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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语小全带我飞》


 第一章你在无中生有、暗度陈仓……

天机山顶，巨大的祭坛被无数火炬环绕着，即使在黑夜也亮如白昼。
祭坛中央亮起一个形似八卦的阵法，周围几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念念有词，似乎在推演着什么。
天机山顶很冷，可是这几个人却满头大汗，身上灵力流转，蒸腾出阵阵白雾。
八卦阵法的一角突然亮起红点，几人灵力运行更甚，阵法浮现道道金光，如网一样扑向红色亮点，红色亮点在金光的阻挠下颜色稍黯，但转瞬光芒大作，金光立刻落入下风，最终缩回阵法，消失不见。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嘴角溢出鲜血，似是受了内伤，但他顾不得擦血，把拐杖往地上敲了敲，悲痛地说：“我们没能拦下这天外之物，有负天机之名啊！”
他身边一位稍显年轻的老者安慰道：“我们也已经尽力了，只是此物来自其他位面，本就独立于天机之外，不为我们所察。”
“话虽如此，可是阵法显示其为红光，很可能是大凶之物。”拐杖老者交代道，“当务之急，是修补位面裂缝，严防其他位面的存在溜进来。”
其余几人领命称是，拐杖老者又交代一番，众人收了阵法，挥灭火炬，身形消失在天机山上。
金汤城城主府内，李靖难刚准备灭灯睡觉，恍惚瞥见天外有一道红光划过。
“是流星吧？”李靖难自语道，随即虔诚许愿，“希望我爹能平安归来。”然后摸了摸床头挂着的一把未开刃的宝剑，又许下一个愿望：“希望在过两天的通灵祭上我能通灵出刀剑这类器灵，像爹那样上阵杀敌。”
许完愿后，李靖难吹熄灯火，进入梦乡，如果他清醒的话，就能看到一道越来越暗的红光在天上拐了个弯，穿过墙壁进入他的房间，往他身上飞去。
李靖难今天晚上做梦了，梦里他听见有人在絮絮叨叨，可是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忽然一道红光出现，李靖难还没看清楚什么东西在发光，那道光就直直进入他的丹田。
然后李靖难的脑海里响起声音，先是一个女声，这声音李靖难听后感觉自己一辈子都忘不了，这女声说：“我怀疑你说这句话，你在无中生有、暗度陈仓，你说这句话，你在凭空想象、凭空捏造，你是眼底有泡、嘴里流脓，你是无可救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
李靖难还沉浸在这迷人的声音里，紧接着又响起一个暴躁的男声：“卧槽！老子正在看鬼畜，弹出这个界面是啥意思啊！”
男声顿了顿，似乎在与人交谈，又继续说道：“系统？位面？真有这东西？送一件东西啊，唔，那就把我这本成语大全送过去吧……”
声音渐渐消失，李靖难回过神来，内视发现丹田里有一本书，发着莹莹红光。
这本书长相奇特，与李靖难见过的所有书都不一样，书皮看起来很坚硬，上面写着“成语大全——人民教育出版社发行”，但片刻文字发生变化，一长串字变成了四个字——成语小全。
李靖难想翻开这本成语小全，意识掀开封面后就再也掀不动了。这时，一道机械声音响起：“叮！恭喜宿主绑定成语小全系统，请尽快达到炼气境，解锁第一个成语。”
“额，你那位？”李靖难试探问道。
系统没有感情地回答：“我是一个莫得感情的系统。”
“那么，你在哪里？我的身体里吗？”
“没错，我与宿主绑定，存在于宿主的识海里。”
李靖难有些兴奋，他也没少听过那种传奇，某人被一位大能看上，大能分出一道意识在他识海里，指点他修炼……于是李靖难问：“您是不是哪位大能的魂体？”
“魂体？”系统顿了一下，说：“按照你们的说法，也差不多。但实际上我只是一道程序，包含大量数据和算法……”
后面的解释李靖难听不懂，但不妨碍他兴致勃勃地问系统：“系统啊系统，你是不是我的大机缘啊？是要给我一本功法，还是要给我一把天级灵器？”
系统颇为自负地说：“我可是带了我们那里一本至高秘籍，保准你能傲视群雄。”
李靖难少年心性，听了系统的话忍不住热血沸腾起来，刚想吹两句牛逼，就看到有刺眼的光芒照进来。
“唔……”李靖难迷糊中醒来，床帘被拉开，外面已经大亮，一个年轻丫鬟在轻轻拍着他。
丫鬟看他醒了，说：“少爷，城主大人回来了。”
爹回来了，李靖难睡意全无，拉住丫鬟问道：“灵儿姐，我爹何时回来的，受伤了没有？”
“城主大人无恙，只是……”书灵儿顿了一下，看李靖难眼里亮晶晶的，心里有些不忍，但还是如实说：“只是城主大人此次出师不利，妖族已经突破第一道关。”
“这样啊。”李靖难有些沮丧，“那我爹岂不是很快又要走。”
书灵儿安慰道：“城主大人为了金汤城万千百姓而战，咱们应该多体谅才是。”
李靖难有些怏怏不乐，但很快打起精神，问道：“既然我爹回来了，那么通灵祭是不是也快要开始了？”
“嗯。城主大人说今天晚上在大厅进行，少爷和城里几个家族的孩子们一起进行通灵。对了，你娘那边也会有人来哦。”
李靖难刚打起的精神又蔫下去：“我都好几年没见过我娘了，她这次还是来不了吗？”
书灵儿打开窗户通风，轻声说：“你娘她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甚至比城主大人的事还要重要，她也很想你，虽然抽不开身，不过特意委托人带了灵器给你通灵用。”
唐星明想到自己在梦里也得到了一个宝物，内视丹田发现那本成语小全果然还在，于是得意地说：“灵儿姐，我昨天也得到了一件好宝物。”
“哦，是什么？”书灵儿笑着问。
“是成……”李靖难刚说两个字，舌头就好像打结了似的说不了话，识海里想起系统的警告：“警告宿主！不得透露系统相关信息！”
李靖难张了张嘴，终于咳了两声，改口道：“是成功通过通灵祭的秘诀，灵儿姐，你说我拿着这把剑去通灵祭，会不会觉醒剑器灵？”
书灵儿伸手摸了摸床头挂着的剑，如实说：“少爷，这只是个不入灵的兵器，通灵祭上城主大人，还有夫人一定会给你准备更好的，说不定是玄级灵器呢！”
李靖难拔出宝剑，幻想着自己觉醒剑器灵后，像爹那样上阵杀敌，做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又想到灵儿姐说他娘也托人参加通灵祭，问道：“灵儿姐，你说我娘会托谁过来呢？”
书灵儿想了想说：“你娘身份尊贵，肯定派人来给你长面子！”
李靖难嘻嘻笑着去洗漱，书灵儿却暗暗叹了一口气，城主与夫人感情不睦，这次通灵祭，注定不会风平浪静。



 第二章通灵祭

通灵祭对每个修行灵力的人都至关重要，通灵所用的本命灵器直接决定修行者能够通出什么样的灵、以后可以修行什么样的功法和灵术。因此，大家族为子弟通灵时都会准备不少强大但契合的灵器，希望在起跑线上赢下别人。
不过李靖难并不担心本命灵器的问题，据他所知，城主府里玄级灵器不在少数，就算自己轮不到中等玄级，得到低等玄级灵器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他忧心的是成语小全和系统，如果修炼成语小全该怎么向别人解释着东西？
转眼间就到了晚上，李靖难认真收拾一番后，怀着激动的心情踏入了城主府大厅。
大厅里已经坐了不少人，有金汤城三大家族的族长和参加通灵祭的子弟，还有城主府举行这次通灵祭邀请的四位通灵师，不过李靖难的父亲李战天，也就是金汤城的城主还没有来，显然是要最后出场。
李靖难向三家族长各施了一礼，往少城主的位子上走去。
李靖难坐好后，一个发福的中年男人笑着把话题往李靖难身上引：“城主大人可真是教子有方啊，这规矩是一点都不乱。”
李靖难瞥了他一眼，这人是金汤城罗家族长罗炎，带着他的儿子来参加城主府举办的通灵祭，与老爹李战天不和已久，自己刚进来就在这阴阳怪气。
“罗叔叔谬赞了，其实我平时野得很。”李靖难恭敬道：“只是我城主府举办通灵祭，罗叔叔是客人，我们自然要恭敬对待。”
罗炎像是没听出李靖难话里的钉子，仍旧笑眯眯地：“城主大人家这小子，还没通灵呢就如此讨人喜欢，日后必成大器啊。”
大厅里城主府外的势力，除了罗家，还有林家和凌家，这三家和城主府，算是金汤城四大巨头，平日里少不了明争暗斗。
凌家家主凌梦心是一个大美人，蹙眉道：“罗家主未免也太没规矩了，我们带家族子弟来城主大人这里通灵，已经是承城主大人的情了，怎么能说这种话惹城主大人不开心呢？”
林家家主林实也来凑热闹：“虽说我们几家都能举行通灵祭，但都是三星祭坛，五星祭坛仅城主府一家，罗家主沾人家的光，说话未免也太不厚道了些。”
李靖难正揣摩着他们几个人话里的意思，大厅外响起了一个浑厚的声音：“本城主还没进来就听见有人在这唧唧歪歪，怎么，不想参加我城主府的通灵祭就滚回去！”
众人朝大厅门口望去，走进来一个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正是李战天，此人面相坚毅，脸上有几道深浅不一的伤痕，背着一把剑，大步走到主位。
李战天坐下后，环视一圈众人，看向李靖难时微微颔首，看向三位族长时则是面色不善，沉声道：“三位与其在我这里乱嚼舌根，不如先把参加通灵祭的钱交了。”
三家族长各派人呈上去一个乾坤袋，李战天灵识探进去，都是一万枚下品灵石。正欲收下，又想到他们几个刚才的嘴脸，挑眉道：“忘了告诉你们了，参加通灵祭的费用涨到一万五千枚灵石了，几位再补上吧。”
罗炎坐不住了，质问道：“李城主，通灵祭的费用这么多年来都是一万枚下品灵石，你怎么能随意涨价？”
李战天随意道：“这次与妖族战斗，城主府军队伤亡颇大，多出来的钱，就当你们对金汤城安全的心意。”
罗炎还欲说些什么，旁边的林实拦住他，对着李战天恭敬道：“城主大人抵御妖族劳苦功高，我们几家与金汤城同气连枝，多交点钱也是应该的。”
“哼！果然是劳苦功高。”罗炎接话，“听说城主大人这次为了请天堑城出兵，连自己儿子都……”
话没说完，李战天背后的剑响起一声剑鸣，自行从剑鞘里弹出半寸，不同于常见的银色，露出来的剑身居然殷红如血，甫一出来大厅就弥漫一股血腥气。李战天看向罗炎，寒声道：“罗族长再这样多话，本城主不介意教你怎么闭嘴。”
罗炎只感觉满堂的血腥气涌向自己，喉咙里一股腥甜——却是他自己受伤，额头上都是汗，面色苍白，连声赔罪，又差人交了一个装有一万枚下品灵石的乾坤袋。李战天背后的剑才落回剑鞘，大厅里的血腥气也一扫而光。
有罗家的前车之鉴，凌家和林家也安分地补交灵石，李战天示意通灵师开启通灵法阵，问道：“三位族长，你们谁先上？”
三个人互相看了看，凌家族长凌梦心对俩人嫣然一笑，往后招手，引上来一名少女，说：“这是我的女儿，凌梦蝶，多谢两位族长相让。”
林实哈哈一笑，说：“凌族长客气了，凌家擅使长鞭，想必这次带了不少鞭类灵器吧？”
凌梦心并不作答，颔首示意凌梦蝶走上祭坛，祭坛为圆形，紧圈着一个大五芒星。凌梦蝶走到祭坛中心——五芒星中央，凌梦心从乾坤袋里取出五样东西一一放在五个角上，轻声对候着的四位通灵师说：“麻烦几位了，梦蝶事后必有重谢。”
四位通灵师微微点头，连同凌梦心五个人站在五芒星的五个角上，准备通灵仪式。
凌梦心拿出来五样灵器时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李靖难也伸头看去，发现五样灵器都是长鞭，其中一条雪白长鞭最是显眼，达到了低等玄级的层次。
“这不是凌家主以前常用的武器雪蕊鞭吗？”罗炎指出来，“看来凌家主对她女儿真是抱有厚望，直接拿出玄级灵器开灵。”
“本命灵器等级也不是越高越好，玄级灵器在前期甚至比不上黄级灵器。”主位上的李战天面无表情开口。
罗炎讪笑一下，便闭了嘴不再言语。倒是林实点头，不知道他赞同的哪一方。
祭坛上，凌梦心等五人运转灵力，四位通灵师身前各浮现一盏灯——正是通灵师这个职业的专属灵——引灵灯。
凌梦蝶单膝跪地，她的目标是炼化雪蕊鞭为本命灵器。雪蕊鞭发出莹莹白光，冒着森森寒气，通灵祭坛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
凌梦蝶未踏入修行境界，没法依靠灵力御寒，已经冻得浑身颤抖，手仍按在雪蕊鞭上不放开。闭着眼用心感受，冥冥中好像抓住了什么，急忙运转凌家功法的入门卷。渐渐地，凌梦蝶感觉有一股如水的灵力在丹田处流动，汇成一个小小的池子。
通灵祭第一步，引灵入体完成，凝练出第一座灵池，代表凌梦蝶踏入修行的第一个境界——炼气一重。
紧接着是第二步，凝练灵识。取出事先准备好的丹药吃下，用体内仅有的灵力催动，凌梦蝶轻易凝练出灵识，内视丹田，第一次窥到修行的过程：体内那一座小小的灵池，缓慢但持续地吸收天地灵气，濛濛的灵气再液化成灵液存储在灵池里。不过由于刚刚凝练灵识，灵池已经快要干涸了。
通灵祭还剩最后一步，炼化本命灵器、塑造本命灵。
凌梦蝶调动所有的灵力涌向雪蕊鞭，雪蕊鞭微微颤动似乎在抗拒，凌梦蝶胳膊上的寒霜一会出现一会消失，终于在她快坚持不住的时候，成功炼化雪蕊鞭，雪蕊鞭反哺宿主，凌梦蝶已经见底的灵池瞬间变满。
凌梦蝶内视发现灵池开始沸腾，灵液重新变成灵气消散到外界，在灵液液面只到池底的时候，露出了池底刻着的一个影子，弯弯曲曲，正是一根鞭。
一旁护法的凌梦心知道女儿已经成功度过通灵祭，急忙过去给她度了一道灵力，灵识探进凌梦蝶丹田，看见灵池池底刻着的鞭影满意地舒了一口气，带着虚弱的凌梦蝶下了祭坛。    



 第三章从天而降的小姨

女儿通灵成功，凌梦心可谓春风得意，客客气气地向李战天道谢，有差人封了些灵石，时候塞给极为通灵师作谢礼。
罗炎哼了一声，扭头对身后的少年说：“明儿，你去，别落了我罗家的风头。”
“是，爹。”这少年瘦瘦高高，头发稍长，遮住了眉眼，看起来有些阴沉，正是罗炎的小儿子，罗明。
罗家父子二人上了祭坛，罗炎从乾坤袋掏出五把灵器放在五芒星的五个角上，其中四把是极品黄级，还有一把是低等玄级。
这几个家族都是带着玄级灵器过来的啊，李靖难暗暗想着，这也难怪，虽然炼气境修士很难驾驭玄级灵器，用黄级灵器更加得心应手，但却省下了以后升炼本命灵器的功夫。
罗明的通灵也很顺利，引灵入体、凝练灵识都顺利完成，刚炼化好本命灵器，旁边护法罗炎又取出一个高等黄级的刃环扔给他，“明儿，把这个也炼化了。”
一旁观看的林实和凌梦心都皱起了眉头，林实直接出声：“罗家主！炼化本命灵器，须知过犹不及啊！”
李战天倒是眼里一道光芒闪过，罗明拿出来的两个环应该是一套组合灵器，果然罗明傲气道：“这环为子母环，乃是我特意托人打造，母环为低等玄级，子环为高等黄级，两者叠加却有中等玄级……”
话还没说完，罗明突然口吐鲜血，面色惨白地倒在祭坛上。
“明儿！”罗炎大叫一声，冲向罗明，灵力探入他的丹田，发现灵池已经出现好几道裂缝，灵液在迅速消失，池底的刃环灵也裂成了两半。
“呀呀呀！”林实故作惋惜地开口：“可惜看不见中等玄级灵器的风采了。”
罗炎狠狠瞪他一眼，挥手收起几件灵器，抱着罗明下了祭坛。
第三个通灵的是林实的儿子林春，整个人黑黝黝的，脸型方正，看起来非常朴实。
林实在祭坛摆上五件灵器，罗炎正在给罗明疗伤，瞥了一眼嘲笑道：“我还以为林族长多舍得下本呢，结果只肯拿出来四件中等黄级、一件高等黄级。”
林家招牌灵是棍灵，这五把灵器自然都是棍子类的。相比于前两位的小心翼翼，林家父子做起来可是没什么压力，通灵三步都非常顺利地完成。
“不愧是我儿子！”林实看了池底的棍灵后拍了拍林春的肩膀，“稳妥总归有稳妥的好处。”
罗炎哼了一声，“黄级灵器而已，又不是玄级灵器。”说着，停止了向罗明输送灵力。灵力一停，罗明刚稳定的灵池又剧烈震动，朝罗炎看去，只换来一个冰冷的眼神，只好自行调息，稳定灵池。
凌梦心作为这次通灵祭目前最大赢家心情极好，笑着看向李靖难：“我猜，李城主这次肯定准备了了中等玄级灵器。”
罗炎心情不好没搭理，倒是林实笑嘻嘻地说：“城主府玄级刀剑不在少数，最次也是中等玄级吧。”
李靖难刚想替城主府谦虚两句，李战天已经大步走上祭坛，取出三把刀两把剑，气势皆是不凡。
李靖难跟着上去，看后眼前一亮，五件灵器中有四件都是低等玄级，还有一把血红色的刀是中等玄级，是李战天曾经的佩刀——血煞刀。
李靖难还好，对自家家底多少有个数，其他三位家主则是既震惊又羡慕，城主府虽然不参与金汤城势力排名，但仅凭玄级灵器的数量和质量就压了三家一筹。
林实悄悄传音给罗炎和凌梦心：“城主这般手笔，恐怕是在震慑我们几家啊。”
罗炎传音道：“震慑又如何，我巴不得那小子炼化血煞刀，这样他被送走后，城主府的实力更弱一分。”
凌梦心不赞同罗炎，传音反驳道：“那孩子已被城主当作质子，城主这这么心机深沉的人，肯定不会让他带走血煞刀，带走一件低等玄级灵器护住面子罢了。”
李战天和四位通灵师正准备开始，外面突然响起了一声清亮的鸟鸣，一只浑身雪白的大鸟挟着一阵风落在城主府大厅前的院子里。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白鸟上移步下来一名气质出众的女子，刚开始还在正门，一眨眼就踏入大厅。这女子身着宽大彩衣，头上戴着不少首饰——全都是灵器，正是李靖难母亲的妹妹，他的亲小姨，冷疏桐。
冷疏桐进来时面无表情，一看见祭坛上站着的李靖难就闪身过去，笑着围着他转了一圈，身上的饰品叮当作响：“小姨这么多年没见过你，已经长成大小伙子了。”
李靖喊了一声小姨，他小时候常常和小姨一起玩，对她也感到十分亲切，笑着说：“早上灵儿姐说我娘那边会托人过来，没想到小姨亲自来了。”
旁边一直站着不说话的李战天面无表情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怎么，不欢迎我啊？”冷疏桐对李战天态度就很不好，“我来参加我外甥的通灵祭，还好赶上了。”
“既然如此，那烦请你先下去，去旁边看着。”
冷疏桐看了一圈摆放的灵器，笑道：“李城主就拿这些玩意当本命灵器？”
旁边吃瓜的三位族长心下大惊，这刚来的女子居然连中等玄级灵器都不放在眼里，还有那刚刚又飞到天上的白色大鸟又是什么级别的妖兽？林实干笑道：“这位姑娘，灵器等级不在于高，越合适越好。”
冷疏桐瞥了他一眼，发现这人才是灵丹修为，哼了一声，灵压在大厅里展露开来，赫然已到灵婴境界！
冷疏桐寒声道：“本宫说话，还轮不到你一个灵丹境的人插嘴！”
林实觉得浑身灵力似乎都要停止运转，艰难开口：“晚辈……知错，请收了……”
李战天实在看不下去冷疏桐在这里嚣张，无奈他也只是灵丹境，实力虽然胜过三位族长，但还远不是灵婴境的对手，只能暗地里给李靖难使了个眼色。
李靖难立刻会意，拉着冷疏桐的手说 ：“小姨别生气，等我结束通灵祭后咱们再好好聊聊。”
冷疏桐果然散去了灵压，炫耀似的问李靖难：“小姨刚刚那手厉不厉害？”
李靖难果断点头：“厉害厉害！”
“那你想不想学？”冷疏桐继续循循善诱。
额，这好像是个送命题啊，李靖难心想着，难不成小姨在通灵祭上现身，是来劝他通灵书类灵？但这样的话……
李战天重重咳了一声：“你这话什么意思，想让我儿子跟你学念书？”
冷疏桐大大方方承认：“念书又怎么了？你们这些兵器类器灵，整天打打杀杀，在各种生死关头寻求顿悟突破，书灵——高等书灵，各种灵术直接信手拈来，施法速度也相当快……”
“你也知道是高等书灵，高等书灵多难养成还用我说吗？”李战天打断她，“我儿子身为金汤城少城主，将来必是要上阵杀敌，带领将士浴血奋战的。”
冷疏桐反驳道：“在金汤城这一隅之地能有多大的未来？依我看，还是把小南带到圣宗去，由我和姐姐一起教导。”
但李战天仍然不肯松口，身后的剑轻轻震动，大有一言不合就出手的意思。
冷疏桐虽然想强行要人，却也得先过了李战天这一关，圣宗虽强，但宗门势力不便参与王朝势力，若是李战天一直以少城主为理由拘着李靖难，除非自己撕破脸，否则她灵婴境的修为也是无可奈何。
但冷疏桐还是不死心，从乾坤袋取出五样灵器，刚拿出来就让所有人为之侧目，赫然是五件高等玄级灵器！



 第四章先天灵

三位族长本来在暗地里传音交流，五件高等玄级灵器拿出来后他们震惊得连传音都忘了。李战天也被这大手笔镇住了，回过神来后看了看自己拿出来的五件灵器，的确寒酸了不止一筹。
冷疏桐看达到了预期效果，满意地笑了，继续劝李战天：“小南通灵出书灵后，可以水到渠成地炼化一把高等玄级灵器作为本命灵器，在我和姐姐的指导下，也会很快适应。李城主你也知道这是多大的优势吧。”
李战天自然知道，通灵祭第三步炼化本命灵器，本命灵器越强塑造出的灵也越强。而且未来除非本命灵器被毁，否则将一直用着，虽然从理论上说，黄级的本命灵器也有可能进化成天级，但远不如最开始就选一把好的作为本命灵器，罗炎和凌梦心都是这样做的。
不过李战天仍然选择拒绝：“你的灵器虽好，我这血煞刀也不差，未必不能作为本命灵器。”
冷疏桐看李战天油盐不进，转向劝说李靖难：“小南，你想不想跟着小姨和你娘学？”
李靖难也很纠结，一方面他想像老爹那样冲锋陷阵，另一方面做个远程输出以一当百也很不错。可是无论他说选择哪一方，都要伤另一方的心，于是只好甩锅：“那啥，我爹是城主，我服从他的安排。”
李战天闻言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对冷疏桐说：“还不下去？再等一会都深夜了，错过通灵的好时候。”
冷疏桐也不恼，伸手戳了戳李靖难的脑袋，身形一闪出现在祭坛外的座席上。
她刚坐下三家族长就凑了过来，罗炎恭恭敬敬地问道：“前辈是圣宗的，不只是哪一宫的？”
冷疏桐扫了他一眼，也许是扫了他后面努力疗伤的罗明一眼，嗯了一声，道：“本宫是圣宗清焰宫宫主，靖难的小姨，你们几个可别让本宫抓住欺负他。”
三人连道不敢，罗炎故作高兴地说：“有宫主前辈驾临，我们金汤城的困境就迎刃而解了。”
凌梦心用看傻子似的目光看着罗炎：“罗族长莫非是糊涂了，圣宗前辈怎会插手王朝势力？”
林实接话：“凌家主倒也不必这么悲观，前辈与城主关系密切，想来不会袖手旁观。”
冷疏桐被他们三个拐着弯的试探弄得不耐烦，直接说：“本宫不会插手李城主的事，这次完全是为了小南而来，不要把期望放在我身上。”
罗炎面露难色，说：“有一件事，晚辈不知当讲不当讲。”
冷疏桐最烦这些磨磨唧唧的人，直接一挥手封住了罗炎的嘴，“既然不知道，那就不必讲了！”
其余两人捏了一把冷汗，不过该说的还是要说，凌梦心轻声道：“我等要说的正是关于少城主的事，不久前城主与妖族大战失利，从天堑城借兵，天堑城城主居然趁机要我们少城主以质子身份在他们那呆一年，当时情况紧急，城主只好无奈答应。”
冷疏桐听完立刻扬眉，“你说的可是真的？”
“晚辈不敢撒谎。”
圣宗虽然不随意插手王朝势力，但始终关注各方情报。冷疏桐作为一宫之主，有直接查看这些情报的权限。
片刻后，冷疏桐脸上尽是霜色，刚才她已经确认过了，李战天已经与天堑城城主商定，要把李靖难作为质子送到天堑城。
无论她心里多么鄙视和愤怒，现在也不能去打断李靖难的通灵祭，只得冷眼瞧着他们。
三位族长对视一眼，安了心，无论接下来冷疏桐做什么，吃亏的总是城主府一方，这样他们便可以借机从中获利。
再说李靖难这边，李靖难顺利完成引灵入体和凝练灵识，正试图炼化血煞刀，但试了好一会血煞刀既没有顺服也没有抗拒，像一把普通兵器。李战天见状眉头微皱，给他换了一把低等玄级的剑，“用这把北风剑，试试剑灵。”
依然是毫无动静。
李靖难有点慌，内视发现灵池池底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有了一个影子，是一本造型奇特的书，李靖难一眼就认出来是那本成语小全。
刚想问系统怎么回事，系统直接承认：“你炼化不了那两把灵器，正是因为我和秘籍的存在。”
“那你们快点给我停下。”
“那怎么行？”系统语气无辜：“我们和宿主你是绑定在一起的，成语小全已经成为你的灵了，而本系统也已经成为你灵识的一部分，所以你注定与刀剑无缘啊。”
……
祭坛上光芒散去，李靖难炼化五把灵器全部失败。
李战天脸色不好，但看了眼呆呆站着的李靖难，最终什么也没说，三位族长表情微妙，如果不是被冷疏桐警告过肯定要大肆嘲讽一通。
唯一面带喜色的是冷疏桐，她闪身到祭坛上，把手搭在李靖难肩膀上给他补充灵力。
李靖难连着炼化五把灵器，即使吃了回灵丹，灵池还是接近完全干涸，冷疏桐精纯的灵力正是化作灵液流向灵池。
可是李靖难惊讶地发现，灵池在这么多灵液涌进来后仍然丝毫不见满，仔细一看，池底成语小全的书影在贪婪吸收着灵液，书影渐渐沾满了整个池底。
传送灵力的冷疏桐眉头微皱，自己灵婴期的修为，灵力相当精纯，一点灵力就够李靖难恢复，怎么好一会感觉他体内还是迫切需要灵力？
一念至此，冷疏桐迅速布置了一个结界，把除了自己，李靖难和李战天外的其他人都隔绝在外，然后捉住李靖难一只手用灵识往他丹田里探去，旁边站着的李战天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同样握住李靖难一只手用灵识探查丹田里的情况。
系统喊了一声不好，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池底书影渐渐消失开始不见。
可惜系统晚了一步，冷疏桐和李战天的灵识进入丹田的时候，刚好发现了尚未完全散去的书影。
两人看了一眼就做出了自己的判断，收回灵识，李战天阴沉地看着冷疏桐：“向来都是先炼化本命灵器在塑造灵，小南还没碰灵器，灵池底却已经有了灵，没想到冷宫主居然会使这种手段，在我儿的通灵祭上做手脚！”
冷疏桐同样意外，听到李战天的话后冷冷回应：“我还不至于在小南通灵祭上使手段，倒是你与天……”话没说完，冷疏桐突然一拍手，高兴道：“我明白了，先前我在祭坛上展示过那些灵器，小南大概是受了它们的影响，所以才会还没接触书类灵器就塑造了书灵。”
冷疏桐转向李靖难，问道：“小南，我刚才给你灌注灵力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李靖难自然是感觉非常好，但考虑到见不得人的系统和秘籍，只好胡诌道：“感觉我的身体迫切地需要灵力补充，然后灵池那里的书影越来越凝实。”
冷疏桐连说了三声好，小声但激动地说：“这是先天灵啊，圣宗里有记载，除了靠本命灵器通灵出的灵外，还会有一种特殊的伴生灵，我们称为先天灵。”
“先天灵？有什么用？”李靖难好奇道。
“先天灵非常稀少，留下的记载也不多。你的先天灵是书灵，大概是记载着一些先天灵术。”
李靖难想到系统最开始好像也说过，成语小全是一本秘籍，里面的成语随着自己修为的提高逐步解锁，这么看来跟先天灵也挺像的，嗯，这可以作为一个合适的理由。
李战天忽然对李靖难轻声说：“小南，你的先天灵现在是什么状态？”
系统已经解除隐藏状态，李靖难据实回答：“现在池底完全被书影占据，书是合着的，打不开。”
“书上写什么字了吗？”
写着“成语小全”，李靖难心道，但只能说：“什么也没有。”
冷疏桐哦了一声，找了个理由：“大概是你实力不够，炼气一重没法发挥先天灵的作用。不过，先天灵的灵影这么大，那么后天灵至少要玄级灵器才能配得上啊。”



 第五章物色追随者

李战天说：“你这么多灵器，还怕没有玄级的？”
冷疏桐却是犹豫道：“有先天灵的话，我带来的灵器倒不适合作为本命灵器，一开始本命灵器等级高虽然好，但如果与先天灵冲突……”
李靖难会意：“小姨的意思是我的本命灵器应该是黄级的，以后再慢慢给它升级？”
冷疏桐颔首：“不错。黄级灵器虽然威力差，但胜在可塑性好，圣宗里不少天才弟子的本命灵器也是从黄级慢慢往上升。”
李战天插嘴道：“刚才林家也是这种情况。”
李靖难了然，林家父子外粗内细，通灵祭上炼化的本命灵器虽然只是黄级，但前景未必不如凌梦蝶。李靖难又想到通灵失败的罗明，顺嘴问道：“第二个上去的罗明，他怎么样了？”
李战天面带嘲弄：“罗炎急于求成，本来他儿子炼化低等玄级灵器十拿九稳，结果被灵器反噬，恐怕以后再也练不成他们罗家的刃环灵了。”
系统突然在脑海里出声：“那罗明天分本就不在刃环灵上，宿主可以考虑把他招揽成自己人。”
“哦？那他在其他地方很有天分咯？”
“啧啧啧，那小子看着一脸阴沉，是做暗杀或者搞情报的好苗子”
罗家家主罗炎有十几个儿子，罗明废了后估计会过得很悲惨，若他真如系统所说另有闪光点，也可以成为伙伴……
李靖难正想着，冷疏桐又设了一个隔音结界，显然和李战天接下来商量的事不希望李靖难听到。
李战天问道：“小南本命灵器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我既然要教小南，就一定为他寻个合适的灵器。”冷疏桐说，“我打算带小南去一趟圣宗。”
李战天顿了顿：“你也知道，小南作为少城主，不能进圣宗修行。”
冷疏桐哼了一声，“难道这就是你把小南当成质子送到天堑城的理由？我到姐姐那里一定狠狠告你的状。”
李战天正色道：“当然不是，一方面我本以为小南会以血煞刀作为本命灵器，然后修行城主府独门功法《血气决》，天堑城正适合他起步培养；另一方面，城里其他三个家族蠢蠢欲动，我正好趁这个机会狠狠敲打一下他们。”
冷疏桐也知道李战天不是不负责任的人，并没真生气，听见他说功法，又有些犯愁：“小南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能不能修炼我和姐姐的功法。”
李战天倒是想到了什么，说：“我听说有些人的先天灵自带功法，说不定小南就是这样。”
“但愿吧。”冷疏桐也不太确定，毕竟有关先天灵的记载实在很少，于是她收了结界，跟李靖难商量：“小姨先带你去圣宗好不好？在那找到合适的本命灵器，还有功法。”
李靖难瞅着他爹：“然后呢？我不是还要去当质子吗，不能一直留在圣宗啊。”
李战天有些尴尬，但在儿子面前的威严不能倒：“这是为父的一箭双雕之计，既解了金汤城的困境，又能锻炼你。”
李靖难撇撇嘴，先前那几家族长说话阴阳怪气的，生怕他听不出自己被老爹卖了。
李靖难提出一个条件：“我去圣宗和天堑城也可以，不过我想带走一个人。”
冷疏桐说：“是你的丫鬟书灵儿吗？当然没问题，说起来她的名字和你的先天灵还挺像。”
李靖难摇摇头：“不是灵儿姐，我身为质子，灵儿姐和我一起不**全。我想把罗明带走。”
李战天皱眉：“罗明通灵失败，虽说基本上没前途了，但还是罗炎的儿子，罗炎应该不会把他交给你。”
冷疏桐目光闪动，她早就看出罗明虽然没能塑造出刃环灵，但是另有可取之处，于是道：“倒也不是带不走，只是要保证他对你的忠心。”
李靖难听这话估计小姨要亲自去要人了，说：“罗明通灵受挫，回到家族后估计会大受排挤，我如果雪中送炭……”
冷疏桐摇头打断：“这不成，人情是最不牢靠的东西。我给你一把灵器和一本功法，你用这些让他追随你，再加上约束手段，不怕他背叛你。”
“小姨觉得他适合什么样的灵器和功法？”
“我交给你你就知道了。”冷疏桐又偷偷给他传音，“你也看出来他适合干一些暗处的事了吧，先天灵告诉你的？”
李靖难含笑不语。
李战天看他们俩悄悄话说完了，问：“没事了吧，没事的话就结束通灵祭，然后把罗明留下，明天你和他去圣宗。”
冷疏桐点头，散了结界。
结界外三家族长本来等着看一出冷疏桐大战李战天的好戏，结果那两个人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通灵失败五次的李靖难也一脸云淡风轻，一点没有失败的沮丧。
罗炎试探道：“李城主，少城主的情况怎么样？”
李战天不说话，冷疏桐回答道：“小南一时炼气一重修为，不适合刀灵，以后跟本宫学习书灵。”
“哦！那可真是恭喜啊！”三位族长又喜又忧，李靖难学习书灵，这必然是城主与冷疏桐争执后作出的妥协，可是李靖难有圣宗培养，假以时日估计也会成一方强者。
冷疏桐看向罗炎开口道：“本宫明日要带小南去圣宗，罗族长，你可愿你的儿子作为小南侍从一同前去？”
正和另外两位族长商量着怎样对抗城主府的罗炎听见后，立刻停下了与他们俩的传音，激动道：“愿意！当然愿意！只是不知前辈说的是哪一个儿子？我那个大儿子，既聪明又努力，非常适合……”
冷疏桐指着他后面的罗明：“你的这个儿子。”
罗明黯淡的眼睛里出现光亮。
“他？”罗炎瞟他一眼，“前辈，他通灵失败身体受损，实在不配作为少城主的侍从啊。”
罗明的眼睛又重新变得黯淡。
冷疏桐道：“本宫说是他就是他，又不是要你做侍从。那小子！你愿不愿意？”
罗炎还想再给其他儿子争取一下，悄悄给他使眼色，但罗明没看见似的晃悠着站起来，“是晚辈的荣幸。”
“很好。”冷疏桐点头，“你等会就留在城主府吧，明天和小南一同去圣宗。”
罗炎心里恼他自作主张，但另外两位族长一边暗骂罗炎不厚道两边骑墙，一边又羡慕得不行。凌梦心更是直接把凌梦蝶扯在了前面：“前辈，您看看她行不行。”
冷疏桐抬眼看着凌梦心，只一眼凌梦心就感觉全身灵力运转受阻，急忙赔罪：“晚辈失言，请前辈恕罪！”
冷疏桐收回目光，说：“既然如此，诸位就散了吧，罗明留下。”
“是！”
李靖难的房间里，李靖难和冷疏桐坐在椅子上，地上半跪着的是罗明。
罗明通灵失败身体仍未恢复，但此时他激动得身体颤抖，双手拿着一把匕首和一本功法，声音沙哑：“前辈，这真的是给我的？”
那把匕首赫然是一件高等玄级灵器！



 第六章夺笋神功

匕首颇为奇特，一面黑色一面银色。冷疏桐说：“不错，这是高等玄级灵器——阴阳刃，白色为阳面，适合正面搏斗厮杀；黑色为阴面，适合潜行暗杀。”
高等玄级灵器在金汤城极为稀少，即使是三大家族之一的罗家也只有家主罗炎将本命灵器升到了这个等级，罗明虽然激动，但也没有失了理智，恭敬道：“只要前辈一句话，晚辈定当赴汤蹈火！”
冷疏桐笑道：“本宫倒也用不着你赴汤蹈火，先前便已经说过了，要你当小南的侍从，你可愿意？”
李靖难心里倒不是很愿意，他一直觉得如果以上下级的身份相处，会别扭的不得了，所以即使是丫鬟书灵儿，他也始终把她当作大姐姐。但是还没等他说什么，冷疏桐又开口赶他走：“小南，时候不早了，你今天在客房睡，我睡你屋里。”
李靖难知道小姨是要支开他和罗明单独聊聊，朝罗明微笑一下出了房间。
屋里只剩下冷疏桐和罗明两人，冷疏桐继续说：“虽说名义上是小南的侍从，但本宫传你阴阳刃可不单单是做侍从的事的。”
罗明一点就通：“前辈是想让我成为少城主的暗卫？”
冷疏桐微微颔首：“既是明卫又是暗卫，阴阳刃虽是匕首，但用阳刃时亦可正面对敌；而阴刃气息不显，爆发极高，有些事小南不方便出手，就需要你来做。”
“敢问前辈，具体是哪些事？”
“小南生性善良，可你不一样，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冷疏桐看了他一眼，“通灵祭上别人都以为你强行炼化中等玄级灵器失败，实际上你是故意失败，因为你明白罗家的主流功法和灵器根本不适合你。”
罗明也没想能瞒过去：“前辈慧眼如炬。”
“所以，本宫虽然授你机缘，但为了小南，本宫也会在你身上种下控制手段，你若好好做事，自然平安无事。这你可愿意？”
罗明知道不会有白来的机缘，没有丝毫犹豫：“晚辈愿意。”
“好，以后如果有严重威胁到小南安全的人，你要提前解决他们，还要替小南收集刺探情报。”
“是！”
“还有一件事。”冷疏桐补充道，“小南从小被伺候惯了，去天堑城也不会带丫鬟小厮，他们的活你也要做。”
同样被伺候着长大而生活技能为零的罗明：“……是。”
“很好。”冷疏桐满意地点点头，“明日我们启程去圣宗，那时你们两个再参加一次通灵祭。”
罗明虽然疑惑李靖难也要再参加通灵祭，不过他明智地没问，得到冷疏桐的应允后退下了。
客房里李靖难正在和系统商量先天灵的事，李靖难说：“先天灵我也多少知道一点，这东西一般是传承而来，可我家祖上没听说出过先天灵。”
系统推测道：“我和成语小全一起与宿主绑定，但我并不能给予任何直接帮助，恐怕先天灵指的就是这本成语小全了。”
李靖难通灵祭虽然失败，但是已经有了一座灵池，这本书却仍然只能翻开封皮。
李靖难郁闷道：“这成语小全究竟有什么用？”
一说这，系统就来劲了：“成语小全与先天灵的确有相似之处，先天灵里可能含有灵术或者一些炼药、炼器的方子，根本上是一种传承手段。成语小全顾名思义里面记载着成语，这些成语都是灵术，随着你修为的提高，渐渐解锁这些灵术。”
“那我怎么修炼不了这灵术呢？”
“你傻啊。”系统鄙视，“你们都是在通灵祭上炼化本命灵器，塑造出灵，接下来才能修炼功法，产生灵力。你现在炼气一重，只有那一点天地灵力，也不是功法产生的，更不用说用灵力解锁成语小全里的成语了。”
这样啊，李靖难搓了搓手，继续问：“系统啊，本命灵器的事，我小姨和我娘会给我解决，凝灵也不是问题，但是这功法怎么办，我能修炼小姨的功法吗？”
系统：“恐怕不能，先天灵都独一无二，需要专门的功法才能催动，只能让后天灵去适应先天灵的功法。”
李靖难故作忧愁：“那我这怎么办啊？没功法根本学不了这成语小全啊。”
系统翻了个白眼——如果它能翻的话：“得了，我就知道你想从我这捞好处。”
李靖难嘿嘿笑了两声，系统继续道：“我将传你一门极为强大的功法，是由一位姓郭的大能所创。”
话音刚落，李靖难就感觉脑海里涌入大量信息，涨得有点晕，回过神来审视系统传授的功法，标题都不同凡响——夺笋神功。
“夺笋神功，好奇怪的名字。”李靖难喃喃道，“这和笋有什么关系吗？莫非是要靠笋修炼？”
系统解释道：“这本功法本名是夺损神功，但是那位郭姓大能创造出来后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听起来像歪门邪道，就改名为夺笋神功。”
夺笋神功，夺损神功，李靖难一边揣摩这两个名字的意思，一边看着功法，看了几页就沉迷下去。
半晌，李靖难从沉浸状态中出来，激动道：“妙啊！妙啊！夺万物之灵力，损天地以利己，原来这就是夺损的意思，果然霸道，那位前辈可真是神人啊！”
系统也崇敬道：“那位大能不仅开创了这本神功，还创造了成语小全里几道灵术，以后你学到会更加佩服。”
李靖难不住点头，虚心请教系统：“功法上说，夺万物之灵力、损天地以利己，到底是怎么个夺损法。”
系统说：“世间万物皆有灵力，只是所含灵力多少不同，但总量保持不变，这叫做生物圈能量守恒定理。人们吃下一枚灵果，将灵果的一部分灵力转移到自己身体里，但还有大部分能量损耗了，如果将灵果炼成灵药，吃下去吸收的灵力会更多，损失的更少。”
“那么这本功法可以直接夺走灵力，最大程度地利用灵果等资源？”
“对，能量，哦不灵力，是单向流动逐级递减的，吸收的过程越简单，转化率最高。其他功法也是尽量提高灵力转化率，以便能从天地灵力或者灵果灵丹里多吸收。”
李靖难继续请教：“功法用来修炼灵力，但修炼出来的灵力也各有特色，我们城主府的功法血气决，产生的血色灵力攻击性强，很难抵御，修炼这本功法产生的灵力有什么特点吗？”
系统得意道：“损！最大的特点就是损！”



 第七章夺万物之灵力，损天地已利己

系统解释道：“夺笋神功练出来的灵力非常损，但又不是毒灵力那种阴损，而是光明正大的损，更像是一种规则。”
李靖难疑惑：“规则？什么意思？”
“灵力各有特色，这灵力自带规则之力，可以直接削弱对方灵力。”
林靖难震惊：“那岂不是无敌了？”
“当然不是，规则也受等级所限。”系统举例道：“就比如你父亲的血色灵力，有流血效果，一旦被这种灵力所伤非常麻烦，但你小姨比你父亲高出一个大境界，就不受流血影响。”
……
李靖难问完问题时，天都快亮了，正准备睡一会，系统又催促他：“别睡了！赶紧练夺笋神功，争取在出发前解锁第一个成语。”
“啊，我还没本命灵器，也没塑造灵，练功法有什么用啊？”
系统忧心忡忡：“你小姨带你去圣宗通灵，虽然是好事，但难保我不会被发现，你得赶快掌握第一个成语灵术。”
李靖难这才想起系统和成语小全都不能示人，收起睡觉的心思，安安静静练起功来。
一夜时间很快过去，李靖难从修炼状态中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很亮了。
系统赞许道：“不错，一夜时间你已经有了炼气一重巅峰修为了，炼化本命灵器、塑造灵后可以直接到炼气二重。”
李靖难感叹：“这夺笋神功的确霸道，我没有服用什么灵丹妙药，单单依靠天地灵力就有如此成效。”
李靖难灵识内视，灵池满满的，成语小全作为先天灵潜藏在池底，问道：“成语小全作为先天灵，是要和通灵祭弄出来的后天灵融合吗？”
“通灵祭上我自会指导你融合。你先试着解锁第一个成语。”
李靖难运转体内灵力，灵池里灵液少了一半后，池底的影子渐渐变化——书翻开了第一页，上面写着四个字——无中生有。
“无中生有。”李靖难念着这道灵术的名字，解锁后他已经知道，这道灵术可以模拟出一些灵器或者灵术。李靖难想着他爹的血煞刀，按刚学会的方法催动灵术。灵池剩下的一半灵液也耗尽，终于，手里出现一把刀，外形与血煞刀极为相似，但只有低等黄级。
李靖难伸手弹了弹刀身，又挥舞了几下，的的确确是一把真刀，不是什么虚影，正想试试它的锋利度，灵力彻底耗空，刀也瞬间消失。
李靖难一边吃回灵丹补充灵力，一边回想无中生有这招，推测道：“这道灵术主要是模拟，可以模拟灵器、灵术，但至少有两个条件，一是我要对灵器或灵术有足够的了解；二是需要我的灵力作为支撑。”
系统补充道：“你的灵力越强，模拟出来的灵术或灵器威力越接近原来的，甚至可以凌驾于其上。”
“嗯，就是太费灵力了……”
正说着，客房们被敲响，是书灵儿在外头：“少爷，该起床准备出发了。”
李靖难推开门，见书灵儿眼睛红红的，问道：“灵儿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我给你出气！”
冷疏桐从后面走出来：“这丫头舍不得你，半夜过来求我把她也带上，你说怎么办？”
书灵儿陪着李靖难也有四五年了，猛然分开两个人都是不舍，但出于书灵儿的安全考虑，李靖难还是婉拒：“灵儿姐，你也知道我这次去天堑城是要当质子的，自己的安全尚且不能保证，更没法保护你啊。”
书灵儿没说话，却笑了起来。冷疏桐古怪地打量两人，说：“小南，你居然不知道，灵儿的修为早就是筑基境了。”
啊这，李靖难懵逼，怎么自己的丫鬟居然是筑基境高手，看向书灵儿结结巴巴地说：“灵儿姐，你……什么时候？我还以为你没……没修炼过。”
书灵儿轻声道：“我已经步入筑基境好几年了，修炼每天都不会落下。少爷这可以带我走了吗？”
冷疏桐也帮腔：“灵儿是你娘当初给你选的侍女，实力自然不会差的，再说她照顾了你这么多年，你没了她估计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李靖难也这样想的，高高兴兴地答应下来。
三人简单用了早饭，回到大厅，老爹李战天正在那里等着，角落里罗明和罗炎也在说悄悄话。
李战天把李靖难拉过去，背对着其他人悄悄塞给他一块令牌，嘱咐道：“小南，你在天堑城不比在这里，为父帮不了你多少，这块令牌可以联络我们在天堑城的暗棋，你留着做不时之需。”
李靖难感动道：“爹……”
李战天接着说：“你作为咱们金汤城的少城主，在天堑城不能落了咱们的面子，还有要多多留心刺探天堑城的情报，再靠暗棋传回来。”
李靖难刚涌起的感动瞬间消失：“爹，都这个时候你还不担心你儿子的安全问题。”
李战天哈哈一笑，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我李战天的儿子，在哪里都不会比别人差！”
角落里罗炎也在嘱咐罗明：“你这次去要和少城主打好关系，最好能搭上圣宗这条线，把我们罗家的其他青年才俊也送进去。”
罗明面无表情地应下：“是。”
“还有，你昨天通灵失败，即使冷前辈给了你再来一次的机会，恐怕也塑造不成我们罗家的刃环灵了，那么罗家的功法你也修不成了。”
罗明心中冷笑，早就看出了自己这老爹的虚伪面目，“所以呢？”
“所以我昨天和诸位长老商量了一下，决定停止家族对你修炼资源的供给，如果你成功凝灵，可以在家族库里选择一门功法。”
罗明实在感到心寒，干脆全都答应下来，末了罗炎还假惺惺地递给他一个乾坤袋：“家族给你通灵，被城主府敲去了一大笔灵石，为父走之前也没法多给你，这个乾坤袋你收好。”
罗明接过，发现里面只有一千低等灵石，连自己的私房钱都比不上，还有一把低等黄级的匕首灵器。
“凝不了我们罗家的刃环灵，自然也不需要刃环类的灵器了，来，把昨天没炼化成功的灵器交给我。”
罗明有些恶心，自己在他眼里难道唯一的作用就是巴结少城主，给罗家谋好处吗？
“喂！罗明，我们走了！”林靖难在门口冲他喊道，“小姨召来了灵兽带我们回去，我还没坐过灵兽呢！”
罗明看着李靖难——自己效忠的对象，疑惑他作为质子怎么还能笑得这么灿烂，掏出还没捂热的低等玄级刃环给罗炎，转身应道：“来了！”



 第八章圣宗清焰宫

金汤城属于圣王朝，是一座二等城市，虽然是二等城市，但因与妖族一城接壤，战略位置非常重要。
天堑城城主府议事厅里，天堑城城主骆烽坐在主位上，手上拿着一张纸，得意地对座下幕僚说：“我天堑城被金汤城压了这么多年，终于扬眉吐气一回，让那李战天乖乖地把儿子送过来当质子。”
底下一幕僚道：“正是，李战天仅有一子，若此子无法成才，那么金汤城被合并也是指日可待。”
骆烽微微点头，朝手边坐着的一名年轻人吩咐道：“年儿，李家小儿应该会进入武院学习，到时候该……”
骆烽半句而止，他儿子骆年已经会意，残忍一笑：“是，父亲，儿子一定会让他留下难忘的回忆。”
话音刚落，骆烽豁然起身，朝南边抱拳，恭敬道：“不知是哪位前辈在此，可否出来让晚辈略尽地主之谊？”
一道火焰突然出现在议事厅中央，开始只有拇指般大小，转瞬变成一人高。火焰有光无热，但是威压深重，火里出现一个身影，道：“圣宗清焰宫大弟子——冷刃雪。”
修士达者为先，冷刃雪是在圣王朝都数得上的天才，实力已是灵丹境巅峰，虽然年龄远小于骆烽，但骆烽还是恭敬称了声前辈：“前辈化身来此，不知有何吩咐。”
“奉师尊之命，让我在天堑城文院担任特别讲师一年，特来征询骆城主的意见。”
“完全同意！我们天堑城的荣幸！”骆烽急忙应下来，“不知道前辈何时驾临？我们也好提前做准备。”
“不忙，到时候自会通知。”冷刃雪说完，火焰连着声音一起消散。
骆烽又放出灵识仔仔细细地扫了好几遍，确定冷刃雪是真的走了，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坐回椅子上，问道：“诸位以为，冷刃雪来我天堑城是为何？”
有幕僚分析道：“冷前辈作为圣宗天才，许是在我天堑城历练心性，为突破灵婴境做准备。”
骆烽颔首：“冷刃雪来文院不来武院，的确是磨练心性的可能性更大。”
一旁骆年忿忿道：“宗门不可随意插手王朝势力，这人来我们天堑城，好像我们得求着她似的。”
骆烽没说话，一名幕僚解释道：“少城主，圣宗不比其他小门小派，光灵婴期的大能就有近十位，即使是我朝天子也要慎重对待，冷刃雪作为圣宗清焰宫首席弟子，地位甚至在城主之上，万不可轻视。”
“嗯。”骆年漫不经心地点着头，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白鸟背上临风而立的冷疏桐收到冷刃雪的传讯后微微一笑，这样小南在天堑城的安全起码有保障了。
冷疏桐在驾驭白鸟而行很是潇洒，但她身后三个年轻人却东倒西歪，李靖难最是不堪，趴在鸟背上，脸色煞白，虚弱地问：“小姨，还没到圣宗啊？”
“马上就到了。”冷疏桐让白鸟飞得更快，转过来说：“小南，你这样可不行，一个强大的修士怎么能晕鸟？”
晕鸟严重的李靖难还想说什么，白鸟猛然提速又让他把话咽了回去。
在白鸟全速飞行下，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圣宗，白鸟落地后李靖难第一个下来，朝白鸟抱怨道：“我说小白你怎么回事，飞这么快还这么颠，差点没把我整晕。”
白鸟早看李靖难不顺眼，刚才一直在揪自己的羽毛，美丽的白羽损失了好几根，作为报复，白鸟不轻不重地扇了李靖难一翅膀，但被他笑嘻嘻地躲开。
白鸟还欲再扇，被冷疏桐拦了下来，委委屈屈地变成一只巴掌大小的鸟，落在李靖难的头顶，轻轻啄了几口。
冷疏桐引着几人往清焰宫走，途中人看见冷疏桐纷纷行礼，好奇地打量着后面跟着的几个人，却没人上前打招呼。
李靖难撞了撞罗明，低声道：“小明，你看他们都跟你一样不爱说话。”
罗明默默接受了小明这个外号，反正他的身份李靖难说什么就是什么。前面走着的书灵儿扭头解释道：“圣宗等级森严，门下弟子言行举止都不可逾矩，否则会受到训诫堂的惩罚。”
“这么可怕啊。”李靖难呐呐道：“幸好我们不在这地方呆很久，对了灵儿姐，我们几个算是什么地位啊？”
书灵儿瞅了他一眼，说：“客人，虽然是宫主请来的客人，但是也不能到处跑，只能在宫主所在的清焰宫里活动。”
“清焰宫？灵儿姐你再跟我们讲讲圣宗构成呗。”
“这……我也不太清楚。”
走在最前面的冷疏桐开口道：“圣宗是圣王朝第一大宗，内有九宫，还有训诫堂、执法堂等部门，每个宫有一到两位宫主。好了，我们到清焰宫了。”
几人止步，李靖难咂舌：“这清焰宫也太小了吧，还不如城主府大。”
“那是自然。”冷疏桐推门带几人进去，“宗门独立于王朝，整个圣宗占地也就比金汤城大一点，虽然把持着顶尖资源，但大量资源还是在各个王朝手里。”
冷疏桐带着几人到偏殿，把李靖难头上的白鸟抱下来放在一张小床上，说：“书灵儿你和罗明在这里等着，我先带小南过去通灵。”
“是。”两人齐声应道。
冷疏桐牵着李靖难进了另一座偏殿，七拐八拐拐到一间密室前，推开密室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有着火焰升腾的灵台。
“这是清焰宫的宝贝，清焰台，比你爹那五星通灵祭坛好得多了。”冷疏桐得意地说，看李靖难有些懵继续解释：“五星祭坛可同时放五件灵器，的确优于四星、三星祭坛，但是清焰台虽然只能放一件灵器，塑造的灵却自带一丝清焰之力。”
李靖难点点头，问：“小姨，那我用什么做本命灵器呢？”
冷疏桐指了指凳子：“你先坐这等一会，我去去就来。”
冷疏桐走进更深处的另一间密室，密室门通身黑色，上面却是一半布满冰霜，一半被烧得通红。
冷疏桐拍了拍布满冰霜的门，即使她修为已至灵婴境也感到刺痛，喊道：“姐姐，我回来了！”
轰的一声，门缓缓打开，扑面而来的有寒气、也有热浪。冷疏桐忍着不适走了进去。
门内别有洞天，不大的空间分成截然不同的两个部分，一边寒风呼啸、雪花飘飘；另一边却是火焰焚烧，温度极高。
两部分之间仿佛有一条看不见的分割线，分割线的尽头坐着一名女子，她衣服一边大红一边雪白，正是李靖难的母亲——冷缺月。



 第九章双灵融合

冷疏桐走到离冷缺月两米处就无法继续了，说：“姐姐，我带小南过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冷缺月微微一笑，说：“我倒也想过去看看，可是镇守在这里不能出去。跟我讲讲小南的事吧，听你说小南好像有了先天灵？”
“嗯。姐夫先用血煞刀给他当本命灵器，结果准备的几把刀剑类灵器都炼化失败，我用灵识探查他的灵池发现池底有灵影，是一本很大的书，猜着是先天灵。”
“可惜不能亲眼看看。”冷缺月叹了一口气，“战天的血煞刀都没反应，看来小南是和刀灵剑灵无缘了。”
冷疏桐道：“无缘也好。姐姐你不知道，姐夫他还把小南送到天堑城当质子呢。”
冷缺月并不生气，说：：“战天虽然严厉些，但总不会害小南。再说，你不也派人去天堑城护着小南？”
冷疏桐撇撇嘴：“刃雪那丫头心性有缺，突破灵婴境风险太大，在天堑城磨练一段时间也好。”
冷缺月不戳穿她，从宽大的袖子里拿出一本书：“这是冰火双色卷，给小南当本命灵器用。”
冷疏桐有些意外：“姐姐你把这东西拿出来，不怕上面那几个老家伙发飙？”
冷缺月淡淡道：“他们要追究的话，过来找我就行了，再说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好吧，那我先过去给小南通灵。”冷疏桐接过冰火双色卷，退回之前的密室。
密室里李靖难把玩着之前从小白身上薅下来的羽毛，冷疏桐出来看见，笑着说：“怪不得之前小白要打你，它对身上的毛可是稀罕的很。”
李靖难把羽毛收起来，说：“小白也太小气了，大不了我一会还给他好了。小姨，给我准备的本命灵器是啥？”
冷疏桐取出冰火双色卷递给李靖难，李靖难看着手里这本书，一半是红色一半是蓝色，等级只有低等黄级。
冷疏桐说：“不要嫌弃它等级低，它的价值你现在可能体会不到，总之它是你娘花了大代价找来的，先上清焰台，直接炼化本命灵器。”
李靖难依言上去，冷疏桐又嘱咐道：“塑造灵这一步我没法帮到你，也不知道后天灵与你的先天灵会不会冲突，如果冲突的话，尽量保后天灵，明白吗？”
李靖难说了声明白，盘膝坐下炼化手里的冰火双色卷，可能因为灵器等级较低，片刻就炼化成功，塑造灵也是水到渠成，一个红蓝相交的书影落在灵池底部。
红蓝书影刚落下，就与占据整个池底的成语小全黑色书影发生冲突，动静大到灵池都开始震动。系统立刻提醒：“宿主，记住这个红蓝书灵的气息，使用‘无中生有’给成语小全做一层伪装。”
李靖难尽力稳住灵池，调动灵力使用无中生有，先感受红蓝书灵的气息，按系统之前的说法，这种气是这个世界里的灵独有的，再模拟出这种气，缓缓覆盖在成语小全书灵上。
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规则落下，原本针锋相对的两个书灵突然放下成见，开始渐渐融合。系统松了一口气：“好了，它们不再排斥，应该会融成一个全新的灵。”
“系统，你有没有看出我这个后天灵和本命灵器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系统沉思片刻说：“那本冰火双色卷是典型的双属性灵器，可以使用冰系和火系的灵术，虽说罕见但也不被修士追捧，毕竟弄不好就会冰火冲突，也可能是因为它等级太低，一些特殊能力还看不出来。”
李靖难自视灵池，两个灵已经完全融合，仍是成语小全为主体，但黑色的灵影变成了红蓝二色，一本巨大的双色书铺在灵池底部，甚为壮观。
李靖难从清焰台上下来，伸手指尖冒出一簇小小的火苗，虽然只是一小簇，但却仿佛能长燃不灭。
冷疏桐知道他完成了，说：“这是清焰台的能力，与你本命灵器冰火双色卷很般配，以后你释放出的火系灵术会有一丝清焰，越烧越旺，相当难缠。”
李靖难眼睛一亮，问系统：“我修行夺笋神功，灵力本就很损，再加上清焰之力，岂不是更损？”
系统也啧啧称奇：“损上加损，给敌人双倍的折磨，估计没人愿意跟你打。”
冷疏桐还有一点遗憾：“可惜找不到冰心台，如果再加上冰心之力就更完美了。”
李靖难和系统憧憬了一下三倍折磨，李靖难说：“小姨，我们先出去吧，灵儿姐和小明估计等急了。”
偏殿里，书灵儿和罗明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主要是书灵儿在问，罗明一个字两个字地回答。
书灵儿：“罗明你是作为少爷的护卫同去天堑城吗？”
罗明：“是。”
“我记得你昨天炼化刃环失败，这次要炼化别的灵器吗？”
“是。”
“宫主给你的吗？”
“……”
罗明不回答，闭目养神，书灵儿自言自语：“这次去天堑城，少爷要进文院修行，你估计会去武院修行，但这样的话怎么保护少爷呢？”
罗明睁开眼：“我也可以和少爷一起去文院。”
书灵儿翻了个白眼：“得了吧，少爷的本命灵器肯定是书，正面厮杀能力不强，让你过去肯定是来弥补这一不足，你还想着去文院。”
罗明认真道：“少爷需要我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倒是你，看起来很有意见。”
书灵儿见四下无人，直接说：“不管城主怎么想的，宫主的安排一直是让少爷修行书灵，我修行剑灵来弥补正面对敌的弱势，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一个你。”
“你喜欢少爷？”
书灵儿没有扭捏，大大方方地承认：“没错，我从小就喜欢少爷，几年前宫主让我过去照顾少爷，我就知道我的剑将会指向少爷的敌人。”
罗明心里羡慕的很，同样是世家大族弟子，自己被家族算计，恨不得榨干最后一滴价值，而李靖难却被家族里每一个人关爱照顾，还有人默默喜欢。
或许，这就是命吧，罗明正想着，偏殿里门打开，冷疏桐领着容光焕发的李靖难走进来。
“宫主！少爷！”
“嗯！小南通灵已经完成，罗明你跟我去一个地方，重新通灵。”
“是。”
罗明和冷疏桐刚走，书灵儿就围上来，好奇道：“少爷，你本命灵是什么书？”
冷疏桐故作神秘：“我的本命灵啊，它是红色和蓝色的，又冷又热，灵儿姐你猜猜是什么？”
“冰系和火系双属性灵。”书灵儿一猜就中，“清焰宫以火系功法灵术见长，冰系则弱很多，宫主传你火属性的功法和灵术了吗？”
“没呢。”功法的事李靖难不打算说，“灵术的话，小姨会不会传我圣宗的秘术？”
书灵儿翻个白眼：“想得美！你们又不是圣宗的，宫主带你们过来通灵已经是破格了，更不用说再传你秘术了。”
“不过……”书灵儿压低声音，“宫主大概会传给你一些保命的灵术，更多灵术需要你在外面学。”



 第十章鬼影心魔台

冷疏桐带着罗明出了清焰宫，走到鬼影宫门前，门前有一个拄着竹竿的老太婆，看见他们，敲了敲竹竿：“是冷丫头啊，来老婆子这有什么事？”
冷疏桐弯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然后对罗明介绍：“这位是鬼影宫宫主鬼婆婆，我们这次要借人家的灵台。”
罗明连忙恭敬行礼，鬼婆婆浑浊的眼珠打量了他好一会：“听冷丫头说，她把阴阳刃交给了你？”
“是！晚辈定不负两位前辈厚爱。”
鬼婆婆突然一抬手，竹竿似缓实急地戳向罗明的左眼，虽然一丝灵力也没有用，但罗明仿佛被定住一样动也不能动，眼睁睁地看着竹竿越来越近。
竹竿停下，离罗明眼睛仅有一丝丝距离，再前进一点就会戳中眼球。鬼婆婆收回竹竿在地上敲了敲：“还算镇定，跟老婆子进来吧，冷丫头你在外面等着。”
进来后才发现这鬼影宫比清焰宫还小得多，清焰宫跟城主府差不多大，鬼影宫就完全是一个稍大点的宅子，进了大门，入目是四合院式的建筑，几间屋子围着一块空地。
鬼婆婆领着罗明到空地中央，竹竿敲了两下地面，轰轰升起一个圆台。圆台不大，上面弥漫着低低的一层黑雾，浓得好像能滴出墨，总之是非常邪性。
鬼婆婆伸出干枯的手抚摸了一下圆台，说：“这是我鬼影宫的镇宫之宝——鬼影台，在其上塑造灵成功后，灵力会有敛息效果，释放灵术、使用灵器很难察觉灵力波动，最适合暗杀。”
罗明不语，鬼婆婆扫他一眼，继续道：“听冷丫头说，她把阴阳刃给了你。你可知这阴阳刃的特殊之处？”
“冷前辈说，阳刃正面对敌，阴刃暗中出手。”
“也不算错，阴阳刃搭配阴阳法，既修炼阳性灵力，又修炼阴性灵力，分别催动阴阳两刃。好了，你上来吧。”
罗明在鬼影台上坐定，鬼婆婆催动灵台前又说道：“我们不取阴阳平衡之道，在鬼影台上通灵，注定你以后的灵力阴盛阳衰，你可明白？”
罗明也基本上揣摩出冷疏桐让他们三个人搭配的意义了：李靖难作为主位，书灵儿修剑灵正面对敌……那么暗处见不得人的活，就交给我来吧。
“晚辈明白，请前辈开始吧。”
“很好。”鬼婆婆催动鬼影台，鬼影台上的黑雾更加浓稠，渐渐往上升，将罗明完全包裹在内，隐约可见黑雾里有鬼影绰绰。
罗明只感觉自己仿佛掉入了深海里，无数的回忆涌来：
“废物！跟你娘一样没用！”罗明被罗炎一脚踹开。——这是小时候他娘的葬礼。
“哟！我的好弟弟，把这个月家族给的灵石给哥哥好不好，反正你也没通灵。”——这是以前被大哥强行索要家族月例灵石。
“有娘生没娘养的玩意，在这里丢人现眼。呸！”——这是同父异母的弟弟栽赃自己后，刻薄的姨娘说的话。
还有通灵失败后，父亲罗炎那冰冷的眼神……
来吧，来吧，来我们这里……罗明听见无数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好像只要去他们那里，就能改变过去的种种憋屈和窝囊。
好啊……罗明正想着，脑海里忽然出现一张灿烂的笑脸，“喂！罗明，我们走啦！”
还有坐白鸟的时候，李靖难晕得东倒西歪，还不忘关心他：“小明，你没事吧，我晕得……”
以及李靖难的吐槽：“小明，你看他们都跟你一样不爱说话，笑一个嘛！”
李靖难会心一笑，默默回应耳边的声音：“抱歉，我不能跟你们一起了，我有，要保护的东西。”
那声音似乎诧异于他的礼貌，顿了一下问：“你不想改变过去的种种吗？”
“自然要亲手改变，只是我更想在他身边为他做事。”
声音还是不甘心：“就为了这个认识两天的人？”
“你们错了。”罗明纠正道：“我早就听说过少城主，当时知道他要以质子身份送到别国，我以为他会不甘，会怨怼，然而他还能打趣别人，还能和鸟逗笑。这样的人，我羡慕，愿意追随。”
“好吧，如果你改变主意，欢迎随时来找我们。我们就在你的心中。”
“希望永远不会。”
“……”
声音沉寂，鬼影台上的黑雾渐渐散去，罗明脸色煞白地从上面下来，内视灵池看见池底有一个巨大的阴阳阵，黑白流转，这就是炼化阴阳刃后出现的灵了，可以转化阴阳两种灵力，供阴阳两刃使用。
鬼婆婆也没用灵识探查，敲了两下竹竿把鬼影台收好，示意罗明自己出去。
外面冷疏桐还在等，看见罗明问：“怎么样，鬼婆婆给你用的什么灵台？”
罗明据实回答：“那位前辈让我用鬼影台，已经成功炼化阴阳刃，塑造出灵了。”
“那就好，鬼影台虽然算不上顶尖，但在敛息潜行上也很优秀。”冷疏桐点点头，“再配上我之前传你的功法，肯定能走出一条比罗家更优秀的路。”
罗明握了握拳：“一定会的！”
鬼影宫内，鬼婆婆靠着一棵老槐树，皱巴巴的脸上有掩不住的笑意，自言自语道：“罗明，还是罗冥，居然成功通过鬼影心魔台的考验，以后有好戏看咯。”
冷疏桐召集几人，临行前交代道：“我让白鸟送你们到天堑城外，进城还有接下来的事就靠你们自己了。”
李靖难按了按小白鸟的头：“希望小白这次能飞得平稳些。”
小白鸟不耐烦的扇了扇翅膀，转瞬变成了一只大鸟，待李靖难三人坐稳后，振翅而飞，直冲天际。
三人都没交谈，主要是天上风太大，书灵儿还好，林靖难和罗明才炼气一重，要十分专心才能不被吹下去。
白鸟扭头瞅见李靖难又在揪它美丽的白羽，尖叫一声速度提到最快往天堑城飞，留下李靖难一路的惨叫。
三人远远看见有一座三面环山的城池，白鸟降低速度往下飞，李靖难说：“这就是天堑城了，天堑城三面环山，多年经营下早已把外围山改造成天堑城专属修炼场。天堑城设有文院武院两大组织，汇集了周围不少城池的天才弟子。”
白鸟在城门外落下，三人跳下来，白鸟正欲飞走，李靖难过去揽住它的脖子，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白羽。
白鸟看见羽毛气得炸毛，作势要啄他，李靖难赶紧解释：“这不是我揪的啊，是自然脱落，我只是捡到了而已。”
见白鸟还是不依，李靖难眼珠一转，笑嘻嘻地商量：“小白，你看这是一根羽毛，如果我能把它变成两根羽毛，你得跟周围的鸟儿说一声必要的时候帮我们。”
白鸟歪着头，号令天堑城附近实力低下的鸟儿对它而言是小菜一碟，不过它更好奇一根羽毛会怎样变成两根。
李靖难借着白鸟大翅膀的掩护，使用“无中生有”灵术，原本手里只捏了一根羽毛，再一搓手却变成了两根。
掉下来的羽毛不是白鸟身上的关键羽毛，按灵器等级来比还不到低等黄级，但李靖难用“无中生有”变出来的羽毛却有低等黄级的灵力气息。
白鸟惊异地盯着那根羽毛，思索一会后用爪子在地上划了两竖道。
李靖难立刻会意：“你是说，我给你一根这种羽毛，你就让鸟儿帮我们一次。”
白鸟点点头。
李靖难手里还有两根小白脱落的羽毛，再用两次“无中生有”，变出两根低等黄级羽毛给小白，“一共是三根哦，小白你要跟它们说帮我们三次。”
小白衔住那三根高级羽毛，欢喜地叫了一声，向上飞去，转瞬消失在天际。



 第十一章天堑城质子馆

小白振翅飞去，李靖难目送它消失后高兴地往城门走，另外两人瞧他一脸赚到了样子，十分好奇。书灵儿问道：“少爷，你刚才在和白鸟说什么悄悄话呢？”
李靖难神秘一笑：“我跟小白有过约定，不可说，不可说。”
书灵儿瞅见他手上捏着的三根羽毛，呀了一声：“这不是白鸟的羽毛吗？你薅它的毛没被打死？”
李靖难再解释一遍：“这是小白自然脱落的毛。”说着用力捏了捏，结果三根羽毛直接碎了。
罗明伸手蘸了点碎屑闻了闻：“这的确是白鸟的羽毛，但是不应该如此脆弱，一点灵力也没有。”
系统自行解释道：“宿主你用无中生有复刻时，不仅会消耗自身灵力，还会损伤原物品。”
李靖难心里发苦，他本来想着将这几根羽毛不断复制，长期笼络小白。看来以后得多揪些小白的毛才行，李靖难想着，随便编了个借口：“可能鸟兽褪掉的毛灵力都散光了吧。来，我们准备进城了。”
天堑城富庶，城门也是气派，不仅有实力不俗的卫兵把守，还设有几个强大的灵阵。
三人刚到门口就被守卫拦下，“每人缴纳一千灵石进城费。”
三人缴纳后，各获得一个小小的灵牌。“这是入城许可，遇到危险时可以通过它向巡城队求助。”守卫见他们交钱爽快，难得多提醒了两句。
李靖难惊讶道：“听说天堑城治安最好，危险不多见吧？”
守卫是天堑城人，听到李靖难称赞后笑着回答：“天堑城三面环山，城中人皆爱饲养妖兽，难免会有妖兽伤人。”
“好的，谢谢这位大哥。”
进城后，一行人沿着主大街走，李靖难看着周围数量众多的妖兽店，感叹道：“天堑城妖**易最为盛行，这一路上的妖兽店估计比整个金汤城还多。”
罗明说：“金汤城以灵器铸造闻名，虽然妖兽店比不让天堑城，但灵器店数目碾压它。”
“也是。”李靖难随手从一个小摊上买了一把折扇，轻轻摇着，好像一个贵公子，“那咱们啥时候也去买些合适的妖兽？”
罗家经营有妖兽生意，罗明多少也懂些，说：“妖兽店里的妖兽，基本上品级和发展空间都是确定的，越优秀的妖兽价格越高。虽然不乏在妖兽店捡漏的传奇故事，但要想真正得到合适的妖兽伙伴，最好亲自去城外捕捉。”
几人边说边走，很快走到了目的地——天堑城城主府。
城主府守卫拦下他们：“来者何人？可有事先通报？”
李靖难声音淡淡：“金汤城质子李靖难。”
守卫丝毫没有让开放行的意思，脸上有一丝嘲弄：“请稍等片刻，容我们进去通知一声。”
“不忙。”李靖难说着大摇大摆地拨开守卫，找了张椅子坐下。
“你……”另一名守卫上前，“请在门外等候。”
书灵儿背着的剑自行弹出半寸，筑基境的灵压显露，“怎么，天堑城就这样对待别国客人？”
守卫只有炼气境，怎么受得住书灵儿筑基境的灵压，倒退两步，迅速进去通传主事人。
书灵儿低声啐了一口：“少爷虽然是质子，按理说也该少城主级别的来迎接，但我们都在城主府门口了，这是守卫还推三阻四。”
李靖难打开折扇，在手上转了个圈又合上，淡淡道：“他们也是受人指使罢了，城主总不会亲自拉下脸对付我们，估计是少城主或者一些大家族弟子的授意。”
正聊着，走进来一个微胖的中年人，笑着跟李靖难说：“在下是周管事，本该亲自去迎接您的，可是文院和武院正在准备开学仪式，繁忙之下给忘了，还请少城主见谅。”
书灵儿正想怼两句，李靖难抢先道：“不妨，事多人忙。还要麻烦周管事带我们去打点接下来的事。”
周管事看他如此谦卑，心中又轻视了几分，只是碍于旁边筑基境的丫头，还是笑着说：“好好，请几位跟我来。”
周管事带着他们往城主府后院走，城主府后院相当大，房屋道路众多，不熟悉的人估计会很容易迷路。周管事道：“少城主应该也知道，质子的住所统一安排在城主府里，进出城主府都需要特殊的凭证。”
“还有，少城主和您的随从无特殊情况不能出城主府，若要出去，请先和在下通告，获得批准后才能出去。”
李靖难皱起眉头：“按照约定，我应该在文院修行，我的随从也可在武院修行，莫非我们去文院武院也得跟周管事通报？”
“这倒不用，少城主您和您的随从去文院武院都是专车专线，省了您不少麻烦呢。”
“另外少城主你们住在质子馆，最好也不要出来随意走动。”周管事一脸为你们着想的表情，“如果少城主您出什么意外的话，在下实在是担待不起啊。”
李靖难笑着一一应下，几人走到一座二层小楼处，周管事殷勤地打开门，介绍道：“这就是质子馆了，环境优美还没有闲杂人等干扰，下午会有人定时送饭菜过来，明天早上在下来接少城主和您的随从去文院武院报道。”
“好，麻烦周管事了。”李靖难对书灵儿使了个眼色，后者从袖子里掏出一袋灵石给周管事，“还请周管事多多费心。”
周管事接过后不着痕迹地掂了掂，满脸灿烂的笑，“一定！一定！少城主您还有什么吩咐？”
“没了，有事自然会找你。”
“好，那在下先告退了。”
周管事走后，李靖难说：“灵儿姐，你筑基境灵识可以外放，搜查一遍这里有没有什么监控。小明，你去质子馆附近看看。”
书灵儿一边释放灵识检查，一边分析眼下情况：“看样子，我们是要完全处于天堑城的监控下，活动范围也有限的很，还有这质子馆，灵力如此稀薄，在这修炼也不会有什么大进步。”
李靖难道：“修炼倒是小事，文院武院总不会差我们修炼资源，再说我过来的时候老爹和小姨也给了我不少。只是他们看我们这么紧，许多事都不方便做啊……”
正说着，罗明回来，汇报道：“少爷，质子馆周围是豢养妖兽的地方，都有不少守卫把守。”
“那里的灵力资源怎么样？”
“里面有筑基境的高手坐镇，我没法太靠近。不过仅仅外围，灵力已经比这里浓郁了许多。”
书灵儿惊异插嘴：“筑基境已经可以灵识外放，你炼气一重怎么摸过去的？”
罗明说：“我修炼的功法比较特殊，善于收敛气息，只在最外围，筑基境不仔细搜查也找不到我。”
李靖难搓搓手，眼珠一转，“这里的灵力也太差劲了，来，我们商量商量怎么改变。”
罗明和书灵儿凑过来，李靖难低声说：“我们晚上去……”



 第十二章大乱妖兽馆（上）

夜深露重，李靖难留下质子馆最后一盏灯火，吩咐罗明留在质子馆，自己和书灵儿悄悄溜了出去。
质子馆外有守卫巡逻，两人趁着守卫交班的空白时间，在夜色的掩饰下向妖兽馆而去。
摸到妖兽馆的外围，李靖难说：“灵儿姐，你灵识外放，能躲过妖兽馆里筑基境高手的探查吗？”
书灵儿说：“我修的是剑灵，擅长正面对敌，等会要打架吗？”
李靖难摇头：“不用，我进去只用黄级灵术。”
“那没问题。”书灵儿自信道：“不过还要小心里面的妖兽，别惊动了他们。”
筑基境可以灵识外放，外放范围越小抵抗侦查的能力越强，书灵儿用灵识包裹住两人，说：“少爷到我背上，我们翻上去。”
李靖难一呆，指了指乾坤袋：“啊？为什么不用绳子？”
“容易被发现。”书灵儿说着蹲下来，“来吧。”
以前书灵儿没少背过李靖难，但长大后李靖难总觉得这样怪怪的，犹豫了一会还是爬上去，轻轻揽住她的脖子。
书灵儿不愧是剑修，身体素质极好，即使不用灵力，几米高的围墙也是轻而易举地翻过。落地后，两人迅速闪了进去。
妖兽馆有三层，地上两层地下一层。地上两层用来**豢养妖兽，地下一层关押着捕捉到的野生妖兽。
两人来到地下一层的入口，李靖难说：“灵儿姐，你在门口附近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
书灵儿不放心：“这里面关押的都是些凶兽，你才炼气一重，一个人去未免太冒险了。”
李靖难说：“正是因为我实力低才能进去，妖兽感知敏锐，但一般不会在意普通人，而你修为高，即使收敛气息也难保不被发现。”
“那好，你多加小心，注意安全第一。”
入口进去后是一条七拐八拐的通道，提着一盏灯，李靖难好不容易走完，刚出来就差点没被浓郁的腥臭气熏晕过去。
借着灯光，李靖难打量着这个关押妖兽的地方：中间是一大片空地，李靖难蹲下来捻了捻地上的泥土——黑紫色、一股腥臭味。
难道这里是屠宰场，妖兽的血流得多让这块地变质了？李靖难想着，提着灯往四周看，周围是一间间独立的囚室，除了几个透气孔外完全密封，看不清里面。每间囚室都有一扇设了灵阵的门，用来防止里面的妖兽逃出去，同时避免李靖难这样的人来搞破坏。
李靖难的计划是打开囚室，把里面的妖兽放出来，然后搞乱城主府，但是李靖难毕竟才炼气一重，灵识还没法外放，不知道关着的都是什么妖兽。
跟系统打商量：“系统，你能不能帮我看看，哪扇门后面的妖兽最凶恶。”
系统高冷道：“本系统可不做这种事，宿主得自己努力。”
李靖难叹了一口气，使出激将法：“怪我，忘了你只是什么程序和数据了，也不是什么修为高深的大能，外放灵识这种事，还是太勉强你了。”
系统不说话。
李靖难继续道：“我刚开始还以为你是一位大能的魂体，结果原来是我在凭空想象、凭空捏造，找你帮忙我真是无言无语、无可救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
“行！行！行！”系统似乎对这一串成语特别敏感，“我帮，我帮还不行吗？”
李靖难不清楚系统的实力，系统总能知晓外界情况，想必灵识不弱，但是它的灵识好像不能攻击。于是又打探道：“那系统啊，你能不能顺便帮我把这些灵阵给破了啊？”
正在专心致志探查妖兽的系统震惊：“我，我只想对宿主你说一句名人名言？”
“啊，是什么？”
“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
过了把嘴瘾，系统苦口婆心劝道：“宿主啊，你要明白金手指能提供一些帮助，但这不能是你懒惰的理由啊。如果我和成语小全被人发现，你实力这么弱，恐怕自身都难保，须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我不过随口一说，怎么引来你这么多话？”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修士在诱惑面前可不会讲什么道义，到时候我劝你也晚了……”系统又谆谆教导几句，才报告灵识探查结果：“从左往右第二间，里面关着的妖兽实力最强大，但也伤得最重。”
李靖难走过去，准备破解灵阵，他本来就没打算过度依赖系统的力量，虽然只有炼气一重，但他有自己的方法。
李靖难手按在门上，调动灵力往灵阵里渗透，夺笋神功产生的灵力在清焰之力的加持下，既能不断削弱灵阵里的灵力，又如同烧不尽的野火，吸收着灵阵的灵力不断壮大自己。
这般侵蚀下，很快引起灵阵的反弹。李靖难紧接着使用灵术无中生有，像当时替成语小全遮掩那样，给自身灵力加上这个灵阵的气息。
在无中生有的作用下，充满侵蚀性的灵力成功打入灵阵内部，一段时间后，灵阵开始渐渐松动。
系统之前被李靖难嘲讽，现在来找回场子，卖弄学识：“宿主，你知道这是什么原理吗？”
不等李靖难回答，系统自行解释道：“特异性识别！你的灵力本不能与灵阵结合，但是无中生有做了伪装，躲过灵阵的监测。”
李靖难没听懂什么特异性识别，但不妨碍他拍马屁：“好厉害啊！不愧是你！”
“那是。还有你注意啊，里面的妖兽虽然受伤很重，随手拍死你还是没问题的。”
灵阵完全被破开，李靖难轻轻推开门，里面是一只体形高大的鹿，不过这只鹿却十分凄惨：头上的角断了一根，身上皮毛也不完整，这里一块黑那里一块红，看起来像是被火烫过。
“啧啧，这是筑基境的妖兽林深鹿啊，很少出现在人类领地。”李靖难走近，这只鹿躺在地上，肚子无力地起伏，“估计我不来，它就变成烤鹿了。”
察觉到有人，林深鹿眼皮睁开露出黯淡的褐色眼睛，闪电般抬腿向李靖难踢过去。
林深鹿虽然是躺着的，但这一脚相当凶猛，李靖难堪堪躲过，连连摆手示意自己并无恶意，又从乾坤袋里拿出一瓶回灵丹扔到林深鹿的嘴边。
林深鹿咬开瓶塞，倒出回灵丹嗅了嗅，确定是好东西后才全部吃下。
过了一会，林深鹿状态似乎恢复了一些，站起来看着李靖难。
李靖难正想着如何和这只鹿沟通，一道虚弱但低沉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人类，我知道你。”
只有灵婴境的妖兽才能直接与人沟通，李靖难有些结巴：“您……您是灵婴境的妖兽？”
“我若是灵婴境又怎会受了他们的算计?我只是筑基境巅峰，但我们林深鹿一族与自然为伍，灵智较高。”
筑基境的妖兽也很强了，更何况还是巅峰期的，李靖难问道：“那您怎么知道我的。”
“白天他们抓到一只鸟族妖兽，它告诉我们鸟族妖兽要保一名人族少年，还展示了你的气息。”
啊，小白真好，李靖难十分感动：“没错，是我兄弟让它们这样干的。”
林深鹿眼神有些怪异：“你跟妖兽称兄道弟？”
“小白是我家大人养的一只妖兽，很可爱的。”
林深鹿撇了撇嘴，原来是一只豢养的妖兽，即使修为接近灵婴境还是摆脱不了奴性……
正鄙视着小白，李靖难说出此行的目的：“前辈，我过来是救你出去的。”
林深鹿不屑道：“你一个炼气一重的小子，凭什么救我出去？”
李靖难自信道：“我虽然实力弱，但既然能破开守门灵阵，自然有办法把前辈就出去。”
“救我出去的理由呢？”林深鹿可不相信人类会好心过来救自己。
李靖难如实说：“我跟天堑城城主府有仇，还请前辈出去后给天堑城城主找些麻烦。”
林深鹿哼了两声：“不用你说，若我真能出去，自然会来找那群小人报仇。”



 第十三章大乱妖兽馆（下）

李靖难笑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然后正色分析林深鹿的状况：“前辈现在灵力空虚，再加上身上这些烧伤，恐怕实力十不存一。”
林深鹿悲愤道：“那群混蛋每隔几天就来放我的血，让我无法储存灵力。身上的烧伤，是我当初中的火毒。”
李靖难好奇问道：“前辈中这火毒多久了？怎么中毒的？”
林深鹿说：“十天前，在深山里被火毒树所伤。若不是这火毒刚好克制我，我又怎会落到这群混蛋手里。”
系统突然提醒：“宿主，等会问问这只鹿在哪里遇见的火毒树。”
李靖难默默记下，温柔道：“当务之急，是给前辈恢复灵力。”说着，从乾坤袋里掏出一个精美的小瓶子，倒出一颗青烟萦绕的丹药，“前辈想必识得此物。”
林深鹿吸了一口青烟，顿时觉得浑身一爽，震惊道：“这是玄级丹药青灵丹，你一个炼气境的人怎么有这等宝贝？”
李靖难笑而不语，林深鹿反应过来，说：“和鸟族大妖称兄道弟、还有这样的丹药傍身，想必你家大人身份不普通吧。”
李靖难不正面回答，把青灵丹递道林深鹿的嘴边，“前辈还是赶紧吃下吧，恢复实力早些离开，再耽误下去说不定我就被发现了。”
林深鹿深深看了他一眼，伸头含住青灵丹开始炼化。
半刻钟后，林深鹿的声音重新响起，再不见之前的虚弱：“这次，算我欠你一个大人情。”
林深鹿实力恢复后却不露一丝威压，看起来就跟普通的鹿没什么区别。林深鹿看出他疑惑，解释道：“我虽然实力恢复，但外面一直有筑基境的灵识巡视，一旦出现大的灵力波动，我们就会被发现。”
李靖难看鹿皮上的烧伤还是存在，秉持着好人做到底的精神问道：“前辈，你这火毒还没解，不如让晚辈试试？”
林深鹿摇了摇头：“这火毒我全盛时期也无可奈何，这么多天下来虽然自行化解了不少，但也不是你我能解决的。”
李靖难感受到一股渴望，来自本命灵器冰火双色卷，好像是想吸收火毒？
伸手摸了摸林深鹿身上的烧伤处，“不妨让晚辈试试。”
说着召唤出本命灵器冰火双色卷，掀到代表火系的红色页，上面还是空空如也，一道灵术也没记载。
“这书……”林深鹿看着冰火双色卷，似乎有点熟悉，以前在传承壁画里……
“前辈知道这本书？”
“不知。你的本命灵器？上面还都是空的。”
“嗯。刚炼化的，还没来得及学灵术。”李靖难把书对准烧伤处，“前辈试试用灵力逼出这些火毒。”
林深鹿收起之前的轻视，这本书给它的感觉很特殊，却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按照李靖难说的，催动灵力试图往外逼出火毒。
林深鹿的灵力都是木系的，虽然蕴含生机可以解毒，但恰恰被火毒克制，灵力冲刷火毒，多是伤敌一百自损一千，效率非常低。
随着灵力的冲刷，林深鹿身上的几处烧伤变成红黑色，身体也因痛苦开始颤抖。
红色书页贴在烧伤处，李靖难再用灵力催动冰火双色卷，在他期待的注视下，烧伤处的红黑色开始渐渐变淡，红色书页上渗出一抹黑色。
片刻，烧伤处的颜色完全恢复正常，李靖难趁热打铁，把另外几处的火毒也一一吸收掉。
“啊这？”林深鹿再次震惊，拔了火毒只觉得浑身舒坦得不行，刚想问问李靖难是怎么做到的，却看见他盘坐在地，摆出了修炼的姿势。
“这小子，莫非吸收火毒还借机突破不成？”林深鹿念叨着，制造出一个灵力结界把他保护在内，做起了护法的工作。
李靖难正是要突破，冰火双色卷吸收火毒后开始反哺主人，内视可以看见原先灵池里灵液已经满了，旁边一个小型灵池缓缓建成。
一刻钟后，小灵池终于建成，并被大灵池分出来的灵液渐渐填满。
灵池两座，象征这李靖难突破炼气一重，踏入炼气二重的境界。
林深鹿收了结界，丝毫不吝啬夸赞：“厉害，实在是厉害，不仅炼化了火毒，还借此机会修为突破。”
“哪里哪里。”李靖难表面谦虚，其实心里乐开了花，不仅修为上升，更重要的是学到了一道灵术，正写在冰火双色卷的红页上：毒火，特殊类灵术，命中后会让对方中火毒，当前剩余释放次数，两次。
“前辈还记得火毒树是在哪里吗？”
林深鹿说了个地点，又告诫道：“虽然你不怕火毒，但那里强大的妖兽不计其数，你实力不够千万别去冒险。”
李靖难点点头，这次收获远超预期，接下来就剩最后一件事，“那么，前辈，开始把这里搅一个天翻地覆吧！”
林深鹿断掉的角已经重新长出，多日的折磨让它心里充满了仇恨，眼睛里金光闪烁：“那是一定，你先撤，以后有缘再见。”
李靖难刚出囚室门，又折回来说：“忘了拜托一件事，前辈能否把那个交代我身份的鸟族妖兽给救出来。还有啊，别跟别人说是我做的，毕竟要‘深藏功与名’嘛。”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李靖难提着灯，迅速沿通道离开。
地下入口处，书灵儿还躲在暗处等着，看见李靖难出来立刻迎上去，“怎么样？”
“很好。”李靖难都快忍不住笑了，“我们快点走，这里马上要出大乱子。”
书灵儿忍住好奇心，背起李靖难翻出围墙，躲开巡逻的侍卫悄悄溜回了质子馆。
质子馆里只有罗明一个人，两人进来后没点亮别的灯，立刻关上门。李靖难问道：“有人来这里查吗？”
“只有周管事过来提醒明天早上报道的事，我把他打发走了。”
“他没进来吧？”
“没有。我说我们已经休息了。”
“那就好。我们快去楼顶，别错过一出好戏！”
三人上了楼顶，月色下，李靖难简要说了说在妖兽馆干的事，略过了一些不能提的细节。刚说完，妖兽馆方向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鸣。
“开始了。”李靖难又翻出白天买的折扇，看向妖兽馆，颇有指点江山的姿态。
妖兽馆里，林深鹿缓缓走出囚室，脚下所踏的土地被无数妖兽的鲜血灌溉过，本是一片紫黑色，现在却迅速长出了花花草草。
紧接着土地翻动，钻出来粗壮的藤蔓和根系，狠狠地抽击在其他囚室的封印灵阵上。
筑基境巅峰高手的全力一击，这些灵阵直接被暴力破开，里面沉睡着的、舔舐着伤口的妖兽纷纷走了出来。
脚下的花草全都枯萎，化作澎湃的生机涌向这些受伤的妖兽，它们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两头筑基境的狼族妖兽走出来，恭敬道：“多谢大人出手助我等脱离困境。”
林深鹿冷冷道：“不必谢我，我只帮你们到这里，接下来要逃命，或者去报仇都由你们，只一条，不得随意屠杀平民百姓。”
妖兽得令后四散开来，大多是选择从天堑城逃出去，当然也有少数恨极了天堑城，决定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厮杀。
土地开始更加剧烈的震动，一颗小树苗在血地中央破土而出，以惊人的速度生长。
小苗越长越大，越长越高，在众妖兽敬畏的目光中居然直接掀开了上面的地面，并且继续生长，又冲破了二楼的天花板，最终，整个妖兽馆完全被这棵树所占据，枝桠乱长，顺带放出了一楼二楼关着的妖兽。
享受着众妖兽崇敬的眼神，林深鹿骄傲地抬头，看见那只通风报信的灰鸟，直接用妖力把它拘过来，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开了妖兽馆。
这一刻，林深鹿有些理解了李靖难走之前说的那句“深藏功与名”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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