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异冰生还者》 引子将来做一个能创造奇迹的人 异冰世界,武法并存,在这个世界里,有将近七十个国家,其中最为强大的便是异冰帝国,在它的统治下,全世界的钱币、语言、尺寸都得到了统一,就连武功、魔法两种力量都被管束的毫无冲突,只是在一些偏僻的地方仍然存在犯罪事件…… 异冰帝国以南边境处某村庄,一名大约六岁的男孩背上背着一把比他还高柴火在淤泥小路上前进,可能是身上的柴火太重了,使他的背被压弯,短袖短裤浸湿汗水,脸上也不禁泛起了红晕,一股属于小孩的稚气散布在周围。路人见了都难免有些心疼,但也没办法,谁叫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呢? “呼——”男孩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心想:马上到家。继续沉重地赶路。 就在这时,三名身穿黑斗篷、面带白色面具的神秘人与他擦肩而过,从他们脚上穿的皮质战靴就知道绝对不是本地人,再加上他们腰上的刀鞘里流出了鲜血,肯定是出事了! 虽然男孩的年龄尚小,但他却有着过人的洞察能力,马上就注意到了这几点,同时他也发觉这一定是他家出事了,因为这一条路除了去他家就是去悬崖,再怎么想也只能想到前者。 想到这,男孩焦急万分,干脆丢掉柴火,朝着自己家飞快跑去。 那三个神秘人也注意到了男孩的异常反应,其中一个对领头的说:“老大,那个小子往我们的行凶之处跑去了,要不要杀人灭口?” 领头的先望了望男孩跑去的方向,说:“不管他,组织上说了只杀流倒影,其他的不管,走!” “是!”另外两个人同时应了一声,接着三人就消失在路上。 “肯定有问题!”男孩边跑边念叨着,不一会儿就跑到了家门口,只见大门正敞开着,还有未干的鲜血流了出来。 见到此幕,男孩心急如焚,飞快闯进院子里,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他强忍着恶心走进里屋,只看到里面乱成一堆,到处都是打斗的痕迹,接着就看到了自己那奄奄一息的父亲。 “爸!”男孩大叫一声,泪水一如短线的珠子一般滑落,他跑到自己父亲的尸体旁一跪,抱着尸体开怀大哭。山间四处回荡着他的哭声,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充满着悲伤。 哭声引来巡山兵,其中一个巡山兵出示了一下腰牌,问:“你有见到什么异常的人吗?” “有,是三个穿黑斗篷,戴白面具的人。他……他们还有刀!”男抽噎着回答。 另一名巡山兵一拳打在墙上,怒骂道:“又是‘死亡组织’那群禽兽!” 这个巡山兵则把他拉到一旁,从口袋里掏出了十枚枚武法铜递给男孩,说:“你父亲的死我感到非常的抱歉,是我们当兵的没巡好山,这里的事现在交给我们来办,你可以先回避一下了。”在边境巡山的官兵多半是山民出生,对这些山民都是非常同情的。 这位巡山兵说完,就和另一人一起将男孩他父亲的尸体抬走。男孩一直目送着自己的父亲的尸体远去,刚要起身将半路丢掉的柴火捡回来,却无意中发现脚边有一张纸条,他捡起来一看,竟是父亲死前写给他的留言,虽说文采不是很好,但却流露出了父亲说话的风格。 流刀锋: 当你看到这一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归天了,我不是一个好父亲,从没让你体会过父爱,甚至让你连自己的母亲都没见上一眼。我知道你现在很伤心,但我也没有办法,死亡组织的人来的太快。在我床底下有两把祖传的刀,你带上它们去找你的叔叔,他会传授你武功。你必须将自己的实力修炼到鬼级以上才能去找死亡组织的人报仇。还有将来做一个能创造奇迹的人! 字迹潦草,甚至还未来得及签下署名,虽然流刀锋才六岁,不怎么识字,但他看懂了“在我床底下有两把祖传的刀”、“将来做一个能创造奇迹的人”和“叔叔”这三个部分,并感受到那刚硬的语气,仿佛看见自己的严父正站在自己的眼前指导自己,仇恨、士气、激情一涌而至。 “是!”流刀锋仰天大喊一声,擦干眼泪,来到父亲的床边,一头钻进了床底,不一会儿就找到了父亲所说的双刀,再收拾好行李,抹一把脸上的泪水,走出家门,踏上了一段复仇之路。 第一章投奔 流刀锋的复仇之路上遇到的第一个人,是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 老人眼花,没有第一时间看到流刀锋,嘴里还抱怨着自己:“哎哟,我这老身骨喂,每次村里出了什么大事都赶不上。” 流刀锋发现了这位老人,即使心情悲伤,但还是赶上前去强笑问候:“村长好!” “诶,小锋呀!”村长这才发现了流刀锋,他视力突好地看见流刀锋身上的行囊,便问:“小锋呀,你这是要去哪呀?”村长不提流倒影的事。 “叔叔家!”流刀锋想要赶路,但不好脱身。 “你知道你叔叔家在哪吗?”村长询问道。 流刀锋回忆一下,他曾经跟着父亲去县城里找过叔叔,他又仔细回想一遍县城的名字,然后斩钉截铁地回答:“小鹤县!” “你知道路怎么走吗?”村长质疑道,他可不信一个六岁的孩子懂那么远的路。 不出他所料,流刀锋的确记不起路,只能摇摇头,接着又询问村长:“村长,你知道怎么去小鹤县吗?” “呃……我也不知道!” “谢谢村长!”流刀锋不想再纠缠,道谢一声,绕过村长企图离去。 “小锋呀,你这样是找不到你叔叔的!”此话意味深长,竟将流刀锋定住,他转身朝村长投来询问的眼光。 “走,咱们去路口!” 路口是一个小山口,连接附近几个村庄,还设有异冰世界第一情报组织——岩浆组织的分站。 村长领着流刀锋顺着陡峭的山路来到情报站,此时四周无人,只有一个人在站内值班,陪伴他的是一只鸽子。村长与流刀锋走了进去,值班员见状,放下账本,站起迎接他们:“欢迎光临!”流刀锋看着值班员,见他满脸胡须,凶神恶煞,却如此彬彬有礼,让人感到不适应,难道岩浆组织里的都是怪人? 村长开门见山,说:“这孩子要找他的叔叔。” 值班员看向流刀锋,走上前去,蹲下身子,亲切地问:“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流刀锋感到很纳闷,明明是找他叔叔,为什么要问他的名字?疑虑之余,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叫流刀锋!” 值班员眼珠子一转,猜到了什么,然后站起身,说:“流残影,小鹤县流府。” “对,怎么走?”流刀锋既好奇,又激动,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路在何方。 “不急,先把钱付了,一枚武法银!” 流刀锋从口袋里掏出了十枚武法铜,值班员一眼瞟过去,就数清:“足够了!” 流刀锋立即把所有的武法铜递给了值班员,他指向窗外北方的一条路,说:“你们顺着这条大路一直走就行了!” 流刀锋虽然对他这样很感激,可觉得他很敷衍,瞪着他:“这样就行了?” “是的!” “可……” “走吧,小锋!”村长拉着不服气的流刀锋走出了情报站。 值班员送他们离开后,拿出笔在纸条上写下了一行字,系在鸽腿上,将鸽子放飞。 流刀锋与村长一路往北走,一个孩子,一个老人,行路缓慢,好在异冰帝国重视交通,即使是南边的边疆山区,也修了众多长年无草的道路,走在这样的路上,老人与孩子都没有感觉太累。行走时,村长突然心事重重,少言寡语,总是盯着地上的众多脚印。令流刀锋有些不习惯,这位经常在村里一人开菜市场的多话老人究竟怎么了? 走了好久,这条路仍一望无尽,毫无变化,仅有的变化只有道路两旁的山和林。流刀锋有些疲惫,脚腕的疼痛更令他难以迈动步伐,村长更惨,衰老的骨头走久后竟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全身各处的关节都摩擦出火花。两人终是坚持不住,缓慢地走到路旁依靠着树坐下歇息。 村长的手伸进腰包,摸出了一个硬馒头,掰成两半,掂量一下,就将大的那块递给流刀锋。 “谢谢村长!”流刀锋肚子确实饿,赶忙接过馒头狼吞虎咽地啃起来。 “小锋呀!” “村长我在!”流刀锋嘴里边嚼着馒头,边含蓄不清地回应。 “你找到你叔叔后,近几年就不要回村里!” “为什么?”流刀锋很好奇。 “县里下达的命令,还有其实当时村里人除了你父亲、你和我都已经迁走了。” 流刀锋看了下地上的那些五花八门的脚印,若有所悟。他突然想起当初村中的一个大叔死去的情景,还产生一个问题:“村长,领大叔死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见到巡山兵叔叔呀?” 村长竟被问住,思索了一会儿,说:“今年巡山兵才多起来。” “哦!”流刀锋得到了答案,并没有刨根问底。 两人继续吃手中的馒头。 待吃完,村长稍有艰难地站起身,“休息的差不多了,走了。” “好!”流刀锋也站了起来。 刚起身,一阵马蹄声响来,寻声望去,是两名侦察兵,身着轻便的胸甲,甲上刻“异冰”二字,腰佩长刀,背背弓箭。他们发现了流刀锋与村长,一个取下弓箭,再张弓搭箭,一个拔刀骑马径直冲来。 村长见状,先是将流刀锋护在身后,然后掏出村证,高举过头。 有证护人,侦察兵马上勒马减速,收回长刀,待近到村长跟前,下马拿过村证检查。确保无误后,问:“你们村里的人都撤离了吗?” “都撤走了!但死了一个村民,是死亡组织干的。” 侦察兵点点头,朝另一个侦察兵比了个手势,另一个侦察兵见状,就调转马头,往回奔去。 “你们尽快进入县城,这片区域里不只有我们异冰帝国的军队!” “好!谢谢军爷!”村长道谢一声,拉着流刀锋继续赶路,而侦察兵则上马往反方向侦查。 再往前走,他们又遇到了一个侦察兵,该侦察兵早已知晓他们,不顾他们,继续骑马向前奔去。接着,他们就撞见了好几批的异冰军队,不得不靠边行走。那些军队兵种繁多,井然有序,全副武装,对村长和流刀锋只是扫了一眼,没有过多地注意他们,但有两名骑兵脱离了军队,跟在他们后面。村长理解其意,转身向士兵道谢,然后带着流刀锋再两名士兵的护送下赶路。 与军队擦肩而过后,在一个岔路口,又出现了一批人马。 “一、二、三……十六、十七,村长,有十七个人,十六个骑马,一个驾车。”流刀锋数了数,向村长上报人数。 “嗯!”村长吱了一声,并不畏惧这些人。 两名异冰士兵赶到前头,将流刀锋与村长挡在后头,十七人的队伍也停下,为首的下马上前与士兵进行交谈。一番确认,士兵扭头看向村长。 村长对此状有些意外,上前去与为首之人再次交谈。 “我叫一道,我们是大鹤城流府的人,流残影府主收到了岩浆组织的情报,命我们来接流少爷!”一道直抒其意,并亮出了一块牌。 “小锋,他们是来接你的”村长也看向流刀锋。 村长与一道的谈话流刀锋是听到的,但他对“流少爷”这个称呼感到不习惯。 “我叔叔不是住在小鹤县吗?”流刀锋问道。 “去年就搬到大鹤城了。”一道回答道。 “那个牌是流府的,你们跟他们走了!”骑兵一声命道,就和战友骑马往军队那边赶。 这下就只能与一道他们走了。流刀锋和村长对他们也没有什么怀疑,流刀锋就在一道的带领下上了马车。 “村长,你不一起吗?”流刀锋倚在窗边问村长。 “我要去县城,小锋你就跟他们走吧!”村长拒绝了,他看着那十七人的队伍远去,就往另一条道上走了,而先前两名骑兵回首观察这边的情况,发现村长一人前行,又调转马头折回来,护送村长。 这支队伍的行路速度很快,流刀锋只感觉屁股一颠一波簸的,同时他又有些想念村长了,想念归想念,他这才发现自己都不记得村长的名字叫什么,心里有些遗憾。 打开窗,他观赏着路边的景物快速移动,努力回忆自己的叔叔的面容,可有老师阴差阳错地联想到自己的父亲,不知不觉,眼泪又流了下来。 一场飞来横祸打断的他的思念,一个强大的气波冲来,直击马车,连车带人地向一旁掀去,流刀锋一把撞到了车窗上,娇弱的身躯疼痛不已,大脑更是如旋涡般震荡,左臂还传来骨裂的声音。 “作战!”一道的声音响来,很快就被其他各种声响所掩盖,有震耳欲聋的爆破声,有划破长空的箭声,还有刀剑相触的打斗声。流刀锋灰溜溜地爬出马车,迎面是一具马尸,血肉模糊,血流成河,流刀锋感到反胃,就将先前所吃的馒头全都吐了出来。吐过后,他忍着辣味抬头一看,又有一具人尸倒在面前,吓得他说不出话来。 再看四周,是护卫与其他不知名的人乱斗在一起,血刀相间,混乱可怖。尽管恶心,但他还是不得不贴着马尸往外爬,看到一块较为空旷的地方,就站起身往那跑去。 一阵刺耳的划空声传来,本能反应扭头一看,是一支箭,它已凑到眼前。千军万发之际,一把刀挡来,弹开了箭。持刀人,是一道,他两眼发红,大声叫到:“少爷快跑!” 流刀锋立刻顺着路逃跑,而一道则留下来断后。 流刀锋拼命地逃跑,总算看不见其他人了,此时的他弱小无助,行囊也丢了,只能循着道路,捂着左臂缓慢地走。 太阳高照着,他不知走了多久,感到精疲力竭,饥渴难耐。就在这时,路旁的小山坡上的密林间有银光闪烁,不等思索,数支利箭突然飞来,让流刀锋吓一跳。那些利箭毫无感情径直飞向流刀锋,好在了流刀锋幸运,那些利箭只有几支划破了流刀锋的皮肤,但它们都准确无误地射中了流刀锋的身后。箭在空中被挡住接着突然竖着浮空,离地面只有不到三十厘米,箭头沾上了血。 接着地上显现出人型,出现了几具尸体。流刀锋吓得跌倒在地上,目瞪口呆。 密林中站出来了一些人,无不穿着异冰军队的盔甲。他们跑来拖走尸体,并对流刀锋进行搜身。 “小鬼,你要去哪?”一个士兵长官问道。 “大……大鹤城……”流刀锋吞吞吐吐地回答。 “你带他去大鹤城!”士兵长官吩咐道。 然后站出来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士兵,说:“走吧!” 流刀锋于是跟着他走向大鹤城。 第二章流府 流刀锋跟着士兵沿着国道行走,士兵每走几步路就会扭头看一眼流刀锋,令流刀锋尴尬不已,他也只能埋头、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 再往前,流刀锋依稀看到了一些城墙,它们依着山势建在起伏的山坡上,再往前,就多了许多交错而又整齐排列拒马,还有满地的鹿角木、铁蒺藜。 “注意看脚下!”士兵提醒一声,恰在这时,流刀锋发现即将落右脚的地方隐藏着一个铁质的尖物。他反应机敏,身体左倾,右脚移开,躲过了暗器。可他的左小腿在闪躲时被一个鹿角木所刮伤,鲜血直流。 突如其来的刺痛感令流刀锋大叫一声“啊!” 旁边的士兵闻声赶来,看了一眼他的伤口,不觉障碍,直接抓住流刀锋的衣角,轻力一扯,就从流刀锋的衣服上扯下一块布。他蹲下身子利用此布蒙住伤口,在腿后系上。 “走了!”士兵站起,带着一撅一拐的流刀锋继续前进。 前方又出现了几个士兵,他们正在布置防御工事,续前行,流刀锋看到城门,远看高大雄伟,仿佛顶着天,待沿着起伏曲折的坡路靠近,他才知城门不足五米,那是有丘陵的依托。但无论远看还是近看,他都看不见城楼上的人。 城门此时就开着,门口有十几个士兵站岗,带他的士兵与同行简单声明几句,就将他托付给了另一个士兵。 另一名士兵带着流刀锋走进城内,一扫城外的军事紧张和山路曲折,城内开阔平坦,房屋整齐。士兵带他上了一辆马车,车子行驶在泥路上竟不觉得颠簸,连续穿过几条街,毫无震荡,他可算能够揉一下脚腕,放松一下腿部的神经。路过城中心时,他看到一座展翅欲飞的大鹤的雕像。 马车在一座府邸门前停下,敞开的门再往上的一块牌匾上题“流府”二字,门牌正下方,一名豆蔻少女站在那。见马车赶来,她立刻挥舞双臂迎上来。 流刀锋缓慢下了马车,尽管小心翼翼,还是使伤口再次撕裂,痛得他想哭,再看一眼目的地,心中感慨路上艰辛,眼上泪流不止。 “哎呦!你怎么哭了?别哭了!”大约一米六的少女走到矮矮的流刀锋面前蹲下,伸手轻擦他的眼泪,流刀锋感到反常,但头未躲闪。 “你是流刀锋吧?”她问。 流刀锋点点头。 “我是你的堂姐——怡。以后我就叫你流小弟了!”怡亲切地说,手顺便捏了捏流刀锋的幼嫩的脸蛋。 流刀锋虽然对这称呼感到别扭,但还是默认。只是在被捏脸时头本能地向旁躲了一点距离,有些紧张。 “咯咯——”怡对于流刀锋的反应貌似习以为常,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捏了两下便松手。流刀锋绷紧的心弦松了些,泪水还在流,有忍痛的泪。 “你受伤了,快跟我进去!”怡这才发现了流刀锋身上的伤口,牵着流刀锋走向流府,走时扭头对即将驶动的马车大喊:“谢谢兵哥哥!”。 “弓管家!”怡进门一声呼唤,一个驼背的橛子赶来。 “我堂弟受伤了。” “好嘞!”弓管家马上领意,憨厚老实地笑着对流刀锋做出请的动作,说:“流少爷,请跟我走去药房。” 流刀锋自认为进了流府就安全了,于是跟着弓管家绕过不远处的大堂,进入一道长廊。 弓管家与流刀锋都因为各自的问题而走的很慢,慢慢穿过长廊,路过一片池塘,来到药房。 “少爷请进!”弓管家打开门,待流刀锋进去,他再进来,又将流刀锋请到了一张椅子上坐下。接着,他就到架子上取药,他取来了两个不透明的药瓶还有布条,蹲下解开流刀锋的旧布条,拿出其中一个药倒在手上,往他的腿上的较大的伤口涂抹。 “嘶——”布满老茧的手抹在有些感染的伤口上令流刀锋低沉地痛吟一声,但很快疼痛感就被一阵清凉的舒适感取代。 弓管家再将新布条扯下一段,缠绕在小腿上。随后弓管家拿出另一瓶药,还是用手抹在流刀锋其他的小伤口上。口里念叨着难懂的咒语,流刀锋的伤口竟很快地愈合。 弓管家再检查一遍,确认无误后,站起说:“少爷,好了!” 流刀锋站起来,看着弓管家心里默念“谢谢!”弓管家还是那个憨厚的笑容,似乎领会了。 “少爷,老爷在大堂等你。” 流刀锋记得来时的路,出了药房就朝大堂跑去,弓管家在后面慢悠悠地走。跑时,他见着十几个伤痕累累的人,认出是先前的护卫,但仅仅看一眼,投去感激的目光就擦肩而过。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不爱讲话了。 流刀锋跑到大堂的旁窗边,听到堂内传来的两种声音,一种是一道的声音,一种是沉稳、熟悉的声音。 莫名其妙的想法浮现,流刀锋没有走正门,而是小心地爬上这扇不高的窗户,翻进去,再弓着背循声潜去。 他偷偷摸摸地过了一扇门,躲在一张桌子的长桌布后面,悄悄探出头。一个中年的大叔坐在大堂的正席上,他定是流刀锋的叔叔流残影。在他面前站着一道,一道的手上拿着他的行李。旁边的椅子上坐着怡。 一道刚刚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复述了一遍,现在又讲述敌人:“偷袭我们的应该是独鱼,跟踪的少爷的隐形人官兵说是幽人宗的人。” “幽人宗一向踪迹难寻,且势大,官兵能够马上寻出并毫不犹豫地射杀,定是他们内部出了叛徒。”流残影就此分析一通。 这些话被流刀锋听进去,脑海中不禁显现那个皮肤黝黑的官兵的人像,“难道他是幽人宗的叛徒?”流刀锋在大脑里猜测道。 “老爷,少爷来了吗?”弓管家这时候一撅一拐地走了进来,不见流刀锋的人影,突然有些着急。 “你先退下吧。”流残影对一道吩咐,并拿过流刀锋的行李,接又回应弓管家,“没有,你看到他往哪跑了?” “我跟少爷说了您找他,他就往大堂这边跑了。”弓管家的腰在着急的心情下,弯得更深。 这时,刚刚还在拨玩手指的怡看向了那张藏着流刀锋的桌子,忍不住“噗嗤”笑起。 “丫头,你在笑什么?”怡的笑引起了流残影的注意。 “我觉得弓管家的的腰可以射箭了!”怡笑着说。 “这……我还得练练射箭了!”弓管家附和道。 “丫头,别开玩笑了,快去把你堂弟找来——管家,你去忙你的。” “是,老爷!” “好呀,爸爸。” 怡和弓管家先后离开大堂。 流刀锋见状,转身离开,就着原路翻窗出去,再来到大堂正门,走进,吞吞吐吐地大喊:“叔……叔叔好!” “哦!是小锋呀!幸亏你还记得我这个叔叔!”流残影听到呼喊声,马上站起,将行李随手放在桌子上,张开双臂迎上来,抱住流刀锋,宽大的衣服将流刀锋裹住。这一举动,又激起了流刀锋的回忆,这样的拥抱好像是一年或两年前的一次。 “爸爸和流小弟好亲呀!”怡不知何时出现,故作惊讶地虚捂着嘴嘘道。 流残影这才放下流刀锋,理理着装,继续摆出严父或严叔的形象,“咳咳,丫头,不得胡闹。” 怡“哼”一声表示不服,蹦跳着坐回椅子上。 “对了,小锋,把你父亲的遗书给我看一下。”这番话又拨动了流刀锋的几根低调的心弦,奏起悲伤的乐调。音乐起伏婉转,让流刀锋忽略了什么。 但流刀锋还是咬牙忍泪掏出那封信,流残影又拿出另一封信对照一遍,低估着“岩浆组织真会偷看。”然后对着流刀锋深切地说:“小锋,你父亲死了我们都很悲痛,你现在要按你父亲说的好好习武。我明天开始教你武功——鬼刀影!” “好!”流刀锋点点头。 “丫头,你带小锋去他的房间。” “哦!”怡站起,拿走行李,赶来对流刀锋说:“流小弟别哭了,我们去你的房间!”说罢,牵起流刀锋的小手走去。 晚上,圆圆的,坑坑洼洼的,像是由密集的蓝色光点构成的月亮挂在满星眨眼的夜空上,散发冷光。流刀锋倚着窗厞看月,内心情绪复杂,越想、越看,就越悲。 不知为何,流刀锋想要上屋顶,就像之前和爸爸一起。他穿着长衣长裤出了房门,正巧门旁有一个梯子,沿梯上爬,却发现怡此时坐在屋顶上。 “流小弟,你果然上来了!” 流刀锋很意外,只能不做声地继续爬上屋顶。 “没事,你想你的人,我想我的人。” 此话引起流刀锋内心疑问,他问:“婶婶呢?” “我也不知道妈妈在哪。但她此时一定在想我!”怡回答道。 这时,流府外的一幢房子突然失火,亮起刺眼的火光,将流刀锋的眼睛从月纠过来。 “恐怕又是独鱼搞的鬼。”怡说,“但不用担心,城府马上就会派人来灭火。” 流刀锋知道“独鱼”为何,他们是环河地区的独立分子,经常闹事。 很快就有人来灭火,那阵火就如强弩之末迅速扑灭。 流刀锋和怡继续赏月,各念着各的人。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