疯子打架，狗急了会翻墙，疯子恼怒了，即便实力差距很大，也会在临终前狠狠咬你一口。
不远处，一个女子的目光稍稍在问珏身上停留了会，很深邃，很深邃。
由于石洞里本就昏暗，所以即便到了晚上也没有人知道。问珏在地上躺了许久，其余人基本都早已回去了。问珏撑起身子，一股火辣辣的剧痛立刻传遍全身。
问珏盘腿而坐，希望通过聚灵能缓解些疼痛。微弱的赤色灵源缠绕于身缓缓流动，问珏惊讶地发现原来的伤口果然好了许多。于是加大力度吸收周围天地灵源的速度。
大致过了一个时辰，问珏身体上的疼痛就基本已经消解了。刚想站起身子回去。突然这时赤色灵源暴涨，雄浑程度远大于前。问珏对此更是惊讶，立刻稳住心神，盘腿聚灵。
赤色灵源逐渐靠拢，凝聚成一条深赤色的细线，就像个长长的一字。最终暴涨的灵源又慢慢平静下来。问珏激动地看着这个赤色的一字。内心难以平静，这么多年的梦想终于实现了。灵一境！灵一境！问珏心中呐喊！
“我终于到达灵一境了！”
问珏怀着喜悦的心情走出这个山洞，更怀着一份信心回到了铁笼里。


 第十一章，杀戮修炼

问珏一身血气地走进铁笼，洪力等人被先前问珏杀嗜血豹的残忍早就已经产生了恐惧。纷纷远离问珏。问珏走到原来的角落，如平常一般坐下一语不发，只是目光略有些忌惮地瞄了眼自己位置旁的女子，见她没有太大反应，这才安心地休息。
女子察觉到了问珏的目光，同样看了眼问珏，心中微微颤动。
“灵一境！”
女子低着头缓缓闭眼。
……
问珏从睡梦中醒来，梦里又是娘呼喊自己的画面。噩梦总是挥之不去。扭了扭头。深呼吸吐气。
“还是得先变强。”
自从昨天突破，问珏深深悟得一个道理。唯有置于生命极限之险境，才能增进突破的进程，而且还能提高对灵源的掌握。因此从今往后问珏下定决心开启一场极限之旅，问珏将其称之为“杀戮修炼”
走出铁笼，除了不再有洪力那些人嘲笑的眼光外，其余一切正常。问珏依旧独自前行。突破到灵一境后，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大大提升，短短半个时辰问珏就已猎杀了十只普通嗜血豹。这几乎是往日的两倍还多。
不远处几个平日里嘲笑问珏的人看的目瞪口呆。洪力也注意到了。身旁的红雀又惊讶又担忧道。
“洪哥！怎么办啊！那臭小子突然变的这么厉害，万一来复仇怎么办?”
洪力咬了咬牙，心中也是有些不快。这几天没去找问珏的麻烦并不是自己怕了他，而是担心问珏万一不要命地发起狂来，自己肯定得吃点苦头。洪力的原则就是不惹伤己之事。哪怕是一点也不行。
“红雀，你之前被抓进来的人中是不是还有一个女的？”
红雀愣了一下，随即应道。
“洪哥，你怎么突然提起那个贱丫头。要不是她拖累，我又怎么会被抓到这里来?”
洪力瞪了红雀一眼。红雀立马闭嘴。
“红雀，交给你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
洪力靠近红雀耳朵，嘴唇微动。
“懂了吧？”洪力对红雀点了下眼。
红雀笑了笑，突然谄媚说道。
“洪哥怎么不叫我去？难道是不相信小妹的容姿吗？”
洪力走进红雀搂住其腰，用手勾了勾红雀的下巴。
“你？我怎么舍得啊！你可是我的。就让那个贱丫头去吧。”
红雀听洪力这么一说，笑得更谄媚了。
……
“第五十！”
问珏松下身子坐在一滩血地上。现在，他已经杀了五十只嗜血豹了。但今天他给自己设置的目标是六十只，可现在时间不多了，而且嗜血豹也越来越难找了。但如今对灵源的掌握程度令问珏很满意。问珏收好小刀，站起身子。
“今天就到这吧。”
路上，楼薛突然出现在一个洞口，一脸诡笑地看着问珏一行人。洪力几个对楼薛这种笑容可是见多了，纷纷心中暗叫不好。
楼薛扫了眼问珏一行人，走向前问道。
“冷女去哪了？”
洪力赶忙向前回道。
“楼薛大人，她还在里面。”
楼薛揉了揉皱眉，叹声道。
“哎！算了，我们先走，今天有大人物来，你们一个个都给我乖点，要是中途出了什么岔子，我就把你们扔进食人蚁的巢穴中！”
一听见楼薛说出“食人蚁”三个字，众人就立马低头安静，身子都在不断颤抖。洪力也不例外。问珏见所有人都这般模样，也学着一副惊恐的样子。
楼薛看着问珏，笑了笑。
“小弟弟，不错啊！我就知道当初没看错人，今天如果我没数错的话，你应该是一共杀了五十只嗜血豹吧！”
楼薛话一出，立刻使所有人的目光惊诧看向问珏。开始议论纷纷。
洪力虽知道问珏狠，但也从未想到他能一天杀五十只嗜血豹啊！仅仅比自己少了两只，更何况自己已经是驭灵境了，可问珏他，他才刚入修道门槛！
洪力心中开始慌乱了起来。“倘若让他到了灵一境巅峰，不！灵一境中期！就可以报复我了，不行！得让红雀快点行动，这样一来即可分散他的注意力又可以……嘿嘿。”
楼薛带领问珏等人走出最外围的石洞。问珏立刻发现黑衣人的数量多出了两倍。
楼薛将所有人列好队待到问珏第一次对话的那个黑袍人面前。楼薛鞠躬拜道。
“大人除了冷女，其余人均已待到。”
黑袍男子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放声笑道。
“哈哈哈！这脾气还真像那个人，随她去吧。你可以退下了。”
对于冷女的身份，楼薛一直很好奇，可是每次询问黑袍人总会被冷眼相待，所以也就不敢问了。
黑袍人走近另几个被楼薛称为大人物的黑袍人笑道。
“曲靖，来，看看这些怎么样？”
被叫做曲靖的黑袍男子看向平台上所有牢笼内的人。不满的撇了撇嘴，摇头道。
“没几个看上眼的。哎！骸杀，要不你跟我回去吧，主人早就原谅你了，还时不时嘴边念叨着你呢！”
问珏看了眼第一次遇见的黑袍男子。
“原来他叫骸杀啊！”
骸杀目光突然变得很坚决。
“曲靖，你不用说了。当初是我自己决定来这里的。不到期限我绝不回去。”
曲靖又叹了口气。
“也罢！不过你找的这些人真没几个看的上眼的！”
骸杀这下来气了。
“有本事你在这个低等地域给我找个不错的人出来？站着说话不腰疼。赶快挑几个人带走，省得回去不好交代。”
曲靖无言以对，只好又扫了扫平台上所有人，挑出了三个人。问珏一眼望去。这三人身上都散发着一股冷冷的杀气。与冷女一般，可是好像没有冷女那么浓。突然这时，问珏感觉一道目光射向自己，正是曲靖在看自己。问珏立马低头，这里都还没弄清楚，自己可不想又被待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
骸杀见曲靖目光投向问珏，也朝着问珏这边看来。似乎也注意到了问珏的变化。于是说道。
“这孩子是最近才来这里的。能有现在这个样子也是不易。只是……”
“只是修为太低。”曲靖立马接道。
骸杀点了点头。曲靖笑道。
“这个给我留到下次再来，这次就先这样算了。话也不多说，我该走了。”
骸杀点头，也没送。曲靖等人就这样离开了。
骸杀对几个红袍人说道。
“都带他们回去吧。好好管理。”
所有红袍人恭敬地应道。之后就带各自的人回去了。问珏突然觉得这个组织远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但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之后几天问珏都按照自己定义的“杀戮修炼”修炼，短短一个月就突破到了灵一境初期巅峰，马上就可以到达灵一境中期了。
嗜血豹猎场一处角落，洪力与红雀悄悄对话。
“红雀，明天就是囚换期了，你找照我说的做，一定可以成功。”
“嗯，洪哥。”
洪力将红雀抱在怀中，露出诡异的笑容偷偷看向远处的问珏。
“哼，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第十二章，谭雨嫣

赤色灵源飞速地旋转着，转瞬间犹如百条赤色小蛇般的灵源突然凝聚成一条巨大赤蛇，围绕着问珏缓缓游动。猛然间，雄厚灵源扩散开来。
“中期！”问珏怀着激动的心情叫道。
问珏伸了个懒腰。兴奋地返回原路。对于明天就是囚换期，问珏并没有什么期待的。不过是换个囚笼罢了！平台之上密密麻麻的人群，男女皆有。红袍黑袍都在。因为今天是一年一次的囚换期。所有人都会重新分组。
问珏恍若无事地站在平台上，等待一切快点结束。不远处的冷女也是如此，对她而言，这里没有一个人可以相信。换不换都一个样。而其他人可就不一样了。个个兴奋的不得了。
“诶！你听说了没？那个囚笼有一个女的，容貌极美，要是能跟她分到一组，来这里也值了。”
“切！要说容貌倾城，这里有哪个女的比得过红雀姑娘！”
“对啊！那个红雀我可是亲眼见过的，可惜谁人不知她是洪力的人？哎！”
……
议论声纷纷不断。不远处红雀听到，笑着对洪力说道。
“听见没？我才是最美的。”
洪力用手指卷起红雀的头发，坏笑道。
“那个贱丫头也还不错啊！”
红雀嘟了嘟嘴，不满道。
“你怎么帮那个贱丫头说话！哼，那你要她好了！”
洪力一把搂住红雀纤细的腰肢，嘴巴靠近红雀的耳朵，轻轻吐了口气道。
“那我怎么舍得！贱丫头只是养养眼罢了，你可是我的命啊！”
红雀脸颊染上一层红晕。轻声嗯道。
“你真是坏死了！”
众目睽睽之下，洪力红雀二人就这样放肆地搂搂抱抱，全然不顾他人的眼光，可也没有人敢说。问珏则是不屑。此刻问珏瞥了眼不远处的冷女。只见她闭着眼睛安然的站在那里，如果不是一张脸实在长得恶心，依她现在的身姿和神态足以迷倒所有人。
“哎！命运就是如此爱捉弄人！”问珏轻声叹道。
可谁料这一声无意的叹息却正巧被冷女听见了。冷女一个冷眼射向问珏，问珏立刻浑身打了个寒颤，收回目光四处张望，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可大约过了一段时间，冷女还是盯着问珏不放。这一举动渐渐被在场的人发现，议论声又开始纷起。
“喂！快看啊！冷女一直盯着那个男的看呢！”
“咦---你还敢看冷女，佩服佩服！”
这时人群中又有人说道。
“你说冷女不会是看上那个男的了吧？”
“怎么可能！冷女的心可是冷的，我在这待了这么多年，还从未看过她对哪个男的说过话。”
“说的也是，不过那个男的与这冷女倒也般配，你看，那男的脸上有条那么深的刀疤，样子也是够狰狞的，正好与冷女相称，以后出去组个雌雄大盗绝对能响彻人间，哈哈！”说话男子还未笑完便被旁边的人捂住了嘴。
“你不要命了！这么大声，要是被冷女听见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男子立刻住嘴，低着头不敢抬起。
……
问珏没有动怒，只是将这些胡言乱语当做笑话。可不远处的冷女就不一样了，也不知为何冷女听见此话后，问珏突然感觉周围的气温都下降了个档次。问珏看向冷女，忽然见她也正在看着自己。眼神中好像有些孤独，又好像不是。反正说不出来的感觉，问珏回避了她的目光，快步走向远离此地的方向。
许多人看见这一幕，不知又是谁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哎！连那个男的都不要她，估计她得孤身一辈子了！”
冷女听见深深瞪了说话男子一眼，男子立马闭嘴远离。
楼薛看见这一幕，对着旁边的骸杀问道。
“大人，今天冷女似乎有些不对劲！”
骸杀并未回答，只是静静地站在远处望着冷女。
经过楼薛的一番调整，仅仅花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将所有人分组好了。许多其他囚笼的都基本拆散重组，可奇怪的是问珏这一组变化到不大，只是换走了一个不起眼的人，但是却来了一个样貌极好的少女。
少女走进问珏所在的铁笼，步伐畏畏缩缩的。双手缩在胸前，低头一言不敢发。而此时红雀笑嫣嫣地靠近少女说道。
“哎哟喂！这不是谭雨嫣嘛！怎么来这里了？想姐姐了？”
坐在角落的冷女只是静静地看着，而问珏心中则是怒火燃起，这一幕就像当初自己刚来时被洪力针对羞辱一般。尽管那时没有人站出来为自己说话，但问珏不想看见第二次。
红雀一把抓住谭雨嫣的长发狠狠地向外扭拽，依旧笑道。
“哎哟！这长发真令人羡慕，要不你剪下一段赠与姐姐，姐姐以后一定好好待你。”
谭雨嫣拼命挣扎，眼里含着泪花，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更不知道为什么活着？她曾好几次寻死，可那些红袍人就是不让她死，说什么时机未到！你不能死！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问珏看着无助挣扎的谭雨嫣，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住手！”
问珏向前将红雀打断，站在谭雨嫣的前面。喝厉道。
而此刻洪力向前扶住红雀，红雀委屈道。
“洪哥，他把我的手都拽疼了！”
洪力厉声道。
“问珏，你敢动我的女人？”
“动了又怎样？这女的死了都不稀罕！”问珏怒道。
洪力脸色不好道。
“你这是要跟我闹翻咯？”
问珏早就想报复洪力，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是又怎样？”
洪力压抑住内心的怒火，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这只是计划的一部分，千万要忍住。
“呵呵！好！你给我记住了！看在今天是囚换期的份子上，老子不跟你计较。”
说完拉着红雀走向一边。对此举动，许多人都看的云里雾里的，就连问珏都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心中疑惑。
“这洪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收敛了？难道是我变强了，忌惮我？”
这一点问珏感觉靠不住，随后又看了眼身后的谭雨嫣，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没什么问题啊？但介于人心险恶，问珏还是对谭雨嫣保持了分怀疑。问珏转身对谭雨嫣说。
“好了，他们要是再欺负你，就找我。”
谭雨嫣缓缓抬头看着问珏，看着带有一条深深刀疤狰狞的脸，看着这个自己将要谋害的男子。为什么他会帮自己？为什么明明他的脸那么狰狞，可自己却没有丁点害怕呢？反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
问珏见谭雨嫣盯着自己的脸，赶忙用黑布遮住脸。转身走回角落。此刻一直与问珏同角落的冷女厌恶地看了问珏一眼。问珏当做云烟，默默坐下。
谭雨嫣犹豫了会儿，最终还是走向问珏处。
“我能坐这里吗?”
问珏愣了会儿，说道。
“可以。”
话声刚下，突然旁边又传来一声。
“不行！”
问珏听见这声音，惊讶地看着冷女。因为这是冷女第一次说话，本来以为她的声音会与她的脸般那么粗糙，可恰恰相反，她的声音冷酷中带着股灵动。
“为什么不行？这地方又碍不到你？”
冷女瞪了问珏一眼，问珏立刻避开目光。只是又传来一冷酷的声音。
“没有理由！”



 第十三章，笑语

问珏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冷女，而冷女的目光却始终盯着地面。洪力等人幸灾乐祸地看着这有趣的局面。谭雨嫣心中有些挣扎，她很早便听过冷女之名，不过只知她冰冷少语，面孔丑陋，却不知她也如此蛮不讲理。谭雨嫣默默看了眼问珏，走向前道。
“算了吧！问珏，我还是不坐这里了，谢谢你！”
问珏还未等谭雨嫣离开，就突然冷道。
“你就坐这儿！我看她究竟敢如何？”
可话声刚下，一把长剑就已架在了问珏的脖子上。问珏冷冷地看着冷女道。
“冷女，这是何意?难道你要为了一个座位就要杀我？这可不像你平常的作风！”
冷女未语，眼神有些迷茫，似乎在思索什么。问珏一把拉住谭雨嫣，让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而自己则是坐在比之前更靠近冷女的位置上。虽然问珏表面上一脸坚决的样子，但心里却是在骂自己：“问珏，你真是疯了！”
冷女最终还是收了剑，不得已地紧挨着问珏坐下。刹那间，两人臂膀接触，均不自主的微颤了几分。冷女狠狠瞪了问珏一眼，下得问珏只好向谭雨嫣方向挪了挪。但这又惊到了正准备休息的谭雨嫣，使得她满脸潮红。
问珏不好意思的道：“我不是故意的。”
本有些不适的谭雨嫣见问珏诚实无辜的样子，不仅没有感觉不妥，反而“噗嗤”一笑。轻声道。
“我知道。”
问珏何从见过这般纯真少女的笑容？直接呆愣住尴尬地傻笑。铁笼另一角落，红雀呲牙道。
“不要脸的贱人！”
一旁的洪力则是不怀好意地笑道:“呵呵！红雀，你生什么气？我们要的不就是这种效果吗？”
红雀一听洪力的话，转即消了气笑道。“也是，就让那个贱人先享受享受，到时候……哼！”
……
问珏手中的刀刃在灵源的辅助下越发游刃锋利，如今嗜血豹已经满足不了问珏的需求了。所以向楼薛申请进入黑虎穴。黑虎穴内生存着大量黑虎，普通的黑虎一般都在灵一境后期，而在此之上还有黑虎兵，黑虎将，黑虎王。修为分别在灵一境巅峰，驭灵境初期和驭灵境中期。问珏现在是灵一境巅峰，只要不遇上黑虎将王，还是能应付过来的。除此之外，冷女，洪力红雀等人也申请进入了此穴，就连平日里纤弱的谭雨嫣也通过了批准。然而当问珏得知谭雨嫣的修为时，便不再怀疑，有的只是惊讶。驭灵境初期!竟然比自己还高！可她平日里的表现却对几乎所有人都畏畏缩缩的，除了自己。
问珏左手赤色灵源缠绕上刀锋，一个腾空翻躲过黑虎的扑咬，随后一个伶俐的转身，右手拔刀刃一出，插入黑虎后背，一击毙命。虽然问珏只有灵一境巅峰的修为，但论起实战的话，绝对不比洪力差，甚至略胜一筹！这其中定然离不开问珏身上散发的那股杀气，问珏经常跨级厮杀，每次都依靠一股狠劲绝地重生，这是洪力不能做到的。
问珏一刀又是一只黑虎毙命，而正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啊！——”
问珏急忙奔向声源之处。问珏十分熟悉，这是谭雨嫣的声音。很快问珏就看见谭雨嫣撑着身子半躺在地，而其对面则是一只庞大的黑虎在对她咆哮。单单只从气息上就能断定它是一只黑虎将级别的，不过其腹部好像被谭雨嫣击伤了。
“你没事吧?”问珏将谭雨嫣扶起，为她服了几颗促灵散。
谭雨嫣见问珏突然出现，心中不知为何更加担忧。担忧问珏因为自己死去，通过这几日的相处，谭雨嫣知道问珏跟自己一样也是苦命人，而且这几日问珏也非常照顾自己，不想以前那些献殷勤的男人，只是为了自己的美貌。而这无形中也渐渐使谭雨嫣忘记了自己初来此地的目的，更忘记了自己身上被红雀中下的死毒。
“我没事，问珏！你快逃，别管我，你不是它的对手！”
问珏没有回应，只是握住了谭雨嫣的双手以示安抚。问珏转过身，面对黑虎将的怒吼，问珏没有慌乱，只是平静地站着。突然此时，问珏手中握紧的刀刃立刻缠绕一丝赤色灵源，可与平常不同的是，这股赤色中掺杂着几丝血红色的丝状物。一股凛然的杀气骤然散开，竟使得对面的黑虎将出现了一丝威胁感。
然而也就是这时，问珏突然大吼一声。震耳欲聋，直接吓了黑虎将一跳，使它开始躁动不顾一切地猛扑而来。问珏露出得意的笑容，要的就是打乱黑虎将谨慎的状态。不然被它先找到自己的破绽可就不好了。
问珏纹丝不动地站着等待黑虎将慢慢靠近而谭雨嫣看见问珏一动不动，以为是被吓呆了，急忙大喊。
“问珏！小心！”
问珏当作没听见，无奈的笑了笑，看来自己是被小瞧了。此刻黑虎将已近在咫尺，忽然一道利光从问珏眼中射出，问珏俯身一冲，背贴地面，滑向黑虎将腹下，缠有赤红色灵源地刀锋瞬间一出，一道赤红刀光下，只听黑虎将哀吼一声。腹部被划开一条长口，鲜血犹如泉水般疯狂涌出。
还在为问珏担忧的谭雨嫣看见这一幕，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觉得刚才说的话令自己脸上火燎火燎的。问珏脸上沾了几滴血珠，看了眼正低头盯着地面的谭雨嫣，见她满脸通红，忍不住笑出了声。
谭雨嫣知道问珏是在笑自己
但还是白了问珏一眼，没好气地道。
“你笑什么？”
问珏见谭雨嫣似乎真的生气了，立马止住笑声，一本正经说道。
“没···没笑什么。”
谭雨嫣不知为何？每次看见问珏一本正经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呵呵······”
问珏一脸茫然地问谭雨嫣。
“你又笑什么？”
谭雨嫣站起身子，整理了下衣裙，朝问珏眨了眨眼笑道。
“傻瓜！”
说完就转身离去。问珏更加茫然了，快步去追谭雨嫣。
洞穴中传来追闹的笑声。
“等等我！”
“你来追我呀！呵呵······”
······


 第十四章，潭雨嫣的倾诉

此刻，外面的世界皓月当空，繁星灿烂。一缕月光射进洞孔。某个暗处正有着两个身影悄悄对话。
“贱人！你给老娘听好了。要是在三天之内你还不动手，你就休想要得到解药！”
“我……我不想害他。我的命给你就是了！”
“哟！你这贱人还真动了情了！呵呵！那好，我就等你慢慢死去，趁这还剩五天时间，你好好享受跟他过的日子吧！不过我得提醒你，三年的期限马上就到了，到时候我和洪哥就可以自由了。我记得你在北城好像还有一个弟弟和年迈老母吧，呵呵，我一定会帮你好好照顾他们的！”
“你！……”
“怎么？想改变主意了？”
“你卑鄙无耻！”
“哼！随你怎么说！我告诉你，倘若三天后，问珏还活着，你就在黄泉等着你的弟弟和老母吧！放心，我会尽快让你们相见的！”
潭雨嫣紧握的拳头颤抖不以！她内心十分纠结。红雀暗中冷笑：“想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挣扎了许久，潭雨嫣最后似乎下定决心，怀着恨意盯着红雀。
“好，我答应你！”
红雀笑着回道。
“这就对了嘛！那三天后，我就静候佳音咯！”
说完红雀就离开了。潭雨嫣咬了咬樱桃般的嘴唇，一滴血珠悄无声息地落下。
……
“雨嫣！左边！”
“知道了！”
问珏一个空中腾跃，刀刃上缠绕着血红色的灵源，刀光血影。刹那间，三只黑虎仰天哀嚎，失去生机。
此刻，左边绿光绽放。剑影纷飞，空中青衣女子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单脚落地，如鹤稳雅。
问珏缓步走向这边，笑了笑说：“进步很大嘛！”
潭雨嫣迟钝了会儿，才回答。
“嗯。”
潭雨嫣心不在焉的样子立刻便被问珏发现了。于是问道。
“怎么了？是有什么心事吗？”
潭雨嫣未语，眼神中透露着挣扎的目光。迷茫又害怕。问珏见潭雨嫣这般模样，刚想说什么，可突然间就被潭雨嫣拉往一处走去。
“雨嫣，究竟发生了什么？”
潭雨嫣眼角泛花涟漪，无助地看着问珏，突然扑向问珏怀中放声哭泣。而问珏只好任由潭雨嫣在自己怀中释放泪水。轻拍了下潭雨嫣的后背，安慰道。
“好了，雨嫣。哭多了就不好看了。你跟我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一定会帮你！”
潭雨嫣哭声渐渐收敛。从问珏怀中脱离出来，脸泛红晕，似乎也察觉到刚才不自禁的举动有些羞涩。潭雨嫣深深看着问珏，生怕那对目光离自己而去。
“问珏，如……如果我欺骗了你，你会原谅我吗？”
问珏顿了下，他不知潭雨嫣为何突然问这种问题。看刚刚她哭成那个样子，难道她莫非真欺骗了自己什么？
潭雨嫣见问珏并没有像自己希望中的那般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会。”心中酸痛无比。但转念一想自己不过也才跟他相处几个月的时间，他又怎会不顾一切的为了自己？似乎想通之后。潭雨嫣准备接受问珏的怒骂。
问珏看着眼前的女子，目光中有释然，有害怕，但更多的是内疚。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转即轻声笑道。
“嗯……那就要看你欺骗我的东西值不值得我原谅你了！”
潭雨嫣一听问珏这么说，虽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但还是很感动的，起码他没有直接坚定地回绝。“不会”二字。但刚没多久，问珏又传来一声话语。
“不过……”
一听见这二字，潭雨嫣心中又突然不安了起来。
问珏无时无刻都在观察潭雨嫣的神色变化，而现在这一转折引起潭雨嫣的变化……看来她的确有事情欺骗了自己，而且很有可能事情还不小。
经过一番考虑，问珏还是决定去原谅潭雨嫣，毕竟如今自己并未有什么麻烦。而且潭雨嫣是自己的第一个朋友。或者说第一个异性朋友。
问珏突然抓住潭雨嫣的两肩，盯着她温柔地轻笑道。
“雨嫣，有什么事情不要自己一个人担着。我虽已猜到你可能真有事情欺骗了我。但我想这应该是被逼迫的吧！所以……告诉我，至于原谅不原谅，你难道对自己这么没自信吗？这么漂亮单纯的女孩，谁要是不原谅估计得遭雷劈了！”
潭雨嫣听完问珏这一席话语，不知为何“噗嗤”地突然笑出声来。但是流着泪的笑声。
“问珏，你怎么能这么坏！先让我抱有希望而绝望，又让我从绝望中重获希望。你……你太坏了！”说完用小手锤了捶问珏的胸口。
问珏笑了，这样总算让潭雨嫣放开了对自己的那份愧疚。
“好了，这下总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吧？”
潭雨嫣慢慢说道。
“其实我那日被换到这里都是洪力和红雀所为。而他们目的就是要我俘获你的心，然后找机会杀死你。”
问珏心中一惊，本以为洪力不敢再惹自己了，结果没想到他的心如此阴险，而且卑鄙。竟逼迫一个女子来杀自己。潭雨嫣继续说道。
“昨天，红雀找到我，逼迫我要在三日之内杀了你，否则她就不给我解药。如果我不杀你，三个月后也就是三年期限已到，他们就会被释放，然后去杀我在北城的娘亲和弟弟。”
问珏没想到还有三年期限，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潭雨嫣被红雀下了毒。如果不杀了自己，潭雨嫣可能性命不保。
“雨嫣，你知道你被下了什么毒吗？”
潭雨嫣将袖子撸起，露出白嫩的肌肤，但当袖子撸到一半的时候，出现一块紫色印记。
“那日红雀逼迫我时，说这是紫魂断肠毒。若无解药，即便是蕴灵境的强者也无法救我。”
“紫魂断肠毒？”
问珏心中默念。自己见识太少，根本就没听过此毒。看来只能找红雀要解药了。但这样光明正大地去要解药，她肯定不会拿出真的解药。
问珏思索了一番，最后对潭雨嫣说。
“雨嫣，你按照我说的去做……”
……



 第十五章，计划

问珏潭雨嫣回到牢笼后，皆沉默不语。不久，楼薛带着促灵散来到牢笼。脸上满是笑容，最近因为问珏的表现，受了骸杀大人不少夸赞。
问珏见楼薛进来了，但楼薛的目光似乎一直在盯着自己，想起第一次遇见他时，心中不由得一麻，鸡皮疙瘩一下就起来了，但没有办法只能碰碰运气了！
楼薛走向问珏，将促灵散给他。问珏抓住这个机会，朝着楼薛使眼神，意思是让自己能出去单独与他谈事。楼薛回笑了番，发完促灵散后只听楼薛发话。
“小弟弟！随我出去一趟。”
众人看向问珏，心中各有所想。像洪力等人巴不得诅咒问珏犯错！
潭雨嫣扯了扯问珏的衣服，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担忧之色。问珏以微笑回应。
“放心，我没事！”
不远处红雀看见这一幕，恨不得立马将潭雨嫣这个贱人碎尸万段。问珏没有在意，但在转身间不经意看见冷女正用厌恶的目光瞪着自己。这就令问珏心中既发寒又奇怪。
“我又没对你做过什么坏事，至于每天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问珏随楼薛走到了一处人很少的角落。楼薛靠近问珏，娘里娘腔地问道。
“小弟弟，有什么事找人家吗？”
问珏心中一阵恶寒。忍住说道。
“我想知道除了三年期限外，还有什么办法能让我早点出去？”
楼薛笑了笑。
“原来三年期限你都知道啊！看来你混的不错啊！消息这么灵通。”
问珏杀怒的眼神盯着楼薛，竟使得楼薛有些心神不宁。
“好吧！好吧！怕了你了！”楼薛装模作样地说。
“其实有三个方法。其一就是你说的的三年期限，其二是每年的选人制，但前不久刚选走了几人，必须得等到下一年才有机会。”
楼薛还未说完就被问珏打断。
“那第三个呢？”
楼薛笑道。“其三嘛……就是将杀气练到一定程度，骸杀大人才会让你离开，但无论是哪一种你都必须得加入血影宗。”
“血影宗？”问珏疑惑念道。
“不错，你们北城的神捕堂其实是我们血影宗的一个很小很小的分支。”
问珏虽曾经猜测过，但并不确定，而如今终于证实了。
“那血影宗和溪合院相比如何？”
楼薛一脸不屑的样子。抬高音量不满道。
“溪合院？就那破学院还敢和血影宗相提并论？我们血影宗随便一个年轻辈的天才就能一招毁了那破学院！”
问珏内心震惊，虽然能猜到血影宗比溪合院强，但却没想到差距这么大！
“那……你是什么修为？”问珏好奇地问。
楼薛一听问珏问这话，竟开始有些扭捏不好意思了，无奈地道。
“我……本尊……呸！虐那破院院长足以！”
问珏再次心惊了，楼薛虐溪合院院长足以？那岂不是破灵境巅峰？那……骸杀岂不是……问珏突然有些兴奋，能加入这么强大的宗门当然求之不得！
“那我出去之后需要为宗门做什么？”
楼薛见问珏获得自由后居然先为宗门着想，而不是一逃了之，嗯，不错！不错！是个忠诚的小弟。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宗门有难时，你能及时回来共度难关就行。还有其他事，宗门会通知你的。”
问珏感觉此刻人生不再那么迷茫！希望娘的在天之灵能看见现在的自己。但现在问珏还有更重要的事没办。问珏继续问道。
“我现在杀气够不够？”
楼薛见问珏一副急忙想出去的样子，不由得怀疑问道。
“小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难道不能说出来跟你师兄我说说？”
问珏一听这称呼立马就懵了！
“师兄？我什么时候成你师弟了？还有你！你年纪看样子都能成我爹了！”
楼薛听问珏这话顿时就怒了。
“嘿，小子，你说话跟人家注意点，我要不是看上你潜力不错，有发展前途。我才不会像现在这样跟你和里和气地说话呢！你别太放肆！”
问珏听楼薛这口气似乎真的动怒了，赶忙收敛张气。
“嘿嘿，我错了，师兄。”
楼薛见问珏乖声叫自己师兄，内心窃喜。这小子可是被曲靖大人亲自点好的，而且后来骸杀大人也觉得不错，如今打好关系，日后等这小子变强了，说不定能找其帮自己突破这个卡了五年的硬壳。
“嗯，好吧。师兄这次就原谅你！有什么事说吧，师兄量力而为。”
问珏见楼薛如此随和，心中又多了分希望。
“小弟想问师兄是否听说过紫魂断肠毒？”
楼薛一惊。这小子是从哪里听来这紫魂断肠毒的？这不是血影宗的秘毒吗？楼薛立刻捂住问珏的嘴，轻声喝厉道。
“小子，你不想活了！快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问珏也没想到楼薛反应这么大，只好将潭雨嫣所有的事告知楼薛。
……
“好啊！这个洪力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偷窃我血影宗的秘毒，就算是我血影宗的内门弟子偷了也得五马分尸！我这就去通知骸杀大人，让他将这洪力红雀立刻抹杀。”
而谁知此时问珏急忙拉住楼薛道。
“等等，师兄！就让他们这样死了，岂不是让他们得逞了！我打算这样……不知师兄愿不愿帮师弟这个忙？”
楼薛听完转而艳魅般地笑道。
“好啊！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心计了？我可是比较喜欢以前那个单纯的的小弟弟呢！”
问珏鸡皮疙瘩顿起。捂住耳朵不敢再听见楼薛的声音。楼薛轻笑。
“好吧，就当作师兄送给师弟的见面礼吧！不过以后你要是腾达了，可不能忘了师兄哦？”
“没问题！”问珏笑道。
楼薛靠近问珏，握住问珏的手，在问珏耳旁轻声了几句后松开。
“好吧，那就这样，你先回去通知下你那小妹，今晚就行动，免得我心烦。”
“嗯！”问珏回了声后就装作没事地回到了牢笼内。
潭雨嫣看见问珏回来了，急忙拉住他的手关切问道。
“没什么事吧？怎么去了那么久？”
问珏见潭雨嫣如此关心自己，心中甚是感动笑了笑道。
“没事！待会儿，你按照之前我跟你说的做就行了。我保证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委屈！”
潭雨嫣深情地看着眼前这个有着深深刀疤狰狞面孔的男子。是他的出现，让自己活得不一样了！也是他的出现，自己似乎找到了归属！即便外人嘲笑他丑，即便外人嫌弃他，自己决定都会一如反顾的陪在他身边，永不离弃！
“嗯！”
……
夜，是那么的静，那么的安宁。而此刻有些人的命运也将随之改变！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